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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3/02/10 01:40 / 10231 / 88
【小说】神雕奇侠之天下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20:06

第五十章  月朦胧,娇俏王妃诉衷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时间又过了半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有序进行中,香水生产线的扩大和玻璃器皿的成型带来的丰厚效益,推动了襄阳的商业和手工业的整体发展。商户多纳税,襄阳府就能拿出更多的资金修筑城防工事,强化军备力量,这其中就包括我和莫三无偿捐赠的香水工坊的七成利润。
  为此,赵知府和吕文德大帅多次在襄阳时报上刊登了署名文章,表扬了以莫三为首的大商人等,对襄阳城无私的奉献精神。这也是我要的效果,我不想在此时太出风头,毕竟时风重农而贱商,我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打上商贾的烙印,所以就把这些风光全部让给了莫三。
  黄老邪也破天荒的在襄阳定居了下来,和她女儿一起研习独孤九剑。我和师傅杂务缠身心有旁骛,致使东邪最后多了位传人,就是三娘,让黄蓉不禁笑自己的父亲越来越像老顽童耐不住寂寞。
  我的感情生活,依然是峰回路转犹如走钢丝一般。首先我有两个女人要去喂饱,这就需要我腾出许多时间来东屋串西屋,最终杨大少火了,直接把柳如是抱到自己买的那张坚固的檀木大床上,完成了花开并蒂,龙枪双飞的壮举,并且还激起了三娘和如是互相竞争的学习热情,总而言之,我享受的是帝王级的待遇,甚至让我见识到了许多传说中的技巧。
  幸而我有得天独厚的本钱,每天都能极大地满足、抚慰美人们的身心。
  但是……遗憾的是,我这样明目张胆的白日宣淫,换来的是郭芙忧郁的眼神和黄蓉的兰花拂穴手,以及谢婉琴和陆无双的白眼。
  所以,最近的三个月,我只能自我赎罪的把自己下放到营部来整顿虎贲营。
  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军营里,那些流言蜚语和有些散漫的军心,也都在我无形的高压政策下消散了。至少从明面上没人敢在我面前呛声,包括大小武在内。
  虎贲营在我的刻意调教下,战斗力也是节节攀升。不过我心里明白,没见过血,这支部队就还不能真正算的上真正的虎贲之师。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有弥漫到此,因而还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去实践,而这支部队必须要隐藏的很深,才能在战局最关键的时候起到它的战略价值。
  所以即使有人开始质疑这支代号虎贲的部队,是否真的具有战斗力,也有的队员甚至产生了抗拒训练的情绪,但是同样被我以高压手段和我在襄阳城的声望压了下去。我在等待一个战机,一个一战而定的不世之机。
  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渐渐成熟了。
  「兄弟们,我们一直寻找的战机到了。」我开始在营里训话道。「这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用来证实我们能力的时刻。」我用钓鱼战术,经过多次不懈的努力,成功的用一支伪装的商队,从上庸城调出了蒙古的一个千人骑兵队和三万汉人、色目人混编的步兵部队。
  这上庸守将因为早有耳闻襄阳近一年来的迅猛发展和富庶繁荣,又有经行西域的商队,多次经过我的防区,这一次我终于按耐不住了。
  「这一次的行动科目的主要目标,是检验你们所掌握的技能,是否能适应到真实的战争当中,也是为了让你们自己证实,你们是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如果现在有要退出的,我绝不挽留,有没有?」
  「没有!」所有队员整齐划一的答道。
  「很好,开拔。」我一声令下,换上了漆黑皮甲的五十二名队员跟随在我身后,登上了岸边的艨艟战舰。
  两个时辰后。上庸城的蒙古军守将,千夫长扎合屈岀律大骂着回了上庸城,并且一路鞭笞着汉人军卒。却是因为他乘兴而出,败兴而回。襄阳城商队的消息居然是假的,等他到达西面临近汉中的伏击地点,却连个鬼影都没有等到。
  当晚深夜,上庸城内军械库、粮仓同时火起,离奇的是居然没有将校出来组织灭火。等到南阳的部队到达房陵港,肇事者已然贼去楼空,只剩下残垣断壁上未熄灭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是夜,上庸城被枭首的中级军官多达二十八人,其中有十八名百夫长和两名千夫长。
  七百六十三名蒙古士兵死于践踏和哗变,留守的三千五百名下族军士哗变叛逃长江南岸。而蒙古人苦心经营链接汉中和南阳,能够顺流而下,对长江中下游重镇发起攻势的房陵港据点,连同上庸城内十万担粮食、一千五百匹战马,以及军备若干,一夜化为乌有。而宋军的伤亡一栏,居然只损失了十三人。
  「好!」当郭靖在吕大帅府上阅读这份战报统计,不禁乐得嘴角开了花。
  「过儿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妄为,事先也没知会一声,所以我们也没派部队接应,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却端上庸据点。如果不是他带回了屈出律的首级,只怕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正是英雄出少年啊,当年郭大侠一夫当关,五万蒙古大军顷刻败退之时,也大概不过及冠之年吧?」吕大帅笑道。
  「及冠?哦,某家那年是二十有三,比不了这小鬼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如果我大宋多出几匹这样的千里驹,光复之日不远矣。」吕文德感慨道。
  「大帅,您就别这么夸这孩子了,不过他倒识机。回来后,就跟部属讲明,作战在于正奇相辅,如果一味剑走偏锋,则为铤而走险之举不可取,可见他还没有被些许战功冲昏头脑。」
  黄蓉笑道。
  「郭夫人所言甚是,我立刻下令斥候营缄口,如此犀利的武器,可不能过早的暴露,用多了就不灵光了。」吕文德笑道。
  黄蓉看大帅听懂了自己旁敲侧击的劝谏,总算放下了心:「这孩子做事干脆利落,沿途混迹于敌人部队里,在城中制造混乱,事后以城破次族受株连为由,煽动三千多人哗变,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让蒙古人无法推断是何人做的手脚。
  又依靠长江天险,组织泅渡过江,阻断敌人的追击,不可谓不精彩……」三人开始分析我这次战术的得失,以及应用在战场上的实用性。
  「正是如此……」吕文德叹服。
  就在大帅府里热烈的讨论之时,我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初平街的小窝中。前天打扫战场,清点损失,造军功册忙活到了头天下午,万事都有第一次,我也不得不手把手的,把规矩立下来。归葬了英勇就义的十三位同袍,大家的心情都很沉痛,毕竟同吃同训这么久,之间还有多年的夙识。
  但是战争就是这样,总是会有牺牲的,但是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我,每到这时候我也会感到十分的难受。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悲壮的挽歌: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荒城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碍?一夜风云散(呐),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呐),离合总关情(呐),担当生前事(哎),何计身后评。长城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自有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犒赏全营的兄弟,并给他们放三天的假休息,我下达了封口令,所有队员不得泄露此次任务的任何细节,否则军法论处!所有队员也通过此次实战,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刻苦锻炼的成果,心中俱都再无怨言,只过了一天就自觉地回营锻炼了。我也乐得偷懒,所有的训练科目和战术要求,已经全部交代给了陈振源和李天强、贺擎山、大小武手里。
  「如是,替为夫捏捏腿,这三个月来,真是累坏我了。」我躺在三娘丰满的腿上,张嘴接住郭芙递到我嘴边的草莓嬉笑着说道。
  「是啊,看相公都晒黑了。」柳如是一边替我按摩着,一面心疼的说道。
  「如是姐姐别听他的,芙儿那天还听大武说他们前阵天天在南山举行的篝火晚会的,想必是让炭火熏黑的。」郭芙扮个鬼脸笑道。
  「这事少赖大武,我警告过他敢打我小报告,我就打断他的腿,量他也没这个胆子。定是你又跟着去偷瞧了,别当我没发现,上月二十二,你还偷着跟到城南的,对不?」我发现自己未婚妻确是养成了偷窥的癖好。且不说自己和三娘欢好两次被她窥见,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她也是经常躲在父母卧室门口或是衣柜里偷听。
  「芙儿也是担心你被那些粗鲁男子给带坏了嘛,才跟去瞧瞧的,正好碰见你们打猎完了,在那烤肉吃。」
  「好了,芙姐也是的,没看出咱们爷是逗你的嘛,他才不舍得生你气呢,不然早就动家法了。」柳如是早就和郭芙混熟了,现在言辞间亲昵的好像亲姐妹一般。
  「对了,今晚上,爹娘去了吕将军府上赴宴去了,我跟娘说了,要回去给外公做饭。不如我们一块儿回去吧,如果晚了,就住在家里,我也好和如是和三娘好好说说话。」郭芙在初平街的小窝,总是没有在自己家自在,毕竟郭府才是她的主场。
  「呵呵,如茵,最近和外公学剑有什么感悟没有啊?」我一只手不老实的在三娘丰满的臀上逡巡着,一边问道。
  「坏手,别让芙儿看见,又好不高兴了。」三娘小声的说道。在这小公主眼前,她和柳如是都不敢跟我太过亲近,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郭芙年纪还小,万一有样学样,最后倒霉遭罪的还是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似乎比以前进步了许多。」
  「嗯,那是说明你还没入门。不然所用的词汇不是进步,而应该是飞跃。」
  我心里这么想,却没好说出来打击三娘。「这柄刀,你留着护身吧。」我递给三娘一把精美的匕首,正是当年欧阳锋带给我的龟兹短匕,而这龟兹钢就是后世出名的大马仕格钢锻造工艺的前身,是种难得的利器,别人不知道,但是我非常清楚。
  当兵的那个不爱刀?不过,三娘至今都没有把趁手的兵器,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并嘱咐三娘把匕首贴身藏好,而三娘原本练过判官笔之类的小巧兵刃,所以对这精美的匕首格外喜爱。
  「现在所有事业基本上都上了正轨了,我想也是时候考虑下出发去临安走走了。」饭后茶余,我突然跟大家宣布道。
  黄药师看了我一眼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夫早就希望你能自己提出来出去走走了。」
  「科考仅有一年之期,过儿到了临安可要记得刻苦攻读,才……」郭靖说到一半,看到黄药师死死的盯住他,吓得不敢再多说废话。黄蓉看在眼里,心里叹息,这个当年天不怕、地不怕,跟着自己探王府闯皇宫,砸酒馆戏官差的靖哥哥怎么被磨得没有了一点棱角。但是还是顺着我说道:「过儿,科考终究是大事,切不可贪玩,误了正事。」
  「嗯,过儿知道了。」我点头答应道。
  「准备何日启程?」倒是谢婉琴在旁边关切的问了句。
  「等转过年来就走,不过只是想走的安静点,不然人多了来送,难免多许多麻烦。」我已经将虎贲营全权委托给了郭靖。经历了上庸房陵港一役,陈振源已经被我认定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虎贲营可以放心的由他接手。而在他身后还有黄蓉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香水工坊和玻璃厂,我也已经全权交给莫三打理了,就连生产配方都交给了他。经过半年多的观察,莫三对工作的敬业,和体现出来的爱国热忱,让我相信他不会生出什么歪心思,毕竟这是千古传名的大事。莫三也从好名声中,得到了许多实惠,比如他已经被选定为莫家的下一任家主的首席继承人,想来他不会因小失大。
  我也防微杜渐的跟莫三先小人后君子的恫吓了他一番,所以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反正莫家家大业大,真是出事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至于我剩下的一成红利,我吩咐莫三全部交到我师傅手中。我还私下里嘱咐过师傅,给自己和郭靖改善下生活,毕竟太多事需要他们主持,有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份孝心也让郭黄二人感动不已。
  一场瑞雪,昭示着淳佑元年,应该是一个丰收的年景,至少襄阳城上下都对过去的意念充满了感恩,又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憧憬。
  郭家大院里也热热闹闹的大排筵宴,一大家子人和仆从同乐。商业带动繁荣的襄阳城的新年,更是坊市喧嚣,知府赵大人特批示,取消初一到初三,以及正月十五上元节当晚的宵禁,百姓欢腾。吕文德大帅又特批双饷犒劳守边在外的将士。
  正月里,我跟着郭靖拜会了几位襄阳军政要员,顺道算做辞行。吕文德,赵昱等人也纷纷写了举荐之信,分别让我投给右丞相史弥远、枢密使别之杰手中。
  吕文德人虽厚道但却是奸相史弥远的门人,而枢密使别大人则是已故的老孟经略的故交。我虽然没打算用,但是也拜领过来贴身收好。
  几日里忙的焦头烂额,又去营地和兄弟们吃了个团圆饭,才算把这一圈走访完。剩下的日子里,我知道时间无多,也尽量的在府上陪陪郭靖和黄蓉,没事找黄药师往大里忽悠。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着三女逛街、游玩,沾沾新年的喜气,又陪着如是回到醉生楼拜访了莫三和马香兰。
  十五上元之夜,我还邀请了莫三和孟珙、余玠等人携亲眷一同畅游汉江赏月观灯。
  「改之贤弟,今日月圆灯明,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吟唱一曲,以助游兴?」莫三怪叫着起哄道。
  「呵呵,要赋明月与花灯,有古以来,成就最高者,诗不过李杜;词莫过于苏辛,小弟那点陈词烂谷,就不在此献丑了。」我摆手笑道。
  余玠笑道:「杨兄大才如果都是陈词烂谷,那小弟也只能见容于这江底的鱼虾了,你们可都别拦我啊。」说着作势就要跳江,引得大家一阵嬉笑。
  「好吧,既然大家抬爱,小弟又远行在即,借此一曲,望在座诸位,皆前程珍重。」我笑笑,当即清唱了一曲王菲的明月几时有……一曲终了,江川上一时间寂即,而我的三个小妞都已经深深陶醉,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而陆无双和谢婉琴坐在后排目光流连,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杨兄大才,这首变了宫调的水调歌头,确是为东坡先生的佳篇增色不少。
  词曲虽然婉转,却无靡靡不振之音,歌声直沁心脾,余玠必然铭记杨兄此番的情意。」余玠笑着拱手说道。
  「其实自改之贤弟传唱一曲《精忠报国》,我就知道他深通音律五味,只是我不告诉你们……」莫三笑道,也引来旁人的一番哄笑。
  我沉默地笑对众人欢愉,而后却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改之,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心事?」孟珙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问道。
  「璞玉兄,想来小弟在房陵港的一番胡作非为你也知晓了,可是而今蒙古势大,今日邸报上讲,蒙哥部下谷力莫哥部五万人,已经开始向汉中集结。只怕年内蒙古人会对川都有大动作,而如今襄阳城虽然稳固,但是如果西面屏障失守,当不知这繁华景象是否还能年年见到……」我哀叹道。
  「哎,如果朝廷里皆是改之这样忧国忧民的官吏,我大宋何愁不能光复乾坤啊。拨乱反正,只可惜……你我人微言轻,却也无从插手此事。」孟珙扼腕道。
  「想那文正公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故而,此次小弟临安之行,还抱有个奢望,却不知自己的一点浅见,是否能上达天听了。不过我始终坚信,中华不亡有我在!」
  我想起了那句深情的宣言。
  「好,好一句,中华不亡有我在!」余玠和莫三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上来,听到我这句:「中华不亡有我在。」俱都深感热血澎湃。
  「难得我们兄弟情投意合,意气相投,不若我们就在此设下香案,仿效古人义结金兰如何?」余玠年纪最小,却也最是心性跳脱的年纪,当即表态道。
  「如此最好。」、「哈哈……只要三位不嫌弃莫某出身。」孟珙和莫三纷纷表态道。
  「莫三哥乃是天下儒商之典范,即便抛开你举人的身份,你所行之利国利民的大事,孟某也是佩服的紧的。」孟珙笑道。
  「其实那都是……」莫三还想澄清那都是我幕后策划的,我却拦着他说道:
  「正是如此,三哥就不必再谦虚了。」
  于是女人们七手八脚的布置,并在一旁做了见证。四人祭拜过天地,又叙了长幼,当以莫别情为长兄,孟珙居次,我第三,而余玠最幼。
  「那以后是要叫三哥为大哥了。」孟珙笑着说道。
  「正是,不然要是叫错了,只怕嫂嫂们不愿意。」余玠凑过来打趣道……众人皆笑,却把马香兰羞了个大红脸,不依的追打四猴子。
  月上中天,众人尽欢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清早,业已出了年节,黄药师没有惊动任何人,连陆无双都没知会就自己走了。
  我留书说自己需要静悟,让所有人不必担心。黄蓉现在已经将独孤九剑融会贯通,猜想到父亲可能会离开,只是乍失亲情,她不免还是有些失落。而陆无双也跟着辞行,说要北上华山去看看表姐程瑛,黄蓉也没有挽留的理由,只是让她路上小心,切莫心急去找李莫愁寻仇。
  陆无双点头答应。
  「哎,路上可能会比较辛苦,看你瘦的一阵风就要刮走的样子,别太虐待自己了。」我在回廊里拦下了她,塞给她一千两银票说道。
  「我……」陆无双终于摘下了她脸上的青面面具,将自己的真容显露在我面前。
  「希望你记住我的样子……」这是无双辞别前,对我单独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得不承认,陆无双是我见过的女人中,相貌仅次于黄蓉的美人。
  瓜子脸、弯月眉,肌肤胜雪,想必是终年在面具下不见阳光的缘故。最让我难忘的是她那双似柔情,却总是有一股解不开的忧伤双眸,不管如何,这个楚楚可怜的无双妹妹,已经烙在了我的心扉。
  无双走了,明日自己也要和三娘、如是启程了。郭芙哭着闹着,也没有说动她固执的爹给她放行。对外宣称是说,三娘准备回南诏国的老家,但是实际上当然是和我们同行去临安。
  我提着手中的软猬甲,心里一暖。却没想到,师傅对自己关心若斯,居然将曾经贴身的宝贝都给了自己。一时不由痴痴的举着那软甲,似乎想从上面寻找到她贴身的气息。
  已经过了子时,我却久久无法入眠。「须有一阵见不得她了,却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否也在念着我?要出远门了,这一次怕是要去许久……」我喃喃的念道。我原本兴致不错,刚才偷偷去大小武屋里给他们下了点佐料。但是忽然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襄阳了,想起了那个巧笑俏兮的俏师傅,一股患得患失的心情油然而生,不禁有些惆怅起来。
  「咯咯咯……」我窗外传来一阵娇笑声,我一惊-没想到此时居然有人在我屋外偷听,看到进来的居然是王妃谢婉琴,才松了口气道:「我总算知道芙儿那偷窥的癖好是谁教的了,这么晚来我房里作甚?王妃娘娘。」心想她怎么走路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须知谢婉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气感,而我也不会时时刻刻在自己屋子里提放有人要害我,因而根本没有发现谢婉琴在屋外偷听。
  「人家才没有那种怪癖,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你说思念某人,奴家当然会思念你的,小傻瓜……」谢婉琴风情一笑,对我娇嗔道。
  我心内莞尔,没想到她还真有几分自作多情了,倒不妨戏耍她一番。「还说不是有意偷听,连鞋都没穿,也不怕冻了脚。」说着拍拍床榻,示意她把脚伸进被来。
  谢婉琴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在床尾,将白嫩嫩的一双小脚抵到我胸前。
  我有心调戏,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双三寸莲足。「看,都冰冰凉的了,让我帮你捂捂。」
  谢婉琴早已春心荡漾,却假作不依的嗔道:「你怎能如此无礼。」
  「这不是婉琴姐想要的吗?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里来?」我笑着说道。
  「可能……我也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很久都看不到你,奴家……」谢婉琴再也顾不得矜持,扑进我怀里泣道。
  原来是要和老子玩一夜情!也罢,其实每日里这尤物总是泡个媚眼,或是轻轻的身体触碰的勾引我一两次,弄得我早就想尝尝这皇家的女人是什么味道了。
  「去我那,那里没人打扰。」谢婉琴勾着我脖子,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谢婉琴居住的院落,是一个很僻静的小院,平日里也不会有下人敢来打扰,更不用说夜半无人的时候了。我刚把她放到牙床上,这艳妇烟视媚行,自觉地轻手轻脚解下了锦衾,一对雪兔儿骄傲的跳脱出来,可就是迟迟不肯把肥臀上那窄小的丝绸亵裤给脱掉……
  我一个饿虎扑羊推倒了谢婉琴,从嘴唇吻到脸颊,再顺著脖子吻著挺耸的双峰,我没想到谢王妃居然也是人间胸器,居然不堪盈盈一握,我不禁愉快的大快朵颐起来。偶尔还轻轻的含吮那鲜红色的小草莓,逗得谢王妃浑身酥软,娇喘殷殷。
  我搞了上边弄下边,当我的唇舌吻到了谢婉琴平坦的小腹,忍不住用舌尖四处肆虐,最终陷入了一处凹陷,美艳王妃的小肚脐也劫数难逃。
  「啊……你这个小冤家。折磨死奴家了……」谢婉琴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亢,樱唇主动要向我索吻,她的香舌主动伸进我嘴里吸吮交缠,热吻持续不停。
  良久,谢婉琴感到快喘不过气来,才扭过头去躲开我,微微的喘息着,那柔若无骨的一双柔荑,也在不知不觉中,搂上了男人的宽厚紧实的腰背。
  我趁机翻身骑到谢婉琴身上,谢婉琴双颊绯红,配合着我的动作,慢慢弓起玉股,让男人把那小巧贴身的丝绸亵裤顺着一双修长玉腿褪了下来,一具赤裸的玉体就此横陈在我眼前……
  我把鼻子凑过来闻了闻,果然是皇室贵妇啊,隐私之物上还残留着一股茉莉花香……啧啧,够骚够味道。我的笑容很YD,眼神很YX,惹来艳妇王妃一阵不依的娇哼……
  谢王妃在绣床上玉体横陈,我意气风发的微笑着,大手又再继续往下探索,深藏在乌黑草丛中神秘的花园,浓阴深处,芳草如茵长满了那丰满的隐私之所。
  小心地分开遮掩在桃源洞口的芳草,但见红唇微张,桃瓣欲绽,两扇蓬门微微张合,颜色红嫩,鲜艳欲滴,还在微微颤动着……
  我心中浮起一丝邪念,双指并拢,探入谢婉琴的肥臀玉股之间,谢婉琴娇躯一颤,随即一抬下巴,发出一声令人销魂蚀骨的咏叹呻吟。
  我看到美人如此媚态,忍不住双手搂着她的香肩,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深情的拥吻起来。春情荡漾的皇室贵妇,双眼微闭的张开小嘴把丁香吐出,忘情地和男人的舌头纠缠着,并且不断地吸吮著,像是要把我的口水都吃进她嘴里一般……直到都快喘不过气来,两人这才分开来,谢婉琴张开小嘴喘着气,媚眼如丝,「让奴家为爷宽衣……」
  我的前戏做足,美妇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男人的热吻照顾到了。
  「呵呵,没有想到吧?杨郎。王爷的女人,说白了只是娼妇的另一个代词,也许我们要学的,比娼妇还要多,所以……狠狠干奴家吧!」谢婉琴开始娇喘起来,全身微微发颤,两腿也挺直颤抖,小腿更不时伸缩。
  她俏脸红似火,媚眼细如丝,伸出粉嫩的小手,握住了那滚烫火热的粗枪杆子,颤抖地对准了她的隐私……接着玉臂缠上我的脖子,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也钩住了男人的腿……我气喘如牛,双手已勾起了身下美艳王妃的一双修长玉腿,双膝跪在床榻上,急色的喘息道:「婉琴姐,我要来了。」
  我长枪突进,直抵溪口泉眼……「啊……慢、慢一点……坏人……你不……
  不轻点……好痛……你……轻一点嘛……」谢婉琴被这夺命一枪顶的粉脸煞白,待得我想要退出来一点,谢婉琴娇靥已经疼得香汗淋漓,媚眼翻白,樱桃小嘴也哆嗦不已。
  真是紧凑无比啊,我原以为风流王妃面首无数,那里应该很松弛才对,却没想到她那儿竟如处子一般紧凑。我是爽的要死,可瞧身下美人儿疼痛的样子却无从作伪,我不敢再乱动了。
  「婉琴,你、你怎么样?」以前以为谢婉琴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子。
  现在想想情况并非如此,只是这半年来她不一直深居简出的呆在郭府吗?想到这儿,我的眼神不禁充满了歉意。「杨郎,你是不是觉得人家是那种下贱的女子,可以任人轻薄、认真作贱的?」
  谢婉琴含羞带怨,似乎是在发泄这些日子来我总是对她横眉冷对的样子。
  「你、你个没良心的冤家,为何这般作贱我……」
  谢婉琴竟然扑在我的怀里低泣,小拳头一个劲的捶打着我的胸膛……我也是没料到,平日里风骚放浪的谢婉琴会如此委屈,到好似是我负心薄情一般?
  呸呸,不是说好了是一夜情的吗?
  谢婉琴哭着把她的身世说了,原来是那死鬼王爷生性喜欢玩虐待,也曾经用尽各种办法这么谢婉琴,直到三年前行房的时候死于马上风,可是谢婉琴也就此被冠上了女王蜂、黑寡妇之类的不祥称号。
  不但皇家排斥她,那襄阳王世子赵昀逼奸未遂,更是视之为眼中钉;此事更是牵扯自己的娘家人,使得她已经成为了家族的弃子。
  谢婉琴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郭府,但是又被黄蓉婉拒。所以,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我杨过头上来,虽然确实有心利用我,但是也确实是倾慕我的才学才会对我「特别照顾」。
  我心想:过不得你一个襄阳王太妃却赖在郭府不回府,也不回娘家。倒是幸亏郭靖这棵大树靠得住,又心肠不错,不然只怕她已经横尸街头了。心想到底是我冤枉了人家。
  「杨郎,你抱抱我嘛。奴家……太久不曾……受不了你这么狠的……等会儿就好……你这狠心的坏人……奴家为你……被你弄的疼死了……」谢婉琴撒娇的声音很勾人,软语浓浓,呢喃耳边靡靡低语,惹得我心头一阵怜惜。
  渐渐的,谢婉琴丰腴妖娆的肉体已经渐渐适应了男人的雄壮,花径中春水溢出,那搔痒难耐的感觉渐渐上来,在男人的怀里扭动摩擦着……「宝贝儿,感觉好点了吗?」以前以为怀中美妇水性杨花,如今看来她确是只钟情于己,我温柔的替她拭去额前香汗,一面问道。
  谢婉琴一双玉臂环着我的脖子,一双修长的玉腿也和男人的双腿纠缠着,勾人地道:「杨郎,奴家可以了,还望你怜惜奴家。」
  还是成熟妇人知道怎么勾引男人啊!光这贵妇的低声告饶软语相求,就让我听着就十分舒坦。我把我近来常用在三娘身上的温柔手段尽数施展,两人唇舌相接,吻到情动黯然销魂,而我的双手也攀上了谢婉琴浑圆的玉乳轻柔的爱抚着;
  下面轻轻的以九浅一深之法慢慢研磨,更惹得俏王妃娇喘连连,神授魂销。
  不多时,谢婉琴柳眉舒展,绕在我背后的雪白长腿用力地向我肌肉结实的臀部压下来,直到我的火热占满她的隐私,美艳妇人才满足舒坦地轻吁了一口气。
  美人扭动着肥腻的丰臀,以实际行动向身上的少年表达自己的钟情。小院之中,大床之上,浪声阵阵,销魂蚀骨。春帐低垂,两人的身子正扭缠在一起。
  「嗯……杨郎……婉儿好、好喜欢……这、好美,告诉婉儿,这是真的。」
  谢婉琴春吟不已,扭动、迎送柳腰,配合我的动作,肆意缠绵,婉转承欢。
  听了谢婉琴浪荡的浪叫声,不由得使我更是心中怜爱,好一个可爱的可人儿啊,好一个可怜的多情女。我知道她受得住了,就渐渐的加快抽插的速度。伏在谢婉琴雪白丰满身子上的我,结实的臀部剧烈地上下摆动,我的双手勾起美女的修长双腿,将它们扛在肩上,然后整个上身压上,在谢婉琴身上更加卖力的耕耘着。
  谢婉琴亢奋的娇声呻吟,一双玉足如同风中荷苞尖尖角一般,随着我的抽插而在我肩上摆动。我用手拨开女人额前沾湿的秀发,露出了如花娇美的容颜,那眉目如画,俏脸绯红,确是十足的尤物。我气息也开始渐渐粗重,却依然奋力冲击着美妇的丰润肉体。
  谢婉琴在男人身下,也配合着扭动挺耸丰臀,男女双方都感到无限美妙的快感,宛若两人真的合为一体,有了一丝心灵的交汇。
  多少年,没有让男人碰过了,三年,五年?谢婉琴迷糊了,身上卖力不止的少年,那英俊的脸,渐渐和记忆里两张熟悉的脸重合。不,王爷性行阴鸷暴戾,也不似这小子这般龙精虎猛。那个人?虽然生就一副好皮囊,但是我的女人那么多,说不定早把人家给忘了……
  缅怀往日的谢婉琴,渐渐沉寂在我如火的热情中不能自拔,张着檀口呢喃,那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从她如此高贵身份的女人口中说出,更是让我多了一份成就感。谢婉琴媚眼陶然地半闭着,她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在急促的娇吟声中表露无遗,加大了腰臀扭摆的幅度,整个浑圆挺翘的丰臀像筛子一样贴着床褥摇个不停,芙蓉暖帐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
  「不行,不行了……」男女的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谢婉琴的身心。
  「杨郎……杨郎……」她疯狂叫着这可爱又可恨的男人的名字,紧拥着这完美的男性躯体,感受着对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
  「啊、啊、啊……冤家,我要死了……不行了,婉儿又要丢了……噢……快点,再快点……嗯、嗯……好烫、好烫……杨郎……杨郎……」紧锁敏感的软肉一阵剧烈的收缩,在我数千次的往复运动的攻势下,谢婉琴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畅快的泄了几次身子。
  这一次,我也强弩之末,在谢婉琴迷人的身子里爆发了……云收雨歇,谢婉琴的还在急促地喘息着,触电般的高潮还未退去,她浑身还在微微颤抖着。她媚眼紧闭、娇靥酡红,享受着我亲吻着她依然敏感的娇躯,那无限的温存让她很是受用。
  「婉琴,你爽吗?」久旷怨妇一夜之间,突然爆发起来的热情,简直让我舒服的骨头都快酥了。
  刚才谢婉琴到达巅峰之时,精元丰沛异常,我运起双修之法,一一吸收炼化后,不禁感到受益匪浅,心想皇家选妃果然资质非同凡响。我担心谢婉琴会元阴有亏,因而才渡阳精入她体内,使她片刻间就能恢复体力。只见谢婉琴此时神采奕奕,娇颜更盛往昔。啧啧,好功夫,原来是日出来的。
  「杨郎,什么是『爽』?」谢婉琴心愿得偿,反倒害羞起来,偎在我怀里低声问道。
  我嘿嘿傻笑,乐晕了头,把一千年后最常用的口头禅都用了。「就是我家乡的俗话,爽就是,舒服,舒服的死去活来。」
  谢婉琴红着脸抬起头来,舒展玉臂,紧紧地搂着我道:
  「奴家从未这般爽过。」
  我听的邪火又起。正想搂着大美人再来一次,门外的丫鬟秋香敲门提醒道:
  「娘娘,天快亮了,要不要奴婢服侍您起床更衣?」
  「你先退下吧。」谢婉琴吩咐一声。瞅瞅天色依然漆黑,却舍不得这宽厚温暖的臂膀。
  「哎,你去吧,冬季日短,想来下人们也快起了,要是被他们撞见了不好,你……早点回来……」
  我穿好衣服,回首凝望。她,云鬓散乱,脸颊上绯红一片,眼中却含着泪。
  一夕欢愉,难道真的就能这么过去?我发现自己真的玩不起感情游戏,即便我的判别能力还在,却着实不忍心去让我喜爱的女人失望。
  多情是苦,即使多少穿越者能游戏花丛,搂着十个八个女人还当着面对其他女人说,我爱你们全部,你们都是我的最爱,那是纯属扯淡。突然间,我有了一丝悔意……灰溜溜的,没有敢回头的逃出了谢婉琴的小院。
  吃过午饭,我收拾行李准备上路了。郭靖夫妇,还有神雕把我送到门口,却终是没有见到郭芙和谢婉琴的身影。想来,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心事在屋里黯然神伤呢。神雕因为体型太显眼,所以还是留在了郭府,不过看它似乎也已经被双雕迷得乐不思蜀了,让我不禁腹诽它重色轻友。
  郭靖不断吩咐,如果路遇不平之事,一定要管。黄蓉也说:「到了临安要谨慎行事,切莫恣意胡来,招惹是非。」我一一答应。
  我心里揣着一份愧疚,跳上了马车。等到了初平街,却见郭芙和小绿主仆已经等在了这里。
  「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惊喜道。
  「嘻嘻,我娘根本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出来了就出来了,在家谁还敢拦着我?」
  郭芙嘻嘻笑道。
  我心想跟自己猜的差不多,于是一行人接了三娘和如是,弃马乘舟沿江顺流东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2:46

第五十一章 杨过再戏李莫愁,抓奶龙爪手重现江湖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这一日船到巴陵郡,船舶靠岸夜宿。三女带着小绿上岸去采买,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呆在船上忽然来了兴致,自己独上岳阳楼伤怀古人。我喝着闷酒,吟诵着岳阳楼记,却无意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响。我定睛观瞧,却发现了两道婀娜的身影。
  「前面的女侠请留步!」那驴子的脚程倒也不慢,我追到了城北的树林,才赶上两人。「莫愁仙姑,大美人儿,你可忘了我是何许人了?」我高叫一声,那头戴面纱的道姑果然停住了。
  「哼哼,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有什么话留着跟阎王爷说去吧。」说着举手便打。
  你那身招牌式的道袍,不是李莫愁又是哪个?我很囧,怎么还这么大戾气,怎么说我们故旧一场,我还没说抓你,你却先要伤我。我哈哈一笑,一边和那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子打招呼:「这个应该是凌波小妹吧?哎,美人,你可不厚道,明摆着就是找了个丫鬟嘛,看看吃穿都克扣着人家的。」
  那年轻的女子果然愣了愣,美目瞪得老大问道:「你……我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师傅,弟子不认识他。」洪凌波怕师傅误会,赶紧解释道。
  李莫愁听到我喊了一声大美人,又见我那张笑脸,忽一愣,失声叫道:「你是他?」她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说道:「凌波,你且退下,我和……这位少侠有话要说。」看自己的徒弟走后,李莫愁心说里也松了口气。「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听出李莫愁话里居然有一分期待。「呵呵,我叫做杨过,三年没见着大美人了,刚才在船上躺着,瞧见码头上好像是你,就跟了出来瞧瞧。」我慢慢的走进李莫愁,见她居然把我的名字忘了,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失望。
  「你想干什么?」李莫愁警觉性非常高。「刷」的一声,条件反射般把拂尘一横,护在胸前。我一呆,想起三年前我曾经沾过李莫愁的便宜,也不知道这三年来有没有什么变化。
  李莫愁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胸部,那意思瞎子都看的明白,想起三年前那儿被我摸过,心里又羞又气:「无耻小贼,我让你还看。」李莫愁大喝一声,手上一根拂尘挥舞的呜呜作响,向我攻来。
  我有心戏耍李莫愁,左躲右闪,并不急于还击,此时我已经把降龙十八掌学了个全,以我内力之盛,已经没太把李莫愁当回事了,何况我还背着玄铁剑……
  哎、哎……
  看着李莫愁宽大的道袍下忽隐忽现的丰胸翘臀,我心里暗爽。但是也心里踌躇,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押她回去让陆无双开心开心,又觉得舍不得这个可怜的坏女人,至少当年她没有对自己下毒手。但是,一想起陆无双听到「李莫愁」这三个字的那种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我都有点不寒而栗。想要鱼与熊掌兼得,那只怕是天方夜谭了。
  李莫愁又惊又怒。这三年,她仇恨之心渐渐淡去,只要不是有人主动挑衅,或是出言猥琐,她都懒得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修炼赤炼神掌。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尔才回想起陆展元,也会为这些年来迁怒旁人沾到满手鲜血感到不值。说来也怪,陆展元的印象越来越淡薄,那个惫懒小子的坏坏笑容却始终挥之不去。
  李莫愁带着洪凌波四处游走,没想到居然能够在巴陵郡的大街上和他偶遇,更没想到昔日的坏小子大变样了,不到三年时间,他居然成长如此多……李莫愁心一横,决定不再留手,于是使出自己掌法配上拂尘的绝技,一出手就是她得意的三无三不手的绝招「无孔不入」。拂尘刷向我胸腹膻中、丹田两大要穴,赤炼神掌迎面向我面门拍来。
  我靠,这娘们来真的。我闻到李莫愁掌上腥气,不禁一阵反胃。「大美人,你练什么功不好,非要练『抓屎神掌』,顶风臭十里啊……」我掩鼻调侃道,一面施施然的一个金雁穿梭,向后空翻避过李莫愁的拂尘。
  「该死的小鬼,我岂能饶你……」李莫愁摸出三枚冰魄银针,抬手就射向半空中无处着力的我的肩部。
  「叮、叮、叮。」三声,那银针却都被吸附在玄铁剑上。只因为其名虽为银针,却是三分银七分精钢打造,而玄铁能吸附钢铁,一举接了我之厄。
  我看的分明,心想算你还有良心,没有射老子的要害,不然一剑劈死你。
  「算你小子运气,还不快走,再来我就不客气了。」李莫愁一摆拂尘喝道,但是心里却奇怪,自己为什么不忍心毙掉这个多次招惹自己的小子。
  「我闲得无聊,看看风景,没罪过吧?」我笑笑,对李莫愁眨眨眼睛说道。
  「可恶小子,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李莫愁终于动了真怒,弃了拂尘,一招无所不为,分袭我咽喉、双眼。
  我知道她还有一撩阴腿的后招,可是自己没学逆转筋脉的伪九阴真经,不会倒立。不过不知道欧阳老爹的蛤蟆功管不管用了,我想着就地伏下,气运丹田,「咕」的双掌平推。我一身内力已臻化境,而李莫愁的内力确是她最大的弱项。
  一下子就被我周身的罡风所影响,身形不由一滞。我却没想到她内力如此差劲,以为她要出腿,一招青龙取水,背身弓腰,双掌推出,以防她踢自己下阴,却无巧不巧的碰到李莫愁那对丰挺的双乳。哇,就是这个感觉……
  我没想到错有错招,居然又让我摸到,真是甚为怀念啊。哎?这招好像叫做「抓奶龙爪手」,是吧?我的魔爪还忍不住轻轻捏了两下,一边想道。
  李莫愁惊愕已极,愣了老半天,才尖叫一声,「啪」的阔了我一个耳光。还不过瘾,又追着要打我。「你、你站住,我……我跟你拼了!」
  我挨了一巴掌甚疼,才想起要躲。李莫愁追着打不着,哭喊一声,转身就跑了。我调息了一下,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怕李莫愁出事,就跟了过去。
  真……又不是第一次摸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我追了一段,只见迎面一块大岩石挡道,形状嶙峋,临空而出。我听到石下有人打斗,就悄悄的爬到石头上向下瞧去,却见到李莫愁跟一群道人乱战一团,她虽然不会古墓派最高神的武功,但是她的拂尘明显对敌有克制作用。因此我断定,那几个牛鼻子应该就是全真教的第三代,其中还有一个黑袍道士,应该是身份不低的管事之人。
  十几招过后,领头的那个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尹师弟,李师弟结北斗七星阵……」
  我靠!尹志平在下面?就是那个把小龙女上了,送了顶绿帽子给我的老道?
  要说他和郭靖同辈,最少也快四十岁了吧,去迷奸人家十几岁小姑娘,估计心理是相当扭曲的……我在这犹豫要不要先出手把他咔嚓了,给自己出口气。哎?那个喊话的麻子脸,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赵志敬,顺手把他也弄死算了。
  取出汗巾蒙上面,又从附近找了根粗细适中的木棍,我飞身掠到李莫愁的身边喝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姑娘,我来帮你!」然后再对着众道士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识相的话,就给我滚!」
  「贫道……」尹志平刚想向我说明,我身后的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赤炼魔头李莫愁,但是我刚开口,赵志敬就插嘴道:「尹师弟和这小子费什么话,这小子藏头露尾的,一定跟这魔头是一路的,让道爷我送你归西!」疑似赵志敬那人大声喝道。
  「我和他不是一路的,我们的梁子和他无关。」李莫愁说道。
  「你们看,这小子应该是女魔头的姘夫,要不然这女魔头怎么会这么的维护他?」赵志敬说着一招「分花拂柳」,挺剑刺向我。
  我心中冷笑,就凭你那几招三脚猫的全真剑法?我武功高出赵志敬许多,又熟悉全真剑法,一棍子就隔在了赵志敬手腕和长剑的剑脊之间,轻轻一绞,就绞飞了赵志敬的兵器。我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赵志敬当头的一棒子,把他敲倒在地,一边骂道:「你丫说什么?老子藏头露尾?打的就是你这个顾头顾不得腚的东西。」说着就对着蜷在地上抱着头的赵志敬一顿暴打。
  其他五名道士见状大惊,心想赵师兄今天怎么这么失常?却不知我刚才的一戳,力透棒尖,已经封了赵志敬的穴道,让他没有还手之力。
  五子立刻赶来增援,但是更令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蒙面人如同鬼神般,闪到人群中,也未见任何招式,却只因我出手太快,棍棒到处全真弟子居然没有一人能接得住我一个照面,全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委顿在地。
  「阁下究竟何人?以你此等身手断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难道你不知道你身后的是江湖人称『赤炼仙子』的女魔头,李莫愁吗?」全真教众人中站着的只有尹志平一人,他明知不敌,还是挺剑喝道。
  「我不知道什么赤炼仙子、白炼仙子,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以众欺寡,蛮不讲理的喊打喊杀没有一点慈悲之心,我看你们都是些假扮的道士,今天小爷教训的就是你们这些假道士。」我胡搅蛮缠的胡混道。
  那赵志敬躺在地上大叫道:「小淫贼,你贪恋李莫愁的美色,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但叫道爷今日不死,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妈的,这不老不小的杂毛,心思最是龌龊。李莫愁虽然年近三十,却是地道的大龄黄花闺女,一再被赵志敬这杂毛出言侮辱,早已怒火攻心。
  李莫愁恨声说道:「你活不过今日!」说着就要一掌拍死赵志敬。
  我靠,李莫愁发飙了!我虽然说得狠,但是赵志敬、尹志平到现在还没犯罪过,总不能告诉人家:「我杀他俩是因为他们以后一个会背叛全真教,另一个回去强奸妇女吧?」
  「住手!」尹志平大喝一声,挺剑刺向李莫愁,一招围魏救赵意图解救赵志敬。
  李莫愁却杀红了眼,宁可挨上一剑也要先毙了赵志敬再说。眼看尹志平救援不及,赵志敬已经绝望的闭目等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啪」我出手一掌将李莫愁震开,又化解了尹志平的攻势。
  「你们真麻烦,怎么动不动就是要杀人、杀人的……」我还没说完,就觉掌心火辣,抬手一看掌心已经黑了一块儿。
  「哈哈,小子你中了赤炼神掌的毒,这倒好,淫妇打奸夫,好看、好看。」
  赵志敬确实是个不识时务的贱人,也不念我刚才救他一命,却恨我下他面子,把他暴打一顿,也不顾自己命悬人手,只图嘴上痛快。
  「你闭嘴!」尹志平知道自己一方现在命在旦夕,眼见这少年似乎和李莫愁不是一道的,怕赵志敬惹得我凶性大发,杀光他们所有人。他虽然不怕死,但是总不能让师兄弟们做无谓的牺牲。「小兄弟,多谢你相救我师兄之恩,这是我全真教的九转龙蛇丸,能补元气、能解百毒,你快服下吧。」
  「尹志平,你算个什么东西,没骨气的孬种,老子没让我救,老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今天不死,就一定找回这场子。」赵志敬气的满脸通红的大吼道。
  我摆手婉拒道:「呵呵,『抓屎臭掌』何足道哉,就不耗费道长的灵药。」
  我心道:「尹志平啊尹志平,要是没有小龙女这个心魔,你会是可以媲美马钰师祖的完人了,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了。我默运一周天内力,毒素迅速的从掌心渗出,甩甩手左掌已经光洁如初了。」
  本来李莫愁已经从药囊里取出解药,但是听我再次侮辱自己的绝学,恨恨的收起解药,暗道一定要让我吃些苦头,再求向她求救才肯给我解药,但是她却惊诧的看到我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毒素全部逼出来了……「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为什么要救我,却又一再的伤我……李莫愁心内黯然,心底暗道:情之一字害我一生,我又何必再去为一个男人苦恼?
