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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难得有夏天晚上会这么安静,小区里,连蛐蛐的鸣叫都没有。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半。——差不多能有两个小时吧,我想。出门前,我对老婆说有个急诊,老婆只是“哦”了一声,见惯不惊的样子。这就是当医生的好处:可以随时用这个借口晚上出去。
门口很干净,对面的邻居好像刚搬过来,一扇崭新的高级防盗门紧闭。廊灯下,猫眼闪烁着一点微光。门口还摆了两盆非洲菊,红色、黄色和紫色的重瓣花朵,开得很艳丽。
我轻轻地敲了敲小刘家的房门,不一会儿,小刘圆乎乎的脸出现在门口,“来啦?”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小刘三十出头,中等身材,一头短发显得很精神,而脸上的黑框眼镜,又让他多了几分书卷气。
小刘和小娟一样,都在本地师范学院工作,小刘是校团委书记,小娟是个普通老师,好像是教外语的,好像又不是。我问了她几次,她总是用力地掐我下面,低着头怎么也不肯说。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管做爱的时候多么淫荡,云销雨霁后,女人总想保留那么一点点尊严。
小刘拿拖鞋来给我换了,说:“要不要先洗洗?小娟在主卧室里等——还是像以前一样,你自己进去?”
我笑了笑,说:“刚洗过。哈哈,每次都是我悄悄进去,这次要不要换个花样?你叫小娟出来接待我好不好?”出门前,我的确细细地洗过澡,稍微喷了点男士香水,还换了条新内裤。这些细节,是对一个女孩的基本尊重。
小刘的眼睛好像在镜片后兴奋地闪了一下。作为一个绿帽爱好者,可以想象,听了我这句话,他裤裆里本来就硬邦邦的家伙,一下子又抬高了几分。”嗯,我进去后她商量一下,你先等着,要喝饮料冰箱里拿。”
说完,他打开主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里面一片黑暗,我猜小娟穿着白色萝莉风格的内衣,正缩着被子里等我。她那条卡通小内内,说不定早就湿透了……
小刘家我来过好几次了,一切都很熟悉。夫妻俩收入一般,但好像小娟的父母挺有钱,所以他们才可以住这种高档小区里。屋里的装修不错,北欧风格,布置稍微有些凌乱,到处都是小娟买来的一些造型可爱,但毫无用处的摆设。小娟这一点和我老婆类似,见到什么卡哇伊的东西,马上两眼放光:好可爱喔!洋娃娃、多肉植物、小猫小狗玩具……但买下来后,该放在家里什么地方,她们是一点都不去想的。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刚喝了两口。小娟就跟在小刘后头,从主卧室里走出来。她低着头,黑色的短发遮住了半边脸,怪不好意思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女孩子居然穿着整齐!上身一件卡通体恤,下身一条粉色短裙,好像要出门似的。
“嗨,你来啦?”她红着脸和打招呼,好像我是个第一次上门的陌生朋友。
我坏笑了一下,把可乐放在茶几上,走过去一把搂过小娟,说:“小老婆,想不想老公我啊?”说完,我低头吻向她的芳唇。小娟没想到我会这样,吓了一跳,赶快侧脸躲避,同时用小拳头捶着我的胸口,涨红着脸说:“你疯啦?怎么这样……”她一边挣扎,一边偷眼朝自己的丈夫望过去。
小刘也吃了一惊!但看到自己娇小的老婆被另一个男人搂着,接吻,挣扎,他裤裆立刻鼓了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娟和我。然后,褪下短裤,握着已经暴怒的鸡吧,开始缓慢地撸动……他的鸡吧比我粗,不长,龟头像只成熟的蘑菇,渗出透明的汁水…… 果然,我今天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小刘这个绿帽侠激动得快要爆炸了!
