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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十六年
深夜,六合广场的周遭依旧人声鼎沸。
陈云一脸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之中游荡,仿佛一只徘徊的孤魂野鬼。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广场。白天夜晚,无数衣着光鲜的富豪大款、公子千金成群结队在各大名牌门店里扫货;但到了深夜,这里就会被一群好似僵尸的流浪汉占据,他们有的摆地摊、有的贴小广告、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看热闹、有的低头玩手机,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就两眼空空地发呆……
曾经的陈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加入「僵尸」大军的地步。
至于原因,他失业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公司人事部的副总。
「喂……」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小云啊,你提交的申诉材料公司已经看到了……说实话,公司确实对不起你们这一批员工,但你也要理解公司啊,最近的经济效益下滑得太厉害,裁员是必要之举,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云默默听着,嘴角抽动了一下。
「是这样,我和库管那边商量过了,东区还缺一个库管员,你先到那边去做着,以后做好了还有回来的时候嘛,年轻人不要急于一时……」
「我做你妈!」陈云终于爆发了,「老子在企划部做了六年,每天朝九晚九伺候你们这群老狗,忙得过年都没空回家,六年才回去了四趟!结果呢?每次降薪名单都有我,就因为老子没背景!」
「过去几年,你们这群狗日的借口经济效益严重下滑,把我调到厂里做最辛苦的夜班班长,为了生计我忍了!又说要关闭一批亏损的工厂,把我调到偏远分区当审计主管,我也忍了!现在又要把我调去东区那个老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个狗屁库管员!每月几千工资喂狗呢?我肏你妈的臭屄——」
「臭屄」二字还未出口,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机声。
一口气骂到缺氧,陈云捏着手机大口喘气,最终双眼无神地跌坐到台阶上。
旁边铺着棉絮、席地而睡的哥们瞅了他一眼,从破布袋里翻出一条脏兮兮的毛毯,往他脚下一丢:「30一条,晚上盖着暖和。」
「支付宝?」陈云打开扫码,发了15过去。
「哥们,说好了30?」那人双手撑地,似乎想起身找茬,看到陈云一脸狰狞的表情,又默默躺下了。
陈云拾起平日里花一元都不肯买的破毯子盖在身上,脱下外套折叠成方形枕在脑后,就这样睡在冰冷的台阶上。
之后,该怎么办呢?
陈云的大脑一片迷糊,江城是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也越来越少,房租倒是一点没降,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出来睡大街……
回乡下老家?
父母含辛茹苦二十年把他养大,花钱让他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好歹混了个本科文凭,现在回去不是让邻里街坊看笑话?
再说了,现在回去能干啥呢?继承母亲的小卖铺?
靠父亲的老关系,在乡镇街道挂个临时工混日子?
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
正沮丧间,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还以为又是哪个假惺惺的同事来电奚落,掏出手机就要破口大骂,话筒另一端却传来喑哑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哭腔:「老陈,老陈你在哪,老哥想你了…
…」
「超哥?」陈云将手机贴紧耳朵,另一头传出呼啸的风声,好似野兽在耳边嘶嚎。
「超哥,你说啥?超哥,喂喂……」电话里的噪声太大了,只能听见嘶鸣般的哭声,还有哽咽的骂娘声,努力分辨半天,陈云似乎听见了「王婧」、「贱人」
之类的音节。
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薛超和王婧都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两人那会儿就是一对情侣,大学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当时陈云也去参加了婚宴,王婧家里很有钱,婚礼也办得相当隆重,让宴席上一群单身的老同学无比羡慕。
陈云自然也为两位老同学献上了由衷的祝福,他和薛超是同一个镇里出来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大学毕业后还时常联系。他和王婧的关系也不错,两人高中做过半年同桌,如今偶尔还会发个短信什么的……
这样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从高中恋爱长跑到大学毕业的两人,怎么就吵成这样子了呢?
以往别说骂了,薛超对王婧半个「不」字都舍不得说,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呢?他居然张口闭口骂王婧是贱人!
「这两人……」陈云突然想起班群里流传过的小道消息,说王婧的清纯都是装的,实际上就是个绿茶婊,早在高中时候就经常背着薛超约学长,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云云……
传消息的人还说自己有证据,有从学长那边要到了王婧裸照,不过要付钱才给看。
当时班群里根本没人相信,都说薛超和王婧天造地设的一对,传消息的人只是嫉妒他们罢了。
但是……真的完全没人信吗?
现在想想,当初很多在班群里义愤填膺辟谣的人,后来都默不作声了,难不成他们中有人真付了钱,偷偷看了王婧的裸照?
再结合薛超今晚疯狂的表现,王婧绿茶偷人的事恐怕实锤了……
正想得出神,电话对面突然传出「咻」的破空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下了高楼,接着就是「砰」的一下巨响,重物落地了……
「喂喂……超哥……喂喂……」陈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着手机喊了半天,对面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断在刮……他又挂断,重拨电话,没人接,开微信申请语音,还是没人接……
怎么办?超哥是不是跳楼了?应不应该报警?
可是他人在江城,薛超在魔都,报警也只会打给江城本地警署。
再说了,以刚刚风声的烈度,最少在二十层楼往上,跳下去人肯定没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陈云双目失神,呆呆望着头顶的商用玻璃天顶。
「这世道……」他喃喃自语,「能把人逼疯。」
————我是快要疯了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陈云做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高中时期,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比现在更年轻的死党薛超;萝莉身材、脸蛋清纯的王婧;还有自己暗恋多年的班长宋颖;
童颜巨乳、作风彪悍的李薇薇;因为长得胖经常被同学嘲笑的王琪;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的女学霸郑若楠……
还有那几个熟悉的老师:秃头的班主任、外号「肥婆」的英文老师,温柔又漂亮的语文老师,一丝不苟的数学老师……
他还看到了年轻版的父母在向自己挥手——那几年俩口子吵得很厉害,几乎到了冷战的地步,为了不影响自己高考一直压着,高考过后就直接分居两地,害得他每次回乡过年都要两头拜。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这时,脑海画面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旋涡,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空洞,陈云有些吃惊地上前查看,结果念头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
「嗯?」
陈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床铺就靠在窗户下方,周围是雪白的墙壁,贴着墙围有一张老式实木衣柜,再来就是另一张窗户下的小彩电和矮柜,还有墙上的老式挂历,书桌上的罐子里装着糖膏……所有一切无不透着世纪初的农村气息。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陈云有些愣神,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了,十几年后房间里完全变了个样,彩电早没了,书桌换成了电脑桌,墙壁上安装了空调,陈木衣柜也换成了光滑的定制衣柜。
「我……真得回来了?」他木然下床,打开房门走去客厅,果然完全变成了十几年前的摆设,墙壁上的字帖也变成了伟人的画像。
他拿起柜子上的日历,看到了当前时间:200X年3月26日。
心中默算,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啊……
呆愣片刻,卧室对门的房门开了,母亲顾婉萍打着哈欠从门内走了出来。
和印象中衰老的母亲不同,年轻十六岁的母亲整个人身姿挺拔、精神焕发。
骨架还是一样削瘦,四肢修长、腰背嶙峋到让人担忧的程度,但是漏在外面的皮肤更加水润丰盈了,胸前的双乳也更加挺拔,让人很是担心那只纤纤细腰能不能撑得住这对巨物。
老实说,这一点很反常,在陈云的认知里,瘦弱的女性很难长出巨大的乳房,哪怕是成熟妇人也一样。但母亲在这方面完全超出了常理——从他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母亲的胸、腹、腰的比例就已经极为夸张了,这些年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这也为母亲日后腰椎劳损埋下隐患,每天挺着这样一对大乳房,对腰背的负担太大了。十六年以后母亲总是喊腰疼背疼,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
他恨不得再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咋了,乖囡,大清老早呆脱(发呆)?」顾婉萍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有些担心地上前,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姆妈,我没事。」骤然听到母亲的乡音,陈云大感亲切,抓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感受着手中清凉柔软的肌肤,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距离上次回家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他两年来首次在视频以外见到母亲真人,登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到脸颊上。
「囡子,侬咋哭了(你怎么哭了)?」顾婉萍的表情愈发惊讶。
陈云下意识擦了擦眼角,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揽入怀中,「乖囡,不哭,伐瞎坑了(是不是饿了),姆妈喏去烧饭(就去做饭)……」这么一哄,陈云更忍不住了,所有在外受到的委屈瞬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干脆反手抱紧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呗哭呗哭,姆妈在格底嗯(这里儿),有啥事都跟姆妈月(说),我滴囡哎……」顾婉萍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部,眸中的溺爱几乎凝成实质。
由于穿了高跟鞋,本就有一米六几的顾婉萍正好高了儿子半个头,加上陈云有身子前倾的动作,脸部不出意料埋入了母亲的双峰中间,仿佛撒娇的动物幼崽一般拱来拱去。
初时陈云只顾着发泄情绪,根本没注意脸部的柔嫩触感,等他哭完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泪水竟把母亲背心胸口处的布料完全打湿,单薄的白色布料浸湿后几乎全部透明,内里黑色胸罩的轮廓被印得一清二楚!
「妈……」他脸颊有些泛红,偷偷瞄了一眼胸罩中央深不见底的乳沟,犹豫着要不要再把头埋进去感受一下。
刚刚哭得太动情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呢!
「好了,呗哭了,家屋嗓(男子汉),哭啥哟。」顾婉萍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抹去他颊上的泪水,低头看了自己眼胸前湿透的背心,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是将开襟的衬衣顺手扯了扯,遮住大半诱人的春光。
在她眼中,陈云还是个小娃娃,不可能有那方面的龌龊想法。
「姆妈去灶下头(厨房)烧饭了。」整理好衣物,顾婉萍转身进了后门,越过小院和猪槽就是厨房。
陈云情不自禁盯着母亲的背影,尤其是被长裤包裹的臀部,两瓣臀肉不算挺翘,但形状完美且饱满,像是一个横着的数字「8」。
他感觉脸皮有些发烫,急忙用双手夹着脸皮用力擦了擦,暗道陈云啊陈云,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怎么一回家就对老娘想入非非?
那是你亲娘!
「冷静!冷静!」他不停揉搓面部,直到面皮发麻,才彻底接受了自己重回十六年前的事实。
感受着青春活力的身躯,心底先是涌上一股狂喜,很快又冷静下来。
都重生了,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
吃过姆妈煮的粥,陈云主动提出要给顾婉萍捶背。
「妈,你身子骨太弱了,平时要多躺躺。」拉着母亲进了卧室,不由分说把母亲按在床上,随即弯下腰,在削瘦的香肩下方轻轻捶打起来。
母亲先是惊奇,趴上床后侧过脸,一脸欣慰地看着儿子:「乖囡,晓得孝顺妈了。」
「那肯定,我就你一个妈,不孝顺你孝顺谁?」陈云笑笑,捶打得更勤快了。
「侬帕(爸)呢?」
「也孝顺,爸妈都孝顺。」
「偏要侬拣(选)一个呢?」
「……」
陈云一时语塞,联想到前世这个时间点,父母已经开始冷战了,只是在他面前装出和气的样子,背地里见了面根本不说话。再想深一点,母亲这样不依不饶地问他,恐怕存了万一离婚就争夺抚养权的心思。
不过到底没有离成,乡镇这边作风还是偏保守的,只是后来分居了十余年,和离婚也差不多了。
「当然是孝顺姆妈!」陈云不傻,当着老母的面哪敢说别的答案。
「哎!乖囡!」顾婉萍高兴坏了,双眼皮的眯缝眼笑成了一对月牙儿,「乖囡,格次回转来(这次回来),变得唔得了(变化太大了)。」
陈云笑笑,双手从肩膀下逐渐锤到凸起的肩胛骨四周,随口道:「妈,我把你背心脱掉呗,这样锤不方便。」
顾婉萍胸罩还穿着,也没觉得不妥,况且儿子锤得确实舒服,就趴着没吭声。
于是陈云心一横,双手伸到母亲腰间,拽着背心下摆往上掀,到腋下才卡住,顾婉萍见状主动抬手配合,让他轻易扯下了白色的小背心,露出底下光溜溜的背部,上面唯一的布料只剩下胸罩后面的束带。
手上不停,陈云边锤边欣赏眼前美景,暗自感慨母亲实在太瘦了,背后嶙峋的肋骨都能看见轮廓。与之相反的是胸前过度丰盈的乳肉,本身就饱满的乳房受到卧趴姿势的挤压,在身子两侧堆积得都要「溢」出来了!
陈云看得目不转睛,好几次锤到背部两边,手离溢满的奶白色的乳肉仅有几厘米,再往下一点就能戳到……
想到「戳」这个字眼,他心里更火热了,因为在家乡方言中,「戳」和「册」
是近义,而「册」和「肏」是同义!
如果哪天能用鸡巴「册」这团奶肉……光想到这个画面,裤裆里的肉屌就止不住地抬头,害得他不得不弯腰、收胯,怕被转过头的老娘给看见。
不过这样一乱动,手上力气就小了,姿势也怪模怪样,顾婉萍看着皱眉,问道:「囡子,伐是吃力煞(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力气大着呢。」陈云连忙摇头,母亲还是不放心,朝他唤道,「乖囡,斜得脚麻了(站得腿麻了),促姆妈背上头(坐妈背上来)。」
「哦……啊?」陈云看着眼前雪白无暇、锥沟和两翼骨骼线条错落有致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第二章猎人
「促哦,侬区着做撒(坐哦,你跪着干嘛)?」
坐是坐上来了,不过对着老娘的杨柳细腰,陈云实在下不去屁股,生怕一用力把细腰给坐断了,只能跪在那里,象征性得用屁股蹭蹭。
没想到这样弄反而把老娘弄痒了,开口连连催促。
陈云不得已,只能坐下去一小截,胯部还是悬空的,屁股肉倒是全坐到母亲的细腰上了。
「来赛。」老娘还在催,陈云小心翼翼又往下压了点,这样坐下面倒是有着力点了,双手却不好使劲。
「眼头木屑(呆瓜),促下面。」顾婉萍侧过头,见了他别扭的姿势,好气又好笑,示意他往后坐一点。
往后?再往后就是……
陈云看向挡在自己后面的两瓣圆臀,即使是松散的长裤也掩盖不了那里浑圆的曲线,虽然没有很翘,但太多肉堆积在一起,论规模也蔚为壮观。
陈云感觉自己要疯了,下面硬得厉害,这个状态骑上老娘圆滚滚的屁股,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让老娘察觉到了,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等等,也不一定……
他转念一想,母亲向来不舍得打自己,每次都是让父亲动手,但这会儿夫妻俩正在冷战,母亲未必能拉下去脸主动找父亲。
所以,即便他鸡儿梆硬地坐上去,顶多也就挨一顿骂?
这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一只天使、一只恶魔在争论不休,天使拉着他拼命阻止,「不能乱来,那是你亲娘!」恶魔狞笑着反驳,「你都重生了,还管什么法律道德?肏得就是亲娘!把你的处男鸡巴塞进那只大屁股里,肏爆它!」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云瞻前顾后、迟疑不定,像丢了魂儿一样,双手都忘了继续捶背。
「哪哈(怎么了)?」母亲见他半天不动,扭过头询问。
「手酸了。」陈云假装揉揉揉手腕。
「勿要敲了(别锤了),歇一歇。」母亲翻过身,随手扯过被子,把面前白花花的春光遮住。
「哦。」陈云松了口气,这下倒是不用选择了,就是心底有些失落。
「衣裳收拾好哉,们兆去沃堂(收拾好衣服,明天去学校)。」母亲躺在被子里朝他眨眼。
答应一声,陈云乖乖出了房间,关上门,「对了,明天还要到市里上学。」
他自言自语。
镇里孩子都这样,周一到周五住校,周六回家住一天,周日又要回校,晚上寝室还要点名。
当然,对实际年龄三十好几的他而言,学习一点也不重要。
挣钱才重要!
被社会折磨的十几年间,他逐渐领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社会是一座黑暗森林,里面只栖息着两类人,一类叫「猎人」,另一类叫「猎物」!
学习能让「猎物」成为「猎人」吗?也许最顶尖的那一撮可以,但大部分都不行,因为光靠守规矩没法成为「猎人」。
因为规矩就是「猎人」制定的!
要成为金字塔尖的「猎人」,就必须抛弃所谓的「规矩」、「道德」、「常理」、「羞耻心」,乃至「人性」的束缚!
「既然要做,就做最凶狠的『猎人』!」
他推开卧室门,拿起书桌上的练习簿,发呆良久,终于在第一页写下这段话。
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方法。
这个经济腾飞的年代,发财的机会太多了。房地产、股票、实体店、新媒体、囤期货、投资矿产、进军娱乐圈……只要有本金,舍得花功夫,不提亿万富豪,挣个小百万不难。
但是,没本金咋办?
这是如今摆在陈云面前的最大难题,家里头没什么积蓄,父亲是个兢兢业业的乡镇街道办临时工,母亲在学校对面开了家小超市,每月赚的钱扣除衣食住行、学费、几乎不剩什么,还要借钱筹备建新房。
记忆里,应该就是在今年暑假,他们家的自建房就要正式开工了。
自建新房倒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注定会升值,而且父母日后分居,一个住老房一个住新房,挺合适。但以时代潮流来说,这年头借钱不用来投资简直是浪费!
把建新房的几十万给他,圈个地皮搞贷款,再去鹏城、魔都投进房市,随便炒炒都能翻上几倍!
要是胆子再大点,学某大那种无限加杠杆的玩法,几年后要么坐铁窗,要么做首富!
当然,还是坐铁窗的概率更大些,毕竟他赚到钱也没背景,迟早引来其他「猎人」的窥视。
先从长计议吧。
他左思右想,能挣到第一桶金的方法真不多,特别是要在短时间内挣到,房产、股票、新媒体什么的也要一段时间沉淀才能产生收益。
果然……还是当文抄公比较简单。
要不,抄本《XX苍穹》?
记不住情节也无关紧要,「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嘛,全书就这一句话重要,其它都可以编。
但是转念一想,码字太辛苦了,都穿越回十六年前了,谁还码字啊?
还是抄歌算了,比码字轻松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想着,他在练习簿上写写改改,足足谋划了一整天,就差实施了。
说到实施,这年头镇上连家网吧都没有,想上网查资料都没地方,只能等明天坐公交到溪市的学校去,再想办法出来上网。
就这样,陈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天,总算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到来。
吃完早饭,他特意问母亲每周能不能增加50的生活费,说要补补伙食。
顾婉萍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注意安全、专心学习,就从口袋里拿了一百递到他手上。
坐了一上午的公交到市里,又花了5元打车到学校,他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出行真便宜,长途公交加的士一共才要15元,十六年后的溪市,打车起步价就是15元。
挎着包走进寝室,遥远又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时有些发愣。
「回来了?」宿舍长孙建辉和他打了个招呼,单手抓着篮球往外走。这哥们是体训队的,特别喜欢打篮球,平日里沉默寡言,和宿舍几人关系都一般。
「戴硕!能不能把你那臭袜子拿去洗一洗?扔床脚多久了?」
上铺传来争吵声,一个比陈云还要矮半头的青年顺着爬梯下来,嘴里不停小声嘀咕,看也没看刚进门的陈云一眼。
陈云也不在意,宿舍里的严智泽和戴硕都是溪市本地人,孙建辉虽然也是乡下来的,但这年头没人敢招惹体训队的人,所以四个人里就属陈云地位最低,平日里总被其他三人呼来喝去。
「陈云,帮我拿一下课本,在我包里……」上铺的严智泽又发话了,这哥们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听说父母在溪市和江城做货运生意,毕业以后摇身一变,成了江城某运输公司的副总。
「自己拿!」陈云懒得理他,扔下包就往外走。
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陈云呢?
小跑着出了宿舍,路过孙建辉身边时,他略一思索,上前拍了拍这位宿舍长的肩膀,笑着道:「孙哥,有空能不能教我打篮球?最近迷上了NBA,感觉打篮球特别酷。」
「嗯?」孙建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你也看NBA?」
「是啊,昨天不是湖人打76人吗?我看了电视重播。」陈云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实际上他就看了个开头,根本不清楚具体战况,但他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孙建辉可是标准的「科密」,「科比的后仰太强了!没了大鲨鱼,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科比。」
「就是,那些黑子总是喷我科统治力下降了,说什么夺冠只靠大鲨鱼,都是些屁话!」提到「科比」,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在陈云面前滔滔不绝起来。
陈云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一脸敬佩的模样,让孙建辉谈兴大发,恨不得把自己了解的科比八卦一股脑全部安利给对方。
陈云也把后世听过的一些球评拿出来说,故意分析科比的长处、忽视短处,分析得头头是道。
「没看出来啊,云子,你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团体运动,没想到对NBA这么了解!」孙建辉越聊越兴奋,对陈云也刮目相看,两人原本只是并排走,走着走着就开始勾肩搭背,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到了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孙建辉直接喊陈云一起来,说现在就教他打球。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陈云说自己要学打球可不是为了攀交情,他是真想锻炼自己的体魄,至少要达到能夜御七女、金枪不倒的程度吧?
不然呢?挣了钱不玩女人,岂不是白挣钱?
不仅要玩女人,他还要玩最好的女人,让前世那些高高在上的妖艳贱货统统跪在脚下,哭着喊着求肏求虐!
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拥有强壮的体魄是基础。
「要不先热个身?」球场上打球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孙建辉这种高个子,陈云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简直是「鸡立鹤群」,孙建辉怕他一上去被虐傻,就提议先热身,顺便看看他的水准。
陈云没意见,上去投了三次篮,只进了一个,不过姿势还是挺标准的,他前世上班后在公司经常陪领导打球,动作姿势都有模有样。
「那直接来吧。」孙建辉喊了旁边场的几个体训队哥们,加上陈云正好6人,组了个3V3半场,其余不是体训队的纷纷退到场边围观,这年头没学生敢和体训队抢场子,除非是校外的社会人。
「那人是谁啊?」这些打篮球的互相之间都认识,突然多了陈云这个陌生的小矮子,还凑在个头高大的体训队里,顿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疯狂八卦。
「不知道,辉哥带来的吧?」有认识孙建辉的人说。
「他是不是疯了?敢和体训队的人打3V3对抗,不要命了?」
「等着,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糗……」
陈云在球场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音通通屏蔽,全神贯注投入对抗当中。
不出所料,他被「欺负」得很惨,本身球技就一般,对手还个个人高马大,论技术、论体质都远远超过他,带球突破他甚至不需要变向,光靠蛮力就能把他顶开。
「嘘——」每次他拿到球,场外都在齐齐喝倒彩。
换了其他年轻人,遇到这个境况大概率会手足无措、压力倍增,把原本就不多的球技彻底忘个精光,手里的球就像只烫手山芋,一接到就往外圈传,最终彻底沦为场上的看客,在众人耻笑中自惭形秽地退场。
但陈云不一样,有了二世为人的经历,他早过了自尊心旺盛的年龄,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哪怕场外嘘声再难听,他也不会放在心里。
被撞开?被突破?被压着打?
没事,很正常,他的对手可是体训队,一群玩体育的「专业选手」!
