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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已经谈过这些,好多遍了。
远处的惊雷吵醒了我,没一会儿雨点噼里吧啦打到窗户上。
我静静躺着,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下雨的声音。很快,门外传来的轻微嘈杂声引起我的注意,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可以分辨,好像有东西砸在地毯上。又一个闪电照亮房间,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咆哮的暴雨像阎王殿里爬出来的索命鬼,吓得我躲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客厅里忽然传出撞击声,这次我肯定是沙发边的台灯掉到地上。我扯开被子坐起来,身上立刻感觉到丝丝凉意。皮肤湿濡黏润,好像倾盆大雨没落在屋外而是全倒在我身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心中既纳闷又害怕。预感到有坏事要发生,我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门。
父母的卧室在我的对面,门是开的,灯也亮着,但他们都不在房间。
「茉茉一一」微弱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像在呼救。
妈妈?
我急忙循着声音跑过去,可刚到跟前就直愣愣钉在原地。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虽然没有顶灯明亮,却也足够将客厅中央照得清清楚楚。妈妈躺在地毯上,爸爸跨骑在她身上,双手死死摁着她。妈妈的长发四散,脑袋边是她最喜欢的印花台灯。这盏台灯以前放在阅读躺椅之间的茶几上,可现在,彩色琉璃灯罩歪歪斜斜横在地上。
「茉茉,」妈妈又艰难地咕哝一声,望向我的目光变得凄楚迷离。
「茉茉,」爸爸抬头看我一眼,用更坚定的语气叫我的名字。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又回到妈妈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制止她发出声音。妈妈挣扎着,伸手试图抓他的脸。
「茉茉,我需要你的帮助,」爸爸边说边躲过妈妈的手。
爸爸的脑袋后仰,妈妈够不着他,反而给爸爸机会抓住她的手,压在他的膝盖下,又使劲儿将妈妈抬起的脑袋摁回到地上。声音很熟悉,我很快意识到刚才在卧室听到的撞击声,是妈妈的脑袋撞在地板上的响声。
「茉茉,」爸爸又叫了声我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还记得不久前爸爸对你说的话吗?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听着爸爸的话,我心里有些发毛,急忙点点头。上周三是我十岁生日,爸爸送给我一辆公路自行车。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礼物,虽然尺寸大了些,但爸爸保证我还在长身体,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我喜欢极了,抱住爸妈说谢谢。他也非常开心,夸我是个好孩子。妈妈做了顿丰富的晚餐,我还被允许喝了杯香槟。三人举杯,爸爸祝我生日快乐,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爸爸的声音冰冷,表情更是狰狞,「你妈妈一直在骗我们!」
妈妈仍然在爸爸身下挣扎,空出的一只手抓着爸爸的手腕。爸爸却不理睬,狠狠说道:「她要离开我们,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也有一个孩子,她会和他们一起生活。你妈妈不再爱我们了,她要抛弃我们,给别人当老婆,给别的孩子当妈妈!」
什么?
我目瞪口呆,目光转向妈妈苍白的脸。她也看着我,但我看不懂她脸上的表情。
「茉茉,过来,帮我结束这一切,把桌子上的针管给我!」
我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红着眼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甚至没感觉到在向他们走去,但我确实拖着脚步来到他们跟前,从茶几上拿起针管递给爸爸。
他把妈妈禁锢在身下,死死压住她的胳膊。透过泪水,我看着母亲的眼睛,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嗓子里发出呜呜声。这次我也许明白了,她不是在乞求我救她,我觉得她是在和我道别。
雷声从天际边滚滚而来,把我从十八年前的地狱中拉回来。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心跳声扑通扑通敲打着耳膜,肾上腺素在我的血管里快速流动,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床头柜上柔和的荧光数字钟告诉我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可我知道再也不可能睡着。
这么长时间我都在刻意淡忘,记忆也已经模糊,然而那可怕的一晚仍然在梦境中重复出现,清晰无比。我颓然瘫倒在床上,心情极度恶劣,感觉掉进了地狱。佛洛依德说梦是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真实对话,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我并不想知道答案。
抛开噩梦,我坐起身迎接新的一天。上班之前,我要顺便去叔叔婶婶家。我们计划今天早上一起去诊所,因为叔叔婶婶想在家最后敲定一些东林周年庆祝宴的细节。
东林牙科诊所是太爷一手创建的,那时还在一个人口稀少的村子里,二十平米不到的小诊所里只有一把椅子。后来赶上城市大发展,这个小村子迅速成长,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好。传到爷爷手里时,已经有七把椅子。爷爷去世后父亲接手经营,不断扩张。遗憾的是,正在父亲事业巅峰时,一场突发心脏病夺去父亲生命。
现在,东林由叔叔全权负责。受家庭影响,我的立志也直截了当:像侯家前辈一样当名出色的牙医。从医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我就一直呆在东林,叔叔负责对我的教导,直到有一天他认为我准备好了,就会将东林的管理权交到我的手上。
我光脚踩在光滑的硬木地板上,生生受着脚下的冰凉,很不舒服但又有某种变态的享受。我伸个懒腰,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断了线的大雨在漆黑的天空中飘舞,路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点点亮光。
我长叹一声,今早出去跑步的计划看来要落空。晨跑一直是我在噩梦之后的应对策略,沁冷的空气、大量的运动总能帮助我暂时摆脱恐怖的记忆,但今天必须得用替代方案了。
我打开电视铺开瑜伽毯,跟着视频做了四十分钟的专业瑜伽训练,然后洗个热水澡,再一边吃早餐,一边追踪当下新闻焦点。直到六点五十分,我站在衣柜前审视自己和几套备选着装,最后选中一条黑灰色的铅笔裙,上身是白衬衫和海军蓝西服马甲。镜子里的我很漂亮,我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天气还是很糟糕,我戴上手表、抓起大衣,提前二十分钟出门。
当我冒着大雨行驶在路上时,脑子里过了遍今天的工作日程。我已经厌倦这些简单冗长的任务,自认做得非常出色,应该可以承担更重要的责任。然而在升职上,叔叔一直没有给我多少机会。我还需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对诊所的价值和忠诚?操呢,光我的名姓就应该足够,可叔叔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来到叔叔家的住宅区,门卫看了眼车牌就打开闸门放我进来。我轻车熟路,刷卡进入楼下停车场,找到属于我的停车位。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刚十二岁,叔叔婶婶把我接到他们家抚养,直到上大学才从家里搬出去,毕业后住回原来的家。即使如此,叔叔婶婶仍然坚持他们的家就是我的家,所以车位、房门钥匙都给我留了下来。
我一进门就看见婶婶在厨房里忙碌,她向我走过来,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接过我的外套放在门厅橱柜里。婶婶四十三岁,因为皮肤白皙,所以并不显老,加上和蔼可亲的个性,眉眼间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到成熟娴静的美女就该是婶婶这样。
「外面的路不好走吧?」婶婶关切地问。
婶婶对我一直非常好,父母在世时就特别疼爱我。他们去世后,更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叔叔婶婶结婚多年,想要孩子却未果。去医院检查,两个人健康都没问题,然而各种方法都试过,但就是不起作用。
也是巧合,我住进他们家不到三个月,婶婶就发现怀孕了,次年生下堂弟苏苏。抱子得子,他们可是乐得眉笑颜开,都说是我带来的福气。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不仅在我的成长中爱护有加,更是弥补了我早年丧母失父的遗憾。
「天气糟糕透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像能好起来。」我说着,给婶婶一个大大的熊抱。
「过来喝点小米粥,我刚煮好的,」婶婶建议道。
我跟着她走进厨房,坐在餐桌旁。侧耳倾听,隐约从书屋里传出叔叔的呵斥声。他好像很生气,但我又吃不准发生了什么。
「叔叔怎么了?」我心里有些纳闷,接过婶婶的小瓷碗,舀了一勺香甜的小米粥。
「他在教训苏苏,」婶婶低声道。
我扬起眉头,无声询问。苏苏今年十五岁,我们年龄相差太大。即使看着他长大,两人关系也很好,但我并没有很多机会和这个堂弟相处,对他谈不上了解。
然而,叔叔婶婶经常在我跟前谈到苏苏。他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也好,但经常闯祸惹麻烦。婶婶以前是牙医,自从有了苏苏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照顾叔叔、苏苏和我。叔叔平时不管苏苏,只有在事情非常严重时才会教育这个儿子,这次不知苏苏犯了什么事让叔叔大动肝火。
「苏苏怎么了?」我随口问道,吹凉小米粥,吃进嘴中浓稠香甜。没等婶婶回答,先对着婶婶翘起大拇指。
「你叔叔在你原来住的卧室抓住苏苏,他从书架里翻出……嗯……你的……剪贴本。」婶婶尴尬得红了脸,但我立刻明白是什么剪贴本,忍不住笑起来。
「茉茉,这不好笑!」婶婶埋怨道。
「对不起,婶婶,但这确实好笑。」
「你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藏在一排近代小说文集的后面,竟然让苏苏翻出来了。」婶婶朝我翻眼睛,拍了下我的前臂。「如果当初我俩发现你竟然做这种事情,你叔叔一定会把你揍个半死。」
我把勺子从嘴边拿开,笑着说:「你们后来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把那些都存电脑了,剪贴本也很快被我忘掉。怎么样,苏苏喜欢么?」
「侯茉!」婶婶一时气结,着急地叫了我的全名。「那些如果是……不穿衣服的人像也罢了,可你那本子里……」
肩头挨了婶婶几下打,我却还是笑得东倒西歪。
我的性启蒙非常早,先是看乱七八糟的情色小说,后来又在网站找各种图片。那会儿只能在网吧偷偷摸摸做这些事,看到喜欢的会打印出来,做成剪切本。像很多进入青春期的年轻人一样,我对性充满好奇,也很快发现那些正常的性爱方式并不能让我有特别性奋的感觉。
「茉茉,你不小了,很快也要有自己的家庭,想想你的丈夫、孩子……」婶婶低声道,又把话题引向我的终身大事。
「我们已经讨论很多次了,婶婶。」我娇嗔地撅起嘴,好声好气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我的爱好古怪些,可不妨碍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啊。就算找不到,那就单身一辈子好了,反正我还有你们。我都想好了,将来等我老了,我的一切都会留给苏苏。死了以后,他只用找块墓地,把我埋了就好!」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婶婶埋怨地看我一眼,又拍了下我的肩膀。见我仍然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模样,叹口气道:「茉茉,你当然有我们啊!」
婶婶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旁边,再次劝道:「我不是逼你相亲,只是劝你别一根筋,挑老公最重要的可不是……可不是……」
婶婶是个非常传统守旧的女人,我猜'性变态'这样的词儿无论如何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从我上大学起,婶婶就让我留心适龄单身好男人,还没毕业就张罗着将各色优秀才俊推到我面前。我不再隐瞒叔叔婶婶,告诉他们我的秘密,坦言适合我的另一半有多难。
他们非常吃惊,虽然花了些时间才接受事实,但没有给我太多压力,只是劝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么通情达理的长辈,我不可能要求更多!
