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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22 04:04 / 1238 / 51
【小说】欲海神龙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7:33

后 记
  占领了金陵的朱隶,遍搜全城也没有找到建文帝的身影。据野史记载,数年后的郑和七下西洋,也是为了搜寻据说是远遁海外的皇帝朱允炆。
  没多久,朱隶即登基称帝,史称永乐大帝。其间还将不愿为其起草登基诏书的方氏一族尽数诛灭,孤守济南的铁铉亦在城破后诛灭九族,其杀戮之烈,直追其祖朱元璋。
  永乐帝最终定都北京,但同时将南京作为陪都,仍然设有六部衙门等机构,这是明代独有的一个奇特现象。
  【全文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7:25

第五十章 靖难之役
  经过三天行军,林玉成和返回军中的朱隶率领二十万人抵达了金陵城下,随即在离城数里远处的丘陵高地间设立木寨,大兴土木,开始为大军作攻城前的准备,迅速建立起了攻击性的“偃月营”,指挥部所在的中军居中,兵力达十八万人,然后再分左右两翼,各一万人。
  日落西山,天地一片苍茫。大地逐渐黑暗了下来。
  朱隶看着太阳逐渐消没在地平线下,心中满怀感慨。
  大明的兵制是在战时征集壮丁入伍,平时则解甲归田,从事生产,除各王侯大将的亲兵是终生服役外,其他戍务均是轮番值勤。像今次南北两方各发兵数十万,逐鹿天下,生产方面即失去数十万壮丁,对农耕方面当然有很大的影响,且要支持这些无暇生产的战士的需求,对民生打击极巨,以至民生凋零,加上人命的损失,战火的破坏,法纪的败亡,战争的祸害,确是令人不敢深想,不过好在这一切即将过去了。
  朱隶转首对身旁的林玉成道:“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兵;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连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战。今次建文临阵掣肘前线大将,干预军机,致有安庆之败,实乃我军之幸啊!”
  两人返回营地,营中此时仍是灯火通明,战前准备仍在火热地进行,并不因黑夜的来临而停顿。
  经过一夜休整,清晨,燕军集结完毕,开始向金陵城下进军。
  接近正午时分,在远方金陵城飘扬的旗帜慢慢变清晰了。随后,一片片的旌旗和密密麻麻的长枪也变得清晰起来。
  建文军的主力已经在金陵城下列开战阵,虽然军力并不占优,但依托防御坚固的金陵城,建文帝还是决定与燕军决一死战。
  朱隶手中的长剑向天一指,号角长鸣声中,大军缓慢行动,开始列阵。
  朔风之中,朱隶凝神观察着敌军的阵形,不住的下达着命令,燕军的部队亦随之移动。
  建文军集结的主力部队有十万人,另有五万人在金陵城中守卫。最前沿布置的是重装步兵。二万重装步兵人人手擎巨盾,一杆杆长枪指向天空,就如一片肃杀的钢铁森林。
  建文军将重步兵布置在最前沿,显然摆出了一副防御阵形。
  面对兵力占优的燕军,依城而守不失为明智的策略。
  伴随着传令兵的号角,燕军同时起步,缓缓向前逼去。每走十步,就呐喊一声,大军的同声呐喊,令气势立刻冲天而起。
  燕军一直逼进到里许外才停下脚步。
  号角长鸣声中,禁卫骑兵策动战马,在阵前列成了一道冲击骑兵线。随后重装步兵手持巨盾如潮水般奔出,在禁卫骑兵的前方列成数排。长弓手则跟着重装步兵缓缓向前,一直逼近到一箭之地,才缓缓停住。
  禁卫骑兵们再次策马向前,在弓手的身后列出冲击阵形。
  在燕军布阵的过程中,建文军的弓手们也在步兵的掩护下冲到了阵前,持长枪的重装步兵却没有动,看来是准备应付燕军骑兵的冲锋。金陵城高高城墙上,数百具巨型弩炮已绞紧了弩弦,长达三米的巨大的铁弩也被安放在了弩床之上。
  悠长的号角声突然响彻云霄,两军的弓箭手同时弯弓向天,箭雨划过长空,向着对方阵中落去。
  大战终于开始了!
  步兵们一声呐喊,巨盾纷纷举起,遮拦着天空的箭雨,但仍有许多长箭穿过了盾牌间的缝隙,深深的插进士兵们的身体里。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力道强劲的长箭直接穿透了轻装步兵所持的手盾,插在他们头脸之上!
  朱隶手一挥,整个阵形缓缓向前逼近,箭雨逐渐向前延伸,落在了建文军里的重装步兵的头上,但在这个距离上,箭雨还不足以穿透他们的重甲,虽然仍会造成零星的伤亡,但是完全可以承受。
  见奈何不了重装步兵,朱隶一声令下,箭雨迅速转向中央的敌军。在持续的打击下,敌军中央部分的弓箭手再也承受不起惨重的伤亡,退回了阵中。燕军的箭雨随之开始覆盖敌军的步兵。
  铮!铮……
  奇异的弦鸣声接连在战场上响起,数百根巨弩划过千米距离,向燕军飞来!
  两米长的巨弩所向披靡,都是连穿数人之后方才力尽,同时,往往还有数个未断气的士兵在弩杆上挣扎。
  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压制射击很快结束,燕军占了上风,但金陵城头数百张巨弩的不停射击也给燕军带来了一些伤亡。
  号角声又响起,在挺过又一波巨弩的打击后,重装骑兵来到了第一线,长枪前指,开始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步兵开始跟进,弓箭手的射击开始向后延伸。
  在林玉成的带领下,骑兵阵汹涌压上,如一道钢铁洪流倾泄而下,伴随着阵阵闷雷般的蹄声,大地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高高树起的长枪如同一座会移动的死亡森林,如雷的蹄声震耳欲聋。
  一道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坚固的长堤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林玉成在千军丛中显得犹有余力,战枪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挥舞着,点点枪影如同一团团的火焰,不断飘向周围的敌军骑兵们。
  禁卫骑兵展开的冲击如同一道黑色的波浪,在一片银色的冰原中翻滚,波浪所到之处,建文军的阵形就被轻轻松松的分割开来,最前面的小队不断分割着敌军的阵形,从混乱的敌阵中切出一批批散乱的骑兵群,随后跟上的后续部队则迅速合围,片刻间就全歼了这些失去了阵形的骑兵们。然后再分割,再围歼,循环不息。
  攻城战在建文军城下会战部队的崩溃,和燕军震天的呐喊声中展开。
  几十部高高的登城云梯缓缓地逼近城下,而一字排开的几十具攻城车也夹在人流中慢慢驶近了城墙,把城墙前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冲在攻城部队最前头的是扛着沙袋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填满护城河。当这些人进入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时,城头已是布满了弓箭手,万余张强弓拉成了满月,“噌噌噌……”射出万余道死亡的光影,利箭像暴雨般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顷刻间,几千名士兵命丧黄泉。
  面对着飞蝗般的箭雨,有人开始胆怯了。然而,后退者立刻被执法队当场格杀。
  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护城河终于被尸体和沙袋填平了,而在城墙前二百步的范围内,大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云梯搭上了城头,攻城车也缓缓开到了城墙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风暴。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泻着。首先遭殃的是攻到城墙下的攻城车,从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车一一击毁,而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弩更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士兵杀得血肉横飞。才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下的死尸就堆得像小山包一样高了。
  在经历了刚开始时的惨重伤亡之后,攻城的部队渐渐在城墙下站稳了脚跟,用投石车和弓箭手对城头的守敌展开了反击。
  巨大的投石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将一块块的巨石投向城头,被厚重的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攻城车冒着城头不断投下的巨石,猛烈地冲撞着城门。
  城头的战士则把一瓢瓢烧得滚烫的油往下倒,滚木檑石也冰雹般不停地从高高的城头上砸下来,像敲冰块似地把正在攀爬城墙的士兵一一地砸下去。
  经过一段激烈得令人窒息的冲击战之后,燕军士兵终于踏着尸体垒成的人坡攻上了城墙。
  攻击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守城的士兵依然寸步不让,顽强死战,双方就在城头的方寸之地展开了白刃战。
  冰冷的锋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血有如鲜花般盛开着,双方滚成一团,杀成一片。
  血肉在城墙上飞溅,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就像献祭的牲畜一般,被白晃晃的刀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战斗在城墙上蔓延,火焰在城市里燃烧,浓烟一处又一处地冒起,死亡的气息充塞了整座城市。
  燕军的士兵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争夺,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攻占。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堡垒,都成为了埋葬生命的坟场。
  攻城战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风云变幻,几经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一直到黄昏时分,靠着攻城车在城墙上撞开的几个大缺口,被堵在城外的士兵蜂拥而入,外城城墙这才完全落入燕军的手中。
  最后的总攻击开始了!
  街道上塞满了障碍物,战斗成了逐尺逐寸的争夺,长长街道上洒满了热血。
  双方的士兵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两边的人都拼死奋战。无数身影在火光下你进我退地厮杀着,士兵们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打着,用刀砍、用牙咬、用指甲抠,从人造的兵刃到父母所生的武器,在这一刻都被派上了用场。
  空中长箭乱飞,双方军队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街道上撞击出血红的浪花。
  午夜时分,燕军攻破了内城的城墙。又激战了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部队已推近到离宫城不到百步远的地方。
  胜利就在面前,本已疲惫不堪的燕军士兵登时士气大振,所有的人都拼尽了全力,有如出柙的野兽般奋力向前。
  在一片兴奋的喊杀声中,建文军最后的抵抗崩溃了,阻碍在燕军面前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被搬掉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7:16

第四十九章  问鼎之战
  地面微微震动,林中惊鸟乱飞。徐耀宗蓦然凝视前方,神色凝重,双拳悄然握紧,已是察觉到前方数里外大队人马正在奔驰而来。
  众人耳畔蓦然响起震撼天地、如鼓点般的马蹄声。数量之多,让人惊骇!
  远处尘土飞扬,蔽天遮日!地平线上漫天尘土中,忽然涌现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大军,数量足有数万人。
  全副武装的重骑兵,手持着战斧长矛,锋利地刀光枪影汇聚成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士兵们全部披挂着明亮耀眼的盔甲,数万人展开严整的突击阵势奔袭而来。
  徐耀宗的目光投注在不断接近的敌人上,对身侧的黄子澄道:“这才是燕军的主力骑兵。一旦迫近战场,就会分作数组,轮番冲击,保持在全盛全攻的状态下,令敌对者没片刻休息的时间。此种战术在平野之地功效卓著,会像蝗虫般把我们吞噬蚕食。太傅大人,好自为之吧!”
  此时燕军来至里许远处,蹄声隐传,尘蔽日月。
  黄子澄苦笑道:“将军,那我们该采取什么战略?”
  徐耀宗沉声道:“目前态势,我军已离坚城,只好奋力一战了!”
  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燕军铁骑以环形的态势潮水般迫近。中锋的军阵推进千余步后,号角再起,阵形分作两组,从左右翼弯出,沿着弧形的路线往外绕去,同时调节速度,互相配合。战术之精,教人叹为观止。
  徐耀宗喝道:“放箭!”
  两军的正面交锋全线展开,几十万人在这片流血的大地上,展开了忘我的厮杀。战场上的土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成了无垠的罪恶地狱。
  燕军的攻势突然加强,从后跟进的两个军团分两个方向,陡然向建文军两翼攻去,攻势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立刻把建文军的两翼战线压后了一段距离,隐隐的把中军突显了出来。
  徐耀宗冷笑一声,转头吩咐了几句,随着传令兵的来回奔驰,立刻有后军两个军团支援了上去,稳住了局势。但尽管如此,燕军在受到重大阻击后犹是兀自不肯退后,仍是死死守住了那一条前压的战线。
  徐耀宗眉头一皱,却又发觉燕军又有了新的动向,在中间战线上的燕军军团竟也纷纷向建文军两翼攻去。这一下等于立刻又加上了近十万人的猛烈攻势,令建文军的两翼立刻呈现不支,那条战线又开始往后退却,以至于把中路的士兵也带了一部分往侧翼转攻过去。
  徐耀宗心里一动,莫非燕军想要从两翼做文章?看了看越发稀薄的中路,又看了看为了保持这条战线而付出了并正在继续付出沉重代价的士兵,徐耀宗立刻下了命令,从中路又抽调了两个军团支援两翼。
  战线稳定了,喊杀声震天价响。但在战况最激烈的两翼则血肉横飞,双方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差距在此刻终于显现了出来。
  燕军一方越来越像是难以支持似的,付出了十条性命的同时,通常只得到敌方六到七条性命的回报。在这种局势逐渐明朗的情况下,建文军的士气益发高涨起来,连带着长官的眼里也发出了胜利的光芒。
  隐隐的,缓缓的,又有一些部队在战斗中向着两翼靠去。那里,一个个处于劣势的燕军士兵们组成的军团,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胜利的果实,等待着建文军的将领们去采摘。
  监军黄子澄得意地笑了。战场上双方的实力正以几乎看得见的速度在失衡。
  徐耀宗回头叫过亲兵,道:“你立刻传令,亲卫军团随我从中路突击。”
  那亲兵忙不迭应了一声,奔驰而去。
  徐耀宗放眼眺望燕军阵营,长笑了一声,低声道:“想要从我两翼进攻,我倒要看看你中路还剩下了多少人马可以挡住我的精锐骑兵?”
  像是得到了无形的命令,燕军全军一声呼喊,中路剩余的士兵竭尽全力地向着建文军两翼攻去,仿佛是最后的反扑,鼓起了最后余勇的同时,把中路的建文军又带了一部分往两翼而去。
  这时,在这一刻,那一声呼喊的尽头,林玉成高大雄伟的身子骑在剽悍的战马之上,手中是闪烁着森冷寒芒的利剑,耸立于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在中路的战线前方,已是空无一物,在他的后方,是凛冽寒风中肃立的禁卫骑兵。
  森冷的寒芒在空中划过,终于,那杀戮的锋刃指向了建文军。
  那是中路军的位置。
  林玉成跃马向前,如离弓之箭,任战场上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冷到了脸上却热到了心里。
  他身后的士兵追随着他,那铁甲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向着建文军而去,仿佛就在那一眨眼的时光过去后,他们已来到了建文军的阵前。
  林玉成挥舞着利剑,当先冲进了敌阵。
  建文军的士兵纷纷涌上前来,在这时刻,不会有人退缩,他们大呼着冲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这铁血的洪流对抗。
  “嗤!”一声轻响,当先的建文军骑兵连人带马被斜刺里砍成了两半,鲜血飞溅,打在林玉成雕塑般的脸上,令其带上了几分狰狞。
  林玉成不回头,不眨眼,寒着脸,咬住牙,向前攻去。
  那是传说中地狱里的幽冥路,无尽的鲜血和尸骨堆砌成的路。
  没有任何一个建文军的士兵能够挡住林玉成,没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躯能够挡住他,人们看到的永远是勇猛的士兵冲上前去,然后在血色的光芒下爆成血雾,裂开身子,倒下死去。
  而在林玉成身后以他为箭头的禁卫骑兵,以尖锐瘦长的冲击阵形冲进建文军阵中,完全无视自己会被建文军四面包围的可能,一直地往前冲去,冲向那一个目标。
  徐耀宗脸色有点苍白,心里暗自低叹了一声。
  建文军的御林骑兵和燕军的禁卫骑兵终于接战了。在他们中间的建文军的步兵军团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已被击溃。
  周围两翼方向交战的双方士兵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突击吸引,然后立刻引起了不同的反应。建文军中立刻出现了一波骚乱,那可是中军主将所在的位置。
  建文军两翼的部队中立刻有军团分兵往中路支援,但反应过来的燕军立刻大举进攻,竭力拖住了对手的行动。
  谁都知道,现在战场的关键在那儿!
  喊杀声震耳欲聋。
  那一片苍茫大地,从天空俯览下去,无数的人厮杀着,就像是站在鲜红血色的舞台上,人们在上边挥舞着兵刃,挥洒着生命。
  突击的箭陷入了人海,强悍的皇家御林军拼命阻挡着敌人,让迅速前进的禁卫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是在前进!每前进一步,就离徐耀宗近了一点。
  林玉成已是杀红了眼,嘶吼一声,染满了鲜血的手臂用力一挥,宝剑在空中划过妖异的光芒,霍然一声,竟把挡在前面的三个建文军士兵砍成了两段,血雾中,建文军一方的士兵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林玉成如浴血的狂魔,冲进漫天的血雾,然后洒着淋淋的血,冲向前方。在他身后的,是几乎和他一样的部下。
  第一次,建文军中出现了动摇。
  那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要怎样才可以完全从心里摆脱?
  第一批立刻倒下了,第二批又倒下了,第三批冲上了,第四批冲上了。
  燕军的禁卫骑兵踏着尸体冲了上来。
  林玉成一刀砍断了对面敌人的头,禁卫骑兵像是一支利箭,突入了建文军阵中,前端正像插入心脏的利剑般不断往徐耀宗射去。
  在身影的闪烁中,林玉成和徐耀宗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战线首先从中路向着建文军挤压了过去,连带着两翼军团里助攻的士兵也是精神大震,更加奋勇的攻上,建文军的防线终于出现了不稳的态势。
  战场上,林玉成率领的禁卫骑兵如一把锋利的刀,转眼之间就切开了敌军的阵营,刀尖所指,正是建文军的主帅徐耀宗!
  徐耀宗脸色大变,他的亲卫队如同冰雪遇到了春阳,正悄无声息地融化。他当机立断,掉头就跑。
  一切终于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7:08