我自己的下面也硬的像条铁棒似的,我稍用力,把小娟的双手固定住,然后用力吻了下去。小娟身上的萝莉体香阵阵袭来,让我情不自禁。漂亮的女人各有不同,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小娟这种白皙,皮肤细嫩的娇小女孩。有时候,我怀疑我是不是恋童癖,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我喜欢女人丰满柔软的胸部。
小娟还在挣扎:“你干嘛呢?哎呀疯了……”她不停地重复这两句,但瞟到丈夫的举动后,她的挣扎逐渐变成象征式的。于是我顺利地吻到了她的双唇,还用舌头顶开她的牙关,一下子,她的舌尖便伸进我的嘴里,丁香一样,带着一丝丝甜香。
“疯了啊你!唔……你这个大坏蛋!”她还在轻轻地捶我地胸口,不时偷眼瞟一下旁边激动不已的丈夫……
“小老婆,你老公我就是个大坏蛋!”说着,我的手已经滑进了她的胸罩。果然,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套蕾丝边的,有卡通图案的粉色系胸罩。我刚揉住她的丰满的乳房,小娟就放下小拳头,双手搂着我腰,主动地吻上来,她全身酥软,一边主动地吻我,一般喃喃地重复:“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
她口中另一个大坏蛋——她真正的老公小刘,这时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他已经脱光了全身的衣服,一只手抓着自己的睾丸揉搓着,一只手缓慢地撸着鸡吧。我知道他不敢这么早射出来。过去聊天时他说过,如果过早射了,进入贤者时间,看着老婆还在被别的男人操,心里多少会不是滋味。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会躲进另一个房间,做点其它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等性欲恢复了才出来。后来,就开始慢慢撸,等我射进小娟的阴道后,他才最后发射……
人类最高的享受是性欲高潮,最失落的是贤者时间。真不明白上帝是怎么想的,偏偏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
我们懒得去管小刘了,肉欲的激情这时已经充满了我的全身,小娟估计也是这样。我们互相纠缠着,揉捏着对方的肉体。小娟的体恤已经被我褪到了胸前,两朵雪白、幼嫩的乳房完全显现了出来。她还是环扣着我的腰部,我的双手可以空出来,一只手继续抚摸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滑进内裤。我先是摸到一片芳草地,不用说,是小娟漆黑、顺滑的耻毛,不多,但有些粗硬,不像我老婆的那么卷曲细软。
不知什么时候,小刘把客厅的大灯关了,换成了角灯。灯光是柔和的淡黄色,带着一丝暧昧。我把小娟的体恤脱下来,和胸罩一起丢在沙发上,然后脱下衣服自己的上衣,搂进小娟,让她的双乳紧紧地贴在我身上。我的手已经滑过耻毛,摸到小娟的阴户和阴唇。果然,那里已经淫水泛滥,滑不留手了……
“老公,你坏!”小娟无力地哼着。突然,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捏住小娟的左乳房,这是小刘的手,他另一只手还在撸,但明显动作已经加快了!
(二)
那天晚上,我们是沙发上结束的。
我捏着避孕套的口子,趁鸡巴还没有完全软,从小娟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小娟呼出一口气,软软的,把双腿从我的肩膀上放了下来。褐色的真皮沙发上,有一滩明显的水渍,不知道是从小娟身体里淌出来的,还是我的前列腺液。
我拿过一张纸巾,细心地擦干净。小娟的阴户就在水渍的上方,润润的,红红的,仿佛多汁的果肉一样,上面还沾着几丝耻毛。我意犹未尽地摸了一下,小娟没有动。刚才我和小刘轮流抽插,虽说“没有犁不坏的地”,但估计也把她累得够呛!
我手里还捏着避孕套,里面是我浑浊的精液。射出来不少!我像个化学老师捏着试管一样,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小刘凑了过来,殷勤地说:“我拿去丢吧!”他仍然出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我略有些尴尬地递给他,他接过来,兴冲冲地朝卫生间走去。
——也许他会丢进马桶?或者还有其它“特殊”用途?算了,懒得去猜。
每次做完后,我们都会去洗个澡,然后一起聊聊天。有时候穿衣服,有时候批条浴巾,更多时候是一丝不挂。三个人都躺在大床上。小娟会躺着我身边,调皮地玩我的鸡鸡,“软软的,好可爱哦!”她评论道,“还是软的时候好玩,我读幼儿园时,就很羡慕男孩子们,有这么可爱的东西,长在身上什么时候都可以玩。我好想去摸一摸哦,又怕老师骂。”
“长大了,终于有的摸了,谁知道一摸就硬,变这么丑!接下来还要挨操!”她气鼓鼓地弹了我的鸡鸡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她做这些的时候,小刘就躺在另一边,笑咪咪地听着。他年龄比我小几岁,但性格比我好很多。我这个人性子有些急躁,在科室里和那些不讲理的患者吵过好几次,挨了不少批。在家里老婆也经常抱怨,说我不像是属猪的,更像是属牛的,脑袋一充血就六亲不认。
我问小刘,是不是因为当团委书记的缘故,所以脾气才这么好?小刘想了想,说也不完全是。他从小就是这样,也许是父母都太强势了吧,所以他一直都是邻居眼中的“别人家的好孩子”。顺风顺水地从小乖到大,最后考上一所著名大学。毕业后,本来很有机会留在上海,但在父母的再次强势下,乖乖地回到了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在师范学院里找了份安安稳稳的工作。
我有次问他,你后悔没有留在大上海吗?他照例歪着头想了想,说也谈不上后悔不后悔的,也许父母是对的,他天生就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如果留在上海,十里洋场狼奔豕突,说不定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就是那种人:从六岁开始,进了学校的大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苦笑了一下。
