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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4/09/30 14:24 / 3749 / 89
【小说】汉血河山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27 18:31:20

第八十六章 献地图移祸凉并(二)
  汉武王二年一月,晋安西将军桓温帅益州刺史周抚等伐蜀,拜表即行,使袁乔率二千人为前锋。
  二月,氐主成汉李势发兵,以叔父右卫将军李福,从兄镇南将军李权,前锋军昝坚等率领。
  长安城,太尉府
  血衣卫指挥使王玲冰与夏侯昭对坐品茗。她们两个人都堪称绝代美女,夏侯昭的气质清冷如冰,王玲冰的气质妖艳如火,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构成了一副极为动人的画卷。
  “夏侯将军,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一个月之内,西凉张家必定兄弟阋墙。届时太尉统军西进,趁其内乱之际,必可一举收复凉州。”
  “多谢相助。这个计划若能成功,王小姐当为收复凉州的第一功臣。”
  王玲冰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眼含春水,如怨如慕:“谈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能为王上大业效劳,是玲冰的荣幸。若是当真能成功,我倒是希望夏侯将军莫要将这件事告诉王上。王上心地仁善,这个计划里有太多阴暗之处,若是知道了细节,心里定会不舒服。”
  夏侯昭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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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姑臧城
  张骏庶长子张祚坐在包厢里,享受着一位姿色上佳的青楼行首的侍奉。这位名叫菲菲的女子,让张祚沉溺在她的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许久之后,少女奉上美酒,垂首轻声问着:“长公子,您都有好几日未见菲菲了,莫非是把人家忘了?”
  张祚笑了笑,说着:“怎么会呢。还不是我那好弟弟的走狗们盯得甚紧,毕竟是在服孝期间么,若是被他们抓住,少不得又要大做文章。呵呵,我那好弟弟,不是一样喜欢在服孝期间游荡玩耍?”
  “我听说二公子荒怠政事,整日游荡,也不知先王为什么选了他。平日菲菲在楼里,都听大家议论,长公子博学威武,有治理政事之才。若是凉州由长公子继承,才能真正兴盛呢。”
  张祚手掌握紧,眼中露出一丝不甘,淡淡道:“我那弟弟命好,是嫡母所出,继承大位,也是应当的。”
  少女抬起如嫩藕般白生生的玉臂,用衣袖掩着嘴角笑道:“方今乃是乱世,兵强马壮者为诸侯。什么嫡庶之分,不过是些迂腐的礼法,只有腐儒才会相信它们!即便是妾身,也明白刀剑比礼法更有说服力呢。”
  张祚皱起眉头,对方一介青楼女子,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让人大出意料。再想想对方话里话外,都挑唆着自己与兄弟争位……他勃然变色,“砰”地一声重重击案:“无知贱婢,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少女笑得越发妩媚了。
  “长公子,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你就真的甘心,跪在台阶下,给你的弟弟磕头吗?君臣之分一旦定下,你的身家性命,都在你弟弟的一念之间。”
  张祚霍然起身,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露出了丝丝的寒光,架在了少女雪白的项颈上:“好个妖女,敢在这里蛊惑人心,是要试试我的剑利否?”
  少女也不躲闪,笑着说着:“长公子的剑自然甚利。不过,长公子这一剑下来,妾身固然死不足惜,可惜长公子也与大位无缘了。”
  张祚见她如此镇定,也不禁佩服她的胆色,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有什么企图?”
  “妾身乃是汉王的部下。长公子若是有意,汉王自有办法让长公子登上大位。事成之后,长公子可称凉王,两国永结盟好,凉国只需要每年向我汉国进贡良马五千匹即可。”
  张祚收起长剑,面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助我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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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王二年三月,自领太尉、护羌校尉、凉州牧,建号假凉王的张重华与近臣踏青春游时,遭遇刺客袭击。这刺客极为悍勇,单马独骑,冲入张重华的亲兵队中,格杀数十百人。张重华策马奔逃,被刺客自后追上,一刀斩去头颅。
  张重华的护卫军士也有数百人,但是在这场一对数百的战斗中,全然落于下风。那刺客单马大呼,挥舞斩马长刀,出入军阵四五次。每次突阵,都会斩杀数十人。这些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亲兵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群绵羊,而他毫无疑问是那只捕猎的雄狮。到最后,数百亲兵狼狈逃回姑臧城,无人胆敢回顾。
  事变当日,张祚在张重华的宠臣赵长、尉缉的拥戴下,入宫即位。张祚早先就与张重华的母亲马氏有私,马氏也支持应立年长之君的意见,不支持张重华的幼子张耀灵。张祚不久又派杨秋胡在东花园将张耀灵杀害,埋在沙坑里。