  我取下面罩笑道:「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小子却没想到各位居然是全真教的道爷,多有得罪。」
  尹志平和其余诸人皆为震惊,自己合七人之力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打的满地找牙,实在是丢人丢大了。「好说,小兄弟英雄出少年,却不知是哪位门下的高足?」
  李莫愁嗖的一声,蹿出两丈许,头也不回的跑了,她以为我亮出身份就是要把她交给全真教诸人,哪还有不跑的道理。
  尹志平等人伤的伤,残的残,有哪敢去追那女魔头,而且,就算是追也肯定追不上,那赤炼仙子名震江湖的绝技之一就是轻功。
  「嘿嘿,我还是不说了,不然你们去找我师傅告状,我可不还要赔礼道歉,所谓不知者不怪罪,几位请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了!」我笑着一拱手,嗖的一声也飞了。只留下全真教的弟子愣在当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击。
  「尹师兄,怎么办?」李志常问道。
  「抬赵师兄回山,师父如要责罚,我一力承担就是。」尹志平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另一边厢,我追了里许,才追上李莫愁。「喂,大美人,你等等我。」
  李莫愁停下来喝道:「登徒子,你还待怎地?」
  「给我解药。」我伸手说道。
  「你不是已经自己解了毒了吗?」李莫愁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中了你的美貌之毒,已经不能自拔了。」我调侃道。
  「扑哧!」李莫愁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不由看的痴了:「美……真个是盈盈双十惯娇痴,正是偷闲谑浪时。」
  李莫愁听我赞美她,心里不由一喜,但是转脸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2:58

第五十二章  欧卖糕,这样真的可以吗?
  「其实……我是想你跟我回去。」我无奈的说道。
  「你……」李莫愁心中一阵气苦,男人都是一样的,说翻脸就翻脸。她拂尘以失,只有手中扣了一把冰魄银针,只要我一上前,就射死我。
  「你别想了,你的毒掌对我没有用,你的银针也敌不过我的剑,我劝你还是省省二两银子吧。」我挠挠头说道。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你休想抓到我。」李莫愁有些失控的吼道。
  「我舍不得杀你,但是你确实造了太多杀孽,害了太多的家庭。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陆家的小姐是我的好友,我却不知道如果大家坐下来,有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我叹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李莫愁冷声说道。
  「但是我爹就是被师傅害的,我却不恨她,反而还很尊敬他们。」我坦然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子?还是你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再说一遍,我杀陆立鼎一家,我很痛快,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让你的陆姑娘有本事就来杀我。」李莫愁怒吼。
  我喃喃道:「真的没后悔过吗?」
  李莫愁再也坚持不住,跪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呢,天大的事也要去勇敢面对,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我走上前来拍拍她的肩劝道。
  「滚,你知道什么,你只会沾人家便宜,你滚……」
  我又忍不住滥情的毛病,可怜起李莫愁的身世起来。我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我懂的,你十几岁就恋上了陆展元,为了他,你连最敬爱的师傅都舍弃了,换来的确是无耻的背叛。」
  李莫愁渐渐缓过气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和武三通去大闹陆展元的婚礼,却被天龙寺的和尚逼着你们发誓,十年之内不能找陆氏夫妇的麻烦。」
  「你……」李莫愁越听越惊诧,她不禁猜测起,我到底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事情的。
  「而你回归中原的途中,就在沅江,因为一字而大开杀戒。从此被武林中人不断追杀,而不断杀戮……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你的可怜之处,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爱你的人,和你值得去爱的人……」我为了迷惑李莫愁,甚至用上了一点催眠的功夫,把李莫愁又带回了那腥风血雨的杀戮年代。这招倒不是跟师傅学的,而是前世做特种兵刑讯逼供的科目之一。
  我的这种心理暗示法,效果也不见得比九阴真经的移魂大法差,却不像移魂大法那么霸道,而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人的记忆。
  「我……爱我的人?他又在哪儿呢?」李莫愁双眼有些迷茫,但是心底却隐约的想到了一张笑脸,但是他却是那么模糊,任她多么努力去想、去看,也看不清,想不起来。
  我轻轻的勾起李莫愁秀美的瓜子脸,双眼注视她的双眼,微微一笑。
  李莫愁只觉我的颦子是那么深遂,如同不见底的深潭,那笑容是那么温暖,仿佛就是她梦里的那张笑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李莫愁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着我的话来。
  「啪」我一个响指,李莫愁蓦然睁开眼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这么多的事,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傻姑娘,难道你还不懂吗?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好姑娘,而我就是那个倾慕你的傻瓜。」我笑道。
  李莫愁心头一喜,但是转而沉默。「你已经有心上人了,郭家大小姐,难道不是吗?还有你的那个陆姑娘。」
  「难道现在,你依然不悟,如果你能放开一些胸襟,去包容,而不是占有,想必你的人生也不会到今天这般田地。」我笑道。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我杀了很多人,我很后悔,他们每晚都来找我索命,我只有杀了来找我报仇的人,为了不让他们杀我,为了……为了证明我不怕他们变成厉鬼来找我。我……呜呜……我、我,难道真的都是我的错?」李莫愁哭道。
  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陪着她,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哭泣。
  「我跟你走,或许她会杀了我吧,不过既便如此,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李莫愁哭够了,渐渐收起眼泪说道。
  「我不会让她杀你的。」我微笑道。
  「那你肯为我而放弃她吗?」李莫愁颇为期待的问道。
  「我喜欢她,但是却不是向你想的那种,总之,我希望事情能圆满化解,而不是让大家再继续受伤害。」我叹道。
  「谢谢你……」李莫愁注视我半晌,喃喃说道……我和李莫愁回到巴陵,刚进城门,李莫愁就「噫」的出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那个人。」李莫愁一指说道。「庐陵花家花满庭,江湖上有数的淫贼。他在此出现,只怕有姑娘要倒霉了,杨大侠不去解救一番?」
  「能确定吗?」
  「化成灰我也认得,曾经想打我主意,被我在脸上留过一个记号,不过他的轻功绝佳,连我都撵不上他。」
  我和李莫愁跟着花满庭进了一家客栈,跟掌柜的打听了一下,李莫愁挑了隔壁的房间。我躲在李莫愁房间的对面,以防两人一起出现打草惊蛇。
  没有半个时辰,小二来李莫愁屋里奉茶。我隔着过道监视,但是许久也不见店小二出来。
  忽然,只听到咕咚一声。我心道不好,推门闯入,却有一捧粉末从天而降,然后我就晕了过去。我最后的意识就是:妈的,老子居然栽在这小河沟里……我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身体像被扔在火上烤一般酷热,只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当我醒来,我嗓子像火烧一般,想要起来倒杯水,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自己下身的盘龙枪却一柱擎天的挺立着。
  「哈哈,小子醒了?你和李莫愁这妖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一个坐在床边上身精赤的男人肆无忌惮的笑着,对我问话道。
  「你应该就是采花贼花满庭了吧?」我看着对面那张脸上那道刀疤,不答反问道。这个花满庭却是长相丑陋,一张干瘦的黑脸,眼袋深黑,一看就是房事过度虚耗所致,那头型也古里古怪的走的是狂野路线,有点像传说中的钟馗那样胡子鬓角不分的那样一张脸。
  「采花贼?这个称号我喜欢,很适合我,哈哈……」花满庭一愣,紧跟着哈哈大笑道。
  「老子栽在你手里,只怪学艺不精,有本事你就给我个痛快。」我知道他要杀自己早就杀了,故意激将对方以争取时间积蓄功力。
  「你不用激我,你身上的是浸过油的牛筋,最是坚韧,而你被我点了穴,没有个三五个时辰你是解不开的。老子就是要等你醒了,看老子来奸你的女人。是不是听了就很兴奋?哈哈,可惜你只能看,却动不得,等老子操死这个烂婊子,再拿这个小美人补补身,而你,自然只能继续干瞪眼。我那颗九阳丹,嘿嘿……
  等会儿你就知道好处了,等你精血逆流,却无处宣泄,你全身的血脉,就会从你那秽根喷薄而出,元阳尽泻,脱力而亡,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哈,老子吓大的,你有镜子没?老子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什么是干尸。」我已经体会到了药力的霸道,但是我在冲击被封闭的血脉,只能继续跟那个怪物打嘴仗了。
  「哈哈,你尽管看,老子却要享受这妖妇了,啧啧啧,还是这么美……这奶子,这身段……」花满庭闪身让我看清楚在床上玉体横陈、全身赤裸的正是李莫愁和另一个姑娘。而花满庭的魔手已经攀上了李莫愁的乳房,不断地揉搓着。李莫愁虽然四肢没有被绑住,却呻吟着没有挣扎反抗。
  「且慢!」我喝道。
  「现在却由不得你了,你只能给老子好好看着。」花满庭扯去裤子,头也不回的跳上床,双手提起李莫愁的双腿,就要提枪上马。
  「我说了,你当我是吓大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嗯?」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花满庭身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带到地上。
  「哎,啊……」花满庭得意忘形之际,忽然有此一变确是始料不及,把他吓得忘记自己还身怀不俗的武功,都没来得及生出反抗的意识就已经被摔到地上。
  「喀嚓」、「喀嚓」一连几声清脆的声响,我用擒拿手捏断了他的四肢,捏掉了他的下巴,还白饶了他五根肋骨,估计内脏都已经被骨头戳个稀巴烂了。
  「操你妈个逼的,要看,也是你给老子看着……不对,妈的,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先搜搜解药。」我搜了一圈没有发现解药,想喝杯凉水压压火却又怕我在水里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只能先点失去神智的李莫愁和另外一个姑娘的穴推到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替她们盖上,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试着运功逼毒。
  我运功十二周天,可是淫毒深入血液,又岂是那么容易逼出的。忽然间我受到一股大力袭击,行功被打断,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在我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得自己双手不受控制的乱划,触手可及的是涓涓细流,又似怒海惊涛中翻滚。又忽然间,像是有人帮我将身上被打湿的衣衫除去。
  最要命的是我的小兄弟似乎被人握住,进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处所,我全身就像是泡了温泉一般的通体舒畅,仿佛是有天女下凡一般,缠绕着我的肢体,极尽温柔之能事的悉心侍奉我。
  我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当是绮梦无痕,跳将到脂粉堆里,对仙女姐姐们上下其手,真是让我感到乐不思蜀不亦乐乎……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倒在了粉腿玉臂之间,美人侧卧身旁。那床单上的点点桃花,和我已经累得耷拉着脑袋,口吐白沫的杨小二身上的斑斑血迹,不用验DNA也知道血型和三个一丝不挂的美人吻合。
  「欧卖糕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看到一个仰面而卧的是李莫愁。
  我翻开俯卧在我大腿边的一看……无双?而靠墙侧卧的那个,我也似乎认识……
  程瑛?
  她们仨居然被自己一枪挑了?娘的,我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只怕她们仨醒来之后就是世界大战了……我忽然发现丹田之内真气蓬勃,似乎隐隐又有了很大的增长……欧卖糕的,功力见长有什么用,这次真是闯大祸了!
  「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无双先醒了过来。「啪」无双看到此情此景,二话没说,上来赏了我一个嘴巴。
  我日,我今天挨得第二个嘴巴了。我心里哀叹不已。「你疯了,你为什么打我?」我发怒道。
  「你混蛋,你……我恨死你!」无双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毕竟她是最后一个进到这个屋里的人。她扯过被子来,挡住自己赤裸的娇躯哭道。
  「我们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是不是淫贼?你让我说句话给你解释一下行不行?」我下地来,想先找衣服穿上,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的一条一条的了。
  不禁无奈的遮住下体说道。
  「你说!」无双看我滑稽的样子,虽然恨我这样对自己,但是心底却有一丝喜意。她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却也没法再虎起脸来了。
  「我是来抓淫贼,不小心被他下了药了。」我一指被自己捏成变形金刚的花满庭说道。
  「然后,我在逼毒,你进来一掌把我打飞吐血,之后我就人事不知了。」我觉得口渴难当,也顾不得水干不干净了,倒了两杯茶,递给无双一杯。
  「……谢谢……」无双知道自己可能错怪他了,其实他人长得挺好看,对自己也还不错。但是……她看看表姐,心里哀叹不已,替表姐也盖上一些。转眼又看到了另一个女子,她不由怒从心中起,一脚窝心,就想踢死那昏迷的李莫愁。
  我赶紧拦住她,一把抓住美人秀美的玉趾。
  「你放手……我要杀了她。」陆无双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拿起手中的茶杯就像李莫愁砸去。
  「嗯!」李莫愁被砸醒,捂着额头呻吟着,她忽然感觉到自己下体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她蓦的坐了起来,回忆起昨晚居然糊里糊涂的把身子给我。「啊!」
  程瑛转醒,看到自己全身赤裸,贞洁已经被人玷污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这别把官兵引来……我心底哀叹道。
  「客官,你这有什么事吗?」店小二过来问道。
  「你给我准备三桶洗澡水,三套女装、两套男装,内衣外衣都要质地要最上乘的,三瓶金疮药,一壶好茶、一桌酒菜。多的是你的,什么都不要问,问一句我扣你十两。」不得已套上了花满庭的外衣,我把门打开扔了五十两银子出来。
  小二哪敢多话,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转身一看,三女又打了起来。李莫愁武功远高,也没伤二人性命,只是将无双和程瑛制服。我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么劝架好?
  我倒了三杯茶,递给三个人道:「三位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有个提议,你们听我一句好不好?」我跪坐在床边道。
  「哼!」陆无双揉了揉被扭痛的肩膀,冷冷的哼了一声。
  「程瑛妹妹,你信我吗?」我向程瑛望去。
  「我……」程瑛缩在表妹身旁,喏喏的不敢看我说道。
  「这样,我们一人讲个故事,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之后要打要砍,要杀要剐,都朝我来。」我隔在三人中间说道。我看李莫愁自己占据床的一边,身上却是赤裸裸的没有遮盖,就把花满庭的外套递过去,让她先当着,引来陆无双「恶狠狠」的眼神。
  程瑛看了在座的人一眼,说道:「我接到表妹的传信说约我到巴陵郡会面,共谋诛杀……她。」程瑛一指李莫愁说道。「我从华山下来,一路上都算平安,没想到今天早上却被那个人给迷晕了……」
  李莫愁淡然一笑说道:「我今天在街市上偶遇去临安,路过此地的杨过,我们看到花满庭在此地出没。他管闲事救人,在隔壁等待时机,花满庭易容成一个店伙的打扮,给我送茶水,被我识破打翻在地。我从他身上搜出一本他的手册,其中有几页粘在一起,我情急之下沾口水去分开书页,却被他下的麻药麻翻了,然后醒了就这样了。」
  「我两天前就到了此地,听说女魔头最近离了九江在巴陵郡活动很猖獗,我就一边联络表姐表姐在此碰面,一边打探这女魔头的下落。」
  「无双。」我怕李莫愁恼羞成怒,赶紧让她打住。
  「你从刚才就偏帮她,你拦着我,你看着她欺负我和表姐,你还给她衣服,她就是女魔头,我偏说、我偏说,你帮她打死我啊?你们还一起在此出双入对,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和她好上了,你个坏蛋,我恨死你了……」无双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我。
  我隔着被子,搂着无双轻声安慰着,一边小心的陪着不是。「我真没有,我只是给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之后再有什么仇怨,我们再说好吗?」我劝道。
  陆无双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打听到这家店,看到表姐联络的记号,我就问了掌柜的她的房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你赤着身子坐床边,没及细想,就一掌把你打飞了,害你吐了口血,结果溅到我,我身上一些……」
  无双羞红了脸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过事情的经过基本上已经明了。
  「嗯,说明这淫毒确实很霸道,你也被影响了。」我说道。
  「客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店小二敲门说道。
  我披上衣服,把花满庭的尸体塞到边上衣柜里,吩咐三女不要打,把帐幕放了下来,才吩咐伙计把东西扛进来。
  等所有人退下,我说道:「这样,你们先洗一洗,这是伤药,稍微……处理一下。天大的事,等穿戴整齐了再说。」看着三女都含羞的低下头,我要起身穿衣服然后出门回避一下。
  「你……我和表姐一起就好了,你也……」无双含羞的说道:「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也不在乎多被你看一眼。」
  我就忍着笑,跳进了中间的那个木桶。把两方、仨人给分隔开。
  「你的故事呢?说来听听。」无双躲在木桶里,朝着我喊话道。
  我就把李莫愁的身世和经历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真是口吐莲花、催人泪下……并且还重点强调,是陆展元坏了她的清白,而后始乱终弃,致使她神智有些失常。反正陆展元一死,我自己都牺牲给自己找了顶绿帽子戴了,他一个死鬼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无双和程瑛都沉默,当初碰到老疯子武三通大闹陆家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由的又信了三分。加上我的魅惑之音,反而有些可怜起李莫愁来了。「但是,她终究杀了许多人,其中有我的爹娘,父母之仇岂能不报?」
  「或许……她当年只是想打到你家里去出出气,却……」我继续说道。
  「我当年确实是抱着杀心去的……」李莫愁幽幽说道。
  「你……」无双蹭的站起来,却又坐到水里。
  「我当年在沅江杀死一百七十四条生命的时候,只是因为那里是沅江……相比陆家……我……我为了发泄自己的委屈,确实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人。如果我死了,能够解除你的恨意,你动手吧,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一生背负恨意活着。」
  李莫愁说着,也不管她全身赤裸着的,走出了木桶。
  无双在桶里一愣,扭过头冷哼一声道:「哼……假惺惺的,你知道他不会让我杀你的。」
  「哎……其实当年我把你掳去,就是在想,如果我和展元成亲,应该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我不甘心啊……呜呜……」李莫愁伏在桶边哭了起来,这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独白,而今却终于倾诉了出来。
  陆无双和程瑛默然了……我起身把莫愁抱到了床上,轻声的安慰了一阵。等所有人都收拾停当,尴尬的对坐在八仙桌前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莫愁和无双同时开口。
  「你先说……」无双开口道。
  「我没什么说的了,你动手吧。」李莫愁话是对着程瑛和陆无双说的,但是目光却有些呆滞的的凝望着我,似乎是希望将我的音容笑貌都印到脑海里,即使是上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也不要忘了我。
  「念在你也是个苦命人的份上,你用这个吧。」无双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说道:「这是桃花岛独门的碧波深寒,你服下不会有任何痛苦,而且身体立刻会僵化,如同冰雕。这是我师父为了替师娘保存肉身不腐特制的药物,你……」无双没有多说,将小瓶子摆到了莫愁的眼前。
  「呵呵,没想到我李莫愁一生心狠手辣,到头来,居然还能得到别人的怜悯之心。」她颤巍巍的就要去拿起那个瓶子。
  「且慢!」我按住她的手说道:「无双,再没有寰转的余地了吗?」
  陆无双抿着嘴,摇了摇头。
  「过儿,够了,能……能抱我一下吗?」李莫愁双眼含泪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久久不能自持,直到她轻轻的推开我。
  「我一生,最快乐的一天,就是今天,我能够得到解脱,和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杨郎,替我照顾凌波,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嗯,我会的……」我哽咽着说道。
  李莫愁没有再犹豫的一下将半瓶子碧波深寒都吞了下去,不再是那首元好问的《摸鱼儿》,李莫愁临终前嘴边低吟起那首:「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卿已陌路。」渐渐的阖上了双眼……「莫愁……」我双眼含泪,紧紧搂抱着身子立刻僵硬了的李莫愁,希望用自己的体温唤回她的知觉,亲吻她,在她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一切却是徒劳……「我,你恨我吗?」陆无双我守在李莫愁的尸身前,呆呆的出神,心里有些不忍。
  我摇了摇头,继续出神。即便,她不是我的最爱,甚至可以说还没来得及去爱,她走了……却像是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让我感到很不适应。我恨吗?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是她咎由自取。但是我依然会痛心,即便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我确实喜欢上了这个敢爱敢恨的女魔头……
  「无双,瑛儿,我们……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三个字。我知道这样做,会深深的伤害到你们。请原谅我的不负责任,只是我心已乱,让我先把她的后事料理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虽然我也不想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但是我终究需要时间来理清楚,我应该怎么办?只是现在我需要时间先把莫愁的后事料理了。
  「你……你想怎么对我们?」程瑛忍不住问道。
  「我心很乱……让我好好想一下好吗?不过不是在这里。我……对你们都有好感,但是我不是存心的做出这种行径,你们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特的,完美的个体,而对于我来讲,我……你们肯原谅我的错误吗?」
  无双和程瑛默然了,她们也知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是仅仅就这样吗?
  可以看得出她们心情也很复杂,也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你走吧!」陆无双冷冷的发话道。
  我悄悄的走了,现在我没有去面对无双和程瑛的勇气,而我现在的样子,只会对彼此造成伤害。
  「大哥你去哪了?」到了后半夜,我抱着已经冰冷的尸身回到船家,郭芙焦急的出来问道。「李莫愁?大哥你把她杀了?」
  「不是……芙儿,大哥很累,我们上船说好吗?」我吸了口气说道。
  「嗯……」郭芙不明就里,跟着上了船。
  「客官,您不能把死人抬到船上来啊。」船家看那人脸色已经铁青僵直,吓得赶紧摆手拦阻道。
  「闭嘴,这船我买下来了。」我扔给我一锭二十两的金元宝,把船家轰下了船。三娘和如是也都强打着精神没有睡觉,等着我回来。三娘迎了出来,看我横抱着李莫愁,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看我似乎心情很低落,稍稍吩咐一句:「都进来吧。」三女就跟着进了船舱。
  我将李莫愁的尸身平放到了床铺上,握着她冰冷僵直的左手,就守在旁边呆呆的凝望起来。三娘、郭芙和柳如是静静的跟着进了船舱,看到我的神态动作,心中明白了大半,郭芙强压了压怒气问道:「她死了吗?你和她怎么回事?」
  我这才醒悟,自己还欠一个解释。我刚想说话,却见到程瑛和摘了面具的陆无双也登上了江船,还带来了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二女知道我答应了帮着照看洪凌波,见我已经顾不得了,还是决定带着人跑到渡头来找我们。
  我心中有些苦涩,低声的跟她们打了招呼。「既然你们也来了,就一起坐下吧,也好给我做个证,说明我没说谎话。」我眼见被害人、原被告和陪审团都到齐了,这场官司还是要打的,就缓缓的跟三娘、郭芙三女坦白了在城里发生的一切。
  从自己如何追踪李莫愁;到蒙面和李莫愁并肩挑了全真七弟子。又说道自己和李莫愁将起当年那场公案,发现其中另有隐情,巴陵城发现花满庭的勾当而被迷晕,一直说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和三女都有了合体之缘,直到莫愁如何选择自绝为止。
  郭芙和三娘听我说到,被花满庭抓住不禁从气到惊;听我被无双打了一掌,却将毒血喷了无双一脸,又都感到啼笑皆非;等我说道坏了人家姑娘清白,又从惊到怒;最后听说李莫愁一死以求解脱,又不禁满可怜她的,都是心中百中滋味混杂,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3:07

第五十三章 掌上压,心脉复苏的秘法
  柳如是则在一旁安慰着哭泣中的洪凌波,只怕她现在是整个船上心情波动最小的人。
  三娘从刚才就显得有些焦虑,但是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不该再插嘴。
  「杨兄,其实李莫愁没死。」程瑛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禁激起千重浪来,俱都惊讶的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僵尸。
  「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李莫愁把脉,却不是像龟息大法那样还能探到微弱的脉搏。
  「哎,我也是出于一时之气,用师父配的药吓吓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悔过之心。本来她要用一滴,大抵一天就能醒来。而今她吞了整瓶,我……我实在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能醒来,或者即便等她醒了,那身体许久没有补充,只怕……」
  陆无双怯怯的看着我说道。
  「哈哈……如此也好,死的太好了!」我大笑道。
  「过儿?」、「大哥?」、「杨兄」、「爷」众女俱都担心我承受不住这死去活来的打击,明知道李莫愁还没死,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至死。
  「我没事,凌波,你见过全真教的几位道长,你快去请他们来,估计他们在附近道观里挂单没走远。三娘,这巴陵郡可有什么了不起的江湖前辈?身份越高的越好。」我问道。
  「巴陵的武林,啊,有,赵老爵爷乃是皇亲,在江湖上也极有身份地位。」
  三娘快速的转动起思维,找了位最合适的说道。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拜访。」我来不及跟大家解释,抱起李莫愁的尸身就走,随口吩咐了一句:「凌波你认识赵老爵爷的府邸吧?把昨天几位道长也请到赵老爵爷府上去,他们应该在当地的道观里暂住。三娘,只怕赵志敬那杂毛会坏事,你陪着去打听一下。」三娘点头陪着洪凌波走了。
  陆无双板着个脸,在程瑛和郭芙耳边嘀咕了两句,二人才做恍然之色,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抱着李莫愁尸身带着郭芙、程瑛、陆无双众女一路打听,找到了赵老爵爷的府邸。因为我们一路边走边问,等我们到的时候,尹志平已经带了李志常和另一个三代弟子到了赵老爵爷的府邸。
  「小兄弟,这是?你果然击毙了这女魔头?」尹志平看我抱了一具已经铁青僵直的尸体,仔细一看确是昨天追踪的李莫愁。
  「小侄杨过,拜见尹师叔和两位师叔,还请恕师侄昨日不恭之罪。」我为了莫愁,不得已亮出身份,让三个道士替我出头。
  「杨过?」尹志平安抚了赵志敬,让他在道观里休息,就是不让他来和我吵闹,堕了全真教的面子。但是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居然一见面就大礼参拜,不禁让尹志平三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你是杨康师兄遗腹子?」尹志平乃是丘处机的首徒,但是入门却比杨康晚,想起师父前一阵提及他的名字,才明白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那不肖师兄的儿子。我心想,怪不得你打了人不敢报名呢,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昨日,弟子以为诸位长辈是……嘿嘿,才出手帮了这妖妇一把,却最终没让她逃了,她已经被我用降龙十八掌震死,所以特别请诸位师叔来武林前辈府上做个见证,也算了结这桩公案。」我微笑着说道。
  尹志平见我说的合情合理,点头说道:「如此大善,杨师侄能为武林除此大害,也是我全真一门的光荣,我们自当见证。」
  洪凌波在边上听我颠倒是非,几个牛鼻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偷偷捂嘴而笑。
  三娘偷偷扯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可露了馅儿。这丫头也是个乖觉女子,要不也不能在性情反复的李莫愁身边待这么多年,赶紧装作一副愁苦的样子来。
  尹志平为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经过门口护卫的通禀,来到了赵老爵爷府的东花厅。
  「老爵爷,您身体还是那么轻健,着实是武林之福啊。」尹志平打个稽首问候道。我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曾经随师父拜访过赵府,因此才显得跟赵老爵爷颇为熟络。
  「是清和真人到访,草庐蓬荜生辉啊,可巧今日百草仙这老鬼也来串门子,还真是让老夫有些应接不暇啊。」赵老爵爷请了三道士坐下,豪迈的笑道。做大官的都怕死,赵老爵爷也不例外,因此他没事就会请百草仙这个老邻居到府上喝酒,拉拉近乎。
  我心中一突,云梦泽「百草门」的掌门百草仙?不知道这碧波深寒能不能瞒过这个医道大国手。
  「不敢、不敢,贫道今日贸然造访,却是因为昨日,鄙师侄亲手击毙赤炼仙子李莫愁,邀我师兄弟前来贵府,以求做个见证。」
  「却有此事?」赵老爵爷一脸的不信,我早就收到消息,说李莫愁来到了巴陵郡暂居。不过即使他有心替江湖除此大害,但是这魔女狡猾异常,又是轻功了得。他害怕打狼不死招来后患,毕竟家大业大,子孙多,如果惹得女魔头大开杀戒……因而一直犹豫着没有动手。但是,他却不相信江湖上叱咤多年的李莫愁,会被全真派的一个四代弟子杀死,故而有此一问。
  「这……其实我这师侄的父亲,乃是我师父长春真人的入室弟子,但是他的授业恩师却是丐帮的黄帮主。」尹志平解释道:「过儿,你还不过来参见赵老前辈。」
  「弟子杨过,参见赵老爵爷!」我早将李莫愁交给三娘,自己上前躬身施礼长揖倒地拜道。
  「可是那作歌曰《精忠报国》的襄阳士子杨过,杨改之?」赵老爵爷乃是皇亲,对我这等热血青年最是喜欢。
  「老爵爷夸奖了,拙作不成熟,倒是让您老见笑了。」我逊谢道。
  「佳篇气势如虹,正是道尽我大宋勇士的拳拳报国之心,老夫甚喜之、甚喜之。黄帮主有徒若此,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快请坐下说话。」老头子赶紧请我坐下。
  「老爵爷却还不知,郭大侠和黄帮主的爱女也在此,就是这位。」尹志平笑着把郭芙叫了出来。「而且,这丫头还是我这师侄未过门的妻子。」
  「如此大善,有此娇女、佳儿,老头子却是羡慕的紧啊……」赵老头就像自己捡了钱似的,笑得开怀。我心道这人却也是个古道热肠,却把郭芙笑得娇羞不已,给赵老头行了礼后,扭捏地退到我身后。
  「今天我们这么多人来,就是请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做个见证,向江湖上的朋友们宣布女魔头的死讯。」尹志平虽然也笑得开怀,但是却也没忘办正事。
  「大善,管家,去请白大侠也来此一聚,也好共同见证一番。」赵老爵爷吩咐道,我虽然看李莫愁已经死透了,但是心想由百草仙这样的专家来验证一番更为保险。
  不多时,百草仙来到东花厅,和众人见礼客套一番,就伸手探了探李莫愁的脉搏,翻了翻眼睑,沉吟道:「女魔头全身僵硬心脉俱断,显然死透,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就是为什么她浑身上下体温如此低……」
  我从容的回答道:「是小子用此剑破去她的毒针,并且反击回去,她应该是被毒针射中而死。」我抽出玄铁剑,又随便借了把铁剑。「啪」铁剑被吸住,我内力一催,又将铁剑甩出去,「咄」的钉在门梁之上。
  百草仙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听闻女魔头的毒针致人死命,中者犹如堕入冰窟,正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冰魄银针,今日她丧命于自己毒针之下,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尹志平和两个师弟同念了句:「无量天尊。」
  百草仙又道:「不知道,老夫能不能验看下尸身的伤口?」
  「前辈,死者为大,这女子虽然生前暴戾凶顽,却也是贞洁女子。既然已经确认她已死,我们就不要在她死后,再作贱她的尸身了。」尹志平不忍的说道。
  我没想到尹志平还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转念一想不对……难不成我是觉得李莫愁是小龙女的师姐,所有才回护一番?那霍都两年前曾经带人闹过重阳宫,没有郭靖在场,还真是把几了老牛鼻子闹得灰头土脸的,最后都拼着修为减退的代价用出三花聚顶神功才将霍都打退,听说郝大通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着呢。看来尹志平是见过小龙女了,哎……还真是有些不好办呢。
  百草仙听尹志平这么说,也没了意见,和赵老爵爷点头示意没有问题。赵老爵爷当场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讯,且与全真教联名发英雄帖向江湖同道宣布此事。
  这么露脸的事,这些老人精自然都要出来晒晒太阳,沾沾光。赵老爵爷又派人购置上好的棺木成殓,暂时停放在后院柴房。
  赵府当晚设宴款待众人,而我以洪凌波不为首恶,还可导之向善为由请众位长辈做了见证,与她结拜为兄妹以督促她悔改。就这样,洪凌波在众目睽睽下,居然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我杨过的异姓结拜妹妹,我和凌波同岁,只不过我略长,为兄,洪凌波为妹。
  晚宴之后,我领了李莫愁的灵柩,推说她是死于自己之手,自己应该负责替她殓葬。赵老爵爷和尹志平以为我是心里愧疚,又不想多和这女魔头有瓜葛,自然毫无异义的答应了。尹志平和我一同告辞赵府,又在江边一番依依惜别。我才将棺材抬上了自己买下的趸船。
  我一脚把崭新的梓木棺材踢到江里,回头吩咐道:「一切先以救人为主,无论我今晚做什么,你们别来凑热闹,要打我杀我出气,明天早上悉听尊便。」
  「大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郭芙不依的抱怨着,她看不惯我对李莫愁这么好,吃醋忍了一晚上,但是小脾气还是爆发了出来。
  「芙儿你有什么气,等晚点再说,但是今晚不行,等明日一早,大哥任你打骂个够。」我是豁出去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几个姑娘的眼光,进了船舱哐当把门从内插销上。
  五分钟之后……
  「芙儿姊姊,你看到什么了?」柳如是凑近问道。
  「大哥在拿酒葫芦。」郭芙平静的答道。
  又过了片刻陆无双问道:「芙妹,他现在做什么?」
  「这个淫贼!他在脱李莫愁衣服。」郭芙说着就要推门入内。
  三娘一把拉住郭芙说道:「芙儿,你跟着过儿最久,你看他那么严肃,他不会那么急色的,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三娘心想难道需要双修练功吗?那也不适合芙儿这年纪看的了……
  「姐姐,你闪开,不然我翻脸了。」郭芙认真说道。
  「哎……」三娘无奈退开,这个倔丫头要真上起火来,谁都不敢惹她。
  「他做什么呢?」无双也小声问道。
  「他……他在摸李莫愁,还摸她的胸……」郭芙恨声说道。她转过年来已经十五岁了,自然心道这摸胸抚乳,除了是那事还能是什么其他的。不禁恨极我,居然仅有一墙之隔,就敢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作此淫邪之事,郭芙忍不住就要踢门而入。
  「我说过了,明早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围着!」我听她们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心烦,大声吼了一嗓子,大手一挥,一下灯灭了,但是我耳力好,却能听见众女在屋外嘁嘁喳喳并未散去。我取出蛇胆泡的高度酒喂李莫愁帮她吞咽下肚,又用酒在李莫愁手臂和大腿内侧搓拭,帮助她加速血液流动;然后又用掌压,刺激她心肺恢复功能;又是人工呼吸也用上了。
  总之,能用想到的招我一点也没放过。果然,我揉搓了半个小时左右,李莫愁的脉搏轻微的开始跳动。我知道这是冰封化冻的迹象,自己脱光了衣服,全身散发着灼热的纯阳真气,搂住了李莫愁冰冷的娇躯。我练得是九阴真经的功夫,内力基础也是欧阳锋的道统,不讲求童身练功。所以虽然不如全真教的先天神功正气刚劲,但是也是极为上乘的内功心法。
  「莫愁,你快醒来吧,你不能这样一直睡下,这样下去你就醒不过来了。如今一切都有了个了断,你已经算是赎了所有债了,你活下来吧,我们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为我活下来,我会怜你、爱你,不让你再受委屈,也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所以,为了我醒来吧,好吗?」我低声的在李莫愁耳边呢喃。
  她似乎能听到我的呼唤,或许是凭借着我在她脑海里的那一点烙印,虽然她不能视、不能言,但是她却真真切切的能听到我的呼唤,因为她无暇的脸庞已经滑落了两滴泪,泪水滑落冲出一道浅浅的水痕。虽然她的身子犹是冷的,那滚滚的热泪渐渐冷却。但是紧紧将莫愁搂在怀中,不断的替她揉擦四肢血脉的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她渐渐在恢复的,有力的心跳。
  「莫愁,莫愁,你听得到吗?你是我杨过的女人,你唤过我的名,你叫我杨郎,再唤我一声,好吗?莫愁……」我现在根本顾不得自己赤裸的身躯与李莫愁同样赤裸的胴体如此厮磨是多么的暧昧旖旎,我现在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让她复苏。我没有半分气馁,几种方法轮流的使用。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碧波深寒的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每当我停下来不久,李莫愁的身体又会变得冰凉而没有弹性,吓得我不敢有片刻懈怠。
  就这样,我反反复复的忙活了三个时辰,直到我倦怠的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连续的超负荷运转,也让我丹田内真气颇为倦怠,即使我在山洪中练剑一天,也不过如此了……「杨郎?你来寻我了吗?」隐约听到细不成句的低语,我已经不及分辨,那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3:28

第五十四章  郭芙求爱,杨过险变怪蜀黍  金蝉脱壳,奴家名唤李初晴
  我蓦地惊醒,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船舱里,而怀里像八爪鱼般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正是李莫愁。
  「莫愁,醒醒……你不要紧了吧?」我心内一喜,知道李莫愁身子已经恢复了知觉,喜不禁的低头察看她的情况。
  「嗯?」李莫愁从睡梦中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确是一张帅气亲切的脸,她美艳的面颊上不仅有些微微发烧起来。
  江船雾气大空气湿凉,使得寒毒刚退的李莫愁在睡梦中紧紧的贴在我坚实宽厚的胸膛里。这时候醒来的她,被那双大手紧搂着自己纤细的腰身,两人肌肤紧密拥在一起,身上滑腻腻的勾起人心里的欲火,令她不禁羞怯的全身有些颤抖。
  她甜甜的一笑,却再也不复以前那印堂发暗,满脸戾气的模样。「我居然没死,还有这么温暖的怀抱……真舍不得……」李莫愁撒娇般的往我怀里拱了拱,慵懒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昨晚上开始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复苏的迹象,我真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你做人那么实在,毒药都一口气吃那么多……」
  我紧紧的搂住美人的香肩,轻吻着她的额头说道。
  「我……」李莫愁双手轻抚着男人紧实的胸肌,双目紧闭的呼吸着男人怀抱里浓烈又特有的味道,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疼爱过,不由痴痴得说不出话来了。