我隐约听出了一点点不甘愿。也许,就是这点不甘愿,让他走出夫妻交友这一步吧?如果他父母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好孩子”,现在正赤裸裸的,和自己的老婆,以及另一个赤裸裸的男人躺着一起,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我抬头望向窗外,夜已静,夏天的星空,在城市的流彩下黯淡。只有从一栋栋楼房里传出的灯光,在无边的夜色中闪烁。这些夜灯,才是城市里永恒的星光。
…………
最初和小刘在网上开聊的时候,我就直觉地感觉到这是个真诚的人。他坦率地说起自己的欲望,夫妻在一起久了,所谓的审美疲劳。但又不愿意背叛,因为深爱着妻子。更不愿意去什么洗脚桑拿什么的,总觉得不太干净,“惹上什么病就麻烦大了。”小刘说,比惹上病更麻烦的,是万一扫黄打非被活捉,那不仅自己,连父母都没法在这个城市混了。
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和小刘在网上就聊得很投机,当然大家一开始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我也坦率地对他说,我老婆那一块,沟通还没有做好。不大可能一开始就交换。他想了很久,最后说:“大哥我相信你是个可靠的人,不如我们两口子先和你吃顿饭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我即使谈不上什么英俊潇洒,只是也是个干干净净,略有风度的男人。医院里,不少年轻护士经常在后面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地议论。我结婚那几天,有几个女孩子还特意组团跑到我家,说是来祝贺的,其实是想看看:那个把我“弄到手”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老婆不笨,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些小护士的敌意,“哟,看来我老公在医院里很受欢迎嘛!”她眼含笑意,抿着嘴角嘲讽道。
“同事关系——纯洁的同事关系!”我大手一挥,义正严辞地说。
事实也是如此。试问,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还有多大的空间”做坏事“?——更何况,我的泰山大人,就是这间三甲医院的副院长!
小娟对我的第一印象也不错。”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在网上搞三搞四的男人,都不是些好东西呢!——说不定一个个都是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坏家伙!”
“那看到我之后呢?”我自豪地问。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大坏蛋!”说完,小娟又在问鸡鸡上弹了一下,这次弹得真的很痛!我连吸了好几口凉气。小娟急忙帮我揉一揉,结果越揉越大。她眼睛一转,狡黠地说:“干脆我帮你亲一亲吧!”
说完,她低着头含住了我的龟头,开始吞吐起来。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对小刘说:“你还有套吗?”
“有,当然有,多得是!”小刘打开床头柜,里面果然琳琅满目。“人说晴带雨伞,我是勤备雨衣。”小刘得意地说。我发现,在他胯下,那朵大蘑菇也兴奋地竖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离开他们家的时候,觉得腿有些发飘。他们两口子把我送到门口,小刘还是一丝不挂,我的小老婆小娟穿了件暴露的内衣,上面露了一大半的乳房;下面黑乎乎的阴毛,从透明小裤裤的边缘露了出来。她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浓浓的肉欲气息。
看着她的样子,我恨不得留下来再干一炮!可惜时间不等人。门开了,我一把把小娟搂进怀里,“再亲一口!”说完我就吻了下去。
“你要死啊?小心被人看到了。”她拼命挣脱,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刚搬进来的,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女人。”
我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防盗门,那只小小的猫眼在闪烁着微光。
我笑着说:“没关系,别人早就睡了。”然后和他们挥手告别。
夜已深,周围更加安静了。我坐进车里,深呼吸了一下,打开车窗,试图吹走一些留在身上的暧昧。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万一老婆起了疑心,我该如何去辩解……
(三)
回到家,我发现老婆不在。茶几上有张纸条,上面是老婆娟秀的字迹,说明天的版面要更换,报社叫她回去改稿。她是文科生,写得一手好字。即使现在有了手机,她还是喜欢时不时写一张字条。她的报社的座位上,五颜六色地贴满各种便利贴。
我闻了闻衣袖,似乎小娟的气息仍在,赶快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然后进浴室仔细冲洗了一番。老婆是个细心的人,鼻子特别灵,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就麻烦了。
刚洗完老婆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纸袋清样,一脸疲惫的样子。“还要加班赶稿。”她冲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我回到卧室躺下,拿起手机,发现小娟居然发给我一个伸舌头的笑脸!“这鬼丫头!”我吓得赶紧删除。床头,结婚照上,老婆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们结婚快七年了,仍没打算要孩子。久之,双方父母也无可奈何。我喜欢摄影,老婆喜欢旅游,一有空,我俩就全国各地跑来跑去。每天回家,她忙她的写作,我忙我的眼科专业,闲时玩玩游戏,日子还是挺充实的。
老婆是个传统的女孩,结婚前,只允许我摸,连用手帮我解决都不愿意。最多是捂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我故意暴露出来的鸡鸡,然后感叹说:“好大!——塞进去肯定痛死了!”