  张祚即位之后,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凉公。大权在揽之后,张祚本性毕露,先烝张重华的母亲马氏,又通张重华之妻裴氏,从宫中的妃妾到张骏没出嫁的女儿,无不暴乱。国人相目,咸赋《墙茨》之诗。
  (注,春秋时,卫宣公卒,惠公庶兄公子顽与宣公夫人许穆夫人私通,国人作《墙有茨》诗讥刺之。)
  汉武王二年四月,汉太尉夏侯昭率虎豹骑五千,与凉州刺史徐绩在金城回师,合兵一万,进伐姑臧(原武威郡)。  闻听汉军来伐的消息,张祚震惧,遣人去抓捕菲菲,不获。又派部将易揣、张玲率领步兵一万、骑兵三千防守西平。有张掖人王鸾知术数,言于祚曰:“此军出,必不还,凉国将危。”祚大怒,以鸾为妖言,斩以徇。鸾临刑曰:“我死,军败于外,王死于内,必矣!”祚族灭之。
  汉军兼程而行,抢先抵达西平城。投石机飞石如雨,西平城守将开城投降。夏侯昭率领虎豹骑,于易揣、张玲渡河时半渡而击之,凉军大溃,易揣单骑逃回姑臧。
  汉军乘胜追击,直抵姑臧,全城震惧。原先刺杀张重华的刺客乃是汉军万人敌张蚝,他身披重甲,持斩马长刀,聚集血衣卫安插入城中的数十死士,在凉王府前的闹市扬言:“张祚无道,汉军已到城东,敢有抵抗者诛三族。”
  凉王府的亲卫见到张蚝,顿时溃散。张蚝率众入府,张祚按剑殿上,大呼,令左右死战。他即位以来所作所为早已失去人心,左右莫有斗志,皆四散溃逃。张蚝大踏步上前,一刀枭其首,宣示内外,暴尸道左,城内咸服。
  张蚝率众人打开城门,汉军入城。张重华的母亲马氏召集群臣,抱着幼子张天锡,列队在路边投降,匍匐于夏侯昭马前。夏侯昭将马氏与张天锡母子送往长安。凉州郡县传檄而定,皆降于汉。
  诸葛雅加封徐绩为左将军、凉州刺史,治所武威。加封张蚝为越骑将军、张掖郡守。察原凉州官员中,张耽素有贤名,为武威郡丞;宋混刚毅忠直,任为酒泉郡守;张璩沉着善守,任为居延郡守;索遐勇武有谋,任为敦煌郡守。
  汉武王二年六月,吐谷浑乘乱入寇西平。主薄谢艾大破吐谷浑,阵斩三千。徐绩为之上表请功,诸葛雅擢升谢艾为西平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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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汉国兼并凉州时,桓温正派兵征伐巴蜀。
  二月,桓温军至彭模。桓温从袁乔之意,留参军孙晟、周处领老弱守军辎重,自率精兵直指成都。氐族李福攻彭模,孙晟等反击,李福败走。桓温军遇李权,三战三捷。氐兵大溃,散归成都。镇东将军李位降晋。
  氐主李势领众将兵出战于成都笮桥。桓温前锋不利。参军龚护战死,流箭射及桓温马首。士兵惧,欲退。桓远之敲进军鼓,袁乔拔剑督战,遂大破李势。桓温乘胜长趋至成都,纵火烧门。氐兵惧,丧斗志。
  氐主李势于当夜出东门,奔葭萌,使散骑常侍王幼送降文于桓温处,自称“略阳李势叩首死罪”。之后,李势抬棺木,自缚至晋军门投降。氐族成汉政权覆灭。
  故成汉尚书仆射王誓、镇东将军邓定、平南将军王润、将军隗文等皆举兵反,众各万馀。桓温自击邓定,使袁乔击隗文,皆破之。桓温命益州刺史周抚镇守彭模,斩王誓、王润。桓温留守成都三十日,率师还江陵。李势至建康,封归义侯。
  四月,邓定、隗文等入据成都,晋征虏将军杨谦弃涪城,退保德阳。
  六月,隗文、邓定等立故成汉国师范长生之子范贲为帝,以妖异惑众,蜀人多归之。汉中氐族残部作乱,晋征虏将军杨谦腹背受敌,遣使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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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王二年七月,汉扶风郡守郭凌兵出陈仓,下阳平,取汉中。新平郡守郝真兵出街亭,取武都,下阴平。两军会师后,陆续攻取葭萌关、剑阁,巴蜀门户洞开。
  八月,隗文、邓定等再败杨谦,攻破德阳。追击至葭萌关,遭郭凌、郝真伏击,隗文、邓定战死。郝真乘胜追袭,攻取梓潼、绵竹关。
  九月,诸葛雅擢升郭凌为汉中太守,郝真为梓潼太守。
  十月,晋益州刺史周抚擒杀范贲,蜀乱平定。汉晋以广汉为界,分治巴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27 18:42:07

第八十七章 立幼子群狼争位(一)
  汉武王三年(公元348年),江陵
  “预备,放!”
  穿着紫色皮甲的士兵列成了三列,拉满了几乎与人等高的大型长弓。随着桓远之一声令下,三列射手循环发射,空中形成了连绵不绝的箭岚。
  “止!”
  三百米外的木人上,插满了箭枝。从木人身上箭枝插入的深度来看,长箭可以贯穿普通的皮甲。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冒着这种长弓射出的箭雨冲击,都必定损失惨重。而这种长弓,在水战中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好!”桓温拍了拍桓远之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桓远之谢道:“这种长弓乃是我属下公输小姐所献,远之不敢居功。”
  桓温有些惊讶:“哦?能做出如此军国利器......请她上来,我要重重赏赐!”
  一个略显瘦弱的少女走了上来。她的相貌颇为清秀,但她的衣着却没有仔细整理,举止也有些慌乱。在崇尚风仪气度的东晋,人们对她的评价立刻就低了三分。
  桓温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道:“小...女子...公输...涵,见...过...大人!”
  桓温看着这个羞怯的女孩,她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算起来,汉王诸葛雅也就是这个岁数啊......却已经有了令自己也不得不敬畏的成就。
  “自己在和朝中的政敌勾心斗角时,这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女王,正想着如何征服天下吧?”桓温有些意兴索然,他勉励了公输涵几句,便挥手让她退下。
  “这支军队就叫做横江长射吧!”桓温勉励道:“彦叔(袁乔字),你和远之好好操练这支军队,让它成为我大晋不可逾越的天险!”
