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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4/09/30 14:24 / 3747 / 89
【小说】汉血河山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12 09:21:12

第七十四章 作壁上观谋渔利(二)
  虎牢关外,氐族苻洪军中。
  大帐中燃起了巨烛,火光将帐篷里照得恍如白昼。苻洪捧着兵书,正在津津有味地阅读。案几上除了几本书、一把刀和一壶酒,再无他物。
  “父亲!”一个人一把撩开帘子,走入了帐篷。在苻洪军中,敢这样不经通报就直闯苻洪大帐的,只有他最钟爱的少子苻雄了。
  “雄儿,来找为父有什么事?”苻洪拍了拍身边的软榻:“来,坐到父亲身边慢慢说。”
  苻雄抱着膝盖,坐到了苻洪身边。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苻洪看到小儿子这样高兴,心里也开心起来。
  “父亲,儿子得到了一位贤士,他已经有了攻破虎牢关的妙策!”苻雄凑到苻洪耳边,讲述着破城的妙计。
  苻洪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角额头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破城的妙计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小儿子能够得到贤士的归心与辅佐。
  与汉人不同,草原上流行的风俗,是小儿子继承父亲的财产。而苻雄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待。他从小便爱读兵书,多有谋略,弓马娴熟,礼贤下士。年纪轻轻,在治政领军上都展露出了非凡的能力。
  “雄儿,你做得很好。草原的狼王,仅靠锋利的爪牙,是不够的。聪明的头脑,对狼王来说更为可贵。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对身边的人,不可过于信任。草原的狼王,始终要有一颗警惕的心。”
  “是,儿子知道了。”
  “还有,这个计策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泄露出去。”苻洪牵着苻雄的手臂,走出大帐,望向了西边的雄关,和雄关背后的千里沃土:“让那个汉人女子,跟他们继续斗下去。等到他们撕咬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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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略先生,我父亲的反应,竟然全被你料中了。”
  当苻雄返回营帐时,首先闻到的却是酒肉的香气。帐篷里生着火炉,整个帐篷都被烤得暖洋洋的。火炉上架着一个铁锅,里面正炖着羊肉。旁边一壶烫过的烈酒,浓郁的酒香和肉味混在一起,令人垂涎。
  二十出头的年轻文士,穿着粗麻短衣,蹲在火炉旁,用手捞起羊腿,正在开怀大嚼。看到苻雄进来,他端起酒碗晃了晃,笑道:“少将军先来尝尝王某的手艺,再谈其他事。”
  苻雄从锅里捞起一块羊肉,一口吞下。羊肉炖得火候刚好,味道有些偏辣,吃了以后额头和鼻尖上都出了一层细汗。就着温热的烧酒,一股辣意从喉咙直烧到胃里。
  “好手艺,辣得爽快!”
  两个人你争我抢,一锅肉,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苻雄拍着王猛的肩膀笑道:“景略先生,你可真不像是汉人啊,倒像是我们草原上的好汉!”
  王猛拉开衣襟,手指在身上掏摸片刻,捉住一只虱子,在面前捏爆。之后拍了拍衣服,笑道:“少将军眼中的汉人是什么样呢?”
  苻雄侧头想了想,笑道:“汉人是叫名士吧......不都是宽袍大袖,穿着木屐,脸上涂着粉,打扮地跟女人一样,整天在一起谈些佛道玄虚吗?”
  王猛抚掌笑道:“少将军说得很对,不过,这是近几十年的事情啊。原来的汉人中,有着能够一骑当千的猛将,也有着运筹决胜的谋士。远的不说,近的像魏武帝曹操,小霸王孙策,昭烈帝刘备,他们的文韬武略还在其次,最难得的,是他们能够让猛将谋士,追随他们的帝王气量啊。战旗所指之处,无数豪杰舍生忘死为他们而战。这才是我们汉人真正的英雄啊。”
  苻雄悠然神往,举起酒碗道:“这才是真英雄!我们草原上,也有真英雄!建立匈奴帝国的冒顿单于,便是这样的真英雄!来,为真英雄,干了!”
  两人碰杯之后,都是一饮而尽。
  苻雄问道:“景略先生,为什么父亲欣赏你的计策,却不愿意去实施呢?”
  王猛将壶中的最后一点烈酒倒入碗中,一饮而尽,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油污酒渍,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石虎这些年虽然穷奢极欲,残忍暴虐,但他的帝王心术,却一点没丢。”
  “作为一个帝王,当你没有信心驾驭自己的手下时,最后的办法就是扶持几个手下,让他们彼此斗来斗去,你只需要维持他们的平衡就可以了。”
  “苻将军,姚弋仲,冉闵,每一个人,都有成为一方霸王的实力。关中这片土地,给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制霸天下的资本。所以石虎将关中这块肥肉,同时放在了三头狼王的面前,就是想要看他们互相厮杀啊。”
  苻雄皱眉道:“难道关中之地,就这样白白便宜了那个汉人女子诸葛雅?我们数万大军,顿兵城下毫无所得,岂不有损军威?”
  王猛笑道:“要说有损,损的也是姚弋仲的名声,对苻将军来说,可是乐观其成啊。而且石虎年事已高,沉溺色欲,活不了几年了。几个儿子中石宣和石韬已死,石斌此去关中,只怕和石苞落得同样下场。其余几个儿子,都是愚蠢无能之辈。朝局动荡,就在眼前。”
  王猛捡起一根啃光了肉的羊腿,蘸着锅里残余的汤水,在地上画了起来。短短几笔,就勾勒出了天下诸侯的形势。赵国北有鲜卑慕容,西有新汉诸葛雅,南有东晋。虽然三面都是敌人,但却占据着豫、兖、徐、青、并、冀六个州,几乎是天下一半的版图。
  “东晋桓温,正准备向西讨伐成汉,兼并巴蜀之地。成功之后,桓温的野心必定不满足于目前的地位。东晋必将陷入内乱,无暇北顾。”
  “新汉诸葛雅,被匈奴入侵,必定元气大伤。我料她必定止步虎牢关,休养生息。”
  “鲜卑慕容皝,励精图治,手下有慕容恪这样的名将,乃是赵国的大敌。一旦赵国生乱,必定乘机来攻。”
  “我看冉闵和彭城公石遵来往密切,姚弋仲之子姚襄在黎阳布置屯田,他们的目的,都是赵国的王都邺城啊。就让他们去争夺那个王座吧,最终的胜利者,也将面对来自北燕恶狼和新汉雏凤的夹击。而我们应该去那里,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羊骨头划过了青州和徐州,那里是曾经的战国七雄——齐国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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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郡郡治,富平县城
  朔风萧瑟,白雪飘飞,大地一片苍莽。
  郡守李青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旷野。在那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黑压压一片,正向北地郡的郡治富平县城飞速移动着。
  李青的全部心神,此时都投向了这汹涌而来的胡骑怒潮。这正是赵国燕公石斌与匈奴刘务桓的联军——两万精锐骑兵。
  尽管富平县城内,只有步兵三千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刚刚拿起刀枪的新兵,郡守李青却没有任何屈服的心思。他整理着身上的铠甲,在城楼上敲响了战鼓,高喊着:“胡骑入侵,誓死守城!”
  城中将士凛然奉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冲上了城头。他们知道,一旦放任胡兵冲入县城,自己全家老幼,没有一个人能够保住性命。这场战争不是为了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而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前锋胡骑汹涌扑上,本以为这个小小的县城会立刻被攻下,没想到城头守军准备得十分充分。羽箭、滚石、檑木、金汁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首批攻城的勇士全都死在了城下。尤其是郡守李青,祖传箭法堪称百步穿杨,指挥攻城的千夫长被他一箭射死在马上。
  击退胡骑的第一次攻势之后,李青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他乃陇西李家之后,祖上世代为将,可以追溯到昔日秦始皇时的名将李信,汉武帝时的名将李广、李陵。
  可惜李家祖上这几位名将,都有些时运不济。李信破赵灭燕,可惜伐楚时败于项燕之手。李广令匈奴畏服,称之为飞将军,不敢犯其属地,漠北之战中因失道获罪,愤愧自杀。李陵率五千步兵与八万匈奴兵战于浚稽山,杀伤匈奴近万人,转斗千里,矢尽而降。
  李青自幼苦学,善弓马骑射。自元嘉之乱以来,胡尘崩腾。衣冠陷于锋镝,而戎虏盈乎朝市。石勒窥伺神州,刘聪劫杀晋帝。李青常常抚剑夜啸,唯愿驱逐胡虏,光复中原,勒马阴山,以扬李家将门之名。而今日之战,正是他扬名之始。
  刘务桓身着金甲,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见攻城不利,便询问着部下:“前面守城将领是谁?”
  有部下答道:“乃是汉国北地郡守李青,据传乃是汉代飞将军李广之后。”
  周围胡人听到飞将军李广之名,皆是心神一震。尽管分属敌对,又过了几百年,匈奴人依旧对这位名将十分敬畏。
  刘务桓凝神细想了一会,突然对身边将领吩咐着:“传令下去,绕城而行!汉地广大,我草原上的勇士,何必在坚城之下,做无谓牺牲?去洗了周围的村落,那李青若敢出城,便将他在野外击溃!”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12 09:30:42

第七十五章 素雪香魂照汗青(一)
  富平县城附近的村庄里,立刻升起了黑色的烟柱,风中依稀可以听到哭喊声。
  虽然只是边境上的小村落,已经让这些胡人们感到了繁荣景象。自从诸葛雅颁布屯田令之后,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汉人们辛勤劳作着,家家户户都有充足的粮食和衣服。
  刘务桓部所在的贫瘠草原自不用提,即便是石虎治下的关东区域,在苛政下也是民不聊生。这些胡骑进了雍州之后,对于百姓的富庶大为惊叹。
  而这些富庶祥和的村落,今日却是火光冲天,到处都充满了痛苦绝望的惨叫声。
  两万轻骑以千人为一队,四下烧杀劫掠,侵略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落。他们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兽-欲,实施着非人的暴行。
  他们杀死了一切敢于反抗的人,将青年男女捆绑着编成长队,作为他们的奴隶。那些没有价值的老幼病弱,都被胡兵当场杀死。在瓜分了所有可以携带的金银细软之后,胡骑一把火将汉人辛苦建设的家园化作灰烬。
  刘务桓在亲兵的陪同下,策马从村落中央穿过。整个村落,这时都已化作一片修罗场,充耳都是汉人的哭嚎声和匈奴兵的兴奋嚎叫声。
  一个匈奴兵扯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燃烧的房屋里走出来,她的双腿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匈奴兵一拳打晕了她,当着其他人的面就在门前的地上蹂-躏着这个女人。
  完事之后,匈奴兵发现这个女子的手臂上戴着一个金手镯。他用手捋了两下,没有弄下来,恶念陡升,一刀便将女子的手臂斩了下来,随即取走了那个金镯。
  那个女子当场疼得醒了过了,看着自己的断臂,发出了凄惨的哀嚎。那个匈奴兵嫌她太吵,手起刀落,切开了女子的咽喉。猩红的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了一大滩。
  刘务桓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信奉着弱肉强食的道理,懦弱的汉人既然无法守护自己的家园,那这一切就是上天赐给匈奴勇士来享受的!
  风里浓重的烟尘味和血腥味,让他兴奋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继承冒顿单于的大业,开启了属于匈奴的辉煌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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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外,匈奴刘务桓军中。
  朔风吹过,雪花带着冰渣,打在人的脸上。金帐门口值守的士兵们,听着帐里传出的男女笑声,闻着飘出的酒肉香气,眼中都露出了赤裸裸的嫉妒。他们袖着手,在雪地里跺着脚,心里惦记的,都是自己一路上抢来的财宝和女奴。
  帐篷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男人粗野的笑声,女人妖媚的笑声,最后转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和高亢的呻吟。外面的士兵听得身体里的血都快沸腾了,只想着快点回去,在自己帐篷里的女奴身上好好发泄一番。
  两万骑兵,这已经是匈奴刘务桓和赵国燕公石斌的全部家当。他们抱着必胜的信心,这一战,一定要在关中大捞一笔,带着十几万青壮男女和无数财宝回来,奠定称霸草原的基础。
  这一路行来,果然没有人敢阻挡他们的大军。在两万铁骑面前,所有的城池,都闭紧了大门。匈奴和羯族的联军肆意地洗掠着汉人的村落,杀死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财物,将他们的妻子儿女,虏为自己的奴隶。
  而新汉国的雍州刺史夏侯昭,只敢领着五千骑兵,鬼鬼祟祟地尾随在联军的身后。当联军想要扑灭她时,她便惊慌地躲进附近的城池里。
  联军一路南下,洗掠着县城和村落。在享受着杀戮和劫掠快感的同时,刘务桓和石斌发现,部队变得越来越臃肿了。马背上增加了装满金银丝帛的包裹,马尾后跟随着衣衫破碎的女奴。原本进退如风的骑兵,现在的行军速度还不如行脚的商人。
  “丢下你们的破烂,从现在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长安!”刘务桓召集全军,宣布道:“那里是汉人的王都,有着无数的财富和美人。攻破长安之后,我允许你们洗城十日!”