可惜我一直忍到结婚那晚,才真正有机会“塞”进去。果然,老婆还是处女,也的确把她痛得够呛!
刚结婚那会儿,我最多一夜五次!第二天早上,两腿发软,看太阳都觉得是蓝色的。后来,和所有夫妻一样,频率越来愈少,现在基本是一周一次。每次要做爱前,我就先躺在床上,打开一些av或图片。老婆发现后,便知趣地去洗澡,然后穿身性感一点的睡衣,偎在我旁边看。有时候,我们也会谈谈性幻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做爱方式?”通常是我提起这个话题。
“唔,一般的吧……浪漫一点的……”老婆似乎对这种话题放不开,总是很羞涩的样子。我知道她喜欢看欧美的,特别是身材好的俊男美女。对于日系的,她有点不满意:“怎么还要打码?而且,那些男的身材也太难看了吧?怎么选这些人?”
想必清水健和加藤鹰听到老婆的评论会相当郁闷吧!
“ 我喜欢4p,特别是夫妻交友!”我大方地打开av 给她看。
“你这个变态!”老婆娇嗔道,但每次我把手伸进她内裤,都会发现那里早已泛滥了……
…………
云消雨散后,老婆趴在我胸口,小心地问:“你真会把我拿去和别人换吗?”
“嗯,看你愿不愿意喽,”我回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愿的,你愿意吗?”
“再说吧!”黑暗中,我看不清老婆的表情。
…………
那年,夏天似乎很长,天气倒也不热。我们这个城市,正好夹在两道巨大的山脉之间。强大的气流在穿过,给这里带来阵阵凉意。所以,虽然和南京相距不太远,但暑天舒服多了。很多南京等地的有钱人,都在这里买了房子。每年七八月,实在热得受不了, 就跑到这里来纳凉。因此,夏天的晚上,城市里灯火辉煌,各种娱乐、饮食业生意兴隆,倒也显得一片繁华。
小娟家旁边,一条小河淌过,河边种满垂柳。晚风吹拂,很有一些风致。人们喜欢到河散步,于是,夹河两岸,一家家小酒馆、饭店如雨后春笋。这里的顾客们都有江南人的安静,聚在一起小声地聊天。和其它地方相比,光着膀子大声劝酒的好汉很少见。
我停好了车,沿着小河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小娟的小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牵着一只小狗,在我前面走着。她的连衣裙好像是真丝的,柔顺地贴在身体上,从后面看起来,显得凹凸有致,让人不禁有些心动。
那只小狗很顽皮,窜前窜后,欢快得像个三岁的孩子。那个女人不时回头,把它从我身边拉回来,小声地呵斥着。“不好意思啊!”她对我说:“这家伙一点也不听话……皮蛋,不许对别人叫——哎呀,还叫…… ”
不知为什么,那狗对我似乎有些不友好。
“哦,它叫皮蛋?为什么不叫松花蛋呢?”
“因为从小就顽皮啊!”女人笑着说,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她看到我的脸,似乎愣了一下……
(四)
女人的神态明显有些别扭。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没见过啊!治疗过的患者?——不可能的,作为眼科医生,我们患者的“眼光”,一般都不怎么样。治疗结束后,很少有人会记住医生的样子。再说,作为一个年轻男大夫,这么漂亮的女患者,我多少应该有点印象吧!
