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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洞中艳遇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常恨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慕容伟长口中吟着江南李后主重光的《乌夜啼》,心却飞向几千里外的“寒玉山庄”。李重光之词,一字一珠,后人评之曰:“超逸绝伦,虚灵在骨。芝兰容俗,未比其芳华,笙鹤瑶天,讵能方滋情怨?”上引李重光之《乌夜啼》,乃是他去国离乡的怀旧之作。
慕容伟长自没有国破家亡之事,他是在怀念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姓名?不知道,爱好?特长?出身?全不知道!
他只知道的是:师娘曾告诉他,从背影上看,她似乎是个女人,一个非常令人动心的女人。
自然,这个女人把他遗弃在寒玉山区,他只知道这一点。
这就足够了,足够让他夜不成寐,辗转反侧。
一个男人看中一个女人,确确实实是件没有办法的事!
可他有办法,因为他已将长剑用布包住,将玉箫插在背后,把一包钱票和金叶子缚在了腰间。
这是即将远行的人必备之物。
为钱而奔忙,俗气。
为仇而奔忙,劳累。
为恩而奔忙,无聊。
为女人而奔忙,这叫风流。
于是他告别朝夕相处的师姐妹,拜别恩重如山的师长,启程北上。
春风扑面,柳绿桃红。
慕容伟长健步如飞,心中似朝阳般温暖。他第一次感到大自然原来是这么的美妙。
但当日落西山,夜幕低垂时,他才想到原来天还有黑的时候。
天黑需要住店。然而莽莽群山,店在何处?看来只好露宿石洞了。
盼望有人来时,偏不见人,不想见人时,却又偏有人来。
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伙。
“黑旗旗众呢?”一人问。
“回香主,已到太平岭。”又一人答。
“好!红旗、黄旗东西包抄,一定要把香姑娘请上山去!”众人齐声答应。
慕容伟长再也无法静坐。请人而出动大批人手,这真是岂有此理。
香姑娘是个什么人?是谁要请她?请她干什么?慕容伟长和所有的人一样:对这世界充满了好奇。所以他随在人后悄然跟去。
只一抬步,便知道这帮人却是会家子,只不过功夫差劲而已。
众人终于止住脚步,慕容伟长也终于看清,原来有一间茅棚放在前边。
“香姑娘,芳驾安好!我红、黄、黑三旗属下奉大王之命,恭请姑娘上山一叙。”一长大汉子扬声道。
“是夺命刀崔香主吗?”一个女声从茅棚中传出。
“不错,正是崔三刀。”
“何以你家大王不来?”
“我家大王在山上恭候芳驾。”
“若是姑娘不去呢?”
“这……大王会怪我办事不力。”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望姑娘看在下属之面,念我家大王心诚,移驾山上一叙。”
“我为什么要看你们下属之面?你家大王又有什么心诚了?”
“如此说姑娘拒绝了?”
“拒绝倒也未必,你只需要你家大王亲来迎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真的去了呢?”
“还有一事姑娘知否?”
“你这人好没趣!世上的事多得很,姑娘知你问哪件?”
“我这红、黄、黑三旗各有何长?”
“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红旗会放火,即使你是石头也能燃着,黄旗是放风,这风只须嗅上一点,你会功力尽失,黑旗专管水,水是毒水,姑娘要不要见识一下?”
“说得好吓人,可姑娘我不是吓大的。”
“红旗准备,”崔三刀一声叫,便见一大汉“忽啦”扬出一面红旗,旗后走出十多人来。
“放火!”红旗闻令一摆,旗后十多人从背后搬过一个葫芦,同时间向一块大石一甩,顿时火光冲天而起。
“黄旗,放风!”又一面黄旗一扬,果然平地里风声大作,却原来每人手中带着一面折扇。折扇合住,握在手中,还道是一杆长枪,打开来用力扇动,却果真威力非凡。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半边天却变得通红。
“黑旗,放水!”崔三刀又是一声令下,黑旗扬处,转出十多名大汉,每人从背后摘下一只口袋,双手拖了,向上一扬,于是半空中落下一阵急雨。耳听咣咣声响,瞬间火灭、风止复归平静。
“姑娘有何感想?”崔三刀问。
“无耻之徒!”少女应。
“这是何意?”
“用话挤兑姑娘不成,竟然显示武功绝技,你是要本姑娘屈服淫威吗?”
“姑娘弄错了。”
“错了?”
“如果姑娘真的拒绝,我们方才对这块大石所作的一切表演,都将用在茅棚之上。”
“这是你的意思,抑是你家大王的意思?”
“难道这还用说吗?”
“看来,本姑娘要么是死于火窟,葬身毒风毒水,要么便须随你前往山上一行。”
“没有第三条道路好走。”
“不,不不,有没有第三条道路,可不是凭你一言所能决定的。”
“难道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随着话音茅棚前出现了一位黄衫少女。
少女如何从屋中走出,在场三十余人,没一个发现。
人人只觉眼前一花,黄衫少女已立在门外人前。
躲在石后的慕容伟长也有同感。
仿佛少女原来就立在门外,仿佛门前原来便有位少女。
火把照亮了门前,亮如白昼。
黄衫少女衣裾飘飘,出神如画。
一瞬间,连山风也已停下。
“崔香主。”黄衣少女道。
“请姑娘吩咐。”崔三刀抱拳行礼。
“你瞧,本姑娘漂亮否?”黄衫少女双足一顿,身体轻轻一旋。
“天上人间,无双无对。”
“你舍得杀我?”
“舍不得。”崔三刀讲得是心里话。
男人喜欢女人,更何况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然而再美的女人,也没有自己的性命宝贵。当自己的性命和美女放在一起任你挑选时,没有人会舍弃了性命而选择美女。
除非他是个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崔三刀虽然憨直,但他绝非傻瓜,所以在他说出“舍不得”三字之后,不得不再补上一句道:“如果你随我们去见大王的话。”
“如果我不去见你们的大王,你便会杀我?”黄衫少女又叮咛了一句道。
“我等是奉命行事。”
“好,你动手吧。”
“这可是姑娘自己找死。”崔三刀把手一摆扬声道:“红旗注意……”红旗扬处,十多大汉把葫芦捧在手中,一齐对着黄衫少女。
“我数一二三,三字出口倘姑娘仍不答应,那就莫怪在下心狠,一……”
“你不用数啦。”
“二……”崔三刀扬起了手。
“慢着!”暗影中走出了慕容伟长。
“阁下是……”崔三刀放下手,转向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
“久仰,久仰。”
“崔兄可否买在下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
“放过这位姑娘。”崔三刀突然间纵声大笑,直震得树叶纷纷落下。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你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
“我家大王千叮万嘱,想方设法要请她前去,你可知这是何意?”
“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却要管闲事?”
“我只知道一点。”
“讲!”
“以男凌女,以众欺寡,以多胜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世上不平的事千千万,你管得过来吗?”
“别的事我没见着,怎能去管?有些事我也懒得管,这件事却是管定了。”
“慕容伟长,我想你是被她迷住了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好,心直口快。”崔三刀语气一顿道:“可人家不喜欢你也是枉然。”
“那是她的事!我决不会强行求之。”慕容伟长道。
“你怎知我不喜欢他?”少女走近慕容伟长,但却问着崔三刀说。
“姑娘,你若真的喜欢他,更应立刻随我们去见大王。”
“为什么?”
“因为你若不去,他会和你一样死得惨不可言。”
“你好自信。”慕容伟长说。
“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红、黄、黑三旗阵。”崔三刀道。
“你这人也怪,”少女转对慕容伟长道:“你干嘛为我出头?”
“路见不平。”
“你有把握胜过崔三刀?”
“没把握。”
“那你岂非自寻死路?”
“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那又怎样?”
“为一个陌生女子而死,你不觉得有些遗憾?”
“只须义所当为,怜花惜玉,这世上又有何事值得一个男人抛头颅、洒热血而生出生而有欢、死而无憾之意?”
“傻瓜一个,一个傻瓜。”少女幽幽一叹道:“喂,你有什么遗言吗?要不要我转告你的家人。”
“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你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能没有什么女孩子喜欢你。你在死前不需要叮嘱她点什么?”慕容伟长稍稍犹豫了一下:他想起了对他情嗉暗生的小师妹以及情丝暗系的大师姐。但这也仅仅是不可觉察的一刹那,短暂得连谁都未察觉到。
“我不明白的不是这些事。”
“那是什么?”
“怎的我来助你,我必死无疑,你却能安然无恙?”
“你不但是个傻瓜,而且是个大傻瓜。”
“请姑娘细讲。”
“女人能死于女人之手,但决不会死于男人手。尤其是美丽柔顺的女人。”
“唔!”
“还有,在你死前,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人要死了,知不知道还不一样?”
“既然都一样,那又何妨知道?”
“请讲。”
“彩云飞,好听吗?”
“好听。”
“真的?”
“千真万确。”
“但绰号有些不雅。”
“唔,姑娘还有绰号?”
“有呀。”
“那就请讲。”
“销魂一刻。”出人意外的事很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站在自己面前如此艳美的彩云飞和“销魂一刻”这个无比凄艳、冷妍的绰号联在一起。
尤其意外的是,这绰号竟由她自己讲出,而且语气平静,甚至还有点自我欣赏的味道。
“你很喜欢这个绰号。”
“绰号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的。”
“有道理。”
“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
“改变主意?”
“也就是说任由他们把我杀死,还来得及。”他心中一怔,但随即拿定了主意。
“大丈夫做事有始有终。只须他们和你一对一地交手,我便退出不管。”
“小子,”崔三刀已改了称呼:“莫不你以为自己功力通天?我们杀你不得吗?”
“我相信没人能躲得了你这三旗阵。”
“那你还不闪开。”
“只要你们不群起而攻。”
“不识时务的东西。”
“要杀这位姑娘,你须先杀了我。”
“杀你何难!”
崔三刀挥起了手。
“你知道了我的绰号还要救我?”
“你的绰号又有何不雅?‘饮食男女,人之常情。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且我又怎能问以前的谁是谁非,如今只是路见不平,理应相助。”
“好!好一个大傻瓜!本姑娘能结识你这位朋友,也不枉人生一世。”
“放火!”崔三刀手掌按下。
红旗扬处,葫芦纷举,“轰”地一声,烈火顿生。
然而,许多事便由“然而”出现了剧变。
与烈火喷燃的同时,彩云飞纤足一顿,立身之处突然下陷。
彩云飞和慕容伟长同时不见。
地道弯弯,宛延而上。
彩云飞牵着慕容伟长的左手。
地道狭窄,以至她已紧偎在他的怀中。
如兰似麝的体香,从鼻孔中吸入,游走于七经八脉。
他并不是第一次和少女依偎而行,也不是第一次和少女如此亲近。
但却是真正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原来自己心底有点喜欢的女人在怀里是这么美妙!
但愿地道永无尽头。
但愿走到地老天荒。
可是,前头出现了亮光。
他知道出洞了。
洞外是一个僻谷,晚霞使荒野蒙上一层神奇的面纱,花草山石,全都显得那样宁静安详。
彩云飞把头偎在他的肩上。
慕容伟长不知何时,竟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当此时,对此景,他不知该讲什么。
突然间,一缕阳光从峰顶射入,似利剑劈开峰巅。
彩云飞突然笑了。
“干什么笑?”
“你能改掉不管闲事的毛病吗?”
“练武之人,倘无侠义心肠,那又何必练武?”
“原来你改不掉。”
“不平之事人人管得。”
“你知道象你这样的人世上有多少?”
“多少?”
“就你一个。”
“不,至少有两个。”慕容伟长语气很是坚定。
“那一个是谁?”彩云飞疑惑地问。
“你!”她先是一怔,继而大笑。
“我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以前可能不是,但今天起,你是了。”
“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的眼睛。”彩云飞良久未出一语。
“难道我看得不准?”
“为了使你的眼睛确实不错,好吧,我不令你失望就是。”
“我谢谢你。”
“你可知道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
“大丈夫立身处事,但须尽力尽心,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管它有什么后果哩?”
“爱管闲事的人麻烦多。”
“人生本来就麻烦。除非成仙成佛,再也不管人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酒色财气!”
“可消除麻烦的本事呢?”他怔住了。平心而论,他的功夫是高是低,自己也无底,因为他也是初出江湖。
“你的功夫并不高深,在我抓住你手掌时就已试出你的内力。”
“怎样?”
“平常之极,连个四流身手也属不上。”彩云飞突然回身,随随便便地在石壁上一抓,一块鸡蛋大的石块已经入手,未见作响,细碎的石粉已经沙沙落地。
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傻瓜,你何不试试?”
“这又何必试,难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深浅。”
“你身上有剑,我们过过手怎样?”
“刀剑无情,可……”
“你怕伤了我?”
“不错。”
“若是那样,世上的闲事倒不妨不管。”言外之意是什么,慕容伟长自然听得出来。
男人头可断,血可流,自尊心不可丢!
“那好,我就领教姑娘的高招。”慕容伟长抽出了剑,一把从未真的伤过人的剑。
“你可以开始了。”
“你……你用空手?”
“这是不是对你太不敬了?”她突然跃起,便如驭气飞行一跃数丈。
待她落下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根柳枝。
他不能不服气,自问他自己就作不到这一点。虽然每一个男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有气。
“小心了!”话到剑起,一道白光闪电般划过。
她并未退出,而是扬起了柔弱的柳枝,搭上他的剑身。
柔弱的四两重的柳枝搭上剑身,便似一根玄铁棒,重逾千钧。倘非他早有准备,这柄剑如何还握得住在手中!
第一招便取了守势。
第二招已不留情,白光一敛突涨,快逾闪电,中锋直进。
他快她更快,剑尖方出,柳枝已指到膻中要穴。 第三招未敢使老,中途一昂,直取对方天突穴。
却不料看看欲中,却仍是慢了一步,柳枝早一点扫向腰眼。等下第四招、第五招、一直到十招走完,总是在剑招方出,却已早一点受制。
一点,虽只是瞬间的事,然而这足以使胜者能败,生者变亡。
他喟然长叹,剑尖斜斜指向地下。
“我输了。”他不无懊恼。
“知耻者近乎勇。”她说。
“看来我果真不该多管闲事。”
“管闲事没有错,要紧的是管得了。”
“早知姑娘这么有本事,我……我真是自不量力,贻笑大方。”
“若非你自不量力,我们又怎会相识?”
“以姑娘的冰雪聪明,认识我这庸才,岂非扫姑娘雅意?”
“不,正好相反。”
“相反?”
“不错,我助阁下修习内功,阁下助我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总不成让那花蝴蝶如此欺我。”
“花蝴蝶是谁?”
“崔三刀的大王。”
黄衫少女彩云飞似盛开的娇妍秀媚的月季,身着青衣的慕容伟长似挺拔傲立的翠柏。
一个玉立婷婷,一个潇洒飘逸。
环境能影响人,目视燕舞双双,蝶飞对对,一双璧人不由地时时四目相对。
谷中石美、水美、树美、花美,人更美。
彩云飞不愧冰雪聪明之誉。
“你心中有个人?”她问。
“你果然敏慧过人。”他答。
“你承认了?”
“当然。”
“她叫什么?干什么?住何地?”
“我只知她住寒玉山庄。”
“寒玉山庄的情况你一定不知道吧!”
“不知道。”
“一路上有没有危险?”
“我只能小心些。”
“你能不能与我谈谈寒玉山庄?”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你也不信。”
“事实上你已讲了一点。”
“喂,你会吹箫?”她突然问。
“略知一二。”
“可不可吹来听听?”
“我只是怕有污姑娘双耳。”
“男人不该这等客气。”
“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男人该听女人的。”她笑了。
“既如此,那我总不能例外。”于是他吹起那只白玉箫。
他吹得是“高山流水”中国十大名曲之一。
不料他只吹了两句,她便已展开双臂,翩然起舞。而那清亮的歌声也随着她的舞步,陪伴着悠扬的箫音弥漫了全谷。
她原来能歌善舞。
箫音更见流畅,激昂时:千军万马,涛涌浪翻,低缓时:春风徐来,鸟语花香。
她的歌喉丝毫不落下风,抑扬顿挫,高低急缓,间关莺语花自滑,呜咽泉流水下滩。
歌声、箫韵,相互映衬,兴致盎然,千姿万态,色彩纷呈。
一音袅袅,散入谷中。
他忘情地拉起她的手,团于掌心,轻轻揉摸。
她娇羞地偎入他的怀中,娇喘嘘嘘,香汗隐隐。
没有比今天所发生的事更有情趣的了。
待她把一套运气法门教他记住时,天色已完全暗下。
慕容伟长没有想到彩云飞在这山谷的一座石洞中准备了这么许多东西,简直是应有尽有。
尤其还有一坛“十里香”白酒。
他本无饮酒的习惯。但不忍拂逆她的好意,更何况良辰美景,对美人岂能没酒!
于是他和她连碰三杯,杯杯干!
石洞分内外两室。
洞中燃了蜡烛。
慕容伟长躺在大石作就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岂但不能入睡,而且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满目所见,都是从清秀脱俗的绝代姿容。仿佛那少女的体香仍然阵阵袭来,仿佛那银铃般的歌声,依然迥响在耳际。
他觉得胸前好空旷,他觉得浑身的精力需要发泄,想要发泄时,他便再也无法按捺情欲。
可她……她会怎么想?
便在此时,他听到了黑暗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心有灵犀一点通。
慕容伟长没来得及穿鞋,便已走进了内洞。
“哇!”他不由惊呼一声。心中一个劲在问:“这是真的,抑是作梦!”烛光把内洞映成一片朦胧,使一切却显得那样神奇。
石床上从一丝不挂,玉体横陈。
她自然没有睡着。
因为她向他启齿一笑,而且分明轻声道:“我等你好久了!”他不知怎样到了床前。虽然床铺距洞口很近很近。
他几次想退步抽身,但双脚仿佛已不再归他所有。
现在,他立在了石床前,也立在了玉人前。
她的长睫轻轻覆下,是娇?是羞?梦一般地美。挺直而玲珑的鼻梁,显得出奇的秀丽,仿佛是仙女的石雕。鼻翼轻轻翕动,可见她的心中并不平静。
她的嘴唇小巧而富有性感。色泽鲜红欲滴,似熟透了的樱桃。现在这两片嘴唇微微启开,于是闪着光泽的碎玉般的榴齿忽隐忽现。
五官象一收首诗,象一曲歌,和谐地,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那张白皙而又微带红晕的玉面之上。
慕容伟长不由地醉了,痴了……造物主如此神奇,竟然真的造出如此绝妙的玉面花容。
慕容伟长想都不敢想,也根本想不到世上会有这等迷人的橡相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才从她的脸上移开。
目光方一扫上身体,心中更是如遭电击般猛然一震。
女孩儿的面容慕容伟长见过不计其数,而女孩儿的玉体,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
那浑圆的双肩,细嫩地似要滴出水来。光润似凝脂的胸部,两座乳峰遥相对峙。峰顶两点嫣红,鲜美欲流,令人爱怜横溢。
小腹平缓微隆,细腻而富有弹性。中间的神阙穴隐隐约约,显得那样神秘、幽深。
腹下,是一蓬卷曲的阴毛,黑亮亮披散开来。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条大腿泛着象牙般的光泽,修长而圆润。
“哇!冰肌玉骨,水做的人儿。”他梦呓般地低吟,神经质地自语。
再下该怎么办?他忘了!而且他也不敢!
彩云飞突然折身而起。
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突然便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双乳上。
慕容伟长感到头一晕,但很快便清醒了。
在这个时候,任何男人都不会晕倒。
慕容伟长觉得内心传出一股温热。
温热钻进他的心脏,令他快意。
温热钻进他的经脉,令他舒服。
温热也激起了他本已产生的情欲。
慕容伟长的手在她的乳房上轻轻摩挲,抓住,松开,捏捏乳座,掂掂乳头。
她登时感到周身生出一种快感,身体麻麻痒痒,轻飘飘似要飞起。
彩云飞已不由自主地把他抱住。
这时彩云飞才发现,原来慕容伟长正把头伸来。
“哇!你好香。”慕容伟长说。
“你……你让人心醉神……”彩云飞未能说完,因为慕容伟长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口。
慕容伟长把她的两片精致的嘴唇整个含在口中,用力吮吸。
“朴嚓……”“叭唧……”彩云飞随即把舌尖送给他。
慕容伟长好馋,那条粉舌滑似灵蛇,时伸时缩,好不容易吮住,却又被其跑了。
彩云飞也吮吸他的舌尖,用力地吸,用力地吮,仿佛要整个儿地吞入腹中。
亲吻和吮吸便如烈火上轻油,情欲已一浪浪涌起。
慕容伟长没有离开她的嘴。
她把双手探入慕容伟长的衣内,轻轻地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肌。
每一把摸过,慕容伟长却涌起一股无可名状的兴奋。
他的手已离开彩云飞的双乳。从背部滑下,在彩云飞的臀部揉捏。同时用力抱紧,于是彩云飞的下身便和他的下身紧贴在一起。
“你……你真妙!”
“我只让你高兴。”
“我心中有一团火,似乎要把我消融。”
“这把火再旺些。”
“你要我燃烧?”
“最好能让我一同熔化。”彩云飞已解开他的上衣。
胸部宽阔、健壮,仿佛能包容人生的一切风险。
彩云飞把脸颊倚上去,在那结实的胸部轻轻摩挲。
慕容伟长自己解开了下裳。
于是两团精赤条条的肉体再次相拥在一起。
“紧些,再紧些!”彩云飞梦呓般地道。
“我……我真想进入你的身体。”慕容伟长用力地抱她。
“那……不,再玩一会儿。”彩云飞抱着他身体向后倒去。
慕容伟长俯身床沿。
“你干过……哎唷……”
“干过什么?”
“这……这作爱事儿?”
“原来这叫作爱?”
“乳房不要一直抓嘛,吃吃看……”
“啊唷,我怎想不起来。”慕容伟长忙不迭含住左乳。
“嘿,好……好美……”
“唔,轻……轻点。”
“现在你……哇,好麻哩……你的手……”
“手怎样?”
“别闲着嘛!”
“嘿嘿,瞧我!”慕容伟长又叼住右乳,同时用右手在彩云飞小腹上轻轻摩擦。
“嗳唷……好……好好。”
“你……你……”
“我怎啦?”
“你的手?”彩云飞突然用手抓住了他的阴茎。
“轻点……”
“啊呀,好粗壮,好长大,好……”他已把手按上彩云飞的阴蒂。
“揉……揉……”
“套嘛……”
“快……快……哎呀……”
“怎么?”
“动真的吧。”
“我也快要不行了。”
“慕容兄可不许只顾自己……”
“那当然,要有怜香惜玉之心嘛。”
“这泄洪可要听我的。”
“要是忍不住……”
“那就用冷水清清头。”看来彩云飞是行家。
慕容伟长于是想起了彩云飞的“销魂一刻”的绰号。
能称为绰号不易,这要许许多多的销魂之后,才能被人们传颂。
他隐约觉得手下的玉体似乎有些不洁。
不知有多少人触摸过这对乳房。
不知有多少手揉捏过这座阴阜。
他真想立时离去。
但玉体实在太也诱人,他的双脚似乎已不属他所有。
“你在想什么?”
“想看到的一切。”
“还记得我教你的运气法门吗?”
“记得。”
“那好!你爬在我的身上,喏,就这样,抱紧些。”慕容伟长依言去作,虽然有些笨拙,但笨拙地可爱。
“把……轻些……好粗壮……玉棒塞到我这儿来。”彩云飞把玉棒拉近她的阴唇。
可惜慕容伟长找不对地方。
谁说男女之事不用教?谁说有些事儿是生而知之的?
彩云飞松开握着玉棒的手,而后在他的胸口,在他的腋下,在他的背部重新摸挲。
慕容伟长的情潮重又升起,数股温流却在向胯下集中,肉棒已变成了铁棒,龟头发出紫色亮光涨得肥大。
他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欲望:那就是把自己的肉棒塞入彩云飞的体内。
彩云飞的小腹抬起,正好迎上他的肉棒。
肉棒突然间生了灵性,未见费力,“扑哧”一声,已经破门而入。
“唔哇,好舒服哩!”
“你没有过这种体验吧!”
“当然。难倒你希望我有?”
“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嗯,要慢慢地抽出、插入……只需你能达到至境…
…对,把腿并拢,放在我的两腿之间……”
“你仿佛很老练。”
“‘销魂一刻”的绰号是容易得来的吗?“
“你很得意这个绰号?”
“我为什么不得意?”
“这可不是夸奖。”
“不是夸奖未见得不是好事,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边在口上骂我,一边又千方百计讨好我,想与我片刻交欢哩。哇……”
“怎么啦?”
“唔呀,你那肉棍好长大呀,方才你一用力,我……我差点乐晕过去。”
“那我再用点劲?”
“节奏可慢慢变快,肉棒……同洞壁摩擦越快,那才越是舒服哩。”慕容伟长把臀部抬起,落下,落下,抬起……
肉棒随着臀部的升降,插入,抽出,抽出,插入……
“你现在要抱元守一,默诵内功法门,让真气游走周身各穴。”慕容伟长未出声,但已照办。
他立时觉出自己已似乎沐浴在一潭明净、清亮的池水之中,那池水好温馨。
令人觉得好舒服、好畅快!
舒服与畅快的感觉渐渐的弥漫了全身,有一股热流从胯下升起,沿经、督二脉缓缓向周身穴位走去。
慕容伟长还在机械地抽、插。
彩云飞则用力巧妙地迎合。
终于,真气游走周身之后,复又缓缓聚于丹田。
于此同时,双腿之内,似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快感正在缓缓向胯下集中。
“我……我要泄洪。”
“功法可曾走完?”
“已经走完。”
“那你只管尽情。”这句话不如说是仙乐,是玉音,他的性欲猛然高涨起来。
吸一口长气,肉棒登时又粗壮了三分,轻轻地、缓慢地抽出之后,猛然间插入。
“哇……好畅快……”
“你那肉洞真妙,仿佛到底了,又仿佛深不可测呢……”
“肉洞永远大过肉棒。”
“我好像全身骨头都要化掉。”
“消魂蚀骨、筋软肌酥!那极度的快感是从骨髓中生出的。”
“扑哧……”
“叭唧……”他闪电般抽插。于是“扑扑……”之声连成一片。
“哇!好……再快!”
“叭……”
“我要上天啦,天上彩云纷飞,唔……我抱住不放哩……”
“我要收腹……”
“收腹?”
“只需小腹一收,阴道口的肌肉便会收缩,紧紧包住你那肉棒……”
“妙极,快……快收腹……”
“高潮就要来到。”
“还有高潮?”
“你会刻骨铭心……喂,你细细体会,看你的阴茎是不是被包住了?”
“你照顾我好周到。”
“你叫我一声妹子。”他心中一怔,性欲微微一减。
在这个时候,男人通常都是最听话的。
“云妹!”
“哎……”她娇应一声,突然间把臀部一抬,猛一用力,阴唇突合。
“啊呀……”慕容伟长欢快地几乎炸裂开来。双腿一抬,精液终于脱破束缚,箭一般射出体外。
两个人同时用力抱住对方。
一阵销魂蚀骨般的快感同时笼罩了两人。
灵魂似已出窍、身体似已飞扬,在这一瞬间,享受了人生至深的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
灵魂终又回到两人身上。
慕容伟长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仍在她的体内。
彩云飞也同时发现,自己一双玉臂仍旧抱住对方不放,好像要把他整个的人包容起来。
他又一次把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他觉得好柔软,好温暖,好滑腻。
“要是再来一次还行吗?”彩云飞柔声问。
“要不要试试?”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彩云飞抓起他的衣服为他一件件的穿上,理顺,系牢。
慕容伟长用手抚摸着彩云飞凝腊般的身体,心中充满了甜蜜。
多么完美!多么美妙!多么诱人!刚才自己还曾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并且让自己进入她的体内。
春夜露重,他怕彩云飞着凉,也为她一件件穿好衣服。
“该是练功的时候了。”彩云飞拉他一起坐在石床上。
慕容伟长依言坐下。
“按先时交合时的运气之法,让真气走完周身各穴,连续三周天不间断。”
“记得!”
“中间无论出现什么事,都需要做到不理不睬。雷霆响于空,听而不闻,山石崩于前,视而不见!”
“知道。”
“千万千万!”彩云飞走出内洞。
慕容伟长独坐床上。
彩云飞叮嘱再三,愿盼慕容伟长能依言而行。
然而无论什么事,只须过分一点便会走向反面。
倘如她只是随随便便叮嘱一句,慕容伟长或许会照办。可她却过分地郑重,因而反引起他的顾虑。
运气三周天只需两个时辰。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中会发生什么事?
练内功必须凝神静气,可他现在却心存疑虑。
但他还是依言盘膝坐在石床之上。
由于体内欢快,飘逸之感尚存,故略一运气,便已进入佳境。
一周天已过。
两周天已过。
三周天已练过一半,各条经络中的真气只需片刻便会聚于丹田。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异响。
第二章 鸳鸯错乱
“小淫妇儿,今天你还有何说?”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阁下可是正人君子?”彩云飞声音甜甜的。
“本大王除好沾花惹草外,所行无不正大光明。”
“原来是花蝴蝶。”慕容伟长心头一凛:“彩云飞要糟。”
心中如此一想,立觉正在游走的真气四处乱钻,忙不迭收拾心神。
他从彩云飞的话中听出要有事出,但却未料到来的如此奇巧,恰在他三周天运气将完未完之时。
“一位正人君子,却怎的非要一个淫妇作陪?”彩云飞道。
“因为你号称‘销魂一刻’。”
“你要销魂?”
“我说过,喜爱沾花惹草。”
“如此说,我一定要跟你去啦!”
“决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你不悔?”
“本大王的事从不后悔。”
“好!我答应你。”
慕容伟长还在听,并且还在想:“花蝴蝶一定有什么特殊本事,要不然,彩云飞决不会便这样轻而易举地屈从于他!”
事情不由他不想。
但如此一想,那应当凝聚的真气竟而无法归回丹田。
他知道心急没有用的,只好再次收敛心神。
突然间,前洞传来一声惨叫。
“贱婢敢尔!”花蝴蝶一声怒喝,接下是呼喝打斗之声。
慕容伟长再也无法凝聚心神。与其在后洞心神不宁地听战,还不如就此打住前往外洞,说不定还能帮彩云飞一把。
后洞与前洞有一道门板。
从门缝中望去,彩云飞正和一名锦衣中年人狠斗,而在洞口处,却已有一名男子倒地身亡。
彩云飞功力高低,慕容伟长是心中有数的。然而瞧她和锦衣华服中年人花蝴蝶之战,却丝毫未占上风。
高手拼搏,慕容伟长自是无法插手。然而好友有难,他又岂能熟视无睹。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慕容伟长也顾不得能否帮忙,悄然推开木板,长剑挽一个剑花,直向花蝴蝶刺去。
“不可!”彩云飞急呼。
然而为时已晚,慕容伟长长剑已迎出,尚未容他回过神来,“叮当”连响,长剑已断为数截落在地下。慕容伟长心头巨凛,忙不迭退步回身。
只是身尚未动,胸口已挨了重重一掌,一个庞大的身体向后疾飞而去。后边是一块凸起的尖石,慕容伟长受花蝴蝶全力一击,飞向尖石的劲力更猛。眼看这一撞之下,慕容伟长必死无疑,却不料彩云飞转身疾掠,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慕容伟长的上衣。
毫厘之差,慕容伟长已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地走了个来回。
彩云飞一把抓住了慕容伟长,避免了一场惨祸,然而她自己却把背后老大的空白卖给了花蝴蝶。花蝴蝶见有机可乘,长袖挥起,啪……啪响,已自封闭了彩云飞背后三大要穴。
慕容伟长摔倒在地。
彩云飞俯在慕容伟长身边。
“哎,你……你何苦?”她望着他,语气是埋怨,但脸上充满欢喜。
“只怪我武功低微。”他不无遗憾地道。
“所以你今后要苦练武功,可惜……”
“可惜什么?”
“倘若你运气三周天,内力便可猛增十年。”
“现在呢?”
“现在你功力不但未增,而且还埋下祸根。”
“什么祸根?”
“淫毒。”
“淫毒是什么?”
“每数天,你必须与一个女人交合,否则欲火攻心,惨不忍睹。”
慕容伟长心头巨凛。他是人,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他能随意与女人交合吗?
“嘿嘿,你这贱婢,我道你为何拒绝上山,却原来在此中藏匿了小淫棍。”
花蝴蝶不无讥讽道。
“世上什么样的淫棍能及得上你!”
“好,好好!既然你认定本大王是天下第一淫棍,那么我问你,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怎样?不去怎样?”
“你若答应与本大王同去,保你荣华富贵,威震南疆。”
“若是不答应呢?”
“我便当着这小淫棍的面,先将你剥得精光,任意取乐,然后将你和他碎尸万段。”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你还有条件?”
“否则我宁肯一死。”
“讲!”
“我随你上山,你要放过慕容相公。”
“不不!云妹,要死咱俩死在一块。”慕容伟长高声道:“我不许你随这老淫棍上山!”
“怎么,年轻人,喝醋吗?”
“你这淫棍,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年轻人,你可知这贱婢是谁?”花蝴蝶转向慕容伟长问。
“我是否知道,干嘛要告诉你!”
“她可是江湖人所戳的销魂一刻。”
“那又怎样?”
“看来,你已被她迷了个七颠八倒。”
“那是我的事,不劳阁下关心。”
“既然如此,”花蝴蝶转向彩云飞道:“我答应你不杀他。但他必须和我一同上山。”
“原来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我只是要他在我俩作爱时当个旁观者。”
花蝴蝶住在虎头峰上。
虎头峰是一块平地,方圆二里,正适合安营扎寨。
寨子因峰得名,被称为“虎头寨”。
此时虎头寨灯烛大亮,花蝴蝶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正在热烈庆贺花蝴蝶得享武林绝色“销魂一刻”。
花蝴蝶直乐得心花怒放。
众人羡慕他。
他也深感自豪。
人逢喜事酒量豪。
花蝴蝶轮番向大家敬酒,以至他自己喝了多少早已记不清了。
他只觉两腿软,身体轻,头有些晕乎,身子有点摇摆。尤其是目光,看人分不清五官。耳朵辨不明话音。
但他还要喝。
普天下,全武林谁有他这等喜事?他恨不得把天下的美酒全都斟入杯中。
他爱喝,自然便有人敬。
敬酒的是位少年。
“花大王马到成功,手到擒来,艳福齐天!干一杯!”少年一仰脖把酒杯底朝上。
花蝴蝶听不准音,但心知是好话,看不清人,但知是来客。
这酒当然要喝,于是他也饮下一杯。
少年酒杯底朝天,花大王自然也是底朝天。
但少年酒杯中只有一点酒,花大王杯中却是满而又满。
于是几杯之后,少年人没了影子,花蝴蝶却醉倒在大堂中。
彩云飞被关在新房中。
慕容伟长被点了穴道放在屋角。
慕容伟长不是要喝醋嘛?所以花蝴蝶有意把他也带到屋内。
花蝴蝶是采花老手,惹草专家,花样不仅多,而且新。
他要在席终人散之后,立刻和彩云飞大兴云雨。
男人最强的是自尊心。
他要当着慕容伟长的面,去干那最不该给人看见的事。
而那遭蹂躏的女人,又正是慕容伟长的心肝宝贝。
然而,他偏偏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酒助长了他的兴奋,同时也麻痹了他的神经。
所以当他回到新房时,他并未认出倒在床上,精赤条条的女子,早已不是彩云飞。
“慕容伟长……哈哈,老弟,你……你可看得清?”
慕容伟长当然看得清,只是他无法回答,因为他的哑穴已被封闭。
“这……这是什么?”花蝴蝶在女人的双乳上抓了一把,“唔哇!好嫩的奶子。”
那女人也未出声,因为她的穴道也被人封闭。
“瞧这肌……肌肤,又细又……又白。”他贪婪地俯下头去,用舌尖在乳沟中依次舔过。
“叭……叭……好香嘿!”
他用手抚摸着女人小腹,轻轻向下一按。
“弹……弹性蛮强呢,你……要不要……”
他的酒力已使他兴奋不已。
忽然,他用力把女人双腿分开。
“哎唷……妙……妙极!”
手在阴阜上反复摩挲,时而捏起黑亮的阴毛,时而松开。
“扑哧……”花蝴蝶手指已插入女人阴户。
慕容伟长闭上了眼。
他也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情潮。
他渴望能触摸,被触摸,享受那说不出的畅快,可他不能动。
花蝴蝶已三两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衫。
他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仍可见肌肤细腻而泛有光泽。 唯一不雅的,是他那铁杵一般的肉棒。粗壮、肥大,青筋暴露,龟头圆圆的,呈现出紫红色泽,尖端还有一粒露珠。
慕容伟长心中一阵迷惘迷糊。
“你……你瞧好了,”花蝴蝶微一用力,已把女人拉向床沿,“这……这叫二郎担……担山。”他把女人双腿放在自己肩头,双手捧住女人丰满、圆润的玉臀凑近自己小腹。
“我……我要进……进入她体内。你高兴……兴不?”
慕容伟长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花蝴蝶把玉茎凑近阴唇,下身微一前进。
“扑嗤……”
女人身体一抖。
“干这种事儿不能停……停。”花蝴蝶插入后又拔出,拔出后再次插入。
“扑哧……”
“吧唧……”
“哇!好舒服呢……”
一收一放,插入拔除出。合于节拍,满有韵律。
倒在床上的女人面上呈现出一种兴奋,一种受到异样刺激的兴奋。
花蝴蝶脸上也浮上一层快感,一层只有这样才会产生的快意。
突地,花蝴蝶抽出玉茎。双手一翻,女人已被移向床里。
花蝴蝶让女人马爬在床,把丰臀高高昂起。
他自己跃到床上,紧紧抱住那洁白、柔软的雪臀玉股,把他那又粗又壮的肉茎从后插入。
“这……这叫夸父追……追日,插得深,能顶花……花心儿呢。”
花蝴蝶再一次振起下身,闪电般抖动,于是倒在屋角的慕容伟长便看到阴茎极快地在肉洞中进进出出。
慕容伟长吞入一口涎水。
没想到从后边也能插入。
“唔哇……爽死人!”花蝴蝶弯下上身,伏在女人背上,双手从女人腋下穿过,抓住那有节奏颤动的双乳,下身更加拼命地抖动。
“消……消魂一刻……”花蝴蝶快意地大叫。
蓦地,花蝴蝶凝住不动。
慕容伟长是有过这体验的,他知道花蝴蝶正在喷射精液,享受那龟头受到刺激的醉人快感。
“啊……”
这声惊呼不是花蝴蝶发出的。
自然也不是慕容伟长发出的。
因为已经有一只手提起了他,象提一件物事,把他悄没声息地提到了屋外。
他心中方自一凛,却见自己被抛在了床上,随即穴道一一解开。
映入眼帘的,又是一位女人。
“你是谁?”他问。
“你只需知道我是女人便成。”女人只一把又将自己的衣服扯开。
“你要我干什么?”
“这还要问?”
的确,她把他抓来这里,解开他的穴道,脱净自身衣服,面对着他。
这是一种诱惑。
尤其是在看过方才那一场表演之后。
诱惑是神妙的。
只有傻瓜才会拒绝。
“你为什么还要等?”
“因为我心中想着别一个女人。”
“她一定比我美。”
“各有千秋。”
“何不穿一天兰衫,穿一天紫衫?”
好无妒忌心的女人。
男人在此时没理由迟疑。
“嘶……”他一把扯开衣衫。
“哎唷,你好棒唷!”
他一口吞住她的乳头,另一手已探向她的下阴。
“啊……麻痒……你原来也是行家。”她蛇一般扭动。
“快……快上……上来。”
他立时跃到床上。
但她却让他仰躺着。
“好哇,多粗壮的肉棒?”
“你要干什么?”
“唔哇!手都握不过来呢。”她笑得好惬qie意。
他折身欲起。
“不要动。我……我们来个天翻地覆。”
他方自一怔。
她突地坐在他的胯上。
她的手娇小而柔软,现在便握住他的长大粗壮的茎杆。
“我要坐啦。”
“什么?”
“哧……”
她已稳稳地坐下,而他的玉茎也准确地进入她的小穴之内。
“你太棒了,你是真正的男人。哇……小穴让你塞满啦!”
“啊……”他长长地发出一声快感。在新房中遁了许久的欲望,现在终于得到满足。 她那迷人的小穴果然娇小。他有一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
最妙的是,她还在动。
肥嫩洁白的圆臀一起一落,映得他眼花,映得他心乱……
他不由自主地用双手在她的双乳上揉搓。她的双乳很温软,而且富有弹性。
奇妙的感觉和阴茎传来的快感交融在一起,当真让他欲仙欲死。
可她还未罢休,竟至包着玉茎缓缓转了一圈。
或而相向而坐,或而背过身去,但粗壮的茎身仍被紧紧吞住。
“扳住我的肩,起身。”她背向他坐着。
他依言折身而起。
成功了,两人竟未分开,而姿势已变成了夸父追日。
她跪在床上,俯下头去,让白嫩的臀部高高昂起。他则醉心地紧紧抱住,拼力地把下身送上前去,让阴茎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
“妙哇……”
“我也一样。”
“用力,再用力。”
他轻轻抽出,然后小腹猛地一送。
“扑哧……”
阴茎齐根而没。
于此同时,她“啊呀”一身叫。“痛?”
“不,舒服。”
“要不要?”
“要……要狠……”
他被她痛快至极的叫声。舒服透顶的呻吟,更快地推向高潮。
“我可来硬的啦。”
“你……全力施威……”
“扑哧……”
“啊呀呀……顶花心啦,快快……”她竟然大声呻吟不已。
他抽出,插入,自感阴唇紧紧夹住阴茎,直令他快感难言,飘然欲仙。
“我……我要泄……”
“不不,再来几个狠的。”
“你怎样?”
“就要升到天上啦。”
“好!我送你一程。”
他口上说着,果真大幅度摆动下体,让阴茎每一次都直插到底。
“舒服极啦!”
