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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3/11/29 12:31 / 499 / 10
【小说】伤心之人

第一章
  秋天真是个好时节。
  清晨凉凉的秋风带着清新的空气吹在脸上分外舒适,深吸一口进入肺里然后再吐出来,仿佛能把全身上下的所有暮气都给吐出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愉快起来。
  秋天还是个丰收的季节。
  枫叶率先变黄,飘落在地上,金黄的稻谷也终于是在这个时候压垮了坚挺着不服输的麦秆垂落下来,勤劳的农民抱着丰收的喜悦挥舞着镰刀,幻想着今年收的粮食能有多少富余,带到镇上去换取孩子们来年的学费,甚至还能在年夜饭上加上一斤肉?
  秋天还是个养眼的日子。
  忍过了炎热到让人不愿出门的夏天,距离寒冷的冬天又还有些距离。姑娘们不愿脱下已经穿习惯了的裙子,于是纷纷穿上了兼具保暖与修塑腿型的丝袜,尽情展露着充满活力的青春魅力,让过路的行人们忍不住侧目,惹来一阵伴随着悦耳呵斥的白眼。
  不过这一切对夏芸桂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秋天对她来说唯一的意义就在于集市上叫卖的人变多了,这让她能够有更多讲价的空间,这样能够省下更多的钱,虽然可能只是几毛几分的差别,但是她对此始终乐此不疲,只是和摊位老板吵几句嘴,被奚落几句,就能省下钱来,这样的好事别处可找不到。
  今天的夏芸桂也成功地满载而归,手臂上挽着的菜篮子已经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除了一个处处看她不顺眼的女摊主死活不肯便宜她两分钱卖给她一把葱,还把一脸猪哥相想要答应的老公给暴打一顿外,其他的摊主都有些「不堪其扰」
  地给了她最大的优惠。
  今天是夏芸桂按例去大学看何阳的日子,为此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掉了浆洗到发白的工装,穿上了过年时才会穿的花衣裳,当然,这个天气穿这样的衣服是有些闷热的,所以夏芸桂内里只穿了一件胸衣,在挑拣菜的时候,胸口就会露出一片白腻,晃得人眼晕。
  一想到在大学读研究生的出息儿子,夏芸桂就快活到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何阳所在的学校离家不算很远,不过他并不会每天回家,他更愿意把走路上下学的时间放在学习上,晚上在家休息的时间也不如在图书馆看书充实自己重要。
  所以虽然夏芸桂很想念儿子,但是也对他的决定无比支持,并且为之感到自豪。
  只有有时候实在是想念儿子得紧了,她就会在早上买菜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绕上一大圈去何阳的学校转一圈看看儿子。
  夏芸桂挽着菜篮子依然走得健步如飞,身上那有些不合时节的衣裳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然后又被她那姣好的面容吸引视线,她那明媚的笑容更是让人们的心情都忍不住愉悦起来。
  于是她很快就来到了学院路,很熟练地找到了校门口,朝着图书馆走去。
  对夏芸桂每周一次的到来都已经感到习惯的保安大叔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低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报纸,倒是他边上新来的年轻小保安忍不住把视线黏在了夏芸桂的背影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随着快速走路一扭一扭的翘臀上,直到她离开了视线,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保安大叔斜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认识?」
  「……她是哪位老师的家属吗?」小保安有些心虚地问。
  「不是,不过她儿子在这里……读研究生!」保安大叔介绍道。
  「啊?儿子?」小保安惊掉了下巴,「她儿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这可是我们厂当年的一枝花啊。」保安大叔摇头晃脑地说,「浔机厂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小时候家里就有一辆浔机厂造的三八大杠。」
  「那时候夏师傅就是咱们厂的厂花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漂亮,我感觉比那什么……刘晓庆漂亮多了。」保安大叔说道。
  小保安是刘晓庆的铁杆影迷,所以保安大叔才故意这么说的。
  听到这坏老头贬低自己的偶像,小保安下意识地想反驳,不过脑海里立马又出现了那对丰满的晃悠着的翘臀,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夏芸桂绕到了图书馆的后边,站在一楼的窗外,眼睛转了几圈,然后很快锁定了坐在离窗不远的位置的何阳,他正捧着一本写满了夏芸桂看不懂的蝌蚪文的厚厚书籍仔细阅读着,不时在手边的草稿纸上找一块空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写写画画,写着写着就会停下笔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儿,然后再继续写下去。
  明明看不懂何阳所在做的事,但是夏芸桂就是感觉自己可以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因为穿的衣服实在是有些厚,再加上她一路走过来,此刻她的粉额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将额前的青丝沾在了脸上,脸颊也充斥着健康的粉色,更添几分娇媚。
  夏芸桂想要敲敲窗户吸引何阳的注意,不过抬了几次手都犹豫着放下了。
  这反倒是吸引了坐在窗边的两位女生的注意,她们先是看了一眼夏芸桂身上的衣服和手臂上的菜篮子,表情显得有些轻蔑,不过在她们看到夏芸桂的脸庞时,这种轻蔑很快就变成了嫉妒,于是她们恶狠狠地瞪了夏芸桂一眼,低头继续复习起功课来。
  夏芸桂当然瞥见了她们的小动作,不过她现在只是看着认真钻研的何阳就已经感到无比幸福了,所以她懒得跟这两个小姑娘计较,不然在工厂里和一群大老爷们混迹了几十年的夏师傅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两位一直呆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什么叫尊老爱幼。
  夏芸桂满心欢喜地看着何阳,心中不断念叨着:「这是我的儿子!他在大学里读研究生呢!」
  哪怕是浔机厂,也从未有过子弟能够读到过研究生,大多都是借着父母的关系早早地进到中专混个毕业证,然后到厂里做个实习生,拿着正式工一半不到的工资,总算能糊口,勉强补贴一点家用。
  在老何出意外去世后,夏芸桂拿到了一笔工伤赔偿金,那时候何阳才刚读初中,这点钱要供他读高中都勉强,夏芸桂自然也动过让何阳初中毕业去读中专的念头。
  甚至就连那个经常来县里招生的中专老师,都已经开始意味深长地拍着夏芸桂的大腿,用一种充满官腔的语气说着何阳一定能在中专学成一门本事,成绩优异的话到时候分配到和日本的合资企业去,工资一个月能有200块!
  不过夏芸桂还是拒绝了。
  何阳在初中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数学天赋,县里初中的那个师专毕业的数学老师就经常跟夏芸桂说何阳的成绩不读高中可惜了,他是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大学生!
  夏芸桂被数学老师的话语说得晕乎乎的,她从未想过何阳还能考大学,虽然这小子从小就聪明,但是那个时候,聪明的人都是去读中专的,只有那些成绩中等偏上的才会去读高中,博取一下考大学的机会。
  中专和高中一样都是三年,但是高中出来可难找到好的工作,如果考不到大学,和初中毕业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中专毕业就能包分配,吃到国家饭。
  而且读高中是花钱的,如果考不上大学就要一直考,就算考上了,家里还要出更大的一笔钱去供他读大学,而中专的学费更低,中专出来就是给家里赚钱了。
  虽说大学生毕业后赚得比中专生毕业多,但是中专生要多四年工龄啊!再算上这四年赚的钱和大学四年花出去的学费和学杂费,哪个更好根本不用选!
  可是……
  看到何阳那渴望的眼神,还有数学老师充满鼓励的表情,夏芸桂把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那之后,夏芸桂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哪怕一分钱。
  上工更加认真,尽力多做一点活,就为了那一个月5块的绩效,吃饭就用猫鱼豆腐下饭,衣服破了就自己缝缝补补,买菜哪怕要磨十分钟也要讨价还价,这一切都为了何阳能够顺利上大学。
  何阳没有让夏芸桂失望,高中三年后成功考上了市里的一所本科学校。
  在看到录取通知书的一瞬间,夏芸桂几乎幸福得要飞起来,倒是何阳有些郁郁寡欢。
  何阳的数学考了100多分(满分120),英语也有80多(满分100),物理80多(满分100),可是其他的四门语文政治化学生物都只是在及格线徘徊,最后总分是500分左右,离一本线还有一点差距,最后报上了县里的唯一一所二本,连学院路上隔壁的另一所一本都没能上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何阳也是浔机厂近十年来出去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就连厂长都亲自到夏芸桂家里,给予了夏师傅贰佰元整的助学金!
  夏芸桂到现在也一直记不得何阳所学的专业是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好像是什么什么数学的专业,是何阳自己选的。
  数学专业好哇,这个世上什么地方用不到数学呢?就连自己买菜都要会算数呢!
  何阳买的那些书夏芸桂一点也看不懂,那些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夏芸桂看到了就头晕,何阳说那叫希腊字母,天可怜见,夏芸桂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呢!希腊又是什么国家?比英国还厉害吗?
  前年何阳已经本科毕业了,可是却恰好碰上了国家不再给大学生分配工作,何阳试过四处找工作,不过生性木讷的他却处处碰壁,别人一听他的专业就摇头,还说他这个学数学的二本生还不如中专的电焊工。
  所以何阳就又回头考了研究生,而且一下就考中了,就在隔壁的学校,还是学数学的,那儿有个教授一直很欣赏何阳踏实的性子。
  这下可不得了,浔机厂出了个研究生!
  夏芸桂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这心里可比吃了多少蜜都要甜。
  可是……
  想到那些同事,夏芸桂的眉宇间变得阴郁起来。
  她已经四个月没有拿到厂里发的工资了。
  因为她下岗了。
  浔机厂的生意在改开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差,以往仗着计划经济在全省都横着走的浔机厂早就变得不思进取,王牌产品三八大杠自行车在那些精细漂亮还便宜质量好的突然出现在市场上的自行车的冲击下,从风靡全省到积压库房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
  浔机厂的厂领导后知后觉地想要转变方向,但是却根本没有技术储备,只能像只蒙头苍蝇一样,看见市场上什么东西卖得好就去插一脚,发现打不过人家就又匆匆寻找下一个目标,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车间的流水线要么连轴转,要么一连停大半个月,再加上有些领导各有异心,只想着赶紧趁最后捞点钱……浔机厂很快就到了倒闭的边缘。
  因为何阳没能按计划参加工作,而且读研究生又要花一大笔钱,夏芸桂只好把原本压箱底的钱取了一些出来,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些给何阳娶媳妇的老婆本就当作投资何阳了,等到何阳研究生毕业了,让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破落户抢着要把女儿送给何阳当老婆,到时候没有一大笔嫁妆可不让媳妇进家门!
  居然还有人嘲笑何阳选的专业不好,找不到工作,以后读完研究生也没人要。呸呸!数学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何阳找个顶好的工作,年薪上万元,吓不死你们这群短视鬼。
  想到这里,夏芸桂眉间的阴郁又散去了不少,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像是做贼一样捂住了嘴,看向窗户那边依旧低着头认真看书的何阳,这才有些不舍地回头慢慢离开了校园。
  何阳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抬起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找到了窗外妈妈的背影。
  坐在窗边的两位女生也抬起头看向在窗外站了20分钟后终于离开的夏芸桂,低声笑着说着些什么,不时还指一指她的背影。
  然后她们好像感受到了何阳的视线,于是齐齐回头看来。
  何阳下意识低头,他可不敢和这些穿着时尚衣裳的姑娘们对上视线,她们那看到何阳时忍不住流露出来的鄙夷神色让他无地自容,尴尬地想要用脚趾扣地,鞋面下的袜子早就破了个洞,他一直没有回家找妈妈帮忙补上。
  他假装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这是个很新的手表,虽然是只值几块钱的便宜电子表,但是这却已经是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
  这当然不会是他自己买的了,他知道自家的状况。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埋怨妈妈当初任由自己随着性子选了这么个不好找工作的鸡肋专业,但是何阳也明白这跟妈妈没有关系,妈妈根本就不懂这些,在知道自己不好找工作时,夏芸桂还曾对他说过她的那一套「买菜也要用到数学」的理论,大力支持何阳继续考研究生。
  他知道妈妈最近下岗了,家里的经济压力会变得更加的大,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辍学,随便找个工作,至少要能养活自己。
  可是……
  何阳低头看了看手边的草稿纸,苦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来,然后抱起书向图书管理员走去。
  和江雪约好的时间到了,何阳打算把这本书借回去再读。
  想到江雪,何阳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既有些许欢欣,又有些许自卑。
  江雪是何阳现在这所学校的学妹,比他要小两岁。
  何阳的父亲老何还在世的时候,和江雪的父亲江胜是初中同学,不过当初成绩更好的老何同志去了中专,最后成为了一名荣誉的浔机厂工人,而成绩一般般的江胜则是读了高中,并且成功考了市里的一本——也就是何阳现在读研究生的学校——并且成功留校,成为了一名计算机系的教授。
  何阳和江雪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不过在老何去世后,两人便也失去了联系。
  两人的再次相遇也很有趣,刚考上研究生的何阳在校园里转悠着,有些迷茫找不到食堂,当然不是去打菜,而是去买几个大馒头,回去就咸菜吃。
  转着转着就迷路的何阳遇到了江雪,江雪原本只是好心想帮他带路的,不过两人走着走着江雪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因为江雪时髦的打扮而一直低着头看路的何阳这才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江雪,极好的记忆力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江雪的名字并且脱口而出。
  江雪这才得以看见一直低头的何阳的面容,再加上何阳脱口而出的名字,她也是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何……何阳哥哥!」
  江雪这一声哥哥叫得何阳有些无地自容,尤其是低头看见自己洗到发白的布衣时,他差点想要掉头逃走。
  不过江雪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她欣喜地拉住何阳的衣袖,连连追问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又问他是不是在这里上学,还要拉着他一起回去见江胜叔叔,一连串的问题砸得何阳都快晕了,好不容易才让和旧友重逢的江雪冷静下来,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何阳原本想咬咬牙把原本想攒着多吃几顿的钱拿来勉强请江雪一顿的,但是聪慧的江雪却抢着先把钱给付了,还给何阳点了肉菜,说他瘦了许多,要好好补补。
  后来江雪问清了他的宿舍,还有教研室,便经常来找他,还生拉硬拽把何阳带回了家,让江胜也见了见。
  江胜和何阳记忆中一样的和蔼,这让何阳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江家的那顿饭是江胜亲手做的,他除了计算机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饭了,一手厨艺非常不错,他也经常自己开玩笑说如果当初没在大学当教授,出去开个饭店也不错,说不定比现在赚得多多了。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江胜却突然若有所指地提了一嘴:「雪儿,你现在跟何阳是什么关系?」
  江雪听到这话,差点呛到,咳着嗽连喝好几口水才咽下去,狠狠瞪了江胜一眼,耳根子都红了,一边低头扒饭,一边还说江胜今天做的菜难吃死了,一股子醋酸味,把江胜气得够呛。
  何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跟江雪经常约会许久了,现在连家长都见过了……
  后来两人回学校的路上,终于开窍的何阳补上了一次表白,江雪笑中含泪地抱住他,也袒露了心声,原来是小时候有一次何阳保护她打跑一条大狗的样子让她一直记在心里,甚至为了这段被时光不断美化的记忆拒绝了好几个追求她的大才子。
  事情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何阳发现自己就像灰姑娘一样,被扮演了王子角色的江雪当成了心中的白月光,突然有了一个校花女友。
  收拾好东西走出图书馆的何阳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笑着小跑过来的江雪。
  说来有趣,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的江雪却并不喜欢穿裙子和丝袜,而是更倾向于各种长裤。
  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双腿不好看,光看她那裹着裤子的腿型,就能看出这是一双近乎完美的少女美腿,笔直修长,肌肉紧绷,小腿纤细,这毫无疑问是最适合穿裙子的那种大长腿。
  何阳有偷偷问过她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江雪却很是羞涩地表示,她不喜欢把双腿露在外面,她认为腿是属于女孩子的隐私部位,除了未来的老公,不能给任何男人看到。
  说这话的时候,江雪还用充满羞涩但是却又很大胆的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着何阳,仿佛在问他「要不要看看」。
  何阳却在最后关头逃避了,附和着说赞同江雪的看法,并且表示支持。
  江雪今天也不例外地穿了一条较为宽松的运动长裤,脚下踩着跑鞋,小跑过来也很轻松,只是微红的脸庞上有一些细汗,脸颊像个鲜嫩欲滴的红苹果,洋溢着少女特有的活力气息。
  江雪的头发不算很长,披散下来的话大概到肩膀的样子,不过那样就不适合运动了,所以她用一条丝质手绢在脑后把一头青丝扎成一条马尾,随着跑动一左一右地摇晃着。
  看到这条手绢,何阳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这是在两人交往之后,他送给江雪的第一件礼物。
  手绢的料子很好,摸上去很丝滑,上面绣着一条清澈的江流,在空白的地方还点缀着几朵飘落的雪花,何阳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条手绢天生就应该是属于江雪的。
  「走吧,我们先去我家吃饭,我爸又弄了一大桌子菜。」江雪跑到近前,兴冲冲地说道:「然后下午我们去滑旱冰吧?我和老吴他们约好了,我最近新学了几个动作,我教你啊!」
  何阳没有立马答应江雪的提议。
  今天其实是每周他回家和夏芸桂相聚的日子,一起吃完晚饭他再回学校。
  或许是想要逃离现实,在和江雪交往后他就变得特别不愿意回到那个只能称为「蓬荜」的家中,尤其是在去过江雪家后,那被大理石铺满的地板几乎让他不敢踩上去,那欧式大吊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华丽的东西。
  他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变得虚荣了,于是对夏芸桂的解释就是科研任务重,尤其是现在到了研三上学期,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没有时间回家,所以就从以前的每周末回家住一天变成了每周日回去吃一顿饭。
  夏芸桂对于何阳的一切决定都是支持的,所以虽然不舍,但是她却从不提出异议,哪怕是自己想念儿子得不行,也只是偷偷跑到学校来看一眼儿子。
  何阳其实早就知道妈妈的举动,但是他却不敢抬头,不敢和妈妈对上视线,不想让妈妈和自己在人前「相认」。
  何阳厌恶这样的自己。
  如果去滑旱冰的话,今晚就不能回家吃饭了……
  之前何阳在夏芸桂走后抬头看了她的背影,她手上的菜篮子里装着的粉丝,回去妈妈一定会给自己做最喜欢吃的青菜粉丝汤。
  江雪提到的老吴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也是江胜带的研究生,何阳的前情敌,江雪的前追求者之一。
  在何阳来之前,江雪因为江胜的关系经常往他办公室跑,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天天来狼多肉少的计算机系自然是个大新闻,所以很快她的信息就被扒出来了,虽然碍于江胜的关系大家不敢放肆,但是大家还是做了一番君子协议,通过各种「选拔赛」,最后选出了最优秀的四人组成「四大君子」,开始各凭本事地追求江雪。
  其中老吴更是佼佼者,或许如果没有何阳这个「天降竹马」的突然出现,老吴是最有可能抱得美人归的。
  所以老吴一开始很敌视何阳,不过这江雪明确表态自己喜欢的人是何阳的时候,他也真的很有君子风度地退出了竞争。
  不过做不成男友,朋友还是能当的,所以老吴还是经常约着江雪一起出去玩,滑旱冰就是其中之一,还有诸如打台球,打乒乓球,唱卡拉OK之类的活动。
  如果背着何阳约江雪的话,还是有撬墙角之嫌,所以他还会顺道邀请何阳一起去,何阳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每次都是老吴请客,不过还是不放心这家伙,每次也都跟过去,所以后来蹭着蹭着也就习惯了。
  江雪是个活泼爱玩的性子,对各种娱乐活动都很热衷,何阳则相反,只喜欢闷头看书,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般配。
  江雪的朋友圈总是戏称何阳和江雪是「老少配」,不是因为何阳比江雪大两岁,而是因为何阳身上的暮气太重了,两人走在一起不像情侣而像是父女……或者老师和请教问题的女学生。
  何阳觉得老吴一直请客买单有一种在向自己「炫耀」经济实力的意思,他的家境并没有很好,至少支撑不起他总是这样请客玩乐,他的钱全部来自于他的课题组——计算机专业的老师经常可以在外面接到各种私人公司的工作,他们给钱很大方,所以老师给学生的补贴也要大方得多,老吴经常一个月能拿到几百块钱,在学生群体中也算是大款了。
  而何阳自己,他细细数过,自己从导师手上拿到的补贴加起来刚好差一块钱到壹仟元整,他很想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一块钱补上,让自己的收入实现从三位数到四位数的飞跃,可是他连一分钱也算不出来,数学专业并不教他怎么对数字无中生有。
  不过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何阳默默想着,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书本,这里面夹着一张写满了字的草稿纸。
  见何阳不说话,江雪也没在意,拉着他的手就欢快地小跑着往家走。
  何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神,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江雪没有告诉过何阳,其实她并不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才喜欢上何阳的,她现在最喜欢何阳的地方,是他的那双眼睛。
  那双仿佛蕴含着光芒的眼睛。
  黑得深邃,里面仿佛藏着一整片星空。
  她喜欢看到何阳思考问题,因为何阳在思考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变得格外深邃,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给吸进去。
  江雪觉得,这是一位真正的数学家才能有的眼神。
  江雪和何阳来到了江家,江胜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正在厨房看煲得差不多的汤,听到开门声,便围着围裙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江叔叔好。」何阳连忙问好。
  「你好你好,小何,雪儿,来,先坐着吃吧,汤还要一会儿才弄好,我待会再端出来。」江胜坐在主位上说道。
  何阳还想客套一下,江雪已经跑过去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只鸡腿啃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竖起大拇指呜呜咽咽地说:「嗯,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臭丫头,手也不洗!」江胜佯怒举手。
  「别别别,我这就去,这就去!」江雪连忙跳开,小跳着跑去了卫生间。
  何阳轻轻鞠了个躬,然后也跟着去洗手。
  江胜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在他看来,何阳比起老吴有些太过羞涩了,也不知道江雪这个活泼的丫头是怎么看上他的。
  不过他作为一名高级知识分子,思想还是比较开明的,再加上江雪是独生女,他当然不会去忤逆江雪的决定,反正以他的地位,就算是硬拉也能保证女儿后半辈子一生幸福,所以自然是尊重女儿的选择了。
  等到两人洗完手回来坐下吃饭,江胜开口问道:「听雪儿说你是数学系的硕士?」
  「是的,江叔叔,我现在在刘清副教授的手下读研究生。」何阳点头道。
  「刘清?刘清……」江胜念了几下,有些尴尬地说:「抱歉,我不是很熟悉数学系那边的老师,只知道李远教授那几个。」
  何阳也有些尴尬:「没事的,我们数学系的老师名气都不是很大,不像别的系,您不熟悉也很正常。」
  江胜微微点头,这话也没错,何阳的学校比较强的是计算机系,然后就是电力系,都是比较能「赚钱」的系,和校外的合作单位多,有时候弄出个专利能卖几百万,至于数学系这种完全不生产价值的边缘专业,要不是本科生们有高数课,就算裁撤掉也不过分。
  「那你是什么时候毕业?」江胜又问。
  「明年春天……」何阳有些冒汗了。
  「那找到工作没有?现在应该正好是招聘的时候吧,我听小吴说的。」江胜继续问道。
  「咳咳。」江雪有些不满地咳了几下,江胜却假装没听到,事关女儿的幸福,他当然要问仔细一点。
  「暂时……还没有。」何阳说,「不过已经有两家研究所洽谈过了,只是都在外地,我不太愿意去……此外就是刘教授问我要不要留校,我的成绩有希望留下。」
  江胜沉吟了一下,何阳的回答只能说差强人意,这年头研究所没有什么奔头,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又来一回军工下马,或者干脆破产,至于留校……刚刚也说了,就学校这个数学系,也就是混混日子的程度。
  「你有没有考虑过转一个专业,来读一个计算机系的硕士?」江胜提议道。
  何阳额头的汗珠更多了,他学了六年的数学,对于数学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不然也不会考本专业的研究生了。
  「爸爸!」江雪看不下去了,不满的打断了江胜,「你查户口呢?」
  「哎哟,汤好像煲好了,我去端汤。」江胜连忙起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砂锅出来,笑呵呵地说:「来尝尝吧。」
  三人很默契地翻过了这篇,默默吃饭。
  吃完饭,江雪就拉着何阳跑了,直奔旱冰场。
  何阳原本还想说不去了,要回家之类的,不过刚才江雪「救了他一命」,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旱冰场离这边不远,毕竟这里是学院路,大学生多,而大学生正是旱冰场的消费主力之一。
  老吴早就在旱冰场等着他俩了,见他们来了,笑呵呵地凑过来说鞋子都租好了,直接换鞋就行了。
  江雪客气都懒得客气一下,欢呼一声就脱鞋换上了轮滑鞋,然后嗖地一下就滑进了池子里,嘴里还发出「呼呼哈哈」的笑声,非常魔性。
  「走吧老何?」老吴的鞋子早就换好了,招呼了何阳一声,也跟着滑了进去,追逐着江雪。
  江雪尖叫一声,连忙加速,她的技术很好,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老吴一下子还追不上,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陌生妹子,江雪连忙喊他流氓。
  这年头流氓还是个比较严重的词汇,严打可还刚过去没多久呢,吓得老吴连忙求饶。
  何阳看着这个场面,总感觉心头憋屈,也换上了鞋,不过他的技术就很烂很烂了,就连站着也得扶着把手才行,根本不敢松手去滑。
  江雪像条灵活的鱼儿滑过来,拉住了何阳的手,说:「来啊,我教你。」
  何阳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脚底下的轮子,又看了看面前江雪兴奋的俏脸,一咬牙,松开把手,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才扶着江雪的胳膊,屁股往后翘着勉强「
  站稳」。
  「哈哈,你这样子像匹马儿一样……」江雪笑个不停。
  何阳羞得脸都红了。
  「来,慢慢走,我先拉着你,你感受一下滑行的感觉。」江雪扶着何阳倒退着往后滑,何阳勉强跟着她的节奏往前滑去。
  虽然何阳尽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双腿一用力,脚下就打滑,然后他就忍不住吓得屁股往后撅。
  到最后江雪都有点受不了了,教了半天完全教不会还怎么教?她自己都没玩尽兴呢!
  「要不你自己扶着栏杆走吧?」江雪看着池子里穿梭来穿梭去的老吴,不由眼热。
  老吴见江雪看他,还故意骚包地做了个1080°三周回旋,然后又撞到人家姑娘身上了,还是刚才同一个。
  「好你个老吴,又耍流氓!」江雪放开何阳,嗖地一下就窜出去追打老吴。
  何阳扶着栏杆,心中苦涩,但是又没法,只好苦逼地自己慢慢往前挪。
  突然,一个人快速滑过来和何阳撞了一下,还好何阳扶着栏杆,不然估计要摔倒。
  倒是那个撞到何阳的人,一点事没有,转了半圈就稳住了,连扶都没扶,就站在了何阳面前。
  何阳心一突,以往是社会人士找事。
  「阳子哥?」那人却突然出声叫了何阳一声。
  何阳茫然看向对方,超群的记忆却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对方是谁。
  「林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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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是你啊阳子哥!」那人很开心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还没等何阳说话,他又一拍脑袋,说:「嗨,你看我这记性,阳子哥不是在那个浔阳理工读大学吗?那可不就在附近么。」
  「我现在在浔阳大学……浔阳理工是之前……」何阳小声说。
  林振华是浔机厂厂长的儿子,比何阳小几岁,今年应该是十六七的样子,读完初中,他爸给他找关系弄进中专混个文凭,打算等他毕业后就弄回厂子里当个生产车间主任啥的。
  以前林振华也是跟何阳一起玩过的,毕竟一个院子长大的,何阳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厂子里可是好一阵宣传,几乎每个小孩都受到过家长的「学学人家何阳」
  洗礼。
  算年纪,那时候林振华正是读小学,估计没少被念叨。
  不过现在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浔机厂已经在下岗潮了,这样下去不是倒闭就是被收购,林厂长到时候大概率也就是被调到某个政府闲职去坐办公室,林振华也没法被安排工作了。
  可是……
  何阳看了下林振华,这小子穿得很潮,这一身牛仔外套加牛仔裤,腰间还别着条链子,墨镜一带,简直像是美国牛仔片的男主角一样。
  这一身可不便宜,而且林振华口袋里漏出来的一角烟盒子,看牌子可是中华,乖乖……
  怎么看也不像要倒台的样子。
  难道浔机厂还有救?