第四十八章  临阵换将
  金陵。紫禁城里的问政殿中,人潮涌涌。徐耀宗一路行来,只见楼阁华丽、园林深深,石亭突兀、台榭起伏,整个布局张度严谨,恢宏大气。
  摆设庆功宴的地方设于前殿,也就是平时众官相聚处理公务的地方。整个空间看起来相当宽敞,两边都有回廊相连,中间摆着一个大铜鼎,不时冒着热气。
  四面墙上则挂有不少山水壁画,倍增文采气息,整个大殿看起来气势宏伟,富丽堂皇。
  宴筵足足开了五十多席,摆满整个宽敞的厅堂,可见此次宴会的隆重。
  虽然离宴席的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但该来的人差不多已是全到齐了。
  宽广的厅堂上,宫女太监,脸带笑容,鱼贯尾随,不时穿梭而过,大堂上显得热闹不凡,问候声四起,欢笑不断。
  正当众人喧嚷间,一个宦官尖声道:“皇上驾到!”
  本来热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早已备好的鼓乐唱奏了起来,响彻了每个角落。
  正来回穿梭的宫女和太监首先跪了下来,接着众官也开始跪地迎接圣驾,无人敢出大气。
  众官跪迎中,先有十八大内侍卫开道,然后便是建文帝昂然当先,落后一肩的是礼部尚书方苞和太傅黄子澄。
  建文帝表情虽然扳得紧紧的,极力做出一种严肃的神情,但明显和他那幼稚的面容不太协调,不过经历这么多苦难的磨练,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了一些王者之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让人不可小视。正因如此,有些官员才会战战兢兢,心感肃然。
  建文帝很快入座中席,然后做了一个手式,用稍显稚气的声音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众官和侍从一同谢恩起身,声音十分宏亮,场面颇为壮观。
  众人期待的宴会终于在建文帝的出场带动下,气氛热烈的开始。
  酒过三巡后,精心细选的歌舞姬开始表演,她们不仅训练有素,而且个个都是花容月貌,一时间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人如痴如醉,大声叫好。
  建文帝举杯,脸上明显带有一丝兴奋之色,用仍显稚嫩的声音道:“此次安庆大捷,众爱卿协力同心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徐大将军,还有奋战在前线的勇士们,朕在此敬他们一杯,聊表谢意。”说完带头一饮而尽。
  众官一同附和,都举杯对向徐耀宗,祝贺畅饮。
  太傅黄子澄也举杯从席位上立起,环顾四周,朗声道:“陛下说的极是,老臣在此也祝愿徐大帅早日得胜,平定反贼,还圣上太平河山。”众官应和,一起饮尽杯中酒。
  建文帝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接着脸色有点暗淡,道:“大将军忠肝义胆,尽心竭力,朕甚感安慰,无奈北军三路大军如狼似虎,一旦合击安庆,恐怕也是挡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只怕朕也无安身之处了。”
  众官一时大讶,想不到建文帝竟有如此见识,不由对这小皇帝刮目相看,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众人沉思还在时,太傅黄子澄适时立起身来,先对建文帝行了一礼,然后才道:“圣上大可不必担心,我军可携安庆战胜之威,迅速击破北军中路一线,尔后与济南的铁大人一起,合击东路的谢云山部叛军,最后迎击燕军西路的主力,相信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建文帝点了点头,心里舒服了少许,随即侧身向徐耀宗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徐耀宗虽然没把建文帝放在心里,可是还是恭敬道:“非也,安庆一战,歼敌六万余人,虽是大胜,但对燕军中路的二十万大军来说,并未伤其根本,其军仍有再战之力,此时若我军仓卒出击,一旦为其所乘,必有覆没之险,故微臣以为我军应以慎战为上。相持既久,燕军劳师远征,必不战而溃。”
  大殿上的人一时间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太傅黄子澄闻言长身立起,先对建文帝一礼,然后两眼对上徐耀宗,语锋锐利,道:“陛下,臣以为不妥,铁大人困守济南已有半年之久。久守必失,数日之前,九江亦告失陷,若不尽早图谋,只怕要追悔莫及!”
  众官虽觉有理,但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罪徐耀宗,故无人应和。
  徐耀宗对杀出的黄子澄十分反感,冷冷对道:“太傅大人纸上谈兵,又岂知战阵之艰危,沙场之凶险!”
  黄子澄挺起胸膛,神色十分自负,道:“将军莫非惧于燕贼势大,不欲接战否?”
  徐耀宗脸色一沉,淡淡道:“那依太傅的意思,是否要亲自领军,鏖战一番了?”
  黄子澄愤然道:“有何不可!”
  建文帝见没几分钟时间,两人便吵了起来,心中不悦,有些烦道:“大家共商国策,何必争吵?”
  两人听到皇帝发怒,这才各自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入席而坐。
  建文帝冷哼一声,略显稚气的脸上竟散发出淡淡的威严,让众官心中一懔,只见建文帝道:“大将军,就由老师协助将军出击燕军,可好?”
  徐耀宗只得恭敬道:“是,陛下。”
  
  殿外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淑妃急急下床,带着一阵香风奔了出来。她身上只披着一片薄薄的红纱,香肌隐现,更显得肌肤如玉,体态轻盈,婀娜的身材摇曳生姿。伏在门边,待建文帝走进,方轻声说道:“臣妾叩见万岁。”柔媚中又多了三分香甜的蜜意。
  建文帝弯腰把淑妃温香软玉的娇躯抱在怀中,先重重亲了一口,才移步把她放在榻上。
  淑妃双臂圈在皇帝颈中,半偎在象牙席上昵声道:“万岁好久没来,是不是嫌弃贱妾了……”
  “小乖乖,想朕了?”建文帝说着伏在淑妃胸前埋头舔弄,逗得她咯咯轻笑不已,接着又“唔唔”轻喘了几声,娇柔的横陈在席上,绵软香甜的酥胸微微起伏着。
  一旁早有两个贴身的侍女韵儿、雅儿过来为皇帝除下了袍服,建文帝挺着硕挺的阳物,爬到榻上,胯下的肉棒早已是怒目圆睁。
  淑妃抬起玉手撩起红纱一角,伸出白嫩的大腿,放在他的腰间轻轻摩蹭,水汪汪的眼里似乎能滴出蜜来。
  建文帝将左手伸到了淑妃的臀部下面,轻轻往下一拉,然后右手抓起上面,往下一褪,轻而易举地就脱下了淑妃的衣裙。
  不多时,一具至美的胴体出现在建文帝的眼前。玉峰挺拔,一对蓓蕾嫣红可爱,平坦的小腹光滑如玉,纤腰只堪盈盈一握,玉腿修长圆润,淡淡的茸毛挡在溪口,让视线无法进一步窥探其中的奥妙……
  那是天地间最美的艺术品,现在就呈现在你的面前,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轻轻搬起她的右腿,将左腿伸到她两腿中间。然后,想了一下,将右腿往外伸了一下,垫在了淑妃身下,枪口随即对准了蚌口,硕大的龟头顶在了腿间那朵美丽的花蕾之上,一用力,臀部沉压,“滋!”的一声,硬硕的玉杵就消失了。
  建文帝“嗷!”的一声,只觉得整根阴茎被温暖的裹着,而且阴道壁正在有规律的蠕动着,仿佛在对肉棒作整体按摩一般,更令建文帝觉得难忍的是,阴道里竟然有一股吸咂之力,仿佛要把自己的精髓吸光一般。
  “啊……”淑妃闭着秀眸,娇躯微微后仰,不停扭动同时,急剧地喘着气,双手紧抱着建文帝的身体,发出难耐地呻吟。
  足有尺长的肉棒在她娇嫩湿热的甬道里勇猛穿梭着,每一次,都深深地贯入她的花芯深处。征服的快感,让建文帝不能自持的发出嘶喊:“啊!……我干死你……我要……哈……好棒,你这小穴……”
  “呜……快暴了啦……好舒服,啊……哦呜,嗯,嗯……”淑妃的檀口发出仙乐般的娇吟,玉腿紧紧地盘在建文帝的腰上,丰臀不停地随猛烈的攻击挺动,秀发一次次甩起,玉乳激荡跳跃,纤腰显出无穷活力,在建文帝的身下扭动着。
  她眼神已有些迷乱,似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乱语呢喃着,媚眼凄迷,带着薄薄的水气,扭动着身躯正疯狂迎合着。
  忽然喉咙里一声尖叫,全身僵硬地动了几下,好一会才喘过气来,建文帝的玉棒在她花谷的深处,顿时受到了一阵浓密的稠汁冲激,直烫得爽到了骨子里去了;大腿一阵震颤,子宫深处的软肉已被龟头彻底击穿后,溢出大股的稠汁,玉腿绷紧,娇小玲珑的秀足僵挺得笔直。
  不多时,云收雨散,建文帝伏在淑妃香软的玉体上休息了片刻,翻身坐起。
  一旁的侍女韵儿连忙跪到榻前,张口含住软软的龙根,用香舌舔舐起来。淑妃则躺在榻上,一幅眉目含春的满意模样,同时玉手掩住下身,把建文帝的龙种尽数收入了体内。
  建文帝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安庆大捷的喜讯使他放量喝了许多的酒,借着三分醉意,一双手便不老实的在侍女韵儿身上乱占便宜,而乖巧的韵儿也以半推半拒、若即若离的姿态迎合着建文帝,逗得建文帝顾不了帝尊的身份,将她身上的蝉翼薄纱撕扯成了碎片,撒落一地。
  建文帝看着侍女一丝不挂的胴体,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由燃起了一股淫虐的兽性,表现得像头猛兽,正把一只伏首待宰的羔羊,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后,建文帝一声低吼,饿虎扑羊般的抱住了她,双双往床上倒去。
  建文帝俯下身抱揽起韵儿的腰,把酥软无力的胴体稍稍拉起,并向佳人含春带媚的娇脸凑了上去,同时向后撅起臀部,调整了一下再度暴竖坚挺的阴茎的位置,硕大的龟头对准了韵儿那含羞带露、微微张开的泥泞肉缝,实施了强力的戳刺。
  一阵似要被撕开的火辣辣的剧痛从下身袭来,韵儿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打了一个激灵,伴随着下身那持续的疼痛,她激烈地扭动腰肢,身躯像被淬了火的铁一样登时僵硬起来。
  建文帝双手摁住了侍女韵儿的膝盖:“小丫头,你这小处女,今天朕就给你开苞了,以后别忘了朕是你的男人喔!”阅历丰富的建文帝,笑嘻嘻地将龟头贴在了韵儿两片阴唇并成的肉缝上来回摩蹭着。
  硬中带柔的阳具前端浅浅地压进了阴唇对准了阴道口,一直忍受着爱抚的韵儿意识到自己做为姑娘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她闭上了眼睛,等待承受着帝王的宠幸。
  硕大的龟头终于插了进来,野蛮地将火辣辣的撕裂感,强行地注入到她的心头,韵儿紧咬住下唇忍住了下身传来的疼痛,她甚至本能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臀股,以使自己的阴道更适合异物的插入。
  龟头刺破了处女膜,韵儿痛得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肌肤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下唇被她的牙齿几乎咬出了血,肉体被强行撑开的痛苦,令她没法忍住眼泪的流淌。
  已发泄过一番的阳具,被韵儿那初经人伦的阴道紧紧包裹着,颤动了一下,龟头受到阴道膣腔的一阵摩擦,随着建文帝口中“啊……”地一吼,已是一泄如注。
  韵儿感觉到自己火辣辣的膣腔里面的肉棍一阵脉动,她意识到这会意味着什么,随着她反射性的抽动身体,肉棒被挤了出来。
  建文帝懊恼地松开了一直摁着韵儿膝盖的双手,扶着自己的肉棒,将其上的黏液和斑斑处女血在韵儿长满耻毛的阴阜和白皙柔软的股肉上来回擦拭了一番。
  对另一个侍女雅儿,建文帝就没有对韵儿那样的温柔了,抬手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先用手指拨开了她的穴口,然后抱起了她的一条玉腿,让自己的肉棒慢慢探入她那未经开发的桃源圣地,不一会儿已停在她的处女膜前,肉棒的前端轻抵着处女膜,享受着肉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阻挡。
  建文帝在雅儿的耳边轻语道:“你看朕的龙具就要顶开你的贞膜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朕的女人了!”雅儿何曾被男人在耳边如此温柔地轻语?何况说话的内容又是如此地羞人?心神不由大荡。而这时建文帝的肉棒的每一下轻微的脉动,都随时有攻破她处女膜的危险,偏偏却并不真的进入,这令她产生难以忍耐的期待,雅儿不禁低声地闷哼出召唤媚声。
  建文帝知道已是夺取雅儿处女身的最佳时机了。肉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入穴中,雅儿惨叫一声,她的身子经受不起如此激烈的撞击,猛地向后滑去,建文帝急忙伸手将她抱住,肉棒已是刺穿了处女膜,直入了她的阴道,珍贵的处女之血沿着建文帝的肉棒滴落在床上,留下斑斑鲜红梅花的印记,也同是失身的标志。
  雅儿初经人事,便遇到建文帝这暴虐的对待,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一时间疼得死去活来。
  建文帝心中大乐,开始继续深入阴道的深处。在前进的过程中,他明显地感觉到有一种开垦荒地般的快感和成就感!紧闭的穴肉,随着肉棒的深入而逐寸逐寸地开放,她的感受也随着建文帝的动作而慢慢地改变。从一开始的痛彻心扉,渐渐地变成开始领略到插入的快感。
  建文帝的肉棒终于顶到了雅儿的子宫口。他在此停止了动作,问道:“朕的宝贝已经顶到你的花芯了哦,你是不是感觉到爽了?”
  雅儿的脸不由羞得通红。
  肉棒在雅儿的阴道中来回抽送了起来,龟头接触到她稚嫩的肉壁,使建文帝的欲火更加高涨,抽送的速度也渐渐地加快了。雅儿此时已经开始能够享受建文帝的肉棒带给她的快感,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阵哼声。
  建文帝加快抽送了数十下,便想要抽出肉棒,但在抽出前的刹那,他看到雅儿被自己宠爱得秀眉紧蹙的样子,不由得精关一松,一股稠热的精液随即射入了她的子宫之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6:57

