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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章拉帮套
中国东北,有个拉邦套的风俗,丈夫在没有能力维持家里生计,或者家里遭受巨大困难,在征得妻子同意的情况下,再招一个夫婿,以维持家庭的生活。
这风俗在东三省由来以久,民国时更盛,东北许多地区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前后两个丈夫还会天天凑到一起喝酒,床上三人也是坦诚相对。
肖莉就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她家在塔河县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远山村,家里穷,十七岁时就早早的把她嫁给了临村一个叫李斌的男人,噢——,或者叫小屁孩更合适。
贫穷的父母收了李家两千块钱的彩礼,这在当年当地可是笔巨款,多少山货才能换到两千块钱?
不过东北地区的聘礼一直很高,当地的文献记载,如她一般的女子,聘礼通常是一斤银子,八对布匹,两三件成衣,换算成现今,也就是两千块钱左右。农村中绝大多数人穷的滴屎,无力支付这样的聘礼。
肖莉身高1。72米,柳叶眉,大眼睛,高鼻梁,皮肤如堆雪一般白腻。奶大腰细屁股圆,两条大腿笔直修长,血液里知道的有俄罗斯、汉、鄂伦春、满等等几个民族的基因,然祖上到底混了几个种族,谁也说不清。这种相貌身材若是在中国别的地方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但是在这白山黑水间只能说是样貌中等,不难看而已。
丈夫李斌也是如此,不知道混了多少种族的基因,高大英俊,身体结实,不过在这片黑土地上,也是人堆里普通的一个,四周村里的男人也是这样,找不到丑的。
自嫁给李家之后,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今年算起来有二十四岁,但身材相貌依旧迷人,娇媚中还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就在前些天,丈夫李斌跟别人进山捕飞龙,想换个大价钱,不想失足跌了腿,公公有高血压,还死灌闷倒驴,三个月前终于卧床不起,又没钱看病,不死不活的耗着,婆婆身体也不好,李菲、李爽姐妹两个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儿子李天豪两岁。
大清早肖莉愁眉不展,一声不吭的去锅台烧糊糊,这种糊一烧就是一大锅,也不分什么早、中、晚,想吃的时候就吃,而且一吃就是十天半月,至于菜?没有!烧好了她要赶着去山里采猴头菇、木耳之类的野山茵类,以维持生活用度。
儿子李天豪哭叫:「妈妈,妈妈,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肉肉!」
肖莉理也不理,继续忙活,开玩笑,要吃肉,等你下辈子投胎再吃吧!
李菲去拉弟弟,李天豪死活不肯走。
肖莉一肚子的气,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抽在儿子头上。李菲要护弟弟时,漂亮的小脸上也被抽了几巴掌,大眼睛里顿时全是泪水。二女儿李爽见打了,吓得掉头跑,才出门时,传来「哎呀——!」一声。
一个男人声音传来:「你个小丫头片子,乱跑什么!把你撞倒就要哭了!」
「孙爷爷!」李爽脆生生的喊。
「孙宝林!你个王八蛋!」肖莉听到女儿喊,抄起一根顶门的棍子就冲了出来。
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喊:「肖莉!你干什么!哎哟!别打别打,有话好说,我才刚到,你就打人,李荣富,你家儿媳妇打人了,你管不管?你不管我要揍她了!」
里屋的公公大声的哼,就是说不出话。
肖莉咬牙:「你个杀千刀的老王八,骗我家李斌去捉飞龙,飞龙没捉到,现在腿摔折了!」
孙宝林抓住她的棍子:「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本事又怨得谁来,不是金刚钻,你就不要揽瓷器活,我又不是特意跟他一个人说的,哎哟,你个泼辣的娘们······!」
肖莉恨这个南京人祸害了人嘴还不怂,发起性来,抬起长腿,把这个南京老头踹翻,心中气还没消,正要再打时,门里传来李斌的大吼:「够了,你个败家的老娘们,捉不到飞龙还断了腿,是老子没本事,怨不得别人,你把他打伤了,又来赔钱,我们哪里还有钱?」
东北的男人不可谓不苦,也很努力,奈何穷山恶水,就算他们拼了命的苦,也不能改变老天的安排。
肖莉一只脚踩在孙宝林的身上,手里拿着棍子,听自己男人吼了,忙丢了棍子,抬起长腿放孙宝林起来,转身向屋里走,准备弄吃的给男人。
这些南方的蛮子,身体羸弱,肤色黄黑,塌鼻子,小眼睛,浑身没有四两的力,但就是有钱,这个孙宝林每年春、秋两季到他们这片山村小镇收山货,附近并没有旅馆之类的,这老货大清早的出现在家门口并不奇怪,因为他是村口三嫂子拉帮套的老伙计。
孙宝林被打也不觉得丢脸,他对东北这些彪悍的老娘们已经习以为常,腆着脸跟在肖莉身后,走到李斌床前,望着小腿绑着夹板的李斌道:「怎么样啊?大兄弟,是骨折还是断了?要不要紧哪?」
李斌拿手接过肖莉递过来的糊,狼吞虎咽的道:「骨折,哪那么容易断?」
孙宝林嘿嘿的笑:「你家还有什么东西?要不要出货?」
李斌道:「有些山菌木耳,正在屋顶晒着,也就十来斤,你收的话拿走!」
孙宝林道:「只有十来斤?那你自己留着吧,五分钱一斤,我给一块钱?」
这时候正是公元一九九三年,就算在富饶的江南,大部分国营企业、政府机关单位的职工,工作十多年的,工资也就是两、三百块钱,山里的菌类木耳,全是野生的,谁都能采,能换钱全是白给,种出来的粮食除了要交的公粮,留下的也不值钱。
李斌咬牙:「不如赊我点?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真的等钱用,就赊一百,我腿好了,冬天上山捉野货用皮子抵还!」
孙宝林哧之以鼻:「正因为知道你家的情况,所以更不能赊给你了!」看了一眼肖莉:「真想解决困难,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斌道:「你说拉帮套?唉——!我家这情况,哪个大头肯上门?老爹、老娘看病,我看腿,三个小的要养,上面原来有两个哥哥,得病早死了,现在我就是独子,摆明是个大火坑,附近村里的,哪个男人肯到我家?」
肖莉点头:「老孙,你要是有合适的,远点也没关系,帮忙说说看,不行你自己帮帮我们,实在不行,把我典出去,苦个两、三年,能换些钱来就好!」
孙宝林咽了一口口水,呐呐的道:「合适的大头倒是有,人家肯给三万块,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呀?都是纯爷们,哎哟喂,你们这些南方的蛮子,有话快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肖莉心里着急,性子上来,踢了孙老头一腿。
「哎哟!你个彪悍的娘们,你的性子得改一改,你自己不知道,你个老娘们的手有多重,这真是到了江南,十个男人九个男人会给你失手打死!」孙宝林龇牙咧嘴。
李斌也直起身来道:「孙叔,你和我家也是老相识了,有话快说,没什么不好说的!」
孙宝林也不着急,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掏出一盒纸烟来,弹出两支给李斌、肖莉,自己也点了一支,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道:「拉帮套这事,在我们东北是正常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但这事到了江南,就会被认为伤风败俗,不可思议,你们要是等钱用,这事得听我的,到了南京后,不能吐出半点口风!」
李斌道:「急死老子了,一切依你,快说快说!」
孙宝林道:「我在南京有个邻居,住着老大的一处宅子,这代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却是个呆子······!」
「呆子?傻的?」肖莉问道:「一点也不知道人事吗?」
孙宝林道:「也不是全呆,就是不跟人说话,学习上也没什么问题,读到了中专毕业,现在在南京二化机做了个技术员!」
李斌道:「能读到中专也不呆啊!为什么你说他是呆子?」
孙宝林呵呵笑道:「这人终日两眼发直,目光呆滞,不管看见任何人,从不招呼,除了非做不可的事外,就是对着天发呆,而且能保持一个姿式十多个小时不动,或者就是从江边弄一大堆的长江石堆在院里摆乌,长到二十岁,别说女朋友了,男朋友都没一个,爹娘老子着急,怕绝了种姓,所以许了五万块,买也好,骗也罢,一定要替这呆子弄个媳妇,好传种姓,不过那家也不是没有要求,否则胡乱弄个女人做媳妇也不是难事,附近安徽就能找到大把的!」
肖莉道:「五万?你刚才不是说三万?」
孙宝林道:「你们要是能答应这事,给你们三万,那两万归我!」
肖莉咬牙:「你个老货真是黑心!」
李斌摆手止住媳妇:「少插嘴,听老孙说,要我们怎么做?」
孙宝林嘿笑:「肖家丫头这长相身材,赵家一定满意,你只说是我东北的亲戚,跟我到南京打工,今年刚好二十岁,属牛的,十二月份生日,只比那呆子小两个月,我在南京有个朋友,开理发店的,跟我到南京后,我先把你安排在理发店学徒,就是替人洗洗头什么的,然后就引赵家老头去理发,如此这般,此事定能成功,赵家旧社会是在当铺做活的,手上钱财不少,除了说好的三万块以外,其它的外快钱财,也全部归你们,就看肖家娘们的嘴甜不甜了!嘿嘿嘿——!」
肖莉不说话,拿大眼睛看自家老公。
李斌咬了咬牙道:「得定个期限,还有,这一路到南京,山长水远,路费我们也出不起,得请您老先垫着!」
孙宝林阴笑:「这事若是成了,我拿两万块,若是不成,路费什么的,少不得找你家要,至于期限吗?肖丫头怎么也得替人生了娃,趁人不备跑就是了。话说回来,你家当真没钱了?」
李斌道:「要是说钱,也不是没有,不过是铜钱,你要吗?」
孙宝林鬼眼转了转:「铜钱?当是解放前哪!不过你实在等钱的话,当废铜秤给我,我顺带收了!」
李斌道:「好!肖莉你带他去,看着秤,当心这老家伙弄鬼!」
孙宝林白眼直翻,这些东北的野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就算担心老子玩鬼,也不要当着我面说吧?这情商几乎为零哟!
肖莉点头,俏生生的走在前面,把他带到外间,看见李天豪正在玩一个白底黑花的破罐子,上去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夺过罐子,骂道:「你个败家的熊孩子,到外面玩去!」
李天豪哭叫:「还我还我!」
李菲听到声音,忙跑过来,拉了弟弟就走,李爽鬼头鬼脑在门口张望,死活不肯进来。
孙宝林接过罐子,把铜钱倒了出来,打眼一看,钱上的字多数不认识的,有几个认识的字也是歪歪斜斜,有如狗爬,而且铸造工艺恶劣,铜色发暗,杂质狂多,以孙宝林的眼光来看,就是农村私铸的假钱,然抱着绝不白跑的思想道:「这铜钱全是假的,真是收个废铜,拿你家的秤秤吧,免得说我弄鬼!」
肖莉印象中南方人奸滑,怕自己走开时,孙宝林藏了几枚铜钱,于是对门外喊:「李菲!李菲!把挂在厨房的秤拿来!」
李菲答应了一声,不一会把秤送了过来。
「七两六钱,连一斤都没有,一两算三毛钱,要给你两块两毛八!」孙宝林边说,边把秤杆转过去给她看。
肖莉念是念过书,但小学三年级都没上完,心算怎么比得过这老鬼,算了半天,把头一摇,娇声道:「连罐子给你,三块钱!」
孙宝林把那破罐子举高,看那底部,发现连个底款都没有,也不是青花,白的地方发灰,说明瓷质也不好,根本不值钱,嘿嘿一笑:「不要!这种罐子能值七毛二分钱?」说着就倒铜钱。
肖莉把牙一咬,低声道:「我知道你得意我身子,不如给你弄一下,你一起给三十块钱?」
孙宝林贼笑:「好呀!出去,村后头树林,不过我只能给二十块!」
肖莉道:「二十就二十!你先给三块钱,拿着罐子先走,我跟着就来!」
002章戒指
东北人说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最起码那年头是的,孙宝林嘿嘿一笑,掏出一沓碎票子,数出三张一块的给了肖莉,果然抱着罐子出去了。
肖莉看着那沓一块一张的碎票子眼都直了,收了钱进屋,对李斌道:「给了三块钱,连罐子拿走了!」
李斌叹气:「三块钱解决不了问题呀!我们至少需要八十块钱,才能渡过难关!」
肖莉爽利的道:「那老鬼要弄我一下,去村后树林,完事后再给我十七块,你留意一下外面孩子的动静,别给狼叼了,我去给他弄,很快就回来!」
李斌道:「好!」
孙宝林前脚到了树林,肖莉后脚就到了,寻到了一个相对隐僻的地方,孙宝林掏出鸡巴来道:「给我裹裹,你把衣服脱了撒,否则我硬不起来!」
肖莉也不犹豫,几下除了衣裤,露出雪也似的一身白肉来,奶大腰细,两条大腿笔直修长,腿根处乌金一片,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给孙老头看。
孙老头只觉眼前雪白一片,晃眼的很,急用手去摸时,入手处皮肤略有粗糙,比不得江南女人细腻,然肌肤弹跳有力,别是一番北国风情。
肖莉被他摸得浑身毫毛直竖,伸手握住他的老鸡巴,感觉绵软无力,不理会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蹲了下来,张嘴把那条软虫含在嘴里,一通的裹。
老鸡巴立即硬了起来,但和东北男人比起来,硬度、热度都差一老截,肖莉并不知道他已经完全勃起了,见其不够硬,更加卖力的狂裹,希望赶快弄直了插进屄里快完事,赚那十七块钱。
孙宝林急按住她绝对漂亮的头脸道:「行了!操吧!不能再裹了,再裹就要射了!」
肖莉倒是实诚,抬脸道:「还不够硬,再裹裹!」
孙宝林道:「行了行了,你转过身吧!」
肖莉站起身来,左右看看没人,双手扶树,把一条修长雪白的大腿抬起来,另一条腿站直,弯腰露穴。
「扑滋——!」孙宝林把鸡巴插入优质的小穴里。
肖莉也是快一个月没做那事了,感觉到鸡巴插入时本能的收缩穴肉,一绞一翻,吞那鸡巴。
「吭吭吭——!」孙宝林拼命的抽插,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浑身一抖,停顿在当地。
肖莉回头道:「这就完了?」
孙宝林道:「这不完还能怎么的?」
肖莉哼道:「我家李斌没有两三个小时的折腾不会完事,你这么快完事,答应的事可不许赖账!」
孙宝林心里自卑不已,边提裤子边道:「决不赖账,你穿好衣服,我就给你!」
肖莉也不赶着穿衣服,怕这老鬼趁她穿衣服时跑了,伸手道:「先给钱!」
「得——!」看着浑身一片雪白的肖莉,孙宝林虽有想法,但短时间内实在不能再操一回,掏出钱来,数了十七块钱,交给肖莉。
肖莉收了钱,一张一张的数,一时间倒忘了穿衣服。
孙宝林抱起罐子出林,边走边道:「我后天就走,你回去收拾一下,记得把身份证带上!」
肖莉道:「什么身份证?」
孙宝林道:「就是前几年村委会替你们办的硬卡卡!」
肖莉道:「那破玩意我没办,要花钱的!」
孙宝林回头看着她雪样的裸体和绿色的树林相辉映的美景道:「得——!我好人做到底,找人替你办一张,谁叫我心好呢,唉——!」
回到家李斌问:「不是答应给那老头搞一回吗?怎么还在屋里?」
肖莉道:「搞完了,这是十七块钱,我后天就走,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过个月余,你腿好后找个机会也去南京,装做我哥收那三万块!」
李斌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你走后我还得向人借钱,都是三分的利钱,万一你的事不能成,我就是白跑一趟,又得多花许多钱?还有,把孙老头的地址要来,否则我跑南京找谁去?」
肖莉双手握拳道:「就一呆子,肯定能成!而且必须成!我们需要钱!」
南京,山川秀美,人杰地灵,有六朝金粉地,十代帝王洲的美誉,民国期间更是中国的首都,虽说解放几十年,还是有不少民国的商贾大家隐藏其间。
城南糯米巷,民国时北有卧佛寺,南有夫子庙,西有朝天宫,东是新街口,端的是个烟柳繁华的所在,自安品街向南第三家,是一处三进的旧宅,宽有二十五米,进深有三、四十米,只住着一户,后搬来的邻居只知道主家姓赵。
其实老人都知道,那宅子根本就是张家的一处别院。民国时张家的家主叫做张恒忠,主掌着全国最大的当铺——公济典,开着全国最大的古玩店——德胜楼,开着六朝居、六凤居、得意楼等等十家茶楼酒楼,还有全国最大的珠宝公司——大中华珠宝,更经营着药铺、粮行、绸缎庄、黄包车行、棉纺厂、鞋厂等等许多生意,生意遍布民国和东南亚,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份。
四八年解放军过江之前,张家的子孙全跑到美国去了,所有能带走的财产全部被带走,张恒忠却是死活不肯走,交出了绝大部分的产业,只留着这处宅子,情愿同他一起留下的死忠分子,有两个掌柜,一个小伙计。
那个小伙计就是现在赵家的当家赵初十,解放时只有十七岁,两个姐姐承张家的情,高攀了公济典的一个大掌眼和大中华珠宝公司的一个高层管事的儿子做了填房,争气的都替夫家生了儿子,解放时都跟着夫家去了境外。
还有一个哥哥赵初九,比赵初十大三岁,民国时跟着另外的两个掌柜在上海帮忙打理东家在上海的产业,快解放时跟着少东家张楚桥去了美国,是张楚桥的贴身跟班,在美国很受张楚桥的重用。
房子的主人一直是张家的,赵家的儿子赵四九要求几次,想换成赵家人的名字,都被张恒忠拒绝,张恒忠那老鬼不知道在等什么,几次有出境的机会都没走,最终在七三年死于文革。
两个掌柜也在八九年时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已经八十多了,这天病重,被赵家老头赵初十叫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赵江波吁了一口气,这条看门的老狗终于离开了,眼神立即明亮了起来。他就是赵家老头唯一的孙子,人送外号大呆子。
张家死了的那掌柜是金银细作的泰山北斗,活着的掌柜是玉雕大家,这两个老鬼平日里根本不出去,也不挣钱,这几十年来全靠赵家挣钱养活。
赵大呆子自小的一个任务就是往中院给这两个老头送饭,这两个老头脾气古怪,根本不肯和赵家人同桌吃饭,一来二去,赵大呆子渐渐学会了金银细作和玉雕的手艺。
赵家老头知道两个掌柜传艺给了孙子,感激涕淋,带着赵江波想拜师时,被两个老鬼挡回,说赵江波资质太差,看他智商不正常,没事弄点东西时才没避着他,所以不算传艺。
赵大呆子也不客气,有事没事就往中院跑,从六合弄来的雨花石和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也放在中院的厢房里,至于后院,那是老主人的住所,虽说老主人死了许多年,但后院一直空着,不准任何人进去。
然大呆子除外,他自小的另一个任务就是隔三差五的打扫后院,在他八岁时,正是一个大热天,虽然极不愿意进后院鬼漆漆的房子,但知道反抗无用,也就是在那次,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东西用一团报纸裹着,塞在老主人常坐的竹质春椅扶手里,那天赵江波也是累了,忘了两个老鬼的警告,打扫完了坐在春椅里休息,机缘巧合下掀开了扶手的翻板。
那是一枚小小的铜戒指,戒面是由两块灰不灰、黑不黑的石头组成,排着一个阴阳两仪的造型。戴上神密戒指之后,赵江波立即睡着了,睡梦中被源源不断灌输了海量的伏藏,更是知道那枚戒指实际上是个小小的介子空间,只有床头柜大小,里面有十二把暗红色的昆吾刀、二十四支昆吾麻花钻头,和两块拳头大小、已经变成了神龙种的绿色翡翠。
自此以后,在别人看来,他就变呆了,整天想着心事,没空搭理其它的人和事,学习也是心不在焉。
戒指里留着张家老主人的记忆,这老鬼倒是多才多艺,不但是赌石圣手,象棋宗师,还是医学国手,更是千王之王,也懂音律,而且赵江波终于也知道了张老头不肯走的原因,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这边救护车才走,那边赵江波把一张纸条压在吃饭的大桌上,拿了早准备好的手电,换了两节新电池,敏捷的翻过院墙,跳到后院的院子中心。
在自家为什么要翻墙?因为后院挂着大锁,钥匙只有方才被送进医院的老鬼才有。后院其实还有个后门,那门从后面平安巷看和其它的院门一样,但两扇木门后面,竟然是半尺厚的钢闸,没有机械钥匙,谁也打不开。
赵江波常到后院,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左手转弯,来到后楼左侧一堵厚实的水泥墙前面,变戏法似的推动墙砖,立即露出一个不锈钢的密码盘,德国打造,纯机械产品,如假包换。
赵江波定了定神,迅速的组合完密码盘上的图案,等了一会儿,旁边的墙体发出「卡卡」的声响,露出里面的电闸来。
「耶——!」赵江波打了个响指,搬下一尺宽的把手,接通了电源后按下开关,整堵墙缓缓移动,露出隐藏在墙体内巨大的电梯来。
按下负一层的按键,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空间长有3米,宽2。4米,高2。2米,别问赵江波为什么不用尺量就知道准确数据的。
电梯到达负一楼,打开手电找到电闸,打开几十年前的灯时,竟然还都没坏,昏暗的灯光下,放眼处是一个大厅,长30米,宽20米,高5米,全是高强度的钢筋混凝土整体浇灌而成,顶上有一个小型的行车,面前是一片空地,没放什么东西,尽头全是白铁皮的箱子,都是一立方米大小。
赵江波知道这里面全是顶级的翡翠原石,是民国顶级翡翠原石的全部,是张老鬼振兴张家的希望所在。
「你妈,卖盐的喝淡汤!」赵江波嘀咕,他手上得来的戒指,里面的介子空间能使翡翠玉石品质升级,也能修复瓷器、陶器,使新仿的玩意到代,所需的能量就是灵气,然天地间的灵气已经稀薄到无,只有翡翠玉石里还能保留远古的灵气。
赵江波打开一个没有封盖的箱子,里面只有一小半的原石,原来是因为没有装满,所以暂时没封死盖子。
这箱全是小料,约摸一百多块,戒指立即就有了反映,不听话的手已经抓住一块最大的拳头般的原石,意识流传来信息「老后江水料,大部分为高冰种,只有八块是玻璃种,其中两块为帝王绿,两块祖母绿,其它四块都是阳绿,可以挑出来进级龙种」。
「嘿嘿!」赵江波笑,把那一百多块老后江水料全收进介子空间里,虽是一百多块,但重量并不重,只有四十公斤左右的样子,所占空间也不大,出去后只留八块小的玻璃种,其它的全部倒出来找地方藏好就是。
然后把手贴在连成一片的箱体上。这地方足有上千个装原石的箱子,戒指的信息显示都是高冰种及以上的,拿出去财富通天,这里的原石数量极多,说是一座翡翠山也不过分。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兴奋的跳动,灵气滚滚的涌来,被平时看似毫不起眼的铜戒指狂汲,戒面上两块灰暗的太极图案以肉眼难辩的速度旋转,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
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5点,戒指恢复了原来毫不起眼的样子,介子空间里灵气充溢,鼓胀如球,似是要随时破裂的样子。
赵江波打乱了密码,把指印用衣服擦掉,复原了墙体,完美的遮盖了痕迹,也不回家,翻墙从平安巷出去,坐了个公交,去汉中门汽车站,买了最早一班的长途汽车,跑去六合拣雨花石去了。
两个小时后,赵四九起床了,站在前院里一迭声的骂:「这个小鸡巴蛋子,不去上班,又跑到六合拣石头,把工作搞丢了,喝西北风去!」
赵母劝道:「算了,现在你们厂效益不好,再说小波也向他们主任请过假的,没什么关系的!」
赵四九抓起油条胡乱的一通嚼:「还不是看老子面子?」
赵母笑:「小波的主任虽说是你带过的徒弟,但人家现在是中层干部,你就是个仓库发货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吧?」
赵四九骂:「要不是老子找人,这小子狗屎一样的成绩,怎么可能上到我们机械局的中专,不上我们机械局的中专,又怎么能分到我们二化机端着铁饭碗?你别惯着他,趁早跟他说说,外面工作不好找,能在化机厂一个月拿到200块的工资要知足!你们的标准件厂不是倒掉了,要不是老子一个人撑着,你们娘儿两个吃什么?