这群人不用像他一样每天读书写作业,把所有旺盛的精力都发泄在运动场上,比他这样的普通学生厉害再正常不过了。
输给他们,根本不用为之自卑。
相反,陈云很高兴,对手越强,对抗越激烈,锻炼的效果越好,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拼尽全力!
进攻端没用,就在防守端发力;被人挤开,就用最快的速度跟上去!跑满全场、累得跟狗一样,肩膀和胸口被撞麻、撞肿也一声不吭!哪怕犯规、哪怕被撞倒,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对方进球!
打不赢没关系,态度一定要到位!
渐渐得,围观人群不嘘了,态度轻蔑的其他体训队员也逐渐认真起来,双方的对抗强度迅速升级,陈云面对的压力也更强了。
终于,又一次剧烈对撞之后,浑身大汗的陈云躺下了,四肢八叉地大口喘气,这次是真没力气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够拼的,哥们。」孙建辉上前对他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陈云笑笑,勉强撑地坐起来,喘了十来秒,好容易恢复点力气,拉着对方的手艰难地起身。
「那边有水。」另一名同组的队友也上来扶他,随手一指球架下的矿泉水包装箱,「都是我们的,随便喝。」
陈云点点头,在两人搀扶下走到包装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揭了盖,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摸了摸口袋里装钱的笔袋,外面一层全被汗水浸湿了,还好他出门时给钱加了一层「保险」。
「我先走了。」过了十几分钟,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主动向孙建辉告辞。
「行啊,下次继续。」孙建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学想打球直接过来,我们一般都在。」
「没问题。」陈云点头,双手插兜,在一道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球场。
他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奔校园大门。
最近的网吧就在街尾拐角处,这个年龄的他第一次进网吧,却表现得像个老油子一样,直接找到空机子、开电源,喊网管上机,顺手买了罐可乐。
不需要手续,这年头网吧还是个新事物,没那么多管控,给钱就能上机。不过环境很差,到处有人在抽烟,地上墙上都脏兮兮的,不像后世网咖那样干净整洁。
「歌曲投稿……歌曲投稿……」打开最原始的浏览器,在网络搜索歌曲投稿相关的渠道,发现很多工作室、论坛都有邀歌的消息,不过给的信息良莠不齐,难辨真假。
以防万一,他更倾向于投给大公司,比如「企鹅音乐」,这年头发展得已经颇具规模,曲库里收集了很多非主流歌曲。
「哟,这个时候就有《玫瑰花的葬礼》了?」他看到了许嵩的早年的流行曲,早已死亡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搜索许嵩,最新的一首歌是《齐天大圣》,对这首歌似乎有点印象,点开听了听,压嗓子的尖声念词有点模仿杰伦,副歌很有韵味,一听就是许嵩的特色唱法。
这年头许嵩还不火,评论区只有渺渺几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年代的非主流学生,主流人群还听不惯这种假声念经、低吟浅唱的音乐风格。
貌似,可以把许嵩以后的歌投稿给现在的许嵩?
风格也合适,而且不算抄袭,毕竟许嵩的歌也不是全部由自己作曲,例如他最出名的歌曲之一《素颜》,就是其他音乐人作曲。
先投个《素颜》试试水?
以《素颜》的素质,不愁对方不动心。
就是怕强势的艺人公司一方故意压价,或者直接抢注版权,毕竟陈云不是圈内人,连怎么注册版权都搞不清楚。甚至即便注册版权,对方大公司硬抢他也没办法。
先试试看吧,自己能哼出来的名曲这么多,亏掉一首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他收藏了许嵩个人在「企鹅音乐」上的投稿邮箱。
接下来就是录音了。
按照专业要求,他至少要录一首样曲才能投稿,但录样曲对他这样的非专业人士来说很困难,他连配音、合音的软件都不会用,还要慢慢学。
「不管了,直接清唱吧,我又不是专业音乐人。」他打开最基础的录音器,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哼唱起来。
第三章追忆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哼完歌,反复听了两遍,没什么大问题,唱功一般般,至少没跑调。
录音文件上传到附件,留下企鹅号做联系方式,陈云心满意足地离开网吧。
他打算等待一两周,如果许嵩公司那边没有反应,再去找下家投稿。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心急,把手里积存的歌一股脑全抛出去,毕竟自己不是圈内人,不了解行情,甚至连谱曲都不会,议价能力太弱了。
按陈云的设想,最好能和几个固定的、创作能力不强的歌手工作室保持长期合作,一来合作久了双方知根知底;二来非创作型歌手更需要讨好词曲创作人,词曲卖出去的价格会更高。
按照这个逻辑,投稿给许嵩实际是一大失误,因为许嵩是公认的创作型歌手,不太需要讨好词曲作者。
不过第一次投稿只为了试水,投稿对象其实无关紧要,所以陈云也没有太过纠结。
回到宿舍,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戴硕正坐在他的床铺上吃零食,严智泽还躺在上铺床上,一只手拿着触屏手机看视频,不时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这年头触屏手机很罕见,大部分人用的还是小灵通或者翻盖手机。严智泽故意把触屏按键音调到最响,没事就用手指在屏幕上按来按去,发出「哒哒哒」的触屏音,生怕舍友不知道自己用的是最新款手机。
陈云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去食堂吃了晚饭,在外面转了几圈熟悉环境,等澡堂附近徘徊的学生少了,才回寝室拿干净衣服和洗浴用品,出门直奔男生澡堂。
快到门口时,他听到澡堂侧面的小道里传出一阵动响,出于好奇,他凑过去瞄了一眼,正巧一只粉红色的澡盆骨碌碌滚到脚边,晃悠几下倒盖在地上。
「王琪?」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高一同班的王琪,绰号「肉球」,在路口被三名不认识的女生围住,正靠在墙上瑟瑟发抖,脚边干净的衣物散落一地,里面甚至有内裤、文胸一类的隐私用品。
「抓到你了,大奶牛,特意等人少的时候来洗澡是吧?」领头一名染了棕发的女生揪着王琪的外套衣领,目光停留在少女发育规模远超同龄人的胸部上,满脸厌恶道,「挡什么挡,长了这么淫荡的奶子,还不让人看?」
说着,竟然伸手去扯王琪的外套拉链。
「不……不要……」王琪的声音很小,仿佛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
她一直低着头,面对其他女生的辱骂一言不发,即使被领头女生当众强行拉开外套,也没有动手反抗,只是小声地哀求了一句。
旁观的陈云皱起眉头,上学那会儿就经常有男生霸凌王琪,比如当面嘲笑她长得胖、长得丑,在操场上朝她扔石头之类的。
陈云当年为了在集体中找存在感,也霸凌过王琪几次,是以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没想到不仅仅是男生,连女生也在私下里偷偷霸凌王琪,甚至会在澡堂门口故意堵她。
换做年轻的陈云,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再说他本身就是霸凌者之一,也没那个资格管。
但是……自己这不是重生了嘛?
如今的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只有一个——是否有利可图!
只思考了一秒,他就重重咳嗽了一声,故意让路口的几名姑娘全部听到。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为首那名棕发女胆子挺大,只是瞟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径直扯下王琪身上宽松的外套,露出里面天蓝色的背心,然后用手去拉背心肩带……
这是真想把王琪当场扒光的节奏!
陈云冷下脸,把手里装着洗浴用品的澡盆往地上一放,大步走到王琪和棕发女身边,抓住后者的手臂猛地甩开:「我让你住手!」
「肏,好痛!」棕发女怪叫一声,揉着被陈云抓过的地方,气势汹汹骂道,「你是这个丑八怪的什么人?我们和她玩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同学,怎么了?」陈云冷笑,「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玩』要脱衣服,不如你也把衣服脱了,让我玩玩呗?」
「你——」棕发女一下噎住了,没想到眼前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男生,耍起嘴皮子比她这个太妹还要流氓。
「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高三八班的卫明杰认识不?你有本事别跑,等我打电话喊他过来!」说着,棕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屏的摩托罗拉,当场打起电话。
陈云不是傻子,拉起王琪肉乎乎的小手就走,到路口时顺手抄起地上的澡盆,干脆不去澡堂洗澡了。
反正对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要以后不碰面,一中这么大,那个高三的卫杰明上哪找他?
拉着王琪走了一路,感觉手上的抗力越来越强,他才后知后觉回过头,发现女孩正满脸通红地缩着脖子,另一只空出的手死死捂着被扯下肩带的领口,由于走得急了,饱满突出的胸口不停起伏,深邃的乳沟在布料上方若隐若现。
他松开手,第一次认真打量女孩全身。
说实话,按照他十六年后的审美观,女孩其实算不上丑,五官组合起来甚至有些憨态可掬,就是皮肤晒得太黑,脸盘有些宽,搭配锅盖头看上去很「老土」。
至于肥胖的点,主要集中在胸、屁股等关键部位上,只要稍微减个十几斤,再学一点瘦脸的技巧,秒变肉弹女孩。
多少有一点投资价值……陈云冷酷地想。
没错,他「仗义出头」才不是基于可笑的同情心,纯粹是因为这种境况下的女孩很容易控制,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赢得对方的好感。说白了,这就像投资房产和股市一样,低买高卖才能赚钱。
王琪自然能感受到男生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她的脸颊更红了,一只手还被陈云握着,不安地用另一只手拉上两边滑落的肩带,嘴唇懦懦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的寝室在哪,我送你回去。」陈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
「在……在14栋……C……」女孩结结巴巴开口。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陈云皱眉。
于是王琪用更大声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走吧。」陈云在前面带路,故意冷着脸不说话,让有一肚子话想说的王琪数次欲言又止。
直到停在女生宿舍楼下,王琪才鼓起勇气说了声「谢谢」。
陈云点点头,提醒道:「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上学、放学、洗澡什么的都跟着人群一起走,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在人堆里动手。」
「哦……」女孩有些迟疑,陈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霸凌这种事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总有被人堵着的时候。
「要是有人叫你单独去厕所、空教室、学校后山什么的,不要去,不管她们用什么理由。」陈云不耐烦地转身。
「你,等等……」眼见陈云要走,王琪急了,一直卡在嗓子里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之前都不认识。」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甩自己几个耳光。
什么叫不认识?明明做了半年的同班同学!这话说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之前对他毫无印象吗?
陈云顿了顿,回过头,对上女孩略显不安和希冀的目光,仿佛楚楚可怜的白兔,不禁感叹这个年纪的女孩真是单纯好骗啊,怪不得一上大学就全都被调教成了渣男的形状。
当然,这种单纯也和年代有关,换做十几年后物欲横流的自媒体泛滥时期,这样清纯的女孩只会越来越少。
「王琪同学。」陈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角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啊?」王琪呆愣在原地。
「说吧,我姓什么,叫什么?」陈云步步紧逼,不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
「姓……姓……」王琪嗫喏着,头越来越低,快要埋进西瓜般巨大的胸脯里。
陈云心知肚明,她不了解自己很正常,哪怕两人之前做了小半年的同学。
陈云记得很清楚,前世直到高三毕业,他和王琪说过的话一共不超过五句——当然,和众人一起实施霸凌时,辱骂对方的话不算。
能记住王琪的名字,也仅仅是因为王琪在女生里有「特色」,又一直被其他男生嘲笑。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被霸凌者反而容易被记住,而像前世陈云这种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学生,才是真正的「透明人」。
「看,你的名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王琪同学。」陈云冷漠地掉头。
这是某种偷换概念,因为王琪本身的「特殊性」,陈云记得她才是正常的,但陈云却故意说出这样歧义的话,不仅避免了正面回答「为什么帮她」的问题;
还会让王琪在潜移默化中产生自己理亏、亏欠对方的念头。
「回去吧。」他背对着她,单手插兜,抬起另一只手摆了摆。
「陈云……陈云……」
在他走后,女孩羞涩地撩起额前的发梢,把「陈云」二字反复默念了好几遍。
不久后,一身汗臭的陈云回到宿舍,把换洗的衣服塞回行李包。
多管闲事终究要付出代价,看今天这个情形,只能先进厕所用毛巾沾水擦净身子,等明天人多的时候再去澡堂洗了。
一夜无话。
周一清晨,起床洗漱,披上校服外套,排队进食堂用早餐,然后汇合人流进入教学楼。
早读的预备铃声响起,所有学生在教室里各就各位,捧着书本摇头晃脑,或朗诵或默读。
陈云寝室一行四人几乎同时走进教室,其他三人都很自然地走到座位上,只有陈云在讲台上东张西望,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没办法,十六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太零散了,他一直试图把这些记忆碎片拼凑起来,但只用一两天时间还远远不够。
班主任老李背着双手走进前门,室内的读书声立刻激昂了几分,仿佛到了喂食时间,奋力嘎嘎叫试图吸引主人注意的家鸭一样,唯有陈云撑着脑袋无精打采、滥竽充数。
前世吃够了读书的苦,这一世他只想赚钱享受,什么读书、考试、劳动、朝九晚五、九九六之类的「福报」,全都滚一边去!
同桌的王婧端着英语课本,一本正经地诵读。少女脑后扎着两串麻花辫,读书时辫子一晃一晃的,配上那张天真烂漫的萝莉脸,仿佛一只真人型号的洋娃娃。
这个时期薛超还没来班上,要等到高二分科,两人才会正式开始谈恋爱。
话说回来,时隔多年再看到王婧真人,陈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穿越前一晚,薛超哽咽的控诉声犹在耳畔,还有最后那一声高空坠物的闷响……
神游天外间,班主任老李的教鞭已经抽到了面前的木桌上……
条件反射似的,陈云立即挺直胸膛,嘴巴有规律地一张一合,貌似在认真默读,实际上念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老李走远了,他又去瞅讲台上领读的班长宋颖。
比起洋娃娃一样的王婧,宋颖完全是另一种风格:极致的身腿比例、绝佳的五官搭配、千娇百媚的桃花眼、初具规模的袅娜曲线,简直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唯一的缺陷是未经雕琢的青涩,但这种不懂人事的青涩在大部分男人眼中反而是优点。
总之,很完美,一如张爱玲口中的白月光,清雅冷艳,让人如痴如醉;欲要沾染,却又不忍心亵渎这份高贵。
曾经,陈云也是这般想的,宋颖的爷爷奶奶就住在他老家马路对面,所以两人初中就认识,称得上青梅竹马,时间长了总会有几丝情愫,但「告白」这一选项从未出现在他脑海里。
因为他自卑,因为他是班上的「小透明」,而宋颖则是全校公认的「女神」!
他只能默默守护在「白月光」周围,偶尔用孩子气的行为激怒她——像极了小学生故意拉扯心仪女孩的头发。
和宋颖斗嘴,弄坏她的学具,在她上台发言时故意挑刺……每当恶作剧成功,女神被他气得双颊通红时,他都会升起一种变态般的快感,在这种隐蔽又卑微的心理作用下,就连女神气急败坏的痛骂都会化作对他的奖励。
这种乐此不疲的游戏一直持续到毕业前的最后一刻。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女神的消息,只知道宋颖最后考取了首都某所一流著名大学,和考上三流本科的他相比,前途无可限量。
再后来,听说曾经的「白月光」被首都某豪门的大少看上,成了大少的私人收藏品之一。
大少带「白月光」去了国外,基本与国内断了联系,只是偶尔在朋友圈发几张在满世界旅游的照片。她的全家人也都搬去了首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
直到陈云重生以前,也没听说她和大少正式结婚的消息,只知道大少为她在新西兰的岛屿上买了近千平米的豪宅,还有一片辽阔的私人马场。
她经常会拍一些骑马的照片,还有在小岛上慢节奏生活的视频,在这些照片和视频中,她变得更加成熟性感、热情奔放,仿佛在庭院中绽放的牡丹,时刻散发着馥郁的磬香。
但她偶尔也会发一些忧郁的诗文,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寂寞的情思。
她说自己就像笼中的金丝雀,日复一日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还说想多和外界接触、多交几个朋友、多沾染一些人情世故……
有时候陈云会想,她看上去衣食无忧、岁月静好,实际上就像一匹戴着嚼头、拴着缰绳的马匹,被某位猎人豢养在私人的马场中,往后一生都将在固定的圈子里度过。
偶尔,在忙碌的生活中,耳畔会突然响起一道干净而灵动的嗓音。
「陈云,你以前为什么不追我?」
那是宋颖在毕业前一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回忆至此,陈云不觉怅然,随口吟了句李商隐的诗。
「噗嗤!」熟料一旁的王婧突然嗤笑一声,「陈云,你没事装什么深情啊?
还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起来好逗哦。」
「要你管。」情思被突然打断,陈云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我念诗碍着你了?
背你的英语去。」
「咦——」王婧被怼得一愣,这还是二人同桌以来,陈云第一次怼她。
「陈云,你是不是生病了?」被一向老好人的陈云怼了,她反倒来了兴趣,瞪大一对无辜的小鹿眼,仔细观察陈云的表情。
「你才有病。」陈云本不打算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老李从过道后方走来,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没生病,只是知晓了一件秘密,关于齐昊学长的……」
他口中的「齐昊学长」是高二年级的校草,也是前世传闻中,王婧背着薛超出轨的几名学长之一。
「齐昊学长?」果然一提到「齐昊」,王婧的眼睛瞬间变亮了,「什么秘密?
你快说,不要吊人家胃口。」
呵,原来王婧这个时候就开始关注一众高年级学长了,可怜的超哥,前世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
陈云在心底默默为死党哀悼——兄弟,看哥今天替你报一箭之仇!
斜眼看到身后老李的脚步越来越近,陈云在桌下朝王婧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事关重大,你再靠近一点。」
王婧丢下手中的英语课本,把耳朵凑向陈云。
从后方的角度看,陈云端端正正坐着,同桌王婧鬼鬼祟祟紧挨过来,很明显是后者在搞小动作。
「啪!」老李的教鞭果不其然落在王婧身前的课桌上,「王婧同学,要说话去前面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早读!」
第四章初吻
王婧满脸委屈地离开座位,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走到讲台旁边罚站。
陈云正襟危坐,假装没看到她埋怨的目光,嘴唇保持一翕一合,始终念念有词地「默读」课文。
老李看了他一眼,满意地背着手离开了。
好容易等到休息铃声响起,老李掐准时间跨出教室大门,室内杂乱无章的吟诵声略微一顿,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下一秒就像炸了锅一样沸反盈天。
往常这个时候,陈云都会跑去后排,和几名最疯的男生打闹,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拿出数学练习册,翻出几道没写完的应答题,思索了几秒,拿着题本不紧不慢走向讲台。
作为班长,宋颖像往常一样坐在讲台上预习功课,眼前敞开的课本中间突然被塞进一只空白的数学题本。她惊讶地抬头,望见平日里总是「作弄」自己的讨厌鬼陈云正半弯着腰,一只手撑在讲台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干嘛?」她警惕地缩起下巴,属实是被以前搞针对的陈云整怕了。
「干。」陈云镇定地同她对视。
「嗯?」
清纯的班长大人没听懂隐喻,只是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总感觉,今天的陈云似乎……不太一样?
「这几题……」陈云收回目光,指着题本上空白的区域,「我不会做。」
宋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向她求教……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她在心底咕哝,出于班长的职责,还是拿起题本认真审题。
陈云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端详她的面容。
嗯,近距离看,五官更婉约了,简直是天生的明星脸。遗憾的是发际线高了一些,秀发全部向后倒梳扎成马尾,用发箍收束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可能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打理头发上吧,如果能在额前留几撮刘海就更完美了。
「咳咳,你还想不想解题了?」不管是否青涩,女性对男性审视的目光总是很敏感的,宋颖有些羞恼地拍了拍桌子,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题本上。
「你看,这里要用到函数的周期性,我们假使函数的值为……代入不等式……」她在空白处一一列下解题步骤,一边写一边讲解,神情十分投入。
陈云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身子却不知不觉移到讲台侧面,弯下腰后鼻子几乎要碰到宋颖的耳朵。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数。
当数到「三」时,讲解完最后一个步骤的宋颖下意识偏头,瞅准樱桃小口的位置,早有准备的陈云轻轻俯首,含了上去……
「唔——」
四片嘴瓣不出预料碰在一起,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两人不约而同愣住了,不同的是,宋颖是真愣,陈云是装懵。
「你……你……」过了几秒,宋颖腾得一下站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陈云,因为心情太过激荡,满是胶原蛋白的双颊都红透了。
陈云同样装出惊愕的神情,心底却不由得感慨万千——这年头的妞还是太单纯了啊,他只是随意试了试这种后世用烂了的小伎俩,没想到居然能得逞!
类似的偷吻伎俩放在十年后,非被女拳师们揪着扇巴掌不可。
讲台上的动静吸引了几名前排同学的注意,汇集的目光越来越多,陈云干脆恶人先告状,用手在自己嘴唇上嫌弃地一抹,皱眉道:「班长大人,就算你私底下暗恋我,也不用偷吻我吧?」
讲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啊?」
宋颖正想开口质问对方,就被陈云反手一记「诬陷」打懵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气嘟嘟地鼓起嘴,但看陈云一脸认真的表情,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他不是装的?
这时候,陈云以往「平凡」的形象反而救了他。
在宋颖心目中,陈云虽然总是和自己斗嘴,但这人的性格其实挺内向的,用俗语形容叫「八竿子抽不出个屁来」,给他几个胆子敢当众偷吻班长?
难不成真是巧合?
回忆起先前一幕,宋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毕竟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又没有监控视频能慢慢回放,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喂,偷吻也偷吻完了,你到底还教不教我解题了?」陈云理直气壮地催促,甚至让宋颖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真占了他便宜」的错觉……
可恶,那可是老娘的初吻!为什么这家伙能表现得这么随意啊?
不知为何,宋颖心里莫名有些委屈,又不敢在众多同学的瞩目下表现出来,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教养迫使她重新坐下,瞪着陈云问道:「解答步骤都写好了,还有哪里不懂吗?」
「这一步,等式的转化……」陈云真就弯下腰,指向其中一行等式,这个弯腰的动作再次刺激到了宋颖,哪怕嘴唇离她还有一大段距离,陈云都能察觉到女孩的身躯瞬间绷紧,仿佛撞见了天敌的猫科动物一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意思……
陈云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耐心听完了「宋老师」一分十几秒的私人小讲堂。
讲完题的宋颖悄悄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甚至有些感激对方的配合,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令自己难堪。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望着台下闹哄哄的人群,她轻咳了一声,抓起手边的教鞭敲了敲讲台,像代课老师一样督促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真是重视自身形象啊,是家教森严的缘故么?
陈云回到原位,瞥了眼讲台上正襟危坐的少女,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数学课老师进门了,陈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趴在课桌上,看着记忆中西装革履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大串公式,颇有种看天书的感觉。
要是有只手机就好了,可以在课间看看财经、娱乐新闻啥的……他无聊地想。
同桌的王婧倒是听得很认真,因为之前上台罚站的事,她一直在闹别扭,还幼稚的在桌子中央画了一条「三八线」,陈云对此置若罔闻。
就在他趴着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团纸条突然从右前方的空中飞来,正巧落在他的臂弯里。
嗯?
