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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盛夏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篮球场上,一群矫健的身影互相交错,挥洒着青春的汗水。然而有一位少年却呆呆的站在远离交战核心的区域,与眼前青春洋溢的一幕格格不入。
领先同龄人两个size的陈晨一个漂亮的抢断从对手手中取得球权,却立马又被三个身影团团围住。他本来就是被重点盯防的对象,又岂会在关键时刻给他逆转局势的机会。
焦灼间,时光飞逝,倒计时即将走向尽头。
陈晨虽然焦急,但他无法短时间内突破对手的重重包围。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距离篮板不远处,无人盯防的少年。
他当机立断,猛地将手中的篮球抛了出去。
寄托着全队最后希望的篮球,笔直的朝着少年飞去。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他们的目光跟随着高速运转的篮球落在了少年身上。
砰。
毫无意外的。
少年仰面栽倒在地。
比赛中止的哨声响起。
在蓝队的捧腹大笑中,红队队员皆以手掩面,发出了一声叹息,最终以一分之差惜败。
...
「我说火华,怎么最近看你老是在发呆?打球就不说了,上网也没精神。明明都让你一鸣惊人考上了本市的重点高中,反而成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思春期到了,在挂念哪家的姑娘吗?」
陈晨将倒地的我扶到篮球架下坐下,拿着毛巾擦起脸上的汗水。
「我...不好意思,拖了大家的后腿。」
我微微仰着头,阻止鼻血流出,对着大家道着歉,换来的却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中指。
陈晨锤了我一拳,没好气道:「什么拖不拖后腿的,大家都是兄弟,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要不是当初你拉我们一把,我们这些人都得去职校报到了。走,咱们输人不输阵,我请大家去喝奶茶!」
「好耶~」
「晨哥威武。」
「晨哥霸气。」
「晨哥能尿二里地!」
「老公,人家要喝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
...
本来还有些萎靡的红队球员瞬间欢呼了起来,惹得一旁的蓝队球员频频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赢了呢。
「我就不去了,回去晚了,我妈要说我了。等下转你钱,算我请的。」
我撕下一角纸巾,捻成圆柱状塞进了鼻孔。
「拉倒吧你。」
陈晨又擂了我一拳,「阿姨也真是的,都快开学了还管你。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批评她!」
「这是我妈的电话你记一下?」
「额,这个....再说,再说哈,要不是我没带手机,高低得说她几句!
」
陈晨干咳一声,悄无声息地将放在一旁的手机塞进了裤兜里,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下午出来上网?」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陈晨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猛地起身朝着那个喊他老公的家伙扑去,将他的脑袋夹在了腋下。
「哇啊,晨哥我错了,不至于上大刑啊!~」
一大群少年嘻嘻闹闹着簇拥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静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不知不觉间,我竟已泪流满面。
我多想能再一次和小伙伴们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打球也好,罚站也罢。
一切的一切,再平常的日常都变得弥足珍贵。
「再也回不去了啊。」
我缓缓睁开了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加装了厚重装甲的房车平稳的行驶着,车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逼仄。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却不想还是吵醒了身边两位浑身赤裸的女子。
「嗯,几点了..」年轻一些的女子摸索出她的宝贝荧光手表看了看,不由娇斥道:「宋烨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折腾我们母女俩到大半夜,这才睡了两个小时就把我们吵醒!不行,今天你得替我去望风,谁叫你精力那么旺盛!外面都是该死的尸臭味,我不想再出去了..妈,咱们再睡会儿,别管这牲口了...」
发泄完起床气的女子又躺了回去,一旁的妇人无奈的将女子揽在她腰间的手掰开,柔声道:「瑶瑶,你再睡会儿,妈去给你们做早餐。」
或许是真的累坏了,瑶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还有些红肿的小穴显然是被某人耕惨了。
我讪讪一笑,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啊赵姐,吵到你们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弄早餐。」
赵姐摇了摇头,关切的看着我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我梦到陈晨他们了。」
我的情绪有些低落,赵姐也有些黯然,随即又振作了起来,笑道:「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相信我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的在基地等着我们过去,等咱们找到新的卫星电话就能恢复联系了。」
「嗯!」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抛开了那些不吉利的想法。
却见赵姐已经轻手轻脚的起身,跪趴在床上摸索起和自己女儿混淆成一团的衣物。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赵姐白花花的身子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好似泛着柔和的微光,站在赵姐斜后方的我看不见她巨乳的风情,但昨晚我已经见证了这一对大白兔儿在主人身上全力摇曳时的狂野,乳尖殷红的蓓蕾随着我的顶弄摇啊晃啊,明明在勾引着我,却又调皮的不让我的嘴巴轻易抓住。
沿着赵姐腰臀连成的惊人曲线,我的目光又落在了最令我爱不释手的蜜桃臀上,饱满挺翘的臀肉好似一轮圆月,没有任何的松弛下垂,我真是恨不得每天都要抱着赵姐的大屁股,埋在她的臀瓣儿中睡觉。
「咦,我的胸罩给你扔哪去了?」
赵姐对自己散发的惊人魅力毫无自觉,一边摸索着衣物,一边轻声嘟囔着:
「下次可不能这么纵容你了,哪有把母女按到同一张床上的,还把我们叠在一起...」
鏖战了四个小时的小兄弟再次昂头挺胸,我兽血沸腾,正想要扑上去抱着赵姐引人犯罪的美臀疯狂输出,忽然发觉身后传来惊人的杀气,正巧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异物,我急忙捡了起来道:「赵姐,你的罩罩在这,我找到....咦,妈您怎么过来了,累了吗?我正要去替您呢。」
站在我身后的果不其然正是我的老妈!
妈妈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被盯得有些发毛,讪讪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日益隆起的小腹,期望通过展示我的父爱来唤醒她的母爱。妈妈一把拍开了我的手,屈指在我下半身狠狠一弹,挤开我拿了个望远镜就又返回了驾驶室,只留下了两个字:「节制!」
赵姐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我掩嘴轻笑,见驾驶室加装的隔断门重新关上后,她蹑手蹑脚的跪在了我身前,轻柔地握住我的阴茎,白皙的脖颈微微扬起,柔媚的看着我的眼睛,粉嫩嫩的小舌头在龟头上舔了舔:「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
我连连摇头,没想到因祸得福,赵姐的小嘴儿也是一绝,虽然难以将我的肉棒全部吞下,但却拥有惊人的吸力,简直能把我的灵魂都吸出来。
我满怀期待着赵姐小嘴的温暖,却不料刚被治愈的小兄弟又挨了一下,赵姐已经起身咯咯笑着跑开了,只留下了同样的两个字:「节制哟~」
....