“我要射……”
“射射,我也……”
他突然一挺小腹。
她突然一提内息。
他感到肉茎猛地被握。
她感到胯下一阵刻骨般舒服。
两人登时便由快变慢,由急骤转为弛缓。
电击般的快感过后,仿佛骨髓中还生出一阵阵快感。
两人全都闭上双眼,醉心地回味这销魂的舒服。
终于,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他不由自主地伏下了身。
望望天色,竟已蒙蒙发亮。
想不到他俩竟乐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间,远处传出一声惊叫。
这叫是花蝴蝶发出的。
当他睡醒之后,却发现搂在怀中的不是彩云飞,而是自己的七姨太。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七姨太却不声不响。
他从她眼神中看出了异样,他终于解开了她的穴道。
“我昨夜便已到此。”七姨太道。
“谁让你来的?”
七姨太突然放声大哭。
“哭哭,哭什么?”
本已怒气勃发的的花蝴蝶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女人最锐利的武器便是哭泣,任何男人都会在泪痕下退却。
“你……你好狠!”她适时抛出一个媚眼。
花蝴蝶最擅揣摹女人心事,但这次他却未能理解。
“狠?什么狠?”
“人家好痛。”七姨太用手指按住了羞处。
他有点哭笑不得。
他急得五脏六腑如火焚,她还竟然胡搅蛮缠地挑情。
“快说,是谁带你来的?”
“你怎知道有人我来?”
“难道你知道我会在这儿?”
“怎么着,挨千刀,喜新厌旧,负心薄情,招我进门……”
“快说,谁带了你来?”
她突然住声了。
因为她发现他的神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至极,似要一口吞了她。
男人真的火了时,女人也怕。
只是男人怎会发火?除非是又一个女人的出现。
“是一个年轻汉……汉子。”
“长得怎么样?”
“不好看,再年轻,我……我也不会看中他。”
“我问你他的长相?”
“年纪二十岁不到,这么高,这么胖,讲话是这样的。”
“果然是他。”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
“是个把我灌醉的人。”
“他说你心急火燎地想我,念我,让我在这张床上躺好等着你。谁料我刚躺下,那小子便脱下了我的衣服,我……我当时拼死反抗,你想大王,我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小子要占我便宜,可我一个弱女子,没办法呀,看着便要被他沾污,大王,你就来……来了。他可没沾成呢。”
“他把彩云飞救了去?”
“这……这我可不晓得。我要知道他还救了一个,那人说什么……”
“你没见?”
“我敢发誓。”
“他去了什么地方?”
“大王你想,他和我说不沾亲不带故。他要去哪里还会对我说一声吗?再说……”
“我这就去找他,不把他碎尸万段,我把花字倒过来写。”
人都有失误,花蝴蝶也有失误。
他竟然未打听慕容伟长的去向。
然而七姨太却想到了。
当七姨太被剥光衣服,赤条条一丝不挂地扔在床上时,她便看到屋角坐着一个男人。
只看了一眼,心中便赞了十多声好!
花蝴蝶在山寨中是数一数二的俊面人物,但比起屋中这位少年,便似萤火与阳光,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女人看男人,一般不会错,七姨太当然更加自信。
于是她笑了。
却不料带她进屋,剥光她衣服的少年在临出门之际又点了她几处大穴。
她当然一点意外,但随即便想这些人惧怕花蝴蝶,怕她喊叫,因而封闭她的穴道,应该说情由可原。
“我怎么会喊呢?”她心中不禁想道:“我还想做个长久呢。”
少年人去了。
屋中的俊面青年起立了。
她见过无数个男人,每当这时候,他们会似恶狼向羔羊一般扑向自己,连起码的抚摩挑逗也不晓得,而只是迫不及待地把它们的小脑袋塞入阴户。
但屋中的青年却未跳起,甚至连一句什么话也无。
这样的混蛋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遇上,可今天却偏偏遇上了。
直到花蝴蝶醉酒归来,在她身上抚摸,挑逗,最后把她引向了高潮,她才忘记一旁还有一个潇洒英俊的男人。
花蝴蝶把她当成了彩云飞。
而七姨太则把花蝴蝶当成了屋中小伙子。
她口不能言,而心却能想。她不知已几万遍地呼喊着少年郎。
正在她与理想中的少年郎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关键时刻,突然发现少年郎被人抓去了。
偶像消失,而花蝴蝶也因方才的发泄过度,倒头睡去。
但她却未曾睡去。
她在想那个抓去少年郎的人。
终于,她想出了眉目。
花蝴蝶自然知道灌他大醉,并趁机掳去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彩云飞之人是谁?
所以他直追下虎头峰。
这件事自然被七姨太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她便没了顾忌,大早晨直奔五姨太的住处走去。
五姨太正在梳头。
“好漂亮的头发。”七姨太直走到五姨太身后。
“大早晨,你该不是专为夸奖我的头发而来的吧!”
“五姐说的好对!我还以为你正在睡觉呢?”
“这么说,七妹是唤我起床的?”
“不错,妹妹是怕你睡坏了身子。”
“那就多谢了。”
“要谢也不该谢我。”
“唔?”
“他人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这又何必我说。”
“我现在只求五姐一件事!”
“好,念我们姐妹一场,讲!”
“请你回过头去。”
她回过头,立刻便瞪大了眼睛。
身后立着花蝴蝶。
“你竟然知道他叫慕容伟长?”他问。
她忽然笑了。
“何独知道他的名字!”五姨太道。
“说,还有什么?”
“还有他比你强。”
“什么比我强?”
“你枉称采花高手,但却不能把一个女子推向高潮。”
男人最忌讳的是别人说自己无能,尤其当出自一个女人之口时。
“你果然与他做下了无耻之事。”
“咯……大王错了。”
“什么错了?”
“这”无耻“两字不应出自大王之口。”
“我本来想放过你,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能与慕容伟长一番绸缪,人生夫复何求?我只是可惜七妹。”
“呀,方才要杀我,现在又讨好。”
“不,你早来一刻,便可领略人生之致境,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花蝴蝶淫人妻女无数,还道天下女子让我取舍,却不料自己的妻妾也被人玩弄。
他挥起了手掌。
但她已先他的手掌而倒下。
花蝴蝶怒极。
彩云飞去向不明。
他决不能让慕容伟长轻易逃去。
慕容伟长与五姨太一番交合之后,情欲大减,而丹田之中,竟也有真气鼓荡之极。
是五姨太促他起身。他知道她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但他不知道,她其实是怕其余几个太太、夫人也得尝个中滋味。
女人的心本就是狭窄的。
她终是长命在“狭窄”之手。
他走得很快,体轻如燕,一掠数丈。
但花蝴蝶走得更快。
所以在他又一次前掠之时,竟然发现身旁竟立着虎头峰大王花蝴蝶。
“你准备怎样?”慕容伟常止住脚步问。
“只须你说出彩云飞的下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花蝴蝶当路而立。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不,你会讲的。”
“你那样自信?”
“因为没有人为了保守一个小秘密而甘愿抛弃生命。”
“我愿意。”
“如果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花大王,焉知不是我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看来只有成全你啦!”
“彼此彼此。”
花蝴蝶突然欺身直上,左掌按处,右掌已经抓出。
慕容伟常心头一凛,身体向左一倒,背上长剑已经在手,手腕抖处,数十朵剑花从空而落。
“好剑法!”花蝴蝶口中一声清啸,双足一弹,身如飘风,忽然便到了敌手身后。
“好身法!”慕容伟长也不觉脱口赞道,同时手中剑刺过一个弧形,直向身后扫去。
五招之内,未见强弱,五招之外,慕容伟常已处劣势。待到了十招之后,慕容伟常已是险象环生了。
花蝴蝶果不愧蝴蝶之称,忽焉在前,忽焉在后,飘忽不定,难从捉摸。
他本就以轻功见长,现在他一展开轻功,寻常人又岂是他的敌手?慕容伟长不觉大愧,艺不如人,被杀原本应该,只是不该被此人所杀!
两虎相争勇者胜!
慕容伟长斗志一去,耳听“呲呲”两响,两条衣袖已随风飘去。
衣袖是被敌人用手撕下的。
倘敌手撕下的不是衣袖而是手臂呢?自己岂非是已没命!蓦地里眼前指影纷纷,本能地向后一闪,却不料敌人已到身后,倘欲再避,又哪里能够?
“啪”的一声响,左肩已受了重重一掌!
花蝴蝶存心一击毙敌,用了十成功力。
慕容伟长口中一甜,鲜血狂喷,他想要不倒,然已身不由己。
花蝴蝶纵声大笑。他可以淫别人妻女,但决不喜别人淫自己妻女,他可以沾花惹草,为所欲为,但他不希望有第二人再如此。
因为他自认为是强者!世界本就是强者的世界。
慕容伟长闭目待死,花蝴蝶右掌猛然扬起,但他的手掌并未击实。
因为他突然发现慕容伟长的身上竟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本就奇妙,偏生这多出的一人便是他最为宠爱的五姨太。
即便是傻瓜也明白这内中的关系!他不是傻瓜,但他却提出了一个只有傻瓜才会提出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不许你杀他!”她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慕容伟长竟敢勾引我的……我的太太,我岂能让他活命!”
“你也勾引过别人的太太,但别人并未要你的性命。”
“那是因为他们打我不过。”
“你讲的应当说有理,他好象应该被你杀死。”
“丝毫不错。”
“但在杀他之前,你需先杀了我!”五姨太竟然抱住了慕容伟长。
“我错了。”慕容伟长突然道。
“错了什么?”五姨太问。
“我还认为你是个淫荡成性、心狠手辣的人呢?”
“这并不奇怪,人对人的了解总是在经过一些事情后才会深化。”
“你不该为我去死。”
“有的人长相厮守,但却似陌路人,有的人只须一见,便即心心相印。”
“是这样的。”
“所以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实在是说不出的高兴呢。”
一个女人当着一个男人讲情话,这个男人会怎样?尤其,当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而另一个男人却是自己的仇敌时,他又会怎样?他会用刀剑说话。
“好一对多情的狗男女!”花蝴蝶已无法忍耐。采了一辈子的花,到头来自己的花反被别人采去。更何况这花反来冷落自己。不杀这两人,他花蝴蝶真个要把姓名倒过来了。
他扬起了手掌,但却并未落下。因为他发先七姨太向他走来。
每一个人都会生出疑问,却希望能揭开谜团。
“你……你怎的也来了?”他问。
“因为你在这里。”她说。
“找我有事儿?”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
“你要我把这两个狗男女杀掉?”
“错了。”
他忽怔住,随后便狂笑起来。七姨太令他心伤,五姨太更令他心碎!没有比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令他伤心。
“原来你是为他们讲情的。”他恨声道。
“错了。”她神态如前。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望。希望七姨太还是以前的七姨太。
“既非让我杀掉他俩,又非替他们讲情,那……你究竟为了什么?”
“原来你并未猜到。”
“快讲!”
“为了彩云飞。”
“彩云飞”三个字似三声雷,令他猛醒,令他振奋。他下山追了好久,连彩云飞的影子也未追上,却不料从七姨太口中听到了消息。
“哎呀……彩云飞?她怎么样?”他急不可耐地问。
“她说她有件买卖要和你做。”
“什么买卖?”
“这我就不清楚了。”
“待我杀了这两个狗贼,咱俩立即便去找她。”
“她虽然没说是什么买卖,但她却道有一句话要我捎给你。”
“快讲,什么话?”
“要带着慕容伟长和五姨太。”
彩云飞和慕容伟长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杀了慕容伟长,彩云飞肯定会不高兴的,而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彩云飞不高兴的。
只要能得到“销魂一刻”,不要说不杀慕容伟长,即便是让他向她磕三个响头,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办。
女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对于爱好她的男人。
至于五姨太,他原本便不想杀她。现下既然彩云飞也有此意思,便乐得就坡下驴,给彩云飞一个顺水人情,免得以后自己和彩云飞销起魂来她喝干醋。
“记住!今天饶你俩一命,以后定要与我好好做人!”花蝴蝶道。
“照你的样子怎样?”五姨太娇媚地一笑。
“他这人忒好笑?”慕容伟长道。
“是吗?他怎的好笑?”五姨太接言道。
“那句话本该咱俩说,却不料他竟抢着说啦!”
“世上有些事原本不该过分认真。”
“但有些事却必须认真。”
“我明白,你是要记住我对你的好处。其实我是为我自己。”
“我也明白,难为你用心良苦,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呢?难道我没有微劳?”七姨太已忍不住道。
“我们未提你,是因为你最要紧,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定非全是你救!”
花蝴蝶已经不见,他先一步去找彩云飞。
第三章 误落悬崖
彩云飞果然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花蝴蝶当然认得,因为这个男人是拐走彩云飞的那位少年。
少年灌醉了主人,然后把主人的心上人抢跑。
既然已经抢跑,为何现在又自己返回?没有解释,但花蝴蝶心中明白,因为这个年青的来客其实是身不由己。
年青来客叫为字云。为字云曾将花蝴蝶灌醉,但现在他好似醉了一般。
“你终于又回来了?”花蝴蝶这话是向彩云飞讲的。
“难道你不喜欢?”彩云飞道。
“听说你要和我做桩交易。”
“这要双方同意,大王以为如何?”
“交易是要做的,问题是怎个做法?”
“请你将慕容伟长放掉,而我却可留在此地。”
“好!”花蝴蝶心花怒放,他千方百计想要达到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你武功强我们许多,对不对?”
“我没有一丝怀疑。”
“如果你口上说放,而暗地里又将他抓住怎么办?”
“你不相信我?”
“我如果相信你,那就不正常了。”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除非你、我和他一同离开虎头峰,待走过二十里时,让他一人离去。”
“我们返回?”
“也罢,就依你说的去办。”
事情方欲决定,花蝴蝶又连叫不妥。
“你若是在路上伏下帮手呢?”
“不会。”
“你和他光是逃跑呢?”
“你武功比我们强好多。”
“你怎样才可以让我相信你会真的返回?”
“我说的话你不可信,你只须相信你自己便成。”
男人都相信自己。花蝴蝶也不例外。彩云飞和慕容伟长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答应了。所以他和她把慕容伟长送到山下,送到二十里外。
二十里外有一块大石,大石上坐着一位青年。
青年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现在却突然睁开了。他看得是花蝴蝶。
“你就是虎头寨大王?”青年问。
“不错。”花蝴蝶答。
“你可知罪?”
“本大王何罪之有?”
“你竟敢污辱我的妻子。”
“你妻子是谁?”
“普天之下,最美的女人。”
“她叫什么?”
“她的芳名是随便告人的吗?”
“嘿嘿,你这人好不懂事。”
“果然是你所为,我凌子峰再无怀疑了。”
“我为的是什么,你疑的什么?”
“我妻被你奸辱后羞愤自杀,三爷还道人言不足信,却原来果是你所为。”
“有什么证据?”
“敢和三爷顶撞的人哪里还有好人。顶撞三爷便是最好的证据。”
“看来我们只有打一架了。”
“想要不打也行。”
“讲讲看。”
“把彩云飞留下。”
花蝴蝶一切都明白了,这个自称为三爷的人是彩云飞请来的帮手。
“你果然请了帮手。”花蝴蝶向彩云飞道。
“那倒不是。”彩云飞笑道。
“他们非要和本大王为难?”
“凑巧他也要本姑娘服侍。而本姑娘只服从强者,所以你俩须打上一架。”
“若我俩分不出胜负呢?”
“对不起,姑娘我只好离去。”
“是否能胜过他,本大王心中无数,但我却能留下慕容伟长。”
“你突然能留下慕容伟长,但他是否会让你如意还说不准。”
“多说无益,”花蝴蝶心中已有了主意道:“彩云飞让给你,这个男的让给我如何?”
彩云飞未曾料到花蝴蝶会来这一手,方欲出言反对。
“好,就这样定了。”青年突然跃起,忽然便扣住了彩云飞的手腕。
几乎同时,花蝴蝶已抓住了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当然不能供他淫乐,但抓住了慕容伟长,彩云飞便会就范。
青年电射而去。
慕容伟长被关在虎头峰上的一间秘室里。
慕容伟长没有料再次失陷。他当然更没料到半夜时体内淫毒会又一次发作。
他现在需要发泄。
不能发泄,那便只有任等煎熬,最后筋脉俱损。
更深夜静,慕容伟长心神不静,因为他听到墙壁有异常响声。
他回过头来,果然一块大石正缓缓间倒移开。
洞中透出了灯光,并且还有人声。
“慕容相公,慕容相公。”
他再也不作迟疑,弯腰进洞,循声前行。
灯光照在地下。地下有一双小巧的脚。
那是女人的脚,莲步细碎,落地无声。
待灯光隐去是,他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陈设华美的房间。
房间烛光迷朦。
地中央有一张床。
床上有一团洁白的物体。他走近了,便发现是一个赤裸裸的女人。
女人在向他招手。
他终于认出了,他是花蝴蝶的七姨太。
“你……”
“我等你好半天啦。”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布云兴雨的地方。”
“花……”
“你第一件事该做的不是提问。”
“这……这不是做梦吧!”
“即使是做梦也是风流梦!”七姨太忽然便跃到了他的面前。嫩藕似的双臂忽然便围拢在他的颈部。
软玉温香,吹气如兰,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
尤其对一个淫毒正在发作的男人。
“七姨太……”
“不,七妹……”
他有力的双臂抱住了这只光滑温润的胴体。
她一把樱红的双唇凑了上来。
“叭……”
四片嘴唇,两个舌尖。
他的手在她的背部轻轻摸擦,慢慢地滑向丰满的臀部。
臀部乃多肉之处,双手满满地抓住,松开,松开抓住。
每抓一次,他的新便颤栗一次。
“我……我好想你。”七姨太柔声道。
他的回答是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慕容伟长一边用双手在这温润的肉体上轻轻抚摩,一边在这梦幻般的面容上亲吻,贪恋地亲吻。
手的感觉是迷人的,口的感觉是醉心的,他只觉有一股冲动令本已涌动的情潮更加汹猛。
便这样立在床前,从她的面部吻起,一路向下。
吻她的娇嫩的胸部。
吞吸她丰满的玉乳。
“吧嗒……”
“扑哧……”
“好麻痒……”
他的手终于摸过了她富有弹性的小腹,按上了她紧实的阴阜。
轻轻地捏一把阴毛,慢慢地揉一揉阴阜,直令她“咯咯”娇笑,快美难言。
她其实是良家女。
她当然长得漂亮。
她也曾想好好生活。
但她的梦想一夜间被人摧毁了。
她成了花蝴蝶的第七房姨太太。
花蝴蝶若能好好待她,她当然也会嫁鸡随鸡。然而花蝴蝶还要采花,只在头几天,还和她万般温存,随后便让她独守空房。
为什么男的能三妻四妾?为什么男的贪得无厌?为什么她要任青春流逝,空房寂寂?她不甘心,她盼望出现奇迹。
奇迹终于出现。
从在新房中第一眼看到慕容伟长起,她便把全身心送了给他。
她爱他的潇洒。
她爱他的飘逸。
她更爱他的魁伟、壮健躯体。
当花蝴蝶要杀他时,她竟然不顾自己性命,甘心代死。
当他被花蝴蝶放走时,她失望之极,几难自持。
然而他又回来了。
难道这是天意?尤其是慕容伟长被关的房间,正好有条暗道。
暗道是为了逃命而设置的。
但暗道今天成了她和他的偷情道路。
她的心已高度兴奋。
盼望了多天,不,应该说多年的美事今天终于如愿。
虽然触摸的是对方,但他的心血已沸腾,原本便留存体内的淫毒,现下一经激发,更令他性欲大涨,下体的肉棒已经挺起,直将衣裤顶起老高。
她忽然间折身坐起,三两把解开他的衣服,于是另一个赤裸的肉体便呈现在屋内。
她突然笑了,他也笑了。
两人同时看看对方,又同时看看他的阴茎。
阴茎好粗大。
茎上筋脉暴起很高,便似有钱人木柱上雕下了龙蛇。
尤其是龟头,红得发紫,发亮,肿得又圆又大,顶端还有一粒珍珠液。
他简直成了三条腿。
“哎哟,好可爱的小兄弟。”她目光中满是惊喜,意外。
他用手拨动一下,自己也觉难为情。
“你……你受得了?”
“瞧你说的,咱这小洞别瞧不大,连你也放得下呢。”她“咯咯”娇笑。
“你可不许败阵。”
“败阵?他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真是天生神物。”
“现在……”
“别……别,让我先看个饱。”
她俯下身,用一双玉手轻轻捧住他的阴茎,面上神色,爱怜横溢。
一会儿是捧,一会儿是揉,一会儿又握,到后来,她竟把玉面贴了上去……
他不由地闭上眼,无声地享受这刻骨铭心的欢乐。
“妙呀,爱抚比性交还有味道呢。”
“怎样?”
“我……我受不了啦……”
“坚持……再呆一会儿嘛。”
她一只手团着他的玉茎,一只手在他小腹上,大腿根反复抚弄。
每一把触摸,都令他颤栗一次。
每颤栗一次,情欲便高涨一分。
他已无法自抑,猛然间一把抱住了她。
她也知时刻已到,反手抱紧了他。
两人搂抱着倒在床上。
“噗叽……”
龟头就着淫水破门而入。
“唔哇……”
“怎……”
“好涨嘿……慢慢进……”
他却已失去了自制,小腹一送。
“啊呀!……”
“好……妙……”
“进……进多长?”
“全进啦……”
“我这小穴好满……好涨……”
“我觉温热着呢。”
“你……抱我太紧。”
“我恨不得全进你肚中呢。”
“你们男人呀,全都不怜香惜玉,人家这小洞……”
“小洞深着呢,没顶到头儿。”
“那你用力……”
“好……顶花心啦……”
“痛快吗?”
“痛快死人呢……”
“我比……比花……怎样?”
“他花样儿多,你是真功夫……哇……舒服透顶。”
“我要拔……”
“不行,小洞洞正好受呢。”她用手紧紧抱住他。
“那……”
“抽、插、收、放……”
“我明白。”
他于是让小腹一升一降。肉棒便有节奏地从她体内时出时进。
“啪啪……”
“扑哧……”
“吧唧……”
“哇!好痛快……”
“连骨头都痒呢……”
“你……你呀……叼住乳头……”
他下身不停地起落,复又用双唇吸住她的左乳。
下身一阵阵快感涌上她的心头,而乳房的麻痒更令她无法自己。更何况还有他在身上的不停抚摩。
“我……我要成仙啦……”
“唔!”
“飞……飞起来啦……”
“快……再快……”
他全力施为,让玉茎极快地进进出出。
全身爱抚,快速摩擦,让七姨太的性快感终于所达到高潮。
她蛇一般地扭动。
她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她尖声大叫,快乐地呻吟。
“我……我要来……”
“来吧……”
她长睫毛覆下,脸上布满红潮。
突然,他的阴茎上传来一握一松的感觉,他知道她已到了高潮。
与此同时,他觉出两腿生出两股快感,极快地集中到胯下。
“我要……要射……”
“射吧……”
“哇……”
“啊哟……”
两人同时大叫。
但叫声只响了一半便即一齐止住。
因为屋中忽然变出二个人来,多出一个五姨太和六姨太。
五姨太和六姨太便立在床前。
五姨太两只手忽然摸向七姨太。
六姨太的两只手则伸向慕容伟长。
七姨太一颗悬着的心忽然便落在了实地。
五姨太和六姨太的突然出现,任谁猜测也该是出手惩戒。
七姨太常日里和五姨太明争暗斗。尤其日前为了个慕容伟长两人更是不共戴天,现下自己好事被五姨太撞破,她能不心虚!
五姨太伸出的手扶上了她的肌肤。但她无法移动分毫。
因为她此时正在云端上飞行,欲仙欲死,骨软筋酥。
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是现在,便是死也死得风流快活。
可感觉立刻告诉她,五姨太是友非敌。
因为五姨太的手是那样轻柔,那样和缓,令她在销魂的同时,又别是一番滋味。
这种方式她们常用。
花蝴蝶在与她们几个交合时,奇姿异态,与一人合,其余几人便在旁帮衬。
所以她立刻便明白了。
当着别的女子而与其她女子交合,在慕容伟长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往往不好意思,抬起小腹,将阴茎从七姨太的体内抽出。
他想笑,但未笑出来。
因为六姨太忽然便俯下身去,双手极快但又极轻地抓住了他的阴茎,在他一怔时候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阴茎依然博大。
龟头依然红亮。
只是半尺余长的阴茎上沾满了白浆。
七姨太兀自半天动身不了,她还在品位,她还在飘飞……
五姨太自然知道这高潮过后的余韵。
“七妹好畅快?”五姨太在她的小腹上点了一点道。
“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七姨太悠然神往道。
“这般长大的肉棒毕竟不多。”
“不仅长大,而且久战不疲呢。”
“你一点不痛?”
“真恨不得他再粗壮些呢。”
“个中滋味……”
“妙绝,让我当女王我也不干嘿。”
“你说的不错,瞧六妹。”
六姨太正在如醉如痴,她忽而把阴茎狠力塞入口中,让龟头顶住咽喉,忽而用双唇裹紧茎杆,用力吮吸。
嘴唇的力度自然比阴唇的力度要强,包裹阴茎自然也紧。
于是那一阵阵快感再次把他的情潮推向顶峰。
六姨太比七姨太更加忘于风月。
七姨太爱的是被人抚弄,六姨太则喜欢抚弄别人。
七姨太抓住他的阴茎时爱不释手,但也只不过抓住而已。
六姨太却是塞到口中。看模样,六姨太的樱口比七姨太的樱口还要娇小,可她吮起如此粗大的玉茎,竟然毫不费力。
尤其是在用口吮的同时,她纤纤玉手便从他身后股下穿过,在的会阴穴上轻轻点按。每点一次,便有一股热流注入他的体内,便使他又增一分兴奋。
而且,她还会在那两枚肉球上做出好多文章。
“女人真妙,会玩儿的女人尤其妙。”他想。
五姨太走了过来。
她是走向六姨太。
于是六姨太的衣衫便被一件件剥下。
“哇!你好白净。”他觉得眼都花了。
“比七妹怎样?”
“各掠胜场,各有千秋。”
六姨太肌肤没有起姨太娇嫩,但六姨太的肌肤更富弹性,更富活力。
七姨太明显的娇小、玲珑,而六姨太却窈窕、修长。
七姨太荏弱,六姨太丰满。
“五妹……你……”她问。
“我已深受雨露,不敢有私。”五姨太答。
“瞧五姐,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七姨太口中说话,手下已及快速地解去了五姨太的衣衫。
三具玉体,三颗闪光的奇珍。真想一下子抱住三女,同时进入三女体内。
在五姨太乳房上抓一抓,在六姨太丰臀上拍一掌,在七姨太樱唇上亲一口,每触到一人便不由地赞叹一声。
三女似三团火,烤得慕容伟长热血沸腾,几难自持。
他一把搂住三人,一齐跳到床上。
“谁先?”他问。
“当然是六妹。”五姨太道。
“有理,我们一人一个方式,你还未领教过六妹的厉害呢。”七姨太道。
“好,我来……”慕容伟长突然住口,仿佛在聆听一种声音,一种美妙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声音。
“你怎么了?”六姨太问。
“你不用担心,花贼已下了虎头峰。”五姨太道。
“良辰难再,一刻千金哪!”七姨太也催促道。
然慕容伟长却无发去珍爱这个机遇了。
因为他听到了彩云飞的声音。
彩云飞被凌子峰抓到一个山洞中。
山洞是凌子峰的家。
这个家已是他孤家寡人。
现在好了,竟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彩云飞功力不如凌子峰,所以她必须服从他。
“凌子峰,你不该恩将仇报。”彩云飞道。
“花蝴蝶害死了我的妻子,我现在又抓来了他的心上人。这叫一报还一报,彼此扯平。”凌子峰道。
“你是个懦夫,胆小鬼。”
“就算是吧!”
“你该为你妻子报仇,应该把花蝴蝶杀掉,可你却抓起了我。”
“我做事是为我自己而做,想怎样便怎样从不喜欢别人指点。”
“我干嘛要指点你,敢情是怕你后悔。”
“后悔什么?”
“没有任何男人能讨得我的便宜。”
“我是例外。”
“不,在我眼前没有例外,除非你立时放我离去。”
“离去可以,但不是现在。”
“你想怎样?”
“我不想干什么。”
“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突然笑了。
他一怔,这个时候本不该笑。
“你笑什么?”
“阁下一定听说过我的外号。”
“销魂一刻。”
“你想不想销魂?”
没人不希望销魂,凌子峰也不例外。
他的回答是扑上去。
她并未拒绝,而是迎上来。
但忽然间他便怔住。
因为他看见一把尖刀从他的胸前露出。
然后便感到一阵刺痛。
他的双手松开了她的身体。
他的腿已开始发软。
接下来便觉得一阵头晕。
她松开他,任他倒下。
“你……你来了帮手!”他说。
“你应该知道。”
“我这地方绝密。”
“你大约没想到我会留下暗记。”
“我根本未得到什么,却付出了代价。”
“我本劝过你,可你不听。”
“我好恨。”他一声长叹。
但突然他跃身而起,拼着最后的余力,挥掌击向彩云飞。
彩云飞并未移动,甚至仍然笑容满面。
挥起的手掌软软地垂下。
因为那把尖刀突然被人从身后拔出。
然后便是鲜红的血浆直喷。
这次倒下的凌子峰再未立起,但他终于看到身后有一个人影。
人影是十分丑陋的老者。
“岷山一枭?”
老者把尖刀在鞋底擦净血迹,甚至连眼皮也未抬起,便转过身走出了山洞。
彩云飞也随后飞出洞口,来到虎头峰下。
“果然是你。”慕容伟长道。
“你不喜欢?”彩云飞一笑。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已看出。”
“看出什么?”
“刚从温柔乡出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抓住他的手。
“你不该和她们好。”
“她们也很可怜。”
“遇到你这样的男人,女人却更可怜。”
“我也是身不由己。”
“是我害了你。”
“你?你害了我?”
“如你不与我交合,你便不会身中淫毒,而不中淫毒,你便可控制自己。”
他承认她讲得对,但不承认她害了自己。
“不,是我见色起意,不能怪你。”
“淫毒不除,你便会功力尽废。”
他知道她讲得对,对于习武之人,倘功力尽废,那便生不如死。
“你一定有办法。”
“你可知武林色魔孤独行?”
“听说过,专吸男人精血的女魔头。”
“她或者能除你淫毒。”
“我情愿让淫毒缠身。”
“你不用瞒我。”
“瞒你什么?”
“你是嫌她丑陋。”
他没有说话,不说话有时便是默认。
男人爱女人,但决无男人会爱上一个年老貌丑的老妪。
“其实必不用想那样多,还未见得人家肯答应呢。”
“好,我听你的。”
“那么,我们走!”
“走?走得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侧响起。
“花蝴蝶!”
“不错,彩云飞,今天看你飞向何处?”
“快走。”彩云飞一拉慕容伟长,提气轻身向左疾掠。
“跑不了的。”花蝴蝶随后便追。
彩云飞的轻功已达化境,跑起来当真便似御气飞行一般。
花蝴蝶轻功也是一流境界,他锦衣华服,大袖飘飘,追行在后,果真便如一只花蝶在空中非过。
彩云飞吃亏在带着慕容伟长,而慕容伟长的轻功却是十分普通的。
两座石山接连后退,花蝴蝶在后不即不离,始终相距两丈。
每到花蝴蝶追近时,彩云飞便打出一蓬飞针,故也使他不敢过分靠近。
只是想要甩掉他的追赶,也确实不易。
“走山道。”彩云飞额角已经间汗。
然崎岖不平的小道虽可减慢敌手的追踪,但自己的行速也减了不少。
“云妹,你……你自个去吧!”
“不,这一次人家抓到你会剥你皮的。”
“为什么?”
“花蝴蝶虽然喜爱采花,可决不想让自己的妻女被人采去。”
慕容伟长面上一红,想起花蝴蝶的五、六、七三位姨太太和自己赤身裸体相拥。颠鸾倒凤般快活,自己一个人,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给花蝴蝶送了三顶绿帽子,任他肚量再大,也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花蝴蝶未能得到彩云飞,那一腔怒气自会全部发泄到他的头上。
然而这般的一直奔逃,最后总有被他追上的一刻,那时岂非两人双双丧命。
“你放心,只须等到天黑,我们再寻机逃走!”
“云妹,真不知怎样感谢你?”
“这种时候还客气。”
“我只恨自己本事不济。”
“你悟性很高,只要得过今日此期,以后寻一清净之所,好好用……”
一个“功”字未曾出口,彩云飞已惊得花容失色。
原来他们已置身在一个悬崖边。
“这……”两人互望一眼。
“嘿嘿,干么不跑了?”花蝴蝶得意洋洋地道:“我干么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干么不慌不忙?这虎头峰地形我比你俩熟悉。”
“讲吧,你要什么条件?”彩云飞转过身,平静地望着花蝴蝶。
“把慕容小狗杀掉,然后你随我回山,做八姨太。”
“如果我答应你回山,你需放过慕容伟长。”彩云飞道。
“不可,你不能随他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慕容伟长道。
“彩云飞,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为了得到我,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正为了要得到你,所以才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这小子在世上一天,你便会想他一天。”
“如果伤了他,我还会跟你吗?”
“女人的心虽然很硬,我保证只需五天,你便会把他忘掉。”
“你不了解女人。”
“我只需了解事情该怎样做便成。”
“看来我们只有放手一搏。”
“你知道不是我的对手。”
“打斗不仅要凭武功,还要凭机智。”
“未见得你武功不如我,机智便比我高。”
“谓予不信,何不一试!”
花蝴蝶手掌伸开,掌心已有一双判官笔。
判官笔多用来点穴。采花出手自然最擅点穴。
彩云飞从衣袖中取出一条飘带。
飘带做工很精致,色彩缤纷,便如天边的七彩云霓。
慕容伟长长剑已经失落,玉箫也丢在了虎头峰,这时便顺手拣起两块大石权作兵器。
“二位可准备停当?”花蝴蝶笑着扫了两人一眼。
“花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慕容伟长恨声道。
“杀了你这小子,彩云飞做我八姨太是做定啦。”
“小心了。”彩云飞话出手扬,飘带已灵蛇般疾闪而出。
花蝴蝶冷笑一声,双笔一错,疾向彩云飞点去。
彩云飞手腕抖处,绸带尖端一昂,倒卷而回,缠向花蝴蝶手腕。
然而花蝴蝶中途突然折转,疾攻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心头一凛,奋起神威,手中大石向笔尖砸去。却不料花蝴蝶未等招数用完,身子突又闪电般攻向彩云飞。慕容伟长和彩云飞虽然两人合力,但花蝴蝶忽飘在左,不知怎的又到了右边,刚在前边攻出一指,却又一闪到了身后,身法飘忽不定,瞬息万变,十多招一过,两人的二斗一,也已是险象环生。
但彩云飞却看的清楚,花蝴蝶攻向自己的招数多虚,而且用力极有分寸。攻向慕容伟长的招式,却狠辣异常,每一招都会置人于死地。
看透了其中奥秘,彩云飞总是不顾性命地狠攻狠斗,遇有慕容伟长遇险,也会使她的拼命打法,方能转危为安。
如此一来,花蝴蝶自是不想伤害彩云飞,但却连慕容伟长也无法杀伤,而他自己,则单凭步法的灵活,才数次转危为安。
天色已经暗下。
争斗仍在继续。
彩云飞只盼天黑容易避敌。
花蝴蝶决心天黑之前擒得彩云飞。突然间,花蝴蝶双笔飞舞,狠辣异常地攻向彩云飞。招招直指彩云飞周身大穴。彩云飞心头一凛,连退三步。慕容伟长大惊,急挥舞石块从后边袭击,然不料花蝴蝶突然跃回,双笔挥舞,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逼得慕容伟长连退三步。
“小心……”彩云飞眼见慕容伟长已近崖边,弹身斜切而来。
然方时已晚,慕容伟长一步踏空,“哎呀”一声惊呼,身体向崖下急坠。
彩云飞探手急抓,岂料不仅未能抓住,反被慕容伟长带下崖去。
惨叫声震动山岭。
花蝴蝶望着翻涌而上的云雾,默立良久,终于一声长叹,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彩云飞悠然醒转。
既然能看到星光,自然便仍然活着。
足下一片冰凉。耳中听到水声。
折身坐起,定睛细看,方知自己已落在水中。
待目光扫向四周时,突然发现距她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影。
人影是慕容伟长,但慕容伟长已经昏迷不醒。
她把他从水中拖出,扶他坐起,她想为他输气。
待要提聚真力时,她方知自己也已是疲累不堪,无能为力了。
她让他靠倚在大石上,她自己则盘膝坐在一旁。
天上有闪烁的星光,但不是一片,而是一条。
耳中听到山风的轻语,甚至能听到花草生命的延续声。
好静的山谷。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精亮的眼睛。
他想坐起,但气力不够。
他想讲话,但她却按住了他的口。
“不要动,不要要说话,我们用沉默代替语言。”
于是他们便都仰起头,望那闪光的星云。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叹。
“我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且这后福一定不小。”
“是吗?你怎知道?”
“因为我们马上便可一饱口福了。”
她突然跳起身。
等她归来时,发现她抱了一捆柴。
“柴?”
“不错,还有火石。”
她把火点起。
“火果然是个好东西。”
“给人以温暖,给人以希望,给人以鼓舞尤其重要的是……”
“什么?”
“能使生的食物变成熟的。”
她挑起一根尖尖的树枝,然后便走到水边,只一会儿工夫,她已刺来两条大鱼。
“唔哇,一见鱼我就饿。”他大笑。
“我是饿了才找鱼。”她也大笑。
她把鱼剥好,洗净,然后便放到火上烤。
工夫不大,便发出阵阵香味。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鱼。”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这么饿。”
“但愿以后天天有鱼。”
“以后如何很难说,但近几天恐怕想要不吃也不行呢。”
“这应该谢谢你。”
“不,应该谢你。”
“我?为什么谢我?”
“若不是你跳下这个山谷,我们怎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哎呀,我倒想起该谢谁了。”
“谁?”
“花蝴蝶呀。”
“其实要谢花蝴蝶也不能单因有鱼吃呢?”她说了此话,面上一热。
“还该谢他什么?”他有点不解。
“不觉这里的环境很幽静吗?”
他恍然大悟。
“哎哟,我怎的就未想到!我俩能独处深谷,全赖花蝴蝶呢。”
吃完鱼,天色已亮。
彩云飞复又盘膝坐下,运气行功。
慕容伟长仍是周深乏力,便又躺下休息。
彩云飞功力深厚,每运一次内功,力气便增长一分。
慕容伟长却直到天黑,方能起身行走。
“今天晚上,我们该换个地方啦。”彩云飞道。
“席地幕天,这里满不错。”
“你受震荡极重,这里春寒料峭,会伤身体的。”
“何处可以安身?”
“白天我四处游走时,发现一个山洞。”
“你看过了?可能住人?”
“那山洞好深,未曾看完。”
“我们只占一席之地,管它里边怎样?外洞可避风寒便行?”
彩云飞抓起地上火种,一手牵了慕容伟长顺着水流向上行去。
约行里许,果然前边有个黑豁豁的洞口。两人便在外洞地下铺了树叶之类,比起头晚在水边石上,不知好了多少。慕容伟长功力差,受震荡又大,但彩云飞每天为他输入两次真气,到第三天,身体便觉行动如常了。
只是第三天清晨醒来时,彩云飞却不见了身边的慕容伟长。
第四章 返朴归真
她急急披衣而起。
她找到他时,他正在一块青石上,像个石雕般站立。
“我知道你会来。”他并未转身。
“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她问。
“你为我已经操了许多心,我不想再让你劳神。”
他突然抓住她的双手。
“云妹……”
她感到一阵巨大的喜悦。
没有比这声呼唤更为深情,没有比这声呼唤更动心扉,没有比这声呼唤更让她激动。
她表示理解的举动,便是无言地靠上他的肩头。
宽厚庞大的男人胸膛永远是女人的避风港。
他用手轻轻揽着她柔弱的腰肢,心中在默念着一句话:“红颜知己”。
男女相悦不难,肉体交合也易,但女人能体察到男人的所思所想,那才是最难的。
可她却做到了,对他的心事了如指掌。
朝阳初升,金光从峰顶写入,七采绚丽,动人心神。
花香阵阵,扑鼻而来,令人身心发醉。
不知名的小鸟追逐嬉戏,寻乐逗趣。
春光迷人,春日的谷底尤为迷人。
他身体微微发抖。
“你……”
“我……”
“你的淫毒又发?”
他只点了点头。
“春光惹人醉,就便是你身无淫毒,在在迷人的地方,又是迷人的时候,谁个能无春心?”她用手向树上一指。
树上正有一双美丽的小鸟,叠立在一起,双翅扇动,发出欢快的叫声。
他不知何时已俯下了头。
脸下有一张秀丽脱俗的粉面,长睫覆盖下樱唇微启。
他再未犹疑,猛地便吞吸住那张小口。
嘴唇是温润的,气息是醉人的。
“扑哧……”
“吧唧……”
他用力吮吸。
她巧妙应付。
身体抱着身体。
嘴唇吮着嘴唇。
心连着心。
他仿佛已经发狂,双臂越抱越紧。
“唔,我要喘不得气啦。”
他双臂略松。
“不,不要松,抱紧我。”
无论多么坚强的女性,在此时也却是个弱者。
温顺是女人的天性。
温顺也最令男子动心。
他的手已探入她的怀中。
肥腻的乳房触手柔软,精巧的乳头令人心醉,光滑温润的胸部,仿佛有探索不完的无尽奥妙。
女人,永远是一个极端美丽的梦。
她那一双柔弱、娇嫩的小手在他健壮的胸部轻轻抚摩,像一丝梦幻,如一缕春风,更似七彩虹霓。
神妙之极的感觉似一道小溪,通过他的皮肤,流进他的心田。使他的神经兴奋不已,涌起浪花。
她也感到无法言传的舒服,便如春阳无限,直洒进她的心灵深处。
“地老天荒,我们永不分离。”他梦呓般地轻语。
她的衣服忽然便落在地上。
于是一首溢彩流光的女性胴体便呈现在他的面前。
烛光里看美人,有一种迷蒙感,所产生的美,是一种朦胧美。
绣房中看美人,有一种人为的美,所产生的美,是一种诱人的美。
现在呢?