陈云迷惑地看向纸团飞来的方向,赫然是宋颖所在的二组第三排,此刻班长大人正对着他横眉冷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真是意外之喜,班长上课居然带头传小纸条?
他展开纸团,中间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认真听讲!
「写的什么?」同桌的王婧就坐在右座,自然也看见了宋颖丢纸条的一幕,好奇心旺盛的她立刻凑上来,也顾不上什么「三八线」了。
陈云见状,若无其事把纸条收进口袋,「没什么,表白而已。」
「我信你个鬼!」王婧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呀,之前齐昊学长捧着鲜花,来班上当众表白,都被班长拒绝了。」
「对啊,她暗恋我,才会拒绝校草嘛。」陈云枕着手臂,望向宋颖的位置,见她还在瞪着自己,颇有种老母亲监视亲儿子的既视感,于是做了个摸嘴唇的挑衅动作。
宋颖的脸颊腾一下红了,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扭过头不再看他。
「咦——」望见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还有班长忸怩的表情,王婧震惊了,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陈云,又去看满脸红晕的宋颖,再回头仔细打量陈云,那表情仿佛在说:哥,你玩真的?
这时候,陈云突然想到一个挺狗血的计划。
要是计划实施成功,八成可以提前吃掉宋颖……但是等到以后,「白月光」
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会很麻烦……
纠结片刻,他决定实施计划。
都重生了,干就完事了!
说干就干,他撕下一片巴掌大小的草稿纸,在纸上飞速写下一段话,揉成一团递给王婧:「帮我扔给班长,别偷看!」
「好呀。」王婧双目放光,答应得干脆,拿到纸团后立马背过身展开纸团,只见上面明晃晃写着,「偷看的人是佩奇。」
「哎呀,你个大骗子!」她不甘地回过头,撅着嘴问,「佩奇是谁?」
这时候《小猪佩奇》还没有引进,陈云随便口嗨:「我家养的一头大母猪,专门用来配种的,过几年生不动了,就剁下猪头祭祖。」
「你……你骂我是母……母猪?」小女孩脸皮薄,眼眶当场就红了,说话声都带了几分哽咽,「还要……拿我配种……拿我……的头……祭祖……呜呜…
…」
「哎你小声点!祖宗,还在上课呢!」陈云服了,总感觉这小绿茶在装哭。
「呜呜——」小妮子双手捂着眼,继续抹眼泪。
陈云怕惊动老师,只好凑上去一边轻轻拍背、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道:
「行行行,不配种、不剁猪头、不祭祖,我出钱养你这头小母猪,让你白吃白喝一辈子,行不?」
「哼哼——」呜咽声总算止住,女孩傲娇地昂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嗲声嗲气道,「谁是小母猪?还有,我才不用你养!」
哟!这语气怎么有点像撒娇?
不是,我又没撩你?怎么莫名其妙就发嗲了?
被小萝莉似嗔似怒的目光电了一下,陈云感觉事态进展有点脱离控制,赶忙踩刹车:「对对,你不是小母猪,我养的是佩奇,跟你没关系,行了吧?」
「切——」王婧撇过头,脑后一对麻花辫高高甩起,这下总算安静了。
陈云松了口气,感觉脑子有点乱,看王婧刚才的反馈,似乎再加把劲……就能拿下?
不对啊……她不是一直暗恋齐昊吗?
还是说,她小小年纪已有绿茶之心,打算脚踩几只船?
说实话,无论重生前后,他还真没对王婧动过心思。主要是高中半年同桌太熟了,又是死党薛超谈了十多年的女朋友,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他也不好王婧这一款的,胸部比男人还平。
同样是萝莉风,他更喜欢李薇薇那种童颜巨乳、活力四射的类型。
算了,管她去死,还是先按照原计划来!
陈云又撕下一片纸,飞快写下早已想好的话,这次他没有拜托王婧,而是等数学老师逛远了之后,瞄准宋颖的课桌轻轻一掷。
角度正好,纸团撞在堆叠的课本上,弹落在宋颖面前。后者捡起纸团,朝陈云的方向瞟了一眼,展开纸团后盯着看了几秒,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见目的达到,陈云重新趴回课桌上,脑袋中开始排练将来哄骗女神的「小剧场」。
下课铃声响起,宋颖仍旧端坐着复习,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过来询问纸条的事。
陈云等得无聊,干脆拿出语文课本乱翻,就当回顾高中时期的课文了。
这时,一群互相嬉闹的男生在过道间跑来跑去,一路上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把左右两边课桌撞的横七竖八,被撞了桌子的同学纷纷抱怨不已,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制止。
这群人都是坐在后排的男生,天天打架闹事惯了,和校外混社会的称兄道弟,仗着年纪还小,拿刀捅人的事都敢做,班主任老李来了也只能轻声细语训斥几句,重话一句不敢说,免得哪天走在巷子里挨了闷棍。
「快快,扒他裤子!」前面几个男生玩嗨了,猛地架住其中一个倒霉蛋,七手八脚将他的校服裤子拽了下来,露出蓝色的四角裤和满是体毛的大腿。
「啊——!」周围的女生纷纷尖叫,男生们则围着倒霉蛋拍手取笑。
可怜的倒霉蛋手忙脚乱穿好裤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不敢向扒裤子的男生发火,因为对方姓何名旭,是后排男生们隐隐公认的老大。
没错,读音同「和煦」,但何旭的为人可一点不和煦,霸凌起同学来毫不手软。
「你他妈……」倒霉蛋不敢对老大何旭动手,只能退而求其次,骂骂咧咧冲向架住自己的另两人。三人迅速扭打在一起,跌跌撞撞到处撒泼,直闹到陈云这一桌,似乎打出了真火,像叠罗汉一样一层层叠在课桌上,把桌上的课本和文具全部撞落到地上。
「你们有病啊!」王婧吓地跳了起来,望着满地的课本直跺脚。
首当其冲的陈云倒是十分淡定,退开一步任由三人在课桌上「叠罗汉」。
只是在后退的过程中,他特别留了个心眼,用手抓住了座椅靠背的边沿。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别太过分啊!」何旭走上前,照着三人屁股一人来了一脚,扭过头正好看见一旁冷眼旁观的陈云,顺手就去勾后者的肩膀,语气十分熟络,「云仔,怎么不说话?一起玩啊。」
陈云不动声色地挪开肩膀,让何旭勾了个空:「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小子能有什么破屄事?」何旭用的还是开玩笑的口吻,但眯起的双眼却透出一丝阴鹜。
下一秒,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弯腰,伸手想扒陈云的校服裤子。
同样的事情,以前的陈云经历过无数次,每次被何旭一伙人霸凌了,还不敢生气,只能在一边赔笑。
但是这一次,早有准备的陈云想也不想,后退一步的同时抡起半人高的木椅,照着何旭的背部狠狠砸了下去!
「肏——!」
拥有多年打架经验的何旭眼疾手快,看到陈云抡起椅子的瞬间直接改「弯腰」
为「伏地」,趴下后连续两个横向侧翻,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当头砸下的椅子腿。
饶是如此,他仍旧吓地鬼叫一声,爬起来时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瞬间,教室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消失了,抱在一起摔跤的男生们静止了,一心读书的学霸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所有人都像被吊线操纵的木偶一样,呆呆望向单手拎着木椅、面不改色的陈云。
「你他妈疯了?」缓过神来的何旭暴跳如雷,「拿椅子砸我?你想找死是不是?嗯?你想找死是不是?」
陈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他:「我说了,你们玩自己的,我有事!听不懂人话?」
「你——」何旭气急败坏,几次想上前近身都被陈云抡起的椅子逼退,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妈的,就你有椅子?」旁边的小弟反应过来,随手抽走一名女生的座椅,殷勤地递到何旭手里,「老大,盘他。」
何旭接过椅子,心里总算有了底,正要叫嚣,不远处突然凌空飞来又一张椅子,哐当一声正好砸中他手上的椅座。
这么远飞过来的重物可不好接!
何旭手一哆嗦,椅子掉到地上,椅腿反倒砸中了自己的脚背,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眶都被血丝染红了。
「何旭,你他妈敢动我兄弟试试?」孙建辉拎着座椅走了过来,刚刚那记「飞椅」自然是他扔的。
同一个寝室的戴硕也拎着椅子走了过来,虽然他和陈云的关系一般般,但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寝室长孙建辉都带头冲锋了,不露头实在说不过去。
至于剩下的严智泽,此刻正把头埋在书堆里,心里默默祈求众人看不见他。
「我肏,今天是什么情况?」眼见孙建辉站到陈云身边,何旭的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不提体训队的背景,孙建辉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光站在那里就很有压迫感。
围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孙建辉虽然是体训队的人,但平日里一向低调,从未参与过打架、斗殴一类的恶劣事件,像今天这样锋芒毕露、挺身而出,作为同学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以陈云为首的三人和以何旭为首的四人,就这样在教室过道的中央僵持起来。
第五章 网吧争端
「姓陈的,你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你落单的时候!」眼看班级大战一触即发,预备铃声突然响起,算是给到双方台阶下。
何旭恨恨地骂了一句,带着三名跟班返回后排座位上。
「谢了。」陈云没理他,转身向两名舍友道谢。
「小事。」孙建辉锤了下他的胸口,「放学一起打球。」陈云点头。
旁边的戴硕放下椅子,软绵绵撑在椅背上,貌似脚软了。
第二节课还是数学课,但课堂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身处旋涡中心的陈云感觉最明显,似乎总有人在背后暗戳戳窥视、议论自己。
无意间转头,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王琪正担忧地望向这边,对上目光后立刻胆怯地缩回去,仿佛一只把脑袋伸出地洞又缩回去的地鼠。
宋颖那边也在偷偷观察他,不过班长大人比较傲娇,目光对上后立即翻白眼,似乎对他「扰乱班级秩序」的举动十分不满。
倒是王婧的态度有些奇怪,三番五次主动骚扰他,好似猫咪骚扰冷淡的主人一样,而且骚扰的理由令人莫名其妙。比如他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王婧没来由就突然用指节捅他手臂,然后傻傻地问,「陈云,你怎么一直趴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再比如等他趴腻了,起身做个笔记装装样子,王婧又会凑上来,用手指戳他胳膊,「你在看哪一题?怎么不趴着了?」诸如此类,净问一些废话。
陈云被她骚扰得不耐烦了,干脆拿出老一套:「想不想和齐昊处朋友,我有办法?」
「你又想骗我。」王婧嘟起嘴巴。
「不骗你,真有办法。」陈云信誓旦旦,「学信楼你知道不,靠近后山的那栋废弃的教学楼,齐昊他们夜晚经常在那里晃荡,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大晚上就看对眼了呢?」
他确实没说谎,齐昊那伙人夜晚经常出入废弃的教学楼,不过并非闲逛,而是带刚泡到手的妞过去散步、探险什么的,气氛到了直接在旧校舍的讲台、课桌上打炮、群P、开无遮大会……
这事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但一年后全校几乎人尽皆知,因为某次「探险」差点闹出了人命。
据说是某个被齐昊骗去的单纯妹子,被齐昊破处以后丢给四五个哥们轮流上——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齐昊那伙人之间滥交是常态。偏偏这个妹子脾气倔,清醒以后接受不了事实,从旧校舍三楼夺窗跳下,当晚就被抬进了手术室。
这事曝光后,齐昊一伙人差点被开除学籍,好歹齐昊家里有点权势,赔了姑娘家里一大笔钱,把事情硬生生压下去了。
陈云提议王婧晚上去旧校舍找齐昊,自然是不安好心。正所谓绿茶配渣男,两人当场看对眼了也无妨,就当为好兄弟薛超提前排雷;若是齐昊兽性大发把王婧强办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以王家的富庶还真不怕齐家,一但事情闹大了,齐王两家恐怕要打出狗脑子来。
「好啊,那我真去了啊!」王婧撅着嘴,一脸赌气的样子。
陈云摆摆手,心道你赶紧去追齐昊,省得未来祸害我兄弟。 一眨眼混过了三节课,午休时间,陈云和孙建辉一起跨出班级前门,在楼梯口给三名形影不离的女生堵住了。
班花兼班长的宋颖打头,左右分别站着英语课代表李薇薇、文体委员卢静——这年头女子天团S。H。E的《SuperStar》正爆火,学校有好事者将这三位美女闺蜜合称为「S。H。E」。
见状,孙建辉拍了拍陈云的肩膀,指了指楼梯,示意我在下面等你。
等孙建辉下了楼梯,宋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李薇薇突然娇叱:「陈云,下次再骚扰我们家颖颖,信不信老娘把你手打断!」一米五出头的个子、高中就长到D  罩杯的巨乳;与巨乳完全不相称的娃娃型身材、比男人还豪爽的性格;萌萌哒的酒窝和虎牙:「河东狮吼」级的大嗓门——李薇薇身上的一切特质,仿佛都在向人们传递「反差感」。
「我没骚扰她啊,是她先骚扰我!」陈云一脸理直气壮,穿越以前他总是骚扰宋颖不假,但这次的确是宋颖先扔小纸条,虽然目的是为了让他专心听课。
「放狗屁!颖颖会骚扰你?」李薇薇直接开黄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赶紧把脸伸过来,看老娘一泡黄尿滋醒你!」
双手叉腰、一口气骂完,胸前圆领下的一对大奶儿跟随胸腔不断起伏,堪称波涛汹涌,看得陈云眼都直了。
妈的,这么养眼的小美女,可惜长了张嘴。
真想拿什么东西把那张樱桃小口堵住,把她呛到流出眼泪来……一旁人如其名的卢静早已羞红了脸,宋颖也尴尬地接连咳嗽,在李薇薇骂完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什么『黄尿』,太不文雅。」「哪有,之前我骂林赋,他还主动躺地上喊我尿呢!」李薇薇撇撇嘴,张口爆了一记猛料。
陈云听得目瞪口呆,李微微口中的「林赋」正是班上的副班长,平日里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暗地里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李薇薇!」
宋颖真生气了,直接喊出闺蜜的全名,于是李薇薇果断闭嘴,只是脸上依旧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
「咳咳……纸条……」卢静在旁边咳嗽一声,小做提醒。
宋颖总算想起了带小姐妹堵路的目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问道:「陈云,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纸条中央写着一串数字:816。
「哦,这个啊……」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再过两天吧,你很快就知道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性急的李薇薇又要发飙,被宋颖伸手拦下。
「陈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宋颖的表情略显凝重,清澈如潭水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如果情况紧急,一定要找父母或者老师商量,不要自暴自弃。」
「哈?」陈云半天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兴许是自己短时间内的变化太大了,又是偷吻又是抡椅子打架,和以往「老实人」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才让单纯善良的班长大人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例如自己或家人生了重病啥的……
他故意神秘兮兮道:「等你知晓了这串数字的含义,自然会明白一切……」「切,装神弄鬼!」李薇薇拉着宋颖的手,「走吧,别听他瞎说。」宋颖最后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失望,任由李薇薇拉扯下了楼梯,后知后觉的卢静慌忙追上。
陈云望着三女两高一矮的背影耸了耸肩。
好奇心一旦激起,可不是想摁就能摁下去的,特别是对女人这种感性生物而言。
「哥们,牛啊。」离开教学楼,在门口撞上了等待的孙建辉,后者一脸艳羡,毕竟被三名班花级美女堵路的待遇,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走,去食堂,今天午饭我请。」
陈云心里和明镜一样,孙建辉没有一个人先去食堂,而是在教学楼门口晃悠,显然是怕何旭一伙人在回宿舍的半路上堵他。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一高一矮、勾肩搭背汇入人群。
……
三天后的傍晚,打完球的陈云大汗淋漓,回宿舍用凉水冲了个澡,换上整洁的休闲衫和牛仔裤,混在人群里出了校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生之后他的精神似乎旺盛过度了,无论是长时间读书还是运动,大脑几乎感觉不到疲惫,脑皮层全天处于兴奋状态,以至于每晚仅睡两到三小时就会自然醒来,仿佛电量满格的手机一样。
哪怕是十几岁的少年时期,精神饱满的程度也过了头!
这种「精神过度饱满」造成的结果有好有坏,最明显的益处是耐力上限的提高,这一点在球场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哪怕身躯累到无法动弹,几分钟后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让体训队的运动狂人们都咋舌不已。
坏处嘛,自然是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本就是青春躁动的年纪,加之前世长时间缺乏性爱滋润,心头的欲火日积月累,煎熬的欲望早已浸入四肢百髓!
有时候大白天走在路上,余光瞥见女生校服底下微微鼓起的胸脯,下一秒,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AV里的画面,胯间当场就支起「帐篷」。
两世为人,他的脸皮倒是足够厚,被女生看到鼓囊的胯部也无所谓,甚至会像孔雀开屏一般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雄伟「本钱」,哪怕一些脸皮薄的女孩羞得当场捂脸、尖叫。
不过总是顶着「小帐篷」,时间长了终归麻烦,这次他去网吧查看消息,打算顺便在药店买一卷弹力绷带回来,把胯下不安分的命根约束一下。
「嗯?」
走到一半,他发现有只「小尾巴」偷偷跟在后面。
「你在干嘛?」
转过街角时,他故意贴在墙上,等「小尾巴」拐弯时跳出来,吓了对方一跳。
王琪脸色苍白,双手捏拳捂住鼻子以下,仿佛一只被群狼逼到角落、无处可逃的大肥羊。
面对陈云的质问,她发出战战兢兢的支吾声,柳叶一样细长、蜿蜒的眸子微微眨了眨。
这双眼睛,如果再睁大点,倒有些狐狸眼的味道……陈云想到。
老实说,全身上下肉嘟嘟的王琪,也只有这对略显娇憨的眸子算是优点了。
「不说话?」陈云轻佻地伸手,捏了捏女孩脸颊上的嫩肉,「我很可怕吗?」王琪双颊蓦的一下红透了,脑袋上方仿佛在往外喷气。
丢下女孩走向网吧,「小尾巴」自动跟了上来,在陌生的网吧大门前停住了。
陈云不去管他,到前台开了机子,迫不及待登录了企鹅号。
「有回复!」
他点开新的好友申请,对方的验证消息为「乱感觉音乐制作人、麦田音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经纪人- 王勇」。
「乱感觉」陈云有映像,许嵩早期加入的音乐团体,「麦田音乐公司」没听说过,但企业名很高大上,应该是圈子里的真玩咖。
对方的好友申请是两天前发来的,与他的投稿时间只隔了一夜。
「你好。」他搓了搓手,点击通过申请,加上好友以后立刻打字回复。
等待期间,王琪磨磨蹭蹭进了门,在网吧前台呆呆站着,仿佛一具迎宾的泥塑。
身着校服、土里土气的她和周围进出的潮流男女们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从未进过网吧的乡下土妞。
「居然真敢进来。」陈云反倒有些欣赏她了。
「过来。」趁着空闲,他走过去掏了几枚硬币付网费,不由分说拽着王琪回到座位,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会开机吗?」
女孩迷茫地摇头。
「坐好,我教你。」
开机,点开浏览器,大略介绍了一番用法……
女孩听得很认真,眼眸里写满了好奇。
「就这样,想看什么内容自己搜。」丢下一句话,回头看向自己桌面,企鹅头像正在闪烁。
点开聊天框,王勇回复了一条消息:「你好,歌曲的旋律很不错。」「谢谢。」他客气地回复。
「有MP3格式的样曲吗?」
「没有。」
「五线简谱呢?」
陈云挠头,看来以后多少要学一点基础的谱曲知识,不然谈价也没底气。
「有,谈好价发给你。」只能用拖字诀。
「好的。」对方也没多想,能创作出动听旋律的创作人,怎么可能连五线谱都不懂?
迟疑几秒,对方果断报价:「2000元买断词曲版权。」陈云傻眼,才两千?
《素颜》可是许嵩后世流传度最广的金曲啊!商业价值少说上看千万吧?
这种注定大火的歌,才卖两千?
「额……是不是太少了……」他斟酌着回复。
对面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不是圈内人吧?」陈云想了想,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笑脸。
「是这样,圈内普通歌曲一般就卖几百,素质高一点的也就八九百,除非你是有名有姓的着名创作人,否则两千块已经是天价了。」对方耐心地解释道。
陈云撇嘴,实际上两千在这年头真不少,毕竟零几年国内还没经历大规模通胀,机关单位一月工资也就两千左右。
问题是,只有他本人知道《素颜》在未来有多爆火,这种热门单曲才卖两千实在太亏了,还是词曲版权买断!
犹豫间,对方出招了:「我看了你的定位,你人在江省是吗?」陈云一愣,什么意思?要跨网线找人?
「我们公司在省会江城有工作室,你要有空的话,可以约个时间,来江城面谈。」对方主动邀约。
江城啊……听到熟悉的城市名,陈云一时有些失神。
沉默几秒,他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可以。」
「您方什么时候有空?」
「越快越好!」
敲定了周末的会面,陈云关闭通话框,长长吐了一口气。
不出意料的话,会面之后,他会获得启动的第一笔资金。
转过头,王琪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美容?」他瞅了一眼屏幕,女孩应该是第一次上网,不小心按了广告弹窗,弹出来一堆美容广告。
「这些都没用,你的五官不差,个头高、发育好,只要坚持锻炼,不需要减太多,二三十斤左右,就很耐看了。」陈云上下打量她,评价道。
王琪眨眨眼,傻咧咧地笑。
「平时的穿衣打扮也要注意,这套发型不适合你。」陈云起身,顺手摸了摸女孩土气的锅盖头。
嗯,发丝很光滑,手感像绸缎一样柔顺,看来每天都有精心打理,土气只是单纯的发型问题。
正要去前台下机,五名学生摸样的人推门而入,两男三女,当先一女正是几天前晚上霸凌过王琪、后被陈云制止的棕发太妹!
