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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希尔顿饭店大厅的沙发的旁边的地板上……
彤甄蹲着身,低着头,睁大眼,仔仔细细地在小猪的碎尸中寻找铜板。
离家到希尔顿饭店投宿,实在不能怪她“天才”,像她这种天才,就算不用大脑,用脚趾头想事情,照样会把事情想得十分周密和复杂。
根据她脚趾头的想法,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小宾馆龙蛇混杂,危险性高,所以大饭店是她最好的选择,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辛丰苦苦养了十年的小猪,人猪之间已有深厚的感情自不在话下,如今为了钱忍痛杀生,对它开膛破肚的,但数了又数,找了又找,总共才两仟八佰零二块五角,连一个晚上的房间钱都付不起!
不过,吃一块蛋糕,喝一杯汽水,是不成问题。
甜食对彤甄而言,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见到甜食,她美女的形象就会被摧毁,但那是当然的,试想嘴角挂着一行口水的美女可能漂亮到哪去吗?
都怪爸妈不知从哪听来的谬论,说甜食会侵蚀大脑,严禁她吃糖,导致她对甜食产生强烈妄想症。
既然离家出走,从此不受爸妈监控,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从小爸妈不让她做的事。
坐到窗边,望着浓浓巧克力香的“黑森林”,彤甄的口水瞬间流到下巴,上想开怀享受,可是——她的耳朵太闲了,居然偷听背后的谈话……“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跟我分手不可!”女声哀哀怨怨的问。
“错在你不该妄想嫁给我。”男声冰冷无情的回答。
光听这种男声,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彤甄打心底认定这男人是负心汉。
彤甄以摩擦生热的方式搓了搓手臂,一边让皮肤上难看的粒子消失,一边仍竖耳倾听,自幼爸妈教她“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但现在她恨不得手上真有把扫帚,好将他扫出去。
“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找个人嫁。”这句话听起来很刺耳,但彤甄赞同,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虽然没看到男人的尊容,但不用看也猜得出来。相由心生,心那么坏,长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她不懂后座的女人干嘛死缠着他不放!
文学家说:爱情是盲目的,看来那女人视力不好,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已经把我最珍贵的都给了你,谁还会要我?”“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的,我又没强逼你。”
我拷!这男人有够铁石心肠,彤甄握紧叉子,好似随时准备替天行道。
一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在一起时,说好了只是玩玩。”“我知道,可是我以为你会爱上我……”
“少来!你真正的以为是——把初夜给我,我就会娶你,你敢说个是吗?”“聂谦你……呜呜呜……”女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
彤甄也跟着两眼泛起薄雾,肩膀抖嗦个不停,并发出压抑的暗泣声。
由此可见,真正最适合她的工作是——孝女白琼,哭墓,保证哭声震天。
坐在彤甄后方,面对着她背影的聂谦傻眼了,从他的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彤甄的一举一动,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哭,因为他经验丰富,有太多女人被他气哭过,不像眼前假哭的女人,呜了半天,连一滴眼泪也没挤出来。
一抹冷笑从聂谦嘴角扬起,他记得先前走进希尔顿大厅时,眼角余光曾经瞄到跟那女人穿着相同的身影像只小狗般的蹲在沙发旁……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只看到她的长发和衣服,他就对她印象深刻,虽然现在再见到她,也只是背影而已,他的心中竟有一股想见她面貌的冲动……“我哭得那么伤心,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女人气咻咻道。
“这是张一佰万的支票,足够你去做处女膜再造手术。”聂谦拿出支票簿。
“才一佰万……”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拍桌声打断。
“对!做人要有骨气,不要拿他的臭钱。”彤甄站起身,转向后座。
妈咪呀!她从来没亲眼看过这么帅的男人,电视上是看到过,但活生生的帅男坐在她面前,这倒是头一遭,令她不由地脸颊发热,两眼发直……瞧她一副呆若木鸡的蠢相,这实在不能笑她孤陋寡“见”,从小读资优班一直读到博士,所遇到的男生不是四眼田鸡,就是白面弱鸡,没有一个像眼前的男人,比桌上的甜食更让她想流口水……虽然从他黑眸射出来的冷光,予人一种残忍和无情的感觉,但这反而使他的帅气加分,这种酷酷的味道,还真让彤甄着迷。
如果说女人的头脑和胸部成反比,那她可以证明男人是脸孔和头脑成反比。
不过,他只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就低下头写支票……这对彤甄自以为美丽的信心,无异是个极大的打击!
“两佰万如何?”聂谦将支票撕下,递到女人的面前。
“好吧,勉强接受。”女人收下支票,掠了掠长发,起身离开。
彤甄不由地看了眼从她身旁走边的女人,大美女一个,难怪他对她个稀罕!
聂谦双手环胸,挑衅地问她:“你还有什么指教吗?鸡婆小姐?”一你……你叫我什么?”彤甄猛地回过神,结结巴巴的问。
“鸡婆小姐。”聂谦重复,语气极度轻蔑不友善。
“猪八戒!”彤甄冲动地将桌上的汽水泼出去,然后抓住旅行袋就跑。
“你给我站住……”聂谦看了看泡汤的名贵西装,脸色气得像挂在摊上卖不出去的猪肝,等他大叫时,才发现肇事者已经跑到咖啡厅门口。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留下来赔他洗衣费!
不过,跑出希尔顿,彤甄才想到自己忘了买单……管他的!顶多以后再也不去希尔顿,免得被服务生扭送到警察局。
☆☆☆☆☆☆☆ 聂谦从裤子口袋取出手帕,轻轻拭去西装上的水渍。
这年头,会带手帕的男人不多见,由此可知聂谦是出自有教差的家庭。
但是,有教养的家庭不代表家庭一定好,有些单亲家庭一样会把小孩教得很好,重要的是大人肯不肯用心教导。聂谦有一个好妈妈,美丽、大方、气质高雅,几乎她所有的优点都在聂谦身上找得到。
不过聂谦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来自他爸爸——拒绝不了女人。
尤其是美丽女人的诱惑,谁叫他英俊多金,就算他个想像他爸爸那样拈花惹草,虽然他追女人十分容易,勾勾小指头即可成功,可是跟他交往的女人,往往只想从他身上榨取金钱,令他相当痛心疾首。
就像刚才跟他分手的女人,他原本以为找到了像他妈妈那样温柔的好女人,但那女人比他以前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可恶……他不但不想再见到她,连想她都觉得细胞会死一堆。
倒是刚才那个拿汽水泼他的女人,“不要拿他的臭钱”说得挺大声的!
也挺可爱的,红通通的小脸蛋,慧黠的大眼睛,看得出来她是鼓起勇气想要仗义执言,但如果她知道跟他分手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搞个好她还会同情他,因为他才是爱情受害者……说实话,他对她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好奇心,只可惜她跑得太快!
那样的跑速,就算亚洲羚羊也追个上,那是当然的,纪政已经做祖母了!
到底她是真的视钱如粪土?还是又一个爱情女骗子?
在千禧年的新纪元中,已经很少女人选爱情,多半都是选面包了……他为寻找个到真爱的优质男人感到悲哀!
☆☆☆☆☆☆☆ 无处可睡的彤甄,只好搭公车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诚品书店看一晚的书。
第二天天一亮,拿着报纸,从求职广告中,来到职业介绍所。
好破的职业介绍所!彤甄一进去就四处打量,除了几张不知被多少人用过,如今只剩亿万只细菌在上面的肮脏桌椅外,整间介绍所阴森森的,若不是墙上挂了张“政府立案许可”的证书,彤甄还以为自己来到黑店。
左看右看,怎么没有其他人来找工作?难道台湾没人失业吗?
“请问……”彤甄走向柜台打探消息。
一脸晚娘长相的女人,手上抱着话筒,没等她问完话,一个劲地斜着嘴角。
“你是不是中风了?要不要我去叫救护车?”彤甄以为那是求救讯号。
“你等一下。”女人手按住话筒,没好气的说:“你才中风。”“那你干嘛一直对着我斜嘴?”彤甄自叹,好心没好报。
“我叫你先填这份履历表。”女人以手指着刚才斜嘴的方向。
顺着又短又肥的手指头,彤甄看到一叠纸,口中疑惑的咕哝:“你有叫吗……”“填完之后,再来这儿缴两仟块。”女人白她一眼,然后继续讲电话。
“缴两仟块做什么?”彤甄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你再等一下,我这而来了一个麻烦的‘笨妞’。”最后那两个字,女人背过身子,捂着话筒,以蚊子般的声音说,没让彤甄听见,然后她回转过身子,语调和对着话筒时的甜腻截然不同,凶巴巴的说:“给介绍所的佣金,不然我靠什么吃饭!”彤甄掀了掀嘴皮,从这种火药味十足的声音,不难了解此女的个性是——有异性没人性,彤甄用脚趾头猜,电话的彼端八成是个男的。
看她长相那么爱国,想必交男朋友不太容易,于是彤甄决定不与她计较,当是可怜她,心软的彤甄摆出一副笑脸,“给你两仟块吃饭,那我吃什么?”“吃面、吃牛排,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女人耸了耸肩。
没旯过智商这么低的动物,彤甄算是开了眼界,她要是有钱吃牛排,干嘛来这间穷酸破烂的鬼介绍所,被低等动物欺侮!
算了!算了!跟又丑又笨的女人说话,还是遵从跟她同姓的李总统所言——说清楚,讲明白。
“我是说,两仟块是我仅剩的财产。”彤甄吐了吐舌,对自己说了小谎感到心虚,其实扣除两仟块、公车票钱、早餐,她应该还有六佰九十元零五角,不过把自己说得可怜一点,说不定此女会大发慈悲,少收她一点钱……“两仟块统统给你,我就两袖清风。”毕竟书读得太多了,彤甄一时无法改掉讲话文绉绉,充满书卷味的习惯。
“所以你必须在我给你的二份工作中,选一份去做。”女人无动于衷。
看到这种冷淡表情,令彤甄不由地想到天狗蚀月和昨晚的男人……不不不!她怎么会想那种良心被狗吃掉的男人……“如果三份工作我都不满意呢?”彤甄提起精神,专心面对问题。
“两仟块没收,再缴两仟块,推荐你另外三份工作。”女人公事公办。
“小姐……”彤甄自忖,若不是修养好,换作别人可能一开口就是三字经。
“我是老板娘。”老板娘咳了一声,对她有眼不识泰山表示抗议。
“老板娘,我觉得你很适合抢银行。”彤甄掉过头,打算走人。
从背後传来老板娘不慌不忙的声音:“你去其它介绍所也差不多,但重要的是本介绍所是政府立案,收费标准合法而且公正,介绍的工作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工作,不会像有些地下介绍所,虽不收费,但却可能把你卖给人口贩子。”彤甄乖乖地回头,双眸溢出惊吓,“真的吗?”“你快去写履历表,别再妨碍我讲电话,否则我连电话费都向你要。”老板娘心知遇到一条自投罗网的大肥鱼,挥了挥手,示意彤甄别再打扰她。
拿起履历表,彤甄转身走向肮脏桌椅,并从口袋中取出面纸,铺在椅子上,然後才小心翼翼,万分勉强地坐下去。
此举看在老板娘眼中,从鼻子发出重重的哼气声。
彤甄自然有听到,感触到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的命运。
真想大呼一声——怨叹啊!
但她只敢对着空白的履历表,龇了龇牙,发泄心中的委屈。
生气和难过都不能解决她目一刖的处境,吸口气,定下心,写履历表吧!
字不能写太漂亮,学历不能写太高,但薪水期望要写越高越好,另外附注要供吃供住,还要有一个私人房间,她不习惯跟人共处,此乃她妈的杰作,打从她一出生,就让她自己独睡一个房间,培养她独立的人格。
至於工作经验嘛……她想了半天,决定写下“吃苦耐劳”四字。
其实她连家事都很少做,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反正“吃苦耐劳”并不定只能解释成像水牛那样很会做事,也可说成是她能吃“苦瓜”和耐“劳作”。
将两仟块和履历表交到老板娘手上,等了二十分钟,老板娘才挂断电话,戴上眼镜,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模样审视她的履历表,半晌才说道:“李彤甄,名字很好听,但可惜……”“可惜什么?”“你的学历不高,要找好工作不容易……”“两仟块还我,我要去别的介绍所。”彤甄发火了。
“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年轻人要有耐性。”老板娘不急不徐的喝了口茶,心想要从她口袋取回钞票,比登陆火星还难。然後舌灿道:“不过你很幸运,我这儿刚好有三份好工作。”“我真有那么幸运吗?”彤甄用脚趾头想,就算她现在只有二岁,老板娘也骗不了她,不过脚趾头毕竟不如大脑,她已经被骗上了贼船。
“第一个月入十万,凭你的条件,我想试用期满,月入二十万不成问题。”“我先声明,酒店公主、槟榔西施,这类的工作我不要。”老板娘被拆穿把戏般红着脸问:“那模特儿如何?凭你的脸上电视,保证大红。”一听到上电视,彤甄立刻摇头,“不,抛头露面的工作我也不要。”若让爸妈看见她公然的搔首弄姿,不杀到电视台才怪!
“大小姐,哪份工作不要抛头露脸,又不是乌龟,缩着头能做事吗?”
“我想要……”彤甄刚想发表高见,电话铃声就响起。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老板娘简直当她是煮熟的鸭子,一边对她微笑,一边接着电话说:“喂?什么?你不干了,表妹,那么好的工作我特地留给你,你最起码做满一个星期,这样我才能从雇主那儿收到五万块的佣金……是那家人把你辞掉的,好吧,我现在就叫人去接你的缺。”彤甄真想剪断电话线和老板娘的舌头。
老板娘不舍的说:“算你命好,正好有份好工作从天而降。”“有多好?”彤甄睨了睨眼,对老板娘的话大打折扣,不,是跳楼大拍卖。
“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月薪五万,供吃供住,而且吃的是鱼翅燕窝,住的是阳明山别墅。”老板娘越说越心疼,这份工作好到连她都哈得半死。
“听起来好像做情妇……”“是做女佣,你的意下如何?”“我答应,快把电话号码和地址给我。”彤甄露出拨云见日的灿烂笑容。
天无绝人之路,此刻她深深体验到,发明这句话的古人,一定是像——国父那样经历十次革命失败的伟人,才能创出如此完美的意境。
☆☆☆☆☆☆☆ 阳明山的风景真不错!
手握着老板娘写的字条,彤甄来到气派非凡的豪宅前。
说起来,彤甄的家也不错,非常不错,在信义路高级大厦内。
不过,跟这栋三层楼别墅相比,略逊一筹,看来这儿的确是很好的容身所。
彤甄伸出莲花食指,按在门铃上,随即听见清脆悦耳的——叮咚——内门没半分钟就被拉开,隔着镂花的铁门,一个小男孩出现,个头小小,白白净净,长得很可爱,一看就知道长大後是白马王子型。同样地他也以打量的目光将彤甄从头到脚瞧一遍,然後才问:“你找谁?”“小弟弟,请问你爸妈在家吗?”彤甄客客气气的问。
“他们都死了,你要找他们到天上去找。”男孩作势要关上门。
“等等,你别关门,我话还没说完……”彤甄急呼。
“有话快说,偶要看‘南方四贱客’。”男孩拉长了脸。
“谁是偶?”彤甄一脸不解。
“你到底几岁?连偶是我都不知道…….”男孩露出轻蔑的鄙夷。
这表情……不知为何让彤甄心隐隐刺痛,好像最近在哪儿过,但想不起来。
虽然这小男孩很没礼貌,实在应该捉起来打屁股,不过看在他是小少爷的份上,彤甄还是面带微笑配合他,“偶二十一岁,现在偶知道偶是我。”
“跟偶差十一岁,看来我们顶速配的,进来吧。”小男孩把铁门打开,用一种泡马子的语气问:“偶叫聂谨,你叫什么名字?”“偶叫李彤甄,你家有没有大人在?”彤甄在玄关处一边脱布鞋,一边四下打量,光是玄关就有十坪的空间,除了放脱鞋的座椅皮垫是小牛皮之外,墙上还挂了一幅“张君璧”的真迹,看来这家人不是普通的有钱。
彤甄决定,赖定这家人了!
“偶就是大人,偶能作主任何事。”聂谨人小鬼大道。
“你开门让偶进来,不怕偶是坏女人,会对你不利!”彤甄挑了挑眉。
“偶乐意被你强暴。”聂谨露出小色狼的表情。
闻言,彤甄差一点昏倒,很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这个小男孩刚才表示父母双亡,显然他因此而缺乏管教,才会口出秽言,彤甄摇了摇头,一脸同情,但语气却很严厉道:“小朋友,你一定是偷看不良书籍,中毒太深……”聂谨蹙着眉,反过来教训彤甄,“你粉笨,偶的知识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偶天生丽质,没搽粉,小朋友你的视力有问题。”彤甄得意的说。
“叫偶小少爷,粉是很的意思,你过来陪偶一起看电视。”聂谨拉着彤甄的手,然後推开一扇门,边走边说:“你不可以跟偶有代沟。”这是客厅吗?彤甄瞠大了眼……彤甄的爸妈一直希望带着彤甄移民美国,为了在彤甄心中建立美国是天堂的想法,特地买了许多英文版的“室内设计”杂志达成目的,顺便加强彤甄的英文能力,一举双得。
如今美国天堂就在眼前,彤甄深觉离家出走是对的。
“哇!你家粉漂亮。”彤甄呵呵笑的称赞。
“去厨房替偶到冰箱里拿瓶可乐。”聂谨跳到沙发上命令。
该死的小鬼!居然把她当女佣使唤……不,她来这儿就是来当女佣,理所当然要接受他的命令,但被一个十岁小毛头指使,心里总觉不太舒服,不行,就算当女佣,也要当个“欺小怕大”的女佣。
凡是年纪比她小的主子,彤甄决定善用脚趾头,想出反仆为主的办法。
“你长得那么矮,需要运动才会长高,偶不喜欢矮男人。”“偶去拿饮料,你想喝什么?”聂谨立即跳下沙发。
“汽水。”彤甄笑靥如花,骗小孩果然比什么都容易。
“偶家没人喝汽水,换可乐好不好?”聂谨抓了抓头发问。
“好吧。”彤甄故作勉为其难的表情,“如果有蛋糕,顺便拿一份来。
一想到蛋糕,昨晚那个男人的脸又浮现在脑海……讨厌!讨厌!在这么快乐的时光,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真是煞风景!
☆☆☆☆☆☆☆ 可爱的聂谨,端来一整个蛋糕让彤甄大快朵颐。
正沉溺在幸福的感觉中,隔着门,从玄关处传来洪亮的男声。
“家里有女客人是不是?”“是新来的女佣。”聂谨眼睛盯着电视,随口回答。
听声音,回来的男人应该是成年人,彤甄赶紧把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糕推到聂谨面一刖的桌上,拿出回袋的面纸将嘴边擦拭一遍,一副乖巧女佣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起身,面对从玄关进来的大门。
门一被推开,彤甄立刻弯腰鞠躬,“你好,我叫李彤甄,你是……”“我是他二哥,聂证。”聂证一见到彤甄抬起的脸,一边吹口哨,一边朝彤甄走近,而且越走越近,近到几乎快碰到彤甄鼻尖,并轻挑的说“”远看像朵花,近看还是朵花。”“请多多指教。”彤甄从没跟男人站那么近过,脸一下红了起来。
一个小身体钻进他们两人中间,聂谨警告她:“你别跟他太靠近,会得爱滋病。”
“别听他胡说,这小子缺乏母爱,神经不太正常。”聂证促狭的说。
一本来就是,你最爱乱搞男女关系,电视说这是得爱滋病的途径。”聂谨拉着彤甄的手到沙发的另”端坐,“偶们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么正点的妞儿,做女佣太可惜了。”聂证自荐:“不如做我老婆。”“你别打歪主意,她是偶先看到的,是偶的。”聂谨理直气壮。
“孔融让梨,你懂不懂?”聂证义正言辞。
一就算让也轮不到你,大哥排第一。”聂谨瘪着嘴反驳。
“他是不婚主义者,看来咱们家第”个办喜事的将是敝人在工厂我。”彤甄根本无法介入话题,生平第一次成为异性争夺的焦点人物,但是——心中半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因为他们两个……唉……都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
聂谨才十岁,离通婚年龄尚远,更何况她是来做女佣,不是做童养媳。
至於聂证,长得固然不错,年纪跟她相当,但打从他一进门,不正经的目光在她身上溜来转去,一副想剥掉她衣服的贼相,若不是看在他是少爷的份上,她早就冲到厨房,拿汤匙把他的贼眼挖出来,丢到外面给野狗吃。
就在他们两人吵得天翻地覆之际,忽然冒出了一个戴眼镜的高中生……“拜托你们两个,别让我”进门就耳根不净。”高中生捣着耳朵说,然後眼珠瞄了一眼彤甄,很快又转开,冷冷的问:“她是谁?一“她是偶的女朋友。一聂谨抢先表白。
“想做高射炮,门都没有。”聂证嘲讽。
“你们两个很无聊,为女人伤了兄弟和气,成何体统!”一偶不管,偶将来要娶她。”聂谨立誓的说。
“你将来要叫她二嫂。”聂证纠正的说。
“红颜祸水。”高中生以恶主母的眼光瞪着彤甄。
关她屁事!是他们两个自己”厢情愿说要娶她,她又没答应……彤甄本来想开口,但视线被推开的门吸引住,走进”个穿着“笔挺”运动服的大学生。连运动服都烫过,看来是个怪胎,果然不出她所料,此位大学生不们声音娘娘腔,说话时手还比出莲花指。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大学生不明究理。
“谁笑了!他们两个正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争吵,我是在劝架。”“大美女,我自我介绍,我叫聂咏,排行老三。”聂咏友善地走过来握彤甄的手,一股“姐妹”的微妙暖流传到彤甄手心,吓她一跳,虽然聂咏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但他会自己烫衣服,这对彤甄而言是个大福音,将来她可以把烫衣服的工作分给他做。
关系打得再好一点,搞不好连烧饭洗碗的工作,都可以推给这位三少爷做。
“我叫李彤甄,很高兴认识你。”彤甄笑得像只狐狸。
“我要回房看书,我警告你们别惹火我。”高中生气呼呼地走开。
“那个书呆子叫聂谮,向来仇视女人,你别介意,把他当隐形人。”聂咏安抚。
这时,又冒出来一个国中生,浑身脏兮兮,肩膀上还站了一只丑里叭几的变色龙,一进来就冲向彤甄:“家里好热闹,这个漂亮美眉是……”“你别过来!”本来站在彤甄面前的聂咏,一瞬间躲到彤甄身后。
“我叫李彤甄,新来的女佣。”彤甄毫不畏惧地摸了摸初中生肩上的宠物。
“我叫聂诚,我是老五。”聂诚欢喜的说:“太好了,你是第一个敢碰‘阿帕契’的美眉,有资格做我的女朋友。”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原本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的聂证和聂谨,立刻将炮火对准聂诚,两人异口同声道:“彤甄是我的……”聂咏像军师般,小声地对彤甄分析聂家男人:“如果你想在聂家男人中选一个做男朋友,我可以提供你一些资料参考。聂证太风流,聂谮太无趣,聂诚不爱干净,聂谨需要的是母爱,而我……不好意思,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原来这家伙不但不是同性恋,还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彤甄忍不住问:“你们家到底还有几个男生?”
“还有一个大哥,我们家的印钞机。”聂咏不愿多谈。
“六男……有没有女的?”
聂咏伤感的说:“本来有一个,叫聂诗,但她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六男一女,这是一个阳盛阴衰的家庭,天啊!她倒大楣了!
阳是男,阴是女,衰不就是倒楣的意思嘛,难怪聂诗要离家出走……而她却来自投罗网,套句聂谨的口白,她粉悲哀!
呜呜呜……
第二章
彤甄现在才见识到男人吵架的功力不输女人。
看他们吵了一个小时却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倒是她坐在沙发上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仔细瞧,这家的男生个个都很帅,却都不怎么相像……兄弟之间居然找不到相像之处,这倒很奇怪,可能是因为遗传因子分配的问题,所以有的像爸爸,有的像妈妈,有的像爷爷,有的像外公……因为是用脚趾头想,想到的范围有限,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虽然他们都很帅,不过她已经有了免疫能力,自从看到昨晚的……呸呸呸!
她的脚趾头是怎么回事?定力那么差,老是想到不该想的烂男人!
还是来想想今后要怎么做女佣比较实际些……不对,好像没人说要“雇用”她做女佣,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必须尽快把这件事了结,以免他们吵到最后,突然和解,决定兄弟如手足,不能不要,而女人如衣服,可以不要,那她岂不是要回家写悔过书……事不宜迟,顾不得淑女形象,彤甄发出狮子吼:“请大家安静一下!”客厅突然变得一片宁静,大家都以期待的眼神望着彤甄,聂咏率先说出心里的想法:“你是不是决定好要选谁做你男朋友?”“你们谁可以决定用不用我做女佣?”彤甄正色的问。
“偶决定了就算。”聂谨好大的口气。
“你有钱付偶一个月五万的薪水?”彤甄怀疑。
“偶有六佰万存款,足够养你十年,你就做偶的情妇。”聂谨大言不惭。
真想把这小鬼抓去厕所,用肥皂水替他刷牙,看能不能刷干净他的嘴,虽然彤甄脚趾头这么想,但脸部还是维持着邻家姐姐般的甜蜜笑容。
“偶只卖劳力,不卖身。”彤甄郑重申明。
“你那笔钱在你成年以前,必需经过大哥的同意才能动用,现在你无权动用。”聂证耙梳着头发,自以为帅气的说:“我付你薪水,你做我的专属女佣。”光听“专属”两个字,就知道二少爷不安好心眼。
正担心自己将落入魔掌之际,聂诚冷哼一声,扯后腿的说:“爸留给你的遗产,早就被你花在女人身上花光了,你自己现在还要靠大哥给零用钱度日,哪来的钱请女佣。”“龟笑鳖无尾,你的情形跟聂谨一样,在毛长出来以前,你和我一样要靠大哥补给。”聂证嗤之以鼻。
“二哥,在彤甄面前别用那么低级的字眼,你真该好好反省。”聂咏笑嘻嘻的说:“彤甄,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最好的人选,因为我已经满十八岁,而且我可以自由动用六伯万,你的薪水包在我身上。”一就这么说定,从今大起……”彤甄话还没说完,耳畔传来甩门声……“我反对。”聂谮冲了出来,指着彤甄的鼻尖,如同天师指着狐狸精,不容情的斥道:“红颜祸水,这个女人会给家里带来灾难。”“你跑出来做什么?”聂证眯了他一眼,“你不是正在专心读书吗?”“我被你们吵得看不下书。”聂谮振振有辞。
“我们刚才吵得快把屋顶吵翻时,你不出来叫我们小声点,现在我们以普通音量在讨论事情,你却跑出来唱反调,莫非……”聂证摸了摸下巴,以捉弄的语气说:“莫非你对彤甄也有意思?”“你乱说!”聂谮一张脸立刻涨红,露出马脚。
“看来偶的情敌不少。”聂谨叹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她如此受欢迎!彤甄心中又惊又愉快,照此情形推算,那个还没回家的大少爷肯定也会败倒在她牛仔裤下,没办法,谁叫她人长得“水”咩!