都工作三、四个月了,一分钱也没交家里,辛苦得来的钱,全给孙宝林那个老不死骗走了,下次发现孙老头找他,你给老子骂出去!「
赵母笑:「老孙又不是来找小波的,他来找公公,你能怎么样?」
赵四九哼道:「总之,这小子就是呆子,叫老子烦死了,这以后得怎么办啊?」
赵母道:「你就别烦了,我今天去厂里办手续提前退休,一个月好歹也能拿几十块钱,我妈夫子庙的摊子不想看了,太累,我两个弟弟一个在公安局,一个在部队、二妹在熊猫电子厂,小妹在外企,收入都不错,他们几个决不会要那个摊子,我爸说了,想要的话给一万块钱,就把那摊位转给我们!」
赵四九道:「你爸叫张老实,怎么一点也不老实啊!这是抢钱哪!那个摊子只有星期天或者节假日给出摊,还要你一万块?我是没钱,你自己想办法,或者等老头回来问问,他手上要是有闲钱的话,你节假日去看看摊子也不错,说起来小波那个呆子拣雨花石,也是你妈带的!」
赵母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嫁你算是倒霉了,小波那死孩子的事怎么又好好的说到我妈身上了?」
赵四九道:「你想啊,你妈要不是在夫子庙摆那个摊子卖雨花石骗钱,小波怎么可能玩石头?今天厂里要发一台换热器,我可能要跟车去趟湖北指导安装,晚上七点钟不回来就别等我了!」
赵母道:「好——!」
晚上,赵初十没回来,留在医院照顾那个老掌柜,赵四九也没回来,只有赵老太和赵母两个,正端起碗来要吃时,赵江波回来了。
赵母笑了起来:「正好,吃完了饭再盛两份,去省中医院,把你爷爷替回来!」
赵江波放下背包,倒出几十块漂亮的雨花石来,呆呆的道:「这两天收获不错,全是透明的玛瑙石,妈,我有点累,那个老头也八十多了,死也能死了,爷爷就别管他了,拖回来由他去算了,还住什么院?」
赵老太斥道:「死孩子,你知道什么?周掌柜对我们家有恩,做人不能忘本知道吗!」
赵母道:「叫你换回你爷爷,妈还有事和他老人家商量!」
赵江波端着饭在吃,嘀嘀咕咕的道:「什么事?」
003章 大坑
赵母道:「你外婆说看摊子太累,所以夫子庙的摊子不想要了,我想盘下来,正好厂也倒了,我没事去看看摊子,也胜过替别人打工!」
赵江波道:「外公那个小气鬼一定找你要钱吧?多少啊?」
赵母道:「死孩子,怎么说话呢?是转让费,要我出一万块,就把那摊位转让给我!」
赵老太道:「是你兄弟觉得你妈看摊子丢他的脸吧?就节假日看看摊子,年岁还没我大呢就说累了!既然如此,你把那摊位盘下来,我们婆媳两个看着,等你爷回来了,我跟他说!」
赵江波道:「就一万块钱啊?我可能有啊!你们等着!」说着话就往自己住的厢房跑。
赵老太、赵母疑惑。
赵老太道:「这小子才工作三、四个月吧,起先一个月拿180块,这个月才拿到200,他怎么会有一万块的?」
不多时,赵江波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鞋盒子,走到饭桌边,把盒子倒过来,里面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五块、一块的都有。
赵母道:「前天我看这鞋盒子脏,幸亏没替你丢掉,死孩子,告诉妈,你这钱哪来的?」
赵江波道:「拣石头拣来的呀!」
赵母道:「别哄我!你外婆卖了几十年的雨花石,你才拣几天石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赵江波道:「我打小就在外婆摊子上玩,象她那样,一块钱一把的小石子卖怎么可能赚到钱?而且她卖的真是石头,还找人进货,算是二道贩子。我是自己拣的,全是真正的雨花玛瑙。夫子庙几十家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块钱一把,大个的卖的也是原石,而且是不透明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这样,妈盘下来后,那些所谓的雨花石卖完就别进货了,卖我拣的真正的雨花石!」
赵老太道:「人人都说你是呆子,你自己拣能拣多少?哪能当生意做?你说的什么玛瑙?拿出来我看看?」
赵江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手链来,赵家两个老女人拿在手上就不想放手了,那是一串透明的雨花玛瑙,颜色各异,由八个弥勒组成,中间的隔珠也是透明的玛瑙,雕工栩栩如生。
赵老太道:「周掌柜不是说你蠢吗?不愿传你手艺,但奶奶看你这手艺简直太好了,周掌柜的眼光真高!」
赵江波嘿嘿的傻笑,那个老鬼,眼花手抖,已经雕不出什么东西了,有昆吾刀在手,就算那老鬼鼎盛时,也不见得能比得过自己。
然手艺这东西,得靠人捧,没有大人物捧,就算你有顶级大师的手艺,所出作品也卖不出几个钱。
赵母道:「这东西我看着也不错,我们真卖的话,得要多少钱一个好呢?」
赵江波道:「要两百一串,不还价?」
「两百?你个臭小子抢钱吗?」赵母道:「这顶得上我妈几个星期天的营业额了?你确定卖两百?」
赵江波木木的道:「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且每次出五个,决不要多拿出来!当然,也不单纯是手链,挂件、手把件、摆件都有,手链相对来说是便宜的,摆件最小的也得要两千!」
赵老太道:「这又作什么怪?卖这么贵有人要吗?还有,能多卖的话不好吗?」
赵江波几口把饭扒完,抹了抹嘴道:「你们当江边全是玛瑙石吗?一次五个不少了,好了,我吃完了,你们把饭菜装好,我去替爷爷!钱你们数一下,不够的话我也没有了!」
正是十月份的天气,北国已经飞雪,南京却还穿着衬衫,肖莉跟在孙宝林身后,来到一家叫展望的理发店。
这几年社会流行洗头,价格比理发还贵,男人剪个头,收费两元钱,洗个头却要收十元,当然,洗头妹都要年轻漂亮的,展望是家老理发店,那年头也没多想,别的店招漂亮丫头替客人洗头,他们店也要招,总不能落于人后。
肖莉之前已经有两个洗头妹了,都是附近安徽来的,年纪都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身高长相,和已经二十四岁的肖莉没法比。
孙宝林弹出一支烟,递给张有望道:「老哥!这是我东北的亲戚,今年二十岁了,在家没地方赚钱,跟着我到南京找口饭吃,老哥你店里不是招人吗?看看这丫头行不行?」
南京虽然是六朝金粉地,但象肖莉这种身材长相的,却是非常罕有,明明是中国人却带着几分异国风情,漂亮中透着野性,明媚中带着刚健。
张老头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可以试试,洗一个头提成两块钱,包吃不包住,行的话就留下!」
那年头到城市打工,有地方收留就不错了,还五险一金哪?还底薪哪?统统没有,大家都这样,所以都不觉得什么。
孙宝林对肖莉道:「张老板答应了,还不谢谢?」
别看肖莉是山里的妹子,却机灵的很,跟着孙宝林这一路过来,学了不少东西,当然这几天在火车上,少不得被孙老头摸摸捏捏,闻言立即弯腰鞠躬道:「谢谢张老板!」
正好有个老头进来,张有望立即迎了上来道:「剪头还是挶油啊?」
进来的老头指着肖莉道:「洗个头!就是她!」
张有望不好意思的道:「她才刚刚到,东西都没放下,不会洗,你还是找别人吧?」
老头道:「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安徽妹道:「那就她吧!」说话时,眼睛还是瞟向肖莉。
张有望笑笑,叫一个师傅过来,让他教肖莉怎么洗头,机灵的话,也教她刮胡子、修面、掏耳朵,这几个项目,男客人都是很欢迎的,至于理发就有点技术含量了,没有三、五个月是学不成的。拉起孙宝林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张有望的店面,就是南湖七号路头,向北全是小餐馆,各种美食都有,两个人本是莫愁湖小学的同学,三十年的交情,都是读完小学不读了,张有望子承父业,拿起了理发刀,孙宝林家本来就是去东北收山货的,所以小学毕业后,也跟着父亲去东北收山货。
两个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叫小店老板端了盘五毛钱的油炸花生米,几副鹅四件,一盘鸭肠、一盘猪头肉,拿了一瓶洋河大曲。
两杯酒下肚,张有望道:「孙猴子!那个东北小潘西不可能是你亲戚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瞒着老子你想干什么?」
孙宝林嘿嘿笑道:「本来就不想瞒你,还记得赵老头说的那件事吗?」
「赵老头?赵初十?说过什么?」张有望道。
孙宝林道:「他家孙子赵大呆子要弄个老婆,相中的话说是五万彩礼也不成问题,所以我留心了,这两天赵老头没来剪头?」
张有望道:「他家老掌柜病了,八十多岁的人了,弄不好可能咯屁,赵老头这几天都在省中医院陪他!这老头一月刮一次光头,算算这两天也该来了!」
南京的老风俗,男人四十岁过后,都是把头发刮光,形成光头,留一个八字胡,定期修理,一般到理发店都是刮光头、修胡子、修面、掏耳朵几样,还有剪鼻毛,刮舌胎等等。
孙宝林道:「赵老头来时,你把肖莉带给他看,这事成的话,我请你吃大席面!」
张有望笑道:「其实赵老头家的孙子,打理干净后俊得很,和你家孙惠也是同学,不如这亲事你应了,有五万块钱好拿哩!」
孙宝林翻眼:「我家丫头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便宜那呆屄?」
张有望道:「你不是和那小杆子挺说得来吗?怎么背后这么瞧不起人家?」
孙宝林道:「这事说起来话长,这小子从小就跟着我家三个姑娘乱跑,后来看中了我家一个白色的破碗,我开玩笑的要了二十块钱,他竟然真给了,不是呆子是什么?」
张有望道:「赵老头以前是公济典的小伙计,后来学了一手不错的切石手艺,说不定你家的那只碗是古董呢?」
「古董?哪来那么多古董?你当老子不懂吗?是凡值点钱的瓷器,底部都有款识,那只白碗周身没有任何款识,老子反复看过了,和菜场一毛钱一个的碗没有什么区别!」孙宝林自信的道。
张有望啃着鹅翅膀:「好好好,你懂你懂!」
孙宝林道:「这次从东北回来,我以废铜的价收了点铜钱,少不得再找那小子聊聊,骗他点钱喝酒!」
「作孽噢——!明知他头脑有毛病你还骗人家?不怪你没儿子!」张有望道。
「再提儿子,信不信老子和你绝交?」孙宝林道,这是他的心病,要说他女人也搞了不少,就是搞不出儿子来,家里就三个女儿。
张有望道:「好好好,不提就不提,着什么急呀?既然东北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为什么不直接带到赵家?反正赵家老的、小的你都认识,何必弄到我店里?」
「把肖莉直接带到他家的话,骗钱的意图就太明显了,这叫策略懂不?非叫赵家人自觉自愿的掏钱出来!」孙宝林走南闯北的人,知道什么是迂回,凡事太直接了,往往做不成。
孙宝林把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着,继续道:「赵家老头要是感兴趣问起来时,你就说是肖莉自己找来的,千万别提我!」
张有望道:「肯定又有什么古怪,你得跟我交个底,否则人我不收了!」
孙宝林也不瞒他,小声的把前因后果说了,最终道:「肖莉最终是要跑的,所以我不可能带着她找到赵家,你本来就是开店的,收的全是外地人,你也不是公安,也不会查人家户口,都是干一天拿一天钱的主,到了肖莉跑掉时,你大可以一推二六五!」
张有望嘿笑:「我说孙猴子,这事要是做成了,光是吃你一顿大席面是不成的,你得出点血!」
孙宝林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这事做成,肖莉分两万给我,你我一人一万!」
张有望举起酒杯,和孙宝林碰了一下道:「这还差不多,放心,肖莉的住处,我来安排,保管天衣无缝!」
两人喝完酒,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孙宝林安步当车往家走,他家住在车儿巷,还真是赵家的邻居,回家顺道就转到赵家,站在门口喊:「赵老爹在家吗?」
宅子的一进院,住的就是赵初十一家三代,赵江波到底有班要上,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所以叫了一声,但不好叫赵江波,那样就是摆明了想骗人了。
赵家这会儿吃了饭,赵老太正在准备食盒,叫赵江波往省中医院给爷爷送饭,听着有人喊,在屋里应道:「他爷不在,孙宝林吧?」
孙宝林应道:「是我!那小赵在家吗?」
赵母对婆婆道:「妈!这老滑头分明就是找小波,小波你别去,当心又被骗钱!」
赵江波嘿嘿傻笑:「街坊邻居的,十块八块的能骗多少?我出去看看!」
「不准出去!」赵母喊。
赵江波只当没听见,几步窜到门口,看见孙宝林傻傻一笑:「找我什么事?」
孙宝林道:「也不知道喊个人!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有些铜钱,你想不想要?」
赵江波立即就往外走:「行——!去你家!」
赵母喊:「小波!你给我站住,你不去医院给你爷爷送饭了?」
赵江波道:「送啊!迟几分钟没关系!」
「站住!你个小炮子子,怎么这样呢?耳朵长哪去了!」赵母恨得牙痒。
孙宝林拦住要冲出门的赵母道:「弟妹,我说弟妹,就几分钟时间,耽误不了事,你急什么急?我又不会把你家小赵吃了!」
赵母道:「老滑头,你看我家小波呆是吧?告诉你,不要再骗他钱了,骗小孩子钱伤德不伤德呀?」
孙宝林道:「弟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骗小孩子的钱?行了行了,街坊邻居的,别伤了感情!」
看赵江波已经跑进车儿巷里面了,孙宝林抽身就走。
孙家的这处宅子,是几家共住的,除了他家是原住户之外,其它几家全是解放后搬来的,政府做的工作,不敢不给人家住,否则当时就是反革命。
但他到底是原住户,住的是正楼,从肖莉家收来的罐子就放在正楼滴水檐下面的柱子边,也不怕别人拿,至于山货,他在南京西站货场自有仓库,并不拖到家里来。
赵江波眼睛不易察觉的一亮,漫不经心的走到罐子面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就象在摸女人滑腻的皮肤。
孙家二女儿孙婷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了赵江波的动作,把嘴一撇:「哎油!意怪死了!爸——!你又把这个大脑有问题的招家里来了?」
孙宝林嘿笑,凑近孙婷小声道:「你知道他大脑有问题还喊什么?彪吵,过会儿他就走!」
孙婷不说话了,站在原地看情况。
赵江波把铜钱从罐子里全部倒出来,呆呆的问:「多少钱?」
孙宝林笑:「五十块钱,连罐子拿走!」
「噢——!」赵江波应了一声,又把铜钱装进罐子里,站起身来,就从衣服口袋里掏钱,全是皱巴巴的票子,十块、五块、一块、一毛的都有,凑了凑拿到孙宝林面前:「你看够不够?」
孙宝林在他数钱时已经数过了,接过钱道:「四十二块三毛六分,算了,也不和你计较,拿走吧!」
「噢——!」赵江波道:「还差几块钱以后有钱还你!」
孙宝林道:「街坊邻居的,说什么还不还的?没来由的伤了感情!差的八块钱不要了,以后得机会请我去七家湾吃几两锅贴就是了!」
孙婷忽然道:「慢着!」
赵江波愣愣的看着她。
孙婷用手指指着他道:「大呆子!你是怎么知道铜钱放在门口罐子里的!」
赵江波道:「我就知道,我还知道你身上有个胎记,孙惠也有·········」
「闭嘴!」孙婷要暴走了,那个胎记可是长在屁股沟边上的,至于孙惠的胎记,长在乳沟中间,小小的如月牙。
孙宝林摇手:「小婷,你别撩他了,他小时候可是看过你们姐妹三个洗澡的,小宁还要带着他洗·········」
「爸——!」孙婷不说话了,调头要走时,又对赵江波道:「小波!明天有没有空?」
赵江波点头,慢吞吞的道:「要到晚上下班!」
孙婷道:「你那个班不上也罢,太没前途了,晚上就晚上,你骑车替我跑趟钓鱼台,送点东西给我大姐!」
「噢——!」赵江波回答:「可是我没车呀,我家自行车被我爷爷骑到医院了!」
「那就跑着去!」孙婷道。
「噢——!」赵江波道。
孙宝林低声道:「小婷!你这才是欺负人哩,明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孙婷把嘴一翘,回屋去了。
004章
孙宝林的大女儿孙宁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十月一日国庆节出的嫁,男方住在钓鱼台吴家账房,唤做吴红根,是西交大的本科毕业生,在晨光机械厂非常受重用。
孙宁上的是旅游中专,现在是状元楼酒店的前台经理,孙家三个姐妹都很漂亮,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秀美。
赵江波真是跑去的,手里提的那个包是孙婷叫他务必亲手交到孙宁手上,吴家账房的宅子,比赵家住的还要深,分为三路四进,虽然左右两路的院子在政府的号召下,让给了迁来的二十七户人家,但中间一路第四进最好的院子,始终没有让出去。
账房门口乱得很,乱七八糟的堆满煤球、木板等杂物,大人小孩跑来跑去,赵江波也不吱声,昂首往里闯。走过一进院,四下一打量,昔日的雕梁画栋已经拆得面目全非,各种男女衣服挂的满院都是,但房梁和立柱还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大厅两旁油漆斑剥的巨大木柱上,挂着两副对联,隐约是「德裕世泽兰桂腾芳,悦来是宗清白传家」。
大厅被人为的分割成几块,里面传来撒尿、炒菜的声音,夹杂着女人骂孩子,顶梁不同于赵家住的糯米巷宅子,是一个奇怪的「工」字形,这形制应该叫圣阁,是吴家祖代供奉圣旨的地方。
赵江波边走边叹气,心里觉得可惜,猛一抬头,看见几块脏兮兮的布帛,挂在似是厕所的门口做遮挡,看看四下没人注意,也不说话,猫过去一把扯下来,共是三件,油腻脏黑的布帛上隐有图案。
正要细看时,里面传来骂声:「老子操你妈,哪个呆屄把布帘扯了?老子正拉屎呢!」
赵江波调脸就走,直往后院跑,连穿三进院落,总算安静了下来,一侧的青砖墙上,一个斗大的「福」字格外惹眼,这种福字在南京的老宅中非常少见,红漆斑剥的大门上,雕刻着「暗八仙」、「和合二仙」「松鹤延年」「雪里红梅」等图案。
赵江波辩认了一下,直朝雕刻着「和合二仙」的大门里闯。
旁边有人喊:「喂喂喂,别乱闯呀!找谁呀!」
「我找孙宁!」赵江波道。
「你谁呀?找孙宁干什么?」那人是个老太,疑惑的问。
赵江波理也不理,伸手推门,如果有可能,他会把这几扇门全部拆掉弄走,全是清朝乾隆年间精工雕刻,黄檀的木材,拿到国外,一块门板说是能卖个几万块钱也不是不可能。
「谁找我?」那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孙宁俏生生的立在门后,穿着居家的衣服,两条雪白的大腿晃人眼睛:「大呆子!怎么是你?噢——!一定是孙婷偷懒,叫你跑腿来了?咦——!你好象没来过呀?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
赵江波道:「我就知道!渴了,弄杯水来!」说着就跑到屋里,找了地方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倒水。
开玩笑,新婚夫妻不住「和合二仙」的屋子,难道去住松鹤延年的房子?至于「雪里红梅」、「幽谷兰香」等等,定是吴家妹子的闺房。
孙宁按住他的手笑了起来:「你倒是不客气,我才嫁到吴家,许多事还不知道呢,不能叫你用我和我老公的杯子喝水,你等着,我找个杯子去!」说着话接过赵江波手上的东西,顺手把他手上的杯子拿了下来,伸头向对门喊:「妈——!有杯子吗,拿一个出来,这是我邻居,替我送东西来的,跑渴了要喝水呢!」
吴老太应道:「厨房里有,你自己拿!」
孙宁寻了一圈,总算找到一个杯子来。
赵江波放开刚才倒水的乾隆青花牡丹缠枝瓷杯,看孙宁手上拿的杯子,不由眼皮直跳,只见那杯子白色的瓷底,杯口天蓝两个圈,杯身的图案是紫色的葡萄,绿色的葡萄叶,棕黄色的两只松鼠,一大一小,并不是传说中的高足杯,而是做成了普通杯子的模样,更象一个大号的酒杯。
孙宁道:「找不到杯子,只有这个,反正就是喝水!」
赵江波接过杯子:「哎呀!上面两只黄鼠狼哟!你用这杯子给我喝水什么意思?是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是我不是黄鼠狼,你也不是鸡呀?」
孙宁泼口大骂:「说什么疯话呢?谁是鸡?你说谁是鸡?」边说边去扭他的耳朵。
赵江波道:「你嫁人还这么辣?你家老公怎么能受得了?哎哟哟!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扭,别扭呀!你自己看看杯子上,画的是不是黄鼠狼?」
孙宁丢开赵江波的耳朵,仔细打量了一下道:「说你呆还不承认,哪来什么黄鼠狼?分明是两只松鼠!」
赵江波道:「画得太差,看不出来是松鼠,这也不象是水杯呀!象是喝酒的,我闻闻,要是装白酒的杯子,我可不用它喝水,会翻胃的!」
孙宁道:「你个呆子还穷讲究,有杯子不错了,桌子上凉着酸梅汤,你自己去倒!」
赵江波小心的拿起康熙八仙过海的提梁瓷壶,往葡萄松鼠斗彩杯里倒酸梅汤,愣愣的道:「我最喜欢小动物了,不如把这杯子送我吧?」
孙宁笑起来道:「不行!要的话十块钱一个!」
赵江波道:「这样啊!那好吧?我给你十块钱!」
对面吴家老太出来笑道:「姑娘!这是个傻小子哟!哪有十块钱一个的杯子?别说是个旧杯子,就是这模样的新杯子,在三山街瓷器店里,也就是一块钱,你是耍他吧?你别拿这杯子给他喝水,那是我装梳头水的,不是叫你去厨房找杯子吗?」
赵江波叫道:「哎呀——!」
孙宁道:「这杯子就放在厨房的窗台边,我顺手拿了,给他喝水,反正又喝不死!」
赵江波道:「算了不喝了,你刚才说十块钱一个,难道还有?」
吴老太道:「是还有一个,也没什么用,你喜欢的话就送你!」
赵江波道:「送我多不好意思?其实我就喜欢这杯子上的黄鼠狼,你看它两只眼睛贼亮!」
孙宁道:「说了是松鼠,哪来的黄鼠狼,既然你喜欢,二十块钱拿来,杯子给你,另外我请你吃鸭子?」
赵江波道:「我正好没吃饭,不过你拿我的钱请我什么意思?」
孙宁咯咯的笑:「因为你呆呀!」