我安静坐在那儿,听婶婶想出一个合适的叫法。婶婶最后还是决定跳过去,换了话题说道:「算了,我可不是要干涉你。不过周末你别忘了诊所周年庆,早点过来帮忙,早上我要去做头发和指甲。」
我满口答应下来,将苏苏正在挨打的事儿放在一边。
很难相信,东林诊所已经存在了近一个世纪,每年我们都会庆祝,这是一个家庭传统,从爷爷开始到我爸爸,再到叔叔,相信等我继承东林后也会忠实地延续这个传统。今年叔叔尤其郑重,酒店包了个大间,宴请所有雇员和新老客户一同庆祝。
过了一会儿,橡胶底的运动鞋啪啪啪从走廊窜到厨房,红着眼圈的苏苏终于出现。从他的表情看,虽然才是大早上,但这位好像已经度过漫长艰难的一天。
看到我坐在厨房,他愁眉苦脸打了个招呼,「嗨,姐。」
「哇,苏苏,几天没见你又窜个头了,姐穿着高跟鞋都没你高呢!」我赞道。
十五岁是个尴尬的年龄,苏苏长得又高又瘦,挑起衣服裤子尤其如此。顾着身长顾不到肩宽,顾着腰围就顾不上腿长,怎么穿都别扭难受。
苏苏的蓝色套头衫松松垮垮,起码大了两号,黑色牛仔裤也像随时会掉到脚跟似的。他在哪个地摊儿捡回来的这身行头啊?我暗暗皱起眉头,和苏苏虽然号称同辈,但年龄差距一大,好像也会代沟,实在欣赏不来他的这身装束。
叔叔从书房走出来,没有理会桌子上的早餐,只喝了一杯牛奶,放下杯子就准备出发上班。
「今天规矩点儿,苏苏,别给你妈添麻烦,」我们穿上外套时,叔叔严厉的声音充满房间。
「是的,爸爸。」苏苏规规矩矩答道。
苏苏每次面对他老子,都是一副老鼠见着猫的模样。我一直都很难理解,我也算在叔叔跟前长大,虽然他出奇得严肃认真,但我从来没有惧怕过他。
向婶婶、苏苏道了别,我跟在叔叔身后,和他一起来到车库,帮他打开副驾车门。
「茉茉,把你这个天叫来可真是不应该,你早上怎么样?」叔叔等着我坐进驾驶位问道。
「没关系,」我启动车子,把车开到马路上,滑入已经有些繁忙的街道。停顿片刻,我终于还是说出一个早上都在困扰我的事情,「我昨晚又做梦了。」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叔叔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父亲将一切告诉了他,但婶婶对此一无所知。
爸爸和叔叔有相同的执念,我怀疑就像爸爸当年教育我一样,爷爷也是这么教育他的两个儿子。一言以蔽之,忠诚是最重要的品质,而姻亲绝对没有血亲靠得住。父亲去世后,我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叔叔继续对我灌输同样的观点。
从小到大,这种执念一直被我铭记在心。我非常确信婶婶一直对叔叔忠心耿耿,只是因为叔叔还没有要婶婶的命。
侯家人一直以这样的执念而自豪,并且将东林的生存和发展归功于这条最基本的原则。近一个世纪以来,即使环境再艰难,东林都挺过来,现如今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东林留得住顾客,主要得益于东林的管理政策:顾客用东林的时间越长,服务就越精心,价格也会越优惠。更不用说对待优秀的雇员,只要在东林尽心尽力,都会得到和雇佣年限成正比的丰厚年终奖。当然,如果在工作中发现有任何失信的地方,这些人也很快会被东林赶走。
「你梦到哪个部分?」叔叔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道。
「我走进客厅,看到爸爸把妈妈摁倒在地上,撞她的脑袋。」我停顿了一会儿,希望肠胃能从那个恐怖的画面中平静下来。我仿佛又看到妈妈无力地伸出双手挣扎,用那令人不安的目光盯着我。「还有,我递给爸爸放在茶几上的针管。」
「茉茉,你那时还是个孩子。」
我露出痛苦的眼神,黯然道:「一个帮助父亲杀死母亲的孩子。」
「我们已经谈过这些,好多遍了。放下吧,茉茉。」
「是的,好吧,放下。」我机械地回答,叔叔和我确实已经谈过好几次,尽管我不同意他的观点,但我还是努力听他的教导。
我换了个话题,「苏苏还好吧,你早上对他好凶啊!」
叔叔呵呵笑起来,但没有说什么。看上去他并不是很介意苏苏翻看那些淫秽图片,尤其还是受我影响。他摇摇头,说道:「苏苏很崇拜你,你没注意到吗?」
「没有。」我诚实地回答,确实没料到。
「你婶子越来越管不住苏苏了,」叔叔坦言。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比较叛逆。」我立刻替婶婶辩解,说道:「老实说,他这个年龄,要是乖乖听父母的话,你们才更该担心呢。」
「不过,我对你婶子确实不满意,」他低声哼了句。
「为什么?她的小米粥没能煮得恰到火候么?」我开玩笑道。
叔叔出了名的一丝不苟,给他当雇员都得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对家人的要求更是只严不松。。
叔叔抱住胳膊,冷笑道:「完全不是这样。」
「那又怎样?」我追问,心中确定是叔叔吹毛求疵。
「一个星期前,我查看你婶婶的手机,发现她在和一个网友玩暧昧。」他冷冷说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操啊!」
「周年庆后,我就要处理这件事,茉茉。」
叔叔听上去心情沉重,想来对他打击不小,可我知道叔叔说的处理不是指责、分居或离婚。
婶婶对我那么好,我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让叔叔这么对她。然而,以我对叔叔的了解,对着干根本行不通。我希望他能从其他角度看这个问题,于是提醒道:「叔叔,苏苏才十五岁,比我失去双亲大不了多少。只是几个暧昧短信,这和我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欺骗就是欺骗,你在告诉我精神背叛和肉体背叛两回事么!」
当然是两回事儿,玩玩罢了,没必要当真。不过我没胆子说出真实想法,只能耸耸肩,眼睛一直盯着道路。两人沉默下来,本来我们要一起商讨诊所宴请的事儿,因为婶婶的话题也没了心思。快到诊所停车场,叔叔才再次开口。
「别忘了,明天下午我不在办公室,要帮你婶婶和酒店负责人把周六宴会的事儿全部定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能看店么?」
「当然,」我一边停好车,一边向他保证。
当我们走进诊所时,叔叔又提醒我,注意店里的一个雇员,他怀疑这个人在午休吃饭时间用储藏间偷情。
「记着,暗中观察。别让他们警觉,要让他们认为占了上风,掌握一切。」
我有点生气,不满道:「我搞砸过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提醒你。我们总是很小心,掉以轻心不是我们的作风。」
「我给诊所扫地开始就在干这事儿,多少年?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叔叔,我应付的来,告诉我名字就好。」我向叔叔保证道。
叔叔点头默许,直到他要去自己的办公室时,才又对我指示道:「茉茉,操心下苏苏,为东林培养他。这事儿暗暗做,别让他察觉,这孩子逆反心理太强。」
考虑到他在车里告诉我关于婶婶的消息,我有点担心。
第二章 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
茂密的树林渐渐陷入越来越深的黑幕中,一股冷风吹过,地上的叶子哗啦啦被吹到半空中四处飞舞,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粗壮延展的树枝也变得憎狞可怕,张牙舞爪打开黑黝黝的手臂,抓住面前的一切,旋即吞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有人知道我们到这儿吗?」我吓得哆哆嗦嗦,担心地问道。
「今天早上我和斯年谈过,他知道。」爸爸看上去很平静。
「叔叔知道妈妈的事吗?」听到叔叔的名字我更加害怕,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爸爸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拥抱我,「他知道,茉茉。」
「你为什么告诉他?他如果告发我们怎么办?」我开始惊慌失措,担心爸爸被警察抓走,判刑坐牢,而我则被带出学校,关进专门管教坏孩子的少年收容所。
「茉茉,别害怕。听我说。这些秘密对斯年来说是安全的。你叔叔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不管怎样,你和叔叔在一起总是安全的。」
「真的?总是?」我追问道。我仍然还在震惊中,不敢相信对自己的家庭究竟了解多少。
「没错,爸爸向你保证。」
我放开爸爸坐回座位上,凝视着面前的曲折小路。树林里本就草木繁盛,我们将要走的这条路也是人迹罕至。植物更加茂密,树杈也更低。今天早上我们离开川流不息的繁忙城市时,爸爸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我不确定我能做到,但他说我是侯家人,不能逃避。
「准备好了吗?」他问。
没有,可我还是点头,手背颤悠悠擦擦眼睛。
「好的,穿好大衣、帽子和手套。外面温度很低,风又这么大。」
我们下了车,爸爸打开汽车后备箱。看到妈妈的骨灰盒,我忍不住肠胃翻搅,当场吐了一地。
我猛得睁开眼睛,为这周又一次被噩梦惊醒而恼火。
连续两个晚上,做了两个噩梦,可我除了疲倦地盯着天花板,什么也做不了。这些儿时回忆总是在梦境里不受约束地跳出来捣乱,根本不管我需要在白天应付繁重的工作。现在不到凌晨三点,还有很长的夜需要消磨等待。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打开床头灯,试图看点书打发时间,思绪却总是被母亲的面庞所侵占,紧接着另一个不安的想法冒出来……苏苏的母亲,我的婶婶。
我完全清醒,脑子里一遍遍重复叔叔昨天对我说的话。尽管我可以接受家人对忠诚的偏执,但不同意叔叔对婶婶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我们年轻一代人对忠诚的概念更宽泛,也许是因为苏苏失去母亲的生活会很悲惨,也或许是婶婶一直对我非常好,总之一想到婶婶会面临的灾难,我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沉重。
一大清早,打扫办公楼的清洁工还没撤走,我就推门进了大厅。走进电梯,我深深吸了口气。不管清洁工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清洁剂,我都很喜欢这种干净清新的味道。遗憾的是只能保持很短的时间,随着进进出出的员工和访客越来越多,电梯里会充斥各种古怪的体味和香水味,糟糕透了。
我走进东林诊所,接待处的杨梓已经换好衣服,正做着进一步的清洁。他半年前应聘诊所的牙医助理,一点儿不介意兼职接待客人、清理清扫这些初级管理工作。
杨梓为人热情,做事也还认真,过去的交谈中我知道他已结婚三年,妻子在一所小学教数学。叔叔特意提到他的名字,这是我要留心观察的一个人。如果杨梓真和楼下电脑公司的客户经理有染,那不管他多有能力多干练,在东林的日子都屈指可数了。
「嗨,杨梓,今天好啊!」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好,小侯大夫。」
「叫我侯茉就好,」这事儿我跟他提过好多遍。在我还没有自己的诊室前,就是侯茉而已。我尽量装出真诚期待的样子,问道:「你和你媳妇儿明天会去参加宴会吗?」
「当然,我们都很期待!」
「棒极了!」我挥挥手,走到更衣室换衣服。
东林诊所占据这栋商业楼的整个九楼和部分十楼,九楼开敞式格局,为所有普通和高级会员服务。十楼只有两个诊室,一个是叔叔的,门上的铭牌写着他的名字:侯斯年,一个是我父亲的,侯余年的铭牌仍然留在那里没有摘掉。现在屋里空着,叔叔说等我准备好后,那件诊室就是我的。
每天,当我站在一排员工储物柜前,开锁、放包、披上大褂时,都会想到楼上那间门上刻着名字的专属诊室。爸爸一定会很失望,可我不知道还要在叔叔面前如何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搬到楼上属于我的诊室。这种可望不可及的飘渺感觉真心累人,好像我站在云端,双脚踩不到地面一样。
我叹口气,沉沉坐在一张假皮椅里,启动电脑,调出今天的日程表。
虽然心里很是恼火,我还是干净利索地完成早上的预约,接待了三个加急客户。到下午一点,我靠在假皮椅子休息。距离我下一个预约还有一个小时,我应该用这段时间吃东西补充能量。我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咬了口巧克力,拿出手机看到婶婶给我一条留言:茉茉,别忘了晚上下班后去店里试新定做的裙子,如何不合适,还有时间改。
我盯着那个留言,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想失去婶婶,苏苏也不能失去妈妈。
我站起身,两三口喝光杯子里的咖啡,上楼去找叔叔。我下定决心说服叔叔,让他接受我对这件事的观点。来到十楼,我一边想着对叔叔说什么,一边整理心情。看到叔叔的助理正在键盘上忙碌地敲击,我泰然自若走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嗨,侯茉,」助理甜甜地和打招呼,她在东林工作超过十年,和我也非常熟悉。
「嗨,你好。他有空吗?」我对着叔叔的办公室抬抬下巴。
平时,叔叔除了指导技术、员工开会,一般不会去九楼,而是在十楼他的专属诊室接待超级重要的顾客。
她正要回答,叔叔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趾高气昂的老头儿,笑呵呵和叔叔握手再见。叔叔看到我站在那里,似乎很惊讶,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情。
「侯茉,怎么了?」叔叔在诊所从不叫我小名,而是和大家一样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私下觉得,他这是在提醒我我也姓侯,必须谨言慎行。现在,我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隐藏的含义,满心想的是是怎么样说服叔叔。
我挥手说道:「我在休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几分钟的时间。」
「对你,我总是有时间,进来吧!」叔叔把我让到办公室。
一进他的办公室,我就走到玻璃幕墙前。叔叔的办公室朝南,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片的天空、遥远的山脉,忙碌繁华的城市高楼。充沛温暖的阳光洒进他的办公室,温暖惬意。和楼下熙熙攘攘的忙碌人流、封闭狭小的隔间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你这里窗景真好!」我羡慕地说道:「我曾经看过一篇科学报道,说充沛的自然光不仅有益身心健康,还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茉茉,你是来和我讨论你对工作环境不满意么?」叔叔不为所动,随意问道。
我转身面对叔叔,他走到桌子边儿,但没有坐回到位置上,而是斜靠桌沿。
叔叔个子高骨架小,步入中年后有些发福,效果却非常好,弥补了年轻时销瘦单薄的缺点,这会儿倒像魅力型的大叔。在他这样的年纪来看,保养得还算不错。而且,叔叔穿衣简单,无论正式还是居家,永远都是黑白搭。今天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针织衫,加上简单清爽的发型,显得稳重睿智。
光从形象看,叔叔就是东林最好的广告牌,所有的痛楚、烦恼都可以放心交给他。
「你在想什么,茉茉?」叔叔双手撑在桌子上,很是放松。
说我心里什么都没想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叔叔很了解我,可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奉承他对东林意义重大。除非能达到我的目的,那奉承几句也无妨。
叔叔的身体靠在桌子旁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我猜他这会儿把我当侄女儿而非雇员,不然一定会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严肃地问我有什么事。
我有些担心,叔叔难不成已经知道我来找他是因为家里的事儿。这会不会就是因辈份产生的阅历差距?我忽然意识到,叔叔了解我要远远多过我了解他。
「不,我不是来说这个。但是,我确实讨厌楼下的环境。我想上楼,可不知道还要如何努力才能达成心愿。」我平静坦白地回答,希望能给叔叔留下好感。
「你父亲的诊室一直空着,那是为你留着的……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叔叔懒洋洋回应着,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相同的说辞,叔叔已经跟我重复很多遍。我们互相凝视,辨识对方的反应。我还是看不出叔叔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可以确信自己脸上流露出的失望被他尽收眼底。
叔叔停顿一下,继续问道:「如果你不是来跟我说工作环境的事儿,那是为什么?」
我向前走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咕哝着说道:「婶婶。」
没错,我说出来了……妈的,我真说出来了。我从来没有反驳过叔叔,我敢肯定这么说让他很震惊。虽然从他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但我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有后退或道歉。
「她怎么了?」叔叔扬起眉头。
我想了想,狠狠咬了下后牙槽,坚定说道:「我不希望你……处理她,叔叔,」
叔叔那双明亮的黑眸死死盯着我的脸,好像在认真思量我的话。好一会儿才撇开目光低下头,看了看白色长袖的袖口,再默默地解开扣子,一个个卷到手肘上。当他终于抬起头时,目光和刚才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同,但那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什么在叔叔那里发生了变化。事实上,整个诊室的气氛都在发生变化。我担心极了,祈祷自己没将事情搞砸。
「出于好奇,为什么?」他波澜不惊地问道。
我哑然失笑,两手一摊,说道:「不是很明显吗?苏苏会失去他的母亲。这是我的亲身经历,爸爸对妈妈那么做之后,看看发生了什么。」
「苏苏有我,还有你。顺便说一下,你现在不错,如果你爸爸还在,我敢肯定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不是说我不幸运,但你和我都知道苏苏很可能没那么幸运……他可再没有那么好的婶婶护着他。」我的声音稍稍提高。
诚然,保护婶婶有我的私心,毕竟从小到大她对我都非常疼爱。可是从叔叔角度出发,那毕竟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亲妈。难不成爷爷的教育真能如此成功,竟然让这兄弟俩为了他们坚信的原则而不顾一切么!