  来自草原的骑士们,身体里的狼血都被激活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兴奋嘶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联军的行军速度骤然加快。像一只饥饿嗜血的巨狼,一口咬向了新汉王国的心脏——长安。
  自长城到长安,一路上的城池都燃起了烽烟,传递着敌袭的警讯。最开始得知胡骑即将进攻长安的时候,长安城内慌成了一团。长安城有十二个城门,城墙周长近二十里。城中的守军却只有五千人,也没有名将指挥。面对两万胡骑,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城中众议纷纷,都在想着怎么逃命。只是就算逃出长安,在平原上又如何能躲得过胡骑的追杀?至于投降,下场只会更凄惨。胡人只会抢走他们的所有财富,凌-辱他们的妻女,将他们当做奴隶驱使折磨,直至死亡。
  最后,是王琰和王玲冰,稳住了城内的局势。既然别无选择,那么就竭尽心力,守住长安城!
  王琰竭尽库存的兵器铠甲,紧急招募了一万多周边的乡兵,编为新军。同时将城门都用巨石封死,只留下向东的一个城门。尽管如此,城墙上的守兵还是显得如此单薄。何况,他们都是些临时招募的乡兵。
  就在城里的人都要绝望时,下雪了。
  飘扬的大雪,在地上融化后,变成了厚厚的冰层。王琰和王玲冰看到地上的坚冰,目光一闪,都兴奋地大笑起来。她们都想到了,当年魏武帝曹操与马超对峙时,一夜建冰城的故事。
  城中的老幼妇孺,都被动员起来,在城头上生火煮雪,再浇到城墙上。当匈奴和羯族联军到达时,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冰城。城池附近的地面,滑溜地无法立足。费尽力气搭起来的冲车和投石,对冰面留下的痕迹,只要浇几大锅水就消失了。
  刘务桓望着远方的冰城,差点掰断了手中的马鞭。石斌劝他道:“这冰总是会化的,城里的汉人不过苟延残喘。他们的希望都在外面的援兵身上。只要击破汉人的援兵,此城不攻自破。”
  于是城内外的两军,就这样安静地对峙起来。
  石斌带着几个武士,向刘务桓的金帐走来。队伍的最后面,押着一个汉人女子。女子大约十七八岁,身上穿着一袭红衣。红衣多处破碎,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石斌带着手下和这个女子,走进了帐篷。刘务桓正趴在两个女奴的身上,耸动着身体。被石斌打扰了他的兴致,刘务桓显得有些生气。他从下向上地打量着汉人女子,目光最终停在了她的脸上。
  “燕公,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女子?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有股倔强的味道。不错,不错。那些只会哭喊求饶的女奴,玩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是该换换口味了。”
  石斌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我们抓住了一个想在夜里溜进城的汉人女子。她是城里向外求救的信使。”
  “信使?”刘务桓爬起身来,也不穿衣,就这样赤条条地走到女子的面前,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女子的眼中,全是仇恨。
  “汉人真是有趣,居然派这样柔弱的女人做信使。”刘务桓打量着女子身上的伤痕,对方饱受凌辱的凄惨模样,让他的身体又兴奋起来:“燕公,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倔强啊,你是怎么从她嘴里挖出话的?”
  “我只是让我的亲兵们过了过瘾,然后告诉她,如果再不听话,我就用她去满足那些饥渴的战马和猎犬。”石斌淡然道。
  刘务桓吓了一跳,心中暗自道,石虎的这几个儿子果然一个比一个更变态。他定了定神,问道:“你从哪里来?求取了哪里的援兵?”
  “洛阳。”女子低下头,低声答道。
  “你是去向诸葛雅求援的啊。诸葛雅敢回来跟我们在长安城外野战么?”刘务桓笑道。
  女子咬着牙齿道:“汉王殿下的大军很快就要来了,你们一定会死在汉王殿下的神箭下。”
  “就凭她手头那两万新兵么?虎牢关那里,有我大赵姚、苻、冉三位将军,她至少也得留下一万军队。一万步兵,也敢跟我两万铁骑在平原野战么?”石斌冷笑道。
  刘务桓勾住女子的下巴,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去城下,告诉城里的人,诸葛雅已经在虎牢关被大赵击败了。大赵的军队,很快就会和我们在长安城下会师。让他们现在开城投降,我可以赦免他们。如果城破的话,我会屠灭这个城市。所有的男人,都得死。只有像你这样的年轻女人,有机会成为奴隶。”
  “去城下,说出这番话,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宠妾,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做不好,燕公马厩里的战马会替我好好教训你的。”
  石斌对手下道:“去,押着她到城下,如果敢耍什么花样,就敲晕了带回来慢慢炮制。”两个武士大声应诺,捏着女子的脖子,走出了营帐。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8 15:56:27

第七十六章 素雪香魂照汗青(二)
  长安城北门,戍守的士兵惊讶地发现,匈羯联军突然排开阵势,向城门靠近。士兵们紧张地举起了弩箭,往投石机上填装石弹。信使直奔城楼,向王琰和王玲冰报讯。
  王琰和王玲冰赶到城头时,看见一队赵兵,押着一个红衣女子向城门走来。王玲冰眯起眼睛道:“那是我的手下凌雪,去向汉王陛下求援的。看起来是被赵兵俘虏了。”
  王玲冰对身边的一个女下属道:“快去找一个神射手,如果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一定要及时射杀她。”部下领命而去。她转头对王琰道:“我猜胡人一定是想让她来打击我军士气。”
  赵兵颇是狡猾,走到距离城墙两百余步处,就不再靠近。这样的距离,除非诸葛雅在,否则一般的射手是达不到的。城上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凌雪被两个赵兵武士押着跪倒在雪地里。
  王玲冰走到城墙边,扶着城垛,对外喊道:“凌雪,你不要忘记,你是为什么要加入血衣卫!”城头的射手们,举起了手中的强弩,对准了雪地上的女子。
  凌雪身后的两名羯族武士中,一人上前一步,把一面木盾竖在女人的身前,防止城头的射手狙杀,另一人拔刀架在女人的颈上。“站起来,告诉他们,燕公要你说的话!”
  凌雪默默地爬起来,抬头看着城头上的将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去虎牢关,在路上遇到了汉王陛下……”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却清晰地传到了城头。
  “汉王陛下的援军……就要来啦!”凌雪忽然用撕裂般的声音大喊。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子,不顾一切地喊出了这一句话,在下一个瞬间,毅然地将细嫩的项颈凑向了刀口。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她的血管,鲜红的血柱喷射而出,染红了素白的雪地。
  凌雪纤细的身体,软倒在了雪地上,犹如一朵绽放的红梅。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容。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生的经历。幼时的幸福……家破人亡,胡虏对自己的折磨……长安光复,加入血衣卫时的誓言……“汉王陛下,一定会为我复仇的!”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这队羯族武士都愣住了。没想到凌雪,违背了燕公石斌的命令,可是她却这么快地自杀了!该如何向燕公回复?这些武士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有人战战兢兢地去禀告石斌。
  “什么?”石斌闻言大怒,一脚踹翻了前来报讯的武士,吼道:“一群无能的家伙,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她的尸体呢,拿去喂狗!”
  “且慢!”刘务桓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大帐里来回踱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此刚烈的女人,算得上是一个勇士,怎么可以喂狗呢?她的尸体须得好生打理才对。”
  长安城头上的汉军,惊讶地看到大队胡兵,簇拥着刘务桓和石斌来到了阵前。在刘务桓的指挥下,他们用冰雪筑起了一个高台,高台顶上立起了一个木架。他们剥光了凌雪的衣服,将她的尸体赤条条地挂在木架上,用冰水封冻起来。
  “这女人也算是个勇士了,岂可孤零零地一人上路?去抓十个汉人女奴,一起冻起来!”
  十个无辜的汉族女子,被匈奴兵剥得赤条条的,驱赶着爬上高台。她们被分开四肢,绑在了木架上。匈奴兵像是堆雪人一样,用冰雪将她们包裹起来。身体残余的热量让雪水融化,而后又很快结冰。等到铲去表层的冰雪之后,十个残忍的活人冰雕就这样制成了。
  刘务桓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对城头喝骂道:“你们就和这些冰块一起苟延残喘吧!等到冰雪消融之日,你们一定会死得比她们还要惨!”
  王琰恨恨地捶打着城垛,叹道:“是我无能,让胡人如此嚣张!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连给她们收尸都做不到!”
  王玲冰望着刘务桓和石斌,目光冰冷,平静地道:“我们的生命和尊严,早就被胡人践踏摧毁完了。我们之所以有勇气重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都是因为遇到了汉王陛下啊。当我们加入血衣卫的一刻,已经有了随时去死的觉悟。”
  “你看,凌雪的嘴上,还有笑容啊。如果今天是我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快乐地去死。因为我们知道,汉王陛下,会替我们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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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关
  诸葛雅站在山道上,望着大军逶迤前行。天寒雪大,山道极是难行,士兵们都是相互扶持,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雪花飘飘扬扬洒下,落在诸葛雅的水晶铠甲上。她也不打伞,就这样赤裸双足,站在道旁。士兵们看到汉王陛下亲自在路边守望,心中热血沸腾,身上也多了几分力气。
  “雅姐姐,你不冷吗?”张佩手掌抚摸着诸葛雅裸露在外的光洁腰肢,有些担心地问着。诸葛雅双足踩在雪中,白腻如脂的身体上只有一层单薄的水晶甲。张佩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要打哆嗦了。
  诸葛雅笑着用手掌抚摸着张佩的脸蛋,她的手掌温暖柔软,张佩被她这样一摸,舒服得差点叫出来。张佩在铠甲内套了一层棉衣棉裤,身上倒是暖了,但手和脸露在外面,都冻得冰凉。而诸葛雅只穿着轻薄的水晶铠甲,全身却都保持着正常的温度。
  “蒙后土女神眷顾,我的体质异于常人。你莫要看我衣衫单薄、赤足履地,当我的脚掌接触地面时,大地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源源不断地为我传递着力量。女儿在母亲的怀抱中,又怎么会感到寒冷呢?”
  张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看着自己身上臃肿的衣服,觉得自己的身材都走形了。更可气的是,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依旧被冻得瑟瑟发抖。她打量着诸葛雅:“雅姐姐,你的体质真是让人羡慕呢,无论春夏秋冬,都可以穿得这么漂亮,不怕冷不怕热......”
  汉军沿着山道冒雪兼程而行,直到站在潼关城楼上时,诸葛雅庆幸地对张佩道:“幸亏刘务桓和石斌只顾着围攻长安,没有来进攻潼关啊。若是潼关被他们占了,我们真的就进退无路了。”
  张佩也是将门虎女,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她拍着胸脯笑道:“我也是担心了许多天,生怕他们抢先占了潼关。由此看来,这刘务桓和石斌不过庸人而已,破之不难。”
  进驻潼关之后,汉军将士们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关内驻军杀猪宰羊,送上了丰盛的食物。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天之后,能够在温暖的房屋里喝着滚烫的肉汤,将士们顿时觉得人生享受莫过于此。
  晚上就寝的时候,张佩直接扑到床上,诸葛雅让她去洗澡,张佩却赖在床上打滚,始终不肯下地。算一算从虎牢关到潼关,已经将近十天兼程赶路,没有洗过澡了。而明天从潼关赶往长安,路上也不会再有洗澡的机会。
  诸葛雅自己体质特异,皮肤上不沾尘垢。即便如此,作为女儿家,她爱洁的天性还是驱使她想要抓紧机会洗个澡。而张佩不像自己,再不洗澡的话,某些女儿家的部位有可能会生病的!
  诸葛雅想到这里,一边吩咐几个羽林女卫帮自己准备浴桶,一边直接跳上床,亲手把张佩身上的铠甲衣物一件件地扒了下来。想一想马上就该过年了,两个人都大了一岁。这一年来,张佩的身子也成熟了不少,越来越有着女人的韵味了。
  当羽林女卫们把浴桶搬进房间,往里面加好热水之后,诸葛雅解下自己的水晶铠甲,抱起张佩,和她一起钻进了浴桶里。张佩的身体浸入热水之后,顿时舒服地叫了出来。她眯着眼睛,坐在浴桶里,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诸葛雅只好亲自动手,洗完自己之后,帮张佩全身上下认真地清洗了一遍。张佩雪白的肌肤,泛出了一层桃红色。而张佩这时候突然变得精神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春意盎然。
  张佩双臂环抱着诸葛雅的腰肢,将她压到浴桶的边上,顺着肚脐往一路向上,一直吻到她柔软香甜的唇上。诸葛雅倚在浴桶边上,下意识地抬起腿,盘住了张佩的腰。
  张佩笑得像一只偷到了鱼吃的小猫,她一只手握住诸葛雅的脚掌,另一只手则滑到那最为娇嫩柔弱的位置,用甜腻的声音笑道:“雅姐姐,你明明很想要了呢……刚刚是你服侍佩儿,下面就让佩儿来服侍你……”
  诸葛雅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张佩一声欢呼,将她从浴桶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8 16:11:59

第七十七章 弓如霹雳净胡尘(一)
  那天晚上,张佩获得了空前的满足。诸葛雅对她的撒娇实在没有什么抵抗力,迷迷糊糊的就被张佩摆成了想要的姿势。诸葛雅平躺着,白生生的两条腿大张着,眼睁睁地看着张佩俯趴着,乖巧卖力地服侍着自己。
  张佩脸颊泛红,在认真服侍着自己的同时,不时抬起下巴,目光迷离地望着自己。这副景象实在是太诱人了,诸葛雅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兴奋,这让她体内蕴含的柔情泛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她竟然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可以这么快就攀上顶峰。
  而张佩则对雅姐姐喷薄而出的热情十分满意。她的性格可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如果生在后世,她一定非常欣赏“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句诗。她的战斗热情,从来没有什么“再而衰、三而竭”,而是“一日横驰三百里,十荡十决无当前”。
  诸葛雅躺在床上,肌肤失去了和地面的直接接触,也将没有了源源不绝的体力和恢复力。面对张佩发起的一轮又一轮进攻,诸葛雅毫无还手之力,大败亏输,溃不成军。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简直要被张佩弄死在床上。
  诸葛雅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屈膝求饶,才苟且脱身。要不是她体质特异,只怕第二天都没有力气再走路了。张佩笑得异常妩媚,眸光似水,心里牢牢记住了今天发掘出的成功经验。
  第二天一早,汉军西出潼关,向长安赶去。连绵十余日的大雪终于停下,天气虽然放晴,大地依旧是一片雪白。诸葛雅身着水晶铠甲,赤裸着双足,与汉军将士一起在雪地里步行。她的一双纤足踩在地上,其白腻无暇,尤胜于白雪。
  诸葛雅在兼程赶路的时候,思绪却已经飘到了三百里外。在行军途中,她已经听说了王琰和王玲冰借助冰雪封冻,守住了长安城。大局总算还没崩坏,可是自己手中的这一万军队,该如何在平原上击败两万匈羯骑兵呢?