“小姐,我们见过吗?”我有礼貌地问。心里盘算:如果她回答说有,一切顺理成章;如果说没有,我就稍稍挑逗她一下,说,也许五百年前,在西湖断桥上,我们曾经擦肩而过……
“啊,没有……”女人好像有些慌乱,“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哈哈,你没有认错,也许五百年…… ”我话还没有说完,“汪”的一声,从旁边窜出一条黑影,迅速朝那只“皮蛋”扑过去!女人尖叫了一声,差一点跌倒在地。我也吓了一大跳,还好向来身手敏捷,及时往旁一纵,和黑影擦身而过。周围一片混乱,狗吠声,女人的尖叫声夹杂在一起,两条黑影在我身前快速地绕来绕去……
惊魂未定,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条黑色大型獒犬,在攻击那只可怜的小“皮蛋”!小家伙身型太小,已经被扑倒在地了。獒犬脖子上有个项圈,上面还连着一条长长的狗链。
女人慌忙拉着我的手,急得语无伦次:“快,快!帮忙救救皮蛋!那野狗要,要,要吃它…… ”
我暗自好笑:只见过狗咬狗,还没有听过狗吃狗呢!
美女在前,心中不慌。我猛一跺脚,大喝一声吓退大狗,一弯腰,把小狗皮蛋抄起来,递给女人。女人赶紧把它搂在怀里,像抱着个受了委屈的婴儿。
谁知,那大狗仍然挡在路中央,放低姿势,露出牙齿,眼露凶光,不停地低声呜着,看样子还不肯罢休。女人很害怕,抱着皮蛋往我身后缩,”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嘛!”她不停地拉我的衣角。
我镇定地盯着大狗,说:“不要紧,狗这种东西,最是欺善怕恶。据我多年前在乡下的经验,见到狗,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慌。两眼直视狗眼,千万不要闪躲!然后,你蹲下来——”说着,我盯着大狗,慢慢地蹲了下去。
“一只手故意往地上摸索,”——我伸出右手,在地上一阵乱挠——“狗见了,以为你要摸石头打它,自然就会害怕跑掉的。”
我回头自信地看着女人,说:“这就是对付野狗最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那只野狗汪的一声扑了上来,对准我小腿狠狠就是一口!
我哎呀一声,翻身倒在地上……
幸好,狗的主人及时赶到,一把拉住狗链,制止了它的攻击。
我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女人急忙过来扶我,“你没事吧?咬得疼不疼?”
——废话!
我小腿疼得要命,咬牙忍住,指定那条衰狗,骂道:“妈的有你这种不讲规则的狗吗?要是在我们乡下,早就把你和着陈皮、辣椒干一起炖了!”
狗主人在旁边点头哈腰,陪了一千个不是。他还特意摸出一张狂犬疫苗证来,拍着胸口保证说,这只讨厌的狗,昨天才打了狂犬疫苗——不信你看,上面盖的印泥还没有干透呢!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咬得不深,幸亏今天穿的是牛仔裤。流了一点血,已经凝固了。疼痛感也在慢慢减轻。从医学的角度看,问题不大。谨慎一些的话,明天回医院后,补上一针就没事了。
狗主人看来是个不缺钱的主,也不缺心眼。他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不停道歉,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摸出一个大钱包,数了好几张硬塞给我,说是赔我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不够还可以商量!
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纠缠什么。大家互相握手,加了微信,算是不打不相识。闲聊了几句,原来他还是我小舅子公司的经理。地方小了没办法,抬头低头都是熟人。
“喂,笨蛋!快,向小张大夫道歉!”狗主人用力扯了扯狗链,对那只大獒犬呵斥道。“这家伙生下来就笨,所以给它取了个这个名字。”狗主人解释说。
——难怪不怕我捡石头!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小娟打来的,问我怎么还没有到?我低声说出了点事,受了点小伤,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电话里小娟声音都变了:“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来看你?”
看得出这女孩子还是挺关心我的,我心里一阵温馨。忙跟她说不用担心,小伤而已,已经处理好了。
这时,一旁抱着皮蛋的女人笑吟吟地对我说:“老婆,还是女朋友?这么关心你啊?”不她笑得有点暧昧。
…………
狗主人走后,女人对我道谢,说不好意思地今天连累了我。“改天一定要请你吃饭!”她坚持说,犹豫了一下,又提议:“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去我家消消毒,包扎一下吧,我家里有急救箱。反正你是个医生,肯定会用的。”
“好吧,”我爽快答应。今天的约会已经取消了,再加上这两天老婆出差,家里也没人。
一路上,我和那女人边走边聊。原来她叫芳华,儿子上初一,在一个双语学校住读,家里就剩自己和老公。老公是一个出版公司的老板,经常住外面应酬——所以,才养了这个皮蛋小狗解闷儿。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哦,那你先生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一天到晚瞎忙,这几天跑去南京了,说是和什么作者见面谈合约。”说完,女人奇怪地瞟了我一眼。
“啊,好啊,男人就应该忙事业嘛,不要像我这样,一天到晚呆在一个地方没出息,也挣不了几个钱……”我嘴巴上瞎扯,心中却暗暗窃喜。
“到了,我家就在三楼。”女人指向一个雅静的单元。
我瞬间僵硬在原地:这是小娟家的单元!而且,我清楚地记得,小娟家正是三楼!