吴老太也笑:「行了!姑娘,别逗他了,这小子头脑——!」
「少根筋」孙宁道。
这边赵江波果然在掏,掏了半天,方才摸出一迭碎钱来,全是一块、两块的,还有毛票,数了半天,似是数不过来,全部递到孙宁手上道:「就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块?」
孙宁一把抢过,方才眼神瞟过,看这迭钱钞,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块的样子,咯咯直笑:「呆子!给了就不退了,妈,你去斩鸭子,有呆子请客!」
吴老太道:「这样不好吧?这小伙子明显头脑有问题·······!」
孙宁笑道:「妈你就别管了,这小子自小就这样,他给你你不要还不行!他会跟在你后面哭着闹着要你收他的钱!」
赵江波把头直点:「是的是的,我掏出来的钱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老奶奶你把那只杯子也拿来,我拿回家给我爷爷当酒杯!」
吴老太虽然觉得不好,但拗不过两人,果然找到另外一只同样的杯子,交给赵江波,赵江波忽然哈哈狂笑,一路冲过吴家后花园,跑到秦淮河边,把那刚得的两个杯子尽力一扔,「波波」两声落进河水里,跟着也不在她家吃饭了,边笑边跳,向巷口跑了出去。
吴老太是目瞪口呆,孙宁是若无其事,嘀咕道:「又犯病了!」
赵江波变了个戏法,把两枚雨花石丢进秦淮河,戒指的介子空间里收着那两只明成化紫葡萄松鼠斗彩杯,心里兴奋,一路冲回家去。
刚进糯米巷自家的院子,却被赵初十喊住:「又发什么病?给老子站住!」
赵江波压抑住兴奋,见是赵老头,立即不跳了,傻傻的道:「爷爷?你不是在省中医院陪周大爷吗?怎么回来了?噢——!是我爸出差回来替你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哟!你对我自称老子,这是明显的乱了辈分·······!」
「你给老子闭嘴!你说我家没有一个呆子,怎么偏偏你呆得一屄屌糟?四九没回来,是周掌柜不放心,非要回来看着,所以只得依他!」赵老头道。
赵江波心想:看着?老母鸡都变成鸭了,就一大堆破石头,还看他妈的屄的尿葫芦?但这话他决不会对赵老头说,翻了赵老头一眼,就想往里走。
赵老头道:「站住!有话跟你说,你急着往里闯什么?」
赵江波道:「吃饭啊?难道你不吃饭?」
赵老头没好气的道:「看看几点了,还吃什么饭?又死哪去疯去了?」
赵江波道:「买了两个杯子?」
赵老头道:「杯子?什么杯子?拿来我看看?」
赵江波双手一摊:「没有了,给我丢河里了!」
赵老头摇头:「呆屄,真是十足的呆屄,你买杯子往河里丢什么意思?」
赵江波道:「手感好呀!」
「那你不如用石头丢,还不用花钱」
「用石头丢有什么意思?大家都用石头丢,我再用石头丢岂不很没面子?」
赵老头大怒:「老子还没日你妈的屄呀!怎么我家就有了你这种日万代的呆屄卵子呢?」
赵江波道:「我妈是你媳妇呀!难道你想扒灰?这事我要告诉我爸去,就说你老想扒灰!」
赵老头暴怒了,抄起棍子就追,赵江波调头就跑。
赵老太一迭声的叫:「他爷噢!你知道他是个呆子,你跟他呕什么气哟?」
周老头扶着墙走出来,有气没力喊:「初十!别闹了,还想不想给我休息?」看了一眼赵江波道:「趁早留个种吧,或许下代就好了!」
赵老头道:「就他一个孙子,不能叫他爸再生一个吧?这不现实,再说,你看他这样,谁还肯跟他?」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做主,拿钱砸!明天你拿我支票,去提二十万块钱出来,一半给你办事,一半给我调理,听说孙宝林回来了,你去问问,他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周掌柜道。
「什么好东西?」赵老头扶着他问。
「飞龙?我是说飞龙,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能再吃到一口龙肉,死而无憾了,另外,趁我还撑得住,你再给东家发电报,请他趁早回中国来,把这笔东西交割了,我也能回浙江老家了!」周掌柜道。
赵老头道:「那么多东西,就算东家回来也带不出去,前些天东家说了,他正在申请在中国开公司,厂址就设在南京,这样可以掩人耳目,正在找项目投资呢?要是被中国政府知道有这么一笔财富,肯定会横插一脚,不会让东家痛快的把东西运出国的!」
「再催催吧,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多了!」周掌柜道。
赵老头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把周老头往里扶,他明确的知道以前老东家在南京藏着一大批翡翠原石,但不知道在哪里,这处宅子,他是最后住进来的,当年他十七岁,什么都无权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侍候好老东家和两个掌柜。
赵江波一觉睡醒,天光四亮,饭也不吃,拿起背包往外走。
赵母看见问:「清大巴早的,又想死哪去?」
赵江波道:「上班呀!」
赵母道:「星期天上什么班?」
赵江波「噢——」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回去再想睡时,却被赵母叫住:「今天我第一次出摊子,你也别睡了,把早饭吃吃,然后把碗全洗了」。
赵江波睡不成了,只得吃了早饭,把全家的碗都洗了,侍候老妈出门后,想想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溜达着就到朝天宫去了。
005章
九三年的朝天宫古玩市场,是开在宫墙里面的,一、二进的古建筑院落里,摆满了地摊,这些地摊平时不给摆,只有星期天或者节假日可以,那年景还是六天工作制,一个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赵江波转了一大圈,发觉没有什么漏子可拣,有几件清三代的瓷器,都在摊主脚边摆着,没有两、三万决不可能松口。
日本刀、清刀倒是便宜,但兵器要的人很少,拿到手上没法转手,再说价格也不便宜,一把普通的日本刀,老板开价一百,清刀都在两百以上,还有开口要四、五百的。
建国后的东西倒是不少,但赵江波看看都没兴趣,那些只能叫旧货而不能叫古玩,这些摊主也全是老面孔,赵江波百分之九十都认识,虽然也有些真东西,但都是老油子,行里人懂得很,想要的话得下血本,真的要下手的话,最好找新面孔,外地的本地的都可以。
所以他只选僻静的地方走,新来的人不可能占据好的位置,忽然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微微发热,眼角一跳,看出宫墙角落芭蕉叶下的一个摊位。
那是个半老的男人,蹲在角落里,面前一块塑料布,摆着一些铜钱,一把铜剑,几个铜香炉之类,东西陈旧,老饕打眼看的话,就知道他摊位上的东西不真,再不会看第二眼。
赵江波慢慢走过去,大如脸盆的铜香炉里,装着半拉的铜钱,色泽锈黄发青,沾着泥浆,拿起一枚看时,铜钱上印着「泰昌通宝」四个字,看字形是南京款泰昌,直径从二十四、五毫米的到二十九毫米的都有,大小不一,随手拿起一枚,漫不经心问:「老板!泰昌是什么年代?」
老板抬头一看,面前一个瘦高个子的大男孩,头发凌乱,穿着一身工作服,一双破球鞋,脸上也不整洁,脏兮兮的。于是爱理不搭的道:「我哪知道?我知道的是康熙、乾隆,你要是感兴趣,我这里有几枚乾隆,一块钱三个,你拿去玩!」
赵江波眼睛一瞟,那几枚乾隆全是假的,青铜剑也是假的,装铜钱的铜香炉也是现代仿的,几枚光绪通宝倒是真的,不过品相不好,一枚咸丰重宝、宝昌局当十的真品被他摆在脚边死死的看着,想入手的话,肯定漫天要价。
见老板不爱搭理,赵江波也不在意,蹲下身来,在铜香炉里翻了翻,有三、四百枚的样子,全是南京款的泰昌,边翻边问老板:「这些呢?」
老板翻眼道:「一百块钱全拿走!」
赵江波道:「我哪有一百块钱?就要一枚,给你两毛钱怎么样?」
老板看他手上拿的字迹不清的折五泰昌大钱,没好气的道:「不卖,要的话全拿走,不要的话走人!小杆子别在我摊子上捣蛋好吧?」
赵江波在身上掏了掏,还是翻出一堆零钱来,数了数自言自语的道:「只有八十七块八毛九分钱,算了,不要了,也不知道哪个朝代的!」说罢站起身就想走。
那年头没手机没电脑没度娘,要想知道什么东西,全靠各人知识集累,摆地摊的能有多少历史古玩知识?铜钱能知道康熙、乾隆的就不错了,中国几千年,除非是考古界研究这个的,否则哪个能弄清中国历代到底出了多少种铜钱。
别说中国历代了,就是民国出了多少种铜板,这些摆地摊的能有一个说清楚就出鬼了,泰昌本身就是个冷门,这个摊主不知道不奇怪,实际上在场逛地摊的,也不会有多少知道泰昌通宝是哪朝哪代的。
摊主叫住赵江波:「小杆子!你别走呀,八十七块八毛吧!卖你了,找个袋子全拿走!」
赵江波道:「这样啊,我要不了这么多哟!」
摊主道:「八十,八十你全拿走,不能再少了!」
赵江波想了想道:「我没袋子,还是算了!」
摊主冷笑一声,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蛇皮袋子来:「把我装东西的袋子给你,怎么样?没借口了吧?」
旁边的摊主笑:「老王,这小子可能是个傻子哟!好了,别欺负人家了?」
老王急眼,大吼道:「哪有还了价又不要的道理!都这样生意怎么做?小子,你要不要?」
赵江波似是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把手上的钱钞全递到老板面前,老板老实不客气的全收了,连那九分钱硬币也没放过,然后拿起香炉,把半拉铜钱全倒进蛇皮袋,塞到赵江波手上道:「拿好了,钱货两清,别说我欺负你!」
赵江波拿过袋子,吃力背在身上跑掉了。
摊主得意的把钱塞进口袋,自言自语道:「总算处理掉了这堆废铜!」
「老板!你这个香炉怎么卖?」一个老头蹲下身子。
「老大爷!你真是有眼光,我这可是正宗的宣德炉·······」
赵江波穿过朝天宫,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袋铜钱全收进介子空间,想了想,倒出四十一枚铜钱来,这是他前天向孙宝林买的满汉「天命通宝」。有二十三枚汉字天命,配了二十三枚满字天命,还有四十一枚满字天命配不起来,打算找人出掉,变点现钱。
堂子街口,有一家「天福钱庄」,别误会,并不是旧社会的银行,而是一家钱币古玩店,老板姓崔,叫什么赵江波不知道。七十多岁的年纪,眼光好,看中的东西肯出价。所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噢——!不,应该叫货卖识宝人。
在大多数人眼里,乾隆通宝就是乾隆通宝,不分什么山字隆、倒背隆的,也分不清宝源局、宝川局、宝云局什么的,但行家就不一样,对于少见的钱币,行家肯出高价,清钱中顺治易找,天命难求。
赵江波探头一看,崔老头并没有在店里,店里坐堂的只有一个年轻人,于是问道:「崔老板在吗?」
那年轻人道:「找我爷爷什么事?」
赵江波道:「我有几枚铜钱想出手!」
「拿来我看看?」那年轻人道。
赵江波道:「你看不明白的,崔老板要是不在,我去其它家问问!」
年轻人生气道:「没看怎么就看不懂了?你拿过来,不然放狗咬你!」
赵江波并不怕狗,而且知道他们店里也没养狗,他以往的钱币都在天福出的,价格很满意,既然崔老头不在,给他孙子看看也无所谓,当下走进店来,在红木的长椅上坐了,拿出一个塑料袋,把四十一枚「天命通宝」倒了出来。
这些天命通宝,本来就被肖莉的三个孩子盘来盘去,又在赵江波的介子空间中被灵气滋养,品相很是不错,包浆醇厚,字口清晰,钱色黄亮。
那小子跑出柜台,坐在赵江波旁边,拿起一枚道:「这是什么钱哟?全是这种样子的吗?」
赵江波道:「什么钱自己看,四十一枚全是这种样子!你要不要?要的话开价!」
那小子道:「二十!」
赵江波忙收拢铜钱,倒进袋子,站起来就走!
那小子道:「三十,三十吧,你全留下!」
赵江波道:「三十?那好,四十一乘以三十,共是一千两百三十,你付钱吧!」
「什么?」那小子叫道:「我是说给你三十块钱,你把四十一枚全留下!」
赵江波理也不理,收了铜钱,调头就走。
「唉——!唉——!五十?五十好不好?」那小子叫。
赵江波已经走远了,向堂子街另外一家搞钱币的古玩店走去。
那小子恨道:「就一堆破铜,意造币,铜钱上哪有这种字口的,制钱不象制钱,花钱不象花钱的!」
正嘀咕呢楼上下来两位老人,其中一位道:「小军,嘀咕什么呢?江爷爷要走,你送送他?」
崔军道:「爷爷!刚才一个小子,蓬头垢面的,拿了四十一枚花钱不象花钱,制钱不象制钱的玩意,我出五十块钱都不肯卖呢!」
「噢——!多大岁数?长什么样?人在哪里?」崔老头问。
「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长什么样?脸太脏看不仔细,现在人跑到瑞祥兴去了!」崔军答。
江老头道:「走,看看去!」
崔老头想了一下,点头道:「好——」
瑞祥兴张老板爱不释手的摆弄着一堆包浆醇厚的天命通宝,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说古玩界盛传:南有朝天宫,北有潘家园,但无论朝天宫还是潘家园,天命通宝纵算有,也是枚把枚,而且决不会有如此好的品相。
崔老板一脚跨进瑞祥兴,直觉就令他一阵兴奋,吸了吸鼻子道:「张老板!
你抢我生意吧?」
张老板站起身来笑道:「哪里话来,人家是自己来的,你要是肯出价,人家也不会到我这来,这不,我们还没谈价呢!」
崔老板见泉发狂,也不顾规举了,看了看赵江波道:「这位小兄弟常到我店里出东西吧?想来我给的价格还是满意的,怎么今天跑到张老板店里了?」
张老板脸沉下来:「崔老哥!我们各人谈各人的,你是行里老人,不会不讲规举吧?」
江老头拉了崔老头一下,心里也叫可惜,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一堆天命绝对是真品无疑,想来原是一串上的,品相上乘,字口黄亮,边道明晰,是极少见的美泉。
赵江波看了看三个老头,站起身就收铜钱,边收边道:「我不出了!」
谈价格最怕人多搅和,搞不好就会给人骗,堂子街又不是一家古泉店,赵江波想找一家清静的。
「别介!小兄弟?有话好说,我绝不会亏你的,不行我们里面谈!」张老板行里人,知道他的顾忌。
崔老板也明白,立即道:「我们都是诚信做生意,决不会合伙骗人,小兄弟,你交易你的,我不插嘴就是!」
赵江波道:「那好!四十块钱一枚?不二价!」
「四十?我孙子出五十你都没出,你什么意思?」张老板又忍不住了,任哪个古泉收藏者看到这么到代的天命,都有疯狂的冲动。
张老板忙道:「我给两千,你全部给我!」
赵江波坐了下来道:「那好!成交!」
张老板一辈子在铜钱里打滚,好泉难得呀!闻言大喜,向楼上喊叫:「沉红,拿两千块钱下来,噢,再泡杯好茶!」
「马上来!」楼上传来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
张老板把那天命通宝一枚枚的在手上盘,爱不释手。
赵江波接过女人递过来的两千块钱,数了数没错后站起身来想走,茶也不喝了。
「慢着!」崔老板拦住他。
「什么事?」赵江波翻眼。
「我问你,我店里出五十你不肯出货,跑到人家店白白少拿五十块钱,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天福钱庄吗?」崔老头不甘心,要讨个说法。
赵江波叹气:「你家孙子说的五十,是四十一枚的价,不是一枚的价,他给我五十块钱,要我把四十一枚天命全留下,我当然不肯了,再说了,他连天命通宝上的满文都不认识,还好意思收货?」说完出门去了。
「哈哈哈——!」张老板大笑:「笑死我了,行里都说崔老你仁义,想不到这样坑人的,教个孙子出来,连泉口上的字都不认识,今天真是领教了,还好意思追到我店来,噢——!还带着人来!想打架啊?」
崔老头听了赵江波的话,是又羞又恼。
江老头上前,对张老板笑:「我姓江,中南财大的,也是喜欢古泉,今天张老板收了四十一枚天命,不知道可否让一枚给我?」
张老板见有生意,立即换了脸皮,对江老头道:「两百块钱,你挑一枚!」
江老头点头,也没问他为什么四十几块钱收的,要他二百块钱一枚,爽快的掏出钱包,抽出一千块钱,递给张老板,在桌上一堆的天命通宝中挑了五枚,小心的收到随身带来的包里。
「唉——!」崔老头叹气。
赵江波出了店门,信步顺着堂子街走,要到太平天国照壁时,发现多了一个瓷器摊子,摆摊的是个中年人,面前花花绿绿的全是瓷器。
左手戒指又在跳动,赵江波压抑着兴奋靠了过去。
摊子面前也没什么人,瓷器这东西通常用不坏,没人常买这玩意,眼光扫过,赵江波拿起脚边的一个彩色盖罐来,那罐子高有4。5公分,直径2公分,画着童子闹春,画面上的童子或颦或笑,或手执灯笼,形态各异,生动逼人,人物多而不乱,罐身上侧的两个把手是两只蝙蝠,盖顶上蹲着一只金色的狮子。翻过底子来看,是「长春同庆」四个篆书款。
「这罐子好看,多少钱?」赵江波问。
老板抬头看看他,有气无力的道:「二十块钱!」
「噢——!那个呢?」赵江波又指着一个白底青花的人物水洗问。
老板道:「二十!」
赵江波道:「我靠——!这个大的二十,那个小点的也是二十,别告诉我你是统一二十吧?」
老板道:「我就卖二十了,你想要还个价撒!」
「两个三十!」赵江波道。
「行啊!小子,你拿钱来!别带老子玩!」老板道。
那白底青花的人物水洗底部,有青色的四字两行篆书,写的是「正谊书屋」四个字。
赵江波抽出一百块钱来。
老板翻眼:「找不开!你去对面银行换!东西我替你收着,一个小时不回来,别人要买就不给你留了!」
赵江波零钱全用完了,身上只有两千块钱百元大钞,抓抓头,只得跑去对街的银行换零钱。
老板低声哼道:「想在我摊子上换假钱?门都没有,一个半大孩子,没事买什么瓷器哟?小麻雀能斗得过我老家巧?」
出乎意料的是,十分钟不到,赵江波竟然真的回来了,给了他三十块钱零钱,把那两件瓷器拿走了。
老板想不出来这小子买瓷器干什么,干脆不想了,要是赵江波是个老头,他还会往古玩上想,但他实在太年轻了。
006章
赵江波在屋里闷了一下午,清理那些泰昌铜钱,直到晚上七点,家里人才发现他蹲在家里哪也没去。
赵老头今天跑去理发了,一个光头刮得油光滑亮,拉着赵老太嘀嘀咕咕。赵江波端着碗,大口的吃着饭,嘟嘟啷啷的问赵母:「两个老的背着我嘀咕什么?」
赵母神秘的道:「他们商量替你找个老婆!」
赵江波一口饭就呛了出来,咳嗽着叫:「爷爷、奶奶。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赵老太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打听什么?吃你的饭去!」
赵江波道:「我还小,不要老婆,你们两个别打我主意!」
赵老头道:「二十出头不小了,我象你这么大,你姑妈都会跑了!你没老婆不明白,等你有了老婆后,就知道好了!」
赵江波道:「不干!我不要老婆,要那玩意干什么?」
赵老头微笑:「你看你,头发这么长了,象个疯子一样,明天带你去剪头!」
赵江波道:「不去!明天我要上班!厂里好多事等着我做呢?真的没空,你们找别人去!」
赵老太拉着他道:「你看你,头发有半年没剪了吧,翻毛鸡似的顶在脑袋上难受不难受?还有,你难道没衣服穿吗?整天穿着工作服?」
赵江波道:「工作服两个月发一套,都不用去洗,穿脏了正好换新的,还节约用水!」
赵老太道:「那总该洗洗脸吧?」
赵江波道:「还说,早晨刚起来,你们全窜掉了,剩我一人在家,替你们洗了一大堆的碗,这就忘了洗脸了!」
赵老头道:「一身的铜锈味,又在捣鼓废铜烂铁了?你看你,一身的腥臭,满身的灰,明天去澡堂洗洗干净,别搞的象要饭的似的!」
赵江波怒道:「你们两个老的烦不烦?管我呢?我乐意!皮厚点蚊子不会咬我!」
赵老头赵老太拉住他好一顿哄骗,赵母也一边倒的帮腔,非得他答应各种不合理要求,方才放他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晨,赵江波吃了两根油条,生怕被爷爷抓住,早早的骑车去能仁里上班了,说起来他这个技术员是名不符实。
车间主任张建强看着他摇头,要不是国营工厂,第一个就辞了这小子,知道他是工厂职工,不知道的还当是来要饭的花子。
好在厂大人多,车间也不是他一个技术员,赵江波挂着个技术员的名头,就是替工人找找图纸,跑跑单据什么的,其它的是一问三不知。
二化机其实是建在古能仁寺遗址上的,厂子里还保留着一个巨大寺庙的影子,最近行政部新换了一个部长,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以前的什么都不顺眼,这天找到厂团委,说是可以给点经费,叫团委派两个入团积极分子去清理一下食堂。
厂里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团员,不是团员的凤趾麟毛,赵江波就是其中一个,团委干事薛梨花找到赵江波道:「小赵,给你个入团表现的机会!」
赵江波正把一套图纸盖在脸上,窝在车间工具室的角落睡觉,闻言挥手道:「我不入团,不要表现机会!」
薛梨花抓起盖在他脸上的图纸,丢在一边,拉起他道:「厂里象你这么大的,没有不是团员的了,除了你之外,就是李胖子,你们两个一个赛一个的懒,这次全去,一个也跑不掉!」
赵江波嘀咕:「老子忙了一夜,哪个懒了,做这些没用的事情,大脑坏掉了?」
薛梨花凤眼圆瞪:「你又说什么?」
赵江波道:「我说你叫几个团员去不就行了?干嘛废劲来找我?」
薛梨花哄骗道:「私下告诉你,食堂才来了一个出纳,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你去食堂帮忙,正好有机会接近她,我打听过了,她只比你小半岁,属老虎的,名字叫做苏海棠·····!」
「我靠!你叫薛梨花,她叫苏海棠,别告诉我她跟你没关系?」赵江波撇嘴。
薛梨花怒道:「就是我表妹怎么样?你看,为了能让你入团,我把我的表妹都搭上了,你还不感激我?」
赵江波道:「听不明白!」
薛梨花怒道:「去还是不去?」
赵江波道:「不去!我要睡觉!」
薛梨花大急,她是入党积极分子,现在虽然是团委干事,但明年就有可能竞选团委委员,以后入党、提干是她的梦想,怎么就这么一个屁儿摊子还搞不定呢?