呵呵呵……
就在她心中奸笑未停时,聂咏提出有利于她的动议。
“这样吧,我们大家举手表决,决定彤甄可不可以留下来做女佣?”“不用举了,就算大哥站在我这边,你们还是赢定了。”聂谮认输的说。
“我现在要做什么?”彤甄摩拳擦掌,一副勤劳女佣的模样。
在众人还没开口前,聂谮碎碎念道:“你会不会看时钟!”
这个四少爷,故意用那么轻蔑的语气对她趾高气昂,更让人看清他想吸引彤甄注意他的企图心,彤甄回他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会呀,长针代表分,短针代表时,现在是七点。”“那你还不快去煮饭,我肚子饿扁了。”“是,四少爷。”彤甄看了看四周,茫然的问:“厨房在哪?”
“我带你去。”聂咏自告奋勇,因为其他人都是君子远庖厨的支持者。
“我要吃咖哩饭。”聂诚出声说。
“我要吃五分熟的牛排。”聂证接着说。
“我要吃汉堡。”聂谨跟着说。
“我要……”聂谮想了一下,故意刁难的说:“寿司。”彤甄举起手,做出投降的手势,抱歉道:“我只会做蛋炒饭。”“呕——”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呕吐声。
“你们干嘛?要吃酸梅啊?”彤甄一脸百思不解。
“在你之前的那个女佣,也是只会做蛋炒饭。”聂谮语带威胁。
彤甄傻掉了,聂谮的话等于叫她要有回家写悔过书的心理准备。
聂咏拍了拍彤甄的肩,体贴的说:“我去做好了,一个小时之后开饭。”
“吁”了一口气,彤甄擦掉额上的冷汗,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她心知,身为女佣,却让三少爷下厨,乃属大逆不道的行为,她必须找其它事来做,例如扫地,擦桌子之类的事,表现出不是她不做饭,而是她忙得无法做饭……可是她肚子也饿了,扫地和擦桌子都要用力,她实在挤不出力气做粗活。
不知道有没有轻松不出力的工作供她选择?
“那我做什么?”彤甄装作无知的问。
“你陪偶写功课。一聂谨跑过来挽着她的手臂。
“陪我看音乐录影带。”聂证不甘示弱,也跑过来挽她另一只手臂。
眼看她就要被聂证拉走,聂诚凑一手拉住跟聂谨向样的手臂。“陪我喂宠物。”“我看你还是陪我到厨房好了。”聂咏主持公道。
“吵死人了!”聂谮大骂:“为了一个女佣吵吵闹闹,你们羞不羞!”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别扭心态,真教人同情,不过彤甄现在没有心情同情别人,她要同情她的手臂,无端成了抢夺的目标,彤甄求饶的说:“拜托!你们快放手,我不想变残废。”
闻言,两边都赶紧放手,彤甄连忙转转手臂,幸好无恙。
惊魂未定之际,聂证却给了她一个难题:“彤甄你说,你要陪谁?”陪——这个字眼真难听,她又不是酒家女……老天!谁来救救她,这些有钱的少爷,她一个也不敢得罪!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彤甄感谢老天听到她的求救声。
☆☆☆☆☆☆☆ 不!老天太残忍了!彤甄一打开门看到来人,吓了一跳。
“猪八戒!”骂完之后,彤甄像跟大门有血海深仇似的重重甩上。
“发生什么事了?”聂家兄弟闻声全跑到玄关处。
“外面来了一个跟我有仇的流氓。”彤甄抖声说,一副楚楚可怜样。
“别怕,我们联合起来揍他,保证把他揍得屁滚尿流,”聂证莽撞的说。
“这年头坏人都有枪,我们还是报警处理好了。”彤甄阻止。
猪八戒能找到这儿,可见他不只是简单的流氓,所以说他可能有枪并不为过。
彤甄认定他是流氓不是没道理的,基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论点,即使他没理小平头,没嚼槟榔,长相也没横眉竖眼,不像从绿岛出来的,但谁规定流氓不能是帅男……而且她昨晚亲眼目睹他始乱终弃,就算他不是流氓,也绝非好人。
彤甄越想越怕,一股惧意窜到脚趾头,使她无法再想下去……“彤甄说的对,我这就去打电话。”聂咏立刻转身。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快退到客厅,以免子弹穿门而过。”聂诚建议。
“你们看,我料得多准,她果然带来灾难。”聂谮落井下石的说。
“对……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彤甄内疚地抬不起头。
“彤甄,别理聂谮,就当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聂证趁机握住彤甄的小手,温柔的说:“我愿做你的防弹衣,保护你到客厅。”“既然你这么伟大,你还是留下来守门,彤甄由我护送。”聂诚介入。
“二哥,五哥,你们两个部别争了,老弱妇孺优先,还是偶和彤甄去躲起来,你们两个留下来对付流氓,直到警察来为止。”聂谨不落人后,别看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又毒又辣,不输任何一个哥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聂谮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客厅。
“我们大家一起去客厅等警察来。”彤甄拉着三兄弟快步奔回客厅。
若不是祸是由她而起,她现在的做法一定不是救这三个“猪哥”,而是给他们一人一拳,让他们躺在门边,拖延外面那个“猪八戒”破门而入的时间,然后她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警方来解危。
这间屋子这么大,她就不信他能在半个小时之内翻遍整间屋子。
嘿嘿嘿……到时候,她在警局替他多安几个罪名,让他坐牢坐到头发变白。
不过,这是脚趾头遇到危险时的胡思乱想,纯属自我安慰……到了客厅,大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同时,聂诚忽地大叫:“糟糕!我们没把铁链拉上,万一那个流氓会开锁……”“谁去把铁链拉上?”聂谨不怀好意的目光停在聂证脸上。
“别紧张,相信台湾警察的效率,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们。”聂证不为所动。
“抱歉,我刚才打错电话,打成一一九……”聂咏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我们死定了。”聂谮愁眉不展的说。
就在聂咏要拨一一O的瞬间,客厅与玄关之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众人皆屏息等待,唯独彤甄哇哇大叫:“救命啊——”彤甄一面尖叫,一面旋转脖子,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唉!这帮聂家兄弟真没用,全吓得目瞪口呆,连屁都不敢放,还是她智勇双全,巾帼不让须眉,向左邻右舍发出求救声……不过,她如果没记错,左邻右舍好像都相隔一百公尺以上!
这么一来,就算她喊破喉咙,恐怕也没人听到聂家发生恐怖血腥命案……“闭嘴!”聂谦将公事包丢到沙发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彤甄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
“用钥匙开门,然后用双脚走进来。”聂谦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
“彤甄,没事了,你不用怕,他是偶的大哥。”聂谨像只见到主人回家的乖狗,依在聂谦身旁,一副天真可爱的俏模样。
看到聂谨装可爱,其他人都羡慕得半死,尤其是彤甄。
此刻她的处境正好应验了——天堂有路不走,却闯入无门地狱……彤甄跺了跺脚,惩罚脚趾头没记性,居然忘了昨晚那女人喊过他的名字!
聂什么来着……她皱了皱眉,破例使用大脑思考,不出一秒钟,她就想起来了,他叫聂谦,这些兄弟的名字都是言字部,所以她十分肯定他的谦是谦虚的谦,随即脱口而出:“你叫聂谦,对不对?”
“彤甄姐你好厉害,居然猜得出偶大哥的名字。”聂谨拍手赞赏。
“聂谨,你安静一点,我在想事情。”聂谦酷冷着声。
看他那副冷得快结冰的脸,彤甄不寒而栗。
他一定是在想怎么处置她?打她?骂她?踢她?
她真希望自己能像聂谨,依偎在他身旁,做出乖狗的表情。
不不不!那样太没志气了,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作贱自己!
多想无益,大不了……让他打、让他骂、让他踢,只要他不赶她走就行了。
如果他一定要赶她走,那她只好……只好打他、骂他、踢他,然后再回家写悔过书,向爸妈磕头认错,呜呜呜……气氛越来越沉闷,聂咏鼓起勇气说:“大哥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我明天要小考,我上楼去看书。”聂谮跟着说。
“阿帕契睡觉的时间到了,我带它回笼。”聂诚也打算开溜。
“偶的功课还没写,偶去写功课。”聂谨怯怯懦懦地起身。
“我忘了我跟马子约了时间,我要外出,不用等我吃饭。”聂证接道。
“大家都别走,坐下来陪我聊天。”聂谦一声令下。
只见大家像玩“大风吹”般快速找地方坐,彷佛聂谦是游戏中的鬼,离他越远越好,一眨眼的功夫,每个人都坐定位,除了原本就坐在他右手边的聂谨不敢乱动之外,只剩下他左手边的空位。
彤甄站在原地,脚趾头在地上不安地点了点,提醒彤甄快想办法闪人。
灵机一动,彤甄微笑道:“少爷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饭。”聂谦拍了拍左手边的空位,笑里藏刀的说:“你也来坐。”“不好啦,我身分低微,没资格跟少爷向坐……”彤甄推辞说。
“我叫你坐,你就给我坐。”聂谦铁青着脸。
“彤甄,你坐这儿,我去坐大哥旁边。”聂咏打算牺牲小我。
“没你的事。”聂谦眼睛虎虎一瞪,聂咏头低得快贴到前胸。
“坐就坐,我就不信下面有地雷。”彤甄咬紧牙根,不情不愿地坐下。
聂谦虽然视线巡视每个人,但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彤甄,那变化万千的表情令他十分好奇,令他想剥开她的头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不过他最想剥的,其实是她的——衣服,看看她一丝不挂的模样……不!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像老爸那样下流无耻!
咳了一声后,聂谦故作正经问:“刚才谁说要把我揍得屁滚尿流?”“是他。”众人,包括彤甄,全把手指头指向嘴巴张得可以塞榴莲的聂证。
“一场误会,大哥你别挂在心上。”聂证真想拿个铲子挖洞。
“我刚才在门外,好像听到有人说对她很有好感,甚至愿为她殉情,是我哪个伟大的弟弟呢?”聂谦夹枪带棍的问,明显地是在警告大家,如果有人敢承认喜欢彤甄,他就会用机关枪和木棍杀了那个人……在无声的寂静中,突然有人冒出:“大哥,难道你不觉得家里需要有个女佣?”彤甄差点趺到沙发下,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留住她的,竟然是口口声声要赶她走的聂谮!噢!她太感动了!她感动地想呜呜呜……聂证随即发出迟来的支援之声:“大哥,不管你跟彤甄有什么过节,我们已经决定让彤甄留下来,让她做她想做的工作。”“大哥,我已经留级一年了,完全是因为我又要上学又要做家事,太累了,有了彤甄帮我分担家务,以后我上课就不会打瞌睡。”聂咏苦苦哀求。
“大哥,求你别赶彤甄走,否则我跟她一起走。”聂诚开始威胁。
“偶也要离家出走……”聂谨仿效的跟进。
彤甄嘴角泛起一丝窃笑,看来这五个男人已经迷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聂谦莫名的恼火起来,而他恼火的原因,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恼火弟弟们的众叛亲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气的是他们居然敢跟他争女人……这女人是他先看到的,再加上长幼有序的道理,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不过,如果他以大哥的身分逼他们退让,太没风度了,他这个人一向公平,凭他过去在追女人无往不利的战果,他会让他们了解,跟他聂谦争女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失恋。
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只要勾勾小指,她们都会乖乖地爬到他面前。
这些不知香蕉皮滋味的弟弟们,这次他要让他们尝到苦果。
看他脸色不再那么火,聂证以为他气消了,解释道:“不是的,大哥,我们尊敬你,但我们也喜欢彤甄,希望……”“你们放心,我怎么舍得赶她走,让她留下来做女佣,我正好可以报仇。”
仇?有那么严重吗?彤甄用脚趾头想,只不过是泼湿了他的西装,顶多帮他洗衣服罢了,干嘛把芝麻小事说成像杀父那样不共戴天的大仇……看不出来聂谦的心眼比针孔还小咧!
“彤甄你别怕,大哥喜欢唬人,其实他心地善良。”聂咏打圆场的说。
“我不怕他,那么小的仇却记得那么深,我可怜他。”彤甄冷笑。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聂谨好奇的追问。
“好了,既然你是来做女佣,该说的话才说,不该说的就闭嘴,你到书房来签合约。”聂谦先声夺人道:“至于你们,该写功课,该看书,该出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谁要是躲在门后偷听,我就揍谁。”
啊哈!聂谦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看来他想在他们面前维持“大人有大量”的大哥形象,但如果他弟弟们知道他其实是个小心眼,为了一杯汽水就耿耿于怀,他这大哥荣耀的地位将瓦解,以后没有人会尊重他这个大哥……真没想到,一杯汽水,竟成了她彤甄咸鱼翻身的武器。
☆☆☆☆☆☆☆ 一进书房,聂谦开门见山的说:“不是我要雇你,是我弟弟们。”彤甄没听到他说话,她的脚不由自主地来到书柜前,打量里面有什么书……“你喜欢看书?”聂谦以异样的眼光盯着她。
“不……不喜欢。”彤甄随机应变道:“我是在看你的书柜脏不脏。”“履历表带来没?”聂谦点了点头,做出相信的动作。
“在这“。”彤甄从口袋中,取出摺得像“纸飞机”的履历表。
从彤甄手上接过履历表,聂谦刻意地看了看她手指,凭他对女人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透露出她可能家境不错的秘密,但当他摊开履历表,像一群毛毛虫在爬的字迹,似乎跟他的怀疑互相矛盾……看到她学历一栏时,他眉毛忍不住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把高中念完?”聂谦的声音充满指责。
“家里没钱让我读书。”彤甄哀叹一声,努力装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聂谦狐疑,对她的答案虽不满意,但也没追究。
“在台积电当倒茶水的小妹。”彤甄随口说说。
“哦!我认识张忠谋,我打电话问问他。”聂谦转身拿起话筒。
“你搞错了,不是电器的电,是新店的店。”彤甄连忙以长篇大论澄清……“那家公司是个小公司,连电话号码在电话簿上都没登记,故意取跟台积电同音,完全是为了好彩头,谁知道它才营运一年就倒闭了。”
嘿嘿,故意把公司说倒闭,来个死无对证,让他无法再追踪下去。
想考倒她,门都没有,说起考试,她可是身经百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什么刁难的问题没听过?什么丑陋的主考官脸没见过?就凭他的问法,还用不到脚趾头想,用脚趾头上的指甲想,就绰绰有馀。
聂谦放下电话,明知她说谎的成分居高,但对她对答如流的反应,心中暗自感到佩服,不过她的表现反而激起他对她更大的兴趣……“为什么你想做女佣?”聂谦不动声色的问。
“说来话长,你想听吗?”彤甄早准备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稿。
“想。”聂谦身子向后仰,双腿交叠,准备以舒服的坐姿,看她表演。
“我能不能一边喝饮料一边说?”彤甄已经感到有些口渴。
“不能,我不想旧事重演。”聂谦摇了摇头。
“你的记性真强。”彤甄冷嘲热讽。
“我不仅记性强,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强。”聂谦暧昧地笑。
看来聂谨小小年纪好色不是没有理由,上梁不正,下梁自然直不起来。
彤甄咳了一咳,润润喉,开始说起“阿信的故事”……“在我三岁那年,父母就遗弃我,我是由舅舅和舅妈养大。舅舅要工作,舅妈自己有两个小孩,所以我不是很受欢迎,从小就要做很多家事,扫地、洗衣、擦玻璃……样样都要做,而且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放学后要去行天宫前卖口香糖。到了高一,舅妈说没钱供我读书,于是我就到工厂做加工,但我命运乖舛,做一家倒一间,从没拿过年终奖金,直到之前,舅妈以我已长大成人为由,将我逐出家门,所以我才来找有供吃供住的女佣工作……”说到最后,彤甄原本平稳的声音,夹带悲伤的呜咽,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半晌,聂谦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用他的贼眼盯着她腰部以上……这女人不仅细皮嫩肉,拥有一对丰满的胸部,还穿名牌运动服,一点也不像被人虐待,过着吃不好,穿不暖的生活,分明是一派胡言!
她的来历很值得他玩味!
聂谦调侃道:“你的发育不错,看不出来有那么悲惨的过去。”“我舅妈说我是油麻菜籽,只要有阳光、水和空气就能让我长大。”“既然你这么好养,又会赚钱,你舅妈为什么要赶你走?”“我表姐娶老公,住在家里,她担心我勾引她老公。”“你很会说故事。”“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舅舅家电话号码几号?”“我被逐出门时,舅妈要我发誓永不联络,否则天打雷劈。”彤甄吸了吸鼻,可怜无辜的瞅看他。“所以不是我不告诉你舅舅家电话,而是我说了,以后下雨天我就不能出门了。”聂谦脸上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他再也想不出考题了“就算他想出来,他相信她照样能回答得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这大概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这女人,他愈看愈被她迷得头晕晕。好脸孔,好身材,应该去做酒家女,他保证她不但能成为红牌,甚至可能荷包赚满了,还保持着完璧之身,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将带她出场,要胜过她的口才比登天还难!
他怀疑,她有一颗——金头脑。
依她的头脑,学历应该不止高中肄业,除非她说的是实话………老天!他变笨了!那种骗三岁小孩的故事,居然差一点骗到他……聂谦轻咳一声,坐直身子,表现出有钱大少爷的形象,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用钉书针钉在一起的纸丢在桌上,“这是合约书,你看过以后,我们再谈。”拿起合约书,彤甄明明可以一目百行,但她故意装出中文程度不好的样子。
什么,每天都要扫地、洗衣、做饭、洗碗、洗厕所……每个星期还要洗床被单、打腊地板、清洗车子……每个月又要擦拭玻璃、清洗窗帘……这叫工作吗?
这简直叫虐待,工作量这么大,完全不合劳动基准法。
就算叫女超人来做,保证半年后,变成躺在医院打点滴的女病人。
难怪职业介绍所老板娘的表妹要辞职,换做是她……唉,她无路可退,当然只好忍辱负重的做牛做马。
“怎样,考虑得如何?”聂谦催促地问。
“这上面怎么没写福利制度?”彤甄明察秋毫。
“女佣要什么福利?”聂谦挑了挑眉,流露轻蔑的神色。
“就是每个月我至少要有六天休假,一年还可以有不扣薪的七天病假,生孩子时要有四十五天的产假,到了年终我要领年终奖金……”彤甄什么书都看连劳基法都看得滚瓜烂熟。
“你以为我请你来做少奶奶?”聂谦绷着俊脸。
“女佣是人,不是奴,如果你把女佣当奴看,表示你不尊重人权,这年头不尊重人权是犯法的行为,要坐牢的。”彤甄字字句句充满威胁。
“爱签不签随便你!」聂谦伸了伸腰,做出跟她说话很累的表情。“可是这份合约书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彤甄质疑。“你去外面探听一下行情,五万块能请两个菲佣了,你如果不想干,我叫职业介绍所找两个菲佣来,顺便免费教聂谨英文。”聂谦做势要收回合约书。
“好嘛,好嘛,我签就是了。”彤甄赶紧拿起笔签名。
就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由此看来,老天爷将有大任务要派给她,会是什么任务呢?诺贝尔奖就不必了,李远哲已经得过了,她不稀罕。左想右想,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属意她将来成为台湾第一个女总统!
一想到这,彤甄像个神经病,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有什么事那么好笑?说来听听。”聂谦饶富兴味的询问。
“没什么,我天生爱笑。”彤甄才不打算泄露天机。
“有些规矩虽然不在合约书内,但我必须先声明……”彤甄不悦地打岔:“我也声明,如果你想加重我的工作,门都没有。”
“晚上睡觉一定要关紧门窗。”聂谦没理会她的疑心病,继续说道。
“这不太好吧,空气不流通会造成心脏病……”“如果你不关好,聂证半夜溜进去,你失身不关我的事。”“好,我不但会把门窗关好,还会用桌子堵住门窗。”“还有,我在家时,你才能洗澡。”“为什么?”彤甄下意识地责骂:“你不要脸,想偷看我洗澡!”“女人的身体我看多了,我担心的是聂谨。”聂谦一脸正人君子。
但他确实有想过做“唐明皇”的歹念……
传说杨贵妃的洗澡姿势风情万种,唐明皇只偷看了一眼就壮情勃发,从此三千宠爱聚在杨贵妃一身,不知彤甄洗澡时是不是也有此魔力……天啊!趁着鼻血还没流出来,他赶紧自抽屉拿出卫生纸,假装擤鼻子。
以他过去的水准而言,他的男性象徵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蠢蠢欲动。
不过她就是有这种吸引力,连衣服都不用脱,就让他有欲火焚伸的感觉。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能故意不回家,我天天都要洗澡,不洗澡我没办法睡觉。”彤甄非常正经的道。
“另外,我希望你别勾引我任何一个弟弟,以免引起兄弟阋墙。”聂谦真会说话,排除他自己之外,等于是把彤甄当成囊中物,一人独霸。
“这句话对你的弟弟们说比较正确。”彤甄纠正的说。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去帮聂咏做饭。”聂谦挥手示意她出去。
服侍六个少爷,这种女佣工作,是福?还是祸?
跟聂谦单独面对面说话,彤甄只觉得好累,累得连脚趾头都懒得思考!
第三章
做女佣,就要知道理,早早起来,晚晚去睡……但床实在太柔软,聂咏做的晚餐实在太好吃,所以彤甄睡到中午才起来。
先从简单的工作做起,彤甄把衣服丢到洗衣槽,虽然她不谙家务,但身为天才,连使用说明书都不用看,只要看一眼洗衣机面板,她就懂得操作方法,洗碗也是一样,交给全自动洗碗机处理即可。
然后她一手拿起聂咏留在餐桌上的蛋糕,一手拿着现榨柳橙汁,四处参观。
聂证的房间墙壁贴满音乐人的海报;聂咏的房间一尘不染。!聂谮的房间书本乱丢,床上床下都有;聂诚的房间到处是爬虫类的笼子;聂谨的房间像玩具反斗城;聂诗的房间则被锁起来。
至于聂谦的房间,墨蓝色系,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接着她走上三楼,只有一个门,打开一看,哇!里面像色情宾馆似的……不好意思,她常趁爸妈不在家时,偷看第四台,有一次不小心发现有锁码频道,基于好奇心作祟,她自行拆开电视外壳,动了一下手脚,消除锁码功能,刚好在演一个色情宾馆的片子,从此印象深刻……不过,她发誓她只看过那一次,但天才就是天才,什么都过目不忘。
这是谁的房间?还是聂家兄弟带美眉回家时共用的房间?
退出三楼后,彤甄将喝完的柳橙杯洗干净,然后开始打扫房间。
第一次做那么多家事,她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又偷偷溜回她的房间睡觉,并把闹钟设定到四点,聂谨放学回家前半个小时的时间。
只要在聂家兄弟回来时,装出一副勤劳女佣的样子即可,真聪明。
四点半一到,聂谨一进门就把书包扔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此时,彤甄也分秒不差地坐在沙发上叠衣服……“聂谨,这些五颜六色的内裤怎么分?”彤甄问。
“大哥穿四角裤,二哥最骚包,一定是黑色,三哥娘娘腔,喜欢粉色,四哥一板一眼,穿蓝色,五哥不爱干净,洗不干净的内裤就是他的,至于偶的最好认,最小的就是偶的。”聂谨眼睛盯着电视说明。
“一回来就看电视,这是不好的习惯。”彤甄看不惯的说。
“偶等大哥回来时再写功课,让大哥以为偶很用功读书,会多给偶零用钱。”这小毛头跟她一样假仙,彤甄无话可说,干脆跟他一起看电视。
接着,聂咏回来,这贤慧的男人,一进门就自动围上围裙,自动到厨房洗米洗菜,准备今天的晚餐,彤甄不便太猖狂,跟着他进厨房……进厨房不是帮忙剥豆子,而是陪他聊天。
没一会儿,聂谮出现在厨房门口,明知故问:“是谁动了我房间?”“我。”彤甄自认尽职。
“鸡婆!”聂谮不让彤甄有反击机会,骂完掉头就走。
“他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彤甄嘟嘴,满肚子牢骚。
“过去他对女的、母的、雌的,一律有敌意。”聂咏耸耸肩,笑着说:“不过二哥说的没错,他对你有意思,你是第十六个到我们家工作的女佣,却是他唯一一个愿意说话的对象。”彤甄支着下巴好奇的问:“他对女性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敌意?”“他被他母亲抛弃,所以心理不正常。”“难道你不恨你母亲!”“我跟他相反,女的、母的、雌的,我统统爱。”虽然聂咏一脸笑意,但彤甄看得出来他的心其实在淌泪……他和聂谮的行为都不正常,好可怜,两个都是物极必反的表现,看在他帮她做饭,而聂谬是第一个开口留她的份上,她应该好好开导他们,但她最拿手的是数学,而不是心理学……再一次,彤甄违背不用大脑的诺言,为救他们两个而运转……天才毕竟不是浪得虚名,她很快就想通,聂咏和聂谮的问题并不难解决。
他们缺乏的是——女性温柔的爱,聂证、聂诚和聂谨也都一样,但因为年龄不同,对女性的需求形成差异,聂证以滥情宣泄,聂诚养的爬虫类全是母的,而聂谨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完全是需要母爱的移情作用。
那聂谦呢?