  「阳子哥你一个人吗?」林振华掏出烟给何阳递了一根,何阳虽然不抽烟,但是还是接了过来。
  「和……同学一起。」何阳说。
  「哪呢?」林振华自己也叼了一根,然后抬头四处张望。
  「这位同志,这里不允许抽烟!」突然,江雪滑了过来,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啊?哦哦,不好意思……」林振华看到江雪,先是眼睛一亮,然后连忙把烟拿下来,继续打量江雪。
  刚刚运动过的江雪又变得小脸红扑扑的,非常可爱,尤其是现在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像只小河豚。
  见林振华很好说话,以为何阳被社会人士缠上的江雪也松了口气,然后看向何阳,见他手里也拿着一支烟很尴尬的样子,于是便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何阳还没说话,倒是林振华先注意到了江雪的小眼神,于是便一把搂住何阳的肩膀,说:「你好,我是林振华,是阳子哥的发小,咱俩一个院子长大的。」
  我俩有那么熟吗?何阳嘀咕着,也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江雪,是……我的一位学妹,那边的是吴志伟,也是同学。」
  江雪瞪了何阳一眼,对于他把自己介绍为「学妹」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她知道何阳在外人面前是很羞涩的。
  「你好你好,江雪姐,还有吴哥,初次见面,你们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林振华招呼了一下在旱冰场外卖饮料的。
  江雪正好有些口渴,于是她也没有太客气,她一直都是被娇生惯养的,入学了也被一堆师兄同学当成公主一样众星捧月,都快把请客当成家常便饭了,当然她自己也会经常请客,对她来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所以收了也不算什么恩惠。
  不过何阳却很敏感,想用眼神示意江雪拒绝,不过江雪没看见,自顾自拿了一瓶可乐,还给何阳也拿了一瓶。
  在场三位男士,一位请客玩轮滑,一位请客喝饮料,只剩何阳一人很尴尬。
  虽然其他人可能完全没有在意——老吴可能是故意的——但是何阳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嘲笑。
  「玩得怎么样了?咱们要不下一场?去唱歌怎么样?」老吴看了看时间,也快到饭点了,「咱们吃点小吃呗。」
  何阳身上没有多少余钱,请客吃饭根本不可能。
  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唱歌没意思,咱们去玩保龄球吧?我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保龄球场,叫金……金……」江雪提议。
  「金道!」林振华抢答。
  「对,金道!」江雪一拍脑袋,「你很熟这边啊?」
  「那是,我天天逃课出来玩。」林振华嘿嘿笑着。
  「嗯,保龄球也不错。」老吴点头,看向何阳,然后用一种有些揶揄的语气——或许只有何阳听得出来——说道:「怎么样?老何,咱们走吧?我请客!」
  最后的这三个字成为了压倒何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颤抖着声音说:「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家了。」
  「……」江雪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一副「你怎么这么扫兴」的样子。
  「别这样,出来玩嘛,大家一起呗。」老吴过来搂住何阳的肩膀。
  「……我……」何阳抬头看了看江雪,然后小声说:「我答应了我妈今天晚上回去吃饭的,有挺久没回过家了。」
  「你给夏阿姨打个电话不就好了?」江雪还想挽留。
  何阳苦笑一下:「我家没装电话呢……」
  「……」江雪一下子卡住。
  「哦对,我今天出发的时候还看见夏姨买菜回去,我还帮她拎东西回去呢。
  」林振华突然说道:「买了可多东西了,原来是阳子哥要回家啊。」
  何阳送了口气,林振华这句话算是给他解围了:「是啊,早就约好了,总不好让我妈白高兴一场……抱歉抱歉,下次一定……」
  江雪还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何阳不敢再看她,换了鞋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好了,走吧走吧,咱们去打保龄球,那个,振华……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一起走吧?」老吴连忙打圆场。
  「好啊,走走走,我可是保龄球场一霸,把把全中。」
  「吹牛吧你……」
  夏芸桂无聊地看着面前18寸的电视机,上面放的电视连续剧是大名鼎鼎的还珠格格,里面的男男女女互相斥责着对方无理取闹,这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夏芸桂却只觉得无聊。
  她看几眼电视就抬头看一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又看一看外面的天。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了,桌上的菜也热了两回,现在又凉了,秋天的夜里温度还是有些凉的,夏芸桂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何阳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夏芸桂想到这站起身想出门寻找,但是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应该,学校到家里并没有那么远,如果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边应该都接到消息了。
  要是家里装了电话就好了……可是装一台电话也要几百块钱,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并不太用得上。而且最近夏芸桂每天出去摆摊,卖一点手工制品和进货来的一些没什么赚头的诸如打火机一类的小玩意,勉强能补贴家用。
  还有大半年……明年这时候何阳就该毕业参加工作了,到时候进一家大企业,好日子也就要来喽,自己这才40多岁就要开始享清福了哦,真是作孽啊……
  想到这儿,夏芸桂嘴角忍不住轻轻一勾,姣好的面容上绽放出明媚的色彩,不过很快就重新被担忧盖过。
  以往何阳从未迟到家过,这是母子二人之间的约定,虽然并没有过真正的约定,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何阳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因此夏芸桂也从来没有想过何阳不回来的可能性。
  时间走到七点,夏芸桂终于像是认命一般站起身,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已经凉了的菜和还散发著微微热气的粉丝汤,拿起汤勺舀起一勺汤送到嘴边,这时候门锁却突然响了。
  「妈?我回来了……」何阳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喊道,这是母子二人的习惯了,相依为命的母子以此来判断开门的是不是对方。
  刚才还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夏芸桂一下子活了过来,双眼也有神了,她一下子站起来,因为站得太猛还把身下的椅子给带倒了,桌子也因此晃了晃,餐盘碰在一起发出乒哩乓啷的声响。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芸桂责备的话语却充满了欣喜,「饿了吧?我给你盛饭。」
  「不用了,我不饿……跟同学在外边吃过了。」何阳擦了擦嘴角,他的脸色有些酡红,似乎喝了酒。
  「你真是,我不是说了少在外面吃吗?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了容易得病…
  …」夏芸桂絮絮叨叨地啰嗦起来,像是一个寻常的中年妇女。
  何阳看着夏芸桂的脸庞,眼神里满是伤感,说道:「我回来拿一下衣服,晚点就回学校。」
  「还要回学校啊?」夏芸桂看了看钟,「这都七点多了,外边太黑了吧……
  要不今晚就在家里住吧?妈妈跟之前一样睡沙发就好了。」
  何阳面庞一抽,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晚上我们刘教授找我有事,是我毕业论文的东西……你帮我找一下秋天穿的衣服吧,我趁早走。」
  听到是学业相关的事情,夏芸桂终于不再多言,急匆匆地进了卧室,在衣柜里翻找出三件虽然旧,但是却洗得很干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长袖,还有两件外套,和三件毛衣,塞在一个尼龙袋子里鼓鼓囊囊的。
  「这太多了,现在还没到穿毛衣的时候吧?我现在还穿短袖呢。」何阳打开尼龙袋,无奈地把毛衣拿了出来。
  「万一下雨了呢?秋天天气变得快,一下子就入冬了。」夏芸桂有些焦急地看着何阳把毛衣拿出来的动作,又连忙抢过袋子,把他拿出来的毛衣塞了回去,「有备无患嘛。」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下周再拿就是了,拿多了我没地方放……」何阳又把毛衣拿出来。
  「那就拿一件,就一件……」夏芸桂拿着其中最厚的一件黑色毛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何阳。
  这是夏芸桂亲手织的,非常合身,穿在身上没有一点缝隙,格外暖和,当初读高中的时候就是,母子俩挤在一张桌子前,只点亮一盏小灯,何阳在这边做卷子,夏芸桂在另一头织毛衣,时不时弄点葡萄干之类的小东西投喂何阳。
  「好吧……」何阳还是屈服了。
  夏芸桂连忙把那件厚毛衣塞了回去,生怕何阳反悔,然后还像做贼一样又捎带了一件稍薄的。
  「对了,你怎么没带衣服回来?换洗的衣服呢?」夏芸桂又问。
  「我自己在学校洗了。」
  「不行,你洗不干净的,下次还是拿回来我来给你洗,你读书已经很累了。
  」夏芸桂说道。
  「哦……」何阳背起包,转身往门边走去。
  「等一下,别忙着走!」夏芸桂突然大喊一声,就好像下象棋把双炮对准了对面老将一样兴奋起来,「喝口汤再走吧,你刚刚喝了酒吧,喝点汤正好解酒。
  」
  说完,她用手测了测汤碗的温度:「有点凉了,你等几分钟我给你热热,你就在家……再多坐会儿……」
  然后她就端着汤碗进了厨房,很熟练地热锅,把汤倒进去加热。
  过了几分钟她端着汤碗重新走出来,却没看到何阳的身影,她低声急呼了一声何阳的名字,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忆。
  「走了啊……」夏芸桂低声呢喃了一句,视线往沙发上看去,上面只放着一条刚才被拿出来就没放回去的毛衣,并没有又多出来两件,这让夏芸桂略感放心。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夏芸桂眼睛一亮:「阳阳?」然后快步走过去开门,不过站在门外的却并不是何阳,而是一个更小的男孩——林振华。
  「振华?」夏芸桂疑惑出声,「你脸怎么了?」
  只见跟何阳分别没多久的林振华脸上多了点小擦伤。
  「是我,夏姨……您这端着汤碗给我开门是啥意思?给我喝的?」林振华也没去解释伤口的来历,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夏芸桂。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呃……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就吃点吧。」夏芸桂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回餐桌边,把滚烫的汤碗放下。
  林振华在她背后看着她那因弯腰而挺翘起来的臀部,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后笑着走过去:「夏姨,我这次来是来通知你一件事的,厂子要被收购了,您之前办的停薪留职要取消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夏芸桂一惊,连忙回身,却看见林振华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了,于是便往边上躲了躲,「那那么多工人怎么办?」
  「这个嘛……」林振华笑着坐到桌前,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喝进嘴里:「嗯,真不错,太好喝了,夏姨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夏芸桂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连忙坐到林振华另一边,现在厂子里是没活干,但是夏芸桂还一直盼着之后能好起来了,现在只是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出去摆摊补贴家用,要是以后工作真没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你快给姨说说,厂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要收购厂子?之后做什么?」夏芸桂一脸焦急。
  林振华斜眼瞥了一眼夏芸桂的胸口,她还是今早的那一副打扮,一弯腰胸前就露出一大片白腻,晃得人眼晕。
  「这个嘛……咳咳,夏姨,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可不能乱传啊。」林振华凑到夏芸桂的耳边小声说。
  夏芸桂扭动了一下身子,对于林振华凑到这么近感觉有些不习惯,尤其是他嘴里吐出来的气轻轻柔柔的,让她敏感的耳垂一阵发痒。
  不过考虑到林振华是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孩,所以夏芸桂也没有多想,只当他年纪小,不懂男女之防。
  「那些熟练工人,可以直接进到新厂里,继续上班,不过其他那些混吃等死的,或者机关文员,就都开了。」林振华说完,又坐直了回去,继续喝汤。
  「开了?怎么能开了呢?大家给国家风险了几十年,说开就开了?」夏芸桂不能接受,「不行,我要找厂长去要个说法!」
  「哎哎,夏姨你先别急嘛。」林振华摇摇头,「也不是说没有补偿,厂里会变卖掉一些设备,然后把钱拿出来补偿所有工人,买断你们的工龄,按照你们这些年的平均工资,乘以你们的工龄,一笔补偿勾销……怎么样,没有亏待你们吧?」
  夏芸桂不说话了,这样的补偿倒是可以接受,从16岁算起,她已经工作了27年了,一次性补偿27年的工龄,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这样的话,何阳的学费也有着落了……不对,不行,这笔钱还是得存着,之后何阳终归是要娶媳妇的,学费还是靠省出来吧……
  「不过嘛……」林振华突然又出声,把夏芸桂从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不过什么?」夏芸桂一下子焦急起来,生怕即将到手的钱飞了。
  「不过厂子里也很难一下子拿出来这么一大笔钱,那些过时的设备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可能你们得排队来领。」
  「那得排多久啊?」夏芸桂问。
  「不好说,快则一两月,慢则……四五年吧?」林振华说。
  「四五年?」夏芸桂急了,就现在这个物价飞涨的速度,再过四五年这钱还值钱吗?「振华,你姨我也算是老资历了吧,这排队能不能往前一点?不用一两月,就……半年可以吗?」
  林振华上下打量了夏芸桂一眼,说:「这……我也不好说啊,大家都很着急,我们也不能搞特殊化是不是?」
  「这……」夏芸桂一时语塞。
  「除非……夏姨给点表示?」林振华突然说。
  「什么?」夏芸桂一愣,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这……你要多少?」
  「我不要钱。」林振华突然抬起一只手搭在了夏芸桂的大腿上,隔着裤子抓了一把她的腿,「我要这个。」
  「!!」夏芸桂浑身一下子绷紧,猛地站起来,面色十分难看。
  林振华本来支在夏芸桂大腿上的手一下子滑了下去,整个人一趔趄,差点摔倒。
  「你小子什么意思?」夏芸桂面色不善。
  「我没啥意思。」林振华看到她这样,也有点心里发虚,嘴硬道。
  「好小子,吃豆腐吃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夏芸桂快步走到阳台上,抽出一根衣架,气势汹汹地朝着林振华走来。
  「我操!」林振华一下子跳起来,躲开夏芸桂气势汹汹的一抽,直接夺门而逃。
  「他奶奶的,找抽!」夏芸桂脸都气红了,犹自不解气地狠抽了几下沙发,才把衣架放回来,回来坐在餐桌前发呆。
  此时,在刘清副教授的教师宿舍里,何阳正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刘清,耳边听着他的话语,却根本听不进去。
  「……事情就是这样,学校认为你的这篇论文写得太空泛了,而且自创定义太多,整篇文章都很晦涩难懂……你看,你的参考文献里甚至连一篇都写不出来,你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然后解决了它,这样的论文根本不足以作为硕士毕业论文。」刘清说道。
  「这已经是我简化到最简的版本了……」何阳吞了口口水,说:「微连续方程是我提出的一种假设,然后我用了近10年的时间对它进行证明……我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我可以确定它一定是真的,只不过它确实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我会试着将其中的细节都写出来……只不过这其中内容可能会有些多,我或许会写成一本书……」
  「你难道想说你用十年时间提出了一条新的定理吗?」刘清反问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论文论证部分都是正确的……至少我看得懂的那一部分,我并没有发现明显错误。那么,假设你的论文完全正确,你提出的微连续方程确实存在,那么他有什么具体作用吗?」
  何阳抓着论文纸的手微微颤抖,把纸的一角都给捏皱了,良久,他只能吐出一句:「它是正确的!」
  「我们作为数学研究者,要做的并不只是发现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能将其应用起来,就像黎曼猜想,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可以假设它是对的,然后基于它推导出无数具有重要意义的其他公式,这就是它的实际意义。」刘清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何阳,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啊,却不小心步入了歧途,「暂时先放一放吧,以你的天赋,我相信你可以用这一年时间找到一个新的方向并完成你的毕业论文,不然别说留校,你连毕业都有问题……」
  何阳的脸色苍白,捂着心脏咬住嘴唇,最后却只能憋出一句:「它是正确的!我能感觉到,我这一生就是为了证明它而存在的!」
  「可是这是没有意义的工作!」刘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就好像是进制转换,人们发明计算机的时候也发明了二进制,同时发明了三进制四进制乃至一百万进制……可是这些进制有什么意义么?除了十进制和二进制外,其他的进制难道就不是」正确「的么?搞创新不能为了新而新!要基于现有的地基去加高你的大厦高度!」
  「可是它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谐,老师,您说过,形式上的完美往往意味着理论上的正确,就像质能方程和N-S方程……」
  「你不要再说了,好,你既然拿它们举例,那我问你,你的微连续方程,你能想到哪怕一个能够用到它的地方吗?」
  何阳抱住头,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之后何阳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看着自己的论文手稿,难以接受自己十年的工作变得不值一提——这几乎是他对自己唯一能够感到自满的东西了,如果连它也被人否定的话,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何阳回忆着刘清的话,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或许自己可以将推理过程写得更加详细?写成一本书吧,只要将自己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手稿整理一下,这并不是一件特别费功夫的事……
  何阳一下就把自己关在宿舍关了十几天,除了吃饭和卫生间外几乎没有出过宿舍门,许多手稿因为年代久远,都已经变得有些泛黄了,字迹也并不是很清楚,还有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何阳之前都是用「显然」或者「易知」一笔带过去的,现在都要重新写。
  这是一个比较枯燥的工作,但是何阳做起来却觉得很快活,每当脑海里思考起微连续方程相关的东西时,他就觉得自己快乐极了,他的思绪只要停留到推理过程中的某一个点,它的证明思路,以及延伸出去的更多公式就像是渔民拉起收获满满的渔网一样,一片接着一片地涌现出来。
  何阳无比地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国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他那一直佝偻着的腰也在他进行这项工作时挺得直直的。
  等到何阳「出关」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抱着一本由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手稿而编制成的一本「书」,这十来天他几乎不眠不休,用尽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动力将他的微连续理论彻底完善了,有许多以前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他在这次的编撰中都完成了补全。
  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理论,它的存在形式简直就像是「1 1=2」一样完美无缺。
  可是……刘清的质问依旧盘旋在他的脑海。
  以他的学识和眼界,哪怕是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个微连续理论的知识,他依旧找不到一个能够将其合理运用到的地方。
  抱着自己的心血走在去刘清办公室的路上,何阳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秋天的天气说降就降,因为他已经两周未曾回去了,所以他身上还穿着之前带来的衣服,如果不是夏芸桂为他准备的那件毛衣,他或许现在连出门都要鼓足勇气。
  上周末夏芸桂如往常一般绕路去到图书馆,想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却没有找到,她并不知道何阳的宿舍在哪,所以只能回家后,找邻居借了电话打给宿管,再让宿管帮忙找何阳。
  何阳只是说了一句这周不回去了,就又急匆匆地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何阳?」远远的有人在呼唤何阳的名字,何阳茫然地抬头,只见到老吴在朝自己招手。
  看到老吴,何阳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已经十几天没有和江雪联系了,那次在旱冰场不欢而散后,两人就陷入了冷战之中,何阳一回来就投入到工作中,也完全忘记了要去找江雪和好的事。
  「你最近都没找过江雪吗?」老吴小步慢慢跑过来,皱着眉头质问道。
  「我……我最近论文工作很紧张……」何阳有些紧张地说。
  「你……」老吴一怒,「你知道江雪有多生气吗?」
  「……」何阳对老吴的质问居然也感到愤怒,自己和江雪吵架,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质问我?难道你还想趁虚而入吗?
  何阳进而又联想到老吴说不定还在背后给江雪说过自己的坏话,就是想让自己和江雪分手然后他好接盘,于是何阳恶狠狠地反驳道:「你这算什么意思?这是我和江雪之间的事!」
  老吴怒极反笑,说:「好啊,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识好人心,你知道江雪最近都和谁在一起吗?」
  何阳一怔,什么意思?江雪最近和其他人一起吗?
  然后何阳转念一想,不对啊,江雪除了自己外比较亲近的男生就只有老吴了,他的意思难道是在向自己炫耀:你知道你和江雪吵架的时候,江雪都和我在一起吗?
  「你!」何阳大怒,直接一把推开老吴:「你什么意思?你在趁人之危!?
  」
  老吴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何阳误会了,便说:「你TMD想什么呢?」
  「你还好意思说?」何阳揪住老吴的领子,差点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动手了。
  「住手!你们俩干什么呢?」突然江雪的声音传来,然后她就跑过来插入两人中间,用力把两人给分开了。
  「雪儿?」何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雪给推到了一边。
  老吴还有些在气头上,还想冲上来,却被江雪拉住了胳膊。
  看到这一幕,何阳的心中更是刺痛。
  「何阳!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架!」江雪没注意到何阳的眼神,她刚刚过来只看到何阳揪着老吴的领子,以为是何阳要动手,再加上之前的怒气还没完全消去,所以语气很不客气。
  何阳眼神一冷,硬邦邦地说:「不关你的事。」
  江雪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何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何阳又看了看江雪还拉着老吴胳膊的手,冷哼一声,抱着自己的书转身走了。
  江雪的眼眶里开始酝酿起泪水,可是何阳却完全没有回头,在教学楼前一转弯,直接消失在了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何阳找到刘清,将自己十余天闭关的成果拿给刘清看,刘清叹了口气,显然是对何阳冥顽不灵的态度感到可惜。
  他翻了翻何阳的书,里面的内容和之前的论文大同小异,但是对许多细节的地方进行了详实的补充,让它的可读性变得更高了。
  何阳还用到了自创的符号来进行运算,使得微连续方程的最终结果看上去更加简洁了,这些公式看起来是如此的优美,哪怕刘清在读的时候感到很费劲,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何阳的成果像是一个天才的产物。
  可是,最根本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但是看着何阳希冀的眼神,这个自己最钟爱的弟子,刘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何阳的书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说道:「东西就先放在我这,我会用全力去帮你找一些真正的专家来为你组织答辩,希望你可以在答辩会上向他们证明你的正确。」
  何阳这一次的眼神无比的坚定,他说道:「我一定会的!」
  「去吧……」刘清摆了摆手。
  何阳转身告辞。
  将自己能做的全部做完后,何阳一下子闲了下来,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大概会去图书馆看一看国内外最新的文献,寻找一下可能使用到微连续理论的研究方向,或者是去找江雪一起约会游玩。
  可是今天他两者的心情都没有,他想回家看看妈妈。
  没有提前和夏芸桂打招呼,何阳直接迈步往家里走去。
  「阳子哥?」一辆小轿车突然慢悠悠地停在了何阳边上,窗户被摇下,林振华的脸出现在窗后:「真是你啊?我刚刚在后面看到还不敢认呢!」
  何阳打量了一下车身,是一辆本田的日本车,价格一看就不便宜,比起厂里许多年前买来公用的桑塔纳要贵得多。
  厂子现在的效益还能买新车?
  何阳倒是没有奇怪为什么林振华会坐在里面,厂子里的公车说是公车,实际上除了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或者有工人结婚可以借一下外,其他时候就是林厂长家的私车。
  「阳子哥你回厂里么?来来来,上车。」林振华很热情地邀请何阳上车。
  何阳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矫情,打开副驾驶就坐了上去。
  才刚16的林振华坐在主驾驶上,等何阳做好后熟练地踩离合换挡发车,显然是老司机了。
  这时候驾照考试都还没有呢,要弄一本驾照主要靠关系,只要你会开,关你是不是未成年,就算你不会开,钱到位了一样给你办证。
  看着林振华熟练开车的样子,何阳有些羡慕,自己长这么大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呢。
  「怎么?想试试开吗?」林振华注意到何阳的眼神,笑呵呵地问。
  「不了,我不会开……」何阳尴尬地说。
  「那真是可惜了,我跟你说,这日本车就是不一样,开起来稳,起步也快,还漂亮,比国产那些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就是这贵也是真贵,你猜猜这一辆多少钱?」林振华很自来熟地说着。
  何阳摇头表示不知道。
  「哎你猜一下嘛。」
  「十万?」何阳小心翼翼地猜了一个天文数字。
  「呵呵,十万顶多买个桑塔纳,想买本田可还差的远!」林振华笑着摇摇头。
  「那……二十万?」何阳难以置信地问。
  「再翻一倍,四十万!」林振华比了四根手指头出来,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说。
  「这么贵?」何阳吃惊。
  四十万……给夏芸桂发工资都能发上三百年了……
  「就这么贵,这还不是最贵的呢,还有奥迪,奔驰,宝马……上百万的都有!」
  「……」何阳被震得说不出话,「厂子里现在这么有钱?」
  林振华看了何阳一眼,嘴角一勾:「可不是厂子里的,这我家买的。」
  「?」何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你一个厂长家里敢买这样的车?哪来的钱?真把纪委当摆设不成?
  「呵呵,夏姨还没跟你说吧?」林振华一看就知道何阳在想什么,「厂子已经申请破产了,现在被私人承包了,我爸找银行贷款把厂子给盘下来的……剩了点钱就买了个好点的车,以后用得到。」
  何阳糊涂的脑瓜子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懂,他只对数学感兴趣,不过他倒是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厂子破产了,自己家这下算是真没有收入来源了。
  「那工人怎么办?」何阳怔怔地问。
  林振华就把之前对夏芸桂的那套说辞又跟何阳说了一遍,听到有一笔买断工龄的费用,何阳这才松了口气,有这些钱,至少能够支撑到自己找到工作,到时候自己自然就能够结果母亲的重担,以报她的养育之恩。
  林振华想了想,还是没有对何阳说领钱需要排队的事,嘴角倒是不经意间勾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1/29 12:49:22

第三章
  林振华开着车一路把何阳送到了家楼下,何阳有些不好意思,便请林振华上楼坐一坐,林振华自然是一口答应。
  两人上了楼,何阳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何阳就看到了一脸惊喜的夏芸桂,不过后者在看到何阳身后的林振华后,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妈,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振华开着车,他就顺便把我捎回来了,我请他上来坐坐。」何阳解释道。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夏芸桂不想让何阳看出异常,便转身进了厨房。
  林振华站在何阳背后,目光像是黏在夏芸桂的翘臀上一样舍不得离开一秒,夏芸桂的臀肉非常丰满,常年的劳动让她的腿部肌肉非常紧实,将丰满的臀肉撑住,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后异样的目光,夏芸桂原本正常走路的步子一下子变小,强行控制住了自己摇晃的臀部。
  林振华这才收回目光,跟着何阳走到客厅里找了板凳坐下,林振华也没有露出多少嫌弃的目光。
  「对了,阳子哥,你跟雪儿姐最近怎么样?」林振华没话找话地说。
  何阳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倒水的夏芸桂,说:「就那样吧。」
  「吵架了?」
  「嗯……」何阳不想提这个话题,「振华,你现在是在读中专吧?」
  「是啊,上的课无聊死了,那些老师讲的还没车间师傅讲得好,我这从小摸电焊的还用他教我?」林振华不屑一笑,「反正就是混个文凭,我直接逃课,他们也不敢管我。」
  「……」何阳是个好学生,从来不逃课,所以对林振华的话不敢苟同。
  两人的关系说实在的也算不上好,毕竟岁数差了这么多,按农村里的算,何阳这年纪早该当爹了,林振华则还处于准备相亲的阶段,严格意义上两人算是「
  差着辈」。
  好在这时候夏芸桂端着两杯白开水来了,等待会喝完水,也就该送客了。
  「夏姨倒的水都比别家的甜。」林振华拍马屁道。
  夏芸桂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痛不痒地说了声谢谢,就转头去关心何阳:
  「哎呀,你怎么还穿着这衣服,我上次说了要你多带点衣服你不听,我就知道你要受冻。」
  何阳低头嘬水不敢反驳,不过内心里却感觉暖暖的,或许是白开水的温度暖人心吧……
  很快,一杯水喝完,林振华感觉自己呆着也没啥意思,就起身告辞:「我这待会下午还约了人打台球,得回去换身衣服,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有空常来啊。」何阳起身送了送,不过也只是送到家门口,然后就坐了回来。
  「阳阳,你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妈都没买什么菜,我现在去买点粉丝回来吧……」夏芸桂站起身来,这才有时间关心起何阳。
  这个点菜场的东西少,不好讲价,而且儿子在家等着,她也不好耽误时间,现在去买菜肯定得多花不少冤枉钱。
  「妈,不用了,随便吃点就行。」何阳挡住夏芸桂。
  「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我去隔壁借几个鸡蛋……」
  「不用了,妈。」何阳哭笑不得,「我的论文准备得差不多了,最近都不需要忙了,我可以经常回来的。」
  「啊?真的?」夏芸桂大喜,「哎哟,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现在就可以准备找工作了,每天都不会很忙的。」何阳说。
  「现在研究生都不包分配了吗?」夏芸桂不是很懂这些,虽然为儿子即将毕业感到高兴,但是她也时常因为担心儿子会被分到很远的地方去工作,从此母子一年才能见到一次面。
  「现在哪还有包分配啊,都是自己找工作,妈你放心,我肯定找个离家近的,说不定还能留校当老师呢。」
  「天呐,我儿子要当大学老师了?」夏芸桂此刻只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苦都没白吃,哪怕是现在自己就死掉也没多少遗憾了……还是有的,她还想抱孙子呢!
  想到这,夏芸桂突然问:「我刚刚听你说你和雪儿吵架了?」
  何阳张了张嘴,对妈妈他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不过刚才他一时嘴快被林振华把话给套出来了,现在也只能承认:「嗯……妈,没事的,只是一些小问题。」
  「那你要赶紧去找雪儿和好啊,你是男孩子,这方面要多吃点亏,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夏芸桂絮絮叨叨地说。
  对于江雪这个未来儿媳她一直都是很满意的,家庭条件比自家要好得多,还不嫌弃自己家,还长得漂亮,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嗯……知道了……」何阳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妈妈去做饭,你晚上就赶紧去找江雪,给她买点小礼物,妈这还有十块钱,你拿去吧。」
  「妈!不用这些,我自己有办法。」何阳连忙拒绝,「放心吧,妈,没事的,真的就只是一点小事。」
  「哎,你小子……」夏芸桂也拿自己自尊心太强的儿子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最后还是强行把这十块钱塞给了何阳,让他在学校可以吃一点好一些的东西。
  「对了,妈……」何阳突然想说些什么。
  「嗯?怎么了?」夏芸桂一抬头,关切地看向何阳。
  「……算了,没什么。」何阳摇摇头。
  「真是……奇奇怪怪的。」夏芸桂笑了笑,「坐着等吃吧,可以看会儿电视,很快就好了。」
  吃过饭,何阳便又背着一背包的衣服,换上了厚衣服往学校走去,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天气已经可以算是冬天了,不到五点天就黑得差不多了,何阳只能沿着路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过夜路他也早已走习惯了,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走到学校边上那条吃喝玩乐俱全的街上的时候,何阳突然注意到林振华的那辆本田正停在一处小宾馆的楼下,边上围了一群好奇的大学生,这年头一辆进口车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还在学院路,这边几乎都是学生,除了一些商家进货的时候会有面包车经过外,连车都很少见。
  何阳看了看,见车是锁上的,林振华不在里边,便也没在意,或许只是把车随便一停,然后人去打台球去了吧。
  一想到台球,何阳便又想到了之前和江雪吵架的事,其实那算不算是吵架都得打个问号,如果何阳第二天就去认错的话两人可能根本都不会把它当件事。
  时间已经过去两周多了,何阳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至于今天和老吴吵架,何阳回忆了一下两人的神态,江雪看上去更像是打算拦住老吴,而不是自己先入为主地以为两人搞到一起去了。
  自己好像又搞砸了。
  何阳苦笑一下,拿出传呼机给江雪呼了一下,然后就去宿管那里等着江雪打电话回来。
  不过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江雪的电话,何阳觉得她大概还是在生气,只好打算明天去她的教室找她。
  第二天一早,何阳就跑去江雪上课的教室,他对江雪的课表早就了如指掌了,以前也没少来接她下课,不过今天他却扑了个空,江雪没来上课。
  他只好在外边等着,等到下课他连忙去找到江雪的室友,问她们知不知道江雪在哪里。
  室友摇摇头表示江雪昨晚没回宿舍,估计是回家去了。
  江雪作为本地人,隔三差五就回家住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第二天有课的话一般是不会这样的,更别提直接翘课了。
  何阳焦急起来,不过江雪的室友却好像不怎么急,还有些冷嘲热讽地说:「
  江雪伤心了这么久没看到你找她,怎么,你不找她就不担心她会着急?现在她不想见你你还着什么急?」
  「我……」何阳哑口无言,不过并没有跟她解释什么,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江雪的室友看上去完全没有担心江雪的样子,或许她其实知道江雪在哪里,而且认为江雪不会遇到危险。
  他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江胜,不过他并不知道江胜的办公室在哪,而且没有江雪的陪伴,独自去见江胜他的压力会很大。
  这样想着,何阳便回到了宿舍,又呼了一下江雪,希望她能尽快回自己一个电话,可惜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等到。
  饿得不行的何阳这才有些不甘心地往食堂走去,临出宿舍的时候还叮嘱了一下宿管阿姨让她留意有没有自己的电话。
  宿管阿姨口头答应着,不过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轻蔑,尖锐得让何阳抬不起头。
  裹着温暖的大衣来到食堂,何阳快步走到打饭窗口前打了两个素菜和米饭,然后端着盘子坐下,埋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可是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在他隔壁离他有四五排桌子的地方,老吴正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
  何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低头又扒了几口饭,还是没忍住抬头看去。
  那个女生坐在老吴的另一边,老吴壮硕的身躯刚好将何阳的视线给遮挡住了,何阳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个女生扎着江雪最喜欢的单马尾,身上也穿着江雪最喜欢的那款红色棉袄,不过何阳却觉得有些陌生——上一次见到江雪的时候,她还没换上棉袄呢!
  这下子何阳就想通江雪的室友为何对自己是如此态度了,她们都是计算机系的,对自己系里的风云人物老吴自然是要更偏向一些的,江雪的室友早前甚至还公开表示过不理解江雪为什么选择了自己而不是老吴。
  何阳又想到了上次江雪拉架的时候,推开自己而去拉老吴的胳膊,他明明已经很努力想把这件事忘记了的!
  何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饭吃完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自己却还拿着筷子夹着空气往嘴里塞,路过的同学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何阳连忙起身,端起盘子去水池边清洗干净放好,然后把手揣进兜里低着头往外走。
  他并不想去质问老吴和江雪——不,如果只有老吴一个人的话他就走过去了,可是他不敢去面对江雪,他害怕如果自己去了,一切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可是,他的手指在口袋里碰到了一个东西。
  何阳拿出来一看,是夏芸桂在他临出发前硬塞进兜里的十块钱,并不是最新发行的第五套人民币,依然还是第四套的十元,上面的两位人像神色坚毅,嘴角含笑。
  这张纸币并没有多少折叠痕迹,只有中间被折过一下,不过又被压平了,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白痕,整张钱纸都有些微皱,或许它已经在夏芸桂的床板下躺了许久,只有其中一角微微泛起的黑色表示它常常被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清点。
  这一瞬间,何阳的胸口仿佛充满了勇气,他毅然转身返回了食堂,缓步走到了老吴的面前,张开了嘴——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何阳,老吴先是一惊,下意识要伸手去遮挡身边的女人,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尴尬的神色。
  这是谁?
  何阳张着嘴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吴身边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或许比起江雪要差一些,但是依然算是个大美人,五官比起江雪要更大气一些,眼睛大,嘴巴也大,有点像是最近因为和四大天王黎明恋情曝光而大火的台湾女星舒淇。
  「他是谁?」女人看到何阳站在老吴面前,有些奇怪地问。
  「我……朋友,可能找我有点事,你先吃着,我跟他到边上去聊聊。」说完,老吴起身拉住何阳走到了角落边上。
  「她是谁?」何阳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自己闹了个乌龙,刚才准备好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还悄悄松了口气。
  「……我女朋友,项思思。」老吴的语气充满了尴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是深圳人。」
  何阳的内心充满了错愕,他到现在都还下意识把老吴当作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人之间还有一种奇怪的默契,那就是联起手来一起把其他的潜在竞争对手给隔绝在外。
  何阳从未想过老吴会这么突然地「认输」退出,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何阳和江雪吵架的关键时间点。
  何阳的嘴角下意识想要往上翘,不过他感觉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又努力控制着嘴角想把它压下来,结果导致他的嘴角抽搐个不停。
  老吴把他的这副表情看在眼里,自己的嘴角也是忍不住一抽,想揍他一顿。
  何阳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充满了愉悦的语气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呢?」
  我跟你很熟吗?老吴腹诽着,不过还是说:「没多久,就是上次打台球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又一起玩了几次,聊得不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上次?哪次?」何阳怔了一下。
  「就是你没去的那次。」老吴笑了下。
  何阳见他又提这事有点不爽,不过心中却又吐了口气,意思就是说江雪也知道这件事咯?这样江雪和老吴之间是彻底没有可能性了。
  「好啊,那就祝你俩感情幸福,以后有空咱们一起出去玩,Happy 2V2。」何阳笑容灿烂地拍了拍老吴的肩膀。
  「滚边儿去,行了不聊了,我先回去了。」老吴打开何阳的手,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说:「也祝你和江雪……感情顺利吧……」
  然后老吴就转身,小跑回女朋友身边去了,过程中还顺带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很恶心的故作温柔的嘴脸。
  何阳也没再多看,转身回了宿舍。
  坏事一件接一件,好事也一样,前段时间充满坏运气的不顺好像随着老吴的退出一下子全跑了。
  何阳从宿管那得知江雪终于给自己回了电话,连忙抢过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宿管接过后便去通知了江雪,江雪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雪儿?」何阳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上课?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早上请假了。」江雪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大概是感冒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吃过药了吗?」何阳关心地问。
  「嗯……还没,你提醒我了,我待会去买一点药。」江雪说。
  「我去帮你买,你好好休息就行。」何阳关心地说。
  「……不用,我自己去买就好了……」江雪顿了顿,又说:「现在买药可以用医保,我可以用我爸的卡买,不用白不用。」
  何阳的话语卡了一下,敏感的他从江雪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瞧不起的意思,虽然他知道江雪就是这样一个大咧咧的性格,她本人应该没有这样的意思。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何阳又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就这样吧,我先去买药了,拜拜。」江雪飞快地说完,然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何阳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听到耳边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只能默默放下电话,转身回了宿舍。
  何阳在宿舍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前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忙碌仿佛把他这辈子要做的事情都给做完了一样。
  在将脑海中关于微连续方程的所有东西都给写出来之后,何阳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动力,用更夸张的说法,就好像他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当然,这样有些太夸张了,更准确的说法,何阳现在就像个忙碌完了所有工作后,提前进入退休状态的老头一样。
  或许以后留校当个老师,专门来教授别人微连续方程相关的东西,平常带带学生,闲下来就像江胜一样研究一下做饭,生活也挺惬意的。
  思来想去,现在除了多陪陪江雪和夏芸桂外,何阳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于是何阳出了宿舍,打算去药店找找江雪,现在过去估计还能碰上,刚才打电话时间太短了,他也没来得及道歉,男女朋友吵架总是有一个人要低头的。
  何阳出了校门先去了附近最大的一个大药房,这边的药比较多,也全,各种类型的药都有,来这里的学生比较多,何阳记得有次自己陪江雪买营养补品的时候就是她带自己来的这边。
  不过进去找了一圈何阳没找到江雪,因为不知道江雪今天穿的什么衣服,他也没法问店员有没有见过江雪,只好走出去打算去其他药店找找。
  结果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何阳也只能当作是江雪已经回去了,毕竟只是买个感冒药,估计江雪来了就直接拿药付钱走人,自己在宿舍耽误了一下没赶上也正常。
  何阳转身往回走,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却看到江雪匆匆往回走的背影。
  对方穿着江雪最爱的那身红色棉袄,脑后梳着单马尾,就像以往的江雪一样。
  不过由于今天闹了一次乌龙,所以何阳稍微犹豫了一下,对方也很快就走离了何阳的视线,何阳再想喊住已经来不及了。
  特意追上去也显得有些怪怪的,所以何阳干脆沿着路口往刚才对方出来的方向走过去,结果发现这条小巷里还藏着一家小药店,以前何阳都没走过这条路自然不清楚,现在才知道这边还有个药店。
  不过既然这边有药店,那刚才那个人就是江雪没错吧?江雪为什么跑到这边来,而不是去大药房呢?
  要说距离的话,这个小药房也没比大药房近,非要说优点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地方比较隐秘,人比较少,不需要排队或者担心被熟人看见。
  何阳走到药店门口,推门走了进去,药店的老板正在看电视,听见有人进来,嘴上说着要什么自己拿,然后头也懒得回一下,显然电视正演到精彩的地方。
  「老板,这里能用医保付钱吗?」何阳问道。
  「不能不能,怎么又来一个问医保的,要用医保去隔壁xx大药房,我这只收现金。」老板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
  「……」
  不能用医保?
  何阳更加奇怪了,是江雪自己说要用医保买药可以省钱的,结果还偏偏选了这个不能用医保的地方。
  「还有人问过?谁啊,是不是刚刚出去那个女生?」何阳问道。
  「是啊,买个避孕药还问我走不走医保,搞笑,现在的女学生啊……你要买什么药啊?我给你拿。」这段电视情节演完了,老板也起身打算做生意。
  「不了,我去药房……用医保……」何阳踉踉跄跄地推门走了出去,脑海中一阵眩晕。
  他刚刚说什么?避孕药?
  谁?江雪?
  何阳的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雪和避孕药这两个完全搭不到一起的词语不停冲击着他的脑海,压抑着他的肺部,让他想吐。
  何阳和江雪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虽说比较开放的江雪并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是何阳自觉现在的自己还配不上江雪,给不了她一个承诺,所以也没提过这茬,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江雪出轨了?
  对方是谁?
  何阳第一时间想到老吴,但是今天中午的事却又让他一瞬间就把老吴排除了嫌疑。
  他左思右想甚至想不出一个可能的对象,连发怒都不知道往哪发。
  去找江雪……必须找到她当面对质……
  何阳跑到江雪的宿舍楼下,让宿管帮忙找一下江雪,江雪的宿管倒是对他比较熟悉了,所以便上去帮他叫人,不过很快她就返回来说江雪不在宿舍。
  何阳又是一阵迷茫,找不到江雪,难道要去找江胜闹?可是自己连证据都没拿到手,而且就算闹了又能怎样?自己和江雪只是男女朋友,也没结婚,江胜会帮谁还用想吗?