简单吃过早餐,我拿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替下了副驾驶的妈妈。
正在开车的小姨看到我手上的笔和本子,打趣道:「哟,大种马先生爆改大仲马了?」
我毫不客气地在小姨的胸脯上揉了一把,小姨急忙握紧了方向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不敢再开口挑衅我,生怕我兽性大发在驾驶室就把她Play了,这可不是能闹着玩儿的。
我自然知道轻重缓急,这一车上既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女人,我可不会拿她们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略施小惩让小姨安分后,我望着窗外的残垣断壁发呆。
路上零星的丧尸对改装后的大型房车完全构不成威胁,最多也就让车辆颠簸一下,车上储备的燃料和食物足以支撑我们赶到那个所谓的幸存者基地,这一路上都不会有什么凶险,可我内心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对于丧尸的应对我们已经轻车熟路,但丧尸的可怕比起人性的恶,如萤火之于皓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遑论乱世当头,礼法还能剩下几分?
幸存者基地将自己包装成了世外桃源,怎么看都像一个巨大的光源,吸引着四散的飞蛾自投罗网。
丧尸不明原因的大规模聚集使得我们不得不放弃固守的家园,原本我是绝对不会选择前往那个不断在收音机广播里循环出现的幸存者基地,但命运弄人的是,就在我们商议该去向何方时,我们收到了我的好兄弟,也是赵姐的亲生儿子
—陈晨的联络。
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赵怡凤和陈瑶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我们一致决定前往幸存者基地一探究竟,不仅仅是因为赵姐的缘故,从陈晨的口中得知,我神秘的父亲也曾在那里出现过。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做了很多准备,车上储藏的,也不仅仅只是燃料和食物。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月的行程,虽然我每天和四个能让外面男人为之癫狂的大美女过着荒诞的生活,但我总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洞感,随着与幸存者基地的距离愈发接近,我也愈发的担心这种天堂一般的齐人之乐在离我远去。
这份不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不得不找点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该做些什么呢?
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丧尸危机爆发以来险象环生的经历,还有什么能比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更有意义呢?
我摊开了笔记本,转动着碳素笔,思虑再三,在扉页写下了第一行字——《全境封锁》
第一章
天空蓝的有些耀眼,太阳依旧那么毒辣,丝毫不顾地上行人的死活。
三架直升机整整齐齐的飞过,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却不能给我带来一丝清凉。这段时间不知为何,经常会有直升机来来去去,频繁到人们从最初争先恐后拍照的稀奇到后面的麻木,最后只剩下对扰民的抱怨。
等鼻血止住后,我便离开了空空荡荡的篮球场,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车辆都不多,只有我一人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我叫宋烨,拜那群文盲所赐,我获得了一个「火华」的绰号。
刚刚初三毕业的我考上了本市的重点高中,不说光宗耀祖,也是十分脸上有光的事情。
然而我却并不开心的起来,甚至连我最爱的打球上网都索然无味。
其实我家并没有什么门禁的限制,妈妈反而一直劝我多出去玩玩,等到高中学业繁重想玩都没什么机会了。
可我却总想着和妈妈多呆一会儿,今天要不是陈晨他们比赛少了个人,我依然会在家里窝上一整天,哪怕只是看着妈妈迷人的背影都乐此不疲。
虽说我考上了重点高中,但我并不是什么学霸。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的成绩能够从下游一飞冲天,全是各种乱伦小说的功劳。
我并没有获得什么搞黄色就变强的系统,纯粹就是在青春期激素的刺激下,外加精虫的蛊惑,在翻看了无数本乱伦小说后,我竟然萌生了要不要按书上写的试试的想法。
之所以能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妈妈许令仪太过惊艳。
精致的脸庞、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妩媚的唇角..
妈妈十分漂亮,我甚至觉得能在全国范围内都能排上号,但她足以祸国殃民的脸却只是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吸引我孝心变质的,不仅仅是她万中无一的颜值,更是她漫画般不讲理的爆炸身材。
一七五的个子让妈妈在这个南方的小城市鹤立鸡群,修长的双腿是杀死男人的利器,浑圆的美臀又挺又翘,状若蜜桃。更致命的是胸前一对玉乳的规模,我不知道妈妈是什么罩杯,我只知道妈妈的胸部跟我手中的篮球不相上下,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知道是怎么支撑起这一对惊人硕果。
妈妈是如此的受上天眷顾,简直就像是女娲姐姐的私人订制,更过分的是她还有一个不遑多让的妹妹——我的小姨是唯二让我如此心动的女人,听说当年上姥爷家提亲的人差点把门都给拆了。
我不知道爸爸是如何杀出重围抱得美人归,虽然是父子,但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他是一位生物学教授,在隔壁省的大学任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年都难得见上一回,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我就是死在她肚皮上都不会踏出房门一步。
从小到大几乎就是妈妈一个人管我,或许是要兼顾父亲的角色,妈妈时常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威慑作用。
不过现在看到妈妈不苟言笑的表情对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一朵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那种高贵冷艳拒人千里的气质让我更加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征服...
难道我是个变态?
这些年没少挨妈妈的打,谁也想不到妈妈这样优雅的大美人关起门来会拿起皮带抽我,以至于妈妈脸一板我几乎就会下意识的立正。
其实妈妈轻易不会请出七匹狼这种最高规格的家法,奈何我小时候太过顽皮,孩子心性又记吃不记打,还跟着小区的坏孩子染上了一堆恶习,那段时间我们家经常会传出鬼哭狼嚎的动静,直到大半年后才逐渐消停。
虽然妈妈对我很严格,但对我的学习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她只关心我上学的时候过的开不开心。当同龄人在一堆辅导班之间连轴转的时候,她会带着我去迪士尼坐极速光轮。暑假的时候小朋友们被家长逼进了各种提前班,而妈妈却是带着我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哪怕我的成绩一度掉落在了倒数之列,妈妈都没有责怪过我,唯独在我人生的路稍稍有走歪的苗头时,妈妈便会祭出压箱底的七匹狼对我进行物理人格修正。
顶着这样的高压之下,我依然还能对妈妈生出不轨之心,可想而知妈妈的魅力有多么的不讲理...我该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书归正传。
漂亮的妈妈和常年不在家的爸爸,简直完美符合了绝大多数乱伦小说的先决条件,看小说看昏头的我做出了一个荒诞的决定——我要像小说一样攻略妈妈。
成了就是天堂。
败了就是拜拜。
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套上爱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承认我就是好色,馋妈妈的身子,尽管这不是为人子所该做的事,也对不起妈妈从小对我的教育,但谁叫世上只有一个妈妈这样完美的女子呢?
对了,还有个小姨..