咦!她的大脑怎么才两天不用就生锈了!
聂谦那个猪八戒,她才懒得管他心理有没有变态……彤甄迅速地将注意力拉回聂咏身上,明明看他只有两只手,可是做起菜来却像有八只手,一面切,一面煮,一面炒……才半个小时,就做好五道菜,而且道道色香味俱全,令她忍不住食指大动,偷夹一块金黄色的橙汁排骨……“好不好吃?”聂咏关切地注视彤甄的吃相。
“好……好吃得说不出话。”彤甄意犹未尽地吸吮指头。
“大哥也是最爱吃橙汁排骨。”聂咏毫无心机的说。
“呕!”彤甄冲到垃圾桶前,恨不得能将被咬成肉泥的排骨吐出去。
“彤甄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太快,岔到气管了?”聂咏惊惶的问。
“下次我吃东西时,严禁提到聂谦的名字。”彤甄郑重警告。
“你跟大哥到底有什么仇?”聂咏小心探问。
“不能说,说了我就没戏唱了。”彤甄抿着嘴笑。
聂咏忽然握住彤甄的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求助的说:“我要你答应我,不能因跟我大哥有仇而提出辞呈。”“我答应。”彤甄叹口气:“就怕你大哥容不下我!”在这儿有吃有住,又有钱拿,虽然目前工作辛苦了一点,但聂家六兄弟,有五个迷恋她,利用这点,她有把握让他们个个像聂咏一样心甘情愿地为她做牛做马,到时她在聂家的身分,不是女佣,而是女王,所以她才不会主动离去。
唯一的障碍物就是聂谦,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想到就心烦……更烦的是,她越是不去想他,他的形影越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眼前,害她午后的回笼觉,翻来覆去睡不着,张眼闭眼都是他……“你放心,有我们其他五人当你的靠山,大哥不敢乱来。”聂咏安抚地拍了拍彤甄的手背,然后放开她的手,转身拿起菜刀,将煮熟的鸡放在粘板上切剁,发出咄咄的声响。
“聂咏你真好,不像你大哥……”彤甄大声的说。
“我当然不像他,因为我们六兄弟全是同父异母生。”聂咏截断她的话,叨叨的说:“我爸爸有钱又风流,若不是他花太多钱在女人身上,我的遗产不止六佰万,少说也该有两、三仟万。”“照你这么说,你爸爸的结婚纪录可媲美玉婆伊莉莎白。”“不,他只结了两次婚,第一任老婆自然是大哥的妈妈,第二任则是聂谨的妈妈,至于其他,都是他在外面拨种的成果。”聂咏放下菜刀,压低声音说:“我们大多在一岁以前就住进聂家,对妈妈没印象,只有聂谮和聂诗,他们两个是龙凤双胞胎,在六岁那年才进来……”“那聂谦的妈妈和聂谨的妈妈,现在人在哪里?”“大哥的妈妈是因为受不了老爸风流,主动离婚求去,现在改嫁住在英国,聂谨的妈妈和爸爸出车祸,一起上天堂。”聂咏毫不在意家丑外扬。
彤甄吁了一口气:“你们家好复杂!”聂咏同情地看着她。“比起你被舅妈欺侮的过程,我们是小巫见大巫。”“你怎么知道我和聂谦昨晚说话的内容……”“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大哥,我们在‘窗外’偷听。”彤甄大笑,聂谦说在‘门外’偷听要挨揍,但在‘窗外’偷听不在此限。
若让他知道弟弟们阳奉阴违,他就算拳头痒,也揍不到人……只能揍蚊子了!哈哈哈!
☆☆☆☆☆☆☆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星期眨眼即过去,彤甄在聂家已经驾轻就熟。
说实话,她驾轻就熟的不是事,而是人,聂家五个对她流口水的兄弟,已被她训练得像乖狗,起床后叠被,吃完饭洗碗,到了星期天,巧遇聂谦到公司加班,由她负责指挥,五兄弟分工合作大扫除。
日子过得如此快乐,使她一点也不想家,也不担心爸妈想她。
其实,她太了解爸妈的想法,他们固然想找她,但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地找她,一来是因为爸妈怕登出寻人启事让教授看到,影响到她拿博士学位,二来是他们相信凭她的聪明,不会遭遇危险。
爸妈的做法,肯定是找数个私家侦探,私下暗访。
所幸,三天前听聂谦说,介绍她来的老板娘,因为红杏出墙被他老公抓到,现在被禁足在家,而且老板一气之下结束介绍所营运,这下她可安全的很呢!
只要不走出聂家大门,彤甄深信这种女王,不,是女佣工作,可以做到她白发苍苍为止,除非私家侦探瞎猫碰上死老鼠,拿着她的照片,在人海茫茫中,遇到聂家兄弟其中一人……不过她能在离家第二天就找到如此舒适的容身所,可见老天是站在她这边。
就算爸妈请一百个私家侦探找她,恐怕也敌不过天意。
但她这两天心情不太好,追根究底,都是聂谦害的,他这两天都十点左右才回家,害她……害她不能早点洗澡和睡觉!
都已经十一点了,彤甄充满担忧的视线频频瞟着门口,但她却以埋怨的语气说:“聂谦怎么还没回来?”“你干嘛这么关心他?”聂证眼神咄咄逼人。
“我才不是关心他,我关心我的洗澡问题。”彤甄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尽管去洗,我替你把风。”聂证一脸黄鼠狼的模样。
“谢了,我宁愿身体发臭,也不上你的当。”彤甄不客气的说。
一旁跟聂谨在打电玩的聂诚说:“大哥打过电话,说今天晚上跟日本客户谈笔大生意,要很晚才能回来。”“太好了,我可以要求加零用金了。”“聂证,你没做事,又没读书,你每天都在忙什么?”说起这个花花公子聂证,彤甄对他只有一个评语:朽木不可雕也。
二十三岁的男人,勉强混了一张烂专科的文凭,然后做了两年的大头兵,一退役就花三佰万买一辆保时捷,接着在十个月之内花光剩下的三佰万,家里的电话十通有九通是女生找他,另一通是聂谨的导师打来找聂谦。
一想到聂证伸手跟哥哥要钱,彤甄不觉握拳透爪,恨不得海扁他一顿!
“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是觉得你有手有脚,却不去工作,跟米虫没两样。”彤甄以一副俨然是大嫂的口吻教训聂证,令他觉得十分刺耳。
“我有工作,我自组合唱团,再过不久我就会超越‘伍佰’……”“才五佰,你为什么不多赚点钱,以五万为单位……”“傻,五佰是台湾现在最红的歌手。”“原来如此……那我建议你艺名取一千,一听就知道超越五百。”“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聂证滔滔不绝的说。
好无聊的话题,彤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视线自动自发地又瞟向门口。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门铃声来得真是时候,彤甄快乐地往玄关跑去。
“跑慢点,当心把腿跌断!一聂证恶毒的说。
“我是怕门开晚了,大少爷会生气。”彤甄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一打开大门,彤甄吓了一跳,地上放了一个篮子,居然有个婴儿在里面!
“喂!你们大家快来看——”彤甄手足无措地大叫。
“又发生什么事?该不会是狼来了吧!”聂诚第一个跑来。
“门口有个小婴儿。”彤甄指了指地上的篮子。
“是谁放的?”聂咏蹲下身,像个贤慧的母亲把婴儿抱起来摇。
“打开门时就没看到人。”彤甄耸了耸肩。
“二哥,是不是你在外面播的种?”聂谨瞪大眼睛。
“少乱讲,我都自备保险套,保证万无一失。”聂证自鸣得意。
聂谮跚跚来到,镇定的问:“快看看篮子里有没有字条?”彤甄一眼就看到篮中留有一封信,“这儿有一封信,署名聂诗……”“老天!我四处去找找看聂诗还在不在……”聂谮不顾穿着室内拖鞋和睡裤,急切地冲到屋外,边跑边叫聂诗的名字。
“我也去。”聂诚也跟着跑出去。
“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聂证弯腰拾起篮子,正要打开信——“外面风大,我们到屋里去,免得婴儿着凉感冒。”彤甄细心地提醒。
进到客厅,聂谨迫不及待地问:“信里面写什么?”
“聂诗说孩子是她生的,叫小伟,喝S26奶粉,她现在无力抚养……”聂证说到这里,聂谮和聂诚相继回来,聂证追问:“怎么样?”“我看到一对男女,骑着机车往山下冲。”聂谮难掩一脸失望。
此时,小伟像是感觉到被父母遗弃,突然哭了起来,不论聂咏怎么摇,怎么哄,哭声仍然不止,聂咏忧愁的问:“小伟会不会生病了?”聂证继续读信:“信上说,当他哭闹不停时,给他塞奶嘴他就不哭了。”“快找找看篮子里有没有奶嘴?”聂谮叫道。
“篮子里除了被单外,什么都没有。”聂诚摇了摇头。
“你们谁到山下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市场去买奶嘴?”彤甄自作聪明。
当她锐利的目光依长幼有序的从聂证、聂咏、聂谮、聂诚,看到聂谨时,所得到的答案依次如下:“我的车子送去保养,而且我明天有比赛,不适合大劳累。”“我明天要期中考,如果考不好,我大学就得读六年。”“我也是,明天我有很重要的测验,关系到我的前途。”“老师说我明天考试没考七十分,要把我丢到放牛班。”“偶年纪太小,不适合深夜出门。”听完他们无耻的陈述,彤甄两眼冒出熊熊火光,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你们这些做舅舅的,怎么一点爱心也没有!”聂家兄弟被骂得抬不起头,不敢正视彤甄正义的眼神,除了聂谨,从上次聂谦被关在门外的事件看来,就不难了解这个小毛头比他哥哥们滑头,这完全归功于聂谨亲生母亲的遗传有方……聂爸风流成性,玩大女人的肚子,通常的处理方式是,给女人一笔钱,然后把小孩接回家养,如此草草了事,但聂谨的妈妈却能带球上篮,逼聂爸娶她进门,并断绝聂爸风流的习惯,可见聂谨身上流的血液又色又精,有够恐怖!
聂谨语出惊人道:“奶嘴不就由女人的乳头发明而来……”
“休想!”彤甄两手交叉挡在胸前,摆出悍卫的架势。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牺牲一下。”聂咏把婴儿放回篮子内。
“你……你们……”彤甄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好聪明,对不对?”聂证得寸进尺的说。
“是偶最聪明。”聂谨一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得意表情。
☆☆☆☆☆☆☆ 呜呜呜……
真没想到,生平第一个和她肌肤相亲的异性,居然是个男婴!
彤甄一边无奈地看着小伟吸奶的样子,一边看着自己浑圆玉润的乳房。
这该死的聂家遗传因子,连小伟都是小色狼一个,一含住她的乳头,哭声立刻停止,而且一会儿吸,一会儿咬,弄得她又硬又痛,最可恶的是她一把乳头从他口中拉出,他就开始哭……为了防止聂家兄弟从窗外偷看,彤甄坐在三楼房间的床上安抚小伟。
说实话,臀部下的这张席梦思床有够舒服,坐在上面如同坐在云端上,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再加上灯光有够炫,一打开之后,天花板变成璀璨的银河,让她好想进入梦乡,可是怀中的小伟不肯合作,真是气死她了。
唱着催眠曲,暗中拜托怀里的小祖宗快快睡着……唱着唱着,彤甄也不知不觉地睡着,连小伟从手中滑落都不知道。
幸亏这张床够大,不然小伟滚到地上,彤甄就得吃上“虐待儿童”的官司。
到了夜半一点,聂谦将宾士车驶进车库,不过他远远就看见整栋大屋有两扇窗是亮的,一扇是聂谮,一扇是三楼……谁那么没记性?居然忘了把三楼的灯关掉!
他敢肯定是聂证,那家伙最喜欢用三楼的大萤幕看A片!
到了三楼门口,聂谦才发现门被反锁,他踅回书房,从抽屉里取出备份钥匙,然后再回到三楼门口,将门一打开,原本累得快阖上的眼睛,突然一亮,接着他轻轻地走进门内,再轻轻地把门关上。
此刻,他像只动作轻巧的猫,无声无息的来到床前。老天爷!他真有眼福,一回家就看到清凉画面:她一只乳房掉到衣服外。
虽然他同时也看到她身旁有个小婴儿,但他的大脑视若无睹,从婴儿不在的那一边爬上床,眼睛朝她敞开的衣襟看进去,她的皮肤真细,玉蒲的形状更是美丽,乳头的模样就像两只红樱桃,令他恨不得一口吃掉。
光是看实在不过瘾,他的心好痒,他的手好痒,他的下身也好痒……受不了了!
他偷偷地解开她更多的衣扣,让她的胸前春光,一览无遗。
一个冲动,他的手心轻轻托住她乳房的下沿……顷刻间,他感到火苗迅速从手心燃烧开来,浑身如同泡在滚水中。
就在他手指蠢蠢欲动之际,彤甄身体无意识地动了一动,乳房随即晃了一晃,致使他的食指和中指共同做出犯罪的行为——夹住她诱人的顶端……轻轻地夹了夹,深怕惊醒她,断了他的享受。
“啊……”彤甄从梦中发出浅吟声。
听到这种销魂酥骨的柔声,聂谦忍不住开始旋转指尖,引来更多的呻吟。
“嗯……嗯……”彤甄感到一股快意从胸部遍及全身,舒服极了。
从她的表情,经验丰富的聂谦自然明白她喜欢如此的拨弄,于是他放大胆加重力气,满足她的幻想,同时也满足自己的欲望。
“小伟……你怎么又要了……”“小伟”是何许人?她的男朋友吗?一股妒意涌上,分不清是欲火还是妒火烧红了他的脸,聂谦非常用力地掐紧她的乳头……“好痛!”彤甄眼仍未睁的哀叫一声。“不要用掐的,乖,用吸的。”像中了蛊术一般,聂谦遵照她的指示,俯低头,用嘴含着绽放的蓓蕾。
“对,慢慢吸,不要急。”彤甄挺起乳房,方便“小伟”吸吮。
聂谦先用舌头旋舔,再用牙齿厮磨,最后才用嘴包住她整只乳晕,使出吃奶的力气吸吮,充分展现出他“前戏”的功夫。
“啊……嗯……”彤甄不停地娇喘。
看她那么兴奋的模样,聂谦的那话儿也鼓涨到了极限……“不要再吸了……好难受……”彤甄摇摆着身体,做出抗拒的动作。
正在兴头上的聂谦哪肯听话,不但继续吸吮,还用另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乳房,搓揉挤捏,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小伟也未免太色了!居然用他的小手握住她……不对!握住她乳房的分明是只大手……彤甄猛然惊醒,看到一头浓密的乌发在她胸前乱来,她一眼就认出是聂谦,虽然她体内有股不明的湿热流窜在两腿之间,但是……她绝不能容忍如此下流的偷香行为!
一怒之下,她将膝盖对准他突出的下体,狠狠地挺过去……“妈呀!”聂谦痛得弹起身子,快速跳到床下,张开脚在地上来回走动。
“你妈在英国。”彤甄迅速扣好衣扣,以免春光再外泄。
“你干嘛攻击我!”聂谦恶人先告状。
“你……你不要脸!居然敢偷袭我!”彤甄气急败坏。
“是你自己叫我这么做的。”聂谦大言不惭。
“我有吗?”彤甄攒紧双眉,一脸狐疑。
“你叫我慢慢吸……”聂谦故意不把话说完整。
彤甄想了一想,十分笃定的说:“我叫的是小伟,不是你。”“小伟是谁?”聂谦绷着一张死人脸,妒火眼中烧。
“他。”彤甄抱起睡在一旁的婴儿,将小伟当成挡箭牌似的横在胸前,以防止他禄山魔爪再犯,谁知道顾此失彼,防了大色魔,却让小色魔的小手有机可趁,居然准确无误地握住她刚才被聂谦玩弄过的乳头,害她……不明的湿热液体再次从体内窜出来,内裤黏呼呼的,真是难受……彤甄不由地夹紧双腿,阻止黏稠的液体再流下来。
她的一举一动,聂谦全看在眼中,心里十分明白她不安的原因。
此刻她的花心一定淌满蜜汁,他很肯定,但却苦无机会证明,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忍住伸手一探花心的冲动,不过他对自己牛刀小试就能引起她剧烈的反应,感到非常得意。
恐怕连彤甄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多么敏感和性感……虽然他好想摸摸她的秘壶,但现在出手只会落个强暴的罪名,所以他必须按捺。聂谦自信不出一个月,他将在她的同意下,亲手卸下她的衣衫,直捣花心……为了不发生霸王硬上弓的丑事,聂谦将话题转移到婴儿身上,明知婴儿不可能是她生的,却故意找碴的问:“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个小孩?”“他是聂诗生的。”彤甄狠狠地白他一眼。
“聂诗人呢?”聂谦丝毫不意外,当初聂诗离家出走的原因正是因为怀孕。
“不知道,她把孩子丢到门口就跑了。”彤甄据实回答。
聂谦耸耸肩,拨了拨乱发,以船过水无痕的语气淡然道:“刚才是一场误会,你别放在心上,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说什么?误会?你以为我睡得着吗?”“那你要我怎么样?”“我要你下跪向我道歉。”“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可以给你黄金,但我不会下跪。”“哈!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用钱就可以抚平我所受到的屈辱吗?”“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我只不过摸了你胸部一下而已……”“只有一下吗?”彤甄气得咬牙切齿。
“好吧,我承认摸了你‘好多下’,但我也不想趁人之危,是你不断地发出吟声,勾引我越摸越过瘾,才会忍不住地亲吻你的双峰……”“闭嘴!你滚!你给我滚出去!”彤甄羞恼地顺手拿起枕头往他脸上扔。
聂谦不闪也不躲,让枕头砸到他脸上,一来枕头砸人不痛不痒,二来他自知理亏,应当让她发泄情绪,但他开门出去前,仍不忘提醒她说:“我走就是了,你别乱发脾气,误伤到我妹妹的小孩。”听到争吵声的聂家众兄弟,纷纷集结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正好遇上被赶出来的聂谦,瞧见他脸红得像偷腥的猫,大家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
偏偏聂谨仗着童言无忌的优势,问道:“大哥你看到了什么?”
“多管闲事,我出去一下,你们滚回房去睡觉。”聂谦吼叫道。
第四章
呜呜呜……
彤甄将小伟放在床中央,自己呆坐在床沿,抱着枕头,欲哭无泪。
她是怎么了?被聂谦那个猪八戒轻薄,此刻她应该哭得像石门水库泄洪,可是她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一点想哭的情绪也没有。
着魔!这是她对自己不合情理的反应,唯一的解释,因为除了着魔以外,她的脚趾头想不到其他藉口,能解释自己为何不哭不气不怨不恨,反而一直在回想他所带给她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复杂,好难懂,整个人身心瘫软无力……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也变得呆呆的。
彤甄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羞于承认她喜欢,好喜欢他摸她……就在她发呆之际,门忽然被推开,聂谦提了两大袋的东西,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你又想干什么?”彤甄拿起枕头挡在胸前。
“这是小伟的尿布和奶粉。”聂谦自若地从袋中取出奶粉罐和尿布。
“哼!”彤甄抬高下巴,别过脸,一副不屑的样子。
“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罪就是了。”聂谦以童子军礼向她敬礼。
彤甄毫不领情地噘着嘴说:“没诚意。”“姑奶奶,算我求你,对不起,原谅我。”聂谦拱手作揖。
“如果你想我原谅你,就照我的方式道歉。”彤甄高高在上的说。
“我也想下跪,但我有风湿病,膝盖不能弯曲。”聂谦扭曲着俊脸,试图达到彤甄的要求,可是他的膝盖就是不听使唤……看他痛苦的表情,彤甄于心不忍,宽宏大量道:“算了,我原谅你了。”“你真好骗。”聂谦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哈哈大笑。
“你好可恶——”彤甄再次把枕头当石头使用,朝他掷去。
这回聂谦毫不困难地接住枕头,然后他边往彤甄接近,边暧昧的说:“打是情,骂是爱,我想我了解你的心意了。”彤甄本能地向后退,但她立刻发现她退错了方向,退到床中央,不但使她陷入更不利的情况,而且有变相勾引他上床的嫌疑,这这这……情急之下,她抱起熟睡的小伟,像个绑匪般威胁道:“你别过来,小伟在我手上!”“我只是走过来把枕头放好,你以为我想干什么?”聂谦促狭的说:“你快把小伟放下,吵醒他,你今晚就甭睡了……”话才落定,小伟就狠声大哭。
“小伟乖,小伟别哭,快快睡觉。”小伟才两个月大,自然是听不懂彤甄的国语,仍然哭个不停。
虽然要小伟停止哭声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给他含乳头,但要彤甄在聂谦面前掏出自己的乳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彤甄只好恐吓的说:“再哭……虎姑婆会来咬你的脚趾头。”
聂谦摇了摇头,自告奋勇的说:“连哄孩子都不会,换我来。”“我们先说好,你要是把小伟弄哭得更大声,今晚你就陪他一夜别睡。”“没问题。一聂谦拍胸保证,然后从彤甄手中接过小伟。
接过小伟之后,聂谦沿着床来回走动,又摇又晃地安抚着小伟。
彤甄将枕头竖在床头,根据她脚趾头的估算,小伟至少会哭一个小时,所以她要用最舒服的坐姿,看着聂谦失败的表情,并且大肆嘲笑一番,不过她才将背靠在枕头上,小伟的哭声便乍然停止。
小伟这个婴儿,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居然十分钟不到就被收服!
亏她还奉献出她珍贵的乳头给他含了两三个小时……一点良心都没有!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哄孩子!”彤甄酸溜溜的说。
“那当然,哄孩子是我的专长之一。”聂谦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笑容。
“想必大少爷抱过很多您的私生子,所以经验丰富。”彤甄嗤之以鼻。
“你吃醋了……”聂谦嘴角微扬,眼神狡滑得像狐狸。
“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彤甄拉长了脸,却控制不住脸红。
聂谦把小伟轻轻放到床上,接着食指比在嘴唇中间,小声道:“好了,我们别吵架,免得又把小伟吵哭了。”小伟睡着了,她总算可以去洗澡,然后准备睡觉,但是……但是一看到他斜坐在床沿,眼神炯炯有神地在她身上梭巡,那眼神对每一个贞节烈女来说,都是一项最严厉的考验,她很难相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就算贞德在此,恐怕也会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一股狂野的热火从她喉咙烧了起来,她差点提出共洗鸳鸯澡的要求……所幸她的大脑对她及时发出警讯——那晚在希尔顿,跟他要遮羞费女子的面容浮现在她大脑。
不知有多少像她一样下场的女人,迷失在他那对深邃黑眸的注视下?
要爱上他,毫无疑问的,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他拥有白马王子的外表和财富,彤甄暗忖,从他先前挑逗她的本领看来,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可是那么多女人当中,没有一个让他有想负责的念头……不,他有负责,以金钱负责,这种标准的爱情恶魔,不值得她留恋。
强忍住炽热的欲火,彤甄装出没被他眼波电到的悠闲表情,跳下床,然后以平稳的步伐走到门边,拉开门,下逐客令的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你洗澡了没?”聂谦讪讪地走到门口,停下来问她。
“不洗了,今天太累了。”彤甄露出微笑,向他挥挥手道:“晚安了。”“老天!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吗?”聂谦沙嘎着嗓音说。
“甜言蜜语对我没有效。”彤甄板着脸。
“我向来实话实说……”聂谦想解释,但话被打断。
“有多少女人被你的‘实话’骗失身?”彤甄不客气的问。
“唉!你误会我了……”聂谦心知希尔顿那晚的事让她对他有所成见,严格说起来,他用钱玩了一个拜金女郎的身体,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但如果她肯听他把话说完,她就会明了他才是受害者。
那女人用相同的手法——假处女膜,骗过很多凯子的钞票。
起初他以为她是守身如玉的稀有动物,对她又敬又爱,但她百般勾引他,他直到跟她上床后才知道她是假货,不过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两人交往了好一阵子,直到她露出爱慕虚荣的本性,刷爆他给她的金卡为止。
那天在希尔顿没揭穿她,完全是因为他宅心仁厚,不想让她太难堪。
日久见人心,他相信总有一天,彤甄会看见他的优点。
其实也不能怪彤甄只看到他的缺点,一见到她,老爸风流的遗传因子就会在他血液里头蠢蠢欲动,害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色狼……“我亲耳听见的。”彤甄鄙夷的说。
“有些事,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见得是真的。”“这种大道理,我听不懂。”彤甄故作一脸的天真无知。
“我现在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聂谦眼神非常露骨的明示。
“晚安。”彤甄出其不意地用力推他一把,然后快速地把门关上。
怪!他干嘛跟她说他没有女朋友这种无聊的话!
她是女佣,又不是媒婆……
☆☆☆☆☆☆☆ 又是睡到太阳快晒到屁股才起床!
彤甄伸了伸腰,昨晚是她到聂家做女佣以来,睡得最甜的一晚。
咦?小伟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滚到床底下摔成白痴?彤甄大惊失色地跳下床,左找右找,翻东翻西,只差没把地毯掀起来看,就是没看见小伟,难不成他一直滚,滚到二楼……越想越可怕,彤甄顾不得穿拖鞋,赶紧下楼去察看。
这个时候,屋里怎么会有脚步声?今天大家都有很重要的考试,甚至为了这个理由,那些做舅舅的聂家兄弟,昨晚皆不愿替小伟下山买奶嘴,照理来说,现在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留在家中,而不去参加考试……难道是小偷潜入!