“怎么?你来过这里?”耳边飘来女人暧昧的声音。
(5)
进了女人(应该叫她芳华了)的家门后,我回头偷看了一眼:对面单元,小娟的房间,依然房门紧闭。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去拿急救箱。你想喝点什么?茶好不好?我这里有很多种茶:普洱、大红袍、滇红、龙井…… ”芳华报出一长串茶的名字。其实我对茶不感兴趣,平时多半都喝饮料。
“嗯,那就大红袍吧,你不要客气!”
房间的装修很古雅,看得出很花了些心思。客厅宽敞,临窗的地方,布置了大约五平方米的日式榻榻米茶居,摆了一方红木小茶几,上面还有一小束插花。这种家居设计很少见,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茶几上摆着两本书,其中一本竟然是《六祖坛经》!
我好奇地问:“这是你老公看的书?这么上档次?”
芳华笑了笑,说:“不是,我平时闲着没事看的,消遣而已。”说话间,她已经把急救箱拿出来了。同时,还摆上了一套精致的茶具,洗了一盘草莓,一串葡萄,外加几碟精致的零食。她的动作非常麻利,做这些的闲暇,还换了一件真丝的居家服,紫色的,式样有点像现在流行的汉服。
我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和芳华对坐在榻榻米上。我喝了一口“大红袍”:比想象中的苦!我皱了皱眉头,抬头一看,发现她正注视着我,连忙说:“好喝!嗯,回味无穷——对了,你信佛吗?怎么看这么深奥的书?”
芳华笑了笑,说:我不是佛教徒,只是感兴趣,顺便也从书中学点道理。”
“还是很厉害啊,我就不行,看到古文就头疼。”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五百年前,西湖断桥上,我们曾经擦肩而去……
我问:“那么,你从佛经里学到的最大的道理是什么?”
——也许她会说缘份什么的吧?我猜。
芳华平静地说:“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时无语。两人面对面坐着,略有些尴尬。芳华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喜欢喝茶对吧?要不喝点酒?喝酒对你的伤口有没有影响吧?——没有就好!你喜欢喝日本酒,还是西洋酒?对不起啊,我没有买白酒和啤酒……”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边聊边喝,差不多喝了半瓶日本紫苏梅酒。芳华细心地加了些冰块,酒的味道清甜可口,但颇有些后劲。不知不觉,我们都有些微醺了……榻榻米旁是一盏纸灯,光线暖暖的,衬得气氛有点暧昧。
“我猜,你今天应该不需要这么早回家吧?”芳华歪着头,微笑着问。她盘着头发,露出白皙的颈项,显得越来越迷人了。
我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呵呵,说实话,这几天我太太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话说你们女人的第六感真灵啊!这样猜得出来。”
芳华站起身来,柔顺的真丝家居服,把她的两对乳房完美地衬托出来。她可能真有点醉了,双眼迷离,像含着一点泪花似的。
她似笑非笑地说:“这可不是什么第六感啊!怎么说呢?嗯,算是一种惊喜吧?等一下我再告诉你好不好?现在——”她主动拉着我的手,“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主卧室布置温馨,没有零零碎碎的小装饰。因此,感觉比小娟家的空一些。里面摆着一张宽大的床,北欧风格的,素净但看起来相当舒服。
我看了一下床头:没有挂结婚照。
芳华回过头,说:”怎么样?我的床很舒服吧?”