周围群山怀抱,壁立千仞,群芳竟艳,青柏苍松,尤其是初升的朝阳,将千万缕金光射向山峦、树木、花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和谐、美好。
她的体香和花香同时散发,真真令他心醉神驰。
他瞪大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她问。
“人还要带面具,各式各样的面具。”他答。
“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更可能是为了引诱别人。”
“现在我们回归自然,远离了人间,既不用保护自己,也不用引诱别人。”
“所以我们不妨赤身相随。”他也除下了自己的包皮。
两具肉体。
回归自然。
她肌肤细嫩如水。
他肢体健壮似铁。
她香雾缭绕如兰似麝。
他青春勃发潇洒飘逸。
连树上的鸟儿都停止了鸣叫,仿佛都在笑叹这一双璧人。
“啊!你像一座大山。”她爱怜横溢,把玉面偎上他的胸口。
“我不敢出大气。”他说。
“为什么?”
“怕把你化了。瞧你,像一团彩云,漂浮的彩云。”
“彩云不是看的。”她说。
于是他抱住她,轻轻地抱住她。一双大手从她的背面向下滑去,直停在她丰满的臀部。
他在那多肉之处轻轻揉搓,缓缓挤压,抓住,松开,松开又抓住……她抱着他粗壮的腰,高耸的玉乳在他的胸部擦来擦去,无可名状的快感通过乳头流向她的全身。
背后有一棵松树。
于是立起身,靠在树上。
她弯下腰,伸出长长的粉舌,在他的乳上轻轻舔过。
“唔,也是麻痒呢。”
“连着心嘛。”
“好……好舒服。”
“扑……扑……”
“唔哈……轻点……”
她用嘴唇把他小巧的乳头夹住,吸得好长,然后猛一松口。
“咯……太小了,不经吃呢。”
“要是一样大怕你不吃呢。”
“要是一样小,你也一样。”
“这男人和女人,还真的有做不完的希奇事呢。”
她的舌尖已离开他的乳房,沿着胸前任脉一路向下舔去。
“哇!连骨头都要酥了。”
“不要大声嘛。”
“这里又无人听见。”
“我怕吓坏鸟儿嘛。”
“唔……哎……”
他此时的阴茎重又放出光华。
茎杆已高度充血,肿得似一根挺拔的小白桦。只是白桦树端已长出绿叶,而这阴茎上却只有一个龟头。
龟头已放光,紫光。
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一握住阴茎,他便电击般地一抖。
这是第二次被人抚弄。由于抚弄人不同,环境不同,所以感觉也大异其趣。
强大的快感似电流般直射入他的心灵深处。
如果说上一次令他感到新奇,刺激的话,这一次又多了一缕欣慰。
这里快感强烈,较之乳头的麻痒不可同日而语。
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双腿软绵绵的,精神恍恍惚惚。
“啊……”
“唔……”
“你干么闭眼?”
“不……不由自主。”
“要不要?”
“要,要进入……”
“进入干什么?”
“进入小洞,进入小穴……”
“我这儿有一个。”
“那……那我要进去……”
“小穴怕放不下呢……”
“挤进去……我真受不了。”
她的回答是抚弄更快。
“救救我……”
他突然抱住了她温软如云的躯体,下身慌不择路地一阵猛塞。
“哎呀,好疼……”
“还没进去呢。”
“进不去的。”
“为什么?”
“没开门嘛。”
“门?门在哪儿?”
“神穴仙洞是好开的吗?”
“求求你,云妹,我要入穴,我要进洞。”
“只是进一次洞穴更……”
“更什么?”
“淫毒会更深一分。”
“我不管什么淫毒,我不管是深是浅,我只要进入神穴仙洞。”
“其实,我这小穴里边也正难受呢。”
“难受?”
“不错,空旷的慌,极愿你那大铁杵到里边冲撞一阵呢。”
“果真?”
“干吗骗你?”
“那我马上便进去冲撞一番。”
“可你身体……”
“今天能与云妹二次巫山云雨,慕容伟长死而无憾。”
“不,我不要你死。”
“可你不让我入神穴仙洞,我急也会急死的。”
“男人,男人都是这样?”
“连皇帝老儿也是这样。”
“那么,我只有同意啦?”
“我希望你同意。”
“好吧,你要有怜香惜玉之心。”
她把身体微微后仰,把两腿分开来。
他把身体也微微后仰,把小腹凸出。
于是那铁铸般的阴茎高举着紫红色的龟头慢慢冲向她的神穴。
“哎呀……”
“不疼……不疼……”
他慢慢送入。
长大的阴茎一截截被送入她的体内。
“哇……好舒服……”
“慢……慢些嘛……”
“热乎乎,包得好紧……”
“呀呀……小穴好胀……满得很呀……”
“我抽出点?”
“不不,全进去未?”
她把手扶向小穴,发现仍有一截阴茎外露。
“进去嘛……”
“怕你疼……”
“神穴不是凡穴,能大能小呢。”
“那我可要进啦?”
“不不,稍停一会,我们干点别的。”
“别的?”
他几乎要吃惊地拔出来,女人的心事简直无法揣测。
“这个时候?”
“当然。”
“干点什么?”
“我们一块把那朵花摘来。”
他正要抽出阴茎。
“咦!干什么?”
“不是要摘花吗?”
“这样不更有趣吗?”
他忽然明白过来:他中有她、她中有他,合而为一,然后再去做点别的,当真是有趣得紧呀。
为免于分开,他俩各用一只手臂抱住对方,然后慢慢地走到石边,慢慢摘下那朵野花。
摘完野花又折松枝,折下松枝又扫落叶,这些事两人竟然全做到了。
“怎样?”她问。
“有趣得紧。”他说。
“我不是问这。”
“那是问什么?”
“我们是不是跃下大石?”
“你主意总是奇妙的。”
“你同意了。”
“当然。”
“我说一二三,三字出口,一齐跳?”
她喊出了三,两人跳了下去,但却因毫厘不差未能谐调,阴茎脱出了神穴仙洞。
好有趣,好刺激。
出于自然,归于自然,一切都还彼等本来面目。
两人仿佛变成了孩子,这男女交合之事,似乎便是过家家一般。
他兴奋的大叫,滚倒在地翻筋斗。
她玉立婷婷,含笑而视。
他们再次抱住,直到他的精髓射入她的体内。
直到两人全部达到高潮。
采花淫贼花蝴蝶回到虎头山上,在椅子上还未坐稳,便听说有客来访。
来客是位大汉,五大三粗,胯阔腰圆,只需看上一眼,便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他是个独眼。
奇人多有奇能,花蝴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然他也做不到虎头峰上的山大王。
所以他对来人很是客气。
“阁下要见我?”花蝴蝶道。
“是。”大汉答。
“不知有何指教?”
“随我去。”
大汉面如寒冰,连语言也冷得令人发抖。
“你是哪路朋友?阁下姓甚名谁?”花蝴蝶已嗅出了异常。
大汉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我若不去呢?”
“死!”
花蝴蝶一凛,突然间“哈哈”大笑。
“这是在我的家里,你知道吗?”
大汉点点头。
“我有红、黄、黑三旗属下,他们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汉摇摇头。
“你既不信,何不一试!”
大汉点点头。
花蝴蝶拍掌三响,门口忽然便出现了三位香主,而且木门竟也关闭。
三位香主忽然便立在了花蝴蝶周围。
大汉面上不见喜怒,他反在木椅中端然正坐。
“这位朋友是来拆庙的。”花蝴蝶向大汉一指道:“红旗香主可去领教一下高招。”
红旗香主于是向着大汉道:“我们用甚兵器?”
“随便。”
“我用葫芦。”红旗香主从腰间摘下一个葫芦道:“这葫芦里所藏何物阁下可知?”
大汉点点头。
“我只需那样一指,你便插翅难逃。”
大汉摇摇头,仿佛不信。
“好,你小心了。”红旗香主握有葫芦的手突然挥出。
几乎同时,“轰”的一声,火光迸现。
几乎同时,人们发现大汉正坐在院中。所坐之物,还是那把木椅。
奇怪的不是大汉到了院中,而是那两扇木门,正好从中间破了一洞。
洞的大小,正好容一人坐在椅上通过。
现在大家之所以看到大汉坐在院中,便是从破洞中看见的。
“看来必须黄旗香主出手了。”花蝴蝶道。
黄旗最擅长的是烟坜,黄色的烟雾。烟雾的最大特点,便是嗅到黄色烟雾气味的,不论是人还是畜生,必死无疑。
当然,欲要不死,便须有解药。
解药在花蝴蝶手中,而且他从不与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决不赐予少许。
现在黄雾已弥漫了院子。
大汉自然仍坐在椅中。
该当没事的人却有了事。花蝴蝶双腿突然变故,身不由己竟要委软在地。
该当有事的人却没有事。大汉竟然连动也未动过。
“解……解药!”
可是他当日里带在身上的解药却在最为需要的时候不见了。
在最不该哭的时候,花蝴蝶哭了,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得那样惨。
在最不该笑的时候却有人在笑。
发笑的当然该是坐在椅中的大汉。
然而却不是。竟然是七姨太、六姨太和五姨太。
“你……你们……”花蝴蝶大怒。
倘在半个时辰前,他定会一一将她们处死,可现在他已觉出自己油尽芯干。
“我们盗了你的解药。”七姨太道。
“因为你杀了慕容伟长。”五姨太道。
“我们本想要守在你的身边。”六姨太道。
“可你却是个虐待狂。”
“所以我们要走了。”
“本来我们要把解药还你。”
“可解药被他抢去了。”
大汉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他笑。
怪不得他不畏毒亡。
原来他有解药。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大汉扬声道。
“不错。”花蝴蝶道:“若非我的三妾有叛于我,你的图谋自然难成。”
“好,解药还你。”大汉手一扬,一物电射而至。
花蝴蝶伸出手掌,但却无法去抓,不料药瓶竟自动跳到他的手中。
黄旗香主帮他服下药丸。
花蝴蝶脱险后第一句话是:“黑旗香主何不把属下全部调来?”
黑旗使黑旗分扬处,十多位身着黑衣的青年忽然便出现在当场,仿佛从地下钻出的一般。
“兀那汉子,你可知毒水的厉害?”黑衣香主大声道。
“知道。”
“你可准备认输?”
大汉摇了摇头。
“一滴毒水,便会毒死十头大牯牛,我这黑旗弟兄倘若一齐发作,会有千千万万滴毒水喷出。”
“我知道。”
“黄泉路上,你须怪我不得。”黑旗香主把手一挥道:“喷水。”
十多人手中忽然便多了一条袋子。
袋子忽然便飞向天空。
于是一片黑色的毒水从空落下。
世上再不会有这样快速的手段,仿佛只一闪。
然而还有比黑旗部下更快的。
便在这一瞬间,大汉连同坐椅已经不见。
但人们听到一声大响。
响声来自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
花蝴蝶和三位香主都立在门口。
十多位黑水旗属下,也都立在门口。
无论是黄雾还是黑水,都是射向椅中人的,而不是射向屋内的。
然而屋内却传来了响声。待人们目光扫向屋内时,却意外地发现大汉已在屋内,而且仍旧坐在木椅上,只有屋顶露出了天空。
三位香主瞪大了眼。
花蝴蝶则在瞪大眼睛的同时又张大了口。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屋顶。”
七位姨太太,三位最年轻,最喜爱的离他而去。
三场比斗,他以失败告终。
大汉还在盯着他。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随大汉走上一遭。
不去死路一条,去呢?还有生机。蝼蚁尚且贪命,何况是人!更何况是个他这样的人!
他现在便立在一座极为精致的院子中。
一瞧这院子,他便知这是一个大户人家。不是商贾,便是官宦。
若是商贾,必定有钱。
若是官宦,必定美女如云。
他既爱钱,又爱人。
但这里决不会给他的任何满足。
因为他是囚犯,是被独眼大汉强迫来此的囚犯。
但这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囚犯能来的地方。
世上想不通的事很多,既然想不通,那又何必去想!
所以他便老老实实地呆着。
终于,他被带到一间构造极为豪华的房屋前。
房屋门上挂着一张竹帘。
竹帘里影影绰绰坐有两位人影。
“你便是虎头峰花大王?”一个女声从帘内传出。
一听声音,花蝴蝶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地。
世上没有任何人会用这样的声调与犯人讲话。
“岂敢岂敢,在下叫花蝴蝶。”
“嘻……”一女娇笑道:“什么不好叫,怎的叫花蝴蝶?”
“小的原来叫花胡佳,是江湖人见我衣着花哨,而且好采个花呀草呀的,所以便送了我个‘蝴蝶’称号。若是姑娘说不好,我便立刻改了。”
“人家姑娘才好花呀草的,你个大男人,却怎……”
“燕儿休得多言。”先一女道。
“本来嘛。”小女兀自嘟囔道。
“这么说江湖中盛传你性好女色,沾花惹草之事不假啦?”
“这……这可是双方同意,互不损伤的美事呀。”
“这么说你和我属下丫头之事也是自愿?”
“属下?丫头?她……她是谁?”
“彩云飞。”
三个字似三声雷,他最不想提起的事发生了。
彩云飞坠崖之事是为救慕容伟长,但根子还在自己头上。
倘这帘内的女人提出要为彩云飞报仇,则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有抵赖。
“姑娘明鉴,在下与彩云飞实无任何过节。”花蝴蝶道。
“我知道你与云丫头无甚过节,你只是惊羡于她的美丽而已。”
“姑娘差也。”
“莫非本座真的有甚差错,你且讲给我听。”
“彩云飞秀丽非凡,实乃人间罕见之一大美人。”
“那又怎样?”
“如此美艳绝伦之少女,人见人怜,岂在下一人。”
“你却只想占有。”
“欣赏彩姑娘之绝代芳容,以在下之见识并不算错,而欲占有之,实乃是爱之切而已,和过节之语可是相去甚远了。”
“有理,有理。”
帘内女人每说一句“有理”,花蝴蝶便暗叫一声惭愧。
只听得帘内女子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非特你一人尔。只是你爱美却竟败毁美。”
“爱之切,便恨之深,此也人之常情。但就在下而言,却无毁美之心。”
却听帘内女子恨道:“可你却把她逼落悬崖!”花蝴蝶怔了一怔,心知已说到关键处了,便道:“姑娘可知彩姑娘如何坠崖?”
“你可讲来听听。”
“实在是不关我事。”
“岂有此理。”
“姑娘息怒,”花蝴蝶强自震慑心神道:“她之坠落悬崖,完全是为另一男人之故。”
“另一男人是谁?”
“慕容伟长。”
“没听说过,无名小子。”
“不错,确是无名小子,而且长相实在也非上上,然彩姑娘却被他迷的七颠八倒。”
“那和她自己坠崖和何关系?”
“慕容小儿欲要寻死跳崖,是彩姑娘伸手救助,反被那小儿一把揪下。”
“有这等事?”
“是千真万确。”
另一少女突然格格娇笑道:“你这人太不老实!”
花蝴蝶一怔,道:“在下不敢有半句谎言。”
“我们说蝼蚁尚且贪命,何况一个大男人,怎会好端端跳崖寻死?”
“那一定是他看到人生无常,生不如死。也可能因为得不到彩姑娘而伤心欲绝,所以便决定跳崖一死。”
“也可能是你将他迫落崖下。”
“姑娘明鉴,在下功力平平,又怎是他两人联手之敌。”
“嘻……你终于说了实话。”少女道。
“在下一贯老实,从无半句虚言。”
“我家云丫头既然和那慕容什么联手,可见他两人早已心心相印,却还要说什么得不到她而伤心欲绝,跳崖自杀。你终是不能自圆其说。”
“在下所言句句是实。”
“花大王。”年长夫人忽道。
“在下恭听教诲。”
“你可知本座姑娘最恨什么?”
花蝴蝶想了一想,只好照实回答道:“在下愚昧不知。”
“你可知本姑娘最爱什么?”
“在下委实不知。”
“你可知姑娘对说谎话人会给与什么惩罚?”
“请姑娘明示。”
“燕儿,你来告诉他。”
“是是,请燕姑娘指导。”
“我姑姑最恨的是说真话的人,最爱的是说假话的人,对说假话人给与的惩罚,若是女人,便多给她男人,若是男人,便多给他女人。”
花蝴蝶直听得心荡神摇,心花怒放,不觉脱口道:“此言可真?”
“你这人果然愚昧。”
“是是,在下愚昧之极。”
“你见有胜利者欺骗自己俘虏的?”
“委实没有见过。”
“只可惜你这人也太老实。”
“不错,在下老实。”
“所以你是我姑姑最恨的人。”
“对我的惩罚?”
“当然是杀头啦!”
花蝴蝶心头狂喜。然而他接下便忽然定下神来。
“姑娘怎知在下说的不是假话?”
“那是你自己讲的。”
“一个爱说假话的人,他的话都该从相反的方面去理解。”
“这么说你方才所说的都是假话?”
“岂但是假话,而且是大假而特假。”
“彩丫头是你杀的?”
“反正是因我而死。”
“慕容伟长也是因你而死?”
“不错。”
“你想占有彩丫头但却未成功?”
“是的。”
“你还要不要和她那样漂亮的女孩?”
“要,要要。”
“多多益善?”
“越多越好。”
“我相信你这次讲的都是真话。”
花蝴蝶一怔之下,立即想起帘内人最恨的是讲真话,于是立即改变口风道:“不不,在下所言句句是假,无半句实言,请姑娘惩罚在下。”
“哎!”少女燕儿叹了口气道:“倘若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男人,真不知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下愿领受惩罚。”
“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说得准?”
“姑娘圣明。”
“花大王除了善说假话之外,你可曾发现自己还有大特长?”
“唔?”
“你还会拍马!”
小女孩“咯咯”笑道:“千穿万穿,拍马不穿,我姑姑一定会好好赏你。”
“谢姑娘吉言。”
“我本来要给你四名女人。”
“好,好好。”花蝴蝶已是狂喜。
“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花蝴蝶一颗心又沉了下去,但口中不得不道:“但凭姑娘吩咐。”
“因为你的话有真有假,半真半假,所以惩罚便也相应加重。”
“唔?”
“由四名女人,升为八名。”
“这……这是惩罚?”
“怎么,你仍显轻微?”
“不不,在下但求惩罚再重些呢。”
“本座做事,历来是公正而合理的很,惩罚是据罪而定的。”
“是,姑娘天聪英才,公正廉明,虽包文正复生,也难抵万一。”
“你现下还有何说?”
“我一定努力,下次假话一定讲得更多更更好。”
“恐怕不会有下次了。”
“不,在下一定竭力争取。”
“来人呀。”
随着帘内声音,门口出现了一位俏生生的少女。
“带花大王到第三行宫。”
少女弯腰施了一礼,向花蝴蝶展颜一笑,转身向外行去。
花蝴蝶明知帘内人已去,但还是诚惶诚恐深深施了一礼,这才转身随在少女身后向院外走去。
第五章 乐极生悲
不远又一个精致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小院是个月亮门。
门上方有一横横匾。
横匾上写着三个字:“三幽宫”。
字体潇洒飘逸,似凤飞鹤舞,洋洋洒洒,一望便知,出于女人之手。
精致的门楣,精致的院落,当然也该住精致的美人。
引路少女突然不见,花蝴蝶已忍不住步入园门。
立足未稳,便听到一片欢笑声。
笑声未歇,眼前已出现八位少女。
少女忽然便出现在他的四周,忽然便拉住了他的身体的各个部位。
花蝴蝶高兴极了,他简直有点飘飘然。
因为八名少女,任哪一个比他想象的美三分,娇五分。
尤其是这八位女人竟然全不惧生,热辣辣的八块火炭。
任什么样的男人也会乐,更何况他这样见色如命的男人。
他不是走进屋子的,而是被抬进屋子的。
他没来得及观赏房间,因为他的目光全在八女身上打转。
他甚至未说一句话,因为他的口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堵着。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一切听任众女所为。
他不是坐在椅上,而是被扔在床上。
于是,他索性便躺了个舒服。
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地位。
多么美妙的“惩罚”!
“我叫春儿。”立在前边的一位少女轻声道。她低低头,不胜娇羞。
“我嘛,你唤我夏儿便成。”夏儿突地俯下身,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吻。
“我唤秋儿。”秋儿明净如水的目光直透到他的心中。
“你叫冬儿。”花蝴蝶突然道。
“咦!你怎知道?”冬儿显然已经承认。
“春、夏、秋、冬,好,好得很,一个温柔,一个热烈,一个柔静,一个冷厉,全都切合你们的身份。”
“花大王果然好聪明。”四女同声道。
“你四人唤作什么?”花蝴蝶转向另四女道。
“我们的称呼须花大王费神呢。”
“怎么,要我给你们起名?”
“都是这样……”
“你们喜欢什么名字?”
“随大王高兴。”
“不瞒诸位说,若论起名,我可是行家里手。”
“那就请大王赐予。”
“也罢,那就唤做桃花、杏花、杨花、柳花怎样?”
“妙,大王果然是行家,桃杏争春,杨柳竟艳,大王又叫蝴蝶,正好尽大王采用呢。”
“我们现在该来点什么?”花蝴蝶坐起身道。
“该来点男人和女人的事。”夏儿道。
他突然跳起身,依次在八女面上一吻。
众女“咯咯”娇笑。
“上。”春儿把手一挥,八女双掌齐出,各自抓住花蝴蝶一个部位,只一瞬间,便已将他的衣服剥光。
夏儿,秋儿和冬儿方欲扑上,忽听花蝴蝶扬声道:“且慢!”
“听他有何话说?”春儿道。
于是众女同时止住。
“我不是有话要说,对着你们这八位仙女般的女侠,我还能有何话说。”
“那你是何意?”夏儿问。
“我是想先瞧瞧各位妹妹。”
“唔,他这人倒文雅。”秋儿道。
“不似有的人猴急猴争。”冬儿道。
“这就好比熟透的樱桃,红艳艳的,若是一口便吞下肚中,可是没味得紧,耐得先好好观赏,然后再慢慢享受。”
“喂,你要怎样观赏?”春儿问。
“难道还有比依次观赏更好的吗?”花蝴蝶道。
“随你便。”
春儿向其余众女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到别屋等候。”
其余七女闻言,翩然离去。
“花大王,请你把你的绝招秘式一股脑用出来。”
“这你不用怀疑。”他笑着走上前去,用手在春儿的胸部按了按,“哇,好紧挺的乳房。”
他口上不停,手下也未停。
她已一丝不挂地立在屋中。
“唔哇!愧你有这等丰满的玉臀。”
“怎样?”
“任何男人见了都舍不得离开呢。”花蝴蝶已不由自主地跪下身去,从后边抱住春儿的臀股,用胸部挤压,揉搓。
“你舍得离开吗?”
“我当然舍不得。”他在她的臀部吻了一口道:“香臀玉股搂满怀,好似神仙下凡来。”
“那你还等什么?”
“我在等其余几个人。”
春儿笑了,原来他仍然很清醒。
第二位出现的是夏儿。
“你身材修长而窈窕,乍一看便似要飘然飞去。”
“花大王每一句话,都让人听了心中舒服。”
他从身后抱住她,双手在她的双乳上轻轻揉动。
待他松开手掌时,她的上下衣已一齐落在地上。
“哈哈,冰肌玉骨,绝代风华。”他的双手在她身上轻轻地、缓缓地滑过,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激动。
“我比春儿怎样?”
“各擅胜场,各有千秋。”
“我的胜场是……”
“曲线柔曼、妙不可言。”
他用手从她的胸部起始,沿着她身体两侧,过细腰,经丰臀,抚摩圆圆的双腿,直达足下。
“我的千秋是……”
“阴毫茂密,洞穴幽深。”
“你什么都要!”
“只要是女人身。”
“有过满足吗?”
“如果有过满足,那就不是花蝴蝶。”
“不错,只有风流鬼才会满足。”
“我不是风流鬼。”
“你现在不是。”
“将来也不是。”
“将来但愿不是。”
秋儿和冬儿是一块进来的。
秋儿的衣服是冬儿脱的,冬儿的衣服是秋儿除去的。
花蝴蝶光身坐在椅上。他在看。
秋儿的肩部浑圆。冬儿的肩部瘦削。
冬儿的双乳高而尖耸,秋儿的双乳丰而低矮。
秋儿乳头色红如丹,娇艳欲流,冬儿的乳头呈紫红。
秋儿腰细如柳。冬儿则略显壮实。
看到臀部,花蝴蝶则不由啧啧称奇。
秋儿臀部横宽,冬儿臀部滚圆。横宽的诱人,滚圆的迷人。
尤其是那闪着光泽的肌肤,洁白娇嫩,异彩流光,让人目光一览之下,便再也无法忍心不看。
他忽然便弹起身,忽然便跪在二女面前,忽然便抱住了这两条玉臀雪股。
“啊!真是妙不可言,妙之极是。”他不知道怎样说。
冬儿忽然抬起了一条腿,忽然便骑在花蝴蝶的颈上。
“你……”
“别人让骑还未见得骑呢。”
这是最高超的夸奖,最巧妙的赞誉。
在这个时候,男人是最经不住赞誉的。他登时觉出自己壮大无比。
“那么,我呢……”秋儿道。
花蝴蝶立起身。
“你坐这儿。”他指了指胯下。
胯下阴茎早已直楞楞斜指上方,又粗、又长、紫亮的龟头,肿得老大,仿佛还发着光。秋儿用双臂围拢他的脖颈,双足在地下一点,早已圈起双腿,吊在他的腰部。
他还道她会让自己的阴茎进入她的体内,岂料她竟不,而是真坐在阴茎上。
花蝴蝶好不惬意,颈上坐着冬儿,怀中抱着秋儿,立起身在地下连转三圈。
“哇,还有意思呢。”他大笑。
“要不要再上几个姐妹?”冬儿问。
“啊不,这样满好,再多便累。”
“今儿个我们八姐妹会让你尽兴的。”
“好,那好。”
“要不要立即开始?”
“当然要。”
“可一旦开始,便不能再停止呢。”
“停,干吗要停?”
“怕你顶不住,败下阵来。”
“我会顶不住?我会败阵?”
“难道你不是人?”
“我是蝴蝶。”
“蝴蝶也会败。”
“我真想现在便开始。”
“不,她们来了。”
来的是桃、杏、杨、柳四姐妹。
秋儿向冬儿一点头,两人跳下地,只一闪便已到了门外。
四姐妹都在笑。
花蝴蝶却有些惊。
四人只并肩一立,所有人的肩上衣衫便一齐落到地上。
于是四朵用凝脂雕出的女儿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除了五官有异外,四人的体态、胖瘦、高低竟然一般无二。
都是那样轻盈,都是那样峰峦起伏,都是那样流动着光彩。
他在桃花的乳上捏一捏,又在杏花的小腹按一按,转到杨花身后,爱怜肆意地在她丰满圆润的臀部轻拍三掌,接下便跪在柳花膝前,把脸贴上她的高耸的阴部,让黑亮的阴发在脸上轻轻磨擦。
每捏一每,便赞一声好,每摸到一女,便夸一声妙,四女依次抱过,已不知说了多少好赞了多少妙。
更妙的是,原来笑模笑样,玉立亭亭,任他花蝴蝶轻薄的四女,突然间一齐出手,各自迅捷异常地抓住了他的四肢,只一下,便把他扔到了床上。
人影连闪,四女也已跃上床来。
桃花抢了头,用一双富有性感的樱唇在他的脸上依次吻下,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没有任何男人会拒绝。
花蝴蝶熟悉此道,自是立刻便把舌尖探入她的口腔。
“吧唧……”
“扑哧……”
杏花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部缓缓滑过,痒痒的、麻麻的,似乎有一道小溪,全部流向他的心田。
抚摩之余,杏花的食指竟然按在了花蝴蝶的乳头上。
杏花手指上似乎有电,一触到乳头,花蝴蝶立觉流向心房的麻痒之感骤然加剧,立时产生一种电击般的快感。
杨花的手已从他的腹部向下摸去,她好似风一般轻柔,梦一般迷人。在腹部转过几圈之后,便轻轻抓起他的阴毫。当然,只抓了两下便已握住了他的阴茎。
她用双手夹住,轻轻地搓,缓缓地挤,慢慢地捏,而且双眼瞪得大大的,黑亮亮的双眸牢牢盯在龟头上。
这里的性感是极强的,杨花温热的小手一握住茎身,花蝴蝶身心立时便被骤起的情潮所淹没。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孔不畅快。五脏六腑,仿佛被熨斗熨过一般,舒服得令人头晕。
更何况还有柳花。
柳花用双手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摩挲,一次又一次。
尤其当她用舌尖在他的腿上依次舔过时,他便产生一种说不清的舒服感。
腿部的麻痒,胯下的舒服,乳头的刺激,逗得他情火熊熊,然而他的手、足却一点也不想动,仿佛已经醉了。
他的反应,便是运力探出舌尖,让桃花吸吮。
“扑哧……”
“吧唧……”
“叭……叭……”
他也用力吮吸对方,而每在此时,桃花总是识趣地把粉舌尽可能地伸入他的口中。
“吃……”
“唔……”
每口唾液都是那样香甜,迫不及待地便吞入腹中。
花蝴蝶阅女虽多,却还未经过这样的阵势,尤其是四女的娴熟技巧,更令他心荡神驰。
便在此时,门口又进来了春、夏、秋、冬。
四女每人手中托着一张托盘,每张托盘上都放置了美味佳肴。
桃、杏、杨、柳同时起身。
于是一顿丰盛、味美的晚餐便即开始。
八位裸体少女围着一位裸体男人。
花蝴蝶未曾进食便似有些微醉。
多么美妙的惩罚!多么销魂的时分!
花蝴蝶已不知从心里几千遍地祝福九幽宫主。
“如果宫主也在此地,”他心中暗道:“那一定更妙。”
“那么宫主长相如何?”他问。
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没有人见过。
“彩云飞你们知道否?”他又问。
“你莫不又在打她的主意?”春儿笑道。
“她比你们并不怎样。”
“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夏儿道。
他饮一杯酒。
酒从口中进入,仿佛立即便流向了心头。
“你们可不可以讲点自己的事儿?”他又问。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冬儿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秋儿道。
“怕你问了不安。”桃花接言道。
“你们未讲,怎知我会不安?”
“也好,柳花,讲点你的事。”春儿道。
“我的事儿其实没甚好讲,只是花大王既执意要听,也不妨讲一点。”柳花道。
“你尽管讲。”
“我只不过在一个晚上便割下了七个男人的阴茎。”
柳花讲出来,果然似轻描淡写,可听在花蝴蝶耳中,便似一声惊雷。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们不能满足我。”
“就为这你让他们都做了太监!”
“这还是柳花妹子心慈手软,我曾在一个晚上,把十二个男人的心肝挖出来呢。”冬儿道。
花蝴蝶又是一凛。
“你又是为什么?”他问冬儿。
“不能满足女人的男人岂非该死!”冬儿道。
“你们几位呢?”他的目光在春儿脸上扫过。
“我不似她们,我不杀人。”春儿道。
“不杀人未见得便比杀人仁慈。”他道。
“你很聪明。”春儿道。
花蝴蝶知道自己说中了。
春儿接着道:“我把二十四个男人全聚在一起,然后让他们每人服下一粒回春圣丸。”
“回春圣丸?”他有些不解。
“这种药吃下后,会令人情欲高涨。如不发泄,最后会因内腑燥热而死。”
“他们吃下后怎样?”
“然后我便与他们依次交合。”
“二十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他已为她担心。
虽然他明知她不会有事,可还是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我自然没事。”
“他们呢?”
“他们的精血被我一个个抽干。”
花蝴蝶差点惊呼出声。
这可能吗?“我在进谷之前也已小有名气。”杨花接言道。
“你原来……”
“不说也罢。”
“唔!对对,你便只是杨花。”
“我那一个月便与五百四十三人进行交合。”
“那又怎样?”
“那些男人全是会玩花样的。”
“唔!”
“我便让他们进入我的身体。”
“那……那怎样交合?”
“我用的是口。”
“口?”
“是的。”
“这……这太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事未必便做不出。”桃花接着说。
“唔?你……”
“我喜欢用臀。”
“臀?”
“是的,只须用力一夹,不论什么样的男人,保他销魂蚀骨呢。”
花蝴蝶未再接言,他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怎个不对法,却又说不大清楚。
“她们几个不论是凶也好,狠也好,都是嫌那男人肉棒不硬,我们几个则不同。”夏儿用手一指秋儿和杏花道。
“什么不同?”花蝴蝶急道。
“我们不要男人的身体进入我们的体内。”
“那……那怎样交合?”
“我们只喜欢玩弄,玩弄男人的身体。”秋儿接言道。
“越是玩得男人痛苦,我们便越是开心。”杏花道。
花蝴蝶已感到一丝恐惧,但他还不全信。
他无法想象不让男人的阳物进入自己身体的女性有什么乐趣。
“你该吃药了。”春儿掌心摊开,竟然有一粒圆圆的药丸。
“回春丸?”
“是的。”春儿答。
“如果我不吃呢?”
“花大王,男人不该违背女人的意愿。”
“如果我要违背呢?”
“瞧,我们八位姐妹,哪一个不是清丽脱俗,你忍心放弃?”
“我不用春药照样可以满足你们。”
“只需碰上我们八位便例外。”
“可我还是不想吃。”
“君子不强人所难,怕只怕你一会儿向我讨要呢。”
“一试便知。”
“也好,”春儿把手一挥,众女一齐动作,立时把屋中收拾干净。
众女倒在床上。
花蝴蝶立在床边。
他心中蜜样甜。
任何一个男人处在他这环境,都会产生与他相同的感觉。
八女,八条浴彩流光,峰峦起伏的少女胴体,任他玩摸,任他亲吻,任他蹂躏。
原来他的一丝恐惧早已抛到九宵云外。
因为他满目所见,满脑所思,都是扑上去,占有、进入、发泄。
他像所有男人在此时的举动一样,突然间便扑了上去。
左手搂春儿,右手抱柳花,双唇吻秋儿,两脚分别蹬住桃花和杏花,只是杨花却再也无法照应,因为他再没有可供合欢的肢体了。
所有与少女接触的部位都感觉良好:温柔、绵软、光滑细腻……所有能兴奋的地方都兴奋起来,血流加快,心跳增速,呼吸急促……连阴茎,现在也胀满到了极限。他翻滚着,揉搓着,从一人身上趴到另一人身上。搂这个一搂,抱那个一抱,忽又在各人脸上亲吻。
“谁先?”花蝴蝶问。
“按规矩。”柳花道。
“老规矩是什么?”
“老规矩便是先从春姐开始。”
春儿仰身而卧,其余众女滚向两旁。
花蝴蝶已憋了许久,此时方才爬到春儿身上,春儿将修长的双腿一分一屈,正好给了他个便利。
“唔……”
花蝴蝶的肉杵已齐根而没。
“怎样?”花蝴蝶好不得意。
“凑合。”
“这可是最大啦。”
“倘若你服下我给你的药,保你还能大一圈呢。”
但他够了,只觉一团温热紧紧包裹了他,又顺着龟头直向心田流去。
“扑哧……”
“吧……吧……”
“深些……再深……”
“吧唧……”
“扑哧……”
“要是你能连身子一块进去多好!”
“莫非你还空旷?”
“比没有东西在里边当然不一样,但距离满足还差十万八千里。”
“我可要猛插。”
“好呀,你能插中花心,那才叫绝代英雄呢!”
他抽出来,而后猛推小腹。
“扑哧……”
“哇……这下妙……”
“对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表扬。
花蝴蝶登时精神焕发。
但他却猛地停住了。
因为春儿已如鱼般从他怀中溜了出去,现在换上了冬儿。
冬儿动不动便要人做太监,委实令花蝴蝶心惊,但他现在却一脸喜庆。
因为他看见冬儿俯身跪在床上,把白亮亮的圆臀高高耸起。
抱住胸部,在两团乳房上挤压,固然其乐无穷,而抱住丰满、光滑、嫩得能挤出水来的玉臀,当然也别有风味。
所以他当即精神一振,走过去弯下腰,立刻把小腹凑了上去。
其粗如杵,其坚似钢的阴茎抖动着,从冬儿臀下绕进,直插入阴户。
“吧唧……”
“扑哧……”
他紧紧抱住她浑圆的臀,紧靠在自己的小腹上,让阴茎从她的阴道中一进一出。
“怎样?”
“现在还可以。”
“你总算说可以。”
“如果你一直是可以……”
“怎样?”
“至少我不会让你当太监。”
“当太监我不愿意,她们呢?她们会同意吗?”
“至少现在不同意。”
说话的是柳花,便是那个一不满足便要杀人的柳花。
柳花只一探手,便把花蝴蝶从冬儿臀上拉开,又一挥,花蝴蝶便身不由己地仰卧在床。
花蝴蝶不觉心头一惊,这分明是一套极高明的擒拿手。
但他没有说话,因为她忽然便坐在了他的阴茎之上。
“扑……”
“吧唧……”
她闭上眼,用手揉搓自己的双乳,身体有节奏地一上一下。
“扑……扑……”
“有点感觉。”她口中低吟道。
“我可是爽得很呢。”他大声道。
“你可不许泄洪。”
“你……你……”
“我怎的?”
“扑哧……扑哧……”
“你这么快……”
“这还快?你没见过世面哩。”她口上说着,起落得更加快了。
“唔哇……”
“叫什么?”
“好痛快……我……”
柳花突然离去。
“快拿皮线。”杨花突然俯身过来,只一把便抓住了花蝴蝶的肉棒。
花蝴蝶情欲涌动,快感正增,看看那销魂瞬间便要来临,柳花突然离去。肉棒被凉风一吹,到口的精髓复又回入体内。
听到“皮线”,他心中不觉一怔。
“皮线?干什么?”他问。
“还不是为你着想!”杨花道。
“为我?”
“也是为大家。”
他方自不解,杨花已三两下,便用一根极细的白色皮线捆住他的阴茎。
“这……这是……”
“年纪不小,经事儿不多。”桃花嗔怪道。
“可这到底……”
“现下有了这条皮线,你想泄洪还能泄得了吗?”
“原来是这样。”
“泄不了洪,你的肉棒便永远是铁棒。”
花蝴蝶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寒气,因为他听到“永远”这两个字。
什么也不会永远。
世上本没有永远,倘有,那便是死去永远无法复活。
他想出手阻拦,但却没有动。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足全部失去了知觉,仿佛已不属他所有。
杨花却已俯下身,用小巧玲珑的双唇含住了他的阴茎。
她贪恋地吮吸,像在吸吮萝卜。
“啊……”
“扑哧……”
“好合口,倘再粗些更好!”
“你……轻点……”他说。
“在这个时候千万别讲这类话。”杨花说完,又俯下身去。
“肉……肉棒难受。”
“好没趣。”杨花反而吮得更狠,更快。
那隐隐的难受被快感代替了,他觉出一股蚀骨般的快感涌下胯下,但在阴茎根部受到阻截。
有了快感却无法喷泄,这在他还是第一次,这感觉是说不清的。
杨花吮了不足,竟代之以咬,咬之不足,竟代之以嚼,她竟似吃东西般咀嚼起来。
当然,她并未真地将它吃掉。
因为桃花已经作好了准备。
桃花和柳花已经作好了准备。
桃花和柳花一样是坐着办事的。
两人也有不同。
柳花用阴道包裹阴茎,桃花用的则是肛门。
花蝴蝶平常想起都要恶心,但今天却身不由己。
桃花只微一用力,阴茎便齐根而没。
他觉得龟头仿佛进了火塘,觉不似进入阴道那般舒服。
“你……不要……”他大叫。
“对不识趣的男人我只用一种方法。”桃花悠悠地道。
“什……什么方法?”
“这种方法。”桃花突然便猛起猛落,其速度之快,落差之大,比柳花不知更甚多少。
龟头上已不是应有的温热,快感。
阴茎上,也不是一般的麻痒,而是一种难言的苦痛。
而桃花似乎还在兴头上。
“我难受。”他大声道。
“你难受关我什么事?”桃花身未停。
“把……把那个皮线去掉。”
“皮线又不是我给你捆上的,我干嘛要给你去掉!”
她还在快速坐下、抬起、再坐下。
“扑哧……”
“吧唧……”
“柳妹子,到时候了。”夏儿、秋儿和杏花几乎同声道。
柳花身子一歪,倒向一旁,夏、秋、杏三女登时扑上。
夏儿抓挠的是乳头。他登时便觉出一股麻痒流入心窝。
秋儿抓挠的是双足,尚幸抓得不是涌泉穴。
杏花抓的是阴茎。
阴茎已变得赤红,通体似涂了一层丹红,又像刚刚烧红的铁棒。
她先是轻轻在龟头上打了两掌。
虽是极轻,但此时的阴茎实在已受不了任何打击。
所以立即便有一股痛感钻入心窝。
“你……轻……轻些……”
“你嘱咐我便是小看我。”
“不不决不是……”
“仿佛我真个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似的。”
“姑娘经多见广,熟谙……”
“我可是最讨厌拍马。”
“这我知道,姑娘刚正不阿,清廉过人,一生不喜拍马……”
“这才说的像个样子,好吧,我就把皮线给你解开。”
杏花果然除下了束在花蝴蝶茎根的皮线。
花蝴蝶登时便觉胯下轻松了许多,而那股难受,也于此同时消失。
“姑娘大恩大德。”
“什么大恩大德,我是为我自己。”
“但愿一直能似这样般为你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四马难追,五马便追上了?”
杏花口上说着,向夏、秋二女一使眼色,夏儿点按乳头的双手立时加快,而秋儿握住双足的手,突然移向涌泉穴。
夏、秋二女所点按的地方,都是人身极为敏感的地方,这一加紧动作,立即令花蝴蝶哈哈大笑不止。
于此同时,杏花用双手一齐套住花蝴蝶的阴茎,动作已由原来的轻柔变成了疯狂。
花蝴蝶已不知是快感,抑是痛苦,只觉身体涌过千百种感觉,五脏六腑似要跳出腔外一般。
“我……哈哈……我受不了……”
“人生在世,哪能自己想怎样便怎样?”