有此可能,彤甄连忙从聂诚的房间,拿出一根球棒,小心翼翼走下楼。
天才就是天才,谁房间里有什么,她去一次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聂谦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在他的脚边有一张又新又漂亮的摇篮,走近一看,小伟正满足地吸着奶嘴。
“你终于睡醒了,睡美人。”聂谦放下报纸,一脸愉悦。
“小伟怎么会在这儿?”彤甄蹲在摇篮旁,用一只指头逗小伟笑。
“他天没亮就哭了,我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把他抱出来,免得吵醒你。”“你去抱他时,有没有对我毛手毛脚?”彤甄吹毛求疵的问。
“我发誓,没有。”聂谦只是用眼睛看了她睡相一会儿。
好吧,看在他没早早叫她起床看顾小伟的份上,姑且相信他人格一次。
彤甄好奇的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晚一点去没关系。”“既然这样,你帮我看着小伟,我去洗衣服。”聂谦咳了咳声,彷佛喉咙有异物般,淡然地道:“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彤甄怀疑自己听错了,摸了摸自己耳朵,发现还在,而且功能正常,这么说不正常的是聂谦,她关切的问:“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我是体谅你昨晚照顾小伟太累。”“哦。”彤甄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很纳闷,聂谦今天早餐吃什么?怎么会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彤甄不由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发现他身上少了冷气团,他突然变温柔的企图是什么?
她照例用脚趾头想,平常因为有穿拖鞋的缘故,她面临想事情时,外人看不见她脚趾头会像弹钢琴般弹动的情形……这一次她没穿鞋,聂谦看在眼中,愈发觉得她特别可爱。
“我对你这么好,你难道没有任何表示?”聂谦有意邀功。
“谢了。”彤甄不安地动了动脚趾头,一时之间,她还无法适应他原本冷冰冰的态度变得如此温和,她需要独自的空间和时间思考,她必须找个藉口迅速逃开他热切的注视,好好想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小伟该喝牛奶了,我去冲奶粉。”“我半个小时前才喂过他。”
“那……”彤甄脚趾头一动,“我去刷牙洗脸。”聂谦有感而发:“我发现你有边想事情,边动脚趾头的习惯。”“你怀疑我有香港脚吗?”彤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脚抬到他面前。
“你的脚趾头真可爱,长得像蚕宝宝。”聂谦被她突来的举动弄得眼中充满笑意,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行为唐突,把脚缩了回去,他想……他会抓住她的脚踝,逐一亲吻她的脚趾头。
彤甄看到他一脸色相,就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心中更是不快。
这下子,她懂了,他的温柔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目的仍然是——性。
昨晚强吻她的胸部求欢不果,今天改变战术,想以温柔迷倒她,他当她是笨女人啊,看不出他想骗她跟他上床……越想越生气,便胡乱开骂:“我最讨厌人家嘲笑我的脚趾头,又短又肥。”“你真难伺候!我刚才明明是称赞你,你偏偏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哪敢让大少爷伺候,那会使我折寿的。”彤甄睨眼讽刺。
“会短命的是我,迟早被你气出心脏病。”聂谦不甘示弱。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气一触即发,“哇!”的一声,小伟适时发出哭声。
“好像我们两个一斗嘴,小伟就会哭。”彤甄收敛怒火,正欲抱起小伟。
“别动他,看他两只小手握那么紧,大概在便便。”聂谦及时阻止。
“哇!好臭!”彤甄掐住鼻子,暂停呼吸,速速退后三步。
“大便本来就是臭的,难不成你的是香的!”聂谦替不会说话的小伟反驳。
“我没他那么臭,不信下次我上完大大,你可以去闻闻看。”彤甄大笑。
“我又不是狗,有闻大便的嗜好。”聂谦自我挖苦道。
叮咚——叮咚—— 电铃声响起,门外传来邮差洪量的叫声:“挂号信!”“我替小伟擦屁屁,你去领挂号信。”聂谦非常体贴的说。
“呃……好。”彤甄感动极了,筑在心中的那面墙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瓦解。
他是少爷,她是女佣,同时有两件工作在她手边,按照常理,做少爷的,应该是用眼睛看着女佣忙手忙脚而无动于衷……但他不单来帮她,甚至帮她做“擦屁股”的工作,怎不令她感动!
忍住想呜呜呜的冲动,她快步走到门口,从邮差手中取回挂号信,是聂证的,回到客厅时,聂谦也正好抱着光屁屁的小伟到客厅,只见他手脚俐落地替小伟穿好尿布,塞上奶嘴,放回摇篮里。
看他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替婴儿换尿布……他为什么会有经验?答案非常明显,她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一定是——他曾经有过私生子!
他比他老爸更坏,他老爸最起码会把聂证这些私生子接回来抚养,而他不但对女人始乱终弃,连自己亲骨肉也毫不留情,这种没有人性的男人令她恼怒,但真正令她恼怒的原因,其实是她忌妒那些跟他鱼水交欢过的女人……她不敢相信,此刻的心情竟是——妒意胜过怜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超级奶爸,”彤甄压不住一肚子的妒火。
“我十七岁就当奶爸了。”聂谦不讳言的说。
“十七岁就做爸爸,你顶行的。”彤甄感到心如刀割。
“没办法,家庭因素。”聂谦只顾着逗小伟,没注意到彤甄难看的脸色。
“你家的遗传因子就是——色。”最后一个字,彤甄拉高嗓音说。
“你在说什么?”聂谦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我是叫你学你爸爸,把你在外面私生子带回家养。”聂谦恍然大悟,笑嘻嘻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十七岁时,是做聂谨的奶爸。”不过,看她气得胸部比平常涨大一倍,他的手不禁有些痒……顺势抱起小伟,以免自己如她所说,变成一头色狼。
“聂谨!?”彤甄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聂谨出生时,我爸的事业遇到危机,请不起保母,偏偏二妈患了产后忧郁症,所以照顾聂谨的工作就落到我的肩上。”聂谦话峰一转:“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彤甄无法自圆其说,因为她总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是——她吃醋。
但她为什么会吃醋?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然更无法解释给他听。
为了解除她语塞的困境,她只好求助大脑快替她想办法……聪明的大脑,立刻指挥她的双手按在肚子上,装出一副饿扁的模样,以柔弱的声音说:“我肚子好饿,中午要吃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聂谦不理会她的假装。
“我肚子一饿,血压会降得很快,随时会昏倒。”彤甄快速地坐到沙发上。
“好,先喂饱你,然后我再严刑逼供。”聂谦小让她一步棋。
“我先声明,我现在头昏眼花,全身无力,没办法做饭。”“我去打电话叫外送披萨。”聂谦一手抱小伟,一手拿起话筒。
“我去洗脸刷牙。”彤甄精神抖擞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看她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聂谦心想,他就不信孙悟空逃得出如来佛掌!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静默不语地吃着热腾腾的披萨,各自想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 天公疼憨人,不对,天公疼天才,才对。
就在彤甄细嚼慢咽吃披萨,采取拖延战术之际,聂证回来了。
彤甄毫不犹豫地将注意力移转到聂证身上,快速起身走向厨房,然后端出一杯加冰块的柠檬茶,走到聂证的面前,甜笑的说:“二少爷,外面天气好热,你一定口很渴,请喝柠檬茶。”聂谦闻言火冒三丈,脸气得比关公还红。
不明究理的聂证一口气喝光柠檬茶,谄媚的说:“真好喝。”“你累不累?需不需要我替你捶背按摩?”彤甄绕到沙发后面。
“今天打鼓打了一下午,肩膀好酸,有劳你服务一下。”聂证晕陶陶的接受她难得的服侍。
彤甄将手轻搭在聂证肩膀上,娇声问:“这样的力道行不行?”“再用力一点。”聂证背靠着椅背,阖上眼,做好放松筋骨的准备。
“这样呢?”彤甄故意不看聂谦,将视线钉在聂证的后脑勺。
“真舒服。”聂证根本没看见聂谦坐在何处。
其实也不能怪聂证没长眼睛,餐厅和饭厅中间隔了一层雕花玻璃,而且谁会想到身为聂家的印钞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在工作赚钱的聂谦,此刻居然会在家带小孩!
倒是聂谦,他明明气急败坏,却不出声,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有聂谦心里知道,他忍耐是为了了解彤甄和聂证之间有没有暧昧关系?
“你今天比赛的情况如何?”彤甄关切的问。
“拿了第一名。”聂证洋洋得意的说。
“好棒哦!”彤甄像个小女孩见到偶像般雀跃地大叫。
倏地,聂证伸手向后拉住彤甄的小手,抚摸着她细嫩的手背,柔声道:“别捶了,我的肩膀已经完全不酸了,而且让你的玉手捶酸,我会心疼的。”看到聂证挑逗的行为,聂谦怒火中烧,他实在很想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再跑到客厅,剁掉聂证的手指头,但当他的视线移到彤甄脸上时,他整个人彷如被钉在十字架上,无法动弹……她居然在笑!甜甜地微笑!痴痴地傻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发现他并没看错,她此刻的表情的的确确充满欢愉,这种表情是不是代表——她已爱上聂证了!
不!这不是事实!聂谦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彤甄抽出被抓住的手,虚伪的笑道:“能为二少爷消除疲劳,是我的光荣。”“你今天嘴巴真甜,我喜欢,你若是天天对我这样该有多好!”
“有你的挂号信,我去拿来给你看。”彤甄心想,这家伙未免也太好骗了。
“哇哈哈!”聂证打开挂号信后,乐不可支地仰天大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不是好笑,是高兴,香港宝丽金唱片要捧红我。”“恭喜二少爷,贺喜二少爷,将成为国际巨星。”彤甄油嘴滑舌。
“彤甄你做我的经纪人,如何?”聂证一脸诚挚和期盼的问。
“做经纪人有什么好?”彤甄不忍心直接泼他冷水。
“简单的说,不用照顾一家人,只要照顾我一人就行了。”“可是……我喜欢照顾你们一家人,包括小伟。”彤甄间接婉拒。
她拒绝他!本来要死不活的聂谦,如败局复活般瞬间充满斗志。
“这是你麻雀变凤凰的机会,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我心脏当然会动,不会动就死翘翘了。”彤甄苦笑的自嘲。
“我懂了,你是想留在家里,等我取得功名回来接你。”聂证自以为是。
彤甄被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敷衍的说:“是啊,等你成名之后,记得要回来看我们大家。”聂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高兴并没超过三秒钟,聂证忽然矫捷如豹般扑向彤甄,把她抱到他腿上,然后坐回沙发上,手圈在她腰上,箝制她的反抗,聂谦一急,想冲到客厅,但他整个人突然又静止不动……他必须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聂证的吻?
如果会,他会忍痛割爱;如果不会,他会给聂证一记拳头。
聂证噘着嘴唇,自作多情的说:“来,让我啵一下,预祝我名利双收,早日凯旋回国与你团聚。”“不要,人家会害羞!”彤甄别开脸,正好跟聂谦的目光接触。
“就你我两人在家,没什么好害羞的!”聂证色胆包天的要求。
“哎呀!你的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没看见那边有个电灯泡!”彤甄将聂证的脸转向聂谦所站的方向,聂证吓一跳,赶紧放开彤甄,像见到长官般毕恭毕敬站直身子,以微颤的声音说:“啊!大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聂谦命令道:“聂证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问你。”彤甄同情地看着聂证,充满歉意的眼神中,深藏诡谲的贼笑。
都是她的错,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所以说,红颜祸水,不是没有道理的。
☆☆☆☆☆☆☆ 不知道聂谦和聂证谈了些什么?
本来彤甄想效法上次他们躲在窗外偷听那招,但小伟哭着要喝奶。
等到她伺候完小伟,聂证也刚好从书房走出来,问他什么都不肯答,嘴巴紧得像蚌壳,掰都掰不开,彤甄只好作罢,抱着小伟到三楼,两人一起睡午觉,消磨时间。
四点一过,聂家兄弟陆陆续续回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看就知道考试没考好,这点彤甄可不是感同身受,而是每次考完试之后,她同学都会在考卷未发以前跟她对答案,答案不一样的同学就会出现跟他们一样的脸色。
晚饭过后,聂咏帮小伟洗澡,彤甄在一旁观看。
一阵敲墙声从聂谮的房间传来,彤甄问聂咏:“聂谮怎么了?”“每次他遇到难题时,就会以打墙壁发泄郁闷。”聂咏习以为常的说。
“他功课不好吗?”“你错了,他是我们家的天才。”“他现在十六岁,读高一,这种程度只能算普通,不能算天才。”“他是全校前三名,这不叫天才,叫什么?”彤甄深觉聂咏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严重污辱了“天才”二字。
所谓的天才,要像她--十岁读初中,十二岁读高中,十四岁读大学,十九岁拿到两个硕士学位,二十一岁几乎拿到博士文凭,才有资格称之。
“他最近要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微积分比赛,压力很大,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被台风尾扫到。”聂咏好心地叮咛。
“真正的天才是不会被微积分打败。”彤甄狂妄的说。
“你认识真正的天才?”聂咏将小伟抱出澡盆,以毛巾包裹。
“不认识。”彤甄摇头,但心里却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其实在我们的周遭,的确有一个真正的天才。”聂咏抱着小伟走出浴室。
“是谁?”彤甄跟在聂咏身后,提心吊胆的追问。
“就是我大哥。”聂咏朝三楼走去。
“看不出来他头脑好的样子!”彤甄尖酸道。
“若不是老爸事业走下坡,他现在应该是哈佛商学博士。”聂咏回想着说:“大哥在退伍后,就接到哈佛寄来的入学通知书,但老爸不让他去,要他到公司上班,再加上我们都还在读书,家里的开销大,他只好牺牲他的梦想。”“所以做人不能太风流,否则肯定会祸延子孙。”彤甄听完后做下结论。
趁着聂谮去洗澡,彤甄偷偷溜到他的房间,果然在他书桌上发现三张试题卷,对彤甄而言,这三十道题目简单得像大学生背九九乘法表,彤甄拿起笔,快速地作答,在十分钟之内解决。
当她正拉门要跨出房间时,聂谮正好推门走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出现,碰的一声,两人各自捂着额头,大声惨叫,顿时引来聂家其他兄弟的围观。
“你跑到我房里做什么?”聂谮咆哮的问。
“打扫啊。”彤甄早有准备,举高手上拿的鸡毛掸子。
“我警告过你,不许到我房间,你是听不懂国语,要我讲英语是不是!”“你会讲英语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讲,SHIT!”彤甄担心她的大脑被他撞缺角,一时火大的口无遮拦:“我告诉你,我的头若是撞成脑震荡,你就准备接我的律师信。”“我的头若是受伤,你在我家做一辈子女佣也赔不起。”
“你那种脑袋,笨得跟猪一样,哪能跟我的脑袋比,差远了你!”“你……”聂谮身侧的手心渐渐变成拳头状。
眼看彤甄可能会挨揍,聂谦走上前拉开他们两个,以大哥和大少爷的双重身分命令:“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都给我回房冷静。”
两人的火气都不小,狠瞪了对方一眼,才各自掉头回房,然后皆重重地摔上门。过了半个小时,聂谮走出房间,端着空杯子要到厨房泡咖啡,来到楼梯口看到三个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三哥,你刚才有没有到我房间?”聂谮若有所思的问。
“我刚才在三楼照顾小伟。”聂咏比彤甄更像这个家的女佣。
“二哥你呢?”聂谮转向聂证。
“我没去。”聂证眼睛盯着电视,随口回答。
“大哥,谢谢。”聂谮搔搔头,对着刚才臭骂他的聂谦拘谨地道谢。
“谢我什么?”聂谦抬抬眉,对刚才聂谮差点失控的行为,心中耿耿于怀。
“谢谢你帮我把那三十题微积分的答案写出来。”聂谦停顿了一下,音调奇怪而深不可测的回道:“不客气。”一朵疑云,此刻笼罩着他的思绪……
第五章
“啊!”彤甄像见到鬼似的尖叫,然后急急的躲进浴室。
“拜托!我的耳膜会被你震破。”聂谦恨不得眼睛有透视的超能力。
事情是这样子,昨晚越想越不对劲的聂谦,今天早上到了公司,始终无法定下心神工作,他觉得有必要向彤甄查问,她为什么会算那么难的微积分?
匆匆交代秘书取消他今天的行程,他开着车直驶回家,一进屋,在一楼没找到彤甄的人影,他便往二楼去找,突然眼前一亮,一具妙不可言的胴体正背着他走来走去,熊熊的欲火,霎时从他裤子里燃烧了起来……彤甄的身材,毫无疑问的,是造物者的杰作!
就像一把上好的小提琴,腰身细,臀浑圆,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此刻,他的手指真恨不得是小提琴家的手指,轻抚她凹凸有致的曲线……然而彤甄并未感觉到身后有双喷火的眼眸在窥视她,她刚洗完澡,一边走一边用手扯掉怕头发淋湿而绑起来的橡皮圈,然后甩了甩如瀑的长发,姿态十分撩人,使得身后的聂谦忍不住发出一声粗喘……听到异声,彤甄惊跳的回过身子,整个人惊吓过度地愣在原地数秒钟。
就在这短短的弹指时间之内,聂谦的贼眼快速地将她从头到脚梭巡一遍。
最后他的口光停在浓密毛丛覆盖的三角地带,喉头困难地吞咽口水。
不过养眼的画面,很快就在“色狼”的啐骂声中,消失无踪。
留下聂谦自己偷偷地以手覆住自己那儿,要它安静……隔着门,彤甄气愤地骂道:“你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背后!”“这是我家,我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哼!你别得意,我诅咒你长针眼。”“是你自己不穿衣服在我的地盘晃来晃去,强迫我看的。”“小伟吐奶吐了我一身,我急急忙忙进来洗澡,忘了拿衣服……”彤甄一面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一面环顾浴室,心中暗叫不妙,她今天早上才把浴巾洗了拿出去晒太阳,现在挂架上只剩下方寸大的洗脸毛巾,还不够她包住屁股,偏偏之前的脏衣服又脱在浴室外……想也知道,门外那个猪八戒,一定把她脱下来的衣服藏到老鼠洞去了!
她该怎么办才好?
“我回来得真是时候,看来我以后要常常回来突击检查。”“你快去帮我把衣服拿来。”彤甄只好硬着头皮要求。
“我是少爷,你是女佣,你不觉得命令少爷做事,有点说不过去。”“那你把眼睛闭上,我自己出去拿衣服穿。”
“很抱歉,我的眼皮现在罢工,不听任何人使唤。”“那你把身子转过去……”彤甄急的乱了方寸。
“恕难从命。”聂谦发出一连串的奸笑。
“聂谦!你——”彤甄真想拿个苹果塞住他嘴巴。
聂谦歹毒的说:“叫我干什么?要我进去陪你鸳鸯戏水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失误,居然会让她陷入骑虎难下的窘境!
不过,聪明的大脑适时告诉她解围的办法——以眼泪化危机为转机,根据她大脑对聂谦所做的观察,聂谦自十七岁就兄代母职,一边读书一边照顾聂谨,而且还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梦想,由此可见他心地善良。
心地善良的男人通常都会怜香惜玉,所以哭是她最后的绝招。
“我求你行行好,去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彤甄哭哭啼啼地央求。
这一次聂谦是吃了秤陀,狠心的说:“要我帮你也行,不过先讲好条件。”连大脑都救不了她,彤甄认命的问他:“什么条件?”“古人说,受人点水之恩,当泉涌以报,我帮你拿衣服,你要怎么报答我?”“你想要什么?”“算你便宜,一个吻就好了。”“你……”尽管彤甄感到生气,但她心灵深处却有相反的感觉。
说起来真丢脸,二十一岁的窈窕淑女,居然没有君子追求,因为大家都被她傲人的头脑吓跑。然而她毕竟是个健康美丽的年轻女子,对接吻自然有过憧憬,只是从未遇到像聂谦这样让她产生强烈渴望的男人……所以对他提出的要胁,连她的大脑都不表反对。
“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聂谦气死人不赔丧葬费的激道。
“我答应你就是了。”听他这么说,彤甄打算一皮天下无难事。
“别想赖皮,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聂谦看穿她的心思警告在先。
这这这……彤甄哑口无言,她发现自己活像自动送入虎口的小绵羊。
☆☆☆☆☆☆☆ “你怎么去那么久!”彤甄抗议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穿什么内衣!”聂谦把衣服递进门内。
其实,聂谦去那么久的原因是因为——他鼻血流过多所导致。
一看到彤甄放在衣柜的内衣和内裤,样式虽平常,白色,纯棉,但他却自动联想到穿在她身上时的画面,甚至偷偷闻了闻,想从中闻到女体的芳香,虽然只闻到柔软精的味道,不过这种偷香的行为照样令他壮情勃发……彤甄穿好衣服,百般无奈地走出浴室,准备实践诺言。
聂谦也已经换上家居便服,一只手搭在墙上,展现潇洒之姿。
“快点,我还要洗衣服。”彤甄明明浑身乏力,但说话仍然中气十足。
“你眼睛瞪那么大,叫我怎么吻你?”“天晓得你会不会趁我眼睛闭起来时,来个恶狼扑羊!”“我若是想强暴你,刚才我就破门而入了,何必等到现在!”“闭就闭!”彤甄咬咬唇,紧闭双眸,一副赴死刑场的痛苦表情。
聂谦欺过身体,将她背压向墙上,斜偏着头,避开两人鼻子相撞,很自然地将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先是蜻蜓点水式的唇碰唇,企图以温柔吻掉她的紧张,当他感觉到她的唇柔软了许多,他开始进行下一波攻势——他伸出舌往芳唇里探,却碰到坚硬如钢的牙齿挡关……“把嘴巴张开,让我的舌头进去。”聂谦边吻边诱哄,话说得不是很清晰。
“什么?”彤甄因为没听清楚,不小心张开嘴发问。
“乖女孩!”聂谦顺利地进行热吻攻势。
“啊!”彤甄禁不起他熟练的挑逗,发出怯怯的讶然声。
“来,你也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聂谦沙哑着嗓子要求。
彤甄其实仍然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但她本能地学着他的舌探入他嘴里。
聂谦兴奋地发出呻吟:“对,就是这样,你学得很好。”
两人的姿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原本是站着接吻,现在变成坐着,聂谦坐在地上,彤甄坐在聂谦的大腿上,两腿环住他的腰,而且双手还圈在他颈后,如母猫般缠住他,使他的男性象徵如铁杆般坚硬挺立……隔着彼此的裤子,彤甄仍感觉到下身被它抵触而脸红了起来。
“啊……”彤甄扭动臀部,分不清是想要避开,还是想要更接近铁杆……“你真令我疯狂!”聂谦将湿热的舌伸向她耳窝,并藉此喘气。
“不要,好痒。”彤甄为了闪躲搔痒,主动贴上聂谦的唇。
在进行灼热拥吻的同时,彤甄忘情地依附着聂谦的胸膛,乳房活像燃烧的火弹,摩蹭着他的胸膛,使得他的身体数度传出颤栗,他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了下来,在未获得她同意以前,他不敢让双手游向她的乳房……“彤甄,我好想抚摸你……”聂谦近乎哀求的低喃。
“你想摸哪里?”彤甄星眸半张,眉宇间不自觉的流露出性感的媚人神情。
“这里。”聂谦的双手爱怜地包住她乳房,一边搓揉,一边沉吟:“如果你不喜欢,说声不,我立刻停止。”“不……不要停。”彤甄发出窒息般的呻吟。
“感觉如何?”隔着两层障碍物,为了让彤甄感受到欢愉,聂谦加重力量反复挤压,没一会儿时间,原本羞怯的乳房更像面包在烤箱里快速膨胀。
“好舒服……”彤甄已经陷入难以自拔的情欲中。
“彤甄……我可不可以解开你的衣扣?”“好……”彤甄用好小好小的声音答应他的要求。
聂谦一面解开她的衣扣,一面亲吻她的唇,以免她的欲火熄灭,但他并未完全解开她的衣扣,只解了三颗扣子,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衣服从肩膀往下拉,拉到手臂一半处,如此半脱半露的模样,反而使她看起来更迷人……接着他快速将手绕到她背后,解除胸衣的扣子,让两只乳房完整的呈现在眼前。
“你真美!”聂谦热情地抓住两只乳房,捏来捏去。
“啊嗯……”从彤甄的喉咙迸出香艳的吟哦。
“我想吻你的胸部,行不行?”聂谴逐步进行蚕食策略。
从一个有条件的吻发展至今,完全在他的计划中,凭他丰富的经验,怎样让女人撤除防卫,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彤甄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犹如掉入蜘蛛网的飞虫——插翅难飞!