  呵呵……
  何阳突然笑了起来,回到了宿舍,连晚饭也没吃,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大早的时候,何阳还躺在床上发呆,宿管又找来跟何阳说有他的电话,刘清找他让他去办公室。
  何阳面无表情地去了刘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刘清正拿着电话和人讲话,于是便站在一旁等刘清说完。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嗯,好的,我会好好跟他说一说的。」刘清点着头不断应和着,最后终于挂断了电话,「何阳,你来了?来,坐这边,我跟你说些事。」
  何阳听话地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刘清的对面。
  刘清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叠资料——是何阳手写完成的介绍微连续理论的「
  书」。
  「我已经联系过很多我认识的专家,并把你的书传真给他们看了……」刘清斟酌着用词,「他们都对你的思路表达了赞扬,但是……」
  何阳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心情还稍有些好转,不过听到这个但是,心又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但是他们并不承认这是一套成熟的理论,而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数学游戏。
  」刘清最后还是直接说了出来,「他们认为你作为一个研究生,能独立完成这样的……理论,算得上是数学底子很扎实,如果加以培养,之后或许也能成为一名不错的数学工作者。」
  何阳听完,苦涩一笑:「所以他们都认为微连续是没有意义的工作。」
  「……是的。」刘清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学校自然也不可能资助我出书了。」何阳又说。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和学校反应过了,他们认为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是可以留校任教的,只不过之后需要改变你的研究方向,你可以考虑去接取一些其他学校的课题,和他们的老师达成合作,由他们把控大方向,你负责完成其中的内容…
  …」刘清说。
  那我就不是我了。
  何阳在心中默念道。
  「你放心,我已经说服他们,让你可以将微连续方程的证明方法作为你的毕业答辩内容,这种巧妙的证明方法作为研究生的答辩内容已经足够了。之后你就留校任教,找一个其他的方向进行研究吧,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刘清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他真的不想让他误入歧途。
  「我……」何阳的脑海中闪过了夏芸桂的身影。
  自己需要这份工作,虽然一个普通学校的讲师工资并不算很高,而且还是数学系这种没什么油水的专业,但是这同样是一份在这个年代无比稀缺的铁饭碗工作。
  哪怕之后的日子依旧不会很好过,但是如果自己拒绝了的话,或许就是毕业即失业,然后和同样失业的母亲一起连第二天吃什么都要想尽办法。
  「好的。」何阳低下了头,然后看向了刘清手中的稿纸,「能把它给我么,我……留个纪念。」
  「当然,这都是你的东西。」刘清欣慰地把东西还给了何阳。
  「谢谢你,刘老师……」何阳起身又一次道谢,然后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走在路上,狂暴的寒风吹着何阳的脸庞,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子里灌,几乎让他要窒息。
  不过这种几近窒息而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反而让他感到放松。
  昨天的他还满怀期待地希冀着自己出书,然后成名,赚大钱,孝敬母亲,迎娶江雪的大好日子,现在梦想就已经完全破碎了。
  没了,全没了。
  何阳空白着大脑回到家中,他现在只剩下了唯一的依靠,那就是夏芸桂。
  何阳突然的回家让夏芸桂很惊喜,她连忙张罗着让何阳烤火休息。
  温暖的炉火让何阳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看着面前母亲忙碌的身影,纠结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还冷不冷?要不要加一点煤?」夏芸桂也不知道何阳会突然回来,今天又没买多少菜,看样子又得去隔壁借鸡蛋了。
  「不用了,挺暖和的。」何阳咬着嘴唇,心中的念头却愈发抬头了。
  吃过饭后,夏芸桂忙碌地收拾着餐桌,何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
  「妈……」
  「嗯?怎么了?」夏芸桂转过身来看着儿子,眼中依然满是和儿子团聚的欣喜。
  「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何阳低下头不忍去看,「我想出本书。」
  夏芸桂轻快的动作立时停了下来,「借钱?出书?」
  她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要借多少钱?」
  「……几万块吧,是印刷厂那边要的。」何阳的眼神一直躲闪着,「不过只是暂时的,等书卖出去了,钱就收回来了,还有得赚呢。」
  夏芸桂双手揪着哪怕洗的很干净但是依然有除不掉的少许油污的围裙,良久才开口说:「你什么时候要钱?」
  「就最近。」何阳说出口后就感觉轻松了许多,「越快越好。」
  夏芸桂起身,缓步走进里屋,里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之后,她拿着一张存折走了出来,说:「这是妈之前攒下来的一点钱,还有买断工龄的钱还没下来,妈之后会想办法去催一催的。」
  何阳接过存折,看了看上面的钱,有零有整但是仅仅只是四位数的存款。
  夏芸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道:「你看能不能跟出版社商量一下晚几个月交钱,这存的是定期,还有几个月才能取呢,现在取的话算活期,可惜了。
  」
  「人家要见现钱的。」何阳小声说了句,然后又有些夸张地说:「妈,我跟老师已经说好了之后会留校当老师,明年暑假一过就入职,到时候我就能赚钱了。」
  听到这里夏芸桂有些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又稍微低沉了下来,说:「行了,你先去忙吧,妈之后去找厂里催一催买断工龄的事儿。」
  「嗯,谢谢妈。」何阳低着头,像是逃跑似的逃离了家中。
  夏芸桂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去将餐具清洗干净,然后烧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去了。
  虽说换了衣服,但是这一身和平常穿的也没多大区别,都是耐脏的深色衣服裤子。
  不过即便是这样,夏芸桂的姿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的只是那些姿色平平的普通人,真正的绝色佳人根本不需要多么明艳的衣服衬托,就足以让人魂牵梦萦了。
  夏芸桂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厂里的办公室,哪怕是下班时间,进进出出的人也依旧不少,而且都是熟面孔。
  「诶,壮子,今天是谁在?有什么说法没有?」夏芸桂眼尖,看见了熟悉的前同事,连忙叫住问道。
  被叫住的李大壮看见夏芸桂先是眼睛一亮,不过听见她的问题,立马就是怒气上涌:「桂姨你也来了啊?哼,还不是华子那小子,除了打太极就是推皮球,不管问啥都是说快了快了,要不就是向上反映,他能跟谁反映?还不是跟他那个爹?一家人还在这给大伙装模作样的。」
  「那就是说还是没戏?」夏芸桂皱起眉头。
  「可不是么,我听人说,应该发给咱的钱早就拨款下来了,就是被这姓林的父子给卡住了,留在自己账上吃利息,好几百万呢,一天利息都是几百上千块钱!」李大壮越说越气,「他妈的老子真想去揍他一顿。」
  「他钱都到账了有什么理由一直不发?」夏芸桂也咬牙。
  「他就说是工龄一直没算完,不能让员工们受委屈,一定要算清楚了才给发,这话谁信?老子干了多少年老子自己能不清楚吗?」
  夏芸桂一跺脚,说:「得,我也去找他说道说道。」
  「对,就得桂姨这样威望高的老员工多去反映,我这刚顶替我爸进来的说话哪有什么声音啊?」李大壮表示支持。
  夏芸桂走到财务室,直接推门进去,里边是一对夫妻双职工在闹,夏芸桂知道他俩最近在准备要娃,正是要钱的时候,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不是不发,只是这钱还没算清楚,咱们也不能乱发你说对不对?」林振华的嘴皮子非常利索,说啥都有理,「我知道你们很困难,但是咱们也不能谁困难就谁有理是不是?厂子里还有很多比你们更困难的,咱们总是要优先考虑的嘛。」
  「哼,我这孤儿寡母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也没见你优先考虑啊。」夏芸桂忍不住呛声。
  林振华一见夏芸桂,眼睛忍不住一亮,说:「嗐,这不是夏姨吗?你怎么也来了?」
  「别打岔,我就问你这钱还发不发了?再拖可就又是一个月了,要拖下去也行,你给我把这一个月也算成工龄了。」夏芸桂说。
  「对,就得这样!」那对年轻夫妻也连忙附和。
  「这,厂子也有难处,你们先别急嘛。」林振华眼睛一转,笑着说:「既然夏姨开口了,那我也不跟你们绕圈子了,我就摊牌吧,其实呢,厂子里不给你们立马发钱也是有原因的,钱——确实是到了,但是呢,这钱算下来却不怎么够发,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我们这要是发,那肯定也不能只给你们发三分之一,你们说是不是?」
  「废话。」年轻的丈夫没好气地说。
  「所以呢,咱们也只能分批次一批一批地发,不过这样的话就有个问题,那些后发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有情绪啊。」林振华又说。
  「这……那你先给我们发了,我们保证不说出去。」年轻丈夫想了想,说:
  「还有夏姨也是,她家这么困难,你们本来就应该优先照料。」
  「这个困难程度也不是说说就行的,咱们也得评估嘛。」林振华的目光扫过夏芸桂的双腿,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像你们这样的双职工家庭,一起下岗确实很困难,我就做主,先给你们其中一个人发了……你看,本来你们只能拿三分之一的,现在拿了二分之一,也可以消停一下了吧?」林振华笑眯眯地对年轻夫妻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1/29 12:51:21

第四章
  年轻丈夫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那行,就先这么办,但是剩下那个人的你可不能又拖很久。」
  「那肯定的,等钱全部到了,我们就会立马全发下去。」林振华说完,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提到:「你老婆的工龄比你长一点,我就先按照你老婆的工龄发她的钱,这样你们也能先多拿一些,怎么样?」
  「那当然更好了。」年轻丈夫居然还有些欣喜,觉得自己赚了。
  「嗯,那就请秦姐周末有空了来找我拿一下钱吧。」林振华向年轻妻子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年轻妻子脸一红,背着丈夫轻轻点了下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夏姨,我们先走了。华子,夏姨的家庭条件你也清楚,是很困难的,而且夏姨工龄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年轻丈夫临走前还帮夏芸桂说了一句,以此感谢夏芸桂刚才的帮忙,然后才匆匆拉着妻子离开,大概也存了一丝讨好夏芸桂不让她到处去宣传的意思。
  「嘿嘿,夏姨的忙我肯定得帮啊,你说是不是?」林振华摇头晃脑地说。
  「你刚刚给小秦打什么眼色?」夏芸桂板着脸问。
  「咦?被你看见了?」林振华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哎呀,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
  夏芸桂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瞎子。」
  「那你猜?」林振华又做出严肃的样子。
  「……你提前跟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夏芸桂问。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林振华一笑,「是啊,她做了我之前想让夏姨你做的事情,然后我就答应她先把她的钱结了,就这么简单。」
  「……」夏芸桂很清楚林振华说的是什么东西,甚至她在来之前又何尝没有做过类似的心理准备?
  可是,那种事……
  夏芸桂一副非常纠结的样子。
  「我听说,阳子哥想要出书,是吧?这很花钱吧?」林振华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夏芸桂一惊。
  「听人说的。」林振华很随意地带了过去,「哎呀,夏姨家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夏芸桂咬着嘴唇,下不定决心。
  「夏姨……」林振华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夏芸桂身边。
  夏芸桂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两步。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你想想,就一次而已。」林振华舔着嘴唇。
  「……不……」夏芸桂终于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一把推开了靠过来的林振华,「我先走了。」
  「等一下!」林振华一把拉住了夏芸桂的手,然后快速说道:「我就只是想让夏姨你帮我打个手枪而已,这样你都不肯吗?」
  夏芸桂被他拉住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强,结果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夏芸桂反问道。
  林振华的嘴角微微勾起来,「就只是帮我打个手枪,打手枪……夏姨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夏芸桂脸一红,又问:「真的?就只是这样……就可以了?你会把钱发下来?」
  「真的,我之前没说过吗?」林振华装出一副很天真的样子说,「秦姐也是这样的,不信你去问。」
  呸,这让我怎么问?
  夏芸桂犹豫了,如果林振华说的是真的,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振华这一手「各退一步」的手段玩得太熟练了。
  鲁迅先生说的好,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礕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怎么样?很简单吧?如果夏姨你答应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里找你…
  …阳子哥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吧?」
  「……」夏芸桂咬了咬牙,看了林振华一眼,转身离开了。
  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林振华眉头一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见暂时没人来烦扰自己,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林振华刚说完,就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些,等对面骂完了才重新把手机拿回来放在耳边:「好了好了,别那么生气嘛,你昨晚不也挺舒服的么?喂?喂喂?啧,就挂了?」
  想了想,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来一下我办公室,我晚上有个约会……昂,那当然要做的啦,你先来帮我泄泄火,不然我怕我到时候秒了。」
  听到耳边的娇笑声,林振华低声骂了一句:「小骚货,是不是被你那便宜男朋友勾起火来了?几天没干你,我看你是逼痒痒了,看我待会不操死你。」
  夏芸桂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把炉火稍微升起来一点,然后就开始坐着发呆。房间里的灯也没开,漆黑的房间里只看得见炉火的微光和周围家具的轮廓,除了炉子里偶尔传来的声响外,一切都很平静,可是夏芸桂的心中却感到无比的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突然被敲响,夏芸桂猛地坐起来,看向自家大门那漆黑的轮廓。
  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夏芸桂挪着步子慢慢走过去,然后打开了灯。
  外边当然不会是何阳,如果是何阳的话他一定已经在自报家门的同时翻找着钥匙开门了。
  家里平常也并不会有其他客人前来。
  所以来者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夏芸桂打开了门,林振华那带着坏坏微笑的脸出现在面前。
  「哎呀,我刚从外边看到你家灯都没开,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林振华就像个普通串门的邻居一样钻进了夏芸桂家里,大咧咧地直接走到客厅坐下,围着炉子把手放上去烤,「这天可真冷啊。」
  「……我给你倒茶。」夏芸桂都被他的自来熟打败了,关上门后转身去倒水,然后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目光黏在了自己的身后。
  可是这一次,夏芸桂强忍着恶心,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依然像之前一样倒水,然后端过去递给林振华。
  「来,夏姨,先坐下吧,咱们先好好聊聊?」林振华仿佛自己才是主人一样邀请夏芸桂坐下。
  夏芸桂强忍着怒气,拉着椅子坐在了林振华边上。
  「夏姨啊……」等夏芸桂坐下后,林振华很随意地直接抬手按在了夏芸桂的大腿上,感受到手中的肌肉瞬间绷紧,他连忙说道:「你给我说说,这阳子哥出书,要多少钱啊?」
  「……几万块吧,他说的。」夏芸桂听林振华提到何阳,一下子就好像泄了气。
  区区几万块的空缺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夏芸桂的身上,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那是挺多的,阳子哥真是出息了啊,都能出书了,大学问家啊!」
  「那是!」提起这个,夏芸桂的心中又充满了自豪。
  也正是因为儿子的出息,她才愿意豁出去一切去帮助儿子完成他的梦想。
  「所以说,夏姨,这阳子哥的忙咱们肯定得帮他,你说是不是?」林振华突然把身子往夏芸桂那边一靠,搭在她大腿上的手就顺着滑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摸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夏芸桂吓了一激灵,连忙夹紧双腿不让林振华的手乱动,结结巴巴地看向林振华说:「你……我……你说好的……」
  「嗯?我说好的什么?」林振华坏笑着问。
  「你说……只要我给你……用手,就可以了的……」夏芸桂生怕林振华要动粗,直接伸手死死握住了他的胳膊,握力之大,差点让林振华惨叫出声。
  天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喝就是玩乐的林振华的身体当然是远比不上在厂里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夏芸桂的。
  开玩笑,人家可是可以徒手拧螺丝的,就林振华这细胳膊细腿的拿什么去比?
  看到林振华露出吃痛的表情,夏芸桂下意识放松了一点手上的力气,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她也突然意识到要比武力自己根本一点也不虚对方,如果对方敢不守规矩,夏芸桂有把握一脚把他踹飞!
  林振华心里也有点发怵,他虽说从小跋扈惯了,但是也知道厂里的这些老职工大爷们不好惹,平常小小欺压一下,他们大概率就忍了,但是要是做过分了,那他们是真敢拿起扳手拼命的。
  要不是实在是馋夏芸桂的姿色,而且现在手里捏着这么好的牌,林振华也没胆子来招惹她。
  林振华还怕自己待会就算真让夏芸桂帮自己撸上了,她直接一用力把自己给连根拔了呢……
  一时间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都有点拿不准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
  然后还是林振华色向胆边生,插在夏芸桂双腿之间的手掌感受着手心手背同时传来的充满弹力的柔软触感,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手指微微曲起抓了一把夏芸桂的大腿内侧,同时嘴里飞快地说:「夏姨,我也没说要做其他的啊,说好用手就是用手,绝不过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夏芸桂咬着牙,伸手抓着林振华的手腕把他的手给拔了出来。
  就在林振华以为搞砸了的时候,夏芸桂却突然小声说:「那就快点吧……」
  林振华差点没绷住嘴角笑出来,但是还是在心中的狂喜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急急忙忙地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夏芸桂撇过头去,不敢去看,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和委屈。
  林振华也不管天气冷了,直接把外裤毛裤秋裤连着内裤一起扒到了小腿上,然后走到夏芸桂身边,说:「好了,夏姨你弄吧。」
  夏芸桂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给自己吓了一跳,这玩意怎么这么大?还紫红紫红的,藏在一堆黑杂草里看起来非常狰狞。
  要知道,夏芸桂上一次见到男人的这东西,还是林振华出生之前,这可是二十多年前了……而且那时候她和丈夫做这种事,也都是等到晚上睡觉前,黑灯瞎火的,抱着亲两下就稀里糊涂怼进去,动几下就完事了,那时候夏芸桂才十多岁……
  丈夫的东西是长这样吗?
  夏芸桂脑子晕乎乎的,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根本没仔细看过丈夫的长什么样,也没有用手去摸过。
  在她的观念里,这东西是非常「污秽」的,平常连提都是羞于去提起的,如何能用手去触摸呢?
  「夏姨?」林振华挺着肉棒站在夏芸桂面前,看到她这幅反应,心中更是感到有趣,便故意说道:「夏姨难道以前没有给何叔用手弄过吗?」
  夏芸桂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去回答这种充满挑逗的问题,可是看着面前这狰狞的肉棒,她又实在下不去手。
  于是林振华适时地提了一个「好主意」,他说:「要是夏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把灯关掉吧,反正也不需要。」
  夏芸桂觉得这主意不错,眼不见为净,而且做这种事就是应该黑灯瞎火的时候做,这很符合她的认知,所以她连忙起身,去把客厅里的灯给关掉了。
  房间内重新回到一片黑暗,夏芸桂很熟练地从门口走回到客厅,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和炉子里煤炭的微光看见了光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的林振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黑暗中,那根肉棒的轮廓看上去更加地庞大了。
  「来,夏姨,这边。」林振华拉着夏芸桂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边上的椅子上,夏芸桂感觉好像两把椅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原本相隔半米面对面摆放着的椅子变成了紧挨着摆在一起,夏芸桂刚一坐下就赶紧到自己的膝盖贴在了林振华的大腿上。
  夏芸桂顿时一动也不敢动,黑暗之中,林振华的一双招子却亮得吓人,就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狼一般,死死地看着夏芸桂的侧脸。
  「快点吧夏姨,我这还光着呢,待会要着凉了。」林振华说完,拉着夏芸桂的一双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有些冰冷的手搭在温热的大腿上,林振华打了个机灵,不过却没有松手,依旧握着夏芸桂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腿上。
  腿毛有些扎手,性欲强的人毛发也会很旺盛,包括胡子,腿毛还有阴毛,毛发旺盛也一直被视为真男人的象征。
  夏芸桂下意识缩了缩手,不过却被林振华按住,她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黑暗的房间里,孤男寡女紧贴在一起,衣衫不整……
  早点完事了结束这一切吧,再这么拖下去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意外呢……
  夏芸桂这样想着,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不再表现得那么抗拒。
  林振华适时地轻轻拉了一下夏芸桂的手,让她顺着自己的大腿往上摸去。
  夏芸桂也非常配合地用小手慢慢往上,轻抚过粗糙的大腿,很快指尖就碰到了林振华柔软的小腹,她下意识缩了缩手指,不过很快就重新放松,继续摸索着往林振华的腿间摸去。
  这回轮到林振华紧张了,夏芸桂有些羞涩的不知所措刚好让她的动作变得格外轻柔缓慢,如同恋人在耳边的轻语,恰到好处的瘙痒沿着他的大腿一路往上,然后又一直在最关键的门外徘徊。
  夏芸桂的手指每次划过关键地方时,林振华都忍不住从腹肌到大腿一起绷紧,然后在划过之后又放松。
  好在夏芸桂没有「折磨」他太久,她很快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还带着一丝微凉的双手触碰到了火热坚硬的肉棒,然后无师自通地紧握住,开始缓缓地撸动起来。
  「嘶……」林振华忍不住爽得吸了口气,要不是来之前发泄了一发,不然这一下估计他就要秒射了。
  夏芸桂以为弄疼了他,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动作。
  「别松开,就这样继续。」林振华连忙抓住夏芸桂的手腕,说道。
  「我还以为搞疼你了。」夏芸桂听话地重新握上去。
  「没有没有,我是……夏姨你的手太舒服了,比我自己弄得爽多了。」林振华说。
  夏芸桂脸一红,啐了一口:「那你就别发出怪声音,快点完事。」
  那可不行,我还没爽够呢。
  林振华心想着,双手松开夏芸桂的手腕,先是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然后自然地把手放下来,右手搭在身前夏芸桂的膝盖上,左手搭在了夏芸桂身后的椅背上。
  夏芸桂专心致志地撸着林振华的肉棒,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的动作很机械,几乎每一次都差不多,这是她多年来玩车床练出来的巧手,稳得不行。
  所以林振华在度过了一开始得逞时的强烈刺激后,很快便熟悉了这种感觉,而且夏芸桂并不会去主动寻找刺激林振华的敏感点,所以林振华现在的爽感降低了一些,这也让他能够分心去完成自己的后续计划。
  林振华的左手沿着椅背滑下,然后手指搭在了夏芸桂的衣服后摆上,因为隔着厚厚的棉袄,所以夏芸桂完全没有察觉到。
  林振华心中暗爽,左手慢慢沿着夏芸桂的背往上,搭在了她的背后,然后轻轻往下压。
  「你干什么?」夏芸桂这下注意到了,手上猛地一用力,差点没把林振华的肉棒给折了,还好林振华的惨叫让她想起来了松手,不然林振华真要哭了。
  「你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夏姨……」林振华哭着卖惨。
  「……谁让你手不老实?」夏芸桂也有点心虚,虽说很不女权,但是在她老旧保守的观念里,男人的根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要是她真的不小心把林振华的根给折了,那大概只有把何阳都赔给林振华他爹才行了。
  「我这不是看你一直坐这么直腰会累么,帮你调整一下姿势,手也不会那么酸。」林振华说。
  夏芸桂不说话了。
  林振华见状,手上悄悄又用了点力,夏芸桂这回很配合地弯下腰,整个人往林振华这边倒下来了一点。
  这样夏芸桂可以手肘撑在林振华的腿上,帮忙分担一点腰部的压力,而且这样撸的时候只用小臂来回摆动就可以了,不用像刚才一样双臂一起大幅度上下摆动,确实要舒服不少。
  夏芸桂感觉自己好像错怪林振华了,于是干脆闭嘴继续帮他撸。
  就是这个姿势,夏芸桂感觉林振华的肉棒都快要戳到自己脸上来了,一股雄性的气味扑鼻而来,让她俏脸变得通红,而且她丰满的双乳也会碰到林振华的膝盖,不过隔着衣服,倒也没有所谓吧?
  强烈的气味刺激让夏芸桂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沉,一心只想着赶紧完事,逃脱这难以忍受的折磨。
  林振华心中暗爽不已,左手便继续搭在夏芸桂的背上,然后假装因为重力的缘故慢慢往前滑,直到搭在了夏芸桂的颈后,压在她的脖子上不让她抬头才作罢。
  然后他的右手也开始悄悄行动起来,先是在夏芸桂的膝盖上用手指画着圈,然后圈的半径越来越大,等到把大腿外侧都给划进去之后,圆心也开始慢慢偏移,开始在夏芸桂的大腿上画着圈,再然后,一直抬着手指画圈画累了,便把手掌搭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起来……
  林振华温水煮青蛙的动作没有引起夏芸桂的注意,她已经完全沉浸在给他撸管的动作中了,长时间的机械动作让她有些烦躁,而且撸了这么久,林振华完全没有要射的迹象,她不由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想抬头问问,脖子却被压住抬不起头来,林振华一直在她脖子后面给压力,长久下来让她的脖子也变得酸痛起来。
  「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夏芸桂终于不耐烦地问了出来。
  「啊?」林振华装傻。
  「你是不是故意的?」夏芸桂皱着眉头,丈夫每次都是趴上来自己动几下,很快就射了完事了,也不会说去忍着,哪会像林振华一样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夏姨你老是一个动作,要不换个姿势试试?」林振华一不小心说顺嘴了,连姿势都说出来了。
  不过夏芸桂也没有在意,而是问道:「什么?」
  「你用嘴试试?」林振华脑子一抽说道。
  「?」夏芸桂一愣,甚至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问道:「你说什么?」
  「就是把我的鸡巴吃进去啊,用嘴弄,吸,舔。」林振华见好像有戏,立马色心大起,连忙忽悠起来:「很正常的啊,跟用手差不多,不过有点口水的话,男人更容易射出来而已。」
  「不行,太脏了。」夏芸桂一脸嫌弃,完全想不出来还有人会这样做,「恶心死了。」
  「哪里脏了,我来之前洗过澡的。」林振华立马叫道,「很多人都会这样做的,还有很多呢,用脚的,用腿的,用奶子……」
  「好了别说了!」夏芸桂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打断,「那你说怎么弄?」
  「很简单的,就是张嘴吃进去,然后用舌头舔就可以了,跟吃糖一样。」林振华大喜,「夏姨你快试试。」
  夏芸桂还是有些抗拒,不过想到要是不弄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只好俯下身子,把脸凑到林振华的胯下,双手扶着肉棒,几次张了张小嘴,却总是提不起勇气下嘴。
  林振华见状,便伸手在夏芸桂的脑后一按然后一挺腰,夏芸桂张着小嘴被偷袭,直接被龟头闯了进去,下意识要闭嘴。
  还好林振华提前就有准备,一手捏着了夏芸桂的下巴,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子孙后代。
  夏芸桂口鼻之间充满了林振华的男性气味,还想吐出来,可是下巴被捏住,只能用舌头去推,结果正中林振华下怀。
  「对,就是这样,啊,好爽啊……」林振华按着夏芸桂的后脑勺,捏着她的下巴,没想到夏芸桂还会主动用舌头来舔,爽得腰都颤了几下,龟头也跟着在夏芸桂的小嘴里横冲直撞,结果一下子撞到了夏芸桂的嗓子眼,让她一阵恶心。
  夏芸桂再也忍不了了,回手一把拍开林振华按在自己脑后的手,然后抬起头吐出他的肉棒,拉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夏姨……」林振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做过火了点,立马怂了。
  「你……你不许乱动了……」夏芸桂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喘了两口气,恼火地说:「我自己弄。」
  林振华没想到夏芸桂居然连这样都没有真的生气,不由狂喜,心中也明白了什么。
  夏芸桂在男女方面几乎就是一张白纸,所以对这些行为所代表的意义根本就不清楚,所以干脆就一视同仁,除了真的做爱以外的行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林振华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计划定得大胆一点了。
  夏芸桂恢复过来后,重新转过身俯下身子,这一次没有太大的心里阻碍了,张嘴将林振华的龟头吃了进去。
  可惜没开灯,看不见……林振华心想着,龟头前端突然传来一阵巨爽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无意中舔过马眼和系带的夏芸桂感受到林振华的动作,还以为弄疼他了,想把舌头移开。
  林振华连忙伸手按住夏芸桂的脑袋,说:「就是刚刚那个地方,好爽……」
  夏芸桂听话地把舌头又移过去舔了舔,林振华又是一阵抽搐。
  夏芸桂这下明白了,林振华如果抑制不住抽搐的话,那大概就是爽到了,所以她便集中用舌头舔起这个地方来。
  不过林振华被连续刺激了几次后,又习惯了这种感觉,不再一直腰子抽抽的。
  夏芸桂很聪明地把舌头移开,去寻找其他的地方,如果林振华抽搐了,她就会连续集中攻击这个地方,等到他习惯后又换下一个地方。
  林振华这下爽得不行,夏芸桂突然表现出来的反差让他无比兴奋,而且突然变得强烈的刺激也让他阵脚大乱,每次想重新平静下来都会被夏芸桂的又一次刺激给扰乱,很快,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感受到林振华抽搐得越来越频繁,夏芸桂也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和丈夫做的时候,他每次要射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表现,所以也加大了嘴上的动作,当然,她也不会什么真空吸之类的高级技巧,只不过是连着脑袋也一起前后摆动,在舔弄中加上了吞吐的动作。
  「嘶……要射了……」林振华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夏芸桂的脑袋。
  夏芸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又加快了吞吐的频率,仿佛把自己的嘴巴当成了小穴一样让林振华的肉棒在其中进进出出。
  下次该让夏姨穿上丝袜才好……在要射的瞬间,林振华一把捏住了夏芸桂的大腿,不过由于裤子太厚太粗糙,这一把下去几乎可以什么手感,所以林振华有些不无遗憾地想着。
  然后林振华就放弃了强忍住射精的欲望,伸手按住了夏芸桂的脖子不让她抬头,猛地放松了精关,蛋蛋一缩,一股带着浓厚气味的粘稠液体就激射进了夏芸桂的嘴里,只是一下就把她的小嘴给射满了。
  「唔……」夏芸桂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被按住了后颈的她只是臀部离开了椅子,脑袋还是被死死按在林振华的胯下。
  然后又是一股……精液从夏芸桂的嘴角满溢出来,滴落在林振华的腿上。
  林振华这才松手,夏芸桂猛地抬起头,还没扭头去吐掉嘴里的东西,又是一股精液喷射到了她的额头上,精液流淌下来挂在了她的眼皮上,让她都不敢睁开眼睛。
  接着是几股冲击力稍弱的精液,落在了夏芸桂的衣服裤子上。
  夏芸桂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连忙用手兜在面前,以免精液滴落在地上,小跑去了厕所。
  林振华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想到自己刚才精虫上脑强行按住夏芸桂的脖子的举动,现在进入贤者模式后也有点后怕,要是夏芸桂真的狠下心来一闭嘴,自己这子孙根估计已经变成两节了,他刚才可是忘了要去捏住夏芸桂的下巴的!
  「呕……」夏芸桂在厕所又干呕了一下。
  刚刚好像看到夏姨实在兜不住,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想到这,林振华果断打算开溜,不然自己之后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飞快地说道:「夏姨,那我先走了——回头我把你买断工龄的钱给你送来。」
  夏芸桂本来下意识想要骂几句的,但是听到林振华最后的一句话,便又把话吞了回去……呕,嘴巴里的味道一直散不掉。
  林振华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夏芸桂蹲在厕所边时那俏丽的背影,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坏笑,离开了何阳家。
  何阳揣着那张可以称作家中唯一积蓄的存折回到了学校。
  虽说还未曾联系过出版社,但是何阳很清楚,哪怕只是最便宜的印刷厂,要出书也不是这区区四位数的钱能够搞定的。
  就算加上夏芸桂买断工龄的钱大概率也不够,难道要去找人借?
  「何阳,有你的电话!」
  何阳突然惊醒,迈著有些迟疑的脚步去了宿管那儿,拿起一直搁在桌面上没有挂断的电话,酝酿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喂?」
  「是我。」江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何阳的脑海中瞬间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个背影,以及那个小药店老板说的话。
  「有什么事吗?」何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是怎么样的,但是一定不是以往那样充满甜蜜的欣喜。
  「……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面再说。」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江雪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好,我到图书馆等你。」何阳说。
  「不,我们去校门口那家咖啡馆见面。」说完,不等何阳再拒绝,江雪就挂掉了电话。
  听着耳边嘟嘟嘟的忙音,何阳皱了皱眉,放下电话,也没有再回寝室,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何阳到咖啡馆的时候,发现江雪比他还要早到,已经点了两杯咖啡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了。
  今天江雪依旧穿着那一身红色的棉袄,红得刺眼。
  「你找我是要说什么?」何阳很淡定地走过去拉开江雪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其实他并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他一直觉得喝这玩意就和喝中药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了?」江雪露出一副略显悲伤的表情。
  「你是指什么?」何阳抬起杯子小抿一口,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表情。
  「……」江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何阳死死攥住手中的杯子。
  是要提分手吗?
  对不起我已经喜欢上其他人了,我们分手吧!
  「我被人……强奸了……」江雪终于说了出来,然后她就低着头,捧着咖啡杯抽泣起来。
  「……?」何阳一脸错愕。
  怎么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江雪抽着鼻子,「是我的错,我已经脏了,我们……分手吧……」
  此刻,何阳心中的惊讶已经盖过了一开始的愤怒,他一把握住江雪的手:「
  是怎么回事?是谁?我们去报警!」
  「不要!」江雪露出哀求的表情,「我不要报警……如果被别人知道了……
  」
  「可是……」何阳无力地垂下手,他能明白江雪的想法,现在这个风气,女生被强奸的事传出去的话,以后是一定要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虽说比起古时候被陌生男人碰一下就要投湖以保贞洁来说,现在的风气已经开放多了,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人们的思想是没有那么容易转变过来的。
  而且现在的警察也没有多么强的保护隐私的意识,或许回头就把这件事当作饭后闲谈说给老婆听,再然后就传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雪一直在道歉,她的情绪已经快要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不是还顾虑着人前的形象,她大概已经放声大哭起来了。
  「我没有在怪你。」何阳又抓住了江雪的手,「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他的腰杆挺了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有神起来。
  他的嘴角带上了温暖的微笑。
  兜里的那张存折仿佛随身携带的暖炉一般,让他那原本如同冰块一般寒冷的心又一次变得鲜活起来。
  眼眶含泪的江雪抬起头,看见了充满自信的何阳,她虽然还咬着嘴唇试图憋着哭声,但是两行清泪却已经沿着姣好的面容滑落了下来。
  何阳坐过去搂住了江雪,她再也绷不住了,抱住何阳的腰,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何阳轻轻拍着江雪的后背给她带来安抚。
  何阳配不上江雪。
  这句话不知道是谁先说出来的,何阳怀疑过老吴,不过对方没承认。
  可是无论如何,这句话都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何阳的心里,他很想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一百个路人会有九十九个承认这是真的——剩下的一个是夏芸桂。
  他俩的组合就好像一个乞丐捧着玉碗般违和。
  可是现在,这个玉碗裂了,甚至裂开的地方是碗底。
  这下就连乞丐都可以对玉碗说:「你看,现在除了我还有谁会用你?」
  或许这样比喻有些夸张,但是何阳终于第一次能够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中找到了一个男人该有的位置。
  所以,他现在内心更多的反应居然是——欣慰?
  不过很快,何阳就从这种诡异的心态中醒了过来,然后怒火又一次占据了上风,不过这一次,怒气是针对那个强奸江雪的人的。
  「雪儿,那个人是谁?我不报警,我去私底下把他收拾一顿……」何阳说道。
  「不,不要去……」江雪有些焦急地说,「你不要去找他,他很有背景……
  」
  何阳脑海中浮现一个黑社会大哥的形象,不由也变得迟疑起来。
  「我可以找人一起……」何阳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比起提意见,更像是找借口来挽回自己的尊严。
  「不要,我不想再让第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了,好不好?」江雪哀求。
  「……好吧。」何阳这才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2:58:03

第五章
  因为江雪这边的意外情况,何阳原本打算联系出版社的事情便暂时搁置了,他好好陪伴了江雪一段时间。
  江雪这几天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仿佛把何阳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一直粘着  他。
  何阳也就只好一直好好陪她,直到周末江雪回家去了,何阳才终于有了一些空闲时间。
  于是何阳便去找了本地的唯一一家印刷厂,虽说学校不同意出钱给他印刷,但是如果何阳能够自己搞定钱的问题的话,只是一个版号对学校来说也不过是顺手之劳而已,学校就有自己的出版社,刘清都能轻松帮他解决。
  接待他的是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经理,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精明市份的小眼睛。
  何阳很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的性格过于老实,并不像夏芸桂一样会讲价,在这些人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何老师是吧?你好你好,快请坐。”胖眼镜笑呵呵地招待何阳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何阳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是打着学校的名义来商量的,对方估计把他当成了大客户,所以才这么热切。
  “这次咱们学校是要印教材吗?要多少本?你放心,只要你们这边一开口,咱们厂里的机器就立马连轴转,保证一个月内就能交货。”胖眼镜大手一挥,颇有几分豪迈地说。
  “不是印教材,是我自己写的书,打算出版,我先来了解一下价格。”何阳小心翼翼地说。
  胖眼镜一下子就有些没了兴致,要是印教材的话,几十上百的教材每本来个一千套,那就是几十万的大生意啊,结果就一本书,那能有多少钱?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哦?那你要印几本?”
  “或许……五百套……”何阳红着脸小声说。
  “……”胖眼镜翻了个白眼,说:“行吧,那就一口价,五万块。”
  “这么贵!”何阳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你可别逗我!我了解行情的,学校来印书,每本《高等数学》成本都才10块钱!”
  “那能一样吗?”胖眼镜振振有词地说,“学校印多少本?你印多少本?量大才有优惠你不懂吗?要是10块钱一本给你,五千块钱还不够我开一次机子的钱呢!”
  “那也不能差这么多啊!”何阳还是无法接受,“这折下来一本成本都要wo块钱了!”
  这样的话,定价肯定要更高,到时候别说赚钱了,能堪堪收回成本都不错了。
  “就这个价,不然你就多印点,后边的就便宜点。”胖眼镜说。
  何阳摇摇头,他连五万块都不可能掏出来,怎么可能还掏更多钱出来?
  “那我只印一百套,那样的话就是一万块钱?”何阳天真地说。
  胖眼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都没想到这个傻子根本不讲价,只是试图通过减少数量来降低总额,而且胖眼镜也大概猜到了何阳的心理底线,于是又狮子大开口道:“哪能这么算?印的越少,我成本就越高,还要单独给你开模子,一百套的话至少得两万五,不然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给工人发的工资都不止那么点了。”
  “你这是……”何阳憋红了脸,想骂他但是又不敢,“不可能,这样算下来每本的成本都二百五了。”
  “可不就是二百五么……”胖眼镜小声嘀咕了一句,“爱印不印,不信你去问问别家是不是这个价格?”
  “我……”何阳一时词穷,他真的不擅长这种事情。
  胖眼镜自己抱着保温杯喝了口水,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真不能少了?”良久,何阳仿佛认输了般问道。
  “不能。”胖眼镜答。
  “好,就按这个价……一百套,两万五……”何阳有些痛苦地说。
  “行,那我们签合同吧,你等等,我去给你打一份。”胖眼镜这才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大家双赢了一般。
  然后胖眼镜出去找来了一份合同,写上两人商量好的数字,再交给何阳签字。
  何阳看着上面那触目惊心的数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敢下笔在后面写下自己名字的。
  “那等你把钱交清了,我们这边就开工……对了,你的稿子可得交给我,我们打字员可还得录入,排版呢。“看到何阳签完了字,胖眼镜这才眯起眼睛笑着说。
  “我……我需要筹一下款。”何阳说。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只要你这边钱到了,咱们也就能给你排上队了不是?”
  何阳浑浑噩噩地离开印刷厂,印书要花费的钱比他想的要多太多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家找夏芸桂看看她买断工龄的钱有没有下来了。
  等到何阳离开后,胖眼镜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喂?是我……对啊,他果然找来了,真是个傻子,一点都不会讲价的,嘿嘿……行,之后你等着吧,保证给你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以可以,就这周日晚上,思思也来啊?好啊!”
  自从上回给林振华用手弄过一次之后,夏芸桂就陷入了一种羞愤的心态中,走在外边别人给她打招呼,她都会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奇怪,担心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因此她也没有敢去找林振华,生怕被其他人撞见了,只能等着林振华自己找上门来把钱给她结清。
  可是林振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连着几天也没有来找夏芸桂。
  夏芸桂这下也坐不住了,等到周五的下  午,她又一次出门去林振华的办公室找他,她到的时候发现林振华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也没有其他人在外边站着。
  最近厂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发下来一些钱了,或许是看到了希望,现在每天来堵门要说法的下岗工人们也变少了,被林厂长接手成私人企业的厂子里,车间也重新运作了起来,据说是要生产电风扇。
  夏芸桂看着自己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心情一时有些低落,她有些不甘心地去敲了敲林振华办公室的门,却没想到里边传来一阵有些慌乱的碰撞声。
  夏芸桂皱着眉头一扭把手,门却没开,被从里边反锁了。
  “林振华!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边,我都听见了!”夏芸桂大怒,直接就拍着门喊了起来。
  “……夏姨?您等会儿……'林振华闷闷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夏芸桂抱着胳膊站在门外不耐烦地等了片刻,还是没见林振华开门,又喊道:“好了没啊?我可跟你说,你今天不开门,我就不走了!”
  “来了来了。”林振华应了一声,然后门对面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夏芸桂张嘴就要骂,却看见一个女人捂着脸低着头快步从夏芸桂边上走了过去,把夏芸桂要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那是……小秦?
  也就是上回跟夏芸桂来找林振华时碰到的那对小夫妻中的妻子。
  夏芸桂再看向办公室里,发现林振华正一脸不爽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夏芸桂。
  夏芸桂不用想都知道这俩人刚才在里面没干什么好事。
  “你……”夏芸桂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您快进来吧,门开着冷死了。”林振华说。
  夏芸桂这才注意到林振华办公室里开着热空调,屋内非常地暖和。
  夏芸桂这才进了办公室,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这样下意识的举动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觉得既视感有些强。
  “我的钱怎么还不发?这都一星期了!”夏芸桂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抛开,质问道。
  “我这不正打算给您送去么?”林振华从手边拿起一张存折,在夏芸桂面前晃了晃。
  夏芸桂快步走过去,一把就想抢过来,结果林振华手一缩,让夏芸桂的手落空了。
  “?”夏芸桂瞪向林振华,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被她一瞪,林振华有些怂了,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钱我当然要给你的,但是咱们还有笔账是不是得算算?”