  阅兵之后,桓温留下桓远之,带他回府中深谈。在庭院中,桓温屏退侍者,除了桓远之以外,身边只有一位年方十二的少年男子。
  桓远之打量着这位少年,只见他年纪虽幼,但目如朗星,深邃睿智,举止间风度翩然。
  桓温笑得:“远之,快来见过景兴。你莫看他年纪小,却智慧通达,熟读诸经,论才华,绝不亚于十二为相的甘罗。”
  桓远之当即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这位少年名叫郗超,字景兴,出身于高平郗氏,乃是太尉郗鉴之孙,会稽内史郗愔之子。今年刚刚进入桓温幕府,先任征西府椽,后任大司马参军,不久又被授为散骑侍郎,深得桓温礼遇。
  桓远之与郗超见礼之后,各自落座。
  桓温开口道:“平蜀之后,朝廷对我忌惮不已。会稽王司马昱扶持扬州刺史殷浩,想要用他来制衡我。可笑朝中衮衮诸公,只知内斗,却不晓得如何抵御外敌。”
  郗超眸子中波光一闪,笑着说出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司马家得国不正,本就心虚。主公既灭蜀,威势大振,治下又有八郡之地,士众资调,皆由主公自主。朝廷惮之,理固宜然。然而为臣者,一旦为君王所忌,十有八九,难免身死族灭。要破此困局,除非行那伊尹、霍光之事……”
  桓温目光一闪,沉吟道:“吾德薄,尚不能镇压四海,震服宇内,岂可贸然为伊霍之举?”他虽然如此说,但桓远之与郗超二人,都已经明白了桓温的心意。
  郗超肃然道:“为主公计,当深根固本,编练水师,控扼荆襄之地。朝廷偏安吴越之地,江东士族门阀林立,朝廷南迁而来,根基不固,各郡不能征调如意,不过羁縻而已。只因国中无事,君臣尚能相安。”
  “殷浩者,清谈之士也,徒具虚名。如今中原将乱,主公有灭蜀之功,朝廷既然想要扶持殷浩来制衡主公,便须在军事上有所建树。主公何不安排士林,倡议北伐?以殷浩的才干,若敢过江,必定丧师辱国。只需一次大败,则朝廷威望扫地,精锐尽灭,便是主公为伊霍之举的时机了。”
  桓温欢喜大笑:“景兴真是国士!”
  郗超悠悠道:“臣真正担忧的,不是吴越的司马皇帝,而是秦川的那位诸葛女王。她年方十八,起兵以来战无不胜,如今掌握雍凉二州,又兵进巴蜀,实是主公的心腹大患。”
  “前些时候巴蜀氐族余孽叛乱,我军数败。而汉军不过一支偏师,一战便伏杀叛军首领。率军的郭凌、郝真,论战绩威望,远不如诸葛雅、夏侯昭、徐绩等人,用兵已然如此犀利。”
  “中原各胡,皆兵强马壮,但是有长江天险为屏障,胡人终不能奈何我军,不失南北对峙之局。而巴蜀为荆襄上游,陆路相通,实在令人担忧啊。”
  桓远之沉吟片刻,笑道:“景兴不必担忧。纵然汉军可沿巴蜀东进,但荆襄之地,水网密布。汉军不习水战,陆师再强,首尾也难兼顾。昔日蜀昭烈帝有夷陵之败,便是为此。”
  桓温两只手分别握着桓远之和郗超,大笑道:“我有远之和景兴,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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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
  十岁的王子石世在母亲的教导下,恭敬地向自己的老师行礼。他有一副清秀的容貌,依稀可以看出石虎的影子。但是,他却没有石虎的霸气和残暴。
  “真是和她一模一样啊......”
  戎昭将军张豺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思绪万千。
  十八年前,她还是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姑娘。那时候,她是前赵的安定公主。刘曜兵败,自己在乱军中发现了这个美丽又胆怯的小女孩,将她献给了石虎。今天,她是石虎最宠幸的妃子,但始终还是一副畏怯而惹人怜惜的样子。
  “张将军...陛下想要立太子...”曾经的安定公主,如今的刘昭仪不安地扭着衣角。
  “那么陛下可曾说过他想立谁为太子?”
  “陛下也在犹豫......”刘昭仪的目光中带着哀求:“张将军,你是一个好人。当年是你救了我...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的帮助...这一次,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让世儿成为太子!”
  张豺无奈地叹了口气。十八年来,自己从来都狠不下心拒绝她的恳求。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在她心里却是一个“好人”,真是讽刺啊......
  “我会劝说陛下的。”
  “世儿,快谢谢师父!以后,你要向对待父王一样尊敬师父,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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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大臣们听到石虎问“该立谁为太子”时,个个都保持缄默。最近石虎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押对注后未来固然可以从新主手里得到好处,但说错了便是立刻祸及满门。大臣们还都记得,前太子石邃谋反被杀,第二任太子石宣和燕王石韬争位同死的惨烈。
  石虎等了片刻,见大臣都不说话,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太尉张举见石虎和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不得不出班奏道:“彭城王石遵有文德,义阳王石鉴有武略,请陛下定夺。”
  石虎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
  戎昭将军张豺脑海里浮现了刘昭仪软弱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奏道:“臣有不同想法。”
  石虎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有些惊奇。张豺在他心中乃是一员猛将,但在政事上向来没什么想法。
  张豺道:“陛下,您是否考虑过彭城王和义阳王的母亲?她可是石邃的母亲啊。她因为石邃之事被废,现在立她的儿子......还望陛下三思。”
  石虎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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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石虎召集群臣,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我以前两次所立的太子,都刚到二十,就企图杀害他们的父亲!这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出于娼贱,才养出如此恶子!刘昭仪出生高贵,世儿年幼纯孝,我决定立他为太子。”
  太尉张举、大司马李农唯唯称是。
  大司农曹莫出班反对:“天下重器,不宜立少,请陛下三思啊!”