  “汉王陛下,有夏侯将军和郭太守的信!”羽林天军的女卫士引着一位信使上前传讯。那个信使面容憔悴,显然是日夜兼程赶路所致。诸葛雅慰问了几句,赐给银钱后,接过信件,阅读起来。
  “原来昭姐姐和郭将军已经在扶风郡合兵。昭姐姐带来了五千虎豹骑,郭将军可以出战的精兵有一万人。新平郡守郝真,北地郡守李青,皆守住了城池,主力无损。”诸葛雅看着信件,心情大好。
  “刘务桓和石斌绕过北地郡、新平郡、扶风郡,直接进攻长安,这是孤注一掷的行为啊。要是长安被攻破,关中大地自然望风而溃。可是一旦在长安城下受挫,退路被断,这两万骑兵,能逃走的不会超过一半。”
  “可是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战术,去击败敌人的两万骑兵呢?自己手中只有一万步兵,其中有丰富战斗经验、斩首三级以上的甲士只有一半。若遇铁骑冲击,恐怕不是对手。”
  诸葛雅凝神苦思,无意之间,看到地上的大雪经过大军践踏之后,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一个士兵在行军途中,在冰面上险些滑倒。诸葛雅灵光一闪,想到了克制敌军骑兵的办法。
  “这还不够,就算敌军弃马步战,我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得胜,也是惨胜......”
  诸葛雅转头看去。羽林天军的女兵们,还有络绎而行的汉军将士,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汉王陛下的目光。他们挺直了身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目光中充满了对汉王陛下的爱戴崇敬。
  “这一战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血洒疆场。不知道要有多少父母,失去自己的儿女;多少夫妻,失去自己的爱侣;多少幼儿,失去自己的父母。国中的民众,是如此地信任我,将他们至亲的人交到我的手上,我又怎能轻易毁灭他们的幸福和希望?”
  “可是却又不能不战啊......”诸葛雅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令人不忍卒睹的景象。熊熊的大火,残缺的肢体,不甘的眼神,暗黑的血污......为了不让更多人经历更残酷的惨痛,只有用铁与火,将敌人赶出自己的土地!
  诸葛雅凝思片刻,作战的计划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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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汉军抵达渭水东岸。在大军安营扎寨之前,诸葛雅准备单人独骑,去河岸周边策马巡视。在决战之前,诸葛雅需要再仔细踏勘一遍附近的地形,寻找到一处最适合执行计策的战场。
  “佩儿,你在军中留守,姐姐出去踏勘一下附近的地形,晚上就回来。”
  张佩抱住诸葛雅的腰,在她怀里撒娇道:“雅姐姐,我要陪你一起去。万一遇上敌军,也好帮你杀敌。”
  诸葛雅捏了捏张佩的脸蛋,少女的脸庞触感柔滑温软,捏起来棒极了。她笑着说道:“我策马挽弓,且战且走,敌军纵有数万,能奈我何?若是小股敌军斥候,他们该向天神祈祷,不要撞上我才对。军中不可无大将主持,你和我一起出去,要是敌军来袭怎么办?”
  张佩委委屈屈地应了,下定决心,回去加紧选拔贤能将校,以后和姐姐出征的时候,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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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虎都是匈奴铁弗部的射雕者。射雕者,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射手。一千个优秀的射手中,也不过有一两个人能算得上射雕者。即便是匈奴的鼎盛时期,射雕者的数量也不会超过三百人。而今天,刘务桓手下的射雕者,只有三十七个人。
  巴虎都有一匹自己亲手从小养大的骏马、一张自己手制的弓。他的箭可以射下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在一百步内,他的箭可以轻易射入一个人的眼睛和喉咙。
  巴虎都率领自己部落的三十个兄弟,在营地东方巡逻着。他的心中,牢记着大汗交托的使命。在这片汉人的土地上,不可以有一丝的疏忽。一定要及时捕捉到敌军的行踪。
  猎手们在雪地中行走着。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要节省马力。尽管他们能不骑马就不骑,但是马匹在外面冻得久了,还是有些掉膘。茫茫雪原上,一个汉人都看不到,士兵们已经有些懈怠了。他们的心中,都惦记着自己掳掠来的美女和财宝。这种天气,本该在暖和的火堆旁,享受美酒和美女才对啊。
  远方一个光点闪烁了一下。巴虎都目光一凛,身体立刻绷紧了。“是敌人的斥候!上马!”巴虎都一骑当先,向前方冲去。身后的骑兵们身手也算矫健,但却落后了几十米。
  巴虎都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副令人停止思考的绝美画面。在冰封的渭水边,一个身穿水晶铠甲的绝色佳人,单薄的铠甲只是遮护住了要害部位,露出了肩头、上臂、腰肢和大腿等处的雪白肌肤。日光照耀在水晶铠甲上,闪耀着七彩的柔光,勾勒出少女完美的曲线。
  这位绝色佳人手握长弓,赤裸着一双纤美白嫩的玉足,慢慢地行走在白色的雪地上。她的身后跟着一匹白马,马背上挂满了箭囊。她的美丽,简直令人窒息。
  巴虎都的心跳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了。她的美丽,大概只有歌谣中的仙女才能比得上吧?自己帐篷里的两个女奴,连给她做侍女的资格都不够啊。
  巴虎都胯下的骏马不知道主人的念头,继续向前奔跑,直到距离那位绝色美女还剩三十步的时候,被缰绳勒紧,停下了脚步。巴虎都麾下的士兵们也都赶来过来,他们全都被女子的容光所慑,不敢冒犯。
  注意到了女子手中的长弓和身后白马背上的箭囊,巴虎都灵光一闪,有一种被从天而降的大金块砸晕的感觉,他愣了半晌,大叫道:“她就是汉王诸葛雅!抓住她!”
  巴虎都的部下翻身下马,拔出腰刀,一起扑了上去。他们都存了生擒的心思,不光是因为诸葛雅的身份,更因为诸葛雅的美貌。如果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美人,这一辈子也没白活啊!
  巴虎都的目光盯紧了诸葛雅,对方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紧张,只有凛洌的杀气。巴虎都心中一悸,他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娇弱美丽的女人那样恐惧。虽然军中传言,汉王诸葛雅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己方的三十个兄弟,都是能和野狼搏杀的勇士。
  巴虎都在下一瞬间,立刻被惊呆了。诸葛雅弯弓搭箭的速度,竟然被自己还要娴熟得多。更可怕的是,自己甚至无法看清她射箭的动作!
  下一个刹那,巴虎都听见了箭枝破空的声音、皮甲和人体被贯穿的声音和部落兄弟惨呼的声音。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对方射出的三支长箭,便夺去了九个兄弟的性命。长箭在贯穿三个人体之后,余力还射伤了两个人,另一支箭射在了一个人腰间的刀柄上,那个幸运儿吓得后退了一步,滑倒在地上。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8 16:27:01

第七十八章 弓如霹雳净胡尘(二)
  同伴的倒下,让这些恶狼般的匈奴兵也愣了一息。这时候巴虎都的吼声震醒了他们。“一起上,不要给她发箭的机会!”话音未落,第二轮长箭已经射到,又是九死三伤。这时候,冲得最靠前的匈奴兵离诸葛雅只有十步。
  剩下的六个匈奴兵一声大吼,一起挥刀扑上。诸葛雅举起凤翼弓,闲庭信步般迎着他们走去。她的动作极是优雅,就像翩翩起舞的绝代舞姬一般。弓背上的水晶片,划出玄奥的轨迹,轻巧地割断了匈奴兵的咽喉。她的铠甲上,甚至没有一点血污。
  巴虎都感觉到自己心脏像是被捏住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像是半空里扑下的魔鬼,把他整个地环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僵住了,手指捏着长箭,却无法拉开弓弦。
  诸葛雅在转瞬之间,干掉了三十个悍勇的匈奴斥候。她转过身来,望着仅剩的这个射雕者。绝美的面庞上,带着天神俯视蝼蚁的威严。她弯弓搭箭,对准了敌人。
  巴虎都整个人都僵住了。对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优雅华丽,给人带来无法言说的视觉冲击。但是只有被长弓锁定的猎物本身,才能体会到那种被死神注视的绝望。
  当尖锐的箭啸声迎面扑来的时候,巴虎都只觉脑袋中有什么地方炸开了。下一个瞬间,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在陷入永恒的黑暗前,只听到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这袋箭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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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内,有步兵校尉邓羌向王琰献策。
  “汉王陛下援军旦日且至,然而城外胡骑甚众。陛下虽然神勇无敌,但平原野战,以步敌骑,以寡敌众,纵然得胜,伤亡必重。末将有一策,可小胜一场,挫敌锐气……”
  城外,匈奴与羯胡联军顿兵日久,士兵难免有些懈怠。而两万骑兵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辎重甚多,沿途抄掠而来的物资快要用尽了。
  长安城周边的百姓都已经撤入城内,临走前还坚壁清野,没有给胡人留下任何粮食。而听闻诸葛雅将率汉军主力回援,刘务桓不得不集中兵力,不敢再放士兵去远处抄掠物资。
  单于金帐内,刘务桓听着部下汇报剩余的粮草数量,心情十分烦躁:“这雪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化,再这样耗下去,粮食就不够了……”
  燕公石斌沉吟道:“要不,我们攻城吧?”
  刘务桓摇头:“这长安城高池深,又被冰水封住,滑得站不住人,实在是一块不好啃的硬骨头。我们的战士都极为宝贵,岂可将性命白白送在攻城战里?”
  燕公石斌笑道:“汗兄,你所说的道理,我自是知道。但是攻城,不一定要消耗我们的勇士啊……我们何不去抓几万汉人百姓,驱赶着他们去攻城?长安城里的滚木、擂石、金汁、弓箭,总归是有数的。这些汉人百姓,总能把它们消耗干净。”
  “至于缺粮这件事,我们驱赶着汉人白天攻城,晚上便可饱食两脚羊肉,何忧于饥?”
  刘务桓闻言,鼓掌赞叹道:“还是燕公有办法!可惜呀,那诸葛雅已经率兵前来增援长安了,估计这几天就要到了。眼下实在不宜分兵,我们须得先打垮了诸葛雅,才好实施燕公的妙计。”
  就在这时,突然有部下来报:“大汗,长安城内有密使求见!”
  刘务桓目光一亮:“带上来!”
  一个魁梧的勇士在一队匈奴兵的看押下走进了王帐,刘务桓见此人高大魁梧,心里有些欣赏,问道:“汝主何人,来此何事?”
  那人站在原地,回禀道:“末将徐成,是长安城内步兵校尉邓羌部下。邓将军知道汉王诸葛雅在野战中必定不是大汗对手,长安迟早必破,故遣末将向大汗投诚……”
  “竟有此事?”刘务桓闻言大喜,可转念一想,心里有生出一些怀疑。他声色俱厉地质问着:“既然如此,汝主为何不早一些派人投诚?莫非是来诈降?”
  徐成面色如恒,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末将的将主知道大汗必有此问,他说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只有让大汗知道长安城难以攻下,他的投诚才有分量,所以……”
  刘务桓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才问着:“汝主想要什么,又准备如何献城?”
  “末将的将主夜里负责守卫南门,若是大汗和燕公许诺,城破之后,保留将主的职位和麾下军队,末将的将主愿率军献城,来日愿为大汗和燕公前驱,扫荡其他郡府。”
  燕公石斌突然大笑道:“好,我便是大赵燕公石斌,你去回报你家将主,明晚子时,准备献城。事成之后,我不但可以保留你家将主的职位和军队,还会抬举他做个郡守!”
  徐成拜谢而退。
  等到徐成走远之后,想到这几日着急上火,刘务桓眼眸里不禁闪过愤恨之色:“这些汉人,若是早早献城,我军早就取了长安,横扫雍州。只是可恨这厮,待价而沽,竟然到此时方来投诚。真是可杀!”