正在焦急时,车间主任张建强一脚踢开工具室的门,冲赵江波道:「跟我上剪刀机,有批任务急,找不到人了,就你吧!」
赵江波跳了起来,拉起薛梨花的手往外就走,边走边道:「哎呀!不巧了,刚才梨花姐找我,说也有急事呢?火烧屁股的那种,凡事总有先来后到,主任主任,不是我不给面子,下次赶早!」
薛梨花被赵江波拉着往外走,背着他回头,向张建强比了个OK的手势,用口形说道:「姐夫!谢谢!」
赵江波逃过主任的魔掌,被薛梨花带着,绕道设备科叫了那个比他还懒的李胖子李勇,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被薛梨花押着,去食堂帮忙。
食堂里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反正是干不动活的工人废物利用一下,至于新来的苏海棠,她是财务科的编制,到食堂来就是收钱的,这会儿根本就不在,哪里有接近美女的机会了?
食堂里就留着一个老柯,呵呵笑着对赵江波和李勇道:「小赵!小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清理一下食堂下面的储藏室,把不要的东西扔掉,我们食堂的人上的都是早班,午饭后都回去了,分散住着我没地方找人去,辛苦你们了!」
赵江波进厂四个月来,从来没进过后厨,平常都是在前面打饭,大食堂的东西哪有什么口味?这会儿看见后厨放着领导小食堂的菜肴,嘴馋就吃了几块。
老柯问:「怎么样?」
赵江波道:「猪狗都不吃,浪费了好食材!」
老柯怒道:「你个孩子怎么说话呢?别说嘴,能的话弄两个给我看看?」
赵江波看案上还有生的食材,兴趣上来,随便爆了个腰花,清炒了个丝瓜,毛豆炒了个蛋,青椒炒肉丝,青椒茄子丝,找到两大瓶雪碧,对胖子道:「你妈的——,青椒重复了,不管了,反正都能吃,吃个下粥,吃完了再干活!」
「嗨——!吃东西不带我?」老柯喊,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拿过半瓶剑南春道:「领导吃剩下的没带走,大男人别喝饮料了,我们吃这个!」
赵江波道:「酒有什么吃头?怪辣的!」
薛梨花进来:「叫你们干活呢?你们干什么?」
李勇拉她坐下:「磨刀不误砍柴功,放心吧,吃完了我干起活来一个顶两!」
老柯吃着菜道:「还真不错!哪学来的手艺?」
赵江波道:「我外公做了一辈子六朝居的主厨,我看也看会了!」
薛梨花道:「懒驴拉磨尿屎多,叫你们干个活,这倒吃起来了!」说话时运筷如飞。
李胖子道:「太好吃了!」
赵江波切菜时,就发现那个砧板不对,仔细看时,却是个倒卡过来的木鱼,材质是紫檀,直径超过三十公分,这么粗的紫檀当真是少有,看形状是树根,明朝时能仁寺是个大庙,说是有个紫檀木鱼也大有可能,心里捉摸着怎么能把这个砧板骗走。
四个人吃得飞快,薛梨花边吃边催,生怕被领导撞见挨批评,胖子打着嗝道:「下次我准备菜,江波到我家烧!他妈的,吃得太快噎死老子了!」
赵江波道:「去死!当老子是你家佣人吗?不去!」
薛梨花道:「柯师傅,赶紧的,我们得趁早把活干了!」
柯师傅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旧东西扔了,打扫打扫,把新东西搬进来,各就各位的放好!」
赵江波道:「旧的碗碟什么的还有用啊,没用我拿回家用!」
薛梨花骂:「你倒会沾工厂便宜,我还想找个废品收购站卖了,得来的钱做团委活动经费呢!」
赵江波纠缠道:「好姐姐,我就拿几样好不好吗?就当劳动的酬劳?」
薛梨花扭赵江波的耳朵:「臭小子,真是无利不起早,你上班不拿工资吗?
连废品都想沾便宜,说好了就几样,不许多拿,不许拿底部带字的。」
赵江波道:「为什么底下带字的不准拿?」
薛梨花道:「厂宣传科做过普及,说我们厂以前是个寺庙,肯定有文物,谁要是发现了,得及时上交,其中就说了,凡是瓷器底部带字的,那就是文物,不论什么一律上交。」
「切——!就是找几个东西用用,决不拿带款的,你放心!」赵江波哧笑,薛梨花没注意的是,他说了一个专业名词。
赵江波低哼道:「是哪个呆屄卵子带你们做的普及?瓷器带款,那是永乐以后的事,洪武瓷几乎找不到带款的,两宋瓷器不带款的也多,那几个光绪年的我决不拿,我拿洪武瓷还不行吗?」
薛梨花把眼一瞪:「又说什么?大声说出来!」
赵江波道:「我在打嗝,什么也没说,你耳朵有问题!」
薛梨花哼了一声,对胖子道:「你要不要弄几个旧碗碟回家装东西?」
李胖子道:「还不知道给什么人吃过呢,想想就脏,我要那破玩意干嘛?」
最终赵江波只拿了一个放鸡蛋的青花龙纹罐,一个装醋,一个装料酒的青花八角玉壶春瓷瓶,两个青花牡丹缠枝盘子,四个牡丹缠枝蝴蝶福字青花大碗,加起来只有九件。
薛梨花果然负责,把九件瓷器全部看过一遍,确认没有带款的,才准赵江波拿走,挑出来十几件带款识的,她准备交到厂部宣传科。
至于那个破砧板,反正都要扔,木头的东西废品收购站也不会要,也给赵江波拿走了。另外,赵江波还死乞白赖的把腌菜的两块黄色石头拿走了,都有十多斤重,被多年的盐泡得表皮发白。
薛梨花扭着赵江波的耳朵:「死小子,石头也要?」
赵江波道:「马上就冬天了,我拿回家腌菜,省得到江边拣了!」
薛梨花把赵江波的耳朵扭了一圈道:「这么懒,千万不要碰我家表妹啊!这要是哪个女人跟你了,结婚后油瓶倒了都不会扶!」
「疼疼疼!梨花姐你放手,放手,我请你们吃饭还不行吗?」赵江波求饶。
胖子道:「那敢情好,我们先去把这些带款的文物交给宣传科,然后去卖废品,回来也快下班了,就去厂门口老太家的馆子,小赵请客!」
薛梨花道:「不行!我没骑车!再说,哪个要吃他的饭了?」
胖子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反正你家住在涵洞口,和小赵顺路,叫他送你,自行车打个弯就到了!」
赵江波道:「你家离她家更近,为什么你不送?」
胖子道:「我怕爆胎!」
晚饭时,薛梨花把苏海棠也叫上了,果然长得漂亮,胖子看得口水直流,赵江波还没开窍,和两个大美人同桌就似没看见一般,气得薛梨花在他大腿上扭了十几次。
到了回家的时候,赵江波就受罪了,自行车前面的大杠上坐着苏海棠,后面书包架上坐着薛梨花,一路打闹,叫骂声不绝。
总算回到糯米巷,赵江波把车丢在院子里,也不上锁,跑回屋子倒头就睡。
又到了星期天,赵江波被爷爷逮住,硬拉着去剃头,赵江波道:「头有什么好剃的,我赶着找同学换硬币,不能给人家等急了!」
赵初十道:「没来由的换硬币做什么?是葛家的丫头吗?别做梦了,你泡不上人家的!」
赵江波道:「老头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呀?全是黄色思想,你不知道,新出的93年五角梅花币全是精炼的黄铜,我准备多换些,用来打链子,或者伪造宣德炉,金光闪闪的,象黄金似的,葛玉是我老同学,好不容易在工作单位换给我的,约好休息天去她那里拿!」
赵老头眼珠一转道:「先剃头,不然去人家家,会被狗咬的!」
「头发长狗咬我做什么?疯狗吗?」赵江波问。
「是狗当你是叫花子了,狗眼看人低不懂吗?往哪去!这边走!」赵老头扯他。
「不是剃头吗?家门口就有,你往哪去?」赵江波问。
「去展望,快走快走,迟了人多!」赵老头道。
「爷爷哟!放着家门口的理发店你不去,非要跑大老远的去南湖,是吃饱了胀的还是怎么的?」
「放屁!敢骂老子,看老子不抽你!」
「爷爷!你又犯老年痴呆了,辈份又错了吧?咦——!你提着个大包干什么?
没记错的话,你退休了吧,还要出差?不过早走早好,省得整天烦我!」
「这是你小子的行头,漂漂亮亮的小伙子,整天拉里拉塌,没个人样,这是我特意叫你姑妈从上海寄来的,南京路上最时髦的款式,怎么样,爷爷对你好吧?」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从来不管我的,今天发烧了,忽然想起来替我买衣服?老实说,到底什么事,否则我打死不走!」
「臭小子,还拿桥了?走不走?不走老子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爷爷!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我要是王八犊子,你岂不是老王八······」
一老一小,一路打打闹闹、骂骂咧咧的上了路边一部马自达,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南湖七号路尽头的展望理发店。
007章
张有望知道赵家爷孙两个要来,早早的就在店门口望着了,肖莉也没叫她上工,而是留在后店特意等着。
赵家爷孙从马自达一下来,张有望立即迎了上来:「赵老哥!你来了?请请请!」
赵江波看张有望就觉得古怪,拉了拉爷爷:「我们还是换家吧?我怎么觉得有阴谋!」
赵初十不理孙子,扯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道:「找个最好的理发师傅替我孙子剪一剪,然后干洗一下!」
赵江波道:「理发店还能干洗?又不是春天,我们没有厚衣服要干洗吧?」
赵初十喝道:「乡巴佬!给老子闭嘴,不准再说话,老老实实的照我说的做!」
赵江波被按着剃了个寸头,然后先水洗,张有望示意理发师,顺带着把他脏兮兮的脸刮干净后也洗了,水洗过后,被带进里间,一阵香风飘来,肖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肖莉身高腿长,秀美中带着刚健,柔媚中透着英姿,不同于江南任何一个女人,比店里洗头的两个安徽妹整整高了一个头,站在店里婷婷玉立,有如鹤立鸡群。
赵江波顿时就痴了,裤档里的东西不自觉就硬了起来,一种从没有出现过的异样感觉传遍全身,有如触电一般。
肖莉看着这个小了自己四岁的小男孩,心里百感交集,没有东北男人如山般的刚健,容貌中透着无比的清秀,有如江南平静的湖水一般。
两道剑眉直插入鬓,远远的长过眼睛的轮廓,相书上说,眉长过眼者,都是聪明无比之辈。眼睛不大不小,眼神时而清亮,时而迷茫,时而呆滞,瞬息千万变化,不知他在想什么。
鼻子没有东北男人的挺,微微有点塌,嘴唇微厚,皮肤也没有东北男人白,是内地人特有的古铜色,手长脚长,身高有1。83米左右,这身高在东北算是中等个头,在江南却算高个了。
肖莉是过来的女人,知道男人喜欢什么,蓄意的挑逗这个没经人事的男孩,白晰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滑过他的面颊,明显的感觉他全身肌肉都是一紧。
赵江波的脸憋的通红道:「我不洗了!」
肖莉微微的低头,让长长的秀发轻轻的刮着他的脸,柔媚的低语道:「好人,帮帮忙,我在这打工不容易,你要是坐下来又不洗了,老板会骂死我的,求你了,可怜一下我吧,我一定替你服务的特别舒服!」
赵江波到底年轻,心肠不够硬,虽然觉得非常不适应,还是留了下来,半躺在专业的洗头椅上,由她摆弄。
肖莉一笑,倒了一点洗发露在他的头顶上,然后慢而柔的捏、弹、压、揉,各道工序都十分的尽心,张有望关照过她,替赵江波服务不问时间。
半个小时后,总算洗完了头发,肖莉端了个凳子过来,拿了掏耳的工具,准备替他采耳。
赵江波刚要说话,又被她按住,轻轻的在他耳边吹着气,她人本就美,又是过来人,肆意挑逗之下,哪里是小毛孩子能够受得了的?
这间按摩室虽然有三个位置,但这会儿被张有望特意安排,自他们进来之后,就没有其它客人。肖莉把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伸进了他的衣领,顺着年轻的身体滑进去,温柔的抚摸。
赵江波只觉得下面的鸡巴硬得快把裤子撑破了,但又决不想这么结束,他长到二十岁,何曾经过这种场面?在肖莉这种绝色美女的挑逗下,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做什么时,又不知道怎么做,一张俊脸红得象猴屁股。
肖莉两只手的手指摸到了他的奶头,这种动作她帮李斌做了无数次,在李斌的反复要求下,早已知道如何让男人舒服,她相信要是用嘴的话,能让这毛孩子当场就泻掉,男人吗?就那么回事,只要侍候好裤档里的那条鸡巴,就会把女人当个宝。
赵江波被这个女人弄得白眼直翻,口干舌燥,一只温润滑凉的手从衣领里抽了出来,在他燥热的脸上、鼻上、唇上来回抚摸,抬眼向上看时,短袖T恤的衣领下,两团雪白粉腻的肉球,肉球中间,是一条深深的肉沟,隐有汗渍,一阵阵好闻的女人肉体香味钻入鼻端,赵江波把眼一闭,跑马了。
肖莉一愣,想不到这样也行?低低的道:「帮你弄干净,你别动,否则外面的人知道会笑话我们的!」
赵江波尴尬的道:「我自己来!」
肖莉道:「我来吧!男人就要学会享受!」说着话,轻轻解开他厂服的裤档扣子,把那条鸡巴掏出来,不由一愣,心道:这孩子个子没有李斌高,长得也不粗壮,竟有这一条好大的鸡巴,想把这爱物放进嘴里裹时,又怕这孩子接受不了,反而坏事。
肖莉叹了一口气,用热毛巾慢慢的、柔柔的,把那条跑过马的鸡巴擦干净,不想赵江波年轻血气盛,被她一阵的拨弄,鸡巴又立起来。
赵江波站了起来,急急的把鸡巴收进裤子,不好意思的道:「不能擦了,越擦越大,真的不洗了,我要走了!」说完话也不等肖莉回答,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张有望坐在门口守着呢,他是个老男人,里面的动静虽然小,但他如何听不出来?发现赵江波出来了,立即站起来:「小波!这就出来了?是小肖服务的不好吗?告诉老叔!老叔扣她的工钱!」
赵江波急道:「不要扣不要扣,她服务的很好,很好,噢——!我要走了,再见!」
赵初十拉住他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我还没付钱呢!别跑,剃完了头还要去洗澡,把你那身工作服换了,回家叫你妈洗下,平时就不许穿了,上班时才准穿!」
要是以往,赵江波肯定回嘴,但今天感觉做了亏心事,竟然不说话了,而且当肖莉解开他工作裤裤档扣子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是不是应该买条好点的裤子?
最起码也是带拉链的那种,要不然很没面子。
爷孙两个并排趴在长木板上,给擦背师傅擦背,赵初十道:「小子,你觉得刚才带你洗头的丫头怎么样?」
赵江波道:「什么怎么样?」提到肖莉,他就涨得脸通红。
赵初十是老麻雀了,看他脸上表情,知道这小子中意,嘿嘿笑道:「打算说给你做老婆,你要是感觉不好就算了!」
赵江波把脸转向另一边趴着,一声不吭,想起肖莉胸前的两团球,下面的鸡巴不自觉的又硬了起来。
赵初十见孙子背过头去,逗他道:「那丫头身高屁股圆,一定好生养,你要真的看不中,这事就不提了,反正看中那丫头的人家也多!」
赵江波想起肖莉的相貌,立即转过脸来:「别呀,就怕人家不答应!」
他不知道,女人是要谈的,要骗的,正常情况下,哪能直来直去的直接用钱砸?