  石虎道:“世儿今年十岁,等他二十的时候,我已经老了。他就不必像他几个兄长一样,巴不得害死我自己当皇帝!”
  此言一出,满朝大臣再也不敢反对。
  石虎遂立幼子石世为太子,以刘昭仪为皇后。
  石虎立太子的诏书下达之后,石赵朝局立刻变得暗涛汹涌。
  彭城王石遵从幽州率军赶回了河内,与征虏将军冉闵之间信使往来不绝。义阳王石鉴从徐州率军赶回,与冠军大将军姚弋仲之子姚襄密会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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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王三年八月,龙城
  燕王慕容皝病危,临终之际,召世子慕容俊叮嘱道:“方今中原未平,当招纳贤士豪杰,共图大业。慕容恪智勇兼济,才堪任重,你一定要重用他,才能成就我慕容氏席卷天下的帝业!”
  慕容俊,慕容恪,慕容霸一起指天发誓:“必不忘陛下之志!”
  九月,慕容皝病死,慕容俊继位。慕容俊大赦境内,遣使诣建康告丧。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27 18:57:43

第八十八章 立幼子群狼争位(二)
  汉武王四年(公元349年),四月,洛阳
  诸葛雅站在城楼上,检阅着自己的部下。她的身影出现之处,便会激起汉国人民发自内心的欢呼与膜拜。她为人民带来了安全、饱暖和尊严。在汉国人民的心中,她是不可亵渎的女神。
  校场上展示的是张佩训练的一万大戟士。大戟士有着严苛的选拔过程,需要身材魁梧、膂力出众、沉稳坚毅之人。入选之后,需要经过严格的阵列和战技训练。
  大戟士的标准装备是全身重甲和长戟。重甲采用冷锻钢法制成,包裹着战士的全身和面孔。长戟长六尺,戟尖和月枝上面刻有血槽。大戟士们肩并肩结阵之后,层层迭迭的长戟便构造了一片钢铁丛林。
  这是当世最强的重步兵。要与胡人逐鹿于中原,必须建立一支能够抵抗铁骑冲击的重步兵。而大戟士与元戎弩兵的组合,让汉军终于可以在胡骑铁蹄下站稳脚跟。不动如山的防御,如雨飞射的劲弩,一切敢于接近军阵的敌人,都将得到惨痛的教训。
  “万胜!万胜!”
  诸葛雅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士兵们报以热情的欢呼。
  “雅姐姐,佩儿的大戟士训练得怎么样?”
  张佩从后面贴了上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媚笑:
  “晚上要好好奖励一下佩儿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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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鸾兄,身佩相印,名动列国,还记得故人否?”
  丞相府中,李鸿接见了一位年轻人。对方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书信,正是李鸿多年不见的好友王猛所书。透过信上的文字,李鸿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王猛穿着旧布袍,顾盼谈笑之间,英姿勃发的景象。
  这位年轻人名叫崔逞,出身清河崔氏,乃曹魏中尉崔琰之后。得王猛举荐出仕,奉苻洪之命出使汉国。
  “汉王乃命世之英豪,苻公亦一时之俊杰;汉王有秦川四塞之险,苻公有齐地东海之利。如今石虎倒行逆施,赵国社稷将倾,若二国连和,共为唇齿,进则可以兼吞天下,退则可以鼎足而立。愿丞相熟思之。”
  李鸿笑道:“赵国豪杰三人,汝主之外,尚有冉闵、姚弋仲。姚弋仲刚直仁厚,冉闵中夏苗裔,皆可为盟。”
  崔逞对曰:“外臣来使前,景略公料定丞相必有此说。”
  “姚弋仲愚忠之人,忠心石氏,不足论也。冉闵野心勃勃,欲王中原,届时将与汉国接境壤界。两国若欲广大疆土,必兴兵攻战不止,岂可为盟?”
  “汉国与吾主各居东西。岂能倍中原之地,罔他国之议后而深入?则两国之不能相害,亦明矣。此远交近攻之理也。”
  李鸿遂许之,以上宾之礼相待,回信答复,许以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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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阳,桃源谷
  草地上架起了篝火,吕氏姐妹赤着脚在火堆边翩然起舞。透过薄薄的轻纱,胸前和小腹处的金铃清晰可见。
  舞步越来越快,铃铛声响成了一串。吕氏姐妹雪白的肌肤变得潮红,透明的水珠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草叶上,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在姚菁的淫威下,她们只能咬着牙继续。
  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义阳王石鉴却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只是低头不住地喝酒。
  姚菁举起酒杯,向石鉴致意:“王爷,是我的女奴跳得不好吗?”
  石鉴苦笑道:“现在就是全天下的美女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心思欣赏。陛下想要传位给那幼童,只怕过不了几天,就要先除了我。”
  姚襄安慰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石鉴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嘿嘿,我们大赵的这只老虎,可是儿孙一起吃。十年前,老大(石邃)只是出言不逊,满门二十六人被他杀得一干二净。三年前,老二(石宣)满门被杀,他可是连几岁的亲孙子都不放过。”
  石鉴酒意上涌,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恐惧:“这老不死的既然要立那幼童,我们便都是障碍,谁晓得还能再活几天!”