——我的下身早就坚硬如铁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身体往前一挤,芳华哎呀一声,双手按在床上,浑圆的双臀正好顶在我的大腿中间。我俯下身去,双手搂向前,轻轻地把她的双臂一抬,芳华整个身体便陷了下去,柔软的床垫颤了几下,像一朵鲜花落在湖心,溅起几圈波纹。
“哎呀,干什么啊,你这个流氓!”芳华全身被我压着,无力地想翻过来。
我低下头,嗅了嗅她的头发:很好闻的香味,是薰衣草吗?然后,我张开口,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用舌头慢慢地舔着。就算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到,芳华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酥软了。“啊!”她开始陶醉地呻吟起来。
我毫不迟疑,撩起她的衣摆,顺手一拉,就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少妇的大腿,没有二十多岁少女的坚挺和青涩,但保养得非常好。白皙,细腻而柔软。我分开她的大腿,往前一挺身,整个鸡巴便顺利地插进了桃源深处…… 那里,早已经春水泛滥了。
不知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要强奸女人,特别是第一次做爱的处女,最后采用后入式。因为她的身体被你压住,想挣扎也没用办法。说实话,我今天这样做,多少有些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芳华的表现让我意识到:这些心思其实是多余的。一个女人,在一个暧昧的夜晚,喝了一点小酒,请你参观她的卧室……再木头的男人,也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现在,这个女人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骑着我的身上。雪白的双乳,随着身体的节奏上下颤动。她的乳房形状很好,略有点下垂的水滴状,揉上去软滑如绵,丝毫感觉不到里面的网状结缔组织。芳华呻吟了一会儿,低头在我耳边,娇颤地说:“快,捏我的乳头,用力捏…… ”
我伸手捏住她的乳头,轻轻地揉搓着。她的乳头很小,嫩红色,仿佛是少女似的。
“用力点,啊……再用点力,我喜欢…… ”芳华大声恳求,神态痴迷,“好,太舒服了!……嗯,捏我的屁股,用力捏,哦…… ”
她从我身体上爬下来,俯卧着,把屁股耸起来,转过脸对我说:“我要你咬我的屁股,用力咬,好吗?你想打也可以,用点力……好不好?”她朝我媚笑着,一脸的淫荡,黑发瀑布一般,从她耳边流下来。
我有些惊讶,这是刚才那个端庄美丽的居家少妇吗?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老婆不用说了,做爱非常传统。隔壁的小娟,做爱算是够狂野了吧?但也没有这些有点变态的要求。也许,老公小刘一直在身边,她多少也会放不开吧?
我毫不迟疑,低头朝她那雪白、迷人的臀部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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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毕,我有点疲惫地坐回榻榻米。芳华已经倒好了两杯饮料,她恢复了端庄秀丽的样子,只是头发略有些凌乱。她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
“累吗?”
“哪里!等我缓一口气,喝点水,说不定还能大战三百合!”
芳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吹嘘自己的性能力吗?”
我假装一脸真诚地回答:“当然不是!只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才会这样。”
芳华低头笑了笑,说:“是吗?——那对你老婆,你也会这样说吗?”
她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我的眼睛。我突然感到:她说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一时又猜不出,只好含糊地回答:“哈哈,怎么说呢,也是,也不是吧,看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
芳华收敛了笑容,说:“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介意哦——你觉得,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6)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突然觉得有些神秘。
——难道,那天晚上,我从小娟家出来时,她正好从猫眼里往外看?但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呢?
“猜不出?那好,我再给你一个问题:你猜,你是我的第几个男人?”
我想了想:从她在床上技术的熟练程度来看…… “嗯,第三个,还是第五个?总之五个以内吧?”我谨慎地说。再开放的女人,都不喜欢让人觉得自己太随便。很早以前以前,女人之间吵架,最喜欢骂对方“公共汽车”,或者更难听一点,“公共厕所”,意思是敞开大门,让无数人进去过。