「我的要求并不高,这不是我的错。」叔叔很自然地回道。
我心里一颤,彷佛看到爸爸当年就是这么说服自己杀死妈妈的。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么?
我思索片刻,换个方式问道:「你手里所有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一些暧昧信息么?你确定不是自己小题大做?」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希望救婶婶,但不希望激怒叔叔。叔叔站直身体,飞快地穿过房间,来到紧闭的门前。我一直盯着他,看到他锁门时脉搏不由自主加快。如果我不知道叔叔为人的话,肯定会以为我有麻烦了。
叔叔走到我跟前,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不得不身体后仰,抬起下巴,才能直视他的表情。
「这种缓刑是有代价的,茉茉。」叔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
我暗暗舒口气,看来这事儿有的商量。我耸耸肩,不是故作清高,我对钱还真看的不重。东林的薪水足够应付我的生活,叔叔也知道父亲给我留下很多财产。
「爸爸给我留了些钱,你知道数字是多少,要是一一」
没等我说完,叔叔就打断我,「我不是说钱,茉茉。」
这次轮我对他扬起眉毛。
「我不可能放弃东林,如果你想借此机会赶走我一一」我斩钉截铁说道。
这么长时间叔叔一直用爸爸的诊室吊着我的胃口,我不是没有怀疑他的真实动机。然而,我是东林的继承人,谁也不能剥夺,叔叔也不行,这是底线。
「放松,茉茉,我指的并不是这些,」他的语调依然不紧不慢。
「好吧。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就是你的。」我确实放松下来。
叔叔不碰东林归属的底线,我就没问题。而且,他的这副模样也激起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瞧瞧,什么东西是我有、而他也稀罕的。
「那事情就好办了!」叔叔掷地有声。
「说啊,究竟是什么?」我神情戒备,等着叔叔摊牌,但他却抿住嘴唇,没了下文。
我的脑子飞快想着各种可能性,不相信叔叔真会要求我做上天入地那些违法乱纪的夸张事情。当我注意到叔叔脸上的表情时,忽然耳膜震震,竟听到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
我他妈的在紧张什么!
叔叔垂下目光,双手搭在裤腰上,缓缓解开皮带,拉下黑色西服裤的拉链。他干净利索地掏出肉棒,一手握住上下撸动。已经粗大的肉棒越来越硬、越来越长,直到完全勃起。我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动作,喉咙发干、手心出汗,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不由退后两步,肯定误解了叔叔的意思。
「我想要的东西……也许,也是你想要的……我留给你以后慢慢琢磨。但是现在,你显然想从我这儿要点儿什么,那么你也可以……现在就给我……我想要的……」叔叔从容答道,那样子和在餐厅点餐、路人问路一样普通寻常。
「过来吧,跪下!」
「你没在开玩笑?」我硬着头皮问他。虽然几乎被自己的话噎住,我最后还是设法说出来,同时克制住眼神向下的冲动。
我的定力显然还没练够火候,也可能是对叔叔防不胜防,目光到底停留在他暴露在外的粗壮肉棒上。最令人尴尬的是,想到这样一根肉棒塞入我的身体,我竟然浑身燥热,腹部跟着涌出一阵暖流,打湿内裤。我加紧大腿,将身体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
我自认性观念开放,远谈不上卫道士。我在黯影有张会员年卡,那是一家有名的地下虐爱会所。我会到那里喝杯酒,找个志同道合的会员来一个节目。不光解决生理需要,还可以度过一个美妙精彩的夜晚。虽然短暂,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从来没有用性做过交易……从来没有。
然而,此时此刻,我站在叔叔面前,没有发怒、没有离开,只是一动不动静静站着,好像真在考虑叔叔的建议。
如果确保婶婶的安全只需一个口爆就能解决,好像……问题也不大。
「我非常认真,茉茉。」叔叔的口气听不出戏谑,记忆里他也很少开玩笑。
我把目光从他肉棒上扯开,再次回到他的眼睛。
「你曾经说过自己的性癖……怎么说来着……非主流,对,非主流,就这个词儿,我可一直都记得。我不相信你从没想过、没试过,更不可能为此大惊小怪。」
闻言我惊讶得哑口无言,不敢相信叔叔能说出这样的话,继而又忍不住想笑。不是因为这件事从来没有在我怪异的性意识里出现过,而是这些竟然从叔叔的脑子里冒出来。真没想到,我这非主流的性癖不是自己的基因变异。深究起来,也是可以追溯渊源的。面前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亲叔叔,原来和我一样……非主流。
我放松下来,打开衣服领口的钮子,一边盯着他,一边缓缓朝他走近,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我跪下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说清楚。
「那么,如果我给你口爆,你就能保证不再追究婶婶的过错。」我控制住自己的渴望,明确自己是否正确理解叔叔的意思,而且不能给叔叔将来钻空子的可能。我倒不担心这是口头保证,虽然对很多人来说不可靠,但叔叔可以做到。
「不光是口爆,茉茉。」叔叔上前半步,和我贴得更近。不安分的双手抓住我的屁股捏了捏,似乎十分享受富有弹性的感觉。
他呵呵轻笑,眯着眼睛瞅着我的身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你混身上下每个地方。」
我即刻明白他的建议意味着什么,立刻后退一步。叔叔跟着向前,又再次重申:「就像你说的,如果你婶婶只是玩些假凤虚凰的文字小把戏,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会没事。「
叔叔的声音有些紧迫,也许是怕我反悔退缩。我不可能退缩,道德感早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很想体验叔叔的滋味,丝毫不怀疑我希望他操我的事实。顺从他的意愿对我没有困难,但他不需要马上知道。
事实上,趁着这个机会,何不将我内心的期待一起解决。
我追问道:「我的专属诊室呢?」
叔叔放开我的屁股,拍拍我的脸颊,「茉茉,你有很多机会升职。」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有点恼火,如果这就是升职换地方的条件,叔叔完全可以七八年前就告诉我,而我也用不着费那么多时间和心思暗自神伤。
「你还没准备好。」
我快烦死叔叔的这句陈词滥调了。
「这对……婶婶呢?」我在两人之间做了个手势。「难道……难道……不表示……你也打破原则么?」
虽然这话很难说出口,可我还是硬着头皮斗胆问出来。我并不是想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但好奇叔叔会如何替自己辩解。
叔叔却无所谓,说道:「秘密,茉茉,你和我都很善于保守秘密。」
当然,我知道叔叔会这么说,甚至懒得指责他的双重标准。
我看着叔叔胯下,他已经停止撸动肉棒放回到内裤里,巨大的轮廓仍然清晰可见。
我坦白道:「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口爆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茉茉。」叔叔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另一只大手搂住我的上臂,稍稍后退半步,用膝盖对我的双腿施加压力。
我双膝跪下时,眼睛一直盯着他。腹股沟的麝香充满我的鼻腔,可我仍然没有移开眼睛。叔叔挺直身体俯视,我不得不后仰脑袋。从我的角度看,他的眼神混合着自信、傲慢和权力。叔叔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引导我靠近坚硬的肉棒。我的脉搏加快,张开嘴准备接受。
这一切将跨越许多红线,侯斯年是我的亲叔叔,爸爸的亲弟弟,但我不在乎。
叔叔的手放在我的头顶,饶有兴味地盯着我,说道:「茉茉,让我们看看你有多爱你的婶婶,对东林有多渴望。」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后脑勺,贴近他的小腹。我的鼻子在他的衬衣布料上蹭了蹭,拨开衣角亲吻裸露出来的小腹肌肤,隔着内裤亲吻肉棒的轮廓,再用牙齿咬住内裤边缘向下拉。叔叔腾出一只手帮我将硬挺的肉棒从内裤中解脱出来。
这真的发生了吗?