  “什么账?”夏芸桂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林振华朝着门口努了努嘴:“你坏了我的大好事。”
  夏芸桂还没反应过来。
  林振华朝着夏芸桂招了招手,让她到办公桌后边来。
  夏芸桂绕到办公桌后边去,结果一眼就  看到林振华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上,一根粗长的大肉棒就挺在那儿指着她。
  “哎你……你耍流氓啊!?”夏芸桂吓得差点一脚踹过去,林振华连忙一蹬地板,整个人就坐在带轮子的办公椅上往后滑开。
  “我耍什么流氓了?我刚和秦姐正你情我愿,郎情妾意呢,结果你突然来搅局,秦姐面子薄被你吓跑了,留我一个人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死了。”林振华飞快地说。
  “我呸,你,你……你们这是……”夏芸桂不太想说出奸夫淫妇这样的词语,转而说道:“你们这样对得起小王么?”
  小王就是小秦的老公。
  “嘿,你以为王哥不知道么?”林振华却说。
  “什么?”夏芸桂都惊了。
  “行了,我也跟你说开了吧,其实这事本来就是王哥的主意,他自己说要把秦姐送给我睡的,就为了早点拿到钱。”林振华振振有词地说,“我可是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做这种权色交易呢?但是王哥却非要我答应,他说他就好这口,就喜欢戴绿帽子。”
  “……”夏芸桂听得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林振华在说啥,但是看他义正辞严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
  啊呸,他说没说慌关自己屁事?
  夏芸桂摇摇头,说:“那关我什么事?我顶多就假装不知道这事,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到处去说的。”
  毕竟自己也做了差不多的事,不躲着人都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到处嚼舌根?
  “那可不行,你看我现在这样,再这么  下去不得憋死?都怪你把秦姐吓跑了,所以你得帮我!”林振华理直气壮地说。
  夏芸桂都被气笑了,说:“我才不管你,你自己找小秦去,把折子给我!”
  “那我可就告诉别人了!”林振华突然提高了声调,“我就说夏姨你上回给我打了飞机,还帮我口了!”
  “你!”夏芸桂大怒,但是居然真的不敢把他怎么样。
  夏芸桂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傻傻地答应了林振华的过分要求,现在真有点骑虎难下了。
  “夏姨,反正你都帮我弄过一次了,再弄一次又咋了嘛?”林振华见自己掌握了局势,干脆大咧咧地撇着腿坐在椅子上,大胆地上下打量着夏芸桂姣好的身材。
  虽说天气冷穿得有些臃肿,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夏芸桂那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胸前丰盈的规模,完美的面容没有被岁月留下一丝痕迹,而现在还因为室内温度较高,她的面庞开始变得有一丝微红,看上去分外可人。
  “……”夏芸桂纠结了起来,林振华说的也有道理,弄过一次了,再弄一次又有啥区别?
  看夏芸桂这幅样子,林振华更是色心大起,小心翼翼地挪着椅子又滑过去,一直到夏芸桂身前,然后在她纠结的目光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大腿捏了捏。
  夏芸桂的大腿一下绷紧。
  “夏姨,你这腿真是太好看了,要是穿丝袜肯定好看,你穿过丝袜吗?”林振华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说道,好像在和夏芸桂探讨什么深刻的学术问题一样。
  夏芸桂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可惜了,正好我这有双新买的,还没开过呢,就送给夏姨你吧,你快试试。”林振华伸手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包看上去就很贵的连裤丝袜,这玩意到超市里买至少要十块钱,夏芸桂根本想象不到什么人会花这么多钱去买一双袜子?
  “滚。”夏芸桂终于吐出来了一个字。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林振华感叹一声,继续隔着裤子抚摸着夏芸桂的大腿,“夏姨你热不热?要不要把裤子脱了?”
  夏芸桂被林振华的厚脸皮打败了,伸手拍开林振华的手,然后蹲了下去,说:“说好了,这就是最后一次,弄完之后你就把折子给我,然后咱们彻底两清。”
  “可以可以。”林振华大喜,一挺腰,让肉棒显得更加突出了。
  林振华家庭条件好,从小就营养丰盛,不过或许是他比较爱玩,所以他光长个儿了,身子板其实还是偏瘦弱的。
  在不算粗的大腿和平坦的小腹的衬托下,原本就又粗又长的肉棒显得更加狰狞了,恍惚间仿佛看见第三条腿一样。
  夏芸桂红着脸伸出手去握住了这根肉棒,有些冰凉的小手一碰到肉棒,林振华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肉棒都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冷,冷……”林振华拉起夏芸桂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帮她暖暖手。
  “你撒手……”夏芸桂一甩手把林振华的手甩开,自己把手揣进怀里捂了捂。
  林振华看着夏芸桂把双手从衣领里插进去用博大的胸怀暖手,不由一阵眼馋,说:“夏姨我手也冷,你也帮我暖暖呗。”
  说完,就想伸手进夏芸桂的衣领里,夏芸桂大怒,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一拧。
  “哎哟哎哟,疼,我错了,夏姨,啊哟,我不敢了……”
  夏芸桂这才撒手,看着林振华耍宝一样在那捂着手痛呼,也感到有些解气。
  “夏姨,要不你就先用嘴吧,反正就和上次一样……”林振华又提议。
  夏芸桂皱了皱眉,上次被射了一嘴一脸的感觉她还记忆犹新,鼻间全是那股难闻的腥味,喉咙里也黏糊糊的非常恶心。
  “你放心,这次我要是要射了肯定提前跟你说,到时候弄外边。”林振华说。
  夏芸桂眉头松开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迟疑。
  不过这就够了,林振华也不需要夏芸桂同意,只要她不表示反对就行了。
  林振华又用脚挪着椅子滑到蹲在地上的夏芸桂面前,让那根肉棒直直地戳在夏芸桂的面前,恐怖的肉棒一下子就吸引了夏芸桂的注意力,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林振华抬手按在夏芸桂的颈后,轻轻往前按去,嘴上还小声说着劝慰的话:“来吧,反正都弄过一次了,这样我也射得快些不是?来,张嘴……”
  夏芸桂下意识张开小嘴。
  坚硬的龟头抵住了柔软的嘴唇,然后轻轻撬开轻启的朱唇,顶入了夏芸桂的嘴中,而她早已配合着分开了两排贝齿,以免不小  心刮到肉棒。
  “嘶……好舒服啊,夏姨,你的小嘴里好暖和……”林振华按住夏芸桂的后脑勺,然后扶着她的脑袋让她轻轻前后晃头吞吐。
  “唔……”夏芸桂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后脑勺被按住了挣扎不开,她只好努力适应着这种好像被抽插小嘴一般的感觉,好在林振华的动作幅度不大,她很快就习惯了。
  “来,夏姨,用舌头也舔一舔。”林振华拍了拍夏芸桂的脑袋。
  夏芸桂动起舌头,按照自己的记忆去找到了林振华的马眼,然后舔了一下。
  她还下意识抬眼看向林振华的表情,她记得上次她这样做的时候林振华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好像很爽的样子。
  林振华低头看见夏芸桂蹲在自己的胯  下,埋首于胯间,嘴里含着自己的肉棒吞吐着,还抬起眼睛往上看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刺激,腰都忍不住酥了一下,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这种颤栗仿佛给了夏芸桂鼓励的信号,她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舌尖也努力地来回刺激着他的敏感部位,仿佛要一口气让林振华射出来一样。
  还好林振华早有准备,不然真要像上次一样直接就射了。
  他努力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兴奋程度,神游天外把注意力从肉棒上转移到其他地方,过了许久才终于习惯了这种刺激。
  夏芸桂这时候已经舔的腮帮子都有点酸痛了,她受不了地吐出嘴里的肉棒,刚刚激烈的吞吐让她的嘴唇都有些突出,好像泛肿了一样:“你怎么还没出来?”
  “就差一点了。”林振华说,“要不你再舔舔别的地方试试?”
  夏芸桂一脸疑惑,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林振华的棒身。
  “对,就是这样,嗯……再往下一点……还要往下……再往下……”林振华一脸舒爽地指挥着,“手上也别停,帮我橹一下。”
  夏芸桂听话地用一只手握住肉棒有节奏地橹动着,然后一路往下舔,最后整张脸都埋到肉棒下面去了,舔在了林振华的蛋蛋±0  “啊……就是这里……好爽啊……”林振华突然怪叫一声。
  夏芸桂被吓了一跳,想要抬起头来。
  林振华连忙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急切地说:“就是那儿,帮我舔蛋蛋……”
  夏芸桂只好继续埋首舔弄着他的蛋蛋,不过这个姿势下她得扭着脖子往上舔,很不舒服。
  “你等一下,我站起来……”林振华拍了拍夏芸桂的脑袋让她先停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把裤子脱到了脚踝上,双腿岔开站在夏芸桂的面前。
  这个高度夏芸桂的脑袋刚好在林振华的胯下,她只要一抬头就能舔到林振华的蛋蛋,同时她还要抬起一只手帮他橹管。
  “含进去用舌头舔。”林振华爽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把胯往前挺了挺,然后稍微往下一坐,夏芸桂就不得不张嘴把他的两个蛋蛋都给含进了嘴里。
  林振华的体毛很旺盛,阴毛尤其如此,夏芸桂只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硬硬的毛和两个半软半硬的蛋蛋,一呼吸就是一股强烈的  雄性气息,她只好有些难受地用舌头搅动起来。
  “太爽了,夏姨,你的小嘴跟装了按摩器一样。”林振华奖励似的摸着夏芸桂的脑袋。
  夏芸桂很不习惯这种亲昵的举动,但是内心深处却好像因此感到有些小雀跃。
  夏芸桂都快被熏迷糊了,体内仿佛也有一团熄灭了许久的火焰开始闪起小火星,有一种深埋于体内的冬眠的东西正在苏醒。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噎噎声响,有人穿着高跟鞋走过来了!
  夏芸桂和林振华都是一惊,夏芸桂下意识想要起身整理,但是林振华却推着她让她躲到办公桌下去,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椅子往桌子这边一靠,把赤裸的下半身给藏了起来。
  夏芸桂小脸煞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人发现之后的凄惨状况。
  吱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高跟鞋的主人笑着走了进来,顺手还带上了门。
  “哟,我们的小〜林经理还没下班呢?”是一个夏芸桂很陌生的声音,很动听,娇笑起来如同银铃一般。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项秘书啊……项秘书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振华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夏芸桂看见他原本缩在桌子底下的双腿好像也放松了。
  项秘书?
  夏芸桂好像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她稍微放下心来,这样就算被发现了,对方也不一  定认识自己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项秘书的语气很勾人,“原来小林经理这么不想看到人家啊,人家真是很伤心呢,呜呜呜……”
  “别闹,这里一是公司呢。”林振华的语气顿了顿,然后说。
  就在这时,林振华居然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懵懵的夏芸桂的后脑勺上,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胯下按!
  夏芸桂愣愣地看着那根肉棒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张嘴含住,然后才反应过来想要吐出去,却被林振华按住,林振华还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芸桂这才消停,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振华把肉棒慢慢插进自己的小嘴里,越来越深……
  她都快要急哭了,可是林振华却还有心思和那个项秘书开玩笑。
  “哦~原来是这样……”项秘书的语气变得很玩味,“可惜了,人家今天可是专门来找你玩的,你看我这新换的丝袜,想不想摸一把?”
  夏芸桂感觉自己嘴里的肉棒在“丝袜”两字一出的瞬间又变大了一些,顶住了她的嗓子眼让她非常难受,可是她只能拼命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去去去,现在没空和你闹……周末有个饭局你陪我去一下吧。”
  “和谁?”
  “嗯嗯,就是那个胖子经理。”
  “哦……行吧,不过……你懂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对了,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怎么样?”
  “嘻嘻,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谁该吃谁的醋还用说吗?”
  “小处男一个,还挺好玩的,太可爱了。”
  “行,你开心就好。”
  夏芸桂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林振华的肉棒一直在她的小嘴里抽插,而且随着对话的进行越来越兴奋,现在已经开始跳了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我嗯哼……还有事儿……呢……”林振华说到一半,毫无征兆地在夏芸桂的小嘴里猛地射了出来。
  一大股精液直接冲进了夏芸桂的喉咙里,林振华死死插在她的小嘴中,抵住夏芸桂的嗓子眼开始射精。
  “噗毗,哈哈哈……”项秘书也绷不住了,大笑着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把门给带上To  “啊哈……”半分钟后,林振华终于结束了射精,扶着夏芸桂的脑袋把肉棒拔了出来,上面沾满了精液和唾液混合的各种液体,看上去脏兮兮的。
  夏芸桂这才得以喘口气,刚才她吓得都不会呼吸了,现在几乎要窒息,大脑有些缺氧,现在都是一片空白。
  她趴在地上想吐,却发现精液估计都进到胃里去了,除了喉咙里有一种黏糊糊的恶心触感外,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哈……太爽了,太刺激了……”林振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爆射,没想到这种当着第三人的面偷情的感觉这么刺激,几乎要把蛋蛋都射空了。
  “呕……”夏芸桂又干呕了一下,还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愤怒地从办公桌下钻出来,一把揪住林振华的衣领,说:“刚才那么危险,你居然还敢……”
  “这不是没被人发现么?”林振华怂怂地说。
  “滚!”夏芸桂把林振华一推,林振华往后坐倒在椅子上还往后滑开了两米远。
  “把钱给我!”夏芸桂正准备走,突然又想起来,回头向林振华伸出手。
  林振华不怎么情愿地把口袋中的存折递给夏芸桂,然后不死心地说:“夏姨以后要是还有什么要帮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不  用客气的。”
  夏芸桂把存折看了一眼数字,觉得和预料得大差不差,便往兜里一揣,转头就走,她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刷个牙去掉一身的晦气!
  “等等,等等!”林振华又把她叫住,追了过来。
  夏芸桂一回头又看见林振华跨间吊着那根半软的肉棒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不由碎了一口。
  “夏姨,把这个也拿上呗,我都送你了。”林振华把那包全新未拆的连裤丝袜塞到夏芸桂手里。
  夏芸桂柳眉一竖就要骂。
  “别,别……你这不要白不要嘛,就当是厂里发的福利……夏姨你这腿这么好看,老  藏起来算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林振华强行把丝袜塞进夏芸桂的口袋里。
  夏芸桂一想也是,这东西转手拿去卖也是几块钱呢,就又狠狠瞪了林振华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振华在后边又喊了一句:“下回您要是有事找我,就穿着丝袜来,我保证给你解决了!”
  夏芸桂听到之后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做贼似地左右看了两眼,见没人在附近,连忙快步跑了。
  夏芸桂回到家,拿出钥匙开门,然后低着头就往里走,打算先去房间把存折放好,然后立马洗漱。
  结果客厅里突然传来何阳的声音:“妈?你刚刚干嘛去了?”
  “阳阳?你怎么回来了?"夏芸桂下意识一喜,看向正在客厅烤火的何阳,有些责怪地说:“怎么灯也不开,天都暗了,你这样对眼睛不好,你以后要做学问的,怎么能把视力弄坏了呢……”
  听到母亲习惯性的絮絮叨叨,何阳那原本杂乱无章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不过一想到今早上自己亲手签下的那一张合同,心中的愧疚又升了起来。
  “妈,那钱……发下来了么?”何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夏芸桂的话语顿了顿,然后挤出一个微笑,从口袋里将那张存折掏了出来,说:“瞎,妈刚才就是去拿这钱呢,一年九百四,妈二十七年的工龄就是这个折子……你拿去办事吧。”
  何阳心中的愧疚愈发深重,他接过折子,看了一眼金额,略微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足够了。
  “阳阳你先坐会儿,妈给你准备晚饭……对了,妈先洗个澡,你再等一会儿……”夏芸桂说道。
  “不了,妈,我晚上和雪儿约好了,我就先走了。”何阳把存折揣进兜里,起身换鞋。
  “这就走了?”夏芸桂有些惊讶地说,想要再挽留一下,不过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喉咙里好像还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嘴巴里仿佛也有股气味,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
  “那个,等等……”夏芸桂突然又喊住何阳。
  “怎么了?”何阳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问。
  “那个,我想再看看总数是多少……”夏  芸桂眼巴巴地看着何阳兜里的那张红色折子。
  “25380,你乘一下不就知道了?”何阳说。
  “是哦……我晓得了,你去忙吧。”夏芸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太啰嗦To  何阳回到学校,和江雪在食堂吃过晚饭,然后一起散步聊了聊,何阳提起自己马上就要出书了,到时候自己就能向世人展示自己十年来的全部成果,他会证明自己的微连续理论是正确的,甚至是伟大的。
  何阳说起微连续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闪着光的,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
  江雪目光闪烁地看着何阳,笑着恭喜他,最后两人拥抱分别。
  何阳回到宿舍,整理好自己的手稿,第二天带上全部的手稿和那两张折子去找刘清。
  刘清听了何阳的话后,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个固执的弟子毫无办法,最后劝了劝:“这本书不会有人买的,你很可能收不回一分钱。”
  何阳的目光很坚定。
  “我只知道,我必须去完成它。”
  “我就知道。”刘清又叹了口气,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单子:“这就是学校开给你的版号了,我希望你在完成它之后,回到学校来静下心来研究新的方向。”
  何阳沉默,最后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张单子。
  周末印刷厂并不上班,何阳白跑了一趟。
  等到何阳周一又去的时候,拿出那张单子和所有的手稿摆在胖眼镜的面前时,胖眼镜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喂喂,你没搞错吧?这么厚?”
  “嗯。”何阳的手稿加起来得有一千多张,正反都写得满满的。
  虽说最关键的几个式子只有短短几行字,但是那是经过无数非常复杂的推论,以及何阳自创了许多运算符号,证明了十几条定理之后才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如果要用常规的数学语音进行描述,光是微连续方程的式子都需要整整三页纸才能写下。
  “这可不行,我以为是那种一两百页的教材书呢,你这这么厚,我们打字员得敲死在键盘上,这可不行。”胖眼镜摇着头。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胖眼镜看上去有点虚,可能昨天夜里消耗略大,现在看上去都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那怎么办?这些都是很关键的内容!”何阳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还会有这出,不由有些急了。
  “得加钱。”胖眼镜终于图穷匕见,“我也不坑你,就按照五倍的价格来算吧。”
  “不可能!”何阳差点跳起来,“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你一开始也没说这玩意这么多页啊?”胖眼镜一脸嫌弃,“再说了,你这全是数学公式,打起来可麻烦了,排版工作量比那些文史类的大多了,我可没坑你啊。”
  “不可能,五倍都十二万多了,我上哪弄那么多钱给你?”何阳都快急疯了。
  胖眼镜见状,又说:“不行的话就少点页数,咱们这也算熟人了,咱就按等比例来算,你要是只印两百页,咱就只收你1/5,也就是两万五,你看行不?”
  “两百页?”何阳看着自己手中十年来的心血,说:“不可能,就算再怎么精简,也不可能只用两百页写下来。”
  “那我也没办法,总之,要么加钱,要么少点页数。”胖眼镜说。
  “……我回去想办法,我会精简一点内容,然后……找人借一些钱。”何阳无力地说。
  胖眼镜露出胜利的微笑:“那样最好不过了。”
  何阳回到了宿舍,他看着自己十年的心血,只感觉心中好像在滴血,减少页数?这简直是要他亲手谋杀自己的孩子!
  何阳预估了一下,如果删掉一些相对简单的定理的推理过程,页数或许可以减少到800左右。
  剩下的那些比较困难的定理,它们每一个论证都花去了何阳少说一个月的时间,其中不乏一些无比精妙绝伦的证明方法,要是删去证明过程直接引用的话,阅读者或许会直接把他的书当成是胡说八道一一你说这是定理?我怎么没听说过?证明过程呢?这里地方太小了写不下?你逗我玩呢?
  何阳无论怎么精打细算,最后算下来也顶多只能减少到600页左右,那样的话就是……七万五,一个相当于何阳家全部存款三倍的数字。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02:25

第六章
  何阳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去哪里弄到这笔钱。
  有一个声音在劝他让他放弃出书的想法,把手中的钱还给夏芸桂,然后听从刘清的建议,老老实实留校当一个混日子的大学讲师,这样同样能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还有江雪,她现在和他正情浓意蜜,只要自己回头就能事业爱情双丰收。
  可是……
  这是微连续理论。
  这是属于自己的微连续理论。
  如果没有微连续理论,那么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正是因为有了微连续理论,他才是何阳!  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实现它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何阳都窝在宿舍里精简自己的微连续理论,将其中某些“不那么重要”的内容一点点地删去。
  这是一个大工程,每一段内容是否能够删去,删去后有什么影响,每次都需要对全文进行一次通读。
  好在江雪似乎也走出了之前的阴影,没有再每天都要缠着何阳,这让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
  直到周日,何阳也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工作,不过到了照例回家一趟的日子,他寻思自己许久没有出门了,便打算回家看看。
  天气已经进入了深冬,路面上都结起了冰,走路回家也是一件非常折磨的事情,不过好在何阳早就习惯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还在思考着微连续理论相关的内容。
  “阳子哥!”林振华有些欢快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车一起停在何阳身边,“回家?走走走,上车!”
  “你怎么在这?"一回生,二回熟,何阳也没有多客气,反正是顺路,打开副驾驶就坐了上去。
  “过来玩玩,玩过了准备回家。”林振华的语气很得意,而且这种得意仿佛是针对着何阳一样。
  何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说:“真是巧啊,上次也是这时候碰上你。”
  林振华笑得更肆意了:“对,跟上次一样,玩的都一样。”
  “哦……”何阳没有再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何阳看向了车内的内饰,非常漂亮,哪怕是坐垫看上去都是造价不菲。
  上次林振华说这车多少钱来着?四十  万?
  并不是羡慕,何阳认真思考起了找林振华借钱的事。
  能拿出四十万买车,或许借五万块钱对他家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可是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借个五十,五百的,倒也就罢了,五万块……
  何阳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对他开口。
  可是……
  何阳想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就算全部借一圈,要凑齐五万也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了?阳子哥,有心事?”林振华突然问道。
  “啊?啊……没,没什么。”何阳红着脸,收回了思绪。
  “得了吧,你脸上就写满了有事,怎么?我能帮上忙不?有事尽管说,能办的老弟我一定给你办了。”林振华吹牛皮一般地说。
  “真……没事。”
  “不把我当兄弟是不是?阳子哥,咱们一个院子长大的,夏姨还没少管教过我呢……”林振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妈走得早,所以在我心里,夏姨就跟我亲妈一样,你就是我亲哥啊,亲哥有难,我还能不帮吗?”
  何阳听到林振华这么说,终于是厚着脸皮,说道:“好吧,华,华子……是这样的,  我打算出本书,但是印刷厂那边要的钱太多了,我钱不怎么够……”
  何阳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出书?阳子哥你都要出书了啊!”林振华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语气说:“太厉害了吧!你可真是咱们厂里的骄傲啊!差钱是吧?差多少?我给你补上!天呐,咱们厂这是出了文曲星吗?”
  “不,不用了,你借我些就行……”何阳连忙道。
  “也行吧,差多少?”林振华问。
  “五……五万……”
  “五万?”林振华有些惊讶地说,“曜,这么多啊?”
  林振华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早知道还不如不说了呢,这下也太尴尬了。
  “不用这么多的,我到时候再找别家借一些……”何阳硬着头皮继续说:“你要能借我两……不,一万就好了,剩下的我会想办法的……”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林振华摆摆手,“我就是感叹下这印书真赚钱,没别的意思,行,五万就五万,我借你就是了,回头我把钱准备好,你让夏姨有空来找我拿就是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何阳结结巴巴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最大的困难居然就这么轻易被解决了?
  “咱俩谁跟谁啊?而且这也是给厂子争光不是?按理来说厂里都该给你报销的!”林振华大气地说。
  “那不行,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而且我  妈现在也下岗了,我都算不上是厂里的人……”
  “这就见外了不是?”林振华笑笑,“行了到了,我就不上去坐了,还有事。”
  “那真是谢谢你了……”何阳心底的大石头落地,整个人也轻快了起来,没想到回来见妈妈还会有这样的好消息,果然,这就是自己的使命啊!
  “你跟夏姨说下,让她回头有空去我办公室找我拿钱就行,哦对了,还有句话,让她记得我上回跟她说的事。”林振华说。
  “什么事?”何阳奇怪。
  “你就这么说她就明白了,上回算工龄钱的时候的小事儿。”林振华笑了笑。
  “行,我记着了。”
  “拜拜  林振华驱车离开后,何阳回到家中,夏芸桂果然在忙碌着准备饭食。
  菜比起以往还要简陋,毕竟家中的积蓄全部投到何阳的书里了,夏芸桂也没了稳定的收入,这天气连摆摊都没多少生意。
  何阳心中愧疚,却也没有办法,胖眼镜的话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现在连自己的伙食费都是能省则省。
  “回来了?”夏芸桂依然笑得很元气,仿佛只要看到儿子就能忘记一切不快,“快坐下歇歇,走回来累着了吧?”
  “路上碰上了振华,坐他车回来的。”何阳解释道。
  夏芸桂小脸垮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又挂上笑容:“怎么没请他上来坐坐?”
  “他还有事……妈,我跟你说个事儿。”何阳组织了一下语言。
  夏芸桂见他这么正式,便拿抹布擦了擦手,然后走到客厅来问他:“咋了?”
  “我要印书还差了钱……”
  “还差多少啊?”夏芸桂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家中可着实没钱了,她已经在寻思能不能去找熟人借钱了。
  “还差了五万。”
  “五万!?’夏芸桂吓了一跳F这么多啊?”
  “对,你听我说,就我刚才跟振华说了这事,他答应借钱给我出书了……”何阳语气还有点欣喜,“振华真是个好人,他还说想直接让厂里给我报销了,不过我没答应。”
  夏芸桂脑海中顿时闪过之前的事情,脸色有些不好看。
  “振华说他回去筹钱,然后让妈你之后有空去他办公室找他拿一下。”何阳想了想,又说:“他还说让你记得之前在办公室跟你说的事,是指什么事妈你有印象吗?”
  夏芸桂顿时想到了那条自己拿回来就压在床底下的未拆封的连裤丝袜,更是有些羞愤,这种事怎么能跟自己儿子说呢?
  难道,难道他是想威胁自己,如果不听话就把之前的事告诉何阳?
  “他跟你说是啥事了?”想到这,夏芸桂有些焦急地问。
  “没说,他说你知道的,神神秘秘的,妈,你知道么?”何阳有些好奇。
  “大概知道……”夏芸桂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真差了这么多钱?非要不可?”
  “……嗯。”何阳非常惭愧地应了一声。
  “行,妈知道了……”夏芸桂挤出一丝笑容,“妈回头就去找他。”
  “嗯,妈,你放心,等我的书出来了,卖出去就能收回钱来,到时候我立马就把钱还了。”何阳还以为夏芸桂在担心欠款的问题,出声安慰道。
  “嗯……好了,你先休息吧,妈先做饭去了,做了你爱吃的粉丝汤。”
  “谢谢,妈。”何阳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轻松的笑容。
  看到儿子开心,夏芸桂的心情总算也是稍微好了一些,不过想到林振华,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借着炒菜的功夫发泄一下情  绪。
  何阳吃过饭就去了学校,他有些想一周未见的江雪了。
  夏芸桂收拾完碗筷后,一个人来到卧室,掀起床板,将那包未拆封的连裤丝袜拿了起来。
  丝袜的包装方方正正的,四角分明,还被床板压得平平整整,一丝褶皱都没有,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包装的正面印着一张腿模穿着丝袜的照片,这是一条肉色的连裤丝袜,从脚尖一直覆盖到包裹住整个挺翘的臀部,难怪叫作裤袜,这比正常的裤子都要长了。
  照片上只印上了腿模的下半身,最高只到其纤细的腰肢,将裤袜的腰线也都给展现了出来,然后往下的照片上腿模就只穿了一条丝袜,连内裤的痕迹都没有,不过好在照  片上腿模是侧坐在一张高脚椅上的,并没有将隐私的地方展现出来。
  照片中,腿模曲起一条大长腿踩在椅子上,双手抱住,然后一只手掌还做出抚摸状,以此来展示这条丝袜的丝滑手感。
  腿模的这只脚上没有穿鞋子,不过另一条伸直的长腿下踩着一只白色的高跟鞋,极高的鞋跟让其小腿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才能稳住姿势,这样反而让她的腿型显得格外好看。
  夏芸桂从来没有了解过丝袜这种“服饰”,不过看着这张照片她也忍不住心中感叹这姑娘真俊,怪不得林振华说自己穿丝袜肯定好看……呸,想瞎了心……
  可是,何阳的事情……
  夏芸桂眉头紧皱,可是却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她很清楚林振华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按照他说的穿上丝袜去找他,然后又给他……弄一回,不然自己根本别想把钱给拿回来。
  夏芸桂心烦意乱地把丝袜的包装塞了回去,然后生着闷气直接洗漱完睡觉去了。
  一脸好几天,夏芸桂每天都处于一种纠结的心态中,时不时掀开床板看看,然后又放回去,连坐都坐不安稳。
  最后到了周五下午,夏芸桂还是狠下心来,决定去找林振华,同时心中发誓这次一定要是最后一次。
  比起上一次去找林振华,这一次夏芸桂做起心理准备要艰难得多,因为……最近每晚,她都会做春梦。
  是从上一次找过林振华之后开始的O  那次被林振华按在办公桌下狂操了一顿小嘴后,夏芸桂回到家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内裤中间居然出现了一道湿痕。
  夏芸桂并不是黄花大闺女,虽说对男女之间的这方面事情并不是很懂,但是好歹也是当妈的人了,她很清楚这种痕迹什么情况才会出现。
  她回忆起了自己当时躲在办公桌下那种紧张到脑海一片空白的心态,那种紧张之中仿佛夹杂了一丝丝的……刺激?
  再加上即便是现在仿佛也一直盘旋在她鼻间的那股强烈男性气息,夏芸桂光是想想当时的场景就赶紧双腿之间传来一股轻轻的酥麻感。
  所以最近每天晚上,夏芸桂都会梦到许多早已尘封的记忆。
  当初和丈夫在床上做过的各种事情,她都事无巨细的想了起来,哪怕她从来没做过的那些,比如口交……在梦中她都做了个遍,还有许多她醒来就忘记了的姿势,现在回想起来除了脸红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夏芸桂只能每天早上起来换一条新的内裤,顺便用干毛巾擦一擦双腿间的肌肤,被窝里仿佛也一直弥漫着一股成熟玫瑰般的诱人香气……
  然后从周日开始……也就是何阳回家和她说了林振华的事后,夏芸桂晚上春梦的对象开始变了……
  在梦中,自己在和丈夫卿卿我我的时候,对方会突然变成林振华的脸,然后那张可恶的脸上就会挂着让人心慌的坏笑,伸出手抓着自己把自己摆弄成各种羞人的姿势,然后教自己各种从来都不知道的快感。
  夏芸桂有时候都会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为何在梦中就能够想象出那些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这几天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光是换内裤都不太够了,就连秋裤都会偶尔有些沾湿,可是这个天气实在没法经常换洗秋裤,她也只能继续和之前一样换掉内裤,再用干毛巾擦去蜜露,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这种情况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缓解,反而愈演愈烈,现在哪怕是白天,只要夏芸桂想到那件烦心事,就会感到身体深处有一团火在燃烧。
  而夏芸桂并不知道如何进行自我慰藉,只好一直憋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理智也逐渐薄弱,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去找林振华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所以终于,在周五的下午,夏芸桂下定  了决心,掀开了床板,拿出了那仿佛散发着恶魔的低语的丝袜包装袋,将其打开来。
  里边就是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丝袜,夏芸桂的手摸在上面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其面料的柔软以及丝滑。
  这穿上一定很舒服……
  仿佛有个声音又在给自己找着借口。
  夏芸桂犹豫了一下,开始脱自己的裤子,然后是毛裤,秋裤……
  夏芸桂很快就赤着两条修长笔直的白腿站在床边,那白皙的腿部肌肤简直比最温润的美玉还要光滑,紧致的小腿肌肉不需要高跟鞋的修饰也一样绷得紧紧的,将柔和的肌肉曲线勾勒了出来。添一份则胖,减一份则瘦的大腿更是完美,圆润的腿径说明其上附着着足够的脂肪让其手感变得柔软,而笔直并在一起的肌肉又说明其手感一定充满  了弹性。
  可惜,这样的美景只在这件小宿舍的卧室内才能得以一见,且一直都是孤芳自赏。
  夏芸桂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包装袋上的腿模照片,然后才红着脸把内裤也给脱了下来,这照片上穿丝袜可没穿内裤呢!这样应该才是正确的穿法吧?
  虚心学习的夏芸桂决定参照照片上的腿模用“正确”的方法穿上丝袜,以免到时候被林振华嘲笑自己土。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作丁字裤——当然,她大概也不会愿意去穿上那比起内裤更像是情趣用品的布条。
  然后夏芸桂很熟练地套上了毛裤和外裤,你还别说,这丝袜这么穿还真暖和呢,比秋裤贴肉,更加保暖,也更加舒服,丝丝滑滑的。
  夏芸桂居然有些喜欢上穿丝袜的感觉了,难怪这东西这么贵,又是袜子又是秋裤,穿着又舒服,有钱人可真会享受。
  就是这不能穿内裤的感觉有点奇怪,而且下面的……毛毛好像还会偶尔扎到丝袜的孔里被夹住,夏芸桂用手调整了好久,才勉强找了个较为舒服的位置。
  她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其实还是应该在里边穿一条内裤的?
  不过夏芸桂还是就这样出门了,踩着她常穿的棉鞋,从外边乍一看就和平常的打扮完全没有区别。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位厂花女神的裤子底下,居然是真空上阵,直接穿着一条连裤丝袜呢?
  夏芸桂找到林振华的办公室,有点怕又  和上次一样,撞破好事”,于是还先敲了敲门。
  “进。”林振华很快应了一声。
  夏芸桂吸了口气,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还是和上次一样,没什么区别的布置,林振华坐在办公桌后,拿着手机和人发短信玩。
  林振华抬头一看发现是夏芸桂,顿时眼睛一亮,这目光刺得夏芸桂小脸都红彤彤的。
  不过林振华的视线往下看到夏芸桂的裤装和棉鞋,神情顿时一垮,说:“怎么?阳子哥没跟夏姨传达我要说的话么?”
  “什么?”夏芸桂愣了一下。
  不过她这个反应更加确定了林振华的猜想,他还以为是何阳忘了帮他带话了,顿时兴致大减,就好像看到招嫖小卡片上写着  清纯大学生结果打电话来了一个纹身精神小妹一样。
  林振华纠结起来,要不要让夏芸桂回去换上丝袜再来呢?还是说让她就在这儿换?林振华怕自己提出这个条件夏芸桂会当场把他打死。
  而且他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也看得出来夏芸桂这次前来不是很情愿,毕竟自己上次做的有点过分,而且这次自己手段也不怎么光彩,还拿她儿子做“威胁”。
  两人一时都僵住了。
  不过夏芸桂在看到林振华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才红着脸小声说:“没有,我穿……穿了的。”
  林振华怔了一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丝袜,我穿了的。”夏芸桂又说。
  林振华眼睛顿时瞪大:“你穿裤子里了?”
  “……嗯,怎么了吗?”夏芸桂露出尴尬的表情,没想到自己还是“搞砸”了。
  “丝袜都是配裙子的啊。”林振华也有点挠头,他还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是最近才迷上丝袜的,觉得女人穿着丝袜短裙真他妈性感,才一直想忽悠夏芸桂换上丝袜,结果没想到夏芸桂居然这么天才。
  那这……她算是听话了还是没听话啊?
  可是就这样就给她算过的话,林振华自己也不甘心,尤其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夏芸桂现在就穿着丝袜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看不到丝袜美腿,他更是要急死了。
  林振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面上不动声色地说:“你先把门锁上吧,别又像上次  —样。”
  夏芸桂也想起来了,连忙转身把门把手反锁。
  林振华看着夏芸桂那挺翘的臀部,忍不住幻想起裤子下的光景来,而且他也看到了夏芸桂从裤子底下露出的脚踝,那淡淡的肉色显示夏芸桂真的听话穿了丝袜前来。
  他突然发现在裤子底下穿丝袜这种穿法还真勾人,比起丝袜短裙的王道搭配,裤里丝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勾得人心痒痒的,下回有空找其他人也试试。
  夏芸桂锁好门,便又转了回来,她刚才又感受到了林振华火辣辣的眼神黏在自己的翘臀上,那目光仿佛引子一般,让她体内那团火焰又有了一丝死灰复燃的迹象。
  “来,到我这边来,夏姨。”林振华等夏芸桂走过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芸桂,然  后说:“你说穿了就穿了,那我怎么也得确认一下吧?”
  夏芸桂稍微退后一步,小声问:“你想怎么……确认?”
  “把裤子脱了!”林振华直接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夏芸桂居然没有生气,她当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不对,这几乎是必然的,不然林振华的目的难道就只是让自己换条“秋裤”吗?
  可是她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同意了,要知道,她底下可是没有穿内裤呢!
  夏芸桂红着脸,咬着嘴唇不答话。
  “干嘛?难道你没穿?”林振华眉头一挑,“你耍我的?”
  “……我穿了。"夏芸桂小声辩驳。
  “那就脱了裤子给我看看。”林振华摆手表示不信。
  夏芸桂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才不情愿地解开了裤腰带,林振华眼睛都瞪大了。
  “你先转过去。”夏芸桂受不了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脱裤子,说。
  林振华不肯,但是看夏芸桂很坚定,只好转着椅子掉过头去。
  夏芸桂连忙把外裤拉到膝盖上,抬头看了一眼林振华,确认他没有偷看,才脱下鞋子把外裤脱了下来,不过刚脱下来她的动作就顿住了。
  林振华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以为脱完了,连忙迫不及待地转过身,结果就看到夏芸桂腿上还穿着很保暖的毛裤一  一可是这也不是丝袜啊!