赵初十嘿嘿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乐意!爷爷我就早了解了,保管你过些天就能有媳妇!」
赵江波道:「这么快?」他并不了解娶老婆要具备什么东西,如此一来,一桩胡里胡涂的婚事就这么成了。
老年人选的吉日都是农历,只是过了一个多月,在农历十月初八的时候,肖莉就被赵江波娶了,噢——!应该叫搞回家才对,酒席倒是办了,但是肖莉家太远,当天只来了一个哥哥,长得是威武雄壮,而且面容英俊,赵江波和他比起来,模样身材立即差了一个档次。
赵家掏了五万块钱彩礼,私下里也感觉这事做得不光彩,就象是买了人家姑娘似的,所以也没有大操大办,就在朝天宫找了一家大点的馆子办了几桌。
赵四九感觉事情草率,但扭不过老头,再看赵江波似乎也挺愿意,就由这事去了,反正人总是要结婚的,虽说儿子婚事早了点,但毕竟已经工作了,算是成人了。
二楼婚房,肖莉先把赵江波脱得精光,再慢慢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见她肤如凝脂,股如堆雪,大腿修长丰满,扶赵江波坐下,伸出一双雪般的手来,温柔的握住那条已经怒张的鸡巴。
赵江波是小公鸡,那年头也没什么黄片看,不知道怎么弄,呆呆的由着肖莉搞,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肖莉把那条鸡巴搓了一会儿,等它完全硬起来时,不由暗暗高兴,只见这条鸡巴有十五公分长短,青筋暴突,龟头紫红,冠沟没经人事还没翻开,透着童子鸡特有的浓烈阳气。和李斌的阳物比起来只是短了一点点,细了一点点,然热度、硬度尤有过之。
肖莉心里欢喜,自来南京,已经两月有余,经过人事的她哪里不知道操屄的好处,她骨子里本是骚货,东北妞的性欲本就强烈,如此长的时间没被男人搞,身体也觉难受。
当下分开两条雪白的长腿蹲了下来,张开小嘴,把握在手里搓玩的鸡巴含进了嘴里,在东北时,李斌就最喜欢叫她裹了,其次是舔屁眼,再其次是舔奶头。
肖莉想来男人都好这一口,不同的鸡巴相同的动作,灵巧的小嘴把那条初经人事的鸡巴裹的滋滋有声。
赵江波不知道呀,傻傻的由着她搞,只觉得全身三万八千根毫毛都舒服,一股东西似要冲出体外,就和以往想到坏事时「跑马」一般,血气上涌,一把抱起赤条条的肖莉,狠狠的扔在床上。
「轻点-!」肖莉轻呼,四仰八叉的朝天躺着,两条大腿分开,露出浓黑阴毛下微微颤动翕合的骚穴,一阵女人动情时的体香弥满到整个房间。
赵江波没有经验,把绝美的肖莉压在身下,又亲又摸又舔,下体在她身上乱磨,鸡巴硬如烧红的铁杆,然就是不知道如何插入。
肖莉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发觉他竟然不会操穴,心里叹气,伸出手来,扶住那条鸡巴,缓缓的插进自己又烫又湿的骚穴中,同时嘴里发出舒爽之极的呢喃:「哼——!」
赵江波感觉鸡巴被一个温凉滑韧的套子紧紧的裹着,胀得更加厉害,本能的挺动身体,把那条滚烫的鸡巴在她体内狠狠的抽插。
肖莉抬起两条修长的大腿,夹住赵江波的腰,感觉比李斌瘦弱了许多,李斌那腰雄壮,她两条大腿可是夹不过来,而赵江波的腰就细多了,她两条大腿圈过来后,两个脚踝还能交迭扣在一起,这样鸡巴就能更深的插入,然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李斌插得深,龟头刚刚好能点在花心处。
忽然赵江波脑海里传来「哗刺」一声响,立即感觉到戒指的介子空间裂开了一道细缝,那细缝比头发丝细点,顿时充溢的灵气狂涌,想顺着裂缝冲开什么。
赵江波感觉似要突破了,然正在交合的兴头上,也没来得及多去体会。
「爽爽爽爽,快快快快快,我要我要,我是你的小母狗,狠狠操我,操操——!嗯嗯嗯!」肖莉动情时,东北妞挨操的骚样出来了。
好在赵江波没有经验,并没有多想,听她叫得骚浪,更是一阵狠插,大股大股的淫水从两人交合处溢了出来。
「啊——!」赵江波感觉有什么东西丢掉,想抽身跑时,被肖莉狠狠的抱住,一对雪腻硕大的奶子向上紧贴在他胸前狠狠的蹭,想感受一下男性浓密胸毛带来的乳间快感,不想摩擦间,赵江波的胸前一片光滑,连一根胸毛也没有,情绪上不由大失所望,感觉若是做爱,还是李斌好,至于赵江波这个江南的男人,曲意奉迎间就一个拉帮套的伙计罢了,为了养活一家,弄点钱财罢了。
赵江波射得是一塌胡涂,浑身瘫软,肖莉彪悍,如此疯狂的性交对她来说只是热身,换做李斌,不弄她两三个小时决不会下来。
这会看见赵江波完了,暗暗披嘴,意是鄙夷,然肖莉明白,这个男人是要讨好的,否则的话是弄不到想要得到的。
肖莉精力充沛的伏在赵江波身上,用手一路向下,轻轻的抚弄他的身体,同时张开小嘴,伸出那条香软的舌头,温柔的裹向他的奶头。
「哎哟——!」赵江波想推时,却被肖莉压住动弹不得,两人身体素质相差悬殊,真要是动手,赵江波虽是男人,然决不是肖莉这种东北虎妞的对手。
肖莉在这个江南男人娘们般的胸膛上,把侍候李斌的那套拿出来,替赵江波细细的舔舐两个奶头,同时一只手套动他的鸡巴,温柔而有耐心的把鸡巴慢慢弄直。
「嗯——!」赵江波的反应和李斌不同,若是李斌,这会儿会跳起来疯狂的拍打她的屁股,然后按住她的后颈,令她如狗似的曲起两条修长的大腿,露出骚穴开操,但是赵江波只是闭目享受,想到此处,肖莉感觉屁股好痒呀,想立即被男人狠狠的拍打,那种清脆的巴掌着肉声,真是令人迷醉,屁股被抽打过后,鸡巴插入骚穴的一瞬间,才是最令人销魂的时刻。
赵江波把她搂在胸前,轻轻的抚摸她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脸蛋,顺手向下,后背的皮肤雪滑粉腻,手指极限处,两瓣屁股白如堆雪,弹性十足。
肖莉轻轻的道:「还来吗?」
赵江波道:「等一会儿!」
「那好!你趴过来!」肖莉道,这种动作李斌非常喜欢,叫她一做都是一小时,赵江波不知道,乖乖的趴过身去。
肖莉狗似的跪在他的屁股后,十个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扒开他终日不见阳光的屁股肉,露出没有一根股毛的屁眼,想起李斌肛门周围那圈浓黑的肛毛,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啊——!」赵江波感觉肛门一阵凉爽,跟着全身一麻,一条灵巧的舌头钻进股间,舒爽占据着全身,想动时,又被肖莉死死按住,同时一只雪手从档间穿过来撸他的鸡巴。
赵江波可比不上李斌那老油条,只被肖莉舔了几分钟肛门就再也受不了,拼命翻过身来把肖莉赤裸雪白的身子抱住,一条鸡巴又捅进了那片温暖滑腻的洞穴。
「嗯——!哼——!」肖莉浪哼,放开身子,由着他肆意捅插。
008章
婚后赵江波拿肖莉直当做屄宝一般,恨不得整日粘在一起,动不动就是上下其手,肖莉也是极尽所能的迎合,肖莉虽然和李斌生了三个娃,但在那疙瘩也没领什么结婚证,反正放鞭炮就算结婚。
但和赵江波,却是在南京民政局正式领过证的,来之前孙宝林就留了一手,花了两百块钱,在东北塔河办了一张身份证,那年头用的是第一代身份证,偏远山村的许多人都不办,户口信息也混乱,经常出错。
肖莉办证时也是依孙宝林的主意,报的出生日期是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只比赵江波小一个半月,虽然实际年龄比他大许多,但东北的娘们好打扮,以前没有条件时自不必说,到了南京就非常有条件了。
肖莉在性生活方面把赵江波侍候的有如神仙,自然肯替她花钱,吃的穿的都挑高档的买,这天又是一个星期天,中午一翻云雨过后,赵江波搂着肖莉亲嘴,之后又要带她逛街。
对于赵江波来说,搂着一个绝色的高个子、丰满大长腿美女四处逛感觉倍儿有面子,更何况这个美女对他言听计从,因此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肖莉是他老婆。
正是十一月的天气,南京是满城的秋风,卷得梧桐树叶子到处飞扬,南京本地人都穿了秋衫,怕冷的毛衣都上身了,然肖莉产自北国,这种天气对她来说正是凉爽的时候。自下而上,脚上穿了一双高邦绒面的高跟长靴,露着一段雪白的大腿,档部围一条宝蓝色的牛仔短裤,那短裤只有十寸长短,更衬得她大腿修长。
上身穿了一件齐腰的宝蓝色牛仔衫,内衬一条雪白的纯棉吊带衫,如果可以当街剥光的话,就知道她的胸罩是非常时髦的半罩杯,只是托住奶子下面部分,两粒樱桃大小的奶头全部裸露。底下是一条最流行的T字内裤,就那一块比巴掌还小的小布片,中央商场售价50元,赵江波一次性的就给她买了十条不同样的,有神密的黑色,性感的豹纹,纯洁的白色等等。
两个人也没事,回家也是吃现成的,但只要一出来基本上就不回家吃,非玩到夜里十一、二点不可。所以漫无边际的在夫子庙秦淮河边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赵母的摊位,就在泮池边的码头附近,走近一看,发现她摊子上全是一块钱一把的雨花石碎籽,噢——,在赵江波的眼里,根本就是鹅卵石,宰外地凯子的。
赵母窝在边上打瞌睡。
赵江波拉着肖莉的手过去,大喊一声:「妈——!」
「哎哟!你个小炮子子,没事不在家开心,跑这来干什么?」赵母吓了一跳。
「炫耀——!」赵江波玩笑,自从肖莉给他开了人事后,赵江波似乎开郎多了,没事也不望着天几个小时不言不动了。
「炫耀什么?」赵母不解,转头看到肖莉,不由笑了起来:「漂亮老婆总带出来不好,得藏在家里!」
「妈——!」肖莉甜甜的叫了一声,形容绝美。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巴上!」赵母哼道:「别跟他瞎跑,长这么漂亮四处跑当心惹祸,没事还是蹲在家里好!」
「蹲在家里干什么?今年工厂联欢会,我一定把肖莉带到我们厂去!」赵江波道。
「骚包——!」赵母把肖莉从赵江波身边拉过,拿起她一对雪白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这对手纵算一个女人看到了也是爱惜不已,何况是这世间的男人?「
「回家吃饭有什么吃头?我们去对面珍宝斋吃鸭头!」赵江波道。
「肖莉东北人,不习惯吃鸭头,你得顾着人家,别总想自己的爱好!对了,没事弄个手镯手链的,给你老婆戴着,一定漂亮!」赵母道。
赵江波道:「噢——!知道了,倒是忙得没想起来,没事你弄这一大盆的鹅卵石在这里卖有什么卖头?有生意吗?我给你的五件东西是没拿出来还是卖完了?」
赵母道:「你除了上班什么事都不做,忙什么?你给的那五件全卖完了!」
赵江波道:「这么快?你老不会十块、二十块的贱卖了吧?」
赵母道:「我都不敢相信,你那一串弥勒佛手串,我开价五百,等着人家还价呢,不想人家二话不说,直接掏钱,那尊一尺高的天青冻似的水月观音,我狠狠的开了五千块钱,不想人家只还了一千,我又还了一口,说是四千八,那人竟然拿走了!」
赵江波砸嘴:「老妈你可真狠,不是跟你说那弥勒手链卖两百,水月观音摆件卖两千吗?你怎么敢开这么狠的价?」
赵母道:「夫子庙规举,摊主报价拦腰砍,跟着再打个折,我要是开两百,人家指定会还一百,还有人会还到八十的!想不到你那五件东西,竟然没人这么还价的!」
赵江波披嘴:「你满夫子庙,噢——!不,你全中国走走看看撒,哪个摊位有这种精雕细琢的东西?过了你这家,真没下家的店,不过你要是卖服装倒是能这么干!」
赵母道:「少讲嘴,回家多弄几个,下个星期再出来卖!」
赵江波披嘴:「真没功夫,现在更没功夫了,反正照这样下去,你出一次摊子,顶人家出几次,不如半年出一次,东西卖完了,钱赚到手了,换我早回家睡午觉了!」
赵母道:「出摊子还没几次呢,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再说了,你外婆留给我了几大盆的雨花石子,都是算在那一万块钱的转让费里的,我总不能倒秦淮河里吧,反正回家也没事,不如看着,能多卖一把是一把,你要逛自己去逛,肖莉陪我说会话!其它三件也一样,出摊子就有人要了,所以我早晨十点半就没东西卖了!
小炮子子,你回去没事多弄几件,否则我一天二十块钱的摊位费不是白交了?
「
赵江波向四周看了看,象这样卖雨花石子的到处都是,大家象是说好似的,都是一块钱一把随便抓,叹了一口气道:「妈呀——,你这不是在做生意,是在玩水果转盘呢,转中的概率很小,你把摊子收了,回家帮奶奶做饭,我替你加工一下,包你好卖!」
赵母道:「那最好,既然这样我收摊了!」
赵江波得意的道:「这就对了,把肖莉还我,来——,老婆香一个!」
赵母一把拉住肖莉雪白的手腕,不让她走,对儿子骂道:「小炮子子,你要死了,这是大白天在夫子庙,要做坏事回家关起门来随便你怎么折腾,肖丫头别理这个疯子,总是刀三不足两的乱来,快来帮我收摊子,小波你自己去转,记得晚上回家吃饭!」
赵江波嘀咕:「你把我老婆拐走了,我能不回家吃吗?」
「你说什么?」赵母瞪眼。
「噢——!我是说那我就自己转转,一会儿就回家!」赵江波怕老妈再骂,转身就走。
「丫头,这小子自小就疯疯颠颠的,叫你没脸没皮的做什么事时,千万别依他,否则丢我们赵家的脸!」赵母叮嘱。
肖莉点头,手脚麻利的帮赵母收摊子。
想要回老婆,短期是不可能了,赵江波先去街边吃了碗馄饨,看见角落里的老虎机,心想:先赚点小钱。
拿出一枚硬币投了进去,在老虎机转动时,似是不经意的抚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低喊:「停——!」
红灯停在一赔十的位置上,一阵「哗拉拉」的声音响起,虎口吐出十枚一元硬币,跟着又赢了四把,赵江波立即起身走人。
普通人玩老虎机,至少都半小时、二十分钟,一般都是一、两个小时,象赵江波这样坐下来就走的没几个,老板在店后面忙着下馄饨,也没有在意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连赔了五把狠的。
九三年时,南京刘长兴的馄饨是两块钱一碗,象他这种小店,虽然开在夫子庙,也就收一块七一碗,再贵不如去刘长兴吃去了,南湖那一带的小店,都卖一块到一块二一碗,口味并不比夫子庙的差。
赵江波把两枚硬币拍在桌上道:「找钱!」
老板从后面跑出来:「阿吃我锅贴搭?」
赵江波道:「有没有给我锅贴你自己不知道?就吃一碗馄饨!」
老板找了三毛钱,点头笑道:「走好!」
赵江波把一堆的硬币丢进了戒指的介子空间,和老板点了个头,跑去对面齐芳阁,要了一碗五毛钱的大煮干丝,吃完后再跑到角落的老虎机前。
齐芳阁是个大店,老虎机有好几台,赵江波怕露白,找了个偏点的位置坐了,塞进硬币,看着红灯转动,低喊:「停——!」
又是「哗拉拉」的一阵乱响,伸手摸钱时,耳朵忽然一阵的疼,扭头看时,却是小姨那个老娘们,一手急抓了硬币,一手去拉她手道:「小姨小姨!你跑这里做什么?」
张裕蕙手上又一用力:「早说过了,在外面要喊我姐姐,你个小毛头,我有那么老吗?」
「有——!哎呀——!」赵江波又喊:「给我说完再用力好不好,我是说有你这么做人家小姨的吗?快放手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张裕蕙咬牙切齿的放开雪白的手掌道:「小毛头不学好,我家大姐不是说你呆吗?呆子还会赌博?老虎机这东西能碰吗?」
赵江波揉着耳朵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呆了?你没事不努力努力找男朋友,跑到这里来管我做什么?」
张裕蕙闻言,又拧了他几下道:「我找不找男朋友,还要你个小鬼头来管?告诉你,我出现在这里,正是陪我男朋友来的!」
「在哪呢在哪呢,让我瞅瞅撒,看看哪个瞎了眼看上了你!」赵江波边说边躲。
「你个死孩子,给我站住!还敢躲?要是想叫我帮你隐瞒玩老虎机的事,就乖乖的站着别跑!」张裕蕙真是恨死了。
「出什么事了!」一句生硬的普通话传来,面前一个中等个子的秃顶男人。
「日本鬼子?」赵江波指着面前的人道:「信不信我大喊一声,这条街上的人都过来揍你?」
张裕蕙瞪眼:「你敢——!他就是我男朋友,还不喊叔叔?」
赵江波道:「你男朋友?天呀!比我爸——!不——!比我爷爷还老呢!中国那么多男人不找,怎么找个日本鬼子?小姨你太贱了!」
「怪不得我姐说你大脑少根弦,果然如此!说起话来没遮没拦的,还不赶紧道歉?你要知道,就算南京市长,见到松下先生也是客客气气的!」张裕蕙道。
「不要紧不要紧,我叫松下冲八郎,今年也就四十七岁,应该没你爷爷老,很高兴认识你!」日本鬼子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江波还没疯狂到见日本人就打,何况母老虎似的小姨还站在面前,又道惹不起躲得起,赵江波龇牙一笑:「你好!喜之郎,你们慢慢谈,我走了!」
也幸亏他没发疯,松下冲八郎的几个保镖就在不远处抱着膀子看着这边。
小鬼子松下笑道:「中国人都是这么没礼貌吗?我叫冲八郎,不叫喜之郎!」
张裕蕙咬牙道:「小波,你这个破孩子,松下先生是松下公司中国分公司的老总,也是我大老板的大老板,你要不想害死我就老实点!」跟着又用南京话低低的道:「早上我还把他带到你妈的摊位前,狠狠的宰了他一笔,你个小炮子子,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赵江波看着她的脸色道:「你为什么脸上这种表情?他买的是什么?」
「别管我什么表情,他买的是观音像,四千八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你在江边拣的破石头,不过的确好看,象翡翠一样!」
「你是说,这日本凯子喜欢观音像?那太好了······」
松下叉嘴道:「你们说什么?」
张裕蕙忽然眼珠一转,改用日语道:「他知道什么地方有好的云锦,我们正商量着带您去呢!」
赵江波嘀咕:「就知道你学鬼子话没好事!别在我面前说鬼话!」但话一出口,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爆栗,「哎哟——」叫了一声:「小姨你不能再跟日本鬼子在一起了,下手可真狠哟!」
张裕蕙恨道:「再要胡说八道,更狠的还在后面呢!我跟松下先生说了,你能找到买顶级云锦的地方,这就带我们去!」
赵江波揉着头道:「鬼话?我哪里知道哪里有卖顶级云锦的?我也不玩那东西,嗯——!等等,我还真有东西要给他看,就怕他出不起价!」这话是用南京话说的,他以为小鬼子听不懂,不知道的是,旁边的松下听得鬼眼一亮。
张裕蕙道:「松下先生可不好糊弄,你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趁早别拿出来,你整天在街上跑,帮帮忙好歹帮我混过这关,以后一定奖励你!」
赵江波却在想:怎么能骗过小姨这个小三八,和日本凯子单独谈谈呢?
009章
松下冲八郎咳嗽了一声:「刚吃的这些糕点感觉有些油腻,这里有没有品茶的地方?」
张裕蕙笑道:「当然有,我带你们去,就在对面文德桥边上!」
赵江波道:「你说的是德月楼?算了,那里面的东西太贵吃不起,还是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再见!」
松下看了一眼张裕蕙,手指轻点一下按键,张裕蕙面色又是一变,一双媚眼似要滴出水来,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拼命强忍着,她立即就会叫出声来,一把拉住赵江波:「好江波,你也一起去!」
赵江波抱住似要跌倒的小姨,感觉怪怪的,一股异样的火热从小腹升起,看小姨脸色古怪,把头猛摇,不敢多想,看看时间还早,小姨又是一脸的乞求拉着他,想想回家也没什么事,立即点头道:「那好!」说着话,轻轻的推开她,裤档的鸡巴可耻的立了起来,暗骂自己该死,小姨是妈妈的亲妹妹,这事不能想的,否则天打五雷轰。
三人走出齐芳阁,松下笑道:「中国人不会做生意,在这种繁华的街口,我们日本都有美女拉车!」
赵江波接道:「什么车?黄包车吗?早过时了,现在哪还有人坐那车,况且中国男人多的是,要女人拉的什么车?」心中以为松下骗人,多年以后,他去日本,发现日本许多繁华的大街上,果然都是美女拉着黄包车,生意都是不错。
一众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赵江波根本不知道,三人进了雅间,赵江波先问了谁请客,得到答案是松下冲八郎请客后,当下老实不客气的点了一壶上百元的虎跑龙井,松下笑了笑,哪把这百八十块人民币的消费当回事?吩咐张裕蕙下去好好安排,不但要茶,还要弄些特色的茶点,而且还要看南京特色的茶艺表演。
张裕蕙临走时,向赵江波狠狠瞪了一眼,低声道:「老实点,别给我找麻烦,否则的话回家拧掉你的耳朵!」
赵江波答应了一声。
这边张裕蕙刚走,松下就笑道:「你叫赵江波?」
赵江波心道:肯定是小姨那个小三八向日本鬼子泄的老底,这要是抗战年代,他要不要大义灭亲呢?把小姨来个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呢?听小日本问了,当下答道:「是——」
松下一笑:「那么我叫你赵桑了?」
赵江波道:「随便——!」
松下道:「你的小姨已经被我支开了,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赵江波道:「我靠——!这么直接?那好,我有三块东西,就怕你认不识,你要是认识就开个价,满意的话就拿走!」
「噢——!」松下笑了,他对中国古玩研究很深,就算现在大部分的中国专家,也不见得比他强。
赵江波以桌子做掩护,从戒指的介子空间里拿出那三块在吴家账房顺来的厕所门帘,那三块布已经被戒指里的灵光宝气洗干净了表面污秽,现出本来的面目。
松下冲八郎看见赵江波拿出东西来时就两眼放光,努力控制住要发抖的身体,若无其事的接了过来。
在明清时代,中国无论南北,都有个习惯,喜欢用一块布挂在门前做遮挡,北方更流行,现在跑到北方某些偏远地方,还有人用布或者半块板做门前遮挡。
三块布一块是鸳鸯戏水荷花图案,一块是云纹凤穿牡丹,一块是三十三观音像里的鱼蓝观音,都是锈工精美,长三尺,宽二尺,行里人打眼一看就是清前期皇室的贡品。
赵江波道:「小鬼子!认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松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兴奋,缓缓的道:「这是缂丝,又叫克丝,融丝织工艺技巧于一身,中国历代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赵桑,我说的对吧?」
「宾果!答对了,不过没奖!」赵江波笑。
松下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情绪平复道:「您这三块都是清三代的东西,保存的非常不错,我非常喜欢,希望赵桑您能割爱!」
赵江波想了想,伸出了两个指头,忽然又觉得不对,伸出三个指头,刚要说价时,被激动的松下抢了话头:「三十万?价格高了点吧?」
赵江波傻掉了,他本来说是两万,后来又想宰下小日本,所以又想开三万,听到松下的话后,大脑立即短路了。
松下看赵江波不说话,只用眼睛瞪着他,立即又说道:「我看二十六万怎么样?二十六万人民币,赵桑,这个价格不少了,我敢打赌,在中国,绝对没有人出的价格比我高!」激动之下,这小鬼子也不装了,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比中国人还要中国人,同时心里暗想,真要是这个中国人不松口,死要三十万的话还是给他。
赵江波也激动呀,差点就要跳起来,但绝不能跟小鬼子说他本来是要三万的,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道:「那好,看在小姨那老娘们的份上,成交!」
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他不怕赵江波要钱,就怕他不卖东西,立即道:「赵桑您看支票方便还是转卡方便?」
赵江波没卡也不敢要支票,九几年老百姓用的都是现金,工厂发工资领的也是现金,没几个见过银行卡长什么样的,支票就更不用说了,当下道:「我要现金!」
「现金——!噢——!那好,赵桑,虽然现金不方便,但你只要现金的话也没问题,我这就叫人提给你!」说完话拿出一个赵江波从没见过的小盒子,其实就是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人提三十万的现金送过来。
赵江波把三块缂丝藏了起来,低声道:「这事别给我小姨知道!」
松下一愣:「为什么?」
赵江波道:「这个三八嘴碎,给她知道肯定会告诉我妈,那我的钱肯定会被没收知道吗?」
「哟西!」松下点头:「那一定不给她知道,等会儿钱送到了,我把她支出去!赵桑,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东西?」
赵江波心道:挖了坑正等你跳呢,自己就送上门了,立即答道:「还有三个观音像,紫檀的,什么年代你自己看,方便的话我们约一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松下冲八郎笑了起来,低声道:「哟西!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就看你了!」
「明天!明天晚上八点半,还在这里,我把东西带来,你把钱带来!」赵江波道。
「带多少?」松下冲八郎道。
「还带三十万!」赵江波道。
「哟西!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我呸,跟你个小日本谈什么君子!」
「赵桑,我可以很负责的保证,我们日本人绝对是最正宗的君子,说出的话最可信!」
「你得了吧!你个小鬼子,不怕我约了时间后找人打劫你!」
「不怕,因为我相信赵桑是君子,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松下笑得也鬼,心道:我带的四个保镖都是九段的高手,你想打劫我,得叫多少人来?