第四十七章  争城以战
  九江城下,燕军出动了所有步兵,以重装步兵列在最前沿,手中一人高的巨盾足可以抵挡住任何利箭;大型投石机和攻城车由马匹拖着,跟在步兵的后面,在进攻的战阵两旁则部署了少量的骑兵守护,战马来回不停的飞驰,传达着一条条的命令。
  九江的守军紧盯着燕军的来路,手中的弓箭已绷得极紧,人则蹲在箭垛下,眼睛却是看着身后的主箭楼,因为作战的命令将会由那里传出。
  “弓箭手,预备!”
  守军从城垛下直起了身子,弓箭向着下方瞄准起来。
  燕军的长阵内传出三声炮响,阵营立变!只见燕军的阵形由一变三,把一个正规的长阵裂变成了三个冲击阵,十多辆投石机被快速的推到了阵前,而弓箭手亦在同一时间由重装甲步兵的身后冲出。
  轰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分三路向着九江城冲杀过来,而巨石和劲箭也瞬即向着城上飞射而来。
  由于距离太远,燕军的弓箭只有少数能射到城上,但飞来的巨石却使许多守军的弓箭手受伤,同时也破坏了一些防御工事。
  “燕军突击了,大家稳住!”指挥官急躁地叫着。因为主箭楼仍未下达作战的命令,所以作为基层指挥官的他也没有下令还击。
  本来看似冲向北,东,西三处城门的军队突然向北门靠拢,到了现在守军才明白燕军是要凭借兵力优势,进行单点突破。
  燕军步兵冲到离九江城不到百米时,主箭楼方向才传来一声炮响,指挥官大喜,手中的长矛往上一举,下令道:“放箭!”
  一瞬间,数万支箭遮天蔽日地射向正朝九江城攻来的燕军士兵,虽然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盾牌,但密集的箭簇仍把前面几排的士兵射成了刺猬。
  伴随着指挥官的命令,城上的投石器开始发射,几十发巨石更是把十多个燕军和他们的坚盾都压成了碎渣。
  城上的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城下的燕军不停的放着箭,没有人敢停下来,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此刻正是在同死神作战,而赌注便是自己的性命。刚开始时射手还会定弓、平箭、瞄准后才把箭射出,但只过了一会便开始盲目乱射了,其实现在城下已布满了燕军,任一箭发出都会命中。
  燕军悍不畏死地向前冲来,已有数条攻城用的长梯长索被架上了城墙,而城上的斧兵则会马上扑上前去,拼命劈斩着那些外层用厚牛皮,内心混以粗铁条造成的长索,城内则另有一队士兵忙着把大石和巨木向着正爬上来的燕军的头顶掷下。
  北门左侧那数千人的弓箭队已经渐渐守不住了,数十个燕军的长刀兵爬到了墙上,狠命地向着弓箭手们扑杀过去,与此同时,六辆大型攻城车由远到近,被缓缓推行至城下。
  那些攻城车全身由粗大坚固的圆木造成,只比九江城的高墙低上一米,车底下两侧设有轮子,车顶是一个大平台,上面分散布置了一些抵御弓箭的木板,供步兵躲避射来的利箭,车的前端有一片长长的向前伸出的厚硬木板,保护着在下面拖动车子的三匹马,而二十名士兵亦在车后奋力的将车子向前推动,所以攻城车虽然笨重,前进的速度却也不慢。
  “投石!”指挥官一声令下,数枚巨石随即弹出去,准确抛掷到一辆攻城车上,把上面的十多人撞了下来。但攻城车却是十分坚固,只是晃了一晃,仍旧向着城墙迫来。
  那些爬上了攻城车的弓箭手举起弓向九江城内乱箭射来,意图把守军的反击压制下去。
  近百支利箭射来,城垛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惨叫,二十多名士兵已被弓箭贯穿身体倒了下去,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在城墙上散发开来。
  燕军约有五十名弓箭手爬到了攻城车上,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对守军起了很大的扰乱,城下的攻城主力则趁机加紧破城。
  指挥官分出了一半的兵力与攻城车上的燕军对射,以求争夺战场压制的主动权,另一方面则向身后的主箭楼,发出了要求增援的信号。
  此时已有三辆攻城车被推近到护城墙,十多条长梯长索勾挂在了墙上,一队队的士兵们举着圆盾冲了上来,燕军已有约三十多人的两队步兵,冒死杀上了城墙,背靠着墙与正力图把他们赶下去的斧兵对抗着。
  九江城正经历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士兵们的喊杀声便是它的音符,城中守军的死伤越来越多,形势对守军渐渐不利了。
  两辆攻城车又被推近了少许,车上的平台突然跃出十多名手持巨形铁槌的壮汉,他们身穿厚甲,在离城墙最近的地方一字排开,只听见一声令下,他们竟用手中的铁槌向城垛砸去,每两人轮流敲砸一个城垛,十余下之后便把那五六个用坚硬的青石造成的城垛敲平,碎石乱飞。
  “该死的!”指挥官愤恨地叫着:“兄弟们,下弓箭上长矛,准备近战!”
  攻城车上飞来三条用麻绳树根绞成的粗索,一端的尽头绑着三叉钢爪,死死勾在了城墙的石缝间隙中,而车下的人和马匹同时发力,把车子径直推向了城墙边上。
  “掷斧手!”负责北门防御的指挥官一声令下,三百多名掷斧队员迅速抢上十数步,高举起手中的短斧。士兵们眼前光芒闪动,三百多柄短斧呼啸而前,砍向正越过攻城车准备跨入九江城的燕军。由于距离极近,燕军的步兵虽配有圆盾薄甲,却也在霎时间被飞来的斧头劈中,纷纷掉到城下摔成了肉泥。
  这支千多人的掷斧队,可算是九江城守军中的精锐了,他们都经过特别的训练,每人腰间系了六柄短斧,若在近距离掷出,威力比一般弓箭飞矛都要大,而且他们手中的大斧对步兵的杀伤力也极大。
  “把燕军的车子给我烧了!”指挥官命令道:“兄弟们,出击!目标,燕军的攻城车!”
  几名举着火把的士兵把手中的引火物点燃,扔到车子的平台上,同一时间,守在车下的燕军也奋勇向上冲来,企图夺回攻城车。一旦前方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则立刻上前顶替他的位置继续战斗。
  燕军显然对火攻很有经验,大量的湿沙子很快便将车子上的火头扑灭,车下的人不断爬了上来,双方死伤都很大。
  看着前方惨烈的争夺战,指挥官的面色越发沉重,几次转过头望向后方的主箭楼。
  在那攻城车的平台上已死伤了一百多人,而地面上的燕军仍不断向上攻击,丝毫没有暂缓。指挥官一挥手,又一队五十多人的士兵冒死跳到了车上,接替上面的友军。
  城墙这一侧的战斗只是整场攻防战的一个缩影,燕军共出动了三万多人,在两个时辰里不停的猛攻,九江城的城上城下都堆积了大量的尸体和重伤呻吟着的士兵,无数年轻的生命火焰都在这两个时辰内熄灭了。
  攻城车冒着浓烟燃烧起来,夹杂着人身被烧烤的恶臭。
  燕军又攻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下午撤退了。九江城内的守军仍然没有松懈,不断地将物资传送到城上,同时维修损坏了的城墙。
  拖着疲软的身子,残存的辎重兵将城内积存的防御器具运送到了城墙边。城上和城下的火头已被扑灭,但浓烟四起,直贯苍穹,把落日的余晖完全遮闭,天地间一片混浊。
  数不尽的尸骸以各异的姿势倒伏在城间各处,死人可怖的表情在暗红的落日映照下更令人心有余悸。
  这就是死亡的景象,战争的景象!
  太阳终于落下去了,一阵寒风挟着冷意袭向防卫九江城的士兵……
  
  第二天,燕军耐心地等待着太阳出来,各式队旗纷纷从平原上升起,十多个步兵方阵在弓箭射程以外的地方严阵以待。数万名士兵坚定地驻立在阵前,木然地望向九江城的方向,士兵们的面上毫无表情,没有喜怒,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僵硬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的生命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此时,除了相信宿命外,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令旗挥动。晨光中,战马在迎风长啸,伴和着武器的震鸣,车声辚辚。一个个方阵在指挥官的喝令下整齐地缓缓前行,步兵们整齐划一的竖起长刀锐矛,方阵的上方一片冰冷的闪光。
  燕军的进攻部署一如昨日。五个步兵阵组成了第一线的冲击,另外五个步兵阵在后面百步外组成第二波的强攻,再往后便是第三线,由主力八个步兵阵连成的突破阵形。
  第一线队形呈斜伞型,以避免士兵间距离过于密集,士兵多手持木盾以减少伤亡。第二线则是长刀轻甲步兵,主要作用是在第一线士兵冲击过后登上城墙,力求打开局面,为主力强攻部队,最后面的则属混合兵团,当中有长矛队、长枪队、斧队和弓箭队,他们是决定整场战役的关键。
  平地间传来沉沉的一声炮响,然后,一如昨日,数万士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九江城冲去,喊杀声震天撼地,人们的面上突现出疯狂与嗜血的狂态,自己的生死早已不当是一回事了。
  城头上出现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双手间是拉得极紧的强弓。
  “弓箭手,满弦!”指挥官的剑斜指向天,怒吼道:“放!”
  顷刻间数万枝箭以斜角向燕军阵中射出,在划过千万条银光闪闪的弧度后,如雨般倾泻在无数血肉之躯上。
  自天而降的箭雨根本不能躲过,在下落中增加了速度的尖硬箭头穿透了步兵身上的轻薄皮甲,撕裂了人身上的肌肉和骨骼。
  “第一队上箭,第二队就位,继续仰射。”随着一声大喝,指挥官的剑又一次从空中劈落:“放!”
  射!射!射!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密集射击,几万把强弓不停地以窄角度向下仰射,使弓箭落到最远的距离。
  在箭雨倾泄间,燕军第一线最前端的两个步兵阵很快就被打垮了,痛哭惨号的伤兵倒了一地,然而其余的部队仍坚定地高举着钉满了利箭的木盾,迅速靠近城墙。
  “第一队就位,平举,”指挥官看出燕军已极其逼近,便把射击范围定在冲得最前的燕军上,“放!”
  “嗖!”的一下又有万余枝箭射出。数队弓箭队连续急射,箭像连续的暴雨一样倾泻到燕军第一线的冲击部队头上,使无数士兵丧命在利箭之下。尸体在城下垒了起来,可是他们照旧在前进,长梯和攻城车都已靠到了城墙上,步兵则从下面爬向了城头。
  守卫城楼的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吱”一声拉成满月,右手一松,箭便离弦而出,夺走一条性命,而且还有不断的下落滚石把人砸成肉泥,更有倾倒的滚烫热油淋在头上。
  人死得实在太多了,而幸存的人已经变得麻木。一个人被利箭射穿鲜血狂涌地倒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恐怖震惊,但同样一百个一千个人倒在你的面前,你却不会有太大的惊慌,当死亡的数量远远超过人所能接受的极限时,人便会变得不在乎了。死亡,仿佛只是数字,已不再是鲜血了。
  在守军、弓箭、滚石等猛烈攻击下,燕军伤亡无数,第一线冲击已被瓦解,但作为强攻和突破的部队借机逼到了城下。弓箭手已从平射改至俯射,尽力阻击燕军登城。
  “全体弓箭手,自由漫射!”指挥官额上渗出了大滴的汗水,歇斯底里地叫道:“放!放!给我射死这帮狗杂种!”
  箭矢划空而过,毫无准头的乱箭齐射,亦给集结在城下的燕军带来巨大的伤亡。
  石头、圆木雨点般地掷下,燕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上数条生命,骑兵也奔至近处,仰弓射向城上的守军以减轻攻城主力部队的压力。
  燕军的攻城次序安排得极好。第一波的冲击刚被悉数击溃后,第二线的强攻已恰好从后接应,顶替了他们的位置强攻向驻守城头的守军。而正在此时,作为生力军的第三线燕军的混合兵团亦已接近城下,为强攻的城墙部队提供后备补给兵力。
  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登上了城墙,大量的弓箭手队形被打乱,外围的队伍更被逼压着后退,守军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兵力,对燕军展开对攻以求夺回城头。
  杀红了眼的士兵在城墙上寸土必争地互相劈砍着。无论是一贯站在士兵身后的督战军,直属高级指挥官的亲卫团,还是刚从火线退下来的轻伤员,只要能作战的都被派上去支援前线,以尽力压制燕军登城的步兵,不让他们有展开阵形的机会,但为此却付出了在短时间内便损失近六百人的代价。
  伤口的灼热与剧痛反而鼓舞着士兵们发狂般的战斗着,一刀下去不是我死便是敌亡。锋利的斧头伴着风声自斧手手中劈落下来,血花夹杂着肉块飞溅在周围人的身上、脸上。一张张疯狂的脸上露出病态和绝望的狞笑!粗野残忍的吼杀声激荡着整个九江城。
  烧着、杀着、将人的躯体斩成碎块,将目光触及到的一切化为乌有……
  城墙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同战场的硝烟气味混杂在一起。
  一队骑兵驰往城东侧一角,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地急奔,同时拉着一截梯子的头和尾。
  “第五队跟我来。”指挥官带头奔向东侧城墙。
  当守军赶到时,骑兵们已把三条长梯安装好并推到了墙边,而守军的到来显然出乎燕军的意料,一轮急箭便把十多人射倒。
  燕军没有犹豫,全体下马,一部分取出弓箭仰射,其余人举着盾向上爬来。
  第五队虽然只剩下百人,但仍在指挥官的喝令下拼命抵挡燕军的进攻。燕军虽是勇悍地狠命往上冲,但只要上半身一露出城跺就会被士兵手中的长矛刺中,翻滚着掉下去。
  “给我狠狠的宰啊!”指挥官手中的长矛颠狂地疾刺着,把一名敌兵身上刺了三个窟窿,带着一蓬血雾掉下城去。
  燕军一个个跌下城墙,守军们亦是死伤甚重,连指挥官也受了轻伤。
  “啊!看啊……”一名士兵惊慌地叫道,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身后。
  燕军约有千人已攻上了九江城的城墙,守军正仓皇后退,城上所有的防守据点已被放弃,可以说燕军已经全部占领了整个城墙。
  城墙和主箭楼是九江城防卫的重点,现在连这里都失去了,任谁都看得出守军已经战败,九江已经失陷了。
  由于守军的后退,第五步兵队已被分隔,沉陷在燕军的人海中。
  “投降吧。”指挥官轻轻挥了一下手,残余的士兵们纷纷掷下手中的武器。
  其实士兵们早已知道没可能战胜数倍于己的燕军,失败只是迟早的事。此刻大家只想保住性命,其它一切已不重要了。
  骑兵队毫无阻力地登上了城墙,冷冷的长剑架在了众人的脖子上。
  第五步兵队剩下的三十多人被围在一起由骑兵们暂时看管,远处的战斗仍在持续,但已无险可守,正一步步退往九江城内。
  经过两天的激战,阻挡燕军西路军东进步伐的最后一座战略重镇终于落入了燕军的手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6:45

第四十六章  血流漂橹
  一身战甲的徐耀宗,威严的气势宛如战神。
  他挥动着手中巨大的斩马刀,指向了前方,庞大的军团随即转向了刀锋指向的地方,就如一道缓慢移动的洪流开始奔涌向前。
  大地开始颤动。
  一大早,林玉成就收到了建文军推进的消息,当即发布了集结的命令。
  从远处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兵马布满了整个山野,战鼓声不快不慢,透出冷肃的杀气。徐耀宗的先头部队已到了离燕军只有两三里地的地方,看样子是要展开进攻了。
  来自金陵御林军金色的头盔在阳光下分外耀目,他们列起长队从左右两翼包抄过来。健硕的战马、闪亮的盔甲、杀气腾腾的长枪和扬起的尘土更增加了他们的威势,而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更使人震撼。
  火红的令旗升起,数十名传令兵策马飞奔,传递着作战的指令。
  燕军的重甲骑兵和轻骑兵排成了锥型阵,被放在最前面,左右则辅以手持圆盾长刀的步兵;弓箭手分布在两翼,而作为中军主力的长矛兵排成了方阵站在中央。
  双方的战鼓声越来越重,让人听得极为恐怖。建文军的阵型迅速变幻,一队近五万人的骑兵冲了出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冲来。
  伴随着一阵铁甲振动的声音,燕军中数万支骑兵矛同时举起,随即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双方骑兵由远至近,喊杀声和兵刃撞击的声音同时响起。
  建文军所排出的是鹤翼阵,中央主阵凹陷,主力骑兵被分置于两翼,刚好与燕军用精锐骑兵列于尖端的锥形阵互为相反之势。
  敌我双方的骑兵由远至近,很快便陷入彼此的阵营中,厮杀在一起,整个战场上只见双方的人马在互相劈砍着,从远处再也认不出是哪方的人了。
  林玉成身边的随军参谋在这时却冒出一句话,“将军,御林军战斗力极强,好像不宜硬碰啊?”
  林玉成站在高处一边观望着,一边说道:“根据燕王的指令,此战要让对方大胜一场。所以,目前投入战场的,是我军收编的降兵,我们的二十余万主力,早已经后撤到百里之外了,只是可惜了这十余万降兵了!”
  说话间,燕军的骑兵正慢慢陷入鹤翼阵的包围圈中,首尾已被团团围拢,再难发挥锥形阵强劲的冲破力了;燕军骑兵的黑色头盔也在逐渐消失,一眼望去远方的战场上变得全是金色的头盔了。
  建文军的骑兵以整齐的队列奔回了己方,只留下了满布山野的死尸。
  看到己方骑兵的惨败,士兵们的斗志已经开始动摇,而建文军的全军推进更是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阵营的正中央出现了骚动,传令兵手中的彩旗急速的变换挥舞着。
  缺乏血战锤炼的降兵组成的燕军士兵,已经被敌人强大的压力吓怕了,伴随着撤退的命令连队形也顾不上保持了,调转头便似逃命一般涌向营寨。
  一瞬间,燕军的整个队形都崩溃了,人人争相往回跑。由于阵营的中央在此时发出了变阵后撤的命令,使得整个军队还未与敌接触便已溃不成军。
  敌人来得极快,只够跑出几步便听到了喊杀声自后传来,而敌人的骑兵更如旋风般袭至,先头的骑兵部队已经拦在了溃兵的面前。
  从两翼包抄过来的骑兵为数不多,他们三人一组并排冲杀过来。这是骑兵对步兵采取的最常用的战术,用高速反复的冲击以将对方的步兵阵击散。
  敌人还未来得及完成合围,而离燕军溃兵最近的只有六骑敌兵,但他们面对着三百多个仓皇后退的步兵却并不害怕,悍勇地举着长枪冲杀了过来。
  他们来得实在太快了,连主阵两旁的弓箭手所射出的劲箭都被远远抛在了战马的后面,没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溃兵的人数虽多,但军心已乱,阵形已散,人们互相推搡着后退,此时真正与那六骑对战的只有六七人,其余的都被分隔了,于是那几个骑兵便左挑右刺,瞬即把十多人刺倒在地。
  两名长矛兵怒吼着将手中的长矛刺往敌骑,但矛还未碰到马便被骑兵的长枪扫偏,两人被巨力掀倒在地,身上被战马狂奔践踏而过,骨头尽碎,而他俩却还未立即死去,只是翻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满口满脸的都是鲜血。
  其他五六人攻击着一名骑兵,寒光闪烁间,一人的长矛擦过骑兵的铁甲,胸口却被长枪贯穿,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和口鼻中喷出,另一人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长矛狠命投往那骑兵的胸口。
  “卜!”长矛直插入骑兵的胸甲,他晃了晃,手中长枪已不能再举起来了,那条挂在马镫上的左腿立时被刺穿,他惨叫了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地上的几人已等了这刻很久,便像是在训练急刺时一样,所有的长矛全部命中胸口,等长矛抽出时,那人的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胸部六七个血洞射出,溅红了所有人的脸。
  剩下的几名骑兵已冲入了队伍的中央,战马已不能再高速奔驰了,而士兵们则奋力向敌人的座骑投射长矛,一旦骑士倒地后便用短刀将他剁成肉块。
  建文军终于完成了合围,把燕军出战的部队团团围住了,金色头盔的御林军列着三角型的冲击阵在包围圈里横冲直撞,一队队的金色三角形在人群中来回穿插着,用敌方士兵的血肉为他们在通道上铺下了最华丽的地毯,倒下的尸体相互堆叠着,包围圈变得越来越小。
  一队约一百人的重甲步兵终于冲出了重围,向着营寨接近,敌人的骑兵旋即追到,但这次不是包围,只是从后面冲杀,倒像是把那百余人赶往营寨似的。
  他们一边战斗着一边拼命叫着开门,直到被骑兵全歼,寨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任何变化。
  “放箭!”指挥官下令道。
  从营寨中射出的不少箭连八十米的劲力也没有,但因距离太近,这样的漫射却也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起了很大的损害,敌人匆匆抛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便奔回己方大军中去了。
  远处的残杀更是惨酷十倍,碎肉和白花花的肠子溅在地上,这种近在眼前的惊悚更令人恐惧。
  整整一个下午,建文军都在打扫战场,一队队光着上身的俘虏被押着从弓箭射程以外的地方经过,大量的武器,马匹,盔甲都成了对方的战利品,堆成了一大堆,散落地放在远处炫耀着,企图以此打击燕军的士气。
  这一役后来点算,损失了近六万人。
  “行了,全军收拢,放弃这个营寨,后撤吧!”林玉成勒转马头,向着燕军真正的主力所在的方向,绝尘而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5:50