  「莫愁……你好香……」我鼻尖飘过美人一丝发香,轻轻的调戏道。
  「你……坏死了……」李莫愁忽然想起了什么,推我一把说道:「起来吧,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你还想去哪?」我勾起她下巴动人的曲线,亲昵的用鼻子蹭了下她的小琼鼻一下笑道。
  「我……我是个背负着一身血债的罪人,我是不祥之人,已经陷得太深了,我回不了头,也不能再害你。」李莫愁咬着下唇,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她冷淡的背后,心已经在滴血。我笑着把自己昨天所有的安排全部跟莫愁说了一遍。「这就是赵老爵爷和全真教清和清道人联名发的英雄帖,可惜昨天我把棺材踢下水了,不然你都可以看看。」我嘻嘻笑道。
  李莫愁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事情居然会这样解决掉,自己居然因祸得福假死脱身,只要自己这几年小心点深居简出,或许过几年江湖人真的就会忘记那个满手血腥的女魔头。「你、我……我们……?我……你……我……我现在还在做梦吗?」莫愁已经激动的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潮澎湃激动之余,就连一句话都组织不起来。
  「我的傻姑娘,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从此不用再提心吊胆度日了,过儿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我轻轻的将她揽在了怀里,延绵不断的轻吻着李莫愁。
  不过我此时心里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破了三个大小美女的处,这单方面矛盾还没结局,美帝又要插手介入,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我轻柔的爱意,随着雨点般的轻吻,滋润了莫愁已经干涸已久的心田。
  「我……我真的好幸福……真想永远,两个人这样依偎着……」卸下防卫的女魔头,在那脆弱的心灵里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孩提般纯真的愿望。
  「不起来吃饭,岂不会饿死的,快来吧,出去正式和大家见见面,幸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表面上轻松,但是心里却一点底没有。但是,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我的担忧,我还轻薄的在她丰满的乳峰上拂了一把。
  「呀!不害臊……」莫愁惊叫一声,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旋即又开心的笑了,伸开双臂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俩从舱内出来,众女早就守在了舱外,看架势是一宿没熟睡,等我出来准备好了要三堂会审。
  「啪,大胆我,你可知罪?」郭芙一拍临时抓来的惊堂木,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修理船的边角料。
  「好了,芙妹,别闹了,我知道我昨天不对……不过我真的是为了救人,这样……是为了帮助呼吸;这样是帮助心脉增加动力……」我不得已,又给众女普及了一堂急救常识,才算是把昨晚的事混了过去。
  看到大家气都小了些,程瑛和无双也没有那么尴尬了,我就豁出自己一张脸皮说道:「如果你们要打我,这里有刀,我剁条膀子,卸条腿给你。但是如果你们肯给我个机会,我愿意用时间来补偿我犯下的过失。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们大家都很不满意,但是我做了,就要负责到底,我也不会说,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疼爱,但是你们每个人对我都是很特殊的,三娘和芙妹、无双和瑛儿包括莫愁,我们当年匆匆一唔,不管有过什么恩怨,我们也都算是生死之交,这没有错吧。」
  「切!」郭芙和无双带头嘘我。
  我尴尬一笑道:「反正这就是我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就是这样了,你们说。」
  我所犯的错误,最终定性为意外,郭芙、三娘无奈的继如是之后,接纳了包括李莫愁在内的三女做自己的姐妹。但是……特别是郭芙,对我昨晚的态度很不满。说白了,小丫头吃醋了!郭家小姐一发怒,后果很严重……
  「站住,谁让你过来了,犯人站那边,还没审完你呢!」我笑嘻嘻的想走过来,却被郭芙指在那边,不让动弹。
  「还反了你个丫头了……」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夹手抱起郭芙,进了内舱反手把门带上。
  郭芙听见门外阵阵嬉笑声,转眼又看见床上凌乱的被褥,不禁满心委屈一朝迸发。「呜呜……我,你混蛋……你到底还要去招惹多少女人?为什么,你对她们每个人都比对我好……?你不是说你最疼芙儿?你根本不爱芙儿,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郭芙扑到我怀里,用力的捶打我。
  「没有的事,芙儿,如果你有什么损伤,我会更担心,更着急的,怎么会对你不好呢?」我不反抗,任她出气。
  「芙儿和你认识最久,在一起也时间最长,你却对我最不好……」郭芙本来就是一时在气头上,如今暴风骤雨已过,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明显是爱我极致,怕我真的忍心抛下她。
  我心想,我来着世界第一个遇见的是李大美人,你是第二个,不过在一起最久的,却是事实。我心里越是多了许多愧疚:「芙儿,这确实都是我的错,但是事情也是出于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我现在终归要对这些女人负责任,你也不想我做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吧?如果那样,你就不怕大哥有一天也那样对你?你还会喜欢大哥?」我搂着郭芙坐下,轻轻的摇晃着,就像两人小时候那样倾谈。
  郭芙坐在我怀里,羞怯的说道:「那为什么,你不对芙儿也……芙儿也要你来负责。」说着紧紧的搂着我环在她身前的手臂,一副依恋如昔的神态。
  我吞了吞口水,十五岁的小苹果?下面毛长全了吗?我邪恶的勾画着一个光秃秃的……不行,下面都硬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怪蜀黍了,此风不可长。「芙妹,其实,你终究都要成为我妻子的,大哥就和你明说吧,但是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很郑重的说道。
  「嗯。」郭芙有些好奇的答应道。
  「你摸摸大哥这里。」我引领郭芙的小手摸向自己下身的杨小二。此时那一柱擎天的祸根已经膨胀的无以复加,被郭芙小萝莉的柔荑接触到以后,又咯嘞嘞的暴涨了半寸……「呀……」郭芙感到它一动,害怕的缩了手。
  「所谓房事呢,就是相爱的男女之间,把它……放到你下面这个位置,大体你自己清楚的。」我硬着头皮说道。
  「这个,放到……芙儿身体里?」郭芙吓得面无血色,似乎不敢想象自己被那么粗长的东西刺入是什么样子。
  「芙儿别怕,就是大哥知道你那里还承耽不了,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我搂着郭芙说道。
  「你骗人,肯定还有其他地方的。我看你那次和大姐你们两个很快乐的。」
  郭芙嗔道。
  「我还没说完呢,再忍两年……你那里也会变大一些,然后你就会变得……
  嘿嘿嘿……」我在郭芙面前淫贱的笑道。
  「讨厌,不骗人家?拉钩!」郭芙犹自不信的说道。
  我和郭芙拉钩保证,接着说道:「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芙儿两年前也才这么高,现在都宽到大哥肩头了,说明人是会慢慢长大的嘛。」
  「可是人家都已经快到及笄的年纪了,娘都说芙儿是大姑娘了的。」
  「芙儿知道你外婆是怎么去世的吗?这就是太早生孩子、太早结婚、太早OO××的过错……下次见到你外公可别跟他说这些……」我飞沫四溅越扯越远,后来才想起,要嘱咐郭芙不可和黄药师乱嚼舌根。总而言之,郭芙总算是安抚下来了。解决了重灾区的问题,我又单独安抚了一顿三娘和柳如是,总算让三女都接纳了李莫愁。
  李莫愁自言昔日的莫愁以死,由我为她取名为「李初晴」。无双因为李莫愁自愿服毒,因而前事算作一笔勾销,不再追究。无双给她一张人皮面具,以备不时之需。自此,昔日的李莫愁已死,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李初晴。
  虽然说船上大家一团和气,但是我依然能感觉的局势的微妙平衡。无双和程瑛和郭芙自幼相识,又是年纪相仿,加上小绿结成了一个圈子。初晴最先得到了三娘的谅解,两个人年纪相仿倒也谈得来的,再加上柳如是和洪凌波,与无双、程瑛集团闲闲呼应……倒不是非要摆开阵势,勾心斗角分个你死我活,但是终有个亲疏之分。我知道,久而久之,这会是一个大问题。
  无双虽然和李莫愁算清了恩怨,但是不代表双方就能表现出亲蜜,两人都刻意的保持一定距离,不喊打喊杀却也不亲近。却让我有些吃不准她俩的心意。唯一懂得我心意的,就是作为大姐的三娘,也是靠她每天把大家拉到一起。一路东行,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晚趸船夜泊江边,我难得的和初晴偷跑出来自己打了些野味,准备烧烤野味。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就都希望有点单独的空间。这几夜,三娘还是和如是一起伺候我,毕竟习惯了,也不怕人笑话。郭芙是能看不能摸的,凌波小妹和小绿心不属我,我也不想去再招惹她们。
  无双和程瑛都放不开矜持,我也不敢贸贸然的爬上她们床。我这两日也经常挖空心思流出单独空间给每个女孩,或是陪郭芙钓钓鱼,听如是弹弹琴,陪三娘买买菜,在后弦掌舵时候和程瑛谈谈几年来的生活,陪无双练练剑,生活丰富的那是一塌糊涂……我终于首肯,百炼钢化绕指柔,再由绕指柔磨成绣花针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我接过她手里的野味道:「这个我在行,你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体贴细心的男人,总是容易获得女人的好感。李初晴在我哄其他女孩子的时候自己主动去撑船,腿也有些麻了,微笑着点点头,径直走向河边。
  不会是要洗澡澡吧,那样就太便宜我了!我从后看着她摇曳的腰肢,喉咙骨碌的响了一下。宋代程朱理学占统治地位之前的女装,还是比较接近汉唐时的贴身装束,而脱下道袍换上家常服饰的初晴,一袭束腰淡黄的绸布长裙,胸口开得很低,弯腰盘腿坐下之际,里面红色的抹胸太惹眼,跃出半截酥胸,深深的乳沟突露……
  李初晴素手一托,岸边的一块大石头腾空,缓缓落到跟前,初晴长袖一挥,上面的尘埃干干净净,这才展颜一笑,一扭丰臀坐在石头上。她俯下身去,伸出纤白的手指探了一下水温,眉头皱了一下。可能还是觉得水温太凉,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放在大石头上,秀发如瀑布一样顺滑垂下,让我看的近乎当场石化。
  正当我为初晴姐姐突然展现的女人味深深着迷,李初晴突然戏谑地转头看了一眼我,见男人装模作样的在那装作认真烧烤,又忍不住再进一步作弄我一下,又脱下自己的鞋袜,一双完美的玉足踏进水里,在水里顽皮的荡起的一圈水晕。
  清澈的河水浸湿素白纤足,洗涤线条优美的小腿,一双玉足在水下上下可爱的摆动,引得我瞬间幻化狼人,连手里的树杈被自己捏断,野味掉到火里都不知道。
  我随手扔下两节枯枝,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初晴的身后,一把搂住了她。
  「呆子……」李初晴心里甜甜的嗔道。
  我见她没有反对,更是上下齐手的抚摸着初晴玲珑浮凸的身子。我瞧着初晴眉宇间的春意越来越浓,就将初晴这个大美人推倒在软软的草皮上,迫不及待就压了上去……瞧着我迫不及待俯身压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李初晴心中一阵羞喜。
  男人大手上传来的肌肤丝绸般光滑、紧实弹性的触感,是李初晴身上所特有的,也是她多年来练功不辍的回报。男人的手就像一团火,烧啊烧,让李初晴这初为人妇的成熟女子不禁砰然心动,心湖荡漾,更加爱怜地爱抚着情郎宽厚的背脊。
  见李初晴已然情动如潮,我左右手各按住一只豪乳,手指夹住珠圆小巧樱桃般的珍珠,忽轻忽重,忽左忽右地拨弄、玩耍着,又凑上唇舌亲吻着。
  李初晴敏感的双乳受到这番刺激,一波波似痒非痒,似麻非麻无法言喻的感觉涌入心头,搞得李初晴这成熟无比,却又单纯无比的美人,压抑着不敢呻吟出声,闷骚无比……我更是得意的把春心荡漾的初晴扶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面抓住丰肥圆嫩的雪兔,更为恣意地抚弄亲吻起来。那酥痒中带着点刺疼的感觉,更让李初晴兴奋的被直接送上云端,玉腿本能的缠着我的熊腰,双臂绕在我的颈后,就像美女蛇一般,紧紧地拥抱着命里的冤家……
  白玉般饱满的双丸,在我这般殷勤伺候的刺激下,铺上了一层淡粉的红晕,煞是可爱。围绕在珍珠四周粉红的海浪,并且直向周围扩散,给人无限的感官刺激。莲子大小红玛瑙般的蓓蕾,也变得愈发的圆润傲挺……李初晴洁白如玉的娇靥醉酒一般晕红,秋水般澄澈的妙目微闭,一点绛红的朱唇半张开,编贝皓齿微现,自喉底发出低低地呻吟……
  「哦!嗯!」年近三十的李初晴,成熟美艳,却如少女般敏感,不断轻轻颤抖着。她感觉有一团火从腹下燃起,并且这火越燃越旺。只烧得浑身宛如陷在熊熊烈火中躁热不已。尤其是烧得那桃源深处痒酥酥,已是涓涓细流了……我如今也渐渐晋级为花丛老手,右手渐渐地向下探去。
  撩过初晴盈盈一握的纤腰,滑过她平滑如玉的小腹,在梨涡似的肚脐轻擦几下后,就继续向下,穿过那茂密的丛林,到达了那芳草如茵的神秘的三角地。李初晴突然身子一阵发紧,一双玉腿紧合,伸手按住我使坏的手。「不要,郎君,求你了!」谁还能相信这就是那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活脱脱落在我手里待宰的羔羊。
  「妈的,我的宝贝儿多温柔,怎么就能让人家说成是大魔头呢?我还没没见过咱们初晴亲手杀一个人呢!那陆氏夫妇也是打个半死,自己咽气的。我的宝贝儿对着我,虽然嘴上喊得凶,但从来都不下死手,反而是我屡次三番轻薄你手。
  就拿上次说吧,也就是掴了我一巴掌,就哭着跑了,怎么看都像是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小绵羊嘛。」我搂着心肝儿呢喃道。
  「嘻嘻,你是人家命里的魔星,胖得人不用说碰,就是多看两眼,不说了,不想回忆起……」初晴闭着眼埋首到我怀里哼哼道。
  「怕什么,夫妻间的私房话,还怕叫人听了去?大美人仙姑姐姐对我有情有义,小子这一生难以回报,就只好以身相许,做女魔头的老公好了。」我笑道。
  「老公?」李莫愁对这个称呼还有点陌生,不禁好奇的问道。
  「呵呵、话说唐代有一个名士,名叫麦爱新,我看到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便产生了嫌弃老妻,再纳新欢的想法,并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妻子从对联中看到了丈夫弃老纳新的念头,于是便提笔续了一副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这副下联,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不仅对得十分工整贴切,新颖通俗,而且,『新粮』与『新娘』谐音,饶有风趣。麦爱新读了妻子的下联,被妻子的才思敏捷和拳拳爱心所打动,便放弃了弃旧纳新的念头。」
  「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乃挥笔写道:『老公十分公道。』麦爱新也挥笔写了下联:『老婆一片婆心。』」男人一边说着,手指却继续撩拨、触摸着美人敏感的大腿根,果真是美如冠玉,滑若凝脂,愈摸愈接近李初晴已是春雨潺潺的水帘洞。五指覆盖住芳草萋萋鹦鹉洲,我这样隔靴搔痒似的抚摸,弄得初晴柔嫩的隐私之所更加的奇痒。
  「咯咯。这夫妻俩还真逗。」几缕秀发贴在了初晴早已香汗淋漓的俏脸上,只见她吐气如兰,酥胸微颤,圆玉润的粉腿难耐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凹凸有致活色生香的身子嚅嚅的骚动,千娇百媚的娇容更为红润,春色诱人,玉雕般的瑶鼻气息沉重,沁魂荡魄。「嗯!!老公!!别碰那里了……感觉怪怪的。
  快进来嘛!」
  我被初晴那一声甜甜的老公叫的三魂不见了七魄,再也忍受不住的跪在初晴的双腿之间,那雄壮的硕物,更是让第一次在清醒之中仔细观察它的初晴心惊乍舌:「郎君,它、它怎么这般大?」
  「难道我的晴儿还看过别人的家伙不成?」我出言调戏,腰杆向前顶了顶,那霸王神枪故意过门而不入,蜻蜓点水的轻点着那颗敏感的相思豆。
  初经人事的美妇如何消受得了如此销魂蚀骨的刺激,使得销魂肉洞中宛如千虫万蚁在爬行噬咬似的,一阵阵骚痒自柔嫩中波及到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处。
  「老公,你坏……你欺负晴儿。」
  「呵呵,都是为夫的不是,晴儿,你知道吗?你今天真是太完美了,就像是九霄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要不然人家一直叫你仙姑姐姐呢?」我伏身压下口中说着许多动情的情话,李初晴那颗芳心砰砰地直跳,娇羞还喜的听着爱人倾诉绵绵的情意,任我哄、任我骗也甘愿。她那吹弹可破的花容被熊熊篝火映得娇艳欲滴。山涧中也没有了春寒料峭,只有无边的春意盎然……
  我不否认初晴的相貌是我所有女人里最美的。即便我极力不让所有人看出,但是我心底最深处却有一杆秤,那始终是骗不了自己的。我最敬三娘的品德,最爱的却是师傅和现在的李初晴,这都是我自己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初晴闭上杏眼芳心微微跳动着,将温软嫣红的红唇吻在了男人的嘴唇上,两条柔软无骨的粉臂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双手的动作越来越粗野、狂热,初晴洁白细腻的面颊发烫飞红,呼吸越来越粗重,玉臂将小老公抱得更紧……女人那高耸入云、圆润莹白的玉乳,没有半点下垂。我心里还是不禁说了句,比三娘和谢婉琴都要漂亮……
  乳晕和蓓蕾都是粉红色的,而且微微向上翘起,勾的男人鼻息粗重。
  「初晴,我想吃你的奶,我好想!」
  初晴内心爱意四涌,娇颜上也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纤纤玉手轻轻的托起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轻托爱人的后脑向自己身上轻压。那欺霜塞雪的娇颜感动的泛红,檀口微张:「啊!哦!嗯!好吃吗?啊!」初晴轻声呻吟,嫣红的果实成熟发胀……「熟女叫床,男人投降。」初晴啊初晴,你不知道,你的呻吟有多销魂。「宝贝儿,初晴,我来了。」那硬度和热度抵在芳草萋萋的桃花源上。李初晴春心一荡,头脑昏眩,情潮汹涌。
  「哦,冤家,你可莫要太过狠心……」李初晴,手扶我的肩头,无师自通,抬起一条柔若无骨的修长玉腿勾在我的腰际,春水洪流的隐秘之所,分张得令人喷火。
  眼见着那霸王之枪轻叩柴扉,排闼开她那两片花瓣。经过充分润滑的花径似乎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庞大的入侵者,尽管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却还是把李初晴疼得眉头微皱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更让我无比销魂,却又万分怜惜……
  「宝贝儿才是第二次,稍微忍着点疼,片刻就会苦尽甘来了。」我吩咐一句,轻缓的开始抽插起来。
  「噢!呜!」美艳熟女李初晴,黛眉紧锁,平滑如玉的额头皱起,一声呻吟短暂的疼痛过后,就是充实被填满,被撑开,细细研磨,酸甜苦辣,百味乏陈。
  李初晴紧张得纤手抓住身下的衣物,如临大敌般的屏住呼吸。
  我眼见爱人这么的紧张,则伸出双手来与她十指相扣,就像在鼓励她,又想在说:「牵着你的手,让我们共同度过。」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带给初晴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怀,感动的她都快哭了出来。
  我一面抽插着,低头见初晴娇靥羞红、含羞脉脉,眼中却噙着泪花,那雪白玉体裸裎,就如一朵娇羞万分、清纯可人的深谷幽兰在风中绽放……我忍不住把那双修长的玉腿扛上肩头,下身却不敢操切轻动……「晴儿,你可以动了吗?」
  我想动不敢动,怕爱人呼痛。做爱嘛,双方都要享受才是完美的。初晴这个绝色尤物我小心翼翼的怕伤了她那颗脆弱的心。
  「没、没事了……晴儿好快乐……快一点,快一点也没关系的……」苦尽甘来,撕裂的伤痛褪去,那入骨的酥麻感觉,就再次需要她心爱男人来为她抚平。
  「嗯。」我得令,哪还有顾忌?环抱着初晴纤细的腰肢,销魂滋味让我几乎忘乎所以,几番施为竟浑然忘去身外之物,见李初晴霞飞双靥,显然已经适应,正是急攻之时。杨家枪头重重撞击到柔软的深处,初为人妇的美艳熟女,情不自禁娇柔的喊出声来,随即玉面绯红,掐了我手臂一下……
  「喔喔!!那儿不行,喔!不行,难受……喔!好怪的感觉……喔!不要。
  喔!老公你饶了晴儿吧。」初为人妇的初晴顶不住我根根见底的大力抽插,之一百多下,她就有了要泄身的迹象。「啊!嗯!」初晴一阵呻吟,一双美腿缠紧我的腰:「老公!」只见初晴腰部死命的向上挺,确实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到来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抚摸到我那英俊面庞,才找到了安慰。
  我也不控制快感,急急的抽了二十几下,一泡浓精全部送入妇人的体内。我如和风细雨般在美人的身上亲吻着,帮她平复快感的余波,生怕欢潮太过激烈,以至她身子亏损。
  李初晴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遭回知道,男人那根坏东西是这般令人心醉神往。此刻受到情郎这般甜蜜宠爱,知道我这么小心的呵护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收到一点委屈,心中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喉间复发出低低的呻吟,纤细的腰肢弓起,嫩白的雪臀慢慢抬起,随着我的轻怜密爱,左右晃摆起来……「宝贝儿,舒服的还在后面呢……」
  我看到美人又来了感觉,轻拍她起来,示意她跪在软草上。初晴没有反驳,柔顺的伏跪在地上,等着爱人插入。
  我一枪中的,看着身下的初晴双目眼波流转,媚态娇人,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白玉般晶莹的身子也自己主动的迎合我疯狂的索取。
  「哦哦……要丢了,又要……嗯……老公,你太厉害了……晴儿快被你……
  快被你……啊……快散了……哦……哦……嗯……不要停……哦……」嫩芽被我的勾魂枪频频骚扰,初晴被一波一波的酥麻刺激的连声浪叫。两颊泛起娇艳的红潮,在粗重的呻吟中不停的挺腰扭着丰臀,耸动着,和我的小腹不断的相撞,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初晴的浪声要求下,我更加卖力的突刺、深入,只觉得她柔嫩深处的花蕊,在她强烈的扭臀下,不断亲吻、厮磨着我的枪尖。强烈的舒爽,让我不能自控的更加疯狂大力耸动……
  艳光四射的李初晴,被操干的高潮迭起,美丽的双眸都不禁微微上翻,口中也呓语不断。「老公,晴儿不行了……饶了晴儿吧……不行了,你怎么还没有出精啊……?」美艳的初晴含羞带怯,不堪我勇猛的征伐,数波高潮过后的脸上红潮未退,媚眼如丝瞧着第二次如此持久至今犹未射的情人。
  「初晴,你真美,我那舍得呢。」手掌抓住了初晴白嫩的乳波,伏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微微泛红的珍珠,下边的频率却是渐快。
  「嗯!不要这样,老公。我会受不了的……啊!」
  初晴被我伺候的疯了,嫩白丰挺的双峰,被我赤裸壮实的胸膛压得紧紧的,敏感的肌肤相贴,加上我不知疲倦的索取,初晴不知自己泄了几次身,只是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飞到了云端之上……我也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深入,初晴都舒服的呻吟一声,我紧紧抱着她丰满挺翘的玉臀,仔细体味着李初晴的妙处,再一下猛刺到底,不断反复。每次退出时,都是浪花四溅。动作不但剧烈,速度也是惊人……初晴已经瘫软在草地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我虽然还行有余力,却不忍初晴新妇破瓜,再因为自己的癫狂,而留下什么隐疾,深情的亲吻着女人,下身一颤一颤的迸发出了生命的种子……一顿烤肉没有吃成,初晴却是被我抱回船上的。为此,被本公子弄得软手软脚,不能下地的故事,就成了李初晴闺房秘话里时常被人取笑的一段,直到后来大家都一视同仁了,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打趣才渐渐消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3:50

第五十五章  初到贵境,就踢狗奴才落水  苏堤垂柳,如是品箫技惊人
  船到了应天府,程瑛说要回华山,陆无双坚持相陪。
  「非要走吗?」我苦着脸问道。
  「终究不能一声不响的就脱离了师门,毕竟师傅对我有着一番栽培之情。而且……」程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过一辈子不是。
  「我……」本想说我今早会去看你,但是心中茫茫,不知何日才能相会。自己没有立场强留二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我只想让你知道,无双、瑛儿,对我来说,你们在我心中,都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要好好照顾你们,但是我无法承诺给你,给你们每人一个完整的我……等我在安顿好,我会北上去接你们的,等我……」
  姐妹俩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辞别众人继续沿大运河北上,而我则带着大部队南下。我心里有些郁闷,自己居然一下子把事情搞得这么棘手,不过虽然关山万里,终究有个地方去寻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期不远以后的大胜关还会重逢,那愁绪也就渐渐淡了。
  淮南东路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尤其是扬州府,自古号称风月天下第一,又多出美人,本就是贼的天堂,天下贼榜上出名的贼,十停倒有八停是在淮南东路厮混,而大宋南渡之后,扬州变成了边疆重镇,贼们、才子们也纷纷南渡,跟着皇帝老儿躲到了临安。
  而后,权臣秦桧在高宗授意下用岳大帅之头与金兀术议和,大宋得以承平苟安六十七年。是以南宋的读书人,对于秦桧,南宋的读书人在痛恨他投降卖国政见的同时,也未尝不羡慕秦桧大权独揽的手段,一人独掌朝纲二十年,就连『中兴之主』宋高宗,也对他万分忌惮。直到老秦一命呜呼,赵构才敢对大秦、小秦们下手。
  很好的榜样啊。后来继位的宋孝宗,那是后世所称赞的『南宋第一名君』只可惜岳飞已死、韩世忠闭门谢客、刘琦老迈、孝宗手下只有一李显忠可当大将之才。余者张浚志大才疏,吴磷居功自傲,孝宗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北方金国虽然出了个倒行逆施的海陵王完颜亮,只可惜这厮掐不过他的堂兄弟。有『小尧舜』之称的金世宗完颜雍,以至于张浚北伐无功而返,幸亏朝中还有老臣虞允文支撑危局,得保胡马度不得长江。
  沧海数十年,终于出了一个以秦桧为榜样、也颇有心计手段的读书人,他就是史弥远。他以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从三品,干倒了当朝正一品、军政大权一把抓的政治牛人、韩侂胄。
  这个韩侂胄,绝非泛泛之辈。他乃是北宋名臣韩琦五世孙。父娶宋高宗吴皇后之妹,高干子弟、皇亲国戚,两样他全占了。本身才能也不差。斗垮了宗室权臣赵汝愚,赵汝愚这个人堪称宋朝的霍光,连宋光宗他都敢自己一个人就废了。
  赶跑了理学集大成者、程朱理学中的朱熹。却偏偏被一个从三品的礼部侍郎给砍下了脑袋。
  杀了老韩不算牛,史弥远更牛的是,他跟殿前司都指挥使夏震是哥们,除了宋宁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史眼杨皇后有一腿,就这样他史弥远还一直做了十四年的宰相。宁宗愣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牛!偷老婆偷到当今皇帝身上,还愣是让皇帝老儿乐呵呵的戴着绿帽子,从古至今,也只有秦国的嫪毐、唐中宗时候的武三思,有这样本事。然而、秦国的嫪毐在秦始皇亲政那年,就被五马分尸了。武三思偷了韦皇后,当了几年权相,就被太平公主联合李隆基,抄家灭门,女娃子们卖做官妓。若不是他早死了一两年,肯定被李隆基五马分尸了。
  唯独咱们当朝的右丞相史弥远,偷了当今太后,不但宁宗生前他做宰相、宁宗死后理宗当朝,他还做了十几年的宰相。比吕不韦还强悍,当贼当成这样,绝今说不准,但应该是旷古了。没人比他更牛了。这样的前辈偶像,我当真还想见识一下。
  我带着六女继续东行,不二日也到达了南宋所谓天子行在的临安。「哎,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我还没下船,就听岸上有人在吟诗,还是吟的我剽窃的那首。
  「没想到已经传唱的这么广泛了……大哥真了不起。」郭芙笑着跑过来拽着我的手臂说道。
  「船上的小娘子不错啊,可是刚从外地赶来的花船?」一个很不合时宜的猥琐声音传来,让我刚刚转好一点的心情,又变得很糟糕。我扭头一看,却是岸上的两个纨绔子正在对着船上的如是指指点点。
  奶奶的,瞎了眼的东西,难道如是就该干那行?这么能招苍蝇。不想惹事,吩咐如是和三娘回舱,却看着岸上的两个不开眼的东西还在跟着自己的船,心道敢来惹我就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到了码头,我和众女刚下船,两只苍蝇就围了上来。「这位公子是从哪来的啊?这几位是?」
  我拦在众女身前道:「我跟二位素昧平生,似乎没必要跟二位说吧,还请让路。」
  「嘿嘿,小子别不识抬举,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后面的一个家丁冲上前来,撸袖子就想跟我动手。
  「砰」我窝心一脚就把那狗奴才踢出三丈远,扑通一声掉到江里。「好狗不挡道,没教养的东西。」
  两个苍蝇吓得脸上有些变色,身后的奴才也都不敢再上前挑衅,有两个相好的赶紧找竹竿去捞人。两个苍蝇其中的一个高个,壮着色胆走上前说:「公子这姬妾,如果你肯转手,鄙人愿意出黄金千两相求。」南宋狎妓,官僚之间姬妾互赠亦属平常,因此这个瘦高个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这种要求。以往即便别人不同意,最多也就是婉拒,但是他这次却不小心踢到了铁板上,如果要评选大宋五好丈夫,我可能也只会排在陈季常之后,在南宋朝也算是独一份的疼老婆。
  「你刚才说什么?」我压根不知道南宋朝还会有这种潜规则,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在襄阳城时候,家里有点势力的都认识我,也知道我这人特别疼女人,哪敢不开面的跟我呲牙。这两个倒霉鬼也是明显的欺负我是外地口音,就好比现在的大城市人欺生一样。
  那个高个还以为我是被他千两黄金的许诺给砸晕了,不敢相信有这样好事,故作潇洒的摇摇纸扇子说道:「千两黄金,买你这个姬妾,你也不必谢我慷慨,本公子求美之心,整个临安皆知。」那高个子在众女身上逡巡一番,郭芙太萌,三娘虽然很美,但是说不准会不会是眼前小子的老娘,总不能让人家卖老娘吧?
  小绿明显是个丫鬟打扮,最后还有个鬼脸,丑得跟夜叉似的,却是戴了面具出来的初晴。
  我忍不住想一巴掌扇他个满脸桃花开,三娘在后面扯扯我:「初到临安,还是少结仇怨为好。」我才强压怒火,夹手夺过对方的扇子,笑道:「兄台这扇坠不错。」
  「这位兄弟好眼力,这是最上乘的缅玉……」高个子还没说完,满眼不信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我双掌一合,只听「噗」的一声,那质地坚硬的玉石就变成了玉粉。「什么缅玉啊,明明是黏土,这位兄台的千两黄金怕也是这种质地?我可不敢领教。」
  说着拍拍手,把扇子递回给了那个高个。
  郭芙看不得他们轻薄,凑趣的到我身边挽着我说道:「大哥啊,这是不是就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我笑道:「耶?芙妹说的有理,孺子可教也。」
  「哈哈……」我俩一唱一和的对答,引得在场的诸女和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只是那高个子和矮个子脸色被气得像猪肝一样发紫,灰溜溜的带着狗奴才跑了。
  「这位小相公刚才做事够爽利,不过可要小心他们报复。」围观的人群都散开,一个老人家挪过来小声说道。
  「多谢老丈提醒,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啊?」我问道。
  「我二人,一个是大学士史浩的儿子,史其恒。那个个子高点的是詹郑文大人的小儿子詹斌……」
  我听完暗道一声晦气,初到贵境就惹上这么两个煞星,幸好三娘拉住自己,不然得罪了小人还求什么功名,趁早打道回府算了,不过眼下的的情形,还是到附近暂避风头为好。
  我走过南闯过北,而这临安放在后世,也就是杭州市的一个县,不过此刻苏杭名声还不如后世响亮,到不如先去西湖边上占块儿地。我一面YY着一边大声说道:「嘿嘿,娘子们,这临安城咱不进了,相公我倒有个好去处,咱们闪。」
  说着转身上船,起锚扬帆而去。
  「原来如是也是千金之尊啊,来我好好香香,这可是一千两黄金呐。」我看柳如是还心有余悸,不禁打趣的说道。
  柳如是听我这么说,内心则怯怯的更是惶恐不安,扑通的跪到了地上。她比不过三娘受宠爱,又比不过李初晴的天人之貌,郭芙是正妻又和我是青梅竹马,自己本出身低贱,却不知自己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拿她去换一场功名。
  「如是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磕坏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揽入怀中,挽起美人裙角,看她膝盖上本来白皙的肌肤都磕出了红印,心痛的替她揉搓起来。
  「郎君你不知其中利害,这权贵互赠姬妾之风由来已久,想是如是想差了,以为你真要把她送出去……」在船上,深通官场故事的三娘跟大家解释了迎来送往,互赠姬妾的故事。柳如是久涉欢场,自然知道其中的龌龊,被我的一句话吓得如同一盆凉水浇头。
  「竟有此等事情?真是太可恶了!」郭芙大怒的拍桌子说道。
  「如是宝贝儿,咱不换,下次谁说换我直接拍死他。别说是给个鸟官,就是他给我只凤凰顶头上我也不跟他换。」我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很没水准,赶紧柔声安慰道,才引得柳如是破涕为笑。
  江船顺钱塘江东行十余里,停靠在了莲子峰荷塘渡口,我引领着诸女下船就在西湖之滨,背靠灵隐幽禅之院结庐隐居下来。要说此时的西湖已经有了雷峰夕照、曲院风荷和苏提春晓等胜景,却依然不是人烟繁华之所。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档富人区,在此处有佳人陪伴,又有美景抒怀,那读起书来,嘿嘿……
  谁还有功夫看那劳什子玩意。
  虽说是自己搭建,我也不忍让众女受寒风日晒之苦,于是按照三娘和初晴这两位有经验的姐姐的指示,结结实实的砌了三间大屋,屋顶上铺了十几层厚厚的茅草,把几间小屋经营的冬不透风、夏不透雨。
  此时正是仲春时节,我邀郭芙众女陪我去岳坟上香。看到栖霞领上的山花烂漫,那刚刚祭扫完的肃穆压抑,不禁被冲淡了几分。「哎,如果能有岳爷爷的一世清名,又能有这么一块宝地长眠,却也算有此一世了。只是可惜当年直捣黄龙的伟业功亏一篑。」我搂着三娘看着正在采集野花的郭芙和柳如是笑道。如今,郭芙也算是半个花匠了,对各种花香也能分辨的八九不离十,此时正在嬉笑着和如是、洪凌波她们炫耀着自己的知识。
  「杨郎,你对这西湖蛮熟悉的嘛。」靠在我腿边的李初晴懒懒的说道。
  「你还不清楚我吗?喜欢乱转,小的时候没人管,经常逢庙会就跑来玩,还挺说书的先生讲岳爷爷的事迹。」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来没来过这里,不过我发现附近逢二七有集,所以随便胡扯一通。「有空陪我回牛家村祭扫下吧,家里祖坟在那里,还有我爹娘的墓也最好迁回去,他娘的墓就在当年那个破窑附近。」替我活三年,怎么也要替我再尽尽孝道。
  想起当年在嘉兴破窑里的一番邂逅,三人不禁分别回想起了各自旖旎回忆,却又别样的感慨,当年李初晴差点杀了三娘,而今天,二女却同时躺在同一个小男人的怀里。
  「晴儿,说起来,你还欠了三娘三针,我做丈夫的替她还你三枪,今晚上咱们就一起叙叙这过命的交情,你看好不好?嘿嘿……」我淫笑着说道,这几日一直忙着建房,但是现在资源有限,洪凌波和小绿都让我踢倒西厢去陪郭芙去了;
  三个已经从了自己的美人却还不肯在一张床上伺候我。因此,这几日我都被赶到平日里做书房的正屋去睡觉,所以才让我这样明里暗里的多番提及此事。
  「茵姐,我……」李初晴听我说起当年的事,坐起来尴尬的冲着三娘笑笑。
  「好了,昨日之日不可留,相逢即是缘,更何况我们现在不是成了好姐妹了嘛,别听我瞎挑唆。」三娘说着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嘿嘿,听见了,茵姐都说不怪我了。今晚我和茵姐睡,才不要陪你。」李初晴冲着我扮了个鬼脸说道。
  「过儿,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如是吧,这些天你晚上不在的时候,她都翻腾的睡不好,还经常做恶梦。想是你那天吓到她了,最近你又有些冷落她……」三娘轻轻叹了一声道。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从初晴到来,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却不想冷落了三娘和如是,三娘虽说是冷落了旁人,但是怕她心里也不好受吧。「那我今晚先陪陪如是。」
  是日傍晚,我打发了其他人先回家,自己搂着柳如是坐在南屏山脚下观赏那雷峰夕照。那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将一湖浸染的金灿灿的,远接天日。那远远看去,就好似被那矗立在雷峰上的保俶塔分隔开来一般。如是难得和我单独相处,面对如此醉人的景色,她感到这一刻是那么美好,心满意足的偎在我怀里。
  我看着怀中微笑的如是,口中吟道:「翠堤春晚云迟迟,梦醉夕阳斜挂枝。
  碧波唱晚炊烟过,最美湖畔柳如是。」
  「爷……」如是没想我沉吟良久不说话,却做了这么一首诗,细细咀嚼只觉心里越是甜美。
  「傻丫头,还生我气吗?」我轻轻刮了下小娇妻的琼鼻说道:「真是个小傻瓜,为夫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居然对我这么没信心,说,让我怎么罚你才好。」
  「不是的,只是……」柳如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觉得自己就像那水中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却身不由己,是吗?」我搂着她轻轻叹道。
  「如是……没有能登大雅的文才,也没有能帮您护身退敌的好武艺,出身也不光彩……只怕日久色驰,终究会见嫌于君,到时候即便您不弃我,如是也没面目留于君前了……」柳如是自怨自艾的说道。
  「我看看,这个小脑瓜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古怪想法。」我笑着用双手捧起柳如是的娇颜,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是不是还怪我就这么把你接到家里来,太不正式了?所以才一直担心我会对你始乱终弃?放心吧,宝贝儿,再等两年,等我科考完毕,我一定隆重的迎娶你过门,杨家少奶奶的位置肯定跑不了你的。
  还记得我们在汉江之夜的初晤吗?我们第一次在醉生楼的谈话吗?我们相爱的第一次。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勇敢向我表达爱意的可人儿,让我第一次为自己被佳人倾慕而感到自豪。只是这些,我都默默藏在心底,没有说与你听,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都是如是不好,难得夫君今天特意陪奴家,我却又惹您不高兴了。」
  如是双臂缓缓搂住我的腰,嚅嚅的说道。
  「想让我开心却也容易。嘿嘿……」我嘿嘿一笑道。
  「嗯!在这里不好嘛,万一被人看到,等回家去如是都依您。」柳如是扭着纤腰不依的撒娇道。
  「没事,这个时辰,这么僻静的地方不会有人来的。」我又附耳说几句话。
  如是吃吃笑着,点头应了下来。我看的心火腾的燃起,一个饿虎扑食就把柳如是压倒在地……如是微微娇嗔两声,但是我却肆无忌惮的索取,如是再看看四周确实无人,于是也大胆的翻身上马,主动骑坐在我身上,双手替我褪去四方底裤。
  柳如是天生媚骨,又被我调教了许久,这女上位也早就运用纯熟,今天被我甜言蜜语哄的喜笑颜开,自然甘愿的主动献身。「坏相公,总是变着法的来作贱人家。」
  「娘子此言差矣,床笫之欢、人伦之礼,怎么能叫作贱呢?」我袒露的下身轻轻的撩拨两下,顿时引得柳如是娇喘连连。
  「嗯!嗯!您学问好,奴家又哪能说的过您。」如是自己解开裙裤,搂着我的肩,自己沉腰坐了下去。「嗯!」口中呻吟,渐渐忘情的上下摆动起腰来。
  我拨开娇娃的湖蓝色肚兜,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的胸部,那雪白的双乳若隐若现,让我忍不住就口一下含住了那梅蕊一般的乳尖……「嗯!相公不要,你这么大力吸吮,如是会忍不住的……」柳如是一边卖力的摆着腰,一面不依的娇喘道。
  「忍不住怎样?」我笑着问道。
  「嗯!你明了的,还要人家说,羞死人了,人家会忍不住出声响的了。嗯!
  嗯!嗯!」柳如是咬着袖子哼唧道。
  「哪怕什么,喜欢就叫出来呗!」我搂着爱人的腰,口中更是没有闲着,一只手又伸到柳如是下身,去抚弄她的那点相思豆。
  「嗯!嗯!舒服……美死了!」如是快感如潮,叫的愈发的畅快,她的腰身纤细,但是长年练习舞蹈使得那嫩肉紧实,线条极其优美诱人,皮肤白腻光滑,微微起伏的胯部圆润的曲线,透露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柔和美。她臀部圆润厚实,在我身上一上一下和我的腿部不断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响声。
  「不……不行了……爷……啊……太深了。别、别……再进去……啊……」
  柳如是又一次到了高潮。真是的,明明自己只是坐在这享受,一直主动的是你,既然我的宝贝儿想要……我心里有些恶作剧般,腰间用力,重重地往上顶一下,就顶了一次,激得柳如是一阵哆嗦,口中更是发出了尖声浪叫。
  「宝贝儿,此时就不怕惹来人了?」我双手把玩着美人的双股,借力自己从下往上不断的挺动着。
  柳如是呻吟浪叫声越来越大,她双眼迷离,媚眼如丝的望着我,双手捧着自己一对儿玉乳送到爱人嘴边:「做都做了,干脆做个彻底、做个干净,奴家全身上下都是你的,看了吃亏的是你又不是我。」说罢,艳姬狂猛地摇动着秀发,一阵阵强烈之极的快感随之传来,身上阵阵极度酥麻的触电感,引得她更是剧烈地动作,拼命地放纵……
  如是再上边细腰不断地扭动着,她玉齿轻咬,柳眉微皱,凤眼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云雾。很快她就满面潮红,香汗淋漓,秀丽的俏脸完全被淫思媚态所代替,口中更是不断发出勾人心魄的呻吟声……柳如是渐渐丰满起来的肥臀扭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又一次到了,女人的全身一阵阵剧烈的抽搐,口中不断压抑的浪哼,最后像一滩软泥一般,伏在情郎的身上……
  「嗯……对不起,夫君,如是还是没做好,让夫君您扫了兴了。」
  我莞尔,笑道:「平日里和如茵双战于我,都被杀得落花流水,难道今天还想自己来跟为夫叫叫板,打打擂台?」我取出汗巾来帮她擦擦汗,生怕这夜间风凉,再把她吹感冒了。
  「如是尽力一试,也未可知!」此时的天色早已漆黑,四野无人的环境里柳如是也特别的放得开,只见她嫣然一笑,从我身上跳下,也不顾我下身汁水淋漓的腌臜,直接伸出一双柔荑握住那杨家枪,一双媚眼直放光,着魔般把红唇凑上来,深情的吻了那紫玉般的枪头,又似在膜拜心中的偶像……「您知道吗?奴儿今天才发现,原来您身怀如此异宝,怪不得我们姐妹齐上阵都不是您的对手。」
  「宝贝儿此话怎讲?」有如是这个性学博士在侧,我也不禁跟着增长了许多见闻,忍不住好奇问道。
  「您的棒儿长八寸,龟首尖细且有棱角,貌若枪尖,蒲团经谓之曰长枪。枪身筋络起伏,脉搏强壮有力,如盘龙附体,状若楚霸王手中盘龙枪,是之谓盘龙霸王枪……如果让香兰姐看到,还不要馋死。」如是抿着嘴儿笑道,一面用香舌在我的马眼上添了一下。
  我美的一个哆嗦,我可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哦,嘶嘶……爽死老子!