“求求……”
“不用求的,我们知道该怎样办。”
夏、秋二女同时住手,杏花的套动更是猛烈。
胸部和足心的麻痒一过,登时便只有快感。
快感迅速曼延。
“唔……我……我……”
“你怎样?”
“我好舒服……”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花蝴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像蛇一样。
一股无法抗拒的快感涌向胯下。
“哇……”
小腹一挺,一股白线激射而出。
然而还未容他喘口气来,春儿便又扑了上来。
不能休息。
甚至无法稍停。
八个女人,一个男人。
他第一次觉出温柔乡其实并不温柔。第一次懂得了九幽宫主所说的“惩罚”
意味着什么?他只有求助于“回春丸”。
终于,“回春丸”也已无能为力。
当他又一次服下“回春丸”时,他便猛然间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伟长彩云飞在虎头谷已住了八天。
八天时间,在他俩似是一瞬间。
两人光身露体,彼此互不隐瞒。
兴来时,随地相拥作爱。
兴去时,便既寻幽探秘。
尽管两人谁也不说破,但却是在探寻出谷的通道。
然而出乎两人意外。
山谷四周峭壁千仞,笔立上指,欲要出谷,除非肋生双翅。
彩云飞要助慕容伟长消除淫毒,不仅要用自己的身体与之交合,还需不时运内力输入他的体内。
慕容伟长只有在与彩云飞连成一体时,方能感到自己是一个男人,常日里,只觉心浮气燥,体内如焚,吸一口气,往日里如潮的真气,现下日渐减少。
只有出谷,才能找到名医。
只有找到名医,才能恢复功力。
只有恢复了功力,他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北上岷山,去找他心目中的寒玉山庄。
然而他们却无法出谷。
这一天正午,他和她又坐在青石上。
她偎在他的怀中,仰面望着谷顶。
他揽着她的上身,一只手在她的玉乳上轻轻揉搓。
“你有心事。”她说。
“让你猜中了,”他又是苦笑道:“我现在却怕死得很。”
“莫不是你感到死亡已经临近?”
“不,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世上有了你。”
“那我太高兴了,能让一个不怕死的男人怕死,这女人的力量岂非很大!”
“难道你怀疑?”
“我不是怀疑,而是不信。”
“其实你已经……”
慕容伟长突然住口。
因为他看见一只大鸟从空坠下。
大鸟从空坠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大鸟腿上捆有一物。
彩云飞当然也看到了。
“咦!这可奇了。”慕容伟长道。
两人同时立起,直向大鸟坠落的地方奔去。
果然奇怪。
大鸟的右足上竟有一个小小的布包。大鸟的双翅扑在地上,转过头,两只圆圆的眼睛露出奇异的光影,它想跃起,但未成功。
两人近前时方才看清,大鸟的颈部赫然有一个寸余长的袖箭。
鸟鸣悲伤,是愤怒?抑是欢迎?彩云飞当即从一旁摘下几味草药,用嘴嚼烂后,按在鸟的颈上,然后微一用力,拔下了袖箭。
袖箭入手沉重,原来是用纯金打就。
血汩汩而出,两人手忙脚乱,方把草药包在伤口上。
“好可怜的寒玉鸟儿。”彩云飞不无怜惜道。
“是谁下这般毒手?”慕容伟长道。
“世上只有人最是残暴。”她说。
“也只有人才最善良。”他说。
“你真的相信?”
“难道你不是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它裹伤?”
鸟似乎颇解人意,竟再次发出鸣声。
“瞧,连它也在向你致谢呢!”
然而他们未曾想到,鸟的这声鸣叫,已是它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声。
“它本不该死。”他说。
“不该死但却死去的千千万。”她说。
“所以我们要想法出谷。”
“出谷干什么?”
“让该死的快死,不该死的不死。”
“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将寒玉鸟埋葬。”
他们谷居多日,见到的鸟当然不少,但这外来的寒玉大鸟却是第一次见,加以大鸟又是被人所伤而死,隐隐然便生出无限怜悯,所以他们反而把它当客人。
对客人自然要尽心尽力。
于是他们费了大力,挖下一个石穴,让大鸟舒舒服服躺下,然后郑重其事地埋了起来。而且还不忘堆一个坟头。立下一块木牌,并在木牌上刻字道:“天外来客之墓”。
当然,他们并未忘记大鸟留下的那个布包。
布包入手,两人便觉奇异。
包中分明是书信之类。
除去布皮,赫然是一本书。
书的扉页上写有四个大字:“寒玉神功”。
四个字写得钢钩铁划,虎踞龙蟠,一望而知,是大手笔。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微微点头。
这是对书写者的肯定,同时也是打开瞧瞧的意思。
慕容伟长轻轻打开。
“咦!”两人同时惊呼。
原来第一页上,便画了一男一女两个裸体像。
女的眉清目秀,体态轻盈,俨然便是身旁的彩云飞。男的身材伟岸,潇洒俊逸,俨然便是慕容伟长。
两人一笑之后,随即便知这只是巧合而已,尤其明白的是,画像上简洁的笔法,其实和任一个常人都是一样。
男女画像的身体上,有弯弯曲曲的线条,并在线条之上,点有黑色标记。两人自然明白,这是人身经络,而经络上的黑点,则是穴位。经络和穴位旁,用小字注下名称。
打开第二页。却见是“内功心法”。什么“凝神静气、物我两忘”。什么“神光内敛,气纳丹田”,什么“让真气游走各穴,贯通全身,则诸毒不侵,功力暗生”等。
两人也不及细看,便即依次向后翻阅。
只见其后有“掌法”、“指法”、“棍法”、“鞭法”共五类,待再往后翻时,两人突然怔住。
第六章 寒玉神功
原来此处竟画了不少男女交合的姿势。或躺、或坐、或站或跃,千姿百态,连常日里恣意交欢的他俩都不禁怦然心动。
每一种姿式旁都注有一段文字,而文字则又是练气用的法门,较首篇“内功心法”虽有不同,但其实相去不远。
翻到最后,只见上书三字道:阴阳功。另有一段文字道:“阴阳功乃取女性之阴柔,男性之阳刚,二者交融合练而成。阴柔由阳刚补之,阳刚由阴柔相剂,将无敌于天下气功。”
两人翻看多时,只觉其间道理深奥异常,决非一日半时所能贯通。
“寒玉神功,寒玉神功,该不会是寒玉山庄的吧!”慕容伟长道。
“你一定希望它是。”彩云飞道。
“我希望我们练上一练。”他说。
练武之人见到武功秘籍,便如商贾见了奇宝,可以舍了性命,决不肯交臂失之。
更何况两人谷居闲暇,正愁无法度日!
更何况上边提到可去诸毒!
更何况有男女交合的奇姿怪态!
“内功心法”全是练气法门,两人对武功原早已初窥门径,自然晓得内功对武功的重要,便如地基只与楼房,所以先练心法。
只是心法所进之语,望去简单,却不料练起来竟然大为不易。
幸亏可以相互参详。
幸亏他们并不心急。
直到一个月后,两人各自感到身轻如燕,内息澎湃。
“你想过没有?”她问。
“想过什么?”他一怔。
“一个月我们只交合两次。”
他突然想起。
然而一想之后,不觉大喜。
“啊!我……我好了。”
“不错,你身上淫毒已去。”
“我真高兴。”
“还应当为你功力增长高兴。”
他孩子般抱住她。
她走到石壁前,伸出纤纤素掌,默运真气,然后便漫不经心地折上石壁。
石壁未见异常。
但当手掌离开时,异常出现了。石壁上竟印下了她的掌印。
掌印十分清楚,便似用石刀雕就一般,但印记十分柔和,较之石刀,又显得精致了许多。
慕容伟长先是惊,继之是喜,接下突然鼓掌欢呼。
“伟长兄,你也该试试。”
他从未想过在石壁上留下掌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虽不算短,但对修习内功来说,却无论如何不能说长。
能行吗?依据常日里的修习法门,默默让真气在周身流转,然后凝于右掌,猛然间吐气开声,挥掌疾拍而下。
“轰”的一声响,凸出石壁的那块尖石竟然随掌落地,直滚下许远。
他先是一怔。
她已拍掌为他叫好。
“这……这是真的?”他几乎不相信自己。
“男人不该怀疑。”她抓住他的手。
“我似在做梦。”
“一个美好的梦。”
突然间他抱起了她,展开身形,在谷中一阵猛跑。
掌法、指法,有许多地方相通,只是出手方位、运气法门少有差异。
掌法共有七招,每招又三个变化,合起来二十一式。
指法却只三招,但每招却有七式,合起来共也是二十一式,但较之掌法又好练了许多。
掌法二十一式讲究的是飘忽;指法二十一式注重灵动。
两人各自独练时,尚不觉这套掌法、指法是如何神奥,待到相互喂招时,方才觉出这两套功夫委实是功参造化。掌出时,人尚在左,触体时,人已右转,忽焉在前,不知怎的却已从后袭至,竟似掌是掌,人是人一般。
指法更为出奇,意念到处,真气从指尖流出,破空有声,只须将手指适时点出便可伤敌于不知不觉之中。
尤其是掌法和指法交互使用,更显威力奇大。
练掌法之前,两人单凭内力,便可将石块拍碎,石壁留痕。现在掌法没有练成,自然要试上一试。
“我们便用这两株松树。”彩云飞用手向左侧指道。
“怎么,要比?”慕容伟长登时便高兴起来。
“各出五掌,各点五指。”
“我不会有意见的,但需下个赌注。”
“唔!”
“倘我输了,我情愿抱着你在谷中奔跑三圈,你呢?”
“世上可没有大男人让人家女孩子抱着乱跑的。”
“什么事也有第一次。”
“是不是你想让我抱着你转三圈!”
“如果你肯下这样的赌注的话。”
“我本来要下这样赌注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想怎样?”
“如果我输了,我情愿为你做三件事。”
“好,很好。你可不许反悔。”
“大丈夫……”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大丈夫。”
“那就小女子一言,快马一鞭。”
两人大笑,击掌为准。
慕容伟长先至左侧松树下,双足立定,默运真气。
彩云飞便立在一旁,望着这位魁伟健壮、飘逸俊秀的男子,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柔情,尤其那渊停岳峙的气度,更令她心为之动。
其实只要是女人,都会心动。
突然间,慕容伟长双足一点,身已掠起,空中一个转身,耳听“啪啪”五声轻响,修长俊伟的身体已经立在地下。
他这里方自立定,粗大松树已一阵摇晃,“轰”地一声折断在地。
“好一个寒玉掌法。”彩云飞拍手叫好。
“云妹莫不已经认输。”
“如果认输怎样?”
“那就为我办三件事。”
“你先说是三件什么事。”
“第一件,把你的身世讲与我听。”
“第二件呢?”
“二件、三件还未想出。”
“看来我必须赢。”
“为什么?”
“因为第一件我便无法满足你。”
“唔!”
“第二件,第三件想来也定不易做到。”
“但如果你真输了呢?”
“那就真的满足你。”
于是两人来到右侧松树前。右侧松树和左侧那株粗细一般。
彩云飞立在树前,默运内功,让真气在周身流动三周后,这才提聚右掌。
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默默祈祷,丝毫不见山雨欲来风漫楼。
但忽然间她的身体便已弹起,像一缕轻烟绕树三圈。
未见她怎样出手。
未听到有何声响。
当然,松树还是那样的松树,一切和原来并无两样。
然而她却含笑落地。
他望望她,再望松树。
“你何以不出手?”他问。
“难道你未看见?”她反问。
“我见你转了三圈。”
“我功力还是不行。”
“唔?”
“本来转一圈便行,可我转了三圈。”
“莫非你已拍出五掌,点出五指?”
“你怀疑?”
“我怀疑你是想有意输给我。”
“难道我输了?”
“这……这可怪了。难道你赢了?”
“毫无疑问,输家是你!”
“我?我是输家?”
“你就准备抱着我跑遍虎头谷吧。”
慕容伟长发怔,但他好象突然明白了。
“哎呀,是不是……”
“什么?”
“拍断大的算输,什么也不显的算赢?”
“也就是赢者算输,输者算赢,颠倒过来比?”
“对对,你是这个意思吗?”
“那岂非是胡搅蛮缠!”
“这……这可令人不可解了。”
“伟长兄,你是假装糊涂想赖帐不是?”
“愚兄赖帐赖别人的,对云妹的帐什么时候赖过?”
“那你干吗扮糊涂?”
“我这糊涂是真的,而非假扮的。”
“真的糊涂?”
“不错!”
“果然糊涂?”
“是的。”
“你何不上前细细看看?”
慕容伟长走上前去,果然细细看看,然而他终究未曾看出什么。
“这树怎么啦?”他用手轻拍树身,仰头上望。
便在此时,他怔住了。
这株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松树,竟在这转眼间变了。
松叶原来在冬天都不会凋零,但现在却纷纷落下。
一转眼,茂盛的松树变成了一株枯树,而且是光秃秃的枯树。
他接住飘落的松叶。
松叶已干,微微一捏便已粉碎。
他心中大奇,双手扶住树身。他不是在拍,而是在摇。
蓦地里,掌心传来一缕寒气。他怔住,并转过身。
彩云飞正笑望着他。
“云妹,你赢了,果然是你赢了。”他忘情地抱起她,展开轻功,在谷中狂奔而去。口中兀自道:“这才是真正的寒玉神功。”
剑法、棍法、鞭法与掌法、指法又自不同。
不仅是有无兵器,关键是运气方法。
当剑法、鞭法、棍法练了五天后,两人才更深一步明白了习练内功心法的纲要,习练掌法、指法的纲要。
没有深厚的内功,便不会有掌法和指法,没有掌法和指法,剑、棍、鞭根本无法习练。
他们用的是树枝。
一根树枝在手,剑、棍、鞭三者皆备。
依照书中所载,剑、棍、鞭各五招,每招各三个变化,合起来,也无非仅只十五式。
然而练起来,都着实不易。
单一个剑法的第二式,两人便练了整整一个月。
明明该当刺左,但倘若左刺,气息登时逆行。第三式便无论如何练不下去。
剑法第一招既无法顺利通过,第二招,第三招,乃至第五招,自然也无法习练。
这天两人练罢剑法,便即坐在大石上运气调息。
“云妹,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
“剑法呗。”
“但可能我们尚未找到诀窍。”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那么怎样才能找到呢?”
“要靠悟性。”
“看来我们悟性是不行了。”
“本来应当在师傅指点下去练,现在我们要无师自通,当然该难些了。”
“难,我不怕,我怕的是悟性低。倘若我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我现在便罢手不练了。”
“如果你现在罢手不练,那你一定是悟性低啦。”
“为什么?”
“不练自然便永远不通,哪里还能谈得上悟性?”
“依你之见呢?”
“只有练成,才能证明我们悟性很高。”
“可我们练不会。”
“很可能这一剑要三年才成,而我们才练了一个月,所以……”
慕容伟长突然住口。
“喂,你发什么……”
彩云飞也突然住口不语。
两人四目,定定地望着在谷顶上空飞翔的一只雄鹰。
雄鹰忽而似一叶浮萍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然而突地,箭一般从空中扎下。两人方欲发出惊呼,那雄鹰在触到岩石的瞬间,忽又闪电般掠起。
有时上下急速升降,有时蓦地里左右横向移动。
两人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望着空中的雄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直到雄鹰已远远飞去。
然而两人还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突然间,两人同时跃起。同声大呼:“我想出来啦。”
“你先说。”慕容伟长道。
“不,你先讲。”彩云飞道。
“我们各自写在地下。”
“好,你背过身去。”
于是两人各自写好。
然后两人各自望向对方。
接下便是由衷地大笑。
原来两人都在地下写了四个字道:“顺其自然。”
“是呀,我们又何需追求形似?”慕容伟长道。
“只须顺其自然。”彩云飞已提起木棍。
彩云飞提棍做了个起首式,之后向左一点,随手向后一拉,自然而然施出了第二式、第三式。
一棍在手,风声飒然,随意挥洒,竟似行云流水般施将出来。
剑法之后是棍法。
剑法通,棍法便也通。
剑、棍、鞭每类五招,每招三个变化,瞬间已将四十五式用完。
立在一旁观望的慕容伟长,直瞧得心花怒放,意荡神驰。满眼所见,都是一道道白光,一朵朵剑花。
满耳所闻,只听见风声呼呼,摄人心魄。
直到彩云飞收招立定,慕容伟长兀自呆呆站立。
“喂,伟长兄,怎样?”“神功,果然是神功。”
“我自觉还有不到的地方。”
“自然是木棍上所生的寒气不足。”
“正是。”
“那是火候问题。”
“只需苦练,终会有成。”
说起来容易,直到峰顶上出现了冰雪,剑、棍、鞭三般武功方有小成。
但两人并未忙着出谷,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阴阳功”未练。
“阴阳功”究竟有什么妙处,他们无从知道,但阴阳功需男女互助,并且姿态变化非常,却是很对两人心事。
冬日该当天寒。但谷底不比地面,夏日阴凉,冬日温暖。加以两人已打下内功基础,竟丝毫不惧寒冷。
两人仍如进谷之初一般底把衣衫除去,赤条条一丝不挂。
他望望她,异彩流光,肌肤细嫩似乳酪,如凝脂。不由底大喜若狂。
她望望他,膀阔腰圆,虬肌纠结,说不尽的风流潇洒,心中便也荡起阵阵涟漪。
常日里,他们相拥而眠,抵足而卧,差三隔五便要作爱一次。
现下阴阳功却要两人更彻底地包含对方。岂非正中下怀!
她坐在他的怀中。
他用有力的双臂搂紧了她。
她的手反勾株他的脖颈。
他的手轻按上她的玉乳。
然后,他把自己粗壮的阴茎由她的身后插入她的阴道。
接下,两人便似泥塑石雕般一动不动。
他想的是阴茎的温热,以及被阴唇夹住的快感,并让快感游走于周身各穴。
她想的是,阴茎进入阴道的麻痒,以及那消融般的舒服。
他的手在乳座上、乳头上轻轻揉搓,点按,于是乳头上产生的那股舒服便和阴道内产生的舒服交融,沟通,两股快感沿周身经络缓缓游走。
快感使她阴道收缩,收缩的阴道一紧一松地握住阴茎。
于是他便也开始慢慢兴奋。
血液在两人身体中越来越快地流动。
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
终于,她身不由主地开始扭动。而他的双手便也加快了对玉乳的抚弄。
她的扭动,他的抚弄,刺激着两人兴奋的加剧,性欲的高涨。
强烈的兴奋,最终使两人无法自控。
于是她便开始让丰满的玉臀一起一落,而那粗壮、长大的阴茎便开始一松一收,一抽一插。
“扑……扑……”
“吧唧……吧唧……”
两人同时闭住双眼,长长地呼吸,缓缓地吞吐,用心灵去体味人在人内,肉在肉中的快乐和那销魂蚀骨的味道。
世界已隐没不见,山谷已不复存在,连自身也已忘却。心中所想意中所存,只有那骨髓渗出,肌肤消融,灵魂漂浮的快感。
快感是缓缓升起的。
然而越升越烈,而且集中于胯下。
突然间,快感似山洪暴发,惊雷震空,在这一瞬间,两人会突然晕去。
“哇……”
这一声欢乐的长呼之后,一切便归于平静。
渐渐的,两人又恢复了知觉。
但他们并未分开。
因为此时,才是最有效的习练机会。
他们静默地坐着。
他的阴茎仍在她的体内,他的双手仍抓着她的双乳。
她则仍反抱了他的脖颈。头靠在他坚实的胸部。
两人做出深长的呼吸。
依照图上所示范,有时他们躺着作爱;有时则边行边练,有时在洞中,有时在野外。还有几次,则是攀到树上。
他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部位。
她曾尝过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他们的心已渐渐交融在一起。
他只需一眨眼睛,她便会知其所想;她只须一抬手,一投足,他便也会分毫不差地猜个正着。
“阴阳功”使他俩更亲更近,几几乎要熔为一体。
而其后习练其他武功,竟然出人意外地省力。
他是随意挥洒,出手无定式,但求意之所向,心之所思。
她呢,也是如此。
所以练的虽同是寒玉神功,但从招式上望去,却竟然分毫不似。
但自练阴阳功后,尽管两人招式不同,但一同挥舞时,却又息息相通。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只须一动,她便知其所指,而她也然。
尤其出人意外的是,两人只需合在一起,立时便寒气逼人,冷风扑面。
但各人资质有别,悟性有异,爱好,兴趣也不相同。
慕容伟长,对剑法、棍法体会较深。
而彩云飞,则对鞭法有些偏爱。
终于,花落花又开,春去春又回 .“寒玉神功”的练成,使两人更急于离谷出世。
“我们一定会出去。”她仰望谷顶。
“你很自信。”他表示赞同。
“你呢,有没有信心?”她问。
“我们一定能出去。”他语气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信心。而世上的任何事情,决无法挡住有信心的人。”
“为了我们的信心,今晚我们要好好享受一番。”她笑了,如盛开的玫瑰。
他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今晚又要吃鱼。
两人的目光不一而同注视着永不干涸的小溪。
“咦!那是什么?”彩云飞忽然惊奇地指着水中一处道。
慕容伟长顺她的手指望去,也是心头一震。
水中竟然出现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怪鱼。
怪鱼体型侧扁,背部呈褐色,鳍为灰褐色,鱼鳞既小又圆,尾鳍分成两叉,在水中摇摇摆摆,胜似闲庭信步。
“快,捕住它。”他大叫。
“能吃吗?”
“先看看再说。”
他声发手转,木棍点处,尖尖的木棍正好插上鱼身,微一用力,已将怪鱼挑出水面。
“这是狮鱼。”彩云飞奇道。
“狮鱼?你怎会断定?”他也奇道。
“因为我们宫中养过。”
“宫,什么宫?”
他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的住处。
“我们只谈鱼。”她转过话题道:“只是我们未能养活它。”
“为什么?”
“这鱼是生活在海水中的。”
慕容伟长怔住。海中的鱼怎会游到山谷之中!
“我瞧你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认错了鱼的种类。”
“我会认错你吗?”彩云飞突然问。
“当然不会。”慕容伟长大奇。
“那我便不会认错狮鱼。”
“鱼不是我,我也非鱼。”
“但我认识此鱼比认识你还准确。”
“按说我应当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讲的话都很可靠。”
“可我实在无法明白,海中的狮鱼怎会游到我们谷中?”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这不是狮鱼。”
“你如此坚持自己意见,连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勇于怀疑自己的人,是可敬的人。”
“不怀疑自己的人,也未必不可敬。”
“问题不在这里。”他忽然诡秘地一笑。
“在哪里?”她问。
“关键在于能否下肚?”
她回身抓来一个苹果,还是他们头年存下的。
“这野果能吃吗?”她问。
“我们平日不就是用它充饥的吗?当然能吃。”
“那么这狮鱼也一定能吃。”
他只微微摇摇头,苦笑道:“在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男人……”
“怎样?”
“就是要听女人的吩咐。”
她也笑了,道:“愿你是个聪明的男人。”
“我永远都是聪明的。”
“在所有女孩子面前?”
“不,只在你面前。”
鱼肉不但好吃,而且非常好吃。
既然享了口舌之福,自也不会忘记肉体之福。
在洞中,他俩破例燃起一堆火,不是为取暖,是为了照明。
两人除去衣衫,相向侧卧在用树皮扎成的草帘上。
他的手在她滑如凝脂的背上反复摩挲。
她的手在他小腹上轻轻点按。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玉面晕红,娇羞万态。
他不由自主地由爱而怜,由怜而抱紧了她。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醉神驰,意乱情迷。
他每天晚上搂着她进入梦乡;她也只有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然入睡。
每过一天,他对她的情意便又深了一分;而她对他也更为依恋。
他把身体向下少移,这样便可吞住她的玉乳。
口中含一个,手中揉一个。心中便会春情无限。
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适时抓住他的阴茎。
“唔哇……”
“好肥壮嘿。”
“会把你的小洞洞塞满。”
“不不,柔永远可以克刚。”
“阴永远可以胜阳。”
“咯咯……”她一阵娇笑。
几乎同时,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他把双腿并拢,只将小腹凸出。
于是肉棒挺得笔直。
她则抬起一条玉腿,把阴户打开。
于是提供了方便。他微一用力。
“哎哟……”
“怎样?”
“好粗大,慢……”
“只进去一个龟头。”
“好,麻痒……”
“再进点?”
“对,慢慢进嘛……”
“进三成啦……”
“唔……”
“进一半啦……”
“停……停一会儿。”
于是四片嘴唇对上了嘴唇,柔热、滑腻,舌尖相互探入对方口内,搅拌、吸吮。
“扑哧……”
“吧……”
“我……我要全进……”
“好,来猛的。”
他猛地一抖下身。
“扑哧……”
“哎呀……顶……顶花心儿啦……”
“痛快……痛快……”
“待会儿让你消魂蚀骨。”
“我真感谢你那小洞。”
“唔……”
“妙不可言,温润柔嫩……”
“要不是你那肉棒坚挺有力,粗壮肥大,小穴还不会这样好玩呢。”
她搂住他的腰。
他抱住她的雪臀玉股。
两人一齐用力挤迫对方。
“扑哧……”
“吧唧……”
“啪……啪……”
忽然,他感到她的双臀已经用力,同时下身不停摆动。
而她也感到他在用力按住自己的玉臀。肉棒在小穴中不安地搅动。
呼吸已变得急促。
双目已微微闭拢。汗丝如浆。
蓦然间,两人同时大叫。
“哇……”
她的阴唇紧紧夹住了玉棒。
他的阴茎已喷出了火热的岩浆。
第二天醒来时,他翻身一抱竟然抱一空。
本该在身侧的彩云飞已经不见。
奔出洞口,他便发现了她。
她正坐在溪边发呆。
“云妹,你在做什么?”慕容伟长傍着彩云飞坐下道。
“我在想狮鱼。”彩云飞道。
“狮鱼怎么了?”
“狮鱼不该来这谷内溪水中。”
“本来不是狮鱼。”
“除非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他未出声。
女人有时是不可理喻的。
慕容伟长略一回忆,立即便发现了几处异常。
“还有鲤鱼、鱿鱼、黄鳝……”
“有的不该在这里出现,但却出现了。”
“有的原本出现,现下又不见了。”
“你联想到什么?”
“对,这溪水一定与外界相通,而非仅靠山上的流泉。”
“所以我们该去源头看看。”
“我早该发现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莫不你原来以为我是傻瓜?”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快要赶上我的一个小傻瓜。”
“傻瓜有时能办大事。”
“一切全无定则。”
“有无定则,倒在其次,现在要紧的是由我去探明源头。”
“你自认水性比我好!”
“我自认比你义务大。”
他口中说着,已除去衣衫。
她俏立岸边,为他掠阵。
他沉入水底。
她的心也沉入水底。
如果水底也没有通道,出谷的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半盏茶,一盏茶,水面一动,慕容伟长鱼一般跃上了水面。
“怎样?”
“好深。”
“水流……”
“冲力极大。”
“那就对了。”她又惊又喜。
“什么对了?”
“一定有一个洞,水从洞中流出,故此冲力奇大。”
“你果然冰雪聪明。水下确有一洞。”
“但人到不了洞前?”
“更不要说钻到外边去。”
她沉默了。他钻不过去,她便也钻不过去。
但不论是否钻得过去,希望总是出现了。
希望最会成为动力,希望最多给人鼓舞,人总不就是凭借希望之船,一次次扬帆到达目的地吗?“我再去试试。”慕容伟长道。
“我们应当好好想一想。”彩云飞道。
“想什么?”
“什么都想。”
他未反驳,她的话往往总是对的。
花草飘香,谷中的春季也是迷人的。
望着谷口蓝盈盈的天。
望望四周绿染的峰壁。
望望身旁的心上人。
两人都在想,都什么也未想。
“哎呀有啦!”慕容伟长突然大叫。
“是呀,为什么不从下游试试?”彩云飞眼睛一亮。
“原来你也想到了。”
“男人能想到的,女人也会想到。”彩云飞不无得意道。
“女人能想到的,男人便未必会想到。”慕容伟长由衷地道。
“男人不该讨好女人。”她说。
“除非男人不爱女人。”他说。
“我本来该恼你,可硬是恼不上来。”
“爱听好话,是人的天性。”
她未再说,因为他们已来到了溪尾。
他又一次沉下去。
她再一次立在岸上。
半盏茶,一盏茶。
已过去了一顿饭功夫。
又过了半个时辰。
但慕容伟长却不见返回。
天色已经暗下。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溪边度过的。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
出了事?遇了难?她开始后悔不该让他独自探险。
如此冲力甚强的溪流,焉知它不是一直在地下石洞中流过!
人闭住呼吸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她不敢想下去了。
夜凉如水,山风吹在她的身上,黄色长衫轻轻飞舞。
她第一次感到孤单。
第一次感到寂寞。
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
第一次想到了死。
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前程,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个夜晚,让她经历了整整一个人生。
一个夜晚,给她领悟了过去未来。
她已不再有生的欢乐,死的悲哀。
没有人能体会她心灵深处的痛苦。
自然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水自杀。
想活的人往往不好活,想死的人也未必便能死。她跳下去,强大的水流推着她的身体。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已进入石洞。
当她突然间感到眼前一亮时,她的身体已到了个宽大的湖水中。
眼睛一亮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亮,微一用力,早已游到岸边。
她已出了山谷,置身在谷外。
然而在惊喜的同时,她仍感到寂寞。
因为她失去了他。
阳光正灿烂。
春风正和熙。
但她的心一片黑暗,一片寒冷。
“伟——长——兄——”
她运内力远远喊出,她寄希望能把他唤来。
但她失望了。
她已用尽了力气。
她已嘶哑了喉咙。
她已委顿在湖边。
但她还清醒。
既然不见他的尸身,那他一定活着。
既然他不在此,自己便应找到他。
即使是天涯海角,即使是海枯石烂,她也一定要找到他。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彩云飞心细如发,她当然发现谷中小溪溪尾可出谷,但却不能入谷。
入谷需从上游才行。
在她出谷的同时,慕容伟长却从上游进入了谷中。
尤其出他意外的是,她用叫声招来了她不想招到的人。
“彩姑娘。”
她闻声望去,一见之下,只惊得花容失色。
第七章 夜半销魂
“我们奉宫主之命,催请姑娘回宫。”一位少女轻声道。
“花枝、花叶二位姐姐好!”彩云飞起身行礼。
“托姑娘的福,还好。”花枝道。
“二位果真是专为寻我而来?”彩云飞显然有些不信。
“顺便而已。”花叶道。
“我们原本是奉宫主之命,送虎头峰大王花蝴蝶回山……”
“什么,花蝴蝶曾去了九幽宫?”彩云飞大感意外道。
“是的,他是被护宫大力神王带去的。”花叶道。
“现在又让他安然返回?”彩云飞道。
“说安然倒也不是,他已是个被抽干了精髓的活死人。”花叶道。
“原来是这样。”彩云飞道。
“我们方欲返回,听见了姑娘的呼唤声。”花枝道。
“于是我们便弯到这里,果然见到了姑娘。”花叶道。
“这么说二位姐姐并非专为寻找小妹?”彩云飞问。
“非是专为,但出宫之前,宫主曾要我俩顺便查访姑娘的下落。”花叶道。
“我知道。”彩云飞幽幽一叹道:“宫主不会放过我的。”
“姑娘何出此言?”花叶道。
“想姑娘离宫之前,宫主对姑娘言听计从,爱如掌上明珠,何曾有一丝一毫恼意?”花枝轻声道。
“可我却违背宫中禁令,私自外出。”彩云飞道。
“这原本是姑娘不对。”花枝道:“倘姑娘肯于向宫主明言,凭宫主对姑娘的仁厚,她必会依从。”
“我们都为姑娘遗憾呢。”花叶道。
“宫主原该恼我。”彩云飞道。
“宫主要我们催请姑娘回宫,保不定正是思念姑娘呢。”花叶道。
“姑娘是去是留还望拿定主意。”花枝道。
她原本是要留的,但现在她决定随二女回宫。
因为没有了慕容伟长,她又何必在外东游西荡!
她什么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到只有身在江湖,才可打探慕容伟长的消息,而不是回到九幽宫。
彩云飞原本是九幽宫主的贴心侍女。
九幽宫主共有八位侍女。
八女各有所长。
合在一起则正合伏羲八卦之意。
彩云飞正合乾位,乃八女之首。
然而她却离宫叛道,背着宫主步入江湖。
宫主是否恼怒她谁也不知。
但乾位却仍空缺未补。
宫主的威仪过重,手下男女不计其数,但人人均是仰她的鼻息行事,有谁敢违抗一丝一毫,却不料出了个彩云飞。
所以她感到新奇。
所以她并不气恼。
她在等,等待倦鸟归林。
她相信,相信彩云飞会飞回宫来。
现在彩云飞果然归来,而且便立在她的面前。
“你终于回来了。”宫主似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婢子知罪,请宫主处罚。”彩云飞跪下道。
“你可知道我会怎样处罚你?”宫主道。
“婢子不知。”
未见到她时,宫主心中是气恼的,想自己驭下虽严,但待她不薄。
及至见到,却又消失了一腔恨意。
人却总是这样的。
宫主也是人。
于是她笑了。
“罚你将江湖经历讲与我听。”
彩云飞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宫主对自己的一片钟爱。
所以她便讲了她的经历。
尤其讲到了“寒玉神功”。
连宫主自己也未想到,她什么时候从帘内走到帘外,立在了彩云飞的身旁。
她更未想到,自己竟做出了一个令彩云飞大惑不解的决定:“带我到虎头谷一行。”
虎头谷还是那样的虎头谷。
然而放在洞中的“寒玉神功”已经不见。
物是人非,彩云飞心中一片冰凉。慕容伟长已经不见,但有谁会来谷中翻检物事呢?在彩云飞心情激荡的同时,九幽宫主心情也已无法平静。
只是她并未显现在脸上而已。
九幽宫主从地下捡起一条树枝,手腕抖动,寒气顿生,双腿假顿,身似飘风般掠起,只随手挥洒,彩云飞已失声惊呼。
“寒玉神功?”
宫主未曾出声,更未停步,手中树枝连点三点,复又闪电般刺出,正是“寒玉神功”剑法中的第三招第二式。
但见她身随棍走,脚步轻盈,忽然间正步回身,树枝横扫而出,竟是一招神妙的棍传中的第七式。
棍法再变,宫主手中的树枝已如一条软带,抽、缠、点、绕,明明是棍端向前,不知怎的忽然便弯了转来,攻向反方。
“鞭法!”
彩云飞只看得目夺神迷。
宫主所用的“寒玉神功”,不知比她和慕容伟长又高明了多少,不仅招式快捷狠辣,尤其是树枝一经施动后发出的寒气,令人忍不住连连后退。
她更似无法理解的是:宫主缘何何以也会寒玉神功。
主人的事下人自不好问。
但心中有疑,却往往会显露在脸上。
寒风顿止,九幽宫主已静静地立在地下。
她娴静得似一汪湖水。
温柔得似一缕春风。
任谁也无法想到,便是这位慈祥的美妇,刚才施展了武林中罕见的神功。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宫主背向彩云飞目光望向远处道。
“是,婢子确有疑问。”彩云飞道。
“你尽管直说。”
“不知宫主何以也会寒玉神功?”
“因为这功夫本就是由我所创。”
彩云飞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宫主创了寒玉神功?”
“难道你还怀疑?”
“那飞鸟……”
“飞鸟来自岷山。”
“布包……”
“该当是寒玉山庄庄主所缚。”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彩云飞忽然心中一动。
但她未曾说话。
因为九幽宫主已经开口。
“你一定想去打探慕容伟长的下落。”
“宫主明察秋毫。”
“那么我现在便希望你二次出宫。”
“宫主之恩天高地厚。婢子出宫北上,定要打探神功之迷,以报宫主。”
“你明白我的心意便好。”
“婢子虽不死,不敢少忘宫主大恩。”
“你可带花叶同去。”
“婢子明白。”
“我自会暗中保护于你。”
“谢宫主厚爱。”
“还有,这次出宫,你和花叶要扮成男装,不可误事。”
“谨遵宫主吩咐!”
“你不必随我回宫,去吧。”
彩云飞当下拜别九幽宫主,带上花叶,离开虎头谷,掉头北上。
慕容伟长从上游重返虎头谷,本是兴奋异常,激动异常。因为他竟然知道了虎头谷进出的通道。
从此,兴来时可到谷外走走;兴尽时,又可回到这世外桃源。
万不料彩云飞竟踪影不见。
彩云飞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接,三年来何曾分离过半步,他早习以为常。
没有她的陪伴,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甚至无法想象以后怎样生活?他已经找遍了谷中的每一处地方,没有她的芳影。
他已呼叫得嗓音嘶哑,但却没有她的回音。
他尽了全力。
终于,他认定她已出谷。
于是他收拾了他们曾疯狂作爱的石床,告别了曾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山洞,最后向环立的群山,摇曳的花草,鸣鸣作响的松杉扫了一眼。
“别了。”他说:“我会再来的。”
他当然并未忘记将“寒玉神功”带在身上。
从下游出谷,在谷外湖旁他停留了整整一日一夜。
最后不得不远行岷山。
因为他知道彩云飞一定活着。
他更知道她一定会去找他。
而她找他的去向,也一定是岷山。
岷山有寒玉山庄。
寒玉山庄他讲得最多。
“天可怜见,让我在寒玉山庄见到她。然后我们便永不分离。”
在一起时,并不觉得相处之可贵;一旦分离,才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的相思滋味。
不知何时,他已走上了大道。
不知何时,他突然发现好多人都在向他发笑。
他猛然想起,该当找一个地方打扮一下自己。
然后到饭馆饱餐一顿。
须知,他已是几年未食人间美味了。
再后呢,找上一家旅店,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地想上一想。
他不信,他会找不到她。
他更不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店的希望客来。
但茉莉镇的茉莉酒店老板却正在轻轻祈祷,祈祷千万不要来人。
因为他店里此时正有四位相貌凶恶的大汉饮酒。
饮酒当然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们讲的话。
他们讲的话也并不什么大的奇处,主要意思是要杀人。
杀人是为了抢货。
抢货是为了当寿礼。
寿礼献给谁?老板不知。
他只知道这干人不好惹,千万不要有人在此时住房。
尤其不要是有钱人住店。
盼望发生的事未必会发生。
不希望发生的事偏偏就来了。
便在此时,慕容伟长走进了店门。
店门华丽,构造新奇,这些慕容伟长却不觉希奇。
他奇怪的是老板的神色。
尤其是老板的五官,竟然一直动个不停。
老板的意思,是要他赶快离去。
他的理解,却是要他留下。
所以他便进了门。
慕容伟长的出现,便如店堂中升起一轮红日,光焰照人。
因为在进镇之初,他已购置了新衣,休整了容颜。
于是一位风度翩翩,潇洒豪迈的绝世佳公子便出现在小镇上。
现在自然是坐在店堂里。
老板心中怕,所以不敢讲明。
既然来客已经坐下,他便只好让小二出面待客。
茶杯放好,但却没有茶壶。
因为临坐的四位大汉拦住了小二。
“哈哈,小兄弟,你要喝茶?”一位猛张飞模样的汉子大声道。
“四位大哥好!小弟有礼了。”慕容伟长向临桌抱拳行礼。
“你是干什么的?”瘦高汉子问。
“不干什么。”慕容伟长道。
“我去瞧你满脸晦气。”横宽汉子道。
“唔!”
“遇上我们英、雄、豪、杰算你走运。”一白净汉子道。
“英雄豪杰?”慕容伟长道。
“如雷贯耳?”张飞模样汉子接言。
“久仰大名?”瘦高汉子问。
“无缘识荆?”横宽汉子道。
“抑是未曾听说?”白净汉子道。
“不瞒四位,在下孤陋寡闻,果然未曾听说过。”慕容伟长道。
对轻视自己的人,他们历来是杀无赦!
当然,在杀死对方之前,他们要对手必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普天下什么样的人都可轻视,惟独不可轻视英、雄、豪、杰四人。
“欧阳英一排八卦紫金刀,三天内连挑十二家山寨,杀死二百八十九人。你未听说?”张飞模样的汉子道。
“欧阳雄华山血斗,一剑定乾坤。武林四十八位掌门闻风而逃,你竟然不知道?”瘦高汉子道。
“欧阳豪夜入皇宫大内,于百千高手围护之下,将皇帝老儿龙须剪下一缕。
娃儿,这可不是杜撰。”横宽汉子道。
“欧阳杰一夜间,走遍秦淮二十六楼,连驭名妓七十八名,风流动天下。你娃儿可有这功夫?”白净汉子道。
依照常例,四欧阳讲完自己的杰作,对方即便不涕泪交流,五体投地,也该当堂而惶之,恭而敬之地说声“佩服”!
可慕容伟长却说了句谁也想不到的话:“快瞧,街上有四条花狗。”
“在哪里?”欧阳英转向门外。
“叫了一阵,跑了。”慕容伟长笑道。
“狗也会咬人!”欧阳雄冷冷道。
“人也会打狗!”慕容伟长道。
“他XX的,找死!”欧阳英手掌在茶壶上猛地一拍,一股热茶向慕容伟长射去。
“多谢!”慕容伟长茶杯适时举起,正好接住射来的茶水。
“都送你。”欧阳雄话出手扬,五只茶杯带风,已向慕容伟长射到。
一壶茶水已经射完,不多不少,正好斟满五只茶杯。
五只茶杯便摆在慕容伟长的桌上,整齐划一,连一滴也未溢出。
四人八目,眨也不眨地望着临来的风流少年。
“有茶不饮,何其呆也。”慕容伟长“哈哈”一笑,衣袖挥起,四只茶杯稳稳地落回四汉面前。
滚烫的热茶在这一瞬间,竟然蒙上一层霜雪。
“寒冰掌!”四汉同声大呼,同时起立。
“咱们走!”欧阳英把手一挥。
“慢着!”慕容伟长突然道。
能让四人闻声止步的,大约这是第一次。
然而第一次最可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阁下有何话说?”欧阳杰问。
“四位一大把年纪,总该知道什么叫礼貌。”慕容伟长竟然叹了口气。
“你老驾临之处,我等自当退避。”欧阳英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欧阳雄道。
“遇事不勿恃强,谦恭为上。”欧阳豪道。
“你但有所命,江淮四友随叫随到,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欧阳杰道。
“诸位记性如何?”慕容伟长道。
“不敢少忘。”四汉同声道。
“在下不送。”
“告辞!”