第四十五章  春染梦园
  侍酒的绿衫少女陪着朱隶,沿着一条窄窄的回廊蜿蜒行去。
  转过一片竹林,放眼望去,高墙灰瓦,屋宇层层;绕着围墙走了许久,两人才从西侧一个虚掩的小角门闪了进去。借着星月朦胧的光照,沿着一条弯弯的鹅卵石小道前行,一路之上,花草的馨香扑鼻而来,连空气都湿漉漉的一片清凉。
  小径弯弯曲曲,每走十余步,便有一座假山挡道。每一座挡道的假山,又都将小径一分为二;假山越多,小径就越多,走到后来,连东南西北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殿下,前面便是香居院。”微有醉意的朱隶含糊应了一声,顺着绿衫少女手指的方向,透过假山树影,抬眼望去,只见十丈开外,一座精致的小楼宛然在目。
  少女秀美的纤足踩着轻缓的节奏,登上台阶,就着门上木格,轻敲了两下,唤道:“月霜,殿下来了。”
  烛光摇曳之中,窗上来回逡巡的婀娜倩影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如水的月色和摇曳的烛光,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剧烈相撞。一个绝色少女俏生生的立在了门前,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一身鲜艳的红衣,一具曲线美妙的玉体凹凸起伏,热力四射,一身宛若白玉似的细腻肌肤,并不因为烛光的晕黄而改变色泽。腰身纤细,胸前却有着一对高耸傲人的双峰,随着呼吸的节奏颤巍巍地抖动着。
  红嫩的小脸,粉腻的肌肤,在冷冽的月色下,竟显得格外的娇艳欲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让人一望之下,不由怦然心动,而羞涩闪躲的目光,更是湿润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摇曳的烛光轻轻荡漾,绣阁之中仿佛飘满了一层随风飞舞的红色薄纱。月霜绝色的姿容,在薄纱之下忽明忽暗,如真似幻;流光四溢的肌肤,艳丽得难以描摹。
  朱隶瞟了月霜一眼,抬手推了浴桶的一角,齐腰高的浴桶之上,轻雾弥漫,汤水正温。烛火之下,无数细小的红粼在水面上不安分地轻轻跳跃。
  多日没有洗过澡了,此刻一见温汤,全身皮肉登时一阵奇痒,这种从骨子深处扶摇直上的奇痒,让朱隶不再有什么顾忌,迅速动手褪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肌肉匀称结实的上身,水花四溅中,消失在了浴桶之中。
  烛火之下,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在空中欢快的呼叫、飞舞,然后下坠着砸到坚硬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粉色小花。
  月霜乖巧的奔到木桶旁边,拿起了搭在浴桶边上的汗巾,用水打湿,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到朱隶的头上。
  白色的皂乳一触到湿润的头发,立时窜起无数大小不等的泡沫,形状相似却又形态各异,烛光映照之下,迷幻出一层层凌乱缤纷的奇异光彩。
  感觉着两只柔软滑嫩的小手在自己头皮上轻轻抚摩,一阵舒服之极的奇异触感让朱隶怡然沉迷,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流上心头,朱隶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烛光摇曳,明灭不定,月霜清丽的面容清纯之极,又妩媚之极。
  朱隶欲火大炽,“哗”的一声,从桶中直立起来,抱住了月霜的纤腰,掌上用力,一把将她抱进了浴桶。两人没有了阻隔,四肢互相缠绕,身子亦紧紧贴在了一处。
  月霜的双臂挂在他的颈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气喘咻咻,心中狂跳,薄衫被打得透湿,胸前两座尖尖的乳峰挺翘而立,剧烈起伏。
  两个人肌肤相贴,舌口相交,鼻息相闻,一番长吻,直到月霜被吻得筋酥骨软,身子仿佛化作一滩冰水,软软地直往下滑,朱隶这才松开了她的樱唇。敏感的舌尖扫过眼皮、鼻翼、脸颊,最后张嘴含住了一只晶莹如玉的耳垂。月霜猛地颤栗了一下,把螓首靠在了朱隶的肩头上,身子柔若无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朱隶的双掌原本托在浑圆柔软的丰臀之下,此时分出一只手掌,从腰下悄然滑入,隔着一层衣服,握住了一只微微颤动的少女椒乳。月霜低低呻吟了一声,这轻轻一握,让她如受重重一击,急促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眼波也变得越发迷离起来。
  芬芳的喘息在耳边回响,撩人心魄。朱隶手上微微加力,感受着掌中乳房的柔韧弹性。他吐出了嘴里温润如玉的耳垂,湿滑的唇舌在娇嫩的颈项上来回地滑动,然后凑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宝贝,我要你……”
  月霜羞得红霞满面,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柔软的身子不自主地轻轻颤抖。
  朱隶拦腰抱起了佳人,一步跨出浴桶,水迹淋漓中,走向床榻。
  柔和的烛光从帐外流泻而入,像一层粉色的薄纱披到月霜身上,更显得她一身肌肤的白腻光洁;星眸微张,绯红的双颊如火燃一般,双手掩面,圆润的乳房小巧饱满,与她纤弱的身子正好相称,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诱人的光泽。
  朱隶双手一合,已把一双温暖的鸽乳握在了掌心,触手是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滑腻、弹手,感觉无与伦比的爽。
  伴随着一声声娇羞的呻吟,乳房浑圆优美的弧形曲线,在掌中不住变形、扭曲,朱隶只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腾而起,迅速地流遍了周身的每一个毛孔,下身的牛角像一杆破土而出的春笋,笔直地挺立起来,横眉怒目,一根布满青紫色血筋的巨大阳具,像擎天柱一样怒挺起来。
  月霜混身像火烧一般,娇嫩的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晶莹的汗珠,鼻中娇哼连连,身子如风中的荷叶、雨中的浮萍,不住地轻轻颤动、起伏,响应着朱隶的每一次挑逗。如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朱隶伸出舌尖,轻轻落在玉女峰的山巅之上,带着灼热的鼻息。这微微的一触已让那粒娇嫩的樱桃开始膨大、胀硬,高高地傲挺而起,鲜艳欲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灵活的舌尖不停地去逗弄、去吞噬、去占有,像吃饱了的猫在逗弄掌下的一只小老鼠一般。
  月霜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玛瑙似的乳尖被含进了朱隶火烫的嘴里,然后是软硬交替的厮磨。月霜全身剧烈颤抖,喉咙深处不住的发出一声声极力压抑的呢喃,听起来像是在啼哭一般。
  嘴里吐出鲜红欲滴的乳头,灵巧的舌尖蜿蜒而下,挑逗似地轻轻扫过腋窝、小腹和腰身,一手扶起玉臀,一手轻轻拉扯裤角,将薄薄的丝绸内裤褪了下来。
  灯光下,一具凝脂般光洁玉润的胴体完全暴露出来了。
  伸出手掌握住了纤巧的脚踝,在佳人娇羞无限的一声哀叹中,两条修长匀称的玉腿被分将开来,雪白细致的肌肤如丝缎般的光滑,散发着一圈温润细腻的白色光芒,如一件制作精良的玉器。
  “啊!”的一声轻呼,朱隶灼热的嘴唇终于滑到了处子那滑腻的大腿尽头,唇舌齐动,亲吻起来。大腿的肌肤光滑润泽,如触美玉,引得月霜芳心“卜卜”
  乱跳,俏脸绯红,只觉下身私密之处,一阵接一阵的酥麻快感不住传来,销魂蚀骨……
  她拼命咬紧牙关,以求不让憋在喉间的呐喊暴发出来,但鼻息已是变粗,娇哼连连,一双雪白的玉腿往回收拢,夹紧了朱隶的脑袋,那未经人道的花丘圣地已是潮湿泥泞一片。
  朱隶两只火烫的手掌从月霜圆润纤细的柳腰间,攀上了丰润柔美的玉臀,再绕到浑圆滑腻的大腿上,越过平滑坚实的小腹,滑上了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接着伸出灵活的中指,探上处子的花房,在两片蜜唇中间轻轻滑动起来。
  月霜的呼吸越来越急,全身香汗横流,雪白的小腹像波浪般,不停地上下起伏,喉咙深处终于窜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痛苦的啜泣,又像愉悦的欢呼,秀丽的娇靥胀得通红,如云的秀发蓬乱飞散,挺拔的酥乳剧烈起伏。
  湿热的舌尖在处子的花房中四处肆虐,火热的鼻息混合着越来越浓的蜜露蒸雾,让朱隶欲火高涨,胯下的肉棒笔直挺立,坚硬似铁,灼烫胜炭,细细的青筋暴突而起,竟是胀得隐隐有些发疼了。
  随着朱隶舌头的蠕动,月霜身子的颤抖从小腹的中央瞬间传播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双手在竹席上胡乱的抓着,纤腰绷紧,高高弓起,猛力扭动着缀满汗滴的小蛮腰,只不知是在逃避致命的侵袭,还是迎合那如浪的冲击。一双柔滑如玉的大腿,情不自禁地缠上了朱隶坚实的颈背,娇嫩的处子蜜房在锲而不舍的舔弄下终于轻轻开启,像一汪沙漠中宝贵的泉眼,一串串晶莹的蜜露从一道粉红色的细缝中吐露出来,在蜜洞口凝结成饱满的一簇,然后闪着珍珠般的荧光,沿着娇腻粉嫩的股沟悄然滑落。
  朱隶手握肉棒,朝月霜腿间的秘处贴近,那个尺寸,比起从前,好像更粗、更巨大了几分,上头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筋,仿若一件凶器那样,朝月霜的玉臀间逼近……
  烛火明灭不定,布满了扭曲青筋的赤色坚挺的肉棒,像根燃烧正旺的炭条,似乎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在月霜柔美的娇吟声中,硕大的血色棒头逼近了清雾朦胧的花房圣地,在饱满娇嫩的蜜唇上轻轻点落。
  像被电击了一下,喉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棒头火烫的高温和轻微的律动,让她胆怯心悸,圆润的雪臀轻轻回缩,避开了肉棒灼热的触吻。
  朱隶喘出一口粗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灼热的欲火,血红的棒头再次点上蜜房的洞口。扶稳月霜的纤腰,右手握住肉棒,利用前端的龟头寻找到穴口,圆润的棒头在蜜房的入口徐徐打转,微敲轻碰,若即若离,缓缓向前移动着,逐渐陷入了火热的湿润地带时,弄得蜜液从蜜壶中不住的涌出。
  “啊!”月霜一声惊呼,朱隶血色的棒头已挤入蜜壶的细缝,剧痛的冲击,由小腹处开始蔓延,疼得她痛叫了出声。从未接受过异性开垦的秘道,温暖而狭窄,伴随着异物的入体,一种别样的痛楚滋味迅速流遍了月霜的全身。
  棒头的前进很快就遇到了阻力。朱隶并不顾及她的疼痛,挺起肉棒向前猛然用力,强行撑开了美女柔嫩的蜜穴,鸡蛋般大的龟头,陷进了火热的湿润地带。
  “啊!好痛……”随着月霜又一声凄绝哀婉的痛苦呻吟,肉具缓缓滑入了膣道里面,嫩肉夹得极紧,但所幸润滑度足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撕裂阴道,却又非常地充实,伴随着朱隶雄伟的阳具深深插入,月霜终于忍不住又发出了惨叫。
  朱隶捧着她的臀部向前挺进,凶暴的阳具慢慢深入,富有弹性的臀股不住的颤抖,在一阵僵持后,开始突破处女膜的阻碍,逐渐没入……
  “啊呀!”
  有如野兽的濒死哀嚎,娇躯剧颤,月霜已是疼得眼泪汪汪,凄楚的娇颜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棒头终于冲破了前进的阻力,一丝温热鲜红的液体从蜜壶口中渗了出来。朱隶伸手握住了雪白的双峰,一阵抚捏搓揉,下身则暂时停止了前进的举动。
  “疼吧?”朱隶看着身下赤裸的羔羊。月霜羞涩地点了点头,白嫩的小手握紧了朱隶的手臂。
  美白的翘臀被朱隶按住,强迫着开始了用力的抽插。
  “哦……”
  当肉茎在泥泞的牝户中进出时,月霜的全身上下都产生了伴随着强烈疼痛的压迫感。
  “怎么样?爽吗?……”说着,朱隶突然伸出手来,“啪!”在臀肉上拍打了一下。
  “哎!痛……”雪嫩的股肉遭受重击,立刻令月霜疼得叫出了声来。
  “啪!啪!啪!啪……”极富弹性的两片臀肉在朱隶使劲的拍打下,发出了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在清脆响声之后,臀肉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手印。
  “不…妈啊!哎……”
  一瞬间,月霜嫩声尖叫了起来,腰肢拼力摇动着,但一切都已经显得太迟,朱隶用手固定住了月霜的屁股,不让她动弹,接着长吸了一口气。
  “唔……呀!噢……”月霜张着嘴发出了夹杂着疼痛的呻吟,双脚乱踢,香汗淋漓,眼儿已经细眯了起来,口中不断呻吟着。
  插在玉门中的肉棒剧烈地冲击起来,沉溺在了强力的紧束中。
  撞击的力道太过强劲,使得月霜雪白的乳房不断的随着冲击前后摆动,受到袭来的强烈刺激,瞬即令月霜翻起了白眼。
  “哎!好紧哇……”肉棒被夹到最顶点的快感,令朱隶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噗嗤、噗嗤……”
  疯狂的程度,简直是有意要将月霜的身子搞坏一般。
  月霜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玉门中的皱褶开始抽搐起来,令肉棒的进出愈加艰难。
  突然间朱隶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全身一颤,炽热、粘稠的液体激射而出,重重地喷在月霜身体的深处。
  伴随着冲射的快感,朱隶将肉棒硬是往里又挤了挤,似乎想要刺穿月霜身子似的,同时发出了几近呐喊般的嘶吼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5:42

第四十四章  离间之议
  晴空万里无云,落日的霞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却看不到绚丽的晚霞。一行十余匹健马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上,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一道缓坡顺着官道两侧延伸开去,如丝如缎的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几只野鹿受了众人的惊吓,轻盈地跃向了远处。远方,则是一片苍郁的森林,与天际的山脉隐隐融为了一体。
  天色渐晚,黄昏中,前方隐约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客栈。
  一盏巨大的红色灯笼高高挂在客栈门口,温暖的红色对那些旅途疲惫的过客不啻是一种难于抗拒的诱惑。
  朱隶等人勒马停在了客栈门口,低头看了一眼口吐白沫的马匹,摇了摇头。
  客栈里面传来一阵诱人的酒香,引得他喉咙动了一下,他弹了弹身上灰土,非常低调地走进了热闹的客栈。
  客栈的规模与繁华都超出了想象。整个客栈总共有三层,一楼大厅和二楼的前面部分都是酒楼,剩下的是几十间上好房间。
  一楼大厅和二楼的前面部分都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大腹便便的商人,也有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寒碜的庄稼汉喝着老白干加豆腐块,甚至还有一些士兵,当然不会缺少那些四海为家的江湖客,滚滚红尘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汇集在其中。
  整个酒楼沸沸扬扬,热闹非凡,朱隶等人径直走到阴暗的角落处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很快堆满了美酒和佳肴,酒楼大厅的中央居然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在卖唱。
  嘈杂的环境中,白发苍苍的老头凄凉的拉着手中的二胡,衣服破败,眼光茫然无神,空洞的望着远方,仿佛他拉着的不是手中简陋破旧的二胡,而是在拉着他生命中那些悲惨的回忆。
  他身边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同样是穿着破旧宽大的衣衫,遮住了她美好青春的身体,瓜子脸上沾满了尘土,但却难掩她秀丽的容颜。她轻柔的歌声伴着老头手中二胡的凄凉韵律,越发显得缠绵悱恻,清苦无比。
  朱隶静静听着透出悲苦的曲调和少女缠绵悱恻的歌声,不停的喝着酒,触景生情,心中也逐渐充满了悲苦的情绪,他低声轻轻唱道:
  风载绿舟,露圆莲叶碧,吴歌一夜诉离愁。今宵去,万山稠,楼外坠金钩,几曾休?别时薄酒洒江头,应悔,年少觅封侯。
  一个满脸肥肠的富商显然是酒喝多了,他站起来大声对着卖唱的少女和老头吼道:“你们他妈的唱什么丧调,跟他妈鬼叫似的,换个曲儿让大爷开心下。”
  少女惊恐得缩在了老头的旁边,停止了唱歌。老头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他笑着对那个富商道:“大爷你坐好,小的马上就给您换个曲儿。”
  少女噙着泪花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歌声,酒楼里又恢复了喧嚣和嘈杂,杯盏相撞,一片狼藉。
  朱隶的脸上露出了冷笑,生活就是这样,少数的人享尽了荣华富贵,奢侈糜烂,而绝大部分的人却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这个社会就是不那么公平。唉!
  酒足饭饱,出得门来,大口呼吸了几下冰冷而新鲜的空气,朱隶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来到了自己那匹通体乌黑的马前,脚尖一点,如失了重量一般缓缓升起,空中一个伸展,轻巧地落在了马背上。
  朱隶悠闲地骑在马背上,这段时间战事不断,几乎把他弄得筋疲力尽,现在就要到达他在江南的秘密据点——梦园了,很是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了。
  