  “你干嘛?脱一半不脱了?”林振华不满地说。
  “你看,我穿了!”夏芸桂把两条小腿上的毛裤往上一橹,露出底下的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和两只踩在棉鞋上的小脚。
  机智的夏芸桂刚刚脱外裤的时候把鞋脱掉了,在看到自己一双小巧丝足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只要把裤腿橹起来不就能证明自己穿了丝袜吗?
  “你这……”林振华忍不住想要吐槽,不过目光却忍不住被夏芸桂的丝袜小腿和一双丝足给吸引了。
  夏芸桂的小腿曲线原本就很紧绷,光滑得像刚用砂纸打磨过的金属件一样,丝袜的修饰腿型的作用对她开始只能算是锦上添花,遮瑕效果更是聊胜于无。
  与其说是丝袜装饰了夏芸桂的腿,倒不如说是夏芸桂的腿成全了丝袜。
  哪怕是专门拍丝袜广告的腿模,也不可能有比这更完美的一双腿了。
  夏芸桂的脚很小巧,只有35码,比起她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来说,这也是个偏小的尺寸。
  她的脚趾肉肉的,脚掌却很细长,足弓向上曲起,并没有像那些常年站立走路的人一样变成扁平足,没有涂指甲油之类的画蛇添足,仅仅只是把趾甲修剪得很整齐。
  裹上有些朦胧的一层丝袜后,这双小脚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物件。
  尤其是现在,或许是因为成功摆了林振华一道,夏芸桂的心情很好,高兴的时候,她的脚趾都微微翘起来,然后一双丝足搭在  一起轻轻地左右摆着。
  注意到林振华的目光后,夏芸桂连忙控制住了脚上的小动作,脚趾也缩了起来,然后觉得这样好像还是不怎么安全,便要把鞋给穿上。
  “等等!,,林振华连忙伸手抓住了夏芸桂的两只脚踝,因为动作有点急,他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就好像突然跪倒在夏芸桂脚下抱住她的腿一样。
  “你干什么!?”夏芸桂吓得差点一脚踹出去,“你已经确认过了,就这样就可以了。”
  “哪有?我还没确认完呢!”林振华耍无赖,“再说了,你也还没让我射出来啊,现在你就得听我的!”
  “你……”夏芸桂一下子软了下去,钱还没拿到手,她当然不能就这样离开。
  “嘿嘿,夏姨,我今天教你个新的。”林振华把玩着夏芸桂的脚踝,丝袜丝滑的触感和夏芸桂圆润的脚踝摸起来简直不要太爽,比盘核桃可爽多了。
  “什么东西?”夏芸桂脚趾缩得紧紧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把玩脚踝,哪怕是丈夫以前也没有这样玩过。
  那西门庆不就是这样调戏潘金莲的么?
  夏芸桂只觉得心中无比委屈,自己好像成了电视剧里那对最知名的奸夫淫妇中的淫妇,可是自己并不都是因为本意才做出这些事的啊……
  “来,坐到桌子上。”林振华突然其实,一把抱住夏芸桂的纤腰,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她抱着坐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松开手。
  夏芸桂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如此亲密  的动作,虽说更亲密的行为都做过了,但是之前两次两人接触的部位就只有夏芸桂的手和口,以及林振华的肉棒,像是搂抱这样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夏芸桂的强势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忽略她的身高,实际上她也只是一米六出头而已,在她这一代女性中算是较高的,但是和从小就营养丰富的高个子林振华比起来依然显得很娇小,林振华抱住她的腰的时候,她的脸只能贴到林振华的胸腔上!
  而现在夏芸桂坐在了办公桌上,她的小腿当然也就只能挂在桌边,在空中晃荡着。
  林振华没有理会夏芸桂的瞎想,他自己坐到椅子上,然后挪着椅子来到桌前,双手沿着夏芸桂的小腿摸了一把,然后滑下去握住了她的一双小巧丝足。
  夏芸桂的脚趾又缩起来了。
  常年营养不良让夏芸桂有些贫血,平常动起来倒还好,可是一旦静下来,尤其是到了冬天,她的手脚就会有些冰凉,就算烤火也只能让手脚变成温凉,连温热都算不上,晚上睡觉也很难把被窝睡暖。
  所以当林振华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脚的时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夏芸桂真心感到很舒服,比冬天抱着热水袋睡觉还要舒服得多,热气好像沿着脚掌上一直蔓延到心里,因为哪怕是火炉也没法像林振华这样360度无死角地照顾到她冰凉的小脚。
  于是夏芸桂有些纠结地红着脸享受起林振华对自己的丝足的蹂蹒来。
  不过林振华显然不想止步于此,他见夏芸桂没有表现出抗拒,心中暗道“真是个尤物”,然后捧着她的丝足抬起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用力嗅了起来。
  因为是新拆包新穿上的丝袜,而且也没  走多少路,所以这丝足其实没什么气味,只有一丁点丝袜本身的尼龙味道,以及非常非常轻的一点汗味,混合在一起,不臭,也不算香,仅仅只是一种特殊的气味,不过林振华却觉得这简直是最高的享受。
  夏芸桂吓了一跳,轻轻踢了一下林振华的脸把脚给收了回去。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来,夏姨,我今天教你足交。”林振华把裤子拉链拉开,然后拨开内裤掏出早就坚挺起来的粗长肉棒。
  夏芸桂红着脸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脏东西。
  林振华拉着夏芸桂的丝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把一双丝足按在了自己的胯下。
  脚底突然传来的坚硬带着火热的奇怪  触感让夏芸桂下意识想抽回脚,不过却别林振华死死按住了。
  林振华怪叫着:“好爽啊夏姨,你快用脚帮我按一按。”
  夏芸桂不明所以,试探着用脚稍微用力踩了踩脚下的肉棒,脚掌就从龟头上滑了下去踩在了棒身上。
  说来也巧,林振华的肉棒带着微微的往上弯曲,和夏芸桂的足弓曲线恰好完美地贴合在一起,夏芸桂再一用力,就把林振华的肉棒踩到了他的肚子上。
  夏芸桂下意识放松了一点力气,怕把他弄疼了,不过林振华却握着她的脚踝说就这样继续。
  夏芸桂这才继续开始一下接一下地踩了起来,然后又在林振华的指导下开始用丝足上下摩擦他的肉棒,还有用两只小脚一起  夹住肉棒帮他摺动。
  林振华自己则捧着夏芸桂的小腿,一双手在上面流连忘返,好像怎么也摸不腻一般。
  夏芸桂感觉体内的火焰越来越旺盛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肯定又湿了,内裤……不对,现在没穿内裤,难道丝袜也被打湿了?肯定湿了吧?
  林振华见夏芸桂好像有些累了,便说着要换个姿势,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夏芸桂的胳膊让她转个身,变成跪在办公桌上的姿势。
  夏芸桂想着自己的事,没怎么反抗就配合着摆成了这个姿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振华已经捧着她的双足并在一起,然后肉棒插进双足中间的缝隙,开始自己抽插起来。
  这样夏芸桂自己都不用动,当然省力了,所以夏芸桂想了想把拒绝的话又吞了回去。
  夏芸桂双肘撑在办公桌上,膝盖跪在办公桌边缘,小腿伸出去并在一起,臀部便不可遏制地翘得高高的。
  林振华看着近在咫尺的日思夜想的蜜桃臀,激动得不行,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欲望,没有立马下手,而是继续插着夏芸桂的丝足,放松她的警惕。
  这样机械的动作很容易让人懈怠,而且夏芸桂自己也开始逐渐被那团火影响了理智,思绪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夏姨,你热不热?把外套脱了吧?”林振华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动手解开了夏芸桂上身棉袄的扣子,“来,把手抬一下。”
  早就热得小脸通红的夏芸桂配合地抬手,让他把自己的棉袄脱了下来。
  林振华把从夏芸桂身上扒下来的棉袄  往后搭在椅子上,然后转回来双手就自然地搭在了夏芸桂的纤腰上,隔着毛衣和秋衣轻轻握掐住这盈盈一握的腰肢。
  这个姿势……夏芸桂扭了扭腰,发现林振华好像只是找个扶持的地方,并没有把手钻进衣服里占便宜的意思,便忍了。
  林振华偷笑,扶着夏芸桂的腰肢继续操着她的丝足,然后开始扯淡:“夏姨,下次穿丝袜可得配裙子,你看你这腿配丝袜多好看,藏在裤子里不是浪费了?”
  “嗯……嗯?没有下次了!”夏芸桂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
  “我又不是说让你穿丝袜来找我。”林振华说,“我是说你以后自己打扮的话,可以这么穿。”
  “我才不穿裙子。"夏芸桂摇头,她从小到大都是穿裤子的,穿裙子下边空空的,多  没有安全感?
  “您这就是老顽固了,要学会接受新思想,你信不信你要是穿上裙子,再配个丝袜,阳子哥都要被你迷晕……”林振华想了想,又说:“说不定他就会每天回家看你了。”
  “呸,阳阳才不会像你一样呢!”夏芸桂恼怒地说。
  “谁说的,雪姐她就说了,阳子哥最喜欢偷看她的腿了,阳子哥这就叫……叫那个什么,闷骚!”
  “哪个雪姐?”
  “江雪。”
  “……?你怎么认识江雪的?”夏芸桂有些奇怪。
  “之前和阳子哥一起在外边玩的时候认  识的啊!”林振华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说道:“哎哟,这个姿势好像有点难出来,要不咱们再换个姿势吧?”
  “……我用手?”夏芸桂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她可不想再用嘴去舔那玩意,刚刚可是用脚踩过的啊!
  “不用,咱们用腿来,试试腿交。”林振华说。
  “什么意思?”夏芸桂没懂。
  “你把毛裤先脱了。”林振华说完就直接上手,一把痛住早就盯了许久的毛裤裤腰,然后一把把它给拉到吧大腿上。
  “谈?等……你等等!"夏芸桂顿时吓得声调都高了八度,可是晚了,林振华已经看到了……
  夏芸桂的毛裤底下,除了这一条连裤袜  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衣物了!
  真空?没穿内裤?
  林振华脑袋都懵了,看着面前因为紧紧裹住丰满臀部而被撑得有些紧致的丝袜,在丝袜底下再也没有其他布料的痕迹了。
  不仅如此,林振华甚至还能依稀透过丝袜看到底下的夏芸桂的小穴的轮廓,丰满的阴阜,微微分开的阴唇,茂密到有些杂乱的阴毛,除了分辨率较低外,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此外,肉色连裤袜的大腿根部,尤其是内侧的地方,仿佛被水染湿了一般,比起别处颜色都要更深一些。
  夏芸桂湿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07:06

第七章
  “你……”夏芸桂气疯了,她没想到林振华会突然偷袭,把自己裤子给扒了。
  “等等,你先等等……”林振华也不知道等什么,不过他怕夏芸桂突然暴起把自己打死,此刻他的求生欲到达了极致,大脑飞速运转,一瞬间推算出了14000605种可能的结局,然后果断选定了其中那唯一一种可能活下来的路线。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林振华直接开启嘴炮,非常理直气壮,反倒把想要兴师问罪的夏芸桂给问懵了。
  “把膝盖抬一下,这还没脱完呢!”林振华说完,拉着毛裤的裤腰又要继续往下脱。
  “林振华!你住手!”夏芸桂连忙伸手去抢,不过她现在还跪着呢,根本不好使力,居然没抢过林振华,最终还是让他把毛裤给扒下去了,夏芸桂只好伸手遮住自己裆部的隐私部位。
  “你还想不想要钱了?”林振华威胁道。
  “……”夏芸桂动作一顿。
  “我只是用你的腿弄一下,又不是真操你,你急什么?”林振华此刻终于有了一些恶少该有的觉悟,“又不会少你块肉。”
  “……”夏芸桂咬着牙,怒火和理智在脑海中疯狂拉锯。
  “你也别瞪我,我说实话,我一开始本来是想今天就把你操了,不然你别想拿到钱。”林振华说。
  “你……”夏芸桂的愤怒一下子占据了上风,可是理智却告诉她,林振华这么说的话,后面应该还有个“但是”。
  “但是我现在对你的腿兴趣更大。”林振华摸了一把夏芸桂裸露在外边的丝袜大腿,  “我说只用腿就只用腿,不信你可以把你的下面挡起来,我保证看都不看一眼。”
  夏芸桂一脸不信地盯着他,怎么可能有人宁愿玩腿而不去真刀实枪地干?
  “爱信不信,不信你现在就走,当然钱你也别想了,你自己想办法跟阳子哥解释去吧,当然他要是来问我,我保证跟他实话实说!”
  “你……”夏芸桂感觉无比的憋屈,这样的话自己难道还有得选吗?
  “怎么样?”
  “你……说话算话……”夏芸桂咬着牙吐出来几个字,“你要是敢碰一下不该碰的地方,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我保证。”林振华又变回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拉着夏芸桂的胳膊让她从桌上下来,  “来,你跪到椅子上。”
  夏芸桂转过身后就一直把一只手往下死死挡在自己的裆部,这样能给她些许的安全感。
  林振华让夏芸桂跪在办公椅上,上身趴在椅背上,然后把椅背抵在桌子上以免椅子乱滑,这样的话,夏芸桂大腿的高度刚好和林振华的腰差不多高。
  夏芸桂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死死遮住裆部,咬着牙等待着林振华的下一步行动。
  林振华拉住她的腰,拉扯着让她把臀部稍微往外翘了些,然后扶着肉棒抵住了她丰腴的大腿。
  夏芸桂顿时紧张起来,按住私处的手也微微用力。
  林振华扶着夏芸桂的腰,然后缓缓把肉  棒插进了她的双腿之间……有着夏芸桂体液的润滑,丝袜的触感变得更加丝滑,如果是干巴巴的丝袜直接这样插的话,对于敏感的龟头来说其实还是挺粗糙的。
  “你看吧,我就这样操你的腿就可以了林振华在夏芸桂耳边说。
  夏芸桂浑身绷紧,因为两人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所以林振华整个人几乎都压了上来,这种被陌生男人的气息包裹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不适。
  林振华没有搭理夏芸桂的想法,扶着夏芸桂的腰开始抽插起来。
  不得不说,夏芸桂的大腿非常适合腿交,她的大腿肌肉充满弹性的同时又很柔软,肉棒每次插进去都很顺畅,但是插进去之后又能感受到十足的包裹感,比起真正的小穴也不遑多让,甚至别有一番风味。
  林振华越插越兴奋,到后面几乎就和真的做爱一样,小腹啪啪啪地撞在夏芸桂的翘臀上,发出的声响让夏芸桂羞得满脸通红。
  林振华的动作很大,肉棒抽插有时候会碰到夏芸桂挡在私处的手背上,带得她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在自己的小穴外,这居然给夏芸桂带来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快感。
  好像就是这个……夏芸桂羞耻地想起了梦中的那种陌生感觉,偷偷用手指找到自己私处外轻轻一按,一瞬间连腰都有些软了。
  丝袜上沾染的体液不知何时起越来越多,林振华的抽插也越来越顺畅。
  他注意到了夏芸桂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于是扶着夏芸桂腰肢的大手悄悄滑到了她的大腿上,抚摸着她的丝袜美腿,然后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夏姨,我要射了!”林振华在夏芸桂耳  边说道。
  夏芸桂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突然,林振华的一只手按在了夏芸桂的手背上,然后用力往下按。
  夏芸桂差点叫出来,她的手掌被林振华手把手地教导下找到了一颗硬硬的小豆豆,被这么一按,她浑身都是一激灵。
  林振华也受不了了,其实刚才看见夏芸桂无内丝袜的时候他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现在更是再也憋不住。
  只见他调整了一下肉棒的角度,变成往上一戳,然后抓着夏芸桂的手掌轻轻一抬,肉棒居然就插入了夏芸桂的手掌和丝袜小穴中间,龟头死死顶住小穴猛地射了出来。
  “嗯……”林振华爽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别……”夏芸桂刚刚被碰到了阴蒂,正浑身酸软,想用手拨开林振华的肉棒都做不到,手上用力反而好像帮他扶住肉棒对准自己的小穴一样。
  被滚烫的精液一冲,夏芸桂只觉得体内的火焰直接爆炸,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下体瞬间爆发,然后一阵电流顺着经脉瞬间传遍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连脚趾都紧紧扣在了一起,嘴中更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啊……”
  林振华射了十好几股精液才停下来,从夏芸桂的腿间抽出肉棒,虚脱般地往后噎噎退了两步,然后靠着墙喘气。
  夏芸桂一只手捂着小穴跪在椅子上,良久没有动静,不过仔细看的话能看见她的腰肢都在轻微颤抖着。
  夏芸桂的手掌里捧着一捧乳白色的精  液,丝袜裆部也被精液沾满了,这下是完全看不见丝袜下那诱人的光景了。
  “夏姨,来擦一擦吧,我来帮你?”林振华抽了两张纸走过去。
  “……滚。”夏芸桂一把抢过卫生纸,擦了擦手,然后犹豫着擦了擦裆部,不过丝袜沾染了精液,这下是没法完全擦干净了。
  可是夏芸桂没办法,总不能脱了直接穿毛裤吧?只能尽力擦擦干净。
  “我刚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个东西兜一下,省得弄到椅子上了。”林振华解释说。
  不过夏芸桂不怎么信,她总感觉林振华最后还是逾越规则了。
  林振华这时候才问道:“夏姨穿丝袜感觉怎么样?”
  夏芸桂不想跟他扯这些,可是钱还没拿到手,而且他也射了,现在自己比较安全,于是答道:“不怎么舒服。”
  “不舒服吗?这是天鹅绒的啊,我听说穿起来很舒服。”林振华奇怪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的丝袜,这时候他注意到包装上的腿模照片,再联想到夏芸桂没有穿内裤的事,顿时明白过来。
  “……反正就是不舒服。”夏芸桂当然也觉得丝袜穿着很舒服,可是这阴毛插进缝隙里弄得下面扎得慌,这种话她怎么跟林振华说?
  “是不是……扎得慌?”林振华露出奇怪的笑容。
  夏芸桂大惊,脸瞬间通红,说:“你说什么呢?”
  “咳咳,我刚刚就想跟你说了,我看你穿得也没问题,但是老是一脸不自在,还觉得奇怪,然后我就想到了。”林振华说谎不打草稿,“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穿的么?”
  “……穿内裤?"夏芸桂忍不住问,她真的挺喜欢穿丝袜的感觉的,就是这个问题让她不舒服。
  “怎么可能,哪有穿丝袜还穿内裤的?你看丝袜的屁股这里,是不是颜色比别地方深?比别地方厚?”林振华说,“这就是起到内裤的作用的,其实正常穿上丝袜根本就看不到啥东西,不信你看。”
  夏芸桂低头继续用手遮住偷偷看了看自己刚刚擦过的裆部,好像确实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具体的隐私部位,除了那一大团黑乎乎的阴毛,这个颜色都不一样,当然非常明显,没办法。
  “正常人都是直接把毛全部刮掉的,这  样下面干干净净的,又漂亮又美观,穿上丝袜浑身上下都是一个颜色,多好看,也舒服。”林振华说。
  “放屁,这地方怎么能刮?”夏芸桂忍不住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丝袜是洋玩意,人家外国女人都喜欢穿,我听人说那些洋妞几乎都是白虎,就是下面天生就没毛的你知道么?”林振华吹嘘道,“人家遗传基因就是这样,有些基因突变的才会长毛,她们长毛也跟头发一样是金色的,你想想那看起来多怪啊,所以她们都会自己刮掉。”
  “真的?”夏芸桂有些信了。
  “不信你去问问,哦,咱厂里也没几个人会穿丝袜,上次那个项秘书喜欢穿,要不我帮你问问?”
  “一边去,别丢脸了。”夏芸桂红着脸说。
  “所以啊,你下回再穿丝袜,就把下面毛毛刮干净了,这样又舒服,又干净卫生不是?”林振华笑着说,“就拿剃须刀,打点泡沫,然后一刮就完事了,跟刮胡子一样。”
  夏芸桂低着头,小声反驳了一句:“这么麻烦,以后哪还会穿这玩意?”
  林振华摸出一张存折递给夏芸桂,说:“这是五万块钱,夏姨,看在你的面子上,这钱你们也不用急着还,什么时候有闲钱了再给我就行,当然,我还有一个方案。”
  “?”夏芸桂疑惑。
  林振华凑到夏芸桂的耳边说:“您陪我睡几觉,我就给你把账免了。”
  “滚!”夏芸桂一把推开林振华,口卒了他一口,说:“你想都别想!”
  然后夏芸桂就怒气冲冲地穿上裤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我不仅想,我还得干呢!”林振华惬意地点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刚才夏芸桂留下来的温度,拿起手机继续和之前那人聊短信。
  “刚刚……有点……事,谁,说的……你这……不叫……橱柜,啧,什么橱柜,出轨……大家都是……成年人……互相,慰……慰藉一下,很正常的……好,发送。”林振华一边念着一边飞快地打字,然后发了出去。
  很快,对面又回了一条。
  “你不许有多余的想法,我们就到此为止了。”林振华笑了笑,“我当然没啥多余的想法,我就是想操你嘛,难道还跟你结婚啊?嗯,我想想……嗯,放心……我只……进入……你的……身体,不……进入……你的……生活。”
  “身体也不许!”
  “骚货,不许的话还跟老子这么聊?”林振华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直没收起来的肉棒,发现又有些抬头的迹象,“行吧,走,兄弟咱们吃大餐去。”
  “马上……到你……学校……门口,还是……上次……那个……酒店,等你……三十……分钟。”
  夏芸桂回到家中,立马打算洗个澡,脱下来的丝袜原本想团成一团丢掉,可是捏在手里,感受到这舒适的触感,最后她还是丢进了换洗衣服堆里。
  打水洗澡的时候她盯着自己赤裸的下身那一丛茂密的阴毛发了会儿呆,然后很快醒了过来,匆匆洗完澡然后洗衣服去了。
  又过了两天,周末的时候何阳回家吃饭,  夏芸桂将那张存有五万元的折子交给了何阳。
  何阳欣喜地对夏芸桂道谢,嘴上说着夏芸桂听不懂的学术问题,这些都让夏芸桂感到无比的欣慰,听着儿子描述的美好未来,她感觉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唯一发生变化的,大概就是夏芸桂现在每晚都会陷入奇怪的烈火焚身的状态。
  那次那种陌生的快感仿佛梦魇一般缠住了夏芸桂,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产生一种对那快感无比强烈的渴望。
  然后终于有一天,她尝试着躺在被窝里,伸手到下体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穴,浑身颤栗了一下后,她终于学会了如何自我安慰,当天晚上她就连续刺激着自己的阴蒂让自己高潮了整整三次。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的欲望却没有丝毫  的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弄至少一次,而且根本满足不了。
  夏芸桂结婚很早,现在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过她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就生下了何阳,那之后因为计划生育也没有再要一个,生下何阳之后就没有和丈夫做过了。
  而且以前她也根本没有体会到过做爱的快感,丈夫永远都是趴上来动几下就完事了,因此根本谈不上食髓知味,之后她的欲望便永远沉寂了下去,如果不是林振华的突然出现,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有这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可是,命运的齿轮却突然转动了……
  何阳拿到了足够的钱款,修缮起手稿也更加有动力了,终于赶在这个学期结束前完成了一切,把精简到只剩600多页的手稿和那将近8万块钱带去了印刷厂。
  这一次胖眼镜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收下了钱和手稿,然后开了收据给何阳,说马上就会安排打字员给他开始录入工作,大概能赶在过年前完成印刷。
  何阳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心情愉快地约了江雪出去游玩,江雪欣然应约,不过事到临头却又发生了变故,不是爽约了,而是她叫上了老吴和老吴的新女友,四人一起去KTV唱歌。
  何阳记得这个长得像舒淇的女人好像叫项思思,他在陌生人面前不太放得开,所以感觉有些尴尬。
  老吴也有些尴尬,毕竟是前情敌和前追求对象,虽然他决定退出了,但是再见面还是很尴尬。
  老吴和何阳其实挺久没见面了,上一次就是最后一次,现在两人只能面对面做在一起喝茶。
  倒是江雪和项思思玩得很好,或许漂亮女人更容易有共同话题?
  何阳偷偷打量着边上一边唱歌一边玩闹的二女,项思思搂着江雪说着什么悄悄话,江雪羞得满脸通红,拍打了几下项思思,然后抬头看见何阳在偷看她俩,更是故作恶狠狠地瞪了何阳一眼,让何阳羞愧地扭过头去,结果和老吴对上了视线。
  "老吴啊……”何阳觉得这样太尴尬了,决定找点话题,“你工作定好了吗?”
  老吴苦笑一下,说:“我打算创业。”
  “创业?”何阳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是太奇怪,这年头学计算机的十个有五个会去创  业,四个会去给那五个打工,最后一个才会考虑进厂或者转行。
  “思思是做秘书的,学的也是会计,我想以后和思思一起工作,最好的就是创业了。”老吴说。
  “可以啊,以后得叫你吴大老板了。”何阳感叹。
  “哎,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拍死在沙滩上呢,不过现在互联网兴起,我觉得我还是能找到一片立足之地的。”老吴充满自信地说,“你呢?要不要来给我打工?”
  “免了,我打算留校。”
  “留校?咱们学校那个数学系?”老吴摇摇头,“你不如考虑一下去别的大学呢。”
  我想研究我自己的东西。”何阳低  声说。
  “我听说你打算出书?”老吴眼神有些复杂,“我还听说……你那个理论,学校不是很支持。”
  “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何阳紧了紧手中的杯子。
  “祝你成功。”老吴举杯。
  “也祝你成功。”
  “你们两个在这学什么演电影呢?”项思思突然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自顾自拿起遥控器:“你们也唱首歌啊。”
  何阳悄悄往边上挪了挪,项思思大冷天的还穿着裙子和黑色丝袜,不过丝袜挺厚的,看上去也挺保暖,不过肯定还是会冷的。
  项思思身上还喷了香水,化着妆,只能说不愧是深圳来的,还是当秘书的,确实很  会打扮,和在校学生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受项思思的影响,江雪最近的妆容也有些变化,着衣更加凸显身材了,面容好像也妩媚成熟了一些,如果不是天冷,估计江雪也换上丝袜短裙的性感装扮了。
  何阳对此有些不习惯,不过就像林振华说的那样,他这人有点闷骚,虽说不习惯,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挺喜欢的,就是有些吃醋江雪也会被别人看到,所以陷入了一种比较纠结的心态中。
  “那我唱首……新鸳鸯蝴蝶梦吧。”女朋友大人发话,老吴当然得听令,调了一首拿手的歌。
  “我来一首一剪梅。"何阳不怎么出来玩,只会唱几首传唱度极高的老歌,他的性格也不喜欢在人前开嗓,毕竟唱的也不是多好听。
  “哟,不错啊,还能唱这么高的歌?”项  思思却好像对何阳很感兴趣,没搭理男朋友献上的情歌一首,反而继续问何阳。
  何阳不太习惯这样一个陌生的漂亮妹子这样纠缠,嘴上随意应付着,向江雪投去求救的目光。
  “咋了?你这么怕我啊?”项思思笑了笑,“你知道我在哪上班么?”
  “这我怎么知道?”何阳无奈。
  “林机厂,就是原来的浮机厂。”
  何阳一怔:“啊?”
  “我现在给你们林厂长当秘书呢。”项思思伸了个懒腰,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何阳低着头不敢看。
  “原来是这样,我妈以前也在潺机厂上班。”何阳说。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夏师傅,我到现在还天天听人念起她的名字呢。”项思思说,“我上次好像听林厂长说,想请夏师傅回厂里工作呢。”
  “啊?真的?”何阳一怔,“不是才下岗么?”
  “厂子里现在在弄电冰箱,好像有个什么焊接的问题挺难弄的,我也不是很懂,然后有个老师傅说如果夏师傅还在肯定能解决,然后林厂长就说想请夏师傅回去。”项思思想了想说。
  “对对,我妈焊接很厉害的!”何阳一阵激动,要是夏芸桂又能回去工作,不说收入问题,至少她能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啊,现在夏芸桂还每天出去摆摊呢,也赚不到几个钱。
  “不过我听说夏师傅工龄已经买断了,好像再弄回去有点麻烦。”项思思又说,“虽  说林机厂跟潺机厂不是一个厂,但是现在还在过渡期,新老管理体系混在一起很麻烦,可能要等温机厂的那些清退工人全部结清薪资之后,然后才好重新招工。”
  “那得多久?”
  “不知道,可能要等第一批电冰箱卖出去,款项回来了才有钱吧。”项思思耸耸肩。
  “啊这……”何阳挠头,他对这些也不是很懂,这样不是就死循环了么?要等冰箱卖出去才有钱,那不就是等问题都解决之后?那问题都解决了,夏芸桂还能回去么?
  “你可以让夏师傅去找一找小林经理,他估计有办法。”项思思好像无意地提了一嘴。
  “小林经理……林振华么?”何阳一怔。
  听到何阳突然说到林振华三个字,江雪  那边猛地抬头看向这边,不过项思思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她才又把头转了回去。
  “嗯,他是人事经理,应该有办法,可能让夏师傅去送点礼?你回去跟夏师傅说一说呗。”
  “嗯……”何阳点头应下,然后苦笑,自己现在还欠着林振华五万元呢,然后又去找他帮忙?自己多大的脸啊?
  四人唱了两小时歌,主要是两个女生唱,唱得都累了,便一起去吃饭,饭后本来打算各回各家,不过两女却说要约第二场,她们去女子会,不要臭男人参加,便把何阳和老吴赶走了。
  何阳跟老吴无奈地往学校走,一路上老吴都唉声叹气的,何阳问他怎么了。
  老吴往口袋一掏,掏出个盒子,亮给何阳看。
  何阳一看,好家伙,杰士邦。
  “你俩都到这一步了?”何阳有些羡慕又有些惊诧地问。
  “嗯……”老吴脸一红,“你呢。”
  “还没呢,江雪和我约好了婚后再……”何阳说着说着声音淡了下去,他想起了之前江雪被强奸那事。
  “我们基本每周开一次房,本来以为今天有戏呢,结果被江雪截胡了。”老吴很郁闷。
  “做这种事啥感觉?跟……用手有区别么?”何阳好奇地问。
  “啧,怎么说呢?"老吴露出猥琐的表情,“妙不可言。”
  “滚一边去。”
  “反正很爽就是了,你根本想不到有多少花样。”老吴感叹。
  “……”何阳听得心痒痒。
  江雪现在都已经……了,自己是不是也能……?
  以前何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还真有些忍不住了。
  周末何阳回家,和夏芸桂提了一嘴项思思之前说的事。
  “什么?让我去找林振华?”夏芸桂本来听说能回厂里,还有些激动,可是听到后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我不去。”
  “妈,我也知道,咱们现在欠着林振华钱,确实不太好再去麻烦他……”何阳还想劝  劝,“可是你这天天摆摊也不是个事儿啊,这么好的机会,我感觉林振华还挺好说话的……这种事对厂子里也有好处,算是双赢,咱们说不定不是欠林振华更多,反而还是帮他忙呢。”
  当然是帮他忙了!帮他大忙了!
  夏芸桂恨恨地想,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林振华的鬼主意,就是想让她再去找他,而且还正好捏到了她的短处,知道她想回到厂子里,就拿这个来逼迫自己就范。
  可是夏芸桂这回铁了心不答应,自己宁愿摆摊也不可能去找林振华的。
  “行了,妈不会去的,就这样吧,妈现在挺好的。”夏芸桂摆摆手把这件事掀过去To  何阳也没再提,毕竟是夏芸桂自己的事情,他只能提意见,也不能帮她做决定。
  吃过饭后,何阳回学校的时候碰上了林振华开车,他又捎上了何阳一起。
  何阳本来没想提这事,结果林振华主动提了起来:“夏姨有没有想法回厂子里来啊?咱们现在真是碰到大困难了,估计得去外边请专家来看一下,这可花不少钱……说不定得花三五万呢!”
  三五万!
  何阳心中一突,要是夏芸桂回去真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说真奖励五万吧,但是至少也能让林振华帮忙把债务往后拖一拖吧。
  可是何阳想到夏芸桂坚定的态度,也有点头疼,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应该是想回去的,可是又不太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已经拿了买断工龄的钱了吧。”
  “这是两码事啊,买断的工龄是夏姨在  港机厂的工龄,现在招人的是林机厂。”林振华说,“只是工龄得从。开始算了,不过咱们都知根知底的,我也不能让夏姨吃亏是不?她要是来了,工资就按之前潺机厂的Tfc”
  O  何阳愈发心动,只好苦笑:“我妈可能是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林振华嘴角一勾:“我明白了,这样,我过年时候去你家拜个年,把这事跟夏姨当面说清楚。”
  “那真是麻烦你了!”
  “多大点事,能解决问题才是最主要的。”林振华摆摆手,“对了阳子哥,你那出书怎么样了?”
  “上回去的时候说年前就能出来,我正准备最近去看一看呢。”何阳笑着说。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买一本来……不过我估计看不懂,只能放书架上充数了,哈哈」林振华大笑起来。
  何阳也开心起来,他觉得自己每次遇到林振华都能碰到许多好事,对方简直就是自己的贵人。
  “到了,阳子哥……之后要是出书那边还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这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林振华说。
  “太谢谢你了。”何阳非常感动,这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看着何阳走进学校的背影,林振华轻蔑地笑了笑,叼了一根烟,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我到你们学校了,出来吧,记得我上次说的话,我待会可要检查的。”
  “大!流!氓!”回复很快发来。
  何阳回到宿舍,心中欢喜的他忍不住想要找个人分享一下喜悦,便去宿管那给江雪打了个电话,结果对面说江雪刚刚出去了,只好遗憾地挂掉,然后自己在宿舍打了一套不知道什么拳,这才感觉浑身舒爽。
  不过过了几天,何阳去出版社的时候,胖眼镜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八万块么?怎么又要加钱?”何阳激动地喊着。
  “这我有什么办法?你这书里这么多自创符号,我们打字员根本没法录入,还得给你弄成图片格式,每个都得单独处理,这无疑增大了我们的出版成本。”胖眼镜推了推眼镜,不急不慢地说:“要不你给换成那些常用的标准符号。”
  “不行,这些符号都有独特的意义,是  我专门设计的,不能换。”何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连续是一个全新的理论,等它得到学界的认同,这些符号就会变成标准符号的。”
  胖眼镜撇撇嘴,笑着说:“你说的很对,可是问题是咱们这不是赶在标准的前面了么?这些符号从客观上增加了我们的印刷成本。”
  说完,胖眼镜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数字,他整了整神色,严肃地说:“就这个数,少一分也不行,你同意就签字。”
  何阳只觉得一阵目眩,差点看不清这上面有多少个零,数字后面的零仿佛变成一张张大嘴,扭曲着向何阳冲来,一会儿像是刘清无奈的目光,一会儿像是江雪漂亮的眼眸,一会儿又像是夏芸桂脸上的汗水,不过更多的是像林振华那带着亲切笑容的脸。
  何阳颤抖着拿起笔,脸色灰白地在纸上  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的时候内心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再让他回头,不要继续下去了,可是他还是很顺畅地把名字写了下来,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印刷厂。
  等到何阳走后,胖眼镜才笑呵呵地把签有何阳名字的纸收起来,同时拿出抽屉里的其他几张同样写着数字,不过上面数字更小的纸,撕碎后丢进了垃圾桶:“真是个雏儿。”
  何阳在宿舍躺了一天,难受得想要吐出来,可是一天没吃饭的他肚子里除了辘辘饥肠外什么也没有。
  最后何阳还是打算找林振华借钱,因为除了他也没有谁能够帮自己了。
  在此之前何阳还得劝服夏芸桂,让她答应林振华的请求去厂里帮忙,不然他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何阳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家的时候,夏芸  桂正在看电视,见他回来了,原本还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顿时挂起了欣喜的笑容。
  “今天回来这么早?”夏芸桂开心地看了看表,现在才上午九点,她也是刚刚才出去买过菜回来,原本还打算下午出去摆会摊,然后早些回来给何阳做饭,现在她打算不出去了。
  “嗯……学校放寒假了,我这几天应该都呆在家里。”何阳勉强笑了笑,“这都快过年了,也是时候歇歇了。”
  “是啊,这日子过得真快啊,转过年你都27了……”夏芸桂感叹着说,“你要在家住?太好了,妈妈现在就给你把铺子收拾好。”
  说完,夏芸桂一刻也闲不下来地进了里屋,翻箱倒柜地找洗过的床单被套,家中没有多余的棉絮,唯二的两床还有一床在学校里,夏芸桂打算把自己盖的那张被子换个被  套给何阳用,自己则用衣服毯子什么的搭在一起凑合几晚。
  “妈,你先别急着收拾。”何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母亲对自己这样全心全意的溺爱,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否要还给她些什么。
  哪怕是几乎要压垮自己的金钱问题,明明压力要更大的母亲却能咬着牙帮自己想出解决的办法。
  何阳看着夏芸桂忙碌的背影,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是何阳捏紧了插在口袋里的拳头,依旧只能继续依靠母亲来帮自己渡过又一个难关。
  “怎么了?"夏芸桂疑惑地回过头,“肚子饿了?”