得到首肯的聂谦快乐的俯低头,一手抬高她的身子,一手托高她的胸部,轻而易举地含住她发胀的蓓蕾,吸吮,旋舔,咬啮……用尽各种技巧撩起她更大的欲火,但同时他白己的欲火也失控的蔓延开来……他的手刺探地抚摸她大腿内侧,见她没反抗的动作,色向胆边生……偷偷拉开她的裤链,然后以电光火石般的迅捷,攫住她三角裤的中心点……“不要……”彤甄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软弱的阻挡他的进犯。
“你的内裤都湿了……”尽管手腕被抓住,聂谦仍然不停地搓弄。
“为什么会这样?”彤甄开始显得有些慌乱失措。
“那是你想要的讯号。”聂谦出其不意地用吻堵住她的排拒。
虽然隔着内裤爱抚她的花心,但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她的花心越来越热,她的臀部下意识地自己抬高,方便他的抚摸,此时他的手指偷偷穿过内裤的边缘,进入两片湿热的花瓣中寻找快乐……紧接着,他直接将指尖压在珍珠粒上旋弄,令它耸立。
“啊……不要……你好坏……”初尝禁果的彤甄,根本无法招架。
一声接一声的恳求,聂谦充耳不闻,更进而将手指伸入幽密小径。
“不要……求求你,人家不要啦……”彤甄夹紧双腿。
“你这么湿,不可能不要的。”聂谦硬用他粗壮的双腿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将入口处打开,轻轻地将手指头推送进入湿滑的秘道。
“嗯……好难受……”彤甄的腰部不停的传出阵阵抖动。
“来,臀部抬高,让我帮你把内裤脱掉。”聂谦已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
“不要,我求你不要玩弄我……”彤甄抓住最后一丝力气恳求。
“我不是玩弄你,我是……”聂谦还来不及诉说爱意,就被楼下的声声呼喊打断。
今天是星期三,在小学俗称小周末,所以今天只上半天课的聂谨一进门就大声嚷叫:“彤甄!彤甄!你在哪里?”两人慌忙地分开,并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各自的房间整理仪容。
☆☆☆☆☆☆☆ 经过那天惨痛的教训,彤甄刻意避开聂谦,已经有一个星期之久。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经常发呆,一发呆就是两三个小时,不要说女佣的分内事做不好,就连小伟也学会肚子饿哭十分钟仍叫不回她的魂时,靠吸奶嘴,吞口水填肚,或是干脆昏睡节省力气,等聂咏回来再哭……彤甄的失魂落魄像传染病一样,使整个聂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中。
大家都变得不爱说话,各做各的事,就连吃饭时间也凑不齐人数。尤其是聂谦和彤甄,两人王不见王,不是有他没她,就是有她没他,整整一个星期两人没同桌吃过一口饭。
这天也是一样,好不容易聂家兄弟全到齐,彤甄却藉口喂小伟喝奶,自己待在三楼房间,一边看着熟睡的小伟,一边把小伟的牛奶喝掉,就在她打算到—楼清洗奶瓶时,听到聂谨兴冲冲的声音传来……“大哥,明天学校举办亲子共游动物园的活动,你陪偶去好不好?”“我工作忙,没时间,叫你二哥陪你去。”聂谦的声音回复以往的冷酷。
“对不起,我明天乐团要录音乐母带,无法分身。”“三哥,那你明天有没有空?”“明天教授要随堂点名,很抱歉,不能跷课。”在听到三位哥哥都不能参加之后,聂谨忽然发起小牛脾气:“算了!反正偶本来就没有爸爸,你们也没有义务假装是偶的爸爸,呜呜呜……”“聂谨你别哭……我明天请假陪你去动物园。”聂咏心是最软的。
“不准,聂咏你明天给我准时去上课。”聂谦以严厉的口吻说:“老爸在世时,从来没陪过我们任何一个人长大,我们谁也没因此而哭。只有你,连聂诗都不如,她从来没为一点小事掉过一滴眼泪。”其实聂谦并不明白,真正没哭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在母爱的呵护之下长大,他母亲,也就是聂爸的第一任老婆,为了聂谦不惜忍受聂爸的风流史。一直到聂谦十五岁时,因看不惯母亲受苦,要求母亲别再为了他牺牲一生的幸福,于是聂妈才在那年心安理得地离婚。
而聂证他们,小小年纪母亲就不在身边,不知已哭湿几百条棉被……只是他们皆不敢在聂谦面前哭,那样只会显得他们私生子的身分更加卑微!
至于聂谨,虽然爸妈早走,但在五兄一姐,六个人的溺爱下成长,养成他依赖和耍赖的个性,眼泪是他最常用来要胁兄姐的绝招。
这一招以前很管用,尤其是对聂咏,不过今天不但失灵,反而还被臭骂一顿,聂谨不服气的说:“偶看过她哭,就在她离家前一天,你骂她母狗……”“闭嘴!你居然敢跟我顶嘴!一聂谦暴喝。
“聂谨快向大哥道歉。”聂证赶紧出声做和事佬。
“偶没说错,若不是大哥,姐姐不会离家出走。”聂谨死不认错。
“对,都是我不对,这个家就属我最可恶,该离家出走的人是我才对。”
“砰”地一声,椅子翻倒在地,聂谦气得离开饭厅。
听到这巨响的同时,彤甄快速奔回三楼,以避开去碰到正气头上的聂谦。
此时,在饭厅的聂家兄弟议论纷纷:“大哥最近好奇怪!”“从上星期三,偶中午放学回来时碰到他,他就变得怪怪的。偶记得当时他脸好红,看到偶就像看到……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粉不高兴,从那天开始,他就没一天高兴过。”聂谨条理分明的回想。
聂证狐疑的续问:“那天你有没有看到彤甄?”
“有啊,叫了老半天彤甄都不回声,她也是从那天开始改变的。”“他们两个之间,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聂咏杞人忧天。
“哼!只怕是大哥太愉快了!”聂证忿忿不平的酸言道。
“这话怎么说?”聂诚一头雾水的追问。
聂谮讥讽道:“简单说,就是红颜祸水,大哥想一人独喝那口水。”
话毕,众兄弟不约而同地想着——实践“孔融让梨”的美德!
☆☆☆☆☆☆☆ 在三楼的房间里,彤甄在胸前挂了一个婴儿背带,硬是将熟睡中的小伟放进带中,这么做的用意有二:一是有小伟在,可避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情形发生;二是胸部有小伟保护,可避免胸部被人当叭噗按……说穿了,这么做是因为她要到书房跟聂谦唇枪舌战,所预做的防护措施。
礼貌性地敲了敲书房的门,门里却迟迟不出声,显然他还在气头上,不希望被人打扰,但她偏要打扰他的清静,就像他这一个星期每晚都不请自来地打扰她的睡眠一样,害她美梦变恶梦……“你这做大哥的真是失败!”一进到书房,彤甄就先开炮。
“我的事,还轮不到做女佣的来管!”聂谦也毫不客气的反击。
“我才懒得管你,我是为了聂谨而来。”彤甄一副正义女神的架势。
“聂谨叫你来的?”聂谦对她不是来求和而感到失落。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是来请你明天去参加聂谨的校外活动。”
“你搞清楚,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在工作赚钱,连你算在内,有七张嘴巴要靠我吃饭,我明天陪他去逛动物园,明天谁替我去跟美国人谈生意?聂证?
聂咏?还是你?”聂谦的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彤甄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迷恋他带点邪恶的表情……那天,真要感谢聂谨及时回家,挽救了她的清白,但即使到现在,那天的经历却一直盘据在她心头。他的唇,他的手指,让她又爱又恨,这样的感觉,有多少女人曾经有过?
他的吸引力太强烈了,她猜想没有女人能从他的手中安全脱逃,她是唯一的例外,可是她并没因此感到轻松,她变得更紧张,害怕他会看穿她的体内有一股不安的热火,所以她才会选择逃避他,逃避现实。
其实,与其说是为了她的小救“身”恩人而来找他,还不如说是她找到了跟他面对面的藉口,经过一个星期反覆的思考,她发现,对一个天才而言,不能把问题解决掉,晚上绝对睡不安稳。
但她今晚很失败,不仅没把自己的问题解开,连聂谨的问题也无解,反而被他说服,彤甄自嘲:“要我跟美国人说话,跟叫鸭子听懂雷声没两样。”聂谦抬起一边的眉毛,口气高深莫测的说:“真人不露相,或许你真的能代替我跟美国人做生意!”“大少爷,你太抬举我了,我高中……”“不知道是谁在聂谮洗澡时,算出三十题微积分的答案?”聂谦虽然语气充满火药味,但他内心其实很感谢她对他弟弟们的关心。
彤甄就像他妈妈,心地善良,关心别人,这也是他爸爸毫无忌惮地将私生子带回家丢给老婆养的缘故,只是他了解弟弟们无法真心的接受他妈妈,因为男孩子天生叛逆性就比较强。
感谢老天爷,让这么好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生命当中。
即使他们现在有一点点摩擦,但他绝不会让她离开他。
“没事了,我不打扰你休息。”彤甄手放在门把上。
“我没准你走,你不许走。”聂谦话中带有严厉的警告意味。
“我要去上厕所,这样我可不可以走?”“上完之后,再回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你说吧,我洗耳恭听。”知道怎么都逃不过,彤甄只好放开门把,随便在室内挑了一张椅子坐。
“那天的事,不止我一个人的错。”聂谦邪笑的挑明说。
旧事重提,他是有阴谋的,一般人对处理不愉快的过去事,多半是采取忘掉的态度,而他却反其道而行,当然是有阴谋的。
他想知道她这一个星期不跟他说话,除了生气外,还有哪些原因?
只要他不断地提醒她那天——他的手指探入小穴,她很快就流出涔涔蜜液的情形,她一定会脸红,如果在她脸红中能找到羞怯的成分,这就表示她的身体渴望得到安抚,得到满足,得到高潮……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反应就是身体对那个男人充满渴望。
那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想说“我爱你”的冲动,所以到现在他还是很气聂谨这小扫把星,害他的喉咙被——“爱”哽住!
“还有谁有错?”彤甄尽量使脸色平淡无一丝波动。
“你,那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聂谦对她的反应大失所望。
“那天的事,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记不得了。”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种敏感话题不能继续,女人总是吃亏的一方。
“彤甄……”聂谦嘴巴张开老半天,“爱”却说不出口。
“小李子在。”彤甄开玩笑道。
“算了,以后再对你说。”聂谦打退堂鼓了。
倒是彤甄,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能告诉我,聂诗是怎么一回事?”“她跟聂谮虽是双胞胎,但两人发泄情绪的方法完全相反。”聂谦一脸头疼的表情。“聂诗不读书,在外面混太妹,结果混出大肚子,我叫她把孩子拿掉,她不听,所以偷偷的离家出走。”“老天,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堕胎?”“我是她大哥,在法律上,她未成年前,我有义务保护她。”“在我看来,不止是你,即使法律也没资格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她如果想做母亲,就不该把孩子丢给我。”聂谦摇头叹气。
这句话非常对,使得彤甄一时接不上腔,用脚趾头想了半晌才说:“她是你妹妹,她有困难,求助于你足很自然的事。”“不是我不帮她,而是她没有责任心,每每遇到困难就撒手不管。”“小伟真可怜,被母亲遗弃……他父亲呢?”彤甄感到鼻酸。
“聂诗不晓得谁是他生父。”聂谦苦恼的说。
“或许她知道,她只是不说罢了。”彤甄体恤的说。
“你不了解,叫她母狗的不是我,母狗是外面的野男生替她取的外号。”一声炸弹开花般的嚎啕大哭,从彤甄胸前的背带里传出来,彤甄挖苦道:“你看,小伟真聪明,知道你在说他妈妈的坏话,以哭声表示抗议。”彤甄一边说,一边走向门边……“你要去哪儿?”聂谦真想把电灯炮一个个关掉!
“小伟喝奶的时间到了,我要去冲奶。”彤甄一脸计谋得逞的笑容。
“我懂了,你背小伟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防我……”聂谦这才恍然大悟。
此时彤甄已扭开门把,一只脚跨到门外,一听到他的声音,她身体很快地向后仰,右手按在右眼下,扮鬼脸地吐舌:“你知道就好了,我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猪八戒。”“哦?真的吗?”聂谦露出笑容。
那么可爱的女佣,他决定雇用她一辈子……
☆☆☆☆☆☆☆ 灿烂的阳光,照在冷若冰霜的聂谨脸上。
这时,在动物园入口处,聂谨一眼就看见前胸以背带抱着小伟的彤甄,扎着马尾,手上提着一个装满婴儿外出用品的大包包,聂谨脸上的冰霜顿时融化,他高兴地冲到彤甄面前,将大包包抢到他的手上……“你抱小伟,包包偶来拿。”聂谨粉有男子气慨的说。
“你这么小就懂得照顾女生,在班上一定粉受小女生的欢迎。”
“偶不喜欢小女生,她们好吵,讨厌死了。”聂谨桀骜地昂高下巴。
噢……这小鬼头又冷又酷的模样,颇有聂谦的影子,将来肯定也是一个让女人伤心的情场高手,彤甄轻吁,聂家兄弟,各具特色,只要勾勾小指头,女人就会像见到火光的飞蛾,被火吞噬之后才知道——爱上聂家兄弟,是个愚不可及的错误,因为他们的血液里都存在风流因子。
但是,她怀疑台湾有几个女人在聂家兄弟黑眸闪动欲火时,能够顽强抵抗到底,像她这种拥有天才头脑的女人都想飞蛾扑火,智商比她低的女人就更不用讲了,如此看来,台湾的女人死伤惨重……一声尖锐的哨音,打断彤甄的冥想,牵着聂谨的手,两人随着队伍前进。
没多久,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走到他们面前探问:“聂谨,这位是……”
“林老师,她是偶大嫂,叫彤甄。”聂谨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好。”彤甄露出两排紧咬的白牙齿,强颜欢笑。
“你大哥什么时候结婚的?”被唤林老师的女人顿时花容失色。
“老师,你看偶大嫂背娃娃,就应该知道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
“聂太太,借一步说话。”话毕,林老师就握住彤甄的手臂到一旁。
一阵麻痛从林老师抓住的地方,沿着手臂蔓延开来,彤甄蹙着眉,这女人是相扑选手吗?那么用力,简直要把她骨头捏碎了,彤甄恨恨地甩开手臂,抚着痛处,不悦地问:“有什么事吗?”“聂谨在班上讲黄色笑话,你知不知道?”“不知道,不过我回去之后会严加管教他。”“该管教的是大人,大人才是散播黄色毒素的源头。”“老师说得很对,我会好好地骂聂谦一顿,叫他以后不要把黄色笑话当睡前故事讲给聂谨听,还有我会告诉他,这是林老师的建议。”彤甄直觉这位林老师有神经病,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胡乱放矢,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草草结束和林老师不愉快的交谈,彤甄向他问道:“聂谨,林老师有没有什么行为异常现象?”
“有,她疯狂地暗恋大哥。”“你看,都怪你说谎,害偶的手臂被抓瘀青了!”
“哇!可怕的女人!看来偶最好赶快转班,免得被她体罚。”“你活该,害人害己。”彤甄毫无同情心的说。
“好心没好报,偶是为了说你是女佣不好听,为了替你隐藏身分,不得已才说谎……”聂谨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复杂,远超过同年龄应有的纯真。
“职业不分贵贱,这才是正确的观念。”彤甄机会教育的训道。
“二哥说的对,女人是天底下最难以取悦的两脚动物,尤其是处女,要打开她的两只脚,更是难上加难。”聂谨像背课文般叙述昨晚二哥对大哥滑铁卢的情况所做的结论,真好,这段话今天就派上用场!
他现在最崇拜的偶像是二哥,一句话就将他幼小心灵所受的创伤抚平。
本来他最喜欢的是大哥,可是大哥总以忙碌为理由,对他鲜少关心,虽然大哥昨晚骂他,其实他并不想顶嘴的,但他小,控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天晓得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惹大哥生气!
就在他痛恨自己让大哥生气之际,二哥告诉他,大哥气的是彤甄……这番金玉良言,就是二哥开导他的智慧箴言。
听完聂谨的胡言乱语,彤甄终于晓得了,聂谨的坏榜样是聂证,这下子她不仅要刷聂谨的牙,还要刮聂证的胡子。彤甄厉声道:“回家之后,我一定要用肥皂水好好地刷你的牙。”聂谨威胁道:“你这么凶,当心偶以后反对你嫁给大哥!”“偶才不喜欢你大哥!”彤甄大声否认。
“上星期三,你和大哥孤男寡女独处,有没有什么趣事发生呢?”“你忘了,小伟也在场,偶和你大哥什么事也没发生。”“拿小伟当挡箭牌,偶又不是三岁小孩……”彤甄打断他的话:“快走吧,偶们已经脱队了。”因为小伟才两个月大,彤甄尽量避免太靠近笼子和人群,多半的时间,她都是站在离聂谨一段距离的地方。说真的,她快被聂谨逼疯了,不停地想从她嘴中套出她和聂谦发展到什么程度……没见过那么难缠的小鬼,比起聂谦,可真谓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活动到了尾声,聂谨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逐一挥手道再见,彤甄站在一旁露出“大嫂”式的甜笑,忽地看见,聂谦从阳光下走来,浑身泛着金黄色光泽,更显得他英俊不凡,令她怦然心动。
“彤甄?你怎么在这儿?”“我来陪聂谨,你不是和美国人谈生意吗?”“刚谈完,聂谨呢?我特地来陪他的。”聂谦的眼中只有彤甄。
“我就在你身旁,你来晚了,活动在五分钟前刚结束。”聂谨的脸粉绿。
“那我请你们吃午饭。”聂谦殷勤的说。
“你们两个去吃,偶才不做电灯泡,偶背小伟回家吃。”“你别再闹别扭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聂谦口是心非地道。
“你们看,二哥在那边招手。”聂护手指着被一群女乐迷包围的聂证,一副俨然是超级巨星的模样,替那些尖叫不已的女乐迷签名,甚至有个女乐迷要求他在她臀部签名,瞧他笑得嘴阖不拢的……“既然这样,彤甄你把背带取下来,把小伟交给聂证带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吃……”彤甄担心会遇到熟人。
“你敢说个不字,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扛上车。”聂谦小声恐吓。
“好吧,我去,我投降。”彤甄举起双手,朝聂证走过去,心里想着,台北市有数十家餐厅,她不至于这么倒楣……另一方面,聂谨跟聂谦走在彤甄身后,聂谨口气不小的说:“大哥,偶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是偶大哥的份上,偶才不会孔融让梨。”
聂谦哼了一声,轻蔑的说:“不用你让,她本来就是我的。”
“以大欺小。”聂谨感觉胸口彷如被挨了一记无形拳,又闷又痛。
分道扬镳之后,看到聂谨一脸闷闷不乐,聂证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呜呜呜……偶的初恋粉碎了!”
“男子汉大丈夫,失恋算什么,哥陪你哭就是了。”
第六章
彤甄就知道,她不该来吃烛光午餐!
聂谦带她到“王品”牛排馆,点完菜之后,她去上化妆室。
从化妆室走出来,却遇到天底下四个她最不想遇到的人中排名第四号人物。
那四个人依次是爸爸、妈妈、指导教授和校长。没错,他就是校长,虽然T大有上万名学生,日理万机的校长不可能记得每一个学生的面孔,但像彤甄这样二十一岁就攻读博士的天才,校长是绝对印象深刻。
冒着欺师犯上的罪名,彤甄说什么都不能承认她是彤甄,甚至还反咬校长老眼昏花、老奸巨滑、老牛吃嫩草……气得校长差点吐出老血,吓得彤甄赶紧回座位,可是聂谦精锐的眼神,让彤甄感受到如坐针毡上的痛苦……“刚才跟你打招呼的男人是谁?”聂谦追问。
“不认识,他认错人了。”彤甄耸肩,装迷糊的演技胜过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他把你当成谁?”聂谦的视线若有所思地瞟向校长。
“他玩过的女人。”撒这种大谎,彤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看不出他一副学者模样,居然是个斯文败类!”聂谦怒气腾腾。
“我们别理他,你今天过得如何?”彤甄良心不安地转移话题。
“很好,尤其是能跟你单独午餐。”聂谦笑道。
彤甄心想,碰到校长都是他的错,害她一点食欲也没有,而他的笑脸,此刻在她心情不好的解读下,俨然是幸灾乐祸的嘴脸,所以她没好气的说:“你眼睛有毛病,我们俩哪有单独,餐厅里连服务生加起来,至少有二十来人。”看她心情不好,聂谦以为是那个老色狼的错,害他遭受无妄之灾,不过他会努力让她舒眉展笑,而讨好女人的方法,不外是华衣美钻,鲜花蜜语,将浪漫和金钱两者结合在一起,最能打动女人的芳心。
对了,他们第一次就是在希尔顿相遇,餐后就带她去希尔顿重温旧梦。
搞不好……她高兴,会答应跟他开房间,两人水乳交融……此刻他满脑子绮丽的幻想——今天真难得她穿裙子,正好方便他直接进攻,就从拉下她的丝袜,褪去她的内裤开始想起,然后伸手进入乌黑的毛丛,将手指探入小穴,令她娇吟,令她湿润,然后再深入核心……直到服务生端来面包和浓汤,聂谦才回过神来,待服务生离去,他迫不及待的问:“吃完午餐,你想去哪儿?”“回家。”彤甄心想,遇到校长,表示今天是凶日,不宜出门。
“回家做什么?”聂谦却想到家里有讨厌的电灯炮,不宜回家。
“做女佣啊,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我准许你今天休假,工作留给聂咏做就行了。”“那我们赶快吃,吃完后我要回家睡午觉,睡觉乃人生一大乐事。”“聂证、聂谨和小伟都在家,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好好睡午觉,依我看,你到饭店睡好了,就去我们两个相遇的希尔顿……”聂认不怀好意的提议,来势汹涌的欲火烧得他浑身又渴又热。
彤甄拚命地摇头。“打死我都不去希尔顿。”“为什么?”聂谦失望地道:“希尔顿对我们来说,应该是很有纪念意义。”
“我老实告诉你,那天我在希尔顿没买单,白吃白喝虽不是罪大恶极,但对我洁白如纸的人生来说,希尔顿可以说是纸上的一大污点。”彤甄眼睛忽地一瞪:“还不是你害我的,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倒楣,”一说完,彤甄看到桌上有盐罐,拿起来就往聂谦的西装上喷撒。
“去!扫把星离我远一点。”彤甄口中念念有词。
“我帮你买单了。”聂谦被撒得好冤枉啊!
“呃?”彤甄拿着盐罐的手停在空中。
服务生看到,还以为彤甄的动作是表示盐罐空了,特地跑来服务。
彤甄故作天真烂漫的说:“这家服务态度真好。”
“明天,记得把这套西装送洗。”聂谦宽大为怀的原谅她。
“是。”彤甄粲笑如花。
接着,在彤甄一心想早点回家的前提下,她将一大块的牛排只切成四中块,然后在聂谦讶然的注视下,如同表演特技般一口塞一中块,嘴巴鼓得像雨天的青蛙,半咬半吞地咽下去,令人叹为观止。
聂谦虽然看得目瞪口呆,但他发现坐在她右后方的那个老色狼不时往这桌瞧,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徘徊在脑中。
聂谦自言自语道:“奇怪!他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你快点吃,人家想回家睡觉了。”彤甄催促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他是校长,我读T大的校长。”“你也读T大……”彤甄好高兴,聂谦算是她的学长呢。
“也?”聂谦抬起一边的眉尾,充满狐疑的意味。
彤甄不慌不忙回道:“以前住我舅舅家隔壁有个哥哥也读T大。”
☆☆☆☆☆☆☆ 另一方面,彤甄的爸妈正在家中吃午饭。
从他们两人细嚼慢咽的情形来看,完全感受不到忧伤的气氛。
李达安和沈美琪夫妻俩,都不是普通小市民,李达安是个深谋远虑的经济学家,连财政部长都常常向他请教经济问题,而沈美琪目前是国内着名的儿童读物作家,她最有名的一本书,就叫——“如何生出天才?”经过他们夫妻俩的研商之后,他们对寻找彤甄的方式,一如彤甄的预料,交由私家侦探暗地查访,以免影响到教授对彤甄的看法,特别是,他们寄给麻省理工学院的资料,在前天正式获得麻校的认可。
也就是说,彤甄将成为麻校下学期的准博士生。
这几天,他们最忙的事,不是找彤甄,而是透过网路请美国房屋仲介商找房子,只要彤甄一回来,他们将全家飞往美国,开创新人生,至于彤甄在T大的博士学位,有没有无所谓,外国的博士文凭比较吃香。
不过,知女莫若父母,他们两夫妻也很了解彤甄的想法,他们猜她之所以迟迟不归的原因,应该是目前生活过得不错,工作环境好,而且供吃供住,根据他们的判断,这个工作极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女佣!
可是找遍全台湾的职业介绍所,却没人见过她……铃——铃——李达安拿起电话,一听是T大校长打来,握着话筒的指节不由地泛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彤甄没去学校,他骗校方说是重感冒的缘故,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而平常:“彭校长,你好。”“彤甄的身体好一点没?”彭校长关怀备至的问道。
“谢谢校长的关心,她好了,正好出去买书。”“李兄,我想请教你一下,彤甄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听校长的意思,似乎是看到跟彤甄长得很像的女孩……”一听到彤甄,沈美琪放下筷子,来到李达安身旁,两人共听一个话筒。
“像极了,我还跟她打招呼,她却说不认识我。”彭校长忽地改口:“不过,我想她应该不是彤甄,那个女孩很没教养,讲话尤其粗鲁。”
无端被骂“老牛吃嫩草”,这对堂堂一个大学校长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这世上真有跟彤甄长得那么像的女孩,我倒想见见。”李达安不动声色的问:“校长是在哪儿遇到这么一个女孩的?”“十分钟前,王品牛排馆。”“她一个人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李达安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悦,问道:“那个男人看起来如何?”“还不错吧,我没看那么仔细。”彭校长话峰一转:“对了,叫彤甄别只顾着读书,偶尔出来走走,接触大自然,顺便交一交朋友。”
其实,彭校长认为彤甄的病不是生理上的病,而是心病。前些日子在运动场看到她一个人坐在看台上,脸低垂,手抓着头发,有几本书散落在她脚边,令他十分同情,他一直对这个女天才感到忧心……她的父母对她的期望甚高,除了看书以外,其他什么都不准,尤其是不准她谈恋爱,彭校长却认为彤甄的心灵几乎到了崩溃边缘,只有恋爱才能救她。
但他不好意思明说,所以用暗示的,希望彤甄的父母能松松手。
李达安口是心非的回答:“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她就是不听,只喜欢看书。”“没别的事,那我不打扰李兄了。”彭校长客气地结束通话。
“哪里,哪里。”李达安轻轻放下话筒。
这时,沈美琪眼中正闪着担忧的泪光。“你想那个男人会是谁?一“可能是彤甄的雇主。”李达安摸着下巴思索。
“他对彤甄会不会有不良企图?”“我们的女儿美丽又聪明,哪个男人对她不会有企图!”一股寒意从沈美琪脚底窜升,她不由地颤声问道:“彤甄会不会有危险?”
看到妻子吓坏的表情,李达安终于也露出忧愁的神色,哀声叹气的说:“唉!