「哎呀——!总算安排好了,松下先生,保证您满意,不过表演就没有,我们这就是泡茶,没有茶艺表演,改明天我再打听打听有没懂茶艺表演的,咦——!
就一会儿不见,你们两个似乎谈得很开心的样子,谈什么呢?」张裕蕙问。
赵江波道:「松下小鬼子约我去他家吃饭!」
「哎呀!那怎么可以?」张裕蕙羞恼,那地方全是松下玩她的各种性具,怎么好给人看见?而且还是自己的侄子?
松下写了一张纸条笑道:「没什么不可以的,赵桑,这是我月牙湖的地址,欢迎你随时去做客!」
赵江波道:「你不怕我晚上去做贼,或者撞上你们做那事?」
松下笑道:「我基本上不在,那地方就你小姨一个人住,在我们日本,撞上我们做爱正好,你可以在旁边上观摩学习!」
张裕蕙羞得脸红得似要滴出水来,同时感觉松下那小鬼子又在使坏,肉档里塞着的那个东西又猛烈的跳动起来,心中想到自己和人造爱时赵江波在边上看的情景,一阵大高潮来了。
一杯茶没吃完,松下接到电话,知道送钱的人来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张裕蕙。
来人穿着黑西装,寸头,非常的精悍,把一个公文包放在松下冲八郎面前后,行了个日本礼出去了。
松下冲八郎看也没看,把包推到赵江波面前,赵江波拉开拉链,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两捆带大半捆的「四大伟人」,瞧松下这派头,相信也不会给假钱,当下把藏起来的三块缂丝布帘拿出来交给松下。
松下非常小心,又仔细看了片刻,确认没错后,方才举起茶杯:「合作愉快!」
赵江波拿起面前的茶杯和他碰了下道:「明晚八点半,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张裕蕙敲门进来:「你们又在说什么?什么不见不散?」
赵江波站起身来道:「哎呀——!我记得家里还有事没做,先走了,再见!」说完夹起手边的公文包就走,那角度正好错开张裕蕙的视线。
「真没礼貌,松下先生·····!」张裕蕙很怕得罪松下冲八郎,刚想再说什么,被松下一把拉了过来,搂在怀里亲嘴,他今天得到三件好东西,高兴的几乎要发疯,几秒钟后剥光张裕蕙的衣服,腰间解下皮带,先是抽了她一顿屁股,打得「噼叭」脆响,然后把一条长长的假鸡巴从她的骚穴里抽出来,顿时憋了许久的一条水线射了出来,直彪到两米外的白墙上。
「嗯——」张裕蕙仰头长呤,长长的秀发飞甩,抬起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桌上,一条腿站立,露出抽出假鸡巴后依然张开的骚穴。
「呀——!」张裕蕙轻叫,雪白的粉背被小鬼子按住,两团奶子紧贴在了冰凉的桌面上,也不管桌上茶杯茶壶,那条短小的鸡巴已经捅入穴中,急速的抽插。
「啊——!呀——!哎哟——!爽呀——!主人你真厉害,弄死我了!」张裕蕙配合的叫唤,实际上被粗大假鸡巴撑开不久的骚穴,插入这条短细的鸡巴后,根本就没感觉,只是要给小鬼子面子罢了,张裕蕙一边挨着操,一边想:小波这死孩子跟小鬼子说了什么?刺激得小鬼子如此疯狂?
赵江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出门上了个洗手间,就把包收进戒指的介子空间,高兴的也要发疯,出门后也不坐车了,一路飞跑着回家。
肖莉望着满桌的菜肴,心里一阵惆怅,这些在东北老家过年都吃不到的食物,叫她难以下咽,想起儿子李天豪哭闹着要吃肉肉的模样,就是一阵心酸,她恨不得把这满桌子的菜都打包带回东北,给儿子吃,给女儿吃,给老公吃,给睡在床上的公公吃,给体弱多病的婆婆吃,但这不可能,在她看来,只要她露了口风,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虚与委蛇,糊弄这家人。
赵母道:「丫头,吃呀,想什么呢?」
肖莉回过神来:「噢——!我在想江波有没有吃饭呢!」
赵老太替她夹了块肉道:「别管他,这小子指不定在哪里早吃过了!」
赵初十对儿子赵四九道:「劣质白酒少喝点,当心血压高!」
赵四九答应着把那瓶洋河特曲放下,起身去盛饭,正说着话呢,赵江波进来了,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
赵四九见儿子回来了,翻眼道:「都结过婚的人了,得顾家,又跑哪玩去了?
看看几点了?」
赵江波道:「章云板鸭店门口碰到小姨了,非要叫我把这只烧鹅带回家!我不带不行哟!」
赵四九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又找你借钱了?」
赵母张裕红怒道:「赵四九!你不会讲话比吃屎都难!」
赵四九道:「吃饭呢,恶不恶心?他小姨就比他大几岁,小波又呆,裕蕙打小没少骗过他吧?」
张裕红道:「小蕙就没买过东西给小波?前几年上班第一次拿到工资,就替小波买了一条裤子,还说他小姨不好,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赵江波好想讲,那是小姨那老女人玩跑得快输掉的,输给他一百多块钱,就带他跑到夫子庙地下商场,买了一条二十块钱的牛仔裤算是顶账了。但这话决不能说,说出来老妈会骂的。
赵四九看着赵初十道:「爸!你看这么多菜——?」
赵初十道:「那我们一人再喝一杯,多吃菜少吃酒!吃完了我们去澡堂洗澡!
小波也去!」
赵江波道:「我才不去!你们两个老的,洗澡就洗澡吧,还找什么下活师傅,把我按得疼死了!」
肖莉见赵江波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问道:「你不去喝一杯?」
赵江波道:「哎呀——!我忘了买雪碧了!」
肖莉低笑:「我是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喝酒?」
赵江波道:「酒有什么喝头,哎呀——!妈,少盛点饭,我要多吃菜!」
肖莉琼鼻一吸,一阵舒服的香味从赵江波身上传来:「你又买烟了?」
赵江波低声道:「嘘——!我只要烟纸,从不抽烟的!晚上你还是帮我把烟抽出来,趁他们几个不注意时扔掉,把烟纸在玻璃台板上压平,别叫这几个老的知道,否则又要骂!」
肖莉这个东北虎妞,眼看着烈性酒和各种烟却不能喝不能抽,身体不由一阵的难受,赵江波这个小男人太古怪了,不怪人人叫他呆子,又说他大脑少根弦,比如这烟吧,他只要烟纸,却把烟扔了,所以买的烟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白金龙、黑虎、飞天、嫦娥,反正什么烟纸漂亮买什么。
和他在一起没多久,就悄悄的攒了一饼干盒的各种香烟,这要是捎到李斌那死鬼手上还不乐死?所以她决定以后找孙宝林,求他带给李斌。
还有就是酒,东北男人喜欢喝,越烈越好,喝完了就打婆娘玩,女人挨了打也只能认了而且还习以为常,三天不被男人打都不习惯。
这边的男人也喝,不过喝完了去洗澡或者溜弯,不敢打老婆,要是喝多了几杯,还会挨老婆骂,骂了都不敢还嘴的。
赵江波每次带她出去玩,沿途喝的都是饮料,有时她看到路边卖扎啤的,喉头那一阵痒啊!在南京烧烤不比东北少,关东煮也有,要是在东北那条件,顶多吃个串把串的解馋,有了三个孩子后,自己根本舍不得吃。
然跟赵江波在一起要吃多少吃多少,有天晚上在新街口,两人看完电影出来,竟然吃了一百多块钱的羊肉串,但都没有酒,非常的不完美。
还有就是性爱方面,虽然赵江波特别喜欢她的身体,每次都是又亲又舔的爱的不行,但不够狂野,竟然不打她,不打的话操起来就感觉没劲。
李斌都是一边抽耳光一边操,粗野的揪住头发用皮带打屁股,那才叫过瘾,「结婚」的一个多月来,赵江波就没碰过她一个指头,遇到要她答应的事,比如穿件不要脸的衣服做爱,都是纠缠不休的泡蘑菇,或者许诺各种穿的用的吃的东西讨好她,决不来硬的,这在东北人看来就是娘炮。
晚上,肖莉主动帮赵江波舔了二十多分钟的屁眼,爽得赵江波不行,把她足足干了半个小时才浑身是汗的从她雪白的身体上滑下来,让她惊奇的是,赵江波的鸡巴似乎每操一次,都会长大一点点,变粗一点点,也越来越热。
肖莉照东北的规举侍候男人,伏在赵江波身上,细柔的舔着他的两个奶头,要是有需要,可以再操她,东北老爷们干婆娘,没有放一炮就算完事的,象李斌那样,没有个三、四次都不能叫操过了。
但南京这个小男人基本上都是一次就算完了,很少操她两、三回的。虽然每天都对她摸摸捏捏的过手瘾,但这在东北都不叫事,李斌曾把她扒得精光,十多天都没给穿一件衣服,想操时随时随地的开炮,敢不听就打,打到她服为止,想尽法子的玩弄她。
东北还有一个恶俗,就是换老婆玩,或者叫上好朋友一起操老婆,做爱时根本不避人,所以小孩子很小就知道这事,许多小女孩不用教都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喜。当然招呼来的朋友也不白玩人家老婆,得在生活上帮衬帮衬。
赵江波给她舔的鸡巴又些硬了,浑身的舒服,抱着她雪白丰满的肉体,感觉生活无限美好,翻身在床头柜里一阵的乱翻,从里面掏出一个纯金的镯子来:「宝庆银楼的,我买了很久了,一直没想起来给你,他们说是最大的,我感觉还是小了点,你先戴着,以后我自己替你弄个更大的!」
肖莉哪里见过黄金,伸出雪白的手来,小心的接过那只足有80克的黄金镯子,入手就是一沉,她产自北国,手腕比江南女人粗,所以要戴内圈65的,这尺寸赵江波看一眼她手腕就知道,所以戴起来刚刚好,也幸亏她手腕粗些,要不然南京的金店还真没有做这么重的。
「样式还喜欢吧?不喜欢明天我带你去换!顺便再买几个金戒指金耳环什么的,你皮肤雪白,戴金的好看!」赵江波一只手支起赤裸的身体,把她整个人夹在两腿间。
肖莉道:「很喜欢!不要换了!」说完抱住他又是一阵的亲热,一对大奶子在他身上乱蹭,两腿间肥嫩的蚌肉磨着他硬烫的枪管。
赵江波终于受不了了,翻身压住她,那条鸡巴复又捅入她肥美的骚穴中狠狠的捅插,又是一阵「扑哧扑哧」的水响。
肖莉嗯嗯着由他施为,江南的飞烟细雨和北国的狂风暴雪比起来,不能同日而语,花心深处一阵的焦燥,骚肌媚肉本能的一阵又一阵收缩,想抓住插在肉里的物事,头脑中又想起李斌那根鸭蛋粗细、二十公分长短的鸡巴来,那才叫鸡巴,那才叫男人。
肖莉被他越插欲火越大,骚穴深处最快乐的那弦始终没法被其拨动,一双雪白的手紧紧的抱住赵江波的后背,期望那根鸡巴能插得更深更狠,一双媚眼无奈的望向八步床对面钢琴上那只雍正青花大瓶里一丛怒放的粉红色月季花,没话找话的道:「我看屋里又放着钢琴,又挂着吉他,就从来没见你弹过,你是真的会弹还是摆在屋子装样子?」
赵江波伏在她身上专心的动,闻言心不在焉的道:「当然会弹了,我还获得过全市青少年钢琴三等奖,本来是一等奖的,但是有人开后门,把我挤下来了,告诉你,上学时班上同学都叫我小陈百强,哎哟喂!这会儿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肖莉一披嘴,于她来说,钢琴这玩意根本就是一无是处,还不如东北犁扒玩得好的男人,江南的男人啊,真是华而不实。
010章
赵江波上班是一点劲没有,到哪都想睡觉,没办法,给肖莉那个虎妞折腾的太狠,现在只要眼一闭,就出现肖莉雪白的胴体,一对大奶子在面前乱晃。
车间休息室的桌子上,有一个民国时的烟罐,是哈德门的,还有一个是西厢香烟的,现在家放着,哈德门的大点,能装五十支香烟,西厢的小,只能装二十支。
现在中国人买烟都是一包一包的买,但是在民国买烟都是一支一支的,这种习惯在东南亚很多国家还保留着,两个烟罐是赵江波在朝天宫淘来的,总共五毛钱。
赵江波本来只想要那个小巧漂亮的西厢烟罐,因为那是个五彩瓷的,方形,象笔筒但带盖子,绘画的是民国画家金梅生,有红色的钤印留下,画得是《待月西厢下》,罐底还有底款「古月轩」的堂名,这是他在早年民国时的作品,不错的玩意。
不过地摊老板非要搭着卖,一个四毛钱,两个五毛钱,所以赵江波就把西厢烟罐做了收藏,把哈德门烟罐拿到厂子,装他要扔掉的各种牌子的烟。他不抽烟还发烟,所以人缘关系很好,但没有人不认为他呆的。
赵江波因此以疯作邪,破罐子破摔,天天不求上进,日日混日子,还跑到脑科医院看脑子,把发票拿到工会报销,搞得上千人的工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以为他大脑少根弦,现在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基本都没人管,主任张建强也只能由着他,反正又不拿他家的工资。
赵江波正想窝在休息室角落想睡一觉呢,门又被张建强踹开了,拿起桌上的烟罐看了下道:「呆子!今天你没买烟啊?」
赵江波没好气的道:「你是日本鬼子吗?进门都用踹的?」
「好你个小兔崽子!这片我最大,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张建强披嘴。
赵江波道:「这是新中国,不是旧社会,还老大呢?当心被专政了!」
张建强眼珠一转道:「薛梨花找你,这期黑板报机械局宣传部有人要来看,要你去画几幅画,别磨叽,快去!」
赵江波道:「那个小三八找我哪天会有好事?画一幅都我都不愿意,还几幅?
再说画得再好,过些天也要擦掉,浪费那精力干嘛?我不去,我困的很,让我睡一会儿!」
「你上班就是来睡觉的?太不象话了吧,要是不去出板报,就把数控切割机天圆地方的展开程序编一编,车间等着用!」张建强道。
「找老刘编!他不是工程师吗?」赵江波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真翻天了,就是编不出来才找你,老刘、老沉两个憋了半天了,就是编不出来,二选一,你到底去不去?不去老子收拾你!」张建强威胁。
赵江波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披嘴道:「我有神精病呀!你做为一个党的干部,就这样对待病人的?老刘、老沉两个还工程师呢!编个程序那么难吗?」
张建强道:「我还以为你去找薛梨花呢,想不到你竟然选编程,容易的不去选难的,真是脑子有病!」
赵江波不理他,歪头搭脑的走到数控切割机旁边,果然老刘老沉在激烈的讨论呢!
赵江波也不说话,直接把操作工张丹丹赶了下来,自己坐在屏幕键盘前一通的捣鼓,过了半个小时后下来了,对张丹丹道:「先开着气走一圈,对的话再点火割!」
老刘哼道:「我们两个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来,你这样就好了?还不用计算器?那些数据难道是你心算出来的?不可能吧?你不是脑子有病吗?」
赵江波道:「我是脑子有病,但智商没问题呀,你们两个老的,脑子倒是没问题,智商就叫人着急了,就这么个破玩意,还讨论?切——!」
老刘大怒,正要上前理论,被老沉拦住:「你跟个呆子较什么劲,就先依他,开着气走走看!」
张丹丹点头,开气在钢板上走了一圈,老刘不服气的叫人拖来以前千辛万苦出的巨大样板来,盖在乙炔气走过的钢板留下的黑色印记上。边上站着的工人一起叫起了好来,样板和乙炔气走过的黑印严丝合缝,竟然一点不差。
赵江波道:「没问题吧?真是!上班浪费时间,就一破玩意搞半天,无聊不无聊?一点效率也没有,没事的话我去睡觉了!」
老刘是个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的老工程师,老共产党员,在二化机工作了三十多年,爱厂如家,说他上班磨洋工,他顿时就怒了,冲上去就和赵江波这小子理论,真不是他不用心,也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数控这玩意是厂里才引进的,以前谁也没见过,再说他智商确实不如赵江波,先天的事没办法。
老沉拦住他道:「算了算了,你要是跟他气,不气死才怪,那个,小赵,跟我去工艺处走一趟!」
赵江波道:「这又是为什么?」
老沉道:「把你刚才编的程序写下来呀!」
赵江波最怕麻烦,要他去工艺处坐半天,再解释程序是怎么编出来的,为什么要那样编,那还不如杀了他干脆点,连忙叫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团委找我有急事!」说着话就跑没影了。
老刘、老沉面面相觑。
赵江波本来想回休息室睡觉的,但害怕再被张建强骚扰,于是往厂后面没人的地方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睡觉。
他找偏僻的地方,也有人和他一样,也是找偏僻的地方,阀门仪表仓库那间不知哪个年代的僧房大树后面,老光棍陈云祥站在一张似是香案的桌子前,对面围着几个人。
赵江波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刚走过去,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直颤,戒面上的灰黑、灰白的两条阴阳鱼微微闪动着光泽。
「有好货——!」赵江波的睡意顿时就没有了,把戴着戒指的左手揣在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的靠过去。
陈云祥做庄,厂里几个后进分子上班竟然在玩扑克,做赌桌的就是香案,只是有一条腿少了一断,一块内圆外方的灰中带黑的玩意被那条断腿插入,正好能让桌子摆得住。
赵江波立即露出白痴般的笑容,那玩意不出所料的是一件玉琮,表面下部似是四个羊头,上部似是云纹或者水纹,看形制应该是良渚文化的产物,距今至少有五、六千年。
「赵呆子!别光看着呀,玩不玩?」陈云祥挑逗道。
赵江波暗抚戒指,立即知道他手上正要发的是一张Q,一张J,桌面的明牌也有一张Q,一张J,旁边几个人手上,最大的是一张黑桃A,桌面上的明牌有一张方片A,还有一个手上一张J、一张9,能凑成两对,于是点头道:「玩呀玩呀!」
陈云祥把J、Q两张牌发给了他。
赵江波忽然傻傻的道:「怎么玩?我不会呀!能不能反悔?」
「当然不能!不会我们教你,输几把就会了!」桌上一条声的喊,明知他呆,都想宰他的钱。
于是赵江波压着牌,别人叫牌他也叫,最后只有那一个手上有一张A和手上有一张J和9的一直不肯放手,赌资一加再加,直叫到240元,赵江波还是跟着,死死的咬在后面。
叫到300元时,手上拿着一张A的许建弃牌了,周围的人一齐喊:「开、开、开!」
拿着两对的左元泽脸涨得通红,最后喊:「我再加,360!死呆子,你手上到底什么牌,输了真要给钱的,你想好了?」
赵江波道:「跟你跟你!」
左元泽一咬牙,开牌了:「两对,对9对J,呆子,你身上有360块钱吗?」
赵江波嘿嘿一笑把牌翻过来:「J、Q滚滚!」
「哗——」众后进分子一齐起哄。
左元泽脸胀得象猪肝,扣扣索索的掏,只翻出200多块钱来:「就这么多,能不能先欠着?」
陈云祥道:「不能!除非你以后别跟我们玩了!」
左元泽道:「真的没有,老陈你说话不算,赵呆子说句话!赵老弟,能先欠着吧,翻本还你?」
赵江波傻傻的点头:「好呀!不过要写欠条!」
「哗——」后进分子一齐又叫,他们向来是钱款两清的,就怕有人赖账,赵江波这么说,更证明他呆了,所谓呆人有呆福,扑克这东西没人能说稳赢不输的,好坏全凭运气。