  我心中叫爽,当柳如是一边双眼深情妩媚的注视着我,一边使出深喉绝技,将八寸长枪吞入了大半,我差一点就丢盔弃甲败下阵来,我却没想到柳如是还私藏了此等绝活……「宝贝儿,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厉害的招式啊?为夫都不知道。」我虽然爽得不行,杨小二第一次受这么重点的关注,但是我心里却不得不存了个疑问,难道我的小如是嘴已经不是原封货了?言辞间也不觉多了些醋意。
  「嘿嘿……夫君莫恼。如是真的是第一次……这都是我和姊姊趁你不在的时候……研究的,本来说好了一起献给你的,你可不能跟大姐说,不然她非生我气不可。」柳如是一边解释,一边没闲着的舔着我的棒子。
  「怪不得你们姐妹现在感情这么要好,想合起伙来对付为夫啊?」我不觉好笑的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您的宝贝太大了……」柳如是边说着,一边亲吻、吸吮起我的子孙袋来。
  「嗯……唔……呃……如是宝贝儿,别……哦,我要射了……」我从头顶爽到脚趾头,自己忍不住套弄两下就要将精水射到地上,却有柳如是早跪地迎候,早早的准备好。只见她檀口微张凑了上来,将我射出的精华全部纳入口中,仔细的生恐有所遗漏。等我两股战战的甩干净,柳如是一只手还轻轻的替我套弄,帮我清理干净;另一只酥手就口,皱着眉似乎极力想要将口中的精液吞咽下。
  「恶……」柳如是最终还是抵不过那腥重的气息,全部反胃吐到了地上,人也蹲在那里直到干呕不止。
  我看到她这么为难自己,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看她好些了,就将她扶起来拥入怀里,轻拍她背脊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以后不要这样了,为了相公去折磨自己,那这番恩爱又有什么乐趣,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开心,而你却是在受罪。」
  「不是的,奴家真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那味道如此的重。」
  柳如是羞红脸说道,她出身勾栏,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耳濡目染,周围的姐妹言传身教的告诉她男人都喜欢这调调,但是第一次准备不足,反倒演砸了戏法。
  而我知道她心里这么急着对自己表白,终归还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我啄了下美人的朱唇,柳如是躲开道:「别,污秽得紧。」
  「我的傻如是,你不嫌我,我又何来嫌你。」我不由分说的印上美人朱唇,一通深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
  我松开如是笑道:「那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相公……」能在这个女性地位极为卑贱的社会,找到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柳如是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自是为我死为我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4:10

第五十六章  风扶柳,苏堤岸边花好月圆 波心荡,初晴原来好这调调
  两人携手回到草庐,我看看这简陋的居舍,当是度假新鲜新鲜还可以,但是终不是长久之计,即便自己的女人肯陪自己受苦,我也不忍心让她们陪我吃苦,于是打定主意开始留意周围的房产。
  「大哥,你回来了?」郭芙还在小院里练剑,应该是还在等我,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此时远远的看我牵着柳如是的手回来,就迎了上来。
  「姊姊,这晚还在练剑呢?」柳如是松开我的手,来给郭芙见礼。
  郭芙等她走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虽没有和我圆房,但是也知道我俩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哼」了一声,一甩手,擎着剑回屋去了。
  柳如是不禁有些尴尬的呆在当场。我过来劝道:「别和她小丫头一般见识,我们回屋去吧。」
  「嗯,没事的……要说姊姊也可怜,爱上了你这么个多情种。」柳如是吐吐舌头说道。
  「呵呵……难道你就不爱相公吗?」我在她胸前抹了一把说道。
  「爱……」柳如是双眼迷离,情不自禁的说道。
  「呵呵……去洗洗干净,昨儿个不是在集上买到一个竹的浴桶,去拉着三娘她们洗干净,今晚爷要开斋了。」
  「初晴姐能同意吗?」柳如是问道。
  「我都和你茵姐商量好了,就看她的口才如何了。」
  「嘿嘿……」柳如是听我如此说,吃吃坏笑的颠颠跑了。
  我来到西屋,看郭芙正坐在床边生闷气。「芙妹,今晚星星很亮,来陪大哥来屋顶看星星好吗?」
  「不看。」郭芙还在生气,很干脆的答道。
  「那大哥陪你去放孔明灯好不好?」话说临安百姓节庆日,有在南屏山上放孔明灯的习俗。我也凑趣,拿竹子削了自己扎了盏,扔在屋里,没想到今天却能派上了用场。
  「嗯,好……还是算了吧,说好和姐姐、妹妹端午再一起观灯的,还是等几天吧。」郭芙自己生了阵闷气,气性也小了些,看洪凌波和小绿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知道她们也想去看灯会,就改口说不去了。
  我心想这刁蛮丫头也知道替旁人着想了,看来这几日里和凌波小妹相处的不错。洪凌波自从拜了我为兄,我就把她扔给郭芙了。每日里就看她俩一起对练拆招,不过她两个都是资质平平,剑法水平半斤八两,可惜我不会玉女素心剑法,看她俩学习兴致这么高,就把全真剑法教给了她们。有了竞争才有动力,倒是调动起了二女的学习积极性,旬月里都有了不小的进步。
  郭芙最后还是乖乖的陪着我上了屋顶看星星。
  「芙妹,你看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我给郭芙指着天空说道。
  「嗯……还是人家牛郎好,一年只有七夕一天能与织女相会,但是还能坚持始终,不像某些人,见一个爱一个,每日里风流快活,一点原则都没有。」郭芙语气幽怨的说道。
  我苦笑,我知道郭芙允许意外,所以接纳了莫愁和无双、程瑛三女,但是她却不能容忍自己对别人比对她好。那句「一点原则没有」怕是在数落自己爱上李莫愁的事。我不禁老生常谈的道:「芙妹,人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既然初晴都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并且都已经甘愿死过一次了,难道你还忍心再去戳她痛处?」
  「哎,芙儿……芙儿知道每个姐姐都有很可怜的身世,所以也没想去和她们斗气,但是看着你每天都和她们好……惟独不和芙儿好,人家心里真的好生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夫君每天被别人瓜分走一点,明天来抢的人可能会更多。人家好想快点长大……」郭芙双眼含泪,扑到我怀里说道。
  「芙妹,对不起,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该如此……以后就是再有人看上你大哥,再有人有天大的苦处冤屈,大哥……大哥把她们送包大人那去,送狄公那去,让他们去给伸冤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年方十五的好姑娘,多少人宠着、疼着,为了自己离了爹娘,来到这住茅草屋,图的是什么?而自己给了她什么,每日里化不开的愁眉深锁,每日里的间不断幽怨哀叹。
  这是冥冥中要为我断臂(不是断背哈……)的仇怨而折磨她一辈子吗?不!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呢?我终于品到了自己多情带来的苦果。
  「扑哧」郭芙笑了出来,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说道:「包大人都下了阴司做了阎君,你这么说不是往绝路上逼人家嘛!爹爹说了,让我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帮还是要帮的,不过你要是帮完人再往家领,看人家以后还睬你。」
  我赶紧保证:「不敢不敢,再没下次了。」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姑娘需要你帮忙,你就不能多帮帮其他的遭了冤的,有了屈的人啊,像老人家啊,小孩子啊,大婶啊之类的,少没事光去招惹人家姑娘。」郭芙气嘟嘟的在我腰眼上一拧说道。
  「哎哎……真的不敢了,不敢了。」我陪笑着说道。
  郭芙眼里满是胜利之色,微微扬起的下巴似乎得意的说:算你识相!我又是把她搂在怀里一阵绵绵情话,甜甜蜜语,深情款款的保证不管家里怎样,最疼最宠的都是她,才惹得郭芙喜笑颜开,心结尽去。在我怀里赖到很晚,才沉沉的睡去,让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屋。
  我回到东厢,却见三女都没睡下。初晴正在和三娘、如是聊家常学做针线,但是却不时的向屋外张望,看到我过来,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我见她们都换好了雪白的中衣,心中雪亮,心想看来是都已经有了默契了。「大小老婆们,今天我可不走了,那堂屋太冷了。」我撒赖的往床上一躺,抱着不知是谁的被褥笑道。
  三娘先笑道:「是你非说怕我们冻坏身子,不让我们陪你的,现在又来怨人家。再说了,姐妹们早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会半夜自己过来……」三娘把我拽了起来替我宽衣。
  「还不说呢,初晴姐身上都是凉渗渗的,我们还说她没爷您抱着就谁不安稳呢。」柳如是笑着说道。
  我听了心里一动,问道:「晴儿?难道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怎么就瞒着我不说呢?」我大为紧张的问道。
  「其实……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真气有些涣殆,可能是修炼出了些小岔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两天确实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初尝甜性涩爱的滋味,即便我不来缠着她,她也会去主动投怀送抱,小小的勾引一下了。
  「小心无大错,疏忽就是罪过,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去。」我此时已经由三娘服侍着把外衣都脱去了,只穿着里面的中衣把李初晴拉到床边坐下说道。
  「嗯……」看爱人这么关心自己,她心里甜蜜,也没有去反驳我。
  「那……我们是不是就先安歇了?」我搂着三娘坐下,在她耳边吹口气,边说道。
  三娘被我缠的不过,有些害羞的说道:「我是姐姐,理应排在最后,你先去照顾下妹妹们吧。」
  李初晴毕竟是要第一次在别人眼前做这种事,又哪好意思带这个头呢?也含羞的低头不说话。
  柳如是一看冷场,就笑着挽了我说道:「既然两位姊姊这么向着小妹,如是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今天傍晚时候还没有被相公疼爱够呢。」
  我暗夸如是乖巧,笑着抱了她上床,三娘也拉着初晴凑上来瞧热闹。柳如是为了刺激气氛,主动的献吻,搂着我丁香认品,我亲了两口,伸手一摸她下身已然湿润,低声在她耳边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动情,莫不是人越多,如是越喜欢吧?」
  这张丈余宽的大床,是我从趸船上拆下来的两张棕绷软榻拼凑起来的,几乎占了东厢的一面墙宽,既不用担心地方不够大,也不用担心床铺不够结实,正是可以任我恣意妄为。
  「相公你坏死了,奴家不都是为了帮你呢,今天都快被你折腾散了,一会儿莫来折磨人家,人家可禁不住了。」柳如是摇着我耳垂说道。
  我心想,真是我的好宝贝儿。当即在如是的配合下替她褪去肚兜、亵裤,一招直捣黄龙,怒目金刚一枪就顶到了花心。「唔……您轻点儿……」其实她已经很是疲惫了,但是不想扫了自己男人的兴,也是打起精神来全力配合我的动作,口中咿咿呀呀的声音十分撩人。
  不知她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又或是得了相公的圣旨,来负责调解气氛。总之她是使劲浑身解数,极尽平生所学之能,连从来都没实践过的夹阴功都施展了出来,让我更是觉得爽到了极点。
  我心想:你这是要给为夫一个下马威啊,尽管被如是的阴部箍得甚紧,我还是放开手脚大刀阔斧,次次探底的大力抽插起来。
  「哦……爷……您太猛了,不来了,如是……如是被您弄得魂儿都丢了……
  要泄身了,爷的大懒觉插到心儿里了……如是快要被您弄得美死了……」柳如是更是在床笫间那婉转娇啼的淫词秽语,夹着那荡气回肠的呻吟声,让边上观战的三娘和初晴都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已。
  三娘的手还在犹豫,要不要像平日里一边观战先自己摸两下,但是碍于初晴在边上看着才忍着没有动作,却感到初晴的手已经从背后伸了过来,开始隔着她的肚兜揉搓起她的双乳。
  「嗯……嗯……」三娘猝不及防敏感的乳尖被袭,忍不住哼出声来。她不禁有些脸红,对方也是女子,自己居然被摸得有了感觉,碍于现在的气氛又不好把她推开,而且和自己自慰相比,又多出另外一番味道。三娘决定索性放纵一把,也有样学样的脱了初晴的衣服,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一边还用自己的娇唇吸吮初晴的乳尖。
  「嗯……嗯……」初晴酥胸受袭,干脆趴在了三娘身上,胸对着胸、腿缠着腿,双臂互搂着厮磨了起来。
  我一边操干着,一边发现了这边战局的变化,我靠!这两对儿波儿,斗在一起那真是将遇良才,斗得是旗鼓相当啊!在我所有的女人当中,奶子最大的是谢婉琴,据我不太准确的目测能力,大概有38G的一对木瓜奶。毕竟人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了,想来可能还有什么养奶的秘方。
  其次就是三娘,大抵上有36E,但是毕竟奶过大小武两个龟儿子,所有略微不够坚挺,去更能体现母性的温柔嫩滑。
  第三的就是初晴的一对宝贝儿,初晴的奶子是我最喜欢的,不但大且坚挺,又晶莹雪嫩,乳晕和乳尖都是漂亮的粉色,形状更是我最喜欢的竹笋型。
  如是的咪咪呢?明显的还在发育中,已经由32B向着33C进军,但是能不能涨到E,还是一个未知数。
  郭芙……即便小丫头求我看,我现在最怕一个「兽血沸腾」把小丫头吃了,即是说现在还无缘得见,可能还是A吧,我恶意的猜测到。至于无双和程瑛的两对儿,我只在依稀中记得大体形状,却没有更多的记忆,也没法具体品评了。
  人道是:能攻者动于九天之上,那初晴如攻城略地一般从气势上压倒三娘;
  而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三娘婉转娇吟的被动应战,却每每化以柔克刚,化解初晴胸胸如潮的攻势。这都能看出「势」的存在,却不知我这武学和兵法已经达到了什么段位了。
  我一被这边战局吸引,却没注意到身下的如是已经被我操的狂泄了一床,吐着舌头,翻了白眼。「桑公,里挠了卢家撒……卢家妇行呢……」如是已经被干的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吐着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的小声哀求道。我这时才醒悟,居然把身子骨最弱的如是弄成这样,急忙抽出还插在如是体内的祸根,渡过一丝真气帮她恢复体力。
  「宝贝儿对不起,是为夫太不注意了……」我还没说完,柳如是已经用柔荑轻轻掩上了我的口。
  「是奴家鄙贱之躯难承雨露,没能让您尽兴,是如是之罪也。」说着,她还想强撑着起来。
  「快别,房事过度伤身,你已经泄了真元,明天为夫去买点好吃的为你补补身,倦怠了吧?睡吧!」说着,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助她安睡。如是被这暖洋洋的宽厚臂膀拥抱着,面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甜甜睡去。
  三娘和初晴却还没有那么投入,早在我停止了动作之时,她俩也醒悟过来似乎有些过分了,都不好意思的起身侧坐看着我。
  我放开如是,勾起初晴的下巴,邪邪的问道:「我的娇儿,我怎么看小晴儿的动作那么纯熟呢?是不是和谁练习过呢?」
  「别瞎说呢,人家清白身子都是给……给你占去的,现在还这么说人家。」
  初晴不愿意嗔道,心里不觉大是委屈,双眼含泪一幅山雨欲来的样子。
  「过儿!」三娘看我这么醋劲,赶紧劝了一句。
  我摆摆手,打个手势意思是:「没事逗着玩的。」三娘也就不再劝了,跟着看热闹。
  「没啊,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初晴似乎有些事情偷偷隐瞒,目光狡黠的闪了一下,微微嗔道。
  「茵儿,来帮忙!」我双手按住了初晴,喊三娘来帮忙。
  「嗳!」三娘可找着机会报刚才的仇了,笑嘻嘻的压在初晴上面,搂着她笑道:「妹妹,你就招了吧。」
  「姐姐,你也由着我胡闹,以后不和你好了。」初晴微慌,但是双手却被我圈住,一下子被两个人制服了,却也不能运功,把三娘震开。
  「嘿嘿,姐姐不是跟我一帮的,姐姐是来报仇的。」三娘笑嘻嘻的伸出双手来呵初晴的腋下,逗得她咯咯直笑。「咯咯……姐姐……饶了晴儿吧,痒……」
  初晴窘迫的双腿用劲,想把三娘掀下来。
  「如茵宝贝儿,我来帮你抓住她腿。」我绕到三娘身后,却松开了初晴的双手。一时间,初晴双手恢复了自由,和三娘两个人嬉闹起来。
  「呀!相公你快点,我压不住这丫头了。」三娘笑着求援道。
  「姐姐,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嗯……」却是初晴在笑骂着时候,我因为三娘挡在自己身前,所以初晴并没有注意到我要在三娘背后使坏。我哄睡了如是时候就是只着了上襟,下身光着,那驳船入港的技巧,对于现在的情场圣手杨某人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用手扶着枪杆,轻轻的用枪身噌了两下初晴蚌蛤之上的一点红豆,枪头都已经顶到了三娘白嫩的大屁股上。
  「嗯……过儿,你怎么连我也戏耍……」、「郎君你坏死了,突然的吓人家一跳。」这一举动逗引得嬉闹的二女都是浑身一震,纷纷娇嗔的不依起来。
  我这灵机一动的点子,突然给了我新的启发。我趁二女还在愣神的时候,把三娘拉低,让她和初晴双腿交叉着搂抱在一起。我俯身压上,硕长的霸王之枪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三娘和初晴娇嫩泥泞的花斑上采来采去,最后索性让二女紧紧楼在一起,从我的角度看去,那下体相接如有鱼吻,如牝户一般紧紧的锁住了我的长枪。
  我每次前提、后撤都会引来三娘和初晴的一阵娇吟声,那溪谷流出的潺潺水渍,更是成倍的浇在我炙热的阳物之上。我兴起又玩起了韩信点兵,我一臂抬起二美人纠缠在一起的玉腿,从那鱼吻中退出,狠狠的刺入了初晴的桃源幽径,大力抽插了百十抽;又退了出来,转战三娘的蜜穴。
  啧啧的水声,顺着我「啪啪」拍击着美妇人臀肉的阴囊,滴落到床单上,与三娘和初晴的呻吟声交织成一曲淫靡的闺房秘曲。
  「初晴宝贝儿,现在说说,你那磨镜儿的功夫到底是在哪练的?」我又不失时机的问道。
  「磨镜儿?」三娘和初晴都是一愣,同时问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在这厮磨,不就像在对着镜子和自己做爱做的事一般,故而称之为磨镜儿。」
  我一边解释,下身也没有闲着,从初晴身体里抽出,旋儿捣入三娘的下身。
  「嘻嘻,不说……」初晴变相的承认了自己一起这么做过。
  「哼,小妖精,不说我也知道,是凌波那丫头是吧?」我下身不断耸动,头却转过来吃着初晴的奶,一边笑骂道。
  「哼,是又怎么样?你要是对凌波打歪主意,我就让芙妹治你。」初晴不依的把我的头按到了自己的深沟里,幸福的我简直要一泄如注。
  窗外夜阑无声,这东厢房内却春色无边、其乐融融,我二女轮换着狂干两千下,在我的重点照顾下,李初晴身在被浪中翻滚,全身上下娇肤因为激情的火热微醺成淡淡的粉色,她全身汗水淋漓,长发被汗珠浸湿的油亮亮似可鉴人,下身更是一片泽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只闻得她高亢入云的一声娇啼,伴随着我在她桃源秘境里的阵阵激射,到达了她今晚的第三个高潮。事后,她双目微闭的不断呓语,任由情郎替她擦干净身子,盖好被,心满意足的沉沉入梦。
  「如茵宝贝儿,我的心肝儿,这些日子来苦了你了。」
  我自知除了郭芙以外,自己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替我忙里忙外,好让我腾出空子来和其他姑娘亲近的亦姐亦母的爱妻。她永远都是默默的守候在我的身后,没有怨言,没有争风,万事都先替我着想的细心美人。
  「傻瓜,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能够有你这句话,茵儿也觉得值得了。」灯下观美人舒展曼妙的身子,三娘朦胧美艳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拉住男人的大手掌,缓缓引导男人一寸不漏地抚遍她全身敏感的区域,频频舒服的呻吟喘息。
  我双手握住那对丰饶柔软的豪乳,微微用力将它们揉捏成各种形状,然后俯身上去交叠着同时将两颗乳头含入口中。
  「啊……嗯……嗯……」多日没被我雨露滋润的三娘,自然不会满足于刚才那几下蜻蜓点水。她跟随我最久,所学的双修和合之术也略有小成,白嫩的长腿主动缠住了我的腰肢。男人吐出蓓蕾,凑上来吻住她吹气如兰的朱唇。
  三娘星眸半闭,桃腮晕红,迫不及待地伸出香舌追逐着我的舌头。我雀啄似的轻轻含吮,却迟迟不肯含入。美人微急,喉间轻轻娇哼,一手探下撩起衣衫,抚弄我的火热枪杆。我轻轻推开了美人的纠缠站直了身子,三娘美目微微不解地望着爱人。我微微一笑,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
  三娘迷醉的看着自己甘愿为我牺牲一切的男人,喃喃道:「夫君,如茵不来了,都是被你带坏的!」
  我笑吟吟的双手抱胸,一言不发。三娘眼中流露出颠倒迷醉的神情,却见我迟迟未有动作,本就等的心急的三娘嘤咛一声,微微屈起双腿,跪坐在男人阳根之前,鼻尖似乎都能碰到那紫玉鹅蛋般的龟头,腻声道:「爷今次怎么不疼爱茵儿呢?」
  我还未言语,双手抱胸的挺了挺腰,那盘龙枪自己翘了翘,微微的触了下娇媚三娘的点绛唇。三娘只见爱人目中饱含笑意,她微微一怔,顿时醒悟过来,一缕红霞飞上双靥媚笑道:「夫君,你好坏!」
  「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闺房情趣,何必害羞呢……」
  三娘含羞,拉了我坐在床边,自己乖巧的蹲下,双手握住炽热的阳根,却发现自己一双柔荑加起来也还有一个龟头露在外面。
  她迷醉的将那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霸道之枪,贴在面颊上,细声娇吟道:
  「呜呜……相公,都是你不好,弄得人家现在都不知道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它多一点了,茵儿变成了一个喜爱求欢的坏女人了……」边说着,边对着那怒目金刚般的马眼又是亲、又是舔了起来。
  「嗯,好舒服,怪不得如是说你俩一直在偷偷研究口技,居然一直都瞒着为夫,该打!」
  我说着伸手「啪」的拍了下三娘雪白的大屁股,虽然我没使多大力,但是那嫩白肥腻的丰臀上立马显出一个红印来。
  「呀!讨厌呢,痛死奴家了。」三娘不依的嗔道。
  「呵呵……好了,自己把腿抬起来,过儿要好好的疼爱下我的小宝贝。」
  三娘听得此言,含羞的爬到床上,自己主动的举起修长的玉腿,一只手拨开那粉红娇艳的两片花瓣,使之随着美人略微粗重的喘息微微开合着,仿似一朵在风中招展的花朵儿,不住向蜂蝶招展着,等待我来采集花蕊中晶莹甜美的蜜浆。
  我的宝贝儿都快出落成魅惑倾城的绝世妖姬了。我心喜的抱起美妇的修长长腿,顺着足尖一阵细吻……一直延伸到那羞人的花朵之上。「『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宝贝儿,你太美了,就如同那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说着就凑上去,爱怜的吻了起来。
  「爷,不可!」三娘赶紧用双手拦着,着急的阻止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几时能想过自己的爱人会如此的疼爱自己,甚至这种想法本身都是大逆不道的。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亲我的,却为何不能让我亲吻你的花朵?」
  我笑着握住了三娘的手,笑着说道。
  「那儿脏……」三娘羞怯的说道,她始终认为那儿是不干净的,就如同自己本身的污点一般。
  「我的宝贝儿身上不会有脏的地方,我说过了,我最真诚的爱,只献给我最爱的人。而我的如茵,我的亲亲宝贝儿,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宝,难道不是吗?」
  我深情的吻了下三娘的牝户,我恣意玩弄着花朵,让它在手中开了又谢,谢了再开。在三娘眼中看来,那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给自己烙上的永恒不变的爱的誓言。
  三娘心中感动的无以言表,只想搂着爱人来大哭一场,但是如果这样做,又好似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我爱我,爱我爱的如此之深,从来没有轻贱于我,即便自己最黄金的韶华没有献给我,但是我却对一个平凡的自己如此的深情,如此的包容。
  她强忍着激动的泪水,「老公,还记得吗?你说过你是王母,是满天的神佛派来救茵儿的天使,你不是吗?你怎么能不是呢?」三娘身子微微颤抖,娇媚一笑,我就懂了她眼里的意思,阳根挺进三娘的身体,如清风和煦般的缓缓抽送。
  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相亲、相知、相依、相偎,融融的爱意,能战胜一切的阻隔险阻,两个人就如同闲聊般的情话绵绵,仿佛我们本该就是如此默契。
  我的手,不老实的揉捏着三娘的丰臀,渐渐的又向那朵,我觊觎很久的水漩菊花探去。
  三娘的后庭是绝对是禁地,也是一片从未被开垦的处女地。相处多日,我也不是没想过要采去美人的菊穴,但是,美人搬出一首「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来「讽谏」,表示自己不要做那商女,以此来拿我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来开涮,让我至今都后悔当初不该剽窃这首诗。
  今日,趁着三娘兴致颇高,我壮着胆子,提了个非分的要求……三娘打定了主意要遂了爱人的心愿,献出自己唯一保存原封的后庭。三娘媚声的在我耳边呢喃:「人家早就猜到你会忍不住,其实每晚人家都有细细清洗,就是防你那天心血来潮,非要了人家……」
  我听了欣喜非常,暗赞她温柔体贴,又暗骂自己蠢如牛马,多少前辈高人论述过这个女人「要」和「不要」的关系。既知她的心意,我嘻嘻笑道:「宝贝茵儿,亲亲老婆,你真好,为夫怎么能不爱你爱的发狂呢?」握住三娘光洁白嫩的足踝,轻轻的让她俯卧到榻边,让大半白嫩挺翘的肉瓣都悬在了床外。
  三娘媚眼如丝的羞道:「过儿,你可别逞凶,毕竟你的宝贝太可怕了,人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三娘用纤细的手指,分开微微开合的花瓣,桃园口亮晶晶一片,她媚笑着凝视爱人,却羞得难以自抑。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一直在研究欧阳锋留下来的双修春宫图册,许多招式,真可谓熟门熟路。这一式正是其中的-「割蚌取珠」。
  我会心一笑自不客气,腰力一顶,让枪尖前端排闼绯闷挤入了桃源。三娘如茵腻声娇呼,那春水温润包裹着我的巨物,而那花径也渐渐收紧,如同千百双小手同时吸吮爱抚着男人的阳物。
  我觉察到那火热的感觉又与刚才有所不同,惊喜道:「宝贝儿,好茵儿,这功夫可是俊俏的紧啊!」
  三娘大羞,又好似邀宠般笑道:「奴家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花了近一个时辰练你给的再造补天术……却没想到能现学现卖……」
  我胸中多了个想法:三娘和如是都在偷偷的用功,看来是初晴的到来,让她俩都有了危机感,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再这么伤自己心爱人的心了,在我心目里,能令我感到好奇的还有一个完颜萍,至于黄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和小龙女一样,不会和自己有交集了。
  余者,如耶律燕、公孙绿萼倒是不妨可以帮她们留意下婆家,哈哈……其他的如果有难免的逢场作戏,倒也不妨可以去应酬下,女人是再也不多往家领了。
  三娘俯卧在床边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有所行动,娇嗔不依的扭动着两片白花花、圆翘的肉瓣在眼前晃动。我哈哈大笑,按住她滑腻的腰肢说道:「宝贝儿馋了,为夫今晚慢慢来垦荒,却是急不得的!」
  我在三娘紧窄湿滑的阴道中抽插一番,让自己的阳物充分的湿润。三娘紧颦着秀眉,喉间发出痛苦的娇啼。三娘体内火热湿润的千层软肉将杨小二包裹收缩的奇妙感觉,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识货,遇到了传说中的上品名器重峦叠翠而不自知……
  我将自己的分身退了出来,只听见「啵」的一声。让我都不禁惊叹三娘如今的吸力惊人。「茵儿,你这儿的功夫还真是下到了,这是吓了我一跳呢。」
  三娘舒了口气,撅了撅小嘴道:「相公喜欢吗?不是为了让你开心,茵儿真是不想去练这劳什子再造术……」
  我笑道:「其实你原先就宽窄适中,要是你非要欺负相公,让它窄窄的困住我,为夫保准不用一炷香时间就投降了。这功夫嘛,我看等咱们要了孩子以后,倒是可以练练。」
  「嗯……」提到孩子,三娘又有些两眼放光了,只是这半年多也没有刻意避孕,但是自己的肚子就是没有大起来,这也让她有些着急。但是我劝说她问题可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年纪未到,又或是机缘不到。如是和没少和自己好,不一样也是肚子平平。听了男人的解释,三娘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不过要是再过两年,还是如此,只怕她又好做下心病了。
  我心想这都是后话,不如及时行乐。我一手掰着美妇人的臀瓣沾了点唾沫湿润一番,一手握住枪杆,腰肢缓缓压上,只激动的看着自己鹅蛋大的龟头慢慢陷入温暖紧窄的菊穴之中。
  「过儿,慢、慢点……痛……」三娘痛的秀眉微蹙,剧烈的痛感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美人开始紧张起来,后庭开始渐渐将我炽烈的硕物向外挡,抗拒着它的入侵。
  我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我俯下身子亲吻着三娘光洁的颈子说道:
  「宝贝儿,放松点,你越着急我们越难有进展。老公不会伤着你的,我们再试一次,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此作罢,就不再去试了,好吗?」
  三娘恍惚间回到了初嫁之夜,或许自己能给予爱人的也只有这些了,所以她忍着痛,尽量的试着让自己松弛下来,这次,我才相对轻松的将八寸多长的枪身送进三娘体内大半。
  我心头一喜,也不急着活动,只是一边陪三娘说着情话,以分散她的疼痛;
  另一边小腹顶住三娘的两片臀瓣,坐着圆周运动让盘龙枪在谷道里辗转研磨。
  这水磨工夫,让三娘美得魂儿都丢了,忍不住颤声叫道:「啊……啊……过儿,人家里面、里面好奇怪……又涨又麻的,忍不住了……」
  三娘身子扭动着迎合我的研磨,还忍不住伸出柔荑自己轻轻扣弄着蜜巢,宝蛤口溢出丝丝涎液。女人的身体越来越敏感,红唇贝齿中的销魂呻吟声也也越来越高亢,那雪玉般的肌肤已经浸透了淋漓的香汗,一双雪白的玉腿也尽力的向两边分开着,似乎在试图以此缓解那又麻又涨的令她快要失禁的快感。
  我见三娘情动已极,知道她已然进了佳境。我轻轻勾起女人纤腰,让三娘扭过头来热吻那娇艳的红唇,一面缓缓挺腰抽送,而此时三娘的蜜穴里春潮已然一发不可收拾,浪花四溅溅湿了床沿。三娘口中高亢的唔唔不断,随着后庭中的润滑粘液越多,我也美得恨不得慢慢品味其中三味,却知道三娘高潮在即,只是用力的抽插着,带给三娘一波波不间断的快感浪潮。
  「啊……别……停停……夫君,慢点……嗯……啊……不……快,快点……
  嗯、嗯……」三娘突然浑身一震,娇吟一声,瘫软到了床榻上,菊穴阵阵紧箍,香软乏力的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动,蜜缝里的晶莹的琼浆玉液也如潮水般一泄如注。
  我稍微停了停,也没等三娘把气喘匀就继续卖力挺腰抽插,三娘只得趴在床上求饶道:「嗯、不行了……郎君……老公……茵儿……嗯……啊……嗯……茵儿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抽出了自己的硕大的凶器,拍了拍三娘的翘臀,示意她转过身来平躺下。
  三娘这才想起我还支楞着难受,笑着扭过身压在我身上,把我压倒床上。她也不嫌那怒目圆睁的丈二金刚在自己谷道里抽送千次的腌臜,双手扶着将它抵到自己的阴唇上,含羞将它纳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
  我看着美人的眼眸陶醉的紧闭着,在自己身上挺动着纤细的腰身,忍不住爱怜的轻吻一下她的娇唇,紧接着雨点般的细密轻吻落在了三娘的额上、面颊上、琼鼻上以及耳垂儿,这是我最喜欢和三娘撒娇的方式……
  「啊……别闹……痒……」面色潮红的三娘被我的一下突然袭击,双腿酸麻几乎无力支撑,险些坐倒在我脸上,忍不住回头抱怨道。
  「嘿嘿……无碍,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并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的亲吻抚弄着。
  三娘无法,只好将身子和我紧紧的贴在一起任我使坏。但是渐渐地,她发现有真气试探着通过会阴进入自己体内,才醒悟过来同时催动内息,两人真气不觉紧密的纠结在了一起,正是素女经里突破瓶颈的水乳交融之境。
  三娘知道这对于两人都有莫大的好处,所以赶紧收敛心情,主动引导着内息按照以往练功的交汇,即使她俩体内的真气没有暴涨的迹象,但元阴与元阳熔融一团,运行不息而又浑然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悟之时,我正抱着三娘的娇躯,她白嫩修长的双腿盘坐在我的腰间。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内息的搬运大周天,共同进入物我两忘的空灵境界,真气似乎无休无止地循环流动,不知转运了多少周天,元阴和元阳的结合体越转越快,终于再次分成浑成的两部分,各自分注我和三娘膻中气海和丹田生死窍。
  行功完毕,二人俱是一震。我睁开眼来,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天色尚早,但是我忽然感觉周围的景物似乎鲜艳明亮了许多,原先隐约捕捉到的气的流动现在则更加的清晰起来。微一用心聆听,山里各种各样的声音,皆清晰的传入耳中。
  体内的情况我也了然,内力已经突破龙虎交际之处,接通生死天桥阴阳互济,阴阳变换无方,端是千变万化。
  我欢喜的向三娘望去,正好碰上她同样喜悦的目光。三娘的双颦神光内敛,温润如玉深遂,显然也从中得了许多好处。我不禁伸手抚摸着三娘晶莹的脸庞笑道:「茵儿,咱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就着际白的天光,我细细的观察三娘红润的面色,发现美人肌肤更见白皙,那眼角原本随年齿渐长而现的鱼尾纹,也已消失不见,丰乳更胜往昔翘然挺立,妩媚一笑神采飞扬,举手投足浑然天成好不撩人的风情万种。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变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三娘惊喜的看着自己原本有些粗糙的双手,现在也宛若凝脂般白嫩光洁,等我为她取过铜镜来,她隐隐看到了自己容颜的变化。
  从生理上讲,她毕竟和我相差了十多岁,年龄永远是女人的一块心病。而今青春常驻有望,而自己的男人却日渐成熟英武,这样的美事如何能不让我们俩都喜出望外。三娘开心的搂住我的颈项娇笑道:「妾身不知道,不过人家真的好高兴!相公,你说茵儿现在美吗?」
  解开了心结,三娘又恢复了少女时期的娇憨无虑,忍不住的撒起娇来。
  我笑道:「我的茵茵宝儿,娇滴滴的都快嫩出水来了,来让相公亲一个。」
  「嘿嘿……茵儿真的……真的欢喜的紧,没想到我们半年的时间就把这功夫练得小成,奴家真想看看到了大成境界,究竟会是什么样儿的。茵儿是不是很贪心呢?」三娘跨坐在我身上,搂着我脖颈,用自己挺拔的小琼鼻顶着我的鼻尖说道。
  「那我们继续练功吧……」我一个泰山压顶,将三娘扑倒在了床上。
  「呀!」三娘娇笑着迎合着情人的千般索求,对于这个如斯疼爱自己的完美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两人胡天胡帝的一直在床上折腾到日出东方,惊醒了初晴和如是,才发现我俩居然奋战了一宿。而两人惊奇的发现,被我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摧残了整晚的三娘,不禁没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反而神采奕奕的站在她俩面前。二女不仅惊诧于此,待问明来龙去脉,都撒娇不依怪我偏心,闹着要学这门驻颜妙方。
  等大家起得床来,洗漱打扮妥当后,郭芙、洪凌波、小绿三女也是被吓了一跳。正所谓:蛾眉颦笑靥花春桃,云堆翠髻唇蘸落樱;冰玉之肌幽然生香,秋水之姿款步生莲。三女都急着上来问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弄的三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不尴尬。
  「不过,好像大家都夸我变漂亮了,但是就我看不到……」早饭后,三娘在屋中放下了那面质地不错的铜镜,无奈的说道。
  我倒是心中一动,倒是三娘的一句无心之语,让我有了一条来财的路子。我陪着初晴来临安东城找大夫看病,因为还要办几件大事,所以三娘和郭芙也跟着来凑热闹。只留下身子虚乏的如是在家休息,让凌波和小绿照顾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4:29

第五十七章 傲郭芙,负气出走闯江湖   狂小邪,神剑激战黄药师
  「这位公子,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
  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天葵信水不调,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幸病灶初现,并不严重。只是长此以往必为隐疾,切需早为治疗。」
  坐堂的大夫姓陈,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名医。
  我来之前就隐隐猜到,应该是初晴练功出了岔子,那玉女心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古墓派的低级内功了。如今她童身已破,导致元阴不固,坤土不调,更引起了生理期的紊乱,还倔强的咬着牙不说,让我恨不得当场把她按倒,照着屁股赏一顿巴掌。
  「大夫,请开出最好的方子,鄙人尚有家资,只要能不落下病根,多使些银钱无妨。」
  「如此说来,鄙人就为尊夫人开三副温补之剂,此方温养肝木,蓄贮肾水,如今用药也正应时令。」老医生低头拟了一方子,意思是这药倒是不便宜,不过你要是有钱,端视可以没事替小娘子进补一下。
  我看里面有几味雪莲、鳖甲、丹参、鹿角霜的大补之药,再配上其他川芎、熟地、蜂蜜等十几味药材倒也用的贴切,也确实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的起的。
  「这里还有一剂,用文火煎服,十日方见成效。」
  我又接过,听出来这是管治病的。但是具体的病根不在此处,还需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初晴知道自己内力修行并不高明,而多数也都是靠自己摸索前进,难免在往日修行上,留下了隐患,初时并不太在意,但是此时她元阴外泄,纯阴之体亏缺,往日隐疾就渐渐的显露出来,所以今天领她出门看病,她也没有讳疾忌医的拒绝。
  「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问,但是我怕有些关联。你这些年来,有没有身体什么地方一直有些小的不适之处?」三娘想起一件事来,试探的问道。
  「好像是有点小毛病,不过都是以前练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落下的暗伤,应该没有大碍吧?」
  李初晴回道。
  「我……」三娘犹豫了一下,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这位夫人,可否让老朽为你请上一脉?」老医生点了点三娘说道。
  我以为三娘身体也有什么隐忧,就吩咐三娘快坐下请老医生为她号脉。
  老大夫沉吟片刻,微笑着说道:「如果老夫所观不差,尊夫人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老朽在此恭喜、恭喜!」我本来就心理成熟,人也长得壮实,给人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感觉。
  而三娘如今看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在老医生眼里,即便我没有刻意介绍,也能让瞧出这是一对般配的小夫妻。
  付过诊金酬谢老医生,我拥着三女进了旁边的酒馆休息。「是真的吗?三娘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心里欢喜的搂住三娘柔嫩的腰肢,有些埋怨的问道。
  「咳咳……」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用眼瞥了站在边上的郭芙一眼。
  「人家也拿不准,怕又像前番一样空欢喜一场,所以想等确定再说。」
  我这才想起来,只怕听见这话,最不开心的怕就是小芙儿了。
  「看我干什么?三娘要有小宝宝了,我自然会喜欢的不得了的,嘻嘻……」
  出人意料的是,郭芙居然并没有生气。
  「芙妹,你不气吗?」三娘拉着郭芙的手,小声的问道。
  「气是肯定有了,但是谁让三娘是我的好大姐呢,你照顾了这么多年,大哥对你的那份心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会真的气你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眼中却含了泪水,可见心里还是有许多委屈没法说出来。
  三娘心里有愧,眼神示意我,让我好好劝劝郭芙。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让我去踩地雷那也是无奈之举,初晴内心细腻但是嘴上缺笨,动刀子比动嘴顺溜,也不像柳如是那般懂得察言观色,居中调停的活计明显的指望不上她。
  「芙妹,这个生老病死,皆是天数无可避免,你莫怪三娘,你要心里有气,你打我几下。」
  我硬着头皮凑上来说道。
  「不了,我心很乱,我想回家。」郭芙站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心里一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如果这一次郭芙真的不肯原谅自己,那只怕要结一世的仇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生安慰她好。
  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喜两重天得讯息,搅的再没了游兴,匆匆的回到了茅舍。一到家,心思最为敏感的柳如是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初晴与众人说了,如是和洪凌波也默然,也想不出一个能够解决的办法。一时间,这个曾经甜蜜温暖的小窝,变得十分令人压抑。
  郭芙自打回来变得很沉默,终日里也没有一句话,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笑、不敢闹,也不敢大声喧哗。
  终于在三天后,她带着洪凌波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样的叫你了……芙儿还需要时间去想明白,理清楚我们的关系。芙儿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我对你的心,但是现在,芙儿真的觉得自己的心碎了。或许是芙儿还太小了,也或许是芙儿还很天真,但是芙儿心里也有自己的感受,至少现在,芙儿恨你。」
  「芙儿没法天天面对你们亲亲我我,而把我排除在外,所以芙儿决定离开。
  而这些年来,你让芙儿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路,走一条不平凡的路,注定不能一生都躲避着家人的呵护之下,所以这个想法也激励着芙儿决定去闯一闯。凌波非要跟着我,那就由着她了,芙儿也需要她的江湖阅历。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能听到大侠郭靖之女会做了某某事,但是或许在那之后,你就会听到『越女剑』郭芙女侠和『凌波仙子』洪凌波在江湖上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芙儿会万事小心的,所以勿以我为念!妹:郭芙字。」
  我收起信笺在初晴眼前晃了晃,问了一句:「是你让凌波陪着她去的?」
  「没有啊,不过这丫头可真够机灵的,凌波跟我闯荡了江湖近五年,平日里的事情都由她打点不说,江湖上宵小的伎俩她也都清楚得很,所以郎君大可不必担心。」初晴凑过来读了两段,大体上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微笑着打趣道:「不过,你不去找她吗?小芙儿这次可是真生气了,如果真有什么江湖的风流侠少追着她,看你气不气。」
  「你要是没忘了陆展元,会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我醋意上涌,没多想的讥刺一句道。
  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太过分了,看初晴一副惶恐欲泣的样子,赶紧搂着她道歉道:「对不起,晴儿,我不该拿你撒气。」
  「你啊,从来都是恣意妄为的伤害人,之后才想法弥补。要说我是小芙儿早就被你走了。」
  初晴不解气的嗔道。
  我心知自己的毛病,不禁长叹一声:「哎……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但是也老是不自觉的犯浑……我好好改就是了,你们平时也多提醒我。」
  李初晴也发现自己犯了以前的坏脾气,跟我道歉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说那话刺激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一旦有了生死的领悟,性子中的暴戾之气也都如同生前事一般随风而逝了,不然怎么叫做生死顿悟呢?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早就一蓬冰魄银针伺候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算关心芙妹,一早就把软猬甲给她穿在身上了,这样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机会也小得多,一边盘算着说道:「芙妹应该会给家里寄个信,不过我想我也该给郭伯伯和师傅寄封信交代一下。对了,有办法和我妹子联系上吗?」我问了句。
  「有的,她那带着我和她联络的信鸽,如果她们找到地方落脚,凌波应该会及时把消息递回来。」李初晴点头说道。
  我看她面色有些苍白,才想起来她现在身子还没有大好,不禁心痛的问道:
  「身子觉得好点了吗?可惜我义父传的内功也不是玄门正宗的功法,不能固本培元,不然到是可以助你调养身子。」我叹道。
  「义父?」李初晴靠在我怀里问道。
  「呃……我义父是为隐士高人,他叫做『西门庆』。」我知道欧阳锋和李莫愁有梁子,怕她不高兴就随便打了个岔,自己进屋去写信去了。
  午后,三娘陪着我又进了东城,去驿站发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郭府,另一封这是给莫三。
  之后,我又领着三娘走了几家买房子的人家。
  临安是天子的临时行在,又是江南繁华富庶之地,地价高的吓人。我此次出门身上携带了五千两银子,但是一群人一路上开销加上周济穷人,我现在手里也就还捏了三千两上下。
  一连十几天,我才看到一套离城门进,但是地脚偏僻的一套三进院,即便如此,要是一次把它盘下来,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办了。三娘也是操持惯生计的人,暗自在一旁犯难了。她心想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半年,这一家人的吃饭都好成问题了,更别说买房子置地了。
  我心里虽然有了赚钱的计划,但是心里也还没底。要说我可不怕缺钱,但是去偷去抢终究不是正路子,我总是惦记着靠双手勤劳致富。这也是我今天出来没带着初晴的原因,不然这婆娘又好撒么着那家富户的宅院金库了。
  我心想来临安本也是暂居,偏僻点也无妨,我就跟那家主人磋商半天,以四百八十两的价格签订了一年的租约,包下了一套三进十间房的敞亮院落,刨去正厅、花厅、书房、柴房,也足够每人一间房间。
  又置办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吃的用的都是开销,等办齐了最起码的桌、椅、床、褥等生活必备品,我手里也就剩下八百两银子了。正好当天凌波小妹的信鸽也飞回来报信,说两人现在在湘西附近协助当地官府捉拿一伙土匪,想来还要住上一阵,让我们不用担心。
  李初晴把要搬家的消息递了出去,告诉她们俩地址在何处,吩咐徒弟看郭芙气消了就劝她回来,才把信鸽放出。我交给三娘一百两,作为当月的生活费,安置好一家人,自己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等我回来后,也不和所有人招呼,扛了大袋小袋,瓶瓶罐罐的材料就进了一间空屋,吩咐众女不要打扰我。
  初时三女加上丫鬟小绿都没上心,但是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我出来吃饭,就派小绿去请,让我三句话就给打发了回来。众女纳闷,却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只能任凭菜饭都凉了就坐在厅里闲等。一直到快晚上十点,初晴有些忍不住说道:「今晚第一天搬家,他就自己闷在屋子里,真是好不懂得疼人的道理,让我们在这陪他在这挨饿,也不说一起吃顿热乎饭再去忙活便是。」
  「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为夫等不及,要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我一下午被化学试剂和氨气熏的有些头昏,眼睛也微微被刺激的有些发红了,有些落拓的从对面屋里出来笑道。
  还没等三娘发问,我把手一摆说道:「先吃饭,作为刚才初晴嚼我舌根的小报复。」
  三娘和如是都笑。初晴不满的嗔道:「好稀罕吗?才不看呢。」
  我知道她最近来了事儿,心情起伏不定,也不跟她计较,搂着她说道:「好了,别那么小气,一会儿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为了咱们家百年大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说,还落埋怨。来,亲相公一口,不然我可伤心了。」
  初晴也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不对,深情款款的搂住我,在我面颊上亲了口,算是到了个歉。
  「好了,你看晴儿和如是都被你勾的,怕是连饭都吃不下了,你快带她们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吧,我和小绿去灶上把菜都热热。」三娘发话道。
  「主子,还是我去吧,您歇着。」小绿家里受我许多照顾,她本身是丫鬟,却不是奴婢,不说签契卖身的那种,所以小绿待我比郭芙还要亲厚些。此次郭芙出走没法带她,所以我就让她来照顾有了身孕的三娘。
  我说道:「那好吧,且随我来。」我说完,就拉了三女来到了自己小小的实验室。当十几面书本大小的方镜出现在三女面前时候,她们都被眼前的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呆住了。
  我非常满意她们的表情。自打那天三娘抱怨铜镜照不清相貌后,我就灵机一动,既然现在玻璃都有了,为什么不尝试着做制镜的生意?这门生意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下,至少能保证我可以垄断个几十年。如果走高端手工路线,赚的钱只怕打着滚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不过我也是被逼到这份上了,要不是生活逼着我想辙赚钱养家,我才懒得出这份力。
  我今天刻意串了好几家土产杂货买回了试验器械,又去转了好几家药材店和城郊三清观。我从道士那里买了许多硝石,水银、明胶等化学材料,以避免被有心人偷去配方。这才经过大半天的配比归类,经过了几十次的失败,终于制成了这么大大小小的十几面镜子。
  「相、相公,这就是如是的相貌嘛?你跟我说说,如是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啊?如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柳如是没敢用手去碰镜子,怕有什么忌讳,一面摸着自己的俏脸问道。
  李初晴反应最快,拉了我跟她一起站在镜子前,先看看镜子里我的相貌,再看看我本尊,才惊奇的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不但相貌完全一致,就连自己没一个动作,都能完全同步的映衬出来。「这真是件宝贝啊……」初晴惊叹道。
  「相公,此物是?」三娘抽了两眼,发现自己面容果然红润细腻的可以堪比如是这样的双十年华的姑娘,心中喜不自胜,扭头问我道。
  我坐在凳子上把三娘搂着抱到自己腿上,笑着说道:「茵儿你那天不是对着镜子抱怨说看不清吗?这是黄岛主制作琉璃的配方之后,留下的注解。你观此物如同古井无波的深潭一般鉴人纤毫可见,我意欲将此物命名为『云梦宝鉴』,不但咱们可以自己留用,也可拿去卖与富贵人家……嘿嘿,打劫?那个太没技术含量了,为夫最喜欢明着敲竹杠了。」
  我得一番话,让三女不禁喜笑颜开,纷纷围着镜子七嘴八舌的一会儿稀罕一阵,又绕到镜子背后却发现只有一块靛青色的平面,伸手摸摸却什么都没有。
  我笑着看她们那好奇研究的劲头,也不打扰她们。我也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几面镜子里,也不是所有的都制作精良,有的玻璃里面有气泡,需要切割处理,我手里还有一块金刚钻,这东西拿来做割玻璃这一行祖师爷传世的开山法宝也不为过了吧?
  还有开始的几面,硝酸盐涂层抹得薄了等干了以后想再补料也来不急了。前前后后加上失败的几十块废料,五百两银子就这么进去了。
  不过我想,等明天去按尺寸去铁匠铺定制一批锡框、银框回来镶嵌起来,大的镜子足以卖几千贯,小的一面也至少能卖三百贯,也是有大大的盈余。可惜此时官家禁止贩卖铜器,而且铜的价格也高的惊人,反倒不比用银器妆点划算。
  此时小绿也被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吸引了过来,围着镜子前后转了一圈,吓得说出了妖孽,让大家听得不禁全都大笑起来。
  不过,没三天,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镜子来找事了。这时候,三娘进屋擎着一面精致的银妆镜,坐在我对面问道:「过儿,你看我这里有一颗痣啊,颜色挺淡,以前铜镜都照不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点掉它?嗯,我还是先去三清观去求清闲道尊,给我相一相这颗痣做何解吧。」
  「茵儿,别这么絮叨了好不好,你都说了九遍了,为夫看看……这不是那颗富贵痣嘛,要不说你旺夫呢,以后咱家一定家大业大,仓满人丰,百子千孙,人丁兴旺。我看那咱要是生个儿子,一定是文曲星下凡,要是个姑娘呢,就是善财龙女转世……」我虽然不耐烦,但是看三娘开始扁嘴不高兴了,还是要一堆好话哄着,直到她笑逐颜开心满意足的走了才算完。
  「杨郎……你看看我最近肌肤是不是干涩了些,这里、这里,你看我笑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道很深的笑纹……」
  刚送走三娘,李初晴又举着镜子过来撒娇。
  「宝贝儿啊,没有的事,你笑起来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看的相公心里都痒痒的,至于皮肤有些干涩嘛……他们勤练双修功吧,很快就会好的……」说着把书房的门一关,就听见屋子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还有桌子不堪重负的「吱扭吱扭」的令人充满遐想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后,一脸倦色,满面红润、羞媚含春的李初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而我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哼着「给我一支烟」的小调。
  「爷……」柳如是撒着哭腔就冲了进来。
  我心想,我滴妈耶,我悔不该……这镜子综合症,一直延续了半个月,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我正在屋里看书,如是陪着三娘去买菜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初晴两个人。
  我心里盘算着路程,估计莫三快到了有好处大家分,这产业我还有许多用到莫三的地方。比如说进货,不能一直都在三清观买那些药品。再次,明面上,自己不能琛头,不然的话,那些道爷们化学家们万一发现其中的奥秘,自己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有产品的销售、包装,自己的点子都没有莫三活泛。原本我给莫三寄信的目的就是能试验成,就大家一起发财。要是实验失败,也要从我身上攥出个万把两银子周济周济自己。现在万事具备,只欠莫三这一阵东风了。
  「杨过,出来。」
  我正喜滋滋的泯了口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很大声的喊自己的名字,推门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打断了自己的发财梦。定睛一瞧,却是黄老邪。
  「师公,怎么是您老来了?」我赶紧笑着出来迎道。
  「哼,我问你小子,你把我徒儿和小芙儿怎么了?」黄老邪抬着眼没理我,冷哼了一声问道。
  「这……我们吵了一架后,她说要出门散散心,我叫结拜的干妹妹陪着她去了。」我删减扼要,避重就轻的说道。
  「孔夫子春秋笔法你倒是学的不错,就是这么简单吗?你说的干妹妹,是不是李莫愁那妮子的徒弟?」
  「杨……」李初晴听到我在前院和人说话,就从后院跑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是自己最忌惮的人之一-东邪黄药师。
  黄老邪一愣,恍然醒悟道:「你这丫头果然没死,倒是这小子肯为你骗尽天下人,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徒儿在哪里?」碧波深寒是他配制的,自打他在江湖上听人说起李莫愁之死,他就上了心。又担心自己的小弟子吃亏,因为自己这些丹药,都在陆无双身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
  「师公你听我解释。」我急着说道。
  「你不用解释,休要想用假话蒙我。」黄老邪举掌便打,一招「月影缤纷」
  罩向我左胸期门穴。
  我很囧,是你问我话,又不让我回答,这老爷子还真是够邪门的。看黄老邪来势汹汹,吓得我赶紧闪身相避。
  「杨过!」李初晴看爱人吃亏,回屋取了剑就要上来帮忙。
  「就是你祖师婆婆来了,老夫今天也照打,何况你这点道行。」黄老邪对李莫愁更不客气,眼见她剑法中胁下的破绽,弹指神通叱的一声,初晴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我看的心惊,但是也趁机抱着初晴跳出了战圈。这独孤九剑的找破绽,加上黄老邪的弹指神通,这江湖上除了老顽童那种练了七八十年的老怪物以外,谁还能当得下这一石头?