  一进梦园,便可以感觉到为什么说江南园林冠盖天下了!别的且不说,单是入门不远处耸立着的那座假山就让人叹为观止。
  那座假山虽然造型并不如何奇特,所选石料也说不上特别考究,但其所处的位置却大有学问,将它放在一入门处并非偶然为之,显然是当初设计这园林的匠人有意为之。
  梦园和其它的园林不同之处在于其设计风格不拘一格。才一进门便只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四周则是林荫掩径。
  当你刚进园林时,眼中所能望到的,除了四周的林荫及脚下的小径外,便只有那毫不出奇的假山了。
  偏偏那假山所处位置极佳,透过假山上的孔洞,依稀能看到假山之后的园林景色,却又看不太清楚,让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走快几步,越过那假山去,将山后的景色看个饱。
  单只此一项,便不由得让人对当初设计这假山之人佩服不已。
  越过了那假山,眼前景色又是一变。
  园林建筑当然少不了水,梦园也不例外,但眼前的这泓碧水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像普通的园林那样在水上点缀以亭台楼阁,梦园于碧水之上竟然立着一座由假山构成的小岛。
  小岛之上更是植满了绿树,与周围的林荫一起构成了一道屏障,将那假山构成的小岛后的景色再次覆盖了起来,只有透过林荫才能依稀看到后面的景色。
  手法虽然和入门处的那座假山一样,但在规模和境界上,却又高亢了不少。
  绕过回廊,向着后园行去,远远只见群花竞放,曲径通幽,间中还有着一座棚架,架上缠满藤蔓,枝叶之间果实累累。恍然间,一个小小的庭院展现眼前,但见有松柏几棵,草木数丛,间中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左边一棵青松,右边五六枝修竹,院中以小卵石铺砌成小径,两旁都是草坪,清风吹来,树叶竹枝轻轻摇动间,一阵青草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众人进入了宽敞的大厅,高志立刻便喝退了在屋里擦拭桌椅的小婢,然后把房门关上,待朱隶坐在了主位之上,这才肃容道:“王爷,现在已经到了金陵附近,下一步如何做,还请王爷示下。”
  朱隶拿起了茶盘中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举杯喝了口仍温热的茶水,这才开口道:“我们这次前来金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废了徐耀宗的统军之权,具体怎么做,还要大家商议一番,目前方略未定,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顾忌!”
  高志欠身道:“王爷,属下以为,如若战况危急,建文是断断不会临阵换将的,因此怎样让徐耀宗赢几场仗,且同时又不损我军实力,方是离间之计成败的关键。”
  随着朱隶的眉头皱起,赵熙德挺身站了起来,道:“不错,如此一来,战则可令徐耀宗费尽心机建立的防御部署付之东流,不得不与我军决战于平原,而这正可发挥我军骑兵战力强悍的优势;若其不战,则正可借助拥兵自重的理由使其君臣猜忌,上下离心!”
  朱隶笑了笑,还没说话,已听到高志笑道:“不错不错,我们部署在建文朝廷中的人,也可以借此催促徐耀宗速战,或者挑拨建文阵前换将,如此则大事定矣!”
  朱隶大笑道:“好计,我看就这么定了!”接着拍了两下巴掌道:“好了,上膳吧。”同时扬声道:“来几个小妞,陪我们一起喝酒。”
  说话之际,酒宴次第摆了上来,几名少女亦纷纷奔到。
  这几名少女年纪都很轻,全都是二八年华上下,肌肤细嫩,眉目清秀可爱,秋波顾盼之间流转着一股媚态,显是经过一番训练,举手投足之际,全都是讨好男人的动作。
  她们一踏入厅中,便纷纷散开,一个绿衣少女跪坐食盒托盘前,捧起了酒壶负责斟酒,其他的少女都各找了一人,依偎在身边。
  朱隶闻到一阵扑鼻幽香,侧首望去,只见那个依偎在身边的薄纱少女,一脸稚气,大约二八年华,眉宇间透着一股媚态。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绣着鲜花图案的小坎肩,下身则是浅绿色的长裙,腰间佩着一条长丝绦,直落至小腿间,尖圆的脸庞,两道新月形的眼眉,闪亮的明眸,显示出少女活泼的性格。鼻子的棱线较低,令人不自觉地对她产生出要呵护、眷顾她的心理,微微凸出的朱唇正散发出少女的活力,而洁白的牙齿正如她一身的肌肤,雪白无瑕。
  微笑了一下,朱隶接过绿衣少女递来的白玉杯,举杯吟道:“人生对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他一杯!”
  诸人一仰首间,瞬即干尽了杯中美酒。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5:22

第四十三章  釜底抽薪
  位于鄱阳湖盘龙岛上的江海盟门口的大旗在夕阳下迎风飞扬,威风凛凛。最高处是宽大的聚义厅,十六根两人合抱粗的大理石柱一字排开,两排身着青色紧身衣的矫健少年整齐安静的站着,一直顺着陡峭绵长的石台阶延伸到大门口,精神抖擞。
  宽阔深远的聚义厅仿佛一个开阔的山洞,整个大殿全部由坚硬的花岗岩修建而成,散发出一股肃穆,神秘的感觉。
  江海盟盟主张峰坐在高高石椅上,他身材高瘦,皮肤黑亮,穿着一袭锦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威严。
  聚义厅中的气氛逐渐压抑到了极点。良久,张峰这才沉声说道:“数日前,燕军攻克荆州,近二十万大军陈兵荆襄之地,兵锋直指九江,南下乃朝夕间事。
  我江海盟以鄱阳湖为基,纵横大江之上,近日,得燕王书信,邀我加盟,共襄盛举,我已决意加入燕军的阵营。”
  张峰的亲弟张楚抬头望着他道:“既然大哥决定了,我们都听大哥的,有什么要弟兄们做的,大哥尽管吩咐就是!”
  张峰早就预料到了张楚的回答,因此他随即大笑道:“好,近日燕王将亲自前来商议军机大事,兄弟们给我看好了,决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知道吗?”
  聚义厅中的众人轰然应道:“是,盟主放心!”
  
  两日后,朱隶、高志、赵熙德等人来到了盘龙岛上,免不了与相迎的张峰、张楚兄弟一番热络客套,然后众人走进了一个庭院,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环形的回廊,边上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的柱子,在每两根柱子中间,都有一个拱门。
  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个个拱门和柱子,这才发现,每一个拱门里,都是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却是一面高耸无比的石墙,下面开了一扇大门,两扇厚厚的门板,高达十丈,几乎要抬头仰望,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
  拾级而上,跨进门中,抬眼望去,竟是一片极其宽阔的广场,在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了一个铜制巨鼎,共有九只,鼎中有轻烟飘起,聚而不散。
  广场的尽头,一座石桥,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上,如矫龙跃天,斜跨对岸,气势恢弘;桥的两侧有水流经过,清澈无比。跨过石桥,来到议事厅前,只见厅中长宽各有数十步,两旁整齐摆列着十八张雕花高背红木椅。东西二十四扇镂空的楠木窗子敞开着,广阔的庭院里种着雪松、龙柏和玉兰,暖暖的夕阳穿透浓密的枝叶,斜斜地洒落在灰黑色花岗岩上。
  分宾主落座,相互引见了一番,朱隶随即导入了正题,开口道:“我军得张盟主率盟中兄弟加入,不啻如虎添翼,本王也就不客气了。当前我军进抵九江一线,和中路的林玉成将军及东路的谢云山将军已成三路合击之势;但徐耀宗确乃大将之才,部署有序,攻守有度,由于我军并不具备足够的数量优势,故此强攻非智者所为。
  目前两军已成对峙之局,短期难有突破,需另辟蹊径,行釜底抽薪之法。我已调五万轻骑兵,潜入江南,寻机突袭粮道,以断南军之根本。本王要江海盟负责侦知南军粮草军资囤聚之地及调运时的规律,以供我军突袭用之情资,有问题吗?”
  张峰当即肃立拱手应道:“王爷放心,我江海盟众兄弟就靠这水路吃饭,只要建文小儿运用船只,运送粮草辎重,就逃不出我的眼线。”
  “好!另外我们要想办法让建文换掉徐耀宗,这件事我亲自去办,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朱隶道。
  “没有问题。”张峰应道。
  众人随即开始商讨起各种细节起来。
  
  步出议事厅的朱隶,在张氏兄弟的陪同下向议事厅北边的一座小阁楼走去。
  通过走廊,走进通向阁楼所在的小圆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别致的二层小阁楼,一条碎石小道从两列柳树间穿越了过去,树之间则布置着丛丛兰花。
  一眼望去,数不尽的绿意,说不出的清幽,是那么的清新雅致。
  走进阁楼,只见里面的摆设素雅清淡,让人觉得舒服、亲切,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
  拾梯而上,二楼的景致和一楼差不多,只是在房子中间多了一幅清秀的山水屏风。
  绕过这幅山水屏风,一个正低头想着心事的少女坐在床榻边上。
  张楚笑道:“王爷来此作客,我们江海盟当然得款待一番啊,所以今天由苹儿服侍王爷过夜,王爷您看行不行?”说毕,朝着苹儿身上打量了几眼,两边嘴角不禁微微扬了扬。
  榻边的少女,也就是丫鬟苹儿一听,失声道:“老爷……”
  张峰凝眉道:“怎么,不愿意吗?小丫头,别不知好歹!”又交代了几句,张氏兄弟即退了出去。
  朱隶待兄弟俩退下后,早已数日未尝女人滋味的他,探手便把小丫鬟搂在了怀里,一口含住了她的小嘴。
  “呜……啊!”苹儿无措地呻吟着,双眸紧闭,身体扭动渐趋微弱,慢慢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呻吟里慢慢融入了少许的娇声。
  摸到背带的结子,轻轻一拉,丝绸制成的粉色肚兜立时松褪了下来;抬起苹儿秀发蓬松的螓首,把细细的带子从她白嫩的脖子上脱下,在拉下肚兜一瞬间,饱满、坚挺的玉女峰清晰地暴露在了朱隶的目光下。
  苹儿的呼吸急促起来,高耸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羞涩又似活泼地急促摇荡,似乎散发着某种奇异的绚丽光辉,两粒淡红色的乳头好像鲜艳的樱桃般,骄傲地挺立在百合花的中间,含苞待放。
  朱隶粗重的喘息喷上了白嫩细滑的肌肤,那两粒含苞待放的粉色樱花似乎正在一点点扩散、盛开。
  苹儿双颊滚烫,好像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娇腻之极的呜咽,紧并在一起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开始轻轻地上下揉搓。
  朱隶伸出灵活的舌尖,轻轻舔上她的雪峰,由峰谷、缓坡、山腰,一寸寸的直到山巅的红樱桃。丰腴的乳峰在他湿润的舌尖下发出一阵阵的颤栗,娇嫩的乳头摇曳着,变得更加高挺醒目。
  天鹅绒般柔滑触觉从灵敏的舌尖迅速传到他的大脑中枢,全身每一个感知细胞很快就都分享到了这种愉悦,全身的每一块皮肤、毛发都在舒爽地燃烧。
  “不要……”感觉自己的乳峰被灼热的口腔整个吞吸、包容和压迫,窒息的快感洪水般迅猛冲来,让苹儿难以正常的呼吸。
  朱隶的手掌抚过平滑柔软的小腹。手掌下的肌肤滑嫩如脂,指尖触到了几根细柔的毛发,却是到了少女隐秘的芳草圣地。
  苹儿大腿内侧的肌肤滑腻如缎,白嫩得犹若羊脂白玉,朱隶湿热的舌头沿着柔和光洁的曲线,在上面落下了无数让她颤栗发狂的热吻。
  右掌已沿着臀部圆润饱满的弧度,深入了她的两腿之间,手指触碰之处光滑娇嫩,那正是她私密处的两片丰美蜜唇。
  “啊,不要……”敏感的处女圣地被人闯入,情潮如沸的苹儿立时娇嗔之声大作,小手在身边胡乱抓扯,如溺水之人想找浮木救命似的。
  朱隶伸出中指,在柔嫩的蜜唇上一阵轻挑柔抚,逗得苹儿娇喘不休,在近乎魂荡的呻吟声中,两腿之间的香气越来越浓,两片蜜唇微微开启,朱隶只觉指尖一湿,一缕清澈的花露沾在了他的指尖指肚上。
  桃源圣地溢出滴滴晶莹蜜露,闪着娇艳的湿润光泽,正顺着嫩白的股沟,流入一寸之遥的菊花门口。
  苹儿的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声声呜咽,似痛苦之极,又似快悦之极。
  朱隶摸了摸她的头,掂了掂自己胯下的阳具,在苹儿丰满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笑道:“丫头,爷这就来宠你了,好好享受吧,有你乐的呢!”
  朱隶伸手微带,令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靠在怀里,苹儿长长的眼睫毛垂帘似的颤抖着,粉嫩的柔唇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泛白,富有弹性的肌肤绷得紧紧的。
  为了让她放松,朱隶的鼻尖轻轻触过她光滑圆润的额头,嗅闻着她发际的幽香,然后再缓缓向下划过了她挺秀的鼻梁,跟她白皙光润的鼻尖厮磨触碰。她的鼻息变得粗重,鼻孔喷出的处子芬芳,令朱隶胯下的阳具更加鼓胀起来。
  可能感受到在圆润的俏臀下那根凸起的肉柱不老实的顶磨,因此苹儿含羞带怯的扭动起了纤细的腰肢,弄的弹性十足的俏臀,反倒对朱隶硬挺的阳具揉磨起来,使朱隶粗壮挺翘的阳具亢奋得几欲破裤而出。
  苹儿急喘喷出的醉人鼻息,如催情的春风灌入了朱隶的鼻中,使朱隶欲火如焚。
  朱隶悄悄空出一只手,往她柔滑的胯下强行军起来,在她急促的喘息中,指尖已经触摸到她泛滥成灾、湿滑无比的两片细嫩花瓣,而她温热柔滑的大腿股间随即把朱隶的手夹住了,以禁止朱隶的手指伸入花瓣探秘。
  朱隶将中指往上移,在她花瓣上方那尖尖的、嫩嫩的肉芽处轻轻揉动,刹时间,她全身开始颤抖,被朱隶的唇紧封住的小嘴喷出了丝丝的热气,她的口唇开始发热,柔软的嫩舌主动的与朱隶翻江倒海的灵舌交缠厮磨起来,一股热呼呼的香津玉液灌入了朱隶的口中,真是香美甘甜无比。
  这时朱隶抚在她胯下小肉芽上的手指,感觉到那小肉芽已经润硬如珠,一股浓稠的阴精不断地从她的花瓣缝中渗出,将她的花瓣弄得腻滑无比。柔润的大腿轻微的正抽搐着,当朱隶的指尖离开她那圆润的肉芽时,这双抽搐的大腿竟若有所失无所适从般放松了下来。
  这时的苹儿两颊晕红,微眯的眼中透出水盈盈的朦胧。朱隶不再犹豫,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当朱隶褪下自身的衣裤,精赤的身子轻轻覆盖在她同样一丝不挂的胴体时,她全身又开始绷紧。
  朱隶的手扶着挺立的阳具,将坚硬的头部在她粘滑湿腻的花瓣上磨擦着,她的十根纤纤玉指立即掐入了朱隶的背脊,似迎还拒。当朱隶将香菇头那肉冠上的马眼不时点啜她花瓣上红嫩肉芽时,她的全身开始发烫,在朱隶的膝头轻顶下,她浑圆雪白的大腿顺从的张开了。
  拍了拍她的耻丘,指尖抿捻着她柔软而稀少的阴毛,朱隶笑道:“小乖乖,爷给你尝一个好滋味。”身子贴了上去,肉棒顶在了她的阴唇上,就着她湿黏的爱液揩了一下,随即往前钻去。
  硬挺的香菇头挤开了胯下的两片花瓣,探入她未经耕耘的花径,立时感觉到棱沟被一圈湿滑温热的软肉紧紧嵌住了。强烈的刺激,使得她阴道壁上的嫩肉不停的蠕动收缩,令朱隶进入她体内才半寸不到的阳具被刺激得更行壮大。
  这时她被朱隶紧紧吻住的柔唇发出了唔唔哼声,绵软的发丝甩得朱隶满脸搔痒,齿缝中迸出了最后的挣扎:“不要……噢……”
  这时朱隶感觉到龟头的肉冠,已经顶到了她阴道内那层薄薄的处女肉膜时,当下不再迟疑,抱着她的腰肢,下身往前一挺,节节寸进,把根肉棒直向深处插去,只觉得正在插入的阴道像根蠕动蜿蜒又带着吸力的腔管,强烈电击着阳具,这种紧束的快感,令他不禁频频赞叹道:“珍品、异品,真是上上珍品!又紧又暖,好呀……”
  苹儿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不住跃动,叫道:“不要!
  啊!啊!不要……唔……呃……”呜呜哭唤着,疼得泪水直冒。
  朱隶把她的两腿分别抱在腰边,肉棒渐次深侵,苹儿完全没有办法回避,扭动的纤腰,反而加强了快感,朱隶笑道:“苹儿,你扭得很好啊。哈哈,再、再扭呀,真是舒服……呃,哈哈……”
  避是避不过了,要抵挡阳具的入侵,苹儿已是毫无办法。这种姿势,苹儿连腿也并不起来,只能更加夹紧朱隶的腰部,似乎可分担些身躯疼楚,其实,却令他更能用力的向自己的嫩穴之中插入。苹儿无助地哭泣着,伴随着疼痛不堪的呻吟声,朱隶的阳具深深戳破了那道处女的屏障,在油滑的蜜汁春液的帮助下,坚挺的龙具直捣入她的玉宫深处。她疼得差点就咬断了朱隶满塞入口腔门的舌尖,十根尖尖的指甲也几乎刺入了朱隶的背脊。
  这时,朱隶与她柔唇紧吸在一起的嘴角尝到了咸咸的汁液,朱隶张开眼睛,看到她紧闭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眼角挂着两道泪痕。
  “嗯,嗯……呀!嗯……”苹儿忍受着开苞的痛苦,咬牙蹙眉地苦哼着,眼泪顺腮流落到她的胸口,下体传来的剧痛和充塞感,令她在昏厥和清醒间来回摆荡了好几次。深插入她纯洁身体的阳具,火烫炙热、撑胀撕裂如刀割,春液和落红点点滴滴漫散在床上。
  朱隶舒了一口气,淫笑道:“好一个黄花闺女,真是妙极了!”
  苹儿呜咽着:“爷,爷……”
  朱隶笑道:“别哭,别哭,等一下你就会尝到甜头了。哈哈,小美人,叫几声来听听吧,嗯,嗯?”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向她的胯下,但见她那躲在森林中的花瓣,紧紧咬住了自己那粗长的阳具的根部,一丝丝的血水则由阳具与花瓣接合处的缝中渗出。
  朱隶动了一下被处女的阴道紧紧箍住的阳具,接着毫不顾及苹儿刚刚承受的破瓜之苦,自顾自“噗滋、噗滋……”地抽送起来。
  “唔……唔……”苹儿在朱隶强力的抽弄之下,发出了凄苦呻吟,身体一前一后地摇晃着,含泪哀鸣,再也做不出任何抵抗。
  朱隶亢奋无比,在那柔嫩的肉洞中尽情的冲刺,品尝着苹儿的处女滋味,旋即放开她一条腿,空出了一只手来,在她的屁股上粗鲁地捏着,同时道:“腿夹紧一点,扭一扭腰……”
  苹儿虽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愿,神智也逐渐朦胧起来,竟然还本能的顺从听话。两腿用力抬起,紧箍着朱隶的腰,轻轻摆起了自己的细腰,让肉壁更充分摩擦起朱隶的阳具,使他得到了更满意的服侍。
  朱隶亢奋地叹了一声,阳具畅快地插着苹儿的身体,叫道:“对了,对了!
  就是这样……”
  他用力一冲,阳具前端直抵苹儿玉户的花芯,苹儿登时颤声哀叫:“哦……
  啊!……”
  这声呻吟婉转娇弱,朱隶听得筋骨酥软,淫欲更增,死命硬干,把苹儿下体的嫩唇抽送得几欲外翻,淫水奔流,手上更是乱摸乱抓,大肆蹂躏苹儿的娇躯。
  在肉棒的运动下,开苞的痛楚逐步削减,接踵而来的肉体快感,慢慢弥散到了苹儿的每一寸肌肤上。苹儿初次交媾,就遭遇这样肆无忌惮的淫弄,失魂落魄之余,已是无可矜持,慢慢开始细声娇吟起来。
  在身体的本能引导下,苹儿虽然止不住悲凄的眼泪,却也无法抗衡体内滋生的愉悦,呻吟声中,慢慢地少了苦楚,混入了越来越多的春情。娇柔的身体,渐渐对朱隶的淫弄顺从地回应起来,腰越摆越急,腿也夹得更紧了。
  苹儿呼喊着,挺着纤细的柳腰,在朱隶强力淫弄下,泪水和爱液同时泛滥,滋润着她的脸蛋和玉户。她大力的摇着头,失声叫道:“爷,快点做完罢,我,我快要死了,我……啊!死……啊……”
  苹儿无力地摇着头,朱隶则抽送得越来越急,在苹儿的叫声中,冲上了欲望的颠峰,身体突然抖了一抖,双手猛揽苹儿的腰肢,在苹儿玉户嫩肉的剧烈收缩颤栗中,将喷涌的阳精注入了她的体内。
  苹儿“噢”地一声,大口喘息起来,脸上一片红潮,汗倾如雨。
  ……
  当朱隶拔出肉棒时,“呜……呜……啊!啊……”苹儿短促地呻吟着,喉咙深处散逸出缕缕喘息,头轻轻垂向了一旁,一缕津涎从她的唇角淌下,滴在她的乳房上。朱隶喘着大气,阳具上面沾满苹儿的爱液,看得出还混着丝丝淡淡的血迹。苹儿泥泞狼藉下体处,两片沾满了黏液的肉唇还微微抽搐着,正缓缓渗出几注乳浆来。
  朱隶舒爽得满面笑容,摸了摸苹儿的头,一手抓住她一边的乳房,用那团酥软的嫩肉擦拭起自己的阳具,把爱液、精血都留在了乳上,苹儿默默无言地啜泣着,两腿慢慢并拢,紧紧夹住了私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5:14