咳咳,总而言之,我就是要替不称职的爸爸照顾妈妈,这么多年来妈妈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这对妈妈的青春一点都不公平。
决心有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攻略妈妈。
强奸夜袭下药之类不讲武德的手段被我直接排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选择妈妈动粗,绝不是因为妈妈的气场太过强大,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直接立正。
思来想去,我选择了成功率最高,且又对妈妈伤害最低的成绩威胁法。
虽然妈妈并不在意我的成绩,万一她是假装不在意呢?
做法很简单,首先第一步,故意考砸来引起妈妈的注意!
我看着期中考倒数第二的排名,思索着是否还有下降的空间。
「我去你大爷的啊!」
桌子一掀,我开始了发奋图强。
该说不说,爸妈遗传的脑子是真好用,我硬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成绩抬到了中游。
是否该付诸行动了?
我的理智劝住了我:最好再提高一下成绩以提高在妈妈心中的地位,以防她直接就将我打死。
等我的成绩又上了一个台阶,我寻思着以我现在的实力,老妈最多把我打个半死。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还是没有选择出手,万一是下半身死呢?
就这样,我自己给自己找着一个个借口,时间一天天过去,当初精虫上脑想要攻略妈妈的雄心壮志消磨殆尽,等我回过神时,发现连中考这种最佳契机都已经错过。
虽然还是在本市上高中,但妈妈不会同意我每天浪费两三个小时在路上,住校成了理所应当的唯一解。
连和妈妈朝夕相处我都没能把握机会,更别说以后聚少离多了。想要摆脱儿子的身份,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就在这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可每次当我鼓起十二分勇气来到妈妈面前时,总是在她平静的目光中败退,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当着妈妈的面提出我想和你啪啪啪这种不仅大逆不道,还十分羞耻的请求。
转眼暑假已经过半,我和妈妈的关系毫无进展,或许是开学的日子逐渐逼近,预感到和妈妈这辈子可能也就保持单纯的母子关系,我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
我要在开学的前一天向妈妈表白。
为了妈妈谁还能舍不得这一身剐了!
之后我就往学校一躲,谅妈妈也不敢追到学校去揍我。
是的,在我的潜意识中,压根就没考虑过妈妈会有一丝同意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让妈妈知道还有过我这么一个倾慕者。
计划将在五天后实行,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脑海中演练各种突发的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要不要先把行李寄到学校方便逃跑,逃跑路上被妈妈逮住时该如何保全狗命,万一妈妈真的追到学校该如何优雅的挨打。
叮。
电梯来到20楼。
我轻车熟路的往家里走去,半敞的房门让我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估计又是哪家望子成龙的父母带着子女向妈妈取经,我考上重点高中可是在小区里狠狠出了把名,重点高中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我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个倒数第二,只配去开挖掘机的学渣。
然而当我推门而入时却发现了不对劲,整洁的客厅变得有些凌乱——掉落在地的靠枕,倾斜一角的茶几,地上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一次性纸杯,而电视的遥控就浸泡在纸杯洒出的水中。
还没等我从眼前的混乱回过神来,我忽然听到了从厨房隐约传来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喘息声。
第二章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除了妈妈还能是谁?
「妈妈被人欺负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只觉一股热血上涌,三两步便冲到了厨房。
视线之中,一位身形高大,穿着「空调维修」字样的蓝色制服的陌生男人正抓着妈妈的肩膀,将她挤在了厨房的角落。
妈妈双手紧握着平时炒菜用的平底锅,艰难地抵挡着男人死命往上凑的大脸。
奇怪的是体型占据绝大优势的男人明明只需要把头一歪就能突破这道并不算坚固的防线,然而男人却像是非要和平底锅较劲一般和妈妈角着力。
眼看妈妈的小脸憋的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发抖的双手不知道已经和男人僵持了多久,我顾不得许多,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拉开男人和妈妈的距离,保证妈妈的安全。
我冲上去抓住男人肩膀猛地往后一扯,从未疏于锻炼的我对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
然而男人的制服滑溜溜的难以受力,质量又奇差,我这一扯竟然将他的衣服撕烂,变成了仅剩两只袖子的漏背装。
惯性的作用下,我重重跌倒在地,却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剧痛。男人暴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呈现死一般的青灰色,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暗紫红色斑块。
看过不少刑侦恐怖片的我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尸斑」这种只有在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才会出现的现象。
难道这会是一具尸体?
会活动的尸体?
该不会是....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划过,但妈妈还没有脱险,我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细节。
男人也十分嚣张,似乎是根本不把我这小孩当回事,又或是沉溺在妈妈的美色中无法自拔,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他停止侵害妈妈,甚至都没能让他回一下头。
我咬牙撑着灶台爬起,抓起放在煤气灶上的铁锅就往男人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砸的极重,我并没有留多少力,就算是陈晨那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体格挨了这一下也得跪下。
粘稠的血液从男人头顶留下,然而男人并没有如我预期一般软软倒下,甚至就像没事人一样。
反倒是妈妈,由于男人的脸与她的平底锅紧紧贴在一起,在我这一击的冲击力下,强弩之末的妈妈再也抓不住平底锅,「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阻碍男人与妈妈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终于消失了,男人的眼中露出兴奋而嗜血的光芒。可以预见的是,下一秒他就将会扑到妈妈的身上。
不管他是想要亲吻还是撕碎妈妈的脸,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我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脸在发烫,耳旁响起蜂鸣的声音。
这不是害怕,而是——亢奋。
极度的亢奋!
咚咚、咚咚、咚咚...
大量的肾上腺素使我的心脏犹如神人擂鼓,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我抽出了刀具架上的菜刀,在男人的大嘴落在妈妈身上前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这一刀鲜血四溅,男人的头并没有像电影演的那样飞起,但也已经歪倒在了一边。
然而更令人惊悚的是男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即便自己的脖子被菜刀分割了大半,依然契而不舍的歪着头想要贴到妈妈身上。
我并没有给男人任何机会,揪住男人的头发落下了第二刀,紧接着的是第三刀、第四刀..
直到男人无头的身体倒在脚边的动静将我惊醒,我触电似的将手上提着的男人的头颅甩到一旁。
逐渐消退的激素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手中菜刀掉落,我缓缓瘫倒在地。
无头的男尸还在汩汩冒着暗沉的鲜血,将整个厨房染成了地狱一般的颜色。
看着被惊呆但安然无恙的妈妈,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妈妈却忽然动了。
她急匆匆一步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我面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还是顺从的闭上了嘴,其实我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多了。
妈妈艰难地将我搀扶进她的卧室,把我放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下,取下一条湿毛巾递给我又匆匆走了出去。
我隐约听到外面大门关闭落锁的声音,这才想起我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顺手将房门关上。刚才闹的动静不算小,万一有好事的邻居或者热心的大哥路过之类的发现了案发现场,我恐怕今天就得去唱铁窗泪了。
身体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连用毛巾擦拭脸上血迹都有点吃力,胃里一阵阵的绞痛,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得亏是还没吃饭。
难以想象昨天还在玛卡巴卡的我,今天居然用菜刀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镜中的自己满脸血污,看起来狰狞而又陌生,尤其是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像极了刚吃完人的丧尸,要是刚才张嘴说话,那血估计就要流到我的嘴里了,想想就非常恶心。
我脑子里忽然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妈妈刚才不让我开口说话的原因吗?