  「无双现在没事,她陪着程瑛姑娘北上,去华山了。」我趁机说道。李初晴惶恐的躺在我怀里,眼神中示意:你不是他对手,快跑!我摇摇头低声吩咐她稍安勿躁。
  「那她是怎么回事?」黄老邪指着还躺在我怀里的李莫愁说道。
  我心道这件事总有一天要大白天下,咬咬牙说道:「她是我的爱人……」
  「哈哈……爱人?那芙儿怎么办?你个负心薄幸的浑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你的玄铁剑呢?」黄老邪一生视礼法如无物,但是他此生最重情字,自从爱妻去世,几十年都未再娶就可见一斑。如今自己的外孙女吃了亏,他怎么能不动气?
  我听他说,只是教训教训,看来今天倒是死不了了,我躬身说道:「那就请师公指点。」
  我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自保还难说,取出玄铁剑来也不托大,行了一礼后,中平疾刺,那玄铁重剑化作一团乌云闪电,夹杂着如同奔雷的声音眨眼间就到了东邪的面前。
  「来得好。」黄药师虽然气愤杨小子的为人,但是就看这一剑,这小子对剑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我这一剑不但周身严密没有一丝破绽,而我动中取静,全身异常放松,一旦我抢攻逼黄老邪应招,就是我施展雷霆一击之时。
  黄老邪暗暗点头,这臭小子的资质,比郭靖那傻小子强了何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悟性只怕能和自己当年,也是有过而无不及。那一连串的奇遇,即便是他这样几十年矗立江湖巅峰的大宗师都不禁为之侧目。
  我一柄重剑点、刺、挑、挥、扫看似随意切简单,但是却正应了剑道中,大道至简、大巧无方的至理。黄老邪一身功夫,无论是玉箫剑法、旋风扫叶腿法、落英神剑掌,还是他最得意的奇门五转都带有一个幻字。除非他只用弹指神通,或是吹奏一曲碧海潮生曲直接震晕我,不然就算他有一个甲子的功力,在短时间内也讨不到好去。
  黄老邪当年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就吃过傻小子郭靖的暗亏。心知自己不可想让,不然连自己一个徒孙都拿不下来,可真就老脸丢尽了。心里越是这么想,他连变十余种拳法,却始终难以找回先手,而自己灵鳌步再过变化,都始终摆脱不了那玄铁剑的气场,这把剑着实诡异的紧。三十招一过,我倏施诡招,招势一变,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人几乎幻化成了一道残影,按照先天五行遁地之法飘移。
  这一来,我即便是不理会黄老邪,自顾自的使玄铁剑法也无法捕捉到黄老邪毫无规律飘忽的身影。再斗五十几个回合我只感呼吸急促,又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眼前金星乱冒,堪堪抵挡不住。
  黄药师出手极快,攻势又盛,虽然时间极短,却比刚才攻势强度大了许多。
  让我如同捕风捉影,累得双手有些发软,越来越是难挡,却将辛苦建立起来的均势丢失殆尽,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我有心弃剑用降龙十八掌和黄老邪对攻,但是自己所有的功夫加起来,也比不上一把玄铁剑上的优势,如果自己弃剑,那就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我进退维谷,黄老邪也是动了真怒,只见他头顶雾气氤氲,显然是用了极上乘的内功心法,他本来以为我玄铁剑沉重异常,就算我能挥舞的动,耐力也必不长久,只要自己施展出奇门五转神功,一定能很快的逼这臭小子弃剑认输。
  却没想到我内力如此绵长,眨眼间剧斗了百多回合,居然还能支持的住。要说直接宰了我吧?且不说不合女儿、外孙得意思,而且这小子也确实帮过自己大忙。从哪一方面讲,他也不能真把我怎样。
  我心知再这么拖下去,不用百招自己必败无疑。东邪的奇门五转让我无处借力,我此时心急如焚,弃剑与不弃都只有败亡一途,不禁令我进退维谷。在这危难之际,我心中隐约的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是形势危殆,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点灵感到底是什么。迫于无奈之下,我玄铁剑斜斜扭扭的刺出,自顾自的捕风捉影,也全然不顾东邪在何处。
  「噫?」这看似无意的一剑,却让东邪微微一讶。「好小子,看你从来不练独孤九剑,却没想到对这套剑法,也有这样的理解。」黄药师哑然而笑,没想到他居然被我逼得,先使将出了独孤九剑。
  黄老邪不管我是被逼急了,还是使出剑法来提醒自己领了我的好处,欠了我的情。不过,黄老邪就是黄老邪,别人以为宗师级的人物干不出来的事,他却干得出来,我这样做法更是激起了黄老邪的斗心,手上不但没放松,反而加紧了对我攻势。
  我心里叫苦,暗道失算,居然忘了黄老邪是最好面子的人,自己弄巧成拙,面对黄老邪凌厉的攻势,再次被迫转攻为守。
  我也只是知道独孤九剑的原则和剑意,但是总诀和九式剑诀我却根本没有仔细研究。我又守了三十余招,真气再也难以为继,被黄老邪一击拍在剑脊上,紧跟着一脚踢在我的左肩,「砰」的一声我闭着眼撞在了自家院墙之上。
  「流云万变,却从风起。」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闭眼倒地的一刹那突然顿悟那所谓的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原理。原来是这样,捕捉气场、水流的运动皆是预判对方下一步动作的依凭。我想至此,抛开手里的玄铁剑,捡起旁边自己削制的一把木剑,也不睁眼的正面对着黄老邪。
  黄老邪微微一晒,只当此举是我故弄玄虚的伎俩。他心里倒是赞了句这小子是个硬骨头,但是看我只捡了一把木剑,又全身气场外放的对他挑衅,他不禁更怒。虽然刚才一脚已经把我踢得吐血,但是实际上他还留了三分余力,只要我就此认输,跟他认个错,他也就饶了我了。
  不过黄老邪一旦真上了火,他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我了,全身罡气直接撞击上我外放的气场。
  黄老邪一举轻易的破开我的护身气劲,心道这小子果然在摆空城计。他一张拍向我胁下,这一掌拍实了,我至少要报销根肋骨。被点了穴不能说、不能动的李初晴看我不看也不动,着急的呜呜哼着,却连手指也动不了。
  她眼中的泪已经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更急着运内力冲级被封住的穴道,但是她本身内力根底浅薄,此时心浮气躁之际,更是被内力反击的眼底都出了血,鲜血混着泪水涌出,却没有让场中激战的一老一少注意到。
  就在黄老邪掌到的一刹那,我一拧腰,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开了这开山裂石的一掌。黄老邪大吃一惊,心想难不成这小子练得是达摩易筋经?怎么能够将身体肌肉、骨骼组织协调到如此韧性?
  他犹自不信邪,欺近我身边,落英神剑掌八掌齐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递向我。我犹自闭着眼,嘴角却带了微笑,每每都在千钧一发、间不容发之时躲开黄老邪的招式,就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根本抓不到我。
  我在微笑,因为我终于看到了那扇境界之门。自从我十几天前进入了先天境界之门,我就一直在思索自己今后修炼的道路在何方。我这顿悟出来的身法,就如同不腐的流水任你强加于多少力量,最终也无法阻断、破坏水的本体。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上善若水任方圆。
  这个领悟听似简单,却是我结合了自己多年军旅生涯,重生后数年来的勤学苦练,乃至西毒传功和神雕赠灵药许多的奇遇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我。
  黄药师攻了三十七招却根本没有碰到我的衣角,而我一直都闭着眼没有反击一招。黄老邪心中讶然,知道今天再也讨不到好处。「哼」了一声,双袖一甩,罢手不打了。
  我知道今天算是躲过了一劫,擦了口边血迹坐在地上呼哧的喘着粗气。
  「臭小子,今天算你躲过一场。」黄老邪很不情愿的说了句。
  「多谢师公手下留情。」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黄老邪虽然使出了看家本事奇门五转,但是他也并没有仗着功力深厚欺负人,不然碧海潮生曲一出,自己和初晴只怕小命难保。
  「哼,老夫可不想让你落了口实,说我用你给的功夫来打你。」黄老邪虽然气小了些,但是心里依然对我那套奇异的身法耿耿于怀。他却不知道那套身法是我山洪练剑、长江遨游三日打下的基础,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将真气如此运用的法门。
  「你那套身法是怎么回事?」黄老邪依稀记得老毒物有一套灵蛇拳法和我这小子的这套身法,有些许相似之处,但是所谓道法殊途同归,我却没想到我确实将灵蛇拳法和后世金蛇郎君的「金蛇步」的理念,杂糅进了我的身法当中。
  「我在剑冢时候,被神雕扔下山洪练剑,多有些体悟,刚才忽然灵光一闪,就使了出来,还不成熟,请师公指教。」我话说的含糊,你不把前前后后的因果讲清楚,让黄老邪指教个屁啊?但是我这次是学精了,对于黄老邪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我是再也不能给他新启发了,不然他哪天再看自己不爽,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黄老邪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但是你要敢对不起芙儿,老夫追到天边也毙了你。」
  「弟子不敢……」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把你徒弟也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就好直接把我拉出去,弹小弟弟弹死……「这是九阴真经的总诀,你拿去吧,省的再有说嘴说老夫欠你的情。」黄老邪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扔到空中,自己飞身出了院子眨眼间不见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02

第五十八章  初习九阴,密室疗伤祸变福   怀胎十月,杨家长女降凡尘
  我一愣,从空中接过平稳落下的武林至宝。黄老邪不是发了誓不学九阴真经的吗?我却不知道,这正是黄老邪为我向女儿求的。黄蓉心想这功法早晚要传给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了自己的父亲。
  我没再细想,回身来看初晴,却把我吓了一跳。「晴儿,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李初晴雪白的前襟上满是桃花点点,正是刚才真气逆运所致,但是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双眼的血泪横流,七窍中分别有鲜血向外渗出。
  「我……杨郎……」李初晴真气紊乱,气息奄奄微弱游丝的唤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我们去医馆!」我惊得就要抱着她去医馆看大夫。
  「不了,奴家多年来赤炼神掌积累的毒素入脑,只怕活不到一时三刻了。」
  李初晴摇摇头说道。
  「不会的……」
  「这是怎么了?」三娘带着如是和小绿采买回来,看到院中狼藉,李初晴躺在院子中,倒在我的怀里,不由大吃一惊,东西扔在地上,跑了过来。
  「黄岛主来过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我心里是否真的如此平静?
  三娘默然,知道这样的结局几乎是必然,却没想到自己和如是出去采买却躲过了一劫。
  「这都是命……不怪谁的,黄岛主也没有对我下重手,这……这都是命……
  能够多得这么多日子侍奉郎君身边,晴儿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也让晴儿忘了,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这些日子来,晴儿吃得好睡得香……但是,怕是老天爷要收我吧……躲不过的,不要怨别人,不要为难芙妹和无双……更不要找……找黄岛主……」
  她心里才不管郭芙的感受,但是她看在眼里,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我不可能打败东邪,所以她不想我为她再受到伤害。
  当李初晴抓着我的衣襟吩咐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衣服里有「刺啦刺啦」的声响,想起来九阴真经里面记载有起死回生的疗伤篇。我急忙翻出来一看,果然在其中。
  「晴儿,别睡,相公有办法了,别睡、千万别睡!茵儿,我要和初晴闭关疗伤,七天内不能收到任何打扰。帮我们准备好水和干粮。不管是谁来了,都挡下来。就是大哥来了也挡下,就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事说什么都缓缓。」
  我看着初晴印堂已经显出一片青黑色的印记,知道毒素快要扩散啊开来,急忙叫道,后边两句却是和三娘说的。
  三娘看我说的郑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拉着如是和小绿去收拾东西准备去了。
  我抱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初晴进了卧室,但是我却有些作难。初晴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不得已先大耗真元的替她封住奇经八脉,希望能止住毒素的扩散,但是李初晴却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这时候三娘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都送了进来。
  「茵儿,你们多受累了……这时间太仓促,我来不急和你们解释了,不过别担心,等我出关再和你详细说明。」我再吩咐一次,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不然两个人都有走火的危险。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们,快点医好初晴,我先出去了。」三娘不愧是贤淑持家的大姐,虽然心里担心又有许多疑问,但是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她也没有让自己的男人为难,很体贴的没有多问一句话。
  等三娘走了,我割破自己和初晴的手指,用两滴血做了最基础的血型测试,万幸的是初晴也是O型血,和我自己相符。因为救初晴的最大依仗就是靠自己的血……我虽然多情,这是我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我人生最大的弱点。
  你可以说我情商低,但是我不在乎,弃身锋刃端的觉悟都没有,怎么能称之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更何况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我就是要博一铺大的,看看是老天要我两个都死,还是让我俩都活。事实证明,蛇胆能中和毒素,但是却不能完全避毒,不然另一个时空的我也不会被情花毒折腾的死去活来。我就是想靠自己身上的学来中和李初晴身上的毒素,然后凭借自己先天之体慢慢化毒。然后,等李初晴醒来之后,再传授给她九阴真经的疗伤篇里面的心法。
  这样做,能不能行?我心里一点谱没有。不过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办法,不然怎么办?我不会一阳指,不会先天功,一灯大师在几千里之外;临安城即便有名医,也未必能救治这种牵涉到脑的复杂病症,更何况一般的世间名医又哪懂得医治这些内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拿着两个人的命去冒险。
  为了应付特殊情况,我连上次打赵志敬时候顺来的一瓶九转龙蛇丸都准备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此刻我内心盘算着,等给初晴治好了伤,说不得临安皇宫里的龙肝凤脑也要顺点回来。
  我割开了自己和初晴左手的桡动脉和右手的桡静脉,并且将伤口对在一起,用内力压迫血脉流动。血液由我手少阴肺经起始,经由初晴的手阳明经入督脉,再由督脉入手少阴心经的桡静脉。
  如此一来,初晴的脑部充血的部分就会形成一个局部的真空,真空又会将有毒的血液抽回督脉。我不敢让血脉催鼓流动的太快,怕初晴虚弱的身体受不了。
  我运功置换血液用了两个时辰,等初晴醒来的时候,她脸色又回复了白皙。
  当她睁眼时候,却发现我双臂已经黢黑,动脉透过肌肤却是一条诡异的青气。
  「不!你疯了?你这样会死的……」初晴一看两个人的姿势一下就明白了,挣扎着要挣脱开来。
  「气血不要有波动……不然咱俩都玩完了,现在安静一点!」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也被初晴的这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语气重了点。我忽然通过真气察觉到她脏腑深处,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介质,这种类似于寄生虫类的东西显然不该出现在人体内。
  初晴这才想到,这时候再挣扎,我也会被自己害死,不禁小声的哭泣道:
  「我死不足惜,你却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
  「傻瓜,谁说我们会死,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我看她还想再继续说,赶紧抢先说道:「好了,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试试运气到左胁下第四根肋骨,看看有什么感觉?」我把我发现的东西描述了一遍。
  李初晴微微吃了一惊,这正是困扰她十几年的沉疴,不用我说,她也知道自己内息上出了严重的问题。
  我听她讲述了一遍病症,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感觉不是内力出了岔子,我想办法看看把它帮你逼出来,要忍着点疼千万别动。」
  初晴忧心忡忡得点了点头,她知道单从内力上说,爱人自然比自己更有发言权,也相信我不会害自己。
  那血液中的异样似乎有质却又似无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我颇为疯狂的血液置换大法将那东西,随着血液逼了出来,让我随手甩到了地面上。我一心专注于替初晴疗伤,没时间理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轻轻的问了句:「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不过头还是有些晕晕的,看东西模糊……」初晴说道。
  「那可能还是余毒未清,或是血液压迫视神经。」我小声的嘀咕了句,接着说道:「我们要一起闭关七天,一定能将你的内伤隐忧全部解除,所以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我一边替初晴包扎伤口,一边把疗伤篇的心法传给了初晴,并且解释了其中部分晦涩难懂的地方。
  我练习了两年锻骨篇的功夫,对真经上道家的用词也都熟悉,所以这些小节上难不倒我。
  「那赤炼神掌的内力对身体终究是个隐患,我想借此机会帮你把它化去。」
  化毒成功,我一甩手,将一滩黑血甩到墙边,伸手取了三颗九花玉露丸和一颗九转龙蛇丸服下,一边说道。
  初晴说道:「嗯,好吧,终究是旁门的功夫,也容易被人认出来……」
  「不会后悔吗?」
  我盘膝而坐,打算尽量恢复些真气,一面试探的问了一句。
  「以后有你保护我,我还怕什么?」初晴微笑着说道。
  「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是你成就绝世神功的机会也说不定。」
  我心里话说:你能看得开这点,我才真的敢把绝世神功传授给你,毕竟有黄老邪这个前车之辙,当为后世明鉴,万一初晴再次变回李莫愁,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绝世神功?是什么?」初晴本来有些失落,但是这时候一下子给勾起了兴趣。
  「哈,先别忙打听。你答应我,今后绝对不能用这功夫出去胡作非为。」我决定让她立个誓。
  「你要信不过我,我不学就是了,反正我以后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
  初晴帮我把腕上的伤口包好,听我这么一说眼中不禁一黯,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让情人心里还有戒心。
  「那如果被你的仇家认出来,打你杀你怎么办呢?」我心想反正要坐七天七夜,闲来无事,不如开导开导她。
  「不能打就跑呗,实在跑不了就让他们杀了便是。」初晴只当我有意为难作弄她,心里不高兴,语气也有些厌烦起来。
  「傻瓜,这些事都要女人出头,那要我这当男人的做什么?」
  既便我如此说,但是我也打定主意只将内功修炼部分传授给初晴,看不住自家的娘们算什么男子汉,我自信还能降的住自己的女人。
  「嗯……」初晴心头一暖。虽然恼我不信任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无法令人放心,心里也不那么抵触了。
  一连七天,两人就这么正面相对,单掌相抵的开始运功疗伤。每到饿了渴了就抓些吃的喝的对付一下,没有入定的时候,我就跟初晴讲讲自己的往事经历,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密切。
  初晴伤势渐渐稳定,视力也恢复如初,才让我松了口气,虽然我自己累个半死,但是这还不算完。初晴现在身上的毒功、内功都在我的纯阳内功炙烤下,如冰雪消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她旧伤未痊愈,我怕她身体弱,再感染风寒,所以干脆趁这最好的时机一鼓作气,替她打通生死玄关。为什么说这时候是替她打通血脉的最好时机呢?
  因为初晴体内的真气,都被我化去,而她的筋脉却有她二十年勤学苦练,拓展的很宽也很坚韧,只要我尽力施为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也不顾自身的疲劳,将李初晴固定好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我自己一手罩住晴儿的大椎穴,另一只手抵在她百汇穴上,替她运转周天。我只是身体上七日夜不眠不休的疲劳,而我体内真气依然充裕,所以我才敢作出这么一个决定。等到我行功完毕,却见我已经汗如雨下,嘴唇泛灰白之色,显然损耗巨大。
  「杨郎,你脸色好难看,你别吓晴儿。」
  初晴醒来,回头看我脸色如此之差,吓得干净爬过来,让我靠在自己胸前低低的柔声问道。
  「嗯,我没事,辛苦一阵能享受到这份待遇,还真是不错。」我促狭的扭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惬意的捕捉着初晴身上的芳香。
  「没正形,人家说正经的呢……」初晴笑着嗔了一句,但还是将自己的硕乳更向着爱人身前凑了凑。「对不起,每次都要你耗费心力的救我,会不会是我以前作孽太多,所以老天一定要惩罚我呢?」初晴含着泪说道。
  「别瞎说了,人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心有了善念,就能一念成佛,又何来惩罚一说呢。这都是意外,不过只要我和你相信彼此,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拆散我们的。」
  我牵着初晴的手说道。
  「嗯,晴儿以后再也不要给你添麻烦了,再也不……」初晴心里甜蜜,将我的头搂在怀里呢喃道。
  「实力也很重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才想起问自己刚才半天的努力有没有成果。
  「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妙用,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气,从丹田能够接通督脉诸穴,真的是传说中的龙虎际会的先天境界?」初晴诧异的问道。
  「呵呵,慢慢的你就能体会到它的妙用了。」那道真气正是我耗费了自身一成功力注入初晴体内的。即便是一成内力也把我累得半死了,可想欧阳锋当年传给我两成内力是多么大的恩情。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想念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了。如果欧阳老爹知道自己快要后继有人了,不知道会高兴到什么样子。「等我休息一会儿,晚点我们一起研究这个。」我想从怀里取出九阴真经,却一不小心连贴身收藏的素女经也取了出来。
  初晴看的面上一红,啐道:「都去了半条命了,还想这调调……」
  我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说道:「不是这本,底下的……」将下面的真经手卷递给了初晴。
  初晴接过也没细看,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就说了一句:「我们先出去吧,省的大姐担心。」
  「嗯。」我给初晴喂了两粒九转龙蛇丸,看她元气稍微恢复了些,才放心的下了地。
  「嗯?」我忽然瞥见七日前疗伤时候甩出的两滩血迹。「你看看,你血液里有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你身体能好了才怪呢。」我指着墙上那滩腥臭的绿色血迹说道。
  李初晴报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难怪别人骂自己是心如蛇蝎,看看倒也是名副其实了。
  我又发现地上的那滩血迹更是古怪。那干了的血色中有几点斑驳的阴影,以我的学识居然看不透那有点诡异的杂质是什么东西。
  「相公,你和初晴出来了,妹妹你好了吗?」三娘一直守在隔壁耳房中,听到我们推门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跑过来问道。
  初晴一笑,微微示意自己无碍了,一边高兴的挽着三娘。我看到三娘双眼微微充血,知道她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的过日子,想来比我们更为煎熬,心里忍不住心疼,也不顾初晴就在边上揽着三娘胳膊说话,一下子就把三娘揽入了怀里。
  「我的傻宝贝儿,这两天都在这守着呢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事先跟你讲清楚,让你为我们担心了这么多天,这两天身子能撑得住吗?」我摸摸三娘还很平坦的小腹问道。
  「没事、没事……要不然我和如是也是闲着,就在边上做做针线。她今儿个白天守了一天了,这不你莫三哥来了,他们相熟,我就让如是去招呼我去了。刚才小绿还在,这不刚打发她去准备晚上饭呢。」三娘两三句话,把这两天家里的事说了下。莫三是今天头午到的,三娘不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也事先吩咐如是不要透露了云梦镜的事。
  「嗯,有我的如茵宝贝大管家在,那还能有差池?」我很满意三娘的做法,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了句:「这七天真是把人折腾的累的不行,怕是你和如是这两天也是如此,一会子把大哥打发走,我们吃完饭早些安歇吧。」我一脸倦色的叹了口气,谁让莫三是我招惹来的,而且制镜行业也是这一大家子人,今后一段时间内的生计,一定要慎重对待。
  「还说呢,你俩身上都味儿了,我这就去吩咐绿儿给你们烧水。」三娘做个掩鼻的动作笑道,一面拉着初晴向后厨走去。
  我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自己遇到事毛躁的性子还是没改了,如果这次出了什么岔子,如是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会难过一年半载,再去找个人嫁了?或许吧。芙妹呢?不好说,或许会延续个三五载能痊愈。
  但是三娘呢?自己和她两个人的孩子呢?这个把自己当成天,当成生命里全部的女人会怎么样?天塌地陷后的女人会做什么?我不敢想,但是她肯定敢干。
  所以,我已经不是那个无所牵挂的王老五了,我渐渐有了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庭。
  「过儿,刚才我打扫地上那滩血迹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三娘在浴桶外一面替我按摩,一面小声说道。
  「你也发现了?我认不出来那是什么。嗯……」我这才觉得自己终于缓过乏来,七天不眠不休虽然精神上还撑得住,但是我也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这时候享受着水疗按摩,又有初晴在桶里替我清洗,帝王级的待遇让我不禁舒服的呻吟出声来。听三娘这么说我毫不奇怪,看样子她是知道点什么眉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李初晴也关心自己身体到底有什么不妥,也竖着耳朵倾听。
  「在我们大理有一只五溪族,他们也称自己为黑苗,黑苗人最喜欢用各种蛊术……」三娘叹道。
  我突然醒悟道:「何阮君是黑苗人?」
  「应该是,因为这种三尸蛊是黑苗人才会炼得。其他部族虽然也有一些巫觋懂得此术,但是黑苗人的巫蛊是最霸道的。」
  三娘脸色苍白的叹道,虽然她没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起了死去的武三通。
  「我明白了,展元当年是被她下了蛊术……」李初晴忽然喃喃的叹了一句。
  我并没有吃两个死鬼的醋,人说是空穴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从这一点上说,武三通和陆展元都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心里却明白了,原来陆展元、李莫愁,甚至武三通都是被下了蛊,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残局,好个何沅君,好个心肠歹毒遗害无穷的女人啊。我不禁感慨,又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与苗疆女人打交道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堤防来。
  我低低吩咐将那屋子打扫干净,不要留下隐患。我自己出来见莫三,柳如是知道自己男人要谈正事,乖巧的告了个罪回避了出去。
  「我说老三,听说你躲屋里闭关七日?研究房中术研究到你这份上,大哥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莫三看我那份憔悴的样子,心领神会的拱拱手说道。
  「呃……大哥你想哪去了,是我的一个宝贝儿受伤了,我们闭关七天是为了疗伤。要不是怕你等得急了,也不会这么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我很没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了莫三对面,对于这个贱人,不像有孟珙和余玠在眼面前,我没什么好装的。「说正经事,这次这么急得请你过来,只能说,咱哥俩发了!」我凑近了低声说道。
  「此话怎讲?」莫三一听到说钱,立马眼睛瞪了起来,急忙问道。
  「哈,我先来问你,我要的玻璃工坊的工人你领来了没?」
  我喝了口茶问道。
  「嗯,都领来了,十五名操作工里面我领来了七个,都是三哥我的老家人,心腹都很可靠。三弟莫非是想在临安再起一摊?」莫三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随我来。」我说着勾勾手让莫三跟我去参观那制镜车间。
  「咝……三弟所说的宝贝即是此物?难不成此物与那玻璃,有什么密切联系不成?」莫三首次见到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相貌,不由得甚是吃了一惊,上前指指戳戳的研究起来。
  我心里发笑,还是继续说道:「大哥你看此物如何?我将此镜命名为『云梦宝鉴』,用锡器、银器将其包装起来。我这制造玻璃的半熟手的工艺不行,不然这镜子更透亮……」
  「这……此镜才真的能称得上正衣冠的宝鉴。却说这物以稀为贵,要说这商贾繁华,交运便利,临安乃是首善之地,这玻璃就让他们使劲做,往大里做。这制镜的配方,却是不能传给他们的。」两个月没见莫三已经蓄起了小胡子,这时候正在风骚的一边搓着胡子一边说道。
  「嗯,我还有个想法,今后有了这镜子一说,自然会引起商业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贤弟且慢!何谓连锁反应?」
  莫三骤然听到又一新鲜词汇,不禁打断问道。
  「呃……这就像在一根链条,你拽一下,可能会有很多新的产业连带着被拽了出来。比如说,有了新的妆镜,妇人们每天对着镜子试衣服、描眉抹粉的时间就长了,我们再重点推荐我们的香水,同时涉足服装行业,利用百味书屋发展的临安时报的读者群来引领舆论的导向。三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
  我越说越兴奋,莫三越听眼睛越亮。
  「好,我们兄弟联手,就这么大干一场。」
  「呵呵,我管着出主意,你这勤快人就要去多跑腿去了。」我笑道。
  「嗯,那是哥哥的责任,不然你让我闲着还难受。」莫三已经让我勾画出的蓝图喜得有些抓耳挠腮了。心想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位财神爷,不但财源广进,还在襄樊之地混出了偌大的名声。
  现在『莫别情』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是名动大江南北了,最近几个大国商也亲自跑来和他接触,如果没有这位好三弟,当真没有今天的莫三,所以他是铁了心的跟着我走了。
  两人也没忘了拉上孟珙和余玠,分别给二人写信,让他们也来临安商量发财的大计。在莫三强烈要求下,我接受了他赠送的朝园坊莫家的一处产业。那暂居之地被莫三盘下来当作工坊,专门生产和储存玻璃。
  我带领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朝园坊的霜园。这霜园取意「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一座占地数亩的大院,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枫园山水之中。虽然不如北方园林的大气恢弘,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能;也不若苏州园林般的一步一景如在画中游的浑然天成,但是也显出设计者胸中丘壑,匠心独具了。
  当莫三塞过地契时,我迟疑了一下就吩咐三娘收了起来。送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张罗的莫三,我心中尚有一丝疑虑。看这园子的规格,少说也要二十万两才能拿下,莫家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厚,心想自己以前还是低估了莫家的实力。毕竟我和莫三的所作所为都摆在眼前,不论是莫家的一种答谢或是一种变相的感情投资,这份礼物我都受得。
  不过这位莫家家主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要说不重视吧?人家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要说重视吧?从头至尾都是莫三跟自己单线联系,莫非这老爷子还在观望?现在,自己不过是跟莫三这一脉,或者说他本人关系亲密无间。虽说一世人两兄弟,但是一个口头上的未来家主,但是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不过转念间我即莞尔了,自己和师傅呆久了,不自觉的学她没事爱在心底打打小算盘,看看有没被人算计了。将来自己是能在临安站住脚跟,还是只是个过客?如果自己飞黄腾达,自然有人近前巴结,真要是会襄阳,这园子难道还能霸占着不成?大不了到时候把地契还给人家就是了。
  解决了面前的烦心事,对园内略做修葺调整,一家人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平日里,我也不去管玻璃作坊的事务,只是在霜园的后院开辟了一间暗室,专门负责镜子的加工。
  余玠接到了二人的来信,也来临安凑热闹,顺便准备参加科举,因而也住进了霜园西北角,门庭独立的别苑。孟珙已经开始主理军务没法脱身,也托余玠捎来万贯银钱,算作一成的干股。
  就这样,我们每个月也有一万余贯的入账,我也不多过问,全部交给三娘这个管账好手,带着如是和小绿去打理。
  我在霜园的生活,算在几年里最惬意的时光了。平日里和余玠一起读读书,互相讨论下自己的心得,或是跟莫三一起,邀约三五临安文士外出联络下感情。
  没事时候大被同眠和三个美人练练双修功,不但有乐趣,还得了实惠。
  不但我内力日渐精纯,三女也被我浇灌的更见娇艳。直到三娘的小腹渐渐隆起,妊娠反应日渐加重,这种荒淫无度的生活才渐渐收敛。
  我为了不让郭芙再伤心,也没敢再闹出人命来,因而夜里多是柳如是和李初晴相伴,而小绿则陪着三娘身边,照顾她的夜里起居。
  「又快到仲秋了,转眼间我们来临安也有大半年了。」三娘此时已经大腹便便,行动有些不便的由我搀扶着,在廊中一边散步一边说道。
  「嗯,也不知道芙妹和凌波妹妹会不会回来一起过节。」在三娘另一边搀着她的柳如是问了句说道,这几个月来她顶替了三娘的管家位置,不但要打理家中的事务,还要跟莫三去协调玻璃工坊的事。
  「昨儿个,凌波给我传书过来说,她俩在秦岭一带组织当地汉民南迁,只怕是回不来的了。不过看这劲头,这丫头对咱们老爷的话,执行的还真是一丝不苟呢。」
  初晴现在几乎成了专属联络员,隔三差五的就要放信鸽联络一下,不过最累的怕是两只信鸽了。李初晴自从半年前修习九阴真经上的内功,凭借着她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优势,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不但功力比原来精纯了许多,并且也彻底的杜绝了练旁门功夫所留下的隐患。
  郭芙虽然气也消了,但是却在外面玩上了瘾,江南江北的乱窜,倒也成就了不少的义举。
  比如说,她俩在湘西帮着当地的百姓剿灭了一支百十人的马贼团伙;又在江北刺杀了蒙古人的一个千夫长;现在又窜到大别山里去寻找当地抵抗蒙古人的义勇军。虽然我猜得出来,应该是黄药师在暗中保护,才让她们俩这么横冲直撞都混得顺风顺水,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越女剑和凌波仙子的名号,一定会在江湖上变得响亮起来的。
  「玉不琢不成器,芙妹平日里就是太依赖家人。其实她人聪明,脑子也挺活泛,现在能磨练出这么果断的性子,倒也是意外之喜。」我不想郭芙是被谁气走的,反而自鸣得意的说道。
  「你啊……哎!」三娘本想说点什么得,但是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那惹祸的根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凌波小妹来信说,芙儿已经不气了,但是真的能不气了吗?爱和恨是相对的,也是相连的,当一个人不恨了,那只能说她不爱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过儿,你看是不是跑一趟,把芙儿接回来,如果,如果有点什么意外。」
  她本想说:「如果不行,我就先搬出去。」但是自己又觉得这样说,怕别人听的像搬弄是非,于是才改口说道。
  「嗯,等孩子出世吧,我就出去走一趟。」我点头答应道。
  我这些日子虽然过的放松,但是也没落下武学的进度。自从和黄药师剧斗一场,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现在每逢满月,我都会跑到钱江岸边等候潮汐。我在桃花岛上住过三年,知道海边潮汐有信,每日子午两时各涨一次,这时红日当空,想来又是潮涨之时。
  我站在海边石上,远眺茫茫大海,眼见波涛汹涌,心中忧喜交集。
  过不多时,耳听得远潮隆隆,声如闷雷,连续不断。潮声愈来愈响,轰轰发发,便如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地面一般,但见一条白线向着海岸急冲而来,这一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是厉害,天地间竟有如斯之威,我脸上不禁变色。
  「日,这海潮果然比上月的要大多了!这要到正午时分,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我记得前世听人说钱塘潮就在八月十五达到最大值,虽然我已经下水适应了几个月,但是这次的大潮,可谓是来势汹汹。一转瞬间,海潮已冲至身前,似欲扑上岩来。
  我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投入了滔天白浪之中。我当即打个「千斤坠」,在江底石上牢牢钉住身躯。我略一凝神,心里已有了计较:「要的就是刺激,这躲在水下,又能有什么大的进步?」
  当下双足一点,蹿出水面劲风扑面,迎头一股小山般的大浪当头盖下。我左臂使劲在水中一按,跃过浪头,急吸一口长气,重又回入江底。如此反复换气,待狂潮消退,我却如没事人一般的上了岸。当晚子时潮水又至,你携了木剑,跃入白浪之中挥舞,但觉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齐至,浑不如长江水底那般平缓,只有当抵御不住,才潜入江底暂且躲避。
  似此每日两次,每月习练三五日,未及半年,我自觉剑法上又有了突破,而内力的进境更是古怪,虽然量的积累依然靠每日的修炼,但是却胜在气韵悠长延绵不绝,我确实的感受到了先天道体的好处。
  待到海潮退却之日,我就会在城外树林里用木剑击刺林木,练习那举轻若重又举重若轻的无上剑道。数月来,那木剑击树之声越练越响,到后来竟有轰轰之声,响了数月,这旬月剑声却渐渐轻了,终于寂然无声。算来这剑到力道,还转如意之境已经略有小成了。
  这一日,我练剑性起,从杨家枪剑到全真剑法,一直练到前世学过的四十二式太极剑套路。这套剑法原本只是平日里锻炼身体的套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我此时已经是半个宗师级的武学大师了,自然从中有了许多更高层次的体悟。
  一套太极剑法从最初的含而不露,点划方圆,随着我的领悟加深,剑招渐渐地浑圆一体,再也分不出招式的起止界线,只是那木剑上却夹杂着风雷之声。如果有人旁观,也会被那剑上散发出的凌厉剑气吓得避之唯恐不及的退避三舍了。
  而我自己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我只是用心的反复体悟着那莫可名状的无上剑意,剑出随心所欲看似毫无章法,却深蕴道家太上忘情,无为而无以为的至高意境,也暗合剑魔独孤求败的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我收功睁眼瞧望,发现树林里以我为中心三丈内已经被夷为了平地。我自知是功力还不够精纯,锋芒太盛的缘故。虽然破坏力极强,但是杀伐之气太重,境界上则不免落了下乘。
  好在我不是个认死理钻牛角尖的人,知道境界要靠领悟却强求不来,挥挥袖子回家去了……
  今个儿正是八月中秋当晚,我和莫三、余玠兄弟三人在霜园赏月。「可惜二哥公事繁忙,倒是不能像我们这样悠闲度日。」余玠斟了一杯酒咗了一口说道。
  「我和大哥没说忙死,似乎游手好闲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一仰脖,一杯见底才把酒盅放回了桌上。
  「我听家里人从襄阳放回的消息,蒙古人似乎在向巴西增兵,意图应该是年内攻打成都,却不知道这次能否守得住。」莫三毕竟在襄阳经营多年,对那里也深有感情,不无担忧的问了我一句。
  我皱着眉说道:
  「这个消息我已然知晓,不过蒙哥手下大将此次兴师动众而来,主要还是为了捉拿金国皇帝,再次就是考察地形,顺道试探下我大宋的反应。所以,只有四个字,『尚能苟安。』如今四川已经大半落于敌手,单靠绵竹和涪中两道隘口或许能抵御蒙古人一时,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从巴山中绕过成都,而攻打江州府。」
  余玠听完也皱眉问道:「如此岂不是束手待毙,难道没有其他积极主动点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上面当皇帝的昏庸,下面做宰相的混蛋。你也不是没看到临安朝廷那些鸟人们,每天除了喝酒谈风月,有几个干正事的?」半年来我看惯了临安的腐化堕落,知道这个被阉割的朝廷已经没有了再次复起的可能性。
  不过我心知自己酒后话有点多了,看到莫三和余玠眼中也有了忧郁和愤然之色,我不禁劝道:「那金国小皇帝正往西向逃窜,依我师傅的性格,一定派人北渡截击,相信这次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我知道历史上吕文德弃魏翁转投到史弥远门下,为了讨好新主子会派孟珙北渡截击金哀宗。虽然这金宗必死,这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之间的利害相较还是差了许多。我现在就是在赌,是吕文德骨子更软,还是黄蓉把握战机更准确。
  我和余玠现在临安也算失了群的候鸟,除了莫三以外,我俩耳目眼界都不宽敞,除了定期收到襄阳寄来的书信,许多事情都是靠莫三来转述。即便如此,从西线发来的消息也要迁延许多时日,所以久而久之也都没有了谈兴,闲聊一阵也就散了。
  我来到三娘屋里,而今大老婆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数月来,晚上我都会先过来哄三娘入睡,毕竟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敏感的。
  「时到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要做爹了?」我半支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三娘圆滚滚的肚皮说道。
  三娘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微笑,将头埋到我怀中。
  「对不起……」我轻轻抚摸三娘的秀发,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很无能,把所有事搞得一团糟,犹豫至今都没能理清楚和芙儿的关系。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真的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做一个了断……毕竟她还小,或许能真的找到一个对她更好的人。」
  三娘柔声劝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又怎么会懂?特别是芙儿,从小就那么倔强,也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说要放弃她的。」
  「可是……」我最近很苦恼,孩子就快出生了,但是我的娘却连个名分都没有,我心里觉得太对不住三娘,加上在临安的日子不是太如意和武学上渐渐遭遇的瓶颈期,使得我不禁有些沮丧,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三娘挣扎着支起身子来,靠在床头的被褥,和我并肩坐着说道:「我知道,你最疼爱的是我,什么事的出发点都是先考虑茵儿的感受,我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多替芙儿想想,毕竟过去的经历,让我明白了,被冷落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答应我,早点把她接回来吧。」
  「嗯,等我们的宝贝儿降生,我就动身。」我把三娘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面抚摸着她圆滚已极的肚皮说道。
  三娘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姑娘,这几日和如是、晴儿还有小绿忙着做手工,却都是男孩子的式样……」我早就对她灌输了男孩女孩都一样的观念,而且三娘也知道自己的爱人就是这样与众不同,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做几件呢?总不能让我姑娘一出生就光着吧?」我微微一怔问道。
  「三个丫头也是好心,都说触霉头,怕你不高兴。我也自己做了两件,不过也赶不上她们三个手快,只希望能是个儿子吧。」三娘偷瞧了男人一眼,看看我是什么反应。
  「嗯,我这两天也在怕算着给孩子取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好不好,我说来你听听?」
  「嗯!」三娘点点头。
  「要是男孩儿,就叫做继宗,要是个女孩子,就叫做依林好了,杨是我杨家的杨,林是双木林,如何?」我还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个宗,却是说的自己前世那一宗。至于女儿叫做依林却没有意淫蔡依林的成分,只是因为三娘娘家本就姓林。
  「继宗,依林?」三娘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也是越觉得好听又好记,不禁开心的笑了……哄得三娘带着甜甜的微笑入睡,我吩咐了小绿一句,让她晚上警醒点,小绿点头答应,我才放心走了。
  我一个月总是有十来天陪着三娘过夜,但是三娘也不愿让如是和初晴对她有怨言,就主动提出让我多去陪陪她们,一来二去大家也都习惯了。
  今晚上我本来想陪三娘,不过三娘觉得我已经连着陪了自己两晚上了,就体贴的把我「赶」了出来。
  我缓步向如是的屋子走来,我知道初晴就喜欢找人同眠,还经常浑水摸鱼的厮磨两下。现在三娘有身孕,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柳如是身上。所以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两个人肯定趁自己不在,而在如是房里偷着做些什么,但是我也没太过限制她们。
  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因为爱自己而接纳彼此的,这样不但有利于增进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减少了自己交公粮的次数。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如是屋的窗外,果然听到内里有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之声,和有些闷沉的呻吟声,猜想她俩肯定是叼着棉被或是躲在被窝里嬉闹。
  我敲敲门,然后也不等答复就推门进了屋说道:「晴儿,这么晚在如是屋里做什么呢?」
  虽然初晴喜欢这种调调的事,在家里已经快成一种潜规则了,但是没有我在场被抓个正着的,这还是第一次。
  二女顿时羞得躲在了被窝里不敢露头,情急下却双双的将翘臀露在了被子外面,即使着了长裤,也挡不住那浑圆翘挺的线条。我哈哈一笑,隔着亵裤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一巴掌道:「哈……出来吧,都说姐妹齐心利能断金,怎么这时候却做了缩头乌龟了呢?」
  初晴这几天一直想我,现在听我笑话自己,不依的钻出被面道:
  「这是我的主意,你别欺负如是,有气冲我来……你知道我的毛病的……就不能迁就下呢……」
  说着,摆出一副你要杀要剐随便的架势。
  我微笑着一边搂着一个躺下说道:「早知道了,要不然你还以为能瞒过我来欺负我的小宝贝儿?早就三百大棍伺候了……」
  我说着轻轻在初晴耳边吹了口气,另一只手也轻轻的在她胸前揉搓起来。
  我才轻轻挑逗一下,初晴就已经是叫我挑逗的意乱情迷的轻声哼叫,忍不住扭身搂住自己男人的腰,双腿交叠、扭动着。
  我也不多说废话,把她身上的一点束缚褪去,直接将初晴的双腿擎了起来,下面巨阳直接插入初晴已经湿透的花径。「如是宝贝儿,看为夫替你报仇。」
  「嗯,相公……人家,人家好想你……你坏死了,好几天都不来理人家,想你想的不得了,才忍不住……嗯、嗯、嗯,忍不住来欺负下你的小宝贝儿的呢。
  嗯……啊……」初晴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听得旁边的如是面红耳赤,但是她将身上罗衫退下加入战团中,毕竟她也是好久没有被丈夫疼爱了。
  「嗯,是相公不对,今天叫小相公来好好补偿你们。」我一面说、一面催动盘龙枪,大力的在初晴身体里抽插。如是也跨坐在初晴身上,在我们两人之间助兴,同时让我的口可以俯身够到她胸前的一对白兔。
  「啊……啊……不来了……丢了……」
  三百余下大力的抽送,初晴一声长吟,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后背,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她早先已经跟如是互相摸了半晌,这时候被我怒目金刚实打实的三百大棍和柳如是旁敲侧击的上下夹攻,直接送上了云端,好久才缓过气来。
  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夫君……我……没叫您尽幸就……」
  我爱怜的抚着初晴的脸说:「这阵子叫你们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好,没有足够的关心你们。」一面轻吻初晴脸庞。
  「呜……」初晴有点委屈,又有点感动的哭了。「好了,难得今晚上高兴,郎君你去亲亲如是吧,让我缓会儿。」
  如是眼神中的撩人神色,确是毫不掩饰的送上求爱的秋波。
  「来,我的小宝贝儿……爷来亲亲。」我伸手将如是搂到了怀里。「偷着和晴儿亲亲,还不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你。」我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粗长的舌头伸入了如是口中。
  「呀……不要了,公子。」
  如是笑骂一声,但是还是很顺从的和我亲吻起来。
  「如是小嘴是甜甜的,小舌头带钩的,都把我舌头勾住了。」等我放过了如是的小嘴后,又调戏了一句。
  「你坏死了……臭公子、坏公子。」如是不依的撒娇道。
  我在心里想着:晴儿现在渐渐恢复了那份娇憨性子,应该是心结渐渐解开的缘故。也不禁替自己心爱的人感到高兴。不过,如是却被她带的有点娇蛮起劲,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似水、百依百顺了,我忍不住有了作弄她的心思。
  我将下身从初晴身体里抽出来,放在如是玉户上面慢慢的来回摩擦,去挑逗如是玉壶上的小豆豆……如是几个月来也是遍尝床笫之乐,本来就在情潮泛滥之时,又被这样不上不下的撩拨在半空中,又哪里忍得住,一时之间急得泪水欲夺眶而出,扭动着身子求道:「公子,你怎么这样……人家不来了……快点嘛……
  求你了……痒死了……」
  看到如是一副欲哭的表情,我也不想太过欺负她。「那……以后还敢不敢和夫君我顶嘴了,嗯?」
  「人家最乖了,你就别欺负如是了。」如是说道。
  「嗯?不对吧……」我对于这个回答不很满意。
  「人家不敢了,以后如是一定乖乖听公子的话。」如是已经受不住煎熬,投降认输了。
  「这才乖,夫君来了。」
  「噗」的一声,我狠狠的插进了如是已经积满了春水的玉壶。
  「嗯、嗯……呃……呜……」我也把初晴拉了过来,手上也没闲着,不停的揉着初晴和乳峰。下身也不停的变换频率,一会急、一会缓,或九浅一深,或三浅一深,使得如是身下溅出许多汁液落到床铺上。
  于是,经过我一夜反复辛勤耕耘,终于把初晴和如是都喂饱了,我也各在两人身体里留下了不少爱的精华。
  十月十八,我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的背着手来回转悠,只听得后院一阵嘈杂,初晴、如是和小绿,跟着接生婆和一众丫鬟进出忙碌着。「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我又是心惊,又是担忧不已。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难产出事的几率实在是太大。
  「三弟,且坐下。这女人生孩子,三五个时辰都有的,你再着急也使不上劲儿。」莫三端着茶碗,一边劝道。
  我斜了我一眼也没多去搭茬,心想:你小妾倒是有好几个了,也没看你种个豆结个瓜的,这时候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还没等我坐下,就听后堂「哇」的一声。丫鬟战战兢兢来报道:「老爷,奶奶生的是位小小姐。」
  我心里暗叹可惜,作为具有传统观念的我,终究还是希望有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姓氏。
  不过转念一想,这年代也没有计划生育,生多少还不由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们母子平安就好。「我,我现在能进去了吗?」我激动的说道。
  丫鬟头前引路,我也管不得莫三还在堂上,自顾自的奔向卧室,却先见累得脸色苍白的如是和小绿从屋里出来。「如是、小绿你们受累了。」
  如是摇摇头道:「稳婆说了,大姐体质好,生产也算顺利,我们也没算跟着受多大累,相公你快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在外间小绿的床铺上坐下歇息。
  我推门进屋,屋里光线很暗门窗都用厚皮纸封住了,想来是怕见了风。初晴已经帮着产婆替哭泣的婴孩清洗完,正在替孩子包裹,看我进来,不禁对我展颜一笑,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道:「害人的东西,看把姐姐折腾的,还不快去说点体己的话儿。」
  我微微一笑,接过自己的女儿,目送初晴和产婆端着木盆离开,才将孩子放到了三娘的枕边。「茵儿,你受苦了……看,这是我们的女儿。」
  三娘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昔日嫣红的双唇颤微微的说道:「对不起,茵儿肚子不争气,是个丫头……」
  「这说哪里话呢,一个漂亮闺女,我疼还来不及呢,你看看这小鼻子、小眼儿多灵动,鼻子像你。」我点点女儿的鼻子说道。
  只说这丫头也乖巧,看着父母亲都盯着自己瞧,也不哭了,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着妈妈,双瞳流光清明忽闪闪的极具灵性。
  紧跟着,她两只小手抓住了我那支指着她鼻子的手指,想要含在嘴里吸吮,逗得我哈哈大笑。
  三娘也被初生女儿的娇憨之态逗得破涕为笑,说道:「林林饿了,待奴家先喂喂她。」
  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把孩子搂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看到自己最爱的丰乳,如今在哺乳期更是涨大的如同美玉般晶莹透亮,就连皮肤下细细的血丝都映了出来。
  「宝贝儿,我也要尝尝味道。」我凑过来说道。
  「没个当爹的样子,第一顿就要和女儿抢。」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却含羞的解开了另一裳的衣袢。另一只晶莹玉乳也从雪白的内衣里蹦跳了出来,混合着乳香和此时三娘身上微微的汗味,更是刺激了我最原始的本能,如果不是记得生育之后不能立即行房,只怕我此刻早就忍不住要好好跟久违的三娘亲热一番。
  但是自己的小小宝贝儿却似乎不喜欢这个跟自己抢吃的家伙,还拿小手推推她爸爸的脸。
  「呵呵,看着孩子多胆大呢,真可爱。」我顺势仰起头,有些尴尬的看着三娘说道。
  三娘嘴角含着笑意,但是神色间满是倦色,我才想起三娘心理上和身体都积累了太多疲惫,柔声说道:「茵儿,这些日子来苦了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守在你身边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嗯。」三娘看我们的小宝贝儿也闭着眼,像是吃饱睡了,就抱着孩子躺了下来,伸手和我的一只手相握,渐渐的闭上眼沉睡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31

第五十九章  千里西行,正逢东邪追西毒   凌波有难,杨过一进终南山
  这天是腊月初四,距离三娘诞下麟儿已经过了半月,我收到襄阳来的消息说孟珙已经带了虎贲营北上阻击金国末帝金哀帝。
  我心知郭芙一定也会去凑这热闹,就别了几位美人,让她们安心在家伺候着三娘。本来三娘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三女争着要陪着我来瞧热闹,但是我想到郭芙身边还有个黄药师,谁知道这个老邪会不会到时候又犯邪劲。
  今天已经是我出来的第三天了,此行我的目的地是关中咽喉函谷关。如今蒙古人集中力量在西面攻伐统称色目人的西域诸邦和巴蜀之地,所以关中之地反而成了大宋与蒙古人的缓冲区域,金哀宗就是想钻这个空当,西出函谷投靠回教。
  郭靖自然不能称了对方的心意,抓住金宗末帝在政治上具有非凡的意义。于私,杨过有让对方逼死祖父祖母的仇怨,所以我于公于私,都有心替他尽一份义务。我也不顾惊世骇俗,三匹马轮流跑的日夜兼程赶路,三昼夜疾行,我已经过了许昌。历史上的孟珙是在河南省境内的随州城逼得金哀宗自焚的。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不能这么便宜这个有世仇的倒霉鬼。
  我在许昌城内找到了丐帮的联络分舵,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孟珙带领着五十名虎贲以及三千军骑从襄阳北门出发,越过了新野和南阳防线,现在在泌阳县修整,准备对逃到江夏落脚的金宗末裔发起突袭。
  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再多做休息,跟当地官府匀了两匹好马转而向南。不半日,就到了江夏城外三十里。我刚找到一处隐蔽之所,就发现了自己的队伍,来的是侦查曹长薛霸和吴晴。
  「连长!」、「连长!」两人看我从暗处跳了出来,兴奋的上前来相见。
  「好了、好了,大半年没见,又见结实了许多,听说你们都干得不错。」我用手握了握两人的臂膀说道。我接到黄蓉的书信,知道虎贲营现在已经扩建到三百人的规模,这是怕有探子混入严格筛选的原因。
  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也都升了官,自己这两个心腹爱将,手下管的百十号人,只怕也都够上连长衔了。
  薛霸是个能说会道的,刚想表表功,我一挥手说道:「噤声!」三个人立即隐蔽到树丛后,不多久就看见一票人马从江夏府西门进了城。
  「咱们营这次全体出动,郭大人给我们挑选了三十名预备役队员,这是我们大伙一块练出来的兵,那强度绝对不会比您当时折腾我们……嘿嘿……」薛霸一时得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吴晴在边上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说了错话赶紧转开话题道:「曹长现在负责训练孟将军的亲卫队,贺参谋现在抓那三百新兵的训练。大小武……嘿嘿……
  这俩孙子犯事了,被帮主和郭大侠发到四川去守边去了,还让他们拉走了十几个弟兄。据说这都是吕大帅的意思……」薛霸笑得很古怪,但是我却看明白了那笑里的含义。
  我在离开襄阳的前一晚,给大小武的枕头和被上都加了佐料。我料到自己离开襄阳后,大小武肯定会从营房搬回去住,又知道大小武一个有搂着枕头睡觉的习惯,另一个喜欢叼着被角……估计他们被撵到四川是因为被自己摆了一道的缘故。
  另外,薛霸虽然不知道自己兄弟们为什么会散,但是自己虎贲营的主帅们都被拆散了,他们和陈振源、贺擎山等人一起喝酒时候,偶尔隐约听他们说起什么权力制衡,尾巴大了不掉什么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有些阴郁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面跟我说着,一面把气都撒到大小武身上。
  我却是心如明镜一般,心说:好你个吕文德!你丫的个大傻B懂个毛叫尾大不掉?不过老陈和擎山那里环境都相对宽松,二哥自然不会亏待我的人,贺擎山也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人,他跟李天强也是能接替老陈的最好人选。这大小武人死还要臭块地,挖自己的墙角走恶心自己,这笔账老子记着了,咱们以后再说,我心里恨恨的说道。
  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对着俩便宜儿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这么吃了。「行吧,红莲白藕是一家,由着他们去吧。」虽然大小武嫉妒我这师兄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是这冠冕堂皇的话也要说两句。谁让人家两个脸皮厚,愣是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也不得不服气他们俩这拍马屁的本事。
  薛霸脸上笑得古怪,一张脸憋得都有些扭曲了,边上的几个老队员也都笑得很暧昧,倒是让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了?笑得这么古怪?」
  「哈哈……连长你还不知道啊……」薛霸和我几个老部下围了个圈,压低了声音和我说道:「他兄弟俩都好那调调儿……听郭府里下人们传说,那晚上他们喝大了,半夜兄弟俩玩首尾相连,正巧被帮主撞见了,差点没打死他俩,哈哈。
  不行了,憋不住了。」薛霸领着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我听了就觉得恶心,再想想那场面……更是一阵恶寒……难道是自己药下的太多了,让他俩来不急出去找个丫鬟,就自己弟兄俩解决了?怪不得黄蓉来信都不提这事,看来是把她恶心到了,这事自己可也办的有些太不厚道了……
  不过嘛,鉴于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呃,好了,我承认,这个效果我太喜欢了,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笑完大家言归正传,薛霸跟我汇报了孟珙部所在的位置,以及贺擎山制定的计划:一班半夜抢开城门,二班和三班负责压制金军的中军大营,那三百名预备队跟进,负责在城中军管仓库、粮库放火。
  我笑道:「嗯,就是我来布置,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我还是担心后军不能根据攻击进度配合行动作战,这样……」我从怀里取出匕首削了一段树皮,在里面刻了一段密令递给了吴晴说道:「你把这段手令带给天强,让他依令行事。」
  跟他们我是不用客气,敢跟我呲牙?