  燕公石斌笑着劝道:“汗兄,乱世之中,人人为己,也是常事。这邓羌倒是好算计,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到这时才说出此事。他是诸葛雅手下第一个投诚的大将,在平定雍州之前,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不但不能动他,还要给他加官进爵,树为榜样。”
  “等到平定雍州之后,要让这厮家破人亡,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我随便找个罪名,抓他下狱,到时候当着他的面,和汗兄一起玩他的妻女,杀光他的族人,给汗兄出气,如何?”
  次夜,刘务桓派出一千精兵作为前锋夜袭,这些士兵都没有骑马,小心翼翼地接近城墙。营地里剩下的军队随时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到了子时,城头出现了约定的灯火信号。负责夜袭的千夫长见了火光,顿时大喜。他毫不犹豫的率领麾下士兵,冲到了城门口。来到南门城下时,果见城门大开,立刻便在将军率领下,冲杀进去。
  等到这个千夫长率部入城之后,却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就算这个城门的守兵全都被这个步兵校尉控制,可是这么多赵兵入城,动静这么大,城里总该有巡夜的军士发觉,总该有所反应。而周围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没过多久,前面的士兵突然喧闹起来。这个千夫长到前面一看,发现进城之后的道路上都有墙阻拦着。虽然看上去是临时建造的墙壁,高不过数米,但是都泼上了冰水,冻得结结实实,滑不溜手。
  “不好,中计了,汉人是诈降!快撤出去!”
  看到这些封锁道路的冰墙之后,那个千夫长终于醒悟过来,一边大叫着,一边指挥部众,后队变前队,准备掉转方向,撤出城去。
  就在这时,长安南城门上的千斤闸猛地落下,将这上千胡人前锋锁死在城内。周围墙上杀声四起,步兵校尉邓羌指挥着千余伏兵,各持弓弩,瞄准着下面的胡兵。而负责约定献城的徐成,就站在冰墙上面,手持长弓,冷笑着望着这个千夫长。
  “放箭!”与此同时,步兵校尉邓羌大声号令着。
  夜空之下,弓弦震动声、羽箭破空声、胡兵惨叫声同时响起,在短短数息之内,伏兵分批放箭,连射十轮,每一轮都是数百支利箭齐射。
  那个胡兵千夫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徐成一箭射穿了咽喉。在城门口附近的道路上,瞬间就倒下了数百胡兵,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羽箭,就像刺猬一样。
  “跟他们拼了!”
  也有不少匈奴勇士,呐喊着以同袍的尸体为盾,冲到了冰墙下方。只是这冰墙滑不溜手,根本爬不上去。他们在墙下想要放箭,墙上的汉军将士有巨盾遮蔽,视野又好,在对射中几乎毫无伤亡。
  冰墙上箭如雨下,这千余胡兵竟然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在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下不断受死。几刻钟后,千余胡兵尽数被射死,尸体布满了入城的道路。
  刘务桓在城外听到杀声四起,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又派了一个千人队上前增援,务必要守住南城门。增援的士兵快到城门口时,发现千斤闸已经落下,城墙上汉军伏兵尽起,利箭和投石如雨落下,只得退出射程。
  刘务桓这才确定自己中了诈降计,白白损失了一千族中勇士。他牢牢记住了步兵校尉邓羌的名字,咬牙切齿地发誓,破城之后一定要将他全家处死。
  当夜,见匈奴兵回营之后,邓羌求见王琰,献策道:“胡兵新败,士兵空守半夜,必定疲惫不堪。我愿率麾下勇士一百,夜袭胡营,必有斩获。”
  王琰劝道:“将军今夜大胜,已建殊勋。将军乃是国之干城,来日汉王陛下归来,必定委以重用。何必再冒危险夜袭?纵然斩杀千余胡兵,又哪能与将军的安危相比?”
  邓羌甚是感动,但固执请战:“为将者若是惜死贪生,又有何用?且此战末将有必胜把握,大人不必担忧。”
  王琰遂亲自取来温酒,为邓羌斟满一杯,双手奉上:“祝将军马到功成,平安归来。”邓羌拜谢接过,一饮而尽。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8 16:29:01

第七十九章 血染冰河沥枪锋(一)
  是夜,邓羌率勇士百人,衔枚裹蹄,拔鹿角,逾垒入营,四处纵火。其中以邓羌、徐成为最勇,跨马运矛,出入数四,旁若无人,所杀伤数百。胡骑惊骇鼓噪,举火如星,自相践踏,伤亡过千。邓羌已还入长安,检点人数,未损一人。
  邓羌的诈降和夜袭,让刘务桓怒发欲狂。而潼关方向的变化,则让他有些不安。接连数日,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斥候的回报。最初的四个射雕者,后来的八个射雕者,还有他们麾下共计三百六十个优秀射手,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营地中流传着不利的谣言,士兵们只有结成大队,才敢走出营寨。
  刘务桓暴怒之下,派出了所有的射雕者。二十五个射雕者,带着一千五百个骑兵,聚集在一起,巡视着营寨的附近。出营向东不到三里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座诡异的冰山。这个冰山里面,封冻着失踪的匈奴兵。而冰上的顶上,整齐地摆放着那十二个射雕者的头颅。上面有七个鲜血写成的大字:“向东三十里者死!”
  那几个射雕者的头颅断口,切割得极是整齐,简直跟铜镜的表面一样平整光滑。暗红色的血字带着不详的气息。士兵们心中生出了寒意。
  “这一定是汉人的诡计!我们向东去,抓住那些装神弄鬼的汉人,把他们全部杀死,也冻在冰块里!”一番讨论之后,射雕者们还是决定出击。浩荡的队伍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赶去。
  三十里的距离,是一匹好马跑上一身汗的距离。二十五个射雕者,一千五百个精锐,他们胯下的都是从小养大的好马。三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马匹出了一身汗之后,筋骨都活动开了,正是冲阵的最好时候。
  三十里外,是渭河的一处浅滩。大雪和严寒,让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河水并不深,只到成人的胸口处。河对面七百米的地方有一处缓坡。今天,这座缓坡上,却出现了一座坚冰铸成的营寨。
  营寨边上筑起了一人高的冰墙,厚约两尺,上面还竖着不少锋锐的冰锥。顺着山坡向上,是星罗密布的环形冰墙。冰墙之间相距三米,垛口上布满了长枪和弓弩。在冰墙的通道内部又有许多隔断工事,即便一处被攻破,也可以节节抵抗。
  山顶上竖起了高台,以旗语指挥调动军队。张佩站在指挥台上,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虎牙枪。她的目光,都聚焦在营寨大门处——诸葛雅的身上。
  在营寨的大门处,用冰筑起了一座高台。诸葛雅一个人站在那里。在她身侧,是汉王的王旗——朱雀逐日旗。高台的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筐筐的羽箭。
  张佩多么希望,这时候自己可以陪在雅姐姐身边。但是诸葛雅的理由却让她无法拒绝。“一万大军,总要有人指挥吧?放心吧,我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没有人伤得到我。除非是营地沦陷……所以我的安危,终究还是取决于战役的胜负。好好指挥,姐姐的性命就在佩儿手里了。”
  匈奴射雕者们循迹而来,看到前方的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汉王诸葛雅和她的大军,就在河对面啊!要不要渡河进攻呢?射雕者之间发生了争执。
  “这是陷阱!这么冷的天,从这么冷的河里趟过去,马和人都受不住!敌人乘机出击,想回都回不来!”
  “河水才三十步宽!连胸都没不过!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先派人渡河,大队人马在这边留守!对方全都缩在冰堆里,真敢都出来,先要吃我们几轮箭!就算打不过,我们骑马沿着河边跑,对方就凭两条腿,还能追得上?”
  吵嚷了一番,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射雕者们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回报大汗。他们先留在这里,监视汉军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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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务桓骑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对岸。冰城上的那抹倩影,让他体内的热血和欲望不住地翻腾着。拿下她,自己就可以拥有关中的土地,匈奴的崛起,将势不可挡!
  石斌侧眼望着刘务桓,眼底闪过了一层阴翳。前方的这个女子,占据了大赵的关中,还生擒了自己的哥哥石苞。多亏了她,自己才有入主关中的机会。今天这一战,最好让她和刘务桓两败俱伤,自己才能真正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燕公,你怎么看?”
  没想到刘务桓会向自己问计,石斌愣了一愣,才回答道:“汗兄,我觉得敌人也弄不出什么诡计。这里一片旷野,那些汉人还能有什么伏兵不成?对方不过是凭着地利坚守而已。就看大汗的勇士们,有没有一举攻破敌军,擒下那个诸葛雅给兄长做女奴的勇气了。”
  刘务桓仰天大笑,大声道:“铁弗部的勇士们,你们都听到了吗?去为本汗擒下诸葛雅!首先破寨的勇士,赏千户!擒下诸葛雅的,赏万户!”
  匈奴的将领们听到之后,欢呼呐喊,争先恐后地渡河。在渡河的过程中,汉军果然龟缩在城寨里。渡河之后,各部开始整勒士卒,饮酒驱寒,做好冲阵的最后准备。
  刘务桓笑着对石斌说:“看来汉人是打算坚守了。不过打仗的时候,多留些心思总归是好的。请燕公派出骑兵,巡视战场附近,以防万一。”这话正合了石斌保留实力的心思,他连忙应了。
  刘务桓的心底泛起了冷笑。石斌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自己。这一仗之后,石斌和他身后的大赵,对自己也没有用了。想要坐收渔利?先看看自己有多大实力!
  刘务桓在接到通报的时候,就想好了兼并石斌的计策。他留下五千士兵看守大营,自己带了一万骑兵,加上石斌的五千人,一起来这边攻打诸葛雅的营寨。
  石斌没有注意到的是,刘务桓手中的二十五个射雕者,都混在了他的亲卫中。等到战局底定之后,二十五个神射手,将在一瞬间除去石斌和他的亲卫。石斌的五千骑兵赶回来的时候,主帅已死,辎重都在刘务桓手中,除了投降,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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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雅站在冰台上,眺望着前方。隔着七百米,她可以看见匈奴骑兵饮了烈酒,拿起长刀,骑上骏马,准备整队出击。以她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匈奴兵脸上的兴奋。
  诸葛雅默默地数着。“五百...一千...一千五...三千...”三千铁骑排成了黑压压的阵势,汉军的士兵们站在冰墙后,队列中依旧弥漫起了不安的气氛。他们中间有一半人没有经历过以步对骑的血战,面对敌人的骑阵,不可避免地有了畏惧之心。然而看到站在最前方的汉王陛下,他们没有退缩的理由。
  匈奴兵终于发起了冲锋。七百米的距离,本该是让战马跑出速度,冲进敌人的战阵,用铁蹄和马刀摧毁一切的。然而今天,这些骑士们跑出一半路程之后,却遇到了一层不算厚的冰。
  马蹄踩在冰上不住地打滑,冲在前面的骑兵们摔倒了一地,被后面的骑士踩得骨断筋折。一番慌乱之后,他们不得不勒紧马缰,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这场变乱影响了双方的士气。汉军士兵们看到对方在冰面上小心翼翼挪动的样子,心中的畏惧消失了大半。匈奴兵积蓄起来的杀气热血,也都衰竭了。
  刘务桓站在对岸,捏紧手中的马鞭,骂道:“卑鄙的汉人!”他虽然有信心,自己的士兵最终一定可以获得胜利,但是看这样子,难免会陷入消耗战。部落的每一个士兵,都是自己争霸天下的基础啊。
  匈奴兵们慢慢向前,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双方的士兵们都可以看见对方的面孔,双方的弓手们都瞄准了目标。当诸葛雅的羽箭贯穿了一个百夫长后,战场上立刻被羽箭和杀声填满。
  双方隔着百米互相对射。匈奴兵们有着更为娴熟的技巧。但他们骑在马上,目标过于明显。而汉军躲在冰墙之后,只需要向前方抛射就可以了。匈奴兵的队列太密集,羽箭自然会射中目标。
  “这样不行!下马!下马!”匈奴兵里面有聪明的将领,意识到了己方的恶劣处境。士兵们不得不躲到自己的马后,用陪伴着自己长大的骏马,替自己遮挡汉军的羽箭。对骑兵来说,战马就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看着自己的伙伴伤重倒下,匈奴兵的心中都在滴血。
  匈奴兵顶着箭雨,以自己的战马做肉盾,一步步地挨到了冰墙前。然而一人高的厚重冰墙几乎无处下嘴。从冰墙的空隙里,汉军的长矛如毒蛇吐信,一批批地夺走匈奴兵的生命。而匈奴兵站在有坡度的光滑冰面上,立足都不稳,使不上力气,手中的长刀也砍不断冰墙。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8 16:42:49

第八十章 血染冰河沥枪锋(二)
  诸葛雅所处的冰台,最为引人注目。最开始,有数以百计的匈奴勇士,都将她列为了自己的目标。然后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这个在阳光下美丽如女神的女子,绝对是死神的使者。
  凡是被她注目者,下一瞬间必然会被羽箭夺去性命。她手中的凤翼弓不断开合,羽箭连珠疾射。高台两百步内,冰面上高高堆积着数百个匈奴勇士的尸体。
  刘务桓满腔激愤,牙齿咬破了嘴唇,犹自未知。他一向以自己的骑兵为傲。当自己的铁骑冲锋起来时,那股可怕的速度和力量,绝不是人的血肉之躯能阻挡的。敢于阻挡战马冲锋的人,会看见数万翻飞的铁蹄以潮涌之势把他践踏成泥。
  然而今天,自己的骑士们,就这样笨拙地在冰面上挥舞着武器,被对方肆意地屠杀着!对方以身为饵,将地利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论用兵,自己确实不如她!