叔叔握着肉棒底部拍拍我的脸颊,「我喜欢粗暴,茉茉,你能受得了吗?」
鉴于叔叔对我的了解,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儿明知故问。我点头,他给我什么我都能应付。
「张嘴,」叔叔低沉的声音命令:「先舔后裹。」
我张开嘴伸出舌头,在龟头的伞缘仔细舔过去,然后绕到顶端,将上面渗出透明的黏黏液体舔舐干净。又来到龟头下方的系带,舌头勾住来回拨弄。肉棒越来越硬,龟头泛着紫红色的光泽。我一点儿不觉得恶心,而是迫不及待讨好,没一会儿上面就沾满我的口水。
「做得很好,茉茉,」叔叔低声鼓励。
我双手抓住他的胯部,缓缓挪动头部,嘴巴向前吸入龟头一点点前进。在肉棒顶到我喉咙深处之前,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适应他的长度和粗细。我缓缓向前再缓缓后退,吐出肉棒时只留龟头在嘴里。吸入肉棒时尽量深入口腔,直到感觉龟头顶到我的喉咙。
有几次差点噎住,但仍然尽可能将肉棒含得更深,碰不到的部分,则用手不停地套弄,同时另一只手捧住硕大的睾丸,不断揉捏。叔叔嘶嘶吸气,显然非常受用。我前后摆动脑袋的幅度加大,发出响亮的吸吮声,金色皮带扣撞到我的额头,鼻子也时不时埋入茂密的毛发中。
没一会儿,叔叔把手放在我的头上,锚定我的同时开始来回摆胯,毫不怜惜地冲撞。于其说我在给他服务,不如说他在操我的喉咙。我试图在嘴里尽可能容纳他,与此同时又努力避免难受的干呕。
肾上腺素在我的血管里涌动,一股蠢蠢欲动的热流从小腹渗出穴口,浸湿了内裤。随着快意的逐渐高涨,热流汇集起来,仿佛要喷薄而出,但又偏偏差点儿火候,憋得好不难受。我克制着抚摸自己的冲动,但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这根肉棒操到我其他地方的画面。
毫无预兆的,跳动的肉棒顶住喉咙,温暖黏稠的精液喷涌而出,灌满我的嘴中。叔叔咕哝着恭维几句,提醒我不要浪费,全部吞下去。
我急于得到他的认可,即使腥味十足,还是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吞进胃里,避免自己被呛着。在他的指挥下,我静静跪在他脚前一动不动,顺从地接收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叔叔又停留了一会儿,才意犹未绝地又顶了下我的喉咙,缓缓从我嘴里退出来。
「你的小逼湿了么?」叔叔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把柔软的肉棒塞进裤子里,问了一个最可笑的问题。
「是的,」我诚实地回答,脑中还在处理两人刚才所做的事。
「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午呢,茉茉,回家好好照顾自己,」叔叔靠近我,扶着我站起来,然后搂住我的脖子靠到他身上,亲吻住我的嘴唇。
起初,我被叔叔的吻吓了一跳,但很快调整过来。叔叔柔软温热的嘴唇感觉很奇妙,舌头倾入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到我的舌头用力吸吮,好像一点儿不介意我满口他的味道和精液。我热烈地回吻,唇舌激烈地缠绕在一起,没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喘不过气。
叔叔想安抚我内心的欲望和饥渴么?不得不说效果刚好相反。
「我爱你,茉茉,」说着,他离开我,加大房间的通风力度,凉爽的空气流进房间,吹散浓重的性爱气味。
我不是第一次听叔叔这么说,从小他就说爱我,但现在内涵好像全变了。我默不作声,颤颤巍巍整理好衣衫,扣好白褂钮子,又将头发梳笼整齐。叔叔大步走向他的办公桌,埋着头咕哝说还有好几件事需要处理。
当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大声叫住我:「茉茉,你明天早点来家里。」
我提醒道:「晚宴七点才开始。」
「你婶婶一大早就要去做头发,你和我可以一起吃顿午饭。」叔叔的眼睛顺着我的身体上下打量,然后他扬起眉毛,补充道:「我们可以聊聊东林的事。」
「听起来不错,」我答应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下楼回到诊所,大厅依旧繁忙嘈杂。我脱掉褂子,拿上我的皮包,和当天的领班护士交代了下,随即扬长而去。
当我坐上车驶入车流时,思绪仍然在试图解开刚刚发生的事。尽管从头到尾都是你情我愿,但内心深处对于和叔叔做的事并不能说完全舒服。可问题是明知这样不对,我偏偏又渴望得一塌糊涂。没想到在性方面,我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变态怪异。
我暗骂一句,继而忍不住咧嘴大笑,既害怕却又无比期待,尤其一想到明天的安排我就激动不已。叔叔和我之间的关系确实发生了变化,我要从这个变化中获益,抓住每一个机会。正如父亲一遍又一遍告诉我的一一进取心和贪婪心是硬币的两面,驱使我们得到、得到、再得到。
第三章 想我操你,还是做爱?你的选择。
我慢悠悠睁开朦胧的眼睛,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早上七点一刻。整晚睡得沉静香甜,再也没有噩梦来打扰我的安宁。我舒服地长叹一声,翻身平躺在床上,只觉神清气爽。
我的思绪又回到昨天在叔叔诊室,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淫秽的画面,身下也立刻有了感觉。没想到在我怪诞变态的性意识里,竟然还有如此狂野混乱的幻想藏在角落。
我抚摸着阴部,沿着阴阜滑动,抵达阴道。我先给阴蒂做了个按摩,脑子里想着将叔叔的肉棒吞进嘴里的画面。中指沿着肉缝滑下,插入温暖湿润的阴道,另一只手伸进睡衣下抚摸乳房。其实平时我不太热衷手淫,很多时候使不上劲,反倒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但昨天叔叔留给我的想像空间太大,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的手指加速进出阴道,回想叔叔用粗大的肉棒如何控制我的嘴,再联想那根肉棒替代我的手指,我忍不住长长一声呻吟。我惊讶地发现,虽然叔叔是我的亲叔叔,爸爸的弟弟,虽然我们相差近二十岁,但那感觉既不笨拙,也没有不满意,事实上还非常好。
临走时叔叔曾经暗示,如果今天在婶婶离开时我早点过去的话,可能会有更多期待。
我幻想着赤身裸体躺在叔叔的床上,他俯身看着我,眼神充满黑暗的渴望。我加快手指抽插的速度,之后不得不放开乳房,另一只手也伸下来搓揉阴蒂,带给我更多的快感。没一会儿,我就在叔叔的性幻想中大喊大叫达到高潮。
我已经迫不及待这一天的开始,不过,去叔叔家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决定送苏苏一样礼物。翻箱倒柜两个小时,终于从储藏室角落里的一个箱子里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包装盒还很新,甚至连裹在外面的塑料袋都完好光滑、连个褶儿都没有。
盒子和袋子都是同款式的靛蓝色,上面有着精美的纹章,还有烫金的几个大字:哥德堡牙科学院。哥德堡牙科学院有世界顶尖的牙科专业,而我非常有幸在这所大学学习。毕业临回国前,我知道将来很难再有机会回到母校,因此在学校商店里买了一堆纪念品。
这个礼盒非常大,掀开绒布覆着的盖子,里面被分成大大小小的隔断。柔软的绸缎包裹一个兜帽套头长袖衫、一个陶瓷杯、一支笔、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钥匙环。每件物品都是清一色的靛蓝色背景,还有哥德堡牙科学院的纹章和校名。虽然不知道苏苏的衣服尺码,但记得上次见到他时的高矮胖瘦。我展开长袖衫在身上比了比,苏苏穿上会很合适。
我满意极了,这件礼物应该非常适合苏苏。
叔叔让我培养苏苏,而且提到他很崇拜我。我确实从来没有注意,不过真如叔叔所说,那培养他的事儿会容易很多。苏苏比我小十三岁,将是东林的完美接班人。他今年九月就要上高中,接下来是考大学选专业。我喜欢我的学校、我的专业,苏苏也会喜欢。希望这个礼物能够鼓励他沿着侯家人的步伐,继续朝牙科方向发展。
我把礼盒放在副驾,晚上要穿的衣服挂在后座的挂钩,再次检查会戴的首饰及各种化妆品。我打算和叔叔一家人一起去酒店参加晚宴,所以决定将今晚用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走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我的思绪乱七八糟,时不时飘到和叔叔之间可能发生的情景,还有各种各样和他做爱的画面。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他的计划,不过昨天他说过我浑身上下他都要,那应该表示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可能性。
他还说过爱我,这个爱有多少感情在里面,又有多少性吸引力?叔叔爱侄女,还是侯斯年爱侯茉?叔叔想操侄女?还是侯斯年想操侯茉?我分不清区别,他呢?我们年龄差距巨大,而且罔顾人伦,这在过去可是罪孽深重的行为,现在呢?我是否为自己感到羞愧、羞辱?
不,一点儿也不,我大声告诉自己,并且轻轻松松找到一堆理由。中年男人的优秀品质都能在侯斯年身上找到:成熟、成功、成就,任何一个有大叔情结的女人都会被他吸引。
我是否感到内疚?如果有人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受到伤害,那应该是婶婶和苏苏。这也是整个事情扭曲滑稽的地方,正是相同的原因,我才在第一时间跪在侯斯年的面前吞吐他的肉棒。
那么我呢?我想起那些因为出卖肉体而要钱、要权、要各式各样利益的女人,她们被媒体大众唾弃厌恶,现在我算不算也加入这一行列?
我呵呵轻笑,惊奇地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懊恼。也许我是个品格低下的人,不以为耻反而认为是一个契机,帮助我达到目标。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十楼那间专属于我的诊室里。
我踩了脚油门,在黄灯变色之前冲过十字路口。
侯斯年在他的诊室里接受过多少女人的口爆服务?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我不认为自己是第一个。然而,我想成为最后一个。
昨天他在诊室暗示我们所做的事情他想要了很久,有多久呢?我大学毕业时,他和婶婶就知道我性癖非主流。我简单总结说是异趣,但侯斯年呢?他也这么想么?当然,操侄女嘴巴这种行为,侯斯年从想到做可是流畅从容。他在我眼里看来,也挺异趣。
我把车停在车库,瞥了眼周围的车辆。意料之中的,叔叔的车静静停在那里,但婶婶的停车位却空无一物。我一手拿着礼包袋子一手勾着衣服架子走进家门,把袋子放在地上,再脱下大衣,把礼服和大衣一起挂在门厅橱柜里。
「茉茉,」我转过身,看到叔叔沿着过道朝我走来。
「嘿,」我该再说点什么,问他好之类的寒暄,但我说不出一个字。
当叔叔靠近我时,我忍不住感觉到一些非常不同的东西,我想他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不知道怎么应付,只能弯腰捡起地上的礼物袋,掩饰自己的尴尬。
「希望你晚上穿的衣服可别揉坏了,」叔叔指着我手里的塑料包,扬起眉毛对我说。
「不会,我的衣服挂着了,」我举起包让他看到大学学校的印章,「今天早上翻出来的,想着送给苏苏。他就要上高中,对将来挑大学和专业也该有个目标。」
叔叔笑了,明白我意有所指,开心地说道:「我相信他会喜欢你给他的礼物,放到他的房间吧,然后到书房来见我。」
「他在家吗?」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纯粹是想知道苏苏会不会打扰我们。
叔叔摇摇头,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苏苏陪他妈妈一起去做头发,顺便让他妈妈给他配副眼镜,挑几件衣服。」
我暗暗庆幸,也给叔叔一个相同的微笑,这才走到苏苏的房间。
推开房门,苏苏的房间看起来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一张床占据大部分空间,书架上摆放着成排的参考书。一侧长长的书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放着电脑和巨大的显示器,还有一边是学习写作业的地方。上方有块磁力白板,上面写着数学公式、日程安排,还有用磁钉固定的各色标签、无数照片,以及从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漫画人物。
我找到一支笔,在一张黄色标签纸上,一笔一划写上‘眼光高一些,志向远一些’,然后签上我的名字,将标签贴到塑料袋上,放在书桌正中间。
当我把笔放回苏苏的笔筒时,一张挂在磁力白板底部的照片引起我的注意。仔细一看,这张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照的。叔叔一家三口专门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记得当时我为此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暗暗笑笑,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容易。
我快步走向书房,当我满怀期待开门时,叔叔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我把门关上。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和我一样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我不仅关门,为了安全起见还锁上锁。当我转过身时,叔叔已经来到我面前。他把我推到门上,虎口紧紧抓住我的下巴上抬,低头看着我的脸,然后俯下身,张口咬住我的唇激情地热吻。