陈云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急忙转过身,想要回位置上暂避,可惜女太妹眼尖,只一眼就认出了他,随即又看见了坐在附近的王琪。
「好哇,小样!我说你为什么要帮这个丑八怪,原来是想泡她,口味真重!」棕发女三两步冲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嘲笑,「臭小子,被老娘逮到了吧!」陈云绷着脸,没有做声。
形势比人强,他敢在班上和何旭等人动手,不代表敢在网吧里打架。这年头网吧可不像后世的网咖那样光鲜亮丽,里面堪称龙蛇混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一个弄不好甚至会动刀子。
实在不行,只能从后门逃跑了……
正思忖间,后侧一直低着头的王琪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闷头朝指着陈云的棕发太妹撞去。
事发突然,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王琪一记「肉弹冲击」撞得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
「这……」陈云一时间陷入呆滞。
「噗嗤——」和棕发太妹同行的两名少女都在努力憋笑,唯有她身后的男子怒发冲冠,骂骂咧咧大步上前,「丑女人,敢撞我老婆?找死啊!」一边骂着,一边伸手要去揪王琪的头发。
没奈何,陈云只能上前挡住男人的手,试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哥们,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不好吧?」
「谁是你哥们?」男人斜眼瞅他,「我是高三八班的卫明杰,你是哪个班的?」「我高二二班。」陈云随口瞎扯。
「他骗人!」棕发女撑着地面爬了起来,言之凿凿道,「他和那个丑八怪是一个班的,丑八怪在高一六班!」
「高一六班?你认识何旭不?他是我小弟。」卫明杰咧嘴一笑,「识相点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以后天天带人去你班上堵门!」胔,麻烦了……
这次陈云真打起了退堂鼓,没必要跟这种高三混社会的玩命,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以后赚了大钱,花几十上百万买他一条胳膊。
犹豫间,网吧大门突然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夹着皮包走了进来。
第六章 故人
「樊叔!」
坐在大门附近的客人纷纷抢着打招呼,男人微微点头,路过前台时,从皮包里掏出一盒开盖的玉溪庄园烟,叼一根在嘴里,玩游戏的网管抬头看见了,急忙掏出打火机给老板点上。
「这是怎么了?」樊叔一手撑着前台桌面,另一只手夹烟,指了指卫明杰几人聚集处。
「哟,樊叔怎么有空来网吧?」卫明杰听见声音,一扭头,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屁颠屁颠跑到樊叔面前,说话时甚至特意弯下了腰。
身后,陈云呆呆望着号称「樊叔」的中年男子——这会儿他还不认识对方,但是在十年以后,樊叔可是他最熟悉的小店老板。
「小卫啊,我们这儿可是正规娱乐场所!」面对卫明杰的谄媚,樊叔却打起了官腔,「随便打架闹事,会被上级监管部门处罚的。」「我懂,我懂!」卫明杰点头哈腰,「一点小摩擦,我们立马去外面处理,不会影响到网吧的生意。」
「嗯。」樊叔点点头,向陈云这边瞥了一眼,没看见熟面孔,就懒得管了。
「我们先出去,把他俩带到后头的巷子里再办事……」卫明杰转过身,拉着棕发太妹悄悄说道。
棕发女乖巧地点头,她这样的太妹也就欺负欺负学校里的书呆子,在樊叔这种真正混社会的大佬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
两人正要招呼其他人把陈云和王琪「架」出去,一直沉默的陈云突然开口了,直接朝正在抽烟的男子喊道:「海叔,我是陈云!庞修年是我姨夫!」「咦?」正准备进前台的中年男人怔住了。他思索了几秒,夹着烟走了过来,挥手示意挡在面前的卫明杰一行人让开。
「不是,叔,这事……」卫明杰有些抹不开面子,正准备解释,樊叔不由分说扬手就是一巴掌,在大高个的男生右脸留下一只清晰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力道之狠、响声之清脆,把卫明杰身后的陈云都吓了一跳。
「闪开。」樊叔平静道。
说话同时,附近几名上网的男子不声不响站了起来,聚拢到樊叔身后,其中一人甚至从兜里掏出弹簧刀,夹在指间熟练地舞了个刀花。
卫明杰捂着脸,像个木桩般杵在原地,被一群上网的人当猴子围观,想服软又觉得太没面子。
「老大让你滚,听不懂人话?」玩弹簧刀的男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得卫明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阿杰,算了算了。」棕发小太妹总算知道怕了,主动扯住男友的手臂,向樊叔几人赔笑,「老板别生气,我们这就走。」别说,太妹还有点小机灵,不是那种无脑嚣张的傻缺女。
卫明杰也顺驴下坡,任由女友拉扯着离开,只是表情仍旧有些不甘,又不敢把火撒在樊叔等人头上,只好死死瞪着人堆里的陈云。
陈云皱眉,被这种屌人盯上会很麻烦,看来得找机会一次性解决问题。
见卫明杰一行人走了,樊叔身后的几人默不作声散去,玩电脑的玩电脑、抽烟的抽烟。
「侄儿,来。」樊叔朝陈云招手。
陈云自来熟地走上前,笑嘻嘻道:「海叔好久不见了。」之所以叫海叔,是因为男人全名叫樊大海,陈云故意和别人叫的不一样,更能加深对方的印象。
「好小子,一眨眼的功夫,长这么大了。」樊大海拍了拍他的胳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是姓……姓……」
「陈云。」赶忙补充,「顾婉萍是我妈,顾婉芸是我大姨。」「对对,瞧我这记性。」樊大海一拍脑袋,「你婉芸大姨和我也熟,庞局以前喝酒都带着她。」
「那是,我大姨人送外号千杯不倒。」
「哈哈,庞局夫人那可是女中豪杰,当年我们给庞局敬酒,都是她挡下的。」樊大海乐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樊大海干脆邀请陈云上楼,去他办公室参观参观。
这是个加深关系的好机会,陈云没多想就同意了,他喊王琪先回去,自己跟随樊大海上了左后方的楼梯。
二楼上去是一个窄间,长度只有三四米,左右分别是办公间和两只独立厕所。
樊大海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实木门,陈云正要跟进,右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扭头一看,原来是王琪一直偷偷跟在身后——小胖妞此时脸色煞白,看样子是被先前掏刀的场面吓坏了,可怜巴巴抱着他的手臂,死活不肯松开。
陈云隐约闻到一股异味,低头一瞥,女孩天蓝色校服的裆部多了一片圆形的深色湿痕……
居然被吓尿了?
陈云无语,胆子这么小,还敢跟上来?之前主动撞人怎么不知道怕?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他嫌弃地皱眉,想把手臂从两坨肥嘟嘟的肉球中间抽出来。
后者拼命摇头,就是不肯松手。
「啧,你烦不烦?」陈云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没工夫跟她耗着,二话不说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
王琪吓得紧闭双眼,脑袋直往后仰,双手却依旧牢牢搂着他,大有打死也不松手的架势。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反倒让他不忍动手了。
「教训媳妇呢?」樊大海见他迟迟没进门,探出头看了眼。
陈云一点不觉得尴尬,只是笑了笑:「小女娃不懂事。」话音刚落,感觉王琪的脑袋靠到了肩膀上,撇头一看,女孩小脸蛋上红彤彤的,应该是被「媳妇」两字羞到了。
「要不,请这位同学也一起进来坐坐?」樊大海客气道。
「不了,让她一个人待着。」陈云知道对方说的是客气话,当即猛一用力把右臂抽了出来,不轻不重一脚踹在王琪湿漉漉的裆部,故作严厉,「扭捏什么?
靠墙站好!」
「呜——」
女孩满面潮红地靠在墙壁上,喉咙里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的抽泣声。
陈云低头看向她分开的双腿中央,发现那团湿迹居然扩大了!从硬币大小的一点圆,变成了无规则的一大滩!甚至连地面上都积了一小滩液体……又喷尿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失禁Play?
正事要紧,摒弃脑海中冒出的奇怪念头,瞪了眼满脸酡红的女孩,他大步走进办公间,顺手把门关上。
「大侄子坐。」樊大海正在茶几边上泡茶,头也不回示意他坐下。
陈云也不客气,顺势往老板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一瘫,趁着空隙打量樊大海的背影。
高档的蓝丝修身衬衣、卡其色休闲西裤,皮带后面挂着显眼的汽车遥控钥匙,脖子上戴一条不知是镀金还是纯金的项链,抽的烟是百来块的玉溪庄园,喝的茶是制成饼的普洱,尽显成功人士气派。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人模狗样扮相的樊大海,十几年后居然家财尽墨、妻离子散,市里的几家门店被仇家一锅端了,甚至还被打瘸了一条腿,最后在镇里开了家不起眼的杂货铺,拄着拐杖了此残生。
与昔日的豪横相比,可谓虎落平阳、人不如狗。
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陈云只是偶尔回镇探亲的时候,听亲朋好友提起过,樊大海以前和做官的大姨夫庞修年认识,曾经也是溪市道上的风云人物,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江湖上的纷争,从来是一招败北、满盘皆输。
一代老板经历过人生顶峰,最终却跌落谷底,沦为乡下看店的跛脚鳏夫,让人直叹命运无常。
「大侄子,这是八几年的上好普洱,你尝尝看。要是喝不习惯,我柜子里还有饮料。」樊大海把烧好的茶壶端过来,添上一杯热茶,脸上的热情不似作伪。
「这么宝贵的茶,能喝到是我的福气,哪里会喝不惯。」陈云笑笑,端起茶杯轻轻吹气。
两人又唠了会家常,樊大海有意问到了大姨夫的近况。
这会儿庞修年正在溪市下辖的星县工商局担任副局长,在市里多少有一点影响力,当初自己升学,父母就找过大姨夫帮忙,不然以自己的初中成绩,未必能被一中录取。
不过两家关系没维持多久,在陈云上高中以后,不知道啥原因,父母同大姨父一家莫名其妙闹翻了,之后两家之间很少往来,逢年过节也只是匆匆过个场。 更古怪的是,陈云每次提起大姨夫一家,父母都推三阻四、语焉不详。
老实说,这反而加重了陈云的好奇心。
好在樊大海这个外人不知道家里的秘辛,虽说两家闹翻了,明面上还是一家人,借大姨夫的名头糊弄这些小老板还是没问题的。
「大侄子,你看这普洱茶合不合胃口,喜欢的话就带一点回去。」喝完茶,樊大海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两大罐茶饼,推到陈云面前,「这一罐你拿回家,另一罐给你姨夫,他这个人,平日里就爱收集些好酒好茶。」「额……」陈云本想拒绝,听说另一罐要给姨夫,心里顿时一动。
「对了,我看你之前和小卫一伙吵得厉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樊大海笑眯眯道,「你有要求尽管跟叔提!别的不敢打包票,在这市区方圆几十里地上,你叔我说话还算管用。」
这老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云心里门清,他可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被人捧两句就不知道天南海北。
「海叔和姨夫都是事业有成的大忙人,这阵子是不是联系得少了?」他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试探。
樊大海一听,心想这小子真上道,于是苦着一张老脸,向陈云这个才十几岁的学生诉起了苦:「大侄子你不晓得,叔我也难呀,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总有些小人明里暗里给你下绊子……」
陈云听了一会儿,轻松抓住了重点。
简单来说,就是樊大海和别的老板抢生意抢输了,想找大姨夫出头。
正好最近市文化局联合工商局要整顿娱乐服务场所,樊大海这边打算「借东风」把仇家赵老板开在街道对面的网吧整垮,最好把门店都廉价买入手,借此扩张生意。
这种事,樊大海当然不好明说,不过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想让陈云在大姨父那里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身为工商副局长的庞修年是啥态度。
陈云心底琢磨了一下,当樊大海和姨父之间的传声筒对自己只有好处,不仅可以拉近与樊大海的关系,还能借机与当了领导的大姨夫一家走动,简直是一举两得。
至于父母那边,不管他们和大姨夫一家闹翻的原因是什么,反正怪不到自己一个「小孩」头上。
「那个姓赵的老板实在太过分了,有空见到大姨夫,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让他评评理!」听完樊大海的描述,陈云装出一副被感染到的模样,满脸愤懑不平。
「哎呀,这点小事哪里好麻烦庞局。」樊大海假惺惺地摆手,「小陈你有这个心意,叔就很高兴了。」
说着,起身提起两罐沉甸甸的茶罐,亲自递到陈云手上。
才一接手,陈云就感到两只茶罐的重量不对,抬头和笑吟吟的樊大海对视了一眼,他默不作声点点头,提着两罐茶走到门后,后者亲自上前给他开门送行。
门外的窄间空空荡荡,只有靠墙的地面上还留有不起眼的尿渍。陈云一手提一罐茶下了楼梯,中途看见一只肉乎乎的身影背对着他、双手抱腿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
居然没回去?
他暗自好笑,上前用脚尖蹭了蹭王琪的背:「走了。」女孩转头看见他下来,一对细长的狐眼亮晶晶的,手忙脚乱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要跟在后头一起下楼。
「你等等。」陈云放下手上的茶罐,上前拉开女孩校服门襟的拉链,二话不说就把她的校服外衣拽了下来,露出里面土气的长袖圆领休闲衫,衣领下鼓囊的胸部仿佛塞了两只大西瓜。
单论罩杯,陈云目前还没见过比王琪更大的,无论是又瘦又有的老娘,还是人小奶大的李薇薇都远远不及,就不知道以后减肥会不会影响这里的脂肪。
「等,等一下……」王琪羞得脑袋快要缩进衣领里,一双大胖手护在胸前,实际上根本没用多少力气,被陈云毫不费力地拉开。
等陈云抓着校服外衣袖扣的手摸到腰间,王琪真正慌了,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的肩膀,鼻音弱到微不可闻:「别在这里……」「站好!手拿开!」陈云才懒得解释,直接出言恫吓她,「信不信我把你当场扒光?」
这话果然有效,王琪不仅立即停止了反抗,还习惯性举起双手抱在脑后,摆出一副待宰羔羊、任凭处置的姿态。
怪不得常年被霸凌,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不霸凌你霸凌谁?
陈云暗自感叹,微微弯腰,拿着校服袖口的双手环到女孩腰后,这个过程中双方身体逐渐贴近,他能清晰感受到胸膛触碰到了两团饱满的肉球,并且一点点向里挤压,直到把两团柔软的乳球压扁,鼻子也几乎贴到王琪的眉心上。
王琪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骤然离开,她茫然地睁开双眼,望着陈云淡定的目光,低头一看,脱下的校服像围裙一样被绑在腰上,完全遮住了腿间黑色的湿迹。
心里有些羞涩,又有些失落。
陈云不再管她,提起两罐茶继续走,路过吧台时,只见过两次面、膀子上满是纹身的网管居然主动喊他「陈哥」。
「兄弟抬举了,喊我小陈就行。」
换做不知道斤两的小年轻,这时候已经飘飘然了,陈云心里却门清,自己只是沾了樊大海的光,至少在把事情办成之前,所有迎来笑往都是虚的,因此只是笑着客套了几句。
出门右拐就是一家私人诊所,他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买了一小副弹力绷带,在夕阳的余光中步入校园。
路过操场附近时,周围三五成群的学生多了起来,偶尔有好事者对着两人的方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于是身后的脚步越来越慢,渐渐微不可闻。
陈云转头,望见女孩捏着衣角,弓腰缩头,呆呆站在原地,仿佛一只刚破壳的幼鸟,在众人的围观中瑟瑟发抖。
「又来?」
他不耐烦地上前,把一只茶罐夹在腋下,空出的手拽着女孩的衣袖,强拉着她踉踉跄跄走过环绕操场的长道,直到后山边缘与宿舍区的水沟旁。
这里环境阴森,再往前就是齐昊等人鬼混的旧校舍,平日里没什么人来。
「来,扎个马步!」陈云松开手,放下茶罐,把女孩推到水沟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命令道。
「啊?」王琪一脸茫然。
「让你扎马步,听不懂人话?」陈云虎着脸,语气不善。
王琪一个哆嗦,乖乖叉开双脚,做了个微微下蹲的姿势,双手还撑在膝盖上。
「你这是马步?」陈云气笑了,「我爷爷刚跑完步,撑着膝盖喘气的姿势都比你标准!」
在他的逼视下,王琪又颤巍巍蹲下去一点,紧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待续】
PS:上个月太忙了,都没功夫上网,最近突然记起了论坛账号,果断恢复更新。
第七章 宝藏女孩
没救了……
陈云以手扶额:「你平时从来不锻炼?」
王琪坐在地上,埋着头不说话,陈云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她大腿侧的肥肉,质问道:「体育课都在摸鱼?」
「没有。」王琪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都笑话我,说我在大庭广众下甩奶……」 「额……」听她这么一说,陈云才回想起来,王琪最开始被众人霸凌,就是在高中的第一节体育课上。
那会儿正赶上夏末,女生们都穿着薄衫,跑起步来各种「抖奶」——其他女生顶多是蜻蜓点水、颤颤巍巍;唯有王琪一人波涛汹涌,仿佛怀揣着两枚炸弹,跑起来两只圆滚滚的大奶上下乱甩,惹得男生纷纷侧目,女生各个白眼。
怪不得一直到高三,王琪都没有锻炼减肥的迹象,原来是有心理阴影。
「明白了,这事不怪你。」陈云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弯腰揉了揉女孩头顶,「但是从今天起,我会监督你锻炼,直到你减肥成功为止。」「我才不要减肥……」王琪小声嘟囔,手指在地上不自觉地画圈圈,「反正我本来也不漂亮……」
「我觉得你有潜质,减肥以后会很漂亮。」陈云微微一笑,这个表情在青春少女眼中充满了暧昧。
后者羞涩地低头,手指下意识捏紧衣角。
「行了,时间不多了,继续扎马步吧。」陈云深韵胡萝卜加大棒的重要性,一秒收起柔和的表情,板着脸威胁,「我只数到三,数完你还没扎好马步,我就把你当场扒光,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喊人来围观,我说到做到!」女孩刚刚还通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
「一……」
「二……」
来不及细想,王琪手足并用,仿佛刨土的鬣犬,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
数到「三」时,她堪堪扎稳马步,双手下意识撑在膝盖上方。
「双手抱头,挺胸收腹!」陈云毫无预兆地大吼。
女孩吓了一跳,双手反射性地抱在脑后,身躯也挺直了一秒。
然而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往常驼背含胸的姿势,腰背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佝偻着。
「什么叫挺胸?」
陈云二话不说上前,隔着女孩单薄的圆领休闲衫,对着中门大开、毫无防护的左侧乳房,抬手就是一巴掌!
乓得一声闷响,仿佛击打在沉重的沙包上。
我肏!这是假奶吧?
陈云这一巴掌用上了几分力气,本以为会把娇嫩的乳肉扇得「波浪翻涌」,没想到那团沉甸甸的左乳只是稍微震了震,居然把他的手掌给反弹开了!
「你啥罩杯?」没忍住脱口而出。
「不知道……不用你管……」王琪吃痛之下,头一次向陈云投来倔强的目光。
「你没买过胸罩?」陈云挑眉,毫不示弱的同她对视。
王琪强撑着羞意,对视了两秒就败退下来,老老实实回答:「我一般穿我妈的。」
「你妈是啥罩杯?」陈云不客气地追问。
「D杯……但是很紧,不合身。」
那就是D杯以上咯?
不,根据刚才沉甸甸的手感,恐怕远远不止……「保持这个姿势。」陈云咳了声,维持住严肃的表情,走两步转到侧面,伸手到王琪腰后一扯,解开了系在女孩腰间的校服,然后从腰部掀开休闲衫的衣摆,从下往上一直掀到后者的下巴处才停手。
「啊呀——」王琪发出一声惊呼,身子情不自禁颤抖。
但是哪怕被掀起上身唯一一件衣服,她也始终保持着双手抱头、下蹲马步的姿势。
「张嘴。」这个姿势不好把衣服全脱下来,陈云干脆把手中的衣摆送到女孩嘴边,「咬着。」
红晕从双腮蔓延到脖子两侧,王琪瞪了他几秒,还是乖乖张嘴,「啊呜」一声咬住了自己上掀的衣角,将毫无防护的上半身完全坦露在男人面前。
陈云裤裆里的肉屌不自觉跳动了一下,眼前这副「咬衣献乳」的场景委实过于淫靡,可惜女孩腰腹间明晃晃的赘肉有些倒胃口,换做宋颖或者李薇薇在眼前摆出这副不设防的姿势,他早就红着眼睛扑上去了。
「我去,你这是巨乳症吧?」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女孩的胸部。
桃白色、带钢圈的全罩杯也无法全部遮住两颗肥硕的乳房,多余的脂肪自然而然向乳罩中央和下端聚集,硬生生在乳罩中下两边挤了出来,感觉就像在胸罩外长了两只小乳房一样。
D杯的全胸罩,居然能漏乳?
陈云目瞪口呆,这都不是发育夸不夸张的问题,放在一名未婚未育的少女身上,只能用生病来解释!
难怪王琪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罩杯……据陈云所知,这种巨乳症患者一般很难买到合适的胸罩,买小了又勒的难受,有的为了行动方便干脆就不穿胸罩。
「勒成这样,不痛吗?」他看到胸罩的钢圈完全陷进乳肉里,忍不住用手指在钢圈边缘的薄纱处勾了勾。
「痒——」王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红着脸往后躲闪,陈云不依不饶上前,双手顺着掀起的衣角下沿探入,环到女孩的后背,在布料上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印象里的背扣。
「噗嗤——」被他抱住的王琪偷笑。
换做其他脸皮薄的男生,这时候一定会很尴尬。好在陈云脸皮足够厚,他淡定地收回手,转而去揉捏胸罩下方漏出的软肉,揪着一大坨乳肉,拉扯、旋扭,仿佛在玩弄廉价的橡胶玩具。
耳畔传来女孩粗重的喘息声,她咬着衣角闷哼:「陈云——我好痒——」「忍着。」
陈云松开手里被揪红的乳肉,卯足力气又一巴掌抡上去,这一掌比之前的力道大了很多,一大团沉甸甸的乳肉被扇得「蹦」了起来,连带着胸罩一起上下跃动,几秒后才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白皙乳肉上的清晰红痕。
「痛!」王琪小声呜咽。
「想要痒,还是痛?」
少女没说话,陈云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用手去抬她的下巴。
「痛。」王琪发出蚊子嗡嗡般的声音。
这个年龄的少女看似懵懂,实际上已经拥有了很强的情绪感知能力——她很清楚陈云喜欢扇自己的大奶子,哪怕奶子被扇得很痛,但心底还是莫名生出一股喜悦之情,就好像自身的价值被认可了一样。
陈云忍不住感叹:「放在字母圈,你绝对是宝藏女孩。」王琪害羞地低头,她下意识忽略了听不懂的「字母圈」,只知道陈云喊自己「宝藏女孩」。
既然都是宝藏了,应该是对自己的夸奖吧?
这时,陈云在王琪深邃的乳沟里看见了一抹幽光——原来拉链就藏在两片罩杯上沿的中央,先前因为王琪含胸驼背,加上夜晚的光线逐渐昏暗,才令他错失目标。
「挺胸。」他默默伸出两只手指,王琪配合地挺起胸部,将胸罩上沿的拉链片主动送到了少年指间。
夜色渐深,拂面的晚风中,传出拉链滑动的呲声。
当胸前一对硕大巨乳失去束缚,完全裸露在空气中时,王琪禁不住打了个寒蝉。
双手抱头的她依旧咬着衣摆,肩上挂着两瓣分开的胸罩,艰难维持着马步。
借着黯淡的月光,她努力想要看清面前少年的脸。
「好大。」左乳下沿被冰凉的手掌托住,掌心的纹路在皮肤周围轻轻摩挲,挑逗着心脏附近的每一根神经,「得有一斤多吧?」耳畔传来低沉的赞叹声,她看不清少年的目光,只能隐约窥见翕动的嘴唇一张一合。
「为什么总是隐藏它们,宁可弯腰驼背?」少年靠近了一些,翕动的嘴唇离得更近了。
恍惚间,她很想把嘴唇贴上去,感受那近在咫尺的温热,但长久以来养成的自卑心理迅速阻止了多余的幻想。
「很丑……很淫荡……」她松开咬紧的衣角,不安地低头。
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是这样告诉她。
男生嘲笑她是「奶牛」、「怪物」,女生辱骂她「淫贱」;每次受气回到家里,母亲不但不替她出头,还指责她是「惹祸精」,说她挺着一对大奶子出门丢人现眼……
一次又一次相同的遭遇,让她潜移默化接受了「胸大有罪」的观点。她开始含胸低头走路,穿大几个尺码的土气衣服,避开一切体育运动,就为了让自己的大胸不那么显眼。
偶尔,低头望向看不到脚的胸部,她甚至会生起把这两坨烂肉割下来的念头。
「丑不丑要看个人性癖,淫荡倒是挺淫荡的……」陈云一边掂量乳肉,一边咂嘴。
果然……
王琪一脸沮丧,下意识弯腰,把丢人的双乳往回缩。
「但我就喜欢淫荡的大奶子!」陈云的下一句话让她骤然心跳加速。
「这么大的一对奶子,加在一起超过三斤肉,整体居然只有轻微下垂……」陈云用左手将快要掉落的衣摆掀起,借着月色仔细欣赏少女裸露的双乳,一本正经地评价,「有八字乳的趋势,但是不明显;奶头足够粉嫩,还很挺翘,简直完美!」
王琪兴奋到想要跳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完美」评价她的胸部。
腿芯似乎有什么东西喷出来……难不成又漏尿了?她迷迷糊糊地想。
「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只是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隐藏它们,明白吗?」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
好痒……比刚才更痒了……
手掌还在乳房四周慢慢轻抚、画圈,离峰顶的乳头忽远忽近,让她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心窝里爬。
为什么不用力捏呢?