  而那些汉人的士兵,刘务桓从他们的眼睛里,明明看到了他们对草原勇士的畏惧。但是在诸葛雅的战旗下,却没有一个人往后退缩。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得人心!
  “诸葛雅,今日我一定要擒下你!让你日后做我的奴隶,为我所用!”刘务桓心中恨恨地叫着。今天这一战,一定要将诸葛雅扼杀。对方这样年轻,用兵却如此厉害,又如此得人心。对方刚得雍州不久,根基还不牢固。若是让她成长起来,草原上的勇士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草原的勇士,你们难道要在一个女人面前退缩吗!冲上去,用你们的弯刀和利箭,证明你们的尊严!”刘务桓大声说着,一个个匈奴悍将在战阵后方大声重复着这番话。无数骑士愤怒地呐喊着,冲锋的骑阵如怒潮般拍向了汉军的阵地。
  张佩令旗挥舞,汉军大阵上吹起了号角。弓箭手们居高临下,快速射出了蓄势待发的利箭。数以千计的羽箭划破天空,落向冰墙前方。而那些匈奴骑士也在马上弯弓回射,霎那间天色一暗,如雨落下的利箭在双方的队伍中激起无数血花。
  汉军的人数虽少,但是占据着地利优势,加上步弓射程比骑弓要远,在这场对射中将三千胡骑牢牢压制在冰墙前方。但是这些弓箭手体力毕竟有限,连射二十轮后,便已经手臂酸软,拉不开弓了。后续的匈奴和羯胡骑阵,立刻渡河扑上。
  刘务桓嘴边露出微笑,战局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进行着。虽然诸葛雅那从不停歇的夺命利箭让他十分惊讶,但是一个人对战局的影响毕竟有限,她的部队质量和数量都远远不如匈奴和羯胡联军。只要坚持战斗下去,胜利一定属于自己。
  冰墙前面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刚从人体内流出的热血,融化了地上的冰层。淡红色的水流,渐渐变得浓艳起来。红色的冰水,沿着山坡流下,冻结,融化,再冻结,留下蜿蜒的鲜红。
  刘务桓除了身边的卫兵,其他所有的军队都压到了河对岸。两万五千名士兵隔着冰墙相互厮杀,每一秒钟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倒下。匈奴兵以马匹,以战友的尸体为盾牌,挤在了冰墙下。
  这些草原上的骑手,已经被鲜血激活了体内的狼性。他们咆哮着,以马匹和战友的尸体做垫脚石,跳入了冰墙中,和里面的汉军士兵殊死相搏。马刀在贴身肉搏的巷战中比长矛更加好用。
  这时候,层层递进的冰墙就发挥了作用。下一堵冰墙后的士兵,可以及时地为前面的友军提供支持。
  张佩站在战场的最高点,全局的动态尽在掌握。那一处的士兵伤损过重,她立即调兵前去替换。当匈奴兵的尸体填出可以跨越冰墙的道路前,她便及时收拢军力,让出那一层冰墙,开始新一轮的搏杀。
  激战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士兵的体力几乎都耗尽了。汉军的士兵们可以轮换休息,体力还算得到了回复。匈奴兵渡河时就被冷水冻过,激战后全身出汗,再被冷风一吹,体质较差的,已经开始头晕脑热。但在这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哪有休息的机会?只有咬紧牙关,拼死搏杀而已。
  战场上最为耀眼的,便是高台上的诸葛雅。匈奴兵已经突破了十几道冰墙,她所在的高台,已经处于匈奴兵阵列的中部。然而在她身边两百步内,已经积累了上千具的尸体。
  然而诸葛雅却丝毫不觉得疲累。赤足站在大地上,她的身体里有着源源不绝地力量。弯弓搭箭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优雅得令人望而欲醉,但却如死神的召唤,充满凛冽的杀机。凡是距离她在两百步内的胡骑,都是夺命之箭下一刹那光顾的目标。
  刚才有一队匈奴勇士蜂拥而上,企图冲上高台。在前进的路上,就被诸葛雅几乎射杀殆尽。最后剩下两个勇士好不容易冲到台下,在辛苦爬上高台的一瞬间,就被利箭射穿了头颅。在目睹了那场一边倒的屠杀之后,匈奴兵现在已经躲着她的高台走了。
  而她不屈战斗的美丽英姿,还有那猎猎飞扬的朱雀王旗,为汉军将士的心中注入了勇气和力量。每当他们抬头看到高台上的汉王陛下,就会咬着牙继续战斗下去。
  匈奴兵已经死了四千多人,剩下的六千多人有一半身上都有伤。石斌的五千多人也都投入了战场,死伤比例也差不多。刘务桓和石斌已经明白,诸葛雅就是想在这里,用这样的一场防御战耗尽他们手中的力量。
  汉军的死亡率远低于匈羯联军,只有不到一千人,但受伤的也有三四千人,而且体力也已经快要耗尽了。一层层冰墙,被攻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战斗到现在,已经是双方的意志之战了。在这片冰原上,坚韧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刘务桓和石斌相信,体内有着狼血的草原人,绝不会输给这些拿着锄头种地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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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里外,匈羯联军大营外
  夏侯昭率领五千虎豹骑,蓄势待发。在她身边,两只银狼撕咬着胡兵的尸体。一路行来,这些胡兵斥候都死在了狼吻下。
  在夏侯昭身后,五千虎豹骑沉默着待命。士兵和马匹身上都穿着精铁甲,士兵们手握厚背马刀。胯下的马匹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铁蹄缓慢有力地刨着地面,克制着对冲锋的渴望。
  “汉王陛下,正在三十里外,和胡兵的主力交战!这座营寨里,只有残余的五千胡兵!进击!砍下胡兵的头颅,摧毁他们的大营,夺下匈奴的王帐!”
  夏侯昭忽地举刀指向天空,身边的传令者将战旗指向了前方。五千虎豹骑同声举起重刀,指天咆哮,五千匹战马同时昂首嘶鸣,巨大的声浪仿佛要把城墙震碎。滚滚洪流,直向胡兵的营寨扑去。
  胡兵简陋的营寨,一瞬间就被冲破了。绘画着虎与豹的旗帜,迎风飘扬。五千名虎豹骑,排成了整齐的阵型。一排排的骑兵平整如线,每两匹马之间,左右只有一步的距离,前后不过差半个马身。锋利的刀光,如同一根巨大的铁梳子,梳过了胡兵的营寨。刀光之下,片甲不留。
  匈奴和羯族的士兵们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还击。或许单体的马术刀法,他们都在汉军之上。但是在配备了精良的铁甲和马镫,经过长期阵列训练的虎豹骑前,零落的胡兵就像撞在钢铁的潮水前,一瞬间就被粉碎。
  虎豹骑从战阵中扫过之后,队形几乎没有变化。他们在战场的边缘拉住战马,重新整队,填补铁梳中的空隙,让新的生力军占据前方的位置,然后循环发起新一轮的屠杀。
  营地里的胡军彻底崩溃了。他们抛下了自己劫掠来的财富和女子,骑在马狼狈地向外面逃去。来不及逃走的,纷纷跪地求饶,却被虎豹骑割去了头颅。
  数万两的金银珠宝,数千名工匠女奴,还有刘务桓的金帐......夏侯昭顾不上详细清点战利品。她派出了信使,让长安城内派兵出来清理场地。她只让士兵把虎豹骑的战旗插满了营地,紧接着便是整顿队伍,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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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岸边,刘务桓和石斌紧紧盯着对面的战场。绝大多数的冰墙已经被突破了。匈奴和羯族的勇士们用马匹和自己的尸体,填平了前往山顶的道路。汉军正在苦苦坚守最后两道防线。不过,胜利很快就要降临了。当突破所有的冰墙之后,这些汉人只会像羊羔一样,被肆意屠杀。
  汉王诸葛雅那娇美迷人的胴体,此刻在两人眼中却是特别刺目。战斗到现在,她依旧活跃在高台上,用羽箭点杀着接近高台的联军勇士。“且让你再放肆一阵!就算你有霸王之勇,等到全军覆灭时,也难逃败亡下场!看本汗到时候怎么炮制你!”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4 14:50:09

第八十一章 火凤苍狼盟长城(一)
  那些面目狰狞的胡人,正用尸体架起一级又一级台阶,扑向剩余的两道冰墙。冰墙上的士兵已经连弓都拉不开了,只能握紧长枪,用力向下刺着。
  后面的胡兵还有人能弯弓搭箭,向墙后攒射。虽然箭矢的数量不算多,但每次落下,还是会带起一片汉军的惨叫声。两边的人都意识到,汉军阵地的沦陷就在眼前。
  此刻汉军被挤压在两层防线后面,前阵的战士拼死作战,伤者则被送到后阵救治。即便前方不时有人受伤,呻吟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后阵丝毫不乱,足见张佩治兵有方。
  见形势危殆,张佩放下令旗,拿起虎牙枪,率着羽林天军的亲卫们亲自冲杀上去。她长枪挥舞,如猛虎下山,与一队胡兵狠狠冲撞在一起,顿时掀起一片血雨。
  张佩本就是力能扛鼎的猛将。自从和诸葛雅结合之后,不时又能吃到诸葛雅体内蕴含着精微能量的甘露,张佩的身体素质隐隐又有提升,双臂膂力几可与项王匹敌。
  她此刻出手,体力尚在巅峰状态。在狭窄的冰墙间,更是锐不可挡,所到之处,虎牙枪横切过去,便立刻扫倒一片。面对鬼神一般不可力敌的张佩,那些好不容易冲上城的胡兵像退潮的河水一样,从冰墙上退了下去。
  眼前的压力一空,张佩环视周围,只见那些汉军将士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原本值守这里的一部士兵,已经损失了一半,个个伤痕累累。横错交叠的胡人尸体,沿着冰墙堆成了一个小坡,流动的血汇集成了溪流,向远处蔓延着。
  张佩鼓励着将士,但心底却知道,己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士兵只是在咬着牙硬撑而已。不过胡人的血也快流尽了。这一战打到现在,哪怕全军覆没,只要自己和雅姐姐能够冲出去,剩下的胡骑在关陇大地上也无法逞凶了。等周围郡县的援兵一到,他们难逃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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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务桓和石斌突然听到了马蹄声。斥候们带着几个狼狈的溃军,惶急地向河岸边赶来。刘务桓和石斌的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大汗,不好了!汉人的骑兵偷袭了大营,大营被夺去了!”
  刘务桓手中的马鞭悄然坠地。他恍若不觉,急促地问道:“汉人的骑兵有多少人?”
  几个溃兵低着头道:“人数大约有五六千......”
  刘务桓暴怒道:“一群蠢货,敌人跟你们人数差不多,你们居然会输给那些种地的汉人!”
  他胸口闷得发疼,自己的大营里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兵,那些汉人的骑兵根本无法和己方相提并论。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被对方击败,简直是耻辱,更何况这一会工夫,连大营都丢了!