  姚苌在旁边冷冷地道:“那就让这老不死的快点死!”
  石鉴吓得酒都醒了,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姚菁嫣然一笑,娇艳的红唇在火光下更增魅惑:“王爷放心,只需安心歇息即可,过几天自然有喜讯传来。”
  自从准备拥立义阳王石鉴,姚襄兄弟便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们早就收买了宫中内侍,随时可以将叶神医的毒药投入那暴君的饮食之中。
  桃源谷中,潜藏着姚家最核心的精锐——五千弓骑兵。一旦邺城有变,数日之内,便可兵临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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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邺城
  今年正月,石虎即皇帝位,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太宁,并将儿子们的爵位全都晋升为王。晋封姚弋仲为西平郡公,给他剑履上殿的特殊礼遇。晋封苻洪为略阳郡公、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晋封冉闵为武兴公。
  这是他立幼子石世为太子后,对其余诸子的补偿。同时又担心国中重臣作乱,特意升赏羁縻。
  可惜的是,他的几个儿子并不甘心为王。
  “将这几个无能的庸医拖下去,喂狗!”石虎愤怒地咆哮着。在哭喊求饶声中,石虎心中升起了深深地恐惧。
  这已经是第十三批医者了。
  一个月来,石虎的身体迅速衰老。没错,就是以加快了几十倍的速度在“变老”。
  石虎怀疑自己被下了毒,但是所有的医者都查不出毛病。他换了五处居所,杀了七批御厨,但症状却丝毫没有改变。
  “我纵横天下,难道就要这样窝囊地死去吗?”石虎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摸着自己干枯起皱的皮肤,石虎悲从中来,涕泪横流。
  “以彭城王石遵为大将军,镇冀州;义阳王石鉴为丞相,录尚书事;张豺为镇卫大将军、领军将军、吏部尚书;并为辅政大臣。”
  石虎按上了传国玉玺,诏书上落下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永嘉五年(公元311),前赵刘聪俘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十九年后,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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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皇后得到消息,急招张豺入宫商议。
  张豺看着坐在宝座上的皇后,即便她已经被封为皇后,却依旧是十八年前的那个美丽又胆怯的小女孩,脸上始终还是一副畏怯而惹人怜惜的模样。
  “张大将军,请你一定要帮帮我!陛下恐怕时日不多了……一旦陛下驾崩,彭城王石遵和义阳王石鉴手里都握有重兵,我和世儿一对孤儿寡母,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张豺叹了口气,他明白刘皇后的恐惧。而他确实不忍心,让这个美丽而又畏怯的女子,死在石虎那几个残暴的儿子手里。深知石虎父子习性的他,为刘皇后出了一计。
  刘皇后笑逐颜开,美丽的双眸中全是感激的泪水。
  “张大将军,你真是一个好人。世儿若能平安即位,我们母子愿与你共治天下!”
  张豺微微叹了口气,行礼告退。他只是希望能够在远处一直看着这个美丽而又畏怯的女子,一如初见的那日。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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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在将诏书送出前,遇到刘皇后哭诉,说她听到了宫中传言,说彭城王石遵与义阳王石鉴乘陛下有疾,潜入京畿、图谋不轨。石虎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他立刻派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彭城王和义阳王王府宣诏。
  半个月后,信使返回。彭城王和义阳王果然都不在王府,信使们先后等了数日,才见到两位王爷。
  “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果然都不怀好心。我这病,八成也是他们害的!”石虎拍着桌案大骂:“传诏,罢免石遵石鉴二人官爵,押入宫中看守!”
  刘皇后喜不自胜地拿到了诏书,然而没过多久,她的心情便从云端坠入了深渊。
  四月二十二日,石虎病笃,不省人事。而彭城王和义阳王悍然抗旨,拒不奉诏,甚至公然指称是刘皇后假传诏令。
  刘皇后情急之下,自拟诏书,任命张豺为太保、都督中外诸军,总管尚书职事,就像西汉霍光辅政专权一样。
  张豺接到诏书之后,惊慌入宫。他了解石虎,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下达这样的诏令。在后宫里,他见到了垂泣的刘皇后。
  刘皇后见到张豺后,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拉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扯住他的衣袖不放手,哭道:“张将军,你不要离开我身边。”
  张豺长叹不语。他心里明白,当刘皇后发出这道伪诏之后,自己再无退路。彭城王石遵、义阳王石鉴,还有那冉闵、姚弋仲、苻洪三人,都绝不可能再放过自己。而以自己手里掌握的区区禁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其实还有一条生路,就是拿下刘皇后母子,献给姚弋仲。以姚弋仲的仁厚性格,必定会饶他一命。但他却宁愿与她同死……
  四月二十三日,石虎去世,太子石世即位。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27 19:11:48

第八十九章 刀光起邺城被兵(一)
  汉武王四年(公元349年),四月,河内。
  营内一队队甲士穿梭行走,甲坚兵利。工匠们正在检修着巨大的攻城器械。整个军营中弥漫着临战前的肃杀气息。
  彭城王石遵与征虏将军冉闵并排而坐,神态亲密。
  “棘奴(冉闵小字),邺城传来诏书,召我入京辅政,以我为左丞相。棘奴以为该如何应对?”
  冉闵也不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密报递给了石遵。
  初春的阳光透过帷帐,照在石遵的脸上。他的表情先是惊愕,后来变成了不可抑制的狂喜。
  “陛下已薨,刘氏与张豺矫诏乱国!”