很快妈妈又走了回来。
她接过我手上的毛巾,细细的替我擦拭起脸上的血迹。
妈妈没有说话,应该也是因为她脸上同样沾染了男人的鲜血。
我乖巧的微微仰头让妈妈擦拭的更加轻松,她的手偶尔会蹭到我的脸颊,我能感受妈妈小手的冰凉与颤抖,看起来十分冷静的妈妈想来也没有那么平静。
其实对于妈妈强大的心理素质我是有所预期的。
小姨曾经和我八卦过,妈妈年轻时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但她一不看医生,二不去吃药,而是选择了直面自己的恐惧,上大学的时候每周都会去蹦一次极,一连坚持了四年,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在我心中妈妈简直就是女战神一般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虽然对妈妈动了春心,但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妈妈的表现似乎不仅仅用过硬的心理素质就能概过,我想不管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时遭遇陌生人袭击,看到自己的儿子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脑袋砍下,面对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任何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能让人尖叫发疯。
而妈妈不仅十分沉着冷静的应对了男人的袭击,在一系列变故中都没有失去冷静,不仅留意到了我嘴角鲜血的细节,甚至都不忘记将门关上。
太细了啊。
「妈妈该不会是什么隐藏在都市的特工吧,兵王什么的,会不会也有女性?
...」
这个荒诞的想法在我脑海自然而然的浮现。
我急忙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离奇的猜测甩出脑袋,却惹来妈妈责怪的眼神,她正在帮我擦拭嘴巴,我突然的乱动导致血污在我的嘴角两旁画出一道豁口,再把脸抹白直接就能cos小丑了。
我不敢再乱动,不过也没有闲着,扯下一条干净的毛巾也同时帮妈妈擦拭她脸上被喷溅的鲜血。
妈妈并没有反对,甚至还指了指额头示意优先擦拭被血粘的难受的部位。
母子二人默默地挤在狭小的卫生间内互相擦拭对方身上的血污,画面有些温馨...个屁啊!
画风简直不能再奇怪了,怎么看都像是某种恐怖电影的开场。
排气扇嗡嗡的工作着,将卫生间内积聚的血腥味不断抽出,妈妈对着镜子检查我有没有把她的脸擦干净,而我终于得以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
妈妈摇了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上我叫了师傅来给家里的空调做一下清洁顺便加个氨,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师傅也很麻利的就干完了活,直到他马上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然后就借用了一下卫生间。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动静,我也不好去催人家,就想着先去准备做饭了,谁知道他忽然来到厨房,莫名其妙袭击了我,那张脸就好像...」
妈妈打了个寒战,我这才想起我好像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正脸,想到他死人一般的肤色和身上可疑的斑块,我连追问到:「那人感觉很不对劲,有没有可能是...」
「丧尸?」
「嗯?」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能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丧尸这种词汇。
而妈妈似乎对于我惊奇的样子很是不满,冷哼道:「怎么,觉得妈妈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一点都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妈妈是不是该去吃斋念佛才比较符合你对我这个年龄段的预期?」
「啊?什么年龄?妈妈不是永远十八岁吗?」
「哼。」
妈妈斜了我一眼,「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不知道该不该以丧尸来定义,但那人绝不会是正常人类。毕竟没有人在被砍下头颅后,嘴巴还在乱动的,失去身体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第三章
「什么?!」
这下我是真的有些震惊,当时我太过激动亢奋,回过神来时发现手中提溜着一个男人的头颅,下意识就将他甩到了一旁,根本就没发现这些细节。
斑块和肤色都是我主观上的猜测,根本不能说明些什么,或许别人只是生了什么怪病,而妈妈的发现则可以证实我的猜测并不是过度臆想。
真正确定了我并没有杀人后,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大口气,杀人和杀丧尸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还没等我放松下来,更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妈妈居然干净利落的将她的上衣脱了下来,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尽管坐在妈妈身后的我只能看见她完美无瑕的背部,但对于从三岁就和妈妈分床睡的我来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除了胳膊以外裸露的肌肤。
是的,尽管妈妈拥有令女人嫉妒发狂的身材,但她从来都是将这些美好藏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再炎热的夏天,妈妈依然会穿着几乎垂到脚踝的裙子,覆盖到锁骨的上衣更是让我无机可乘。
妈妈怎么会突然脱衣服?难道是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我有些猪脑过载,忍不住想入非非,目不转睛的盯着妈妈裸露的大片白皙美好的肌肤,细腻光滑,如同月光下的丝绸,散发著淡淡的光泽。
顺着背脊柔美的曲线往下看,神秘性感的腰窝先声夺人,点缀在妈妈不堪一握的曼妙腰肢上,没人能想象的出这竟然是一位37岁的妇人。
可惜横亘在背部的黑色胸罩系带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而妈妈与我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到我只需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那条碍事的系带,只要解开扣子...