  石斌在旁边插嘴道:“大汗,这时候生气也没用,我们还是好好计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刘务桓一口恶气闷在心中,喉咙发咸,几乎要吐出血来。现在的情况相当于被汉军半渡而击,甚至比半渡而击还要被动。激战竟日,全军疲惫,城破在望,所有军队都散开在外,却面临着敌军的前后夹击。
  刘务桓思忖片刻,断然道:“传令撤军!”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要攻下冰城,只怕还要填一两千条人命,到时候敌人的骑兵杀过来,自己必败无疑,连跑都没得跑。这时候撤军,面前的敌人都是步兵,追也追不上自己。
  正在山坡上激战的胡兵,听到撤军的号角,都吃了一惊。他们退回河岸之后,却发现大汗和燕公已经带着亲卫过河了。刘务桓和石斌也清楚,士兵们厮杀大半天,要是让人马再去河里趟过来,只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营遇袭!”士兵们听到消息之后,士气骤然变得低落。还好他们是生在马背上的民族,可以通过掳掠维持自己的军资。尽管如此,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刘务桓和石斌计点人数,发现还有六七千人。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是下马步战,马匹大部分都在。一人两骑的话,汉人是追不上的。带着他们避开汉人的追兵,再屠十几个村落,联军的士气就可以恢复了。
  “这一次,还是亏本了啊。”刘务桓暗自盘算着:“等到出了长城,就杀了石斌,兼并了他的部队。出长城前还要掳掠些汉人女子和儿童,为部落补充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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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羯联军狂奔三十里,从士兵到马匹都出了一身透汗。加上之前的渡河和激战,士兵们的体力都有些衰竭了。被刺骨的朔风一吹,体质差的立刻颤抖起来。
  “下马休息,生火吃饭!”激战了大半天,士兵们着实是又累又饿。听到刘务桓的命令,士兵们长出了口气。一番忙碌之后,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享受着火焰带来的暖意,嗅着烤肉和烤面饼的香气,受挫的阴影都被抛到了脑后。
  刘务桓坐在地上,想象着肉架上烤的是诸葛雅,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他拿刀一片片地割下烤肉,放进自己嘴里大嚼,颇有些食肉寝皮的豪爽。正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大地的微微震颤。
  “敌袭!不到十里!快准备迎战!”刘务桓大吼道。他的心底懊悔不已。自从入长城以来,汉军从来不敢主动进攻,这也让匈奴兵的哨探变得松懈下来。刚才受挫之后,自己郁愤之下,更是忘记了这一点。
  好在联军士兵们动作颇是利落。他们只是吃饭,兵器马匹都在身边。听到刘务桓的命令,很快都翻身上马,成建制地归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勉强布成了阵型。
  辽阔的冰原上,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浪潮。绘着虎豹交错的旗帜,在铁蹄卷起的烟尘中高高飘扬。战旗之下,夏侯昭手握长刀,居于第一列。
  虎豹骑的骑兵和战马都穿着一层红色的薄铁甲。阳光映照下,如同血色的浪潮,向联军的营地直扑而来。马匹长嘶,喊杀震天,马蹄声撼动整个营地,五千铁骑在短短的一瞬间,宛如钱塘怒潮一般,猛地冲入敌阵。
  “放箭!放箭!”一轮又一轮的箭岚,倾泻到虎豹骑的阵列中。然而对面的骑兵并未像他们意料中那样像秋风中的衰草般齐齐折断。利箭被虎豹骑的铁甲弹开,赤色的浪潮瞬间吞没了联军的栖息地,雪亮的马刀带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精铁冷锻的薄甲,轻便而又坚硬,是为虎豹骑量身打造。当定都长安之后,诸葛雅便已经开始着手兵器的改良。有魏国给事中马钧之后马宜,永嘉之乱后避居扶风。诸葛雅下求贤令后,马宜挺身而出,加入了汉王的幕府。他继承了祖传绝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诸葛雅委任为少府。冷锻甲便是他的杰作。
  联军很快就体验到了冷锻甲的威力。不但弓箭无法穿透,就连刀枪也很难刺破铠甲。而虎豹骑的士兵们,前排用马刀挥砍,后排用弓箭投射,肆无忌惮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杀!”夏侯昭手中影月长刀挥舞,带起一蓬蓬血雨。虎豹骑的勇士们跟随在她身后,一往无前地冲入胡骑军阵,雪亮的刀光不断起落。他们锐不可挡,所到之处,胡骑纷纷落马。
  赤骑横扫而过,夏侯昭一马当先,连杀数十人。她就是箭矢的最前锋,影月长刀在敌阵中挥舞,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弧光,发出了尖锐的啸鸣声。一切敢于接近她的敌人,都被瞬间斩杀。
  在夏侯昭的引导下,虎豹骑如一把烧红的长刀,避开敌阵中央厚集之处,切过胡骑营地的一角,透阵而出。这一轮冲杀下来,前排的虎豹骑将士每个人都面目全非,身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肉。
  “跟我来!”夏侯昭再次扭转马头,对着已经有些纷乱的敌军右翼,进行第二次冲锋。她策马向前,虎豹骑的将士们跟随着她,再度获得了冲击所需的高速,如怒潮般席卷而来。
  那些右翼的胡骑本就被她杀得怕了,此刻见她再度冲锋而来,影月长刀带起弧光,赤铜甲上沾满血肉,宛如阿修罗魔女一般,不由得胆寒心裂,纷纷策马退避。
  这一退,虎豹骑的冲击便更加凌厉。在第二轮的冲锋中,这些已经疲惫不堪的胡骑终于崩溃了,失去了理智。他们丢下武器,策马四散奔逃,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这个战场。
  “驱赶败兵去冲敌军本阵!”夏侯昭带领着虎豹骑,驱赶着已经崩溃的右翼胡骑。喊杀声、惨叫声、人和马匹坠地声,充斥着现场每个人的耳膜。中央的胡骑本阵来不及收缩阵线,就被溃兵和冲锋的虎豹骑搅成了粉碎。
  “撤!撤!”刘务桓看了几眼,便知道不可力敌。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保全实力。对方穿着铠甲,毕竟会影响机动力。自己的军队一人双骑,逃跑时对方肯定是追不上的。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4 14:56:21

第八十二章 火凤苍狼盟长城(二)
  《平夷纪要》载:“魏王以五千虎豹骑,破虏营,摧虏阵,斩首三千,追击百里,虏酋北遁,而伤陨不足百人......虎豹骑之名,由是闻于天下。”这里魏王是夏侯昭后来的封号,这一战是虎豹骑真正成型后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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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务桓和石斌仓惶遁逃,一夜未眠,天亮后收拢残兵,身边只有千余人。待到午时,余众渐渐汇集,记点人数,只有三千余人。刘务桓捶胸顿足,痛哭道:“这些勇士,跟随我征战草原二十余年,都如同我的手足一般,一夕之间,竟都埋骨此地......”
  石斌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来日我便去找我父王搬兵,定要踏平雍州,生擒诸葛雅,送给大汗处置!”
  刘务桓嘴上道谢,心中却起了杀心。若是将石斌放回赵国,来日他不见得敢去打诸葛雅,来抢自己的草场倒是很有可能。盘算已定,他抬起头,一脸感激的笑容,握住石斌的双手道:“多谢燕公!”
  石斌正要回答,突然感到脑后一痛,看到了一只利箭,从他的嘴里贯穿出来,随即意识便消失了。
  刘务桓发出暗号之后,他手下的射雕者们立刻射杀了石斌及其心腹。剩余的近千个羯族武士,失去统帅之后,面对两倍于己的匈奴兵,只有俯首投降。刘务桓兼并了石斌的部队之后,加速向西北方逃去。
  当刘务桓的残兵看到长城时,庆幸的泪水顿时充满了他们的眼眶。这七天的逃命经历,就像梦魇一样,深深地攫紧他们的心脏。每当他们稍有休息,便会遭到虎豹骑的追杀。被赤潮吞没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化成血泥回归大地。
  关墙上空无一人,城门洞开,城垣破败,依旧是刘务桓入侵时的样子。刘务桓急着出关,不疑有他,立即挥军入关。
  然而当他们全部进关之后,关内突然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数以千计的士兵们从关墙上钻了出来,一张张的角弓对准了匈奴残兵。凡是胆敢用手去触碰兵器或是乱跑的匈奴兵,都被羽箭射成了筛子。
  “是鲜卑兵!”刘务桓心中大震,他已经猜到是谁来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放下兵器,被对方押走。最后轮到自己,对方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带着自己向关外走去。
  在关墙对面的草原上,是数千排列整齐的骑士。最前方一个人身长八尺,手握一人高的重剑,正是代王拓跋什翼键。在他的身边,一个十二岁的小美女正用悲悯歉疚的目光看着刘务桓。
  这个小美女,叫做拓跋桑。她是拓跋什翼键的女儿,刘务桓名义上的妻子。五年前(公元341年),匈奴刘虎(刘务桓之父)进攻代国,被拓跋什翼键击败。刘务桓即位后,娶了年仅七岁的拓跋桑,立为大阏氏,以换取拓跋什翼键的支持。
  “我的女婿啊,看起来,你在那个汉人女子手上吃了大亏啊。”拓跋什翼键笑着挥了挥手,道:“勇猛的匈奴大汗,怎么能像野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命呢?战死沙场,才是一个勇士应有的归宿。”
  刘务桓看到身边的士兵就要将自己向后牵,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顿时放下顾忌,破口大骂道:“只会落井下石的鲜卑老贼!你不得好死!”
  拓跋什翼键叹了口气:“想到威震草原的冒顿单于,他的后人竟然落到如此田地,我的心中就有些悲伤。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牧场和族人的。”
  刘务桓的喝骂声渐渐远去,而后嘎然而止。拓跋什翼键却始终拄着重剑,目光望向南方。拓跋桑好奇地拽了拽他的衣角,问道:“阿爸,你在看什么?”
  拓跋什翼键摸了摸女儿的头,目光中仿佛蕴含着火焰:“我想看看,那个击败刘务桓的女人,有什么样的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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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个时辰之后,诸葛雅、张佩和夏侯昭率领虎豹骑追踪而至。看到长城脚下的严阵以待的近万骑兵,虎豹骑在一里外便停了下来。双方的骑士们警戒地望着彼此,谁也不敢冒然进击。
  阳光映照在虎豹骑身上,红色的铁甲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拓跋桑赞叹道:“对面士兵的铠甲好漂亮。”拓跋什翼键慢慢道:“能够打造这样一支军队,我更想见到她了。”
  拓跋什翼键孤身策马,向前缓步行去,大叫道:“代王拓跋什翼键,求见汉王诸葛雅!”
  对面的军阵中,分出了一条通道。在火凤逐日旗和虎豹扑猎旗下,一位身穿彩晶甲、手执凤翼弓的绝色少女,骑着一匹白马,缓缓出阵。在她身后,一位身披冷锻甲、手握虎牙枪的少女紧紧相随。
  拓跋什翼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少女。绝色无伦的容光下,散发着优雅自信的气质。随着双方靠近,少女身上那种和天地合一的感觉越来越强,令人生出不可抗拒的敬畏心。
  “我是诸葛雅,代王何故来此?”悦耳的音线,带着透人心魂的魅力。
  拓跋什翼键大笑道:“久仰汉王陛下的大名。草原上传言说,汉王陛下既是凭女子之身赤手打下天下的大英雄,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今日得见,果然真人更胜传言啊!”
  他转身喝道:“阿桑,把我给汉王陛下的礼物拿过来!”
  十二岁的小萝莉捧着一个瓷盘,骑着马赶了过来。瓷盘上盛放的,正是匈奴大汗刘务桓的首级。小萝莉跑到父亲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诸葛雅,嫩声道:“阿爸,这位姐姐身上的铠甲好漂亮啊,我也想要。”
  拓跋什翼键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这是上天赐给汉王的礼物,阿爸可没有本事帮你弄到。”
  他接过瓷盘,递给了诸葛雅,肃容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婿,不自量力,敢去进犯汉王的土地。我替汉王杀了他,希望从此两国盟好,以长城为界,互通有无,互为声援。”
  诸葛雅接过瓷盘,递给了张佩,紧紧盯着拓跋什翼键的双目,问道:“代王若要结盟,派一个使者就够了,何必亲自带着上万骑兵来呢?”
  拓跋什翼键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汉王是担心我对雍州有觊觎之心么?狼只有在草原上,才会历练出锋利的爪牙。要是进了城塞,迟早会变成懒洋洋的狗。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占领长城以南的一寸土地。”
  “我这一万大军,一开始就是为刘务桓准备的。我原本就料到,刘务桓不是汉王的对手。只是没想到,他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拓跋什翼键盯着诸葛雅,表情严肃而诚恳:“汉王陛下,今天见面之后,我确实感受到了你的器量。你想要的是中原,我想要的是大漠。我们之间没有冲突。你需要来自草原的骏马,我也要锋利坚硬的兵甲。从长城防线省下的战士,可以为我们打下更多的疆土。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诸葛雅点头道:“代王的心意,我了解了。结盟确实是合则两利的事,我同意了。”
  拓跋什翼键发出了豪爽的笑声:“我知道以汉王陛下的睿智,一定会同意的。本来我听说汉王喜欢女人,所以想让我的女儿侍奉汉王。但是看到汉王和张将军对视的目光,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那么,就让我把她骑的这匹汗血马,送给汉王陛下吧。”
  拓跋什翼键抱起女儿,放在自己马背上,转身大笑而去。当他回归本阵后,一万名鲜卑骑士,整齐地退出了长城的关墙。
  张佩抚摸着汗血马,疑惑地问道:“他怎么走的这么快,就这么一句话约定结盟就走了?”