  我一脚踢飞他。
  吴晴接过手令,点头道了声是就走了。
  我又说道:「走,去看看咱二班的弟兄,今晚我跟你们突袭敌人的中军。」
  薛霸是二曹长,今晚带队突击的主力自然是他,我知道除了自己,虎贲找不出第二把尖刀,为了降低伤亡,我自然当仁不让的做这个领队了。
  「连长,有你在可太好了!」薛霸本来心里就忐忑,现在有自己连长这个杀神随行,那必定更保险,又能带来更高的回报。
  我微微一笑,随着薛霸后撤了十里,来到了二班、三班的驻地。大家看到老连长回来自然都是喜出望外,本来的一点紧张情绪也都不见了。其中也有三、五新人,跟周围相好的一问,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带着五十虎贲奇袭上庸城,火烧房陵港的奇迹少年,都紧着上前凑过来说话。
  「弟兄们,老连长四天赶了两千里的路,跑死了三匹的马,咱们还能这么闹吗?」薛霸喊了一声道。
  众人一下子都肃静了。
  「连长,你快来我这歇会儿,你这身子再是铁打的也盯不住啊。」牛三赶紧拨开人群,把我让到他坐的地方说道。
  「没事,等我稍微回复一下就行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到了三更出发时候叫我。」我笑着吩咐了句。
  「包在老牛身上。」牛三虽然也就当了不到一年的兵,但是现在跟薛霸两个人都满是一身的老气横秋。我看着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生死相托的战友们,笑笑没再说话,自己找地方打坐去了。
  月上中天,我在三更的时候醒来。两个小队三十六人分组埋锅做饭,四更天到了城下,只等墙头火起城门打开。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江夏城的南门缓缓打开,我一看城头信号,知道一班已然控制了南门,一挥手吩咐两班人保持队形进城,寻找指定目标放火。
  金国残兵连日逃窜,早已倦怠不堪,此时即便有少数勇悍之士起来抵抗,也被冲进城的虎贲勇士用十字弩当场射杀。我更是身先士卒的战在队伍最前面,一条银枪替身后众兄弟挡下绝大多数飞来的流矢,让队员们可以没有干扰的举弩还射。我们两组的移动速度很快,一路上拔去了敌人的十几处暗桩,直接向城中心的太守府推进。
  「连长,还是跟你出来痛快,这大半年老是训练训练,手里的家伙都快生锈了,也不让我们出战。」
  薛霸在我身旁,一刀将迎面而来的金兵劈死,一面说道。
  我笑了笑,也没跟薛霸多解释官僚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另一方面,随着越向前推进,我们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估算着后备力量应该到了,还没等扭身问薛霸,就听见身后杀声大作。我回头一看,进了城门的也是虎贲营的人,应该是李天强带人进城放火来了,另外的一骉骑兵喊杀着从南大街向北掩杀过来。
  「雁行阵,原地寻找掩体,压制敌人左右两翼弓手,确保骑军前进路线。」
  太守府衙前,我催行令官打旗语,安排战术。薛霸和牛三也按照指示传令。三十六人让出大路散开,找掩体规避正面进攻。双方距离一百步,虎贲队员两人一组轮流射击,把大路让给了递补上来的骁骑营,我们只全力捕杀对方的弓手。
  「你和牛三指挥,我去看看别让那金国狗皇帝跑了。」我弃了长枪,从怀里取出临行前三娘交给我的匕首,吩咐了一声就冲了出去。我刚冲到太守府里,就看见迎面一个锦袍中年人在诸人簇拥下,仓皇向后院逃去。我哈哈一笑,紧紧地跟了上去。一员金将举起大关刀,迎面就向我劈来。
  「我乃大金上将军武天赐,来将通名!」那金将大刀一横喝道。
  「哈,少拦着爷爷的路,没时间陪你玩。」我喝骂一声,一剑照着武天赐面门刺来。
  「你!」武天赐没想到这个南人上来说打就打,连姓名也不通报。他横刀来隔我的短匕,「哧」的一声,却不是金铁相撞的声音,武天赐的关刀居然被那黑黝黝的小匕首削去一尖。
  那武天赐也是金国的一员战阵猛将,双臂一晃有千钧之力,所用的关刀乃是纯镔铁打造,有六十四斤重。他眼见我手中兵刃锋利无比,不禁心头大吃一惊,但他还抱有一份侥幸,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心知不能让我近到身前,于是大喝一声道:「无耻的偷袭小贼,莫要想仗着手里利器便宜,爷爷今天要你的命!」
  一招横扫千军,大刀「呜」的破风拦腰劈来。
  我前世近身战最喜欢这种战术短刀,看到武天赐来势汹汹也不慌张,飞起一脚隔在武天赐刀柄之上,让他无从发力,自己全身借力飞起,疾若惊鸿的一刺向着武天赐颈上的动脉掠去。我也没回头看一眼,抖了抖匕首上的血渍,就继续追金国皇帝去了。
  在我心里,最恨的是日本人,其次的就是这女真族的蛮夷,不但是因为有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再有后来建州女真建立的满清政权,更是造就了中华民族最屈辱的三百年历史。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留手,把他们全部杀干净,顶多留一个金国皇帝拿回去交账。
  我一路杀了三名武林好手,两个应该是铁掌帮余孽,另一个擒拿功夫了得,可能是空空门留在金国的死忠派。我单掌开山引开空空门那名弟子,一招亢龙有悔对上另一个铁掌帮的高手,只一掌就震碎了对方的双臂,只见他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那空空门的中年人看到有机可乘,趁机叼住我左臂,一招分筋错骨手就要折断我的手臂。
  我九阴易脉篇的锻骨篇已经练了三年,还没等对方下下我的关节,我略一运劲,就震开了对方搭在我左臂上的铁爪。我右手挥剑,「噌」得一声,紧跟着那中年老偷儿惨叫着蜷曲倒地,落地的是他被削去的六根手指,手上的功夫算是全废了。
  剩下的那名铁掌帮弟子看我如同凶神一般,吓得转身要跑。
  我不会弹指神通,看花园里有不少巨石,随便踢了一块出去,一道抛物线飞过,那块十几斤的石头正砸在逃跑的那人头上,霎时间就把那人砸的脑浆迸裂倒了下去。
  匕首太短,所以刚才我杀人时候被溅了一身血,此时犹如地狱阿修罗一般的逼近被十几个侍卫和太监保护着的哀宗一家,单从气势上就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咕呱……」、「叱」我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这两种声音我都十分熟悉。金哀宗大声呼救道:「西门先生,快来救孤王!」却见一道玄色、一道青色身影「嗖」的往西北飞了出去。
  「坏了,他俩怎么碰一块了,老爹可不是黄老邪的对手啊……」我心里微微一慌。但是手下不乱的刺倒三人,来到金哀宗面前:「你的依仗已经跑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自己交出一家人,然后乖乖受缚,我饶你们不死。第二,我自己过去,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再抓人,你自己选吧。」
  金哀宗耳听得院外杀声渐渐小了,心中哀叹没想到逃出了蒙古人的魔爪,却落在了懦弱的宋人手里。他大声喝道:「蒙古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我,我亡必及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你们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呢?」
  我冷笑道:
  「你们根本算不上唇,我们大宋也不是你们的齿,靖康二年之时,你们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金哀宗知道事不可挽回,哀叹一声,用女真话说了一通就要拔剑自刎。我正要阻拦,只听见耳边「嗤」的一声,一枚石子飞过,打掉了金宗手里的宝剑。
  我趁众人愕然之时,跃入人群一把揪住金哀宗完颜守绪的貂裘,双手连弹封住了他的穴道一面喝道:「尔等还不弃械投降,更待何时?」
  完颜守绪知道自己现在命在人手,连死都由不得自己了。他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声,随从的众人不甘的纷纷将武器放到了地上。此时李天强带着手下人已经追了上来,我将一干人等全部交给了手下,又顺手捡了金宗弃下的宝剑,心知此剑必然不凡,也没细看就匆匆的走向刚才射出暗器的那座凉亭。
  「芙妹,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我跑到凉亭里诈道。
  「你没看见,不然就不会在凉亭里喊了。」
  亭子上面一个很平淡的声音传来。
  我心头一喜,跃上凉亭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那里。
  「芙妹,我……我深刻反省过了,这几个月来,我时时念着你,当你不再身旁,我才发现生命里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这次来江夏,也是想你应该会来。」
  我将自己沾染了鲜血的外衣脱下,从包裹里取了件衣服换上。我走到郭芙身后,不知道她是否还怨我,没有敢贸然的做些亲昵的动作。
  「想人家你也不来找,这几个月人家每天都被凌波取笑,说给我数着晚上多少次的喊你的名字,我恨死你了……」郭芙看我半天都没有动作,扭过身子扑到我怀里,使劲的挥动粉拳捶打我的胸膛,一边悲声泣道。
  「好了,不哭了,跟大哥回家吧。」我搂着郭芙劝道。
  「我不,回去干什么,看你每天跟别人亲热吗?」郭芙越说越恨,狠狠地在我腰间掐了两下。「三娘已经生了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摸摸鼻子说道:「是个女孩子,很可爱的。」
  「哼……嗯……坏人,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的……」郭芙嬉笑着躲开我的亲吻笑闹,心底下那点小脾气也算是发泄出来了。
  我看看似乎有属下往这边搜索来了,也就不再胡闹,领着郭芙去见孟珙了,却没注意到花园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在瞪视着我和郭芙,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向我射来,端是恨我恨到了极点。
  「孟将军,江将军,草民有礼了。」军帐里,我看孟珙的副官江海和一群将官都在,整了整衣襟行了一礼。
  孟珙笑着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三弟不需如此拘谨。江参将,吩咐弟兄们打扫干净战场,一个时辰后咱们就打道回府了。」
  江参将和众将官领命下去,府衙里就留下我们三人。「三弟,这次大功又让你抢了去了。」
  孟珙锤了我一拳,很似不甘的笑道。
  「呵呵,小弟不过适逢其会,来找我的宝贝芙儿的,这功劳别算我头上,有赏钱多分给我营里的弟兄们就好了。」我牵着郭芙的手说道。郭芙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在别人面前对她这么亲昵,脸刷的通红,却没有好挣脱我的手,只好低头不语。
  孟珙脸上满是笑意:「知道你现在大富大贵了,对了,你让大哥托人捎来的宝镜,你嫂子和你侄女天天抢,等转过天来,让大哥再多捎两块来。」
  「自家的产业,何必这么客气,别忘了你还有一成股份在里面呢,从你那份里面扣就是了。」
  「你们这算不算官商勾结呢?」郭芙戏问道。
  「这……」孟珙是个习武的老实人,一时间竟被问的无言以对。
  我从包裹里取出一面镜子道:「她这是怨我没给她好处呢,二哥勿怪。」说罢伸手将精美的小镜子塞到了郭芙的手里。
  郭芙接过手里细看,这是一面龙凤环佩饰纹的铜镜,但是镜面却是最新的玻璃材料,而且在镜面上加装了一个内里衬着麂皮的盖子。郭芙好处到手,笑嘻嘻的把镜子往怀里一揣说道:「本来嘛,有这等好东西,也都不想着我,还怨不得你了?」
  我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对孟珙说:「二哥,我们还另外有事,就不随你们回襄阳了。我那几十号兄弟,你帮我照看点。」虽然知道郭靖很宝贝我这群队员,但是我还是担心有人使小拌儿,再刻意的吩咐了孟珙一声。
  孟珙一愣,军中的那些事他都明白,眼见着一支铁打的队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也觉得有些可惜,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我在一天,不会亏待他们的。」
  我点点头,扭头对郭芙说道:「走,咱们看看外公去。」
  郭芙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公去追大恶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当即把镜子揣回怀里,拉着我就往外走。
  「连长!」两人刚到衙门口,陈振源和李天强带着十几个老兄弟已经在门口等我多时了,看我出来都凑上前来。
  「老李,听说你现在最能了,手底下管了三百多号人了。」我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陈、李二人说道。
  「连长你就别臊我了,咱们这营里,就你和老大压得住,我们这不还想让您去和孟将军说说,把老大调回来。」李天强、贺擎山和牛三等人除了这个深不可测的连长,最服的只有能文能武的陈振源,要不是有牛三和吴晴两个打手压着场面,李天强一个书生还真是压不住这帮新兵。
  「你们现在不是也干得不错。你们几个,总不会看着李参谋压不住下面的新兵蛋子吧?我说的,有敢龇毛的往死里踹,当时我怎么训你们的,你们就怎么折腾他们,多好的报仇机会。」我很不屑的说道。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也没人再提意见了。
  我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同时也吩咐他们要好好带队伍,不要把蔽珍自赏,争取把虎贲营的团结精神和战术经验带出去。陈振源和李天强深受启发的点点头,也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我和郭芙辞别了众人,两骑并辔北行。
  「大哥,外公追那坏人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哪追啊?」
  我也没法跟她解释,其实我心里更担心郭芙嘴里所说的坏人……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要不是当时自己一激动,把独孤九剑的剑谱直接给了自己的偶像黄老邪,欧阳老爹也不会被追得这么狼狈了。
  「找找看看吧,我们这一路打应该也还有线索的。」好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看着官道两旁被他们打打停停震倒的树木,还倒是能看出他们彼此颇为惺惺相惜,并没有拼死力的样子。或者说,欧阳锋已经出了全力,而黄老邪还是游刃有余?
  两人又疾驰了十几里,线索却断了,我心知是欧阳锋打不过黄老邪,选择了全力逃跑,也不知道黄老邪能不能追上他。忽然间想起少了一个人,才转头对郭芙问道:「凌波呢?」
  「她说去终南山见一个师门长辈,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陪她去。」郭芙看线索断了,毋那生闷气。我这一问起,她才想起洪凌波似乎有些事瞒着她。
  我脸色一变。「我们去趟重阳宫,去晚了我怕只能替她收尸了。」
  「不会吧?我不知道这么凶险,不然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去的。」郭芙一听,不禁吓了一跳,这半年多,两人因为性子相近,加上洪凌波刻意讨好她,两人相处的到也很融洽。
  她本来还对洪凌波在这件事上有心瞒她颇为不爽,又猜想她师门长辈练得应该也是什么带毒的武功,心里颇为不齿,所以也就没跟着去凑热闹。
  「哎,反正路还很长,让大哥慢慢跟你说吧……」
  一路上,我就把李莫愁幼时如何和陆展元相恋,如何被古墓派的婆婆发现撵出了山。到后来被陆展元抛弃,如何偶得五毒秘传,练成了赤炼神掌和冰魄银针在江湖上肆虐,又穿插着讲了当年两人亲历的陆家灭门惨案的一段。
  郭芙点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凌波还和我说起,原来她当时也去了陆家庄,不过当时被外公点了穴,扔在离你那破窑稍远点的地方。」回想起往事,郭芙不禁有些感慨,谁知道五年之后,大家又会围绕着自己的恋人有了交集。「不过,凌波她自己都对她们师门不甚了解,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
  「我?多打听些不就知道了。」看郭芙很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笑骂道:
  「好了,别这种眼神看我,大半年在外面,学的这么泼辣。」
  「哼,对待你这种坏人,就不能老实的任你欺负。」郭芙故意跟我怄气的哼了一声说道。
  我苦笑道:「你就给天下老实人留条活了吧……哎,疼疼疼……别掐,我投降就是了,是晴儿跟我说的。还有些关于古墓派的事,是丘祖师爷跟我说的。」
  「古墓派?」郭芙好奇的问道。
  我一脑门子汗,没想到越说就越多,但是话讲到这份上了,只能继续说道:
  「古墓派的开派祖师和全真派祖师……」反正还有不近的一段路途,我也不嫌八卦的将以前印象里郑伊健那版的《中神通王重阳》复述一遍,中间还穿插了许多大人物,比如说欧阳锋啦,黄老邪啦,南帝段皇爷啦等等等等……端是将王重阳和林朝英之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演绎成了三十集的长篇言情剧。
  至于乱嚼舌根子,把一杆前辈全部拉下水,到时候会不会在江湖上被五绝追杀,那我也顾不得了,谁让我遇到了爱刨根问底儿的小姑娘了呢。
  「那西毒欧阳锋来到重阳宫,一脚一个,一掌两个……全真七子就全部被制住了,就连老顽童周伯通也被打得吐血。西毒拿起摆在供桌上的九阴真经下卷哈哈大笑说道:『从此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却没想还没等他得意完,重阳祖师的灵柩咔嚓碎了。那重阳真人蓄势已久的一阳指出,点在欧阳前辈的额头上,一下子就破去了他的蛤蟆功……」
  「哇哇……师兄啊……」
  我口吐莲花的喷着唾沫星子的大赚郭芙眼泪,身后却听见一个老头忽然哇哇大哭。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讲故事太过投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背后马屁股上蹲着一个胖老头,此时他哭出声来,才惊动了我和郭芙两人。
  「你是老顽童?」我吃了一惊,自己讲个故事,也能引出这尊大神。
  「小娃娃认识我?」老顽童骤然收起泪水,又忽然想起什么,指着我鼻子骂道:「好你个小子,敢编排我师兄的是非,我老顽童今天非打你屁股不可!」
  郭芙这才恍然想起老顽童是谁。「你是我大伯?我爹爹是郭靖。」
  「你是郭靖那傻小子的女儿?你娘是黄蓉那小丫头?不对啊,黄蓉自己也就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丫头,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呢?不过这相貌确实有三分像那鬼丫头……」老顽童那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毛脸盯着郭芙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你有……」
  我正想解释,就被老顽童打断了。「你这坏小子笑嘻嘻的不是好人,刚才还在四处胡乱编派造谣,讲我师兄的是非。」
  「我叫做郭芙,我爹爹曾经说起你是我结拜的大哥。你有十几年没见到我爹娘了吧,不然我都没见过你。不过,我大哥只是为了让我了解下武林掌故而已,不是编排造谣,也没有四处宣扬。」郭芙看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心想自己二人在背后说长辈是非也是不对,看我吃瘪,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
  「他是你大哥?」老顽童也没回答郭芙,只是指着我问道。
  「哈,芙妹,周老前辈说我讲得故事不好,我重新给你讲一个『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的故事吧,这个可是真人真事,不信你问周老前辈。」我眨眨眼,很淫荡的笑道。
  「等等……小兄弟,这个故事不好听,咱们换个吧……」周伯通一听脸都绿了,也忘了我刚才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师兄是非,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相迎。
  「哈哈……这是什么故事,我要听我要听。」郭芙一看老顽童这么紧张,知道一定是件好玩的事,于是拍手笑道。
  「这……不好听,一点不好听的,我走了。」老顽童说着就要跑。
  「哈……对了,老顽童,你是不是很无聊想找人打架啊?」我想起一件事来说道。
  「是啊,自从裘千仞出家当了和尚,也没人跟老顽童打架了,我也只好自己左手和右手打,有时候脱了鞋左脚、右脚一伙儿和左手、右手打。」周伯通苦着脸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
  「小子你要跟我打一场?」周伯通也是识货的人,眼看我目光深邃,呼吸节奏韵律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手不禁开始痒了。
  「我们还是讲四张机的故事吧。」我扭头对郭芙说道。
  「别、别……小兄弟你到底要怎样?」老顽童赶紧捂住我嘴求道。
  我拉开他的手说道:「那你让我把话说完了。」
  我看老顽童老实了,就说道:
  「东邪前辈和西毒前辈,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大体位置在西北方向。你找到他们不就可以找他们切磋了,也不用那么无聊了。」
  老顽童一听眼睛一亮,他被黄药师关了十五年,又被老毒物的蛇咬过……虽然前事不提,但是给两个老冤家找些麻烦,搞些恶作剧他还是很乐意的。「这个好玩,我找黄老邪和老毒物玩去了。」说着,还在翻跟头越过两人头顶之时放了个屁,远远的唱着儿歌走了「对不起,敬个礼;放个屁,熏死你。」
  「呃……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郭芙被他恶心的掩鼻扇了半天,笑骂一声道。
  「呵呵……你看他疯疯癫癫的,手底下可真的了不得呢。」我苦笑着擦了把冷汗道。我刚才也真是怕了,我知道老顽童最见不得人说他师兄的是非,今天心血来潮讲两个故事还被他抓个人赃并获,概率真是低过中彩票。
  「那你让他去找我外公麻烦……」郭芙忽然想起来,老顽童是去找自己外公麻烦的,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
  「没事的,要是外公和我干爹两个人,一定是生死相搏,那还真的让人担忧呢。但是有这么的一个老顽童在里面胡搅蛮缠,有他在中间劝解着一定能相安无事的,战略上讲这叫做三足鼎立。」我叹了口气说道。
  「哦,我还忘了,欧阳锋是大哥的干爹。」郭芙知道我有些担心欧阳锋,她并不完全了解老毒物过去的为人,刚刚听过他的故事所以对干爹也颇为好奇,于是牵着我的手安慰道。
  「他老人家对我不错,把自己的内力传给我,我还骗他去烧了自己的祖产,他这么多年一个人糊里糊涂的在江湖上漂泊,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知道他怎么会在金国那个皇帝身边的?」
  郭芙摇摇头说道:「我跟外公在外面潜伏了许久,直到你进来了,外公让我接应你,就自己去跟欧阳锋打了起来。」
  「嗯,想来外公也不知道我和欧阳老爹还有段渊源。对了,你那弹指神通的功夫练得可是蛮俊俏呢。大哥看看,有没有磨出茧子来。」我攥着郭芙的小手,细细的看了看笑道。
  「讨厌……没有吧?」郭芙本来听了前半句还很得意,但是一听我说磨出茧子来,则有些担心的把手抽回来,对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看了又看。
  「没有,还是软软的,白嫩嫩的。」我把那双白嫩小手放在嘴边亲亲说道。
  「大哥,别闹了,看……人家都在笑你了。」郭芙抽回手来,眼睛向边上瞥了瞥说道。
  两人此时已到了全真派的管辖范围,骑着马走在路上也多能见到大小道士路过。我也发现自己有点太过情不自禁了,咳嗽两声掩饰了尴尬才说道:「芙妹,你看见没,路上多了不少道人,想来离全真派山门也近了。」
  「嗯,大哥说的全真祖师建的大墓,就在全真派旁边?」
  「呃……其实是先有的墓,再有的重阳宫。」我笑着说道。
  「嘿嘿,这段好像很好玩,说来听听。」郭芙摇着我胳膊说道。
  「在山门外面编排祖师爷,似乎……嘿嘿……等晚点回去再说吧。」我一努嘴,郭芙扭头一看,眼前却是一座寺庙,庙门横眉上书写着「普光寺」三字。
  「什么嘛,明明是座和尚庙。」她虽然嘟嘟囔有些失望,但是看我下了马,也就跟着甩蹬下马,牵着缰绳跟着我身后向山冈上走去。
  我走到庙旁,定睛观瞧在庙的对面有一株很大的针松,松下长草间有一块石碑。「就是它了,这是丘师祖题诗的碑。」我挥剑劲风过处衰草倾折,碑身半米方圆的杂草,居然神奇般的全部被清除了。
  「好!」郭芙见我这一手轻描淡写,干净利落地削去了衰草,不禁拍手喝彩起来。
  「何人在此喧哗?」山上下来几个道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巡山路过的,被郭芙的一声喝彩给引了过来。
  「小子杨过和越女剑郭女侠来拜访长春祖师。」我行了一礼说道。
  「杨过?越女剑?没听说过。你们回吧,祖师爷不是和尚庙的住持,不是人想见都能见的。」那领头的胖道人年岁不大,但是看我像个纨绔少爷,还和一个俊俏的小妞共乘一骑,不禁有些厌恶和嫉妒。哼,想上山拜祖师,门都没有,随手打发道。
  「你!」郭芙自认为这不到一年时间也办了几件大事,听我报出她的外号时还有点小得意,却没想到被人家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要不是我拦着她都要拔剑砍人了。
  「你什么你?趁道爷心情好快走,不然棍棒轰你们下山。」那小胖子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心想现在和全真教绝大多数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为他一个不识趣的闹坏了旁人对我的印象。我看着这个麻子脸小胖子,心里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八九分,当下也不动气,只是笑着看他表演。
  「这位,好像是……杨师弟。鹿师弟不得无礼,且待我问来。」那胖道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道士,年纪在二十八九上下。「贫道纪笃信,不知道施主可否告知尊师的名讳?」
  「家师是丐帮黄帮主,这位郭女侠正是我师傅爱女,在下的师妹。」我回头眨眨眼,意思是你名头还是不行吧?
  「小道乃是常真真人门下,家师曾经多次提起师兄的名头,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来拜见丘师祖,真是失礼失礼,请随我们来。」小道士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也搞不清常真真人是哪一位,拱拱手刚想客气两句,没想到鹿笃清又在边上伸手一栏说话了:「纪师兄你可要问清楚了,头两年不是有许多歪门邪道来我们重阳宫捣乱。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鹿师弟,我与杨师弟和郭女侠在巴陵郡有一面之缘,不会错的。」纪笃信看出鹿笃清是在故意刁难,于是耐心解释道。
  鹿笃清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路,几个人一时僵在门口。
  我冷笑着,衣袖一挥,一个掌印嵌入那百年老松的树干上。「不知这位鹿师兄,是否还想亲身验证下在下的降龙十八掌是真是假?」
  就这一手,把几个小道士都吓傻了,我的天呐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鹿笃清毋自结结巴巴的嘴硬道:「你这邪魔外道,敢在我重阳宫门前撒野,你当我师兄弟怕你不成?大家结天罡北斗阵并肩子上。」
  纪笃信就差没一个大嘴巴扇他,这杨师兄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幸亏自己听师父的话,对我以礼相待,赶紧吩咐师弟们把这个浑人拉走,请我和郭芙上山。
  走在路上纪笃信问道:「不知道师兄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嗯……主要是来探望下祖师爷。」我和郭芙肩并肩跟在后面,我扭头看看郭芙,微微苦笑道。
  「哦……就这样?」纪笃信也是个机灵的人,察言观色看我和郭芙似有未尽之言。
  「嗯,没别的事了,师兄头前带路吧。」我心想这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大不了见了丘老头打个招呼,要是看他不许,走的时候偷偷去瞅瞅就是了。
  对于我这个有夙世因缘的『姑姑』,我还是很有兴趣结识一下。
  纪笃信领我俩到了三清殿,然后自己去请示师父李志常和尹志平。不多久,丘处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殿。
  「过儿,来来,快来跟我去见见你诸位师祖。老道昨晚上就梦到一双筷子,就知道今天有客上门,没想到是你小子来看他老人家。」一边说着,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大笑着往后殿走去。
  我被他拽的龇牙咧嘴的,看郭芙跟在后面笑,心想:这老头也是真疼我,不过我要不是为了我的小妹妹,才不来装孙子呢,或许等你翘辫子后,来你坟头给你上炷香,挤两滴眼泪算到头了。
  丘处机领着我,穿东堂,走西堂,到了后堂。我远远的就看见后堂里端坐着几个老道,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丘处机把我拉了进门吩咐我和郭芙跪在下首,我自己也端坐在右手边第三个蒲团上说道:「这是丹阳祖师。」
  我和郭芙拜倒:「见过丹阳祖师。」
  丘处机又介绍道:「这是……」
  我和郭芙恭谨的行了好几个礼,到最后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我根据相貌特征辨识,第一个三环髻的慈眉道人应该是马钰,之后的依次是华阳子王处一,长生子刘处玄,最后身材魁梧的是广宁子郝大通和女道人清净散人孙不二。我最后又给丘处机磕了个头,才直起身子。
  却发现原来赵志敬也站在最边上,闪着两颗大门牙对着自己很淫荡的笑着,旁边还站着对自己善意微笑的尹志平和李志常二人。
  NMLGBD,敢在那意淫老子给你磕头,要不是这么多长辈在这看着,我真想过去薅住这孙子胖揍一顿。
  「哼……」一时间有些冷场,坐在法坛上的孙不二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听说你本事大得很,把你赵师伯门牙都打掉了好几颗,你师父就是教你这么对待长辈的?」
  我心里一阵火,感情让我梆梆磕完头,是给我个下马威,这就开始问罪了?
  你个死老尼姑老是和赵志敬沆瀣一气,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当即不卑不亢的说道:「弟子却是不明白您老说的是哪一回子事?弟子曾经在巴陵郡教训了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妖道,不过丘师祖也说过要慈悲为本,弟子就不小心碰了他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年齿到了,吃干饭的时候把牙咯掉了也说不定……」
  「噗嗤……」郭芙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刚才还纳闷,这个少了门牙的道人怎么冲着杨大哥笑得那么猥琐,原来是想在边上沾点便宜自己解气。她想通此节,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赵志敬脸色被气得酱紫,牙齿漏风手指着我就要过来拼命,却被尹志平和李志常拽住。
  「小辈,在我重阳宫内也敢逞口舌之利,今天非要……」孙不二也要举着拂尘下座坛来动手。
  「都住手。」马钰微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言词中不带一丝怒气,但是却如晨钟暮鼓一般的威严。我心下一凛,暗叹这重阳首徒好深厚的内力,七老八十的老人精道行果然精深。
  孙不二和赵志敬悻悻的住手,马钰看了我们俩一眼说道:「修真之人最重养气,志敬你也是我重阳宫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能对一个后辈妄动无明?这次经历正是对你心境很好的一次历练,以后切莫再人前逞口舌。至于杨小友,实为郭靖那孩子的弟子,并非我全真门徒,我们也不要太过苛求。」挥手示意尹志平等人带我退下。
  一番话让刘处玄、王处一等人暗自点头。要说这华阳真人王处一,平日里确实偏私自己的爱徒。但是这一次,由多位师侄作证,间接隐晦的表达出,错不在我身上,他也不好再追究什么,这时候看自己徒弟这么容易就被人挑唆,不禁微微对他有些失望。
  孙不二则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徒孙被我踹断根肋骨,有心替赵志敬和徒孙找回面子,借机敲打敲打这个小辈,却被大师兄喝止。
  听他言语也知道自己丢了身份,毋自不语坐在蒲团上生闷气。
  我犹自自言自语说道:「怒伤肝,过度恚怒,引起肝气上逆,肝阳上亢或肝火上炎,耗伤肝的阴血。《素问?本病论》说:『人或恚怒,气逆上而不下,即伤肝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素问?举痛论》说:『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医医偶录》说:『怒气泄,则肝血必大伤;怒气郁,则肝血又暗损。怒者血之贼也。』」
  在座无不是内功深湛之士,马钰和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还有郝大通听我喃喃自语,不禁都微微一怔。对医理深有研究的刘处玄和郝大通更是「咦」了一声。王处一关心自己的徒弟,不禁问道:「好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见识,你且说说这怒气之症应该如何解治?」
  马钰也示意道:「坐下讲话。」
  我拉着郭芙在蒲团上坐下说道:「徒孙也只不过读过几本医术,倒是班门弄斧了,不过我看这赵道爷所患的应该是这怒气之症,回去之后也翻了翻书,倒也有几味对症的药材。」
  我当下说了柴胡、五味子、猪胆粉、板蓝根、绿豆等几味补气益肝的药物,并且吩咐最好给赵志敬和鹿笃清的餐具单独消毒。
  我早就怀疑赵志敬应该是肝炎,还是传染性的那种。我心知他也不是真像原著里面说的那么气迷心,只不过身有隐疾,经常容易发怒从而招致他更不待人喜欢,然后更加发怒的恶性循环。
  马钰听完,瞧了自己的老妻一眼,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谁传染谁的。不过我的话他倒也是记下了,自此孙不二和赵志敬,以及他们门下几个徒弟的病也控制住了,这是闲话不说。
  看热闹的都走了,我单独和丘处机到了山后独松阁上说话。「过儿,你此次造访终南,想必另有目的吧?」丘处机悠然问道。
  「徒孙也不想瞒您,我此来是为了后山大墓中人而来。」我回答道。
  「莫非你也是对那墓中人有什么想法?」
  丘处机奇道,霍都两次上山来闹腾,这近一年他们几个老道都不太敢下山游历了。
  「要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带着媳妇儿来了。」我摸着鼻子苦笑道:「我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啊,怎么说句话就扯到女人身上。」
  「呵呵……并非师祖信不过你,只是那大墓之中全是女子。」
  丘处机眼睛里精光一闪,悠悠朗诵道: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尔可知这诗中含义?」
  我一头汗,心想完了,又是老三篇……言下答道:「前四句是说张良兴汉四百年的功绩,后面的好像是说重阳真人……」
  「正是,作这首诗前半阕的人,正是那活死人墓里的第一代祖师,算来她也是和先师重阳真人同一辈的前辈高人。」丘处机面露缅怀之色,接着说道:「那活死人墓正是祖师打赌输给那位前辈的,祖师临终前曾吩咐过,要好生照护墓中人,同时也不要打扰她们。所以,如果尔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什么传言,或是想寻找什么宝藏,却是打错了主意。」
  「哎,其实我也不想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当下把李莫愁怎么托孤,自己怎么认的洪凌波做妹妹,她又怎么跟着郭芙跑出来走江湖,又如何自己偷着跑到活死人墓去,大体上说了一通,力求简明扼要。
  丘处机听完沉吟良久道:「若是如此,那你去吧,虽然你和我门大有渊源,但是说到底也不是我全真门人。不过找到了人就速速出来,莫要在墓中耽搁,这大墓原本是祖师抗击金兵所建,里面机关重重、步步杀机。」
  「嗯,过儿知道了。」我点点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48

第六十章 你耍阴招,杨过二次探古墓    我有妙计,双剑合璧逞威芒
  「全真派四代弟子杨过,前来拜见活死人墓里的前辈。」我领着郭芙站到了古墓的门口朗声说道。
  「我们与全真派平日里素无来往,此地更是你们全真门徒的禁地,难道你等小辈不知吗?」
  活死人墓的墓道里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传来。
  我捏捏郭芙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其实弟子并非真正的全真弟子,不过先父是长春祖师座下弟子,因而也算半个全真门徒。」
  「哦?那又如何?我们活死人墓从来不对外人开放,你们快些离开吧。」那苍老的女声继续说道。
  「小子此次前来,不过是奉祖师爷之命来送些东西的。」我捧出一个细长的锦盒说道。
  「我们从来不收礼物,特别是重阳宫的礼物,你们走吧。」
  我心想这孙婆婆也是好脾气,要是我早就招蜜蜂来了,还会这么一遍遍的打发人走?