  “棘奴!这消息确实吗?”
  冉闵道:“这是司空李农亲笔所书。张豺欲杀李司空,李司空出奔广宗,得乞活军拥戴,正与宿卫军在上白一地相持。”
  冉闵的声音变低。
  “殿下长且贤,先帝亦有意以殿下为嗣;正以末年惛惑,为张豺所误。今女主临朝,奸臣用事,上白相持未下,京师宿卫空虚,殿下若声张豺之罪,鼓行而讨之,其谁不开门倒戈而迎殿下者!”
  石遵怦然心动,但还有一些犹豫:“但是先帝毕竟立刘世为太子,我若夺之,恐众人不服。”
  冉闵哈哈大笑:“王兄这么说,倒像是儒士说那王道正统的样子。天下唯强者居之。有不服的人,统统杀了便是。”
  石遵犹疑不语。
  冉闵纵身而起:“我举兵而来,原本以为王兄明白这个道理。自古想要登上王位的,无不要做最危险的赌博,胜则有天下,败则无埋骨之所。既然王兄没有这样的勇气,还是回幽州安居王府的好。但愿太子将来心存仁厚,能让王兄得享平安荣华。”
  石遵抱住冉闵,叫道:“棘奴勿走,全凭棘奴!事成之后,我为天子,汝为太子,天地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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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黎阳
  姚家兄妹围炉而坐,脸上皆有不甘之色。他们已经收到了来自邺城的消息,知道石虎已死。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冠军大将军姚弋仲却拒绝举兵,坚持执行石虎遗诏。
  “父亲真是愚忠,拥立刘世即位,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茶水这么烫就端上来,是想烫死我吗?”
  姚菁一脚踹翻了吕昕夕,踩住她的小腹,将一壶滚烫的茶水浇在了少女最为娇嫩的身体部位。吕昕夕疼得浑身颤抖,但却不敢叫出声来。吕昕月低下了头,眼中满是水雾。
  “妹妹,你心中不快,又何必迁怒于人。”姚襄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劝解。
  “哟,五哥(姚襄为姚弋仲第五子),你要是喜欢他们,我今晚就安排她俩为你侍寝。”
  “小妹,够了!我们在商讨大事,家国未来系于一线,你不要无事生非,在这添乱!”姚苌突然厉声斥道。
  “呜,你们欺负人!”姚菁哭了起来,牵着吕氏姐妹项颈上的锁链,冲出了屋子。
  “二十四弟(姚襄为姚弋仲第二十四子),小妹还小,你不要对她这么凶。”姚襄道。
  “五哥,你平时太宠溺小妹了,这才让她养成了现在的坏脾气。方今乱世,即便王朝世家,盛衰变幻都是一刹那的事。怎么敢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姚苌肃然道。
  “我倒希望小妹一辈子活得开开心心,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担忧。家国天下,本来是我们男人的责任啊。”姚襄的神态柔和悠然:“二十四弟,你素来足智多谋,对当下形势,有什么想法?”
  “父亲一心为国,想要说动他拥立义阳王,是不可能的。我听闻冉闵与彭城王在河内打造攻城器械,想必是要起兵。我们且先让冉闵挑头,待他取了邺城之后,义阳王、沛王、汝阴王怎能心服?届时让他在冀州与诸王厮杀,我们去取兖、豫两州,虎踞中原,岂不美哉?”
  姚襄沉吟道:“兖、豫两州北有黄河天险,西有宛城之塞,东有淮、颍,南有陈、许,地方千里,人口繁盛,足以蓄养数十万,乃魏武霸业之基。只怕那汉王诸葛雅和苻洪有别样心思,合兵伐我……”
  “苻洪世子苻雄前日派来使者,说苻氏只要青、徐两州,与我们共结盟好。汉王诸葛雅那边么,我已遣使赠她并州地图,待她取了并州之后,自有燕国慕容氏与冉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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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上党
  五千大戟士身着三十斤重的冷锻钢甲,手握六尺长戟,背着可以连发三十矢的元戎连弩,在山路上跋涉前行。刚刚下过雨的山道泥泞难行,士兵们却没有一句抱怨。因为汉武王诸葛雅与大都督张佩就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一起行军。
  诸葛雅亲自见证了大戟士的训练过程。张佩传自张合的大戟士训练法,确有过人之处。
  首先是严酷的训练。大戟士一年如一日,兵甲不离身,承受着最严苛的训练。凡是不能坚持或者有抱怨的,都被剔除出去。连忍受辛苦的意志都没有,又如何能面对战场上的死亡威胁?
  其次是品性的观察。对别人的失败幸灾乐祸者、只顾自己不顾战友者,都被剔除出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品性有亏的人,在战场上必然是溃败的源头。
  最后是默契的养成。大戟士的钢铁长林,不需要一个人的武勇,要的是战友之间绝对的信任与默契的配合。
  经过一年多的严酷训练,留下的都是意志顽强、同生共死的精锐。诸葛雅在成军之日赞叹道:“有大戟士三万,足以横行天下!”