江淮四友声发人去。
世上想不到的事原本便多,想不到的事竟然先后在同一地点出现便会令人想不到。
店小二是最先想不到的一个。
四个大汉竟会怕了一个少年!一个少年竟会赶走四个大汉!
他委实想不到,然而更另他想不到的是,前脚走了四个大汉,后脚又来了四个少女。尤其令他想不到的是,四少女竟一齐立在慕容伟长的身侧,而慕容伟长却连看也未看一眼。
便在此时,店堂中突地升起一轮红日。
红日是位少女,锦衣霞披,光彩夺目。
店堂中所有的人全都神色一凛,只有潇洒少年慕容伟长视而不见。
然而少女偏偏便坐在慕容伟长的对面。
隔桌相对,连气息都会贯通,可慕容伟长却似毫无所觉。
“相公高姓?”少女莺声燕语。
“萍水相逢,你我路人,又何必打问?”慕容伟长目光竟然望向别处。
“能同桌对坐,便是夤缘。小女子复姓东方,贱名明珠。”少女轻声道。
“我并未问。”
“女人的热情,男人不该违背。”
“只有善良女人的热情,男人才不会违背。”
“看来你不但是男人,而且是个善解人意的聪明男人。”
“聪明男人有时会做傻事。”
“避免做傻事有个绝妙的办法……”
“唔?”
“便是身旁带上一位姑娘。”
“不错,男人管世界。”
“女人管男人。”
他终于笑了。
“你本不该笑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讲述我的来意。”
“我既然非听不可,那你尽管讲来。”
“这寒玉神功阁下从何练来?”
他怔住了。
临桌上四杯茶水霜雪仍存。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有人找你来了。”
慕容伟长当然知道身旁又多了一人,但他无法确定来人找谁?
“依我看,他到此更像是找你。”
“他本该找你的。”
“可他现在却在找你。”
来人果然找上了她,因为他已立在她的身边。
“你这女娃很漂亮。”来人道。
她竟然羞红了脸,垂下了头,纤纤十指摆弄着衣角。
“你叫什么名字?”来人问。
“东方明珠。”她低着头轻声说。
“你怎的如此好羞?”
“女孩儿家都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认识的女孩儿却很风骚。”
“唔……”
“来,抬起头,让老夫瞧瞧。”
“别,别别。”
东方明珠闪开那只伸向她下巴的手掌,娇羞万状地望着来人。
来人是位花甲老者,一脸淫笑,腰中挂一口长剑。
“我敢说,”老者得意地大笑道:“这张脸能一口气吹化。”
“不信!”
“不信你砍下我的手。”
东方明知突然起身,突然拔下老者腰中的长剑,突然砍下老者的手臂,突然把长剑插回鞘中。
慕容伟长忽然叹了口气。
“你本该找我的。”
花甲老者仿佛突然醒过神来,仿佛此时才觉出疼痛。
东方明珠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她依然羞红了脸,玩弄着衣角。
“你要保住另一只手,便只有离开。”慕容伟长道。
“啊……”
直到此时,花甲老者方发出一声惨呼。呼声未落,人影已逝。
“你不该砍掉他的手。”
“是他要我砍的。”
“女孩儿家仁爱为上。”
“女孩家还要服从。”
“所以我现在要你去办一件事,你一定肯的。”
“但要看什么事。”
“我要你现在便到房间去休息。”
“为什么?”
“因为我要吃饭。”
东方明珠果然无条件服从。
于是慕容伟长吃下了离开山谷的第一顿美餐……
午夜子时。
慕容伟长睁开了眼,便见东方明珠坐在身旁。
“你来了?”
“我知道你在等我。”
“为什么我要等你?”
“因为你要告诉我‘寒玉神功’。”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但至少可以告诉我你从何得到的。”
“从鸟的腿上。”
“就这些?”
“就这些。”
“男人有时也讲假话。”
“但我不讲。”
“‘寒玉神功’中有一种阴阳功。”
“这我知道。”
“你不想练?”
“想。”
“我是助你练功的。”
她的披风忽然便落在地上。
月光从窗外射入。
月光下的少女别有一番情韵。
“我是个受不住诱惑的男人。”
“我知道。”
她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他的上衣。
他做为回报,双手抚上她浑圆的双肩。
“我的肌肤怎样?”
“像这样的肌肤,世上本不多见。”
“你是说还有?”
“至少还有一位。”
“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提别人。”
“如果世上都是你这样识趣的男人,不知会乐坏多少女孩子。”
“你的胸部也很美。”
“你是说乳房?”
“不错。”
“你可以尽情抚摩。”
“恭敬不如从命。”
他低下头,用双唇含住右乳;用右手揉捏左乳。
“扑哧……”
“咦,你很内行。”
“吧唧……”
“既非很轻,又非很重,唔……”
“余香满口呢?”
“在这个时候,男人最好多说些好听的。”
“即便是假话也好?”
“哇……麻麻痒痒……”
他已动情,不由自主地把她抱在怀中。让她坚挺、细嫩的双乳在自己宽阔的胸部挤压、磨擦。
双手已从她光滑的背部滑下,直按上她的丰臀。
“轻些……”
“我……我真想与你合为一体。”
“这话虽然不真,但却动听。”
“你不信?”
“不信能办到。”
她的手温软如绵,柔若无骨。在不知不觉中已除去了他的下裤。
“你……你有三条腿。”
“男人都是这样的。”
“女人都只有两条。”
“但女人却有神穴仙洞。”
“阴阳互济。”
“遂成世界。”
他已把一只手沿着臀部滑向她的小腹。
“唔,温软滑腻。”
“冰冷坚硬的是石头。”
“所以人们宁可独卧,却不肯搂着石头睡觉。”
她用一只温热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玉棒肉杵。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便是男人。”
“粗壮长大,紧如钢铁。”
“你怕?”
“我说过要助你练功。”
他的手已从她小腹滑下,摸上了高耸的阴埠,抓住了柔软的阴毫。
他突然扶正她,两人相向而立。
“我要进入。”
“我要夹击。”
他用双手抱住她的玉臀。
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他让小腹贴紧她的小腹。
她让双乳挤压他的胸膛。
他的双手用力一搂,小腹向前一挺。
“扑哧……”
“哎呀……”
“全进啦。”
“顶……顶花心儿啦……”
周身升腾起一股舒服,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孔不在叫好。
她的手已从他的颈部移向他的胸膛。两条雪白娇嫩的手臂紧紧抱住他强壮的躯体,似乎怕他飞去。
他也在不由自主地抱紧她丰满、娇嫩的双股,仿佛要把自己整个儿地塞入她的体内。
“我要抽动。”
“该怎样便怎样。”
于是他的下身有节奏地摆动。
于是他的肉茎有规律地插入。
于是一阵阵快感似海浪般淹没了他和她。
“扑哧……”
“吧唧……”
“好舒服……”
“我……我要消融啦……”
“扑哧……扑哧……扑哧”
“飘……飘”
“飞……飞上天……”
他的双手猛一用力,托住了她的玉臀。
她将双腿一弯,正好勾在他的腰际。
玉茎仍然在小洞之内。
两人仍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便这样抱着她,在那狭小的房间走来走去。
“你要这样子转几圈?”她突然问。
“十圈。”
“为什么不是九圈,十一圈?”
“因为现在我突然想换一个姿式。”
他放开他的玉臀,她立在地上。
“什么姿式?”
“坐姿。”
他坐在木凳上。
“我呢?”
“当然坐在我的怀中。”
“当然坐在肉杵之上?”
“不错。”
“男人会玩儿。”
“没有会玩的女吧人,便不会有会玩的男人。”他用手拍了拍双腿。
“是相向?还是相顺?”
“相向便于交流。”
于是她依言叉开双腿,骑坐在他的胯上,让他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
“哇……好长大……”
“你一定高兴。”
“我怕小穴通透呢。”
“要是能再长……”他突然把腿一颤。
“哎呀……花心儿顶破啦……”
肉棒齐根而没。
他用手揽着她光滑的脊背。弯下头,叨住她圆润的玉乳。
“吧唧……”
“扑哧……”
“软软的,温温的,说不出的舒服。”
“硬硬的,满满的,道不尽的受用。”
“全身似要仙去。”
“骨头却想化呢。”
“我要动……”
“动慢些。”
他把双腿有规则地抖动,坐在腿上的她便也随之上下。于是肉棒便从小穴中一抽、一插地滑动。
“什么感觉?”
“无法言传的感觉!”
“想不想知道我的感觉?”
“我可以想象得到的。”
“我的快感是从骨髓中生出的。”
“我好象要消融。”
“快感正向阴茎流动。”
“我是流向心头,流向大脑。”
“要不要再快些?”
“不,我也想换种姿式。”
她立起身,让他的肉棒从体内抽出,然后便爬在床上,把雪白的玉臀高高昂起。
“从后边?”他问。
“不错。”她答。
望着那浑圆、丰满、娇嫩、晶莹的玉臀雪股,慕容伟长连神都飞了。
双乳本也丰满、圆润,但比起溢彩流光的玉臀来,毕竟小得多了。而这娇嫩欲流的丰臀抱在怀中,岂非更有一番滋味!
他爱怜横欲地抚摩,点按,揉搓。
他俯下身,用双唇去吮,用舌尖去舔,用牙齿去咬。
“我会发狂。”
“真正的男人都会发狂。”
他已顾不上多说,扑上去,紧紧抱那闪着光泽的丰臀。
那只钢铁般长大坚实的玉茎,从她的臀下插入她的阴道。
“扑哧……”
“好舒服……”
“哇……”
他把两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托住那双微微下垂的玉乳。
“全进啦?”
“齐根而没。”
“动作要狠。”
“求之不得。”
“节奏要快。”
“理所当然。”
“咱俩一齐上天。”
“妙极。”
她俯下头,跪在床上。
他弯下腰,吸口长气。
“一股作气。”她说。
“再而竭。”他接道。
“三而衰。”
他精神登时大振,让内息在全身流转,而后双手急速揉动两乳,下体狂风暴雨般地抖动摇摆。
她那曲线柔曼,娇嫩细腻的玉体,在他的摧动下,似大海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浪,起高伏低。
他的动作虽然狂猛,但她却随强就弱,以柔克刚。
肉棒从她柔弱的体内抽出、插入,越来越快。
快感也似涨潮的大海,愈涨愈高。
她已娇喘吁吁,他也汗水涔涔,但动作力度丝毫未减。
“我……我要射……”
“我要……要夹……”
“是否开……开始?”
“啊……我真的要化啦……”
“我也是。”
“销魂……魂蚀骨。”
“欲仙欲……欲死。”
“我要夹……”
“我要射……”
她猛然吸一口气,力运下身,阴唇突然合拢。
他觉得本已脆弱的阴茎突然整个被裹,而且牢牢地一握。
“哇……”
“啊……”
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进入高潮。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两人仍连做一体。
高潮过后的晕眩,余味无穷。
激斗后的平静,其喜洋洋。
阴茎在微微振动。
她当然感觉得出。
长睫覆盖了双眸,樱唇遮掩了玉齿,她的身体还在飘飞。
他缓缓吞吐,让真气流转全身。
谁也未曾出声,只有朦胧的月光沐浴着这对融化在一起的少年男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微微一动。
于此同时,他的双手重又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
“你怎么不说话?”他问。
“说什么?”她也问。
“随便什么都行。”
“我想翻转身。”
“瞧我……”他把下身从她的臀上分开,让本已疲软,但仍长大的阴茎从她的玉体中抽出。她于是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现在开始说吧。”
“为什么要说话?无声胜有声。”
“我们刚才发的誓还算不算数?”
“怎么,你想反悔?”
“在那快乐欲狂的时候,人们注定好信口开河。”
“你也是吗?”
“我是看别人的态度定夺的。”
“我慕容伟长言出不二。”
“好,我记住你今天的话。”
便在此时,一道白光从窗外疾射而入。
第八章 阴阳颠倒
白光是一把匕首,匕首上带一封短柬。
现在匕首便钉在墙壁上。
慕容伟长心头巨震,墙壁是青石垒就,坚逾钢铁,然而匕首却直没至柄。
假若匕首是射向人身?假若匕首是在先时射至?假若……他不敢想下去。他望向她,她却只是微微一笑,轻伸纤纤二指,将匕首拔下,把信笺拈起。
月光不亚于灯光。
只见上面写:“淫男荡女,薄情寡义。明日韦庄,一竞高低。”
“韦庄是什么地方?”慕容伟长问。
“该当不是很远。”东方明珠答。
“送信人约我们前去。”
“我的意思是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安排我的时间。”
“那么珠妹明天何往?”
“我仍不想未来。”
“不错,兴之所至,随遇而安,你活得好轻松。”
“愿你也是这样。”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能。
他要找到寒玉山庄,他要找到彩云飞。
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他的心中突然涌起苏院士的两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在想什么?”
“想该想的事。”
“男人不该总是想。”
“不错,男人应该总在做。”
她披上彩衣,立起身。
“你要走?”
“我不想再打扰你。”
他把她再次拥入怀内。
“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
“尘世茫茫,相遇也可能不相识。”
“缘尽于此?”
“不知道。”
“你多保重。”
“莫忘记我们先时的誓言。”
她挣开他的怀抱,为他穿上衣衫,她轻柔好多情、好温顺……她忽然便已不见。
余香犹在,倩影已杳。
今夕何夕?多情自古伤离别。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直到东方既白。
不打算去的地方都不得不去,便如不想见的人都又不得不见一样。
慕容伟长不想去韦庄,不想见“江南四友”英、雄、豪、杰。但现在不得不去韦庄了。
因为“江南四友”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南四友”是慕容伟长手下的败将,他们当然十二分客气。
“我们奉庄主之命,恭请大驾光临。”欧阳英抱拳施礼。
“韦庄主久仰大侠威名,渴求一见,还望阁下屈贺一行。”欧阳雄道。
“慕容公子英风盖世,威名远扬,不仅韦庄主,武林四大门派,七岛八洞的掌门,无不以一睹公子丰采为荣。”欧阳豪道。
“公子倘无他事,这便请行。”欧阳杰道。
“如果在下不去呢?”
四人一怔。
“当然,当然……”
“当然”什么,欧阳英都未能说出。
“公子莫要怪我等迎接来迟?”欧阳雄道。
“我未这样说。”
“然则何以拒绝?”
“因为我想拒绝。”
“既然如此,我等告退。”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江南四友”晃身离去。
然慕容伟长并未举步前行,因为凭直觉,他知道又有人来。
来人竟然是被东方明珠削去一掌的花甲老者。
“我们见过面的。”慕容伟长道。
“不错,茉莉小店。”花甲老者道。
“阁下来意?”
“女娃子何在?”
“你该去问她。”
“我现在问你。”
“莫非你想将另一只手也送她?”
“你……”
“连一位女娃子都惹不起的人,最好不要在人前走动。”
“你敢侮辱老夫?”
“是你自己侮辱了自己。”
“老夫一世英名,不意全毁在贼女娃手中。”
“我真奇怪你何以会活到现在!”
“什么?”
“似阁下这般武功,这般人品,在出道的第二天便该死去,却竟然活到了现在。”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请让路。”
“哈哈……”突然间,长笑起于路侧。音浪似涨潮的大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戋戋波浪翻涌中,鱼龙隐现,巨鲸出没,当真惊天地,泣鬼神。
慕容伟长心头巨凛,巨大的音浪已令他头晕耳鸣,心中翻江倒海,仿佛要将整个心脏倒出腔外。
他几次要开口说话,但几次都未能说出口外。
长笑人的内力强他多多。
他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晕死过去;一条是掩住双耳。
大丈夫能屈能伸。
慕容伟长只得坐在地下,双手掩住双耳,强自收摄心神。
长笑声中,一灰衣头陀泻落当场。
笑声突敛,然余音久久不绝。
“娃儿,你还未死?”头陀望着盘膝坐地的慕容伟长,诧异道。
慕容伟长强自按捺住翻腾的气血,直盯着头陀道:“我与和尚有仇?”
“无仇。”头陀道。
“有怨?”
“无怨。”
“然则大和尚因何与我为敌?”
“你不知?”头陀大为惊异道。
“大和尚未现身时,便已突下杀手,在下又怎知缘故?”
“我问你,你因何伤残和尚手足?”
“伤残和尚手足?”
“你想抵赖?”
“我与和尚见面一共讲了几句言语,又怎会伤你手足?”
“我曾说你伤残我的手足是不是?”
“是。”
“手足是什么?”
“你说呢?”
“是兄弟,是朋友,是知己。你怎的连这也不知道?”
慕容伟长猛地明白过来,他没有想到野和尚也会掉文袋。
“你的兄弟是谁?”
“僧俗二奇你可听到过?”
“不曾。”
“你不但愚蠢,而且无知。”
“是……和尚。”慕容伟长“是”后面略做停顿。
“僧,便是我头陀耶和张。”
“西方有个耶和华,东方出了个耶和张,妙,妙得很。”
“原来你也知道耶和华,他是天上至高无上的神。”
“所以你便步他后尘,起名叫耶和张。”
“噢,不错,你娃儿是怎么知道的?该不是我老婆告诉你的吧?”
“和尚也有老婆?”
“没老婆小和尚从哪里来?”
“有理,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智大慧之人。”
“你早该知道的。”
“怪不得外号一奇!”
“另一奇呢,便是那个‘俗’。”
“僧是大和尚,俗是谁?”
“俗是钱一百。”
“钱一百奇在何处?”
“奇在好色,能色。”
“好色容易明白,能色是何意?”
“日驭百女,无丝毫疲累之相。”
“唔!”
“你说奇不奇?”
“钱一百之名,便是由此而来的吧?”
“没想到,确实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和尚一加点拨,你便立时变得聪明起来,竟连钱一百名字由来都已想通。”
“阁下‘野和尚’之称大约也是由姓名耶和张来的吗?”
“哎呀呀,你越发聪明起来。我耶和张更名改姓后,毕竟和神仙没去多远,所以便索性当了和尚,可那真和尚又要吃斋,又要念佛,我自然受不了那个苦,于是便做了个游方僧人,当起了野和尚。”
“有趣,果然有趣。”
“难道这个‘奇’字是容易得到的?”
“只是你那‘手足’钱一百我并不认识,又怎会削去他的左掌?”
“难道钱一百会对和尚说假话?”
“说假话很容易。”
“一百兄。”野和尚突然高声道。
“什么事?”石后转出了花甲老者。
慕容伟长登时便明白了一切。
花甲老者便是钱一百。
钱一百便是野和尚的“手足”。
钱一百左手被东方明珠削掉。
而东方明珠又是慕容伟长的朋友。
现在钱一百请来了野和尚,但东方明珠已去,自然要找他算帐。
“原来你便是钱一百?”
“钱一百不是我又是哪个?”
“世上好名字千千万,你该换个姓氏。”
“哈……”耶和张不觉大笑道:“俺和尚刚才说你聪明,却原来说错了。”
“为什么?”
“真姓氏总不可改。”
“普天之下,自然是大和尚聪明。”慕容伟长道。
“你说了很多话,就这句话还算……这个基本正确。”
“是,吗?不完善之处,望大和尚指点。”慕容伟长道。
“指点嘛,我不一直在指点人吗?”耶和张道。
“请讲!”
“应该说:”普天之下,自然是大和尚非常聪明‘。“
“原来我少说了‘非常’两字。”慕容伟长道。
“不错。”
“大和尚说了很多话,但还是没有讲清钱一百名字不能更改的原因。”
“那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耶和张忽然间抓耳挠腮道:“这…这……钱兄,还是你自己讲吧!”
“老夫有一心愿。”钱一百道。
“唔!”慕容伟长道。
“每年要驭女一百。”
“你这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怎样?比你小子有艳福吧!”
“今年已和多少女子发生关系?”
“二十二人。”
“她们是自愿?还是强迫?”
“我不管她们是否自愿,只需我愿意便成。”钱一百十分得意道。
“耶和先生,此事可真?”慕容伟长转向耶和张问。
“你不信?”
“你信?”
“当然,为了查他是否真实,我和尚还微服化妆及访问呢。”
“结果怎样?”
“果然是每年一百。”
“他采花已有几年?”
“二十八岁开始,今年已六十八岁。”
“四十年。”
“不错。”
“四千名女人?”
“一个女人未见得只是一次。不足四千,也有三千。”
“皇帝怎样?他有佳丽三千,我钱一百也已三千有余。”钱一百不无得意。
“今年采花多少?”
“二十四位。”钱一百道。
“好,好好。”
“连你娃儿也说好!”
“我说好的意思是……”
“是什么?”
“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有二十五啦。”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便是从今天起,你要做太监。”慕容伟长目光冷冷地盯着钱一百。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做太监。”慕容伟长话音未落,双掌一虚一实已拍了过去。
他用的是“寒玉神掌”。
掌势才起,寒气已狂涌而出。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多快。
寒玉神掌七招二十一式,仿佛一瞬间便已完成。
人影已幻化成淡淡的烟雾。
目光所见,只有掌势。
钱一百连退七步。
慕容伟长每进一招,钱一百便退一步。
耶和张一怔,他只觉冷,冷得他想到冬天。他感觉快,快得他无法想象。待他忽然觉得该当出手帮助同伴时,慕容伟长的一路“寒玉神掌”已经用完。
“你……”耶和张方一开口便已闭住,因为他发现一缕指风向他射来。
指风是“寒玉神指”。
“寒玉神指”专点周身要穴。
现在耶和张已无暇开口说话,他自身要穴极需照顾。
“寒玉神指”迂缓缭绕,“哧哧”作响,破空有声。
尤其要命的是,每一道指风都带一股寒气。
寒气偏又专射穴道。
钱一百被掌势逼退七步之后,心中火登时便燃了上来。现下眼见慕容伟长专门对付和尚,心中暗自一喜,从后向慕容伟长偷袭而来。
以钱一百的名声,本不该背后偷袭。
但他已深惧少年人的掌法。
胜负第一,名声次之。他要报仇,报断腕之仇。
“啊……”的一声惨呼。
耶和张骇然住手。
钱一百用仅存的右掌捂住了胯下,弯了腰,不胜痛苦的样子。
慕容伟长玉立亭亭。
“你……你伤了他?”耶和张疑惑道。
“我说过,要让他做太监。”
“钱兄,看和尚为你复仇。”耶和张怒吼一声,直取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没有动,因为他忽然看见山坡上出现了一副小轿。
小轿前后分立四位少女。
“东方明珠!”
慕容伟长声音未落便欲奔去,但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因为轿帘已被一侍女挑开,轿内走出一位文雅风流的少年郎。
耶和张手掌已将击上慕容伟长的头顶。
“住手。”少年突然道。
耶和张闻声住手。但心中却在一百个不愿意。
“这娃儿竟然伤了钱兄。”耶和张手指钱一百道。
“是吗?能伤了钱一百的人,世上并不多。”少年竟然笑了一声道。
“确实是他所伤,难道我会看错?”耶和张又已生疑。
“你没有看错,钱一百确实伤在……唔,阁下姓名?”少年向慕容伟长一抱拳道。
“慕容伟长。”
“这个名字我是首次听到。”
“毫不奇怪。”
“但明天,全武林都将知道这个名字。”少年道。
“我不明白。”慕容伟长道。
“怎么,难道他们没给你说?”少年微露诧异道。
“说什么?”
“明天韦庄主…啊,就是家父,要请武林名宿齐集敝庄,共商武林大事。”
“那又怎样?”
“他们便是奉派赴各地联络之人。”
慕容伟长心头掠过一丝惊奇,能让“僧俗二奇”这样的人物在手下奔走的,一定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
“阁下是少庄主?”
“韦长青。”
“韦少庄主,小可这便别过。”
“你原本可以走了,但我现在却想同你与会。”
“谢谢少庄主好意。”
“这么说你同意啦?”
“我是谢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名字一日间传遍武林?”
“我为什么要传遍武林?”
“如果我希望这样的呢?”
“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意思。”
慕容伟长抬腿欲行。
“慢着!”韦长青沉声道。
“有话快讲,我还要赶路。”
“既然我俩都是这样的脾气。”韦长青道,“那我们来赌上一赌如何?”
年轻人好赌,慕容伟长自然也不例外。
“怎样赌?”
“瞧。”韦长青脚尖在地下一点,一粒小石飞入手中:“你猜这小石块在哪只手?”
“右手。”慕容伟长想也未想。
因为他看见。
“猜中了是你赢,说怎样便怎样。猜不中是我赢,我说去便需去。”
“这个自然。”
他摊开手掌,掌心突然有一块小石。
“我赢了。”慕容伟长道。
“不,你输了。”韦长青道。
“难道你右掌之中不是石块!”
“不,不是石块,因为它已变成了石粉。”
韦长青用口一吹,石块果然登时化去,变成了飞扬的石粉。
韦长青在笑,慕容伟长却说不出的惊疑。
同样年纪轻轻,而韦长青内力之强,已达一流境界。
尤其是机警。
对方什么时候运力握碎了石头,他竟未看出。
“我输了。”慕容伟长道。
“那就随我去韦庄一行。”
“其实无论输赢,我都该去一趟的。”慕容伟长道。
“说不定你会爱上韦庄。”
“韦庄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
“吃穿住行都是第一流?”
“连女孩子也是第一流的。”
现在慕容伟长已来到韦庄,进大门,经回廊,绕小院,直走到一间小屋中。
小屋中有一把椅子。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
这一坐,便坐了两个时辰。
天黑了,有侍女掌上了灯。
这就是韦庄的待客之礼!
这就是他本不愿来,但却被少庄主殷勤请至的结果?他有些气愤,因为这是一种污辱。
他决心一走了之。
他立起身,但却未曾走出去。
因为门外进来一人,一位罕见的人。
这是位女人。
女人并不罕见。
但出现在屋中的女人却是罕见。
因为这女人,分明便是东方明珠。
“东方妹?怎会是你?”他且惊且喜道。
“我是东方妹?东方妹是我?”少女在笑,一付开心的样子。
“我们又见面了。”他也很开心。
“世界原本便小,见面是很容易的。”
“但我决没想到昨天分别,今天又见。”
“你是说见得多呢?还是说见得少?”
“朝朝暮暮,不离不分。”
“男人的话你一定要信。”
“我信,如果不信,便不会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我是问韦庄主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她已笑着,梦一般立到了他的面前。
他嗅到了一缕香气,女儿香。他忽然笑了。东方明珠怎会是韦庄主的女儿?
父女不同姓,他还从未听说过。
“你在和我开玩笑!”他说。
“没有人把父亲开玩笑的。”她有些嗔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他感到一股电击般的快感。
因为她的手忒小,忒绵,忒软,仿佛是乳酪。
“那你为什么不姓韦?”
“你怎知道我不姓韦?”
“东方明珠怎会姓韦!”
“我不明白你的话。”她已偎入他的怀中,把头部靠在他坚实的肩上。
娇喘轻轻,香泽阵阵。
他爱怜横溢,用手掌轻拂着她如云秀发。
“东方妹,快不要和我开玩笑。”
“开玩笑?姓氏是开玩笑的吗?”
“莫不你有两个姓?”
“那么你姓东方,还是姓韦。”
“当然姓韦。”
“可你说你复姓东方。”
“我什么时候说过?”
“昨天,茉莉饭店。”
“我从未去过茉莉饭店。”
“你又在开玩笑。”
“我长这么大,韦庄大门还未出去过。”
慕容伟长怔住了。
他移开她的娇躯,搬转她的香肩,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你不是东方明珠?”他问。
“当然不是。”她答。
“你是……”
“韦庄主的女儿。”
“韦千金?”
“咦!你怎知我的名字!”
“原来你就叫做千金?”
“莫不还有叫千金的?”
“叫千金的有千千万。”
“我不信。”
“因为所有的女孩都是父母的千金。”
“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你一样。”
“是吗?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如果你这样的男人却无人议论的话,那岂非太也岂有此理?”
“都说我什么?”
“凡是对一个男人能有的夸奖,她全用在了你的身上。”
“这个背后好说人是非的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她不让我讲。”
“其实你不用讲,我已猜得出来。”
“她是谁?”
“肯讲我好话的人,满打满算上也没几个。”
“因为你具有让任一个女孩子倾心的真实本事。”
“我真的不明白。”
“当局者迷。”
“你能说清楚些吗?”
“女孩子最喜欢什么?”
“别人对自己服饰的夸奖。”
“还有。”
“别人对自己容貌的称赞。”
“还有。”
“别人对自己的崇拜。”
“还有呢?”
“还有我就不清楚了。”
“别人对自己情欲的满足。”
他一怔,随即恍然。
“我能满足你的情欲?”
“你会阴阳神功。”
“你……你是怎样知道的?”
“彩云飞?”他问。
因为彩云飞最了解他,并帮他练成了阴阳神功,但他们却失散了。
“彩云飞是谁?”她大为不解道。
“那一定是东方明珠。”他道。
“我只从你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么……”他实在想不起还有何人。
没有肌肤相接的女人,决不会知道他练有阴阳神功。
而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只有彩云飞和东方明珠。
但这两人却被韦千金否定。
“我让人把你请到韦家庄,便是要亲身试试你阴阳功夫的深浅。”
他望着她,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
她委实很美。决不亚于东方明珠。正确地讲,实在该说是又一个东方明珠。
当然,她也不次于彩云飞。
她是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女孩。
可他却摇了摇头。
“我身具阴阳神功不假,但不会在姑娘身上施用。”
“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算太丑。”
“你的确很美。”
“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
“我还很聪明。”
“聪明的人是不会自夸的。”
“尤其是……”
“什么?”
“你是个男人。”
“我是个特殊的男人。”
“不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女人在这方面的请求。”
“但我拒绝。”
“最后一个根据是,你不该在这屋中停留这样久,而且是在这张木椅上。”
“屋子怎样了,木椅怎样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屋里有催情药,椅上有情欲水。”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那夸奖你的人也传了我吞吐之术,我要与你阴阳神功一竞高低。”
慕容伟长心头一震,这毕竟是件十分诱人的事。
“你同意吗?”她问。
“我同意不同意,不都要这样做吗?”
“顺从是男人的义务。”她嫣然一笑。
慕容伟长被带到一间摆设精巧的房间。
房间没有床铺,地下却铺有被褥。
令人望去不大谐调的是,这般清静,清幽的房间,竟然有一张木椅和一张窄而长的条凳放在一旁。
四壁点了灯烛。
灯烛昏暗。
昏暗的光线为这间小屋蒙上一层神秘的轻纱。
这是一种氛围,是一种能催人兴奋、激人情欲的氛围。
只要男人和女人同处此室,便会生出无限风流。
更何况慕容伟长已吸进不少催情花!他现在便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热,血流加快,恨不得立刻便有位异性依在怀中。
就在此时,她出现了。
在吸有兴奋药的男人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天仙。
她不是天仙,她胜似天仙。
所以有更觉出她美。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人神驰。
尤其是当她的衣衫除去之后,那流溢着光彩的肉体,竟然发出一阵阵氤氲的香气。
这妙绝人寰的肉体便立在他面前。
他竟然不知自己是怎样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了那双坚挺着高耸的玉乳。
“轻……轻些嘛……”她既娇且嗔,十指纤纤,已搭上他的双肩。
“好一双玉乳。”他脱口赞道。
“算你有眼光。”
“我不是看出的。”
“唔!”
“是摸出的。”
“你真逗。”
“绵、软、挺、弹、丰、腻、高、七者皆备。”
“你仿佛很内行。”
“若非内行,姑娘一定不会找我。”
“你摸过多少?”
“加上你三个。”
“说假话的男人。”
“我讲得千真万确!”
“其实你握过多少女孩的玉乳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不嫉妒?”
“嫉妒是女孩子的心病,最是要不得。”
“没想到你心胸很宽阔。”
“便似我这玉乳,别人要来揉搓你不会气恼吧?”
“我……”
“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再有男人来乱捏弄的。”
慕容伟长吐出一口长气。
人们只记得埋怨女人嫉妒,没想到男人比女人更甚。
心中一乐,兴奋更甚。双手揉着双乳,头已俯在对方的肩上。
“你好香……”他说。
“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总是香的。”
“这样的情况虽有,但香味是不同的。”
“是吗?我身上的香气……”
“似玫瑰花的味道。”
“别的女人……”
“兰花、月季……”
“我可是什么也未……”
“这是体香,不是别的气味可以代替的。”
“你呢?”她轻伸玉指,解开了他的衣衫。并把玉面贴上去,轻轻摩擦。
“好……好痒。”
烛光洒下昏黄的光。沐浴着两条赤裸裸的,搂抱在一起的躯体。
“你身上的味道……”
“怎样?”
“是石头的味道。”
“石头也有味道?”
“只有女人才能嗅得到。”
他用双手环在她的背后,把她紧紧抱住,让她的双乳顶住自己的胸口。心中流淌着一条小溪流。
小溪流似一首歌,小溪流似一首诗词。小溪流更似一个美妙的梦。
她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臀股上揉捏。那股麻麻痒痒,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感觉,仿佛要把他化去。
“我有时想……”他忽然道。
“想什么?”
“想如果世界上没有女人,那世界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将是黑暗、冰冷,没有灵气,没有生命的世界。”
“你说得对。”
“没有女人,便和没有男人一样,世界将不成为世界。”
两个人双臂又紧了一紧,仿佛当真会变成单性。
“哇……”
“怎么?”
“你那铁杵……”
“对……对不起!”
“没门的地方,铁杵可不要逞强。”
她伸出右手,抓住铁杵。
“哈,好粗壮呢。”
“高兴吗?”
“这么好的铁棒,哪个女人不喜欢!”
“怕不怕?”
“你这棒棒即使再长大一半,咱家也能应付自如。”
“信心好大!”
“女人肚里能撑船呢。”
“我这棒棒可是一条吸水巨蛟,闹海夜叉不老实的。”
“越是不老实,越招女孩子喜欢。”
“别人喜不喜欢,只需你喜欢便成。”
他用一只手揽着她的柳腰,一只手从她的胯下弯过,直探到她的阴唇。
“哎呀,这地方可娇贵呢。”
“娇贵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那里也可有东西流出?”
“没有。”
“这说明你那爱抚功还差些。”
“我只懂阴阳功,头一次听说‘爱抚功’,怎么样才能好些?”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不太文雅。”
“办那事怎能文雅?”
“说的也是,文雅是假象,只考虑文雅兴趣早会消去。”
“快讲!”
“你仰躺在地。”
慕容伟长依言仰躺。
“喏,这样。”韦千金屈了双腿,骑在他的头上,“阴阳颠倒”。
“阿唷,妙极了!”慕容伟长见韦姑娘的阴毫拂扫脸上,阴唇正对着自己的面孔,丝毫毕见,好不有趣!
然后,她把上身俯下去,于是她的玉面便触到了他的肉杵之上。
此时的肉杵既粗又长。杵上青筋暴起很高,龟头涨得发光。
“哟,含不下呢。”
“好有趣……”
“我要开始吮啦……”
“我也开始……再低些。”
他用手抱住她风致的双腿,用力拉下。
她则把自己的阴户凑上他的双唇,同时已把红亮的龟头慢慢塞入口中。
“哧……”
“噗叽……”
“吧……吧……”
粗壮的肉杵把她小巧的樱唇塞得满满的。那滑腻,紧抱的感觉,从肉茎上直传入骨髓深处。
他已探出了长长的舌尖,尽可能地深入到她的小洞之中,搅拌,摇摆,抽插……“你……你那小舌真……真好。”她满意之极道。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半条舌身都已进入她那神穴、仙洞。
“唔……深些……再深些……”
她那洞府大门终于敞开。
敞开之后,方觉舌头不如肉棒。
肉棒能顶花心儿,舌尖便远远不能。
第九章 刻骨铭心
“你……你怎的不理解。”她突然有些不高兴道。
“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生气。”他抽出舌尖。
“撩起了人家的火,却又……又不能满足人家。”
“哧……”
“哇……”
他把舌尖深深地探入她的体内,往来运力搅动。
她已是欲火熊熊,身体像蛇一般扭动。
他也有些情急,因为她把他的肉杵整个儿吞入口中。
他感到已触到她的喉咙。
龟头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麻痒,直透心肺。
“哎呀……你……”
“我怎啦?”
“干么要牙齿?”
“痛?”
“你原本知道的。”
“我正是要你记住这个痛,永远印在心灵深处。”
“乖乖,我不会……唔,玉浆……”
“琼浆玉液,任君服食。”
“吧嗒……吧嗒……”
她身体已发生痉挛,极度的快感一阵阵袭来。
“我……我不会阻拦你的。”她于是用口含住他的卵丸,用口腔耸动;用舌尖推移。
圆圆的卵丸在她稚嫩的口腔中滚动。
“好吃吗?”他问。
“好吃,我恨不得吞到肚中。”
“哎呀,那可不得了……”
“怎么啦?”
“没了那东西,女人会不喜欢我的。”
“为什么要女人喜欢?我喜欢便成。”
“你也是女人。”
“要是世上只我一个女人多好?”
“不,不不,要是世上只我一个男人多好,女人倒是多多益善呢。”
“找打!”她口中娇叱一声,果然用手掌在龟头上轻轻一拍。
“哎呀……打不得,打不得。”
“偏打,偏打。”
“到时他不能好好服侍你,可不要怪我。”
“好,看在你的面上,饶它,不过……”韦千金拖长了尾音道。
“不过什么?”他问。
“你要用力在我那小洞洞里进出二十次。”
“恭敬不如从命。”他重又搬住她那圆润细腻的玉股,让玉埠尽量张大,探出了自己长长的舌尖。
“哧……”
“扑哧……”
“吧唧……吧唧……”
“啊!啊!……快住口……”
他闻声抽出舌尖。
“怎么啦……”
“我……我要高潮……”
“那不更好吗?”
“不好,还有两样未使呢?”
她吐出他的卵丸,抬起头。
他松开自己双臂,让她的雪股玉臀离开。
“什么两样未使?”他问。
“那木板和坐凳是白放的吧?”
“那……”
“那是施展阴阳神功的好用具呢。”
房间依旧朦胧。
灯光依旧昏黄。
韦千金似水芙蕖,颤悠悠立起身来。
他没有动,目光追随着她娇艳的玉体。
他既怜复叹,为什么世上要有女人?为什么造物主能有如此杰作!
水做的肌肤;光化的玉体……像诗、似画、如梦、寓幻……他忽然想起了西施,更想到了月里嫦娥,如果她们立在一起,他相信韦千金会更美。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没有人能够想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与之相比。
他只觉身上更加燥动,龟头随着他的脉搏轻轻跳动。
他想了很多很多,惟独没有想到他其实是药力发作之故。
催情丸原本会慢慢发挥,好让他几天一直处于高潮。
但现下她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抚弄、揉搓、吮吸,早已激化了药力。
她原本便美艳照人,现在他中过药物,由他看去,她便成天上人间惟一的美人。
她对任何一个常人都有吸引力,更何况一个欲火熊熊的人。
他一跃而起。
而她已轻移莲步,仰躺在木板上。
他现在已立在木板旁。
木板很窄,只容一人独卧。
“我们怎样玩儿?”他目光盯着她梦一般的双眼,双手在她光滑如凝脂的胸部轻轻抚过。
“拿出一个男人的全部才智。”她轻合长睫低声细语。
“你知道,我并非老于风月。”
“所以我要让你拿出全部才智。”
“你不会怪我粗野吧!”
“女人喜欢粗野。”
他未再说话,把她雪白双腿抱在自己肩上。于是,她那精妙的神穴仙洞便裸露无遗。
“唔……美极了。”
“什么美极了?”
“埠高、毫长、唇厚、穴幽,岂非美极!”
“这是专为男人而设。”
“所以许许多多男人为了深入探幽,不惜冒生命危险。”
“于是人们才有趣谈,世界才有热闹,生活才变得丰富多彩。”
“我不会辜负你的。”
“当然不会,你有本钱嘛。”
“本钱……”
“你那粗壮长大的肉棒玉杵……”
“不错,直需一送……”
“唔哈,我会成仙的。”
“现在开始?”
“早该开始。”
他用一只手握住肉杵,对正她那紫色的小穴。
但他并未插入,他只是擦来擦去。
“你是个行家。”她说。
“你知道?”
“男女交合,抖手便把玉茎插入人家穴内,差不多都是笨蛋。”
“我不是笨蛋,因为我并未插入。”
“你定力也好。”
“过门而不入,当然定力好。”
“但这时还非关键。”
“唔?”
“入门而不泄精,那才叫本事。”
“世界上若都是你这样的少女,男人可要大倒其霉了。”
“如果说这叫倒霉,那也是男人仍求之不得的倒霉。”
“交合而不泄精,男人快感从哪儿来?”
“入门便泄,一男而驭百女又如何能够?”
“你说的有理。”慕容伟长道:“现在我要入门。”
“你尽可运用阴阳神功。”
他的龟头上溢出两点精液,正好把阴唇润滑。
她的阴户中,淫水一汩汩而出,已为玉茎的插入开通了道路。
他未用大力,只轻轻地,慢慢地插入。
“唔……果然好粗大的一根……”
“龟头进去啦。”
“进去便不许装痴扮傻。”
“那当然,鲜跳活蹦的龟头。”
“哧……”
“好,妙,小穴好涨呢。”
“一半啦。”
“小穴深着呢,你尽管入来。”
“扑哧……”
玉茎齐根而没。
“哎呀……好心狠的。”
“那我再抽出些。”
“别,别别……”
他把抽出的半截复又猛然插入。
“哇……”
“怎么?”
“顶花心啦。”
“花心儿怎样?”
“麻麻的,痒痒的,连骨头都要酥呢。”
“我再用点力。”
“不成,因玉茎已插到底啦。”
“要是再长些……”
“再长些回把花心顶破的。”
“你那小穴果然不小。”
“你那肉棒也不小。只是不能逛停着不动呀!”
“那当然,停着不动,姑娘们任谁也不喜欢。”
“抽一抽,插一插,开头不要忒快。”
他依言摆动下身,让小腹前后移动。于是那粗壮的阴茎便一进一出。
“哇……多美妙的时刻。”她轻声说。
“热腾腾,漫软软,乐融融,你那小穴果真是个宝。”
“所有女孩子都有这个宝。”
“男人爱女人,该不会是因为她有这个小洞吧。”
“男人和女人相悦,到了极致,便是把铁杵插入小穴。”
“插入小穴的未必相爱。”
“相爱的必然插入小穴。”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的肉杵抽得太快了。”
“你想怎样?”