第四十二章  无遮大宴
  朱隶率领着五百禁卫骑兵,纵马朝荆州驰去。
  攻克了荆州外围,斩杀了敌将许政良的燕军,没过多少时日,即收到了荆州府尹钱维利献城投降的书信,令朱隶为首的燕军将领们大是满意,不仅省去了一场消耗军力的攻城战役,还在客观上加快了进军的步伐。
  由于需要有人在城外主持大局,赵无忌和高志都没有跟着朱隶一道进城。
  朱隶在一大堆荆州地方官员的欢迎中进入了荆州城。
  荆州府尹钱维利的身子又肥又胖,脑门有点秃。因为太胖了,再加上酒色过度的原因,脸上的皮肤皱得像桔皮一样,脸皮一层叠一层的塌下来堆在一起,那样子让朱隶想起了皇城中的贵妇们豢养的沙皮狗,皱皮越多越值钱。
  看到朱隶,他急急忙忙拖着肥重的身躯立马迎了上来,走路的样子就像一头臃肿的肥猪似的。钱维利的身边站着一大堆大大小小地方官员,个个衣着鲜亮,面带微笑,对于朱隶这个征服者,谁也不敢怠慢半分。
  “哈哈哈,你这头淫狐,什么时候也和我玩起正经来了?”朱隶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着从马上跳了下去,亲热地把手放在了钱维利的肩头。
  朱隶和钱维利曾有一面之缘,数年前入川督军时曾路过此地,为了向当时的皇帝,表明自己没有与皇侄允炆争夺皇位的野心,故意沉溺于酒色,而这头肥猪为了邀宠,也不惜血本地好好“招待”了他一番,将他侍候得服服贴贴。俩人在几天之内成为“好友至交”,淫狐就是他给这头肥猪取的外号。
  “几年不见,燕王殿下风采更胜从前,卑职都几乎认不出来了。”肥猪用谄媚的口气说道。
  “废话,本王三年来苦练神功,武艺大进,自然风采更胜从前了。”
  “哈哈,好啊,晚上卑职给您送两个丫头过去,如何?”肥猪趁机献媚道。
  “哈哈,本王可不收二手货啊!”朱隶露出一脸的淫笑答道。
  “那当然了!”肥猪脸上的五官再次挤成了一团。
  两人边走边谈着风月,胡吹神侃着。
  一路上,钱维利也随口向朱隶介绍着当地官员的名字、职位,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当年朱隶“过境”时,和他们一起在风月场上的“朋友”。朱隶仔细观察了这些人的脸,他们要么是满面红光,一付养尊处优的富态,要么是一脸惨白,那是酒色过度的结果,惟一还算精明的是一直跟在钱维利身边的那个青年将领。
  每个国家都一样,在士大夫和官僚们中间,都会有一大群对国家没有半点用处的饭桶和寄生虫。前方的将士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而他们却在后方过着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生活;不过也幸好如此,对付这样一群饭桶,比对付一个精明的对手要容易的多了,只是这样的人一定要控制在足够低的数量上,完全根绝也是不可能的。当然,这样的人也是有他们特别的作用的。
  朱隶一边转着自己的心思,同时向钱维利问起了关于那个青年将军的情况,因为朱隶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人才。
  肥猪府尹很合作,讨好地把此人一切资料都告诉了朱隶。此人名叫赵熙德,是负责荆州城防务的提督,军中的级别是千户。他本来倒也是一位风月场上的风流人物,但自从三年前娶妻生子,又当上这个负责防务的提督之后就性情大变,收敛起了一切放浪的行为,除了对家中的妻子之外,他再未对外面的任何女子动过心。
  听了他这么一说,朱隶更加觉得此人不简单,倒是要好好收服此人,以为自己东进的臂助。
  作为荆楚大地上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荆州城的建筑处处显露着丰厚的文化底蕴,街道虽然比不上金陵的宽广,但朱隶这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上面,再加上两旁围观的路人,竟没有半点拥挤的感觉。
  钱维利一直把朱隶送到了荆州城里,由建文帝修建的行宫:楚韵山庄之中。
  朱隶带来的五百禁卫则紧跟在朱隶的后面,而钱维利带来的护卫队则在边上为朱隶开道。
  楚韵山庄占地极广,殿阁亭台,气象森严,气势恢弘。格局以八卦周易之术布置,使得整个楚韵山庄大气磅礴,威严神秘,直通正门的大石桥宽敞至可容四马并驰,而山庄各处则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主殿坐落于中心,前方和左右两边是三个偏殿,各有一条约三十丈长的廊道相连,廊道之间无数珍奇罕见的奇花异草,巧夺天工。
  看到朱隶已有送客之意,肥猪主动地向朱隶请辞,两条又粗又短的肥腿拖着一身的肥肉,象蜗牛般费力地离去。
  “以十二万分的诚挚心情,邀请尊贵的燕王殿下参加今晚的洗尘宴。”走的时候他不停地向朱隶眨着老鼠眼,暗示朱隶今晚将会有非常精彩的节目。
  朱隶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钱维利和自己曾经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床友,今晚自然是一场“丰盛异常”的超级夜宴,主菜当然是从各地搜罗而来的美女了。
  “今晚的宴会您可是一定要来啊,卑职可是为您准备了许多非常精彩的节目啊!”
  