我想生命危险是不会有,但身体……就难讲了。”“天啊!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美琪忍不住掩着脸哭泣。
“现在的人都用刷卡付费,如果那个男人也是,那找回彤甄的希望就大了,我立刻打电话给私家侦探……”李达安声音突地中断,然后以少有的挫败声接道:“啊!我忘了问校长是哪间‘王品’?”沈美琪抹掉眼中的泪水,以坚定的语气说:“叫他每一家都查,不论花多少钱,只要尽快弄到那个男人的住址。”“没错,不管是谁,即使是彤甄,都不能破坏我们对她的人生规划。”对于李达安所说的话,一向表示赞同的沈美琪,这一次,她的眼中出现了反对的想法,她开始怀疑他们对彤甄的教育方式是不是错了……☆☆☆☆☆☆☆ 自从跟校长不期而遇之后,彤甄就一直心神不宁。
到了第二天,彤甄因为前一晚时睡时醒,再加上昨天聂咏就说他要带小伟去接种三合一疫苗,今早不用起床照顾小伟,她便赖在床上直到肚子饿才起床。
刷牙梳洗之后,彤甄原本打算煮泡面吃,但空寂的屋内,忽然传出一串咳嗽声,彤甄循声打开聂诚的房门,看见他正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
说实话,她最怕到他的房间,因为空气中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臭味……这当然要归功于他养了一室的宠物!
“聂诚,你怎么没去上课?”彤甄捏着鼻子问。
“我病了,我已经打过电话向学校请假。”聂诚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房间臭气薰天,当然会生病。”彤甄一手继续捏鼻,另一手伸向聂诚。“我摸摸看,你头好烫,我去拿口腔温度计。”话毕,她立刻冲出去深呼吸,她的肺里差一点就没气了。
很快地,她提着家庭医药箱再次走人聂诚的房间,将温度计甩了甩,然后放入聂诚的舌下,并趁聂诚爬不起来之际,拿出从聂咏房间取得的法国名牌古龙水,四处喷洒……“啊!”聂诚病的连惊叫都使不出力。
“安静,含温度计时,不能说话。”彤甄盯着腕表,见时间一到,立即将温度计从他口中拿出来,审视的说:“三十九度,不太严重,吃包退烧药就没事了。”“我的宠物会被你毒死!”聂诚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抗议。
“毒死它们,总比你病死好。”彤甄理直气壮的答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聂诚别过脸。
“来,把嘴巴张开,喝水吃药。”彤甄一手拿杯,一手拿药。
“你放着,我自己会吃。”聂诚赌气似的不肯转头。
“看你气成这样,好吧,我把这些笼子拿到走道暂放一下,等香气散了,再把它们拿进来,这样你满意了吗?”彤甄投降的说。
“满意。”聂诚这才转过脸,状似吃力地将嘴形拉成弧线。
彤甄说话算话,将笼子逐一搬到走道,等她忙完,聂诚也把药吃了。
“我去煮稀饭,待会再来看你。”彤甄将空杯子拿在手上。
“你真贤慧,将来我一定要娶你。”聂诚许下承诺。
“唉——”彤甄长叹一声:“你现在十五岁,差我六岁,三六九是婚姻不幸的数字,所以你我无缘。”“迷信!”聂诚气得像刚从赤道回来,脸又红又黑。
彤甄加油添醋的继续说:“而且,我去算过命,算命的说我嫁年纪比我大的,会又富又贵,反之嫁年纪比我小的,则是又贫又穷。”一向少根筋的聂诚,突然变聪明的问道:“你想嫁给大哥是不是?”“谁说的?”彤甄羞红了脸,但她自欺地想着这是被气红的。
“他们都这么说,而且聂谨还说,昨天大哥已经公开说你是他的。”“我不是,我不会是你们聂家任何兄弟的。”彤甄气呼呼地走出去。
那个不要脸的猪八戒,居然把她当私属品看待……他的——这两个字一听就知道,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跟她上床!
彤甄胡乱发泄,用力地摔锅,用力地掏米,用力地打开水龙头,直到水将锅里的米大部份冲进水管,她才发觉她的脸湿了……她哭了!她终于流泪了!
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哭,真教她无地自容。
连她的大脑都叫她承认——她爱上他的事实。
对一个守身如玉的处女而言,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爱上一个只想跟她上床的男人可悲?她几乎能够完全勾勒出她的下场,就像在希尔顿的那个女子,拿到一张两佰万的支票,然后黯然离去。
她不要,她不要失心,可是她……唉!已经离不开他了!
此时,聪明的大脑提醒她,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爱上她。
说的也是,彤甄用手背抹掉眼泪,眼中燃起强烈的快乐战火。
首先,拉拢他的弟弟们,让他们一致认定“大嫂”这个头衔非她莫属,对她来说将是成功的重要关键。
煮好稀饭,到附近杂货店柜架上将所有的罐头都买一样,算一算总共有三十几罐,回到家后,因为不知道聂诚的回味,所以统统打开,她这么细心,聂诚一定会效法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效忠于她。
来到聂诚房内,看他额头冒那么多汗,头发又像被雨淋湿,她觉得有必要替他换上干净的枕头套和床被,让他睡得舒适些,于是伸手将被子拉开……“啊!”彤甄发出惊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聂诚忽然觉得身子一冷,往下一看,双手本能地挡在病得奄奄一息的男性象徵上,只见双唇抖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彤甄怀疑他别有用心,极可能是趁她出去买罐头时,故意剥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等她出现,想来个“病”狼扑羊……“我睡觉一向是裸睡。”聂诚受到血液里“色狼基因”的影响,不忘调戏的说:“听说处男之身对女人有养颜美容,活筋络血的功效,彤甄,你想不想使自己变得更漂亮?”“你忘了,我说过,我们差六岁,不吉。”“那我们就不要结婚,只同居,这样不就成了。”“不成,同居对女人没保障。”彤甄努力不让自己发脾气。
“一夜情也行,就趁现在,让我使你更美丽。”聂诚越说越过分。
“现在是大白天。”彤甄的忍耐已快到了极限,心中告诫着自己,绝不能跟小叔过不去。
“来吧,别害羞,快过来给我抱抱。”聂诚展开双臂,不再遮遮掩掩。
“你去死啦!”彤甄爆炸了,两记重拳捶到聂诚头上,怒道:“害我长针眼还不够,居然还想把感冒传给我!”“姑奶奶饶命。”聂诚哀嚎求饶:“我承认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玩亲亲,将感冒传染给你,但你每天帮小伟换尿布,看到他的小鸡鸡,你的眼睛照样好好的,为什么看到我的就会长针眼?”他很不服气。
“你跟他不一样,你有毛,他没毛。”彤甄毫不脸红的坦述。
“那你看过大哥的吗?”聂诚将被子拉回来盖住身体。
“当然没有。”彤甄的脸不由地涨红,眼神流露出丝丝迷醉。
“我看过,我们兄弟一起去洗过温泉,他比我壮,他的毛才多……”一听到聂诚的陈述,彤甄彷佛看到聂谦光着身体的模样,鼻子变得怪怪的,哎哟!糟糕!她要流鼻血了,为了不让聂诚发现她的窘相,彤甄的手掩在鼻孔下,打断他的话:“下次你再敢冒犯我,我就拿剪刀剪掉你的孽根。”“难怪大哥前一阵子都跟你保持距离……”聂诚终于恍然大悟。
“你中午没饭吃了!”彤甄狠狠抛下这句话,就大步走出聂诚的房间。
然后冲到浴室,边用卫生纸擦鼻血,边用脚趾头陷入思考……在聂家兄弟当中,成天只会读书的聂谮,光看外表就知道他是个瘦皮猴;而聂咏有女性化倾向,每天转一小时的呼拉圈,腰练得跟聂谨一样小;至于聂证,每次吃完饭,肚子就满足的凸出来,像个令人倒胃的中年欧吉桑。
话说聂谦虽然每天坐办公桌,但从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缺点,上次吻过头时,两人曾经身体相拥,当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他的胸膛好壮硕,如同蛮牛……再加上聂诚今天的证词,那岂不表示—— 她,李彤甄有福了!
☆☆☆☆☆☆☆ 心神烦躁的睡不着,聂谦决定到厨房泡杯热牛奶喝。
一想到牛奶,他就想到小伟,他好羡慕他能跟彤甄同床共枕。
喝完牛奶,一踏上楼阶,就看到聂诚的变色龙正沿着手扶梯一直向上爬,然后它到了三楼,看到门缝有亮光就钻了进去。
真的,真的,他真的只是因为怕变色龙骚扰小伟才进去的。
房间乱七八糟,他下班回来时就听聂咏说过,小伟今天接种完三合一疫苗之后就不停地哭闹,给他塞奶嘴也没有用,直到彤甄把他抱到三楼房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哭声才停止……原来彤甄是用小伟第一次到聂家时的方法——将自己的乳头当成奶嘴,才让小伟安静下来,因为嘴巴被占满了,想哭也哭不出声。
从彤甄的睡姿看来,她八成是在安抚小伟时,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所以她上半身一丝不挂,这当然又让聂谦赚到了。
聂谦身上最下流的遗传因子又发作了!
像个小偷似的走到床边,一边窥香,一边伸手探入裤头内。
握住自己蠢动的男性象徵,轻轻的爱抚和摩擦,使它巍然耸立……啊!变色龙居然爬到床上,而且来到彤甄白皙的皮肤上。
当它在彤甄身上爬行时,彤甄的身体如毛虫般蠕动,状甚性感。
“嗯……”一声吟哦从彤甄的喉咙深处发出。
接着她突然翻身,变成臀部朝向聂谦,目睹此景,移动在男性象徵上的手越来越快,他几乎到了一个爆炸点……伸出另一只闲置的手,轻轻地抚摸眼前浑圆的臀部,真是太幸福了!
当手指来到臀部中间的裂隙,聂谦兴奋莫名,此时彤甄再次翻身,突然张开眼睛,看着他说:“我刚才梦到你了。”“梦到我什么?”聂谦紧张的手不敢动。
“你爱上我了。”彤甄一脸粲笑。
“那你呢?”聂谦沙嘎地问。
“我当然爱你。”彤甄说完后便阖上眼,继续做梦。
聂谦松了一口气,好险,他还以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原来是说梦话……她说她爱他,他是不是在做梦?他怀疑地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好痛,看来他不是在梦中,但却听到她在梦中的告白。
他好想要她,好想将她浑圆的乳房握在手心,好想将她浓密的毛发缠绕指尖,好想尽情探究她深幽的小穴,带领她攀向快乐的巅峰……啊!小伟这小色狼,居然继变色龙之后,换他偷袭彤甄,气死他了!
看他满足地吸吮她鲜红的蓓蕾,他又妒又羡,决定明天叫秘书去找个保母,如果她不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让小伟满意的保母,这种办事效率不好的秘书——开除!
一星期后,除了他之外,他不准任何一个公的、雄的、男的碰到彤甄——他未来的老婆,一丝一毫,违者,剁手指。
至于刚才爬进来的变色龙,因为是母的,所以暂且饶它一命。
深吸一口气,将手从裤里伸出来,他打算将精力留待两人鱼水交欢时……临走前,聂谦的眼光恋恋不舍地在她身上兜来转去。
“我也爱你。”聂谦彷如宣誓般地轻道。
这么说似仍嫌不足,聂谦再补充一句:“好爱好爱你。”
第七章
第二天,聂谦人在办公室,但心却遗落在家中。
一个小时以前,他亲自开着车找了一间门面豪华的花店订花。
为了不让弟弟们笑他,他不好意思选红玫瑰,在花店老板娘的建议下,选了很受女人欢迎的进口香水百合。最贵的品种,一枝三佰,他全部买下,共五十枝,然后不顾老板娘的拒绝,硬在桌上留下两仟元车马费,要花店在一个小时之内送到阳明山的别墅。
一个小时时间刚到,聂谦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彤甄。
铃——铃——响了二十声,彤甄将小伟放到摇篮内,才接起电话。
“你在忙什么?”聂谦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她身边。
“我刚帮小伟换尿布,有事吗?”彤甄用脚推了推摇篮。
“花送来没?”聂谦从话筒中听见小伟在笑的声音。
“送来了,好一大束,而且好漂亮。”彤甄倾身闻了闻花香。
“你把花插好了吗?”聂谦既紧张又期待的问。
“大部份插在客厅和饭厅,一朵是插在我房里的水瓶。”“花是送给你的,全部给我拿到你房里。”
“你送我花干什么?”彤甄迟疑了一下才问。
其实,彤甄在花店送花来时,也曾一度以为花是他送给她一个人的,但男人送女人花,最起码应该要附上一张传达心意的卡片,他却没有,所以她只好视这束花为——少爷要女佣美化居家环境。
如今听到他指名花是送给她的,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是要逼他说出送花的心意是什么?
爱吗?这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聂谦足足考虑了有一分钟之久才说:“谢谢你对我家人的关心。”说完之后,他立刻后悔,不禁在心中咒骂自己是爱情胆小鬼!
“不客气,关心大家是我分内的事。”彤甄难掩心中的失望。
听到她失望的语调,聂谦自责地打了笨嘴一下,没想到太用力了,“啪”地一声,透过话筒传进彤甄的耳朵。
“那是什么声音?”“打蚊子的声音,有只蚊子咬我的脸。”“哦。”彤甄捂住嘴笑,不便拆穿他的窘事。
“今天下午,你有没有事?”聂谦心跳加速的问道。
“陪小伟睡午觉。”彤甄语气自若的说。
“我们两个去喝咖啡好不好?”“那小伟怎么办?”聂谦假公济私回道:“我的秘书会来照顾小伟。一“为什么?她的工作是秘书,帮你处理公司的事,又不是女佣……”彤甄紧张的问:“你该不会觉得我照顾小伟照顾的不好,想辞退我吧?”“我是‘永远’不会辞退你的。”聂谦故意不告诉她已经叫秘书去找保母分担她工作的事,因为他要给她惊喜,他接续地说:“我的秘书前些日子怀孕了,想预先实习一下当妈妈的感觉。”永远!这两个字很奥妙,让人听了心为之融化……“好吧。”彤甄大方的答应:“下午去喝咖啡。”“我马上来接你。”聂谦挂上电话后,立刻把秘书叫进来。
嘿嘿!约会!聂谦主动打电话约她喝咖啡,这代表——他要追她!
哇哈哈!彤甄高兴得像在跳求雨舞的印第安人,围着摇篮,一会儿叫,一会儿跳,一会儿举手,一会儿抬腿,并不时以手拍嘴,发出唔唔唔的叫声,令躺在摇篮里的小伟看得目瞪口呆……今天,她打算不用大脑,也不用脚趾头,而是用身体诱惑聂谦……但不是在今天就让他得到她的身体,而是在确定他爱她后,她才会献上自己!
☆☆☆☆☆☆☆ 电话一挂掉,门铃立刻响起,叮咚——叮咚——“怎么这么快?”彤甄会心一笑,还以为聂谦是躲在门外打电话给她,但一拉开门,却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站在门口,她问道:“你是?”“我叫聂诗,你是?”聂诗是因熬不住对小伟的思念而来。
“你好,我叫彤甄,是新来的女佣。”
两人不由地互相打量对方,也在彼此心中留—好印象……聂诗很瘦,个子不高,不像她的兄弟们,个个长手长脚,说她和聂谮是双胞胎,恐怕没人会相信。不过龙凤胎本来就是异卵,不像是很正常的,这点知识彤甄自然知道。
她穿了一件洗得泛黄的T恤,下身是件松垮垮的运动裤,削着短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一个孩子的母亲,倒很像是普通高中生。脸上挂着深沉的忧愁,让人很容易以为她的压力是来自课业,而不是她的遭遇。
在聂诗的眼中,彤甄是她梦寐以求的形象,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像彤甄这样,看起来像早晨的阳光般灿烂耀眼,可是真正的她却相反,她像夜里躲在黑暗角落的影子,一身的不堪回首,见不得阳光。
那些不名誉的事是她自作孽,她现在知道错了,她也很努力地改过向上,未来……虽然不能达到像彤甄这样完美无瑕,但她有信心未来能抬头挺胸地走在阳光下。
这股信心的原动力,就是来自小伟……
聂诗以乞怜的口吻要求:“我能不能进来看看小伟?”“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家,小伟是你的孩子。”彤甄亲切的说。
“屋里有没有其他人在?”聂诗惶惶不安的问道。
“他们都不在,不过,聂谦等一下会回来。”彤甄老实回答。
“那我还是不要进去好了,请你帮我把小伟抱出来,我在前面的小公园等你,我不想碰到大哥。”聂诗如同躲在森林中的小鹿,因嗅到危险而全身发抖。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抱小伟去。”彤甄承诺。
回到屋里,彤甄第一件事是进书房,说也奇怪,聂谦十分信任她,居然给她保险箱的密码,以应紧急之用,但弟弟们却没人知晓。打开保险箱,取了两叠钞票,然后才去准备小伟的包包。
背着包包,抱着小伟,朝约定的公园走去。
聂诗一看到她来,立刻快跑冲向她,从她手中抱过小伟。
只见聂诗一边搂抱着小伟,一边流下两行清泪,让人看了好心疼。
过了十分钟,聂诗依依不舍的说:“我该走了,不要告诉大哥我回来过。”似乎是母子连心,聂诗一这么说,小伟忽地放声大哭。
“聂诗,你忍心抛下小伟吗?”彤甄哀戚的劝道。
“我当然不忍心,可是……”聂诗欲言又止。
“你没钱对不对,这是小问题,包包里有二十万,你拿去用。”“这钱……”聂诗又喜又惊,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下来。
“你放心拿去用,是我的。”彤甄自行预支四个月的薪水。
“谢谢你,我会还你的。”聂诗感激不尽的说。
这时,哭闹不已的小伟也停住了哭声。
“有了这些钱,足够你们母子生活好一阵子。”“不仅我,还有小伟的爸爸,他正在找工作,而我现在在超商工作……”聂诗忽然担忧的问道:“我带走小伟,你怎么向大哥解释?”彤甄微笑,“不用解释,小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有权带走他。”“希望大哥不会责怪你!”聂诗只能向上苍祈求,保佑好心肠的彤甄。
“他总是你大哥,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能早日化解心结。”“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鼓起勇气,乞求他的原谅。”“好好保重!”彤甄展开双臂,抱了抱聂诗和她怀中的小伟。
望着聂诗进入计程车,一直到计程车看不见为止,彤甄挥动的手才放下来。
聂谦知道这事件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管他的!彤甄自认心安理得……☆☆☆☆☆☆☆ “彤甄?你在哪里?”聂谦一进门就大叫。
“我在楼上,聂诗的房间。”彤甄正打开聂诗的衣柜,想借件漂漂衣服穿。
“你还记得我在车上说的话吗?”聂谦转身面向走在后面的女秘书。
“记得很清楚。”宋秘书苦笑:“如果李小姐问我肚子怎么那么平?我就说一个月前才怀孕,所以肚子还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才两句话,而且一路上董事长至少提醒她十次,她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你先坐一下。”聂谦指了指沙发,接着快速地奔上楼,来到聂诗房间门外,敲了敲门:“你在聂诗房间做什么?”“换衣服。”彤甄看上一件连身迷你裙。
“要不要我帮忙?”聂谦转动门把,发现门没锁。
“你数到十再进来……”彤甄好不容易将身体挤进连身裙内。
“来不及了,我已经进来了。”聂谦轻轻的把身后的门关上,并按下锁。
“好吧,那你过来帮我拉上背后的拉链。”彤甄故意勾引他。
“这件裙子是……”聂谦手夹住拉链头,迟迟不拉上。
“是聂诗的,我没有像样的外出服。”彤甄强作镇定的解释。
“彤甄……你没穿胸罩!”一股热流在聂谦的四肢百骸里四处奔窜。
“之前我抱小伟时,他又吐奶吐到我衣服上,我只有两件胸罩,现在两件都是湿的,而聂诗胸罩的尺寸对我来说小了两三号……”“你皮肤真白……”聂谦情不自禁地将手从她腋下绕到胸前。
彤甄一惊,胸部挺了起来,气若游丝地指责:“你老毛病又犯了!”“求你让我摸一下就好。”聂谦的大手,早在他说这句话以前,就已经发动攻势,搓揉挤压,如入无人之境地玩了起来……“你已经摸好几下了!”彤甄浑身虚软地背抵着聂谦的胸膛。
彤甄身体的反应,让聂谦深感昨晚的忍耐是对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就不想做人,只想做狼。
看来她也很喜欢这种抚摸方式,但光是疼爱胸部,对她身体的其他部份是不公平的,他侧着头,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以舌尖旋舔她的耳窝,轻声细语道:“我还要摸更多下才够!”
更多是几下?”彤甄顿觉头晕目眩,彷如踩在地震带上。
“至少要数百下。”聂谦恣意爱抚,并以坚挺的下身抵触着她的臀部。
“你好贪心!”彤甄如遭电击般的紧缩臀部。
但不一会儿,她自己主动将臀部向后倾,享受这种销魂蚀骨的接触,而且她今天曾发誓过——要用身体勾引他。
在她如此配合的动作刺激下,聂谦如同猛兽般狂暴地掐住她的乳头,狠狠地旋转,力气之大,令彤甄不禁咬紧牙,一种又快乐又痛苦的感觉遍及全身,使她纤腰如水蛇般扭了起来……“你的乳头变得好硬,好性感。”聂谦满意的说。
随着臀部的摆动,他的男性象徵越摩越热,但聂谦想到宋秘书还在楼下等他,他若是挺着裤子去见她,董事长的威严岂不被扫到垃圾山去了!
于是聂谦悄悄地退后一小步,让男性象徵慢慢消火降温。
不过,他还不过瘾,他还没听到她娇喘的吟声……想时迟那时快,彤甄突然反手抱住他的后颈,连连吟哦:“嗯嗯……”聂谦看是时候了,立刻提出暧昧的要求:“我们就在家里喝咖啡好不好?”“随便你。”彤甄的身子酥的快化成柔水了。
“我不喜欢你穿聂诗的衣服,把它脱掉好不好?”聂谦扳过她的身体。
聂谦的手暂时离开让她舒服的源头,彤甄语带微微不悦:“好,既然不出去,我就穿回我自己的T恤。”“我帮你脱……”聂谦近乎粗暴地将衣服扯下。
“啊!”彤甄一声惊呼,但叫声听起来却是性感迷人。
“这条内裤是透明的!”聂谦眯着眼,试图让目光穿进黑黝黝的密林内。
“是聂诗的,不是我的。”彤甄本能地将手遮在三角地带。
“你全身上下穿那么性感,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一时很好奇,想知道自己若打扮性感会是什么模样?”“晚上我们去内衣专卖店,你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聂谦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聂诗的影子。”一说完,彤甄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思,聂谦大手已来到小内裤裤头……“不要……”彤甄及时出声反对,但仍阻止不了聂谦的一意孤行。
内裤被拉下的同时,聂谦的大手也迅速攫住她两腿之间,不让她有时间夹腿,他的脑中已有了构想——挑起她的欲火,让她在高潮快来时,离开她的身边,因为他要下楼赶走宋秘书,然后再上来满足她。
勾起中指,往桃花源一探……
聂谦惊喜的说:“还没弄……你就这么湿了!”“唔……”彤甄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将脸躲到他胸前。
“你今天好热情?!”聂谦吓了一大跳,彤甄……她居然咬了他胸口一下!
是生气?还是放浪?在他想要理清这个举动的含意之际,他衬衫的扣子被逐一解开,接着棉质内衣被拉了起来,再接着男性又扁又小的乳头被她柔软的舌尖轻轻地舔了又舔……一股兴奋的热浪冲上他的脑门,他敏捷地抱起她,放到床上。
“宝贝,乖乖在床上等我。”聂谦粗着气笑说。
“你要去哪里?”彤甄作势要以手肘支起身体。
“不要起来,我马上就回来。”聂谦一边整理仪容,一边解释:“宋秘书在楼下,我去把小伟抱给她,然后端咖啡上来……”
“小伟被他妈妈带走了。”彤甄用脚勾起床尾的被子,覆盖住身体。
“你让聂诗把小伟抱走?!”聂谦一把抓住彤甄手腕,将她自床上拉起。
“是我叫她抱走的。”彤甄对他凶暴的动作,露出一脸茫然。
“啪”的一声,一阵麻辣的感觉烫红了彤甄的右脸颊。
“你打我!”彤甄不敢相信地眨动眼睫,却眨出了滚烫的泪水……她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父母连骂都不曾骂过她,但他,她最爱的男人,居然毫不留情地打她一巴掌,这教她情何以堪!
看着他,他的表情不再温柔迷人,而是重回到希尔顿那一幕……对嘛,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冷酷无情,她怎么会忘了?
甚至还笨到爱上他!
然而彤甄并不知道聂谦非常后悔打了她一巴掌,但他不知该如何说道歉,他其实很懊恼自己打她,可是他从她眼中看到了恨意,这使他怯懦起来,他只好佯装冷酷保护自己,并说出违背意志的恶语,指责道:“你有没有大脑?”“我没大脑,我都是用脚趾头在想事情。”彤甄气愤的吼叫回去。
“聂诗不是个好女孩,你把小伟交给她,等于是害了小伟,你知不知道?”聂谦下巴的肌肉失控地紧绷,使他的表情犹如恶魔。
“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见了吗?”“不用看,我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在我看来,聂诗是个好女孩,也会是个好妈妈。”“若是小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聂谦发狠的撂下话。
彤甄泪如雨下的大叫:“你滚啦!你给我滚出去!”看她伤心的模样,聂谦心痛如绞,可是他却选择了甩门下楼离开……“宋秘书!我们走!”聂谦的语气充满火药味。
“小伟……”宋秘书慌乱地站起来。
“叫你走就走,别问那么多。”聂谦瞪了她一眼。
若说宋秘书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那是不可能的!