我闭上眼睛,欣然接受叔叔温暖的嘴唇,尽可能地回应接受。叔叔的舌头伸进我嘴里,舌头一处处探索口腔。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分开,往肺里吸入足够氧气。
我双手搂住叔叔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再次吻住,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就像他对我做的那样。激吻中,我感觉道叔叔的肉棒早已竖起,隔着裤子顶着我的小腹。内心的欲火被点起,一股无法控制的冲动涌上来。我摸到他的腰间,抓住他的衬衫从皮带里抽出来。
「慢点,茉茉,我们不着急,一切都很好,」叔叔对着我的嘴,提醒道:「在我们开始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跟着叔叔回到他的办公桌,他从巨大的橡木书桌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婶婶的电子邮件、微信记录,先开始只是些暧昧的言语,有意无意的挑情,不过最后几页已经俨然上升到文爱。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温柔恬静的婶婶竟然有如此热情开放的一面。
「这可真不像婶婶!」我不得不承认。
「都是她的,而且还只是我找到的,加上没有找到的,我相信还有更多。」
我饶有兴趣看着叔叔,略带戏谑地问道:「叔叔,承认吧,你钟情工作、爱东林胜过爱老婆,说到底你也有责任。」
「别搞错了,她可以问、可以说,可以提离婚。欺骗就是欺骗,不管找什么理由她都是全责。」叔叔哼了声。
「现在有讨好婶婶的东西了,还是第一手资料,」我又翻了几页文件夹,里面有很多婶婶的爱好和性幻想。虽说也就是些花前月下的浪漫调子,但挡不住婶婶喜欢。
「你婶婶和我很少做爱,即使做也很传统,没什么特别激动的,」叔叔大方承认。
现在是解答我心中疑虑的绝佳机会,这些问题让我困扰不已。在昨天之前,我肯定想不到自己会过问叔叔婶婶的性爱姿势,但现在我们之间有了很大变化。
我举起文件夹,问道:「没有?快二十年的夫妻,从来没有么?很难让人相信啊!」
叔叔仰头大笑,「你婶婶觉得很别扭,如果我要求她坐在我身上,她会把脸埋在枕头里,埋怨我对她要求太多。」
我忍不住微笑,这俩人也够无趣的。看来婶婶和其他男人玩文爱,十之八九是因为精神自慰。婶婶渴望男人的追求,暗示自己还年轻美丽。也可能是她在找一种心里平衡,在乏味的生活中添加些刺激,或者只是单纯的反叛自己,总之我不觉得是多了不起的事儿。
「啊,明白了。所以,你们除了标准的男上女下外,从没玩过其他花样,就传教士一种。」
叔叔点头同意我的说法,虽然知道不关我的事,可我还是忍住不问:「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满足自己的?」
侯斯年是东林的主心骨,一个技术高超的优秀牙医,一个精明杰出的诊所老板,左看右看都是一个有钱有才华的成功人士。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相信他在性生活上会压抑自己、委曲半分。然而,叔叔没有回答,但从叔叔脸上的表情看,他那温暖的眼神、紧绷的笑容都在表明,叔叔对自己的性需求也有特别冲动的时候。
「毁了这些档案吧,茉茉,放进碎纸机里,然后坐在我的桌子上。我等了那么久,总算可以尝你的味道,」他承认。
我把一叠文件从夹子中取出来,插入碎纸机的槽口,摁下启动按钮。看着婶婶的这些要命证据一点点变成碎纸条,我心里非常高兴。太值得了,不仅救了婶婶的命,而且还避免苏苏的丧母痛苦。我一点儿不觉得在和魔鬼做交易,也没有任何道德问题。
如果我对自己坦诚,在内心的某个黑暗角落里,我的肮脏幻想,也许确实和侯斯年也有关。
当所有证据完全消失时,我浑身燥热,等不及叔叔的肉棒插入我的身体,就像他昨天对我做的那样。我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解开牛仔裤的腰带。
叔叔拦住我,「茉茉,让我来。」
我松开手,站在他的两腿间。叔叔的手先是隔着牛仔裤捂住我的裆部,这才拉开拉链。我攥住真丝衬衣的下摆向上提起,让叔叔更方便看到我的裤腰和内裤。
这次我特意选择一个套装,无论文胸、内裤还是吊带丝袜,都是同一款式的白色半透明丝绣料,周边用繁琐的镂空花边做点缀,内裤最隐秘的部位若隐若现。
「为我准备的?」叔叔发出赞许的低笑,手指轻轻划过内裤,手指蜻蜓点水般按揉。动作虽然轻柔,但却依然十分明确地让我感受到力量。
我点点头,他的手指勾住我的牛仔裤和内裤,一点点从我腿上滑下,又命令道:「把衬衣也脱了。」
我激动地解开衬衣扣子,动作可能大了些,叔叔不得不粗暴地抓住我的臀部,让我安静下来。
「别乱动,让我看看你,」他坚持说。
我浑身上下除了文胸,一丝不挂站在叔叔面前,不知羞耻地让他审视我,同时享受着他眼里发散的火热眼神。我全身都在发热,乳头竖起,小穴也湿了。我有些招架不住,没多想就把手移到胸部,拨开文胸用力捏着乳头,在疼痛中迎接一阵阵快感。
叔叔拿开我的手,自己抓住乳房,温柔而极有技巧地搓揉。他的拇指在乳头上刷了刷,再和食指一起轻轻捏住,嘴巴凑过来饥渴地吸吮乳头。我轻轻嗯了声,叔叔又移到另一颗乳头。一丝甜腻的感觉由叔叔的舌尖透过乳头传入身体到达脊柱,由上而下蔓延到小腹,我顿时觉得水润的阴部在悸动中沉沉下坠。
「茉茉,你的胸很漂亮,」叔叔放开我的乳房,把我抱到桌子上。
他抬起我的两条腿,分别搭在他的座椅扶手上。叔叔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点点向上,又回到刚才把玩的乳房,但这次只是停留片刻,又顺着身体往下移动,抚过平坦的腹部,一直来到最私密的地方。
叔叔盯着我的阴部,手指抚摸着精心修剪过的毛发。「你把自己打理得很好,茉茉,没有一根是乱蓬蓬的,一切都很完美。」
叔叔恭维着,双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再将它们拉开些,然后沿着大腿上下移动摸索。他的手指每次都会触到唇瓣,之后再向下移动。叔叔不断地爱抚,挑逗我的敏感地带。两个拇指掰开花瓣,暴露出小小的花蒂,上面闪耀着流淌的淫液。
叔叔的手指撑开小穴慢慢深入,指尖碰触阴道肉壁,温柔地搅拌,不断刺激着阴道里的每一个部位。他一眼不眨注视着我脸上的表情,想要看出哪个地方是我的敏感地带。这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叔叔的动作渐渐粗暴,但我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奔流的血液在小腹集中,反而身体更加性奋。
我的脚踮在座椅扶手上,一只手在后背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抓揉着乳房,随着叔叔的节奏不断上下摆动,似乎这样可以抵挡住从阴部传来的麻痒感觉。我越来越热,越来越湿,全身不由自主微微颤抖。
叔叔把手从我的阴部移开,弯下腰。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阴部。他停下来,吸了一口气又对着花瓣吹出,然后湿滑的舌头平贴在敏感的小穴上,给我一个悠长又带点挑逗的舔吻。叔叔倒是不急,沿着我的肉缝,顺着阴唇碰触,不断地来回滑动。之后在阴蒂周围和阴蒂上亲吻,甚至还亲吻了我的阴阜。
我耐心地享受,虽然对轻柔的风格不是很热衷,但知道叔叔不是在取悦我而是他自己。
叔叔伸出舌尖,在缝隙处上下摆动,又挪动舌头在阴蒂绕圈,每隔一会儿就嘬一下挑逗。我在叔叔的不断舔弄中变得更加湿滑,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接着,叔叔的舌头伸进穴内一阵搅动。
我大喊一声,挺起臀部顶住叔叔的舌头,叔叔又用拇指沿着我的阴唇爱抚,再移到阴蒂上绕圈。当他揉搓敏感的阴蒂时,我感觉到体内的快感因叔叔的舔弄而不断增强。小腹下方引起阵阵骚动,让我不由猛得吸气,原本就很平坦的小腹深深凹陷下去。
「叔叔,我要你……哦,天啊……我要你进来。」我性奋地尖叫,需要高潮,需要他的肉棒。
然而叔叔只是紧紧含住我的阴蒂,用力地吸吮。一种不可思议的快感袭来,我尖叫着把头往后仰,闭上眼睛,一股无法置信的性快感贯穿身体,我在愉悦中尖叫着,挺起臀部贴近叔叔,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紧接着腰部和双手也跟着不听使唤。
幸亏这时候叔叔紧紧地抓住我的大腿,让我不至于从书桌上跳起来。叔叔的嘴巴也仍然追随着我的颤抖,一直紧紧包住阴蒂持续吸吮。
当最后一波快感过去后,我瘫倒在桌子上。
「你的第一个高潮怎么样?」叔叔放开我的阴蒂,看着我躺在那里发呆,笑着对我评头论足:「我并不认为这个高潮非常有力,但从你的反应看,还是非常享受。」
我摇摇头,喘着粗气,混合着惊讶和尴尬回道:「叔叔,你太不可思议。我没想到你能这样让我达到高潮,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呢!」
我不仅仅在讨好,而是的的确确很少能够通过口交高潮,除非伴随着疼痛或者其他辅助工具。虽然叔叔没有我过去的性伴侣年轻强壮,但光是想到这是亲叔叔在吃我的小穴,估计就足矣刺激得我肾上腺激素爆发。
叔叔嘴角翘了翘,故意慢慢松开裤子扣子,放下拉链。书房安静极了,只有我时快时慢的刺耳呼吸声,叔叔却平静而安详。像他在任何场合一样,克制自己、控制周遭。
我是他的。
「想我操你,还是做爱?你的选择。」叔叔的裤子从臀部滑下去,露出硬挺的肉棒,棒身青筋毕露,似乎比昨天口爆时更加威武粗长,隐隐包裹着一层晶润的色泽。
我的身体一阵燥热,呼吸、心跳都在加速,更无法隐瞒眼里的性奋,也感觉到湿润的暖流从双腿间弥漫,一点点地散开。叔叔却似乎并不急着将肉棒插进我的小穴里,只是握住肉棒上下撸动,等着我的回答。
我渴望感受叔叔的第一次进入,看着他坚硬的肉棒在两腿间跳动时,却也无法否认内心深处的顾忌。然而那只是一念之间,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直视他的眼睛,无声传达着言语所不能表达的情绪我低声道:「操我。」
他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他了解我,比我更了解我渴望什么。
叔叔一手握紧我的喉咙,迫使我的头往后扬起。他的嘴压上来,舌头伸入我口中。我喘不过气,轻轻的呜咽刺激得他越来越粗暴。脖子上的压力增大,我被他压在桌子上几乎窒息。
叔叔根本不管我的不适,俯身抓住我的文胸,迅速拉到胳膊上,再在我的手腕之间扭动带子,牢牢绑在一起。叔叔黝黑深邃地眼睛一直盯着我,他低下头,舌头弹了弹翘立的乳头。我嗯了一声,不由自主挺起胸部迎接他的唇。
「我要用狠了。」叔叔呻吟着,沿着乳房的曲线亲吻品尝。
「什么?」我喘口气,迷惘地问道。
他抓住我脑袋下的一把头发,把我的头往后拽,命令道:「求我吧。」
「叔叔,求求你,弄疼我!」
叔叔把我的一个乳头深深吸入嘴中,咬住敏感的乳晕,直到我在愉快的疼痛中尖叫,这才松开嘴巴。他抬起我的腿,扭动我的身体,然后扶着粗硬的肉棒,龟头抵着肉缝摩擦。
我着迷地看着叔叔把粗大的龟头抵在我的阴唇上,慢慢地来回滑动,然后分开阴唇,顶在小穴入口处,坚定地插入向里面挺进。阴道内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不是处女,穴内也因为刚才的高潮充分湿润,所以叔叔的入侵谈不上有任何疼痛。即使如此,身体被强迫分开的感觉,还是清晰无比传递到我的大脑。
叔叔停顿了一下,也像是在适应,接着一个挺腰插入底部,肉棒完全消失在我的身体里。那一刻,我感受到什么是最原始的欲望,那种离心离德、超越伦理的快感如此之畅快淋漓,身体就像被火烧一样,怪不得古往今来让人趋之若鹜。
「哦,天哪!」我大喊一声,身体被撞到书桌中间。
叔叔抓住我的双腿,又拉回到书桌边缘,猛烈攻击。他紧咬下颌骨,一次又一次地退出推进。我的身体被震得前后摇摆,乳房乱颤。叔叔看在眼里,抬起胳膊,凶狠地朝着一侧乳房扇了巴掌。我痛得大叫,叔叔却没停,反手朝另一边乳房也来了下。白皙柔软的皮肤上立时显现出他的手印,我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悠长而刺耳的尖叫。
叔叔抽出手掌,沿着我的身体向上移动,长长的手指卡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乳房。他弯下身体张嘴咬住另一边的乳房,我呼吸困难、浑身疼痛,叔叔的双手和嘴巴都使上蛮力,身下还在猛烈地撞击,用身体的重量把他的肉棒推到我身体的深处。小穴抽搐般的收缩抖动,严严实实刮擦在他的肉棒上,一股潮湿窒息的欲望涌上心头。
叔叔感觉到我的高潮临近,更用力地撞在我身上。他紧紧攥住我的喉咙。我绝望地喘不过气,指甲在他的手上抓来抓去。叔叔稍稍向后,迫使我的身体更加弯曲。
「你高潮的时候我会让你呼吸,看你能坚持多久……」叔叔捏捏我的乳头,对着我的耳朵道,动作没有丝毫迟缓。
脖子上的挤压更加强烈,二氧化碳在身体里快速堆积,我头晕目眩但意识清醒,大脑却又处在一种半幻觉的状态。伴随着高潮来临,我哑着嗓子发出无声的尖叫。电流穿过我的背脊直到脑部深处,我的脑袋和肩头顶在桌面,胸部高高扬起,身体用力挺直,四肢僵硬得像石头却又忍不住剧烈颤抖。
叔叔松开我的喉咙,抓住我的肩膀,将我钉在书桌上。我猛烈地呼吸,心里还有稍许遗憾,窒息伴随着高潮的快感来得太过猛烈,我应该可以表现得更好。
我高抬双脚紧紧勾住叔叔的腰身,臀部随着叔叔的节奏挺起迎合。叔叔双肩紧绷,攥住我的胯部,几个指头嵌入我的屁股,劲道之大一会儿保准会留下淤青。
我知道自己不久就会站在镜子前喜滋滋欣赏那些叔叔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想到这儿我异常兴奋,呻吟越来越妩媚,眼神越来越迷离。叔叔的节奏也越来越猛烈,我不得不缩紧腹部,努力挤压。叔叔显然非常受用,几声低吼之后,滚烫的精液射入我的身体深处。