左元泽急着想翻本,搓着手对陈云祥道:「发牌发牌!」
陈云祥道:「你输的狗日干净的,还来——!」
左元泽道:「赵兄弟答应我可以写欠条的,对吧?赵老弟,不如再写一张一百的给你,你借我一百,赢了一并还钱!」
赵江波犹豫道:「好象我不划算耶——!」
陈云祥哼道:「牌桌上哪能这么写欠条?既然赵呆子在我这儿玩,一个厂的也不能欺负人家呆,这样,按规举,你写一张一百三的欠条,赵呆子给你九十现金!」
旁边的人道:「正应该这样,赌品如人品,宁可输了老婆,也不能丢了人品!」
左元泽二话不说,立即写了一张一百三十块的欠条,签名按手印,递给赵江波,赵江波果然数了九十块钱给他。
许健砸砸嘴道:「赵呆子,不是我说你,赌桌上你不能借钱给人家的,他要借你得叫他去别的地方借,你不能借他!」
赵江波道:「这是为什么?」
陈云祥哼道:「呆子,因为你借给他的不是钱,而是运气知道吗?」
赵江波傻笑:「没关系,反正我赢得多!」
「真是呆子!」众人一齐发笑。
扑克这东西是不能玩的,一玩就不知道时间了,赵江波牌小就弃,或者小输一局,牌大就跟到底,赢的全是大牌,这样给人看来,他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反而少,不知不觉间,这一圈六、七个人全欠了他的钱,最少欠了两百多,最多的是左元泽,欠了两千多块钱。
赵江波压着牌冷笑,这次又是笔大的,明牌就有一对K,许建能凑成同花,左元泽手上是一对10,桌上有一张10,可以和那对K凑成三带两,江涛手上是一对7,桌上也有一张7,大家的牌都不小,所以拼命的往上叫。
赵江波大叫:「都不肯放弃就开牌,这次让你们全下水·····!哎呀·····!」
薛梨花咬牙切齿的揪着他的耳朵:「你个不求上进的,自你进厂我就一帮一的带着你,本以为你能后进转先进,想不到是烂泥扶不上墙!叫人家废了多少心思?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们巴巴的等着你去画板报,你却和这群渣子在这里赌博?看我怎么修理你!」
陈云祥不服的道:「薛丫头!怎么说话呢?哪个是渣子了?赵呆子又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兄弟,人家爱怎么着关你屌事!」
薛梨花丢开赵江波的耳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群人叫道:「上班时间聚众赌博,胆子都玩到天上了?你——!陈云祥,还不叫人散了!等着我去找保卫科的人来收拾你们吗?」
赵江波道:「好姐姐!不如等我开了这把再说?」
薛梨花拿起他的牌,翻开丢在桌上骂:「小混蛋还敢嘴硬?」说着话,又去揪他的耳朵,赵江波调头就跑,薛梨花反应却快,改揪为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众赌徒把眼一看赵江波的牌,顿时一哄而散,薛梨花反而愣住了,这群人都有神精病吗?搞什么飞机,怎么说散就散?低头一看,他翻过来的赵江波的那两张牌是一对K,和桌上的明牌正好凑成四条。
「好姐姐,你得请客!」赵江波哭丧着脸。
薛梨花又揪着他耳朵道:「想要老赵不知道你上班和这群人渣赌博就老实点,乖乖的听我的话去把那几幅画画了,还想让我请客?你请客差不多,对,就是你请客,否则我告诉你们车间主任,打你半天旷工,把你这个月二十块钱的奖金全扣了!」
赵江波道:「这样说来,我似乎真的要请客!」
薛梨花得意的道:「那是当然!」
赵江波傻傻的道:「哼——!别欺负我傻了,事情一码归一码,我玩扑克的事你不说,我得感谢你,所以要请客,那你搞板报的事得另外算,说吧!怎么感谢我?我又不是团员,不用管你们那堆破事的!」
薛梨花柳眉倒竖:「你还敢讲条件了?不就画几幅画吗?大不了给你一个香的!」
赵江波道:「不是又来骗我吧!趁现在没人先兑现,否则照死不去?怎么?不敢了?没胆鬼,拜拜!」
「站住!谁说我不敢了!」薛梨花本就大胆泼辣,要强心重,否则她一个女的也不会往团委这个大染缸里钻,被赵江波一激,小辣椒的劲儿上来了,一把拉住赵江波,把一张樱桃小嘴贴了上来。
赵江波经肖莉大开发后今非昔比,再不是以往的雏儿,见她送上门来,立即紧搂住她的细腰,本来讲是香一个就是亲一下腮帮的,这下倒好,这对狗男女嘴对嘴的吻上了。
薛梨花起先感觉不对,还挣扎了几下,后来意乱情迷,反手抱住赵江波,踮起脚尖狂吻,唇齿交合间,别是一翻滋味在心头。
自赵江波进厂的这四个多月来,薛梨花为了帮助他这个后进分子,几乎日日粘着他,晚上睡觉也是想着怎么提高他的觉悟,要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这样日日夜夜的惦记久了,慢慢的发现赵江波其实非常的不错,人长得非常好看,个子也高,画画很好,字写的也很好,更是大方常常请客吃饭,替她买点小东小西的也不找她要钱,只是某些事不积极罢了。
赵江波的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进她后背的衣服里,就如同和肖莉玩闹时一般轻车熟路,入手处肌肤细腻光滑,有如凝脂一般,比起肖莉要细滑绵软的多。
薛梨花初中毕业就顶职进了厂,今年二十三岁,也不是没谈过男朋友,也不是没和男人亲热过,实际上以她的文化、背景想向上爬,多少得付出些代价,平常给某些领导摸摸捏捏也不是没有的事。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干柴烈火,薛梨花又是不肯吃亏的小辣椒性格,感觉赵江波摸她,也把一只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硬挤过皮带位置,探入雪白修长的手指一抓,不由惊叫:「怎么这么大?真的假的啊?」
赵江波抱得她紧紧的:「好姐姐,真的假的我们试下就知道了!」
薛梨花气息粗重的道:「后面有间废弃的房子,别人不知道,我带你去!」
011章
赵江波进厂时间不长,而二化机厂区面积又太大,许多地方都不知道,否则的话也不会天天在休息室睡觉被主任逮了。
薛梨花敢在如狼似虎的男人堆里混出身,骨子里也是个骚娘们,再说又中意赵江波,又比他大,感觉和他在一起,沾便宜的是自己,当下拉住赵江波的手腕,绕过那一排古朴苍桑的僧房,原来后面还有一个青砖的禅院,院中间种了一株好大的梅树,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六朝覆水梅」,厂门口原来大雄宝殿边枯死的那株梅树也大,却是唐代的。
有个屌人特意为这颗破树做了一个阕:江南好,梅好数能仁,覆水一枝才破腊,出檐万朵更争春,雪月斗精神。
院墙也用青砖筑就,但不高,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再向前走,是一组台阶,下了台阶是一处坡地,前面被围墙拦住没路了,围墙那边就是江苏通信电缆厂。
薛梨花牵着赵江波的手,转到僧房下面长满杂草的荒园,拨开一大丛灌木,在一堵似是花岗岩的墙体前停住,找到一处位置轻轻一推,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面前。
赵江波向后缩:「会不会有鬼呀!」
薛梨花紧紧的拉住他以防他胆小逃跑,披嘴道:「没有,我们团委几个人来过许多次了,里面能用的东西都被我们搬走了,哪来的鬼?噢——!有鬼有鬼,你个胆小鬼,走吧,其实就是个秘密的佛堂!」
赵江波道:「佛堂?这些秃驴建这么个秘密佛堂意欲何为啊?」
薛梨花道:「管他呢?现在知道的人都不会来,快跟我走!」
历史上有几次大规模的灭佛运动,和尚们为自保,许多寺庙都修了秘室。
赵江波道:「我们摸黑鱼吗?」
薛梨花道:「有油灯啊,一点就亮,我身上带着火柴呢!」她的本职工作是割刀工,火柴是厂里面发给她给割刀点火用的,天天揣在工作服口袋里。
赵江波紧紧的抓住薛梨花的手,走过十多米长的通道,引来薛梨花一通调笑,两人搂得更紧了,感觉空间开阔时,薛梨花拉着他的手,摸索到一处墙壁前,划开火柴,点亮了墙壁间的青铜油灯。
赵江波的左手戒指又是一通的颤热,明确的告诉他那油灯绝对是好东西,但这时他不敢拿走,怕薛梨花这丫头骂。
戒指又有所感,赵江波抬头看去,只见对面两米外是一座二尺余高的铜佛,昏暗的灯下宝相庄严,造型古朴,心里想着把这东西弄走,没话找话道:「这地方是秘密,但对面的佛像双眼瞪着象是看着我们,感觉怪怪的呀!」
薛梨花道:「我怎么没感觉?教你早点入团吧!我们唯物主义不信这个,其实就是堆废铜,改天我叫上团委几个人把它搬走,拿到废品收购站卖了作团委活动经费!」
赵江波道:「不如我把它先搬到边上,这样看着我不敢·····!」
薛梨花又拧了拧他的耳朵:「胆小鬼,你要是害怕,你去搬开,噢-!上次和上级部门的主管陈领导提起的珠子,领导很感兴趣,不如找出来带走,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找珠子耽误了时间,咦——,那两颗珠子呢!滚到哪里去了·····!」
赵江波趁她不注意,把那铜佛收进戒指的介子空间里,塞得满满的,见她拿着油灯低头似是专心的在找什么,也不去多问,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起佛堂来。
这里面的东西果然被搬得只留下四面墙,所料不差的话,是那尊铜佛太重,团委的人偷懒没人肯搬,油灯是为了照明,否则也不会在,佛龛后面是一整块的青石,青石上写的是?
赵江波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大脑一沉,一段梵本经文印入脑海,再也挥之不去,嘴里不由就念了出来。
这世上有的人天生有灵质慧根,所占比例不出人口总数的亿万分之一,他们能明白的事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搞不明白,修行者叫做「悟!」
薛梨花终于在墙角砖缝里找到那两颗红色的珠子,听赵江波嘴里念念有词,全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不由高声道:「呆子!你又在说什么?」
赵江波一笑,转过身来时,还是一脸的二货样:「我在念经呀!到佛堂不该念经吗?」
薛梨花跑过来抱住他:「呆子!大脑又犯病了?我妈说小孩子是不能进寺庙的,果然如此,来——,让我看看,烧到哪了?」
赵江波本能的躲闪,却不想薛梨花不是真想知道他念什么,而是想抱他,两具年轻的身体抱在一起,自然的口舌相交,意乱情迷。
赵江波边吻,边把她上身的工作服扒掉,再向上掀起里面红色的毛衣,昏暗的灯光下,薛梨花的肌肤欺霜赛雪,由着他乱摸,一对奶子不大不小,乳头小巧可爱,已经硬了起来。
薛梨花也把他的皮带解开,扒下他的一段裤子,边亲着嘴边去撸那条鸡巴,不由惊呼:「真的好大!」
赵江波没见过其它男人硬起来的鸡巴有多大,肖莉也不说其实这世上有更疯狂的鸡巴,只是他们江南人种,如赵江波这般有着十五公分长短的鸡巴已经很少了。
「行不行呢?」薛梨花转过身来,把一双手扶在佛龛边沿,脱下半截裤子屁投向后蹶起,露出微微颤抖的骚穴。
赵江波伸手要摸,薛梨花摇着屁股道:「不准用手,好脏的,以后洗干净时,随便你摸!」
赵江波道:「还有以后?」
薛梨花道:「看你表现喽,表现的好,还有以后,表现的不好,这次都不饶你!」
赵江波按住她露出一段的雪白屁股,把那条鸡巴缓缓捅进骚穴里。
「嗯——!」薛梨花鼻腔里发出沉重的呻吟。
这是赵江波碰过的第二个女人,感觉鸡巴插入她的骚穴好难,不象肖莉,虽然也感觉紧凑,但插入时「噗嗤」一下就进去了。
薛梨花感觉骚穴被塞得满满的,一种从没有的快爽从神精中最愉快的地方升起,龟头摩擦着媚软的肉壁,一点一点的艰难前进,「啊——」薛梨花仰面浪叫。
赵江波感觉鸡巴被穴肉裹得紧紧的,几次感觉前面似乎不通,但咬咬牙又进去了,每前进一分,舒爽的感觉就增加一分。
「不行了不行了,你鸡巴太大了,会胀爆我的,快拔出去!」薛梨花摇头。
「坚持!还有一寸左右就插到底了!是不是你真不行了?」赵江波感觉穴肉裹着鸡巴的同时,一阵阵的轻颤,一股好闻的女人身体香味弥漫着这间秘室。
薛梨花狠劲上来了,浪声道:「谁说我不行的?用力,哎哟喂——,你个臭小子,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哎哟哟——!好舒服,爽爽爽!」
薛梨花以前也谈过两个男朋友,也被他们搞过,但都没搞过这么深,中国男人的鸡巴普遍就是十一、二公分长,被赵江波硬捅进的那一段,正是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的。
赵江波的鸡巴插到底时,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传来「哗刺」一声响,戒指牢如铁石的介子空间又增加了一道裂缝,和肖莉产生的那道裂缝交叉在一起,新产生的空间裂缝和肖莉一样,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粗,肖莉虽然妖美,骚穴内汁水更多,但所产生的空间裂缝却不如薛梨花的粗。
新的裂缝一产生,介子空间里充盈的灵气立即再次冲击空间壁垒,试图扩大体积,但几次冲击,还是功亏一篑,停了下来。
薛梨花被赵江波操的有如梨花带雨,哀嚎连连,却又舒爽无比,骚穴紧紧的夹住那条如烙铁般滚烫的鸡巴不肯放弃。
十多次的抽插之后,紧窄的阴道熟悉了粗长的鸡巴,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薛梨花短期间连来了四个大高潮,爽得白眼直翻。
赵江波碰到肖莉那东北虎妞自是落在下风,但碰到薛梨花这种江南美女就耀武扬威了,其实有效的交合时间并不长,十分钟后,云收雨散,两个把丢在地上的工作服穿了,搂抱着坐着缩在墙角。
赵江波心里舒爽,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正是陈百强的成名歌曲「偏偏喜欢你」,歌声寥寥,绕室不绝有如陈百强亲临。
一曲歌罢,薛梨花心潮澎湃,凤眼中感动的似有泪光,一把搂住赵江波又是一通狂吻,半晌方才分开嘴唇,气喘吁吁的道:「你以后是我的人,得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
赵江波道:「我靠!听了这么深情的歌还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梨花姐!你还懂不懂情趣了?哎哟——,错错错,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不要揪耳朵!」
薛梨花咬着银牙道:「男人三从四德知道不?」
赵江波道:「听赫秀秀说过,哎哟!我听话还不行吗?别揪我耳朵了,会揪掉的,就算没揪掉,揪红了回家也不好向老婆交待!」
薛梨花放开揪他耳朵的手道:「我们两个好是好,但不要给别人知道明白吗?」
赵江波揉着耳朵把头直点,复又问道:「进来时你找的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行不?」
薛梨花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那两颗珠子递给他道:「是这个,两颗石头,或者说是玉的珠子,之前我无意中和上面的陈领导提过,他很感兴趣,叫我找给他看看!」
赵江波拿过来一看,一颗是保山柿子老南红,一颗是红水晶,嘻嘻一笑道:「你跟他说看过几颗?」
薛梨花道:「就说看过这样的珠子,没说几颗!」
赵江波把那颗柿子红的南红珠子收在手里,把红水晶珠子递过去道:「这颗不太红,也不亮,拿过去领导也不喜欢,把这颗拿给他看,他要是感兴趣就送给他!」
薛梨花抢过两颗珠子在灯光下看,果然如此,柿子红还真不太红,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颗不太红的好,疑惑的问赵江波:「为什么不两颗都给他看?」
赵江波道:「两颗红的不一样,颜色相差太大了,要是都给他看,他再问你要同样红的两颗怎么办?不如给他看一颗省事些!」
薛梨花想了想,觉得很对,上面领导都不好侍候,要是两颗一模一样的珠子,拿出去给领导看就看了,领导要就拿去,果如赵江波所说,两颗不一样的珠子,领导要是再问什么,满足不了上面的领导,厂领导就会说她不会办事了。
赵江波小声嘀咕道:「怎么就两颗,应该是七颗的呀?」
薛梨花已经听到了,回答道:「之前是有七颗的,金、银各有一颗,我们上交厂部了,两颗玻璃珠给舒梅拿回家给他侄子当弹子玩去了,一颗给踩碎了,还有两颗就是我手上的喽!」
赵江波暗笑,世人多是不识货的蠢物,只知金、银,不知玛瑙,想来那些秃驴,为凑佛家七宝,不免滥竽充数,找不到珊瑚,用水晶替代了。
薛梨花道:「你傻笑什么?」
赵江波道:「不如这样,你把这颗红的好看的给领导,这颗我帮你钻个对孔,做成一个钥匙扣饰,挂在你包上一定很好看!」
薛梨花犹豫道:「这样占公家便宜不好吧?」
赵江波亲了她一下小嘴:「左右不过一块小石头,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我送你的东西,你要答应不能送给别人!」
薛梨花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小样!答应你,你送我的无论什么,我都不送别人行了吧?」
赵江波似是还不满足,补充道:「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看,特别是老男人!」
薛梨花娇笑:「你真是太小气了,没来由的我给老男人看我的东西做什么?」
赵江波鼓着腮帮道:「就是你以后有老公了,也不要给他看!」
薛梨花笑得更厉害了,抱着他连亲了几下,连答应了几声「好」。
赵江波把那颗直径二十二毫米的极品保山柿子红接了过来,放在工作服口袋里道:「隔天给你,包管你满意!」
薛梨花点了点他鼻子,把另一颗红色耀眼的水晶珠子收进工作服口袋,拉起赵江波往外走。
转到前面赌博的地方,赵江波道:「等等,我把这个弄出来!」
薛梨花看着他拔充做赌桌香案下的玉琮,好奇的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赵江波道:「我妈在夫子庙出摊子,正需要这么个东西,好把价格牌子插在孔里立起来,呀!出来!」
薛梨花笑道:「以前这东西有好几个呢,你不早讲?早讲替你留着了!也不要呆里巴气的在这里拔!」
赵江波两眼放光:「有好几个?在哪呢?」
薛梨花道:「想不起来丢哪儿了!以后要是看到告诉你就是了!」
赵江波好不容易拔出桌子腿,收了玉琮,两人手拉手走到有人的地方,忙把手放开。
厂宣传栏处,果然有一块最显眼的板报留着图案的位置,其它的几块,也有几块图案没人填。
那时学习美术的人不多,能画的得也是野路子,哪有赵江波画的工整好看?