又是娇吟,又是吵架,她当然了解董事长在楼上干什么事,只是……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等于说出“辞职”二字。
☆☆☆☆☆☆☆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聂咏上楼去叫彤甄吃晚饭时,发现情况有异。
“我属兔,天生红眼睛,有什么不对?”彤甄一肚子的怒气。
“刚好我今晚有打兔子最爱吃的红萝卜汁……”
“我没胃口,今天晚上不想吃饭。”聂咏直觉问道:“你和大哥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要提他,我讨厌他。”彤甄捂住耳朵大叫。
“大哥说他今晚不回来吃饭,你下楼来陪我们吃,好不好?”本来彤甄不想答应的,但聂咏抓着她的手臂一直摇,摇得她骨头都快散了,只好投降的说:“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反正我也有事要跟你们讲……”在吃饭时说不愉快的事,果然会影响食欲!
一桌子的菜,筷子却像有千斤重般,无人提得起来,大家莫不垂头丧气,望着一桌子逐渐冷掉的菜……身为聂诗另一半的聂谮率先说:“你没错,是大哥不好,换做是我,就算大哥要剥我的皮,我也会让小伟跟聂诗走。”“为什么聂谦这么排斥聂诗?”彤甄关心的问。
“爱之深,责之切。”聂证幽幽地叹气。
“对,大哥的确最疼聂诗,她的零用金是我的三倍。”聂谨嘟着嘴。
“她是女孩子,需要治装费,钱花的自然较凶。”聂咏最了解女人心。
聂谮痛心疾首的说:“可是她的眼光很差,买的衣服都像廉价妓女在穿的,令大哥非常不悦。”难怪聂谦要脱光她身上的衣物,原来是因为那些衣物使她像妓女!
此时面带愁容的彤甄忽感两颊发热,她急急将手肘撑在桌上,以手掌捂住脸,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其实是在掩饰脸红的窘境。
聂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彤甄,心中对聂诗房间散落的衣物已有答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道:“聂诗是故意要惹大哥生气的。”“对对对,二哥说的好对。”最没意见的聂诚点头附和。
“聂诗真傻,拿自己的人生跟大哥赌气!”聂谮则是摇头叹息。
“难道你们没想过开导聂诗,这么做是不值得的吗?”彤甄打量着大家。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闷笼罩着饭桌,聂家兄弟的脸色同时出现愧疚,聂咏自责地打破沉默:“我们都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却忽略了聂诗。”“是啊,她是女孩子,天生不如我们坚强……”聂谮哽咽地说不下去。
“四哥你别难过,其实我们并不如你说的那般坚强,相反地我还觉得我们比聂诗脆弱,她选择发泄,而我们则是逃避,来摆脱积压在我们内心的苦闷。”
聂诚茅塞顿开,口若悬河地说出一篇大道理。
这番大道理,引发了彤甄对他们的同情,聂证沉迷音乐,聂咏阴阳怪气,聂谮埋首书堆,聂诚肮脏懒惰,聂谨也很让人头疼,小小年纪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他比谁都懂,而聂谦也不是个健康的人,是个工作机器……有果必有因,这一切都是聂爸的精子所造成!
“我年纪最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帮聂诗?”聂谨忽有所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聂诗跟大哥的心结,只有聂诗她才能解开。”聂证的说法跟彤甄的看法不谋而合,令彤甄刮目相看!
平常没一句正经的聂证,今天显得特别睿智,这点很值得研究……看到彤甄的目光突然盯着他,聂证先发制人:“倒是你,彤甄……”“我怎样?”彤甄忽觉聂证的眼神像箭一样刺进她的心坎。
“如果你和大哥处不好,我们大家会跟你一起遭殃。”“是嘛,是嘛,前一阵子都是因为你,害得大家被大哥当成出气筒。”自从动物园一事之后,聂谨俨然成了聂证的跟屁虫、狗腿子、马屁精。
“既然我带给大家不便,我走就是了。”彤甄伤心的说。
“彤甄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们。”聂咏第一个反对。
“你不能为了跟大哥有过节就抛弃我们,我们都很爱你的。”聂诚接道。
“没错,我绝不容许你成为聂诗第二。”聂谮反应很激烈。
“不!我还是……”彤甄去意坚定。
聂咏双眸含怨地说:“都是二哥不好,你快留住彤甄。”“冤枉,我没有赶彤甄走的意思……”聂证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谢谢你们的好意,有我在,会让你们兄弟阋墙,我还是走好了。”
“放心,你跟大哥之间的问题很简单可以解决,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办法,保证让大哥永远不会再生你的气。”聂证故意咳了一下,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宣布:“明天是大哥的生日,我在希尔顿替他安排了一个生日宴……”聂诚打岔的问道:“明天是几月几号?”“连大哥的生日你都记不得,你有必要反省。”聂证蹙着眉。
“好棒,好棒,明天去希尔顿吃饭。”聂谨最是兴高采烈。
“我不去。”彤甄心情直往下沉,一听到希尔顿,她就有不祥的感觉。
聂咏苦口婆心劝道:“彤甄,大家开开心心去吃顿饭,一来让大哥高兴,二来我们可以藉此机会化解你跟大哥的误会,好不好?”“我……”彤甄其实比他们更想跟聂谦和好。
“你想想看,女佣工作虽然不难找,但要找到像我们这样喜欢你的雇主,不,其实我们当你是一家人,要去哪里找?”聂谮一针见血的指出。
“彤甄姐姐,为了我们,你就勉为其难答应吧!”聂谨向彤甄撒娇。
“好吧。”彤甄盛情难却地点了点头。
聂证忽然起身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梅子酒,说道:“这是大哥最爱喝的酒,明天你代表我们送给他。”
☆☆☆☆☆☆☆ “二哥,这样做好吗?”聂谨志忑不安的发问。
聂证手中拿了一根注射针,针筒里有乳白色的液体,他将针尖插人梅子酒的塑胶瓶盖里,将乳白液体缓缓注入酒中,然后一边摇晃酒瓶,一边大功告成的说:“以大哥这种追女朋友的方式,等他追到彤甄时,你已经做爸爸了!”聂诚反对说道:“学校的宣导短片有说,春药对身心有害。”
“我知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不做不行。”
“二哥用心良苦,五哥你就别再唱反调了。”聂谨拍马屁的说。
“喝了这酒,会发生什么事?”聂诚不敢再有异议。
“看情形,如果两个都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警察会打电话来叫我们去警局保他们两个。”聂谮头脑清楚,对事情的看法也是条理分明。
“那要怎么样才会让事情圆满的发生,圆满的结束?”聂咏追问。
“只有彤甄喝才有用。”聂证贼眉贼眼的说。
“为什么?”聂诚想不透。
“傻瓜,你想想看,如果大哥喝了,彤甄有办法抱大哥进房吗?”
闻言,众哥哥们莫不睁大眼看着聂谨,心里一致的想法是——这小子八成有偷看XX级的成人锁码频道,才会说出如此精辟的言论……不对啊!锁码频道只有聂谦、聂证、聂咏他们三个年满二十岁的大人才能看,而且聂谦为了防止未成年的弟弟们偷看,平常把解码器锁在书房的抽屉里……看来这小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已有了开锁的本事了!
如此下去,这下子长大恐怕会成为——另一个风流聂爸!
众哥哥们心里一致决定,为了避免聂谨变成怪物,解码器必须丢到大海里去。
一向对聂谦敬重有加的聂诚,不太相信的问:“大哥会趁人之危吗?”“如果是别的女人,大哥不会,但彤甄,大哥一定会。”“为什么?”聂诚再次不解聂证的话意。
“笨!我都知道原因,你居然不知道!”聂谨咳了咳道:“这就叫爱。”“但明天根本不是大哥生日,我们怎么骗大哥去希尔顿?”聂证老神在在的说:“只要说我们想凑合他跟彤甄和好,大哥嘴巴会说勉强去,但心里一定很感激我们,事情若成功了,大家都有好处。”“什么好处?”聂诚搔了摇头,傻愣的问。
“零用金涨价。”聂证深具信心的说。
“万岁!万岁!二哥万万岁!”聂谨充分发挥狗腿本性。
聂谮提问:“可是要怎么样让大哥保持头脑清醒,不喝这瓶酒呢?”
“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每年大哥会带我去喝狮子会的春酒,原因就是大哥滴酒不沾,所以才抓我去挡酒。”聂证透露。
“原来这瓶酒是幌子!”聂咏恍然大悟。
“想不到二哥你真人不露相!”聂谮恭维的说。
“现在你们才知道,可别告诉大哥是我一手策划的阴谋,我可不想去他公司上班,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成为国际巨星才是我的理想。”
众弟弟异口同声:“放心,我们会说是我们集思广益的结果。”
一件在黑暗中进行的阴谋,像只看不见的魔掌伸向睡得又香又甜的彤甄……向来疼爱彤甄的老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贞节牌坊倒塌!
第八章
“怎么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来?”彤甄不停地看着腕表。
她宁愿低着头,假装很在意时间,也不愿跟坐在她对面的聂谦大眼瞪小眼地相看。然而,她每看秒针跳一格,心中的焦虑就增加一分,凭她这么聪明,哪会不晓得自己掉入他们联手策划的陷阱中……至于聂谦有没有参予策划?几经思考,彤甄认为没有。
聂谦不是那种会在弟弟们面前表现野心的阴谋家,而是只不露尾巴的狐狸。
对他们如此算计她,彤甄难免感到心伤,但他们再怎么喜欢她,终究还是敌不过血浓于水的事实,总而言之——她不姓聂!
“不用等了,我们中计了,他们绝不会来的。”聂谦懒洋洋的说。
“那我回去了,你慢慢用。”彤甄正想起身,高跟鞋踢到放在桌下的袋子,里面的梅子酒因而发出碰撞的响声……虽然他们很可恶,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还是打算完成所托,当她弯下腰要拿梅子酒时,聂谦冷不防地说:“我不该乱发脾气,我向你道歉。”彤甄冷哼一声,尖酸的说:“惹大少爷生气,是女佣我不好,是女佣我不对,大少爷无须道歉。”“彤甄,你在我心中从来就不是女佣……”聂谦急切的解释。
“我不想听,我只想回家找那群叛徒算帐。”彤甄铁了心。
“你别走,我向你下跪道歉。”聂谦不顾众目睽睽,突然矮了半截。
这时,一桌桌的张三李四,有人用眼神,有人用嘴形,更大胆的人就用手指着聂谦,议论纷纷的说:“你看那个男的!”“你快起来,大家都在看你……”彤甄小声而焦急的说。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我原谅你,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快起来吧。”彤甄不得不吐实。
聂谦当然知道弟弟们的用心,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他必须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再得寸进尺的要胁:“还有,你要答应陪我吃完这顿饭,我才起来。”
“不行。”彤甄看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慌乱的说:“我不要在这吃饭,大家都在看我们,我受不了这些看笑话的眼神。”“我的眼中只有你……”聂谦以含情脉脉的眼神说。
“但我的眼中有别人,我不要待在这儿用餐。”彤甄截断他的话。
“那我们到楼上房间去吃,聂证说他在上面有订房间。”聂谦一脸诚恳。
说实话,原本就不是很生气的彤甄,此刻早被他下跪的举动所感动,就算她明知他的建议有些暧昧,但她不想让他失望,谁叫——她爱他!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是基于可怜他,同情他,而不是爱他,才答应跟他到楼上的房间,她严重声明:“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绝不能因为你是大少爷,我是女佣,就趁机吃我豆腐。”“好,我们不叫豆腐吃。”聂谦站起身,自以为幽默的说。
“你好讨厌,人家说的是正经话,你却当笑话。”彤甄很不高兴。
“我发誓,我今天绝不会侵犯你,除非你侵犯我。”聂谦抬举右手,加了一条但书。
“你想得美,那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彤甄瞪了他一眼。
“地球是圆的,所以什么事都可能遇上。”聂谦眸中星火灿烂。
由女人主动,对聂谦来说,只消一个眼神就够了,因为他深知自己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的外貌,他的体格,和他对女人的经验,足以使任何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彤甄发觉他此刻的目光,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几乎要把她的魂给勾走,她赶紧垂下漂亮的长睫毛,做出寻找放在地下装着梅子酒的袋子,心中暗暗责怪白己定力不够,他对她放电,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话是对的,她不能认输。
虽然她快速转身走出餐厅,但她差点撞到门柱的脱线表现,使他充分地相信她已经被他的眼神电到,所以才会连走路都不稳。
到了聂证预先订好的房间,一如所料,房里并没有聂证原先对她说的计划,什么彩带、汽球、拉炮……都是假的,不过倒是有一台餐车在房里。
听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的声音,彤甄明明紧张的浑身发抖,却硬是装出肚子很饿很饿的模样,快速打开盖在餐桌上的银盖,顺手就拿起一尾虾子吃,嘴巴还念念不停的说:“好吃,好吃,真好吃。”“饭前要洗手。”聂谦忽地拉着她的手走进浴室。
“放手,我自己会洗。”彤甄担心任何肌肤接触都会成为导火线。
“我们一起洗,节省水资源。”聂谦以一手控制她,另一手拿肥皂搓揉她的手指,以水洗净之后,他突然拉起她的手闻了闻:“好香!”“猪八戒!”彤甄愤愤地抽回手,略带警告的提醒:“看在今天你是寿星的份上,别人是许三个愿望,我是原谅你三次,这是第二次,你好自为之。”说完,彤甄别过脸,倔强地走回房间。
“寿星?”聂谦偏着头,想了一下,心中已有了答案。
当他走出浴室,想告诉彤甄时,彤甄已将梅子酒倒入两只高脚杯中,一只递到聂谦手上,说道:“这是聂证他们要我给你的,祝你生日快乐。”“你上当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聂谦放下酒杯。
“我发誓我回去要剥了他们的皮,缝成一张地毯,天天踩在脚下。”“我赞成,不过那是回家以后的事,现在让我们愉快的用餐,把不愉快的事统统忘掉。”聂谦将菜肴盛人盘中,递给彤甄。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饭,不过彤甄是坐在床尾,边看电视边吃,而聂谦是站在窗前,边看月亮边吃。
一瓶梅子酒,聂谦杯子里的除外,其他全被彤甄一个人喝光。
难怪梅子酒是日本女性酒的销售量冠军,不是没道理的。
因为它又甜又香,酒精味不浓,连第一次喝酒的彤甄都爱不释手。
可是,这瓶梅子酒有加料,彤甄一人喝完五分之四,整个人自然感觉飘飘欲仙,她以为是酒精作祟,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洗脸,当她走出浴室后,看到聂谦的背影,一股莫名地吸力引她走向聂谦。
一个冲动,彤甄抱住聂谦的背,呓语般地说:“好舒服。”“彤甄你怎么了?”聂谦放下盘子,反手将她拉到他面前。
“这酒真好喝,你怎么不喝呢?”彤甄看到聂谦满满的酒杯,惊讶的问。
“我向来滴酒不沾。”“我知道了,又是他们编的谎言。”
“不是他们,是聂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彤甄一手拉低今天下午新买的连身裙襟口,一手像扇子般煽动,难过的说:“好热,房间的冷气是不是坏掉了?”从聂谦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若隐若现的诱人乳沟,欲望之火几乎从喉咙窜出,他迅速吞咽口水,以粗嘎的声音回答:“没有啊,你脸好红,大概是酒精的缘故。”
“既然你不喝,给我喝,我口好渴。”彤甄伸出手。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体。”聂谦将酒杯移远。
“热死我了!”彤甄下意识地拉开背后的衣链。
“彤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聂谦眼中燃烧着火焰。
“脱衣服啊!”彤甄将衣服拉下,露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老天!聂证八成在酒里放了药!”聂谦的喉头因兴奋而酥痒难耐。
聂谦看着她的动作,一路往下的新买衣服被她毫不留情地踩在高跟鞋下,然后又从被黑丝袜包裹的双腿一路往上看,原本藏在黑丝袜里的内裤颜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她胸罩也是黑色,他知道答案了……不过彤甄的手并没停止,她手放在裤头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让自己凉快些,弯着腰,将丝袜和内裤一并往下拉,然后抬起一只腿,再抬起一只,下半身一丝不挂地呈现,此刻聂谦的心情,和聂证所想的正好相反,他想臭骂弟弟们的安排。
因为彤甄的失态,将会造成他失控,他们两人的第一次,不是在爱中结合。
而是在药物的催化中沦陷……
☆☆☆☆☆☆☆ 褪掉身上最后一件遮掩物后,彤甄甩了甩长发,宛若美丽精灵的化身。
聂谦像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他的承诺是“不主动”,但可以“被动”。
彤甄忽地拉住他的领带,以撒娇的语气说:“你过来!”
“你要拉我去哪里?”聂谦半推半就地跟着她走。
“床上。”彤甄以倒退走的方式拉着聂谦来到床边,然后坐下。
“到床上干什么?”聂谦半蹲在床边。
“摸我。”彤甄放开领带,翻身像母猫在床上爬行。
看她翘着浑圆的臀部爬行,双乳悬挂身下,从两腿中间隐隐看到鲜红的花瓣,聂谦的西装裤快速悸动,虽然他恨不得立刻上床抓住她的臀部,与她恣意欢爱……但是,她是被下药的,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无意识的,完全不是出自于爱。
他要的是她的爱,完整的爱,而不只是短暂的性爱。
深吸一口气,聂谦坚定的说:“我今天不能摸你,我必须遵守承诺。”“那我摸你呢?”彤甄爬向聂谦所在的位置。
“我去打电话给聂证,问他有没有解药?”聂谦向后退。
“不要走嘛!人家不准你走!”彤甄苦苦哀求。
“我不会走的,我在房间里打电话。”聂谦背对着彤甄打电话。
眼不见为净,他以为不看她魅惑的胴体就能保持自制力,但他错了。
浑身发烫的彤甄,极度渴望抚摸强壮的男体,这种渴望就像核子燃料,使她宛若火箭般扑向他,用她的乳房挤压他的背,用她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胸膛,她已经到达理智迷乱的临界点……她现在非常难受,唯有满足她,才是让她解脱的唯一办法。
对聂谦来说,彤甄勾引的技巧自然不如有经验的女人,她不知道她应该先脱掉他的衣服,然后再勾引他,效果绝对会比隔着西装、衬衫和内衣这三层障碍物好多了,所以他还能控制住亢奋的情绪。
电话响了三十多声没人接,因为他们五兄弟全躲在电影院。
“没人接……”聂谦挂断电话,并将彤甄抱回床上。
“谦,我要你。”彤甄双手圈在他脖子上,将他用力拉向她。
“彤甄,乖乖睡,明天就好了。”聂谦安抚道。
“你不摸我,我不会好的。”彤甄不听话。
“会的,快把眼睛闭上,乖乖睡觉。”聂谦伸手将她的手自他颈后拉下来。
彤甄一个反手,反将他的手推向双峰,星眸半张,双唇像因氧气不足而浮上水面的热带鱼,痛苦地呻吟:“谦,求求你,快摸我,我好难受。”“不行,药力退了之后,你会恨我的。”虽然聂谦说话的口吻十分坚定,但他的手心却留在柔软的双峰上,仔细的感觉乳房膨胀的变化。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恨你。”彤甄半举右手,做出发誓状。
随着她的动作,右乳很自然地弹跳起来,这感觉自手心传达到他大脑的中枢神经,彷佛冲开活门似的,大量的肾上腺素一涌而出……“不用发誓,你我的誓言是抵触的,等你清醒之后,我们会吵翻天。”“你不摸我,我摸你。”彤甄生气地伸手抓住他两腿之间。
“不!不要!你快放手!”聂谦出声抗拒,但双腿却是配合地张开。
“嘿……我发现你裤子里有根铁棒!”彤甄兴奋地又捏又抓。
“老天!原谅我!”聂谦粗蛮的拉掉领带,脱掉西装,然后俯身压住彤甄火热的身体,以性感的口吻说:“还是让我来服侍你好了。”彤甄快乐地阖上眼,享受他修长手指在她身上所带来的美妙感觉。
“你湿的好厉害!”聂谦一开始就长指直入小穴。
“嗯……”彤甄对他的攻击方式发出心满意足的吟哦声。
聂谦一手继续拨弄秘穴,一手狂暴地挤压乳房,并用嘴含住绽红的蓓蕾。
“啊……对……吸我,用力吸我……”彤甄弓着背脊,一副要把巍峨的乳房全部塞人聂谦口中似的,这姿势真教人心神荡漾。
他的手指如同探井的钻子,越往里伸,蜜汁流得越多。
继而,他再伸进一只手指头,在她外面的花园展开另一波攻势……一只插进插出,一只圈形旋转,双重的刺激,使得彤甄疯狂地扭动!
“啊啊啊……好舒服……”彤甄不断地发出艳声。
“快点……我还要……”彤甄连一秒钟都不愿等。
“别急,宝贝,我马上就来。”聂谦握住硕大的男性。
“我要……我要……”彤甄高兴得像吵着要吃甜糖的小女孩。
看到彤甄的小腹不停地颤抖,聂谦知道最关键的一刻来了,但不能操之过急,他相信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他必须慢慢进入,以免她痛的厉害,虽然痛是必经的过程,但减少疼痛则是每个男人在面对处女时,必修的技巧。
他将男性象徵放到入口处,只在门外徘徊摩挲……“快点……快点……”一股本能的反应,使彤甄主动抬腰,做出迎合之姿。
“把腿放在我肩上,准备好了,我要进去了。”聂谦徐徐地进入,虽然他动作很轻地刺穿那一层薄膜,但仍引发彤甄痛苦的呼喊……“啊!痛!会痛,”彤甄手掌抵着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
“忍耐一下,痛会慢慢过去,你会越来越快乐的。”聂谦克制自己,暂停下来。
“你的叫声真是好听!”聂谦奖励似的亲吻着微启的双唇。
无法发出吟叫的彤甄,只好靠激烈蠕动的身体释放性感……一边品尝两舌交缠的滋味,聂谦一边将手举到头上,抓住枕头……“来,屁股垫在枕头上。”聂谦将枕头塞到彤甄臀下,然后将她双腿向外横移,接着将唇贴下溢满湿滑蜜液的三角地带,以舌尖拨开花瓣,潜入小穴内,随着舌尖的逗弄,彤甄的腰也跟着亢奋地颤了起来……“嗯嗯嗯……谦你好棒……”彤甄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不停地发出绵绵絮絮的呓语……虽然舌尖侵入花心,但聂谦的双手也没闲着,左手捏着她左乳,右手沿着臀线抚摸到顶点,然后朝丰圆的臀部狠捏一把,充分享受着抚触心爱女人的快感。
“我要爆炸了!”彤甄近乎虚脱的喃道。
“我会让你炸得粉身碎骨!”聂谦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衣物。
当她体内不再那么紧绷时,聂谦才开始慢慢地律动,一直到她再次发出吟哦声,他才全力地进攻……☆☆☆☆☆☆☆ 天亮了,彤甄睁开惺忪睡眼,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昨晚做了一个怪梦,中间有一段过程是痛苦的,但前后都是快乐的。
不过腰好酸,她将十指交缠,手臂尽量朝天花板伸展,来回做了数十次,然后重重地放下,接着听到“啪”地一声,聂谦痛呼大叫,他的眼睛被打肿了。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彤甄惊愕地侧过脸看他。
“你看清楚,这是饭店的床。”聂谦揉着眼睛哑声道。
彤甄一惊,拉开被单,脸朝里面看,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耸立的乳峰上有数个红印,同时有一样刺眼的东西闪进她视线里,她一瞧,不得了!他的男性象徵翘得比她双峰还高……两者在同一个画面出现,简直像在沙漠中看到骆驼的双峰和椰子树!
虽然被他的庞然大物给吓得心脏噗噗跳,甚至产生好奇,想伸手摸摸看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的教养,她的教育程度,都不允许她做出违背善良风俗的举动,更何况她还是个“谨”言慎行”的处女!
摸男人的那里,只能在有婚姻关系的夫妻间进行……不对!她聪明的大脑今天怎变得好奇怪?一个劲地想着男性象徵!
既然大脑不灵光,换脚趾头来想,她现在应该要想为什么她会睡在饭店?
为什么她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为什么他也一丝不挂地睡在她身旁?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喝梅子酒以前的所有事,但喝了梅子酒后她的记忆就变得模模糊糊,不过有一句话此刻像烧红的烙铁印在她脑中——男人的誓言能信,母猪都会爬树!
一个跃身,粉拳如打鼓般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欺骗我!你欺侮我!你不守信!”彤甄歇斯底里。
“我没有,我说过,地球是圆的,除非你要我……”聂谦甘心承受着她的捶打。
“是我主动的?不可能,这只是你的脱罪之词。”彤甄咬牙切齿的否认。
“想想看,你为什么没有记忆?”聂谦暗示。
彤甄停下手,想了一下,她记忆丧失的分界点是在——梅子酒!
因为它的味道香甜,使她欲罢不能,一口接一口的喝,她记得最后一口的酒味不太一样,是苦的,但她的大脑像是得了脑震荡般,昏昏沉沉的,没有多想就把最后一口吞下去,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同一瓶酒里的酒液,味道却不同,可见酒里另有玄机。
她知道了,这一切全是聂证的阴谋诡计!
“我回去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杀了聂证!”彤甄火冒三丈的说。
“我没意见。”聂谦耸耸肩,心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谋杀案。
在处死聂证以前,总是要让他知道他的计划将她害得有多惨,但是她不敢再掀开被子,看看她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害,她怕会再次看到他的巨物,不过她隐隐觉得两腿之间很奇怪,彷佛有东西沾黏着,会是什么呢?