两人刺耳的呼吸是书房唯一的声音。
第四章 我们总是由家人处理这些事情。
我在洗手间收拾整齐,又到厨房沏了一壶茶拿到书房。叔叔坐在大椅子上,虽然在看我,但从眼神却知道他的思绪不定在哪儿神游。我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忽然坐进了他的怀里。
叔叔吓了一跳,含笑埋怨:「又不安生。」
我点点头,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食指沿着杯沿蘸了些茶,举到他唇上摩挲。叔叔搂住我,在乳房上捏了下,「喂过来啊!」
叔叔这么古板的人,竟然内心也有儿女情趣。我很是高兴,把手指含进嘴里,魅惑地看着叔叔,故作风骚问道:「叔叔喜欢我怎么喂?」
叔叔胳膊一收,脸就压了上来,吻的我气儿都喘不过来,唇舌都是麻麻的,没了痛痒。我搂住叔叔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亲得更火热深入。叔叔的一只手抚摸到我圆润的屁股,从裤子上缘探进去,摸着内裤边隙拨到一边,在两片花瓣上轻柔细捏,一根手指探入穴内不住搅动。
好一会儿,我们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两人都愣住了,叔叔拍拍我的面颊示意我收拾一下。
说实话,我是个爱出风的人。一想到亲密的时候被人撞见,我其实挺性奋,大有做得更激烈些的欲望。不过对方是婶婶和苏苏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他们是家人,我应该保护而非伤害。
「去一边乖乖坐着,」叔叔一脸平静,脸上带着恬然美意,又指了指书房敞开的大门。
两人相视一笑,我起身搬了把椅子做到叔叔对面。
客厅很快传来婶婶和苏苏的交谈声,叔叔提高声音喊道:「苏苏。」
没一会儿,苏苏踢踢哒哒的脚步声走近,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他没有走进来,而是依在门框紧张地看看他爸爸。这小子八成以为被他爸叫过来挨训,但他发现我在书房时,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苏苏规规矩矩和我打了个招呼,又一副提防的样子转向叔叔,问道:「怎么了,爸爸?」
「我只是想看看你新配的眼镜,」叔叔没好气得解释道。
「哦……」苏苏小脸微红,手指扶了扶眼镜。
「看来不错,苏苏,」叔叔夸赞道:「茉茉,你不觉得么?」
我注意到这眼镜有些眼熟,中学时我一直戴眼镜,不过后来嫌戴墨镜的时候碍事儿,刚上大学就做了近视矫正手术。苏苏戴的这个眼镜,和我曾经戴过的款式一模一样。事实上,只是颜色稍有差别,我的是红框,他的是蓝色。
「你看起来帅极了,苏苏,上高中后我们可是要把你看好了,千万别迷倒一片小女生啊!」我调侃道。
苏苏笑得眯起双眼,羞怯地低下头跑回自己屋里。叔叔对我说道:「你要培养他,茉茉。」
「我记得你的嘱咐,我答应你,而且不认为这会很难,」我向叔叔保证。
叔叔很满意我的答复,告诉我这孩子有些小聪明但性子固执。正说着,婶婶也走进来。
我眼睛一亮,婶婶今天的装扮太吸引人了。修身款的套装设计简洁大方,不仅展现出柔美的身体曲线,还自带成熟优雅的风韵。温柔偏灰的颜色虽然有些沉闷,但在婶婶身上却显得恬静舒服,柔和干净还衬肤色。白色珍珠项链和耳坠在乌黑头发的映衬下,低调但不失精致。
我走上前给了婶婶一个熊抱,夸婶婶漂亮精致。她也上下打量我,我的脸颊微微发烧,不知道婶婶是不是闻到我身上浓重的性爱味道。我确信她给我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但对发生了什么又只字未提,反而和蔼可亲安慰道:「茉茉,你不用这么折腾就已经非常好看了,青春洋溢是最好的妆扮。」
我给婶婶倒了杯茶,几个人继续聊天。虽然每个人看上去都很自然,氛围也和过去十几年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没有区别。我却觉得婶婶的态度有些疏离,看我们俩时,表情就像是在说我知道你俩的秘密。当然,我也必须承认,这一切可能只是我的想像。
噼里吧啦的脚步声忽然传过来,苏苏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他举着我送给他的礼品袋,清亮的眼睛里充满欢乐和温暖,惊喜地叫道:「姐,这是给我的!」
「希望你会喜欢!」我含笑说道。
「打开看看,苏苏,」叔叔鼓励道。
苏苏走进书房,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小心打开包装,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端详。他展开套头衫,眼镜都没脱就把衣服拉到头顶。衣服上的静电使他的头发向四面八方竖起,穿好后在我们面前转了一圈,大小非常合适。苏苏笑得合不拢嘴,看样子很是喜欢,也让我感觉好极了。
「棒极了,我觉得这身衣服非常适合你,」我翘起大拇指,夸赞道。
我可不仅仅在说大小,希望苏苏能够领会我的隐藏含义。
「谢谢姐,」他腼腆地答道,又是个大红脸,抱着盒子躲回到他的房间。
婶婶在一旁已经看出端倪,悄声问叔叔,「这是想让苏苏步后尘么?他才快考高中,咱们还是别给他太大压力。」
叔叔不以为意挥挥手,「这事儿你不用管。」
婶婶还是有些担心,我安慰道:「婶婶,咱们家的孩子将来可不是泛泛之辈。苏苏成年时,东林的规模只会大不会小。无论苏苏将来想干嘛,咱们肯定不拘着。但是,如果他对经营东林感兴趣,咱们也得帮他准备好,才会放心,对吧!」
我心里还有一句,苏苏必须对经营东林感兴趣,我会确保这件事发生。这是叔叔的嘱咐,也是我对叔叔的承诺。婶婶不再多说,可能也知道她在教育苏苏方面力不从心。我们三个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感觉时间差不多,婶婶催我梳洗换衣服。
我还是用过去住过的卧室,因为婶婶的精致打扮,我在整理发型和化妆上也格外小心翼翼。平时工作忙,我对这些不是很讲究。化妆品种类繁多,在我的脸上也就是淡浓的区别。去发廊做发型肯定没时间,好在网上有各种头箍、暗卡、发针,操作简单还容易出效果。
我正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忽然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婶婶想看看我是否需要帮忙,想都没想喊道:「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叔叔,他从后面搂住我,双手熟练地扣在我的腰上,然后手掌慢慢往上攀爬,来到我的胸前。两个大掌盖到我的乳房上,忽轻忽重地抓揉。我扭过脸迎接叔叔的亲吻,他边吻边说婶婶和苏苏先行一步,确保今晚的会场布置、菜单和酒水单万无一失。
我立刻有了反应,乳房肿胀、小腹酸痒,希望可以和叔叔离开前再来一轮。平时我会有点耐心,但今天不行,我急切地想要一些我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禁果的滋味果然分外甜蜜,虽然带着'禁'字,但仍然忍不住渴望更多。从叔叔吻我的激烈程度看,他也有相同的感觉。
他的手伸进我的内裤里,在唇瓣上摸了一会儿,滑到我的股缝上下揉动。触电般的性奋在身体流淌,我接二连三大声呻吟。
叔叔低笑,手指在后庭停留,微微施压,「这个漂亮的小洞有没有吃过东西?」
「有过,但已经好长时间了。」
「告诉我,」他坚持说。
「珠子和肛塞,」我回答。
「肉棒?」
「从来没有,我有性癖,但很难信任其他人,所以没人试过后庭。珠子、肛塞也都是助性用的。」我红着脸解释道。
「那这儿就是我的了。」叔叔戏谑道。
「是的。你,只有你,」我红着脸确认。
叔叔再是两声低笑,我知道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躺到床上去,腿张开,双手扒住大腿向胸口靠。」
他一边指示,一边从裤子兜儿里拿出一管润滑油打开盖子。我不知道这管润滑油在他那里放了多久,现在就要用到我身上,心里既担心又期待。
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希望在侵入来临之前往肺里灌满氧气。
「你会喜欢这个,茉茉,」叔叔将中指裹上厚厚的润滑油,一边向我保证,一边压住我的腿,让屁股高高翘起。
当他的手指进入后庭时,我有片刻不适。身体忍不住扭动,但在叔叔强有力的箝制下,丝毫没有用处。叔叔牢牢压着我,用身体的力气和坚定的眼神命令我镇静。我饥渴地盯着他,爱上叔叔侵入的手指,还有被完全控制的紧迫。
叔叔嘴角上翘,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喜欢吗?茉茉?」
「哦,是的。」我笑了,躺在床上尽可能抬头。
叔叔抓住自己肿胀的肉棒,一边用手指操我的后庭,一边上下撸动他的勃起,肾上腺素迅速四散到神经各个角落,我要更多。
叔叔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他抽出手指,拍了下我的大腿,「茉茉,翻身,翘起屁股!」
我迫不及待照他说的摆好姿势,下巴顶在肩头,贪婪着看着叔叔将大量润滑油涂在粗壮硬挺的勃起上,大声说道:「操,我等不及了。」
「你的话听在耳朵里,简直是天籁之音,」说着,叔叔的龟头顶入我的后庭。
我呻吟着,感觉他的勃起在平缓的速度中一点点探入身体,直到粗糙的毛发紧贴我的屁股。在我过去的经历中,那里放过各种肛塞,但真正被一个又粗又硬的肉棒插入,仍然是一种陌生且全新的感觉。这和肉棒进入阴道不同,前者被侵占、被分开,但进入后庭,却是撕裂般的疼痛。谈不上享受,但独特的疼痛却让人沉迷。
当叔叔摇摆臀部,焚心的痛楚让我忘了呼吸。我抓紧床单痛苦的大叫,嗓音已经带上哭腔。但我没有退缩,期待这股痛苦转化成强烈的快感,也期待叔叔千万不要因为我歇斯底里的反应停手。幸亏叔叔理解这只是我应付疼痛的一种方式,他紧紧箝制住我,推着肉棒完全进到我的体内。我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体内膨胀得像随时会爆炸。
渐渐的,身下的痛苦和不适褪去,感觉一点点回归于原始的性快感。叔叔每一次撞击,都会有一股温暖的浪潮向我袭击。从核心开始,沿着我的脊柱向整个身体扩散。
痛苦变成惊喜的尖叫,强大的浪潮占据身体,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快感。如此汹涌澎湃,每一次涌动都会使肌肉紧绷,再在瞬间释放出来。我两腿一时酸软,不由自主身体前倾。感觉自己像被电击一样,但没有任何痛苦,反而痛快淋漓。
「哦,我的天啊!」我紧皱眉头,大声叫喊,叔叔的动作随之更快了。
一波波高潮让我无力配合,只能在虚弱中不停抽泣悲吟,经历这一生中最激烈的性爱。叔叔将我抬得更高些,身体压了下来,重重砸入我的身体。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痛让我喘不过气,叔叔也是大吼一声,股股精液喷出来。即使在他停止射精后,我还能感觉到高潮在体内涌动。又是一种崭新的经历,再多几次,我会对叔叔上瘾的,或者我已经上瘾。
叔叔也喘不过气,直起身体,但肉棒仍然留在我的体内。直到肉棒软下来,才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来。一股白色的精液,混杂着我的体液从后庭流出,淌在大腿上。脑子里闪过他昨天在诊室,傲慢地宣称会拥有我身上每一处地方……果然如此。
两人身上都是一层薄汗,叔叔朝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问我还好吗。我气喘吁吁说没事儿。
「你简直不可思议,茉茉,」叔叔的性致还很高,又朝屁股另一半拍了一巴掌。
「我也喜欢,以后有任何时候你需要我,我随叫随到。」我期待地看着叔叔。
「这也是我的打算。」叔叔趴到我的背上,在耳根不断吹着热气,手掌罩在屁股上安抚轻揉。
我们俩都忍不住笑起来,叔叔抱住我,「茉茉,真是爱死你了,今晚我想见你。」
「你可以来我家啊,」我小心建议,叔叔知道我一个人住在爸妈的大房子里,最是安全。
「晚上我会过去,你先回去,在家等我。」叔叔的眼中闪烁亮光,估计正想象着如何在亲哥哥的屋檐下操他的女儿。
「行!」我满口答应。
叔叔直起身体来到桌边,从我的化妆包里找到一袋湿纸巾,抽出几张递给我。他顺手拍拍我的脸,整理好衣服,朝门口走去。
我叫住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心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侯斯年,你说你爱我,是认真的吗?」
我没有叫他叔叔,而是直接用他的名姓,希望他了解,我说的爱和叔侄无关。叔叔走回到我跟前,两手捧住我的脸庞,嘴唇重重压上来。当我们分开时,他把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
「我一直爱你,茉茉。上大学时,你在我眼里就不至是哥哥的女儿。谢天谢地你那时出国念书,我还能压得住念想!」叔叔一只手放在我脑后,表情严肃地宣称。
我仔细观察他的眼神,确定这一次的爱超出叔侄亲情和性吸引力。出于某种原因,这句话让我感觉不一样,不是说糟糕、厌恶什么的。我谈过很多恋爱,也听过几个人对我说这三个字,但没人让我感觉这么特殊。
我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只是狠狠地吻他一下,「婶婶呢?我们怎么才能继续?」
「茉茉,放松。从你上大学起,我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我们会搞清楚如何进行,在诊所开会,去老顾客家上门服务,和推销商谈价钱,总之方法多的是。」叔叔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走出房门。
出发去酒店前,我再次回到浴室,用凉水冲了块毛巾压在脸上。潮红的面颊恢复正常,我又补了些妆,这才和叔叔一起开车去酒店。