“倘此时让人擎一支蜡烛立在旁边,我们能眼看着你那铁棒进出之式,那才叫有趣呢。”
他未出声,也未动身。只是心中在想。
两人干这事儿,是人多好呢还是人少好玩儿?他还没有同时和几个人作爱。
“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想,倘这个时候我们各自来上一杯美酒,不知该是什么味道?”
“一定是妙不可言的味道。”
“可我不想来。”
“为什么?”
“妙处不要在一日间到手。要慢慢品尝,慢慢体会。”
“你这想法本身便很妙。”
他又开始发动。
她已将双腿环绕在他的腰间。
他用手捧住他的玉臀,长大的肉棒便蘸着玉液琼浆一进一出。
“哎呀……”
“怎么?”
“我们有多久?”
“什么多久?”
“你那铁杵进出有多少次?”
“有一百回吧。”
“怎样,还能忍得住吗?”
“真想立时达到高潮。”
“你可用上了阴阳神功?”
“没有,我怕伤了你。”
“你尽管用,我还未达到高峰呢。”
“扑哧……”
粗壮的玉茎再次齐根而没。
“妙哇……”她娇声道。
他不再讲话,双目微微闭拢,让阴茎上传来的快感在周身缓缓的游走。
意念一动,那快感的浪潮登时平息,只有快意在经脉中流动。
心无旁顾,意守丹田,快感似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汇聚于丹田。
她已从木板上坐起身,双手在他的胸部反复摩擦。
阴唇含住玉茎,她有一种飘飘遇仙的感觉。
玉茎还在进进出出。
她将娇面依在他的身上。
“我要化去。”她呐呐而言。
“我也要化去。”他梦呓般的声音。
“妙处难与君说。”
“彼此彼此。”
只需心有所思,胯下快感登时便涌起波浪。
当心神一静,默思阴阳神功时,便有平静如常。
她已是娇喘吁吁。可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根本无法按耐。
她马上便要被淹没。
“你怎样?”她问。
“不怎样?”他说。
“还能坚持多久?”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现在有二百多次了吧!”
“至少二百次。”
“我们是不是再换一种姿势?”
“在这种时候,男人总是服从女人。”
韦千金折身而起。
她立在了凳子旁。
“来……”
“干什么?”他走过来。
“坐下,老老实实坐下。”
“这……”
“这叫坐怀不乱。”
古有柳下惠,夜遇一女,在他怀中坐了一夜,但他们仍相背以礼。
“柳下惠坐怀不乱?”他问。
“当然,世上除了柳下惠这个大傻瓜外,有谁会坐怀不乱!”
“我们倘也像他那样……”
“我们不是傻瓜。”
他已经坐下。
坐下之后,连他面色都觉出难为情。
那条紫红色的肉杵,直楞楞指上房顶,其粗壮,长大,仿佛是第一次发现。
尤其是龟头,油光澄亮,紫红紫红,头顶一张鱼口,一开一合。
“好一付尊容。”她用手指轻轻一拨鱼头道。
“它长相虽然不雅,可专咬花心儿。”他也笑道。
“吃了多少?”
“连你这颗三颗了。”
“忒少了,凭这付尊容,应该吃三百颗,三千颗才对。”
“并不是所有的花心我都喜欢。”
“尤其是有许多花心供他采摘之时,他更要挑挑拣拣。”
“他并不强拣。”
“这我知道,是她们送上门来的。”
她说到此,用柔弱的小手握住他的肉棒轻轻摇了两摇道:“这么好的宝贝,任什么样的女孩也忘不了。”
“她们忘不忘无所谓,只要你记得就行。”
她笑,抿紧了樱唇,点了点头。
然后她便凑上前去。
然后便叉开了双腿骑在他胯上。
“唔哇!原来是这样。”
“大惊小怪。”
“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只需跟我一个月,我保三十二般绝技样样精通呢。”
“你简直不像个小姑娘。”
“因为我懂得多?”
“岂但是多,简直不可思议。”
“你应当想到。”
“为什么?”
“因为你有本钱。”
她口上说着,身体已轻轻地坐下。
于是他的肉杵重又进入她的体内。
“这次你不要动。”韦千金道:“你尽可练你的阴阳神功。”
“我会的。”
他轻轻闭上眼睛,认真体味着那股销魂摄魄的快感,并将其导入周身各穴。
“我呢,也将运用我的功夫。”
他未讲话。
她也闭住一双秀目,默默吞吐。
当然,她并未忘记运作,双足在地上轻轻支撑,玉臀一起一落。
于是,那粗壮的玉茎便在那深不可测的小穴中进进出出。
他的一只手从她的玉臀下弯过,直达自己的茎身。
他已感到玉茎在时进时出。
她默运真气,让阴唇紧紧收缩,牢牢抱住那根粗壮的茎身。
“扑……扑……”
“吃……吃……”
“啊呀……”他终于忍不住道。
“怎么,受不了?”她问。
“你那小穴抱得好紧。”
“那当然,即便是处女,也决不会这样紧抱。”
“我……我喘不过气来。”
“这正是我之所愿。”
“难道你没有快感?”
“我会控制。”
“又是暗中人所授?”
“你猜对了。”
她起落之势明显加快。
他感到龟头上传来一阵阵麻痒。
“我要快……”她道。
“可以。”他答。
“我要夹。”
“也好。”
“胜者转眼就分。”
“只要你舒服,我便高兴。”
“什么话,你尽可运用阴阳神功。”
“我也等待你的无名功夫。”
她更加快速地起落。
“扑哧……扑哧……”
“吧唧……吧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他问。
“只为新奇。”
“可我觉得不如先时。”
“先让你占主动,现在我占主动。”
“女人好胜会伤身的。”
“不仅要占主动,而且要赢得这场。”
韦千金口中说话,阴唇已越夹越紧。
尤其是她小穴内的肌肉收缩,竟将慕容伟长的肉杵整条儿包裹。
他已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引力,一股非要让他的精髓射出的引力。
都在吸引对方,又都被对方吸引。
温度在渐渐升高。
性欲同时袭击着两人。
销魂蚀骨的快感每每在要到时,又被自己运内力压下。
然而被对方激发,却又不可遏制地升了起来。
他听到了她的喘息声。
她看到了他的目光。
“为什么要赢?赢了有什么好?输了有什么坏?”
两人几乎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两人意念一生,快感同时涨起。
“哇……”
两人同声大叫。
这是极度欢乐的大叫。
这是人人都想的大叫。
这更是一种销魂蚀骨的标志!
她瘫痪般坐在他的胯上,上身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让阴茎仍留在她的体内。
她已销魂。
他已筋酥。
两人便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坐着,抱着,一任时光静静地流逝,体味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突然吃了一惊,大感奇怪。
韦千金不见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连屋子也已改变了模样。
他现在便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当然,床旁有一张坐凳,但无论是木床还是坐凳,都与记忆中相去甚远。
好象是一场梦,只是这梦来的突然,去的奇怪。
尤其是那销魂蚀骨的余乐犹存。
试着吸一口长气,周身不仅无甚不妥,内力甚至有增无减。
他这里想未已,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待他披好衣服,脚步也已停在门口。
“先生,可以进来吗?”
听声音是个女音,而且十分轻柔。
“当然可以。”他扬声道。
仿佛只一闪,已有一位少女俏生生立在了屋内。
“你……”
“我叫莲儿。”
“好秀气的名字,和人一样秀气。”
“以先生的身份,不该这样与下人说话。”
“你是下人?”
“我是丫鬟。”
“丫鬟未见得便是下人。”
“先生讨好丫鬟大可不必,莲儿一样会侍奉你。”
“你说话可真?”
“下人在客人面前从不说假。”
“现在我便问你几个问题。”
“问题是问题,侍奉是侍奉。”
“这么说,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凡是能回答的,婢子决不隐瞒。”
“韦庄主可有一位千金?”
“有。”
“叫什么名字?”
“小姐的芳名岂可宣之于口。”
“年龄?”
“那更不可对外人道。”
“长相总可以说一些吧?”
“客人问这些话,妥当吗?”
“那么韦庄主总可以问吧?”
“请问。”
“姓名?”
“还有什么?”
“年龄、功夫、门派……”
“你该去问庄主。”
“你还是不肯讲。”
“向客人介绍庄主的情况,应当是有身份的人讲。”
“你也有身份。”
“只是低了些。”
“那么姑娘来此何干?”
“为先生带路。”
“去哪里?”
“去要去的地方。”
“莲儿,我真不明白……”
“人还是糊涂些好。”
“你呢?你也糊涂吗?”
“我因为清楚,所有才当丫鬟。”
慕容伟长未再说话,因为莲儿已转身出了屋门。
他现在置身之处,是一座客厅。
客厅中上首摆了一排式样新奇的木桌。木桌后,自然有一排座椅。
座椅上自然空无一人。
但下首许多木桌四周已坐满了来宾。
桌上酒菜和果馔杂陈。
莲儿已经不见。只有许多男仆,穿梭似来往于各桌之间。
“小兄弟,请这边坐。”一位老者向慕容伟长道。
“敢问老丈贵姓?”慕容伟长走过来,弯腰施礼道。
“小老儿复姓欧阳,名字嘛……开化。”
“原来是欧阳前辈。”
“什么前辈后辈。小老儿只不过痴长两岁,你就呼我一声老哥好了。”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斗胆称前辈为欧阳老哥。”
“好,欧阳老哥,好!”
“在下名唤慕容伟长。”
“我便称呼你慕容老弟。”
两人彼此喜欢对方的爽快,说话很是投机。当下重新见礼落座。
“敢问老哥,这韦庄主是何来头?”慕容伟长问。
“黑道巨霸。”
“叫什么?”
“韦一笑。”
“好奇怪的名字。”
“他这名字好有来历呢。”
“唔!”
“言他内功深厚,只须一笑,天下罕有几人能不昏倒的。”
“比僧俗二奇中的耶和张怎样?”
“假如耶和张是星光,韦一笑便似月光;假如耶和张是萤火,韦一笑便如巨烛。”
“有这等厉害?”
“十年前韦一笑遇上一路镖车,押镖人是江南有名的威福镖局。”
“那又怎样?”
“威福镖局共有二十四条大汉,人人都有非凡武功。”
“唔。”
“韦一笑单人独骑,立在路中。”
“威福镖局当然不会绕道。”
“任谁也不会绕道,二十四名高手对一条汉子,还能输掉!”
“说的是。”
“当时韦一笑只向众押镖的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说如果镖局的任一人听完他的一缕笑声,他便认输,听凭镖局处置。”
“好大口气。”
“如果听不完他那一缕笑声,便须把镖银留下。”
“镖局的人自然是同意。”
“不错,没有任估计到他能用笑声伤人。”
“连我也不信。”
“于是他便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结果怎样?”
“二十四人全都瘫痪在地。”
“没有一个人抗得住?”
“没有,二十四人倒了一地,仿佛死人一般。”
“镖银呢?”
“眼睁睁看着他全部带去。”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从此,韦一笑的名字传遍了武林。”
“此人不可不见。”
“但时隔不久,听说他金盆洗手,十多年未在江湖露面。”
“为什么?”
“就为这,武林名帮各派才齐集韦庄,以解心中之迷。”
“今天用意是……”
“小老儿也不清楚。”“他有个儿子韦长青?”
“有。”
“还有个女儿韦千金?”
“这倒不大清楚。”
慕容伟长目光在来宾面上缓缓扫过。但见众来宾衣饰千奇百怪,长相也各有特色,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人人太阳穴高高突起,显得内功都已有一定的火候。
蓦地,内厅传来一阵细乐,所有来宾皆精神一振,慕容伟长回声响处望时,直见在细乐声中,走出几个人来。
但令他惊奇的是,走在最前的,竟然是一位美妇。
回头望向欧阳开化,却见欧阳开化比他还要疑惑。
美妇面冷如冰,大刺刺在正中木椅上一坐,乐声登时止息。
其后,方有六位老者,向美妇抱拳一礼。状甚恭谨,然后告坐。
“哪位是韦一笑?”慕容伟长问。
“韦一笑不在其中。”欧阳开化道。
“这,你不觉得奇怪吗?”
“坐主位的应该是庄主。可现在却不是。”
“美妇是谁?”
“除了她并坐之人外,我相信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神秘兮兮,不是好兆头。”
“是好是坏,我们管他作甚。”
“女人为首的帮派,老哥可曾识得几个?”
“不要说识得,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能让男人臣服的女人,不是寻常女人。”
“不寻常女人还是女人。”
“老哥之意是……”
“只要你知道女人的缺点,那她也决不会例外。”
“女人的缺点是啥?”
“女人的缺点是喜欢男人。”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男人。”
“如果那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便没有女人会例外。”
慕容伟长没有说话,因为此时已有人立起身向厅中来宾致辞。
“值此春暖花开之际,武林同道云集韦家庄,本人受司马宫主之托,对大家光临表示竭诚欢迎。”
庭中许多来宾先是一怔,接下便大哗。
“韦庄主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怎的半道出了个宫主?”
“我们要见韦庄主。”
“宫主是什么东……”
一语未完,忽见人影闪动,方才发话的大汉左颊上已受了一记耳光。
挨了耳光的大汉五大三粗,太阳穴高高凸起,显是武功不弱。
“你……”大汉猛然立起。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出手之人,竟然是一名少女。
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弱不禁风,此时立在上座之旁,双手揉搓衣角,既娇且羞任谁也不会认为是她出手。
甚至连大汉都有些疑惑。
“今日光临之人,皆为武林中鼎鼎大名之辈。”原先发话的少女继续说道:“‘开碑一掌’柳老前辈,一双铁掌打遍江南十八寨……”
“姑娘夸奖了。”人群中立起一位华发老者,忙不迭抱拳向四周环施一礼。
任谁也看得出,此老心中十二分得意。
庭中众雄闻言,果然一齐将目光望向老者,目光中满含得意,更有数人已惊诧出声。
慕容伟长也不觉心头一震,三掌开碑便已不易,一掌开碑自是更难。只听少女又道:“‘踏雪无痕’明老前辈,一日一夜行程千余里,行侠仗义,残凶寇,救孤女,扬名四海。”
只见又有一老者起身抱拳道:“岂敢,岂敢!”
众人又一齐向他望去。
“‘凌波虚渡’水上飘大侠,‘弹指无敌’盖满天门主,‘梁上君子’叶扬义士,‘金刀神拳’孙老前辈,四……”
少女每提到一人名字,便有一人起身向大家施礼。然而少女话未完,原先被打壮汉突然从桌后跃起,直向一旁侍立的少女扑去。
事出突然,变起仓促,人人揣知大汉羞辱在先,现下是挟恨出手。眼看小姑娘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个不妥,必会横尸当场。
“不得无理!”
“快些闪开!”
“啊呀不妥!”
许多人出声,许多人立起,然而却没有一人曾想到出手阻拦。
事实上,现在已不及拦阻。
连慕容伟长也未想到出手。
然而人们忽然便怔主了。
因为大汉的在少女面前挥起的手掌却停在了空中。
不仅手掌凝在了空中,他那粗壮腰摆胯,沉肩缩背,欲要痛下辣手的样子,也突然间僵住了。
人人均已看出,大汉要穴已被制住。
但谁人出的手,却没人能够看清。
大汉与小姑娘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们先是一怔,接下已有人“吃吃”发笑。
原先讲话的少女走过来,用衣袖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一甩,大汉手掌登时放下。
“王寨主,要懂礼貌。”
“那么你们就用诡计害人。”
“你当众雄都是傻瓜?用诡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吗?”
“是谁点了我的穴道?”
“这事千万问不得。”
“为什么?”
“被谁人封了穴道都不知,问出来不怕众雄笑你?”
“这……”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少女再次挥起手臂,“啪啪”两声轻响,正好摔在大汉头顶。至此,大汉方能转身举步。
庭中来宾,倒有一半“哈哈”大笑。
少女明着是为大汉着想,实则每一句话都传入众雄耳内,倒是把大汉尽情取笑一回。尤其是最末摔在大汉头顶的两袖,和又打了大汉两个耳光实在没什么区别。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王寨主大步向门外走去。
“不送!”少女扬声道。
有些人便看不过去。
“这便是韦庄待客之礼。”有一老者道。
“王寨主无端受此凌辱,我们也去。”一中年壮汉立起身道。
登时便有四五人随在其后向庭外走去。
“众位走好!”少女仍笑吟吟道。
慕容伟长望望欧阳开化。
“他们走不了的。”欧阳开化道。
“为什么?”慕容伟长道。
“司马宫主不会让别人拆了自己威风。”
“女人心窄。”
“女人心也毒。”
“我们怎办?”
“当然看下去,有好戏看呢。”
“还有人要走吗?”少女复又扬声道。
庭中一片沉寂。
“既然众位已不打算离去,那么婢子便将此次聚会的宗旨详告大家。”
众雄要听的便是此话。
因此有想要离去的,现下也重又坐好。
“我家宫主请众雄光临敝庄只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比武夺美。”
此言一出,众者一怔。
有比武夺魁的。
有比武夺位的。
也有比武争雄的。
比武夺美是怎么一回事?“请三位姑娘现身。”
少女话音未落,环佩叮当,从内庭走出三位少女。
“哇!”
“好美!”
“空前绝后!”
庭中来宾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口,吃惊地望着少女。
连慕容伟长都忍不住心中一动,暗道一声:“好美的女子。”
着红衣的少女似春风戏柳,身材轻扬,似要凌空飞去。
第二位着黄衫,玉立亭亭,似芙蕖出水,娇艳不可方物。
第三位少女着白,一身白衫,点尘不染,便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讲话的少女用手向红衣少女一指道:“这位姑娘名唤牡丹,国色天香,世所罕匹,实在比牡丹还要美艳三分。尤其是她身上天生有一股香气,较之牡丹花犹香三分。”
众雄闻言,果有许多人即用力去嗅,而一嗅之下,果然觉出少女香赛牡丹。
“第二位姑娘名唤秋菊,不仅容貌秀丽世所罕有,尤其是意趣非常人可比,较之秋日之黄菊,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又是心中一动,望向秋菊时,更觉其美艳中透出清丽。
“这位姑娘,”少女手指白衫少女道:“名唤玉兰,面容姣好,体态婀娜,更兼如兰非兰,如麝非麝的娇容,实乃倾城倾国儿;沉鱼落雁容。”
众人不由地又望向白衫少女,果觉其美,实在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
庭中众雄,十分中倒有九分来自黑道。常日里夜半杀人,风高放火,却是干的不下本勾当,抢财霸女,可以说是小事一桩。
但从来无人抢着这样美艳的少女。甚至连见也未见过。
现下乍见之下,当真三魂七魄已去其半,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抱在怀中。
然而庭中来客何止百位?但美女只有三名,而且听讲话少女的口气,似乎还有话未曾说尽,于是只好喘着大气,静待下文。
“这三位姑娘缘事不差强人意。”少女接言道:“只是美人要配英雄,在场诸君谁个英雄?这都是需要搞清的。”
“我家李掌门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有人大声道。
“王岛主神功盖世,普天下不作第二人想。”又一大汉扬声道。
“我李大哥有通天彻地之能,要论英雄,非他莫属。”又一人大声道。
登时,有自我吹嘘的,有给与讽刺的,庭中人乱成一团。
“我瞧这些人都不是英雄。”慕容伟长向着欧阳开化道。
“为什么?”欧阳开化问。
“世上哪有英雄见了美女便忘了身份的。”慕容伟长道。
“见了美女便忘了身份的人,那才是英雄呢。”
“不,决不会。”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见了美人还冷冰冰的,哪里算什么英雄?”
“大英雄大豪杰决不会为了美女而自坠声威。”
“为美人而忘声威,那叫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
慕容伟长未再答话,因为少女已用手压了两压,要大家肃静。
良久,庭中来客方停下争辩。
“是英雄还是别的,单凭一张口是无法断定的。”少女道。
“那……那怎么办?”有人道。
“大家推荐。”
“不若让美人自己抛彩球好了。”
“对对,此计大妙。美人相中谁便跟谁去。”
“诸位,”一老者缓缓立起身来,问大家道:“以老朽之见,各自亮上一手绝技,技压群雄者,自然是英雄无疑。”
“唔哇……此计大妙。”
“对对,各施绝技。”
“技高者去配美人。”少女启齿一笑道:“此计虽然不错,但各人有各人的绝技,倘若施展后各以为自己的好,岂非又要大费唇舌?”
“那……那怎么办?”
“姑娘,你想个主意。”
“我们都听你的便了。”
“以小女子之见,我们还是比武决胜负的好。”
少女此言一落,登时一片叫好声。
庭中近百人,自是大多数不能占有美女。有些自知功力低微之人,只盼能有热闹可瞧便好。此时一听比武夺美,当真是大喜过望,登时一片叫好声。
“比武夺美,好主意!”
“人家比武争座次,咱们比武争美女,好一个风流盛会。”
更有人大声道:“司马宫主聪慧过人,实乃百年不遇之大智大勇之人。”
“不是我们说,普天下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只有司马宫主。”
“武林中什么人都有。”慕容伟长不觉摇了摇头道。
“武林中的人也是人。”欧阳开化道。
“比武会带来什么后果?”
“想象不到的后果。”
第十章 比武夺美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们便决定比武夺美。”少女又道:“只是如若比武,最先上场的定要吃亏,即便武功再高,也难于应付近百人的轮流挑战。”
少女此话一出,众人果觉很有道理。
最先上场竞技之人决无法坚持到最后。
只有傻瓜才会最先出场。
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不过,我家宫主早已想好了一个妥当办法。”少女又道。
“什么办法?”
“你说怎办便怎办!”
“宫主聪明绝顶!她的办法一定是不会错的,我们尽可按宫主旨意行事。”
少女复又把双手摇了一摇道:“宫主的意思是,喂,请文昌过来。”
随着宫主的声音,庭后又走出一位少女。大家均觉眼睛一亮,不知这名唤文昌的少女又待怎样。只是她生得清丽脱俗,实非寻常女子可比,较之那立在一侧的三美,似乎更增风韵。
“现下便请文昌姐设下擂台……”
“擂台?设擂台?”
“都和文昌姑娘交手?”
“啊哟,那岂非忒也容易!”
台下众雄已叫作一团。
“倘有哪位英雄能胜过文昌小姐,他自然便可得到三美之一。”
“这……倘我们都能胜过文昌小姐呢?”
“她小姑娘弱不禁风,这不是开玩笑吗?”
“众位安定。”少女又说道:“倘若胜过文昌小姐,那便和文娟小姐再决胜负。”
“文娟?哪个叫文娟?”
“让文娟现身与我们见见。”
“我就叫文娟。”一直立在一旁揉着衣角的女孩羞赧地笑说道,甚至连头都未抬起。
众人登时不发一言。
因为唤作文娟的少女,便是方才把王寨主打出庭外的少女。
能在大庭广众之间在王寨主脸上掴下一掌的人,及眼武林有几?能在王寨主猛扑而上,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伸指便点了他的穴道,使称雄黑道的一代巨魁羞愤欲死的人,及眼武林有几?文娟用什么手法将王寨主制得服服帖帖,许多人并未看清,但小姑娘有些异于常人都是人人明白的。
既然文娟有这等本事,那么文昌姑娘说不定也是身怀绝技之人。
于是方才的轻视之心,登时便减了许多。
但男人与男人的死相拼,和男人与女人相搏,毕竟大相径庭。许多喜欢热闹的人早已嚷成一团。
“这主意太妙,前所未有的妙。”
“白发斗红颜,戏有看的呢。”
“快快开始,决一雌雄。”
“什么一决雌雄,雌雄不是早已定了吗?”
于是庭中便涌起一片笑声。
“如果斗倒文娟姑娘的人何为?”
少女复又开口道:“小女子不才,可打第三阵,三阵者胜者,谅来也不会有几,然后再互打比斗,我们选出三位胜者,岂非万事大吉!”
“有理!”
“妙极!”
“便是这样。”
“只是这比武夺美之事,玩意在夺美,而非要拼出生死,所以点到为止…”
“对……”
“不对……”
“不出人命为止。”
“不出人命还有什么比头?”
“难道你让大家血肉横飞?”
“想要得到美人,岂能不付代价!”
“尤其是,”少女复又接言道:“无论谁人,不许用暗箭伤人。”
“要是斗可使用暗箭,其实也是一样的。”有人低声道。
“比武可以,比暗箭当然也该可以。”又有一人随声附和道。
“如果大家再无异议……”少女声未完。
“没异议!”
“快开始。”
“打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慕容伟长冰冷的面色少解。
比武夺美虽有些不妥,但有这些条件限制到似乎并非要大家相互残杀,更何况来宾并非与来宾斗狠,而只是与三位小姑娘交手?只见少女转过身去,走至司马宫主之前,似在低声探问。
宫主连连点头。
少女便又转向众人道:“宫主已经允准,现在请大家便到比武场里去。”声落,上首众人早已起身离席。
比武场并不算大,但容纳数百人足可。
靠北侧搭有一台,台上设立座位。原在庭内上首居坐的宫主和六位老者坐在台上前侧。而在其后,则是众雄的位子。
与北台相对的有一个南台,显是比武台。比武台一侧设有兵器架,架上各色各式兵器一应具全,自是供比武之人选用。
此时,原先讲话少女之立在台侧,唤文昌的少女则立在台中。
“诸位,”少女道:“有意欲夺美者,请上台来。”
文昌少女衣袂飘飘,仿佛凌波仙子一般,俏生生立在台上。
然却无人应声。
更无人上台。
“怎的,黑白两道大英雄大豪杰难道怕了一位少女?”
此言一出,登时便有人忍受不住。
人影闪处,从观礼台上掠出一条人影,身似流星,空中一个转身,早已到了比武台正中恰好立在文昌身前五尺之地。
众雄轰然叫好。
能不能胜了少女大家不得而知,但这手轻功,却非常人可比。
讲话少女退向座下。
众人一齐望着台上。
大汉身体轻如飞羽,却不料竟是个五大三粗,身高体胖的大汉。
“阁下打头阵?”文昌施礼道。
“天下大英雄大豪杰死得光了,我便先试讨教姑娘高招。”大汉道。
“贵姓?”
“免贵,马。”
“称呼?”
“行空,外号空中燕。”
“怪不得你轻身工夫不错。”
“姑娘见笑了。”
“你要打这头阵?”
“不打头阵我马行空来此何干?”
“马先生可知头阵难打?”
“这倒没有听说。”
“你想,第一战谁不想斗败对手立威!”
“我会尽力。”
“加以又在精力正锐之时,首战肯定艰难重要。”
“姑娘是否要劝我退场?”
“如果阁下识得厉害,主动请退,小女子决无怨言。”
马行空笑了,而且是大笑。
他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
两虎打争,气壮者胜。
“姑娘岂非怕了?”
“如果马先生有轻人之心,那你必败无疑。”
“是胜是负,何不手下见真章?”
“你用什么兵器?尽管取用。”
“你呢?”
“空掌。”
“我老马从不占人便宜,既然你是空掌,我自也要空掌相还。”
“请!”
马行空突然掠起,身在空中,双掌已疾拍而下。
没有人见到他怎样出手?更没有人能看清文昌如何迎敌?空中下压之力是如此沉重,但文昌并未移动身体。
不要说如是柔弱之女,便是虬髯大汉,也难挡这雷霆千钧的一击。
马行空并非江湖中无名之辈,五年前他以一双肉掌,一身轻功,力敌十三路黑道高手,最后轻取总寨主之位,今日当天下众雄之面,自不会失了威风。
有人讲,武林中怪人必有怪才,最难斗的是和尚、女人、道士、乞丐。马行空老走江湖,当然知道此理,他之所以出手便是杀招,便为对手是少女之故。
他用的是仗以成名的“落瑛掌”。
“落英掌”的特点是神聚神散,快速绝伦,落英缤纷,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他从空中扑下,更刚猛无俦。
“啊呀……”有人失声惊呼。
“小心……”也有人猛然立起。
文昌年纪轻,长相美。
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然而突然间,人们怔住了。
因为从空扑击而下的马行空身体落下后,复又二次升起。
但这次升起并非向上,而是向左,便似左侧有一条绳索在牵引他。
人们尚未明白。
“嗵”的一声,马行空已跌坐在地。
马行空便坐在地下。
他和所以观礼的人一样不明不白。
明明是要击上对方头顶,而且决无不准之理,却怎的身体会斜射而出!
但坐着毕竟不妥。
男人,尤其是有身份的男人,决不肯不明不白地坐在地下。
然而他实在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心中清楚,那便是他输了。
“这人怎的啦?”有人低声问。
“‘空中雁’怎的突然去了翅膀?”
“该不是中了美人计吧?”
望台上文昌时,却见她仍一如先时,静静地立着,静静地望着。
突然,“空中雁”折身而起,向着台上扬声道:“技不如人,自寻羞辱,我老马谢姑娘手下留情。”声落,人已电射而去。
全场大哗。
但更多的是不服。
“这是什么比武?不热不闹,还未见什么,人便已败去,忒也扫兴。”有人道。
“还有哪位出战?”原讲话少女走至台沿,向着所有在场人道。
“我来。”声落,一人弹身掠上台去。
众人定睛看时,不觉齐声叫好。
原来上台之人便是先时大家已经见过的“弹指无敌”盖满天。
盖满天已届花甲之年。
满头霜雪,银须飘洒,向台上一站,果然是豪气千云,英风如昔。
有身份的人叫好,是因为此老声震大江南北,弹指神功天下无出其右。
许多人把自身武功与之比较,若此老败北,自己当然便要袖手旁观,不作夺美之想了。倘此老获胜,则自己仍有夺美之望。
没有身份的人叫好,是因为眼见一人老态龙钟,白发银须;而另一位玉面朱唇,正当少年,很觉有趣。
而尤为有趣者,一个是老汉,一个是少女,白发对红颜,枯树对青藤,两人交起手来,姑不论谁胜谁负,单这阵势,便有趣得紧。
“盖前辈请了。”
“姑娘不需多礼。”
“以前辈之高龄,莫非也要夺美?”
此语一出,众雄又是大笑。
盖满天作美人的爷爷却嫌大,倘被他选去可怎么处置。
名声再大,武功再高,老汉毕竟是老汉,怀中抱一个女娃,岂非不伦不类!
连盖满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他现下只有以守为攻。
“姑娘莫非怕了老夫?”
“怕你年龄太大,辜负美人情义。”
“老夫年纪虽长,但偏爱女色不减当年。”
“红颜祸水,前辈可曾听说?”
“能在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姑娘可曾知道?”
“在生命与美人之间,前辈选择哪项?”
“两项都要。”
“倘二者不可兼得呢?”
“老夫欲取之物,从未失手。”
“男人总是自信的很。”
“不自信的男人不是男人。”
“过分自信的,往往后果甚惨。”
“该动手迟早要动手。”
“请!”
“失礼了。”
盖满天以一代耄老对后生少女,依理决不能先行出手,但他亲眼所见马行空只一招便被少女掷落台下。
其手法之快,招式之奇,运力之巧,实在是妙到毫巅,所以对手虽是小小女孩,但他决不敢掉以轻心。他是怀必胜之心出战,所以宁可缺点礼数,也要先行出手,只要能斗败少女,任谁也须承认自己武功高深。
于是话音未落,双掌十指已经点出。
在场观礼之人便有百位,其中倒有大半知道弹指无敌的来历。那还是二十五年前,盖满天初出江湖,少年气盛,武功又高,自然爱管闲事。
管闲事便有闲事,在一个小镇上,竟遇上了巩老儿强抢民女。
巩老儿非别,乃是水旱十八寨的总瓢把子,武功自然是高的,而手下骁勇善战之亡命徒也多如牛毛。
盖满天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一双肉掌,全凭指风,杀掉所有现身之寇,终于救下了少女。
当然,少女被他带去,纳为妻室。
从那战后,盖满天“弹指无敌”便传遍了整个武林。
此后数十年,盖满天凭借弹指神功,不知斗败了多少威名之人,越发无敌于天下了。
现在他那弹指神功再度扬威,耳听“吃吃”连响,眼见十指纷弹,夹杂者他的大呼小叫,狂奔疾走,真个是诡异非常。
单凭盖满天的名头,单凭盖满天的武功,单凭盖满天这把年纪,在场众雄,无不为文昌捏一把汗水。
然而接下大家便相信了。因为盖满天尽管抢了一先,出手诡异,指风凌厉,然而已经攻出了三十余指,斗了一盏茶工夫,文昌少女却仍是完好无损。
不仅无损,而且连斗败的迹象也无。
相反,甚至有取胜之望。
她也未见有甚奇特,无非是左一弯,右一绕,闪了避去,快是不快,然而偏是正好躲过对方的指风。
震怒随你震怒,我自闲庭信步。潮生随你潮生,我处随波逐浪。任谁也可以看出,时间一长,盖满天非败不可。
这场斗技比先一场与空中雁马行空的交手大自不同。
那一场短兵相接,一招决胜负。
这一场刚柔互克,久战无上下。
那次尚未明白所以,胜负已分。
这次却似有意要让大家开开眼界一般,竟然斗了半个时辰。
不仅旁观者清,当事者其实也很清楚。
盖满天便知今日决讨不了好去。
当时,弹指神功一经施展,对手不用几个照面,便会战败求降。
今天却煞是作怪,他已竭尽全力,大展神威,却不料连斗半个时辰,不要说取胜,甚至连衣角也未沾上人家。
倘说对方闪避快捷!其实也不尽然,然而就是这不慌不忙,却恰好能于千均一发之际避过自己的指风。
无论他怎样运力,无论他怎样竭智,就是晚那么一点。便是这一点点,使他功败垂成。
连慕容伟长也瞧得暗暗惊异,他只瞧了几招,便知文昌必胜无疑。文昌的脚步既非太快,也非太慢,只是正好闪开对方的指风。对方指风快时,她的脚步便快,对方指风慢时,她的脚步便慢。
他知道她其实还可再快些。
而只须再快一点,她便完全控制了局面。
她是要盖满天知难而退。
果然,盖满天突然收招止步。
“姑娘,老朽今日方知……”
盖满天抱拳,弯腰,施礼,言语间自是认输致歉。
“盖前……”
文昌一语未完,忽然便呆立不动。
盖满天兀自接着方才的话头道:“方知姜是老的辣。”
众人方自一怔,却见文昌身体又已活动,也已开口说话道:“盖前辈果真是老而弥奸。”
众人都很奇怪,何以少女说话如此无礼!
然而更奇怪的是盖满天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比武原来便含斗智,武胜;智胜都是胜。”
“前辈是智胜?”
“你说呢?”
“我输了。”文昌缓步走向一旁。
明明见文昌要胜,却不知怎的,盖满天竟然成了赢家。
但许多人并不意外,盖满天名满天下嘛,取胜原本合理。
慕容伟长却看得清楚。
盖满天明已无奈文昌何,于是便自行罢手,乘文昌与之言和之机,突又暗中弹出指风,封闭了文昌的穴道。
显而易见,这是凭奸诈取胜。
然而文昌竟也认了。
女人并不比男人心小,文昌胸襟显然大于盖满天。
盖满天一付意得志满的样子,抱拳向台下众人环施一礼。
“我来领教高招!”文娟未见什么作势,已立在了盖满天面前。
文娟身材纤细,弱不禁风,立在台上,仿佛要一阵风吹去一般,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尤其是她还在发羞,两只小手仍不停地在衣襟上揉捏。甚至连头都不肯抬起,仿佛连目光都不抵对方。
“你叫文娟?”盖满天问。
“是的。”文娟答。
“是你打了寨主一个耳光?”
“是的,实在抱歉之至,我原本以为打他不着。”
“我不是王寨主。”
“知道,你是盖前辈。”
“你是否认为也能打着老夫。”
“这要试过才知。”
“女孩儿家以仁爱为主。”
“听说过。”
“与人相斗,必有伤残。”
“那我便点到为止。”
“光是老夫不慎,说伤姑娘……”
“前辈方才的功夫我已见过。”
“怎样?”
“你尽可放心,伤我不着的。”
台下已有人发笑,这女孩天真稚气,天真的可怜,稚气的惊人,全不知面对的便是一个心狠手辣,一口气杀了三十余人的盖满天。
连慕容伟长都有些为她担心。
“方才文昌败北你可瞧见?”盖满天还在问她,希望文娟能知难而退。
“瞧见了,是前辈诡计伤人。”
“娃儿,讲话欠礼,会付出代价。”
“原本想残你一臂,现在我想付出代价,只封闭你的穴道好了。”
“哈……”盖满天突然大笑,白发飞扬,银须飘洒。
“这话是你说的。”
“全场客人都听得见。”
台下已有人大声起哄。
“小姑娘口没遮拦,大话唬人。”
“盖老英雄只须吹口大气,小姑娘便会爬下。”
“是胜是负,手下见高低。”
“我们开始好嘛?”少女终于抬起头,但随即又忙忙垂下。
“好!”盖满天声出掌发,十指已轮番点出。
手指原本灵动异常,更何况盖满天在指上造诣了历数十年!
没有人能看清他手指的挥扬。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的快速。
更没有人能想象到他指风的刚烈。
少女文娟突然不见,便似从地上消失了一般。
文娟现在竟成了团雾,一团淡蓝色的雾;处处都有,处处都无。待蓝雾重又凝聚,再次显现出文娟的身影时,盖满天已经呆怔着木立在台上,便似泥塑木雕一般。
台下数百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盖满天果然便和先时的文昌姑娘一般,只是他的神情怪异至极。
文娟又开始抚弄衣角。
“盖……”文娟话未完。
“并非老的才辣。”盖满天接言道。
“我……我不敢伤残你的身体。”
“谢姑娘好意。”
文娟手掌挥出,击在他的背上。
“我未打你耳光。”
“我觉得出。”
“击在你背上是为了解穴。”
“心领。”
“前辈是输还是赢?”
“可你比老夫还清楚。”
“但愿你不要难为我。”
“难为你?”
“我与人往往只打一架,倘你还要与我打架,我就……”
“就怎样?”
“就……一急便会要人手臂。”
他没有挑战,他觉得她不用说要人手臂,便是要人性命,场中来客怕也无人能够拒绝。
“姑娘,你……”
“瞧我,只顾向你解释,还欠两掌呢。”
文娟手掌挥出,又是“啪啪”两响,盖满天自觉周身一震,身体已复自由。
观礼台上和立在台下的众来宾只瞧得目瞪口呆。
盖满天竟然不能自解穴道。
小姑娘竟然在老前辈身上连击三掌。
若非亲见,有谁会信!
空中雁败在文昌手下,盖满天败在文娟手下,场中来宾互相揣测,但真正能抵得上空中雁和盖满天的人毕竟不多。
所以,好长一段时间,竟无人再上台去。
当然,也有人悟出了另一番道理,即此时如能斗败文娟,则自己便并无形中胜过了空中雁和盖满天。
只要能胜过这两位武林髦耋,则一日之间自己便会身价万倍,名满江湖。
所以,又有人双足点地,身似流星,掠上了高台。
立在台上,是位疲疲小小,尖嘴猴肋,衣着烂缕,身不满三尺的小老头儿。
老人必有奇能。
尖嘴猴肋的小老头方一现身,台下便震天价喝起采来。
却原来他便是先时少女介绍过的梁上君子叶扬。
“唔哇,小心钱包。”有人笑叹道。
“叶前辈偷钱盗物,想不到今天动了凡心,要盗美女!”
“美女人人爱,叶老前辈生相奇特,应当较常更爱。”
“三女之中,必有一女归于叶老前辈!”
“不知哪位美人大倒霉呢。”
叶扬却不管这些,上得台来,走至文娟身前。
“嘻……小姑娘。”
“叶前辈,我……”
“不用害羞嘛,你方才可把盖老儿耍了个不亦乐乎。”
“瞧前辈你说的,小女子怎有那本事?”
“我老偷儿也觉得奇怪,所以说什么也得见识见识。”
“前辈想见识什么?”
“拿手好戏。”
“晚辈可不会作戏。”
“说不会做戏的,往往最会做戏。”
“客观说,前辈是认定我啦?”
“小老儿看人和看钱是一样,一文钱也不会看错。”
“那,咱们唱哪一出?”
“你要小老儿点戏?”
“小女子对客人总是客气的。”
“那好,我来点一出‘偷梁换柱’。”
“请前辈讲清楚些。”
“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小老儿在不知不觉中给你换成别一件物事,岂非偷梁换柱?”
“倘前辈换不成呢?”
“自然是我输,倘我换成呢?”
“我输。”
文娟和叶扬此语一出,大家立觉又是别有风味。
慕容伟长闻言,复又为文娟担上了心事。
武林之中,谁个不知“梁上君子”之名,连皇宫大内他都敢去偷,甚至偷到皇后娘娘的被窝中,真可谓万无一失。
现在文娟却要和他比斗。
而比斗的内容偏又是“偷盗”,这不正好撞在他的扣中了吗?文娟此时手掌展开,掌心正好有一支小巧精致的碧玉簪。
“叶前辈,你准备用什么来换我的碧玉簪?”文娟笑道。
“用这颗珠子怎样?”叶扬手掌摊开,掌心果然有一粒黄豆大的圆球,但懂行的一见,便大声叫好。
原来那是一粒钻石。
没有人能想到望去破烂不堪的乞丐样,竟然身怀稀世珍宝。
连文娟也未想到。
“就这样。”文娟娇羞万状道:“只是难为你这样衣着,竟带有这等贵重的宝物。”
文娟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手抻了抻他的破衣。
“你同意啦?”
“在下后生晚辈,当然一切该听前辈主张方是。”
“若天下间女孩子都似你这般乖觉,那世界可就有得安静呢。”
“前辈是不是以为晚辈很痴?”
“不不,你不是痴,而是乖。”
“你已断定失败的一定是小女子。”
“这还用断定吗?”
“既如此,请前辈‘偷梁换柱’吧!”