  “妈,我……”何阳咬着牙,看着夏芸桂疑惑的目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嗯,我饿了。”
  “瞎,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还以为啥事呢。”夏芸桂一笑,“行,我给你做饭去,你坐着等一等就行。”
  说完,夏芸桂就擦着何阳的身子走到外边去了。
  夏芸桂从何阳身边走过时,何阳感觉到仿佛有一股香风迎着自己的面庞飘过去,他脸色微微一变,感觉小腹下好像有一股奇怪的邪火腾地一下升起。
  何阳连忙微微弯下腰,伸手进口袋里掏了一下,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然后他就感到一阵羞耻,对自己这简直不可理喻的突然兽性大发感到无比的羞耻。
  外边夏芸桂已经开始打水洗米了,何阳  甩甩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看了看夏芸桂收拾到一半的床铺,弯腰动手开始后续的工作。
  他换过新的被套,整理好被子,然后开始换床单,掀起压在床板上的床垫,想把床单给抽出来,结果眼尖的他突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好像是一条丝巾?
  何阳也没有多想,伸手将其抽了出来然后把床垫放了回去,然后再一看……这好像不是丝巾?
  何阳调整了一下手中丝巾的方向,然后展开,他辨认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条连裤丝袜!
  夏芸桂的床板下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19:05

第八章
  何阳的脑子稍微短路了几秒钟,然后又慢慢恢复正常。
  母亲原来也有这样时髦的一面么?
  何阳的脑海中瞬间回想起项思思的身影,这位老吴的时尚女友好像就很喜欢穿丝袜,江雪在春秋天的时候偶尔也会穿穿,所以何阳对这种东西不算陌生。
  更何况走在大路上也能见到不少追求时尚的靓丽女生们穿着这样的丝袜,尽情展露着自己的大长腿,吸引着路人们的目光。
  不过何阳倒是从未想过连夏芸桂也会买这样的服饰来打扮自己,他也从没见过夏芸桂这样穿啊!
  不过很快何阳也想通了,夏芸桂虽然不怎么喜欢穿衣打扮,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  之。
  更何况夏芸桂本身长得天生丽质,她也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所以夏芸桂不是不爱美,只是平常不屑于去做那些最多算是锦上添花的行为。
  一条丝袜也就是几块钱而已,夏芸桂买来尝试一下也很正常。
  这估计是试过之后不小心掉到床垫下面去了,然后就忘了这回事了吧?
  何阳下意识揉了一下手中的丝袜,感觉手感非常不错。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的丝袜凑到鼻尖嗅了一口……除了洗衣服的味道外,也没有其他的气味了。
  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何阳回过神来,有些做贼心虚地把丝袜又塞回了床垫底下,然后继续铺起床,很快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想了想,何阳又把原本掖在床垫底下看上去整整齐齐的床单脚给抽了出来,搭在外边,这样看上去就好像何阳从未掀开过床垫一样。
  做完这一切,何阳才舒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坐到客厅的椅子上看起电视来。
  不过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是他的心中却在想着钱的事儿,并且为之发愁。
  或许只能先厚着脸皮去找一下林振华了……
  吃过饭,何阳便跟夏芸桂说自己出去走走,待会就回来,夏芸桂自然是不会拦他的。
  等到何阳出去后,夏芸桂想起来自己房  间还没收拾完,便又走进房间,看到何阳已经把床给铺好了,居然没来由地感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不过夏芸桂还是有些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说:“真是的,床单也不掖好,要是睡的时候床单滑了堆起来了怎么办?睡相又不好……”
  夏芸桂一边笑着一边轻声数落着何阳,自顾自地掀起床垫把露在外面的床单塞到底下,直到她看见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那条丝袜时,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天老爷啊,还好阳阳没发现……不然……”夏芸桂把那条丝袜抓起来,然后在房间里到处找能藏的地方,最后把它藏到了衣柜最深处,用大量的衣服给盖住,这才松了口气。
  “该死的家伙,哼……”夏芸桂想到林振华,怒骂一声,可是等到惊惧散去,她突然  又感到一股异样的刺激。
  夏芸桂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知道自己又陷入那种奇怪的欲火焚身的状态了,可是现在何阳回来了,她可不敢在家里偷偷自慰,只好强行把火焰压了下去。
  何阳有些陌生地走在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厂子里,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现在的办公楼,在门外看到了林振华停在这的车,确认了位置后才走了进去。
  何阳来到林振华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里面传来一阵有些慌乱的收拾声,同时听到林振华的大喊:“谁啊?先别进来,你等会儿啊。”
  “是我,何阳。”何阳本来打算直接推门进去的,听到这话便又松开了门把手。
  “阳子哥?”林振华的声音变得非常奇怪,“好,你等一等,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然后里边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还有林振华小声说话的声音。
  何阳有些奇怪,不过却很听话地没有进去。
  过了两分钟,林振华才清了清嗓子,说:“进来吧!”
  何阳推门走进去,看到只有林振华一个人,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林振华刚刚在里边和人谈话呢。
  林振华正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干嘛,脸上挂着很商业的微笑:“有什么事吗?阳子哥嘶……”
  “你怎么了?”何阳看到林振华突然嘴角  一抽,眼睛都差点眯起来了,有些关心地问。
  “没,没事……你说吧,找我干嘛?”林振华有些慌张地问。
  “哦,是这样的……”何阳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羞耻:“我……”
  “有事就快点说,别扭扭捏捏的。”林振华放在桌子下的那只胳膊好像在发力,和什么东西在做对抗一般。
  何阳看到林振华的态度好像不似以往那般亲切,心中更生几分退意,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错过这村也就没这店了,只好开口说道:“我出书的那边印刷厂又要加一些钱,我这边钱不够,想……想再找你借点。”
  “又借钱啊?”林振华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差点让何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就算了……”何阳羞耻得差点要晕过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嘛……噢,嘶……”林振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痛苦,按在身下的那只手顿时更加用力地往下一按,然后飞快地改口说:“没,我没说不借给你。”
  “真的?!”何阳眼睛一亮,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
  “嗯,只不过嘛……”林振华低头往桌下看了一眼,往下点了点下巴,然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嗯……我还是之前那个事儿,你还记得吧?就是让夏姨回来这事儿。”
  “嗯……”何阳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就是我妈她……还是不怎么愿意……”
  “嗯哼……那好吧,那就这样,没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去你家拜个年,亲自跟夏  姨说说这事儿,你再帮我劝劝,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我反正钱肯定会借给你的,这样行了吧?”林振华好像憋尿憋不住了一样,语速突然加快,一口气说道。
  “好好,那自然最好了。”何阳连忙点头。
  “行了,那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林振华像赶苍蝇一样地挥了挥手。
  何阳也不在意这种小细节,又一次解决心头大患的他对林振华只有满腹的感激。
  不过林振华表现得这么奇怪,他当然也发现了一些异常,然后就在刚才,他终于发现了,在林振华的办公桌底下,好像有个人正藏在里面……
  林振华的办公桌底下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有一段抬起来的间隔,这样底下能有一点通风。
  何阳最后才想起来往那条缝里看了一眼,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以及踩在其中的一双裹着黑丝的小脚。
  有一个女人正蹲在林振华的办公桌底下!
  何阳也不是啥也不懂的纯情少男,走出办公室后一想就明白了,林振华大概是正在和某个女人做一些不太纯洁的事情,结果刚好被自己撞见了。
  好吧,怪不得林振华脾气突然变得不怎么好,而且还急哄哄地要赶自己走……
  不过刚才那个女人的脚可真好看,穿着黑丝更是有一种性感的魅力,林振华真是艳福不浅啊。
  然后何阳转念一想到自己也有江雪,嫉妒的心思一下子就飞走了。
  他决定了,等自己把出书的事情弄完,就和江雪求婚!
  何阳走后,林振华终于松了口气,然后露出猥琐的笑容往身下看去:“怎么样?刚刚在阳子哥面前给我口交,是不是很刺激?”
  “……你这个混蛋!”桌子底下传来一阵呜呜咽咽仿佛含着什么东西的反驳,不过这个反驳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你这个小骚货,不就是喜欢混蛋的男人么?”林振华淫笑着伸手把底下的女人拉了起来,“来,乖乖地趴着,屁股翘起来,看看,你都涨洪水了……”
  “讨厌……嗯……啊,不要,太大了……”
  何阳带着些许雀跃地回到家,夏芸桂看到他回来,还有些心情未定,生怕何阳之前发现了什么。
  不过见何阳没有提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夏芸桂也松了口气,心中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过年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亲戚,只有母子二人的年夜饭吃起来除了比平常多了两道肉菜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今年院子里倒是热闹非凡,许多和何阳一般大的子弟都已经当爹了,小孩儿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倒是让这个年过得很有烟火气。
  伴随着春晚的钟声敲响,院子外也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何阳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小串鞭炮也加入了其中,然后回屋顶着鞭炮声,借用邻居家的电话给江雪拜了个年。
  江雪过年和江胜回了老家,现在那边也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说话都听不太清,所以两人只是一阵互诉衷肠后就挂断了电话。
  何阳看着窗外的烟花,心中许愿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越过越好,和江雪,和夏芸桂,三人一起永永远远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大年初一一早,何阳跟着夏芸桂到邻里间去互相拜年,去年一年大伙对何阳家的帮助比以往还要多,主要是因为何阳突然有事回来找夏芸桂的次数比较多,导致夏芸桂不得不经常到处去借几个鸡蛋之类的食材。
  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夏芸桂趁着这次拜年把人情都还了一下。
  拜完一圈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刚刚拜过的邻居们又纷纷来了何阳家拜年,忙忙碌碌一上午,到中午饭的时候才算完事。
  夏芸桂热了昨天没吃完的年夜饭,和何阳一起吃过后就坐在客厅烤火看电视。
  见何阳不时看看门,夏芸桂便笑着说:
  “该拜的都拜完了,下午应该没人上门了。”
  那可不一定,正主还没来呢……何阳轻轻在心里说。
  他也没跟夏芸桂提前说林振华要来的事,以免夏芸桂有准备的话会想出什么借口来拒绝,打算到时候跟林振华一起见机行事,当一回坑妈的儿子。
  不过这算是坑妈么?
  何阳也搞不清楚,在他的理解中,夏芸桂应该也是愿意回到厂里的,只不过拉不下脸去求林振华,现在林振华主动来找,那夏芸桂应该都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所以这应该算是双赢,而不是自己坑妈换钱……
  电视上一直在放昨天春晚的重播,赵本山的小品确实很有意思,哪怕看过了再看一  遍也会觉得很可乐,夏芸桂被逗得哈哈大笑,何阳虽然心思不在电视上,但是听着夏芸桂的笑声,急躁的心情也得到了不错的缓和。
  好在林振华并没有爽约,三点多的时候,林振华带着大包小包的上门拜年了,看他热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振华有求于何阳呢。
  何阳松了一口气,带着笑脸起身相迎,夏芸桂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林振华趁着何阳接东西转身摆放的时候对着夏芸桂挤眉弄眼,夏芸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去,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来拜年的哪有踹出去的道理?
  夏芸桂还不知道林振华是又来打她主意的。
  当然,她很快就知道了。
  “听说阳子哥出书又碰到问题了?”林振华厚脸皮地坐下后,主动开口却没先提请夏芸桂回厂里的事,而是说起了何阳的问题。
  正在倒茶水的夏芸桂身子一僵,转身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何阳。
  何阳不敢抬头去看夏芸桂的视线,小声说:“是的……印刷厂那边又找理由说要加钱……”
  夏芸桂焦急地端着水回来,都来不及去搭理林振华,对着何阳问道:“还差多少钱?”
  “两……万……”何阳喘着气。
  “怎么又要这么多?”夏芸桂下意识问了一句,不过何阳的解释她并没有听太懂,只是大概知道了一件事一一那就是这钱非出不可。
  “夏姨,这钱的事儿好办,我都已经借出去五万了,也不差这两万你说是不是?”林振华笑着一边说,一边抬手盖在夏芸桂的手背上。
  夏芸桂下意识把手抽了回去。
  林振华也没在意,顺手接过刚刚夏芸桂放在手边的水杯,拿到自己面前,继续说:“就是财务那边不太好交代,我是走的厂里的账。”
  “什么?”夏芸桂一惊,“怎么能走厂里的账呢?这不是侵吞……”
  “谈,哪有那么难听?”林振华挥手打断夏芸桂的话,“现在厂子都是我爸的私有资产,我也跟他知会过一声了,他也没反对,你也知道,我爸他是很念旧情的,像夏姨你们这样的厂里老员工他肯定是能帮就帮。”
  “那你的意思是?”夏芸桂和何阳都被林  振华的话绕晕了,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林振华顿了顿,又说:“只不过这厂虽然是我家的,但是也是厂里员工的,我也不能一直拿厂里的钱给你们——厂外的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阳也反应过来了,立马接道:“那还不好办?让我妈回厂子里上班就是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夏姨你要是回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咱们厂里的事,阳子哥的事也是厂里的事,你说是吧?,林振华在说到“一家人”三个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读音。
  夏芸桂被两人一唱一和地就给架了上去,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便下意识地说:“那哪行,我都已经下岗了,工龄都买断了,哪能直接回去啊?”
  “这是两码事,难道我们厂就不能招人  了吗?招人就不能招熟练工人吗?”林振华直接回道,“咱们现在碰到了技术难题,招的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啥也不懂,一点用也没有,还不是需要老师傅来带?”
  “可是这……”夏芸桂当然知道林振华真正的意思,可是她并不是脑瓜很灵活的那种性子,尤其是这种口舌之争,她都快被绕进去了,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尤其是现在何阳又遇到了问题,这不就和上次是一模一样的情况了吗?
  “好吧,咱们退一步讲。”林振华突然又说,“如果夏姨你一定不愿意回去,咱们可以通过外聘的方式,请你回来当个专家顾问,帮我们看看咱们这个技术难题怎么解决,是吧,这样咱们也算是有生意上的来往了,这样我借你们钱,也算是合情合理。”
  “我……”
  “怎么样?夏姨你好好想想吧,我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的,不行的话你有空也可以到厂里来指导指导,要是能帮我们解决问题,厂里肯定会有奖金的。”林振华见一下子得不出结果,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还要去别家拜年,就先走了,夏姨你等年后有空,要是想清楚了就去我办公室找我,给我个答复……印刷厂年后也要开始工作了,时间不等人啊……”
  然后林振华就出门了。
  夏芸桂心乱如麻,林振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一样想要把她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而她每次好不容易爬到顶的时候,何阳都会出来又一次把自己推下去。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去怪何阳的。
  她只会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没有办法给予儿子需要的支持。
  何阳还想劝劝夏芸桂,他看见林振华拎过来的大袋礼品,便打算将其拆开,以此来向夏芸桂证明林振华多么“有诚意”。
  “妈,你看,振华还带了不少东西呢……有腊肉,腊鱼,腊肠……这还有橘子……”何阳用故作欣喜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着袋子,“嗯?剃须刀?还有两套?为什么要送两套?”
  剃须刀?
  夏芸桂脸一红,瞬间明白了林振华的意思0  何阳把剃须刀放下,继续往底下翻:“还有两套新的工装外套,嗯,标志也换成林机厂了……底下还有……”
  何阳的话语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夏芸桂好奇地看向何阳那边,然后就看  到他的手中拿着好几包未拆封的丝袜!
  天呐!他怎么敢?!
  夏芸桂有些羞愤地跑过去一把把那几包丝袜抢过来,看着何阳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道:“现在厂里好像还会给女员工发这个……穿在裤子里的话比秋裤还暖和。”
  何阳恍然大悟,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夏芸桂床垫下会有一条丝袜了,估计是夏芸桂听说了这事,特意去买了一条回来吧?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现在厂里还真是人性化啊。”何阳夸道,“福利比以前好多了。”
  “……”夏芸桂死死捏着手里的丝袜包装,问道:“印刷厂那边……什么时候要钱?”
  何阳目光闪动,知道夏芸桂已经心动了,连忙趁热打铁:“越快越好,不能拖太久的……”
  “……好,妈知道了。”夏芸桂沉重地点了点头,“妈……年后就去找林振华……”
  “谢谢妈!”何阳忍不住跳起来激动地给了夏芸桂一个拥抱。
  夏芸桂身子一僵,不太习惯儿子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
  何阳也是脑袋一热做出来的举动,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铺面香风后,他也是有些尴尬地松开手,说:“妈,今天咱们做顿好的,庆祝一下吧!”
  “嗯……”夏芸桂苦笑。
  接下来的几天,夏芸桂总是动不动就发呆走神。
  林振华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自己连拒绝的资本都没有,而照他上一次的举动  来看,这一次自己大概是真的要失身了  夏芸桂想过自救,可是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陷阱中了。
  夏芸桂没有过哪怕一秒让何阳放弃出书的念头,那是儿子最大的愿望,她作为母亲,需要做的只有支持。
  或许真的只能送羊入虎口了。
  夏芸桂呆呆地站在卫生间里,看着自己拿进来的那面小镜子里,那完美无瑕的身体。
  她当然知道,这具身体对男人有怎样的诱惑力。
  丈夫还在的时候,她就无数次注意到过那些同事们偷偷看向丈夫的眼神里有多少嫉妒。
  丈夫刚出事的时候,她就收到过无数单身同事的求爱,甚至还包括并不单身的,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立马离婚和她在一起。
  林厂长在慰问她的时候,偷偷摸过她的手背,暗示自己会给她很多的钱,足够她把何阳抚养长大。
  她知道,只要她点点头,她完全可以不用活得那么辛苦,甚至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这些都是这张天生丽质的面庞带给她的。
  可是,她是何阳的母亲啊!
  她咬着牙,拒绝了所有暗示明示的告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泼辣的妇人,学着如何去骂街,学着如何去揍人。
  渐渐的,那些同事们也不再来骚扰自己  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色欲消退了?
  反正从那之后,她只是偶尔会感受到来自他人偷偷的窥视,这让她练就了一种能感受到他人视线的“超能力”,只要她用含着怒气的视线扫过去,那些人无不会心虚地低下头。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不怕自己的家伙出现了呢?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当时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在大街上会肆无忌惮地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偷看自己。
  他根本不怕自己的目光,如果自己瞪他,他还会很不客气地瞪回来。
  毕竟对方是林厂长的儿子,涔机厂里最大的纨绮。
  不过她也不惯着,当他有天胆大包天地  想要来偷看自己洗澡的时候,她直接一把抓住了这个小纨绮,拿衣架抽得他哭爹喊娘,就连林厂长来了也只能连连道歉。
  那之后这个小子就只敢躲着自己走了。
  可是就在去年,这个小子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突然又变得大胆起来,让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不加掩饰的偷窥目光。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地做出偷窥洗澡之类的举动,而是用着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一步步逼着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难道都是他的报复么?
  报复自己拿衣架抽他?
  夏芸桂叹了口气,拿起沾了热水的毛巾在自己的私处周围擦拭起来,等到阴毛都被沾湿,变得柔软起来之后,又拿起肥皂往私处抹了抹。
  还记得大概是何阳初中的时候,有一天他情绪不怎么高的回家,夏芸桂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回事,何阳说自己的胡子太长了,看起来乱糟糟的,被老师说了。
  夏芸桂这才注意到朝夕相处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连胡茬都已经变硬了。
  可是刮胡子这种事夏芸桂也没做过,只是依稀记得丈夫当初是怎么做的,不过她还是强做镇定地安慰了一下何阳,然后去给他买了刮胡刀回来。
  一开始她只是让何阳洗了脸,然后就拿起刀片开始刮,因为她很小心,所以也没有刮破脸,不过因为胡茬硬硬的,所以她刮得不是很干净,后来她问过同事后才知道要打肥皂,洗的时候最好也用热水洗。
  后来她就这样帮何阳刮了三年的胡子,直到何阳去读大学了,这门手艺才荒废了下  来。
  用肥皂将阴毛都给彻底弄软后,夏芸桂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林振华送的新刮胡刀在私处轻轻刮了起来。
  一刀下去,一丛阴毛带着肥皂泡就落了下来,露出底下一片白皙的小腹肌肤,不过却有着少许的毛茬。
  力气稍微小了点……
  夏芸桂嘀咕了一句,又下一刀。
  这一次,阴毛连着泡沫消失得干干净净,连毛茬都看不到。
  林振华送的刀很锋利,一定是好牌子的。
  夏芸桂忍不住在那处小腹上摸了摸,滑溜溜的还带着一点肥皂水的感觉,但是摸起来却很舒服,肉嘟嘟软绵绵的又很有弹力。
  找回了当初给何阳刮胡子的手感后,夏芸桂越刮越得心应手,除了小穴附近的毛不太好刮外,其他的都是一刀完事。
  等到全部刮完后,夏芸桂再低头一看,居然感觉有些恍惚。
  白白嫩嫩的,简直像是十岁之前的时候自己看见的那样。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一直有茂密的森林遮挡着,刮过毛之后的小腹比别处的肌肤还要更加白皙,在灯光的照射下简直闪得耀眼。
  再看镜子里,没有了阴毛的遮挡,丰满的阴阜清晰可见,两瓣粉嫩的阴唇紧紧闭合在一起,将所有的美好都收容在内。
  夏芸桂下意识地伸出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分开阴唇,粉色的嫩肉顿时暴露在  视线内,嫩肉重重叠叠地紧紧挤在一起,根本没有一丝缝隙。
  真神奇啊,连缝都没有,丈夫当初是如何进去的?
  夏芸桂都有些看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欣赏自己的私处,虽然很让人脸红……
  这个就是自己经常爱抚的那个……豆豆吗?
  夏芸桂伸出手指,在还没有充血的阴蒂上轻点一下,一阵熟悉的如同电击般的酥麻快感传来,让她的脸一下子变红。
  夏芸桂叹了口气,将镜子盖下,然后开始洗澡。
  在没有了阴毛后,她每次跨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腿间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空空荡荡的很没有安全感。
  别扭地洗过澡后,夏芸桂擦干身子,从更衣袋里翻出了一条新的丝袜,上次那条虽说洗过了,不过怎么说被林振华射过精液在上面,夏芸桂实在不想去穿第二次。
  当然,这些新的丝袜毕竟是要贴身穿的,夏芸桂都提前拆出来清洗过一遍了。
  洗的时候夏芸桂才发现这一次林振华还送来了好几条不同颜色的,有肉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厚度也各不相同。
  夏芸桂最后红着脸挑了一条熟悉的肉色,至少穿上后看上去就和原本的肌肤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太出来。
  不穿内裤直接穿上丝袜,这一次没有了阴毛后,夏芸桂没有再感受到那种让自己无比别扭的感觉,甚至觉得丝滑的丝袜和自己整个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非常舒服。
  原来林振华没有骗自己  夏芸桂傻傻地想着。
  接下来就是将日常的衣服穿上,那个所有人熟悉的夏芸桂又出现了。
  刮下来的阴毛全部顺着水流被冲进去厕所里,刮胡刀也清洗干净收拾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了多么香艳的一幕。
  夏芸桂出了门,几乎一步一顿地往林振华的办公室走去。
  “哟,夏姨,你来了?”林振华坐在办公桌后,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夏芸桂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林振华。
  “你这么看着我,我可以当作你的答案是yes吗?”林振华嘴角一勾。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夏芸桂一字一顿地说。
  “嗯哼……”林振华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话别这么绝对嘛,要是阳子哥下次又要借钱,怎么办?”
  “……”夏芸桂无言以对,甚至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夏姨你跟我做了一次之后就迷上我了,天天缠着我要也是有可能的嘛……到时候夏姨你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林振华也不再在夏芸桂面前装得怂怂的了,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装的必要了,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彻底击穿夏芸桂的防御。
  夏芸桂咬着牙:“做你的梦!”
  “嘿嘿,那就看夏姨你待会会不会高潮到停不下来咯?”林振华说。
  夏芸桂没有什么反应,她也不知道高潮是什么意思,不过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夏芸桂深吸一口气,把门一反锁,就伸手准备脱衣服。
  “停停,你干嘛?”林振华连忙叫停,“这是办公室啊!夏姨你这么急吗?”
  夏芸桂气得想给他一巴掌,你也知道这里是办公室?那上次你在这干嘛呢?
  “咱们出去开个房吧,这里可不安全……”林振华走到夏芸桂身边,抬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感受到夏芸桂肌肉瞬间绷紧,笑着说:“我可不想好事做到一半被人搅扰了,我可要好好享用一下夏姨你呢。”
  夏芸桂跟着林振华出了办公室,坐上了他的车,然后林振华就开着车离开了厂子,来到一处装修很华丽的宾馆。
  “房间准备好了?”林振华很熟悉地对着前台小哥问道。
  “房卡。”小哥递过来一张房卡,打量了一下林振华身后低着头的夏芸桂,眼中满是羡慕嫉妒:“你怎么又换一个?哪来这么多极品?”
  “嘿,这就是实力。”林振华接过房卡,招呼了一下夏芸桂,然后就一起往楼上走去。
  夏芸桂沉默着跟着林振华到了三楼,然后进了最边上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阳台是落地窗,房间中间只有一张大床,然后还摆着堪比一张小床的长款沙发,桌上摆着大彩电,灯光也很明  亮,地上还铺着羊毛地毯,卫生间里有淋浴和浴缸,洗手台全是大理石的。
  在这个时候,这种装潢算是非常华丽的了,五星级酒店大概也就这个水准了。
  房间内开着热空调,温度很高,林振华一进屋就先把外套给脱了,然后挂在门口。
  夏芸桂傻傻地站在门口,看到林振华脱衣的动作忍不住紧张起来。
  “先把衣服脱了吧,不热么?”林振华笑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调了个播放球赛的频道。
  黄健翔那极有辨识度的解说声音传出,包含激情地说着谁谁谁又拿球了,然后过了谁谁谁,抽脚射门!哎呀,高了!
  虽然略显嘈杂但是却很有生活气息的  背景音终于让夏芸桂紧绷的身体勉强舒缓了一些。
  她咬咬牙,脱掉了外套挂在门口,然后走到房间内,看到林振华坐在沙发上,便悄悄坐在了床的另一边,离林振华远远的,然后装作看电视的样子。
  林振华都被逗笑了:“夏姨,你坐那么远干嘛?来,坐沙发上来。”
  “……我坐这就行了。”夏芸桂说。
  “过来,听话。”林振华稍微让语气严肃-7 O  夏芸桂咬牙,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往林振华那边挪去,期间一直扭着头看电视,好像电视上的画面无比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林振华对夏芸桂这小孩子耍赖一般的  拖延做法感到非常有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然后趁她不注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一拉。
  夏芸桂一下没站稳,直接倒在林振华怀里,她立马挣扎着要起来,林振华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
  世界瞬间安静了。
  夏芸桂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振华,似乎根本没想到他居然敢打自己。
  林振华也是平常打顺手了,一下手就感觉要遭,不过面上却装得很严厉:“怎么?你不服气?”
  说完,还抬手作势还要打。
  夏芸桂快气疯了,但是居然真的不敢再  挣扎。
  莫非夏姨其实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林振华心想。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咱们一起坐着聊聊天,看看电视。”林振华把手放下来,搂着夏芸桂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说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夏芸桂仍旧不服气。
  “那我们聊聊阳子哥的书出得怎么样了?,,林振华一笑。
  夏芸桂咬牙,被拿捏得死死的。
  “夏姨,你今天有没有穿丝袜来啊?”林振华得意地把手往夏芸桂的大腿上一搭,搁着裤子摸了一把,好像在摸她的丝袜美腿一样。
  穿了。”夏芸桂答。
  “哦?那有没有用剃须刀?”林振华来了兴致,他今天可还带了剃须刀来的。
  夏芸桂不回答,但是耳朵都红了。
  林振华见了,顿时兴奋起来,肉棒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顶在夏芸桂的臀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30:04

第九章
  夏芸桂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异样触感,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就算躲开也只是徒增尴尬,还不如假装不知道呢。
  林振华没想到夏芸桂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干脆动了动腰,把肉棒隔着裤子卡进夏芸桂的臀缝中,然后舒服地呻吟了一  声。
  夏芸桂脸更红了,这家伙居然!
  “那快让我检查一下。”林振华猴急地去解夏芸桂的裤腰带。
  夏芸桂这下急了,忙按住他的手,事到临头,她感觉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夏芸桂就故技重施,直接踢掉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双裹着丝袜的小脚,说:“看,我穿了。”
  林振华也不急,反正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
  他一弯腰抄住夏芸桂的小腿,让她把脚抬起来踩在沙发上,侧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手就盖住了夏芸桂的小脚把玩起来。
  夏芸桂也不说话,缩着脚趾任由他给自  己当暖炉。
  不过这一次,林振华的手法好像变得有些下流起来,他居然还会勾起手指在夏芸桂的脚背上轻挠,或者用手指捏弄她的脚趾,用手掌把玩她的脚后跟。
  这种不适的感觉让夏芸桂忍不住想把脚缩回来,不过却没有成功。
  “夏姨,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林振华突然说,“就玩抽鬼牌,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呸,鬼才跟你玩。”这种游戏怎么都是自己吃亏,夏芸桂怎么可能答应。
  “那这样,要是你能赢三把,我就把钱给你,然后你就可以直接走了,怎么样?”林振华眉头一挑,说。
  “……”这下夏芸桂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要是自己真的赢了三场,岂不是可以逃过一劫?
  夏芸桂犹豫了一下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林振华一笑,找来一副扑克,挑出一张大王,然后洗牌,一人分了一叠。
  抽鬼牌很简单,每人把自己手上的对子丢掉,剩下的单牌肯定在对面手上,然后轮流抽一张对面的牌,凑到对子就丢,然后继续。因为有一张小王是多余的,所以肯定会有一张留到最后,这张牌就是鬼牌,最后鬼牌在谁手里,谁就输了。
  第一把,夏芸桂就输了。
  她咬了咬牙,把外裤给脱了,身上还穿着毛衣毛裤,然后秋衣和丝袜,以及内衣,目前战况还算比较安全。
  第二把夏芸桂赢了,让她忍不住雀跃地  欢呼了一下。
  林振华慢悠悠地把裤子也脱了,不过他没穿毛裤,裤子底下就是一条秋裤和内裤,现在秋裤裆部还被顶得高高的,看得夏芸桂脸红扭头。
  “你脱什么?”夏芸桂咬牙,林振华不是说输三把给钱走人么?
  “愿赌服输啊,该脱也得脱。”林振华振振有词。
  “继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夏芸桂也来劲了。
  不过接下来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她又输了一把。
  夏芸桂只好把毛衣给脱了,露出底下的白色棉秋衣,没有了毛衣的束缚高耸的胸部把胸前的衣服顶得高高的,像是两个大车灯。
  “怎么不脱毛裤啊?”林振华一脸失望。
  “呸。”夏芸桂有些发愁,这要是再输一句一局可怎么办啊?脱秋衣?那底下就只有一件内衣了!脱毛裤?可是底下只有一条丝袜啊!
  早知道还不如多加一条内裤呢!
  “来,继续。”林振华乘胜追击。
  夏芸桂战战兢兢地继续下一把,然后最终取得了胜利。
  “呼……”夏芸桂抹了把汗,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神色,只要再赢一把就结束了!
  林振华把秋裤给扒了,顺便还把内裤也给一起脱了下来,粗长的肉棒直接就蹦了出来。
  “你干嘛!?”夏芸桂吓得扭过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看到了这脏东西,还直直地指着自己,呸,真恶心。
  “穿着不舒服,就脱了。”林振华笑着解释,“怎么?还继续不?”
  “继续!”夏芸桂咬着牙,半闭着眼睛转回来,强忍着不去看那根夺人眼球的肉棒。
  不过那东西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夏芸桂实在没办法忽视它的存在,哪怕只是眼角余光也能感受到它那惊人的尺寸。
  夏芸桂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照镜子看到的自己的私处……那连缝隙都没有地方,真的能把这么大一根东西插进去吗?
  一股热流沿着小腹往下涌去,夏芸桂的小脸通红,这样的话下一件只能脱上边了……
  不,想什么呢,这一次自己一定能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意力被分散了,还是说这游戏胜负概率就是50虬所以一人轮着赢一把,这一把又是夏芸桂输了。
  她咬着牙脱掉了上身的秋衣,然后立马伸手抱在胸前。
  林振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夏芸桂的半裸上半身,虽然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夏芸桂的尺寸非常惊人,但是真看到的时候林振华还是被这视觉冲击给镇住了。
  夏芸桂的内衣就是很普通的那种素色棉布内衣,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钢丝塑型的效果的,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双乳依旧坚挺无比,让人看了直呼牛顿棺材板按不住了。
  林振华吸溜了一口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芸桂从环臂间露出来的深深事业线,  手上机械地洗着牌。
  夏芸桂俏脸通红,内心安慰自己就当作是吸引林振华的注意力,下把一定要把他拿下!
  这一把牌两人打得都是心不在焉,鬼牌在两人之间传来传去的,不过最后还是林振华取得了胜利。
  夏芸桂小脸一垮,林振华则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眨眼都舍不得。
  夏芸桂犹豫了许久,然后才终于起身,弯腰脱去了毛裤。
  在毛裤褪到臀部的时候,夏芸桂就伸手在裆部遮住了私密地方,以免春光乍泄,然后用一只手就把毛裤脱了下来。
  看到夏芸桂翘着一条丝袜小腿在那脱裤子的场景,林振华的肉棒都变得更加坚挺  了,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钻进去。
  夏芸桂一手捂着私处,一手捂着胸,用跪坐的姿势坐回到沙发上。
  “你还要玩?你这样怎么玩?”林振华一挑眉,“手都没了。”
  夏芸桂狠狠地哼了一声,夹紧双腿把私处的风景给藏起来,空出一只手来说:“就这么来。”
  “那你下一件脱什么?”林振华又问。
  夏芸桂咬牙:“我不会输!”
  “那我们约好,这就是最后一把了,你要是输了,把内衣脱了,咱们进入下一个项目,你要是赢了,我把钱给你,你走人。”林振华说。
  “……好。”夏芸桂已经没有退路了,只  能答应。
  不过很显然,已经急了的夏芸桂根本不可能再是林振华的对手。
  到最后,夏芸桂手里捏着两张牌,而林振华手中只有一张。
  只见林振华的手悬在夏芸桂的两张牌上,移到左边,夏芸桂就是一脸急切,移到右边,夏芸桂就是一脸阴晴不定,简直不要太明显。
  林振华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将右边的牌抽了过来——他赢了。
  夏芸桂的上半身一下子瘫软,手臂垂下,露出握在手中的那一张小王,上面的小丑嬉笑着,仿佛在嘲笑着夏芸桂的不自量力。
  “脱吧,夏姨,我也不让你尴尬,一起脱了怎么样?”林振华笑着脱去了自己上身  的衣服,然后他就浑身赤裸了。
  可是他这样的举动仿佛在提醒夏芸桂她将要面临什么,可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夏芸桂伸手到身后,解开了胸衣的扣子。
  咔哒一下,两条带子从她的腋下落下来,要不是她还有一只手按在胸前,大概已经春光乍泄了吧。
  “来吧,咱们到床上继续。”林振华走下沙发,伸手拉住夏芸桂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夏芸桂的手松开,胸衣滑落在地上,一双丰满白皙的乳房跳了出来,粉嫩小巧的乳头晃悠着画出一道道粉色的痕迹。
  在夏芸桂站起来后,林振华也终于得以见到了她一直夹着腿藏起来的光景一一平  坦光滑的小腹上再无一丝阴毛的痕迹,在裤  袜的遮掩下仿佛整个小腹都浑然一色,这是能让强迫症感到无比舒适的画面。
  林振华兴奋到要爆炸,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的任务可一点也不简单,毕竟他也不想费这么大功夫最后却只是得偿所愿一次……
  夏芸桂被拉到床边,林振华轻轻一推她就躺倒了下去。
  夏芸桂认命般地抬起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却不再去遮掩胸前或者裆部的隐私部位。
  这让林振华想起了一个笑话,如果澡堂发生了地震,女人在跑出来的时候应该挡胸还是挡下面?答案当然是挡脸啦。
  林振华也爬上床,膝行到夏芸桂边上,然后伸手抓住夏芸桂的两个乳房,略显生疏地揉捏起来一太大了,林振华常用的手法  都不太好使了。
  “嗯……”夏芸桂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洗澡的时候她自然是碰到过胸口的,可是自己摸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和自己触碰到小豆豆的时候几乎一样,只不过从下面转移到了上面。
  “怎么样?很舒服吗?”林振华用两只手掌握住夏芸桂的双乳前端,然后用两根食指来回挑逗她的乳头,夏芸桂的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胀大,变得有些硬硬的。
  夏芸桂一只手抓着床单,咬着嘴唇把后面的呻吟声强忍了回去。
  很快就会结束的,只要再忍十几分钟……
  林振华觉得光用手玩不过瘾,便俯下身  子用嘴含住了一枚乳头,用舌头来回搅动起来,还不时用力吮吸几下,发出很大的声音,当然另一个乳头依旧在用手指挑逗着。
  这样的刺激夏芸桂感觉更加受不了,那股火焰燃烧的地点好像从小腹转移到了胸前……不对,不是转移,而是在两个地方都烧了起来,并且交相辉映,小腹的火焰也烧的越来越旺了。
  林振华拉着夏芸桂的小手往下碰到了自己的肉棒,夏芸桂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不过林振华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帮自己橹了起来。
  夏芸桂突然想到要是能用手帮林振华弄出来的话,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逃过一劫呢?便用之前摸索出来的手法帮林振华橹了起来。
  不过她注定要做无用功了。
  林振华把玩着乳头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往下,划过平坦的小腹后却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绕了个弯摸到了夏芸桂的臀后。
  这种手法让本来紧张起来的夏芸桂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很快就被胸前持续传来的快感折腾得意识有些模糊。
  林振华激动地用大手抓捏着夏芸桂的丝袜丰臀,这个丰盈柔软的手感是只有生过孩子的人妻才能拥有的,少女的臀再怎么挺翘也不可能像人妻一样堆积如此多的优质脂肪,如果有的话,那大概整个人的尺寸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这样丰满的臀部裹上丝袜后捏起来手感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林振华恨不得狠狠拍打几下,不过考虑到还是第一次,只好暂时先作罢。
  恋恋不舍地捏弄了许久夏芸桂的翘臀后,林振华的手继续往下,捞住夏芸桂的左  腿腿弯一抬,让她的左腿曲了起来。
  这样的话他只要伸直手就可以把夏芸桂的整条大长腿都纳入自己的抚摸范围内,可以很轻松地从大腿摸到小脚。
  虽说之前就已经尝试过了,但是再一次摸到夏芸桂的丝袜美腿还是让林振华忍不住感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丰腴的大腿,纤细的小腿,小巧的玉足,无论是触觉还是视觉上这都是一条完美无瑕的腿。
  然后林振华又如法炮制地让夏芸桂曲起了右腿,把玩了个遍,期间还记得换了一边乳房去吮吸,以免夏芸桂习惯了这种快感后刺激减轻。
  夏芸桂从刚才开始就感觉自己好像站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漂流的一艘小船上一般,随着海浪一下子冲到浪尖,一下子又落到浪底,而她只能紧紧抱着桅杆体会这种失重带来的刺激感。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着她的脑海,火好像已经烧遍了全身,不过胸前和小腹的两处烧的是最旺的,胸前有林振华的舌头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可是小腹呢?