「发什么呆呢,快帮妈妈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
妈妈的话打断了我的幻想,我这才想起虽然男人没有咬到妈妈,但他的手一直箍着妈妈肩膀,万一男人真是的所谓的丧尸,那么任何一个小伤口那都将是致命的。
我神情一凛,收起杂乱的绮念,急忙起身帮妈妈仔细检查起胳膊四周,妈妈也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裸露的肌肤,神情紧张的查看着。
足足花了十分钟,我来回检查数十遍,除了胳膊上有男人太过用力留下的五指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常。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由于来到了妈妈的正面,刚放松下来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妈妈胸前太过突出的部位所吸引,一对丰满圆滚的巨乳被束缚在黑色的蕾丝胸罩之中,形成一道深邃的乳沟,白花花的乳肉随着妈妈的一呼一吸轻轻晃动着,在视觉上与黑色的胸罩产生强烈的对比。
尽管妈妈外部穿的很保守,但看起来为了舒适,还是会选择一些现代化的内衣,得益于商家的偷工减料,我几乎能看到妈妈大半个乳球。
妈妈自然察觉到了我直勾勾的目光,她双眼一眯,毫不客气抬起玉手就掐住我的脸颊,往两边扯去,「妈妈有没有教过你,非礼勿视啊?嗯?」
「对..对不..起..」
被妈妈扯着嘴角的我说话有些艰难,但我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妈妈的胸前,实在是因为妈妈的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一对大白玉兔儿跳动的有些剧烈,我情不自禁的幻想着要是没有胸罩的束缚,该有多么的波涛汹涌。
见我冥顽不灵的盯着她的胸部猛瞧,妈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玉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转身穿起了衣服。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揉着脸颊,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妈,怎么感觉您很淡定的样子,难道您杀过人吗哈哈..」
妈妈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开口道:「妈妈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也很害怕,想要尖叫,想要逃避,但我知道我不能乱,因为妈妈还要照顾你。
我只是想像了一下失去你的未来,就能产生用不完的勇气。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了。」
「而且。」
妈妈穿好衣服,转身面对我,她再次伸出了手,抚上我的脸颊,我以为妈妈还想惩罚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妈妈的手却只是温柔的捧着我的脸。
「而且你不也是一样。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能被一只老鼠吓得扑进妈妈的怀里,可为了救妈妈却敢将一个大活人....制服,这就是家人。」
「麻麻~」
我有些感动,气氛到这儿了,我伸手就想将妈妈拥入怀里,然而妈妈温柔的神情还没持续多久就已经消失,她掐了掐我的鼻子,冷冷道:「念在你救驾有功,这次就不和你算账了,功过相抵,下不为例。」
我急忙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点头如捣蒜,自然知道妈妈指的是我对她的胸部不合时宜的目光,虽然我们不是单亲家庭,但常年不着家的父亲跟没有一样,所以妈妈一直很注重与我的距离,记事起就已经没有什么亲密接触了,一丝不苟的实行儿大避母的政策,但并不妨碍我假装非常恐惧一些东西,刻意制造一点并不过分的亲密,这就叫上有张良计,下有过墙梯。
「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要不要...去自首。」
我问出了这个难以逃避的话题,尽管能够确定厨房的尸体不能算是人类了,但是也得帽子叔叔相信啊,总不能我们母子俩说是丧尸就是丧尸了。
对了,那个还在动的脑袋..
这可是非常有力的证据。
可命案是非常严肃的,尽管没有身体还能动的脑袋很可疑,但我被带走调查是少不了的,万一像电影演的那样爆发了生化危机,外面的世界丧尸横行,而我还被羁押在看守所里,不就成了瓮中之鳖。
那么唯一解就是不能报警?
但尸体又该怎么办?大夏天的可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发臭了,我和妈妈并没有处理尸体的经验,气味传出被邻居发现也是迟早的时,到时候还是一样的结局,还要因为私藏尸体牵连了妈妈。
抛尸更是难如登天,如今到处都是监控,想要做点坏事还真不容易。
平台和他的家人迟早也会发现他失踪了,除非真的会爆发丧尸危机,而且还要在这几天,那么一具尸体都不能叫事了。
不过尽管真的有一只丧尸出现在了我家的厨房,但我还是不觉得会全面爆发丧尸危机,碳基生物再怎么变异又怎么能撼动数十吨的坦克?更别说还有航母这种超级大杀器兜底。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飞机坦克大炮都无法动用呢?
假设全世界人民依然安居乐业,唯独我们这座城市,甚至就我们这片小区出现了丧尸,那么这些利器就将因为投鼠忌器而无法动用,而且处理这种事情还必须要捂着,避免引起大范围的恐慌,不然国内外的舆论都得让无数人丢了乌纱帽,也就意味着不会有大规模的救援,能不能活下去,就全看自己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全世界一起变成丧尸,我可不想看到隔壁市还在灯火辉煌夜夜笙歌,而我们这边却是尸横遍野生人勿近。
胡思乱想了半天,我忽然发现妈妈好像好久没说话了,奇怪的喊了声:「妈?」
妈妈的表情十分凝重,她一脸严肃的在手机上来回按动着,听到我的呼唤,妈妈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电话已经打不出去了,你就是想报警也没机会了。而且信息也受到了限制,根本发不出去。看来事态远比预期的还要更加严重。」
妈妈忽然收起了手机,快步走出了卫生间,在卧室的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大箱子,翻找了片刻居然掏出了一只卫星电话。
我震惊的看着妈妈十分娴熟的拨号,没想到我们家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不过看起来妈妈并没有联系上对方,还在不断的尝试着。
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以年轻人的方式收集情报。
原神——启动!
...
不好意思点错了。
我打开了抖阳,选择了同城区域,看起来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没什么异常,该唱歌的唱歌,该擦边的擦边,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卖力的攒着劳斯莱斯碎片。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所有视频的更新时间都停留在了昨天!
当我打开评论区却发现留言功能还是正常的,许许多多本地人都在询问抱怨老早就上传了视频却一直在审核当中,我皱着眉头尝试编辑发送了[丧尸]二字,不出我所料,这条评论直接就蒸发了。
我退出了同城频道,刷起全国范围内的短视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大部分地区还是正常的,但有数个城市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他们的更新时间也都停留在了昨天.
这是否说明了一个问题,仅靠人工审核已经无法处理过量的相关视频,所以干脆就一刀切全部禁止了更新。
第四章
我所担心的情况该不会真要发生了吧,仅我发现的已经有七八个城市了,短时间内我根本没法将全国范围的视频挨个筛查一遍,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个以上。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选择逃往人口相对稀少的乡下,还是在我们熟悉的家里坚守等待救援?
我们的小区有些年头了,几乎全部都住满了人,起码有一万人以上,这要是都变成了丧尸,那可不要太热闹。
我是倾向于赶紧跑路,跑到人越少的地方越好,但从短视频以及信息被封锁的情况来看,上面早就有人发现了丧尸的存在,也就是说我们家里出现的那一只既不是个例,也不是先例。
至于是人为产物还是这个世界发什么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异变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连信息都被封锁了,那我们还能出的了城吗?
念及此处,我急忙打开了地图软件,瞬间就被震惊了,出城的道路全部被标记成了红色,不知道是拥堵还是管控,但显然是无法通行的意思,我又打开了12306,所有的动车高铁也都停止了售票。
我背脊一阵发寒,猜测归猜测,可眼下丧尸危机好像真的要爆发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我如坠冰窟。
妈妈依然没能联系到对方,此时也放下了电话,走到窗台边向下张望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准备跟我出门。厨房的尸体先放着不管了。」
「嗯!」
我重重点头,看来妈妈跟我的结论一致,生存的唯一希望就是守住这个家,想必未来不会再有出门买菜的机会了。
我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在衣柜翻找了一下换掉了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又拿了个望远镜跑到窗口往下观察着。
此时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半,附近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小区吃饭了,互相熟识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打着招呼拉家常,看他们悠闲从容的模样就知道附近还没发生异常。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外面不是丧尸横行的样子。看来厨房那位大叔是个急性子,还没等版本更新完毕就迫不及待的上号了,也多亏了他,让我们有了一点准备的时间。
「宋烨。」
妈妈催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放下望远镜,从床底下抽出软磨硬泡好几天买来又没用过几次的棒球棍就走了出去。
妈妈已经整装待发,正在做着热身运动,看到我的装扮,妈妈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和妈妈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登山用的冲锋衣,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什么防护,那么这种耐磨防划的衣服就非常实用了,虽然穿起来很热,但如果真在外面遇到了丧尸,生存的机率也会大一点。
武器方面我选择了挥舞起来十分顺手的金属棒球棍,有了心理准备后,我相信不会再出现之前我用铁锅没能砸倒那家伙的情况,而且我一个小孩子拿着球棍走上街也很合理,不会引人注意。
但我看了一圈,没发现妈妈准备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妈,你没有带什么东西防身吗?」
「没有。」
妈妈摇了摇头,结束了热身,背起小挎包往门口走去:「我带你就够了。」
我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我一定要保护好妈妈!