别在周围磨蹭了!揪住那只淫荡的乳头吧,想拿它怎样都可以!
她在心底毫无形象地大喊。
「累了吗?」陈云停止了抚摸。
她下意识点头。
确实累了,她从未扎过这么长时间的马步,中途好几次大腿打颤、摇摇欲坠,直到腿部以下全部麻木,彻底失去知觉。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陈云收回在乳房周围瘙痒的手掌,同时松开左手,任由掀起的衣摆下落。
也许是被掀开太久的缘故,下落的衣摆还是卡在乳房上沿,借着月光仍能看见大半只乳房,枣核大的乳头也在褶皱里若隐若现。
「哦——」王琪呆呆答应一声,但没有放下手臂,双腿依旧维持半蹲的姿势。
偶尔凉风从乳尖拂过,引得肉感的身躯一阵战栗。
「怎么,不想休息吗?」陈云用磨蹭过乳房的右手摩挲下巴,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王琪点头、又摇头,她在脑海中组织了无数自认为淫荡至极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陈云摸了摸下巴:「那你再坚持半分钟的马步。」她迷迷糊糊重新摆好姿势,胸前的衣服再次被手臂掀起,递到眼前,她驯服地叼进嘴里,分成两瓣的罩杯还挂在肩上,痒痒的,正想着要不要全部脱下来,凌厉的巴掌就以迅雷之势落在了自己的乳房左侧。
「啪——」,整只肥腻的左乳剧烈晃荡,连带着右乳也颤颤巍巍,仿佛一只受惊后四处乱窜的兔子。
她感觉心脏处火辣辣的,很痛,但是也很舒服,而且一点也不痒了……「啪!」「啪!」「啪!」
连续几巴掌下去,整只左乳迅速红肿起来,看上去比香瓜般的右乳还要大上一圈,两只粉嫩的乳头也完全凸起了,跟随着乱颤的乳肉不停晃荡。
「第几下了?」陈云突然停手,没头没脑地问。
她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摇头。
「那从现在开始计数,半分钟正好三十下。」陈云好整以暇道,「我每扇一下奶子,你就报一次数,扇了几次就报几,漏了就重新来过,明白没?」王琪嘴里发出「呜呜」声,示意自己还咬着衣角,没法报数。
「自己想办法解决!」陈云没给她反应时间,直接一巴掌抡上去。
奶儿吃痛,王琪慌忙张口,口中衔着的衣摆瞬间掉落,她又手忙脚乱去掀衣服。
「双手抱头!」陈云一脚踹在她的裆部。
王琪被踢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她急中生智,双手撩着衣角一口气掀到手肘上方,然后再双手抱头。
这个姿势比「咬衣角」还要色气,不仅上半身全露,而且本人还被掀起的衣服蒙住了脸,任由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不过这样一来,嘴巴和双乳好歹都空出来了。
见女孩已经完全准备好,陈云反倒不急着下手了。他饶有兴致揉捏起两团乳肉,感觉右手边这只更大、更饱满一些,形状也更好看;左手那只乳房外八得更严重,导致深邃的乳沟下方出现了一道不对整的「峡谷」。
当然,这里的「小」仅仅是相对左乳而言,无论是哪颗乳球,一只手是绝对无法握住的,哪怕两只手掌合围,也只能覆盖乳房前侧,还是掌握不了全部的乳肉。
就这样把玩了十几秒,直到女孩发出动情的闷哼声,他突然又扬起巴掌,从右向左狠狠掴击乳肉,抽得一团红肿的脂肪左右晃荡,女孩的哼唧又变成了如泣如诉的低吟。
「一!」
她的呻吟声中带着哭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又是一巴掌下去!
「二!」
再一掌!
「三!」
「啪——」
当打到第四下时,女孩突然隔着衣服小声抗议:「为什么一直打左边?」纵然脸被衣服罩着看不清楚,她也能感知到火辣辣的左胸肿成了啥样。
「因为这只更大、更淫荡。」陈云在她的左乳尖上轻弹了一下。
这一弹仿佛解开了某个魔咒,女孩反应过激地向后栽倒,口中发出舒畅至极的舒气声,胯间到膝盖内侧的布料一瞬间湿透了。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周遭静悄悄的。
「对不起……」她轻声抽泣,哪怕躺在地上都维持着抱头的姿势,不敢把衣服掀起来露脸。
「没关系。」陈云上前蹲下,把套在她脸上的衣服拉下来,帮她重新穿好。
「走吧。」他拍拍女孩的小圆脸,转身提起在地上放了很久的茶罐,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明晚记得过来,你还欠我二十六秒。」
……
回到寝室,就严智泽一个人在上铺玩手机,孙建辉应该还在打球,戴硕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到他提着两罐茶进门,上铺的严智泽还讥笑了一句:「哟,这是哪里提来的土特产?」
陈云懒得理他,坐到自己床铺上,用被子蒙着打开其中一只茶罐,随手翻了翻,在砌好的茶饼边缘发现了透明尼龙袋一角。
提出来一看,一袋红色钞票,清点后发现有二十张,合计两千块。
另一罐茶里同样有一只尼龙袋,里面是张一千元的超市购物卡,卡背面贴了便签,上面写着「周六晚、龙眼湖大酒店」。
「用得着这么神秘么?不能直接打电话?」陈云小声嘀咕,他有点弄不清樊大海和自家大姨夫目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面都没见就送三千,放在零几年也不少了,就为了约顿饭?
他把两罐茶重新盖上,放到床底靠墙的位置,保险起见,又把行李箱塞进床底,正好挡在两罐茶前面。
最后,只剩小兄弟的问题亟待解决了。
低头望着胯下支了一路的小帐篷,他感受到一种幸福的苦恼——要不是重生后自制力惊人,他刚刚已经掏出鸡巴塞进王琪嘴里了,想必后者被挑逗了那么久,本身也极度渴望甘霖降下吧?
「不着急……不着急……」他像念咒一样自我安慰。
女孩是宝藏女孩,但想挖掘出这份宝藏并不容易,光是减肥这一关卡就难倒了无数人,不过他自身也挺享受这份挖掘的乐趣就是了。
「明天试试开合跳吧。」他饶有兴致地想。
第八章 旅途
课堂上,陈云叼着笔尾发呆。
班上正在进行月底的模拟考试,俗称月考,要连续考三天,今天已经是月考的最后一天了。
人在考场,思绪却飘到了江城,几天前他就跑去车站买了票,预计要在江城住几个晚上,假也提前请好了,鉴于曾经的老实人形象,随便编了个奶奶生病的理由,老李大笔一挥直接披了假条。
这几天他都在疯狂补习基础乐理知识,学习简单的五线谱、节拍、音节、升降调,甚至还到学校图书馆里找了几本混音入门之类的书来看。
结果嘛,真实乐理水平依旧惨不忍睹,半吊子的理论知识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人,遇见懂行的会「死」得很惨。
不过陈云也看开了,只要歌的素质好,能卖钱就行,自己只管哼调子,谱曲就让专业人士来好了。
「陈云,你在发什么呆?」同桌王婧突然捅了下他的胳膊,「已经开考半个小时了,你连一道题都没写!」
陈云回过神,挥笔在选择和填空题上一阵乱勾乱画,很快就写满了半张卷子。
「你疯了!」王婧瞪着他,樱桃小嘴张成了「O」字形。
「你别管。」陈云懒洋洋撑着脑袋,瞥了王婧一眼,据说这妮子最近和齐昊进展得不错,有八卦党在夜晚看见俩人手牵手在后山上散步,不知道上了本垒没有。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改变了历史,帮好兄弟薛超提前排了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妮子这些天怪怪的,有事没事就骚扰自己,还莫名其妙扮可爱。
要不是听说了她和齐昊的八卦,陈云还以为她转而爱上了自己呢!
「人家是关心你好不好?」王婧嘟着嘴,微微摇晃肩膀。
又来了又来了……
陈云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她当成空气。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他跟随人潮交卷、离开教室,来到走廊上时,看到卫明杰带着两名染发的青年正依靠在走廊围墙上,用阴鹜的眼神默默打量自己。
「啧。」他暗啐了一口,这些天总能在教室周围撞见卫明杰一伙人,对方显然不怀好意。幸好学校在月考期间,加强了安保巡逻工作,而且经常有校领导在走廊附近视察,才让卫明杰几人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海叔那边的事情得加紧办了,他想。
在回寝室的路上,他身后不知不觉又跟了一条尾巴。
「这几天晚上的训练取消。」他回头打量着含情脉脉的王琪,女孩貌似消瘦了一些,但不明显,毕竟才锻炼了几天,脸颊还是胖乎乎的。
这几晚除了马步,他还增加了开合跳、蛙跳、仰卧起坐、深蹲、绕水沟往返跑等项目,训练时间也从一刻钟延长到了半小时,每次都练得王琪一身大汗。
要不怎么说陷入爱情的女孩都是盲目的呢?短短几天功夫,他感觉到王琪对这种私底下的训练越来越痴迷,有时候还会故意做错动作,引诱他体罚……抽得越狠,下面喷的水越多。
经过几日的熟悉,这妮子的胆子也逐渐变大了,累了就往他身上一倒,把头埋在他怀里,像小鸡啄米一样隔着衣服到处亲吻。好几次结束体罚,女孩突然扑过来抱住他,身子软绵绵往下滑,嘴巴都快埋进他裆部了,被他强忍着一把提了起来。
「乖一点,这些天我不在,每晚的训练也要自觉完成,听到没?」陈云捏了捏她的苹果肌。
女孩表忠心一样连连点头,随后又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我大概三到五天就会回来,处理一些事情。」陈云望向她似乎平坦了一丢丢的小腹,「晚饭可以不吃,但是早餐一定要吃,知道吗?」这妮子最近早上偷偷节食,原本他还不清楚,几名舍友在食堂的时候提了一嘴,正好被他听见了。
晚饭不吃是他要求的,但早饭也不吃就乱套了。毕竟是青春发育期的女孩,营养不能少,也许日后奶子和屁股还能涨呢……虽然已经很大了。
陈云对她的定位就是「人肉抱枕」,可以不用太瘦,但胸腰臀的曲线一定要夸张,稍微胖一点也行,白嫩嫩、软绵绵的肉感妹子也很可爱啊。
当然,胖太多就不行了,对健康也不好,所以适当节食还是要的。但不能一天一餐,反倒把胃搞坏了。
「哦。」王琪闷闷地答应,兴致似乎不高。
陈云没有多想,拍拍她的圆脸就独自回到宿舍,这时候舍友都在食堂干饭,他拿出床头准备好的旅行单肩挂包,检查了一遍行囊:内里夹层放了樊大海的一千块,还放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外面夹层放了身份证、两张往返的车票、一只录了样曲的随身听,以及一只新买的廉价小灵通,里面存了父母的号码。
一切准备妥当,他离开校门,乘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这年头的车站简直是脏乱差的代名词,广场上到处是站街拉人的小贩和鬼鬼祟祟的青年,老旧的候车厅墙壁上爬满了苔藓,还有各种颜色的不知名液体。
话说回来,他记得明年初溪市车站就要重建了,选址在目前还荒无人烟的开发区,如果有可能的话,倒是可以提前在新车站附近买点门面,至少能发一笔横财。
列车进站,他在味道浓烈的卧铺车厢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铺位,就在靠窗的最下排。
两侧上铺早已睡满了人,对铺也挤着一对夫妻,女的背对着他侧躺在铺上,男的半坐靠墙抽烟,脚边爬着一两岁大的娃娃。
陈云到铺位上坐下,拿出小灵通无聊地玩起了贪吃蛇,玩着玩着目光逐渐偏移——对铺背对他侧躺着的阿姨,屁股实在太凸出了,而且正对着他的视线下方!
他只要把小灵通稍微往下移一点,就能将对面饱满的臀线尽收眼底。
结了婚的女人,屁股就是大啊!
身材也不错,小蛮腰上没一点赘肉,就是看不清脸,不知道具体长得怎么样……他忍不住胡思乱想,逐渐有些走神。
对面穿西装衬衣的丈夫一直在吸烟,导致狭小的卧铺里烟雾缭绕。
陈云偷窥人妻之余,有些好奇地打量丈夫:才三十出头的模样已经长了显眼的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很深,平整的衬衣和西裤,头发打理得很工整,在平日的生活中一定是个细致的人。
不知为何,那张方正的脸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喂,爸……」这时,女人从枕头旁拿起手机,背对陈云接通了电话。
陈云注意到她的手机是全黑色金属外壳,背后有诺基亚的标志。
家世不错,这年头的诺基亚可不便宜。
「这对夫妻看起来挺有钱的,出行为什么要坐火车?」陈云想。
「聪聪奶奶想孙儿了,我就带他回去看看。」
「不是私奔,爸你瞎说什么?」
「东哥的生意确实遇到了困难,所以我才找你问问,你也知道最近金融危机……」
「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替他考虑!」
妇人和电话另一头的父亲聊了一会儿,争论愈发激烈,情绪十分激动。
丈夫默默抽烟听了一阵,突然伸手夺过手机,用力按下挂机键。
「你干啥?」妇人气得坐了起来,还是背对着陈云这边,抬手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我不需要老头帮忙!」男人脸色难看地低吼。
「什么老头?他是我父亲,你的岳父!」妇人大哭,用力推搡丈夫的肩膀。
「从他逼我们离婚那一刻起,就不是了!」丈夫死死拉住妻子手臂,「说好了这次陪我回老家,以后就不回京城了,你是不是想反悔?」「刘振东,我宫小鲸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女人指着他痛骂,「明明是你先背叛我,和那个姓庄的女秘书眉来眼去,现在居然倒打一耙?你还是不是男人!」
「小鲸,我刘振东知错了,真的,庄葭的事,我已经跟你道歉过无数遍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丈夫痛苦地捂脸,「我只想让小聪有个母亲,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所以你就给他找了个后妈?」宫小鲸双手环胸,冷笑。
「不然呢?我们都分居六年了!」刘振东梗着脖子硬怼,显然被逼急了。
「好哇,你去找庄葭结婚吧,儿子也给她养,我下一站就下车。」宫小鲸撇过头,懒得再看男人一眼。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振东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妻子,「小鲸,我刘振东发誓,只要你这次跟我回去,从此以后,我待你始终如一。」「那你欠的债怎么办?」宫小鲸推开他,「上一笔融资的一千万已经花完了,公司的门店依旧在倒闭,再这样亏损下去,等投资人找上门讨债,你是不是要去跳楼?」
旁边悄悄偷听的陈云竖起耳朵,我勒个去,融资一千万?零几年的一千万什么概念?感情这对夫妻以前还是千万富翁?
不过听女方的说法,曾经的千万富翁如今已经亏成了「千万负翁」,难怪要连夜偷偷坐火车跑路。
「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在联系新的资方了,很快就会有眉目,公司只会越做越大,不会倒闭……」男人安慰她。
「唉,这话只能骗你自己,骗不了别人。」宫小鲸叹了口气,「我已经听说了,徐姐的今日资本吵着要带头撤资,还有其他十几名小股东……」「谁跟你说的?家里那老头?」刘振东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他只是想拆散我们!」
「不许你再喊他老头!」女方也彻底爆发了。
两人众目睽睽之下大吵一架,男方气得跳下床,也不管床尾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叼着烟去了厕所。
宫小鲸红着眼发了一会儿呆,又重新侧身躺下,顺便还拉起棉被盖住了身子。
陈云正遗憾没了春光欣赏,床尾的小家伙突然掀开母亲盖住下身的被子,手脚并用爬了进去。
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陈云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下妇人的臀部又走光了,从陈云的角度不仅能看见半边圆臀,还能看见在争吵中滑落的裤带,上方两只深陷的腰眼与嵴线组成了写真照级别的美景,下方陡然料峭的臀沟若隐若现,甚至能看到紫色的内裤一角。
我去,阿姨你确定不是在引诱我吗?
陈云的喉头不停滚动,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周围看热闹的乘客早已散去,两边的上铺都传来清晰的鼾声,漆黑的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一抹月光静悄悄挥洒在地板上。
身处这种静谧的氛围中,心底的阴暗欲望开始无限制地疯狂滋长。
陈云依旧维持着低头看小灵通的姿势,但偷瞄臀部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去抽烟的男人迟迟没有回来,上铺交替演奏的鼾声倒是越来越响。
陈云探头看向过道连接处的乘警岗,一名老乘警已经在单间里睡熟了,另一名年轻乘警也撑着脑袋,半困不醒地打瞌睡。
整个车厢,清醒的只剩我一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妇人异常饱满的臀部在他视野里愈发清晰,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只要伸直手臂,稍微向前探身,就能摸到被牛仔裤贴住的两瓣丰盈臀肉……只是轻轻抚摸一下,不会惊动任何人……
换做重生前循规蹈矩的陈云,哪怕车厢里只有他和对方两人,他最多也就在心底意淫一二,绝对不敢向萍水相逢的人妻真正伸出所谓的「咸猪手」。
但是如今的他,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评价了。
摸了又怎样?大概率没人发现。即使被当场抓住,最多被乘警骂一顿,到时候装成不懂事的学生,哭得惨一点,认错快一点,应该也就过关了,谁让自己有年龄上的优势呢?
这年头流氓罪早取消了,女拳又还没兴起,摸下妇女屁股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
他感觉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心里仿佛有猫爪在挠,非要摸到眼前的大屁股才能止痒。
也许是重生前后憋得太久了吧,明明连对方的脸都还没看到……呼——深吸一口气,他缓缓伸出手臂,手掌离眼前滚圆的臀部越来越近。
漆黑的车厢中,时空仿佛凝结了,只剩下头顶的呼噜和砰砰的心跳声。
近了……更近了……
当指尖几乎触碰到裤子面料时,他的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
一只手指……两只手指……就这样循序渐进……最终五根手指都贴在了牛仔裤上!
妇人依旧侧躺着,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然后继续向前伸手,直到手掌正面的每一寸皮肤完全贴住臀部的浑圆曲线。
还是没有反应!
他壮着胆子捏了捏,只用了很小的力气,五指就完全陷入了臀部的软肉之中,好似陷入了注水的气球里!
妈的,这身材怎么练的?肉多就算了,腰还这么细,感情肥肉全往屁股上长呗?
三十岁的年龄也不小了,能有这样的身材管理,加上丈夫之前在争吵中提起过,女方父亲曾经逼两人离婚……结合种种蛛丝马迹,陈云猜测女人的家世背景十分过硬,不然老丈人不至于逼女儿和身价千万的老板离婚。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在摸一位千金大小姐的屁股,陈云顿时觉得更刺激了,揉捏的力度也忍不住加大了一些。
就在这时,妇人突然翻了个身,把他的整只右手全部压在了屁股底下。
陈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抽出手掌,结果第一时间居然没抽动!
他暗道不好,一抬头就对上了女人月牙般羞恼的双眸!
对视的一瞬间,他仿佛被色鬼附体,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女人的长相。
透过朦胧的月光,隐约能看清妇人的五官:眉眼十分娟秀,椭圆的脸型搭配稍粗的鼻梁,两侧的苹果肌下方有显眼酒窝,两瓣M型的嘴唇稍显厚重,给原本柔弱、清秀的五官线条增添了一份硬朗。
总的来说,中上水准,没有身材那么极品,但大小也算个美妇,如果鼻梁和嘴巴再小一点、圆润一点,脸部线条再收窄一点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手臂上已经被女人的指甲掐了一下,疼他得龇牙咧嘴。
手拿开!
妇人连续掐了好几下,利剑般的目光仿佛会说话!
大屁股压得这么紧,你倒是先把屁股挪开啊!
陈云无语,他被妇人恼怒地掐了半天,手臂上满是指甲印,偏偏还不敢用力把手臂抽出来,生怕闹出太大动静,把妇人身旁睡熟的小娃娃惊醒。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陈云渐渐回过味了。妇人过了十几秒还没喊乘警,也没有尖叫或者向上铺的人求助,这本身已经是一种信号。
想想也是,零几年的时候风气远不如后世开放,这时候妇人的思想都是偏向保守的,被骚扰了大多都会忍气吞声。
况且眼前这位不是「大家千金」么,肯定比寻常人更看重名声。
想到这里,他反倒豁出去了!
喜欢掐我是吧?
看我怎么掐回来!
【待续】
第九章 偷窥
宫小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眼前夜袭自己的陌生少年突然得寸进尺,一只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另一只被臀部压着的手也不老实,先是狠掐了一下弹性惊人的臀瓣,疼得她差点叫出声,紧接着在两片臀肉上又捏又揉,还试探性地向下方的缝隙进攻……
那里不行!
当拇指滑到下体两穴之间的会阴处,隔着布料肆无忌惮揉按时,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胯间直通向天灵盖,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脊椎条件反射地绷紧,她用双手死死拽着少年的左臂,试图阻止胸前作怪的大手……结果显而易见,柳条般娇柔的双臂根本无法抵挡男性壮实的胳膊,胸前盈盈一握的双乳飞速沦陷,那无力推搡的动作甚至带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挑逗感……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误以为是她主动拉着少年的手臂按在胸口。
屁股下的手掌同时发力,拇指越过会阴抵达阴道口,轻轻一按就让内裤布料陷入湿润的腿缝间,然后隔着布料一轻一重地压按……至此,上下最敏感的两处性器被少年的双手完全掌握、交替刺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行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抵抗意志逐渐瓦解,双手软绵绵地耷拉在少年的臂弯上,鼻腔里挤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这就投降了?
亏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就这?