  诸葛雅悠悠道:“因为他明白,在我的火凤旗插满中原大地,或者他的苍狼旗插满草原前,我们都不会破坏盟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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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这匹汗血马极为神骏,而且被拓跋桑训练得极为温驯,当张佩去抚摸它时,这匹汗血马主动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
  张佩骑着这匹汗血马,舍不得下来。
  诸葛雅见她喜欢,笑道:“佩儿,这匹马既然跟你这么投缘,干脆送给你了。”
  张佩愣了愣,推辞道:“这匹汗血马是拓跋什翼键送给你的。当年汉武帝两伐大宛,就是为了得到它。这么贵重的宝马,我不能抢姐姐的……”
  诸葛雅笑道:“可是你喜欢它呀,既然我家佩儿想要,当然要满足她了。”
  张佩从马上跳了下来,心里极是欢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诸葛雅走到张佩身边,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调笑:“佩儿,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你骑完汗血马,晚上就乖乖让我骑,算下来也就扯平了。”
  听到这番话,张佩的身体里立刻产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燥热,从一个私密的地方流淌而出……整个人顿时都瘫软在了诸葛雅的怀里。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4 15:00:51

第八十三章 凭临莅下据形胜(一)
  汉武王元年(公元346年)
  匈奴可汗刘务桓、羯赵燕公石斌率两万铁骑,入寇关中,直至长安城下。汉王诸葛雅率一万步卒回援,筑冰城于渭河之北,匈羯联军渡河进击,激战竟日,不克。
  汉太尉夏侯昭,以五千虎豹骑,突入匈羯联军大营,击溃守军,焚其辎重。刘务桓与石斌率师退走,疲军于途中被虎豹骑追及,大溃。
  汉王诸葛雅、光禄勋张佩、太尉夏侯昭,率虎豹骑一路追杀。刘务桓狂奔七日夜,途中杀死石斌,兼并羯族残军。逃至长城,被代王拓跋什翼键所杀。匈奴灭国,草场人畜尽归鲜卑代国所有。
  汉王诸葛雅与代王拓跋什翼键立下长城之盟。两国互不侵犯,自由贸易。这一誓约,直到十一年后拓跋什翼键被儿子拓跋实君杀死后,才被代国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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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诸葛雅消除了来自北疆的威胁后,论功行赏,拔擢步兵校尉邓羌为建节将军,率乡兵一万,增援虎牢关。
  少府马宜近日又有成果,先后复原了先祖马钧制作的连弩、投石车和水车。连弩矢长八寸,可连发五十矢;投石车可轮转连发数十弹,射程五百步;水车不但可灌溉土地,还可用来锻打兵器。
  邓羌所部,就装备了最新的连弩和投石车。当虎牢关的守军有了这些兵器之后,赵国的军队再也不敢接近城墙数百米内。
  诸葛雅抽调安定城、北地郡乡兵一万,与夏侯昭所率的五千虎豹骑一起,突然兵出壶关,攻向上党。上党城内的骑兵都被石斌抽调着前去攻打雍州,赵中书监石宁只有步兵五千,不敢出城浪战,只能笼城固守。
  诸葛雅所率的这一万乡兵虽然大多是新兵,但是在装备了连弩和投石机后,攻城的时候也是犀利无比。在距离城头三百米外,汉军挖开壕沟,竖起木栅,然后列阵攻城。前排是混编的枪兵、盾兵和弩兵,后排则推出了一台台轮转投石机。
  当令旗落下时,无数飞石呼啸着破空而去,城头的天空也瞬间变暗。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嘭嘭”声和赵兵的惨叫声,城头宛如下了一场石头构成的冰雹。那些守城的赵兵根本无从闪避,全都被砸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在城头躺了一地。
  几架井栏推到了汉军的木栅前沿,汉王诸葛雅站在井栏的高台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战场。她弯弓搭箭,用凤翼弓清理着城头的赵兵。身上的水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绝丽的英姿宛若神话中的女武神一般。
  “汉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汉军将士们望着井栏上的女王,忍不住热血沸腾地呐喊着。
  诸葛雅指挥着汉军,让他们推着云梯车上前。
  云梯车的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装置于底盘上,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顶端装有一对辘轳,登城时,云梯可以沿城墙壁自由地上下移动,不再需人抬肩扛。
  同时,由于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装置,简化了架梯程序,缩短了架梯时间,军队在攻城时,只需将主梯停靠城下,然后再在主梯上架副梯,便可以“枕城而上”,从而减少了敌前架梯的危险和艰难。
  云梯底部设计为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员在棚内推车接近敌城墙时,可有效地抵御敌矢石的伤害,保障推梯士兵的安全。
  看着汉军的云梯车逐渐靠近,赵中书监石宁不得不驱赶着士兵上城头防守。诸葛雅其实并不急于让士兵攻上城头,开展肉搏战。看着赵兵上城,她立刻挥舞令旗,让投石车继续覆盖射击,消耗着敌军的有生力量。
  这样战斗了一天下来,汉军将士几乎毫无伤亡,各部之间的配合越发默契。赵兵死伤狼藉,五千守军损失了三分之一,到后面不得不给城里的羯胡青壮发给武器,让他们上城协助防守。
  赵中书监石宁见城防危在旦夕,一天内派出了三拨信使,向屯于太原的赵义阳公石鉴告急。
  “中书监看来是撑不住了。上党为天下脊,河东、河北、河南皆旋趾而处其下,乃中原之门户,形势利便,足为居要,不可不救……”石鉴收到求救信,当即派并州刺史张平率步兵一万,前往救援。
  并州刺史张平入城之后,面对诸葛雅依仗兵器之利攻城的方法,也是一筹莫展。他试图组织敢死之士冲锋,想要烧毁那些投石车,才刚刚出城,就被遮天蔽日的连弩射杀。
  诸葛雅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攻城,几天下来,城头堆满了赵兵的尸体,甚至在内侧城墙边构成了一个斜坡。为了守住城,中书监石宁和并州刺史张平也是丧心病狂。他们让赵兵驱赶着上万百姓守城,每人只发根竹枪,就这样驱赶到城头消耗汉军投石车的石弹。
  而上党本是山地,石弹几乎随地可取,用之不竭。每日汉军攻城时,上党城内嘶叫哭喊之声不绝,都是赵兵咆哮呼喝着,驱赶着新拉出来的百姓,上城送命。
  “义父,这样下去,这城是守不住的。”
  并州刺史张平的养子张蚝进言道。张蚝本姓弓,上党泫氏人。他力大无穷,身手矫捷,能够拽着牛倒退行走,城墙不论高低,都可翻越而过,是有名的“万人敌”。
  “我愿今夜去敌营,刺杀汉王诸葛雅。若能成功,请义父组织精兵夜袭,必可大破汉军!”
  张平犹豫着:“这太危险了!”
  能刺杀诸葛雅当然最好,她不过及笄少女,没有子嗣族人。她一死,汉军必定四分五裂。目前汉军诸将对诸葛雅是忠心耿耿,没有了她,再没有人能够号令秦地,各郡郡守必定各自割据一方,这汉国也就立刻瓦解。
  可是白天看着诸葛雅的军营,壕沟纵横,木栅林立,军列严整,戒备森严。张蚝纵然身手矫捷,要混入营中刺王杀驾也是十死无生。
  张蚝下拜道:“我蒙义父大恩,无以为报。今夜风沙大作,乃天赐良机。若不行此策,数日后城池必破,再无生机!”
  ============================================
  汉王的营帐外面,羽林天军的女卫士们都蹑手蹑脚地贴在边上偷听。晚餐结束后,张佩巡视完营地,就钻进了诸葛雅的帐篷。门口的女卫士们心领神会,期待着大众喜闻乐见的场景。
  在营帐里,张佩跪在诸葛雅身前,眼睛里燃烧着让人融化的炙热。她的双手撩起诸葛雅的战裙,十根手指深深陷入温软弹滑的挺翘双臀中。她的双唇已经贴了上来,若即若离,撩拨得诸葛雅心痒难耐。
  诸葛雅闭着眼睛,感受着张佩充满热情的亲吻。她的双手握紧,想要抓住什么,只是四周完全没有物体可以让她借力。她赤裸的双足踩在地上,脚趾紧紧地绷住地面,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雅姐姐,你好美……”张佩趁着换气的工夫,自下而上仰望着诸葛雅。不算明亮的烛光映照着诸葛雅绝代倾国的丽色。穿着水晶甲的诸葛雅,宛如神女降世一样,将英武和美艳合二为一,是世上最为独特的存在。
  穿着水晶甲的诸葛雅,在战阵上总是那么的威严自信,眼睛里尽是神采飞扬。可是当她被张佩亲狎的时候,神态却是异常的柔软动情。这让张佩有一种征服女神的愉悦。
  被整个汉国千万臣民所仰望的女王陛下,对自己说的话却是完全照做,没有一丝推脱。即便自己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诸葛雅也从来没有一句拒绝。望着在自己的双唇下渐渐迷失心智的诸葛雅,张佩心中的热情高涨着,甜蜜的暖流充盈着身心,溢流不绝。
  营帐外风声呼啸,营帐内温暖如春。正如后世诗句所言:“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张佩贪婪地啜饮着甘甜的旧醅,欣赏着诸葛雅失神的媚态,兴致高涨,颇有不尽馀杯不罢休的气势。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了女卫士们的呵斥声。“什么人?快停步!”十几个羽林女卫举起手中的短弩,一起射向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正是张蚝。他用软盾挡开了箭雨,身形骤然加速,一刀划破营帐,直扑了进来。长刀如电,直刺营帐中央的诸葛雅。
  外面的响声惊醒了两位少女。面对扑面而来的白刃,诸葛雅奋臂格挡。前臂的水晶甲与刀锋骤然碰撞,两个人都被震得退了一步。诸葛雅和张蚝都暗自惊异,当世能与他们力量匹敌的,实是寥寥无几。
  张佩一个后滚翻,抽出了放在床边的虎牙枪,随即人枪合一,扑向了张蚝。虎牙枪大开大阖,枪尖的利刃光芒闪动,招招不离要害。张蚝手里的长刀毕竟短了些,被张佩一轮急攻,闹了个手忙足乱,只能奋力格挡。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4 15:17:01

第八十四章 凭临莅下据形胜(二)
  营帐外的十几个羽林女卫也冲了进来。有几个人一起挺枪刺向张蚝,对方举起左手圆盾挡格,几个女兵都被震退数步。
  张佩难得遇到和自己力量相当的对手,她喝道:“你们在外面警戒,这个刺客我一个人就可拿下!”女卫兵们奉令退下。
  诸葛雅已经拿起自己的凤翼弓,弯弓搭箭,在旁边掠阵。张佩枪力沉猛,每一招与张蚝刀盾相交,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几十招过去,张蚝的气力渐渐不足,败象渐露。
  张蚝喘息越来越粗重,后来简直和风箱一样。他不可置信,自己自负勇力无匹,能曳牛却走,今夜单打独斗,居然会输给一个娇媚动人的少女。
  面对张佩当胸刺来的长枪,张蚝鼓起身体内最后的力量,回盾格开,随即斜身飞劈,扑向在旁边观战的诸葛雅。他不顾后面张佩的长枪,只想拼死一击,完成刺杀汉王的任务。
  诸葛雅长弓如满月,只听“噗”的一声,利箭如雷光电闪,狠狠地贯穿张蚝的手臂。长刀坠地,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张蚝犹未放弃,合身扑向诸葛雅,左手圆盾当头砸下。诸葛雅手中凤翼弓一抄一带,张蚝顿时失去了重心,立足不稳,空门大开。诸葛雅飞起一脚,当胸踹中,张蚝本是强弩之末,被踹得直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张蚝吐了一口血,还想挣扎,虎牙枪的锋利枪刃已经按在了他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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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蚝极是死硬,无论怎么讯问,都只求速死,除此以外,不肯多说一句话。张佩对他的武艺性格有些欣赏,只让羽林女卫将他牢牢捆绑住,押了下去。
  “今晚幸亏我们都没有卸甲,不然若是被那刺客看了身子去,岂不羞煞人?这个刺客也当真了得,只是遇上了我们,要是汉军中其他将帅,恐怕难逃他的毒手。”诸葛雅心有余悸。
  “雅姐姐,我们要不要将计就计,引诱城里的士兵出城野战?”张佩的提议,让诸葛雅目光一闪。
  城头上,并州刺史张平在亲兵的簇拥下,正在远眺汉军营地。只见原本寂静的营地,突然轰地喧闹起来。从营地中央开始,火把亮起,人声鼎沸,向外面扩散着。
  并州刺史张平心中惊喜,定是张蚝刺杀诸葛雅成功了!他连忙传令,召集麾下精锐,准备乘乱袭击汉军大营,一举破敌。
  鼓声响起,上党城门大开,仅剩的数千赵兵精锐,呐喊着冲向汉军的营寨。而汉军大营一片纷乱,士兵们高举火把,开始拔营而退。
  并州刺史张平指挥着赵兵刚刚冲到营前,突然之间,营地里传来悠扬的号角声。那些正在纷乱后退的汉军将士,立刻转过身来,端起了手中的连弩。铺天盖地的弩箭迎面射来,前排的赵兵身上插满了弩箭,就像刺猬一样,立仆倒地。
  并州刺史张平惊慌大叫:“中计了!快撤!”他急忙勒住坐骑,在亲卫的簇拥下回身便逃。赵兵魂飞魄散,丢盔弃甲,抛下兵器,转身逃命。背后有箭雨,头顶有落石,赵兵在溃逃中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这时,夏侯昭率领着五千虎豹骑,绕过了赵兵大队,冲向了上党城门。守城的数百赵兵见到冲锋而来的铁骑,全都跪地投降。夏侯昭夺下城门之后,又分出一半骑兵夹击并州刺史张平的溃军。虎豹骑如汹涌的怒潮一样,席卷敌军,哭号和惨叫声响彻夜空。
  “降者不杀!”虎豹骑和汉军本阵同时呐喊着。
  被截断后路的并州刺史张平大哭道:“今后路已绝,若不投降,则全军上下都将死于此地……”有亲卫劝道:“大人为赵国尽忠足矣。且大人本为夏裔,素受胡人排挤,不如降了汉王罢。”
  并州刺史张平遂下令投降。军中有胡人士兵不肯投降,依旧抱团顽抗。但是在汉军的连弩之下,全都被射成了刺猬。城外的战斗,渐渐平息下来。
  诸葛雅留下虎豹骑看守降兵,指挥着步兵冲进了上党城。她和张佩身先士卒,夺下了城楼据点,居高临下地指挥着攻城战。只见城内已经混乱不堪,刀光火光四起,赵国败兵无意识地在城里乱喊着、逃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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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激战之后,上党城内的残敌已经全部被肃清。赵中书监石宁死于乱军之中,并州刺史张平投降。那位堪称万人敌的勇士张蚝,也随义父张平一起投降。
  诸葛雅晋升北地郡郡守李青为上党太守。李青在应对刘务桓入侵时,守城有方。这一万乡兵经过攻城战,已经成长为了正兵。有连弩和投石车相助,上党天险固若金汤。
  从上党逃出的败兵逃回太原,赵义阳公石鉴一夕数惊。
  于此同时,燕王慕容皝遣世子慕容俊帅慕容军、慕容恪、慕容根三将军、一万七千骑袭夫馀。慕容俊居中指授,军事都委任给慕容恪。遂拔夫馀,虏其王及部落五万余口而还。辽东尽归燕王慕容皝所有。
  西平忠成公张骏薨。世子张重华继任,称“持节、大都督、太尉、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假凉王”;境内大赦;尊嫡母严氏为大王太后,母马氏为王太后。
  赵王石虎闻匈羯兵败,燕公石斌战死,心中愤懑。遣彭城公石遵率步骑两万攻上党。石遵与石鉴在太原合兵后,止足不前。
  汉赵对峙数月,赵国内外交困,财政窘迫。赵王石虎悉发前代陵墓,取其金宝。
  石赵朝中高官惩于诸葛雅之乱,劝谏石虎停止劳役,与民休息,以免境内汉民叛乱逃亡。
  石虎也有些懊悔,要不是去年搜罗宫女,这会诸葛雅还在深闺中待嫁吧......