  自从石虎病笃以来,北地诸侯间信使往返,络绎不绝。苻洪占青州和徐州、冉闵占冀州、姚襄占兖州和豫州、诸葛雅占并州,四方势力将赵国的疆土已经提前瓜分干净。
  自从与各方势力达成密约之后,诸葛雅对汉国的武装重新做了部署。有夏侯昭坐镇长安,徐绩镇守西域,郭凌、郝真镇守汉中、梓潼,再加上与代国的盟约,汉国雍州可谓固若泰山。赵国暗涛汹涌,内乱将起,钟烈留守洛阳已经足够。
  虎牢关东尽是平原,无名山大川之限,诸葛雅并没有与冉闵、苻洪、姚弋仲的精锐铁骑死战的打算。并州多天险,进可威胁河北、退可屏障司隶,又不被石赵三雄注目,正是汉国大戟士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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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王四年(公元349年),五月
  彭城王石遵与征虏将军冉闵自李城举兵,兵锋直指邺城。
  张豺闻讯大惧,驰召上白之军,回邺城固守。李农投冉闵,冉闵引为谋主。
  石遵军至荡阴,戎卒九万,冉闵为前锋。
  听到军报之后,刘太后和新登基的皇帝石世都慌了神。母子俩养在深宫之中,虽然外面世界战乱不止,但是他们两人却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快请张将军入宫!”刘太后在紧急时刻,又想起了那个在背后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男人。
  殿内烛光通明,但是人心里却是一片阴郁灰暗。在这暮春温暖的时节,张豺只觉浑身冰冷,宛如赤身行走于冰雪之中。他自是晓得,一旦冉闵率军进城,就是太后母子就死之时。
  他对冉闵的性格十分了解,对方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此时此刻,即便是太后母子想投降,也依旧是死路一条。
  面对着太后美丽而又畏怯的双眸,张豺只得沉住气,让平静的语气,帮太后获得一丝心理上的安宁。
  “太后,当务之急,一是增派人手,务必坚守城池,二是巡查城内,防止有人借机生乱,三是派遣使者,向冠军大将军、西平郡公姚弋仲求救,姚大将军忠心耿耿,必会遵从先帝遗诏……”
  “一切全听张将军的,我们母子两人性命,全都拜托张将军了……”说到这里,刘太后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浑身颤抖着,喉咙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微臣告退。”张豺正要退下,刘太后疾步上前,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哭道:“你不要离开我身边。”
  这一幕,正如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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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虏将军的大军已经离城不足三十里了!”
  军情传到时,满城惶乱、宫里一片号哭之声。张豺只得硬下心肠,掰开了刘太后扯着他衣袖的手指,去城头指挥防守。
  他走出殿来,便发现宫中一片混乱,内侍宫女们都踪迹不见,连负责守护王宫的禁军士兵也只剩下零落数人。
  张豺连忙策马赶到禁军大营,击鼓聚兵,欲笼城而守。没想到士兵们纷纷议论着:“破虏将军所向无敌,早去投降,还能留得性命,若是守城,必死无疑!”他们争先恐后,打开城门逃跑。张豺连斩数人,却不能阻止禁军逃亡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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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27 19:21:44

第九十章 刀光起邺城被兵(二)
  与此同时,张豺的堂弟、掌握着禁军主力的镇军大将军张离,在军营里迎来了冉闵派来的密使。他心情十分紧张,在密使面前双手颤抖着。
  “张将军,你既然愿意弃暗投明,便得早些行动才是。若是等到破虏将军的大军兵临城下,就只能和张豺一起玉石俱焚了。”
  “我若是现在献城出降,破虏将军真会网开一面?”张离不安地问着。
  “破虏将军名震天下,彭城王又立破虏将军为太子,日后便是君临天下的天子,金口玉言,岂会失信于你?”
  张离叹了口气,开始聚集心腹将士。若不是眼见大势已去,士兵们甚至都开始准备倒戈,他又怎会背叛自己的堂兄?如今人心已经散尽,邺城只怕一天都守不住。
  “堂兄,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个时辰后,张离自率亲信二千,献城门出迎冉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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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豺正在号令将士守城,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城破了,破虏将军进城了!”
  听到这个声音,张豺弃了城门,单骑策马赶向宫城。
  在大殿里,刘太后抱着新帝,一脸忧惧,见到张豺进来,扑上来将他一把抱住,哀戚地哭着:“先帝尸骨未寒,他们就敢祸乱至此……张将军,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母子……”
  张豺叹道:“如今只有速下诏书,以国政委石遵,或有一线生机?”
  刘太后乃下诏,以石遵为丞相,领大司马、大都督、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加黄钺、九锡。
  张豺单骑策马,手举诏书,至石遵军前。
  石遵犹豫是否接诏,冉闵厉声道:“大王乃先帝之子,天命军心尽归于大王,江山可自取之,何必听伪后乱臣之命?”
  石遵顿悟,立擒张豺,遂带甲士入宫,幽禁刘后母子,假刘后诏书曰:“嗣子幼冲,先帝私恩所授,皇业至重,非所克堪,其以遵嗣位。”斩张豺于市,夷其三族。废石世为谯王,废刘后为太妃,皆杀之。
  石遵即位后,下诏大赦,尊母郑氏为皇太后,立妃张氏为皇后。以义阳王石鉴为侍中、太傅,沛王石冲为太保,汝阴王石琨为大将军,武兴公冉闵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
  时沛王石冲镇蓟,闻石遵杀石世自立,谓其僚佐曰:“世受先帝之命,遵辄废而杀之,罪莫大焉!其敕内外戒严,孤将亲讨之。”于是留宁北将军沐坚戍幽州,帅众五万自蓟南下,传檄燕、赵,所在云集;比至常山,众十馀万,军于苑乡。
  路遇石遵诏书,石冲曰:“皆吾弟也;死者不可复追,何为复相残乎!吾将归矣!”