陈云咧嘴,加快了进攻节奏,左手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直接探入V领花边的白色衬衫下摆,从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摸到乳罩边缘;右手微微用力抬起妇人绷紧的臀部,拇指和食指找到牛仔裤门襟拉链环,轻轻一拉就让纤细双腿之间的门户大开。
中指穿过门襟,正要向妇人最深处探索,走道尽头突然响起皮鞋踩地的蹬蹬声。
两人像触电一样分开,陈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钻进卧铺的被子里,只露出黑乎乎的后脑勺;宫小鲸手忙脚乱扯平衬衣上的皱褶,又提了提有些垮塌的衬衣V型领口。
刘振东回到卧铺旁,第一眼就看见妻子正躺在铺上,双眸紧闭、发丝散乱,脸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潮红,额头上沁出点点香汗。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今夜的妻子无比性感。
暗自咽了口唾沫,他左右上下四处张望,见附近的旅客都已「熟睡」,于是悄悄脱下衬衫、解开皮带,只穿一条短裤和袜子,做贼一样爬上床铺,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妻子不耐烦地侧过身,似乎没有那方面的兴致。
刘振东不甘心地压上去,手在妻子裆部试探性一摸,发现牛仔裤门襟居然是开的,心底顿时一乐,暗道:分明已经发骚了,还在这假矜持,都老夫老妻了,装个啥?
话虽如此,身份摆在那里,宫小鲸毕竟是京都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刘振东多年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还被岳父岳母各种嫌弃、鄙视,早已养成了惧内的毛病,哪怕在床上都不敢用力过猛,生怕妻子反感。
他小心翼翼在妻子门襟大开的裆部摸索,隔着牛仔裤用二指禅挑逗,另一只手攀到宫小鲸胸前,还没探入衣襟就被女人不耐烦地拍开。
不对啊,内裤中央都湿透了,怎么一点不配合?
刘振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放往常湿成这样,妻子早就动情地配合了,哪像今晚连奶都不给摸?
是因为在火车车厢里,周围人多?
他下意识望向对铺,原本背对着他们睡的小孩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变成正对他们床铺了……不过男孩双目紧闭、睡得很熟,而且大晚上又隔着被子,即便偷窥也看不到多少春光。
没问题吧?
他低下头,想要亲吻妻子的耳朵,又一次被妻子躲开。
肏,老子还不信了!
家庭地位再低,刘振东也是男人,也要面子,使尽浑身解数挑逗、却被结婚近十年的妻子在床上连续拒绝,让他的男性尊严遭受了重大挫伤。
况且在自己的门店大量倒闭,濒临破产的时间节点上,妻子的一再拒绝可谓火上浇油,让他愈发感到不安。
心里一狠,他直接俯下身,从后掀开妻子的衬衫,沿着优美的嵴线向下亲吻,滑过最低处的山谷,舌尖顺着向上升起的山丘,探进腰带上方露出的臀线里……
「哦……」宫小鲸发出一阵轻喘,右手欲拒还迎地按在男人埋在臀部的头顶上,同时难堪地望了对铺方向一眼。
以她的角度,正好能对上陈云透过被缝偷窥的目光。
她不想在刚侵犯过自己的「小色狼」眼底下表演活春宫,所以从头到尾一直在尽力忍耐,然而老公今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想要进攻她最敏感的菊门——分居以来,丈夫已经很少用毒龙这类低三下四的技巧讨好她了,倒是刚谈恋爱那会儿,视她为女神的刘振东经常主动要求跪舔她的后门。
「啊,别脱……」她压着嗓子低呼,紧身牛仔裤还是被丈夫连带着内裤一起脱到了膝盖附近,后者狞笑一声,双手用力扒开两只丰腻的臀瓣,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湿热的臀沟里。
「卧槽!」陈云瞪大眼睛。
由于夫妻两动作幅度过大,盖在刘振东身上的被子被顶起一道空隙,正好窗外的银月升到了高点,让他借着月华看清了这下流的一幕。
文质彬彬、长相憨厚的刘振东,双手贪婪地掰开妻子肥硕的大屁股,犹如猪儿进食一般,用鼻唇在漆黑的臀沟里拱来拱去,那万分饥渴的模样,似乎把眼前的深沟当成了盛满饲料的猪槽。
原本就白嫩多汁的臀部,在月光渲染下更加白亮了,和深深埋入臀部、只露出黑发的男人后脑勺形成了色彩参差的鲜明对比。
此情此景,陈云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声:大哥牛屄!
怪不得能把世家千金骗得家都不要了和你私奔,舔功如此了得,活该你迎娶白富美、出任CEO!
就这样啃了半天屁股,宫小鲸倒是水流成河了,刘振东自己下面却是半软不硬。毕竟千金小姐酮体再香,屁眼也是有异味的,刘振东本人又不是什么嗜臭癖,舔得深了总有反胃的时候。
「老婆,好老婆,快帮我……」舔了半天没硬,刘振东慌得不行,赶忙脱下内裤,把萎靡的命根挪向妻子比常人大一号的M唇大嘴。
为了重振雄风,他都顾不上遮掩,直接掀开了二人身上的被子,光溜溜、直挺挺往妻子脸上跨坐。
「起开!」宫小鲸才不惯着他,一巴掌甩在刘振东粗壮多毛的大腿上。
平日里别说口,男人想换个后入式都得软声细语求她,更别提直接骑在她脸上了。
两个字「没门」!
「求你,看我刚刚那么卖力舔的份上……」刘振东憋得受不了了,想硬坐上去又怕宫小鲸生气,心里那个憋屈啊,脸都急红了。
看他这副难受的模样,宫小鲸多少有些心软……毕竟是结婚近十年的夫妻,虽说多年来分分合合,终归有一点感情基础在,况且刚才自己确实被舔得很舒服……
只是,对床那个色胆包天的小家伙该怎么办?
她侧过头,果不其然同陈云「暗中观察」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刺激感——这种禁忌般的快感,哪怕和刘振东最恋奸情热时都不曾有过。
她不禁开始幻想,有更多人在窥视自己和丈夫做爱……
不仅仅是对床的少年,还有上铺装睡的老男人,左右隔壁起夜的中年大叔,甚至还有在各车厢之间巡逻的帅哥乘警——事实上,早在刚上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那个年轻的乘警每次路过,都会偷看自己的屁股和脚。
看吧……看吧……凑近一点看……再靠近一点……
幻想中,少年、老男人、大叔和巡警逐渐聚拢在床铺边,色欲炽烈的目光毫不掩饰,在她的脸和嘴唇上来回逡巡,就等着丈夫骑到她脸上,把半软的肉屌一点点塞进红唇里……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被丈夫骑脸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吧,当丈夫浓黑的胯部毛发愈发凑近,她还是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嫌恶,特别是看到丈夫肥垮垮的肚腩和腰间带着妊娠纹的横沟时……还有,那条病恹恹的肉虫也令人提不起兴致。
实际上,刘振东的身材在这年龄段里已经算好的了,做了几年老板、天天喝酒吃席也仅是微微发福……奈何宫小鲸一向注重保养,三十好几还拥有少女般袅娜的体态,自然瞧不上丈夫的身材管理。加上最近压力大,刘振东几次主动求欢都硬不起来,才会被妻子如此鄙夷。
换成那个色胆包天的小鬼就好了……那小子的胳膊摸起来挺壮实,身材又匀称,下面那根应该很有活力,就是个头矮了点……
宫小鲸突发奇想,把头顶上的丈夫幻想成陈云,再把卧铺旁围观的陈云替换成丈夫,好家伙,更刺激了!
「啊——」她闭着眼,张开宽阔的大嘴,将幻想中年轻又漂亮的阳具含进嘴里,双唇裹紧菇头用力吮吸。
「噢!」刘振东打了个激灵,阴茎陡然涨粗了不少。
上一次被妻子口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倒是被秘书庄葭钻进办公桌底服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庄葭的技术没得说,但身份比宫小鲸差得远,要知道他那位老丈人可是从部长位置退下来的!
一想到初次家访时,老丈人看向自己的冷厉目光,仿佛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臭虫,他顿时抽插得更来劲了!
前部长的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吃老子的鸡巴!
他洋洋得意,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如何卖力地伺候前部长千金的屁眼……
好景不长,才享受了一会儿,胯下那玩意儿不知不觉间又萎了……
「啊——呸——!」宫小鲸正沉浸在幻想中,突然感觉嘴里的「年轻版肉棒」
缩水了,重新变回了丈夫胯下那条皱巴巴的小虫子,心里那个气啊,当即呸一声把萎靡不振的肉虫吐了出来。
「别……」刘振东急于找回男人的自信,关键时候顾不上看妻子脸色,挺着屁股一边往女人脸上蹭,一边迫切地哀求,「老婆……你用手指杵杵……杵杵就好了……」
实际上,他很想说「舔」,但碍于长久以来的「妻管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杵」。
「我杵得你听蛐蛐叫!」
闭着眼的宫小鲸隐约闻到一股异味,睁眼一看,丈夫黑不拉几的菊门已经凑到了眼前,赶忙伸手捂紧口鼻,激动得京腔都冒出来了。
「好老婆……只是杵杵……我刚刚都那样舔你了!」刘振东清楚老婆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继续低声下气地哀求。
果然,宫小鲸迟疑了,毕竟丈夫刚刚的确舔得很卖力。
还有……
她悄咪咪瞅了对铺一眼,发现陈云整个人都钻进了被褥里,乍一看似乎已经睡了,实际上在被子右上角掀开了一道缝,依旧在暗中窥视他们夫妻的床戏。
这种在陌生人面前「暴露」的感觉十分微妙,她又一次欲火高涨,忍不住挑衅地瞪了对铺一眼。
臭小子,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
喜欢偷看?
有能耐自己上啊!
她竖起中指,故意朝对铺方向比划了一下,然后收回到面前,作势要捅进眼前黑黝黝的屁眼里。
真捅啊?
偷窥中的陈云感觉菊花一凉,心道对铺大哥口味忒重了,居然喜欢被女人爆菊,也不提前沾点口水润滑,这么捅进去怕是要交「一血」吧?
眼看大哥就要「菊花残、满地伤」了,好在床侧酣睡的儿子「体贴」父亲,毫无征兆哇呀呀大哭起来,清脆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搞什么!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
「谁家小孩管一管!」
附近被吵醒的游客纷纷怨怼。
「臭小子!」刘振东七手八脚钻进被子,知道今晚的好事泡汤了。
「乖崽,不哭。」宫小鲸抱起儿子连亲带哄,然而两岁的娃不知道受了啥刺激,可能是被父亲「欺负」妈妈的场景吓到了,越哄哭得越厉害。
周围怨怼声渐渐多了起来,宫小鲸怕引发众怒,抱起儿子就要离开卧铺,被不明所以的刘振东拉住:「你去哪?」
「带聪儿去餐厅车厢,把他哄睡了再回来。」宫小鲸白了丈夫一眼。
「等等,我去吧。」刘振东借着月光打量媳妇,见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牛仔裤门襟还没拉上呢,怕她这样去餐车不方便,于是主动请缨。
宫小鲸一愣,不自然地望了对铺一眼。
刘振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对铺的小子不知道啥时候醒了,正侧躺着玩小灵通。
应该是刚刚被儿子哭声吵醒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振东不明所以,以为妻子脸皮薄的毛病又犯了,毕竟她刚刚衣衫不整地起床,大概率被对铺的小子窥见了一些春光,害羞也很正常。
不过看年龄,对方顶多才上高中,看见就看见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再说大晚上的,车厢里又没开灯,能看见多少?
他心里暗自好笑,作为豪门大户的千金,妻子的观念还是太保守了,连小孩都要防着。
「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实在睡不着,可以和对铺这位小帅哥聊聊天。」
刘振东从她怀里抱过儿子,笑着调侃了一句。
当然后面一句只是玩笑话,他不认为妻子能和十几岁的小孩有什么共同语言,这样说纯粹是为了让妻子放松。
没想到话一说完,妻子反倒更紧张了,连对铺侧卧的小孩也放下小灵通,满脸诧异地抬头望向他。
「奇怪。」刘振东挠挠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又不敢在卧铺车厢久留,只好带着满脑子迷惑和嚎啕大哭的儿子快步离开。 他们所在的15号车厢与餐车的6号车厢隔着九节车厢,光往返就要花费不
少时间。
哭声渐远,周围的抱怨声慢慢消停下来,上铺也逐渐传出熟悉的鼾声。
宫小鲸浑身僵硬地站着,目光遥望丈夫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后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车厢间的隔断门后,仍旧呆呆站在床铺旁不动,仿佛一座栩栩如生的望夫石。
如果这时候,上铺有人探出头朝下看,会看到一只手从夫妻俩对铺里明目张胆伸出,手掌紧贴着妇人挺拔、紧绷的臀部曲线,仿佛捏皮球一样在圆臀上肆意揉弄。
「不要……别这样……」宫小鲸低声喃呢、拒绝着,但完全没有像样的抵抗动作,只是在少年手掌越过耻骨下沿、向前掏摸隆起的门户时,稍微并拢双腿拖延了一下。
随着两指穿过敞开的裤链探入门襟,最后一丝抵抗也土崩瓦解。
黑暗中发出一道轻喘,似无奈、似叹息。
「姐姐,你老公都同意了,让我们彼此探讨一下人生哲理吧。」少年滚烫的身躯从背后缓缓贴紧,嘴唇附到耳旁轻声叮咛,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让她的娇躯一阵颤栗。
第十章 春水玉壶
宫小鲸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带着幼子的丈夫随时可能从餐车返回,作为妻子的她居然就这样站在床铺旁,单手扶着床架,任由身后的少年上下其手、肆意摆弄。
天啊,我到底怎么了?
她在心底哀嚎,但身躯却不由自主地迎合对方,神经更是绷紧到了极限…
…寂静的夜里,身周传来的每一点动静都被无限放大——上铺翻身的吱吖声,隔壁零星的咳嗽声……哪怕头顶振雷般的呼噜声突然停止了一两秒,都能让她整个人心惊胆颤、如临大敌。
「真敏感。」陈云在她耳边低语。
他抽出隔着内裤在妇人胯间抠挖的双指,递到她面前展示——银白的月光下,指间拉长的黏液晶莹剔透,仿佛液化的水晶玻璃。
「不要这样……」宫小鲸难堪地撇过头。
「是吗?」陈云笑,一眼看穿了妇人的伪装,「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被人看?」
宫小鲸不说话。
「之前我偷看的时候,你可比现在骚多了。」陈云故意说脏话刺激她,又把沾着淫水的手指放在妇人的嘴唇上涂抹,「来,尝尝自己下面有多骚。」
「唔——」宫小鲸紧咬牙关,不让手指深入。陈云只好用双指翻开嘴唇,把淫液涂在唇内侧的黏膜和牙龈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小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将酸咸的液体混着口水吞进肚里,随即压抑地喘息,「我老公马上就回来了。」
「他回来不是更好?」陈云在她耳边吹气,胯间作怪的手一按一拨,将牛仔裤腰间的纽扣不费力地解开。
宫小鲸猛地回头,瞪着他,震惊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疯了?
本以为少年只是色胆熏心,最多手头占点便宜,没想到对方居然来真的?
「要么在这做,要么跟我去厕所。」陈云压着嗓子,裤裆里的兄弟早已蓄势待发。
「你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声,乘警立马就会过来抓你?」宫小鲸开始剧烈挣扎。
「你喊呗,最好喊得人尽皆知,让整座车厢的人都过来围观……」陈云从身后抱住激动的妇人,喑哑的嗓音仿佛魔鬼低语,「围观我肏你。」
「天!」宫小鲸光想象一下陈云描述的场景,下面的水就止不住往外冒,原本僵硬的身躯也瘫软下来。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恍惚间,她被陈云牵着来到过道尽头,后者轻轻关上过道连接处的单扇门,另外一边的门原本就是关着的,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密闭的隔音间。
正好,头顶还有白色的炽光灯,方便两人透过门上玻璃观察车厢里的情况。
「算了,直接来吧。」陈云推开厕所门,没一秒就皱着眉关了,干脆把妇人直接推到冰冷的墙壁上。
「不行!万一有人起夜、上厕所怎么办?」宫小鲸想要转身抗议,却被陈云从后面牢牢卡着后颈,用力按在墙上。
陈云一只手制住妇人,另一只手从后面扯住牛仔裤腰,连着紫色的丝绸内裤一齐扒到了膝盖以下。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外国电影:一名雇佣兵躲在残垣后架枪,逼迫金发女军人趴在旁边半人高的砖墙上,扒了裤子一边摸女人的大屁股,一边同墙外的敌军激烈交火……
如今,他面前也有一只不逊于金发女军人的裸臀,整体上不如大洋马肥硕,但更加绷紧、挺拔,和收窄的腰部曲线组合得恰到好处,透出一股健康靓丽的美感。
股沟也很干净,菊花周围呈现浅浅的棕色,没什么毛发。
陈云的目光笔直向下,看到髋骨下方的肥肉里嵌着两片肉蛤一般的阴户,肥嫩的大阴唇表面只有稀疏的黑毛,整体色泽较浅。中央紧闭的一线天看似闭门谢客,实际早已湿透了,涌出的淫液都流到了大腿弯上。
陈云望着女人大腿上的斑斑水渍,一巴掌抽在右臀瓣上,白晃晃的臀肉上留下一只鲜红的掌印:「装你妈呢,骚货!」
有隔音门在,终于不用压着嗓子说话了!
「你快点!」到了这个地步,宫小鲸也不演了,双手主动撑着墙面,双腿交替前后抖动起来,大屁股扭得分外妖娆。
「以为我和你那阳痿老公一样,三秒就射?」陈云换成左手掐妇人后颈,右手脱下自己的休闲裤,把缠在鸡巴上的绷带一圈圈卸下来。
「这时候别提他……」宫小鲸扭头,想要寻求舌吻,被陈云一巴掌按回去,粗暴地命令,「把上衣和胸罩脱了!」
刚嗦过老公鸡巴的嘴,他可没兴趣沾,哪怕这张大嘴很有特色。
「你真不怕被人看见……」宫小鲸还在扭捏,陈云已经从后方挺起鸡巴,将菇头顶在唇缝中央上下滑动,不一会儿就沾满了黏液。
「要死了……」宫小鲸痒得受不了,只好乖乖解开白衬衫的扣子,衣领向后褪到小臂上,刚露出雪白的香肩和下方凸起削长的肩胛骨,就被身后的陈云制止,「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妇人的肩胛骨很美,原本上半身就修长,两块蝴蝶骨像八字形的山脉一样,沿着笔直的嵴线左右分布,底部被淡紫色的文胸布料挡住,加上半脱不脱的白衫,反倒多了一份欲掩弥彰的美感。
听说蝴蝶骨是一种病?陈云想起前世看过的营销号广告……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有蝴蝶骨的美背更性感啊!
既然衣服没脱全,文胸也不用全脱了,正巧妇人穿得是比较松的薄杯。陈云用手指在香肩上轻拨,两侧细带顺着肩线滑到胳膊上,被同样半脱未脱的衬衫袖子挡住,两只圆盘状的奶球顿时挣脱束缚,在胸前微微晃荡了几下。
陈云用手感受了一下……比看起来要大,应该是乳型的原因,底部面积太大导致上下胸围差不明显,实际上肉量还是很足的,单手仅能勉强握住一只。
「嘶——好紧——」他两手分别握住左右乳房,仿佛在掌控豪车的方向盘,胯部从后方紧贴妇人的臀部,高耸的阳具已经蓄势待发,被淫液浸湿的龟首向前用力一顶,顿时挺入了一只狭窄又紧实的通道口。
「痛痛痛——」宫小鲸双手不受控制地向后挥舞,在他的胸口和胳膊上胡乱拍打。
「肏,生了娃的老屄,还这么紧?」陈云也感受到了一丝阻碍,湿润光滑的菇头倒是挤进去了,下方粗壮干涩的茎身却被硬生生卡在了阴道口。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宫小鲸那边就哭爹叫娘地喊痛。
「有这么夸张吗?」陈云纳闷。
「哥,你太大了,慢慢来行吗?」宫小鲸回过头,双眼水汪汪地哀求,甚至都不顾面子,喊比自己小十几岁的陈云做「哥」了。
陈云只好抽出塞进去三分之一不到的阴茎,默默打量起自己胯下的「伙计」:
重生后阴茎确实又发育了一轮,硬起来能有20厘米出头,双手前后握住仍会露出一截。关键是整体色泽很鲜嫩,头粉身白,硬起来呈六十度角仰望天空,颇有「银枪小霸王」的风采。
但也没有欧美毛片里手臂那样夸张的粗大,只能说在正常范围内算大的。
「是你老公太小了吧?」他用右手掰开妇人极具弹性的臀瓣,连着臀肉的大阴唇也跟着展开一些,露出里面粉嫩的穴肉和褶皱,稀疏的毛发已经完全被淫液浸湿,「出水量明明这么大……」
「人家受不了嘛。」
「哥」都叫了,宫小鲸彻底抛下矜持,嗲嗲地娇嗔。
陈云见她骚情上来了,本想让她吃一会儿鸡,考虑到时间紧迫,还是直接上垒算了。
随手在穴口一抹,沾了满手淫水,全涂在洁白的棒身上。
再次插入,穴口还是很紧,仿佛皮箍一样不停挤压龟首,让人又爽又麻。这次他没有莽撞突破,而是耐心地磨蹭,前后轻插了十几秒,感觉挤压茎首的力道变松了,突然一杆进洞,把整条粗长的阴茎杵进阴户大半!
「哦——」两人同时喘息。
陈云有种跳入瀑布、别有洞天的畅快之感。蛤口内里一片广阔,肉壁湿热且时不时会涌出春水,仿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把突入的「不速之客」冲得东倒西歪、上下翻滚。
「我肏,你这是水帘洞啊!」陈云连插了好几下,愣是没有找到着力点,偏偏肉穴深处还在不停喷水,洞中茎身好似海上孤舟,面对汹涌袭来的巨浪,只能颠颠簸簸、上下起伏,随时有被浪花打翻的危险。
他暗道不妙,想抽出来缓缓,结果刚一用力,屄口的软肉受到刺激,又拼命收缩,死死咬住了龟首下的冠状沟,爽的他差点射出来。
我日!
他一个激灵,狠狠咬了下舌尖,这才摆脱了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侵蚀。
这才哪到哪啊?
刚刚还嘲讽人老公短小,要是眨眼间秒射,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陈云咬牙,试探性地挺胯,一杆银枪悍然冲进水帘洞,在湿软温热的洞穴里畅游。
这次他学聪明了,一点点往外抽,终于把茎身全部抽出,但龟首被屄口软肉咬住的一瞬,他仍旧爽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跑了?你还是不是爷们?」宫小鲸回首,媚眼中几乎滴出水来,那眼神仿佛在说:行不行啊小老弟?