  然而又有胡僧向石虎进言:“吾人窥测天命,胡运将衰,汉当复兴。然则天数亦需人为。陛下应当苦役汉人,倘汉人百不存一,元气既失,其兴亦难。”
  石虎遂下定决心,使尚书张群发近郡男女十六万人,车十万乘,运士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广袤数十里。
  申钟、石璞、赵揽等上疏陈海内怨望,百姓凋弊。
  石虎大怒曰:“使苑墙朝成,吾夕没无恨矣。”促张群督促,使汉民燃火劳作,昼夜不息。
  自夏至冬,田地废弃,民众家无余粮,道途尽是饿殍。而暴风大雨连至,役民死者数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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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虎牢关之战,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除了赵冠军大将军姚弋仲是真心作战,冉闵和苻洪都是用着石虎的粮草兵器,一茬茬地练着自己的新兵。到后来,姚弋仲自己也不愿意白白消耗实力了。结果这座战场,变成了包括汉王诸葛雅在内,几家默契练兵的场所。数以万计的青壮被送上战场,熟悉血火金戈成为真正的战士后,再被轮防到后方。
  深秋时,巴蜀成汉太保李弈自晋寿举兵反,蜀人多从之,众至数万。成汉国主李势登城拒战,李弈单骑突门,却被守门者射杀,其众溃散。李势大赦境内,改年嘉宁。
  李势此战得胜后,愈益骄淫,不恤国事,多居禁中,罕接公卿,疏忌旧臣,信任左右,谗诌并进,刑罚苛滥,由是中外离心。蜀土叛乱四起,加以饥馑,四境之内,遂至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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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安西将军桓温准备伐蜀,将佐都以为没到时机。江夏相袁乔劝桓温说:“当经略大事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平常人能够想明白的,智者能够了然胸中,不必等待众言附和。今天与我晋国接壤的,只有中原的羯赵和巴蜀的成汉两国。巴蜀虽然地势险固,但是国力微弱,想要灭掉,并不困难。”
  “李势无道,臣民离心,而且自恃险远,不修战备。我军应该以精卒万人轻装突袭,等到他发现时,我军已经越过险要,可以一战成擒。蜀地富饶,户口繁庶,诸葛武侯用来抗衡中夏,得到之后,是国家的大利。”
  “那些人担心大军向西进去的时候,羯赵会窥觎我荆襄之地,这话看上去有道理,其实是错的。羯赵现在北有鲜卑慕容窥视,西有雍州诸葛雅牵制,哪里能分出兵力进攻我们。如果是地方守军的侵犯,缘江诸军足以拒守,必可高枕无忧。”
  桓温于是下定决心西征巴蜀成汉。
  十一月,桓温帅益州刺史周抚、南郡太守谯王司马无忌伐汉,拜表即行;委任安西长史范汪留守,抚督梁州四郡诸军事;使袁乔帅二千人为前锋。
  东晋朝廷觉得蜀道险远,桓温这么少的军队孤军深入,都忧心他会败,惟有刘惔以为桓温必胜。有人问他原因,刘惔说:“从桓温赌博的习惯就知道了。桓温,是深得赌博之道的人啊,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就不出手。我只担心克蜀之后,桓温会对朝廷起不臣之心。”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4 15:27:44

第八十五章 献地图移祸凉并(一)
  汉武王二年(公元347年),洛阳
  噼呖啪啦的爆竹声从长街的尽头处传来,一时把欢呼声和笑声都压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爆烧竹节的气味,但是并不难闻,反而在严冬的天气里带来一股让人舒服的暖意。
  战争的阴云已经远离汉国而去。北疆的代国、西凉的张家、巴蜀的成汉,都没有进犯疆土的可能。虎牢关长达一年的对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双方达成默契的新兵训练场。
  自从晋末乱世以来,这是司隶百姓度过的第一个安详的新年。没有战火的威胁、没有胡人的欺压、没有苛政的盘剥。“家有余粮”,满足百姓这个最简单的渴望后,汉国也得到了百姓最忠心的支持。
  石虎耗费民力修葺的洛阳宫,已经成为了汉王诸葛雅的宫城。诸葛雅攻陷洛阳时,洛阳宫的修建尚未完成。但诸葛雅已经嫌它过于奢华,遣散了民夫,只保留了现有建筑。
  雍州之战后,汉国战略重心东移,诸葛雅对现有军政布局也进行了调整。
  夏侯昭率虎豹骑归镇长安。虎豹骑连番大捷之后,士兵和马匹都需要休整,对历次战役也需要总结改进。同时,诸葛雅准备将虎豹骑扩编至一万人。
  王琰和王玲冰依旧留守长安,治理雍州政务。
  建节将军邓羌在雍州之战和虎牢城守中表现不凡,擢升北地郡守。
  李鸿和钟烈镇守虎牢关逾一年,移镇洛阳。
  诸葛雅和张佩亲自镇守虎牢。
  夕阳西下,长街渐渐沉寂。只有洛阳太守府中还有灯光闪耀。
  “将何以为威?何以为明,何以为禁止而令行?”
  “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灯光之中,传来了李鸿对钟烈的教学之声。
  “多谢丞相大人!授业之恩,末将不敢忘怀!”
  “不必谢我。你是军中大将,能有好学之心,乃是国家之幸。只要秉持忠贞之心,常怀报国之念,效忠陛下即可。”
  钟烈恭敬称是,又感慨道:“陛下对臣子体恤之心,令我感激莫名。新春之际,以万乘至尊驻守虎牢,与将士同甘共苦。军中将士,惟愿杀敌拓土,以报陛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悠扬的笛声。笛声清越激昂,隐隐有金铁之音。
  “什么人?”钟烈长身而起。
  穿着红色皮甲的士兵持刀举盾,守卫在太守府门口。如雪的利刃从红色盾墙中伸出,带着森寒的杀意。
  一个唇边浅笑眉上轻愁的白衣青年,手抚玉笛,踏音而至。青年一身白衣如雪,眉宇间的从容贵气,只要看了第一眼,就不会怀疑他世家子弟的高贵身份。
  李鸿和钟烈走出太守府后,停下了脚步。如此清越的笛音,令人心驰神往,不忍打断。
  笛声越发激昂,闻者心潮澎湃,恨不得横刀立马,突阵冲杀......
  一曲奏罢,余音袅袅。来人优雅行礼道:“晋安西将军桓温门下桓远之,见过李丞相、钟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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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关
  诸葛雅挽着张佩的手,肩并肩在城墙上巡视。诸葛雅的弓箭威力,比她的绝色容颜更让人铭心刻骨。三百米内,没有任何一个敌军敢于靠近虎牢关的城墙。
  诸葛雅用指甲轻轻挠了挠张佩的指尖。麻痒的感觉透过手指,直传到心里。张佩扭过头,不满地白了诸葛雅一眼。诸葛雅若无其事,捏了捏她的手掌,继续向前走去。
  如是三番之后,张佩被调戏地全身都有些热了。她按捺不住,迅速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动静之后,猛地扑上来吻住了诸葛雅的樱唇。柔软的香舌叩开了诸葛雅的牙关,在她的口腔中俏皮地搅动着。
  “呜......”
  良久之后,张佩才恋恋不舍地松口。看到诸葛雅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都染上了一层绯红,张佩得意洋洋地贴到她的耳边,轻轻吹着热气,腻声道:“雅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佩儿很想吃掉你呢。”
  诸葛雅捏了捏张佩的腰肢,低声道:“不要调皮,士兵们在看着我们呢。”
  张佩搂住诸葛雅的腰,鼻尖在她的项颈和酥胸上蹭来蹭去:“看到就看到嘛,佩儿才不在意呢。而且,刚才是雅姐姐先撩拨佩儿的哟。”
  诸葛雅无奈地投降:“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们还是继续巡视吧。”
  “不行哦,佩儿已经被撩拨得热起来了呢,佩儿现在就要,就在这里......”
  “真的吗?让雅姐姐检查一下......嗯,是真的很想要了呢......”
  两个少女闹成了一团。周围的羽林女卫们默契地散开,脸部朝外。
  过了一会儿,两个少女才继续挽着手巡视城墙。只是她们还带着轻微的喘息,精致的面孔上也保存着诱人的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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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钟将军,你们怎么来了?这位是......”
  白衣青年优雅地上前行礼道:“外臣桓远之,参见汉王陛下!奉晋安西将军桓温之命,与陛下申好结盟。”
  诸葛雅微笑道:“不必多礼。”
  桓远之又向张佩行礼道:“远之久仰张将军武名,近日有幸相识,不胜欢喜。”张佩回礼致意。
  诸葛雅注意到,桓远之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没有对威名权势的敬畏,没有对绝色容颜的迷乱,只有尊敬和欣赏,她心中对桓远之的评价,立刻提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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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牢关,城守府
  “安西将军是晋国的柱石,诸葛雅久闻其名,可惜未能一见。今天见到桓先生,由此就可以推断桓安西的风采。”
  桓远之答道:“多谢汉王赞誉!中原百姓,苦于胡祸已经很久了。桓将军和远之在荆襄时,听到汉王捷报,心中也极是振奋。”
  “远之此番前来,是奉安西将军之命,与汉王殿下结盟修好。晋汉都是华夏之后,应当戮力同心,驱除胡虏,还九州一个朗朗乾坤!”
  桓远之从怀中取出一卷地图,双手呈上:“谨以司隶、雍州、凉州、并州地图为贺!”
  诸葛雅闻言动容。在这个时代,山川地形测算极其困难,除非王朝大一统时,才有充裕的时间、人力、物力完成。因此刘邦入咸阳,萧何先取地图;刘备入西川,也是在得到张松献图之后。桓温这礼,确实够重。
  李鸿在旁边笑道:“安西将军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我汉国得了凉州地图,凉王张重华必定寝不安枕。汉凉交恶,安西将军便可以从容取巴蜀了。是不是?”
  桓远之坦然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汉王若能吞并凉州,则后顾无忧。我大晋若能吞并巴蜀,则可全据长江天险。”
  “然后大汉兵出河北,大晋兵出青徐。驱除胡虏之后,两国各尽其能,再决胜负。天下,终究是有德有能者居之!”
  李鸿击掌大笑道:“桓远之先生的真诚,只有昔日蜀汉邓芝可以相比!”
  桓远之答道:“多谢李丞相赞誉!但是远之真正的志向,是与刘并州(刘琨)、祖豫州(祖逖)一样,秣马厉兵,殄灭胡虏,光复故土!”
  诸葛雅见他目光清澈、语出至诚,对他多了几分欣赏,道:“既然如此,请为我回复安西将军,我大汉愿与晋国结盟。”
  结盟之事议定,大厅之中气氛立刻活跃起来。诸葛雅和李鸿并不好酒,只是轻饮浅酌。张佩喝得有些快了,像一只温驯的猫咪一样,醉倒在了诸葛雅怀中。后来只有钟烈和桓远之,还在大樽大樽地拼酒。
  到最后,钟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端起酒樽道:“桓先生,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最能喝的人!”说完,他一饮而尽,却有三分之一的酒都洒在了身上,随即缓缓躺倒在地。
  桓远之也有些醉了,忽然拿起玉笛,吹了起来。笛声悲烈豪壮,带着慷慨赴死、踏破山河的壮志雄心。
  李鸿轻轻击案,和拍唱道:
  “雪洗虏尘静,
  击楫誓中流。
  边城胡骨犹在,
  火凤耀雍州。
  莫道中夏陆沉,
  且看新汉-风景,
  策马挂吴钩。”
  一曲奏罢,桓远之突然将手中玉笛一折两断:“大丈夫当横刀立马,岂可沉溺声色!光复中夏之前,远之不再吹笛!”他对诸葛雅长施一礼,踏着月光径自离去。
  “率性潇洒,果然是名士风范。”李鸿望着桓远之的背影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