  其将陈暹曰:“彭城王篡弑自尊,为罪大矣!王虽北旆,臣将南辕。待讨平京师,擒彭城王,然后奉迎大驾。”
  石冲乃复进军。
  石遵使武兴公冉闵及李农等帅精卒十万讨之,战于平棘。冉闵勇冠三军,赵国上下莫不敬畏。见到冉闵的朱龙马出阵,石冲部下皆惊呼道:“征虏来了!”一时俱散。冉闵获石冲于元氏,赐死,坑其士卒三万馀人。
  班师之后,武兴公冉闵言于石遵曰:“义阳、汝阴,先帝之子也,资望不逊于陛下;蒲洪,姚弋仲,人杰也,而素有不臣之心。倘内外勾结,举兵作乱,恐中原非陛下所有。今宜以高官厚禄加之,羁之以京城之内。若彼有反意,数百精卒可除之。不可纵之于外。”
  石遵从之,下诏命义阳王石鉴、汝阴王石琨、冠军大将军姚弋仲、车骑将军蒲洪入京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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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阳王石鉴收到诏书,即向姚家兄弟问计。
  姚苌笑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一入邺城,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不称病以待天时?”
  石鉴深以为然,正与姚家兄弟欢宴,突然见到姚菁惊惶失措地冲了进来:“大事不好了!父亲大人只带了三百家丁,要入邺城辅政了!”
  众人尽皆失色。石鉴,姚襄,姚苌一起冲出,跟着姚菁向黎阳城门处赶去。一番策马狂奔,才在城外的官道追上了老将军的骑队。
  姚襄翻身下马,拦在姚弋仲的马前,伸手拽住了马缰:“父亲大人,您怎么可以孤身入京!石遵擅杀幼帝,冉闵素有不臣之心......”
  姚弋仲拍了拍姚襄的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我都知道。”
  他翻身下马,先对石鉴微微躬身道:“有劳殿下前来,是老臣之过。”
  石鉴连忙下马避让:“老将军言重了。”
  姚弋仲正色道:“老臣有些话,要跟两个儿子说,请殿下稍后片刻。”他对着姚襄和姚苌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姚家兄弟对视一眼,紧紧跟上。
  姚弋仲缓步走到路边的一处高地,望着郁郁青青的田野,叹息道:“大好河山,从今多事矣!”他对两个儿子道:“今天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就让老夫说些心里话。”
  “先帝嗜杀成性,国人貌恭而心恨之。但是对我而言,先帝却有知遇之恩。二十一年前,先帝攻略关中,我本是战败投降之人,先帝封我安西将军、六夷左都督,后又进爵奋武将军、西羌大都督,封襄平县公。”
  “我多次犯颜进谏,先帝从不罪我,又封我为十郡六夷大都督、冠军大将军。我与先帝,外结君臣之义,内托骨肉之亲。”
  “我本欲讨平四疆,以报先帝之恩。奈何命运弄人,如今赵国内有诸王争位,外有强敌窥伺,真乃危急存亡之秋。”
  “汉人有言道,七十古稀。老夫今年已经七十岁了,已经开不了强弓,也不能领军杀敌了。只想凭着这一身老骨头,进京劝谏彭城王。但愿他能够友爱兄弟,振兴大赵。如此,老夫死后,也可见先帝于九泉之下了。”
  姚襄抱住姚弋仲的腿,哭道:“父亲大人,此去邺城,九死一生啊!”
  姚弋仲笑道:“我固知此去必死。然而这是挽救大赵的唯一机会。我去之后,你与苌儿好生练兵。若是彭城王能够心怀家国,则不必多说;若是他果然要祸国乱政,你们就辅佐义阳王,重定社稷。”
  嘱咐完两个儿子后,姚弋仲再度上马,向北而去。一抒胸臆后,他兴致颇高,放声长歌: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旗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途。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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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阴王石琨、冠军大将军姚弋仲奉召入京,义阳王石鉴、车骑将军蒲洪则称病不至。
  冠军大将军姚弋仲入京时,石遵与冉闵亲自来迎,陪驾的还有汝阴王石琨。汝阴王石琨胸无大志,并不图谋帝位,得了大将军的虚职,便洋洋自得。
  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沉重的铁靴声。裹在黑氅的老将军在石遵的车驾前轻轻拉了拉马缰,那匹仿佛铁铸的骏马便默默立住。老将军静静注视着新登基的帝位,不发一语。
  石遵被姚弋仲看得很不自在,略微向后退了些。这时候,冉闵挺身而出,面带笑容,迎上了姚弋仲。他虽然笑得和善,但是眼中却有金戈铁马的杀机。
  “老将军远来,请先拜见陛下。”
  姚弋仲与冉闵目光对撞,看出了对方冰冷似铁的意志。他毕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掀起赵国的内战,于是翻身下马,行礼道:“老臣拜见陛下。”
  石遵呵呵一笑,亲自上前扶起姚弋仲:“老将军不必多礼。朕请老将军前来,日后咨诹国事,还望老将军如待先帝一样,知无不言。”
  姚弋仲慷慨道:“只要陛下心怀大赵江山,老臣自然尽心辅佐,万死不辞。”
  这时候冉闵接话道:“车骑将军蒲洪纠合大军,抗诏不遵,反意昭然若揭。若不铲除,臣恐青、徐非复国家之有。”
  姚弋仲目光一凛,瞪向了冉闵。冉闵毫不理会,又对石遵道:“养虎必遗患,望陛下早做决断。”
  石遵问道:“依武兴公之见,当如何处断?”
  冉闵话音铿锵:“罢去一切职司,诏令进京。若再不从,臣当亲往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