就这一个眼神,换成真正十几岁的小年轻,铁定受不了刺激,傻愣愣就提枪上马,然后被水帘洞冲得人仰马翻、缴枪投降了。
陈云好歹重生了一回,才不吃「激将法」这套,一手握着阴茎在唇瓣上研磨,另一只手拽着妇人胳膊,把她推到冰冷的隔断门上重新趴着,一对娇嫩的雪乳正好压在对着卧铺车厢的玻璃上。
由于背对灯光,乍一看女人胸前好像挂了两团晃动的黑影。
「想要真正的爷们是吧?」他冷笑一声,整个人扒在妇人纤细的玉背上。
宫小鲸身姿高挑,又穿了高跟鞋,他的下巴刚好抵住女人的香肩,双手重新握住两只大而坚挺的方向盘,腰部发力,肉棍一下捅进了温湿的洞穴深处。
他已经知晓了水帘洞的厉害,所以第一下就顶得很深,但是并不急着抽插,而是在温热的肉洞里缓缓磨蹭,想要找到水流的源头。
「你倒是用力肏啊!」宫小鲸几乎癫狂了。
这个姿势,她的上半身被迫贴紧车门的隔窗,透过玻璃能清楚的看见对门近处的卧铺,甚至能看清下铺几名熟睡乘客的身影轮廓!
这一幕实在太过刺激,毕竟玻璃两面都是透明的,此时此刻,视野内任何一名乘客刻只要稍稍睁开眼,就能看见车门隔窗另一端,女人衣衫半褪、漏奶挨操的淫荡模样!
「放心,有你好受的。」陈云继续调整胯部,用肉屌在屄里自顾自地磨蹭,直到二十厘米的大屌蹭进去了一大截,只留一小段根部在外面,这时龟头才撞到了一张极度柔软的小嘴,嘴里向外喷射的热流全部冲在马眼上,让他霎时间又有了射精的冲动。
「痛痛痛——」宫小鲸的表现更不堪,在花芯被撞到的瞬间,夸张地翻起白眼,双手在身后不停乱抓,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浮萍。
明明嘴里喊的是「痛」,她的反应却和高潮没什么两样。
「喜欢喷水?看我给你堵上!」陈云深吸一口气,顺势揽过女人向后乱抓的双臂,将她上半身抬高、固定住,腰跨开始持续发力,先是缓慢的几下抽插,适应了穴口小嘴的套弄之后,猛一用力肏进深处,将狂喷不止的花芯结结实实堵上!
「OHMYGOD!太深了!」宫小鲸激动的英文都飙出来了,「哥,你慢点,肏死人了!」
慢点?不存在的。
陈云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妇人腔内的结构特点——入口窄,内里又深又宽,而且特别喜欢喷水。关键是花芯难找,只要经过耐心探索,彻底熟悉了这种结构,再用龟首堵住不断喷水的花芯,就能刺激宫颈不断开合,从而感受到被里外两张小嘴同时吮吸的快感。
对陈云来说,探索环节已经彻底结束,现在是攻城掠地的关键时刻!
一声不吭,架着女人的胳膊从后方疯狂打桩,胯部不断撞在弹性极佳的臀肉上,撞得大屁股波浪翻飞,啪啪声不绝于耳。
几分钟下来,屁股下端的臀肉都被撞红了!
「要死了——要死了——你杀了我吧!」女人被肏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浑身酸软无力地往下滑。陈云架着她的胳膊强行往上顶,这个姿势宫颈有轻微的下坠,龟头肉冠能更轻松地顶进花芯里,小嘴顿时咬得更狠了,抽出时甚至会发出啤酒开瓶一样的「啵」声。
就这样猛肏了五六分钟,妇人彻底败下阵来,整个人仿佛软泥一样在车门窗口挂着。
陈云架了她这么久,腰部一直不间断地打桩,多少有些累了,于是放松了对双臂的钳制,任由妇人高挑柔美的身躯自然向下滑。
两人由原先一前一后抵在门上肏,逐渐变成了宫小鲸软趴趴四足撑地,陈云弓步骑着她肏. 若有人此时经过隔间,会看到三十几的妇人犹如母狗般趴伏于地,牛仔裤和内裤都褪到了膝盖以下,露出浑圆挺翘的玉臀,上半身的花边白衬衫早已在激烈的性交中脱落,紫色薄丝文胸仍旧歪歪斜斜挂在臂弯上,背上雪白的肌肤尽情暴露在灯光下;她身后的少年一脸稚嫩,穿着地摊货色的休闲服,下身长裤脱到一半,胯间挺着鲜嫩又粗长的玉柱,弓步骑在妇人又白又翘的大屁股上,仿佛骑马一样凶狠地顶胯,猛肏. 这个姿势稍微累一些,而且花芯又藏起来偷偷喷水了。不过陈云还有一截茎身留在穴外,正好再往里进一段,又顺利杵到了花心,继续像之前那样连绵不绝地打桩。
到最后,宫小鲸也没力气叫喊了,只是口中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有气无力地向身后小十几岁的少年哀求,什么「哥哥」、「小冤家」、「心肝儿」,到最后甚至喊他「土匪爷」……
老实说,「爷」听着很受用,加了土匪就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不管了,梗着脖子继续肏!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女人都是戏精上身,挨肏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叫的欢,真正爽不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有时候嘴上喊着「要死了」,心里可能想的是,「就这?」
「土匪爷,尿了,尿了!」妇人看样子是真顶不住了,在陈云凶猛的冲击之下双腿一撂,整个人瘫在地上。陈云以为她真要尿,急忙拔出来一大截以免被溅到裤子,结果刚撤离花芯,里面就疯狂飙射液体,打了陈云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冲直接把还没来得及撤离的菇头冲麻了,陈云再也无法忍耐,顶着阴精的冲刷往阴道里狂射不止,两股热液对冲之后相互交融,汇合在一起形成汹涌的浪潮,却被狭窄的阴门死死挡住,仅漏出少量几滴。
陈云松懈下来,只觉逐渐变软的阴茎浸在一大泡温热的黏液中,暖洋洋舒服极了。
第十一章 谈判
「我肏,哪个缺德的在道路中央撒尿?」
刘振东抱着哄睡的孩子返回卧铺,途中撞见一大爷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低头一看,车厢连接处的钢制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大滩液体,其上还漂浮着几缕白色的凝固杂质。
明明他刚刚路过时,地上还是干净的。
「好险!」他松了一口气,幸好摔倒的不是自己,不然孩子白哄了。
「现在的人啊,素质真低……」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提了提衬衫衣领,以凸显自己「文明人」的身份。
抱着娃绕过地上的水渍,一路借着月光查看卧铺号,总算找到了熟悉的下铺。
妻子宫小鲸侧躺在铺上,睡得很沉。一头披肩的卷发蓬松开来,眼角沁出点点泪花。
刘振东把孩子放在枕边,撑着脑袋发起了呆。
他正在考虑一个重大的抉择:是否要和妻子离婚?
公司原本是夫妻二人共同持股,在即将破产的节点「技术性离婚」,可以规避债务,保留部分财产,这也是大部分破产老板的常规操作。
他心中隐隐还有另一个念头:离婚后借着规避债务的名义,哄骗妻子转让股权,此后一人彻底掌握住公司!
真要破产也就罢了,万一有大资本入局呢?
万一……有上市那一天呢?
一旦上市,作为集团创始人,手里的大量原始股份足以让他原地飞升,成就亿万富翁!
幻想着公司未来上市的场面,他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停搓着手掌。
但冰冷的现实仿佛窗外黑压压的群山,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这一个月,他起早贪黑、登门拜访了四十几位国内外投资人,结果一无所获。
目前看来,还是破产的概率更高吧?
况且,虽然看不惯丈人一家的势利嘴脸,但在某些事务上,他对妻子是怀有感恩之心的。
创业初期,妻子的支持力度很大,公司名义上由夫妻二人共同持股,实际上大部分注册资金都是妻子用私人金库缴纳的,后面的融资阶段,也是靠妻子的关系才拉来了投资。
就这样踢她出局,真的好吗?
离婚是为了规避债务,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妻儿……一路上,他不停自我暗示。
但看到睡梦中的妻子,眼角依然泛着泪光,他心底最柔软的区域还是被触动了。
刘振东沉思了许久,目光逐渐坚毅起来。
……
「江城站到了,江城站到了,到站的旅客请排队下车!」广播扩音器里传出高昂的女声。
陈云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掏出小灵通看了一眼时间:早晨七点二十分。
对铺夫妻尚在酣睡,陈云转头望向女方安详的侧脸,怔怔出神。
昨夜的艳遇仿佛发生在梦境里。
他隐约记得完事后,自己压着妇人在地上趴了很久,直到恢复了一丝力气,才架着后者小心翼翼回到空荡荡的卧铺上。
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几分后怕。万一当时的两人被卧铺其余乘客看见,或者丈夫提前回来瞅见这一幕,把事情闹大,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妇人的屄里一直夹着他的精液,根本没得洗……怎么就内射了呢?
他有些懊恼地锤头,又偷偷瞟了熟睡的妇人一眼……应该有上环吧?零几年普通家庭的夫妻都是生了一胎就结扎,但一些富裕家庭不排除有生二胎的想法。
唉,都怪女人屄水太多,入口又窄又紧,泡久了根本不想拔出来……思念至此,胯下的二弟隐隐有些意动,似乎在怀念昨晚桃源的湿热。
别想了!
他面无表情给二弟缠上绷带,一圈圈贴在腰上。
昨晚的艳遇只是一次意外,他没有多少心思停留于此,对拆散陌生的家庭亦不感兴趣。
当务之急还是赚钱!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哼着小调,跟随潮水般的人流涌向检票口,这年头出站还是人工检票,检票员只瞥了眼打了缺口的车票,随即打开铁栅放行。
迎着清晨的太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江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一个小时后,陈云喘着粗气来到一座私人小洋楼前。
「朝霞区步行大街103号,是这里了。」他仔细看了附近的门牌,确认自己没走错路。
王勇发给自己的只有具体地址,没有乘车路线什么的,这年头又没有手机导航,地铁也只通了1号线。他只能乘公交到达步行大街附近,顺着路牌一路找,总算找到地儿了。
别墅玻璃门是敞开的,他整整衣角走了进去,前台小哥正摇头晃脑听MP3,看到他进来稍微抬了抬下巴:「干什么的?」
「找王勇先生。」初到贵地,他表现得十分有礼貌。
「勇哥,有小孩找你。」前台拨通电话,接听了十几秒,有些诧异地抬头打量了陈云几眼,起身道,「你跟我来。」
陈云默默跟在男人身后,走旋转楼梯直接到了三楼,推开一扇木门进到录音棚,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专业的调音设备,左右两台一人高的立式大音响,调音台上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
零几年这个设备水准,称得上一句「现代化」了。
不愧是大公司……陈云心底暗道,来之前他查了「麦田音乐」的底细,合作伙伴居然是全球六大之一的华纳唱片,创始人中包括高小宋等前世知名音乐人,在圈内算是准一线级别的公司。
「小朋友,请坐。」王勇坐在调音台后的沙发上,见他进来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给前台男子打了个眼色,后者自觉关上了门,然后懒洋洋坐到调音台前。
「好嘞。」陈云大大咧咧坐下,他倒是一点不紧张,毕竟肚子里有「存货」。
双方第一时间没说话,都在互相打量。
王勇看着大概四十来岁,略微有些小胖,一身干净的条纹衬衫,戴圆框金丝眼镜,颇有些知识分子的派头。
不像搞音乐的,倒是像搞学术的……陈云想。
他自身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稚嫩的五官搭配学生头,加上一身廉价衣物,在王勇看来,九成九是乡下赶来的穷学生。
沉默了几秒,王勇拿起挂衣领上的麦克风球,突然咳嗽一声:「王渐,澜妃,你们试唱一下。」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入被玻璃阻隔的录音间,墙壁后的角落里迅速站起一对男女,联袂走到录音专用的麦克风旁,陈云这才知道录音间里原来有人。
王渐?
不是许松(应部分书友要求,此后一律不出现现实人名,如有巧合纯属意外)?
他看向其中的男子,一身非主流破洞牛仔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帅气的五官,仅露出一只瑞黑白分明的瑞凤眼。
这年头非主流盛行,但凡是歌手多少都和非主流沾点边,否则混不下去。
女方也是非主流发型,不过没王渐那么彻底,只是染了黑灰色的大卷发,五官相当标致,乍一看有点像日后大火的女星杨蜜,只是脸颊更为圆润,一对小鹿眼炯炯有神,比起杨蜜少了份高级感,更多一丝俏皮可爱。
「这是?」陈云迷惑不解。
「先听一遍。」王勇做了个「嘘」的手势。
音乐响起,是《素颜》的前奏,隔音室里的声感非常好,有种现场听音乐会的氛围感。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
男女开始一板一眼地合唱。
陈云默默听了一下,男女的唱功都很好,女方的唱功更好一些,在合唱部分比男声更有辨识度。
不过自己提供的只是哼唱版的样曲,细节部分很粗糙,导致合唱版离后世耳熟能详的完整版还有很大的差距。
「你觉得怎么样?」两人唱完后,王勇突然问。
「额……唱得不错。」陈云模棱两可地搪塞。
「提点意见,这毕竟是你创作的曲子,你最有发言权。」王勇一脸认真。
这是要考校我?
陈云咳了声,只能赶鸭子上架,「那我随便说两点吧。」以防万一,甩个锅先,「我不是科班出身,如果说得有哪里不对,大家多担待。」「英雄不问出处嘛!」王勇直接取下自己的麦克风球,递到陈云手上。
陈云冷静地接过麦克风球,示意两名歌手重唱一遍,一边认真听,一边在脑海中把两个版本的歌曲作对比。
「男方要添加一点鼻音,咬字更软一些,用那种……嗯……慵懒的风格……我来示范一遍……」
「尾音拖长,加上修饰词……」
「女方不用刻意炫高音,唱出邻家小妹妹那种脆生生的感觉就好。」「第二遍开头降一个调,控制台那边也调一下……」他不是扭捏的性子,既然答应了,哪怕不懂也要装懂!
王勇在一旁仔细品味两个版本歌曲的变化,经过陈云的「调教」,曲风由抒情变为校园青春风,而且去掉了很多炫技的内容,慵懒的唱腔和颓废的鼻音使得男方咬字更有辨识度了。
厉害啊……他在心里暗道,原本是唱功更好的女方压制男方,被这小子一改,男方音色反而更加讨喜了!
「这样太流行了,不够出彩!」科班出身的林澜妃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录音室里直接开口抱怨。
「流行怎么了?流行很好啊。」王勇笑眯眯道,「我知道澜妃你唱功好,瞧不上这些取巧的流行元素,但是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流行歌曲才更加朗朗上口嘛。」
他有种预感,经过陈云这么一改,《素颜》要火!
当然,具体能火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录音室里的林澜妃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歌曲火了,对自己这个演唱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经过陈云这么一改,一直被自己唱功压制的王渐反倒咸鱼翻身,成为了合唱中更加讨喜和流行的一方,这让练了十几年唱功的她情何以堪?
「娘娘腔。」她禁不住瞪了陈云一眼,小声嘀咕道。
声音再小,有专业立式麦克风在,控制室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乱说什么?」王勇略显尴尬,林澜妃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拿回麦克风球呵斥,「快给陈先生道歉!」
「略略略——」林澜妃吐舌,卖萌装傻,「什么先生?小屁孩一个。」「你!」王勇气到打抖,却拿女孩无可奈何,谁让林澜妃是公司下一阶段的重点培养对象呢。女孩人美声甜、唱功了得,家境又富裕,任性起来没人劝得住。
「没事。」陈云倒是一点不介意,反正骂的不是自己。
许松个人的唱法就这样,重流行轻唱功,而且故意用鼻音、风格颓废、还捏嗓,因此评价常年两极分化,被骂娘娘腔很正常。
歌曲能卖钱就完事了,这年头除了专业人士,有谁会在意真正的唱功?
「行了,你们继续练,顺便和小高弄一个混音方案出来。」王勇起身,给陈云引路,「小陈来我办公室谈。」
陈云一开始还有点懵,看到调音台前的小哥应声点头,才知道对方就是「小高」。
两人一前一后下到二楼,王勇的办公室就在录音室正下方,隔音很好,门一关就能隔绝楼上的音响声。
办公室不大,就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只矮几、一台饮水机、一排文件柜、一株绿植。
「小陈喝点啥,我这只有茶和咖啡。」王勇也不摆架子,径直走到文件柜旁的窗户前,点燃一根烟,打开窗子就开始吞云吐雾。
「就白开水吧。」陈云不在意,或者说懒得走这些客套的流程。
「喏。」王勇一手夹烟,另一只手指了指饮水机,「纸杯在下面。」陈云上前倒了一杯水,很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
王勇看似在对着窗外抽烟,实际上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见他表现如此自然,眼底不由掠过一抹欣赏。
「小陈还没上大学吧?」抽了会烟,他试探地问。
陈云摇头:「在上高中。」
「写歌这事,父母知道吗?」
「我年满十六岁了。」潜台词,父母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自己可以做主。
「这样啊……」王勇沉思几秒,突然问道,「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担任音乐制作人吗?」
「额——」陈云被这个突袭问懵了。
「直接跳过实习期,月薪五千,凡是你制作、最终发行的歌曲,都有2% 的相关收益提成。」王勇一口气报价,「这只是初期,等你以后攒够了资历,工资和提成还会涨。」
陈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零几年的月薪五千,加上2% 的提成,对真正热爱音乐、想入圈的人来说,能拿到这条件,做梦都要笑醒。
可惜,他不是真正的音乐人,也没有多么热爱音乐,卖歌纯粹只为了赚钱。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同意这个条件,意味着从今往后,我创作的歌曲都会白给公司旗下的艺人唱?」
「不能说白给。」王勇弹了弹烟灰,「不是还有2% 的制作人提成么?老实说这个提成不低了,很多制作人起步都是拿基本薪资的。」但我不一样,我拿出的每一首歌都是经过前世检验的爆火金曲啊!陈云心想,卖掉这些注定会大火的歌,才拿2% 的提成,当我傻吗?
「如果我不同意,只想卖歌呢?」
「那就签长期购买合同,价格上可以给你让步,但我们公司要有优先购买权。」王勇想了想,「价格的话,只要歌曲质量好,给你3万到5万的议价空间。」「词曲版权呢?」
「版权当然是一并买断的。」王勇叹了口气,「行业潜规则是这样的,新人作品不可能给你版权和署名……我要只给你一个人,相当于坏了规矩,其他新人也有样学样怎么办?」
「没有其他办法?」陈云还是不甘心。
「真没有。」王勇摇头,「况且歌曲版权方面,我一介经纪人说了也不算,公司还有专门的版权管理机构。」
那就是没得谈咯?
陈云有些失望,麦田音乐这种大公司的态度如此鲜明,其它一线公司应该都大差不差。
他呼了口气,冷静道:「我能考虑几天吗?」
「当然,有手机吗?」王勇说,「记一下我的号码。」陈云默默掏出小灵通。
两人互换完号码,一根烟恰好抽完,陈云正准备起身告辞,王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熄,搬起办公桌后的椅子来到沙发前,在陈云对面正襟危坐。
「小陈啊,叔我有几句掏心窝的肺腑之言,你想不想听?」得,刚认樊大海做叔,没多久又蹦出一个叔!
陈云耸耸肩:「您说。」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重视版权,毕竟是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谁也不愿在媒体上看到自己作品时,作者一栏填着其他人的名字。」王勇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但我要说的是,版权这个玩意儿,实际上是很虚的东西,尤其是在国内,你死抓着不放,不如拿出来换点实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意思是……盗版?」陈云若有所思。
「就是这个意思!」王勇打了个指响,「现在国内的盗版音乐早就泛滥了,趋势如此。对个人来说,拥有音乐版权也无济于事,但是上升到公司层面就不一样了……作为行业内的龙头公司,我们拥有专业的版权律师团队,和音着协有着深入绑定的合作……你知道音着协吗?」
陈云点头,他早在网上搜索过了,「音着协」是国内第一家音乐版权集体管理组织,在零几年的早期,其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国家版权局。
「这样说吧,我们公司是『音着协』的理事会成员之一,只要是我们公司管理的曲目版权,都会得到『音着协』的重视。」王勇侃侃而谈,「除开猖獗的网络盗版平台,至少在正规的媒体渠道上,我们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旗下歌手和词曲人的正当权益。」
第十二章 选择
王勇说了一大堆,总结一句话:在盗版泛滥的背景下,个人哪怕拥有音乐版权,也会成为盗版泛滥的受害者。不如把版权作为交易筹码,向音乐公司换取更为稳定的利益。
王勇甚至敞开心扉,说如果我想耍无赖,大可以一分钱不出,直接把你创作的歌曲偷来用,你能拿我如何?
什么?打官司?
你一介孤家寡人,真以为能靠官司打赢一线音乐公司?
当我们公司的法律团队是吃干饭的?
退一万步来说,你打赢了又如何?音乐版权不比实产,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赔多少钱全靠法院判决……公司到时候随便上下打点、疏通一下关系,赔个几万块钱了事,够你付律师费吗?
一番话说的陈云哑口无言。
实际上,王勇大部分的观点,陈云都是同意的。
但还是那句话,他「创作」的歌曲都是前世爆火过的金曲——既然手上拿的是金子,为什么要以铜币的价格做买断交易呢?
「我再想想。」
陈云没把话说死,如果行业内都是同样的态度,他也只能忍痛把手里的「金子」大甩卖了。
现在想来,歌手刚出道时,估计都面临过类似状况。着名歌手JJ还没火的时候,不也给张某妹、庾某庆、王某凌、海伦飞等流行歌手或团体写过爆火金曲吗?
JJ当年不火的时候,都以为那些大火歌曲是歌手本人自己写的,直到JJ成为内陆新一代流行天王,各方迫于压力才在作曲栏重新填上JJ的名字。
这还算好的,毕竟JJ是在新加坡出道,出道即签约行业龙头谍海公司,就这履历早期照样被抢歌,可想而知在盗版泛滥的内陆,音乐圈新人的压力有多大了。
这样一想,心理突然平衡了是怎么一回事?
离开独栋别墅,陈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徘徊。时间尚早,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在步行大街四周随意逛了逛,打算先预定一家宾馆,然后去网上找其他圈内人士咨询一二。
从宾馆出来,抬头就看到一家律师事务所,门牌上写着「洛克私人律所」,心头突地一动。
实在找不到圈内人士咨询的话,去咨询律师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洛克私人律所,没啥印象啊。」挠挠头,先进去看看再说。
推门而入,耳边传来一阵莺声燕语,陈云茫然地看着律所大厅:一道围墙、两张简陋的写字桌,三名着装清凉的妹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谈天说地,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等等,我是来错地方了吗?
陈云推门出去,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铭牌,的确写的是「私人律所」没错……再次进门,这回三名聊天的年轻女子总算注意到了他,其中一名染发妹大大咧咧伸了个懒腰,冲后方的推门喊道:「洛克,有客人上门啦!」「稍等!」推门内传出略带沙哑的女声。
女人?
陈云竖起耳朵,听到推门内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伴随着金属摩擦声,似乎在……整理衣物?
「小帅哥,今年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呀?」等待期间,一名露肩装妹子走到围墙旁,一手撑着台面,另一只手撩了撩长发,朝陈云抛媚眼。
「额,我是来咨询法律事务的,你们是公司职员吗?」陈云答非所问。
「不是哦,里面那个才是老板,我们来找她玩的。」妹子嘟着嘴卖萌。
「小帅哥,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另一名发箍妹也走上前,轻佻地伸手去抬陈云的下巴。
什么情况?陈云有些发懵,怎么感觉自己进的不是律所,而是会所?