  宴会就在离楚韵山庄不到千余步远的钱维利府衙中举行。这个肥猪府尹吃得这么胖,肥得连放屁时裤子都会冒油,家中的摆设自然也豪华得像皇宫一般,他肯定是个贪官。由于有上一次接待燕王的经验,宴会厅里开了十几桌流水席,身份尊贵的朱隶自然是作为贵宾坐在上座。
  按照这种宴会的习惯,所有来宾都是席地而坐。身披轻纱,胴体若隐若现的美丽的侍女们,犹如穿花蝴蝶般来来回回地在各张桌子间穿行着,将一份份精心调制的佳肴送上桌来。
  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的这群家伙们对朱隶大献殷勤,只有那个坐在离朱隶有四个桌位的距离之外的赵熙德例外,他面无表情,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食物送入口中细细地咀嚼。
  在朱隶和钱维利的吹牛与胡扯中,宴会开始了。对于朱隶这个贵客,钱维利就像是侍候他的爷爷一般地对待朱隶。
  宴会才开始,朱隶的身边立刻就坐上了两个身材丰满的美少女。两女的上半身仅用一条半透明的轻纱遮住酥胸,轻纱的结正好打在双乳之间,让本已饱满的乳峰更显得浑圆挺拔,至于两女的下半身,除了围着一条薄纱之外,里面则是什么也没穿。
  “她们是卑职精心训练的极品处女,特意为燕王您准备的,今晚就请燕王勉为其难,为她们开苞吧!”钱维利低声向朱隶耳语。
  在场的每一位男性现在身旁都被两倍于己的美女所环绕,至于说这条肥猪就更过分了,他的身旁竟围了四个年青貌美的俊女。
  “好说好说,我的小兄弟只好辛苦一番,当一回垦荒牛了!”这种大礼,朱隶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为大家的健康干一杯!”朱隶一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在两女的胸脯上狠狠地摸了两把,果然是处女啊,从两女羞涩的反应中,朱隶很高兴地发现她们确实是原装货。
  “也为燕王殿下的健康干一杯!”受宠若惊的钱维利,急忙也端起杯子回应道。
  “大家尽情地享受吧,尽情地狂欢吧,好日子以后还长着呢!”朱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喧宾夺主地大声宣布道。尝到酒的味道之后,朱隶又一次笑了,酒里放了催情兴奋的药物“合欢散”,这种药物经常被用在这种特别的宴会上,以增加情趣。
  酒能乱性,加上有色助威,在酒色的双重影响下,宴会中的淫虫们立刻扔掉了早就束缚得他们难受不已的道德外衣,搂住边上的侍女淫乱了起来。
  这种淫乱的宴会在士大夫们中间是很正常的事情,边“干”边吃边聊,这是权贵们最爱的一种宴会方式。
  朱隶毫无顾忌地饮下了杯中的美酒,合欢散的药力对他并不起半点作用。身边的两女则立刻为他把酒杯再次斟满,左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美女,用她的樱桃小口含起杯中的酒,接着把香唇送到了朱隶的嘴边,一口一口地用处女的小嘴喂朱隶喝下。而另一个女孩则用双手解开了朱隶的裤腰带,掏出了里面早已挺立多时的肉棒,一手握住,然后凑过自己的小嘴,含了进去。
  “喔!”享受着处女热情的服务,朱隶也和众人一般发出了快乐的呻吟。
  “那么肥的身子,做这种事,真恶心!”虽然肥猪对朱隶不错,不过看到一头猪和四个美女搂在一起的场面,朱隶仍然觉得恶心万分。
  此时这场肉宴已经渐入高潮,在场的所有来宾,都已陷入了饮酒取乐的淫乱状态。他们一边饮酒,一边交谈,上半身用手摸身边的美女,而下半身的肉棒也趁机冒出来透透气,享受着美女们的口舌服务。
  “几年不见,殿下的尺寸又增长了不少啊!”肥猪背靠着两个美女,盘腿坐着,大腿上还盘着另外一个美女,该女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下身鲤鱼吐沫般吞噬着他的肉棒。
  “那当然了!没有尺寸,怎么玩的爽呢。喔!”朱隶费劲地回答道,身边的两女虽然是处女,但明显都是受过特训的,配合得极好,口技甚佳,一个用嘴吮吸着龟头,另一个则把朱隶胯下的卵蛋含入嘴里轻轻地用唇压迫着。双管齐下,纵使是身经百战的朱隶,也差点当场就喷射出来。
  “哇!府台大人你这么凶猛,不怕把你身下的美女搞死吗?”有人在边上惊呼。
  肉宴的场面极其火爆,宴会的主人钱维利跪坐在地榻上,他的身前趴着一个体态窈窕丰满的侍女,身材丰腴迷人,雪白的臀股高高地向后翘着,而钱维利则从背后以骑姿将肉棒插入侍女的股间,猛烈地抽送着,粗大的肉茎插得侍女下体的肉唇都翻了出来,白浊粘滑的津液随之不停地飞溅出来,洒落在两人身体的周围。
  “哇,府台大人好强壮啊!”钱维利身边的一个家伙看到他那尺寸恐怖的下体惊叹道。看着他粗大的肉茎在侍女的体内插进抽出,朱隶真担心会不会把那侍女的身子给戳穿了。
  钱维利喘着粗气,双手用力地搓着侍女因趴着而几乎垂到地上的玉乳,下身狠狠地一顶,粗壮的腰身用力地扭了几扭,把插入的肉棒用力地搅了搅,弄得他身下的侍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叫。
  “你的东西确实很大,可惜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蜡枪头而已。”朱隶嘲弄的对钱维利说道,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登时引起哄堂大笑。
  “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咱们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比一比!”不等钱维利回话,朱隶就向他发出了挑战书,挑战的内容嘛,自然是比赛男人在这方面的能力了。
  “好哦,燕王勇猛!”
  “燕王可是有名的猛男啊,曾创下连御十女的纪录!”
  众人立刻大叫着起哄,以前,朱隶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最喜欢和人比赛这个,而后来请调北平,镇守北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放纵了。
  “好啊!”面对朱隶的挑战,钱维利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朱隶笑着站起身来,对正含着自己肉棒的侍女说道,把肉棒从两女温热的小口中移出来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好在小兄弟马上就要进到另一个更美妙的地方去了。
  “殿下,奴婢叫莉儿。”少女回答道。“那你呢?”朱隶问另一个女孩道。
  钱维利送的礼物不要白不要,但朱隶还不想连和自己交欢的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把她们给上了。
  “奴婢叫秀儿。”女孩回答道。
  “很好听的名字。”朱隶把两女的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莉儿,趴到她的背上去,而你,秀儿,你钻到她的身下。”朱隶说道。
  两女很听话的就照办了,她们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拼尽全力取悦主人这种想法在她们的脑海早已是根深蒂固。
  “莉儿,把你的小屁股抬高!”
  两女叠成了一团,秀儿在下层,莉儿则以一种公狗骑在母狗背上的姿态趴在秀儿的背上,而趴在她背上的莉儿则剥掉了秀儿下身短小得不能再短小的内裤,她用手指温柔的分开洁白丰腴的小穴上的两片肉唇,露出里面微皱的小阴唇及粉红色的肉壁,然后把柔嫩的食指轻轻地刺入花蕊中,慢慢搅动起来。
  在莉儿熟练的撩拔下,秀儿只能呜咽着微微扭动身子。两女都是受过特训的高手,很快莉儿在秀儿的下身抽插的食指就沾满了珍珠色泽的蜜液。在场的几十号男人都把这副淫糜的场面清楚地看在了眼里,个个都猛吞着口水。
  “我就和你在这儿比一比,谁的那根先软下来,谁就算输!”朱隶一手握着下身的肉棒,一手指着两女向钱维利提出了“决斗”的方式。
  “好!”钱维利淫笑一声,把身下的侍女往地上一推,然后骑上去暴风骤雨般地猛插起来。
  朱隶扯去莉儿下身的薄纱,露出了隐藏在薄纱下的美景,在雪白光滑的双腿会合处,身体巧妙的创造出一处桃园胜景,细黑柔软的耻毛娇羞的覆盖在圆隆细滑的丘陵上;一道粉红色润泽的玉门紧闭着,守护在小穴的入口,柔软的玉门如同鲜嫩的蚌贝,蚌贝的顶端就是那颗细圆夺目的宝珠;玉门的附近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山涧,中间似乎应该是一条潺潺的溪流,一直延续到后面峡谷之中的秀美菊花间。
  “好漂亮的小屁股!”朱隶暗赞一声,把肉棒的顶端试探性地放在肉唇上轻轻地研磨起来,两片肉唇竟象欢迎似地主动绽放开来,勃起的玉茎立刻高扬了起来,一条条的血管象毒蛇般,一圈接一圈地环绕在透红的肉棒上,更显得狰狞可怖。
  朱隶把肉棒顶在花芯上,下体校对好方位,双手用力揉动着她的乳房,用力一扯,借着春水的润滑,阴茎猛地挤进了她未经人事的下身,然后轻轻地打了个转,很轻易地就插入了一小截,温暖和濡湿的感觉同时传来,受过训练的处女就是不一样啊!
  粗长的肉棒在狭窄的通道里前进着,一寸一寸地蚕食着处女之地。转瞬间,巨大的龙头已抵在莉儿的处女膜上。
  一股压迫感由龟头的前端传来,那是处女膜的阻碍,身经百战的朱隶并没有强行的将肉棒往里插去,而是停留在肉膜的位置,慢慢的旋转研磨,为致命的一击做着准备。被莉儿压在身下的秀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背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身体也随着莉儿的颤动又一次地抖了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再在这儿慢工出细活的话,就等于是示弱于敌了。朱隶的双手一用力,下身用力地一挺,肉棒直如脱了缰的野马,开始磨擦着向莉儿的体内钻进。
  “呜!”
  纵使是受过训的处女,第一次尝到男人的巨物也仍然承受不了,莉儿的身体反射性地颤抖着,口中吐出痛楚的悲鸣。
  “别只顾看啊,大家也一起来干啊,这样才热闹啊!”朱隶朝正在看好戏的众人吼道,四周除了钱维利以外,包括赵熙德在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朱隶。
  说完话,朱隶深吸了一口气,捧住少女的乳房,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头上,下身用力一戳,加速地向前冲刺,丝毫不理会身下少女痛苦的惨叫,挺动下腹猛刺过去,随着这一下重捣,粗大的阴茎彻底捅入了阴道,瞬间戳破了那层薄薄的处女膜,狠狠插进了少女的嫩穴之内,肉棒前端传来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挡在前面的障碍象气球一样被戳破了,薄薄的处女膜在强力的冲击下被撕裂成了几片,肉棒成功的突入到莉儿的体内,温暖而紧狭的蜜道紧裹着他的肉棒。
  而此时钱维利已在那头卖弄般地挥舞着他的巨棒,杀得身下的那个侍女淫叫不止了。
  紧紧抱住莉儿雪白的胸乳,把她颤动的身体牢牢地压在秀儿的背上,起劲地抽送起来,粗大热硬的阴茎在蜜道里上下左右强力地搅动着,一下接一下打夯似地捣在她鲜嫩的花芯上,曲张在肉棒上的血管摩擦着细嫩的粘膜发出淫糜的“吱吱”的声。
  “哇!殿下好勇猛啊!”
  “干烂她,奸死她!”
  周围众人助威似地在边上呐喊。同样的,他们的下面也各自骑着一个美女。
  莉儿在朱隶的身下疼得不住地哭叫起来,双手徒劳地拍打着,而朱隶只想在她的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因此丝毫不理会满脸已被泪水浸湿的少女的哭叫,艳红的血渍由穴口流出,染红了臀股间嫩白的肌肤。
  莉儿由于是处女之躯,下体紧窄非常,热烫的嫩肉紧咬着的巨龙,如同泡在一个滚烫的温泉之中,被千万只细腻纤细的手同时按摩着似的,飘飘欲仙。
  由于找到了发泄之处,朱隶根本就不理会身下少女的感觉,只是拼命地抽插着,享受着少女肉壁挤压的快感,犹如处在天堂之中一般,而身下的少女却在痛苦中不停的扭动着、呻吟着,几乎要昏死过去,可那激烈的动作又让她连想昏迷过去都做不到。
  朱隶一边有节律地做着运动,肉棒一遍又一遍的开垦着这块富饶而新鲜的土壤,注意力却集中到了宴会中最不正常的人——赵熙德的身上。赵熙德对朱隶们淫乱的表演似有点不满,皱着眉头。
  “赵熙德将军,怎么你不和大家一起也乐一乐啊。”朱隶一边享用着美味,一边用调侃的语气问赵熙德。
  “卑职负责本城的治安,现在是巡视全城的时间了!”赵熙德不亢不卑地答道。
  “本王在此,怎么有人敢作奸犯科,今晚本王作主,放你的假!”朱隶说着把肉棒用力地顶得更深,尽管是第一次,可是受过训练的莉儿在度过了破瓜时的疼痛之后,逐渐适应了朱隶激烈的抽插,夹杂着处女落红的蜜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洒在了秀儿的身上。
  “一起同乐呀!”朱隶挽留他道。
  “赵熙德,燕王难得屈驾来咱们这儿,你就不要扫兴了!”可爱的肥猪看到朱隶脸上露出来的不快,配合地说道。
  “是啊,燕王难得来这儿一趟……”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朱隶的话音刚落,在钱维利的示意下,立刻就有两个生得妖艳动人的美姬迎了上去。
  “赵熙德,你不会不行了吧?”
  “不要不给燕王殿下面子啊!”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啊,赵熙德,不会是怕老婆了吧?”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赵熙德又半被迫地饮下了放有合欢散的美酒,受着酒力的影响,他也开始乱了性。
  朱隶的双手托着莉儿胸部,强行让趴着的她直起了上身,因为身体的直起,下体肌肉一阵收缩,强烈的收缩力挤压着朱隶的肉棒,舒服得朱隶全身直颤,为了取悦朱隶,度过了破瓜之苦的莉儿猛烈地摇动着小屁股,红红白白的蜜液不断地从两人的结合处飞溅出来,沾在下面秀儿雪白的胴体上。
  此时和朱隶比赛床事的钱维利和侍女的战斗也已进入了白热化。钱维利不断地变换着交欢的姿势,时而一柱擎天,把侍女的一条雪白大腿架在肩膀上狠操,时而又玩起老汉推车、正交、背交、肛交、口交。各种招式,五花八门,不断变换着花样,插得身下的侍女哭天抢地,频频求饶。至于其他的家伙们,此时也早放开了一切,举枪狂干不休。
  朱隶得意异常地再次将莉儿推到秀儿的背上,让她的前胸和秀儿的后背贴在一起,而朱隶的双手则从后面伸下去,抓住了被压在下面的秀儿的鸽乳。
  胸部被抓住,秀儿发出了淫靡的哼声,令沉浸在淫欲中的朱隶更加兴奋,不由得加快了下身的抽插频率,肉棒在莉儿的体内不停地搅动下,迅速将莉儿送上了巅峰。
  达到巅峰的莉儿摇摆着一头秀发,兴奋地叫着,下身的肉穴象有灵性似地一收一缩,淫水也一波波地不断地溢流出来。
  在尽情地享用了莉儿的肉体之后,朱隶差不多也达到极限了,于是尽力地把肉棒抵住了莉儿的花芯深处喷出了大股的精水。
  朱隶扭头望向钱维利,他现在正伏在侍女的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其他的官员们现在个个都只顾搂着美女作乐,早就把比赛的事给忘记了。
  “不错嘛!”朱隶朝钱维利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表示称赞,而钱维利也同样地朝朱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他从侍女体内抽出湿淋淋的肉茎,调转枪口,又插入了边上另一个侍女的体内。
  朱隶把莉儿放在一旁,然后把目标转向了秀儿,下身立刻付诸行动。
  “唔……”感觉下半身有异物要叩关而入,秀儿惊惧地回过头来,美目睁得老大。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两只手按在紧闭的大阴唇两侧,向外一压,肉瓣无力地分开,露出了小阴唇和里面粉红色的粘膜,可怜的阴核瑟瑟地颤抖着。接着扶正了沾满淫液的肉棒,对准了秀儿蜜汁泛滥的小穴,龟头打着转,开始慢慢插了进去。
  “呜呜……”感觉到肉棒正在进入身体,秀儿发出了悲鸣。而这个时候莉儿却从旁边抱住了秀儿的头,把她的头扭了过去,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秀儿的唇上。
  “我会让你尝到做女人的好处的!”朱隶把嘴凑在秀儿的耳朵边上,轻轻地吹着气。
  就在秀儿的呜咽声中,朱隶将她的腿分开成了一字形,巨大的龟头,顶着股间的小洞,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塞,很快,龟头就完全插入其中,将少女的下身,挤得变了形。
  “呀!”少女被巨大的痛苦弄得哭叫起来。
  “我来了,小美人!”朱隶奋力一插,肉棒强力前突,穿破了处女的防线,直插腹地。
  “啊!”秀儿被巨大的疼痛弄得惨叫起来,身体也随着这个动作而被朱隶拽得往后压来,受惯性的影响,娇嫩的下体一下子将整条的肉棒一口气吞了进去。
  下身的蜜穴被强行塞进如此巨物,顿时令秀儿发出痛苦的惨嚎:“啊……”
  和朱隶的个头比起来,秀儿的身材小得多了,下身的蜜穴自然也相对狭小得多,肉棒很轻易地就插到了尽头。她的肉穴又小又紧,肉棒插入其中,身体不用动弹,一收一缩的肉穴紧夹肉棒,就能带来极大的快感。
  朱隶的手指紧抓着秀儿的乳头,轻轻地搓着,两颗红嫩的乳头看上去象樱桃一般地可爱。秀儿虽然还在本能的反抗着,可是她的力量和朱隶相差太远,在朱隶双手的钳制下,只能在朱隶的怀里轻微地扭动身子。
  这个时候,莉儿爬到了朱隶的身边,她抓住了秀儿不断颤抖的大腿,把她们用力地分开张至最大,这样秀儿和朱隶结合的部分就在她的面前暴露无遗。
  “不要……别看!”
  看到自己的秘处这么暴露地出现在别人面前,而且里面还插着一根男人的肉棒,秀儿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受过训练的莉儿深知取悦男人之道。她伸长了舌头,一遍遍地反复地舔着朱隶和秀儿连接在一起的下身。
  享受着下身湿热麻痒的刺激,朱隶如同身在云雾中一般的快乐。
  “呜,好痒,好热!”被朱隶干着的秀儿的身体突然扭动了起来;朱隶感觉到她的下体越来越热,肉穴已开始痉挛起来,接合处洪灾一样地不断地涌泄冒出乳白色的蜜液。
  “莉儿,给我好好地照顾她!”
  莉儿立刻把舌头舔向了秀儿被肉棒撑开的肉唇。
  “嘿嘿,是不是很舒服呢?……觉得很爽吧?”
  朱隶捏着秀儿的乳头,上下拉扯着,而莉儿也在下面用手指轻轻地扯动着秀儿的阴毛,上下的刺激终于令这个美女全面崩溃。
  “快,快啊……我,我受不了了啊……”她终于放开一切地大叫起来。
  得意万分的朱隶在狂笑中双手托住她的身体,用力地向上一提,接着一放,肉棒狠狠地撞击在幼嫩的穴芯。在极乐中秀儿舒服得浑身乱颤,发出了愉悦的呼喊。
  朱隶也不再吊她胃口,胯下开足了马力,长枪对准花蕊展开了猛烈狂攻,尽情享用起这具已失去抵抗、完全开放了的肉体。
  “呜……啊……我要死了!”秀儿以最激烈的频率猛烈摇摆着。
  一股征服的快感涌上朱隶的心头。
  朱隶用力地把秀儿向前压,将秀儿变成平伏在地上的姿势。秀儿的双手撑在地上,而朱隶的双手抬着她的双腿,象推车似地操得她在大厅里四处乱跑……
  秀儿早已陷入了肉欲之中,她一边爬着一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呻吟,淫液滴滴嗒嗒洒了一路。
  四面全是滥交的人群。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浪叫,整个大厅已陷入了淫乱的世界之中。赵熙德在两个美女的夹攻下,也早已忘记了所谓的责任,而朱隶身下的秀儿,在被“骑”着绕场三圈之后,体力已透支到了极限,终于也不支的趴在了地上。
  在秀儿的尖叫声中,朱隶再一次的爆发了。一股接一股的精液灌满了她的身体,饱受肉棒摧残的秀儿终于也昏死了过去。
  “真紧啊!”看到再这样做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朱隶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沾满精液的肉棒从秀儿体内抽了出来。现在的秀儿和周围的大多数人一样,气若游丝地趴在地上,身子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5:01

第四十一章  轻取荆州
  离荆州十五里处的汉水上游,朱隶统帅的东进的水陆部队于东岸会师,战船则全泊往东岸临时搭建的七、八个简陋码头。
  东岸所有的战略高地均被占据,以应付任何敢来招惹他们的敌人。
  十八万人士气高昂。
  虽然昨晚下过一场小雨,此时已是云层稀薄,天朗气清,视野无阻。
  东进集团的将领们汇集在东岸的一处高地上,开始着手研究夺占荆州的策略及部署。
  由参军高志绘制的敌方情势简图,摊开在众人脚下的地上,四角以石块镇压着。
  朱隶以主帅的身份道:“介绍一下敌人方面的情况吧。”
  参军高志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登时有些紧张起来,干咳一声,清清喉咙,开口道:“敌方有六个以砖木建成的垒寨,分列在两岸;每个相隔约千步的距离,但只完成了近半,根本没有甚么防御力。不过如若真的让他们竣工,只这六个垒寨,已可抵御我们数日的进攻,若再加上陷坑和箭楼,我们即便能把荆州夺过来,损失只怕也会很大。”
  赵无忌问道:“建河垒的材料是否就地取材?”
  参军高志摇头道:“肯定是从南方运来的,不但在附近堆积如山,更有二十多艘货船仍泊在荆州的码头上。”
  赵无忌点头道:“理该如此,若我是徐耀宗,也要在最短时间内建起垒寨,如此才可保荆州不失。”
  朱隶问道:“敌人有甚么护河的措施吗?”
  高志答道:“严格来说是没有的,荆州守军今次不但是匆忙间进行的布置,且准备不足,力图在我们进攻前建起六至九座营垒,岂知遇上连绵的阴雨,不但援兵来得迟误了,且工程进展缓慢,令荆州守军大失胜算。”
  “不过荆州守军在垒寨下游处设置了八座箭楼,每座高两丈,还掘有陷坑,不过照我看那只是装模作样,哪抵得住我们大军的冲击?”
  赵无忌道:“在正常的情况下,于堡垒尚未完成前,荆州守军该布置战船护河,但目前看不到荆州守军的战船,可料安庆的徐耀宗在当前局势下,无法再调配战船来守卫荆州。”
  参军高志提醒道:“荆州守军沿河设置了数十台投石机,加上火箭,如果我们只从水路进攻,没有陆路的配合,吃亏的会是我们。”
  朱隶总结道:“现在敌人的情况已是清楚分明,虽说高志报告的是两天前的情况,但两天内荆州守军可干的事非常有限。所以我决定以快打快,以雷霆万钧的姿态一举攻克荆州外围。”转向赵无忌道:“你说一下具体部署吧!”
  赵无忌道:“高志提供的情报,让我们大体掌握了敌人的情况。首先,敌军因日以继夜的建设垒寨,又受风雨折磨,早已形疲神困,战力大减,士气低落。
  纵然如此,如我们向荆州守军发动全面进攻,在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定会激起荆州守军拼死反抗的斗志,那时我们即使能赢得此仗,伤亡亦必严重,所以我准备采用围城必阙的战术,先从水路发动猛攻,陆上部队则集中全力攻打东岸的敌军阵地,从实质上和心理上同时瓦解敌人的作战意志。”
  朱隶长笑道:“这是最高明的策略,就按这思路调兵遣将,进行部署吧!”
  众人轰然呼应。
  