正在写黑板字的团委几个人,看见赵江波来了,忙给他让开位置。
赵江波问了他们想要画的东西,原来是12。9主题活动,想了想,开始画起来,薛梨花站在他边上,替他找彩色粉笔,忙来忙去的打下手。
十二月初的天气黑得特别早,赵江波琢玉,首先就要会画,而他尤长画人物,刷刷几下,就把他们想的人物、情景画得维妙为肖。
杨俊笑道:「我们画了半天都画不象,赵呆子几笔就勾出来了,真不知道你是真呆还是假呆!」
王强道:「薛姐找他找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呢,今天似乎特别卖力嘛?」
赵江波愣愣的道:「梨花姐说是请我晚上去食堂吃快餐!」
「就这个——?」众人一齐笑。
「薛梨花——!」一个正儿巴经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看时,却是团委书记李健,顿时都不说话了。
李健绷脸叉鸡的道:「上面的领导都来了,你还呆着这里干什么?这里的事不要管了,你快去换衣服,舒梅和赫秀秀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薛梨花小声对赵江波道:「我有事,你好好的替我画完,否则没有下次了!」
赵江波把头直点。
王强道:「什么没下次了?」
赵江波道:「花生米呀,梨花姐刚才给我一大包花生米呢!」
「梨花姐?叫得这么亲热?那花生米还有吗?」
「我是吃完才来的,你们当我傻啊?」赵江波回答,迎来一片的笑骂声。
012章
晚上六点钟时,赵江波画完了板画果然领到了一份盒饭,土豆烧带毛肥肉、西红柿炒蛋、水煮大白菜和一份米饭。
食堂老柯、老陈、老王三个加班准备明天中午工作餐,工作餐只供应中午一顿,本来不要这么麻烦的,糊点猪食就可以的,但明天有上级领导来,害怕领导跑到食堂来看到工人吃猪食影响不好,所以就把工人当一天人了。
二、三十个巨大的蒸笼里凉着满满的卤牛肉,香气扑鼻,三个食堂职工等着肉凉也没什么事,聚在角落里赌博。
团委几个人,男的干完活滚蛋,女的干完活还要陪领导,陪领导的吃的自然是大餐,没有领导在食堂吃猪食的,赵江波想到晚上要去夫子庙茶楼和喜之郎——!噢——!冲八郎接头,所以就在食堂吃了,左右不过是一顿饭,于他来说,吃什么都是吃。
老陈连输了几次,看见赵江波捧着个便当在边上看,不由骂了声:「呆屄!」
老柯道:「输就输了,骂什么人呐!」
老王也笑:「明知他大脑不正常,你就别刺激他,要是犯病就不好了!」
赵江波把脸凑上来:「你们说什么?是说我吗?不如带我一个好不好?」
老陈道:「行——!输了你得给钱啊!不能耍赖的!」
赵江波把头直点。
三个老头赌的是硬币正反面,一枚一元硬币,旋转时用碗盖住,停下后猜国徽还是字。
赵江波傻乎乎的道:「一枚有什么猜头,不是正就是反,一猜就中,不如用三枚,在桌上用粉笔写上全正、全反、一正两反、一反两正等等,我们就把钱压在写的字下面,押中的拿走,押不中的输钱,不过一个人压了,另外一个人就不能再押了,这样不是更有意思?」
老陈道:「这玩法新鲜,你是在哪学的?」
赵江波道:「水西门桥上啊,那里晚上有许多人都这样玩,我一玩就玩掉几十块呢!」
老陈听的老眼放光,立即又找了两枚硬币,再找一个空碗,依法在桌上写了字,把三枚硬币扣在碗里摇,然后「叭——」的一声,放在桌上,道:「押吧!」
赵江波傻笑,随便压了个全正,输了,三个老头哈哈大笑。
赌这个东西是不可控制的,几分钟后,赵江波赢了第一把大的,三个老头都骂,说他呆人有呆福,也就是四十多分钟吧,三个老头没钱了。
赵江波看着一把零碎的钱钞,嘻嘻笑道:「总共就赢了你们三十三块六毛七,你们三个就没钱了?不行不行,再来再来!」
老柯咽了一口口水:「我们一个月工资才两百三十几块钱,两百块钱要交给老婆,二十块钱给父母,剩下的才能自由支配,这是我们三个全部的活便钱,现在被你赢了,这个月连洗澡剃头的钱都没了!」
老陈道:「不如写欠条,再来几把,否则最便宜的南京烟都没的抽!」
赵江波嘻嘻一笑:「我看不如这样,最后一把,我把钱全押上,赢了我输给你们一人一个三十三块六毛七,输的话你们每人再输我三十三块六毛七,赌不赌?」
老柯道:「这个·····!」
老王咬牙:「赌——!挺死鸟朝上!」
老陈咬牙,把那碗摇得叮叮当当的乱响,半晌把碗一扣:「压——!」
结果赵江波当然弄鬼,三个老的自然又输了,个个唉声叹气。
赵江波笑:「也不占你们便宜,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把你们这个月剃头洗澡抽烟的钱全还给你们!」
「说说看?」老柯道。
赵江波看了一眼卤牛肉,伸出手指一指道:「三十团卤牛肉!反正又不是你们家的,厂里上千号的人,明天打饭时,你们给他们每人少打几块就可以了!」
老柯看了看其他两个老的,其它两个老的一齐点头。
赵江波笑起来:「写欠条,明天一手交肉,一手还条子!」
老陈咬牙道:「真不知道你是真呆还是假呆!」没奈何,三人写了一张欠条,签了名字。
赵江波一笑,收了条子,果然把面前的碎钱往他们面前一推。
老柯叹气:「还是呆哟,要是我们写了欠条又赖账呢?」
赵江波道:「那就再赌你们三个老的人品喽!」说完话,工作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他们没见过的「向日葵」香烟来,把封条拆了,把烟全倒在桌上,小心的收了烟纸笑道:「拿去抽吧!」
老王低声道:「明天早晨十点钟左右过来,记住,别给人看见了!」
赵江波点头,转身走了。
老柯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脑子还是不好使哟!」
老陈道:「给你抽你就抽,管他脑子好使不好使做什么?倒是省了我三天的伙粮哟!这小子地道,以后得多打交道!」
老王点头,表示认同,急急的掏出空了一半的烟盒,把桌上散落的香烟往里装。
赵江波先回车间,换了工作服,把那颗南红和玉琮收进塞得满满的戒指介子空间,至于工作衣口袋里的那一堆欠条,就随它去吧,左右是个玩,又不是真想赢他们钱。
走到能仁里街口,招手喊了一部马自达,突突的开到文德桥,看看才七点半,想来小鬼子还没来,给了马自达师傅两块钱,信步走在了桥上。
以前的文德桥是木桥早塌掉了,现在的石桥是解放后新建的,华灯如彩,站在文德桥边,身东就是泮池和天下文枢,九三年时还没有城管,晚上文德桥上还有三教九流的老营生。
顺着桥面向南走了几步,左手戒指又轻轻颤动,赵江波跟着脑海中的提示,看向桥南边的一个象棋摊。
中国各地都有这种摊子,摆个残局骗人钱财,这营生在旧社会是下九流之外的流外流,起先是落魄文人,没奈何找个法子裹腹,有个以文或者以棋会友的意思,后来就变味了。
民国京城有两个象棋大师,总结了个陆马残局八百破,戒指遗留的意识流里有三百多种,九三年时也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赵江波闲时研究了八十多局,并且以此大杀四方,也赢了许多彩头,当下走了过去。
打眼一看,呵呵!认识,陆马残局第二十四局「美女寻夫」,而且还不是变式,就是最初的残局。
摆摊的是个河南人,用河南话问:「老板!玩吧!十块钱一次,破了立即有十块给你!」
赵江波笑:「你来多长时间了?」
河南人道:「前几天和几个老乡到南京,几天都没找到工作,出来讨个吃饭钱,以棋会友!」
赵江波道:「你一打工的还以棋会友?」
河南人不服道:「别看不起人,我家祖宗还做过大官,就是后来被革命了,家产田地全部没收,要是换做解放前,我就是个地主老财你信不信?」
赵江波微笑:「我信!」怎么能不信?棋纸上压着的两个东西,一个是鸡冠红的鸡血石印章,一个是和田鸭蛋青的羊脂玉笔架,那笔架是个向后把嘴插进翅膀里的天鹅,雕工是北方工,特别的惜料。棋子的其中五枚是一级和田青玉,但这几件东西都是残破不堪,边角被磕碰的一塌胡涂,表面刷着重漆还布满了油污,遮住了本来面目。正常情况下断不会如此,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是为了躲避那场十年浩劫。
河南人见赵江波蹲在他棋摊前只是打量,这大冷天的摆摊真不是人过的,再加上腹中饥饿,忍不住催促道:「别尽看着,玩一把吧?」
赵江波掏了一张十元的「火凤凰」道:「反正没事,我们慢慢玩!」
河南人下午5点钟就蹲在文德桥边摆摊了,两个多小时下来,鬼都没一个,南京人明知是骗钱,哪个会上当?再加上天冷,连停下来看一看的人都没有,再加上饭没吃上一口,闻言忙道:「那可不行,我没空功夫陪你玩,我们这行的规举是这样,我摆阵你破阵,每步落子都不能超过十秒,否则就算输!」
赵江波犹豫道:「这样啊!我想想!」
河南人焦急:「大冷天的,你要玩就玩一局,不玩拉倒,一个大老爷们,犹豫个球啊!」
赵江波似是意思不定的道:「那好,我就玩一次,输了就走!」
河南人蛊惑道:「怎么没玩就想到输呢,万一你赢了呢?」
赵江波道:「哎呀——!我赶时间,下次再说吧!」说完就想走。
河南人不干了,拉住他的衣服道:「你们南方人怎么都这样呢?太不爽利了,寒冬腊月的消遣我是不?」
赵江波道:「寒冬不错,但不是腊月,腊月要到阴历十二月份·····!」
河南人急了,又看他年轻,估计着鸡巴毛都没长齐,有心欺他,又想着同来妻儿的情况,扯住他不放道:「大兄弟!我没空和你在这讲嘴,既然你没时间,不如这样,我们一局定输赢,彩头加到五十块,你看怎么样?」
赵江波道:「不怎么样!我真的赶时间!」
河南人道:「那你消遣我半天,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这样,拿十块钱出来,否则你别想走!」
赵江波道:「哎哟——!你个大叔,还耍性格,算了,输了就当扶贫,说好了走快棋,每步不超过十秒,落子无悔!对了,你也把彩头拿出来看看!」
河南人把眼一瞪道:「放心,输了彩头肯定有,我活了四十多岁,还来骗你个小年轻?」
旁边有人道:「小杆子,快走吧,千万别上当!」
赵江波道:「算了算了,反正就几分钟的事,输了算我倒霉!」
一个路人道:「这是个甩子呀!」
夫子庙到底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段,这边一吵,顿时就围过来几个人看热闹。
河南人到底不肯把彩头拿出来,只是盯着赵江波压在脚边的那五张「火凤凰」看,想来是说:不出十分钟,那钱就是我的了。
「白棋红棋你先选,别说我欺负你年轻!」河南人道。
赵江波这会儿也不磨叽了,随手拿起脚边红棋开盘了,接下来「嘁哩喀喳」一通响,河南人傻眼了。边上看棋的一起笑了起来。
「马后炮!将军——!别看了,你个河南垮子,怎么你都慢一步,无解的,弄个美女寻夫的寡妇棋局就想骗钱哪?」赵江波笑得人畜无害。
旁边看热闹的也有人笑:「愿赌服输,老板你拿钱哪,可以的话再来一局,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河南人忽然大哭,然后把头一昂:「我没钱,真的没钱,你爱咋的咋的,反正就是没钱!」
赵江波道:「输了还耍赖?是不是汉子?」
「是汉子,但就没钱!本来还想赚你两个吃饭呢,现在鸡飞蛋打赔了,你看咋办就咋办?」河南人输场不输阵。
赵江波道:「没收棋局,然后扭送派出所,就说你欠债不还!」
「行——!」河南人道。
旁边又有人劝道:「这破棋局你收他干嘛?再说你们两个赌博,跑去派出所都是一顿训,公安员可不替赌博撑腰,我看还是算了!」
赵江波恨道:「不去派出所也行,打他一顿狠的!」
河南人棍气的道:「行——!你打吧!我绝不还手,你打到解气为止!」
赵江波气得不行,也不能真打他,恨恨的卷起棋局,然后当众玩鬼,背着众人把看中的东西塞进戒指的介子空间,把其它东西远远的抛向秦淮河,一声响,东西落水。
河南人忽然笑起来:「这就算完了?」
赵江波拍手道:「完了!便宜你了!」
河南人忽然大叫道:「你们都看到了,我好好的在这里摆摊子要饭,他把我碗丢了!」
赵江波目瞪口呆:「要饭!你不是摆玲珑局骗钱的吗?怎么又改要饭了?」
河南人悲愤的大叫:「就是要饭,什么玲珑局,你赔我东西,否则没完,就算叫公安员来,你也得赔我的钱!」
赵江波道:「各位叔伯,河南人耍赖,都替我做个证明!」
围观的人见此情景,立即就散了大半,所谓好汉怕赖汉,哪个没来由的和这种破落户理论,一个老头道:「小朋友!赔他两个钱算了!」
赵江波道:「怎么反而我赔钱?」
老头道:「都是南京人,也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这种事说不清,你没来由的把他的东西丢进河里干嘛,唉——!还是太年轻呀,做事欠考虑!这样,你就把刚才打赌的五十块钱给他,这事就大事化没了!」
赵江波道:「他那破玩意,也不值五十块钱,不如我买一幅新象棋给他,顶多两块钱!」
河南人怒道:「我那棋是祖传的和田玉做的,说是五十块钱还便宜你呢!现在我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就要你赔五十块钱,你要是不赔,我们去派出所!」
赵江波道:「既是和田玉做的,你拿去对面古董行换大钱啊!干嘛还在河边要饭?」
又一个中年人劝道:「算了,小朋友,花钱买个教训吧,看你下次还乱丢人家东西!快赔了吧,你看这天也怪冷的,平白无故的,跟他到派出所干嘛?」
赵江波恨恨不已,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五张「火凤凰」丢给河南人走了。
河南人拣起钱,远远的喊「小兄弟!不是老哥我没脸皮,实在是没法子,以后有钱还你!」
不远处两个剃平头、穿黑西装的彪悍日本人看得直咧嘴,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精,其中一个摇摇头,拿起手机道:「社长!那小子去茶楼了!」
「好——!我马上到!」松下冲八郎道。
赵江波走到德月楼,立即有位漂亮的服务小姐迎上来:「您好!喝茶还是吃东西?」
赵江波道:「上壶碧螺春,一盘盐水米虾,一盘盐水鸭脖,一盘五香桂皮豆,切一块猪头肉,要核桃肉,有茶糕的话弄两块茶糕来!」
服务小姐道:「好——!先生就你一位?」
赵江波道:「有没有一个日本人来啊!」
服务小姐道:「没有,但有日本人订好了包间!」
赵江波道:「是不是松下冲八郎?订的哪间啊?」
服务小姐道:「不是松下冲八郎,是一个叫池田的日本人!」
赵江波道:「噢——!那就不是我等的人,你带我去最好的包间,我等人谈事,顺便弄一块桌布来,我有用!」
服务小姐点头,把他带到最好的牡丹厅,跟着一个服务生上来,果然捧着一块桌布。
赵江波道:「我姓赵,如果有个松下冲八郎的日本人找,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服务小姐点头,但就是不走,赵江波急着想弄鬼,见她不走,疑道:「你先出去,我想安静一下!」
服务小姐欠意的笑笑:「先生!我们这里要先付钱的!」
「不会吧!上次来也没见你们先要钱?」赵江波疑道。
「这次改规举了!」服务小姐很执着,这是她看赵江波太年轻,一个人跑到高档茶楼来,要是吃霸王餐,她这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赵江波没有为难人的德性,闻言道:「那好,多少钱?」
服务小姐道:「共是两百七十三块钱!」
赵江波吓了一大跳,他点的那些东西,感觉顶多二十块而已,想不到竟然有两百七十三这么多,不过他年轻皮薄,怕丢面皮,当下捏着鼻子也不多问,抽了三张「四大伟人」给服务小姐道:「好了,多的就给你当交个朋友!现在让我安静一会儿!记得把门带上!」
服务小姐接过钱,方才吁了一口气,同时用美目瞟他,想不到他这么年轻还如此有钱,是个金龟婿哟!
013章
赵江波挨着服务员一走,立即把门反锁,拉起窗帘,那时也没有什么监控,戒指的介子空间里,拿出昨晚准备好的三尊紫檀佛像,想了想又把下午才弄到的鎏金铜佛拿了出来,一字排开放在墙边的长木几上,用桌布盖好,然后坐下来,按铃叫服务员开始上东西,边吃边等日本人。
那三尊紫檀佛像,就是食堂废弃的木鱼改刀的,用的都是宋代的刀法,雕琢的是一尊送子观音,一尊执经观音和一尊如意观音,没有破绽之后,丢进介子空间令其到代,现在介子空间里汲的灵元几乎象是一座翡翠山的灵气,而且全是高冰种的翡翠,灵元充足的很,所以三尊观音像不长时间就到代了。
本来想在朝天宫或者夫子庙古玩店出手的,但几家店跑下来给的价都不高,大部分店主竟然不识宋代陈振民的刀法和暗记,让赵江波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出价最高的是夫子庙古玩城的一家叫木质兰轩的刘老板,三件一共出了五千块。赵江波当然不答应,五千块?他不如捐给灵鹫寺得了。
最后那家老板不死心,又加了五百块钱,赵江波知道谈不拢,起身要走时,刘老板好说歹说,让赵江波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说是给懂的人看看,要他下个月再去问问。
松下冲八郎的车子刚开过新街口,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按下接听键,传来手下的声音:「社长,那个中国人没有进我们的包间,而是进了另外一间包间,要先检查一下吗?」
松下冲八郎道:「不用了!」
赵江波夹起一大块猪头肉,要往嘴里送时,有人敲门。
「进来!门没锁!」赵江波道,放下猪头肉站起身来。
松下冲八郎满面春风,进门就行礼:「你好,赵桑,我们又见面了!」
赵江波道:「不要客气,怪不习惯的!咦——!这位是——?」
松下冲八郎道:「这是小女松下艾梨雪,就读于日本早稻田大学,现在正是大四实习期,很仰慕中国的文化,所以到中国来学习,请多多指教!」
赵江波道:「早稻田?研究农业的?哎呀——!我不会种地,这个我可指教不了!」
松下艾梨雪掩嘴笑道:「江波君真会开玩笑,我学的是考古,和农业搭不上边!」这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京片子,比赵江波的普通话说的还好。
赵江波真不知道早稻田大学是干什么的,这个松下艾梨雪漂亮是漂亮,只是又比自己大了两、三岁,通常男人对比自己大的女人都没兴趣,当下咳嗽了两声掩饰过去。
松下冲八郎在中国时间长了,知道现在中国人没那么多虚礼,当下领着艾梨雪在赵江波对面坐了,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并不进来。
冲八郎道:「不知道赵桑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赵江波道:「不先喝口茶吗?」
冲八郎一笑,端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碧螺春,艾梨雪在边上看得柳眉直皱,她是茶道高手,真的看不惯面前这两个男人这样喝茶。
赵江波道:「你们自己看,看中的话出个价,中意的话我就给你们,不中意我们下次再说!」说着话,也不讲究,揭开盖着四尊佛像的桌布。
艾梨雪又是皱了一下眉头,定睛看矮几上的东西时,不由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以她的知识,那是三尊宋代的紫檀木佛像,一尊唐代晚期,看风格应该是唐德宗年间的精品。
艾梨雪是知道这些古玩国际价格的,心中怦怦直跳,忙把头低了下去,以掩饰心里的激动。按照今年香港苏富比拍卖行的价格,这几件古玩价格应在三十到五十万美元之间一件,遇到喜欢的,出价更高。
冲八郎已经走过去了,看得更是心惊胆跳,半晌方才道:「这是南京城南天竺山古能仁寺里的东西?」
赵江波笑道:「不知道,自己看,不过我们厂就建在能仁寺原址上!」
「哟西——!这是陈振民的暗记,佛像的面貌风格也是宋代的,能仁寺建于南北朝,其间时毁时建,这四尊佛像能保存到现在真不容易!」松下自言自语。
赵江波披嘴:「小日本!你这样说不怕我乱开价?」
艾梨雪心想:「这种文化瑰宝,有价无市,喜欢的价格真是随便你开!」低头再看时,发现那紫檀木观音座下还有暗记,样子有些怪,不由咦了一声。
冲八郎道:「那是能仁寺的标记,从这个标记上推断,当初能仁寺有这样的观音像三十三尊,和观音三十三化身相对应,这遗留的三尊保存不错,开脸刀法自然,表面包浆醇厚,是真品没错!」
艾梨雪也点头,再去看那尊铜的释迦古佛,也找到了古能仁寺的标记,四个标记都差不多,抑制住心跳,抬头去看父亲。
松下冲八郎面无表情,看完后坐了回去,问道:「昨天赵桑说的三十万还算数吗?」
赵江波笑道:「昨天说的是那三尊木头的,今天下午我才得到这尊铜的,也不知道你要不要,于是拿来给你看看,你要是不要,我再拿走。」
松下冲八郎桌子底下的手已经出汗了:拿下,一定要拿下。喝了一口茶道:「我看东西不错,非常想收入,就是要看赵桑的价格合理不合理了!」
赵江波呵呵的笑,半晌方才道:「四个一起,五十万人民币,你看怎么样?」他怕小鬼子给日元,所以特意加上人民币三个字,同时把南京古玩店老板给的价格翻了一百倍,就等着小鬼子砍价。
松下冲八郎听到如此天价,并没有表现的大惊失色,而是平静的点头道:「价格高了点,赵桑你看,四十六万怎么样?」
赵江波心道:有门,还的不多吗,再加两万,看他怎么说,于是犹豫着道:「四十八万,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卖了!」
松下艾梨雪在桌下用手去抓父亲的手,然后紧了紧。
松下冲八郎目无表情的道:「那好!就依你,还是只要现金吗?」
赵江波道:「实话跟你们说,我没卡,也不认识支票,现金拿在手里踏实!
哎呀——!是不是你们手上只有三十万的现金呀!这下糟糕了,实在不行先把木头的拿回去铜的明天再说?」
松下冲八郎忽然嘎嘎笑了起来:「赵桑放心,我带的足够!不过我建议你去银行办张卡,以后肯定有用处!」说罢立即打手机,叫手下人把钱拿了进来。
生意一拍即合,瞬间钱货两清,皆大欢喜,双方都笑得合不拢嘴,赵江波起身先走,回家后抱着肖莉就亲嘴。
现在他明确的知道,每交合一次,介子空间内一个女人产生的那条空间裂缝就会变粗一点点,变长一点点,他急于想知道介子空间的灵气冲开壁垒的后果,所以得空就缠着肖莉交配。
肖莉道:「今天我身子不舒服,月经来了,怪累的,你要是想的话,我用嘴替你弄出来!」
赵江波下午才和薛梨花大战过,既然肖莉不肯,他也就算了,用嘴弄出来的话,介子空间由她产生的那道裂缝并不能增大,于是抱抱肖莉丰满的肉体,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那好!你休息,我去做点东西!」
肖莉自打到了南京,就爱上了看电视,以前东北那塥拉没这玩意,现在看电视里的什么都新鲜,广告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赵江波把眼一瞅:「戏说乾隆?没意思!」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有事你忙你的,记得早点回来!」肖莉整个身体几乎陷进了沙发。
赵江波答应一声,带门出去了,跑到二进厢房,其中有一间是周老头他们几个人的工作间,现在死的死,废的废,再也拿不起工具,这处地方就成赵江波的工作间了。
周乡臣半边身子都不方便,只是勉强能走,年纪大了也睡不着,发现工作室的灯亮了,知道是赵江波,不由叹了一口气。
赵江波捣鼓的玩意都放在工作间里,大部分都是雨花冰冻料玛瑙做的玩意,还有一些五彩长江石的盆、碗之类。以他的现在的水平,说是大师也不为过,但他没有文凭,没有师承,没有人脉,没有名气,纵算达到宗师水平,作品也绝不会值多少钱。
非但如此,赵江波的金陵金银细作也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可以说除了死了的老伙计秦孤维,目前真无人能出其右。
但少东家传过来的意思,就不想他们这些老家伙多事,在中国再传弟子的话,就会和宝祥国际争市场。
没有传承,又没有在专业院校学习,没有人捧,赵江波就算达到大宗师级水平的龙雕凤篆也没用,因为行业内没人认可,所有作品只能摆地摊。
赵江波可不知道这其中关门过节,进入工作室后锁好门,从戒指的空间里拿出那一套昆吾工具,先把要给薛梨花的南红珠子钻了个对孔,然后在孔的内壁上,用微雕手法,以梵文刻下了佛家六字真言和钟、鼓、笛、钹、琴、唢呐六种乐器,都是飞天的仙子执着,六名仙子形态各一,袒胸露乳,身姿曼妙。
这些图案和梵文平常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黑暗中打手电照在珠子上,折射一定的角度,才能在壁上显现。这就是传说中的凤篆,自汉以后,这种技能会的人越来越少,传至如今,几成绝学。
选了两个刚发行的93年5角铜币打成金光闪闪的梨花花托,垂下的两条丝尾选用六颗淡黄色的雨花冻玛瑙珠,接着拿出一个民国时期的木轱辘,轱辘上绕着一种天然绿色的丝线。这是非常罕见的天蚕丝,同样粗细的天蚕丝比钢丝还牢固,可以千年不腐,这是他幼年替张老头打扫房间时得到的。
半个小时后,一个精致的钥匙挂饰做成了,穿过珠子的绳结,打得是失传的鸳鸯蝴蝶相思结,想来薛梨花是不认识的,否则的话,知道他故意调戏,定然饶不了他。
男人的胸怀都是宽阔的,这边搞好薛梨花的东西,又想起了肖莉,他们的婚结的草率,就给了五万块的彩礼,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想起肖莉的好,赵江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戒指空间里起先的两块神龙种翡翠变成了顶级的龙睛种,后来趁周老鬼不在,潜入地下秘密仓库,在戒指的提示下,挑过8块100-300克小的翡翠原石,里面的翡翠本来是顶级的玻璃种,在巨大灵元的滋润下,真的变种了,现在有六块神龙种,两块龙石种。
玻璃种翡翠变成龙石种之后,杂质更少,颜色也变浅了,只是淡淡的绿,但是就算不懂的人看了,也是心旷神怡。
老辈的顶级玉石收藏圈里,关于翡翠有言曰:龙种以下皆凡品,只是由于后来的过度开采,连凡品的玻璃种也难找,有点名气的琢玉师,冰种以下就不肯琢了。
赵江波这一忙活,就忙活了个通宵,以前也是常常这样,琢玉最怕中途打断,他有昆吾刀,速度还算快的,若是普通琢玉师,没有三、五天忙活不了。
两块最差的龙石种浅绿色翡翠都被解了出来,一块十二毫米厚,五公分高的被雕成一个皆大欢喜的布袋弥勒全立像透雕挂件,大腹便便,憨态可鞠,开脸传神。把第二块的龙石种切下了一小块和第一块多余的边角料一起,琢成六个米珠,十四个小圆珠,两个小海螺。
六个米珠也用凤篆手法,暗琢了六字真言的乐器飞天仙子,十四个小圆珠做隔珠和尾珠,琢成莲花纹。
挂件尾部调节长短的地方并没有如通常一样打绳结,而是由一对小小的海螺锁组成,采用姚宗仁独门手法,能使穿过的玉绳锁死,要松开时转动海螺即可。
绳结还是用的鸳鸯蝴蝶相思结,他决定以后凡是他心爱的女人,都用这种绳结。
而他不知道的是,龙种翡翠常有而心爱的女人不常有,终其一生,再没有打过第三个这种样子的绳结。赵江波拿起挂件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心想肖莉一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