  「这是重阳真人的手迹,他老人家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能够将这幅画送给林师祖。」
  「咦?」那婆婆疑惑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家祖师婆婆都已逝世近半百,怎么也没见有人来送什么画?」
  「也可能是一直机缘未到,我们不愿打破禁令靠近活死人墓。有可能是小子适逢其会,加上最近掌教真人身体违和,怕再拖下去无法完成祖师爷的遗愿。」
  我心道罪过,师伯祖,不是我诅咒你哈,实在是孙婆婆太难缠了,祝你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万年流。
  「那……」孙婆婆一愣,虽然觉得这小子的话靠不住,但是也被我说的半信半疑了。
  「孙婆婆,让我把东西拿进来吧。」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出来,又伴随着两声「铮铮」
  琴弦之声。
  「是,姑娘。」那婆婆答应一声,我只见那墓门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丑婆婆站在了墓门旁边,伸手一拦我和郭芙二人说道:「东西给我就好了,你们走吧。」
  我心里哀叹,两世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以前孙婆婆不是很喜欢我的嘛,现在怎么跟防贼似的。「这幅画,师祖命我一定要交到林师祖的灵前,省的有人用它来接唾沫什么的。」
  我故作为难的说道。
  「小子,老婆子看你是来找麻烦的!」孙婆婆把蟠龙拐杖往地上一戳,沉声喝道。
  郭芙已经手按剑柄,却被我挡在了身前。
  「哇……祖师爷啊,弟子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突然顿足捶胸的嚎啕大哭起来,但是如果靠我近了,就会发现我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
  郭芙自然看见了,虽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说破退到我身后。孙婆婆被我哭得心慌,反而走近前劝道:「你别难过了。既然是一张画,我们怎么会为难它的,毕竟两位先人都已经辞世多年了,我自拿回去,好好供奉起来。我们这里就我和姑娘两个人,着实不方便让你们进去,你们还是请回吧。」
  郭芙听到「姑娘」两个字,又结合刚才清脆的声音,才瞪起眼来了,在我背后掐了下问道:「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演戏没法作答,只是嚅嚅说道:「至少让我们能在两位祖师灵前上炷香磕个头,回去跟丘师祖也好有个交代。」
  「这……」孙婆婆为难的沉吟着。
  「让他们进来吧。」
  墓道里的声音传出,接着说道:「活死人墓里处处机关,你们不要乱走动,不然丢了性命可不要怨别人。」
  孙婆婆听姑娘这么吩咐,也不多说什么,头前带路进了古墓。
  我和郭芙一进了墓道,那石门豁的降了下来,把外面的天光隔绝,那本来昏暗的墓道里骤然一团漆黑。「大哥……」郭芙还怕,紧紧的拽着我衣服的下摆,心里还怕的不由叫了一声。
  「姑娘别害怕,只要你们跟着老婆子走,不会有事的。」
  孙婆婆是个好心肠,知道第一次进古墓,那种阴森森冷冰冰的感觉多么的吓人。
  「婆婆,为什么你们不点灯呢?」郭芙看孙婆婆挺和蔼的,就忍不住多说两句分散下注意力。
  「在里面呆得久了,眼睛就习惯了,没事的。」似乎是印证她说的话,郭芙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清我的背影和两边的石壁。
  我勉强的能跟上前面不远处孙婆婆的背影,我虽然知道另一个平行世界,我在活死人墓里住了六年,按理说这里应该很「干净」。但是我自己就是见证过穿越这一说的,天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不得说小龙女从来不笑,在这鬼地方一个白脸白衣的美女冲你笑……呃,想想都怪渗得慌的。
  我在那胡思乱想着,脚下也没停,一只手拽着郭芙跟着孙婆婆走。拐过了六七个拐角,走了一刻钟,我心里嘀咕,别从拐角突然蹦出来个什么怪物。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亏心,再一共加起来也就死过两个人,也就不那么怕了。「孙婆婆,我们这还没到吗?」
  我刚问出声,正好是一个拐角,我刚转过拐角,蹭的从平地冒出一个人来。
  「啊!」
  吓得我惊叫了一声。
  「啊!大哥,你看到什么了?」郭芙吓得躲到我背后,闭着眼问道。
  「大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我大声的抱怨了一句,拍了拍身后的郭芙说道:「没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了我一条。」
  那女子也不动气说道:「过来吧,这里就是祖师婆婆的陵寝。」
  孙婆婆微笑着把我俩让了进来,看着这个挺沉稳的小伙子居然怕黑,对着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女娃娃呆了十几年的老人,感到了一丝久违的亲切。
  白衣女子用火捻点燃了香烛,然后又引燃了三炷清香。对着祖师婆婆的画像拜了拜,然后问道:「你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郭芙看既然已经混进来了,有心想问凌波的下落,但是我拽她一下说道:
  「就是为了一幅画,一个口信。」
  我看了看墓室的环境,正北安放着五口石棺,其中两副石棺是闭合的,三副石棺是微微敞着的。我们四人现在正是面向东站在供桌前面,我将锦盒摆在供桌上,取出画卷缓缓展开。
  这是我从丘处机手里要来的王重阳的画像,看画卷的破损程度应该是他没死前画的俗家的打扮。
  白衣女子看了看没说什么,也没伸手去接。
  「师祖说:『希望两派弟子能够好好相处,能将全真剑法和玉女素心剑法发扬光大。』」这或许真是王重阳的遗愿,他当年偷入活死人墓吊唁林朝英,之后发现玉女素心剑法全盘克制全真剑法。以他大宗师的眼光,怎么能看不出两套剑法机能互相克制,必然也能互补相生。只是即便他有心让这两套剑法发扬光大,但是那几个徒弟岁数都跟他差不多,总不能让一群三四十的中年叔叔去勾引活死人墓里的小姑娘吧?
  「你的话说完了吧?别说你还想跟我学功夫?」
  我刚想答话,忽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小龙女用了什么手段把蜡烛熄了,然后听见「轰」的一声,石室的门关了。「喂,你们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呐?」
  「你是莫愁的徒弟吧?虽然你们的故事说的很好,但是你们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孙婆婆在石门外面说道。
  「你们把凌波怎么样了?」郭芙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问道。
  「你们承认了吗?她也还被关着呢。在东北角里有一个坛子,里面装着些许蜂蜜和清水,渴了就喝。关你们七天,以示惩戒,下次不准再来捣乱!」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了。
  「喂,给留盏灯行不行?我怕黑!」我叫道,但是没人回应。我额头三道黑线,连玉蜂浆都给准备好了,没想到我也有被关小黑屋的一天。
  「大哥,你怎么不解释清楚?这要是被关七天……」郭芙到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都说了凌波了,再说什么她们也不会信的了。哎,来给两位前辈上炷香吧。」我也不着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放着火折、火绒,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我点着了香烛,也不管正在生闷气的郭芙,自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王老爷子啊,我这也是不想那套双剑合璧被埋没,咱看着学学,你跟林姐姐多帮帮忙……啊?没对龙姑娘动坏心眼?那跟锅底一般黑的一张死人脸,真压在身子底下我也萎了……白送我都不要,有心理障碍。」
  郭芙点着香,和我并肩跪下,看我在那嘀嘀咕咕的,拿肩撞了我一下问道:
  「哎,大哥你嘀咕什么呢?」
  「我啊,看看祖师爷能不能给咱们送只烧鸡来。」我笑嘻嘻的说道。
  「嗳,你讨厌,越说芙儿越饿了……怎么办呐?」郭芙笑着打了我一下,转而有些担心的娇嗔道。
  「要不我们性命双修,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继续调侃道。
  「哼,想得美,才不和你练呢,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郭芙闪开了一点距离,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
  「哎,不练就不练,我看看这玉蜂浆是不是真的那么灵验。」我心想这可是纯天然的野蜂浆,可不是后世的麦芽糖兑的糖胶,有杀错别放过,拿木勺舀了一勺蜂蜜在水碗里,然后又舀了多半碗清水。
  「哇,真的味道不一样啊,芙妹快来尝尝。」我兴奋的招呼道。
  「不喝、不喝,烦着呢!」郭芙现在有些尿急,听我说喝水就感到更是快憋不住了。
  「来尝尝嘛,特产喏。有补气养血,美容养颜的功效的。」
  我端着过来说道。
  「真的?」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住「美容」两个字的诱惑,郭芙让我这么一说,又有点心动了,在那里衡量半天。「嗳……你讨厌死了,人家想……你就老是让人家喝水……嗯……」
  我失笑,原来我的宝贝儿芙妹有三急。我这才将水碗放到供桌上,轻轻拍拍郭芙的肩头说道:「没事,大哥这就给你找个解决问题的地方。」说着,就向着那三口敞口的石棺走去。
  郭芙看我微笑着绕着三口石棺转悠,心里忽然有些发毛,颤声问道:
  「大哥……你看它们干什么,怪渗人的。」
  我没管她,推开了最后一具的棺盖,径自躺了进去,又把盖子挪了回去。
  郭芙都快被我的诡异行为吓哭了,半晌我才推开棺材盖嘀咕了一句:「不是这个。」
  我又到了并排着的旁边一具,照样躺了进去,半晌出来骂了句:「我日,不是金大爷晃点我吧?」
  郭芙「哇」的哭了出来:「大哥,你别吓我,你不会是……」她刚想说鬼上身吧?忽然一想真要是鬼上身,那她岂不是更害怕,吓得呼吸都为之一滞,只是捂着嘴剧烈的抽泣着,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芙妹别怕,我在找出路呢,不是鬼上身。」我看自己没说清楚,把小美女吓成这样,赶紧解释道。我又到了最后一副棺材里,这次我终于摸到了那十六个大字:「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我哈哈大笑,对着郭芙招手道:「找的就是你了,芙妹快来。」
  郭芙被我吓得摇摇头,怎么也不敢挪动脚步。
  「快来嘛,没事的,快来!」我感觉哭笑不得,看郭芙还是摇头,自己跳出来,把棺材盖推开,在里面摸索着那个传说中的暗门把手。
  我摸索半天摸到了一个能容手伸进去的凹槽,往外一拽没拽动,又左右转动了一下,果然松动了一些。我拧了一下,然后用力往外一提,只听喀嚓一声,那石棺底部缓缓的划开,露出了延伸向下的阶梯。
  郭芙这才明白我所说的出路是什么,这才颠颠跑过来。
  「怎么?不怕大哥是鬼上身了。」我笑着在她的小琼鼻上轻轻刮了下。
  郭芙不好意思的脸上微微一红,没好意思说话。
  「快喝碗蜂蜜水,能解渴也能顶一会儿饱,咱们还不知道许久能出去呢。」
  郭芙依言喝了半碗水,发现这蜂蜜果然有股特殊的香甜味道,喝完肚子也不觉得那么饿了,不禁啧啧称奇。她想了想,取出两个瓷瓶来,把一个瓶子里的丹药装到另一个瓶里,然后用木勺把空瓶子盛满,擦干净洒在外面的花蜜,才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边来。
  「小馋猫。」我笑骂一句,知道她是尝到甜头了。本着我贼不走空的原则,本来我是想过把整坛子都扛走的,不过想到还要再回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这丫头却继承了自己的好作风,能顺一点是一点,值得表扬。
  郭芙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笑着问道:「我们下去吧?」她虽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但是看自己的大哥这么有信心,她也不觉得多么还怕了。
  我拿过一盏烛台,看看有风透过,知道地下有空气,把棺材盖和机关掩上,就领着郭芙沿着石蹬走了下去。
  甬道的尽头豁然是一间巨大的天然石室,或者说是未经雕琢的天然溶洞。在洞顶一块平滑的岩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那开头的四个大字正是我预料中的「九阴真经」。
  而西北角穹顶的石壁上刻画着一副地图,我欣喜不已,这才是自己要找的,有了这幅活死人墓的全图,这里以后还不和自己家一样,虽然我觉得来不来兴趣也不是太大,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自欺欺人。
  郭芙拽了我一下,小声的说道:「大哥,我想……」
  我这才想起来,郭芙还有些小问题没解决,挥挥手说道:「去吧,这里地方这么大,随便找个背静的地方解决就是,我不看你。」
  郭芙红着脸为难道:「嗯……芙儿还怕……」
  我扭过头来问道:「那怎么办?」
  「你离着近点,背过身去,捂上耳朵。」
  郭芙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的说道。
  我心里发笑,但是又不好再臊她,心想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当下点点头,任由郭芙拉着我找个合适的地方。
  我背着身站着,郭芙在一块岩石后面叫了一声:「大哥。」
  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哎!」
  刚要回头,就听郭芙大叫一声:「别回头,说了让你捂住耳朵的……」
  我心想,真这样你让妖怪吃了我也听不到那……真不知道女孩子怎么想的,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作势捂上了耳朵。只听得耳边水声甚急,哗哗的响了一小会儿,又听见细细簌簌的穿衣服的声音,郭芙红着脸拉拉我的衣襟,我才装模作样的说道:「好了?走吧。」
  郭芙脸红的都快要滴血,跟在我身后往前走着。我突然说道:「芙儿你真的好像憋了许久了,刚才都尿了好久。」
  「大哥你讨厌死了……」郭芙脸红着追打我。
  我哈哈大笑着闪过,一把攥住了郭芙的双臂,看她害羞的双目含泪,簌簌欲泣的娇媚神态,不禁有些心痛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傻丫头,再有一两年,咱们就成亲了,这点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将来我们朝夕相处,休戚与共,吃吃在一起,住住在一起。这件事就是告诉我们,生活中不单只表现美好的一面,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小尴尬,但是既然我们将来要一起生活许多许多年,总不能这么躲躲闪闪的过一辈子吧?我爱我的小芙儿,不但是你乖巧、美丽,更多要了解你生活的全部,你的衣、食、住、行各方面……这样才是夫妻嘛……」
  郭芙听我一番劝解,羞意渐渐退去不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知道自己一番话有了作用,低头亲了亲她娇艳如花的脸蛋。郭芙不好意思的把俏脸埋到我怀里,无声中两人又亲近了不少。
  「果然在这儿!」我兴奋的叫了一声。
  「什么啊?」郭芙凑到我身后问道。
  我笑嘻嘻的说道:「移魂大法!」我以前钻研过心理学的暗示和催眠,我一直期待着能见识下这个以内力催动的高级版本,一来师傅怕我出去惹祸,二来怕我内力不够,所以一直不肯教我。今天有了口诀,我的催眠术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干什么用的?」郭芙听着名字,具得有些可怕,又看不太懂,就忍不住问道。
  「好东西,我找了好久了,你娘一直不肯教我,作用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也不多解释,就教郭芙练起了龟息大法。许久之后,我领着郭芙按照地图所示,渐渐在山腹中越走越低,有几处陡坡却是如同直上直下一般,好在还有攀岩的浅石阶。约莫着走了半个时辰,我手中的蜡烛早已燃尽。郭芙怕黑,我只好点燃火折继续照亮前进。
  这时候地势已经平坦了许多,也没再有岔路,只是地上渐渐湿气加重,走到后来路上的地下溪流已经没了脚踝。我看到前方有个水潭,而水下隐有光线折射过来,就掐灭火折用油布裹好,回头对郭芙说道:「一会跟着我,别走差了路。
  这段水路可能要两刻钟,要是气不够,就拽拽我裤腿。」
  郭芙自小也是在桃花岛上玩大的,水性也是不弱,不过这龟息大法初学乍练的,也怕到了关键时候不好使,对着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跟在我身后一下扎入水潭中。
  两人游了片刻,我就发现水道的出口。我想起原著他们是四个人拉拉拽拽的前进,所以在水下耽搁了许久,自己两人水性都好,一共就用了五分钟就游到了另一端的出口。
  走到了洞口,外面已经可以看见天光了,我们清晨而来,现在却已经过了正午时分。我看郭芙嘴唇已经有些冻得发紫,就搂着她替她搓了搓双臂。「这天儿还真挺冷,咱们这有火绒,等大哥来生堆火,芙儿你把衣服烤烤,大哥去替你找点吃的。」
  郭芙点点头,她现在确是又饿又冷,缩在我怀里隔着两人湿透的衣服,感受着我散发出的体温,才感觉到暖意。我内力转了十二周天,我自己的衣服都快烘干了,郭芙才缓过劲来。
  我又找了一些比较干的枯枝,用火绒和火折把柴火点起,让郭芙烤火取暖,我才走出山洞来。
  我在山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已经是终南山以西,秦岭的一道支脉山脚下的一个挺隐蔽的小山坳。我观察完了地形,又顺手抓了两只雉鸡回来。郭芙正感到饿了,看到我手里提着山鸡回来,拍着手迎了上来。
  我看她用剑给山鸡开膛破腹削减鸡毛,不禁想起了令狐冲用独孤九剑杀青蛙的段子,面上也露出了微笑之色。
  「大哥你在笑什么呢?」郭芙看我笑得古怪,不禁问道。
  「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位令狐大侠和他心爱的妻子,有次都受了重伤,两人在水潭边抓青蛙烤着吃,那令狐大侠学的就是独孤九剑,他就自嘲说:『独孤前辈要是知道后世小子,用我的绝世剑法杀青蛙,不知道作何感想?』我就在想,是不是独孤前辈的剑和剑法就是比较适合当厨子……」
  郭芙看看自己手里的清鸣剑,两人相视一眼,不禁都笑出声来……「大哥,你给我讲讲令狐大侠的故事吧。」两个人每每的饱餐了一顿叫花鸡,两个人出得山洞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郭芙靠在我怀里,喏喏的说道。
  「呵呵,我们回去看看吧,凌波还在里面挨饿呢。」我说道。
  「嗯,看!我可没忘了她,这还给她留了一只鸡翅,一只鸡腿呢。」郭芙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微微一红,她吃了大半只鸡,剩下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二人攀山往回走,傍晚才回到了古墓门前。我拨开山藤,找到了打开墓门的机关石,两个人举着准备好的火把进入了古墓。
  「咱们这偷偷进来,恐怕不太好吧?她们会不会用机关对付我们?」郭芙在我背后问道。
  「没事、没事,小溪机关都是小道,不怕。」
  我心想自己到现在还没出过手,想必小龙女不会大动干戈,或许她还没把年纪轻轻的自己放在眼里,两个人七扭八拐的转到了古墓里的练功室。
  「前圆后方,圆室练剑,方室练拳。」我按照书中描述,在方室的墙上发现了玉女心经的口诀和剑诀。
  「大哥你来看,这些剑招怎么那么像越女剑法。」我回头一看,郭芙正提着剑在那演练招式。我现在也算剑法宗师一级的人了,细看两者确实有许多共通之处,不但是招式有相似之处,剑意则更为相近,我甚至可以断定两者是出自同源的。「难道林朝英才是越女剑的真正传人?」我自问了一句。
  「难道我爹爹的七师傅是林前辈的徒弟?」郭芙也问了一句。
  「这也说不好,等回去问问你爹爹才知道。」我心想:自己的老妈是洪七公的记名弟子,难保韩小莹当年就是跟这林朝英学过两手也说不准。两个人又在室内转了一圈,我二人也没有偷学的心,就退了出来。
  「能把人关在哪呢?」我除了墓室,也就知道比较著名的练功室和放了寒玉床卧室。我心想小龙女不会把洪凌波关在寒玉床那间石室,那八成是放在一间不太起眼的房间里,可是古墓这么大要从哪里找起呢?
  我此时心里有两个疑问,第一,自己两人这么明火执仗的进来,但是到现在孙婆婆和小龙女都没有出面,难道活死人墓里有什么事情发生?第二,按理说安放陵寝的地方,应该是门中重地,她们怎么会把自己二人引到那里困住?按照这样分析,这里排除了几间重要地点,只有几间特定的石室是可以用来困人的。
  我们就挨间的找,当我们又打开一间石室门,里面飞出三枚金针照着我面门飞来。我闪身避过,就听见孙婆婆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孙婆婆透过火把的火光,已经看清了来人是我和郭芙。
  「婆婆你别冲动,我们只是来找凌波的,没有恶意。」
  郭芙站在我身边说道。
  我看到小龙女盘膝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灰白正在运功。「婆婆,你不能让她再练下去了,这玉女心经的功夫阴退一脉不能单练,越练内伤越重。」
  孙婆婆皱皱眉,她只是个仆妇,没有练过高深的内功,也没有过人的见识。
  只是看这几个月来自家姑娘练功总是吐血,靠着玉蜂浆才压制住伤势,也知道来的这个小子说的话不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原地干着急。
  说话间,小龙女脸色微微一窒,跟着捂住胸口,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
  「姑娘!」孙婆婆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但是小龙女却秀眉微蹙没有说话,孙婆婆知道她现在正在练功的紧要当口,又不敢打断她,不禁愁眉深锁却没有一点办法。
  「婆婆,让我来帮她一下吧。」
  「你要干什么?」孙婆婆拦住我,她到现在还吃不准眼前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才想起来,这一世自己和孙婆婆并不是那么熟,于是将内力运到袖子上轻轻一拂,将孙婆婆拂退说道:「放心,我们不是李莫愁的徒弟,莫愁已死。我们要是有什么坏心,你们早有难了。」
  孙婆婆被一阵排山倒海的劲风挥退,知道自己本事比眼前的少年人差得远。
  她身后靠到石床的边缘,明白我根本没想伤她。虽然心中还有一丝不安,感觉这个少年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但是听我说得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反抗只是警戒的盯着我的动作,防止我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我探查了一遍,所幸她内伤不如初晴那次那么严重,不然再让我坐七天关,那可要了我的命了。所伤的是手少阴心经和足少阴肾经,那大美人吐得都是心头血啊,怪不得脸色煞白煞白的,我心里一个劲的摇头咂嘴。我手上也没闲着,盘膝端坐在小龙女身后,单手抚在对方灵台穴上。
  小龙女只觉一股暖流从自己背后传来,帮着她平复狂乱的真气。她虽然六识封闭但是却也知道是有高人相助她疗伤,当即抱元守一,内力按照自己的功法运转,竟然把保护和修复筋脉的任务都交给了我。
  我心里苦笑,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你说她是傻呢,还是天真纯朴到了头了?
  你借她手臂搭搭,她就拿来当枕头靠了。心下哀叹,但是又不能不管她,只能全力的配合着她运功,还要分出精神来帮她疗伤。
  玉女心经,乃是林朝英自创克制全真派先天功纯阳内功的心法。但是林朝英的内力修为平平,又偏生喜欢和王重阳对着来。结果王重阳三十多岁死了,她却比王重阳还要早逝世两年,不得不说是被她这逆天的心法害死的。只是她临终前却悟到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道理,传下了两人合修的玉女心经功法。
  我也没练过玉女心经里让男人越练越娘娘腔的「阳退」部分,但是我另辟蹊径,内力一路护航,倒是把玉女心经里面「阴进」给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我体内的真气早已达到阴阳调和,与小龙女体内真气不但没有冲突,反而还能很好的融合滋养,让她得益良多,所以也怨不得小龙女得了便宜就舍不得撒手了。
  山中无甲子,当小龙女行功完毕,睁开眼时,在边上担心不已,一直守在身边的孙婆婆和郭芙洪凌波二女,赶紧围上来分别问道:「姑娘/大哥,你怎么样了?」
  小龙女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她心里却满是惊讶,自己的沉疴居然治愈了大半,以前内力冲撞筋脉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了。
  我用了许久才明白这里面的问题,这时候我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凌波你没事吧?」
  洪凌波在暗室里被关了两天,虽然没真不给饭吃,但是看到烤鸡也是分外的亲,现在听义兄问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其实这两天这位婆婆都会从屋顶缒下食篮给我,并没有真的……」她听郭芙问过她一遍,就借机澄清一下。
  我点点头,从怀里取了两颗九转龙蛇丸,自己含在口里一粒,又递给小龙女一粒。小龙女这玉女心经越练生性越是淡泊,连声谢也不说,只是点点头接过来自己服了运功将药化开。
  孙婆婆看到小龙女眼眸中流波凝采,在暗室里都透出一丝寒光,知道她内力又有了进步,却不知道我让她当傻小子遛的差点没累死。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对我的帮助十分感激的。
  「这位小侠客,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却还不知道你们的姓名。」孙婆婆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叫杨过。您叫我小过就行了,这是我师妹郭芙,她是襄阳郭靖郭大侠的女儿。这是我义妹,洪凌波,她师傅是李莫愁,这你们应该是知道了。」我一个个的介绍道。
  孙婆婆脸上有了笑意,她能感觉这个小伙子对自己有一份说不出来的亲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不是刻意的讨好。「哎,自从一年前许多左道之人上山来捣乱,姑娘就强迫自己练这玉女心经……」
  「哦,你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龙姐姐,是不是?」郭芙想起来这些日子在江湖上听到一个传闻,终南山活死人墓里面有位拥有巨大财宝和武功典籍的大美人。
  孙婆婆点点头。
  我没理郭芙,自顾自的问道:「一年前?不是两年前吗?」
  孙婆婆说道:「去年他们又来了趟,可能是知道了路径避开了重阳宫是大小牛鼻子……嗯,呵呵……总之,他们不知是准备了什么药物,把玉峰都驱散了,差点逼得姑娘和我把断龙石给放下来。」
  从这一句话里我得到了许多信息,都是霍都逼上门来闹得缘故,或许是被机关给撵跑了?
  又或是重阳宫的大小道士后来发现了打过来帮了忙?总之,让小龙女姑姑伤了自尊了,所以明知道不能练还强行练这武功。
  「那岂不是说,他们今年还回来捣乱?」郭芙心说如果换作自己每年都差一点点就得手,而且不是因为本身实力的原因,想来这帮歪门邪道也不会放弃。
  「嗯,他们每年都是三月时节来捣乱,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孙婆婆说出这件事来,其实也有了求助之意,她此时为难的看看凌波说道。
  「大哥,我们留下来帮帮龙师叔吧。」洪凌波心想这几天孙婆婆也没有为难自己,她也听出郭芙有心留下来凑凑热闹,所以才问我说道。
  我还没答话,小龙女却睁眼说道:「不行,师傅定的规矩,不能留男人在墓中。」
  一句话,把所有人呛得够呛的,我看孙婆婆看我的眼神略有哀求之色,讪讪的笑道:「没事,我住到重阳宫就是了,反正两厢也近便,有情况发生我自会知晓。」
  「如此,老身真是多谢杨少侠了。」说着热心的孙婆婆就要下拜。
  「您老不必如此,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那没见过面的祖母,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嘛。」我赶紧搀着孙婆婆说道。
  「哎,多好的孩子啊,老婆子可没有福气,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儿……」孙婆婆眼中含着泪,拍着我的手说道。虽然小龙女是她一手带大,但是她从小练得功法就是断绝七情六欲,所以一直也就对她冷冷淡淡的,要说不寒心那是假的,这时候看到我版的我对她这么亲近,她不禁心里暖暖的。
  「大哥,我们是不是该给茵儿姐和初晴姐她们发封信,说我们赶不上你的宝贝女儿的满月酒了呢?」郭芙在我身后掐了我一把,她心想你这么巴结老太婆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眼看眼前娇滴滴的大美人,可要把这种可能性消灭在萌芽状态。
  「原来小过你已经成婚了。」果然孙婆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
  「呃……其实,芙儿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介绍道。
  「我有些倦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们了。」小龙女突然发话道。
  「那好吧,芙儿你和凌波妹子就留在古墓里照应着点吧,带你们去重阳宫反而不方便。」
  我说道。
  孙婆婆眼神中询问小龙女的意思,见她没有反对,就替她答应了下来。
  「你等等……」我转身要离开,小龙女忽然叫住了我。「你今天说的王重阳的遗言到底是真是假?」
  我回头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五个人由孙婆婆引着到了练剑室。小龙女从兵器架上取了两柄长剑,将其中一把递给了我,自己与我对面而立,郭芙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小龙女说道:「你要怎么比法?」
  我说道:「我只会全真剑法,所以,不如我先演练一遍全真剑法,姑娘再演练一遍玉女剑法,也好知道对方的路数,不知道可否?」
  小龙女点头称善。我就开始演练七剑四十九式全真剑法。「第一式,张帆举棹。」一遍唱着名,一遍向下演练。
  当我演练到第五剑一式「悲歌击筑」,小龙女蓦然出手。「看剑!」
  我早有防备,木剑剑脊一荡,将小龙女当胸刺来的一剑荡开,问道:「这是那一招?」
  「抚琴按箫。」小龙女变招,剑尖叼向我手腕:「皓腕玉镯。」
  我用了一招:「月皓凝霜。」却发现自己好像是将手腕送到对方剑尖之下,心里暗骂这到了八辈子霉的林朝英,想的招也真是够绝的。我赶紧沉腕变招,脚踩七星步,将小龙女让过身侧,而和她并肩站着。变成了小龙女攻敌上路,而我一击扫堂腿攻向敌人下路。
  「咦?」剑法上已经摸到了门路的郭芙,一下子看出了此招的不凡之处,不禁吃惊的轻咦一声。
  我还没等小龙女回过神来,又接着叫道:「浪迹天涯!」我这次喊得却是玉女剑法里的招式,小龙女下意识的使了一招浪迹天涯,我使了一招全真剑法里的独行天涯。两招风格迥异,全真剑法大开大阖斜刺横劈,玉女素心剑法的浪迹天涯则是绵如细雨,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花前月下!」我又说了一招。一招自上而下搏击,模拟冰轮横空、清光铺地的光景。
  小龙女单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我又道:「清饮小酌!」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小龙女剑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樱唇,宛似举杯自饮一般。
  二人剑招越来越怪,可是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的。这路剑法每一招中均含着一件韵事,或「抚琴按萧」、或「扫雪烹茶」、或「松下对弈」、或「池边调鹤」,均是男女与共,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旖旎。
  林朝英内力改得错漏百出,但是她终究是剑法大家,一套剑法虽然招招针对对方,但是她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最后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这套武功之中,或许也让她淡忘了创立这套剑法的初衷,或者在她内心深处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和我的后辈携手抗敌吧。
  「一切尽在剑法之中,我想林朝英前辈每一式的剑法,并不单单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吧,或许这也是一份少女的梦想……咳咳,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是先走了。」我看到小龙女面露些许迷茫之色,而对方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正是刚才最后一式「花下耕锄」的收势。
  而郭芙脸色已然不善,我赶紧咳嗽两声以解尴尬,讪讪的轻轻把小龙女的手拽开,只留下小龙女一人在那回味。
  郭芙和洪凌波把我送出墓道,我看看天色说道:「都快三更了,进去吧……
  条件艰苦点,但是没办法,既然你们要行侠仗义,大哥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郭芙气嘟嘟的嗔道:「哼,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嗯?举案齐眉……」说着还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哎呀呀……剑法如此,你找祖师爷说理去。」我知道丫头是吃醋了,我也真没处说理去,只能生受了自己芙妹的这份热情……「凌波,别忘了给初晴寄封信,别让她们担心。」
  「嗯,哥哥你放心吧。」洪凌波点头答应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自己行囊中取出那把从金宗完颜守绪那缴获的宝剑,递给洪凌波说道:「这么久了,做大哥的也没有送你件像样的礼物,这把是七星龙渊剑,前些日子从江夏府得来的。」
  洪凌波身手平平,比郭芙还差一截,平添一件护身利器,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喜的从我手上接过宝剑,新奇的不停摩挲着。
  郭芙也好奇的打量着这柄剑,她自然是见我取出来观赏过,但是这时候看我把剑送给了洪凌波,自然心里有些吃味,不自觉的拿自己的清鸣剑和这七星龙渊剑比较起来。
  我把她们俩打发回去,也没再上重阳宫,只是在古墓门前的一棵巨大的枫树枝桠上横躺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我就觉得有人在用东西扫我的鼻孔,我挥了挥手说道:「芙儿别闹了。」
  睁眼一看,却是只松鼠用大尾巴调戏着我,这里显然长年没有人迹,不然松鼠也不会不怕人,我不禁哑然。
  「嘿嘿……」我刚赶走松鼠,才发现这个真正元凶则躲在树下,不用猜也知道,松鼠是她引来的。
  我跳下树,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关节,这种罪我可有年头没受过了,暗叹清闲日子享多了,以前在雨林的湿地上,照样能倒头扎在泥浆里睡得跟猪一样,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干嘛呢,一大早就起来折腾大哥。」
  「哼……」郭芙没来由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芙儿大小姐了?」
  我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问道。
  「昨天,你把那把那么漂亮的剑就送给凌波了……」郭芙是看着那剑鞘剑柄上的佩饰华美,比自己清鸣剑卖相不知道好了多少,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傻丫头,那不过是把上等的剑,清鸣剑却是神兵啊,不信你拿去跟凌波换下,她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我打个哈气说道。我倒没有夸张,这清鸣剑在剑冢埋藏几十年依然如幽深潭水般清澈锋锐,说它是神兵一点也不夸张。
  「嘿……我才不傻呢,哎……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有几次并肩杀敌的时候,我用清鸣剑削断了对方的兵刃,凌波看了可眼馋呢。」让我这么一说,郭芙又宝贝起自己的宝剑来了。
  「就是,要是剑鞘也像那把剑那么漂亮就好了……」她偷偷嘀咕了一句道。
  「对了,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假装没听见,挠挠头问道。
  「里面阴森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我就出来透透气,本来想去重阳宫看看你,谁知道你就在这树上。」
  「哎,昨晚都过了三更了,我夜里去闯重阳宫的话,不让人家当小贼拿下才怪。」我一边坐在边上的一个石墩上,一边揉着肩膀说道。
  郭芙心疼我,走到我身后替我揉捏两下。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只把我舒服的骨头都快酥掉了。
  郭芙忽然在我背后嗤嗤的笑出声来,我扭头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呵呵,没有,想到昨晚上小龙女姐姐对我说的几句话。」
  「哦?什么话这么好笑?」
  「她说啊,你不是好人,让我不要理你。」郭芙笑着说道。
  「奶奶的,老子白救她了,真是……哎,不过这下你放心了吧,我都说了对她没意思的,这下看她对我也没意思,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不知道小龙女耳朵灵不灵,心想还是不要在人家门前骂街了,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哎,其实这里离华山挺近的,要不然我们去找找瑛姐姐和无双吧?」郭芙忽然想起了程瑛和无双,低头凑到我耳边问道。
  「今天是初十,走快点大概两天差不多能到,说不定还能在那边过个上元节也不错。」
  我掐指算了算路程,点头说道。
  就这样两人分头行事,郭芙只和小龙女和孙婆婆说我俩去外界打听下消息,如果有大量的邪派人物上山,我们也好找些帮手来助拳。我回到重阳宫,就说自己已经帮着和活死人墓达成谅解,还带回了玉女素心剑法作为参考,以便于两派的共同繁荣发展云云,让马钰、丘处机一干老道都大为高兴……
  我知道小龙女肯定不懒得追究我泄露玉女剑法的事。二来,她也不会真的来重阳宫串门子,所以也不怕牛皮被戳破。然后,我又说要留下来,对付每年一度的邪魔大聚会,并且出去看看找点帮手。
  丘处机去年就被搅扰的心烦,几个老道也感觉靠全真教又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全真教自诩为玄门正宗,又拉不下脸来向外界求助,如今看我自己提出来,丘老道自然应允。
  洪凌波因为要等飞鸽的回信,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留了下来,所幸我帮她骗到了一套美女拳法,她又得了一把宝剑,自然也没有怨言的留下来跟随小龙女和孙婆婆练拳练剑了。不过一整天,小龙女都没有出面,但是让孙婆婆来传话,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墓室里出来的?」
  我笑笑,还是决定将真经密室的事情告诉了孙婆婆。心想去不去看,我就不管了,至于你要再问我怎么会知道有这间密室,我就推说是王老爷子留下来遗言的一部分。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就和郭芙牵着两匹马绝尘而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0:40

第六十一章  神女峰上,浩然正气你来瞧   莲花峰侧,众人围坐讲沉香
  我和郭芙一路上不算顺当,年节之时也没有过往的行商,到了镇甸也是敲开了门板,拿刀子逼着伙计开门做我们的生意。倒不是我霸道,最主要是怕郭芙身子弱再着了凉,而且马匹也需要精饲料伺候着,不然它不跑路。
  就这样走了两天,我俩终于到了华山脚下。有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我和郭芙只能弃了马,步行上山,到了艰险之处,不得已我干脆背着郭芙上山。两人一路上穿过五里关、莎萝坪、苍龙岭,上了天梯、过了金锁关,倒是让站得高看得远的郭芙饱览了一路的美景。过了金锁关往西,就到了西岳华山派所在的神女峰。
  「呃,下来吧,我待歇会儿了,芙儿,你怎么现在死肉死肉的……」我一路上可是没少偷着摸郭芙肉感十足的小屁股,这时候不禁调笑道。
  「坏死……」郭芙不依,红着脸打了我两下,才从我身上跳下来:「嗯,这才叫山嘛,比兵书宝剑峡还高壮观。那终南山跟这一比,就是个小土包儿。」郭芙笑容里自带了一股指点江山的侠气,我才发现这个曾经很自卑的小丫头真的变了,变得自信的多了。
  「这可是五岳之一,可不是白叫的。这险峰绝壁,你郭女侠的身手都不愿意爬,非让我背你上来,你就可想有多少人能上得来了。可惜啊,华山派道路交通闭塞,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我从战略的角度分析,感慨华山派一直没法发展壮大的原因。
  「哪里来的小辈,居然敢在我华山撒野,污蔑我华山剑派,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听到声音,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是离正气堂还有十几里路嘛,怎么这么远说句话也有人接茬呢?我郁闷的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蹲在地头上抽烟袋的老农民,只因他这么蜷着,我也没发现不远处树丛里还蹲在这么一位。
  「这位前辈,小子襄阳杨过,这是我的师妹郭芙。我们只是感慨华山山路难行,顺便猜测下华山派弟子上下山应该很艰难,不过或许华山名师高足各个武功高强,比我这种庄稼把式高明许多,上下山不费力也说不定。」我陪笑着说道。
  「哼……」老头显然不领情,还是蹲在地头,在鞋跟上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说了句:「无名小辈也敢在华山上说三道四,要不是今天老头子心情好,一脚把你俩踢下山。」
  「你,老头儿,你真是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本姑娘可没惹着你,不过我倒要领教领教,看你有没有本事。」郭芙本来兴致大好,没想到全被这老头给破坏了,就气冲冲的想上前跟着老头理论。
  「芙妹,没必要和他这样的人计较,养气功夫这么差,只怕手下功夫也不是那么硬朗,你再一不小心伤着他。」我看郭芙不高兴了,索性也就陪着她调侃下老头。
  「好小子,你这嘴可真够损的,你敢不敢跟老汉我比划比划?」老头收起烟袋锅,别在脑后说道。
  「怎么个比法?输当怎么说,胜当怎么讲?」我问道。
  「呵呵,好说,你不说养气的功夫吗?老夫刺你一剑,你敢接吗?」
  「哦?那我倒要见识下华山剑派的高招了。」我双手抱胸的说道。
  「好,你等着,我去拿剑去。」老头颠颠的回了自己的茅屋,只听得屋里乒乒乓乓的响,不多时老头拿着一把没鞘的锈剑走了出来。
  我看老人取出剑来,身上的气完全起了变化,气息凝实,蓄势而不吐,看似随意但全身却没有一丝破绽,心道果然是高手。
  「你们现在滚下山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可别后悔。」老头掂了掂剑柄道。
  「大哥。」郭芙看我没有取出木剑,依然双手插在胸前和老头对视着,不禁低声唤了一声。
  「没事,别担心。」我扭头说了一句。
  就在我回头时候,老头动了,那身形如鬼魅一般,一出手就是毫不容情的十三剑,剑剑刺在我身上。
  「老头,你真卑鄙,我要杀了你。」郭芙在我背后看老头出手偷袭,我身中对方十三剑不避不闪,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
  「芙妹,没事,他和我闹着玩呢。」我赶紧把郭芙搂下,轻声安慰两句。
  「你怎么了,我拿剑刺你你也不动也不还手,你傻了啊?吓死我了。」郭芙在我怀中低声抽泣道。
  「好、好、好!好小子,老头子输了。」老头把锈剑往土里一戳说道。
  「这,完了?三清道尊在上,刚才吓得我都不敢动了。」我打趣道。
  「你小子接着装。」老头子恨恨的取出火石来,把烟袋点着了,一边狠狠地抽了两口,一边骂了句:「奶奶的,老头子这年岁的时候早都吓得尿裤子了,这鬼小子怎么练的?我先跟你说好了,刚才可没定我输了会怎么样,所以你也别来找我要什么彩头。」
  我和郭芙两人听老头耍起赖来,心想真是为老不尊,又是一个老顽童。
  「大哥你真没事吧?」郭芙这才想起检查下,看我身上少没少什么零件,在我身上一通摸索问道。
  「没事,他剑里没有杀气,剑气虽然凌厉,却凝实不漏,应该只有华山剑宗的前辈能做到吧?」我一手搂着郭芙问道。
  老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有眼力。要不是气宗的小子我都认识,不然还真当你是沈国璋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了。」
  「哼……」郭芙心说,打输了还在这里吹大气。她知道沈国璋是前任华山掌门,是现任岳掌门的师父,虽然对面老头把自己心上人地位摆的很高,但她不满之情还是全都摆在了脸上。
  我看那老人还要说话,也不喜欢他倚老卖老,心说不让你见识下,你还真是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顺手抄起老头的锈剑说道:「大过年的,我就不对您老动刀子那么晦气了。这样吧!我送您老首诗,还请您品评品评。」
  笑谈间在巨大的山体上刻下了四行大字,其诗曰:「失志莫快口,得志勿快意。守吾宁静心,养吾浩然气。」笔法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我自己看了也是沾沾自喜,暗道自己的书法造诣又有了进步。
  我把剑往地上一戳,也不回头就拉着郭芙走了,只留下老者呆呆对着山壁出神。许久老者一拍脑袋道:「那小子叫什么来着?也忘了问是哪位高人门下。」
  「哈哈,大哥,你看刚才那老头都让你镇住了。」走到没人处,郭芙开心的笑了。看到自己的大哥把一个剑法极高明的老前辈制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比她自己战胜了敌人都高兴。
  「哎,勿快口啊勿快口,刚才得罪人就在一时快口。到人家地头上了,咱们讲话要留神些。」
  「哼,他不来惹咱们,我才懒得和他计较呢。」想起来郭芙还是气哼哼的说道。
  年轻气盛啊,我笑着摇摇头,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就是江湖,最终对错是非都要用实力来讲话。两人携手来到华山派的山门,只见门前立的巨石上刻着「正气浩然」四个大字。
  我心想这位岳元帅的嫡孙,别是像那伪君子那么讨人嫌吧?哎,好像华山真是没出过什么好人,不是岳不群、鲜于通那样的小人,就是袁承志、令狐冲那样窝窝囊囊的人。只有个穆人清还算个人物,不过老头七十多岁了还跟着闹革命,这斗争精神是不是也有点过于健旺?