我暗自咬牙发誓,却见妈妈直接就要打开门出去了,我急忙冲上前去将妈妈拉到了身后,谨慎的趴在猫眼上往外张望着。
楼下没有丧尸,不代表楼内就是安全的了,万一丧尸像蟑螂一样已经在楼内某个阴暗的角落滋生,那么门外就将是地狱。
还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猫眼外的走廊静悄悄的,空无一物,是个好兆头。
我小心翼翼地拧开了把手,并没有一下子就将门打开,而是只开了一个缝隙,再缓缓地推开,同时我的手紧紧拽着把手,一旦有什么东西藏在猫眼的死角,想要趁机夺门而入,那么我也能及时将房门重新拉上。
事实证明我在跟空气斗智斗勇,虽然浪费了一点时间,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外面可能出现的东西是丧尸而不是蚊子,它能把你的脸咬下来而不是叮一个包。
妈妈抱着胳膊站在我身后,看完我的表演点评道:「不错,小心有余,但细心不足,你忘了咱家门口是有摄像头的?」
「额..」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难怪妈妈会直接就要打开房门,但我还是坚信小心无大错,丢脸总比丢命强。
让妈妈暂时留在屋内,我握紧球棍先一步踏出房门,一路上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顺利来到电梯前按下了按钮,刚要回头招呼妈妈跟上,却发现妈妈就站在我身后,给我吓得一激灵,球棍都差地脱了手,原来她一开始就悄无声息的跟着我,而我自以为十分警觉,结果居然没有发现!
妈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我一脸难堪的样子,又努力的板起脸,想要恢复平常严肃的模样,嘴角却是压不住那一抹笑意。
「想笑就笑吧,憋着伤身体。」
我叹了口气,接连的失利让我有些惆怅,本来这应该是我在妈妈面前表现的绝佳时机,却连续两次当了小丑。
妈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没有你,妈妈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在妈妈心中,你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的儿子真棒!」
妈妈突如其来的夸夸让我有些羞涩,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电梯忽然发出叮的一声,妈妈一下子将我拽到一旁,低声道:「电梯到了,不要站在门口,顾好自己。」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握着球棒举了起来,电梯的金属门缓缓开启,想象中的丧尸前仆后继挤出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我谨慎的探出脑袋往里张望了一眼。电梯内站了四五个人,不算太拥挤,他们各自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奇怪的举动。
我长出一口气,和妈妈走进了电梯。实际上走楼梯才是最保险,电梯一旦出事跑都没地方跑,但我们住在二十楼,是要去抢购物资的,爬楼梯的话还没爬两趟就歇菜了,所以必须冒这个险。
电梯顺利的下行着,我将妈妈挡在电梯的角落,每停一层都要让我的心咯噔一下,还好走进电梯的都不是留着口水的丧尸。
随着1楼的接近,我也愈发紧张起来,不仅仅是担心最后关头翻了车,更是怕小姨此时并不在她的家里。
是的,小姨在我们小区买了房子,就在我们这一栋的一楼。虽然她想要住的离我们近一点,但小姨格外讨厌一楼,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接受不了所有人都站在她头上拉屎的感觉,对此我只能表示你有钱你说的都对。
我们小区早就住满了,大家都是老住户了,谁又会轻易卖掉自己的家,一楼那一户还是人家发达了举家搬出国外才腾了出来。
况且小姨在这座城市有三十多套房产,每一套都是冰箱沙发彩电俱全,心情不好时就要换一套住,加上她因为拍戏的原因天天都要飞来飞去,通讯中断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知道小姨的行踪,甚至都不知道小姨还有没有在这座城市。
「希望小姨已经远离这座城市,如果没有的话,今天一定要呆在一楼的家里!」
我默默祈祷着,妈妈用卫星电话都没能联系上爸爸,让我也是十分担心,不过爸爸所在的城市我看了下当地的抖阳,并没有被限制更新,希望一切安好。
此时电梯几乎站满了人,我和妈妈被挤在角落里,电梯已经满载不会再停留,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巨信,发给陈晨的几条信息还在转圈,明明网络畅通,消息就是发不出去。
我注意到巨信顶端出现了一条橘黄色的致歉声明,说是什么因为网络波动导致的信息延迟,让大家不要着急,耐心等待,工程师已经在全力抢修。
对此远在美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评论道:我信你个鬼。
第五章
「一楼到了。」
熟悉的机械女声响起,我的神经再次绷紧,妈妈拽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着急。
我们等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并且没有响起什么惨叫混乱的声音,这才急匆匆的赶到小姨的家门口。
事与愿违,小姨并没有在家里,我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希望她并没有被困在这座即将沦为地狱的城市。
我们不可能找遍她在这座城市的所有据点,时间根本不允许,只能暂时放弃寻找小姨。
我和妈妈重整精神,来到了小区内的生鲜超市,所幸巨信的支付功能还在正常运转,当我们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推着两大车物资往家里赶时,我忽然留意到有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拿着手机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我心中一动,凑了上去便听到他正在跟顾客争吵。
「我说你自己写错了地址,我又不是没给你送到,你投诉我是什么意思..