一路我很沉默,倒不是没话说。叔叔的电话没断过,有些是顾客,有些是供货商。无论对方是谁,他的语气都会保持平缓谦逊,给人一种可以被信赖的亲和感。
我仔细看着路况小心开车,思绪却忍不住放飞。和叔叔比,不说手上的牙科技术,就是这种负责人所应具有的管理能力,言语中的自信从容,我都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
我忍不住心下欢喜,不光是和叔叔的性爱,还有这段感情会产生的各种可能性。我可能得买一辆新车,这样叔叔能坐得更舒服些,也得再将我的住处重新装修。我一直没做任何变化,因为我总是把公寓当成父母的家,潜意识觉得自己像所有未出嫁的女儿,暂住在父母家。
最重要的是,我想在东林得到提升,渴望叔叔旁边的那间专属诊室,那间原来属于爸爸的诊室,门上的铭牌将是我的名字。接近叔叔、讨好他,也许能快点得到我想要的提升。
走进宴会大厅时,我的膝盖有点儿发虚。思绪动不动就飘到叔叔的坦言相对,从我上大学起他就被我深深吸引。现在我们将一起想出个万全的办法,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继续下去。
在诊室或我的床上和叔叔翻云覆雨的想法太过刺激,以至于整个庆祝会我都没办法集中精力。好在婶婶将一切安排的仅仅有条,宴会进行得非常成功。
吃完饭,我和杨梓聊了几分钟,看上去一切正常。当我假装在不经意间提起诊所楼下的客户经理时,杨梓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可疑反应。后来杨梓的媳妇儿加入我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夸着东林夸着我。这是一对恩爱夫妻,叔叔不需要担心。
当然,这意味着叔叔的信息错误,不过他不会生气。尽管有双重标准,叔叔还是希望他的员工衷心忠诚。我也很高兴今天相安无事,毕竟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期待。
我觉得自己的手表彷佛停滞,也可能是因为我在频频偷看时间。坦率讲,这是我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慢最漫长的晚宴。
通常,我很享受这类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总能遇到有趣的人,听到有趣的事儿,离开的时候往往意犹未尽。今天却不同,我无法专注在交谈中,时不时会望向叔叔。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服,和客人亲切的微笑、交谈。幸亏他今天是全场的焦点,没人怀疑我的奇怪举动。
谢天谢地,也没人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侯茉,过来一起送送邱宏熙邱伯伯,他今天能赏光,是东林天大的面子。」叔叔笑呵呵,招手把我叫到身边。
我立刻认出面前这个大人物,前两天我去诊室找叔叔时,叔叔刚好开门送出来的顾客就是邱宏熙。叔叔这些年经手的案子愈来愈少,基本都是光顾东林超过十年的最忠诚的顾客,而且不乏非富则贵的高官、明星或社会知名人士。
据我所知,他们到东林很多时候不光是来看牙,也会和叔叔聊聊天,听他这个局外人说说观点和想法。抛开能否解决问题不说,是个放松的大好机会。也因为如此,叔叔的预约时间从来都是富裕从容。不像楼下,接待顾客好像打仗似的。这也是我,想要升职上楼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心领神会,跟在邱宏熙和叔叔身后,一边说着话,一边陪两人出门。邱宏熙临上车时,我拿出一个红色礼封,规规矩矩递给邱宏熙。今天所有来参加的客人每人都会有份礼品,分了六个等级。邱宏熙得到的自然是最好的,我们统共也就准备了五份。
邱宏熙也没推让,爽快收了下来。我暗暗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要向叔叔打听打听他的来历。
和叔叔回宴会厅时,我俩不由自主脚步都慢下来。叔叔喝了很多酒,走路有些飘飘的,不太稳。我搀住叔叔的胳膊肘,时不时还用乳房悄悄磨擦他的手臂。
叔叔没有拒绝,拍拍我的手,好像在让我放心,又像是无声的承诺,没有忘记我们晚上会有一番热火朝天的激情。
路过一间盥洗室,叔叔说要进去吐酒。门上的铭牌是给职工专用,但叔叔哪管那些,直接打开门,发现里面没人,随手把我也拽进去。盥洗室不大,左边是镜子和大理石化妆台,右边是三个厕所隔间。我们走进最边上小隔间,刚锁上门,四片嘴唇立刻贴在一起,直到两人都吻得喘不过气。
叔叔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胯部。肉棒硬得厉害,还很烫人。他的嘴唇凑近我的耳朵,含着我的耳垂喃喃道:「我只想再碰碰你。」
「那就来吧!」我娇嗔一声,软软地倒在叔叔怀里,有一种和恋人偷情的刺激。
叔叔的手伸进我的裙子里,捏住我的乳房揉弄,「用你的嘴,我要灌到你的喉咙里,茉茉!」
脏话总是让我性奋,从叔叔嘴里说出来,更是让我心跳加快、血流加速。我顺势跪到他面前,叔叔解开裤子,拉下西服裤的拉链,拿出肉棒在我的脸颊上轻拍。我大口吸入嘴中,将他的勃起抵在喉咙,舌头迫不及待在棒身上舔舐。叔叔也没有浪费时间,两手捧住我的脑袋,粗野地在我嘴里抽出插进。
「哦,刚好没人,就在这儿!」盥洗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他们走到我们旁边的隔间,砰关上门,随后传来男女呻吟和衣服的簌簌声。
「你今天可真是漂亮,看得我垂涎欲滴,真想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那男人一边亲吻,一边出言挑逗:「瞧这小内裤,裤裆都遮不住鼓起来的肥逼。你可真是淫荡,还不快点坐上来,我等不及操死你个贱人。」
我暗暗好笑,这个员工盥洗室一定有某种魔力,吸引无数性欲高涨的男女偷情打炮。
隔壁两个人热烈吻着,吸吸溜溜的口水声特别刺耳。没一会儿,一个人像是放下马桶盖,两人摆好姿势打算大干一场。我的舌头在叔叔肉棒上不停舔舐,无声吸吮,竟然和隔壁有了一争高下的心里。
「啊,终于进来了,我好想你!」那女人一声长吟后,火热焦急地回应。
那女人从进门一直都没说话,最多听到些喘息嘤咛。忽得冒出这么一句,我不禁大吃一惊,当场呆住。叔叔也愣了一会儿,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两人听着隔间里的声音从婉转细小的娇喘到刺耳绵长的淫叫。叔叔目光阴沉的盯着我,脸色越来越狰狞。我对他的这副模样非常熟悉,记忆不由自主快速回闪,叔叔现在和爸爸杀死妈妈的那个夜晚竟然一模一样。
我十分惶然,凑上前想要再度安抚他的肉棒。叔叔却固定住我的脑袋,无声制止我。他迅速从我嘴里抽出肉棒,塞进裤子里整理好。我只好站起来,用手背擦擦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隔壁的叫声惊天动地,淫言秽语层出不穷。我还以为自己有些经验和见识,但从隔壁两人的火热云雨中,我发现竟然一大堆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操,你的逼真他妈爽死,啊!」
「那你就……使劲儿操……狠狠地操……我是你的……啊……这……太棒了!」。
皮肤拍打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我的脸颊微微发烫,对婶婶再一次刷新了认知。这两个人好像抛开顾忌,根本不管随时可能有人进入洗手间。
叔叔双眼陡然射出寒光,冷冷朝大门方向做了个手势。我暗叫糟糕,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小心翼翼打开隔间的锁头,两个人静悄悄走出洗手间。婶婶和她的情人仍然兴致高昂,淫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怀疑我们就是正常走出走进,他们也不可能有丝毫察觉。
叔叔和我回到宴会厅,拿着酒杯微笑、寒暄,直到和最后一拨客人挥手高别。叔叔才对我说道:「我们明天诊室见吧,茉茉。」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叔叔的诊室。一进门,叔叔就吩咐我关门锁死。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两个杯子,我赶紧接过来,为他倒好再小心递上去。叔叔拿着酒杯盯着窗户外面陷入沉思,我没有打扰他,静静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五分钟的光景,叔叔喝了一大口酒转向我,叫道:「茉茉。」
他停顿一下,手指在酒杯边缘抹了抹,「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定了下神,问道:「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
叔叔说:「事到如今,她是一定不能留了。」
「可是你答应我一一」我虚弱地抗议。
「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文字暧昧!」叔叔厉声打断我。
叔叔走回到书桌前,将杯子放到桌子角落,然后靠到椅背上,双手交握到一起。
「我们总是由家人处理这些事情,用我们的方式,这是凝聚家庭的重要一部分。当初,我很生你父亲的气,竟然没有让我帮他,而且还将你牵涉进来。你那时才十岁,他应该来找我。哪怕就是听听我的建议,也不会让你直到现在还噩梦连连。」
我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喉咙发干,即使酒杯里的酒也不能缓解。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站在叔叔一边,还是婶婶这边?我的选择不言而喻。虽然曾经以为我能救婶婶,但显然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低估婶婶抵抗诱惑、保护家庭的决心。我仍然深爱我的婶婶,她抚养我长大,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无微不至。可我是个懦夫,没胆子对抗叔叔。只要看到叔叔满含煞气的眼神,所有勇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延续我们的信仰和传统很重要,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扮演这个角色。我不再年轻,侯家是你的,东林也是你的。如果你花心思,将来苏苏也会紧随你的脚步。」
虽然我对侯家的过去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但对侯家先祖、爷爷、我父亲和叔叔所做的事并不天真。侯家从我曾祖起家,经历一个多世纪已经积累大量财富。他们认识许多高官高管,警察自然也不会落下。任何非正常死亡都会以既定的方式结案而不产生丝毫怀疑,而相关的工作人员,口袋也会越来越鼓。
贪婪凌驾于道德之上,只要价格合适,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十岁那年,我亲眼看见父亲如何对付母亲,妈妈的死因也简单明了:自甘堕落、吸毒过量。她火化后连墓地都没有,我还记得那个漆黑一片的森林,阴暗粼粼的河面。自从和父亲一起将母亲浸入河中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现在看来,我要和叔叔一起对婶婶做同样的事儿。
「请原谅我对你的要求,茉茉,抱歉!」叔叔神色黯然,语重心长道。
「你为什么道歉?如果事情要继续下去,就像你说的,我必须扮演一个更积极的角色。」我努力把握住自己情绪波动,丝毫不露出半点异样。
「我知道你爱你婶婶,也努力想救她。然而,我却仍然要求你参与她的死亡,对此我深表歉意。」
「我爱婶婶,但也姓侯,叔叔,」我坚持道。
叔叔静静端详我,然后点点头。
「在这之后,你的收入会超过你父亲,并将搬入新诊室。」
我们用了三个小时商量好具体细节,到了晚上,也知道了和婶婶在盥洗室做爱的男人是多年来住在叔叔家楼下的一个邻居。换句话说,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持续多久。
我天黑后来到叔叔家,只有婶婶在家。苏苏一大早就回了学校,他上的是寄宿学校,周末之前不会回家。我和婶婶聊了会儿家常又一起喝了几杯酒,然后悄悄离开。婶婶会去睡觉,并在五分钟后被叔叔的手机铃声叫醒。他在诊室工作到很晚,希望婶婶开车来接他。婶婶有可能拒绝,但叔叔和她结婚二十年,非常了解如何说服婶婶听命行事。二十分钟后,当婶婶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辆在她前面的汽车忽然减速,婶婶躲闪不及,直直撞到旁边的防护栏上。
这就是计划。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婶婶,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肾上腺素狂涌,让我根本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绪一会儿是妈妈临死时的挣扎与告别,一会儿又是婶婶的音容笑貌。还有爸爸、叔叔、苏苏,每个人都在我的脑海里翻腾。
直到临近一点,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猛得坐起来,哆哆嗦嗦拿起手机,却还是不小心掉到地上。我赶紧将手机捡起来,接通后放在耳边。
「喂?」
叔叔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和警铃声,「茉茉,吵醒你了。」
我握紧手机,电话里传来叔叔疲惫的声音。我静静坐着,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刚刚发生了车祸,我失去了你婶婶。」