  大门是开着的,但是门前并没有弟子、仆人迎客,看来华山上日子过的也松散。我朗声道:「桃花岛郭大侠门下弟子杨过、郭芙,前来拜望岳掌门。」
  片刻,有童子出来招呼道:「敢问尊师是襄阳的郭靖郭大侠?」
  「嗯,家师是丐帮黄帮主。」我点头答道。
  「你好,家师和师娘领着众师兄、师姐下山观灯去了,都没在山上。」小童子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和郭芙对望一眼,心想白跑一趟。
  郭芙把准备好的礼品拜帖递过去,眼见这小孩子十一二岁,样子挺喜相,又递给他一包糖瓜儿,多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贵姓啊?」
  「谢谢姐姐,我叫蒋泉,师兄他们都叫我老七。」蒋泉笑嘻嘻的接过糖果。
  「哦,那你一定是师兄弟里行七了?」
  「嗯,然也!」
  「那程瑛姑娘是你师姐?」我问了一句。
  「嗯,程师姐是娘、师娘的三弟子,算起来也是我师姐。不过我大师兄喜欢她喜欢的紧,背后面我们惹了祸一叫大师嫂,师兄就不罚我们了。」收了好处,蒋老七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听了心里火,「蹭」的就冒了起来。刚想发火,但是转念一想,怎么没听她跟自己提起过还有这么个苍蝇师兄,难不成人家两个还真是你侬我侬的一起下山观灯去了,自己颠吧颠跑来,反倒成了自作多情的人?一时间,却颇感意兴阑珊,心里也有些窝囊。
  「哎,小七,那你师姐搭理你师兄吗?」郭芙看出我心情很不好,但是好奇的问了句。
  「那就不知道了,我一凑过去听,师兄们老是说小孩子听些这作甚,就把我给轰走了。不过,凤姐姐跟我说,这半年来,大师兄一去南武场看师姐们练功,就老是无端挨石子儿,闹得他现在也不敢去了。」蒋泉嗤嗤的笑道。
  我背地里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看来这大师兄在山上人缘也很次:「哎,芙妹我们还是下山吧。」我心里有事,只想赶紧找到程瑛问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哎,忘了说了,自从我师姐去年下山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下过山。」蒋泉把最后一颗糖瓜儿扔进嘴里,拍拍手说道。
  「那你不早说……」我发现这个小鬼很狡猾,要不是在华山地头,我都想跳着脚的骂街了。
  「你又没问我三师姐她在不在。」蒋泉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很无奈,郭芙则在旁边抿嘴偷着笑。她又塞给蒋小七一堆零嘴说道:「那你带我们去见你三师姐好吗?」
  蒋泉二话不说的拉着郭芙就走。我心里暗骂:怎么看华山上大小色鬼还真是不少,这小子也不什么好鸟,对我挑刺,对芙儿却讨好。一个人跟在后面生着闷气。
  「姐姐,左边这就是正气堂,前面的是有所不为轩,东南角的是偏厅,后面东西厢,就是弟子们的居所了,三师姐住在西厢第二间。」蒋泉一边走一边给郭芙介绍道。
  「乓乓……三师姐,有人找你。」蒋泉敲窗户道。
  「谁啊?」内里一人问道。
  「三师姐,陆姐姐,你们的心上人来了。」说着,小家伙还没等屋内回答,自己乐呵呵的跑了,跑到走廊拐角处,还扭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这死小子。」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着郭芙的手,推门进了屋。屋里果然坐着是程瑛和陆无双:「瑛妹,无双……」
  程瑛放下手中的绣活,扭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芙妹,快过来坐。」
  无双甚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也没理我,自顾自的扭过头去和郭芙聊起天来。
  到让我和程瑛颇为尴尬的对坐着。
  郭芙在外面闯荡许久,口才磨练的很是不错,她将她俩走后一年里,自己所见所闻讲述起来,不一会儿程瑛和我也被吸引过来,听她讲故事。讲到她如何和洪凌波智斗马贼,又联系太行山里的义军,怎么帮着他们渡江。又讲到最近和我一起抓金国皇帝,进活死人墓怎么被人关起来吓个半死,又怎么要帮着对付来抢亲的,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哼,我就说你才没那么好心专程来华山呢,原来是来找帮手的。」无双听完又是扭头哼了一声。
  程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光说话去了,茶都凉了,我再去煎些水来。」
  郭芙嘻嘻笑道:「我陪你去。」说着拉着程瑛就出了房门。
  「无双,我……」我杨过早就不是看了女人脸红的那个初哥阶段了,我不过是耍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装装可怜。
  「你什么你?」
  「我好想你!」说着,我就搂住了无双,深深的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上都上过了,还装什么我跟你不熟,我最了解无双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一直在偷瞧我,显然是想我想得不得了,那还客气什么,浓情一吻全搞定。
  「别……你……嗯……我……杨大哥……」从微微的挣扎,到闭着眼接受我的热吻。当我放过她的双唇时,她已经向小绵羊一样乖巧的窝在我怀里了:「坏人,你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人家,却早就把人家的心偷走了,无双觉得……吃大亏了。」
  「对不起,我这人做事颠三倒四的没个章法,其实,我心里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宝贝的不行,都是我以前太傻,都说不出口,所以等了这么许久,我才醒悟过来,但是却亏欠的你太多太多,就更加的说不出口了……」我在陆无双耳边呢喃,那劲儿真是要多酸有多酸,但是我现在牙口好,就是不怕酸口的。
  「那个人怎么样了?」无双悠悠的问道。
  「她现在每天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天天都抽她。」我知道她问的是初晴,笑着说道。
  「哼,才不信你舍得……只怕你都宝贝她宝贝的不行才是真的呢!」无双手在我腰上「温柔」的拧了一下。
  「嗯,一定更疼我的无双宝贝儿。」我赶紧哄道。
  「明早陪我上山顶看日出去好不好?」无双心里受用,搂着我的腰柔声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答应一声,爱怜的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才发现你的嘴也是抹了油的,这些日子有没有骗到别的女人?」说着她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顺手把她的小手抓住,在嘴边轻轻亲了亲,笑嘻嘻的问了句:「这些日子有没有靠它们来解决问题?」
  无双面上一红,显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把我撵出门去。
  我找到柴房,看程瑛正在拿着扇子扇着火和郭芙闲聊着。足年不见,她清减了许多,她微笑依然恬静如水,只在转向我时,眼神中才闪过了一丝慌乱。
  郭芙心里哀叹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人,但是也体谅的起身端着早已沸腾的茶水,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先把茶端回去了。」就留下了我和瑛儿两人径自走了。
  「杨兄……」程瑛脸上微红,轻轻唤了一声。
  「瑛儿,我怎么听这两个字这么见外呢?咱们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我伸开双臂,就想上前把她搂住。
  「别这样,这里是华山……」程瑛一闪避了开去。
  「我……你……」莫三亲传的三招半,第一招就失灵,这时候上去亲亲,只怕肯定要挨一个嘴巴了吧。
  「咯咯……」程瑛看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好了,笑就是表示不生气了,跟我说说,那个大师兄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觉得很糗,就拉着程瑛坐在炉火边一边取暖,一边问道。
  「是小凤丫跟你嚼舌根了?这个臭丫头。」程瑛任由我拉着自己的手,心里甜甜的笑骂道。
  「刚才那个是小凤,不是蒋泉吧?」我就觉得刚才那个假小子三师姐、三师姐叫的太顺口了,原来是个冒名顶替的。
  「嗯,这个假小子啊,是掌门和我师傅的宝贝女儿,和七师弟蒋泉关系最要好,两个人都是一般年纪,又都是行七,小凤经常扮作假小子,惹了什么祸就往小七身上推……」程瑛说起自己的小师妹,不禁眼中满是笑意。
  「看到她,就想起你小的时候。」我握着程瑛的手说道。
  程瑛羞涩说道:「我哪有她那么活泼,她那性子,倒像是表妹小时候……」
  我知道她说小时候,是指陆家庄被夷平之前的时光,一时间也不禁默然。
  程瑛看到我沉默,以为我不喜欢听这些,接着说道:「不过这一年来,表妹的心结也解开了不少,毕竟和李莫愁的恩怨已结。前些日子她还吵着要下山去找她师父,倒是为了我,她才说留下来多住些日子。」
  「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听,急忙问道。
  「没事……」程瑛摇摇头不肯说。
  我知道她外柔内刚,真正打定了主意,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打定主意回去从无双那里套出话来。
  「师妹,这位是?」柴房里进来一个女弟子,看有外人在,很奇怪的问道。
  「大师姐,这是……我小时候的好友,和他师妹来接我表妹下山的。」
  「哦,你好,在下华山赛铭莺。」大师姐抱拳施礼道。
  「原来是追影剑赛师姐,久仰久仰!小弟是桃花岛杨过。」我起身抱拳回礼道。
  「你是杨公子?」赛铭莺一听是近两年来,江湖风传的文武双全的奇才,解元剑侠杨过,着实吃了一惊,但听我知道她的名号,也不禁颇为沾沾自喜:「师妹怎么请人家在柴房里聊天,大家都回来了,快和我去前厅,师傅给你买了礼物回来的。」
  程瑛和我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去叫上郭芙和无双到前厅汇合。
  我和郭芙、无双到了正堂之时,岳正烽和掌门夫人沈卿君正在低头细语。小凤丫头已经把我来访的消息说了,又将送来的上好端砚交给了岳正烽。
  「桃花岛杨大侠,郭女侠,前来拜见掌门师尊。」门前通传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我看了我两眼,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师兄。
  「岳掌门,岳夫人,小侄杨过、携师妹郭芙,我们仅代表家师,前来拜望二位,祝华山派千秋万代,多出俊杰英才,为苍生造福。」我这句祝词倒是别出心裁,但是却把在座的华山弟子都捧了一遍,让岳正烽掌门听得直点头微笑。
  「杨少侠不必如此拘礼,我和尊师相识多年。芙儿就更不是外人了,是不是啊,世侄女?」
  「伯父,伯母好。」郭芙微笑着行了半礼。
  岳正烽相貌堂堂,蚕眉凤目,五绺须堪称是仪表堂堂,人倒是很和蔼。我对我的第一感官还可以,不像岳不群那么假严肃。不过那个掌门夫人却老是斜眼瞅我,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岳正烽替我介绍自己门下的徒弟:「这是我大徒弟,刘天正。这是二徒弟,王天林。这是三徒弟,马天明……这是小徒弟蒋泉,这是我儿子岳天骐。」
  我仔细观察了下蒋泉,果然只是个小屁孩儿,跟凤丫头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和芙儿以前的样子,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那岳天骐似乎比蒋泉还小点,站在我旁边也不显得多么出众,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夸了他两句。
  我对上那个刘天正的时候,眼前又是一亮。刘天正二十七八年纪上下,身高六尺,比我稍微矮了两寸,星眉朗目、双鬓垂肩,卖相倒也不错,一看也是个风流人物。
  「杨少侠有何指教?」他微微一笑,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想有机会和刘大侠亲近亲近。」我转头跟着岳正烽走到了正气堂的右手边。这刘正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浮华浅薄,表里不一之人,不过对我也构不成太大威胁,我不相信程瑛会喜欢上这种人。
  「这是我夫人的大徒弟铭莺,江湖上也有个称号叫追影剑。」
  「师姐好!」我和郭芙行礼道。
  「不敢、不敢。」
  「这位是二徒弟周琦,小瑛行三,你们早就相熟的……这是我的闺女,岳天凤。」
  郭芙这才有点吃惊,这才知道爱捣乱的丫头居然是岳掌门的女儿。
  「嘿嘿,郭姐姐好,杨哥哥好!」小丫头叫道。
  「我说你怎么就对我带的那点话梅感兴趣呢,真是个调皮丫头。」郭芙摸摸她的头小声笑道。
  「小岳,你们回来了?」大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岳正烽迎了出去说道:「哎呀,蔡师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正好十五我们在准备团圆饭呢,您老把师兄们都叫来一起?」
  「小岳啊,先不忙说吃饭,你们从金锁关回来时候,过我门前看到那首诗没有?」老头问道。我一听,好么,是说自己的,扯了扯郭芙和无双就往后撤到偏厅,有几个华山弟子看见了,以为我们避嫌稍微回避一下也没当事。
  「那还不是您老最近内功精进,写出首好诗来教导他们小辈的?那首诗,真是……」岳正烽抚须微笑,越琢磨那首诗越觉得有味道。
  「狗屁,我老人家是练剑不练气,养屁浩然气啊,丢死人了,老子明天就搬家。」蔡老头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在偏厅看着,岳正烽只是莞尔一笑,倒是没跟剑宗的师叔生气,养气功夫确实了得。
  「吆,我还以为您老武功大成,练两手吓唬他们小辈儿的呢。」那岳夫人阴阳怪气的顶了一句。
  我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怕是比岳正烽对剑宗成见深得多。
  果然那蔡老头听她这句讥刺大怒,啐了口说道:「沈丫头,你蔡师叔我的两仪剑法几斤几两,你老子最清楚,不服你上来练练?」
  「你……你有本事,你用两仪剑法也刻首诗来看看啊。」沈卿君怒道。
  蔡老头被她呛得够呛,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岳正烽赶紧拦着:「别闹了,大过节的,我们这还有客人,倒是让人看笑话了。」岳正烽一扫量,却不见我、郭芙和陆无双:「哎?人呢?」
  赛铭莺回禀道:「刚才无双姑娘说去外面赏雪去了。」
  杨过点点头,心想大师姐倒是个乖角儿。
  蔡老头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说道:「我这为正事来的,今天就是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大概十八九上下,就是那小子刻的这诗,我看他冲你们这来了,还以为人在你们这儿,才来问问。」
  「哦,您老难道说的是……」岳正烽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莫非他老人家这是在玩笑?十八九岁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可能吗?刚要问个清楚,就觉得后面有人拽他,成婚十几年,他知道这是妻子在后面有话说,就改口道:「是来拜山的桃花岛杨小侠和郭芙那丫头吧,我们回来晚了,回来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众徒弟听师父这么说,也都没说什么,沈卿君的徒弟更是平时受师傅影响,对剑宗没有什么好感,也都缄口不语。
  「这样……桃花岛的传人,那我记着了,没什么事老头子先走了,还要回去收拾铺盖准备走人,别挡着你们的风水。」老头说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岳正烽吩咐了一句:「去把杨少侠请回来。」又悄悄询问妻子:「刚才怎么不请蔡师叔和他相见呢?」
  岳夫人说:「听老鬼的意思,他们之间还有些误会,老鬼想来示好的。那少年能有多少年的苦修,内力再强也有限,肯定是借助神兵利器再加上东邪前辈的上乘剑法做到的。如果让他们谈得来,难保对他们剑宗有新的启发。不如就此将错就错,还能打压他们剑宗士气,抬高我们气宗的地位,何乐而不为呢?」
  岳正烽心里苦笑,自从自己老丈人被刚才的蔡师叔伤了左腿,气剑两宗不和的气氛就越加难以弥补了。我对外是华山派掌门,但是这剑宗的弟子我是一个也指挥不动。这气剑二宗的门户见地,更是南辕北辙,他只感觉自己很累,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
  他抬头看看那块「有所不为轩」的匾额,嘴里低低念叨:「哎……君子有所不为啊……」挥挥袖,示意众弟子各去准备。
  等到吃碗饭的时候,岳正烽心情不好和岳夫人交代两句场面话也退席了。我本来坐在长年男弟子一桌,但是酒还没过三巡,岳天凤就过来把我拉到程瑛和郭芙座中间,旁边是陆无双和赛铭莺相陪,还有岳天骐和蒋泉等年轻弟子和女弟子也围了过来。
  几个女弟子更是叽叽喳喳的让我讲故事,也有要我作诗的,一时间我倒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杨大侠,你那首题襄阳邸真是戳到了临安那个偏安朝廷的痛楚了,你不知道……」
  另一个女弟子说到:「杨师兄,我还是喜欢你作的那首叹逍遥,凄婉哀怨、闻者心伤……」
  赛铭莺则说道:「杨师弟,不若今天你给我们唱唱那首《精忠报国》吧,大家说好不好?」
  「嗯!听说杨大哥的那首水调歌头唱的才好呢!」又一个女弟子,红着脸甜甜的叫了一声道。
  「好!」众女弟子一起拍手叫好。
  我吓得已经不敢作声了,老神在在的就是装作听不见,说实话我已经被这帮鸭舌一惊一乍吵的,感觉耳朵嗡嗡的了。
  「哼!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的男人知道什么叫精忠报国?」我定睛一看,在男弟子那桌不知道是成天材,还是王天林的把酒杯趸在桌上,脸上显然有了几分醉意。而刘天正为首的几个人闪到稍远,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挑唆的。
  我笑着说道:「知我者,仁兄也!这些都是游戏之作,要说在这乱世报国还是仗剑江湖,为民除害。欲解心头恨,还是拔剑斩仇人来得快意些,我敬成兄一杯。」我看清了边上的是王天林,那这个就应该是成天材了,我举起酒杯来遥祝一下。
  这边等着看热闹的男弟子都愣了,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窝囊,这么激他都不恼。刘天正早看出程瑛有意无意、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他心中认定我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借着点酒劲跳了出来说道:「杨兄弟,听蔡师叔祖说你剑术惊人,内力超卓,老哥哥我听着有点手痒,借着酒胆想请赐教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指点指点。」
  郭芙和无双听他话里那浓浓的挑衅意味,都忍不住要拍桌子而起。我笑着把她俩拦住说道:「倒不知是哪位前辈认定我剑术惊人,我这点把式,爬到半山腰都要歇好久,还是不现眼了。」
  刘天正看我笑得从容淡定,一张英俊的笑脸棱角分明,更是让他妒火中烧,心想非要给你脸上留个记号,让你笑,「哗啦」连桌子都掀了,大喝一声:「谦虚太过就是虚伪了,郭大侠乃是当世奇侠,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差到哪去。」
  他说着掣剑于手,正是华山剑法的起手式苍松迎客。他眼见对面多数女弟子也对我怯战的表现大为鄙视,纷纷躲的远了点,不由的大为得意。
  「大师兄,杨师弟远来是客,你就不要寻衅了。」赛铭莺看不过眼,上来劝道。
  我还是含笑坐着,没有一丝应战的意思。
  郭芙、陆无双和程瑛坐在原地没动,陆无双颜色不善的将手拢在袖子里,程瑛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脸关切的望向我,这让刘天正心里更是大怒。「杨兄弟小心了!」刘天正人在空中飞起,正是华山绝学鹰蛇生死搏身法,长剑递出直刺我面门,正是一招萧史乘龙,出招既准且狠,长剑上暗有淡紫的罡气,可见他在剑法上已经深有造诣。
  我心中冷笑,取过一根筷子作剑,轻巧的荡开了刘天正急如惊雷的一剑,笑着说道:「倒是华山上买点青菜不易,还是别糟蹋这桌酒席了。」我拧身摆手,右臂划了半个弧,一招神龙摆尾按在林天正腰间剑鞘上。「啪」林天正被击得倒飞了出去。
  「大师兄!」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已经拼了三招了,我面前的圆桌无恙,刘天正则飞退回自己的凳子上,就好像他自己站起来坐下一般。
  众人都愣了,王天林脑子快,带头喝彩道:「大师兄这招『苍鹰九返』真精彩,足有师父他老人家八成火候了,大家说是不是?」
  一众男弟子也跟着醒悟,有的说道:「是啊,你看大师兄在空中不用借力,就能这么准的找着凳子,显然都已经算好了的。」
  岳天骐很天真的问道:「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苍蝇就饭』,多恶心啊……」
  岳天凤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呢,不过王师兄喝醉了能拿筷子当鸡爪子啃,说不得他还真拿苍蝇下过饭。」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把王天林臊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们要造反啊?这是怎么回事?」岳正烽正在头疼,就听见前厅乒乒乓乓的吵闹,他和岳夫人过来一看,好么,连桌子都掀了,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
  「铭莺,怎么回事?」岳夫人问道。
  「是大师兄喝醉了,非要和杨少侠切磋,就这样了。」赛铭莺话很少,但是意思表示的很明白,是你徒弟挑衅,被人收拾了。
  「绮儿,是这么回事吗?」岳夫人心中暗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
  不会帮着遮掩一下吗?
  「嗯,是大师兄和杨少侠切磋较量,不小心把酒桌碰翻了。」周琦一直都喜欢林天正,这时候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岳夫人很满意二弟子的答案。
  「娘,不是的,是大师哥和三师哥、四师哥轮番找我大哥挑衅,杨大哥说不想打,大师哥还先动的手。」岳天凤最有正义感,爹妈宠着自然有一说一,从来不打马虎眼。平日里也最看不惯这个大师哥对自己弟弟指手画脚的,好像他才是掌门人一样的架势,这时候正好借机报复。
  「咳咳……你们几个孽障,你师妹说的可是实话?」岳正烽知道自己女儿说话从来不转弯,但是最是不偏不倚,气得他只觉真气都有点走差了,忍不住咳了两声。
  「师父、掌门……」所有弟子都吓得赶紧跪下,倒是我和郭芙、无双也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不做声,看岳正烽怎么处理。
  「天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岳夫人忽然问道。
  「爹、娘,师兄们太快,我没看清楚……」岳天骐小声说道。
  「那谁先动手的?」岳正烽恨恨的问道。
  「我……我眨了下眼,没看清楚……」
  我在边上听得不禁莞尔,心想这小子倒是个小油子,谁都不得罪,有前途。
  岳正烽沉思片刻,指着成天材和王天林说道:「你们两个孽徒,不是喜欢糟蹋粮食吗?给我去负责下山采买三个月。你!」一指刘天正说道:「到后山思过崖反省己身,一年不得下崖,你听见了没?」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跪下表示自己心服,自己退下去领责罚去了。其他的弟子噤若寒蝉,匆忙的开始收拾起残局来。
  岳正烽转头道:「师门不幸,让三位看笑话了,你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不如明天早点返程,省得郭大侠担心。」
  我听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就拱拱手道:「是,我们还准备转到终南山去拜望一下全真派的长辈,确实需要早点动身。」
  「哦……」岳正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岳掌门可听说近几年来,群魔三月聚首终南山的事情?」我问道。
  「略有耳闻!不过每年都是不了了之,想来全真教玄门正宗,随手就能打发掉这些宵小之辈。」全真教没说要援助,他们也不会无故去人家地面串门。
  「我们几个盘算着日子差不多快到三月了,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也算是出门历练一番。」
  「嗯,这倒也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岳正烽点头称是。
  「掌门、师傅,弟子也想跟着去历练一番。」程瑛不舍我和表妹,鼓起勇气说道。
  「这……」岳夫人刚想拒绝,就听岳正烽说道:「好,你去吧,也算我华山派替武林出一份力。」
  「夫君……」岳夫人还待再说,岳正烽挥手道:「好了,我是掌门,我说了算。」岳夫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好吧,一会儿我让他们去安排客房,你们也早些休息,明早起来还要赶路的。」岳正烽说着,就要起身回后堂。
  「爹,我想起来了,刚才王师兄说咱们华山有一招『苍鹰九返』,是什么招数?」岳天骐忽然在堂下问道。
  「什么苍蝇就饭?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岳正烽没理我,自己嘀咕了一句,却让我和三女听见了,都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声来……
  在华山上闹得很不愉快,我半夜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原本我提议去朝阳峰看日出,但是程瑛说看天色只怕晚间会有风雪,恐怕看不到日出,所以四人决定及早动身,省的风雪里下山路难行。我看无双没有冬衣,就把自己的貂皮大髦给她披在了身上。
  当四个人走到剑宗的蔡老头的茅屋前,看到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还有乒乒乓乓的拾掇东西的声音。「看来老头真的准备搬家了。」我笑道。
  程瑛和陆无双凑到大石前欣赏我的杰作。「大哥,这真是你做到的吗?」程瑛用手去摸那入石三分的刻字,吃惊的问道。
  「这是大哥用怪老头的那把锈剑刻的,可不是仗了什么好兵器。」作为目击者,郭芙骄傲的说道。
  程瑛看我缓缓点了点头,她眼中不禁满是钦敬和喜悦之色……行至金锁关,我发现前面人影幢幢,似乎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上山。先让开路,看看是什么人。」我吩咐了一句。
  一男三女闪到了路旁,未几就看到五个穿着打扮怪异的异族通过身旁。
  「藏边五丑!」我等几个人行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禁不住叫了出来。
  「居然是这五个家伙?」五丑在陕甘凶名甚盛,程瑛也曾在山下听说过百姓们谈论起这五个凶人,却没有实际见过。
  「应该是他们,我和外公曾经在太行山追击过他们,但因为别的事耽搁了,并没有遇到他们,不过看这装束应该是不会错的。」郭芙点头肯定道:「我们去看看这五个坏蛋要做什么,也好把他们拿下除此一害。」
  我心里却怕碰到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宿命一战。思索半天,心想是福不是祸,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的让他们耗干内力拼死,要是自己没有替他们拆解,反而更危险,于是说道:「走!」
  四人一路跟着五丑向南行走,待走到半路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山风呼啸,也找不到地方避雪,鹅毛般的大雪使得众人视线范围眼中的收窄,没过多久就失去了五丑身影,就连的地上的踪迹也被落下的雪花掩埋了。
  风雪越大,越是在□崖峨壁处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于辨认,若是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
  「这样不行,想来这五丑久居藏边大雪山,一定有躲避这风雪的本领,他们这么一味的向前走,只怕已经走过了。」我看看天色说道:「这样的天气,只怕也不会有太阳了。瑛妹,前面是什么地方?」我指着远处雾蒙蒙的天空,一道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
  「那是莲花峰,大概还要有三个时辰能走到。」程瑛看了看说道。
  「这附近有没有避雪的地方?待风雪过了,我们就往回走。」
  程瑛领着三人沿着一处缓坡到了一个雪窝子:「我也不常出门,只是知道这里地势稍微平缓背风,我们就在这等风雪过了吧。」说话间,她已经冻得有些战栗。
  我清理干净了地上的雪,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看陆无双和郭芙二女都没有异常,心想程瑛内力底子还是弱了些,也不避嫌的把她横着抱在自己腿上坐下。
  「别,这样不好……」程瑛挣扎着要起来,被我拉住了。
  「别动,你衣衫相对最薄,可别作下病来,芙儿和无双的大髦都防水、防风的。」这块面南的巨石,把凛冽的西北寒风全都挡住了,我此时毫不吝惜的催动内力运转,我穿的本来就少,这时候就俨然成了一个小的人体暖炉。
  「哎,怪不得大哥总跟我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的靠就别放过。」
  郭芙拽过我一条右臂,自己钻到我的怀里笑嘻嘻的道。无双也在左边有样学样,解开硕大的披风把四个人都围了起来,自己钻到我身下。
  「嘿嘿,是不是这样就暖和多了?」我两只手都被搂住了,但郭芙和无双却都一手围在男人腰后,一手搭在程瑛身前,还不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你弹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嬉闹。倒是程瑛背靠着我,心情无比的紧张,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好。
  「杨兄,我不那么冷了,你让我自己坐吧。」程瑛明显的感觉到男人雄性的部分正在顶着自己,脸红红的娇羞说道,万幸的是她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没有被郭芙和无双发现她的表情。
  「嘿嘿……有人巴望还盼不来这位置呢,是吧芙儿?」无双打趣的笑道。
  「嗯,谁问是谁。」郭芙也不示弱的回击道。
  「就是你内功底子最弱,自然是要多照顾你些,就是怕别落下病来。」我劝道。
  「表姐,你回过头来嘛,这样我们说话都看不见你。」陆无双戳了戳她道。
  「呀,坏丫头,你别乱戳啊……」原来无双是故意戳在程瑛的腰间笑穴,让她忍不住扭动了两下,下身和我胯下那火热的巨龙做了一次更为亲密的接触。虽然隔着多层厚厚的布料,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我那炙热的男性气息,比每次午夜梦回的绮梦里更要真实无数倍,心底不由也是一荡。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跨坐在我怀里,面上却再也禁不住红霞密布,羞得几欲滴出血来,想要搂我的脖子又不敢,手只好贴在胸前,尽量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郭芙和无双言语嬉闹、调侃了程瑛一会儿,禁不住在我身旁那暖洋洋的安全感,都有些睁不开眼的瞌睡起来。我把她俩搂的紧了紧,让二女在半梦半醒间在我怀里调整好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居然也都沉沉的睡去。
  「妹子,你这么僵着不累么?困了就在我身上靠会儿。我不睡了,等天亮我叫醒你们。」山上的风雪已停,我背靠着山石,对程瑛说道。
  「你的胸膛可以同时容纳的下这么多女孩子吗?」程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沉默了,多情总为无情苦,但是多情何尝不是苦?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好丈夫这个角色吗?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甚至腾不出一只手来抱着怀里的女人,轻声的安慰她两句。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的……」程瑛看出我眼中的歉意,也觉得自己要求的有些过分了,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都是我不好……」我想说些安慰的话,程瑛却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主动的将樱唇凑了过来和我拥吻起来。
  我想要将双手从二女怀里抽出,程瑛抬起头示意我不用如此,然后两人又亲吻到了一起。
  月白风清,又有人在旁酣然而眠,程瑛觉得自己真的学坏了……
  「大哥,其实瑛儿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当年郭伯伯和郭伯母把我送上华山,为此我哭了好久……」缠绵了许久,程瑛伏在我怀里喏喏的说道。
  「郭大……郭伯伯是个重视礼教的人,你如果拜到他门下,岂不是比无双低了一辈?」
  我本来想叫郭大木头,但是想郭芙就在边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所以赶紧改口说道。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左臂微微一紧,显然无双没真的睡着,听到我这么说,丫头担心了。
  「那你怎么跟我交代表妹的事?」程瑛握着表妹的手,担心的问道。
  「师傅是师傅,我是我,回去我们就先斩后奏把婚结了,爱打爱骂,那都到时候再说了。」
  「芙儿能愿意吗?再说,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呢?」
  「不愿意啊?我打你们屁股。」我笑着说道。
  「哼,你敢!」郭芙睁开眼气哼哼的娇嗔道。
  「感情你没睡啊?」我调侃道。
  「嗯……这一年在野外练出来的嘛,保持警惕性。」她自然不想承认偷听,辩解道。
  「嗯,这个理由倒是不错。」
  「好了,不和你说了,不要吵到无双。」
  「她都在野外警惕好几年了。」我悠悠说道。
  「好啊,原来你也装睡……」
  「我是被你们吵醒的……」
  「芙儿,你自己承认是装睡的哦……」
  「哈,我才不是,我在闭目养神听你们说话呢。」
  「呀!」四个人打打闹闹的乱作一团,引得上方被我内力融化的积雪,簌簌的堆了下来。
  这下也不敢打了,俱都躲到大髦之下等待天晴,但是彼此又都明白了其他人的些许心意,感情又都近了一分。
  「无双,我有话跟你说。」闹够了,我忽然想起了三尸蛊的那件事,心想还是要和陆无双和程瑛有个交代,于是当下将自己帮助初晴疗伤的经过中发现了蛊虫,又由三娘证实了我的怀疑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了清楚。
  三女听后都默不作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们的想象。许久,还是陆无双叹了口气说道:「对于婶娘,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是……」
  「这绝对不是我的偏袒之言,也不是想对逝者不敬……」我看她言下未尽之意,却是不太相信我的描述,不禁又解释起来。
  「不,我相信……或许大哥你说得对,互相纠结的太深,真的很难分辨谁对谁错,昨日杀上门的凶手今日成了最可怜的受害者。但是,李……初晴姐姐确实是受伤害最大的人之一,既然有了个结果,我也可以和爹娘在天之灵有个交代,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无双舒了口气,不过言语中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毕竟与初晴相处,她总是觉得有些许不自在,或许这才是她主动离开的原因,但是时隔一年,这份纠葛真的能就此解开吗?
  天亮了,我和三女从雪蛹里出来,山间惟余莽莽,哪里还有那藏边五丑的下落,不禁相顾而笑。
  「哎,算他们几个运气,只是盼着他们不要再做杀孽,真后悔昨晚没直接拿下他们了。」我扼腕叹息道。
  「算了吧大哥,谁都没想到他们这么狡猾。再一不再二,下次直接拿下他们就是了。」郭芙劝道。
  「这一晚上过的,人没逮着,这路程也给耽误了,还没看到日出。」我自嘲的笑道,我抖了抖大髦,发现这貂皮防水效果真是不错,抖楞干净上面的冰雪居然一点湿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大雪封山,想要下山却……」程瑛看看山路,只是她自己是没有把握安然下山的。
  我看了一眼,心想自己没带着攀山器械,倒也怕自己的姑娘万一有点闪失。
  「不然,我们再回华山派去住两天?」虽然这样很没面子,但是我自认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实惠最重要。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郭芙昨晚上还和阴阳怪气的周琦拌了两句嘴,现在叫她低头回去,她宁可住在大雪地里:「不然我们去蔡老爷子那呆两天?」
  「这……」我看看程瑛,心想气宗弟子住到剑宗前辈那去,不也很尴尬。
  郭芙自己也发现这是个馊主意,讪讪笑着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还有一天的时间呢,反正下不了山。白天路好走些,不如我们在山上游玩一番。等到天晚点,我们去蔡老爷子那看看,他昨晚不是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收拾东西吗?说不定到晚上,房子就给我们倒出来了也说不定。」我笑着说道。
  大家说着就行动起来,都到了莲花峰脚下了,岂有不去一观的道理。于是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
  「哈,大哥你好奸诈,你是不是上山的时候就盘算好的?」郭芙嘻嘻笑着问道。
  「我哪能算到那么多事情发生,那不成妖怪了?」我笑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无双也跟着打趣说道。
  「嗳,就在前面,就是那!瑛妹,那是不是就是孝子峰?」我指着远处山峰上隐约可见,被断成三节的一块巨石问道。
  「大哥,那是一线天……」程瑛略微有些尴尬的答道。
  「哈哈……」郭芙和无双手拉手很不淑女的笑了起来,惹得我甚是尴尬。
  「嗯!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一线天只有一线,那这不就是两线天了?」
  我心想,可能这时候还没有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那就不由得我自我发挥了。
  「也是有道理啊,那大哥你给我们讲讲,三段的石头为什么叫孝子峰呢?」
  郭芙好奇的问道。
  我笑着说道:「我先卖个关子,等咱们走近点再说。」
  山行十几里,众人上到了西峰的一个侧峰之巅。我眼见主峰山势太陡峭,加上道路被大雪覆盖,其下还藏有坚冰,一个不留神就有坠下山的危险,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上了,这一路想上去怕是要费些功夫,到时候下山更困难,别给困在峰顶。」
  「那快给我们讲讲你说的那个故事。」郭芙摇着我手臂说道。
  我搬过四块大石墩到了背风处,让大家坐下,看看正午天色尚早,而阳光不错,倒也挺适合讲故事,于是朗声道:「故事是这样讲的。遥说有一年天庭王母娘娘寿诞大摆蟠桃会,天上的各路神仙都来赴宴、拜寿。玉帝的侄女,灌江口二郎真君的亲妹妹三圣母和殿前金童在拜寿期间,我俩互相笑了一下,致使金童失神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
  「庄严的蟠桃会,怎容得这种轻薄的行为?众仙议论纷纷,玉帝知道后,大发雷霆,把三圣母贬到西岳庙,金童也被打下凡间再世轮回。金童托生在一个姓刘的家中,起名刘玺,字彦昌。刘家非常喜爱刘彦昌,每天督促他攻读经文,二十岁时他便中了秀才。」
  郭芙插嘴道:「二十岁才中秀才……大哥二十岁都能中进士了,天上的童儿也不是那么聪明嘛!」无双和程瑛莞尔,也都会心的点点头。
  我笑道:「可能人家低调,不愿意出那个风头也说不定。不过呢,我们继续讲故事:那年开科取士,刘玺上京赶考,路过华阴,闻听三圣母十分灵验,遂进庙求签,问问前程。他望着三圣母秀丽、端庄的塑像,不仅肃然起敬,便恭恭敬敬地遥摇签筒。」
  「事不凑巧,适逢三圣母外出赴宴,看门童子不敢贸然赐签。刘玺虔诚的抽出了第一签,一看是个白板空签,心中有点诧异。抽了第二支,还是空签。他惶恐地去抽第三支,把签筒摇了又摇、簸了又簸,久久不敢去抽,待第三支签落在地上,不看则已,一看他满腹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全身瘫软。原来那还是一支空签。」
  「刘玺定了定神,看了看三圣母像,提笔在墙上写道:『刘玺提笔气满腔,怒怨圣母三娘娘。连抽三签无灵验,枉受香烟在此间。』写罢,扬长而去。」
  「哈哈,这个刘秀才倒也是个莽人,要是他就把签都翻出来看看,要是其他签有字,岂不是说他要一场空了?何况人家都灵验,为何到他这里才不灵验,自然后面还有故事的,是不是,大哥?」郭芙问道。
  「嗯,当然,正题还没开始呢。」我看三女都听得津津有味,接过程瑛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于是继续说道:「三圣母赴宴完毕,脚踏祥云,高高兴兴地回到宫里,看门童子侍奉之后,将刚才地事情讲了一遍。她看了看墙上的提诗,又羞又怒,不由得骂道:『胆大的狂生,竟敢如此,不给他一点教训,怎知我的厉害!』于是她唤来风伯、雨师,兴起雷电交加地狂风暴雨。」
  「刘玺正在赶路,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一软弱书生怎经得起风吹雨浇,他踉踉跄跄,挣扎前行,终因雨大路滑,体力不支,倒在泥水之中。这时,三圣母透过云层,看见刘玺病倒,自己的一口气也出了,才后悔这样戏弄一个文弱书生有欠妥当,就把他搭救起来。后来,因为刘彦昌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又很有文采,日久生情便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就与刘玺结为了夫妻。」
  我看看三女都在静静等着下文,而日头已经是中午了,于是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待午饭后分解!」
  「哈哈……讨厌……」三女皆嗔道。
  程瑛给大家分了干粮,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强烈要求我继续讲故事,我无法,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无奈只能继续讲道:「刘彦昌和三圣母结为夫妇,不久他就上京考了进士,做了洛州知县。三圣母因为要镇守西岳庙不能擅离,所以没有跟着他上任,从此夫妻两人就分居开来。」
  「后来,三圣母下嫁刘玺并且有了身孕的事,传到二郎神杨戬的耳朵里,他是三圣母娘娘的亲兄,怎容得妹妹干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便提起他的三刃两尖刀,匆匆向华山西岳庙奔来。」
  「三圣母见哥哥来势很凶,急忙施礼问安,端茶让座,杨戬劈头就问是否婚配凡人刘玺之事。三圣母又怎敢承认?这时,杨戬拿出闪闪发光、寒气逼人的宝刀,要求三圣母在那宝刀上吹一口气,三圣母吓的颤颤嗦嗦的吹了一下。杨戬一看,果然怀了孕,大骂三圣母不知羞耻,私配凡人,违犯天条,有失仙体,马上把她压到华山西峰顶上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这个二郎神真坏,哪有哥哥这么对妹妹的,不想着怎么帮她遮掩,还私加迫害,真是混账透顶。」郭芙恨恨的骂道,程瑛和无双也点头表示同意郭芙的意见。
  「呵呵,故事就是这样讲的,或许,这个二郎神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代表罢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倒是点醒了还在生着闷气的三女。
  「可怜那三圣母娘娘被压在巨石下,受尽了各种苦难,生下了一个男孩起名叫做『沉香』。她怕二郎神害了沉香,包好婴儿,写了血书,交给丫鬟灵芝,让她送往洛州。沉香长到十岁时,一天秦国舅的儿子秦官保,讥笑沉香是没娘的孩子,说他是野种。沉香大怒,失手打伤了秦保官,跑回家去,向父亲说了闯祸的根源,刘彦昌只得讲出真实情况。沉香听后,决心到华山救出母亲,匆匆逃出洛州。」
  「这孩子倒是比他爹爹有骨气的多……」程瑛叹道。
  「那日,纯阳祖师吕洞宾正在蒲团闭目静坐,忽觉心中翻腾,屈指一算,沉香要来华山救母,心想这是一桩义事,我要助他一举成功。吕祖便亲自前往山下等候。」
  「那沉香来到了山下,见了一位道长,急忙施礼道:『请问道长,这山可是华山?』」
  「『小友问华山做什么?』」
  「『救我母亲。』」
  「『你母亲是何人,现在哪里?』」
  「『我母亲是玉帝的侄女三圣母娘娘,被舅舅杨戬压在华山之下,故到此来救。』」
  「『去不得!去不得!杨戬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你小小年纪,岂是他的对手,劝你罢了此念!』」
  「沉香怒眼圆睁,说道:『为了救娘亲,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较量一番。』」
  「『有志气!』纯阳真人向沉香说:『贫道正是在此等候你,我愿传授你武艺,故而要先试试你的心性毅力,不知你可愿意?』」
  「沉香听罢,满心欢喜,福至心灵的前跪拜师父。从此,便在纯阳真人门下学艺。他每天夙兴夜寐的研习武艺,直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一天,纯阳真人外出,嘱咐沉香在家好好习艺。沉香闭了庙门舞枪弄棒,用心练习,饭时,不见师父回来,他又练了起来。一直练到太阳偏西,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去厨房做饭。他进了厨房,发现笼里有用面做的九头牛和二只老虎,觉得有些奇怪,但饥饿难忍,顾不得许多,就吃完九牛二虎。」
  「大哥又骗人,小孩子怎么能吃得下九头牛和两只老虎呢?」郭芙挑错道。
  「呃……神仙嘛,又不是凡人,就是九牛二虎之力嘛,你听我说完就会明白了。」我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还有给我纠错的,继续说道:「沉香吃完后,马上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来到院中拿起平时用的武器,轻飘飘的不趁手。他东张西望,见墙角放一碗口粗、八尺长的铁杵,用手一抓,不轻不重便挥舞起来。」
  「正在这时,纯阳真人回来了,他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沉香收起铁杵,双膝跪倒就拜。」
  「纯阳真人对他说:『你的武艺学成,可以上山救母了。不过你要救母,必须要得到钥匙,这钥匙就在你舅父杨戬手中,是当年你母亲的法宝宝莲灯。你舅舅有一犬,唤作哮天犬;一鹰,唤作金翅神鹰,端是十分厉害。我现赐你药丸二枚,圆的伏犬,长的伏鹰,到时自有用处。』沉香听罢,便提着铁杵,上天宫去找舅舅杨戬去了。」
  「这纯阳祖师真是热心的人。」无双叹道。
  「嗯,纯阳真人吕洞宾乃是八仙里面的大人物,平时行善积德,在民间光有流传。」我笑着说道。
  「嗯?我没听说过什么八仙啊?」郭芙奇道。
  「我也没听说过。」程瑛和无双齐声说道。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了呗,还要不要听故事了?」我岔开话题道。
  「要要……大哥你继续说。」三女一起点头催促道。
  「他上了南天门,看到许多天将簇拥着一位威风凛凛、傲气十足的大神,便打躬说道:『我叫刘沉香,乃是下界刘彦昌之子,此来特地找我舅舅取宝莲灯救我母亲。』」
  「杨戬听了,双眉倒立二目圆睁喝道:『大胆畜生,竟敢到天庭放肆,早早滚下界,还可免你一死!』」
  「沉香看他那股神气,料是杨戬,便强压怒火说道:『请你把宝莲灯赐还,念在甥舅一场,我不追究你让我母亲受的这么多年苦。』」
  「『孽障!居然敢口出狂言,真真气煞我也!』杨戬见沉香当着南天门众将面前,重提家中丑事,面子上下不来台,当下挺起三尖二刃刀,朝着沉香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沉香举起铁杵奋力一扬,只听『当』的一声,那宝刀被弹了回去。
  久攻之下,二郎神又气又急,一声咆哮,召唤来了哮天犬。」
  「哮天犬张着血盆大口,腾空扑来。沉香抛出圆形药丸,哮天犬张口吞下,霎时牙关紧闭,躺在地上不动了。杨戬见哮天犬僵住,又放出神鹰。神鹰双翅一展,遮天蔽日,一双利爪,犹如尖刀。沉香又抛出了长型药丸,把那神鹰定在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来。」
  「这时,沉香照着师父教得,念动咒语,召唤来了宝莲灯,这宝莲灯乃是灵物,认得沉香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就认了沉香为主。」
  「那宝莲灯一祭出,灯里的三昧真火,把那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二郎神烧的满脸紫青,头疼身软,坐在一块石头上。沉香向前,就要结果他的性命。他的师父纯阳真人赶来,让他放过二郎神一命,又用宝莲灯的三昧真火将铁杵炼制成一把千斤重的开山大斧,让他带着两件宝贝下界,就在这华山。」
  我一边说着,踩踩脚下的山石,接着说道:「沉香提着大斧,从北峰找到南峰,南峰又喊到东峰,找来找去,都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应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娘在哪里。他心想:纵然有了开山斧,找不见娘的所在,也难以救出娘来。于是,他便放声大哭,直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位山神听见沉香的哭声,深深感动,跑来说:『孝顺的孩子啊,你的娘在西峰之巅那块巨石之下。』」
  「沉香这才抖数精神,迈步登上西峰,大喊一声:『娘呀!』立即听到有人回应:『儿呀,娘在这里!』的回声。沉香祭出了宝莲灯护住母亲,自己腾空跃起,高举开山大斧,朝着峰顶上奋力劈下,只见万道金光乍现,霹雳之声震天,峰顶的巨石『咔咔』被劈开两道裂缝,三圣母徐徐走了出来。」
  我指指顶峰说道:「那山巅的斧劈石,我们看不见了。这里应该就是沉香大哭的地方,就叫『孝子峰』。」
  几个姑娘已经被我的故事感动的泣不成声了,郭芙拉着我的手道:「大哥,你是不是又想起娘亲了?」
  我根本没见过穆念慈,意识里也没有杨康和穆念慈的影子,但是想起了前世的爹和娘,心想自己流落异世许多年了,也不知道二老身体是否康健,越想心里也颇为难过,眼里隐约有了泪水。我扭过头去接着说道:「我没事。后来,刘彦昌在洛州听说沉香救出了妻子,便弃官不做,来到华山,一家人才得以团聚。这故事就讲完了。」
  我调整了下情绪,转过头来,三女围坐在我身边,都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无声的抚慰着我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