  小腹中的瘙痒感甚至开始变成了微微的刺痛,完全进入了状态的子宫仿佛在抗议着自己同样需要安抚。
  林振华在双腿上摸来摸去的手格外地讨厌,每次快要碰到最敏感的地方的时候就会跳过去摸另一条腿,只有偶尔划过大腿内侧的时候才能微微激起一丝电流,让她小腹内的瘙痒感减轻一点,可是马上就是更加强烈的欲望涌来,就如同沙滩上的海浪一般,一波刚刚退去,另一波更加汹涌的就涌了上来。
  夏芸桂曲着双腿,大腿忍不住微微张开,好像在邀请林振华的大手光顾一般。
  这样的举动让夏芸桂在心中暗骂自己不知廉耻,可是内心中却又隐隐有一丝渴望……
  “啊 ”
  四只温热的手指毫无征兆地隔着丝袜按在了夏芸桂的小穴外,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全身上下的火焰都欢呼着往那处冲去,就连胸前酥酥麻麻的感觉都变轻了许多。
  那四只手指开始轻轻揉动起来,带动着整个阴阜都来回旋转着,小腹中的火焰仿佛找到了出口,随着揉动的动作疯狂地往外窜,可是它们到了小穴口时却突然变成了液体,肆意地往外流淌着。
  “啊啊……嗯,不要……”夏芸桂娇吟着。
  天呐,自己怎么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在林振华手指的动作下,夏芸桂忍不住  挺起了腰,将下身抬离了床面,好像想要躲避一般,可是这几根手指却死死黏在了小穴外,一直以固定的频率揉动着。
  “不行,要……”夏芸桂咬着牙,整个私处都在以不规律的节奏往她的大脑传递着激烈的快感,让她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整个腰部乃至脊背都酥麻了,脚趾紧紧扣在一起,橹动林振华肉棒的手也早已停了下来,只是握在手里好像当作一种支撑一般。
  “去吧,高潮吧。”林振华吐出嘴中的乳头,往上凑到夏芸桂的耳边轻声说道。
  吐在耳边的气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夏芸桂仿佛断了气一般,腰肢猛地一颤,死死往上挺住,大腿肌肉死死绷住。
  “啊啊……”夏芸桂长吟一声,然后她的腰肢就开始毫无规律地颤抖起来,一股接一股的液体从小穴中流出,将裤袜的裆部乃至大腿内侧全部打湿,更别提林振华的手指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随着夏芸桂的小穴每一次收缩,就会有一股热流被挤出来染湿他的手指。
  良久,夏芸桂吐出一口气,腰肢无力地落下,双腿无力地摊开。
  不过还没等她休息一下,林振华一直按在小穴外的手指又开始揉动起来。
  夏芸桂的腰肢一颤,大腿又一边颤抖着一边把她的腰给支了起来。
  “不要……我才刚刚……”夏芸桂带着一丝哭腔地说着。
  “别怕,相信我,这样会更爽的。”林振华小声说。
  “不……”夏芸桂摇头。
  林振华伸手拉开夏芸桂遮住眼睛的胳  膊,和她对视上了。
  此刻夏芸桂再也不复那副强势“泼妇”的凌厉眼神,一双眸子带着泪水点点,平常翘起来的眼角也弯了下去,眉头轻轻皱在一起,看上去分外可怜。
  “别怕,听我的,放松,不要那么紧张……”林振华看着夏芸桂的眼睛说。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夏芸桂果然放松了一些,不过下体传来的强烈刺激却又很快让她忍不住又一次紧张起来。
  “不,快停……”
  林振华嫌她啰嗦,干脆低头吻住了夏芸桂的小嘴,舌头直接往她的嘴里钻去,纠缠住她的小香舌,同时手上的动作加快,并且不再仅限于揉动,而是加入了类似扣弄的动作,隔着丝袜浅浅地分开了她的阴唇插了进去。
  “唔唔……”夏芸桂挣扎着,却躲不开林振华的手和大嘴,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索吻,小香舌躲避着追捕,却总是逃不脱,在口腔内一次又一次被逮捕。
  “嗯哼……”夏芸桂突然闷哼一声,手上猛地爆发出力气把林振华的上半身推开,然后双手死死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下作怪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林振华:“不要,快停……我要死了……嗯……”
  “去吧。”林振华却猛地一用力。
  夏芸桂浑身一颤,双腿猛地往里一夹,死死夹住了林振华的手臂,然后浑身都开始一阵阵的抽搐。
  “哗……”一阵明显和之前不一样的声响从夏芸桂的下身传来。
  一片金黄染在了床角的床单上。
  “呃,啊……”夏芸桂整个人缩成一团,夹着林振华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卡痰一般的呻吟。
  林振华等了一会儿,见没有第二股出来,便跪坐起来,抱着夏芸桂让她也坐起来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手强行掰开她缩成一团的双腿。
  “不要……”夏芸桂哀求。
  “不用忍着,完全释放出来吧!”林振华抱着夏芸桂坐在床边,将她的双腿大大地分开,然后伸手在她的腿间一按。
  “呃啊……”夏芸桂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了。
  “哗哗……”一阵连续的水声传来,夏芸桂胯下的丝袜已经彻底湿透了,大量的液体浸过丝袜滴落在地上。
  林振华又伸手在夏芸桂的小穴上按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夏芸桂的胯下开始不停地流淌出液体,将丝袜彻底染湿,全部滴落在了地上。
  她失禁了!
  夏芸桂生无可恋地躺倒在林振华的怀里,任由自己的身体发泄着本能的生理现象。
  良久,液体终于停了下来。
  林振华将夏芸桂抱着重新放回到床上,然后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夏芸桂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爽吗?”林振华问。
  夏芸桂不说话。
  “你不用想那么多,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这里就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只需要追求最简单的快乐就行了。”林振华说完,跪坐起来,伸手扯破了夏芸桂的丝袜裆部,露出了底下湿漉漉的无毛小穴。
  连续高潮了两次后,夏芸桂的小穴仿佛彻底苏醒了,阴唇微微张开着将里面的嫩肉展现出来,粉嫩的穴肉不时微微收缩一下,仿佛在疑惑刚才的异物哪里去了。
  林振华俯下身子,两只手撑着她的腿弯将她的双腿大大地撑开,然后吻住了夏芸桂的小穴。
  夏芸桂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惊恐地低头看着埋首于自己胯下的林振华,忍不住说道:“不要,脏哦……”
  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林振华的舌头舔到了她的小穴,而且这一次并没有隔着一层丝袜,紧密的肉贴肉带来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刺激,湿漉柔软的舌头和隔着丝袜的手指根本不一样,后者无论如何还有一点丝袜带来的粗糙感觉,可是舌头却是能和小穴紧紧贴在一起,甚至因为舌头的柔软,它还会变形到与小穴的形状完美贴合。
  刺激太强,夏芸桂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按在了林振华的脑袋上,想要把他推开,她的两只小脚都忍不住勾了起来,要不是林振华扶着她的腿弯,或许她已经忍不住用腿夹住他的脑袋了。
  “呜呜……”夏芸桂刺激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林振华的舌头甚至还想往她的体内钻。
  柔软的舌头挤开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嫩肉,这种被异物侵入体内的感觉几乎让她要  疯掉,小腿高高抬起来,腰肢也不停地颤抖着。
  林振华缩回舌头,开始来回舔弄夏芸桂的阴蒂,可是这带来的刺激完全不亚于刚才的深入,夏芸桂更用力地按住了林振华的脑袋,也不知道是想要推开还是不让他离开。
  林振华又收回舌头,沿着夏芸桂的阴唇来回画圈,不时轻轻往里插一下。
  这下夏芸桂连挡都挡不住自己的呻吟了。
  林振华这一次却没有让她高潮,而是放过了夏芸桂的小穴,跪立起来,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扶着粗长的肉棒轻轻拍打在她的小穴外。
  夏芸桂微微回神,低头看了一眼那根有着恐怖尺寸的肉棒,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带着些许恐惧地说:“太大了,进不来  的  “试试看。”林振华笑了起来,心情也很激动,终于,终于要成功了!
  他扶住自己早就硬到要爆炸的肉棒,用坚硬的龟头抵住了夏芸桂早就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轻轻一用力。
  就好像陷入了沼泽地一样,龟头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被吞进去了大半,阴唇湿哒哒地贴合上来,蠕动着像是一张小嘴一样吮吸着龟头前端。
  夏芸桂变得紧张起来,她感到下体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她的腿都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放松一点……”林振华抓住她的大腿,将它们分开成一个M字,然后腰上轻轻用了一点力。
  “嗯哼……”夏芸桂的小脸一下子煞白,下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好像被人用撬棍撬开了尘封已久的庙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忍一忍,很快就舒服起来了。”林振华也没想到夏芸桂的下面比处女还要紧,只是插进去一个龟头就有点寸步难行了,里边的嫩肉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挤来挤去的好像要把他的肉棒往外推。
  可是事已至此,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林振华把手插到夏芸桂的臀部下面,把她的腰往上抬了抬,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腰部猛地发力,打算一鼓作气插到最深处。
  可是……
  “啊……”夏芸桂惨叫一声,差点晕过去,她感觉自己下体好像被塞进了一根滚烫的烧火棍,刺痛灼烧般的感觉传来,这简直就  是酷刑。
  林振华连忙收住动作,还往外退了一点,结果这一退那些刚刚被分开的嫩肉就好像送客一般全挤了过来,直接把他的肉棒整根挤了出去,只留下一个龟头还夹在小穴口。
  夏芸桂喘着气,良久才恢复过来,她带着哭腔说:“不要了,太痛了……”
  “别怕,我这次轻一点……”林振华还能怎么办?只好俯下身子搂住夏芸桂安慰她,然后姑且先用龟头在浅处轻轻抽插着缓解一下自己快要爆掉的肉棒。
  这样在浅处的抽插夏芸桂完全受得下来,她抽泣着渐渐平静了下来。
  林振华无奈:“夏姨你这这么怕疼,当初和何叔怎么做的?”
  听到林振华提起丈夫,夏芸桂的小穴忍  不住轻轻收缩了一下,被林振华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他就到这个地方……”夏芸桂语焉不详地说。
  林振华低头一看,自己只插进去了一个龟头啊?
  夏芸桂红着脸,就在刚才,她终于完全想起了当初和丈夫做爱的场景,当时丈夫大概就是在这个深度来回抽插,甚至在宽度和硬度上也完全比不了林振华现在这样。
  “看来夏姨是从来没有体会过当一个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感觉。”林振华低低笑了一下。
  夏芸桂不解。
  “真正的女人,是要被男人用鸡巴操到高潮迭起,死去活来的。”林振华说。
  夏芸桂红着脸,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可不就是被林振华弄得死去活来么?
  “来吧,夏姨,相信我,用鸡巴操到高潮的话,比用手指还要爽得多。”
  “不要……”夏芸桂还有些害怕。
  可是她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小穴内的嫩肉开始轻轻蠕动起来,不过不再是往外推,而是往里吞。
  “来,放轻松,接纳它。”林振华抱住了夏芸桂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抱住了她的腿,让她的双腿分开。
  “别……轻点……”夏芸桂下意识地放松,可是注意力却忍不住集中到了下体处。
  那根恐怖的东西又开始往里钻了。
  可是这一次不是像刚才一样强行撬开,而是缓缓地,轻轻地往自己的体内深入进去  撕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这种充实感是语言难以形容的。
  就好像你的灵魂生来就是有残缺的,而你自己却不知道,直到某天,你缺失的那一部分灵魂重新回到了你的身上,慢慢的与你原来的灵魂结合在一起  温暖,充实,幸福……
  夏芸桂脸红了,她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为什么,短短几分钟自己的身体就  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甚至是截然相反?
  “夏姨,你现在下面好多水,里面好暖……林振华在夏芸桂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
  原来是这样……
  夏芸桂的脸红透了,原来是自己又动情了,有了体液的润滑,这一次林振华的深入完完全全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
  咚。
  突然,夏芸桂感觉自己身体的最深处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一种完全陌生的触感从那里一下子传遍了全身,让她几乎每一处肌肉都忍不住痉挛了一下。
  “插到底了,你感觉到了吗?夏姨。”林  振华说着还扭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深插在夏芸桂体内的肉棒在里面转动了一下。
  夏芸桂感觉到那个最深处被抵住旋转研磨了几下,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双腿下意识地抬起环在林振华的腰上,两只手也抬起抱住了他的脖子,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她体内的那股酥麻的瘙痒感。
  “我要动了哦。”林振华扶住夏芸桂的腰肢,然后把肉棒往外拔去。
  坚硬的肉棒摩擦着敏感的嫩肉,比挠痒痒正好挠到痒处的感觉还要舒爽,夏芸桂又一次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可是在肉棒退去之后,一股更加强烈的瘙痒感从体内的最深处传来,这种感觉难受得让她想要尖叫。
  然后,林振华的肉棒又一次撞了进来。
  “哦……”夏芸桂忍不住发出了爽快的呻吟,又一次被填满空虚的感觉简直让她想要高歌一曲,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因为她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紧接着,林振华开始了缓慢但是有力的抽插。
  “嗯,嗯……哈啊……”夏芸桂跟随着他的抽插节奏不断呻吟着,发泄着体内无处宣泄的快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完完全全变得乐在其中了?
  夏芸桂想要羞愤,可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羞愤,现在她只想抛开一切想法完全投入到其中,去享受这从未有过的梦境般的体验。
  “哈,哈……不行了……”
  不可以这样,自己只是被迫才……
  “啊啊,要去了……”
  还没有结束吗?再这样下去……
  “嗯哈啊……”
  不行,太舒服了……
  夏芸桂又一次到达了高潮,而且比起之前那如同无根之萍一般的高潮,这一次被深深抵住花心的高潮的快感简直翻了个倍。
  无与伦比的刺激让她的意识都短暂地失去了一会儿。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正翘着屁股趴在床上,像只母狗一样任由林振华抓着自己的翘臀在后面疯狂抽插。
  林振华的动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变得粗暴起来,不再是一开始一样的缓慢,深入浅出,而是飞快地在深处连环攻击。
  夏芸桂也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尖叫呻吟,连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夏姨,我好喜欢你,你真的太美了……”林振华也有些上头了,他一边疯狂操干着夏芸桂,一边不断说着情话。
  夏芸桂听得面红耳赤,有心想要躲,却根本不知道能躲到哪里去,试探着往前爬了两步,就被重新拖回去,像是惩罚般地抵住花心不住研磨,直到她哭着求饶才放过她。
  惩罚完之后林振华的动作又变得轻柔起来,好像在为刚才的惩罚道歉,这样“温柔”的举动让夏芸桂忍不住感到委屈,但是又有些幸福……
  不可以,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变得奇怪的……
  夏芸桂又一次高潮后,林振华抱着她往边上一翻,变成他躺在床上,夏芸桂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说:“夏姨,你自己也动一动试试。”
  夏芸桂趴在林振华胸口累得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喘气。
  林振华却不依,抱着夏芸桂的屁股自己往上顶。
  这样的姿势由于重力作用插得好像更深了,夏芸桂张嘴尖叫了两声后连忙求饶,然后用酸软的胳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来,两只丝足踩在床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非常小的幅度上下起伏着。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种刺激也让夏芸桂双腿酸软,根本撑不住,很快她的双腿就软倒下来搭在林振华的小腹上。
  林振华也没有强迫,而是用手扶住夏芸桂的翘臀,前后左右地推着她让她用研磨的方法给他带来享受。
  虽然这种研磨让夏芸桂很受不了,可是比起强撑着酸软的腿上下起伏,夏芸桂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夏芸桂用手往前撑在林振华的胸口,两条腿曲起来搭在他的小腹上,然后挪动着翘臀让那根深插在自己体内的肉棒来回研磨着自己的花心,仅仅只是动了几下她就忍不住缩成一团浑身抽搐起来。
  抽搐完了她又继续挪动,挪动没几下又继续抽搐,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只好低声求饶,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行了……这样太累了……”
  林振华便支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来,和夏芸桂面对面的抱在一起,两只手搂着她的腰,用手帮她推着腰继续坐在肉棒上研磨。
  夏芸桂被磨得浑身酸软,很快高潮了一次后就只能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
  林振华伸手掰着她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嘴唇,伸出舌头去她的小嘴里追逐她的小香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41:55

第十章
  夏芸桂对于这样热情的舌吻非常不适应,扭着头想要躲开,可是却被按住了后脑勺根本扭不开,而且如果她动作太大了,林振华还会突然用力往上顶两下,弄得她浑身酸软,于是只好放弃了抵抗,努力张着嘴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小嘴里肆虐。
  林振华吻着吻着就又抱着夏芸桂滚到了床上,夏芸桂的双腿还和刚才一样缠在林振华的腰上,被这样一双丝袜美腿环住腰的  触感非常舒服,林振华操干的动作都变得更有力了起来。
  夏芸桂都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或许是五次,又或许是七次,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因为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好像都失去了意识。
  现在她已经是满身香汗淋漓,只知道机械地抱着林振华,嘴中不停地发出已经有些沙哑地呻吟,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身体好像已经彻底记住了这种陌生的快感,每次林振华在插入时,她的腰肢就会自动抬起来迎合上去,让他能够插得更深。
  直到夏芸桂平趴在床上,意识模糊地任由林振华夹着她的双腿在她背后抽插时,她终于崩溃了,哭喊着自己已经不行了,求林振华放过自己。
  林振华停下了抽插的动作,压到夏芸桂  的背上,在她的耳边问:“下次还让我操吗?”
  “……”夏芸桂抽泣着不回答。
  “不说话吗?”林振华笑了笑,伸手抬起夏芸桂的一条腿,作势又要开始操她。
  “让……让……”夏芸桂崩溃大喊,“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真乖,不过我还是要再继续,放心,这一次,我会很快就射的。”林振华终于松了一口气,摆着夏芸桂软趴趴的身体变成正面交合的姿势,又一次插了进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激烈,一上来就是冲刺一般。
  夏芸桂根本受不了,摇头晃脑地哭喊着。
  好在林振华没有再忍着,他冲刺了百来下后便低吼一声,然后按住夏芸桂的腰肢,  死死地抵住她的花心,将憋了许久的精液狠狠地射了进去。
  两人的耻骨都紧紧贴合在一起,爆射出来的精液沿着交合处的缝隙满溢了出来。
  被这股精液一烫,夏芸桂又到了一次高潮,不过这一次,她终于算是解脱了。
  林振华在射完之后依然插在夏芸桂的身体里回味了许久,才轻轻地把肉棒给拔了出来,刚刚射进去的精液迫不及待地就往外涌,滴落在被单上。
  林振华这才有空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床单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水迹。
  夏芸桂的小穴红肿不堪,变得更像一个馒头了,粉嫩的阴唇甚至还破了一点皮,有  一点轻微的血迹,撕破的丝袜也完全被淫液和汗水浸透了。
  林振华再看夏芸桂,才发现她在最后结束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看看时间,居然都已经到十点多了,林振华这才感到肚子都有些饿,毕竟没吃晚饭还做了这么久的体力劳动。
  不过他现在也累得不行,干脆拥着夏芸桂一起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睡之前把夏芸桂身上那条已经破的不能算衣物的丝袜扒下来丢到地上,不然湿乎乎的抱着也不舒服。
  夏芸桂一直到半夜两三点才醒过来。
  刚醒过来的她还有些懵,稍微动弹了一下就感觉浑身肌肉都酸痛得不行,尤其是两腿之间,只要一迈腿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痛苦。
  回过神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林振华的怀里,林振华搂着自己的同时,一只手还在她背后抓着她丰满的翘臀。
  这样的姿势让她又羞又怒,想要发火却因为触碰到了伤口而泄气。
  夏芸桂挣扎着从林振华的怀里爬出来,然后起床慢慢往卫生间走去。
  看着镜子里浑身赤裸的自己,夏芸桂欲哭无泪。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到处都是林振华的牙印或者抓捏出来的淤青,眼睛有些哭肿了,两腿之间更是肿的跟馒头似的,头发的发梢也被不知名的液体沾得结成了团。
  夏芸桂暗自神伤了一会儿,然后洗了个澡,又回到了房间里,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林振华,恨不得拿刀一刀把他砍死。
  夏芸桂本想穿上衣服趁夜直接走的,但是却发现自己还没有把钱拿到手……要是现在就走了,回头还得去找林振华拿钱,到时候说不定又要一番折腾。
  所以夏芸桂只好把衣服穿好后独自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的椅背眯了一会儿,然后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她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不过衣服完好,只是身上多了一条被子。
  林振华则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盖着衣服呼呼大睡。
  夏芸桂神色复杂地看了下身上的被子,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上,踹了一脚——还没踹呢,夏芸桂刚一抬腿就感觉两腿之间一阵剧痛一一推了一把林振华:“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林振华惊醒,“地震了?”
  “震死你才好。"夏芸桂怒骂一声,“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林振华刚睡醒,还有点懵。
  “……”夏芸桂瞪着他,“钱!”
  “哦哦,一时没想起来。”林振华挠了挠头,“在我车上呢,待会一起下去拿吧。”
  “你……弄快一点。”夏芸桂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说道,“天都快亮了。”
  “……才六点……哈……”林振华打了个哈欠,“我先洗个澡。”
  说完,他把身上的衣服一掀,底下光溜溜的啥也没穿,那根肉棒也因为晨勃高高地立了起来。
  “你……你把衣服穿上。”夏芸桂忙转过身。
  “怕什么,昨天都跟它卿卿我我那么多次了。”林振华笑着说,然后顺手摸了一把夏芸桂的屁股。
  “别乱动!”夏芸桂反手一把揪住林振华的手臂,用力一拧。
  “嗷,放手!痛!”林振华惨叫。
  “哼。”夏芸桂撒手。
  林振华连忙退了两步,然后委屈地说:“你干嘛?”
  “别给我动手动脚的。”夏芸桂怒道。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昨晚明明说好了以后都给我操的,我摸你一下怎么了?”林振华说。
  夏芸桂脸一红,怒:“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明明说的是昨天就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
  “你求饶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滚!快去洗澡!然后去拿钱!”夏芸桂恼羞成怒,一脚就踹了过去,不过触动了伤口,差点一趟越。
  “呵,想不到夏姨你居然说话不算话,下次我一定留好证据,让你看看你自己高潮的时候都说过什么话。”林振华放狠话。
  “没有下次了!”夏芸桂斩钉截铁地说。
  “哼,走着瞧。”
  之后林振华洗了澡,出来穿好衣服,就带着夏芸桂出门了,两人到车上后,林振华掏出一张存折递给夏芸桂,然后说:“之前  说的你回厂里的事是认真的,你要不要回来?”
  “不回。”夏芸桂果断拒绝,她现在只想离林振华远远的,要是回到厂里的话起码三天两头得见一次,这家伙肯定会找各种机会来纠缠自己。
  “好吧。”林振华有些可惜地说。
  之后林振华把夏芸桂送回了家,还想跟上去喝茶,夏芸桂把他给挡在了门外,然后她又去洗了个澡,这才回到客厅坐下。
  打开电视,看着上边熟悉的画面,夏芸桂不知为何突然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拿到钱后,何阳便去了印刷厂,把钱拍到了胖眼镜的桌子上。
  胖眼镜笑呵呵地拿起钱数了起来,然后  说道:“何老师真是说话算话,咱们也不讲那些虚的,打字员们立马开干,保证一个月内给你开印。”
  何阳收起胖眼镜给的收据后,便返回了学校。
  刘清给他安排的毕业答辩定在了四月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还需要整理一篇论文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毕竟他早就已经梳理过无数遍自己的工作成果了,事实上,只要微连续的教材能够按时印出来,那么到时候他直接拿着教材答辩都完全没有问题。
  答辩的内容是他为了证明微连续理论的前置定理时提出的一种比较有新意的证明方法。
  作为一名研究生来说,这样的内容勉强也能够支撑起一篇毕业论文了,只不过是比较水的那种。
  不过何阳的其他工作内容都属于有新意但是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工作,这部分是完全无法作为毕业论文来使用的。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四月份答辩结束,六月份毕业,然后直接留校当一名讲师,靠教授大一的高等数学来混日子,其余时间用来推广自己的微连续理论,直到退休。
  对了,还有在毕业之后得向江雪求婚,不过婚礼大概得晚些才能办了,自己还欠着林振华一大笔钱,需要等印出来的书卖出去后才能回款,大概也就刚好还上欠款吧……
  可惜上天似乎总喜欢和何阳开玩笑。
  过了一个月后何阳去印刷厂了解情况时,胖眼镜又给何阳带来一个坏消息。
  “最近厂里任务太重了,所以厂里新出了规定,要开印刷机的话至少五百份起,低  于五百份的生意不接。”胖眼镜笑呵呵地说,“你这一百份的量太少了,我跟领导据理力争,毕竟你钱都交了,总不能违约,所以领导也同意把你的印刷任务留下来。”
  胖眼镜说了一大通,听他的意思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何阳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你的任务得往后排排,我们得优先那些大客户的订单。”胖眼镜又说。
  何阳心中一紧:“那得往后多久?”
  “这个嘛,不太好说,现在排在你前面的任务也就是三五个月的量,不过要是之后还有新任务过来,那可能你的就还得继续往后延,不过你放心,今年我肯定给你弄完。”胖眼镜说。
  “今年?这才刚过完年!”何阳惊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嘛,你看,通知  都还这里呢。"胖眼镜拿出一张纸晃了晃,“或者说你看你要不加点?加到五百份?这样我就可以给你提前,保证你下个月就能拿到书。”
  “我没钱了。”何阳摇头,然后哀求道:“经理,你就帮帮我吧,我这就一百份,你们打字员都已经排版好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弄好。”
  “不行,规定就是规定,按理来说我都应该给你退回去的。”胖眼镜坚定地说,“我记得你一开始不是就想印五百份的么?五百份我当时跟你说是五万块,你一百本都是两万五了,印得越多越实惠嘛。”
  何阳从印刷厂出来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又要想办法去找两万五出来,除了找林振华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而林振华这次开出的要求是,夏芸桂必  须回到厂里去工作。
  对于儿子走投无路的请求,夏芸桂嗫嚅着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同意了。
  “嘿,好久不见啊夏姨。”林振华坐在办公桌后,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啧啧地咂舌一边说:“想不到咱们会这么快又见面吧?”
  夏芸桂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林振华又说。
  夏芸桂突然说:“我答应的只是回厂里上班,你提的要求也是这个,没有其他的条件。”
  “嗯嗯,没错。”林振华笑了起来。
  “我今天是来找你办入职的,人事部的林经理。”夏芸桂说。
  “嗯,不错,你倒是会钻空子。”林振华用夸奖的语气说。
  “过奖。"夏芸桂不咸不淡地说,“你之前说是焊接工艺遇到了问题?这次要把我派到焊工车间去么?”
  “当然不是。”林振华说,“谁说我要让你下车间了?”
  “……?”夏芸桂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招你回来是给我当秘书兼职技术顾问的,负责解答我在管理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难题……”林振华笑得好像阴谋得逞了一样,“以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我拒绝!”夏芸桂咬着牙说,“你之前没说是这样的!”
  “我也没说是让你回去当工人啊,是你  自己自顾自地理解错了。”林振华笑,“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今天如果不签这份合同,那你就两手空空地回去和阳子哥解释去吧!”
  “……”夏芸桂一下子被拿捏住了软肋。
  就和之前一样,她从来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之前她虽然知道回到厂里肯定会被林振华找机会纠缠,所以本能地拒绝了他的几次邀请,却没想到他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签字吧,签完了我就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林振华递出了一张合同。
  夏芸桂捏着拳头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泄了气,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真乖,那么夏秘书,跟我来吧。”林振华笑着把合同收起来,然后领着夏芸桂走出了办公室,去到了同一栋楼的四楼。
  这栋办公楼总共有五楼,其中一二楼是财务,人事,保密之类的职能机关,三四楼是大小会议室,五楼则是厂领导办公室,四楼只有一个大会议室和两间秘书办公室,大会议室除了每年的职工代表大会外,几乎不会被使用,所以四楼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
  林振华把夏芸桂带到了其中一间秘书办公室,拿钥匙开门进去后,夏芸桂发现里边比起办公室,更像是一间卧室。
  一张大床,一个卫生间,还有沙发,桌子,衣柜,电视机……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间宾馆的房间。
  “衣柜里有你的工作服,去换上吧。”林振华关上门,然后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看向夏芸桂。
  夏芸桂打开衣柜,发现里边挂着两套黑色的西装套裙,居然是裙子?
  “我不穿裙子。”夏芸桂皱着眉头说。
  “这是命令,再说了,你这双腿这么好看,不穿裙子露出来,藏在裤子里算什么事?”林振华说。
  夏芸桂咬牙把套裙拿了出来,刚要关上衣柜,林振华又说:“里边还有鞋子呢。”
  夏芸桂这才注意到衣柜底下还摆着两双黑色的高跟鞋,边上还有几包未拆封的丝袜。
  “我没有穿过高跟鞋。”夏芸桂看了看那几乎有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根本想不出来这玩意穿着怎么走路。
  “先试试,不行再说。”林振华说。
  夏芸桂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林振华嘴角带笑,一点也不急。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夏芸桂没有再在里边穿毛衣毛裤,只是穿了件秋衣……以及在来之前换上了丝袜。
  夏芸桂脱掉裤子看着腿上的丝袜,心中叹气,自己在来之前就知道了会经历什么,不过反正已经做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不会掉块肉。
  只不过想到上次被折磨得那么惨,夏芸桂对于这种事还是有些下意识的恐惧。
  生疏地穿上套裙,卡上卡扣,夏芸桂刚一迈腿就发现不对劲,自己是没有穿内裤直接穿的丝袜,现在再穿个裙子,这样下边几乎相当于直接裸露在外边的,风一吹就感觉一阵清凉。
  这裙子还这么短,要是蹲下来的话,前  边的人一定可以直接看到的……
  夏芸桂又脱掉运动鞋换上了高跟鞋,刚一踩进去就感觉脚趾压得难受,好不容易习惯,一抬脚就根本稳不住地东倒西歪,鞋子松垮垮地挂在脚上根本走不好路。
  于是夏芸桂又换回了运动鞋,手上提着高跟鞋抱着换下来的棉衣棉裤走了出来。
  林振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差点直接看呆了。
  换上一身都市丽人套装的夏芸桂美艳得根本不像是之前那个凶悍女人,或许是不习惯穿裙子的缘故,夏芸桂走路的时候迈的步子都极小,居然无意中摆出了一种极为撩人的类似猫步的姿势。
  修身的西服穿在身上,配合夏芸桂偏刚硬的气质,居然颇有几分女强人的风采,不过眉宇间自带的几分羞涩又很好地中和了  这种凌厉感。
  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第一次没有藏在厚厚的裤子下面,而是直接露在外面,丰腴的大腿将透肉的黑丝绷得紧紧的,添上了几分朦胧的色彩,格外地吸引人的视线。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脚下的一双运动鞋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干嘛不穿高跟鞋?”林振华有些不满地说。
  “穿上我都没法走路了……”夏芸桂没好气地说。
  “那你过来坐着,换上高跟鞋让我看看。”林振华招手示意。
  夏芸桂便走过去,然后坐在床边,脱掉运动鞋换上了高跟鞋。
  “嗯嗯,这才对嘛!”林振华看得眼睛放光,“太美了,太美了!”
  “……”夏芸桂羞涩地低头,她刚刚也看了卫生间里的镜子,同样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夏姨以后还是要多练练穿高跟鞋走路,你看,穿上高跟鞋显得你的腿又变长变细了,多好看。”林振华一屁股坐到了夏芸桂的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了她的黑丝大腿上抚摸起来。
  “……”夏芸桂浑身紧绷。
  “别紧张,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林振华扶着夏芸桂的背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上去,笑着说:“夏姨,还记得上次我是怎么说的么?”
  ”夏芸桂的小脸憋得通红,羞愤难  当。
  林振华把手掌插到了夏芸桂的双腿之间,她下意识地夹住这只坏手不让他乱动。
  “来,把腿抬起来。”林振华的手上微微用力,把夏芸桂的腿往上抬。
  夏芸桂听到林振华的话,便想把鞋踢掉再把腿曲起,不过林振华阻止了她:“反正鞋是干净的,直接踩在床上吧。”
  然后夏芸桂就放弃了脱鞋的想法,直接曲腿穿着高跟鞋踩在床上。
  林振华说的没错,穿上高跟鞋后,夏芸桂的小腿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显得小腿更加纤细修长了,哪怕是横躺在床上,她的长腿依旧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林振华低头吻住夏芸桂的小嘴,手掌掰开她的双腿,直接插入腿心摸到了她的小穴,这里已经湿了。
  “唔……”夏芸桂忍不住又夹了夹腿。
  林振华抬起一条腿直接压住了夏芸桂的腿不让她合上,然后就开始熟练地隔着裤袜揉动夏芸桂的小穴。
  夏芸桂上一次已经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不过这一次依旧感到了异样的刺激,或许是因为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反而因为食髓知味有些想念这种感觉。
  “嗯哼……”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的夏芸桂很快就到达了一次高潮,将裤袜的裆部全部沾湿。
  林振华这才松开她的小嘴,和气喘吁吁的夏芸桂对视着,然后说:“夏姨,来帮我舔一下。”
  说完,他就起身往上坐了一些,正好坐在了夏芸桂的脑袋边上,然后解开裤腰带把肉棒掏了出来,戳在她的脸上。
  夏芸桂喘了两口气,高潮之后也认命了,翻身趴在林振华的腿上,张嘴将他的龟头含进了嘴里,然后按照记忆中的感觉去舔弄起来。
  或许是受到了林振华上次给她舔小穴时的启发,夏芸桂学着用舌头来回刺激不同的部位,时而绕着马眼打转,时而在棒身上来回舔弄,时而埋首于胯下含住睾丸用舌头拨弄。
  林振华则继续伸手在夏芸桂的腿间扣扣弄弄,不过只是隔靴搔痒的程度,让夏芸桂好一阵难受,小穴内流出来的水几乎形成一条小溪。
  就在夏芸桂还想着林振华会怎样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居然直接按着夏芸桂的脑袋射了出来。
  夏芸桂差点被呛了一下,直接挣扎着要  吐出来,不过却被死死按住脑袋。
  射完之后林振华还捂着夏芸桂的嘴,非让她把嘴里的精液吞进去,夏芸桂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以后你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个,用口帮我发泄,我射的精液你必须吃下去,只要你做到这些,我保证不会碰你。”林振华自顾自地说,“当然,你要是主动要求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夏芸桂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一步居然不用真的走到最后一步,一时间有些迷茫。
  按理来说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下体传来的阵阵瘙痒却让她感到非常的别扭。
  “来,帮我把鸡巴舔干净,这也是秘书的工作。”林振华按着夏芸桂的脑袋让她用嘴帮自己清理刚刚射过的肉棒。
  夏芸桂乖乖低下头,张嘴含住沾染有精液和自己唾液的肉棒,用小香舌细细地将其一寸一寸舔干净,并将用舌头刮下来的液体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之后林振华就神清气爽地离开了这间秘书“办公室”,只留下夏芸桂一个人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过了一会儿,她才起身收拾了一下房间,漱了个口,然后继续坐在床上发呆。
  林振华没有让她一直跟着,只说让她平常就穿着工作服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就行,所以夏芸桂现在居然感到有些无所事事。
  她打开了电视机,结果里边播放的居然是一对男女在调情做爱!这放的是黄色录像带!