我的心沉到谷底,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虽然已经准备好,但我仍然觉得一块大石头砸到胸口。我深呼吸几下,知道自己和父亲无异,从此再也不能假装无视侯家人所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十岁那年帮助父亲时杀害母亲时,我还可以说年幼无知,但现在我已经没有理由,确确实实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叔叔,冷静一下,你确定是婶婶吗?确定婶婶没了?」我立刻进入角色,表现出无比震惊,同时又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我肯定,茉茉,她走了。」
「好吧,天啊,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事发现场。」
「我马上就来,」我快速说道,把手机夹到肩膀和脸颊,开始匆忙穿裤子。
「茉茉,」叔叔的情绪还是非常不稳定。
「怎么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我们没有排练其他内容,他也没说会有其他内容。我担心叔叔不满意,有些惶恐地问。
「小心驾驶,茉茉。」
我答应后结束我们的通话,用最快的时间穿戴完毕,抓起钥匙向门外飞奔。一路上车子和脉搏同时狂奔,但我没一点儿感觉,直到车速表显示到一百三,我才把脚从油门上移开,缓缓踩下刹车,将速度控制在允许范围内。
考虑到我现在的情况,超速应该会被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但是,我不能在去见叔叔的路上杀任何人,一个已经足够。
当我靠近车祸现场时,远远看到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时感觉双腿都在颤抖。我来到警戒线,不顾自己热泪盈眶,大声呼唤叔叔。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我,我紧张地几乎瘫软在现场。
叔叔向我招手,一个维持秩序的交警放我进去。我急忙向他跑去,和他搂抱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否合适,但叔叔一直搂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背上,使我平静下来。
我松开他的怀抱,但仍然静静守在叔叔身旁。叔叔眼里闪烁着泪光,嘴唇欲言又止的微微翕动。我们没有说话,静静看向已经变形的车子,两个医护人员把死气沉沉的婶婶装进袋子里,再放到一张轮床上。最后,两个警察和我们一一握手,嘱咐我们何时认领婶婶,以及之后的各项安排。警察还提到她没有受苦,很快就走了,这让我感觉好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在任何人眼里都无比混乱和悲伤的,可这次和失去母亲不同。我长大了,成熟很多,也从容很多。我发现自己如果从旁观的角度看整个过程,有很多值得一提的细节。
交警在勘察事故现场后,先是对叔叔进行一系列毫无意义的询问,然后初步断定婶婶是醉酒危险驾驶,详细内容会在尸检后得到报告。另外,事故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那辆忽然变速的汽车早已跑得无踪无迹,而摄像头调出的车牌也被证实是多年摒弃的无效车牌。没有人问我那天晚上在哪里,也没有人问叔叔是否一直在诊所。
所有人对最终的调查结果毫无疑问:婶婶喝了很多酒,和前面车辆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在前面的车辆忽然减速时,婶婶没能及时反应,撞到汽车尾部后失去控制,巨大的反弹将车撞到路边的防护栏上,婶婶当即失去性命。虽然前面车辆的车主用无效车牌违法,但和这起交通车祸没有直接关系。
苏苏很快被我从学校接出来,我做为长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三人一起在震惊和痛苦中度过艰难的一个星期。
叔叔和我非常谨慎,小心翼翼保护我们之间的秘密。有时我们会在四下无人时偷偷爱抚,叔叔可能会亲吻我,摸摸我的乳房或者抓一下我的屁股。我作为回报,也会轻咬他的耳朵,贴到他胯下抚摸研磨。和性爱无关,更多的是一种安抚。
苏苏销假临回学校前,我主动送他到学校。苏苏一路都很沉默,双眼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吸着鼻子小声说谢谢。
我心里也难受极了,抱着他安慰道:「我们都要振作起来,婶婶非常爱你,你也是个让她骄傲的好孩子。她对你很重要,她对我也一样。我很幸运,失去父母后被婶婶抚养长大。我们都会非常想念她。」
苏苏点点头,我将他的书包从后座拿出来,注意到书包拉链上有一个小挂件,正是前段时间我送给他的那个礼物包里的其中一件:带有大学徽章的钥匙链。
我摸了摸钥匙链,帮他把书包背到身上,轻抚他的肩头,柔声道:「好好学习,我们所有人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你学业有成、事业有成。」
「我明白,姐。」苏苏的声音细如蚊鸣。
从苏苏的学校赶回东林,我刚好碰见叔叔对东林的工作人员宣布离开三天,他需要换个环境应付丧妻之痛。
「不,现在不是独处的时候,」我随即反对,指出他当下的心境不适合一个人出行。
我在按脚本进行和叔叔的计划,忽然想起当初失去父亲时,婶婶把我搂在怀里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她把我接到他们家,和他们一起生活。可以说,是婶婶帮我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我和你一起去,」我坚持道。
婶婶背叛了叔叔,但她对我很好。无论婶婶以何种方式离开,我都要送她一程。这么说很虚伪,毕竟婶婶的死亡原因有我的参与。这份愧疚只会深深埋在我的心里,没人需要知道。
大部分东林员工都支持我的主意,于是叔叔让步了。我们会在早上七点前离家,避开交通高峰期,路上在服务站休息,停下来吃些东西,直到到达那处荒野山林。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车程时,叔叔建议由他来开车,而我睡一觉休息休息,养精蓄锐。这不是坏主意,奔波的道路确实容易让我昏昏欲睡。然而车一进入山道,我立刻醒过来。想起自己上次来这里,是和父亲一起丢掉母亲的骨灰,我不寒而栗。
叔叔把车停在路边,俯身吻住我。「谢谢你跟我来,茉茉。」
「不客气。」梦里一遍遍出现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我喉咙发干,这里和当年一模一样。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叔叔开始叙说他和我父亲是如何处理此类事情。他很钦佩我父亲在杀人时能封闭自己的感情和情绪,他说我父亲总是有条不紊,扭转每一种不利的情况。叔叔在为他们所做的事辩解,我不知道目的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我只知道,我父亲听起来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而我好像也在正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你有没有后悔杀人?」我问。
「不,当然不!」叔叔断然否定,坚定地说道:「茉茉,别为此良心不安。那只会让你做事时发生愚蠢的纰漏,引起别人的猜测、继而被抓。你必须培养自己做任何事情一丝不苟、专心致志的习惯。我是说任何事,包括管理东林。这样,其他人才会帮你,才能帮你。」
「我会做到的,」我下决心保证。
「我们先处理这个不愉快的任务。在那之后,可以将剩下的时间集中在彼此身上。听起来不错吧?」叔叔握住我的手。
「是的,听起来不错!」我也回握住叔叔。
两人走出车子,叔叔从后备箱拿出婶婶的骨灰盒。我的肠胃一阵翻搅,但不像小时候,这次我生生忍住没有呕吐。我跟在叔叔旁边,向树林深处走去。
「地很泥啊!」我边走说,忍不住疑惑侯家人多少次走在这条路上'纠正'错误。
叔叔并没有因为道路泥泞而烦恼,深一脚浅一脚,速度只快不慢。两人走到河边,叔叔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在一棵树上刻下婶婶的名字,当年爸爸也是这么为妈妈做的。我暗暗记在心里,确保将来不能忘掉这重要一步。虽然,我想不出来真有必要来这里,但苏苏将来也许需要知道。
我们向河中走去,直到河水到达小腿肚子。虽然套靴很厚,我穿了两层袜子,钻心的冷意还是渗入骨髓。叔叔一言不发,打开骨灰盒,慢慢浸入流水中,触到河底后再一点点倾斜,婶婶就这样随着水流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我刻意抛开这些细节,把注意力集中在对婶婶的所有记忆上。母亲去世后她给我的安慰,失去父亲后她的温言细语,带我去游乐场、学习班,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一切的一切,任何能阻止我当场崩溃的念头都在脑中纷纷闪现。直到骨灰盒里倾倒一空,我们才缓缓走上了岸。
回到车里,当我把大衣、靴子一股脑扔到后备箱时,叔叔站在我旁边已经解开裤子,掏出肉棒,慢慢从龟头抚弄到棒身,我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
「我相信我们上次被打断了!」他缓缓说道。
「可不是么!」我跪到他面前,抬头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张开嘴,无声乞求他的肉棒。
叔叔向前一步,划过我的双唇直插入喉,随着每一次的进攻,我越来越难保持姿势,不得不抓住他的大腿跟上他的节奏。叔叔的动作越来越狠,我的口水沾满他的肉棒,一滴滴从唇中流出淌到下巴,顺着脖颈流到衣服里。
渐渐的,我招架不住他的蹂躏,只能尽量放松喉咙和口腔。叔叔捧住我的脑袋,一下下撞击我的面庞,直到我吞下他的每一滴精液,我们的眼睛这才离开对方。
我颤颤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叔叔打开后座车门,把我推进去。他麻利地拨开我的衣襟,打开裤子,连着内裤一股脑全部扒下来。
叔叔趴到我身后,双手依然抓揉我的两个乳房,舌头在我的背上来回舔弄。我的背部非常敏感,浑身痉挛般的扭动,体内的火焰让我全身发烫,好像多坚持一秒就会被欲望吞噬。
我再也不想束缚自己,双手抓住椅座,放开嗓子忘情地大叫,同时抬高屁股,在叔叔的火热肉棒上不停摩擦。
叔叔也感受到我的渴望,猛得抬起身,双手分开我的大腿,挺起肉棒对准已经湿成一片小穴往前挺动,尽数掩没在我的身体里,进入紧凑而又湿热的阴道。
「哦……」我大声长吟,既是满足又有些疼痛。四肢微微发颤,撑不稳自己的身体。然而,空虚的阴道一下子变得充实,叔叔坚挺的肉棒如此炽热,我觉得自己正被一点点融化,偏偏浑身充满力量,做好准备迎接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叔叔挺腰探入的动作激烈异常,两人都陷入一种疯狂,尽情发泄这些天的压抑情绪,还有杀人之后体内充斥的荷尔蒙。叔叔身体拼命用力撞击,火热的肉棒在我体内快速进出。阴道在摩擦间变得滚烫,穴口涌出的淫液越来越多,肉棒的进出也越来越顺畅,两人结合的地方没一会儿就黏稠一片。
叔叔在我背后冲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我的身体随着叔叔的节奏一耸一耸,双乳荡来荡去,强大的力度和抽送的速度让我的脊椎阵阵酥麻酸软,渐渐接不上气,除了啊啊大叫无法发出其他任何声音。很快,巨大的冲击袭入脑海,身体传来一阵阵激荡人心的快感,由点及面向全身扩散,大脑也越来越模糊。
「啊……」我发出最后一声销魂的尖叫,身子僵硬地颤抖几下,马上像被抽去骨头一样软了下去。
叔叔也是舒服得一阵发颤,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我上下摇摆的乳房,下身狠狠顶上去,精关大开,在我的身体撒入滚烫的精液。好一会后才全身一松倒在我身上,扭着我的脸,疯狂地亲吻我的唇。
临离开前,我们在车里又休息了一会儿。他坐在后座另一边,我仰面躺在他的大腿上。叔叔一只手抚弄我的头发,一只手揉捏着我的乳房。
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叔叔手掌传来的温度。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和叔叔的亲密让我感到奇怪的温暖。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我的脑海,我们杀了一个人,然后又焚尸灭迹,紧接着两人操了个天翻地覆。那么,如果叔叔和父亲来这里干完一切后,会不会也像我们刚才那么做?
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是兄弟没错,但我确定两个人不会有丝毫顾虑。我想问,却没那个胆子,而且我不确定是否想听到一个让我感觉不那么奇怪的答案。
「我们回去工作后,你就搬到楼上吧,你父亲的诊室一直在等你,」叔叔悠悠说道。
「谢谢,」我由衷说道,希望他知道我内心多么感激。
我舒服地躺在他的腿上,再也不会比现在更满足。将来,我会从叔叔那里得到许多好处,生活的需要、技术的提高,当然,还有整个东林的管理。
「我爱你,茉茉,」他低声道。
「我也爱你,叔叔!」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侯斯年,至少,不会被抓住。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