.」
「你公司那么远,我怎么可能送过去,我又不是就送你一个人的..」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
小哥提着一份外卖,急匆匆往外面走去。
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回到了妈妈身边,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我胸有成竹的一笑:「外卖员的虚拟电话还能打通,这应该是有意为之,毕竟一座城市对外卖的需求量太大,电话打不通可以忍,信息发不出可以忍,如果连外卖都断了肯定就要乱套了。」
「所以?」
「妈,你都是自己做饭所以不知道,现在外卖软件都有代为跑腿的功能,如果可行的话,我们都不用再出门了,囤货的速度不仅更快,也更安全。」
妈妈眼前一亮,一回家便让我替她下载了[饿死了么]APP,同时给我转了十万块钱,我们开始在app上疯狂下单,在给每个小哥五百小费开路的情况下,东西很快源源不断地送上了门。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给他们真实的地址,而是让他们送到了其他楼层,等他们走之后我再将东西一个个运回了家,虽然累是累了一点,但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哪一家在莫名其妙的疯狂囤货。
很快,用来储物的客房已经装满了,本身我们的房子就不大,刨去公摊面积只有八十平,加上家具之类的杂物,堆放物资时也得留一条过道,真正能放东西的地方不多,我将一些小件的家具电器都塞到了楼梯间,不过也没能腾出多少空间
妈妈订的一车水又送到了,这玩意又沉又占地方,我本来想摆放在客厅,不过看着坐在沙发上还在不停下单的妈妈,我忽然有了个想法,我开始将所有的东西优先塞进了我的卧室。
就在我搬得热火朝天时,妈妈忽然又出现在我的身旁,她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你把东西都放在你的床上了,那你晚上睡哪?」
妈妈倚着门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啊这,我没有注意,要不我再把东西搬出去?」
我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深知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妈妈根本不可能让我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而且我现在浑身汗如雨下,来回搬了这么多东西,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妈妈肯定不舍得我再去把放好的东西搬来搬去。
果然,妈妈只是无奈的替我擦了擦汗,没有再说什么,我急忙抓紧将东西往我房间塞,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就在我开始要把东西往客厅摆时,妈妈忽然说道:「网络中断了。」
我掏出了手机一看,4G信号已经消失了,看来事态进一步升级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出头,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我和妈妈两个人短时间内都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妈妈和我一起来到了阳台往下张望,地面上的人看起来还是十分正常,从大家闲散的模样可以看出丧尸并未出现。
我想着要不要再出去一趟再买点东西,能多囤一点是一点,却被妈妈制止了,现在出门的风险太高,万一出事得不偿失,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妈妈取出了一只大号的行李箱往厨房走去,我这才想起有家里还有一具尸体没有处理,急忙上前抢过箱子,推着妈妈让她先去洗澡,妈妈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反对,毕竟妈妈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一个女人,我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厨房血腥的场面。
我知道自己在逞强,当我一个人来到厨房,男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腐臭,混合著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吐了一次又一次,还好妈妈没有看见我这么丢人的模样。
我强忍着恶心将无头的尸体塞进了行李箱,还好行李箱够大装的下,不然说不定还得分尸,那就超出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当我捡起男人的头颅时,我这才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脸,他的五官在血水中浸泡了太久已经看不清了,灰白的眼珠仿佛被剥去了生命的色彩,更可怕的是被砍下脑袋的几个小时后,男人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撕咬着空气,似乎是感应到了活人的气息,男人的头颅变得亢奋起来,嘴巴张合的更加频繁,难以想象妈妈一个人在家被这种东西袭击还能坚持到我回来。
我感到一阵恶寒,不敢再去看男人的脸,我们的世界真的即将遍布这种怪物吗?
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将头颅套住,最后再塞进了行李箱,将箱子拖到了阳台暂时存放,我再次看了眼楼下岁月静好的模样,这种每天都过腻了的平静的日常,恐怕将要成为最为奢侈的回忆。
厨房的血迹让我很是头疼,只能简单的清理一下,那些擦不掉的也只能放任不管。喷上整整一罐空气清新剂,直到弥漫着的香味已经十分刺鼻我才作罢。
大部分锅碗瓢盆都染上的血迹,这些就算是洗干净的都不敢再用了,谁知道会不会什么病毒残留,索性一股脑打包全扔了。
在我的努力下,厨房总算是恢复到勉强能用的程度,恰在此时,我感觉到一阵不同与空气清新剂的香风靠近,不用想也知道是妈妈过来了。
「怎么样,一个人能搞定吗?要不要妈妈帮忙?」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刚想说我已经搞定了,妈妈的模样却是让我狠狠的呆住了,她身上穿着一件橘黄色的睡裙,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妈妈所有的睡裙同样十分保守,恨不能把脖子都遮住,让我震惊的是妈妈居然没有穿护具!
即便睡裙的造型并不会泄露什么春光,但毕竟是夏天的款式,主打一个薄透清凉,妈妈从不会穿着睡裙在家里晃来晃去,更别说不戴胸罩了。
想来是妈妈担心我处理不好尸体,哪怕是身首分离的丧尸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匆匆洗完澡就急忙跑了出来,身上估计都还没完全擦干,这才会套了个睡裙就出现在我面前。
妈妈胸前的巨乳将睡裙顶出一个夸张的弧度,柔软的睡裙紧贴着妈妈的肌肤,勾勒出乳球浑圆饱满的形状,即便没有胸罩的衬托,这对巨乳也顽强的违抗着物理规律,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两颗蓓蕾调皮的顶出了凸点,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甚至隐约能看见妈妈乳头诱人的粉色,光这一眼就值回我忙前忙后的票价了。
「喔?做的还不错嘛。」
见我没有回答,妈妈的目光越过了我看向了厨房,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着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过不穿胸罩的经历。
「你先去洗澡吧,剩下的妈妈搞定。」
「哦。」
我应了一声,急忙往卫生间走去,不是我不想多看,而是实在压不住枪了。
不过趁着妈妈不注意的时候我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背对着我,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臀部的曲线在睡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致命诱人。
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妖风,将宽松的裙子吹得紧贴在妈妈身上,挺翘的屁股撑出了蜜桃儿般圆润的轮廓,明显没有内裤的痕迹。
妈妈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
一想到刚才我和妈妈只隔着一条单薄的睡裙,我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可惜妈妈已经走进了厨房,没有再给我欣赏的机会。
真希望有一天能钻进妈妈的裙子里。
这个愿望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实现。
我叹了口气往卫生间走去,忽然想到要是丧尸真的爆发,那我不就和妈妈两个人困在这里了吗?这不就是我绝佳的机会?
往大了想,全世界的人类都灭绝了,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难道妈妈还能拒绝我延续人类文明的使命吗?
虽然我不希望这种极端的情况发生,事实上也不太可能发生,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外面真的出现了生化危机,哪怕范围只有我们小区,我和妈妈的生命基本上也进入了倒计时,如果我和妈妈明天就会死去,那妈妈还会拒绝我表白吗?