  夏芸桂红着脸关掉了电视,起身来到窗户边,怔怔地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有些不知所措。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林振华又来了一趟,让夏芸桂穿着工作服跪在地上给他口了一发,然后照例吞精,清洁口交,然后转头就走。
  仿佛把夏芸桂当成了公共厕所一样。
  夏芸桂下班后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从厂子里回家。
  林振华走之前把存折拿给了她,她只需要等何阳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找自己拿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夏芸桂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以至于她现在看到林振华走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来张嘴。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独自一人在家的夏芸桂又一次自慰后,陷入了悔恨之中。
  林振华有的时候并不只是让她口,而是会摸摸她的腿,扣扣她的小穴,或者揉一揉她的双乳,过一过手瘾。
  更过分的时候,林振华还好去隔壁秘书办公室把那位项秘书操一顿,然后挺着沾满了两人体液的肉棒直接走到夏芸桂这边来,让她帮他舔射出来,并且清理干净。
  夏芸桂每次都很听话地照做,可是林振华却没有一次让她到过高潮。
  于是夏芸桂每天回到家后便会忍不住进行自我安慰。
  可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自己用手根本找不到当初那种爽到意识模糊的感觉,有的时候就算高潮了也感觉  根本不爽,甚至欲火变得更加旺盛了。
  夏芸桂不可遏制地想到了林振华所说的“如果你主动要求,那我也不会拒绝”这句话。
  不,绝对不可以……
  可是无论怎样想,现在夏芸桂在吮吸嘴中的肉棒时,总会忍不住露出渴望的表情,在林振华玩弄自己的小穴时,总会忍不住挺腰去追逐他那若即若离的手指……
  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气味也越来越强烈。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理智的弦或许就要崩断了吧。
  不过好在,何阳帮她在悬崖边勒住了马。
  何阳的书印出来了。
  整整五百套,分为上中下三册,每本书都比砖头还厚。
  夏芸桂在帮着何阳往家里运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对着这些书生出敬畏来。这些书是如此的敦实,充满了知识的含金量,这使得夏芸桂想起了四十多年前自己刚发蒙时面对课本时的感觉,当时她小小的心里对于编写出课本的人简直敬若天人。想想看,那么多人都看同一本书,老师也凭着这个来考试打分。书就是标准,就是世上最了不得的东西,而写书的人当然就更了不得了,而现在这些书全是她的儿子写出来的。
  夏芸桂试过抽出一本书来读,不过这其中的几乎每一页,除了几个数字和汉字外,几乎全都是她认不出来的奇异符号,就像是迷信人家贴在门上的桃符一当然,这只是她在心中想想而已,这可是家中最有学问的儿子写出来的东西,哪是桃符能比的?
  不过有一页的字她全都认识,那就是封  面。
  封面正中偏上的地方印着“微连续原本”五个大字,在底下一些的位置用烫金字体印着“何阳著”的字样。
  这深红的底子上配着这么几个字简直好看死了,尤其是自己儿子的名字,原来何阳两个字烫上金这么好看,又气派又显眼。
  夏芸桂想着便有些得意,这个名字可是她起的。当初和丈夫为起这名字的事还没有少争过,要是丈夫能看到这个烫金的气派名字不服气才怪。
  有邻居路过楼下的时候,看见这一大摞的书自然是感到好奇,便会问夏芸桂怎么买了这么多书。
  这时候夏芸桂就会无比自豪地指着这一捆捆的巨著发出宣言:“这是我家阳阳写  的书!”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简直满得不行,有生以来似乎以今日最为舒心得意。
  “哟!”有好事者拿起一本看看封底发出惊叹,“四百块钱一套。十套就是几千一百套就是几万。你家以后怕不是要晒票子了。夏姨你可要请客哟。”
  夏芸桂觉得自己简直要晕过去了,她的脸发烫,浑身充满了力气。她几乎是凭一个人的力气便把几百捆书搬上了楼。
  这么多书收进了屋里立刻便显得屋子太小,夏芸桂便孜孜不倦地调整着家具的位置,最后把书垒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座书山,书脊一律朝外,每个人一进门便能看到书名和何阳的烫金名字。
  何阳拿着一套书去找了江雪,自己终于成功了,自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成果。
  不过当他到宿舍的时候,却被江雪的舍友告知江雪不在宿舍。
  何阳正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找江雪,江雪的舍友却突然叫住了他。
  她带着有些轻蔑的语气说:“你不用再费功夫去找了,江雪不会见你的。”
  “什么?”何阳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  “你还不知道吗?江雪已经把你甩了,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何阳仿佛被当头一棒打晕了,他抓着江雪室友的肩膀,急切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手!,江雪的室友有些被吓到了,“不信你去问,上次上课很多人都看到了,江雪  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然后一起走了。”
  何阳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江雪宿舍,他给江雪打去了电话,但是对面提示江雪已关机。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因为忙于答辩和出书的事情,许久没有和江雪见过面To  何阳想打拳,可是周围全都是棉花,他的一身力气根本发泄不出来。
  他回到家中,强行装出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随口和夏芸桂解释了两句后,便看向了家中的那座“金山”。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自己还有微连续理论。
  何阳去网吧,在网络上发布了自己出书的消息,介绍了微连续理论的基本概念,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反响,只有几个人回帖的  人在下面回复“民科你好,民科再见”。
  何阳试过登报,可是依旧是石沉大海。
  就和刘清预测的一样,就算把书印了出来,也根本不会有人对它有兴趣。
  刘清过来拿走了一套,塞给了何阳四百块钱,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走出很远之后让何阳看见轻轻叹口气把书扔进了道旁的垃圾桶。正是刘清的这个举动真正让何阳意识到微连续的确是一个无用的理论一一甚至连带回家摆设都不够格。
  天空里有一本存折在飞来飞去,夏芸桂在说话,这里厂里买断妈二十七年工龄的钱。
  何阳灌了口啤酒咧嘴傻笑,二十七年,三百六十四个月,九千八百五十五天,母亲的半辈子。
  但何阳内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世上惟一不用让自己感到内疚的只有母亲。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2/26 03:52:29

第十一章
  何阳将自己关在了家里,连毕业答辩也没有去参加。
  接连的打击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江雪哪怕是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何阳,何阳试过去找江胜,不过江胜只是说自己尊重江雪的选择,何阳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自从何阳的书印出来,夏芸桂就没有再去上班了,林振华也没有来骚扰过她,好像已经“玩腻了”。
  夏芸桂非常担心何阳会想不开,每天都  陪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何阳的心病其实并不在于江雪,而是在于家中堆着的那座“金山”。
  那曾经承载了何阳对于未来所有的美好期望。
  可是现在,它只不过压在何阳心头的一座大山。
  只有将它们全部卖掉,才有可能让何阳走出心结,自己那个聪明自信的儿子才会回来。
  可是并不会有人买它们。
  或者是,并不会有正常人买下它们。
  整整499套定价400元的废纸。
  将近20万的钱。
  相信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去买它们。
  除了一个人。
  夏芸桂为何阳准备好了晚饭,然后出了门,她要去找林振华。
  她先去自己的办公室换上了已经许久没有穿过的工作服,熟悉的黑色套裙,这上面沾染过不知道多少来自于她的体液……
  她当时差一点就要彻底沦陷了,是何阳救了她,将她拉出了深渊。
  然后这一次,她又将为了他再次主动跳进深渊。
  夏芸桂来到了林振华的办公室。
  在进门之后的瞬间,夏芸桂就跪倒在地上,爬到林振华的面前,解开他的裤腰带,  张嘴含住他那还软着的肉棒,开始熟练地吞吐起来,同时嘴里的舌头也在灵活地打着转。
  “我已经听说了……”林振华爱怜地摸了摸夏芸桂的脑袋,“我可以帮你,那么你的答案呢?”
  夏芸桂吞吐的动作稍微顿了顿,然后含着已经抬头的肉棒说:“我愿意……请你……操我……”
  “真乖。”林振华按在夏芸桂脑袋上的手往下滑,一直滑到夏芸桂的下巴上,然后一用力,把她的下巴勾了起来。
  夏芸桂不得不吐出了嘴中的肉棒,和林振华对视在一起。
  她的眼神中满是哀伤,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冀,和讨好。
  “我的条件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  死,或者我死,你都要成为我的性奴隶,保证随叫随到,永远做好被我操的准备。”林振华看着夏芸桂,一字一顿地说着,“如果你答应的话,就自己坐到我的肉棒上来。”
  夏芸桂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一一她已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站起身来,伸手到裙下撕开了自己裆部的丝袜,露出底下光滑白皙的无毛小穴,那里早已变得湿润,做好了被入侵的准备。
  然后夏芸桂就跨坐到林振华的腿上,一只手扶着那根粗长的肉棒,对准自己娇小的小穴,缓缓地坐了下去。
  撕裂的疼痛感传来,可是夏芸桂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倒是露出娇俏的笑容,扶着林振华的肩膀轻轻上下起伏了起来。
  林振华一只手扶在她的翘臀上揉捏着,另一只手则伸入了她的衣服下,掀开内衣握住了一侧的巨乳,丰满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无比柔软的手感哪怕用再大的力气去捏也能肆意地变形。
  夏芸桂的小穴内淫液逐渐分泌,这让她起伏的动作慢慢变得顺畅起来,咬牙忍痛也开始变为了肆意地呻吟,代价则是她的腰肢和大腿渐渐变得无力,每一次的插入都好像在扩张着她那第二次被使用的小穴,敲击着二十余年未曾有人到过的房门。
  这样的刺激并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抵抗的,倒不如说你越能忍,最后快感爆发的时候就会越强烈。
  夏芸桂咬牙坚持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坐在林振华的腿上,浑身抽搐着到达了高潮,淅淅沥沥的潮水沿着大腿流下将林振华的裤子给染湿,然后夏芸桂只能抱着林振华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不错。”林振华笑了笑,突然双手用力就这样抱着夏芸桂站了起来,“走,咱们换  个地方。”
  夏芸桂突然失重,下意识紧紧抱住林振华的脖子,腿也环住他的腰,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也因为重力因素往下坠,原本就顶住花心的肉棒更深入了几分。
  两人保持着连接在一起的方式,林振华抱着夏芸桂往楼上走去,上楼梯的时候夏芸桂的身体随着惯性一下一下地往上抛着,在上到四楼的时候,她又一次到达了高潮,像是一只树懒一样紧紧抱着林振华,小穴嫩肉一阵收缩,差点把林振华给夹射了。
  林振华抱着夏芸桂来到秘书办公室,不过并没有进入夏芸桂的办公室,而是推开了另一扇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林振华就把夏芸桂抱着按在墙上,开始疯狂抽插起来。
  夏芸桂毫不吝啬自己的甜美嗓音,大声  呻吟着,脑袋忍不住左右晃着想要找个相对不那么辛苦的姿势却总也找不到,最后只能高高扬起脖子靠在墙上,死死缠着林振华被送上了又一次高潮。
  当夏芸桂靠在墙上喘着气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耳边的呻吟声一直没有停止,她茫然地抬起头,想要寻找呻吟的来源。
  然后就发现在那边的大床上,有一个女孩正被绑着手脚,双腿大张着,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白丝连裤袜,裆部还被撕破了,光滑无毛的小穴里有一根橡胶的假肉棒被一只玉手握着插在里面来回抽插,而这也是她不断发出呻吟的元凶。
  握着假肉棒的那个女人同样浑身赤裸,只穿着一条灰色的连裤袜,不过裆部还没有被撕破,此刻她正一只手握着假肉棒“操”着白丝女孩,另一只手插进自己的裤袜中扣弄着自己的小穴,同样呻吟不止。
  后者夏芸桂最近很熟悉,那是在自己对面办公室“办公”的厂长秘书,项思思项秘书。
  而前者夏芸桂同样非常熟悉,甚至比后者熟悉得多,因为那正是自己曾经见过很多次的准儿媳妇江雪。
  “雪儿?”夏芸桂忍不住惊讶出声。
  林振华嘴角一勾,抱着夏芸桂继续一步一插地走到床边上,将她摆出后入的姿势,然后一边缓缓地从后面轻操着她,一边说:“夏姨,你好好看看,这位是不是你的好儿媳?”
  夏芸桂忍受着身体深处不断传来的快感,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毫无疑问,她就是江雪,只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和夏芸桂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完全不同。
  “不,不要看。”江雪尖叫着扭动着身躯,可是手脚都被绑住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连遮住脸都做不到。
  在夏芸桂的注视下,江雪的腰猛地一挺,一股液体便从小穴口喷射出来,直接喷到了项思思的手臂上。
  项思思见状,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加快了手上的抽插动作。
  江雪的腰还没回落,就又一次往上挺,挺到几乎变成下腰的姿势了,才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又是一股更加强劲的液体喷洒而出。
  她失禁了!
  “夏姨,你这个当丈母娘可不能输给儿媳妇啊!”说完,林振华按住夏芸桂,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他的小腹撞击在夏芸桂的翘臀上,发出一连串啪啪啪的响声,夏芸桂顿时刺激地小  腿都往后翘了起来。
  “不,不要……”原本已经打算彻底丢掉自尊的夏芸桂在江雪面前却重新找到了羞耻的感觉,在江雪的注视下,她反而感觉到体内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很快便积累成了一个一点就炸的炸弹。
  那边,项思思突然拔出了假肉棒,俯下身子掰着江雪的白丝美腿,伸出舌头去舔她的小穴,看着夏芸桂看呆了的江雪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啊!”夏芸桂被这种淫靡的画面刺激得再也抑制不住快感,浑身一阵颤抖,又到了高潮。
  而这一次,在她高潮即将回落的时候,林振华却突然开始加速冲刺,力道速度都很大,直接操得夏芸桂连狗趴的姿势都维持不住,直接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只有一双小腿高高地往后翘起。
  林振华冲刺了几十下后,按着夏芸桂的翘臀直接深深射入了她的体内。
  被这股热流一冲,本就处于高潮中的夏芸桂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般,一股激流从小穴口喷射而出。
  她也失禁了!
  射了个爽的林振华拔出肉棒,凑到夏芸桂面前,她下意识地张嘴含住熟练地清理着肉棒上的异物,这让边上的江雪又看呆了。
  “夏姨的口活真不错呢……”项思思突然凑到江雪的耳边说。
  江雪脸色通红,现在的情况太过尴尬,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振华从夏芸桂的口中抽出肉棒,坐在一旁休息,笑着说:“你们婆媳一个是我的  性奴隶一号,一个是我的性奴隶二号,以后要多多交流经验。”
  江雪和夏芸桂都红着脸不说话,假装没听见。
  “那小林经理现在要先临幸谁呢?咱们的雪儿妹妹可是等了一天了哦?”项思思笑着说,“你看,这下面的小嘴都一直张着,等着吃肉棒呢。,,  “嗯,是得喂一喂了。”林振华来到江雪的腿间,挺着重新硬起来的肉棒,项思思帮忙扶着找准位置,然后一挺腰,肉棒就毫无阻碍地插了进去。
  “哦……好大……好舒服……”江雪浑身一抖,腰肢抽搐个不停。
  “想当初第一次操你的时候你还哭爹喊娘地叫疼呢,现在知道大鸡巴的好了吧?”林振华一边抽插一边得意地说。
  “嗯,嗯……以前嗯,不知道……主人……的厉害……现在啊……已经……离不开……主人的……大鸡鸡了……”江雪语无伦次地说。
  “来,跟你的婆婆好好说说,你是怎么被我操服的?”林振华给项思思使了个眼色,项思思便会意地趴到夏芸桂身上把她压住,同时玉手往下摸到了夏芸桂的小穴,开始用手指轻轻地抽插。
  夏芸桂缩成一团,被一个女人这样玩弄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可是她又确实很好奇江雪为什么会跟林振华变成这种关系。
  “那次,那次……人家和……何阳吵架啊……太深了……主人……安慰人家……结果把人家灌醉……把我给……强暴了……”江雪一边呻吟一边说着。
  “那次我操得你爽不爽?”
  “爽……但是……人家……很害怕……”
  “后来呢?”
  “后来……后来主人发短信……跟我聊天……人家就又想起来……那次被主人……操的感觉,啊,要去了……”
  “然后我一约你就出来了是不是?”
  “对……人家还化了妆……结果主人……直接……在车上把我……又给操了……”
  “车震爽不爽?”
  “爽……很刺激……”
  “再后来你是不是就想当我的性奴隶  7?”
  “嗯,嗯……人家……从一开始就想当……啊,去了……”
  江雪一边说着自己的调教故事,一边直接到了两次高潮,而夏芸桂这边也被这番话刺激得水流个不停。
  林振华刚刚射过一次,没那么容易又射,于是便拔出了肉棒,又来到夏芸桂的身上,插进了她的小穴里:“刚刚儿媳妇说完了,现在该当丈母娘的说说了。”
  夏芸桂咬着牙,感到无比的羞耻,可是最后还是开口:“嗯……我……最开始……是被……威胁……用买断工龄……的钱……帮主……主人口了……”
  “骚货,第一天就给人口交。”林振华抽了一下夏芸桂的黑丝肥臀,激起一片臀浪。
  “人家……不知道……以为口……跟手一样……”夏芸桂被打了一巴掌,感觉很委屈,说话都带上了一点哭腔。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又是威胁……用钱……让人家穿丝袜……做足交……腿交……”
  “骚货。”又一巴掌。
  “嗯……嗯……然后人家就……欲求不满……天天在家里……自慰……”
  “老骚货!”啪啪两巴掌。
  “呜呜……别打了……”
  “继续说!”
  “然后……人家……就被威胁……做爱了……”
  “做爱爽不爽?”
  “爽  “自慰爽还是做爱爽?”
  “嗯……做爱爽……”
  “那你后来怎么只肯给我口交,不肯求我操你?”
  “嗯……嗯……”
  “说!”啪啪啪。
  “呜呜……人家……当时其实差一点……就要求你了……已经欲火焚身,根本忍不住了……”说出这句话后,夏芸桂猛地一仰头,又一次潮喷了出来,整个人软成一团,只能随着林振华抽插的动作前后晃。
  “骚货,真是个骚货,给我生个孩子吧!”林振华捧着夏芸桂的丰臀,抵住花心又一次射在了夏芸桂的身体里。
  之后项思思也水流成河,忍不住加入了战斗,到后来三女都分不清谁是谁了,林振华也是随便抓起一条腿,找到一个穴就往里干,根本不管是谁在呻吟。
  最后是项思思中奖两次,江雪中奖三次,夏芸桂中奖了七次。
  或许是因为夏芸桂的小穴最紧,能让林振华更爽的原因,林振华总喜欢在她的小穴里发射出来。
  一直到深夜,夏芸桂才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回到家中。
  林振华说每次操过夏芸桂后就给她800,相当于买她两本书,当然书他是不要的,他只管给钱,书则夏芸桂自己想办法处理,丢垃圾桶还是怎么样都随便。
  那之后,何阳就看见夏芸桂经常会抱着两本书出门,过几个小时后才回家,欣喜地  对他说又卖出去两本,分别是曙光中学和育英小学,或者市图书馆,亦或是大学的图书馆……然后甩着八张100元的大钞亮给何阳看。
  在夏芸桂的影响下,何阳渐渐恢复过来,看着金山越来越矮,何阳不由感叹母亲做生意的才能,如果当初让母亲去和印刷厂的人谈,或许根本就不用花那么多钱。
  随着书卖得越来越多,家中的条件也越来越好,夏芸桂给家里装上了电话,还给何阳买了手机,自己则是用着小灵通。
  有了手机后,夏芸桂的“交易”更加方便了,经常收到一条短信,然后就说又有人要买书,抱着两本书出门,过几小时后再满身香汗地回来。
  何阳开始尝试走出家门,他先是去了学校。
  因为错过毕业答辩,何阳并没有拿到毕业证,留校的事自然也是黄了,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如果不能继续研究微连续理论的话,留校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他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夏芸桂说学校的图书馆也买了两本自己的微连续原本,他打算来看看。
  但是何阳去的时候管理员说篇目上并没有这套书,数学类书架也找不到。
  何阳说一定有一定有准是没登记上麻烦你再找找。
  管理员拗不过只得又到书架上去翻,后来果真找出了一套。
  何阳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他大口呼吸着油墨的清香,又手颤抖着轻轻抚过书的表面,就像是抚摸自己的生命,豆大的泪滴掉落在了扉页上。
  管理员讷闷地嘀咕,这书咋放在文学类里。他抓过书翻开了封面,然后仿佛有大发现地说,这不是我们的书,没印章。对啦,准是前几天那个闯起来说要找人的疯婆子偷偷塞进去的。管理员恼恨地将书往外面地上一扔,我就说她是个神经病嘛,还以为我们查不出来。
  何阳失魂落魄地走出图书馆,捡起地上的书,惮掉上边的灰,然后抱着它来到了学校里湖边上,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翻阅着自己一生的心血。
  “何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何阳抬起头,是老吴。
  “你最近还好吗?听说你病了,毕业答辩都没参加。”老吴关心地问。
  好了。”何阳沙哑着嗓子说。
  “感冒了?这是你出的书吗?”老吴指向何阳手中的书,“我能看看么?”
  何阳将书递给老吴,老吴翻阅了一下,然后苦笑着重新合拢:“我果然不是搞理论数学的料,这书我一点都看不懂。”
  何阳没有在意老吴无意中的冒犯,这样的评价他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你呢?创业?响阳问。
  “没有,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写代码。”老吴摇头。
  “哦?那项思思怎么办?”
  “分了,她出轨了。”老吴耸耸肩,“说实话,我俩能凑一起其实就挺奇怪的。你和江雪呢?”
  “……”何阳苦涩地一笑,“和你一样。”
  “……”老吴张了张嘴,然后伸手拍了拍何阳的肩膀,“好兄弟,知道是谁么?”
  何阳摇头:“这不重要,我尊重她的选择。”
  老吴欲言又止,然后说:“或许我知道是谁。”
  “?”何阳奇怪地看向老吴。
  “林振华……你们那个厂子厂长的儿子」老吴说。
  “?”何阳哑然。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打保龄球,你没去么?那次我们第一次认识林振华,当时项思思也在,她是林振华带来的。”老吴说。
  何阳点点头。
  “后来我们又去KTV唱歌,然后喝了点酒,大家就玩起了游戏,林振华提的,叫国王游戏……大概就是大家抽签,有一个国王签,然后国王可以要求其他人做一件事,必须得做,不然就罚酒三杯。”
  何阳继续点头。
  “后来酒喝多了上头,玩笑尺度就变大了……提了些诸如拥抱接吻之类的要求……”老吴目光闪烁,“我也是因为这个和项思思变得亲密起来,当时林振华好像就一直要求江雪跟他做亲密动作,江雪都做了……”
  “后来你们吵架,好像就是林振华去安慰的,再后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的。”老吴说,“不过项思思她也是……和林振华出轨,不,或许  不叫出轨,他俩早就有肉体关系了,我才是第三者。”
  何阳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仿佛整个人都散了架一般。
  那个借自己钱,满脸善意的林振华,和老吴口中设下游戏陷阱让江雪不断沦陷的林振华,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图书馆根本没有买自己的书,那夏芸桂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脑袋一团乱麻的何阳好像抓住了什么头绪,但是很快又全都散去,根本抓不住重点。
  吃过晚饭后,夏芸桂收到一条短信,她欣喜地对何阳说又有人买书,她去送一下,然后就抱着两本书出了门。
  何阳静坐了一会儿,也鬼使神差地跟了  上去,不过他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夏芸桂的背影远远地走向了一辆停在小区角落的车,那里是一片黑漆漆的小树林,周围没有路灯,大晚上的根本不会有人往那边走。
  那辆车的车牌是……是林振华的车……
  何阳的脑袋好像要炸了。
  他看见林振华推开车门下来,很自然地搂住母亲吻住了她的嘴唇,同时一只手插进了母亲的裤裆里,在那儿隆起了一个鼓包,鼓包还在不停地蠕动着,那只手不知道在里面做着怎样的动作。
  “等,等一下……我把书放一下……”母亲挣扎着推开林振华,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车盖上,然后虔诚地将那两本《微连续原本》搁在衣服上面,那是她对知识的尊重。
  “快点,我都快憋死了。”林振华小声嘀咕着,也不顾母亲还在整理书本,一把扯过  她的腰肢,按着她让她扶着车盖,然后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
  视力极好的何阳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裤子底下,居然穿了一条灰色的连裤袜,连裤袜的裆部是早就撕破的,除此之外,其下再无布料,母亲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
  不仅如此,何阳还发现,母亲的私处光洁得如同婴儿一般,没有一丝杂毛。
  是天生白虎?亦或是她刮掉的?
  何阳并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未曾见过母亲的私处。
  林振华掏出肉棒,扶着母亲的腰就将肉棒慢慢送了进去,随着母亲一声娇媚的低吟,林振华开始了快速的抽送。
  “老骚货,下面水真多,是今天一天没操你所以一直都在想我流水,还是刚刚看到  我的短信开始流水的?”林振华一边快速操干着,一边用言语羞辱着母亲。
  “嗯……嗯……人家……一天到晚都在想你……啊,好深……”母亲的腿开始颤抖,腰塌了下去,不过很快又被林振华毫不怜惜地一把提起来,继续按住操干着,“想你想得……水流个不停……”
  “那怪我,没想到昨天操了你一下午都没把你喂饱……”
  何阳想起来,昨天母亲中午吃过饭就出门说有人要买书,然后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抖。
  “人家现在……半天不挨操……就痒得不行……哦……”
  “嘿嘿,那明天上午你到厂里来,我叫上小骚货一起,再来个婆媳双飞。”
  “嗯,嗯,好……”母亲长吟一声,整个人趴在车盖上,腰肢和下半身抖个不停,有一股股液体顺着大腿流淌下来,洒落在地上发出淅沥沥的水声。
  何阳眼睛都要瞪裂了,他不敢去想林振华话语中的深意,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场梦境。
  “又高潮了?真没用,给我舔舔。”林振华抽出肉棒,按着母亲让她跪在自己的胯下。
  母亲像是看见了肉骨头的母狗一样,激动又顺从地张嘴含住那根沾染了两人体液的肉棒,快速地前后吞吐起来。
  “哦……老骚货的嘴真是太极品了,上面也极品,下面也极品,下次试试给你菊花开苞,看看是不是也是个极品。”
  “破,吸溜……破……”
  “要射了。”林振华一把按住母亲的后脑勺,把那个粗长的肉棒整根塞进母亲的嘴里,母亲表情略有些痛苦地张大嘴,可以看到就连她的喉咙也隆起了一大块。
  林振华的睾丸收缩了几下后,长舒一口气,从母亲的嘴里拔出肉棒。
  母亲坐在地上喘着气,完全没有呕吐的意思,相反,在顺过气后她立马主动地张嘴含住了那根肉棒,用舌头细细地清理起来。
  “老骚货,你舔的我又硬了。”
  “人家也还没吃饱,下面痒痒的。”母亲站起来往后坐在车盖上,抬起一条腿,将小穴完全展露出来。
  “这就操死你!”林振华喘着气一把抱住母亲的大长腿重新插了进去,一边把玩着母亲的丝袜美腿,一边疯狂输出,没几下就把母亲干到高潮连连几乎坐不住。
  这一次林振华没有怜惜母亲能不能受得了,一直在母亲的体内操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猛地一挺腰,睾丸收缩着往母亲的体内注入了白浊的种子。
  “呼,呼……操死你个老骚货,给你射了这么多,是不是要怀孕了?”林振华喘着气拔出肉棒。
  母亲又一次蹲下去,含着肉棒为他进行清理,嘴上含糊不清地说:“我都这个年纪了,怀不了了。”
  “怀不了也要怀,天天操死你,操得你子宫都活过来。”林振华摸着母亲的后脑勺。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不然阳阳要怀疑了。”母亲清理完肉棒,出声说道。
  “这书怎么办?”林振华问。
  “我先放到储物室去,之后再想办法。”母亲有些发愁,市内大多数能找到的“借口”她都用过了,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随便你吧,这是今天的800,拿着吧J林振华递给母亲八张100元的钞票。
  母亲站起身,打算穿上裤子,却发现今天穿的是破洞的丝袜,这要是直接穿上裤子,精液肯定会漏出来把裤子弄脏的。
  “拿这个擦擦吧,擦完丢了就是了。”林振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递给母亲。
  手绢的料子很好,看上去很丝滑,上面绣着一条清澈的江流,在空白的地方还点缀着几朵飘落的雪花。
  何阳的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阳阳?阳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  了?快醒醒啊!妈在这里啊!”
  “快,送医院!”
  “阳阳!阳阳!”
  “他突然就晕倒了,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也没有神,喊他也没反应,他也不说话,好像自己把自己给关起来了。”林振华跟医生解释道。
  “他这个人有过什么事迹吗?”医生写着病例,“我的意思是,他有做过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吗?”
  “他出过一本书,很厚的书。”林振华想了想,说。
  “出书?什么类型的?”医生来了兴趣,“野史?计算机编程?网络?烹调?建筑?”
  “都不是,是数学,最基础的数学。”
  “数学啊,那就不奇怪了。”医生笑着在病例上写下答案,“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数学家。”
  “医生说,这个病治起来会很难。”林振华低声说。
  夏芸桂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她的全部心思都落到了何阳身上,她的目光安定而坚定,她轻轻握着何阳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她莫大的支持。
  何阳不说话了,他紧抿着嘴,关闭了与世界的交往,而且看起来也许以后都不会说话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何阳生下来的时候也是不会说话的。
  在夏芸桂眼里何阳现在就像他小时候一样,乖得让人心痛,安静得让人心痛。
  我叫何宏伟。
  一连两天我没有见过一个客人,尽管外界对于此次划时代事件的关注激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这两天里我一直在写一份材料,现在我已经写好了。其实这两天我只是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连同几句简短的说明。但是每写下一个字我的心里都会滚过长久的浩叹,而当我写下最后那个人的名字时几乎握不住自己的笔。然后我带着这样一份不足半页的资料站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领奖台上。
  无论怎么评价我的得奖项目都不会过分,因为我和我的领导的实验室是因为大统一场方程而得奖的。这是人类最伟大的梦想,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人类认识的终极。
  “女士们先生们。”我环视全场,“大家肯定知道,从爱因斯坦算起为了大统一场理论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至少耗尽了十几代最优秀的人的生命。我是在三十年前开始涉足这个领域的。在差不多十七年前的时候我便已经在物理意义上明晰了大统一理论,但是这时候我遇到无法逾越的障碍。实际上不仅是我,当时有很多人都做到了这一步,但是却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你们有过这样的体会吗,就是有一件事情,你自己心里似乎明白了,但却无法把它说出来,甚至根本无法描述它。你张开了嘴,但是却发现吐不了一个字,就像是你的舌头根本不属于你。此后我一直同其他人一样徘徊在神山的脚下,已经看得见自己悲哀的晚年。
  事情的转机说来有几分戏剧性。两年前的期末我送十一岁的小儿子去上学,当时他  们的一幢老图书楼正被推倒。在废墟里我见到一套装在密封袋里的书,后来我才知道这套书已经出版了一百五十年,但是当时它的包装竟然完好无损,也就是说从未有人留意过它。如果当时我不屑一顾地走开,那么我敢说世界还将在黑暗里摸索一百五十年。
  但是一股好奇心让我拆开了它,然后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一个穷到极点的乞丐有一天突然发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我不知道这样一部我难以用语言来评述的伟大著作怎么会被收藏在一所小学校里,不知道上天为何对我这样好,让我有幸读到这样非凡的思想。我只知道当时我简直失去了控制了,在废墟上大喊大叫不能自己。这正是我要找的东西,它就是大统一理论的数学表达式,甚至比我要的还要多得多。那一时刻我想到了牛顿。他的引力思想并非独有,比如同时代的胡克不能,所以只能是牛顿来解决引力问题。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又何尝不是这样。书的名字叫《微连续原本》作者叫何阳。
  是的,当时我的惊讶并不比你们此刻少。对于你们,这应该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但是对于我,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你们或许注意到了我也姓何,和《微连续原本》的作者一样,而这位何阳正是我的曾曾曾祖父。
  后来的事正如你们看到的,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文,简直是神速地完成了大统一理论的方程式,甚至在几个月前我和我的小组还试制出基于大统一理论的时空转换设备。
  有人说我是天才,但是今天我只想说一句,超越时代的不是我,而是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位叫何阳的人。不要以为我这样说会感到难堪,其实我只感到幸运,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超越时代意味着什么。如果何阳生在我们的时代根本轮不到我站在这个地方。在他的那个时代支持大统一理论的物理事实少得可怜,现在我们知道必须达到一千万亿吉电子伏特的能级才可能观察到足够多的  大统一场物理现象。
  而在何阳的时代这是不可想象的,这也就注定了他的命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他写下了这样伟大的著作但却被历史的黄沙掩埋?为了解开心中的这些疑团,我将第一次时空实验的时区定在了何阳生活的那个年代。我们安排一个虚拟的观察体出现在了那个过往的年代,那实际上是一处极小的时空洞。它可以随意地出现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从而观察到当时的事情。我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如果诸位不反对的话我想把我知道的全讲出来。”
  台下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听不到大声出气的声音。我轻声描述着自己近日来看到的经历,描述着何阳,描述着何阳的母亲夏芸桂,描述着那个时代我见过的每一个人。他们在我的眼前鲜活过来了,连同他们的向往与烦恼。
  工作人员打开了投影仪,两幅老照片投  放在了屏幕上。这是我从我的族谱中找到的,可惜只有两张。一张是年轻漂亮的少妇夏芸桂抱着她刚满周岁的胖儿子何阳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脸上是幸福而憧憬的笑容。
  另一张是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夏芸桂,她拿着一把梳子专注地给她满脸胡须的目光痴呆的傻儿子何阳梳头,目光里充满爱怜。
  在第二张照片里,在何阳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十来岁的男孩,他正帮着夏芸桂扶起病床上的何阳,他看向何阳的眼神非常伤心。他是我的曾曾祖父,何中华,在族谱上,他是何阳的儿子,可是在我回到过去看完整个故事后我才知道,他其实是何阳的弟弟。
  尽管我想忍住但还是流下了泪水,我觉得照片上的母亲和儿子们是那样的亲密,他们都是那样的善良,而同时他们又是那样的伤心。是的,他们真的很伤心。而现在他们早已离开这个他们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世界了,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如果没有何阳,大统一理论的完成还将遥遥无期。”我接着说,“而纯粹是由于他母亲的缘故,《微连续原本》才得以保存到今天,当然这并非她的本意,当初她只是想骗骗自己的儿子,想让他开心。以她的水平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写的什么东西,根本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本著作,所以她才会将这部闪烁不朽光芒的巨著偷偷放到一所小学校的图书楼里。从局外人的观点看她的行为会觉得荒唐可笑,但她只是在顺应一个母亲的本能。自始至终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她有一个好孩子,这是她的好孩子选择去做的事情。
  我不否认对何阳那个时代来说《微连续原本》的出现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只想说的是,对有一些东西是不应该过多地讲求回报的,你不应该要求它们长出漂亮的叶子和花来,因为它们是根。这是一位母亲教给我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永远都不会要求回报,但是请相信我们可爱的孩子自会回报他的母  亲。”
  “还有一点,"我稍稍顿了一下,“记得当初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光里有无数人为了永动机耗尽了他们的一生。也许我们可以说这只是一些愚蠢的人,可是正是这些人的探索才最终让我们认识了热力学定律。他们虽然没能告诉后人应当走哪能条路,但却指明了其中的某些路是死路。所以我要说,即使微连续理论在今天仍然被证明是无用的,我们依然应当对何阳表示敬意。因为他曾经尽力求索过,这就够了。”
  我看着手里的半页纸,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那样的伤心。
  “也许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样一些人。”我照着纸往下念,声音在静悄悄的大厅里回响。
  “古希腊几何学家阿波洛尼乌斯总结了圆锥曲线理论,一千八百年后由德国天文学  家开普勒将其应用于行星轨道理论。
  数学家伽罗华公元1831年创立群论,一百余年后获得物理应用。
  公元1860年创立的矩阵理论在六十年后应用量子力学。
  数学J。H莱姆伯脱,高斯,黎曼,罗马切夫斯基等人提出并发展了非欧几何。高斯一生都在探索非欧几何的实际应用,但他抱憾而终。非欧几何诞生一百七十年后,这种在当时毫无用处的理论以及由之发展而来的张量分析理论成为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核心基础。
  何阳提出并于公元1999年完成的微连续理论,一百五十年后这一成果最终导致了大统一场理论方程式的诞生。”
  世界沉默着,为了这些伤心的名字,为了这些伤心的名字后面那千百年的寂寞时  光。
  我拿出一张光盘:“何阳后来一直没有说过话,医生说他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但是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是后来何阳临死前由医院制作为医案的,当时离他的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星期。
  我现在已无法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何阳在母亲去世之后失去了支撑呢,还是他虽然疯了但却一直在潜意识里坚持着比母亲活得长久一一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够报答母亲的方式了。还是让我们来听听吧。”
  背景声很嘈杂,很多人在说话。似乎有几位医生在场。
  “放弃吧。”一个浑厚的声音说,“他没救了,现在是十点零七分,你记下时间。”
  “好吧。”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我收拾一下。”
  年轻的声音突然升高:“听,病人在说话,他在说话!”
  “不可能!”浑厚的声音说,“他已经二十年没说过一句话了,他的声带应该已经退化了,再也不可能有力气说话……”
  但是浑厚的声音突然打住,像是有什么发现。周围安静下来,这里可以听见一个带着潮气仿佛已经锈蚀多年来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妈-妈——”那个声音有些含糊地喊到。
  “妈一妈-”他又喊了一声,无比的清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