  朱隶和赵无忌勒马于高丘之上,远眺敌阵,两万铁骑则在丘顶和丘坡上列阵以待。
  他们身处的高丘位于汉水的东岸,离荆州甚近,而他们出现的作用只是属于牵制性质,以令荆州守军摸不清他们的战略部署,如若敌人出兵来攻,那会正中他们的下怀,将视情况决定留在原地拒敌,又或且战且走,用意皆在分散敌人的兵力。
  太阳正往西山落去,在夕照下闪闪生辉的河岸上,分列着六座以木石筑建的方形堡垒,只完成了基本架构,尚差十多天的工夫,才能具有理想的防御力。
  沿河设置了十多座箭楼,与围绕着阵地的两重战壕互为呼应,反比未完成的堡垒更具防御的力量。
  两万敌兵,正在阵地内布防,严阵以待,令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战争气氛。
  横跨汉水的是两座临时搭建的浮桥,把两岸的阵地连接了起来,使荆州守军可应情况通过浮桥支持己军;数十台投石机,均匀分布在阵地中的高地处,以对付从水路攻来的东进战船。
  在防守上,这是荆州守军最有效的布置了。但赵无忌和朱隶都晓得荆州守军是外强中干,士气低落。只看他们以挑衅的高姿态占据此丘近两个时辰,荆州守军仍不敢离阵来攻,便知荆州守军失去了决胜的勇气。
  他们这支疑兵的作用,正是要向荆州的守军施压,使守军没法放松下来,更令其摸不清他们的攻击部署。
  赵无忌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保持我们东进部队的士气和斗志,必可一战功成。”
  朱隶点头道:“不错!”
  赵无忌道:“我们何时开始进攻?”
  朱隶微笑道:“进攻的时刻,是最关键的一步。当黑夜降临,敌人不得不燃起火炬作照明之时,将立成敌明我暗之局,从而完全处于被动挨揍的局面。此战我们要向敌人施以颜色,绝不容敌人轻易脱身,守军都统许政良必须死,否则如何显出我们东进部队的威慑力,进而对安庆的徐耀宗形成压制之力?”
  最后一抹彩霞消失在西山之后,大地暗沉了下来,敌阵亮起了火光。
  “咚!咚!咚!”
  汉水东岸,位于东面的平野处,传来一下接一下的战鼓声,每一下都像直敲进听者的心坎里去似的。
  黑夜终于降临,夜空上现出点点星光,敌阵则火光遍野。
  忽然在东岸离敌阵约半里许处,亮起了四盏红灯,诡异非常。
  战争由两艘战舰拉开序幕,在夜色掩护下,两舰逆水朝敌阵推进,到离敌阵二千多步的距离时,处于敌人投石机和箭矢射程外之际,数十道火光冲天而起,横越夜空,往敌阵投去,烟火留下的轨迹绚丽多姿。
  这是由工匠连日赶制出来的火器“神火飞鸦”,其形如乌鸦,以棉纸封牢,内装火药,前后装上头尾和翅膀,以加强在空中飞行时的稳定性和持续力,使其能如鸟儿翔空。
  鸦身下面斜装四枝起飞的火箭,成为起飞时的强大动力,足令火器飞行百多丈,到达目标时火药爆炸,不但会令目标物着火焚烧,更会释放出以砒霜为主的毒气,可使敌人中毒昏迷,且烟雾弥漫,能遮挡住敌人视线。
  在一般两军对垒的情况下,用火器攻击产生的作用有限,但当敌人固守一个特定的堡垒,同时又处于被动的局面,火器便会如目下的情况,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大部分“飞鸦”成功的降落在敌阵,一时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闪烁,一团团的浓烟随风飘散开来,往四面八方蔓延,毒烟很快即把下游的投石机阵地完全笼罩。
  两座箭楼亦多处起火,石弹虽从投石机上不住弹射出来,但因守军视野被烟雾所遮,已是失去了威胁。
  守军立时阵脚大乱,受不住毒烟的则纷纷逃离岗位,顿时阵不成阵,一时丧失了反击的力量。
  两艘战舰不住接近敌阵,又发射了第二轮也是最后一批的神火飞鸦,直飞入敌阵深处,登时再有数座箭楼起火,守军亦奔走呼喊起来。
  高丘上的赵无忌、朱隶看着战舰驶进了被浓烟覆盖的河段,莫不眉飞色舞,呐喊助威。
  他们晓得胜利已入掌心之内,当战舰撞断连接两岸的临时浮桥时,便是陆上部队全面攻击展开的时刻。
  六座垒寨,四座起火焚烧,箭楼则无一幸免地陷入大火之中,冒出大量的浓烟,守军更是无法继续呆在阵地那有限的空间内,不得不纷纷走出阵地,从箭壕爬往地面。
  东西两岸是截然不同的情况。由于两万铁骑集结于东岸的阵地,所以荆州守军的主帅许政良把手上的主力部队三万人,全都调往东岸布防,另有一千以工事兵为主的守军,负责操作投石机和诸般支援的工作。
  余下的两万人,则守护西岸的阵地,他们并不是能上战场的战士,而是从民间强征而来的壮丁,负责筑寨起楼的工事。
  朱隶以两艘战舰作先头部队冲锋陷阵,大出许政良意料之外,从远距离上以火器毒烟破阵,更令他猝不及防,几无还手之力。
  荆州守军最大的问题是连续多天抢建堡寨、箭楼和开挖战壕等,加上连场雨水,早已是人疲马困,士气消沉,失去了应有的斗志和战力。
  当战舰硬生生以铁铸的船头撞断了两道浮桥,切断了东西两岸间的联系,然后又毫不停留地往上游驶去时,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首先受影响的是西岸的苦力,人人争相逃离烟火笼罩的阵地,四散落荒而去,导致阵不成阵。
  东岸逃者虽众,仍有近万战士依号角的指示,离开灾场,到箭壕东面烟火之外的平野布阵迎敌,欲背水一战。
  此时由赵无忌指挥的两万铁骑,分成左、中、右三军,已推进至离荆州守军布阵处二千步许开外,全是人强马壮的铁甲骑兵,静待着突击的命令。
  看着敌人旌旗歪斜,军容不整,过半人连战马都走失的状况,朱隶双目闪闪生辉的扫视着,同时向身边的赵无忌笑道:“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此刻更令人明白掌握时机和士气的重要性。说实在的,我很同情许政良,今次他确是非战之罪啊!。”
  朱隶接着喝道:“击鼓!”
  身后十名鼓手,齐声答应,战鼓声震天响起,迅速响彻了汉水东岸黑夜中的原野,在朱隶的命令下,赵无忌率领一万中军,首先冲出,直朝敌人杀奔过去,人人在马上弯弓搭箭,奋不顾身。
  接着左右军的一万人马,亦开始策马前冲,朝敌人的两翼杀去,一时蹄声轰鸣,杀气腾天。
  荆州守军未待敌人杀至,已自骚乱起来,部分士卒更是抛掉兵器,往左右逃去,更有人为了逃生,掉头跳进水里,泅往对岸。
  朱隶见敌人未战先怯,哪还犹豫,一声令下,强大的后军向前压上,却不像前锋般全力飞驰迅如电闪,而是缓步推进,一快一慢,平添了不少进军的威势和压力。
  敌人逃者更众,任主帅许政良如何喝止,仍是起不了丝毫作用,谁都晓得大势已去,荆州守军终于全线崩溃。
  两艘战舰撞断浮桥后,毫不停留地朝上游驶去,离开了被浓烟罩着的敌阵,船上点燃了所有风灯,灯火通明的驶向荆州的码头,船上的战士人人强弓劲箭在手,准备射杀任何出现在射程内的敌人。
  对敌人来说,他们在此时此地俨若死神的化身,更因他们故意张扬其事,骇得沿岸逃遁的敌人莫不是落荒四散,令敌人无法聚众顽抗。
  战舰驶进荆州码头之际,战事已告结束,由许政良指挥的残余部队,被两万铁骑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此时参军高志率领的四千精锐,早已埋伏在敌阵上游离东岸里许处密林内,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目标是敌方主帅许政良。
  由于朱隶将突击骑兵的主力部署在汉水东岸,所以身为主帅的许政良,必在东岸阵地主持大局,而当战舰以火器毒烟攻陷敌阵,又撞断浮桥,切断两岸联系后,许政良在别无选择下,只有出阵迎战。
  当突击骑兵的主力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威势,挥军狂攻,击溃荆州守军时,许政良见大势已去,则只好朝东沿汉水逃亡了。但在两艘战舰的威胁下,将不得不改变逃走路线。在如此形势下,当不会投进汉水,泅往对岸,因为在水中将成为舰上箭手的活靶,只能沿岸东逃,如此便会被埋伏的高志截个正着。
  这片密林位于荆州之东,绵延数里,是藏身保命的好处所,也是埋伏袭敌的好地方。
  百多骑正亡命奔来,急急如丧家之犬。
  旁边的小校叫道:“来了!”
  在他开口前,高志早看到一批敌人,正朝他们的埋伏之处疾驰而至,队形散乱;跑在最前头的是身穿统领服饰的敌将,几可肯定就是许政良。
  高志下令道:“依计划进行,我们的目标是许政良,其它人都不用理会。”
  命令传达下去,众战士弯弓搭箭,瞄准了不住接近的敌人。
  直至许政良进入两百步之内,高志方一声暴喝,道:“放箭!”
  数千支劲箭从林内黑暗处飞蝗般朝敌人射去。
  许政良果然了得,在箭矢及体前,先一步滚落地面,险险避过去。
  箭矢无情,范围内的敌骑皆被射得人仰马翻,无一幸免。
  许政良在地上疾滚两丈后,刚从地上弹起来,第二轮劲箭,在高志的号令下如索命鬼般追至,也不知许政良中了多少箭,已是立毙当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4:24:47

第四十章 阻援之战
  蹄声轰鸣,建文军的旌旗在初升的红日下飘扬。
  抵达的是从安庆赶来,增援济南的部队,领军将领的体型、样貌均酷肖守备济南的老将张旭,却较张旭年轻,正是张旭的儿子张立文。
  张立文的主力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全速驰至,军容鼎盛,兵力在四万五千人间,人数虽少,但是如果善加运用,亦有与燕军一拼之力。
  谢云山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建文军扬起的清晰可见的尘头,冷然道:“消灭了这支部队,济南就是一座孤城了!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向晋锋来到谢云山身旁,目光投往那敌军奔来的方向,眼睛迸射出酷烈的光芒,神情亦狰狞了起来。
  如非在两线用兵的特殊情况下,燕军本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的兵力,击退或歼灭张立文指挥的建文军。但如今燕军血战之后,人疲马倦,既攻不入济南城,更要面对新锐劲旅,更兼久攻济南不下,锐气大减,士气低沉,跟建文军当前的气势如虹相较,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最令燕军气馁的尚不止此,由于济南城的抗击,拖住了西进的步伐,因此本想拿下济南后,挥师西进的意图,目前已成泡影。
  张立文与外围的燕军稍一接触,即挥军进击,而双方略一接触,部署在外围的燕军即呈不支,张立文乘势率军衔尾穷追,经过连续数次小规模的交战,终于到达了燕军主力的阵前,始重新布阵,背靠着淮水,在北岸的丘陵间结营立阵,准备跟谢云山的主力交锋。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谢云山、向晋锋等诸将来到山丘上,远眺敌阵。
  借着敌营火把的光芒,只见两里外,建文军分驻于十多个山头,高起的帅旗位于大后方,各处山头的营寨众星拱月似的把帅帐团团护住。
  谢云山叹道:“真会拣地方啊,若是借林木山丘的掩护,苦守不出,与济南成犄角之势,我们可就难办了。”
  向晋锋道:“不若今晚我们摸上去,教他们睡寝难安,如何?”
  谢云山微笑道:“这只是小规模的骚扰,用处不大,一个不好,还会平白损失不少兵力。”
  向晋锋同意道:“说到底形势仍是有利于我们,不必冒险。”
  谢云山断然道:“今晚是我们可以制胜的机会,但不是放火烧几个营帐,而是大规模的进攻。”
  包括向晋锋在内,众皆愕然。
  谢云山哈哈笑道:“你们看,连你们都没想到我军会在攻城不果的时候,强行发动猛攻,敌人将更想不到。这就是奇兵。”
  接着谢云山正容道:“若容对方的人马休息整夜,明天人人精神抖擞的,就轮到我们头疼了,所以必须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现在,敌人虽看似守得无懈可击,其实却是力量分散,只要我们集中精锐骑兵,开始时佯作全线推进,然后再集中朝一点做出突破,力取对方要害,定可令他吃不完兜着走。”
  向晋锋一震道:“此话不无道理。你认为什么时候进攻最适合。”
  谢云山道:“就选在日出前两个时辰,晚膳后,你就命参与突击行动的三万精锐提早休息,但不要告诉他们会干什么,好令他们安心歇息,行动前再唤醒他们。有几个时辰的熟睡,足可回复体力了。”
  谢云山仰望着壮丽的星空,接着再把目光投往灯火通明、光耀十多座山头的敌阵,及分隔敌我的,宽达两里的平原,沉声道:“假若我们的所有火把忽然熄灭,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向晋锋一震道:“我当然会提高戒备,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如此一来,这一夜就甭休息了。这倒是最便宜省事的扰敌之计。”
  谢云山道:“我们今趟的进攻作战分三个步骤,首先是分散挺进,佯造出全面进攻的情况,令敌人不得不分别固守各处山头营寨。待进入对方强弓射程前,我们在两翼的军队再摆出迂回包围的假姿态,威胁对方左右侧的营阵,使他们不能分身助守中军。然后,向中路突击,以雷奔电掣之势,直指建文军的心脏,擒贼先擒王,只要摧毁了建文军的指挥中枢,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会转瞬崩溃。”
  满月在黑了下去的夜空里照亮着大地,浑不知激烈残酷的战争,正在它的眼底下酝酿。
  
  数以千计的火把同时亮起,照得营地明如白昼,就像在半个时辰前熄灭般突然。
  建文军一方瞧得提心吊胆时,平原上数以万计的燕军战士齐声呐喊起来,接着数以万计的火把亮起,由明到暗地照出了燕军摆开的横直达两里的战阵,中军则陷于火把光亮以外的黑暗中,充满着诡秘不可揣度的味儿;只是这火把明暗的变化,已立收声势夺人的奇效了。
  号角声起,前排开始推进,隔开三五个马位之后,第二排次第发动,前两排均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军的情况始终隐在黑暗中。
  谢云山、向晋锋两人居中军之首,后方是五人一排三万名最强悍且休息充足的精锐。他们借着黑暗的掩护,避免了被敌人看破虚实的可能。
  战鼓大鸣,全军随着战鼓的节奏,昂扬而坚定地朝敌阵推进。
  谢云山扫视敌阵的形势。
  但见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见任何营帐,敌方的步兵均藏在山脚的疏林内,骑兵一组一组地布于各处丘顶上,可以想见,当箭手以密集的箭矢抵挡一阵后,山丘上的骑兵将像潮水般冲下平原来,展开无情的冲击。
  战略上确是无懈可击。
  可惜建文军的对手是诡变百出的谢云山。
  在谢云山巧妙的心理战和疑兵计下,建文军对燕军的部署已是捉摸不定,加上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首轮接战失利,势难守稳阵脚。
  “前进!”谢云山举起了紧握长矛的手臂,用力地挥了一下。
  向晋锋随着谢云山的命令,矛尖指向了前方。
  令大地震颤的马蹄声淹没了咚咚的鼓声,数万战马聚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三角阵式,形成了一道奔腾的铁流向前滚动。战马的铁蹄震撼着天空,就连挂在东边的残月也被这股铁流冲击得晃动个不停。
  尘土在飞驰着的人马左右飞扬着,厚重的铁甲发出了铿锵的碰撞声,像一条巨龙从黑暗的深渊冒了出来,全速杀往敌阵,直指建文军的心脏地带。其它队伍则继续缓进,务要压得敌人难以集中力量应付这支由精锐组成的巨龙,只要能击破一道缺口,就会如破堤的洪流,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淹没。
  战鼓震响,又急又密,两翼各一万精骑冲出,循迂回的路线,绕击敌人阵地的左右两翼。
  敌阵蹄音杂沓,轰传各处山头。号角长鸣,显示建文军终于察破了燕军的战术,匆忙开始调动军队变阵迎战,但已是失却先机。
  箭矢像骤雨般从疏林内洒来,却给向晋锋和苗奉天以长枪盾牌一一挡格,后排的箭手连珠发射,射得对方左仆右倒,士气大挫。而在前方的精锐只须举盾护身,等待冲入敌阵的一刻。
  建文军中身处前线者纷纷倒地,及见燕军冲近,神颤胆怯下竟然四散奔跑,毒龙阵就像锋利的枪尖般刺进了丘坡下的疏林区去。
  敌阵越来越近,借着东边的残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严阵以待的的队伍。
  “放箭!”随着队列中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万铁骑擎出大弓,搭上羽箭,弦声响动,羽箭化成了蝗虫飞向空中,射向敌人。
  尽管有坚实的盾牌抵挡漫天的箭雨,仍有大量的羽箭送入建文军的队列中,爆发出一声声送终的惨嚎。
  前排的骑兵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已进入了建文军远程兵种的射程。建文军中精壮的掷斧战士朝燕军骑兵投出了短斧,掷矛兵则掷出了短矛,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吼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
  两军越来越接近,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前面几排的骑兵收起了弓箭,换上了长矛。他们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大地上立刻多了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
  后排的骑兵依旧在放箭,和建文军的远程攻击对抗着。
  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着冲向用钢铁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已可以清晰地看清前排的建文军那因紧张兴奋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杀!”
  几万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用长矛轻易地刺穿了前排的建文军的盾牌,扎入了他们坚实的身体中,身体被洞穿的建文军的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不绝。
  同样是用钢铁和血肉之躯铸成的防波堤,马上对这股铁流发起了反击;第二排的建文军趁着第一排的骑兵的前冲势头受阻的一刹那猛地突向前来,笨拙粗重的狼牙棒准确无误地将战马的前肢一一打折。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们根本就感受不到跌落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呼啸声已让他们再也不知痛苦为何物;而刚刚敲碎了骑兵脑袋的建文军的战士们还来不及把沾满血汁和白浆的兵刃举起,第二波的铁流已汹涌无比地当头压来,再次将他们淹没在血色的海洋中。
  黑暗的疏林里杀声震天,山上布防的建文军还没摸清疏林内发生何事时,数万铁骑已经冲上斜坡,朝丘顶杀了过去。
  这正是谢云山的战术的历害之处,只集中力量狂攻一点,清除挡路的所有障碍,一往无前的直指敌阵心脏要害,把主动完全操控在手上,以快打慢,速战速决。
  在大后方的总指挥谢云山见到敌人已呈乱象,随即一声令下,两翼的骑兵从佯攻变作了实攻,全力冲击敌阵。余下的部队则向前推进,力压敌人前线阵地,教他们无法分身攻击破入敌阵中央的主攻部队。
  向晋锋的重铁枪、苗奉天的长柄巨斧,对从丘顶迎击的建文军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歼灭战,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势如破竹地登上了敌阵内部中军大帐所在的那座小山之巅。
  建文军全面崩溃,掉在山野间的火把燃起数千处火头,浓烟蔽天,士兵们已是变成丧家之犬般四下逃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