一时间我有些患得患失,像是初恋的小姑娘,既怕男友不来,又怕他乱来。
第六章
洗完澡之后,我将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充上了电,连我的老古董MP4都被我翻了出来未雨绸缪。
天色渐暗,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空气里飘来各家各户的烟火气,楼上邻居的小孩又再开始鸡飞狗跳,要不是摆在阳台上的行李箱还在往外渗血,我差点要以为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晚上我和妈妈一直坐在电视机前,然而国内的新闻依然在报导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本地的频道还在循环播放着旅游宣传片,明星失恋这种屁大点事都能弄得满城风雨,丧尸相关的东西却只字未提,不过这也在预期之中。
时间渐渐来到了十点,妈妈起身往卧室走去,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天我自作主张将我的卧室爆改成仓库,这个举动的意图有点明显,妈妈该不会要让我睡沙发吧。
表面上我还在看着的电视,实际上我的眼睛跟随妈妈的背影都快斜到天边去了。
「还不快过来,我要锁门了。」妈妈走进她的房间,扶着门对我招呼道。
「来了!」
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关上电视灯光冲进了妈妈的卧室。
「你不去拿你的睡衣了?」
妈妈叉着腰无奈的看着进门就往床上扑的我。
「哦...」
我讪讪的应了一声,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一番折腾后,我终于光明正大的躺到了妈妈的床上,我本来以为我会激动、会亢奋,甚至幻想着会不会有香艳的事情发生,结果妈妈还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然而这一夜并没有就这么平静的过去,约莫凌晨三点的时候,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下意识就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棒球棍,环顾四周,屋里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妈妈并不在身旁。
我刚要出声呼唤妈妈,却发现阳台隐约有道身影,我放下球棍走了过去,妈妈果然就站在阳台上向下张望着。
「妈,怎么回事..」
「嘘。」
黑暗中,妈妈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旁边,我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心脏狂跳了起来。
只见隔壁邻居家的阳台上也站着一个人,那人同样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但隐约能听到熟悉的低吼声传了过来,与出现在我们家中的丧尸的叫声如出一辙。
我下意识就想要去取我的武器,又想起每家的阳台都有防盗窗,它应该不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这时一阵「嘀嘟嘀嘟」的声音响起,正是这阵动静把我吵醒的。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小区楼下停着的一辆车的防盗报警器在作怪。
随着车辆灯光的闪烁,我看见了汽车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他微微低着头,身体晃来晃去的,不时会碰到汽车,这才触发了报警器。
大半夜的这动静别提有多刺耳了,陆陆续续有邻居被吵醒,亮起了灯光。
隔壁栋的一个大哥忍不住探出了脑袋,大声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吃饱了撑的大半夜不睡觉消遣你爹来了?孩子明天还上学呢,要耍酒疯滚远一点,再胡闹小心挨揍。」
虽然大哥也是受害者,但不得不说,大哥的嗓门比那汽车报警器嘹亮多了,这一嗓子直接吵醒了一大片人,许许多多的灯光亮了起来,被吵醒的人带着强烈的起床气纷纷探出脑袋寻找罪魁祸首。
而这时「嘀嘟嘀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班的、上学的,伺候上班上学的都要早起,谁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人们好似找到了发泄口,纷纷下楼要找那酒蒙子讨要一个说法。
我大惊失色,有心阻止,却又感到一阵无力感,我和妈妈都没有大哥那么响亮的嗓门,即便是有,我说底下那人可能是丧尸会有人信吗?
况且隔壁就站着一只丧尸虎视眈眈,虽然它不太可能突破两道防盗窗袭击我和妈妈,但谁知道呢?丧尸这种东西都已经出现在了现实生活,它就是再进化出触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去刺激它的好。
「走吧。」
妈妈轻叹一声,不忍去看那些人的命运,揽着我的肩膀走回了卧室。
楼底下那群人愈发靠近了那只丧尸,他们摩拳擦掌,情绪激昂,非得要那人道歉认错不可,但谁又能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东西是不是人呢?
重新躺回床上,我心神不宁,一闭上眼仿佛就会有丧尸扑到我身上,忍不住爬起来跑到客厅,搬来椅子抵住了门把手,又觉得不太保险,索性推了一个大柜子将大门挡上,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可我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隐隐约约间似乎能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
妈妈忽然靠了上来,她伸手将我搂进了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呢喃着:「睡吧,睡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哪怕妈妈的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丰满的胸脯挤在我身上压成了饼状,我都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杂念,只感到无比的安心,不知不觉间便再次沉沉睡去。
...
日出东方,太阳照常升起,我被明亮的光线晃醒时,妈妈已经不在身边。
我迷迷糊糊的想要去上厕所,猛地想起了凌晨发生的事情,急忙冲到阳台上往下看去。
眼前的画面让我呆立当场,这辈子都将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昨天还平静祥和的小区宛如人间炼狱,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堆积在一起,将小区的大门完全堵死,侧翻的、倾斜的、冒烟的不计其数,无数道浑身沾满鲜血的身影穿梭其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小区的草坪上,曾经嬉戏的孩童和悠然散步的老人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步履蹒跚、面目狰狞的丧尸,他们的皮肤苍白而松弛,眼眶空洞,嘴角挂着还未干涸的血迹。
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花白的头发和灰色的背心,头上标志性的军绿色帽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分好辨认,正是住在我们楼上的李大爷。
平常这个时候李大爷总会带着他那个一到晚上就精力无穷,不蹦跶到深夜不打烊的小孙子遛弯。
今天李大爷也一如既往的出现在鹅卵石路上,他的肚子鼓鼓囊囊的,手上拎着一条小孩的手臂,慢慢悠悠的走着,仿佛就像往常一样牵着孙子散步消食。
我如坠冰窟,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却不能给我带来一丝温度。
末日似乎真的已经降临了,而今天,便是末日的第一天。
忽然,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我。
我转头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破,只见昨天晚上安安分分站在隔壁阳台的丧尸,此时居然整个人都爬到了防盗窗上,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狰狞的牙齿不断撕咬着不锈钢护栏,嘴里的口水将染血的上衣都打湿了。
好在他和之前一样,并没有进化出什么异能,对于防盗窗并没有什么办法。
我差点没给这鬼东西吓死,就是在家里抬头看到天花板出现一只大蜘蛛就已经够惊悚了,更别说这么大一只丧尸。
「找机会一定给你弄死!」
我恶狠狠的对着它说道,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我的威胁,我自顾自转身回到了屋里。
小区内的惨状让我有些悲观,我和妈妈真的能靠这点物资在这地狱一般的地方生存下去吗?
这还只是第一天,小区内几乎已经看不到活人了,也许明天我就会沦为丧尸的一员。
生平第一次,我如此清晰而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我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曾经的我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想要品尝不伦的禁果,又畏惧世俗的目光,我不希望到死都留有遗憾。
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我一路走到厨房,妈妈果然就在这里,她正在将打匀的蛋液倒入锅中,随着「呲啦」一声,香味瞬间弥漫了出来。
外面尸横遍野,而我却还有妈妈给我做早餐,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更需要我把握的东西?
「妈。」
「嗯?醒啦?」
妈妈娴熟地摇晃着不沾锅,回头看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妈妈的眼睛,铿锵有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和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