叶扬并未说话,而是闪电般绕着文娟转了三圈。
台下众人见后,也不禁唔唔咋舌。叶扬的轻功造诣之深,比空中雁马行空不知又深多少。
虽说是转三圈,然而全在一瞬间完成。人们只觉文娟腰际出现了一道灰带,根本看不出那是人影。
慕容伟长忍不住向欧阳开化道:“大哥,这叶扬轻功好吗?”
“梁上君子最要得的,一个是爬高上低,体轻如燕,另一个便是每一会儿都要做好逃跑的准备。”
“逃跑?”
“对呀,做贼心虚吧,见人便跑。”
“有理。”
“不是有理,而是必然,武功超人,当然很好;然而更重要的是要能随时溜出去。能跑便会脱险。”
“老哥果然有独创见解。”
“哪里是什么见解,分明是经验之谈。”
“那么老哥以为梁上君子叶扬前辈是赢呢还是输?”
“当然是输!”
“为什么?”
“因为到现在他也未能找到那支碧玉簪藏在何处。”
“你怎知道他未找到?”
“因为那粒钻石还在他手中。”
“你又怎知钻石在他手中?”
“因为叶扬根本未曾触动文娟的身体,甚至连衣服也未触动。倒是文娟曾抻了抻他的破衣。”
慕容伟长先是一怔,接下便恍然大悟。
她为什么要抻他的破衣?世上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现在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把碧玉簪藏在了叶扬身上。
倘若此事是真的,则文娟以小小年纪,其古怪精灵,真可谓世所罕见。
望台上时,却见叶扬还在打转。
“叶前辈,”文娟羞答答道:“你老怎的还不偷梁、还不换柱?”
“一切都要有个过程。”
“过程可不兴太长,要不然只咱俩便比到天黑啦。”
“那当然,当然。”
“叶前辈走过皇宫?”
“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
“盗来了皇帝老儿的夜明珠?”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果不愧是武林奇人。”
“梁上君子是轻易叫得的吗?”
“然则今天……”
“今天怎么啦?”
“记住,婢女可不是皇上。”
“那当然。”
“看上去没一个是糊涂虫。”
“姑娘却冰雪聪明。”
“前辈夸奖了。”文娟嫣然一笑,真个如美玉生晕,朝花雨露。又道:“就凭前辈这句好听话,晚辈准备再让一步。”
“唔!怎么让步?”
“比如说,只要前辈能指出晚辈碧玉簪藏处,便算前辈赢了这场。”
“这……”
“莫非还有难处?”
“那就多谢了。”
“不过,咱俩要有时间限制,我以一数到十,数完十,若你还未找到,那就……”
“好,你可以数。”
“……”
叶扬再次绕着文娟团团转过。
“二……八……九……”
叶扬已立在了文娟面前。
“我输了。”叶扬道。
“好叶老前辈不愧老前辈风范,输得起,认得起。”
台下众雄大为不解。
以叶扬之神,不要说盗取碧玉簪,甚至连碧玉簪藏在何处都不知道,这岂非忒也不可思议。
“欧阳老哥,你说那小簪呆在叶扬身上?”慕容伟长问欧阳开化道。
“只有他自己的身上最不易被他发现。”欧阳开化道。
“叶前辈怎便想不到这点?”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果然。
“叶前辈,你本该想到的。”文娟轻声道。
“想到什么?”
“那碧玉簪的藏处呀。”
“可我偏未想到。”
“是……是我骗了你。”
“骗我?”
“不错,我原本不想骗你。”
“可你还是骗了。”
“因为我想到你这样的偷盗巧家,什么事能瞒过你,不信我放在何处,都会被你找到,所以我……”
“你怎样?”
“我便把碧玉簪放你兜里啦。”
此言一出,群雄大哗。
这事大家本就无法理解,何以连偷祖宗都不知碧玉簪藏处!本就怀疑碧玉簪可能不在文娟身上。然而她要弃于地下或藏在台上,又怎能瞒过众人。现下听她一说,登时有许多人想起他先时曾讥讽叶扬的破衣,并用手抻了两抻,那一定是介抻衣之机,将碧玉簪藏于该处。
也有数人不信,甚至叶扬也有些怀疑。
“此事可真?”
“前辈何不在你衣兜中摸上一摸?”
叶扬摸了一摸。
果然,碧玉簪便在他的兜中。
“嘻嘻……”叶扬笑道:“姑娘,有你的,想不到老猴栽到小猴手中了!”
声落,叶扬弹身下了比武台。
不足一个时辰,文昌、文娟连败武林中三位前辈高人。
台下众雄便似哑了一般,再无一人出声挑战。
“韦庄三位千娇百媚的姑娘,本欲和诸位功高技深的大英雄大豪杰共兴鱼水之欢,却未料到来人全是酒囊饭袋。三位姑娘若是找了这样的人,岂非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自然是宁可独处,也决不可委屈求欢了。”
牡丹、秋菊、玉兰三女竟然同声应是。
如此一来,更令众多汉子气不打一处来。美女能不能到手,尚在其次。这口气,实在是无法下咽。
但见人影连闪,早有十多位大汉同时掠到台上。
“咦,你们要一齐出手?”文娟笑道。
“姑娘,你不该羞辱我们大家?”一大汉道。
“我可并未夸张,难道不是实情?”
“士可杀不可辱。”
“男人真是死要面子。”
“那么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
“比方说,公开致歉、认错。”
“好,好主意,可是……”
“可是怎么?”
“可是我虽为女流,也不能不顾事实,随意否定自己呀。”
“这么说你拒绝道歉?”
“我本想道歉,可你希望我违背事实吗?”
“那好,我便先来领教姑娘高招。”
“那你让他们下台去。”
“他们又不是我的属下,怎会听命于我。”
“这真是。”文娟忽然面上一红,头又低低垂下道:“我们有个主意。”
“讲!”
“你们这些人分立四周,我让三位姐姐跳一曲舞。”
“跳舞?”
“是呀,倘你们能看到末尾,便算你们胜,反之……”
“便算我们输。”一大汉道。
“打架或许我们会输,看跳舞又怎会看不到尾。”又一汉子道。
“那好,你们便立在四周。倘有谁走前一步或退后一步,甚或晕倒在地,便算输了。”
“这个自然。”
于是众汉子退向台侧立定。
台下众雄也觉大为有趣,均道:“今日不虚韦庄之行。”
少女向牡丹、秋菊、玉兰一招手,道:“三位姐姐请啦。”
三女再未多言,长袖一齐甩起,莲步轻移,便似三股春风旋入台中。
牡丹着红衫,身入飘风,进退迅捷,长袖交相舞动,便真的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直瞧得众人眼花缭乱。
秋菊着黄衫,趋前趋后,或左或右,似彩蝶飞舞,如菊花纷纷,早有人鼓掌叫好,大为欣赏。
玉兰更绝,那洁白的纱衣随着体态的旋转整个价飞扬在空中,像一团雾,似一片云,又如一首歌……红黄白三色原本便漂亮,此时交互映衬,往来穿插,益发显得变幻无方,美艳惊人。
三女显是久练,先时往来穿插尚能看清身影,步伐;功夫不大,便只见三团光雾往来交叉,令人目不暇接。
尤为令人惊叹的是,三女舞步轻盈,进退有序,或疾或缓,或柔或刚,相互配合,妙到毫巅。
一会儿六袖挥起,组成一个彩环;时而娇躯微弯,便又成了一朵奇葩,其变幻之多之妙,让观众心荡神痴。
目之所见,心之所思,只有那美妙至极的舞姿,荡人心魂的体态。
百余人立在广场,但却静寂地令人心跳。
春风轻轻,春阳融融。
春风牵动人的衣角,更牵动人的心。
春阳沐浴人的身体,更沐浴人的灵魂。
慕容伟长也不禁叹为观止。
他见过美人,更见过华服。
但第一次见到美人着华服挥臂扬腿那样美妙。
仿佛饮了一杯甘醇,只觉身体轻轻,通体舒泰。
仿佛目光已不够使,望了这个,又望那个,目不暇接。
突然,不知何处竟传来了乐曲。
乐曲飘飘渺渺,悠悠扬扬,一丝丝,一缕缕,仿佛从天外传来一般。乐声一起,三女舞姿顿变,由急而缓,由刚转柔。
乐声、舞姿一经配合,众人更是看得如醉如痴。
此时,三女已各自为舞,体态婀娜,长袖轻扬,柳腰款摆,臀波流荡。
尤其令人目为之夺的,是三女无一人不做出各类神情。
或者秀眉微蹙,或樱唇开启,或目光流荡,或欣喜开怀。
不论是嗔是喜,是娇是羞,无一不动人心扉,挠人神思。
乐声突变,由轻缓渐趋急烈,由柔曼渐趋刚强。
舞姿随着乐曲的变化,也由慢变快,长袖飞舞,衣袂飘飘,步伐轻盈,直瞧得众人荡气回肠。
乐声再变,已是一改刚强激烈而为淫蘼妖冶,时而似偶偶私语,时而似打情骂俏,忽轻忽疾,忽重忽轻。
曲变舞也变,三女摆动腰肢,扭动丰臀,双手交挥,做出千般风流,万般模样。
百余人竟无一人出声。
人人目光闪出异彩。
慕容伟长忽然觉出有些不对,这不正是要扰人的心智吗?瞥眼大家望去,只见人人神情怪异,面含淫笑,定力少差的人,已是抬腿挥臂,做出各种姿势。
台下众人尤可,立在高台四周的十多位大汉,其神情更令人忍俊不止。或忧或喜,或惊或静,或抬手,或投足,更有数人伸长了脖颈,弯下了腰,显现出一片渴慕的样子。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要用淫荡的乐曲,妖冶的舞姿,奇特的神情来乱人心智吗?时间少长,众雄必会有多人乱了心智,现出丑态。
他几次想要出声提醒众人,但瞧不出司马宫主用意何在,只好重又忍住。
蓦地,曲韵更转淫乱,而三女也在这同时,一齐挥起双臂,于是身上的衣衫在这一挥中,一齐飞上了半空。
“啊呀……”
众人齐声大叫。
第十一章 秀色可餐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突然间百余人齐声大叫,登时,群山隐隐发出回声。
一声惊叫之后,又是一片静谧。
每个人,全都伸长脖颈,瞪大了双眼。有的甚至已伸出了双手,作势欲抱。
原来台上三女衣衫飞上半空之后,竟然赤裸了玉体。
三尊玉体溢彩流光,珠圆玉润。
溢彩流光的是肌肤,似乳酪,似凝脂,虽在台下,然而仿佛已经嗅到体香。
珠圆玉润的是体态,峰峦起伏,曲线曼妙,众雄相距虽远,然而一个个恨不得肋生双翅,飞上高台,将玉体抱在怀中,含在口中,吞在肚中。
玉体尚在不停地转动。
牡丹纤纤十指,按上自己高凸的双乳,揉搓、摆弄。
秋菊挥臂抬腿,做出千般风情,万般神韵,无限妙态,尽显眼底。
玉兰则扭动腰肢,蛇一般摆动。便似风吹杨柳,水动芙蕖。
三女全部微闭了双眼,随着乐曲,或疾或徐,或左或右,交互穿插,翩翩起舞。
三女似三堆火,三堆火烧沸了众雄的血。
血已冲上头脑。
头脑已一片晕眩。
晕眩的后果,自然是失去了理智。
猛然间,方在台上的大汉有五人已按捺不住。
“我要……”
长呼声中,五条人影闪电般扑向三女。
然而,去得快,回去得更快,文昌、文娟秀臂扬起,五人已坠落台下。台下并未因有人坠下而发怒,而与清醒相反,也有数人电射而起,直扑台上。
出人意外的是,掠上高台的人,并未去抓三女,而是一动不动地立着,便似泥塑木雕一般。
三女还在轻轻旋转,缓缓起舞。
台下人还有飞掠而上。
旋转的人依旧旋转。
上台的人也都呆立。
慕容伟长已看出了危险。
“欧阳兄,我们怎么办?”
“依老弟之见呢?”
“走!”
“为什么?”
“这韦庄处处透出古怪,在这里危难还深呢。”
“你怕?”
“不是怕,而是摸不着底细。”
“走了更摸不到底细。”
“老哥定力不浅呀。”
“区区小技,能奈我何!”
“好,我们便看到底。”
乐曲突又变得淫荡,似男女交合,似呢呢燕语,更似欢快至极时的呻吟。
乐曲本已扰人,岂料三女舞姿更趋撩人。
牡丹轻舒粉臂,竟然抱住了秋菊。
秋菊鼓胸凸肚,妙态纷呈。
玉兰则飘至牡丹身后,一双柔荑在她乳酪般秀美肌肤上轻轻摩挲。
这分明是男人和女人才干的事情。
更分明是在密室中才有的举动。
尤其分明是不可对人言的行为。
然而却在女人和女人之间。
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武林众位门主、帮主之前。
没有羞愧。没有不安。
甚至没有难为情。
只有放纵、淫荡、欲海。
然而飞掠而起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并无一位能迫得前来,全是在台沿立定,全是泥塑木雕般呆呆站立。
不能裸露的地方裸露了。不该献丑的人丢丑了。
一代枭雄,威镇江湖的黑道巨魁,甚至贤名素者,侠义为怀的大英雄,大豪杰,全在这三位水作的少女面前露出了真相。
谁是赢家?
“这分明是个陷阱?”慕容伟长道。
“怎么。你要管闲事?”欧阳开化道。
“今日之事,任谁也不该弃之不顾。”慕容伟长道。
“怎么管?”
“收伏三女,解求众雄。”
“你相信自己能行?”
“我相信应该尽力而为。”
“你可直接向司马宫主叫战,只须能斗得她过,大局便可收拾。”
“擒贼擒王。”
“倘你失手……”
“唔?”
“老哥哥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谢老哥。”
慕容伟长声发人起,似一道闪电,越过众雄头顶,落在了赤身裸体的三女之间。
乐声顿止。
三女成三角形立在四周。
文昌飘然近前。
“咦!先生是……”
“慕容伟长。”
“莫不是要比武夺美?”
“我不想比武,也不想夺美。”
“然则先生是……”
“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讲!”
“请让三女穿上衣服,让众雄安然离庄。”
“唔……”文昌突然一阵娇笑,花枝乱颤,落英缤纷。
“笑什么?”
“你不像是男人。”
“唔?”
“男人有几个不想欣赏女孩子的娇躯。”
“自有人在。”
“你便是一位?”
“不错。”
“至于说众雄安然离庄之事,先生可曾见我们有过拦阻?”
“这……”
“是他们不去,而非我们不准。”
“如此说,你同意他们离去?”
“不是同意,而是他们再不肯离去呢?”
“你怎知道?”
“难道你看不出?”
他看不出,但他觉出奇怪。
为什么这些人呆立不动?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话听而不闻?为什么……但接下来他便明白过来。
“是你封闭了他们的穴道。”
“错了。”
“错了?”
“你何不问问他们?”
他转过身,问一位大汉:“你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这里处处透出奇怪,凶险异常。”
“你为什么不走?”
“这……”
“是你功力深厚?”
“不敢。”
“是你足智多谋?”
“不不。”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你是要我们统统离庄,只留你一人,好让美人环侍……”
“你……”
“哈哈哈哈!”
笑声并非大汉一人发出,而是许多人同时发出。
为这些人出力,为这些人拼斗,为这些人担风险,值得吗?他要走。
“先生,你要走?”
“不错。”
“不管他们的事了?”
“是的。”
“先生,你看看这地方是旅店吗?”
慕容伟长一怔。
“姑娘,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这是韦庄,当然不是旅店。”
“严格讲,这是韦庄的练功场。”
“不错。”
“既然先生也知道这里不是旅店,先生怎好想来便来,说走便走!”
慕容伟长突然大笑。
“我明白了。”他说。
“明白了就好。”文昌道。
“你要留下我?”
“我干吗要留下你?”
“你要我打出庄去?”
“总算你猜着了。”
“好,我很高兴这样做。”
“那么,请出手吧。”文昌声落退向一旁。
“怎么?你要我向她们出手。”慕容伟长望了望赤身裸体的三位少女道。
“你斗败了她们,我们自会出手。”
望一眼凝脂般的三女,他有些迟疑了。
然而三女却围进前来。
牡丹双手按着玉乳。
秋菊双手捂着小脸。
玉兰双手却遮着羞处。
点一指都会香消玉殒。
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娇羞万态,风情万千。
“你们……你们……”
“慕容先生,你还未看够?”牡丹吐语如珠。
“软玉温香抱满怀,任君轻薄任君爱。”秋菊莺声燕语。
“人生有酒须当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玉兰声若银铃。
收起怜香惜玉之心,慕容伟长冷哼一声,挥起开碑裂石之掌,拍向牡丹。他用的是寒玉神掌,寒玉神掌威力奇大,然而牡丹并未闪避。尤为不解的是,她竟然双手一捂,挺胸迎上。
高耸、娇嫩的玉乳微微一颤,艳若樱桃的乳头入眼欲花。
寒玉掌开碑裂石,何止千钧!碑石尚不可挡,何况人体。
然而她却挺胸迎上。尤其是面上还嫣然一笑。
他无法下手。掌势凝在空中。这是他始料不及。尤为出他意外的事,她竟然直扑而来,那微微颤动的乳峰直抵他的胸部。
“啊呀……你……”慕容伟长忙不迭弹身后退,然而他突然觉出背上有一片温热。温热迅速扩张,似一汪春水,仿佛要将他淹没。
那是一只手掌,温软如绵,柔若无骨的手掌。手掌是秋菊的。
他竟然忘了闪避。
忽然间,他的臀部被人捏了一把。
捏他的人出手很轻。
被捏的他心中一荡。
这哪里是在比斗?简直是在调笑。
他蓦然转过身,捏他的人却是玉兰。
玉兰还在笑,眉似新月,目如点漆,唇若涂珠,齿赛碎玉。
任什么样的男人也会动心。即使是柳下惠,也难把握。慕容伟长也是男人,而且他是个见过场面,尝过味道的男人。
差一点,他便要张开双臂。
但他并未去抱玉兰,而是十指伸张,抓向牡丹。
因为牡丹突然伸出白玉般双手,突然便按向他的膻中要穴。大惊之下,心中一亮。随即脚下一滑,身已左转。张开的双臂已向牡丹抓去。
牡丹“嘻”地一笑,不退反进,竟也张开嫩藕般的双臂反抱而出。
他抓住了她的上臂。
她抱住了他的腰身。
“大天白日,羞。”秋菊一声娇笑,丰臀一抖,正好撞在他的臀部。
他觉得好绵软。
便在他一荡神时,一股大力已经传来。
他决未想到臀部会有如此大力。
他理未想到臀部会有如此大力。于是,牡丹便真个扑住了他的怀中。
“啊呀……瞧你……”
牡丹不仅发出了娇嗔,而且把额头抵向他的胸口。
胸口有膻中穴。膻中穴,万万碰不得。
所以他只好一点地面,身体右滑而出。
他本来抓住了牡丹的双臂,但突然间掌心一滑,那两条手臂竟至脱手。
还未明白所以,右侧传来了玉兰的清斥声。
“急什么?踩人脚啦。”随即,右肋已有指风点到。
不得已,只好再次闪开。
慕容伟长摇了摇头,定了定神。
但当目光一扫向三尊流溢着光彩的肉体时,神态便又有些模糊起来。
他是下辣手,可于心不忍。
而不下辣手,自己岂非便只有挨打?拍击拍向何处?点指,点向哪里?三女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娇,无一处不媚。
围观的人,神情千奇百怪。
有的是嫉妒,能和美人过手的人,在场百余位,然却仅他一人。更何况一人竟和三女同时过手。更何况三女频送秋波,连飞媚眼。
有的是羡慕,三女近在咫尺,而且肌肤相投,岂非前生修来的福泽!也有的瞪大了双眼,现出气愤已极的样子。对如此多情美人,本该立即跪地求欢,以讨美人欢心,他竟然还要左闪右避,出手相拒,真个是岂有此理!
观礼台上的来宾,也已挤近台前。台下的来宾,已无人坐地。万余位英雄好汉,没一人不注目高台,不注目游斗的三女一男。台上的慕容伟长此时也有了主意,他要夺取全胜。猛然间,慕容伟长突发长啸。啸声似龙吟凤鸣,高亢入云,远远地传了开去,直震得群山轰鸣,万水应声。
啸声一起,功力稍弱之人,似觉有重物击上心头,不由得骨软筋酥。
牡丹、秋菊,玉兰三女也不由地一惊。
便在这一怔神间,慕容伟长双臂连挥,三女落在一旁的衣衫已纷纷飞起,正好落在三女身上。
三女本能地穿上衣衫,而慕容伟长已闪电般掠出,十指连弹,已用寒玉指法封闭了三女身上要穴。
“你赢了。”文昌款款走近道。
“不错,你该兑现诺言。”慕容伟长道。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们是谁?”
“文娟、文秀和我。”
“原来你叫文秀。”慕容伟长望着每次讲话的少女道。
“文秀心地最为良善。”文秀道。
“女孩子自己不该夸自己。”
“不过我可没半点夸张。”
“如此说,你一定会让在下离去。”
“不,我一定会让你留下。”
“看来你并不善良。”
“如果我不善良,我便会赶你离开。”
“留下有什么好?”
“离去有什么好?”
“离去可留得性命。”
“留下也可保全,而且会更加风流。”
“我不想风流。”
“男人倘只顾自己性命,那忑也庸俗?”
“我本就是个俗人。”
“但我们要让你成为一个风流少年。”
“倘我不同意呢?”
“那便需赢得我们手中长剑。”
文秀话音未落,文娟、文昌每人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长剑闪着寒光。
这无疑是两柄用来杀人的长剑。
“慕容先生,你可以在兵器架上任选一把。”文秀道。
“不用,在下便用一双肉掌迎战三位。”慕容伟长豪兴大发道。
“若是寻常人,我们必会割断他的舌头。”
“唔!”
“因为他竟敢小觑我等。”
“原来这样。”
“但对先生,我们便格外施恩好了。”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心中并未存有轻视我等的意思。”
“姑娘何以知道?”
“因为据我所知,先生会寒玉神功。”
“你是怎样知道的?”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若姑娘输个一招半式……”
“那自然又另当别论。”
“好,你们三人可以出手了。”
“上。”文秀一声令下,文娟、文昌手中则已抱出十多个剑花。
剑花从空而降,迅捷异常地袭向慕容伟长的头部。
慕容伟长不敢大意,双掌一圈一行,回环缭绕,灵蛇般寻隙而进。
他又退了五尺。
剑光隐去,三女已分站三个方位,将他困在正中。
“我已让了两招。”慕容伟长道。
“其实是羞辱了我们两次。”文秀道。
“姑娘虽美,在下无非为尽礼而已。”
“现在呢?”
“不会有第三次。”
“我们不但要胜过你,而且要你心服口服,真心实意归降。”
“归降?姑娘,你没讲错吧?”
“在外人面前,我文秀从来不讲错诺。”
“我不信我会归降。”
“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你尽管放心,那个时候永远不会来临。”
“一切都会改变,因为我家宫主要他改变。”文秀说至此,把手一挥,向其余二女道:“先抓下他的衣服,再封闭他的穴道。”
第二次出手、三女仿佛都换了个人似的。手中剑投至配合,彼进此退,有柔有刚,竟似织就了一张剑幕,将幕容伟长牢牢地罩在中心。
文昌的剑多走左侧,文娟的剑,走的是右侧,而文秀则是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左右虚实,只一出手,便使慕容样长大现狼狈。
慕容伟长没想到三女武功如此之好,没想到配合得如此严密,更没想到自己的寨玉神功竟被克制地无法施展。
直到此时,他才想道男人不与女斗其实是讲女人不好斗。
直到此时,他才想到今日搞不好,真个会身败名裂,遗羞后人。
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痛下决心,左闪避开文昌的一剑,右跳,躲过文娟的来势,复又比掌猛拍,直向中宫袭进的文秀迎了上去。
人影连闪,剑影飞逝,掌风通体生寒。满拟这一掌击退文秀,却不料文秀机辩百出,竟避不与他正面交锋,一闪而过。
虽未伤着对手,但却抢得先机,寒玉神掌一发而不可收。
寨玉掌七招三变二十式用完,双手十指连弹,三指二十一式寨玉指法也已出手。
然而慕容伟长却已吃惊不已。
连施两大神功,虽将三女逼得连连后退,但却未曾伤其分毫。
不能伤人的神功,还算什么神功!
现在首次施用都未曾伤人,那么重新施出,也必然难以奏效。
能在寨玉神功下安然无悉的人,其功力可见一斑。
他想试试寒玉剑,也想试试寒玉棒法,另外还有寒玉鞭,只是单法和指法已经未见成效,则剑法,棒法又怎会成功。
高手相斗,不仅斗智斗勇还要比赛定力。心神乱者败,哪怕是一点不信,也会使大战告输。
慕容伟长已犯了武家之大忌。
所有的人都已看出了他的躁急。
所有的人都已认定他非输不可。
连他自己也知今日要想取胜,实在比登天还难。
“喏,给你剑。”文秀不知何时,已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抖手掷给了慕容伟长。
“要剑何用?”他道。
“寒玉神剑。”文秀竟已一口喝破。
“不用。”长剑划一道白光,重又插回到兵器架上。
“棒。”
“不用。”
“鞭呢?”
“更不用。”
文秀依次又掷过两般兵器,慕容伟长则随接随又掷回。
人家既已一口喝破,自然此功便有破解之方。
到后来,他简直已不敢施用。
他忽然想起了彩云飞,两人同练寒玉功,双剑阴阳互补,那才是真正的无敌剑法。
现下她不在,撤得他一个人丢人现眼,遗笑众雄。
“慕容先生,你可要小心些。”文秀细声细气道。
“我们要除去你的外衣。”文娟笑说道。
“勿谓言之不予。”文昌道。
他不改初衷。
然而事情发展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刚刚挡开左侧一剑,耳听“哧”的一响右侧衣袖已经削断。心头一凛,忙不迭转身移步,左侧衣衫己经划开。
剑锋只划衣衫,仿佛长了眼晴一般,及肉便止。
男人有男人的尊严。当着天下众雄的面,倘若真的被三女除去衣衫,那可真的要气死人,羞死人。
他怒火陡生,身末转,寒玉指已疾点而出。
然他还是点了一空。
三女似鬼魅一般,飘忽不定,来去无踪。
虽然他已尽全力。
然衣衫还在一片片被削下。
“蓬”的一声,腰带也被削断。
他不由自主地提住下服。也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下。
两柄长剑闪着寒光横扫而过。
跃起身,便可躲过那致命的一扫,便可留得性命。
但他却未曾想到起身。
仿佛全世界大事,唯下衣为重。
仿佛性命,还抵不上一件下衣。
这便是惯性,习性。
长剑并未因他的迟疑而减速,把而更决更疾地扫了过来。
突然间,文秀探手突拍而来。
这一掌奇快无比。
因为少有迟延,慕容伟长说不定会真的做鬼。
剑快,掌快,然而还有更快的。
因为三少女突然间全都怔怔地立在当场。好象被人封闭了穴道似的。
慕容伟长已不见。
笑声从庄外传来。
“这娃老婆子要了,多情谷恭候大架。”
司马宫主猛然立起身来,但随即又坐在原位,另有三位中年汉子悄然离去。
彩云飞奉九幽宫主之命北上氓山,探寻寒玉山庄,打探慕容伟长下落。
她做梦也末想到,竟会在长江之上发生沉船事件。
沉船并非真的船破,而是被人击沉的。
凿船之人。是长江帮。
因为帮主发现船上有一位绝代美女。
当然,人们也发现该女身怀武功。
有武功的人未必会水功。只有沉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以未费吹灰之力,彩云飞便被押到了一个去处。
这个去处,便是石鱼镇,也即是长江帮的总舵。
“哈……”总舱主水中蛇一见彩云飞便是一阵大笑。
因为彩云飞实在是他见过的所有美女中最美的一个。
“你是总舵主?”彩云飞问。
“瞧,连声音也这等动听。”水中蛟顾不上答话。
“你叫什么名字?”她还在问。
“瞧这脸蛋吹得破哩,能拉出水来。”水中蛟果真在彩云飞脸上捏了一把。
“咯…”她突然笑了。
“咦?你还笑?”水中蛟终于回过神来。
“为什么不笑?”她反问。
“你不怕?”
“怕什么?”
“怕我?”
“世上哪有女人怕男人的?”
“对……对对,女人不伯男人。”
“女人是管男人的。”
“有理,他XXXX的,女人管男人,那男人干什么?”
“男人被女人管呗。”
“我被你管?”
“你不愿意?”
“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那你现在松开我的绑绳。”
“要是松开了,你悄然离去怎办?”
“我为什么要走?”
“是呀,你为什么要走?我水中蛟有弟兄近干,半个长江唯我老水是大。你不如便做了我的帮主夫人,他XXXX的,荣华富贵,呼一喝二,威威武武,哈…”
“那你干么还不松绑?”
“就松,就松。”水中蛟手指捏了绳索,却又有些迟疑道:“不妥,他XXXX的,大大不妥,不妥之至。”
“怎么不妥?”
“没点穴道呗。”
“那你点穴好了。”
“好,痛快,老水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水中蛟用手掀起彩云飞的上衣,露出雪一般白净的肌肤。
“啊呀,小乖乖,好白,好细,好嫩的胸脯。他XXXX的,我老水哪辈子积了阴功,竟有这等艳福。”
他没有点穴,而是把一双大手伸入她的怀中,一手抓住一个乳房,捏一捏、揉一揉,口中赞叹连声:“他XXXX的,我老水玩女人不计其数,还从未遇上这样好的胸脯呢。这奶子,又肥又嫩,真想含口里呢。”
“你该解去绳索。”彩云飞道。
“该,该该,这么美妙的胸脯,怎好拦上一道绳索。只是……只是……”
“什么?”
“男人本来该听女人的话,可你身上有功夫,我他奶奶要小心才好。”
她不再说话,一任他的手掌在她的胸部揉捏摩擦。
对贪色的男人,最好的办法是不动声色。
“你……怎不说话?”
“……”
“好,好好,美人千万不可生气,生气最他奶奶伤身。”
他终与在她的膻中穴点下一指。
但他并未立刻解开缚住她的铁链。
“膻中穴是封闭了,关元穴呢?丹田呢?也不能大意。他XXXX的,关云长不是大意失荆州了吗?我老水可不兴阴沟里翻船。”
他解开她的腰带,一只手从她的胸部滑向她的小腹。
“啊哟哟,光滑细腻,还有弹性呢,我他奶奶瞧瞧。”
他手下微一用力,已将她的下衣解开。“
凝滑般的肌肤注彩流光。
他的手成环形在她小腹上噙来滑去。时不时轻轻一按,口中更是啧啧称奇。
“我倘若爬在上边,他XXXX的,连神仙也不做呢。”
他的手指又在她的关元穴上点了一点,复在丹田之上按一按。
“心肝,宝贝,千万不可生气,我这便为你捏断这牢什子。”
“哗嘈”一声,铁链落在地下。
她立起身,暗中运一口气,已知水中蛟望去五大三租,其实也是会家子,心细如发,自己的要穴果然已被他封闭。
“你要把姑娘怎样?”她问。
“当然是拜堂成亲,白头到老。”
“什么时侯拜堂?”
“你猜我老水会怎样安排?”
“明天?”
“不是。”
“后天?”
“我能等得及吗?”
“怎么,不是今夜?”
“不不,不是今夜。”
“究竟什么时候?”
“现在!”
“你好急性。”
“遇上你这样的美人,木头人也会变得急性呢?”
“你知道我是谁?”
“现在可不是相互打听的时候。”
“你不后梅?”
“后梅的是龟孙子。”
“你可听人说过?”
“说过什么?”
“红颜祸水……”
“鸟,他XXXX的,那是他摸不着,才说杏是酸的。”
“你不信?”
“我要信我是个大王八。”
“唉……”彩云飞叹了口气。
“你不高兴?”
“我为什么高兴?”
“瞧我膀阔腰园,力大无穷,无论是外家功夫和内力武功,都堪称男子汉,大丈夫。”
“那又怎样?”
“尤其是我二掌拒粗壮长大,实足半尺有余,拳头粗细,谁不喜欢?”
“女人喜欢久战不疲……”
“不错,我这二掌拒便他奶奶欠死不……不那个。有一次,本舵主抓了一船娘们,足足有三十个,你猜怎么着?”
“猜不着,也不想猜。”
“你大约作梦也想不到,我让她们一个个全都乐颠颠的,到末了,三十人争着要做我的压舵夫人。”
“你尽可全留下。”
“只是一个个粗皮厚肉,黑了灯还行,倘是白天见着,连喝水都会吐出来,要是有一个象你这样水灵,我他奶奶才舍不得让她离去呢。”
“她们人多。”
“人多顶个屁,三十个,便是三万个,三千个加一块,也没你姑娘俊俏。真他奶奶难为你爹娘会生娃儿。”
“好吧,只需你不后梅,今儿姑娘便好诚待候你。”
“不悔,决不后悔,死也不悔。”
“这可是你说的。”
“倘若半句假话,我是个大王八。”
“男人哪希望自己是王八。”
“错了,自己当了王八,老婆岂非要和别人睡觉!”
“不管老婆,老婆便也不管你。”
“不,男人他奶奶醋心忒重,老婆不管自己,自己却管老婆管得紧。”
“你便是这类男人?”
“我不是,要不然,我怎的总想当王八!”
“王八也不好当。”
“对,对对,讨个丑八怪,想当王八还当不上呢。”
他已是哈哈大笑。
“酒来,酒来。”
随着他的叫声,己有人端来了酒壶,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莱。
“我给你满上。”
彩云飞已知势在必行。
她连满三杯。
他连干三杯。
酒足色起人。
三杯下肚,面对美人,他已感到心中有团火在烧。
“来来,咱俩连干边饮。”
他突然出手。
她想躲,但身不由已。
于是衣衫尽数除去。
“哇哈,好他奶奶嫩肉。”他竟然扑上去,双手在她隆起的乳房、光滑的小腹,丰满的臀部上一阵抚摩。
“晤,你……猴急。”她娇嗔道。
“不猴急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全无怜香惜玉之心。”
“真他奶想一口吞下去,还怜呀惜的!”
他用手抱住她丰满,园润、光滑、细腻的玉臀雪股,半跪在地,仰头叼住一只乳头,直啜得吧吧大响。
“你很会逗。”
“干这事儿,我是行家,死了干了一辈子,不死干了二十年。”
“干了多少女人?”
“我他奶奶可没数过,反正不比他皇帝老儿少。”
“色多伤身。”
“死也是风流鬼。”
她用手在他的头顶,脊背轻轻抚摸、吐气如兰,娇喘嘘嘘。
他确实五大三粗,膀阔腰园。
尤其是他并不防备。
他还在揉捏,还在吸吮。
“吧唧……”
“扑……扑……”
“好嘛……,唔,疼……”
“这奶子给我一玩儿,赶明儿有了娃子,便是麻麻痒痒。”
“你还想要娃儿?”
“王八蛋才不想要呢。”
他突然抱起她,让她仰躺在床上。
“喏,把腿搁在肩上。”他抓起她的双腿,分放在自己的两肩。
“哈哈,好看,好看,这奶子又大又挺,这腰儿真他奶奶细,不够我一把抓呢。就这屁股好,肥嫩肥嫩,扭一把能流出油来。”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她的胯下,因为她的纤细白净的一双小手正捂在那里,半遮半掩。
倘是全遮住了,自然便眼不见为静,倘全露着,又有点一览无余。
现下好,丘埠在半阖半开,半掩半捂之间,从手掌缝隙中望进去,隐约可见紫红色阴唇,从掌缘上望去,则能依稀看到黑亮的阴毫。直令人怜煞,恨煞,爱煞……
“啊呀,妙,好玩儿呢?”他用双手拉开她的玉掌。
“哈……”他突然大笑。
“这么好的肉洞,还有这么茂密的黑草,我……我他奶奶福气不小呀!”
她的双手已按向自己的玉乳,轻轻揉动。
“我瞧瞧。”
他用一双大手,笨拙地把阴唇分向两侧,露出内里的阴蒂。“
“好红哩,真想吃一口。”
“那可不是吃的。”
“这我知道,那是舔的。”
他便把头低下去,伸出舌尖,在她那阴蒂上来回舔动。
“啊……好麻痒…”
“麻痒好哇。”
“直钻心呢。连身子都痒起来啦。”
“小心肝儿,我说破天,也要让你痛痛快快。”
“你心眼还不错。”
“当然,只是有时候管不了自己。”
“这么说心眼也不怎样。”
“干么要心眼好?你对人好,未见得别人对你好……”
“要是所有的人都心好呢?”
“那是不可能的。人要是不治人,岂非要天下大乱?”
“这理儿儿还是头回听说呢。”
“就如你这小洞洞、谁个不想插根铁棒!倘若谁也不管谁,那还不把这小洞洞捣烂!”
“哧……”
“嘻,你好尖的舌关。”
“进去啦。”
“只是太小啦,进不进去一个样。”
“对对,这才是姑娘该说的话呢。”
但他突然间又想起一事儿。
“喂,你这洞沿有人进去过吗?”
“你看呢?”
“嘿嘿,别人进不进关我什么事,只需我能进去便成。”
他一把撕下了自己的衣服。
虬肌纠结。
好壮实的身体。
白色的肌肤诱人。紫色的肌肤呢,也丝毫不差。
她也有点心荡。
心荡反映到脸上,便是晕红。
玉面晕红,花承朝露,水中蛟千真万确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往往最诱人。
所谓秀色可餐。
他再也无法忍耐。
第十二章 江南四友
“我…我受不了啦。”水中蛟赤红了双眼。
“怎么办?”她启齿一笑。
“我要进……”
“随你。”
“我这二掌柜有点雄壮……”
“呵!”
“你……你可忍着点。”
“男人办事儿,该当利索些。”
“是,就来。”
他突地一挺下身,阳物果然粗大长壮,直楞楞的象根钢铁铸就的禅杖。
禅杖上青筋暴起,象有钱人家立柱上雕就龙凤。
尤其龟头,紫红紫红,闪着锃亮的光彩。鱼口已微微开豁,有一滴路珠挂在其上。
彩云飞见到如此庞然大物。急伸纤纤素手,竟然一把攒它不住。
“果然雄壮。”
“可没骗你。”
“不知后劲如何?”
“一夜驭女三十,你说后劲如何?”
“男人都是口气大,做得小。”
“男人不都是那样的。”“但愿你做的比说的还好。”
“你就瞧好吧!”
她握着他的铁杵,拉到自己的洞口处。
“可要进啦。”
她没有说话,只用双手的食中二指将阴唇扳向两侧。
他用龟头顶向蚌珠。但却并不进去,只是一顶一松。
“你干什么?”
“等里边发了水,蘸着油进去才好。”
“那有什么好?”
“怕你受不住。”
“没想到你也有关心人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忒好看!”
他的龟头还在蚌珠上顶来顶去,一阵阵麻痒从蚌珠上扩散到全身。
“进去。”
“遵命。”
他微微一挺下身,龟头己破门而入。
“晤哇,好大。”
“这才进去个小和尚。”,“小和尚也涨得满满的。”
“好小穴,好洞洞,包得紧呢……
“小和尚进了和尚庙,便如回到自己家,能不包紧吗?”
“和尚要向里去。”
“进了自家门,还不是听之任之。”
“那就不客气啦。”
他把小腹又是一挺。
“啊哟…”
“怎的?”
“小穴要破哩。”
“这才一半。”
“抽出来,再插。”
“对,抽抽插插,其乐无穷呢。”他慢慢地抽出了阴茎,抽出了龟头。
小穴无物阻塞,白水泪泪流出。
“哎哟,空……空得慌。”
“你先忍忍。”水中蛟从一旁取出一个小瓶,从里边倒出一点药粉,抹在龟头上。
“这次有好呢。”
“怎么?”
“上了点滑药,保你舒服。”
水中蛟第二次插入,但也只让龟头进内便即停住。
药粉在小穴内迅速溶解,于是那股令人说不出,道不明的麻痒之感立刻曼延开来,连心中都痒得不得了。
“哎哟,进…进去……”
水中蛟把下身一挺,阳物“哧溜”一声进去一半。
“不……不行。”
“怎的不行?”
“浅,浅得很哩。”
“全进去?”
“这会儿连你也能放下。”
“晤,水……水流得好多。”
“水会淹坏你的。”
“不不,水底蚊龙,能呆七夫七夜不出水面呢。”
“那好,你便泡上七天七……七夜。”
他用两手抓住雪白娇嫩的玉臀雪股,猛地一托小腹。
“扑哧……”
“哎哟……”
“怎样?”
“顶……顶花心儿啦。”
“这卵子也要进去。”
“好哇,连你一块进去才好。”
“忒闷啦。”
“没关系,反正你能闷七天七夜,那里边大着呢。”
“我可要用力啦。”
水中蛟也已是欲火熊熊,什么怜香惜玉,早抛到爪哇国中去了。
抽出来,复又猛地一插。
“哇……”
“好畅快哟。”
“那就来快些。”
“扑哧……”
“吧卿……”
那话儿抽抽插插,越来越快。淫水顺着她的雪股流在床上。
神妙的感觉,奇特的享受。她似乎要飘起来。
两人全闭了眼。她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快,两只高耸的乳峰抖抖颤颤,双手时而抚上他的胸部,时而在自身上抚摸。
他已有些气喘嘘嘘。小腹碰在玉臀上,发出“吧吧”声响。
终于,他放缓了攻势,减慢了速度。
因为他要看。
看那阳物进入小穴的姿式。
看那淫水儿外流的动态。
看那两卵被挤压的模样。
更看那小腹和玉臀相撞的瞬间。
每看到自己粗壮的阳物在小穴中出来进去,插入抽出时,精神上便受到一次极大的享受,比之射精时的快感,似乎更为别致。
尤其是当肉棒急速磨擦之后,玉蚌微微开启,忽张忽合,或紧包玉柱,或松开双唇,真个是妙不可言。他阅女无数,便象人的面孔罕有一致似的,他发现女人的阴户也是千差万别。或紧抿如处子,或有一点白印,或有红记相伴,或原本生的低的,或大或小。
尤其是,他发现女人的阴户往往和本人的长相吻合。漂亮的女人,阴户挑不出半点瑕疵。
丑陋的女人,阴户往往也很奇怪。
咀唇厚的阴唇厚。口大的户大。
彩云飞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而其阴户,也是最令他动心的阴户。
那一对阴唇,不紧不松地含住粗大的阴茎。抽出时,带动阴唇微微外翻,插入时,阴唇又紧紧包住,他这里一抽一插入她那里随之变化。其个是配合默契,妙不可言!