“我问你,我们昨晚到几垒?”“全垒打。”“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是你借酒乱性,强迫我击出全垒打。”“呜呜呜……”彤甄感到眼睛一热,忍不住地轻声啜泣。
“别哭,我会负责的。”聂谦粗壮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安抚的说。
“负什么责?给我钱做处女膜再造手术吗?”彤甄边哭边问。
“钱,我是一定会给你……”聂谦已经计划好未来。
“我恨你!”彤甄将脸蒙在枕头下,放声大哭。
聂谦捧起她的脸,如同捧着珍宝般小心翼翼,他一面亲吻她的泪痕,一面柔声道:“我是说给你我所有的钱,我所赚的每一块钱,都交由你去支配。”“都给了我,那你不是破产了!”彤甄抽抽咽咽的问。
“傻瓜,我要跟你结婚,经济大权当然由你管。”“你再说一遍!”泪水又回到她眼眶里。
“请你嫁给我好吗?”聂谦深情地注视她喜极而泣的表情。
“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彤甄一脸期待地想听到每个被求婚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三个字——“最大的好处是,我们可以每大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爱。”“原来你是为了性才要娶我!”彤甄蹙眉落泪,难掩满脸的失望。
“傻瓜,我爱你,有爱才能做爱,你懂了吧!”聂谦把她搂进怀中紧拥。
“我也爱你,但是……”彤甄奋力从他怀中钻出。
“但是什么?”聂谦僵凝地望着她。
彤甄近乎警告的说:“你以后不准叫我傻瓜。”“是,天才老婆。”聂谦双眸含情地看着她火爆的红唇。
“你还等什么!”彤甄噘起嘴,主动做出期待亲吻的热情动作。
当唇与唇相接的刹那,两人都感觉到彼此的灵魂同时在交流,从这一刻开始,两人深刻的体认到他们的生命将交缠一生一世……直到两人都快无法呼吸,激情猛烈的热吻才在彼此的喘息中结束。
“谦……”彤甄发出勾魂迷人的呼唤。
“什么事?”聂谦的手不太老实地抓着她胸部恣意挤捏。
“昨晚我怎么勾引你?”彤甄以指尖游走他的胸膛,以回敬他的好色。
“像这样摸……”聂谦把她的手往下拉,一触到他坚硬的男性象徵,他的大手强迫她的小手握住它,然后牵引着她上下搓揉,以粗哑的声音对着她耳朵吹热气,“摸得我受不了,只好臣服在你的诱惑之下。”“你这儿好大!”彤甄舔了舔嘴唇。
“是啊,让你昨晚快乐得哇哇叫。”聂谦收回他的手。
“你真有这么行吗?”彤甄的手持续抚摸着又硬又热的棒子。
“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随着她手指的律动,聂谦的喘息声渐渐变大。
“没印象。”彤甄以指尖轻轻地旋弄棒子的顶端。
“看来——我得重新施展我的无敌神功。”聂谦已经快爆了。
“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彤甄想洗掉下身令她不舒服的黏膜。
“好啊,鸳鸯戏水。”聂谦满心欢喜的点头。
经过昨晚,原本含苞的女体,此刻像朵怒放的鲜花,散发着成熟的芬芳。
两人挤在澡缸里,只见他们的上半身露于水面上,和两只白皙的粉腿高举在半空中,然后一波一波的热水随着他的一进一退,如浪花般飞溅到澡缸外,流进地砖上的出水……☆☆☆☆☆☆☆ 将彤甄送回家之后,聂谦便直接赶到公司上班。
为了不想加班,聂谦摒除一切杂念,非常努力地办公。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聂谦没喝一滴水,没上一次厕所,将一天的公文处理完毕后,他的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恣意狂奔,回想着昨晚,期待着今晚,计划着明晚……“叩叩叩!”敲门声轻响了三声,打断聂谦脑中火热的绮想。
“进来。”聂谦问也不问就答,因为每天四点是秘书报告工作进度的时间。
“报告董事长,这份是你要的资料。”进来的正是那天知道董事长和女佣关系暧昧的宋秘书,她恭敬地以双手将公文夹放在桌上,她是两个月前由上任秘书推荐而来,办事效率仍待考验中……不过,她有信心董事长只要看完桌上的资料,一定会大大欣赏她。
宋秘书万万没想到,那天董事长叫她去他家时,跟她说他家里有个叫李彤甄的女佣……她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名字跟她大学同校不同班的同学相同,但她绝不会把这个李彤甄跟那个李彤甄联想在一起……因为李彤甄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天才去做女佣,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虽然那天她没见到女佣的脸,但那天下午董事长把女佣的相片交给她时,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好生纳闷,天才为什么会变为女佣?
接下来,董事长要她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办法查清女佣的来历,这对她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她只要拿出五年前的校刊,其中有一篇是天才李彤甄的专题介绍,直接剪下来就行了。
不出宋秘书所料,聂谦激赏的说:“你办得很好,明天升为正式职员。”“谢谢董事长。”宋秘书慎重其事的说:“上午有个自称是调查局探员的男人,跑来公司打探董事长的身分!”“调查局?”“我跟他谈了一下,确定他是个冒牌货。”“他问了些什么?”“问董事长的家庭状况、公司营运……”一边听宋秘书的陈述,聂谦一边想,这个神秘男子,一定不是商场对手所派来的,因为他的家庭状况对商场上的朋友或是敌人,可以说是众所皆知,由此可见,派他来的人不是商场上的人……那会是谁呢?在商场以外,他可以说是——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
聂谦百思不解的问:“你有没有反问他,为什么要调查我?”“我问了,他说你曾带一个女孩到王品牛排馆去吃饭,那女孩是来路不明的大陆妹。”宋秘书补充道:“恕我大胆直言,那个男的可能是李彤甄父母请来的私家侦探。”“跟我想的一样。”聂谦完全认同的点头。
“另外,我找了八个保母,董事长你要不要安排时间跟她们见面?”
“不用了,你替我向她们道歉,我现在不需要保母。”看来他得尽快和彤甄一起回去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第九章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聂谦像老鼠一样偷偷溜进彤甄的房间。
本来要找聂证算帐的,但回到家才知道聂证今晚住乐团吉他手的家,主谋跑了,帮凶自然把所有的责任统统推给主谋,以减轻自己的刑罚,聂谦责罚他们晚上十点熄灯关门,实施戒严,连厕所都不准上。
过了一个钟头,从每个房间门内传出打鼾声,他才开始行动。
一进到彤甄的房间,聂谦立刻脱掉睡衣,钻进被子里,不得了,彤甄已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浑身发烫,看来今晚他必须要有过人的体力,方能满足身下这副热情的娇躯。
“想不想我?”聂谦壮情勃发地对她上下其手。
“想,好想,想你再不过来,我就要杀到你房里。”彤甄的声音说到最后就像她的行为一样,越来越激烈,他一钻进被里,她的手就握住他的巨物,搓揉爱抚,完全不输他在她花心旋转抽送,彷佛要跟他比比看——谁先投降!
“还没做就湿成那样,你真是个天生尤物。”“那个字多难听,要讲——爱。”
“好,我这就来好好爱你。”见她已经准备好,聂谦立刻提身向前冲,直捣湿润的花心。
彤甄兴奋地指挥:“再进去一点!再深入一点!”越抽越快的出入攻势,使得聂谦全身很快就渗出大量汗水。
“嗯……好舒服……”彤甄身体呈现弓形,微微颤抖。
聂谦强壮的巨物塞满整个通道,时而往前直冲,时而左右旋转,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感将两人带至忘我境界,但随着他每一次进攻,彤甄的叫声由原本的呻吟渐渐变成呼喊:“啊……啊……啊……”“小声一点,免得把聂谨他们吵醒!”
“快!快!快给我快乐!”彤甄不理会他的警语,继续发出激叫。
当狭窄的通道不断发出颤栗时,受到刺激的巨物如火枪般射出熊熊火焰……两人紧紧相拥,彤甄觉得有些不满足,因为她的身体,只有私处受到重视,她的唇,她的胸,她的小腹……都没有受到合理的对待,她喜欢有前戏的做爱方式,而不是一开始就举行刺枪术。
她将他的手拉到胸前,自己摇晃上身,想再次引发他的兴致。
“休息还不到五分钟……”聂谦指尖夹住乳头,粗暴地旋弄。
“我不管,人家好难受,人家现在就要再来一次。”彤甄撒娇要求。
“那你自己想办法帮它重建雄风。”聂谦忽地将身体倒转。
这时他们的姿势呈现一正一反,两人的视觉互相面对着彼此的私处,对聂谦来说,他自是毫不犹豫地接受小穴的邀请,将舌钻进去作客,但看到暗赭色的男性象徵在草丛中蠢蠢欲动,彤甄则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做?”彤甄羞怯的问。
“握着它底端,用你的舌头轻轻舔它。”
“哦……”彤甄克服惶恐的情绪,按照他的话去做。
“对,就是这样,再来用吸的。”聂谦在下面啧啧地吸吮她流出来的蜜汁。
“它胀起来了!”彤甄觉得好奥妙,讶然的惊呼出声。
“把你的嘴张开,将它全部含进去!”聂谦温柔的命令。
“它那么大!我的嘴那么小……”彤甄红透了脸。
趁着彤甄出声反抗时,聂谦一个挺身,将自己的硕大塞人她口中……感觉不是那么可怕,彤甄也就依着他的要求,像是在含棒棒糖般,挑逗他的男性象徵,随着她吸吮的动作,聂谦不由地发出沙哑的呻吟……原来男人也会叫床!
彤甄对自己能引爆聂谦性感的嘶吼声,感到十分有成就感。
一股想发射的冲动,使聂谦快速地拔出自己的硕大,转正身体,一边激动地亲吻她,一边用手指逗玩花心深处,使得窄穴内壁加速收缩,蜜汁源源不绝地流泄,流湿她的双腿,也流湿床单……“我要……”彤甄抬高臀部,极欲得到高潮。
“你要什么?”聂谦故意将巨物停在洞口不动。
“讨厌!快点给我那个。”“那个是哪个?”“就是它,快把它放进来。”彤甄抓住他的亢奋,将它往洞口送。
一声“遵命”,聂谦迅速将自己的巨物如火箭般一个劲地推进太空中……体内传出阵阵的痉挛,快感散播到四肢百骸,使得彤甄浑身虚软,但叫声却是惊天动地的:“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到一百岁,陪我到一百岁。”
☆☆☆☆☆☆
在完成第四次的鱼水交欢之后,彤甄总算肯让聂谦好好地休息。
不过,聂谦虽然身体疲累,但在心中有事的情况下,他是怎么也阖不上眼,他觉得有必要跟彤甄好好地讨论结婚之事。
“明大我们一起去见你父母。”聂谦开门见山的说。
“我无父无母……”彤甄声音小的连蚊子都要戴助听器才听得见。
“彤甄,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聂谦虽听不见她的话,但他想像得到。
“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彤甄不悦的坐起身子。
“为了爱。”聂谦也跟着起身,一手环过她的后背,搂住她的肩膀。
彤甄将脸依在他宽广的肩上。“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故事?”“打从一开始,你不觉得你的故事好幼稚吗?”聂谦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温柔的解释:“不过我是前天才叫我的秘书去调查,她刚好跟你大学同届,并将五年前的校刊,关于你的介绍剪下来给我看。”“谦,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是我也是为了爱才骗你。”“我了解,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得到令尊令堂的祝福。”“他们才不会祝福我们!”彤甄闷闷不乐的嘟嚷。
“据我所知,他们对你非常疼爱,令堂甚至还为你出了一本书。”“在外人的眼中,我是被爸妈捧在了心的明珠,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彤甄的声音不自觉地拉高:“天才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可是他们却把我当伟人抚养,不让我跟外界有太多接触,就怕影响到我读书……”“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快乐!”“从我三岁开始,被所谓的儿童行为研究学者认定是天才之后,我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般,关在家和学校的牢笼里,除了读书之外,还是读书。”
“别难过了,那些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得到快乐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公证结婚,然后再告知他们……”
聂谦却坚持道:“这怎么行!我要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盛大的婚礼。”“谦,你不了解……”彤甄有日难言。
“凭我的魅力,一定能让你爸妈喜欢我这个女婿的。”“但你最大的魅力是在床上,他们不会了解的。”彤甄嘲笑他。
“放心,只要用我次要的魅力——一颗诚挚的心,我想他们就会同意的。”聂谦以充满自信的笑容说:“至于我最大的魅力,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万人迷老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等聂谦到了她家后,他便会明白她爸妈手中的那本经,只有两个国字——不行!
从她三岁那年直到八岁,五年之内,她记得很清楚,爸妈一共说过一万六千七百九十次的不行,每天平均说九点一次不行。
诸如:她想出去玩,爸妈会说——不行!她想要洋娃娃,爸妈还是说——不行,她想要吃糖,爸妈仍是说——不行!
到她八岁以后,她再也不说出她想做读书以外的任何事。
她现在才二十一岁,依她过去的经验,爸妈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结婚的。
爸妈一定会说——不行!
☆☆☆☆☆☆☆
一大清早,门铃断断续续的响了几下,叮咚——叮咚——今天是周六,昨晚聂咏等人都没睡好,全被彤甄的叫声吵了一夜。
叮咚——叮咚——门铃继续作响,目前身分仍为女佣的彤甄只好赶紧起身穿衣,快步跑下楼应门,一打开门……聂诗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十指不安地搓揉,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旁边站了一个男人,他手里抱着小伟,想也知道,他就是聂诗口中的阿良。
除了聂证还没回家外,在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包括阿良和小伟,全部都到三楼看大萤幕电视,将客厅让给聂谦和聂诗……“大哥,请你原谅我过去的任性。”“要我原谅很简单,只要你乖乖回家,乖乖把高中读完。”聂诗嗫嚅的回道:“我会变乖,但我不想读书,也不想住家里。”“你真大牌,回来要我原谅你,我为你好,开出两个原谅你的条件,你居然一个也不答应!”聂谦勃怒大吼,连三楼都听见他的火气声。
“好,我答应你读完高中,可是我不住家里。”“不住家里,那你要住哪里?”“跟阿良和小伟一起住。”“阿良是谁?”聂谦并没看见阿良抱着小伟进来。
不让阿良现身,是彤甄的意思,因为阿良染了一头麦色头发,时下年轻人都喜欢染发,甚至在T大校园中,也有不少高材生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这点彤甄倒是相当欣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妨碍别人,没什么不好……只是聂谦个性顽固,若让他现在看到阿良,恐怕会叫管区警察把他赶走!
聂诗眼中闪着爱意回道:“阿良是小伟的爸爸。”“你确信他是小伟的生父吗?”“不会错,我这一年半只跟他交往。”“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以前跟我一样不好,但现在已经改过向上。”
“什么样的不好?”“他偷过车,砍过人,进过少年感化院……”“够了!这种人不配做小伟的父亲。”聂谦气呼呼地打断她未完的话。
以他的社会地位,要他接受有案底的人做他妹夫,比登天还难!
聂诗努力争取聂谦的认同:“人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跟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聂谦一竿子打翻一艘船。
“大哥,我求你,让我跟阿良结婚……”聂诗下跪哀求。
“我懂了,说什么回来道歉,其实你是因为没有我这个监护人的同意就无法结婚,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目的。”聂谦的脸色简直像踩到狗大便,难看得像要把满街的流浪狗全处死般穷凶恶极。
“大哥——”泪水顺着聂诗的脸颊流下。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种败坏门风、不知羞耻的妹妹。”聂诗心灰意冷地站起身,并用手背拭去泪水,回复她过去叛逆的表情。
“我本来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和阿良、小伟得到幸福,但你不肯就算了,不过两年以后我成年,我就可以跟阿良正式结婚,用不着你同意。”“我会向法院申请争取小伟的监护权。”“你说什么?”聂诗不信地杏眼圆睁。
“为了小伟能过好生活,我想法官会站在我这边。”“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聂诗气急败坏的说:“聂谦!我告诉你,小伟需要的不是钱,是母爱。”聂谦挥了一下手,做出下逐客令的动作。“到时候我们在法院上见。”在三楼,大家都听到聂谦的狠话,纷纷跑下楼,想主持正义。
这时,聂谦看到阿良一头的黄毛,脸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阿良!我们走!”聂诗气坏地拉着抱着小伟的阿良直往外冲。
彤甄居中做和事佬:“聂谦!你干嘛把事情……”
“我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聂谦像个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彤甄脸颊上,她脸上的血色顿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颤着苍白的嘴唇说道:“什么?你居然说我是外人?!”
明知他伤了她,但一看到弟弟们敌对的眼神,聂谦更气,他好气没有人了解他的苦衷,尤其是彤甄,他。是为了保护小伟才不惜和自己的妹妹闹到法院……“总之,我跟聂诗之间,即使是聂咏你们,都不准插嘴过问。”彤甄还以为他会说出道歉的话,没想到他当真绝情至此,不仅要剥夺聂诗做母亲的权利,甚至明知伤害了她,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悔意,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冷酷,为了不让他看到她痛哭的模样,彤甄冲向门口。
“大哥!你快去把彤甄追回来!”聂咏急切的说。
“让她出去跑跑,冷静一下也好。”聂谦故作镇定的说。
听到他冷淡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彤甄气怒地直冲出去。
“你现在不去追她,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追到她了。”聂谮冷哼。
“她跑不掉的,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聂谦一副胸有成竹似的。
此时,刚从朋友家回来的聂证,连鞋子也没脱,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急忙的吼:“大哥!不好了!我刚才在门外看见彤甄被人捉走!”
☆☆☆☆☆☆☆
彤甄像犯人似的被爸妈一人架着一只手臂,押到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在彤甄被捉回家的二个小时之内,李达安就带着行李、机票和妻女,准备搭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一圆美国梦。
坐在大厅的长排椅上,李达安不时地以眼角余光斜瞄低头不语的女儿,从回家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虽然以前她也不爱说话,但却不像现在,全身彷佛被一股强大的冷气团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想追究她离家出走的原因,他假装从没这回事发生。
不过,他对妻子在见到女儿回来的一刹那,泪流满面的表现,相当生气,美琪一向理智冷静,女儿平安回来应该是喜事,流泪显得有些不吉祥,何况两人做夫妻做了二十三年,美琪应该了解他讨厌眼泪这件事!
美琪到底怎么了?
像被彤甄传染到什么病似的,从出家门到现在,也是一语不发!
“彤甄,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沈美琪柔声轻问。
彤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莫名地想起昨晚,这十只手指摸过他的脸,摸过他的唇,摸过他的胸,摸过他的腹部,还有……无论她怎么自欺,他仍旧在她脑海中盘旋,而且挥之不去!
“彤甄,你要不要去洗手间?”沈美琪暗示性地拉了拉女儿的手臂。
“好。”彤甄起身的同时,李达安也跟着起身。
“我跟你们一起去。”李达安不放心的说。
“你去干什么?你是不相信我有保护女儿的能力吗?”
“好吧,你们去,厕所里人如果太多就不要上了,飞机上也有厕所。”李达安放开女儿的手,但对美琪不明的发火,心中起了怀疑。
沈美琪并没察觉到丈夫的脸色,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女儿身上,急急拉着女儿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不过一拐进女厕,她立刻说:“彤甄你快走,我已经联络了聂谦,他马上会过来接你。”“妈——”彤甄心思很乱,一时之间仍无法理解母亲的用意。
“妈也是女人,妈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沈美琪感同身受的叹道。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不会来的。”彤甄冷笑地摇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来英雄救美,可是她气得跑出聂家时,他只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妈跟他讲了五分钟电话,妈听得出来他是爱你的。”“妈,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还有你什么时候打给他的?”“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书上有写,妈假装上厕所时,用手机打给他的。”“难怪妈你今天上厕所特别久,还有妈你居然有手机!”“现代人哪个没手机,只有你爸这种活在山顶洞人时代的老古板,才会对时髦玩意排斥!”沈美琪话峰一转:“快走吧,回去聂家。”“但我已经不爱他了。”彤甄吸了吸鼻,忍住想哭的冲动。
“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你还爱着他。”沈美琪直言拆穿女儿的伪装。
彤甄窘得粉脸嫣红,爱这个字让她觉得好温暖,以前她从不认为妈妈爱她,现在她才知道妈妈真的好爱她,而且了解她,但她却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妈,如果我逃走,爸爸会怪罪你的。”“不用考虑我,我跟你爸爸是二十几年的夫妻,不会有事的。”“妈,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爱我。”彤甄觉得好难为情。
“傻孩子,你是妈怀胎十个月生下来,妈怎么会不爱你!”“妈,我走了,你保重,到了美国要打电话给我。”
“等你爸爸气消了,你要带他来看我们。”“妈,我爱你。”彤甄充满感激地紧紧拥抱母亲。
“快走吧!没时间了,万一你爸爸起疑,就跑不掉了!”沈美琪牵着女儿小心翼翼地走出女厕,看了一下她们原先站的位置,没见到李达安的人影,急得拉着女儿往出境大厅的大门跑,但跑了十数步,就被李达安拦住……“美琪你——你居然背叛我!”李达安抓住彤甄的另一只手。
“这不叫背叛,我这么做完全是出自爱,女儿她……”沈美琪努力解释。
“够了!我不想听,彤甄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跟我去美国。”
“女儿已经长大了,你就让她选择她想走的路走。”沈美琪哀求。
“不行!”李达安扣紧女儿的手腕。
“爸你弄痛我的手了!”彤甄痛得眼泪几乎掉下来。
“谁叫你不听话!”李达安心疼地将手力减小。
“达安!你快放手!让彤甄走!”沈美琪不停地重覆这句话。
三个人像在拔河似的,父母各站两边,彤甄是中间那条绳子,但她是条有生命的绳子,选择往妈妈那边靠,可是她不敢相信,平常看来斯文的爸爸,力气竟然这么大,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力气加起来,完全没占到上风。
僵持之际,这时彤甄痛苦的脸忽然一亮,她看到一大群人朝她跑来,聂谦跑在前头,后面有聂证、聂咏、聂谮、聂诚、聂谨,还有聂诗一家人……太好了!聂谦不但来救她,甚至还带聂诗一家人,这表示他跟聂诗已经化解了心结,而她和他之间也不再有导火线!
“伯父,请你放开彤甄!”聂谦拍了拍李达安的肩膀。
“你是什么东西?”李达安转过脸,吓一跳的质问:“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彤甄,我们来救你了。”众人朝着彤甄比出胜利的手势。
“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我叫警察……”李达安语出威胁。
“爸,你叫警察来只会让自己更难堪,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彤甄心平气和的说。
“伯父,不要再不高兴了,大家和和气气做一家人多好!”聂谦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李达安的手腕上,感觉没用多少力似的,就将李达安的手自彤甄手腕上拉开,同时沈美琪也放开手,让彤甄像只自由自在的小鸟,飞向聂谦的怀抱里。
李达安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我才不会让女儿嫁给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伯父,那我只好对不起了,我跟彤甄决定公证结婚。”
“达安,你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公证结婚吗?”沈美琪提醒丈夫:“当初我爸爸也反对我嫁给你,他说你是个穷酸读书人,一辈子不会赚大钱,也不可能让我过好日子。在那段被迫不能见面的日子,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你怎忍心再让女儿承受?”“商人重利轻别离,所以我才不让女儿嫁给商人。”李达安仍嘴硬的反驳,其实心里挺欣赏聂谦的。
“这年头又不是只有商人会离婚,大学校长也有离婚的。”彤甄打岔道。
“我以我母亲之名发誓,我永远不会辜负彤甄。”聂谦举起右手。
“达安,当年你也是以你母亲之名向我爸爸立誓。”沈美琪万分感动道。
“这小子……看了就叫人讨厌!”李达安态度开始出现一丝软化。
“达安,让女儿跟她老公走,我陪你去美国,完成你的美国梦。”
“彤甄不去美国,我们去干什么?”李达安失望地叹气道:“我的美国梦是要让你和彤甄一起在美国快快乐乐地生活。”沈美琪建议道:“那何不把机票送给他们,让他们去美国度蜜月。”“你乐疯了吗?他们还没结婚就度蜜月,这成何体统!”李达安佯怒道。
“他们已经睡在一起……”聂谨冲口而出。
聂证立刻捂住他的嘴。“童言无忌,他乱说,两位别放在心上。”
“机票给你们,回来后再补请亲朋好友喝喜酒。”李达安心中的父爱仍是占上了风,从西装口袋取出机票,交给彤甄。
“爸!谢谢你!”彤甄感动的攀着爸爸的肩膀,附耳轻声说道:“其实我也爱你。”“喂……你有没有带护照?”李达安略带敌意的问,那是当然的,每一个女婿对岳父来说,都是采花大盗,李达安的心情可想而知。
“爸,我叫聂谦,护照已经叫我的秘书送来了。”尽职的宋秘书边跑边叫:“来了!来了!我来了!”接着,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聂谦和彤甄宛若步上红毯般的上了飞机。
第十章 尾声
头等舱的座位上,两人恩爱的依偎在一起。
“我们俩就这样跑了,家里和公司怎么办?”彤甄颇放心不下。
“当然是交给聂证全权负责,若有闪失,回来之后,我会将他皮剥下来给你做地毯。”聂谦这下子可伤脑筋了,在他看来,家中有两个天才,一个是天才老婆,另一个是天才二弟,他好希望两人之中能有一个到公司上班……帮他分担庞大的工作量,这样他才能早点回家,跟老婆玩亲亲!
该选谁好呢?他比较属意聂证,因为选了彤甄,他怕在董事长办公室会忍不住地跟她玩亲亲,彤甄叫床声太大,而门口有宋秘书……“我赞成!他活该!”彤甄不服气自己居然上了一个比她笨的人的当!
这一对过河拆桥的未婚夫妻,让在聂家自己房间内的聂证,莫名其妙地耳朵痒,眼皮跳,他但还呆呆的以为这是什么好预兆……“二哥,稿打好了没?”聂谨敲了敲房门。
“写好了。”聂证拿着手稿,步伐轻盈地走到客厅。
一见到聂证,聂咏迫不及待地跑向前。“快念给我们听。”“徵女佣,供吃供住,月薪五万,年轻、貌美、温柔,最好是天才,不需要太会做家务事,但要对五位未婚的少爷好,意者请来电洽谈,无诚勿试。”聂证接道:“附注:吃——鱼翅燕窝,住——阳明山豪华别墅。”“这条件好像咱们的大嫂!”聂谮一听就知道。
“我不懂,为什么非要天才女佣不可?”聂诚仍是一脸的茫然。
“除了天才女佣之外,谁有办法应付咱们五兄弟,你们说对不对?”
“二哥英明!”聂谨再次发出马屁声。
在大家的掌声中,聂证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聂证心想,根据孔融让梨的顺序,新来的天才女佣将是他未来的老婆。
嘿嘿!嘻嘻!哈哈!哇哈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