特别是这个撩他的发箍妹,五官相当稚嫩,年纪可能比他还小……正懵逼呢,后方推门内传出女老板中气十足的喊声:「你们几个别玩了,让客人进来。」
「好哦……」发箍妹不情愿地收回白嫩的小手,朝陈云眨了眨眼。
陈云咳嗽一声,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越过围台走向后方的推门。
当他站在门口,正要用手去推内侧的单扇门时,一个短发妹子正好从里面拉开门出来。陈云下意识望去,看见妹子全程低头,脸蛋红彤彤的,脖子和露在外面的圆肩上满是汗珠。
不是,妹子,你和女老板在里头做啥运动呢,累成这样?
陈云咽了口唾沫,他现在很好奇这所律所的女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进入室内,第一眼,一个字——长!
贼她妈长!
女人坐在办公桌后,将两条褐色喇叭裤笼罩的长腿随意搭架在桌面上,脚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底部加厚加高了一大截,视觉效果上更凸显了双腿的修长。
这腿得有一米多吧?
陈云被镇住了,半晌才继续往上看。
只见女人生的弯眉长眼、鼻直额阔;唇厚如红漆,肤白似玉珏……总之,很好看,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看,而是一种偏中性风的「妖冶」。
特别是那对炯炯有神的长眼,内角的间距极短,看人时眼珠分明,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陈云活了这么久,包括重生前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型:眼角狭长、内低外高,像是拉长的平行四边形。特别是极短的眼间距,无论朝哪个方向看,似乎都在注视眼前的人,颇有种俯视众生的味道。
前世无意中在某个主播视频上刷到过,说这种眼型叫「龙眼」,生此眼型者必定大富大贵,在古代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注定封侯拜相。
除了眼睛异于常人,女人特意留了中分及肩的长碎发,搭配高而宽敞的前庭,颇有种街头浪子、放荡不羁的气质。
幸好是个女的!陈云莫名想到,这要是个男人,腿长个高脸蛋俏,眉眼间还透着一股霸道总裁范,周围妹子们不得嗷嗷叫着扑上来?
「小帅哥,随意坐。」女人懒洋洋招呼了一声。
同样喊他小帅哥,外面女孩给人感觉略显轻浮,从女老板口中冒出来,更像一种客套的称谓。
「坐?」陈云环顾四周,脸色一黑,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墙壁就是书柜,哪里有座位?
「额,应该是她们刚刚玩闹,拿出去了。」女人见状咳了声,拉开嗓子朝门外一声暴喝,「哪个傻屄把办公椅子搬走了,赶紧给老子搬回来!」
「来了来了。」露肩女应声进门,拖着椅子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飚出一句方言,「你凶撒子嘛!」
陈云看呆了,愣神之际,屁股突然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拍打了一下。
他傻傻扭过头,看到露肩女正笑嘻嘻往外跑,伴随着女老板雷霆般的咆哮声:
「陈梓彤,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调戏客人!」「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露肩妹子加快速度跑出了室内,顺手关上门,还隔着门玻璃对陈云挤眉弄眼。
这是进了狼窝啊……陈云暗自感慨,才零几年,大都市的妹子就这样不矜持了吗?
推着椅子在办公桌前落座,看到朝外的铭牌上面写着「骆可人」三字,旁边还有咨询价格表,最低一小时200元。
骆可人……洛克……这英文名起的真随意……
心底嘀咕一声,他清了清嗓子:「我要咨询版权方面的事务。」「什么版权?」真名为骆可人的女老板双手抱在脑后,漫不经心地问。
「音乐。」陈云想了想,「准确来说是词曲。」「嗯?」原本无精打采的骆可人突然来了精神,脑袋稍微凑近了一些,用霸气的眸光上下打量陈云,「你懂作曲?」
「略懂。」陈云缩了缩脖子,重生后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上龙眼也有些犯怵。
「有音乐公司看中了你的歌?是江城本地的?」对方居然一语中的,然后一口气报了四家公司的名字,「伯乐、东声、爱乐、妙美?」陈云挠了挠头,这四家公司的名字他一个没听过。
「都不是?」女人又恢复了后躺的姿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说吧,被哪家三流小厂牌忽悠了?」
「麦田。」陈云眨眨眼。
「麦田?」对方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麦田!」陈云加重语气,表示肯定。
时间凝滞了几秒。
「我肏他妈的!」骆可人突然拍案而起,把对面的陈云吓了一跳,「高小宋那个傻屌,当年老子拿着录制好的专辑送上门求他签,他都不答应,现在居然跑来江城坑小孩的歌,还要不要脸了?」
「不是,想签我的不是高小宋,没到那级别,就一普通经纪人……」陈云牙齿打颤,不光是龙眼的威压,女人的身高也很恐怖。之前坐着的时候,他还在心底猜度,腿这么长的女人站起来得有多高?现在骆可人站起来了,陈云第一反应是——我永远不要和这个女人站在一起!
感觉这人把皮肤涂绿,能当场开拍「女巨人浩克」!
陈云两世见过个最高的女人是班上的学霸郑若楠,后者体育课上测量的净身高是一米八三,比当前只有一米六六净身高的陈云高出一个头还多……眼前这女人更夸张,目测比郑若楠还高,陈云坐着才堪堪平视女人的肚脐,站起来眼睛能不能到胸口真不好说……
这也太打击人了!陈云在心底疯狂呐喊,这身材、这腿长、这长相,当啥律师啊,赶紧去当模特啊姐!
「不管是不是高小宋,反正和他脱不了干系!」骆可人一拍桌子,「他是麦田的创始人,不骂他骂谁?」
这也太霸道了吧……陈云暗自擦汗。
骆可人骂累了才悻悻坐下,盯着陈云看了好一会儿,直把他看得发毛,才倏然开口:「你把歌唱一遍。」
「什么?」陈云没懂。
「把麦田看上的歌唱一遍,不是你谱的曲么?」骆可人用手指在桌上乱敲几下,略微有些不耐烦。
不是……陈云指了指她身后的时钟:「咨询时间怎么办?」一小时两百块,你让我唱歌?
「算你免费。」骆可人一挥手,「以后和麦田音乐对簿公堂,你只管找我,一分钱不收!」
陈云张大嘴巴,化身石雕。
得……他算看出来了,面前这姐们脑子不正常……说真的,要不是骆可人先前一口气报了四家音乐公司,一副对圈内很熟的样子,陈云说不定转头就跑了——总感觉这人在专业领域不靠谱啊!
「咳咳……」既然都免费了,那就哼吧,这年头200元不少呢。
骆可人眯着眼听了一段清哼的《素颜》,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陈云主动停下,她才不甘心地开口:「你这歌,有点娘娘腔了。」不是,你会不会说话?高小宋曾经拒签你,和我又没关系!
陈云不悦地瞪她。
「不过,流行性不错,现在的小朋友很吃这一套。」总算想起眼前的少年是客户了,骆可人违心地赞叹了一句,怎么听怎么别扭。
得,咱们还是直接谈业务吧。
陈云算看出来了,这女人是真不懂人情世故……不,不是不懂,而是散漫惯了,懒得在人情世故上多费心思。毕竟律师费都能随便免了的人,肯定不缺钱,人确实有资格摆谱。
猎人嘛,跟猎物谈什么人情世故?
于是,陈云只好耐着性子,把和王勇的谈判大致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麦田愿意发行你的歌,还给你2% 收益分成,让你当制作人,你都没同意?」说到一半,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他。
「额,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骆可人差点没忍住又一次拍桌,「你以为发行歌曲很容易吗?
发行要是不花成本,我当年干嘛要腆着脸去求高小宋?」陈云这次学聪明了,不去发问,等她继续说。
「当然了,那个王勇和高小宋的咖位不能比,他一介经纪人,最多能批给你C- List的发行资源,还要公司上级同意才行。」
「什么是C- List……」陈云挠头,一句话彻底暴露了他圈外人的本质。
「就是C咖,C级别,音乐公司对歌手的咖位会有明确的分级,每个咖位的歌手对应固定级别的宣发资源,咖位越高宣发资源越丰富……比如你是杰伦,属于S咖位的顶级歌星,那么公司每次发行你的歌曲,至少要花掉几千万造势……但如果你只是C咖的小歌手……比如……比如……」骆可人想了想,「比如薛之签……」
哈?薛之签是小歌手?
哦,零几年这会儿好像确实不出名,老薛红的时候已经是一几年了……「比如薛之签这种C咖,每次发行歌曲,公司最多批几十万的宣发费用,甚至只有十几万……在各大视频网站、博客、论坛里找水军聊一聊,偶尔在新闻媒体上提一嘴,买通几个知名乐评人夸一夸,然后直接上架各大音乐平台,寻常大众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叫C咖的宣发资源。」可怜老薛,被反复鞭尸……
「所以,你认为我应该接受他们的条件?」陈云问。
「接受不接受是你个人的选择,我们律师只提供参考。」骆可人双手抱胸,「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那个王勇真能实现诺言,他批给你的资源可未必比C咖歌手差,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极度看好了。」「不能这么比吧?毕竟是靠版权换来的资源……就拿你举例的薛之签来说,《认真的雪》歌手、作曲、作词一栏不都填着他本人的名字吗?」「但你也不是歌手啊!」骆可人冷静地指出漏洞,「歌手要走偶像化路线,唱其他人作词作曲的歌太伤人气,作曲又没有这方面的问题。」陈云哑口无言。
「况且,即便是歌手,新入行照样要当枪手,这种潜规则你不会不清楚吧?」骆可人双手撑桌,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很好奇,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啊,到底在纠结什么?
陈云皱眉,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创作的大部分曲子……都会爆火呢?」
「那要看能火到什么程度了。」
「总之,就是非常火,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程度。」陈云一脸严肃。
骆可人摩挲着下巴,笑了:「有意思,我喜欢自信的男孩。」
【待续】
第十三章 浪漫惊喜
「对赌条款?」
第二天,洋房二楼的办公室里,听完陈云报价的王勇陷入了沉思。
「很公平的条件,不是吗?无论能否达成,都对贵方有利。」手捧文件袋的骆可人站在陈云身后,一身傲人的灰色包臀职业装,两条白玉无瑕的大长腿亭亭而立,尽显职业精英的风采。
然而,在见识过她「真性情」的陈云眼里,这副打扮的骆可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穿搭也有问题,众所周知女性职业装一般搭配丝袜和高跟鞋,以凸显职业女性袅娜的身材和曲线,但她包臀裙下的一对大长腿竟然是裸着的,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浅色青筋!
没穿丝袜就算了,脚下也别出心裁,没有穿寻常的高跟鞋,而是踩了一双厚底白皮休闲鞋。鞋底虽然略有增厚,但远不如高跟鞋的增高幅度,白白浪费了女人身高腿长的惊人优势。
在陈云眼里,四个字形容她的穿搭:不伦不类。
饶是如此,出众的底子摆在那里,此刻的她依旧魅力惊人——陈云老早就注意到了,从二人进门开始,王勇就一直在偷瞄女人那对裸露在外的大长腿,还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吞咽声,仿佛饿极的狗儿望见了够不着的肉骨头一样……
「咳咳,骆女士说得是。」听到骆可人的声音,王勇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什么是?你别只会嘴上功夫,倒是同意签约啊……陈云心里吐槽。
骆可人微微皱眉,似乎不喜欢「骆女士」这个称呼,直言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洛克。」
「额,好的,骆女……洛克女士……」王勇咳嗽一声,话音未落就被骆可人粗暴打断,「直接喊『洛克』就好。」
「好的,洛克。」接连被打断话题,王勇的理智总算上线,「关于贵方的报价,我原则上同意,但要先跟公司上级沟通一下,才能做出最终决定。」骆可人给了个「请便」的手势,于是王勇让两人在室内稍息,自己出门去隔壁打电话了。
「臭大叔真恶心,老盯着我腿看!」人一出去,骆可人立即显露本性,双手抱头往办公室沙发上一躺,懒洋洋架起二郎腿,也不管裙底会不会走光,「瞧他那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人美腿长。」陈云恭维了一句,强忍着不往右侧的方向看——由于骆可人架腿的方向正对着他右脸,他只要稍微往右侧头或者一瞥,就能窥见职业套裙下隐藏的风光。
「怎么,你也想看?」没想到这么谨小慎微的动作,还是被对方发现了,骆可人翻了个白眼,突然伸手把裙摆一下掀到腰间,「想看就看呗,别憋坏了。」对他,骆可人又是另一副态度,兴许是看他年龄小的缘故,后者颇有些放浪形骸、百无禁忌的味道。
「哈?」眼角余光瞥见了骆可人的出格动作,陈云呼吸一下停滞了,他努力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但眼球仍旧控制不住地往右侧滑溜……靠!
这么一看,才发现女人群里还穿了一条卡其色的四角安全裤,根本什么春光都没漏……
骆可人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小鬼头,还给我装,被老子测出来了吧?」有病啊!陈云在心底大吼,懒得理她。
「乖孩子,你要是喊一声『爸爸』,我就把安全裤脱了,里面保证什么都没穿哦。」见他不理人,骆可人反倒来劲了,故意换了个架腿姿势,还朝他不停勾手指。
「我说,你怎么和人妖一样?还『爸爸』,自己的性别都分不清吗?」陈云忍不了了,一句话顶回去,把沙发上的骆可人直接干沉默了。
接下来几分钟,室内的气氛愈发古怪,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门外传来皮鞋的脚步声,骆可人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抚平套裙上的褶皱,秒变律师精英。
「公司的领导同意了。」王勇从外面匆匆而入,手上拿着一摞文件,应该是刚刚从传真机打印的,「我们来谈谈协议的细节。」骆可人给陈云使了个眼色,两人郑重地环绕办公桌坐下。
接下来才是关键时刻!
两人提出的对赌条款很简单:按照歌曲热度多拿一定比例的歌曲版税……简单来说,歌曲热度越高,陈云就能拿到更多的版税;但是如果热度达不到合同标准,那么公司可以优先低价买断整首歌的版权。
陈云和骆可人事先做了预测,这个条件公司一定会同意,因为横竖都不亏,歌曲不火可以低价买断,歌曲火了虽然要让渡出部分版权和版税,但是公司一方还是大赚啊,毕竟出了爆火金曲,横竖都不亏。
相反,这个条款对陈云一方的要求更加苛刻,歌曲火了自然大赚,和公司一起双赢;歌曲一旦扑街、或者只是不温不火,陈云都得认赔,公司仅用付一点买断钱了事。
这小子,胆真大……谈判中,王勇不时观察陈云的表情,心底不由感慨,这种「对赌条款」一般只有对歌曲销量极度自信的头部歌手敢签,一般的二三流歌手哭着求保底都来不及呢,哪敢拿命根子一样的自创歌曲上桌豪赌?
不仅胆大,头脑也很清醒,知道咨询律师,不专断独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头脑和胆略,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想到这里,王勇打算在谈判中稍微让让步,算是结个善缘。
况且,他还有私事要依仗这才华横溢的小家伙。
当然,该争取的利益还得争取,事关公司利益,他这边的腾挪空间也不大。
双方在谈判桌上激烈争吵。
「50% 的版税太多了,公司包揽制作和发行,不可能让渡出一半以上的利润!」
「平台广告费,行业规矩就是30% ,什么?你说法律规定是50% ?那你去告我们啊!」
「词曲署名在条款生效后再更改,行业整体不规范,大家都这样玩,改署名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播放量和点击率的具体计算方式……实体专辑销量要求……」双方扯皮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出了一份大致都满意的合同文本。
「那就这样定了。」王勇低头,看着范本上大大小小的圆圈和更改内容,咳嗽道,「按照合同要求,根据行业内公认的歌曲热度计算方法,当歌曲在音乐平台上的热度达到C—— List时,第一项条款自动激活,贵方可以拿到词曲署名权以及标准的8% 词曲版税;当热度达到B—— List时……」王勇把合同里最重要的对赌条款念了一遍,最低级的C—— List是8% 版税加署名权,最高S—— List热度对标的是五月天、杰伦、JJ、力宏、S。
H。E、靓颖这些当下的一线歌手,最高能分得29% 的版税。
这个版税极为夸张,相当于让陈云参与了制作和发行分成,本身公司制作加发行就要分走近70% ,陈云身为词曲作者,如果能拿下29% 的版税,演唱歌手本人几乎没有分成可拿了。
当然,盗版猖獗的年头,除了头部歌手,其它歌手大多不靠版税活,参加活动、跑电视通告、开演唱会、酒吧夜店驻唱,还有广告和代言费……这些额外收入才是歌手们收入的大头。
光靠卖歌吃饭?在华语乐坛早晚饿死自己……
「合同期限一年,一年内我们麦田有优先选歌权,没问题吧?」王勇做最后确认。
如果同意了这条,意味着陈云一年内创作的歌曲,只要麦田看中了,就必须由麦田优先制作发行。
陈云谨慎地拿来样本,给骆可人再度审查一遍,确定没有陷进和疏漏,这才郑重地点头。
「那好,我这就把合同样本发给领导和公司的法务部审查,两位稍等。」王勇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将更改之后的合同文档发送到领导邮箱。
「对了,我本人还有个不情之请。」他关闭文档,一副刚刚记起的模样,「Kent年底就要发专了,小陈你有空再给他写一首单曲吗?」「Kent?」陈云茫然。
「王渐,之前你们见过的,在楼上的录音棚。」王勇笑道,「你的《素颜》
也会作为他首专的主打歌,由他和澜妃联袂演唱……他的首专卖得越好,你在其中的版税分成也就越多。」
「这样啊……」陈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首先,《素颜》这首歌他原本是打算投稿给许松的,结果王勇作为许松现阶段的经纪人,在发现《素颜》这首歌具有流行潜质之后,居然把歌曲转手给公司刚出道的新人王渐和林澜妃唱了,这里面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要知道,今年许松已经有爆火的趋势了,至少在网上的名气比王渐、林澜妃之流高很多。同为三者的经纪人,在拿到流行潜力高的歌曲之后,给人气更高的许松唱才合理——除非许松本人不想唱。
那么,许松会拒绝演唱《素颜》吗?
当然不会!不然前世的《素颜》是谁唱的?
两年后被誉为创作才子的许松能接受他人为自己写歌,两年前更不可能拒绝。
所以稍一推测就能得出结论:王勇拿到歌曲小样后根本没联系许松,而是直接给王渐和林澜妃安排上了。
作为一名经纪人,不把好歌给手下最火的歌手唱,他到底图啥?
还有,同为公司签约的新人,林澜妃的唱功明显高于王渐,为什么王勇想让自己先帮王渐写歌,而不是林澜妃?
种种迹象表明,王勇对王渐有一种违背常理的偏爱。
考虑到两人都姓「王」,最有可能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老狐狸,之所以如此殷勤地想要签下我,恐怕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陈云恍然大悟,自己第一次在录音室里帮王渐纠正唱法的时候,王勇恐怕就打定主意要签下自己了,因为《素颜》的曲风很适合王渐,意味着自己这名创作人的风格也适合王渐。
但实际上,并非《素颜》风格适合王渐,而是王渐的风格有一点模仿许松,所以才适合演唱《素颜》。
真是阴差阳错啊……陈云在心中感慨,他对王勇的谋划心知肚明,倒也无意点破,反正自己没亏什么,甚至还得了实惠,何必去坏他人好事?
「适合王渐的歌吗,让我想想……」陈云闭上眼睛,说起来,他昨天在录音室里听王渐唱歌时,脑袋里曾突然响起一阵动听的旋律。
歌名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阵旋律是鹅厂着名游戏《QQ炫舞》的某周年纪念曲,男歌手的嗓音与王渐极为相似,不,应该说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首歌不会是未来的王渐唱的吧?他眼睛一亮。
「怎样,有歌吗?」王勇一脸紧张地问,一旁的骆可人也好奇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创作天才」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确实有一首合适的歌,价格方面……」
「只要歌曲的素质过关,我这边可以先付5万的买断价,剩下的版税分成按照合同的条款来。」王勇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最高的5万买断价。
「那我没问题了。」陈云点头,「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编曲,过几天再把样曲发给你吧。」
何止没有编曲,旋律还在脑子里转呢……
「不用,Kent这几天都在江城的家里,我让他明天一早就赶过来录歌。」王勇郑重请求道,「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希望你这几天能留在这里,指导Kent录歌……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活,这几天的吃住我们一应承包,每天还有500元的日结工资,你看行么?」
陈云深吸一口气,大公司就是壕,零几年五百日薪,公司高管也就这数了。
「行啊。」反正他也不着急回去,正好抽空在熟悉的城市里逛逛。
「就这样说定了。」王勇拿出手机正要给王渐打电话,突然回头问道,「对了,小陈老师,你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好家伙,直接升格成老师了……
陈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歌词:「就叫《浪漫惊喜》吧。」—— 「唔—— 呜唔,嘿耶—— 耶耶—— 」
「哒哒啦哒—— 哒哒啦哒」
「嗯哼……哒哒!」
「炫出你我的摇摆,有温暖的告白在等待」
「舞动你我的翅脉,梦想一直都在」
「炫出你我的精彩,有浪漫的惊喜在等待」
「舞动你我的未来,我的心为你打开。」
……
录音室里,王渐正朝向麦克风,声情并茂地演唱陈云为他一人「创作」的歌曲《浪漫惊喜》。陈云本人则坐在控制室里,同两名制作人员低声交流沟通,不时喊停并纠正王渐的发音方式。
外形非主流的王渐在小几岁的陈云面前乖得像个小孩,陈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发表个人意见,不时还鞠躬点头表示受教。
王勇在大沙发上乐呵呵的,偶尔跟着节奏哼两句,显然心情极佳。
陈云的《浪漫惊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不仅仅是质量过关的原因,歌曲的风格、唱法都与王渐十分契合,简直是为歌手本人量身定制的金曲!特别是那软绵绵的曲风,把王渐细嗓、假声的个人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实际上,在陈云来之前,公司内部并不看好王渐的首专,其中的主打歌《全世界恋爱》的素质也一直遭人诟病。好在陈云中途杀了出来,给王渐带来两首量身定制、流行元素拉满的好歌,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拉高了王渐首专的整体质量。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等着看首专的成绩了!
王勇已经下定决心,让王渐把发专时间提前,早发早火,别再惦记那该死的《全世界恋爱》了,还有首专里其它自写自唱的破歌,只要把陈云给的两首歌唱好,还愁不火?
沙发另一侧,架着腿的骆可人默默望着控制台前的背影,眼神颇为复杂。
律所和录音室离得近,这两天她没事就跑来坐坐,旁观陈云指挥录歌——她本人也是混过圈子的,一眼就看出陈云不懂调音和混音,在专业领域根本是个半吊子。
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创作天才。
这种嫉妒的感觉……很不好。
她拿着一瓶自带的蓝带酒,微微小抿了一口,眼神逐渐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