“你……你为何不快些?”
“因为我要看。”
“看什么?”
“看你怎样一吞一吐。”
“你见过吗?”
“见过不计其数。”
“这次怎样。”
“真他XXXX的好玩儿。”
她也折起身,两手抓住他的两臂,弯下头双目一眨不眨。
“怎样?”
“妙不可言!”
“你见挝吗?”
“没有,第一次。”
“第一次更好看。”
“眼看着,连感觉也变了。”
“什么感觉?”
“无法说出的感觉。”
他猛地用力一顶。
“唔哇……好得很呢。”
“齐根而没。”
“进出多少次了?”
“总有二百回吧。”
“要不要换个姿势?”
“当然要,要。”
她爬伏在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昂起。
“啊呀,真他XXX的嫩。”
“快上。”
“就来、这么好的屁股,他XXX的,谁见了也馋。”
他把一腿曲下,整个地顶住那雪白的臀部。直顶得胸部酥酥的。
那话儿昂了酱紫色头颈,从玉臀雪股下缓缓插入。
“啊呀…,味道又不一样呢。”
“我可要用力。”
“越深越好。”
“你用手摸住。”
“会的,啊呀,慢点。”
手指感到玉茎在渐渐进入。心中便也麻麻的好受。
“全进啦。”
“吃深些,再深些。”
他用双手抚住白得烁眼,闪得眼花,嫩得流水的丰臂。
用力插入,猛地拨出,一进一出,乐不可支。
她的身体前后挥动,巧妙相凑。
“我要喝上两杯。”
“只是我无法相陪。”
“待我饮过,你再细斟慢饮。”
他一探手,从身旁抓过酒杯,一仰脖,已吞入口中。
口中“啧啧”有声。小腹一阵猛摇,直撞的丰臀“啪佛”作响。
“噗嗤……”
“吧唧…”
“啪……啪……”
“好酒。”他仰面大笑,“好人,好酒,三他奶奶好,凑成了今天的好事,真他奶奶叫人痛抉。”
水中蛟把酒杯放回原处,三杯下肚,精神更旺。
“我来点快的。”
口中说着,抖搂精神,双手抱住丰臀,玉茎急速抽插。
“扑……扑……”
“吧……吧……”
响声似雨点。
热血己沸腾。
她发出娇细的呻吟。
这一阵猛插,又何止二三百下。
“哧……”他忽然拔出铁棒。
淫水泪泪流出,象泛水的小溪。
“来,这次该你饮酒。”
他口中说着,仰卧在床。
她一翻身,便己坐在他的胯下。
“喂,脸对脸。”
她依言转过身,慢慢地抓住他那根越发粗大的茎杆。
“我要坐下。”
“省的你不高兴。”
“不高兴?”
“男人压女人,女人坐男人嘛,他奶奶,彼此扯平,两不相欠。”
“我真怕这铁棒折断了。”
“这是件宝物,折不断的。”
“那我要真坐啦。”
“对准……晤,慢些,……”
她慢慢的坐下,那话儿己渐进渐深。当她坐到底时,那根铁杆已齐根而入。
“啊呀,又是一番风味呢。”她娇声道。
“好吃不?”
“涨得人难受。”
“天下人谁不想这种难受!”
“喂,你用手摸摸。”
“怎么?”
“好长大,到心口儿啦。”
“他奶奶,真想从你口中露出来呢。”
“动不动?”
“当然动,莫不便这般傻呆着。”
她闻言,臀部一起一落,于是那话儿便时进时出。
“快点,再快点。”
“已快到顶点啦。”
“你干么不喝酒?”
“就来。”
他用手斟满了酒,轻轻倾入樱口之内。
“上边饮酒,下边饮棒,两头他奶奶好受不是?”
“怎的,你嫉妒?”
“我也要喝。”
于是她斟了酒递给他。
他一饮而尽。
她又斟了酒。
“再来。”
他又一饮而尽。
一壶酒已经下肚,两人的性欲更旺。
他那阴茎越发长大,竞似陡然间又长了三寸。
她的玉面已经飞红。一股快感正向胯下集中。
他已有些动情,双手抓着她的丰臀,起落有致。
“我要夹……”
“随便……”
她猛吸一口长气,一股真力已运于阴唇。
“晤哇……”他长声欢叫。
阴唇猛一收束。把阴茎牢牢抱住,便此,两人一动不动。
他的精髓喷射于她的户内。
她已缓缓的运气,尽收他之所赐。
真个是销魂慑魄。
真个是欲仙欲死。
不知过了多少,水中蛟方醒过神来。
第一眼便看到彩云飞。
彩云飞已穿戴齐整,锦衣霞裳,果然比天边的彩云还要美三分。
人,永远没有满足。
刚刚恢复了力气,睁开了双眼的水中蛟,立刻又想起那无法言说的快感。立刻又想起软玉温柔抱满怀的滋味。
“夫……夫人?”
“你醒了?”
“我们再来一回。”
“你还有力气?”
“倘你同意,我与夫人再斗三百合。”
“不要说三百合,你便是想要走近我,也已力不从心。”
水中蛟望了望彩云飞。
两人相距仅只五步之遥。
他曾大战过巨鱼。
他曾拉过一艘大船。
他曾独斗十六名海盗。
难道走不完这五步之遥的路?
若说太阳突然间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他信,若说他走不完五步远,他觉得这甚至赶不上玩笑。
可她却还在笑,一脸嘲讽。
“你与我开玩笑!”
“我从不与死人开玩笑。”
“你口口声声死,死,莫不真的要我出手惩戒你?”
“我说你走不到我身前,你何不试试?”
“不,这不可能。”
“你吃亏就在于过分自信。”
“倘我走到你身前呢。”
“杀剐存留,任你处置。”
“你知道我喜欢你。”
“倘你走不到呢?”
“这简直是不可能。”
“走不到我也格外开恩,赏你一个全尸。”
“哈哈……真他奶……”水中蛟话未说完,笑容便已僵在脸上。
原来他方才暗中吸了一口长气,猛然间觉周身真气尽散。
“这……”
“你自己清楚。”
他知道已隐瞒不过。
但即使一点真气也无,他也决无法相信自己走不了五步远。
只要能走过五尺,面前的美人便由他处置,甚至可以永远在他的杯中。
五尺远,常日里只需一迈腿,可今天他却犯了难。
胜与败:荣与辱,甚至生与死,全都决定这五步之遥。
水中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临变不惊,泰然处之。
他立起身,并未觉出有何异样。
于是他开始向彩云飞身前走去。
一步……二步……现在他已走过了四步,只消再有一步,便掌握胜券。
然而突然间,双腿一软,“噗嗤”一声,水中蛟已坐在了地下。
他想起来,但双腿已不听指挥。
他想说什么,但心中一片空白。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你没骗我,可我现在仍不明白。”
“讲,我对一个将死之人,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的穴道什么时候解开的?”
“这该感谢你忒会的作爱。”
“做爱怎么了?”
“伟岸修长的肉棒,早已帮了我的大忙。”
“他XXXX的,我怎便没有想到!那一抽一插的,早已令她经络贯通。”
“你永远不会想到。”
“我现在已想到啦。”
“美女在前,没有一个男人会轻易放过。除非他不是男人。”
“这话倒也有理。”
“所以解穴和封穴全是出于你手。”
“我……我的真气呢?”
“真气被我消去啦。”
“消去,你会消去我的内力,用了什么方法?”
“采阳补阴。”
“啊呀……原来你……你是九幽宫主的属下。”
“可借你知道的太晚了。”
水中蛟先是一惊,但随即便镇定下来。
“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你自找的。”
“我是要娶你做舵主夫人,可你却散尽老夫四十年功力。”
“我再三申明不干是不是?”
“是。”
“凿沉行船,几乎要了姑娘性命,是不是?”
“是……不不,不是。”
“难道不是你们凿沉了行船?”
“那是为了请夫人光临。”
“如果你再叫我一声夫人……”
“怎么?”
“我便揪去你一个耳朵。”
“是,夫……不敢。”
“违背姑娘意志,要挟姑娘就范,强迫姑娘做爱,三罪有一便已当死,你三罪俱全,不死何待?”
“也罢,死便死他XXX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我……这个……那个一场,难道没有一点情意?”
“什么一场?”
“干……干那事儿……”
“世上的男入,竟然有你这般胡涂的。”
“那是,那是。”
“不做爱怎样解穴,又怎样杀你于无形,又怎样采阳补阴。”
“这那里是做爱,分明是做仇。”
“做爱也好。做仇也好,进入姑娘体内的男人,除了一人外,都要死。”
“除了一个,那人是我吧!”
“若是你,你便须脱胎换骨……”
“他是谁?”
“不该问的,最好不问。”
“好,算我倒霉,你怎样处置我?”
“你最好多瞧瞧人世,因为你将永远离开,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只想说一句话。”
“说吧。”
“千万莫贫美色。”
他的话说完,忽然便躺倒在地。
彩云飞像一片彩云,飞出了长江的总舵。
“江南四友”找到帮手“江南三怪”。
七人重返莱莉镇上的茉莉店。
他们要报仇,报被辱之仇。
但他们却忘记了人是会走的。
慕容伟长己经离去二日。
既然来了,便不能白白离去。
所以即使敌手已去,他们也要进店一坐。
复仇是人的天性。
武林中人尤是如此。受辱是在茉莉店,正主儿已去,一腔怒气便撒在了店主身上。
“砰”一一桌子砸了。
碗碟摔了。
小二打了。
现在七人正把店老板揪了来。
“慕容小儿去了哪里?”欧阳英问。
“小的不…不知。”店老板上牙打下牙。
“大哥,不给他点苦头,他肯实话实说?”欧阳雄道。
“小……小的要是欺哄众位,天……天打雷劈。”
“瞧,这小子分明是咒咱们。”欧阳豪道。
“先割了他的舌头。”欧阳杰已从腰间拨出匠首。
“大爷饶……饶命。”
“江南四友向来办事利索,怎的今日拖泥带水?”一红须老者道。
“红前辈之意是……”欧阳豪道。
“杀了算了。”白须老者满不在乎道。仿佛不是杀人,而是杀一只狗,一只猪。
“然后放一把火,干干净净,”光顶老者摇了摇头道。
“好,三弟杀人,四弟放火。”欧阳英说得好不轻快。
欧阳豪,欧阳杰同声答应。
“大爷饶命,饶命呀。”店老板额头碰地咯咯响。
欧阳杰的匕首已经举起。
匕首闪着寨光。
寒光惊人心魂。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慕容小儿在你这儿羞辱我们。”
欧阳杰猛然落下了匕首。
但店主人头并末落地。
因为欧阳杰手中匕首突然不见。
“咦!”
不仅欧阳杰惊奇,“三怪”和另“三友”也同时奇怪。
因为他们同时发现屋角不知何时坐下一位玉面少年。
坐下一位少年并不奇怪。客店本就人多人杂。
奇怪的是少年手中也握着把匕首。
尤其奇怪的是,少年手中的匕首,正是欧阳杰方才失去的那把。
匕首柄上镶有三颗宝石。
宝石正在闪光,无论是谁也能发现。欧阳杰与少年相距五丈余远。他们之间更有五张酒桌阻隔。即便是插了翅膀,也不该在一瞬间,于不知不觉中取人手中物。
七人互望一眼。
互视之意便是全不理解。
既不理解,当然便应问。
所以欧阳杰便绕过酒桌来到了少年面前。
“阁下是…”
“店客。”
“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何需问。”
“然则小哥手中之物……”
“只需有眼睛便能看出是匕首。”
“好一把匕首。”欧阳杰伸手欲取。
看去很慢,实则很快。快得尽了他平生所学。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因为原本是抓向刀背的五指,抓出后方知正是刀锋。
能于不知不觉中取去匕首之人,功力己出神入化。
对付出神入化的高手,自然要予先留有后招。
所以刀锋变,手招变。
只一瞬间,已是过手七招。
但欧阳杰还是空手。匕首还在少年手中。
“哈……”欧阳杰突然笑道:“原来阁下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该清楚的。”少年道。
“阁下为何要架梁子?”
“你杀了店主,谁人供我饮食?你烧了店房,何处供我住宿?”
“原来你是拆庙的。”欧阳英已经来至近前。
“除非诸位暂代店主之职,供我驱使。”少年道。
“你还有同伴吗?”欧阳友虑事周密。
“有必要吗?”少年道。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三怪中的大怪道。
“世上人多如牛毛,我又怎会一一清楚。再说,也不必要?”
“江南四友你可曾听说?”欧阳豪道。
“不曾。”
“‘江南三怪’呢?”红须怪道。
“也没听说。”
“娃儿,你果然是初出江湖。”白须怪道。
“那又怎样?”
“孤陋寡闻,见微识浅。”光头怪道。
“诸位想必是经多见广啦?”
“我们四兄弟便是英、雄、豪、杰。”欧阳杰道。
“嘻……”少年不觉失笑道:“英雄豪杰哪里是自己夸口的。”
“不是自夸,是我们名字叫做英、雄、豪、杰。”欧阳雄道。
“我们都姓欧阳。”欧阳豪道。
“啊,我明白了。”
“他们呢,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江南三怪。”欧阳英道。
“世上什么名字不好叫,偏叫‘怪’,你说怪不怪?”
“三怪的名字你娃儿也未听说过?”红须怪道。
“听说过,听说过。”少年道。
“定然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啦!”红须怪火红的胡须吹起老高。
“可是听到这名字时间不长。”少年道。
“这也难怪,我们出世虽早,你却年纪尚轻嘛。”白须怪道。
“大约是十年前吧!哈哈……”黑须怪得意至极。
“不,是方才。”少年一字字讲道。
“三怪”登时一语不发,“四友”却突然同时发出大笑,但笑声一发即收,因为四友同时发现红须怪正在怒视他们。“江甫四友”请来了“江南三怪”,无论如何,“三怪”和“四友”是一家。即使“三怪”受到少年人的奚落,他们应该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嘲笑。
现在“三怪”己有些不满。
“四友”也认识到自己方才发笑的不妥。
可以挽回影响的唯一办法,便是转移“三怪”的注意力。所以欧阳英立马转向少年人,声色俱厉道:“好小子,你竟敢戏弄前辈高人。”
“我瞧你活得不耐烦了。”欧阳雄道,“凡对三怪老前辈不敬的……”欧阳豪话未完。
“定杀不饶。”欧阳杰接言道。
“世上有许多事情都很可笑。”少年目注着手中的短剑,幽幽地道。
“什么事情可笑?”
“一只将死的狐狸,却向猎人吹嘘自己怎样英雄,可笑不?”
“你……你把我们比做狐狸?”欧阳杰大怒道。
“其实是我比喻不当。”少年道。
“只要你肯于认错致歉,我们自不来和你一般见识。”欧阳英道。
“不,不不,应该说狐狸比你们高明一百倍。”少年道。
“我们不如狐狸?”欧阳豪道。
“狐狸比我们高明?”欧阳杰道。
“这真是岂有此理!”红颜怪道。
“上,抓住这小子碎尸万段。”秃顶怪道。
但是,没人出手。
因为少年手中在玩弄那柄巳首。
而匕首是怎样到的少年手中,至今七人还未想通其中关窍。
“连匕首被人取去尚自不知的人,竟然也大言不惭起来。”
“不知匕首何时被取的人,未见得不能要他的小命。”
“那么这是匕首。”少年把匕首放在桌上道:“便请江南三怪将它取去。”
“怎么,你敢小舰我们?”
“如能取去匕首,我自会向江南三怪致歉。”少年朗声道,“倘取不去匕首……”
红发怪已被激起了雄心,道:“一切唯你娃儿之命是听。”
“君子一言。”少年道。
“驷马难追。”四友三怪同声道。
匕首放在茶桌上。
少年坐在茶桌旁。秃顶怪拔了头筹,右手疾探,已向匕首抓去。
看看便要抓实,岂料突然间,发现匕首之上覆着一只手掌,而且拇指高高翘起,正好对正他的掌心。
这一抓若是继续抓下,则在抓住匕首之前,掌心已经中指。
秃头毕竟功力深厚,内息收发由心,见势不妙,右手立变,改抓为拍,直取对方腕部内关要穴。
岂料又要拍中时,对方明明覆在掌下的匕首却不知怎的跳上了手腕,而匕首锋利的刀刃正好对着他的手掌,倘若真的拍下,手掌至轻也会断为两片。
一惊之下,改拍为扫。
扫的意思已不再是抢夺匕首,而是要将匕首扫落桌下。只需让匕首落地,说不得,也可强词夺理为赢。
又那里想到,这自忖必中的一扫,竟然扫了一空,那桌上的匕首和托住匕首的手掌,正上升半尺,于千钧一发之际闪开那雷霆万钧的一扫。
抓拍扫即未中的,秃头怪左掌已经疾点而出。
这一指,实则集中了他的全部所学,劲贯食指,“哧哧”有声,但要点中,便是青石也会碎裂。
然而匕首却突然翻转身来,刀锋正对着点来的指端。
刀锋不动,食指却疾点而来,指力虽强,然与刀锋相比,毕竟少显不足。
更何况匕首乃寒铁铸就,其锋利足可断金削玉,别人不知,“江南四友”却人人清楚,一见之下,四人同声大惊。
“啊呀不好!”江南四友中两人疾探右手,同时去挡秃头怪的指风。另两人则同时出手去抓匕首。
只是毕竟秃头怪己尽出全力,那一指去势无可阻挡。
“啪!”
“啪啪”
秃头怪手指点上了匕首。但他并未受伤,因为在这瞬间匕首突然翻转,刀锋变成了刀背。
挡向秃头怪的欧阳英,欧阳雄两人,手掌已击上秃头怪手腕。
秃头怪怔住了。
欧阳弟兄也怔住了。
因为刀锋不仅未伤了秃顶怪,也未让欧阳豪,欧阳杰夺去。
“好,好好。”秃顶老者道。
“什么好?”少年问。
“你心地不错,保全了老朽一根手指,老朽感谢不尽。”
“只需你明白便行。”
“我是不成,只不晓的他们是否心服。”秃顶老望了同伴一眼道。
“我江南四友历来同行同止。”欧阳英向少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少年道。
“这么说你同意?”欧阳英道。
“同意,如果你四人尚显力弱,也可让他俩同上。”
但红须怪,白须怪却摇了摇头。
三怪已蒙人家不伤肢体之恩,他们怎好与人合手进袭。
尤其是“三怪”自认乃“四友”长辈,自是不与他们联手对付一位少年。
“倘我四人联手仍不能夺得匕首……”
“怎样?”
“甘愿认输……”
“好,请。”
欧阳英向其余三人施了个眼色,四人同时挥出右掌。
四人单打独斗便已横行江湖罕见敌手,现下联手对敌,自是威力大增。
四人中两人掌虚,两人掌实。右手方出,左掌又遇到。四人八掌,竟然织就一张掌网,将桌上匕首牢牢罩住。没有人说话。
更没有人走动。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桌上匕首。
而匕首却似生根一般长在了桌上。
三怪面色已变。他们没有想到少年一双手竟有如此威力。
四友也是心头剧凛。令四人之力,未能取得一把放在桌上的匕首,四友的威名何在?受挫慕容伟长在前,被羞华衣少年在后,四人恨不得立时抓到匕首。
四友之中,欧阳英最工心计。
眼看无论四人八掌如何拼力相争,始终无法取得匕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主意。
他向其余三人施了个眼色。
蓦地里大喝一声。正是向桌腿踢去。
第十三章 久别重逢
“咔喳”一声,茶桌已碎作数块。
与此同时,欧阳雄长袖候然甩出。直向匕首卷去。欧阳豪五指如钩,疾抓少年腕部,欧阳杰用的是指,“嗤”的一声响,也已疾点而出。
四人志在必得,出手却已尽施绝学。
少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手。
匕首桌碎落地。便在尚未着地的瞬间,欧阳雄的长袖已将匕首摔向窗外。欧阳豪五指虚抓之后,已斜插在匕首与少年之间。欧阳杰则在点出一指后,身似电闪,随后向匕首追去。变起仓促,连“江南三怪”都为之愕然。虽然欧阳英打碎茶桌,欧阳雄扫飞匕首有些耍赖,但斗勇斗智原本便不可分,只需匕首到手,便算挣回了好大面子。
三怪不觉面呈微笑。
任谁,即使是神仙下凡,也决无挽回匕首被夺,少年失败之命运。
便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匕首已经不见。
于此同时,欧阳杰后发先至,已向匕首抓去。
他出手虽快,但还是慢了一点。
“江南四友”像是被人用钉身法钉住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地下。
“江南三怪”吃惊地张大了口,瞪大了眼望着锦衣少年。
少年仍坐在原先的木凳上。
左手拿着被欧阳雄扫飞的匕首,右手正把一条红色飘带握在掌心。
没有人能形容他的潇洒,没有人能描绘四友的神情,更没有人能想象三怪的心情。
简真令人不可思议。
然而却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七人面前。
“你……你是人是鬼?”欧阳雄问。
“你看呢?”少年答。
“看你象人,但武功却非人所能及。”欧阳杰道。
“自己不知的,未必便不存在。”少年头也未抬道。
“究竟叫什么名字?”欧阳英道。
“这是你们第二次问我。”
“不错。”
“我本不想告诉你们。”
“现在呢?”
“我改变主意了,云飞。,”云飞?好生飘飘的名字。“欧阳雄道。
“我乃无名小卒,你不知道,原本并不奇怪。”云飞淡淡一笑道。
“我们奇怪的是……。”
“是什么?”
“天下武功深厚之人,我无有不知,却怎的连你的武艺门派也看它不出?”
“这个……你该问你自己。”
“我们输了。”欧阳英道。
“输了便需履行诺言。”云飞道。
“好,我‘江南三怪’,一切唯你之命是听。”红须怪道。
“我们走,”欧阳英向其余三人道。
“江南四友”同时转身,抬腿欲去。
“慢着!”云飞突然道。
“云飞,”欧阳英问着云飞立定道,“你和‘江南三怪’下赌注,我们‘江甫四友’可未赌甚输赢。”
“知道。”
“那你理我四人离去有何用意?。
“我想打听一个人。”
“我们若是不想说呢?。
“不不,你们会开口的。”
“江南四友,可不是受人挟迫之辈。”
“但如果性命不保呢。”
“宁死不辱。”
“好,我倒要瞧瞧你们怎样宁死不辱。”
“你先讲出要问之事。”欧阳杰道。
“慕容伟长何在?”
四友均是一震。
他们也在找慕容伟长。
“找他何事?”欧阳豪道。
“你不觉自己问得太多了吗?”
“阁下和慕容伟长是敌是友,总该可以告人吧?”欧阳雄道。
“是友。”
“不知道。”欧阳英道。
末找仇人,碰上了仇人的朋友,按说好好羞辱一下他的朋友,也可少解心头之恨。偏生面前之人功深莫测,合四人之力也非人家敌手,恼恨之余,便只有这两个字好回答。
“只回答两个字,显然忒少了些。”云飞冷笑道。“我们走。”欧阳英向其余三人一摆头,当先行走。
“去把他们请回来。”云飞向“江南三怪”摆了摆手。
“三怪”弹身掠出门外。“四友”惹不起“三怪。”
所以仅只一转眼,“四友”便又出现在屋中。
与先不同的是。“江南四友”立在地下便再未少动。
“慕容伟长何在?”云飞又问。
“不知道。”欧阳英道。
“欧阳杰,你这把匕首锋利吗?”云飞突又转向欧阳杰。
“锋利,当然锋利。”
“千年寒铁所煅?”
“不错,阁下很有眼光,它与鱼肠剑不相上下呢。”
“鱼肠剑吹发立断,削铁如泥。”
“此剑也然。”
“如此说来,这把匕首足可削下欧阳英的双耳,挖出他的双眼啦。”
“这……”
“两次回答‘不知道”,自然便去其两耳啦!“云飞竟立起身来。
“且慢……”欧阳杰道。
“晤!什么事。”
“我大哥所讲乃是真情。”
“你怎样让我相信你的话是真实的,我们也在找他。”
“你们?找他?干什么?”
“他昨天曾茬这里戏弄了我们。”
“啊,我明白了。”云飞竟然大乐,道:“‘江甫三怪”原来是你们请的帮手?“
“不错。”
“那么,他可能会到何处?”
“依我推测,”欧阳雄道:“他很可能要去韦庄。”
“去韦庄干甚么?”
“韦庄主柬邀武林同道,于明日共聚韦庄,至于有何用意我们也不晓得。”
于是云飞便来到了韦庄。
于是便见到了慕容伟长。
只是他们并未接触。
因为云飞要暗暗观察他的行事。
尤其因为他发现那应该是韦庄主坐的位子上,却坐着九幽宫宫主。
没想到武林大会变成了夺美会。
更没想到慕容伟长会被人劫去。
所川待慕容伟长出庄后,她便也出了韦庄。
云飞是谁?是彩云飞。
慕容伟长只见山石树木闪电般向身后掠去。耳旁风声呼呼。
待一切静下来后,他发现自己已到了座华美的草棚前。
草棚之所以华美,是因为它坐落在鲜花丛中。
鲜花俯仰万态,争奇斗胜,香气阵阵,中人欲醉。鲜花香艳,映衬得草棚也香艳异常。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你该先问我是谁。”老者答。
“你不是欧阳老哥吗?”
“我不是讲过吗?对人只讲三分话,万勿抛却一片心。”
“难道你不是欧阳老哥?”
“我是欧阳开化不假,但不是老哥。”
“我不明白。”
“那是因为你阅世忒浅。”
“唔!”
“你瞧!”老者右手挥处,脸上浮起一层脱落的人皮面具。
“啊呀,你是……”
“我是老身,无情婆婆。”
“无情婆婆,你是女人。”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不,我还不明白,你何以要以男人面貌男人声音出现?”
“因为形势所迫。”
“以婆婆的武功,天下谁人能迫?”
“司马宫主。”
“她武功比你好?”
“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可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尽管问。”
“婆婆带我来此何干?”
“因为你会寒玉神功。”
“那又怎样?”
“只是会,并不精。”
“婆婆所言不错。”
“老身要让你精进一步,练成天下无敌的寒玉功。”
如此机缘,许多人梦寐以求。
慕容伟长也是这样。
“你肯收我为徒。”
“不仅如此。”
“唔?”
“我要收你为婿。”
没有比这六个字更令慕容伟长吃惊。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要么,便是婆婆讲话失误。
“收我为什么?”
“为婿。”
“你?”
“当然。”
“咱们俩……”
“对!”
“你可以做我的祖母。”
“不,我只做你的岳母。”一颗悬着的心落在实地。
岳母年老,岳母的女儿未必也是老太。
“我会同意吗?”
“你应该同意。”
“为什么?”
“因为寒玉神功的练成,要靠阴阳谐调,你不能没有妻子。”
“可这里……”
“这里只你我两人是吗?”
“不错。”
“我女儿想必快要到了。”
她这里话未完,草棚外已传来了说话声。
“咦,来啦!”
随着话音,门外闪入一女。
“哎呀……是你?”慕容伟长大喜欲狂。
“我知道你会来。”
“韦姑娘……”
少女扑前的脚步猛然止住。
“你叫我什么?”
“韦姑娘呀,或者称为千金妹子。”
“我老大耳刮子刮你。”
“怎么啦?”
“你说,韦千金是谁?”
“当然是你。”
“我?我是韦千金?”
“难道你不是?”
连一旁坐着的无情婆婆都面露奇异之色。
“你难道不是伟长哥?”少女疑道。
“我当然是慕容伟长。”
“那你怎的连东方明珠也不识的?”
慕容伟长一怔,随即恍然。
“啊呀,瞧我。”慕容伟长甩手拍击自已的头顶道:“可不是嘛,你正是东方明珠,东方妹子。”
“你真的想起来啦?”
“茉莉镇茉莉店一夜好风光,在下刻骨铭心,永难忘怀!”
欧阳开化笑了。
“原来你们早已认识。”
“岂只认识。”东方明珠依偎在母亲怀中,不胜娇羞!
“那好,既然你们认识,省却老身许多麻烦。”
“娘只是为儿好。”
“算他小子造化。”无情婆婆欧阳开化从怀中掏出一出的小册子递予东方明珠道:“给你。”
“什么?”
“阴阳交合图。”
东方明珠打开来,玉面上立时飞起两朵红晕,妍若桃李,娇媚不可方物。
慕容伟长直瞧的心中一荡,恨不得立将珠妹抱在杯中。
“今日便算好日,晚上吃合欢酒,阴阳功即日便练。”
慕容伟长直喜地抓耳挠腮,忙不迭跪在地下行了大礼。
没想到晚饭竟很丰盛。
更没想到桌上还有美酒佳酿。
一切世俗的繁文缛节俱都省去。
饭后两人便进入洞房。
洞房很是简朴,只不过一桌、一凳、一床而已。桌凳皆为木制,床上也只一被,但烛光一照,花香阵阵,仍有说不出的惬意。
他一把抱住她。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
两人未来得及互诉别后遭遇,便即轻启朱唇,慢展芬舌,直探入对方口腔。
唇摩着唇,舌搅着舌,齿碰着齿。
好一阵吮吸,好一阵吞吐。
“你……你抱我好痛。”
“我好想你。”
“鬼话!”
“我从不说谎。”
“你心里只有一个姓韦的。”
“你不知道,她…”
“这时候谈别人,扫兴。”
“好,谈我们自己。你……”
“以后时间还长,今儿个先看这本书。”
东方明珠把欧阳开化送她的小册子取出,两人凑近烛光看时,不觉大乐。
“阴阳交合图”果然绘制精妙,男女姿态栩栩如生。而交合之态千奇百怪。
“真亏他能想得出。”
“谁想得出?”
“创此图例之人。”
“其实还有比这更玄的!”
“你怎知道?”
“有想不到的,没做不到的。
“我们今晚……”
“当然依图习练,循序渐进啦。”
“我……我真想一夜把这些全练一遍。”
“日子长着呢。”
他坐在凳子上,她偎依他的怀中。
《阴阳交合图》放在桌上。
“第一式……”
“阴阳和谐。”
“怎么和谐?”
两人一齐望向交合图,只见女人仰躺,男人俯卧于女身上,阳物近对女人阴户,一旁注字云,“收慑心神,精光内敛,慢抽缓送,意守丹田。”
目光望够多时,两人竟谁也未曾说话。
她突地转过身,抱住他的头颈,在他的眉上,眼角,腮部吻去,最后落到他的双唇上。
舌尖顶开双唇,直达纵深。
他用双唇吮住粉舌,含住樱唇,舔动皓齿。
将津液一口口吞入肚中。
“噗叽……”
“吧挞……吧哒……”他的双手已探人她的衣中,从她光滑细嫩的背脊向下滑去。
她一只手已插入他的衣内,轻轻握住他的阳物。
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样解开她的下裤的。直到双手在那肥嫩的玉臀上揉搓了半天,才想到她的下衣已去。
好一个销魂的时分。
好一个迷人的瞬间。
可是她却猛一撤手,坐到了床沿。
“你……怎么啦?”他问。
她顿了一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我们明天开始练功可好?”
“那今天呢?”他故意问。
“好好睡觉。”她嫣然一笑道。
“啊呀,妙,妙之极点,真乃知我者珠妹也。”
他一弹身,便已到了床前。只一把,便将她搂在怀内。
她没有拒绝,而是向后仰倒,一任他的轻薄。
“久别胜新婚。”他悠悠地道。
“呸,什么久别,才三四日呢。”她笑点他的额头道。
“思君不见君,一日如三秋呢。四日不见岂非便已十多年分离!”
“你年纪轻轻,江湖阅历甚浅,可拍女人马屁的功夫还真很深呢。”
“拍马?我干么要拍马?”
“反正女孩子听了你的话,都会乐滋滋喜欢透呢。”
“你自然也很高兴。”
“我是由已及人。”
“我让你高兴,你也须要我高兴才好。”
“当然。”
“我说怎样便怎样?”
“可以。”
“我说多久便多久?”“行,行行,好罗嗦的。”
“罗嗦事说完,余下的就好办啦。”
他解开她的上衣。烁眼的光泽连烛光都比得暗了。
她用双手抓住丰满的奶子,用力挤向他的腮部。
龙吞虎吸,吧啜有声,良久。他才抬起头来。
“看把你馋的。”
“真恨不得永远埋在乳沟中呢。”
“乳沟中有什么好,这儿才有滋有味呢。”
她在乳头上轻轻一捏。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他立刻便吞住了右乳,捏住了左乳。
“吧唧……”
“扑……扑……”
“唔呀呀,又麻又痒。”
“吧……吧……”
“痒骨髓去啦。”
他又换了左乳。
又是一阵吮吸。
他大口大口的吮,大口大口地吸,真恨不得把整个奶子吞入口中。
她已闭上眼,长长睫毛已覆下,象一场梦,一场醉人的梦。
她的玉手也末闲置,而是一齐探入他的下身,除去他的紧身裤,团团握住那根半尺余长,拳头粗细的肉棒。
肉棒在她的掌心轻轻捻,慢慢揉,缓缓捏。一股股快感直涌他的心窝。那肉棒越发得粗壮起来。
一阵狂吮狂吸之后。他用双手沿她身体两侧缓缓滑下。于是,她便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他从乳头上一路舔下,那股玩爱且怜的神态,任谁见了也会感动。
在小腹神阙穴上,他把舌尖卷得尖尖,深深探入她的肚脐之中,仿佛那里有不尽的甘泉醉人的香醇一般。
从小腹滑下,便已到了阴埠。
阴埠黑毫飘洒,既坚且耸。
他用腮部去擦,去磨,那光滑的感觉,毛茸茸麻痒,都给人说不出的欢乐。
这里也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在阴埠上磨擦越急。她双手对他的阳物握的便紧。
“麻……麻的人心肝疼。”
“痒不痒?”
“当然痒,痒的人心神乱呢。”
“小洞怎样?”
“开门待客来呢。”
“可真?”
“那还能假。”
他拾起头,用两手扳开阴唇,那鲜嫩的阴蒂便裸露无疑。
“好漂亮的花芯儿。”他赞道。
“你可尽情享受。”
“要是能永远带在身上才妙呢。”
“那不是花心儿……”
“那是什么?”
“那是个梦。”
他猛地一抬腿,马爬在她的身上。两人头脚倒置。他面对着她的阴户,她面对着他的肉棒。
颁开阴唇,露出阴蒂,他知道这里最可使女人兴奋,所以便用舌尖在蒂上或顶、或舔,做出百般花样。
她这面对着肉棒,其伟长直抵上她的面部。
“啊呀,你这龟头好大哩。”
“再大也大不过窝。”
“龟棱好厉。”
“割不下肉来。”
“这肉棒又粗又长,乖乖,我真有点怕。”
“怕什么?”
“怕小穴放不下。”
“小穴是个宝,再大的肉棒也放得了。”
“你可要稳着点。”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
“那次好象小。”
“怎的,四天没见又长大了?”
“什么可能也有。”
“就这可能没有。倘四天便长一圈,到老岂非便成参天大树啦。”
“要那样,所有女孩子都会怕你。”
“女孩子怕我关系不大,只需你不怕便成。”
两人同时大笑。
他低下头,用舌尖舔动阴蒂。
她张开口,把龟头塞入口中。
“哎呀,单只一个和尚头,便把小穴填得满满的。”
“和尚本来该住庙,现在你让你进错了门,当然会满满的。”
他说完,把舌尖卷成肉棒,用力挤开阴唇,直向小洞中探入。
舌尖上粘粘的,热热的。运力于舌,尖端便在小穴中东摇西摆,勾挑刺点,抖精神大战阴户。他这里精神一抖,舌尖一奋神威立马搅得她骨软筋酥,周身上下,麻痒难挡,便似要化了一般。
“吧唧……”
“扑……扑……”
她心中一荡,便拼力把玉茎塞入口内。用唇吮,用舌舔,绕龟棱,抵鱼口,两人便似要飞升一般。
玉茎长大,当然无法全部含住,便即侧过茎身,从上舔到茎根。
最后,她吞住一个卵丸,在口中往来推挡,真个是其乐无穷。
“今天我们要尽情。”她吐出卵丸道。
“还要尽兴。”他接着道。
“我们要多出花样。”
“瞧。”纂容伟长除去身上所有衣衫,双手搂住那话儿,在茎根套上一个束子。
“这是什么?”
“丝带。”
“怎的捆这儿?”
“防止泄洪。”
“捆这儿就能办到?”
“这……难道捆的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还少一个套子。”
“有,有有。”慕容伟长立马从衣兜中取出一个套子。
“带这儿。”她接过套子,套在了龟棱之下的茎杆上。
“还有吗?”
“没了。保你铁杵宁折不弯呢。”
他立在地下,双手抓住她的两腿,放在自己的两肩上。
“唔哈,好白嫩的臀部。”
“今天才知道?”
“似乎每次见每次都不一样。”
“那怎么可能!”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话未完便已俯下身去。
那消融般的感觉已淹没了他。真个是销魂蚀骨,欲仙欲死呢。
他双手托住玉臀,小腹忽纵忽收,那粗壮长大的阴茎便进进出出。
她用手扳住阴唇,让门户开得满大,尽那话“出来进去”,抽抽插插。
小穴中水流汩汩。
三万六千个毛孔,似乎都张开小口,大叫妙极。
粗壮长大的阴茎,摩擦着阴壁,也摩擦着她的手指。
心中泛起一汪春潮,直欲得将她淹没。
“哎哟……哎哟……”
“扑哧……扑哧……”
“吧嗒……吧嗒……”
“啪……啪……”
人的娇吟、肉的撞击,形成一曲天上人间,古往今来最美妙的乐声。
乐声使人筋酥。乐声给人以无限遐思。
然而乐声忽停。
“咦,你怎的啦?”她睁开长长的睫毛。
“无情婆婆该换个称呼。”他道。
“换什么称呼?”
“有情婆婆,或者多情婆婆。”
“为什么?”
“她要无情,怎会让我俩尽情尽兴?”
“这称呼是江湖人送的。”
“为什么?”
“因为我娘十年前一口气杀过二百余口。”
“啊呀,好狠,杀了谁?”
“我爹爹全家。”
慕容伟长吃惊地差点抽出阳物。
他松开她的玉臀,让那话儿在小穴中放得平稳。
“这……为什么?”
“因为爹爹又找了一位女人。”
“那女人一定长得好看。”
“年轻女人总是比老年女人好看。”
“所以她便杀了他。”
“我娘一怒之下,不仅连女人,甚至连我爹和家中所有的下人一股脑杀了个净尽。”
“你恨你娘吗?”
“干吗要恨她?”
“她杀了你爹。”
“一个男人朝三暮四,本就该死!”
“连你也这么说?”
“可是,她未杀成功。”
“如此说来,你娘无情婆婆的称谓倒是很恰当的。”
“所以你以后也要小心些。”
他忽然笑了,忽然便抽出那话儿。
“喂,你……”
“我们换个样子。”
他把她转过来,让她马爬在床,臀部高高翘起。
“我们来个隔山打穴。”
他弯下腰,伸头到她的胯下,见其阴户湿漉漉有白浆溢出。丰满的阴唇抱合在一起,便如含苞带露欲放的红荷花般娇艳。
用手扳开阴唇,小洞中淫水溢出,似琼浆玉液,带着点迷人的体香,慕容伟长不由地心中一荡。
心中兴奋,玉茎便越发粗壮起来,龟头色呈紫红,龟口启动,精神抖擞。
用手扶住雪白的,泛着玉光的美臀直觉光滑、细腻、妙不可言。
急急将小腹凑近,粗壮的阴茎顶着紫色的龟头,直向小穴挥入。
龟头一触阴唇,便有一股麻痒从茎上生出,直流向五脏六腑。
小腹微微一挺。
“扑哧……”
“龟头进去啦。”
“啊哟,妙处难与君说。”
“要不要……”
“进……深深进……”
他把小腹用力一挺。
“哧溜……”
“哟……”
“唔哇,畅快到达。”
“全进啦!”
“顶……顶花芯儿啦……”
“连我也想进去呢。”
“只要能进去,你进去好啦。”
他牢牢抱住她的玉臀雪股,把小腹紧紧贴近,连两个卵子也恨不得塞进去。
“怎样?”他问。
“比原先还深。”
“动不动?”
“当然要动。”
他把小腹一纵一收,那话儿忽进忽出,好不畅快煞人。
随着他的一纵一收,她的身体便即前后移动。巧妙凑迎,两人真个是鱼水和欢,乐不可支呢。
“有多少下啦?”
“百余下。”
“还有力气?”
“力气大着呢。”
“不错,男人干这事,力气永远用不完。”
“女人呢?”
“也用不……啊呀,捅得人好痛。”
“这痛不知多少人想呢。”
“你莫不想亲手让天下女人都痛一痛?”
“即便我有那心,也没那力呢。”
“瞧你今儿个,比虎狼还凶呢。”
“你既说我凶,我便凶给你看。”
他突然间猛力抽动玉茎,那话儿立时急速进出。
“啪啪……”
“嗤嗤……”
“啊呀……好死人啦……”
“我……我想上天。”
“等等,我随你一块……晤哇……”
“妙……妙……”
她已是娇喘嘘嘘。
他也已汗水潜潜。
终于,两人动作都慢了下来。
“你拿灯烛照照。”她道。
“咦,有趣哩。”
他从桌上取过烛台,让亮光照在她的胯下,然后看着那儿带水抽出,带浆进入。
一抽一送,那茎上仍带之浆便溢在阴唇两侧,顺股沟流向小腹。
“真个妙,妙之极点。”
“我看不到。”
“你看到不就怪啦……”
“只你看,太不该。”
“唔哟,我有办法?”
他忽然抽出玉茎,然后便一仰身倒在床板上。
“你……”
“你坐在棒上。”
“依你。”
她一抬腿,便已坐在他的胯下,然后让那话儿对准小穴。
她这里慢慢地坐。
他那里慢慢地进。
她全坐实,那话儿也已尽入阴户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