芳华摇了摇头,说:“恐怕说出来你都不信,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是我老公。”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是第二个?我遇到她,最多不过三个小时。就算我为了她,被狗咬了一口,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芳华变戏法一样,摸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问:“张医生,要不要来一支?我猜你不抽烟吧?——哦,果然不抽呀?真是个好孩子!这种烟的尼古丁很低的,你不要害怕哟!”说完,她点燃了烟,带点挑逗性的,把一阵带着薄荷的烟味吹过来。
“好了,现在是故事时间——听听我的故事吧!”她熟练地用两只手指夹着烟,又吸了一口。
…………
所有故事的开头都很简单,芳华的故事也不例外。
那一年,她考上了复旦大学,进入图书情报系就读。作为一个小地方来的女孩子,这所大上海第一名校,让她感到新奇而兴奋。每次从数学系的小白宫前走过,流连在燕园的小溪旁,或者徜徉在法国梧桐荫下的光华大道……都让她觉得,高中三年的幸苦,换来的是一份令人欣慰的收获。
当然,还有的收获是意想不到的。
一天晚上,她偶然经过一座铜雕旁,看到一群人围着,好像在争吵什么。她好奇地走过去,发现人群中,有个高个子的男生,留着长发,背稍有点驼,正在激烈地陈述:“……诗歌的未来,绝对不是意象!现在早已不是北岛的年代了…… 结构和意识,同学们,这才是诗歌的精髓…… ”
哦,原来他们不是在吵架,是在辩论诗歌啊!大学一年级新生芳华恍然大悟。在她眼中,高个子男生好像一堆褐色陨石中的彗星一样,闪烁着傲人的光芒。
这是芳华第一次见到她未来的丈夫。当时“诗垦”诗社副社长,一个小有名气的校园诗人。
不久,芳华就参加了“诗垦”社团。在那里,她可以近距离地望着高个子男生,听他时而激情,时而冷峻的语调,朗诵自己的新作——或者,无情鞭挞其他人的作品。可惜的是,在高个子男生那群崇拜者中,芳华显得毫不起眼。那时,她还是个青涩的少女,扎着普通的马尾辫。白衬衣下面,一对秀气的乳房才刚刚隆起。
芳华的诗歌创作,则进一步拉低了她在群体中的地位。她骨子里是个理科女生,偏重理性思维。众所周知,理性,恰好是诗歌最大的敌人。芳华原本骗自己,说是因为喜爱诗歌才加入这个社团。但一年多过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不是诗歌,而是那个写诗的人。
让人失望的是,那个写诗的人,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一下。
芳华失落地退出了“诗垦”社团,她最后看了高个子男生一眼,然后把他埋进自己的心底……
…………
再一次见到那个高个子男生,是在几年之后。芳华和一个闺蜜,故地重游,来上海游玩。用老上海话说,是来“白相白相”。毕业后,芳华一直没有谈恋爱。她的追求者不少,但多半是看上来她富有的家境。她是独生女,毕业后回到我们这个三线城市。
那天晚上,夜深了,芳华独自来到复旦校园。好像一个幽灵,来寻觅很久之前的足迹。她径直走到铜雕旁,“复旦诗魂”四个字,即使在幽暗的路灯下,也看得很清晰。
然后,芳华就看到了那个高个子。他蹲在铜雕旁,头发依然很长。黑暗中,一点香烟的亮点,显得无比落寞……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芳华一边抖着烟灰,一边对我说。这是她的第二支烟了……
那个高个子男生的故事同样很简单。毕业后,来自皖北乡下的他,终于留在了大上海!凭着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文凭,他在一家小杂志社找到个编辑的工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兴奋感渐渐消失。每天繁琐卑微的工作,让中文系才子的名气变得毫无意义。走在陌生的街头,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大上海是个现实的城市,你只有在脚底垫上厚厚的钞票,才能在高楼大厦之间,勉强探出一个头来。
作为一个无名杂志社的小编辑,高个子男生发现,他微薄的薪水,买了每天的面包,付了每个月的房租后,就所剩无几了。与此同时,中国进入高速发展期,房价以惊人速度往上涨,爱情和未来,渐渐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高个子男生一气之下,干脆辞掉了编辑的工作。他不服气地想:凭我这一支笔,难道不能在这上海滩上,画出一片灿烂的明天吗?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当诗人之前,他还可以买得起面包付得起房租。现在当了专业诗人,这下可好,连面包和房租都没有着落了!
也就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回到了复旦校园,当初辉煌的地方,像一只受伤的野狼,孤独地舔着自己的伤口。然后,在这里,他再次遇到了芳华……
十几天后,高个子男生和芳华一起,来到了我们这个城市。刚开始的时候,芳华还担心高个子男生的诗人脾气,让父母难以接纳。谁知,刚离开上海,高个子男生就毫不犹豫地剪短了长发,穿上长袖衬衣,打上领带。他文质彬彬,谈吐优雅,眼睛里闪着谦逊、成熟的智慧。在待人接物方面,更是显得无可挑剔。
芳华的父亲非常满意。私下里,他对芳华说:“只要人好,没有钱算什么?——反正我们有的是钱!”
…………
“我们结婚后的十几年,他再也没有写过一句诗。”芳华缓缓地说,烟已经熄灭。还有一丝薄荷香味,在若有若无地漂浮着。
我听了多少有些感慨,“真是个令人伤感的故事!后来呢?”
芳华回答道:“后来,他就成了一个商人,很成功,毕竟天生是个聪明人。现在,他和一般的中年男人一样,开始有了肚腩,头发也开始稀疏了。你现在看到他,肯定想象不出他当年留着长发的样子。”
停了一下,芳华苦笑了一声:“哎,还说别人!我自己,不是也开始慢慢变老了吗?”
我连忙回答:“哪里会!你现在芳华正茂,一丁点都看不出老的样子。”
芳华微微笑了笑,“你真会说话。”
终于,我问出那个想了很久的问题:“嗯,问个问题你不要介意啊——你给我讲这个故事,到底是为什么?”
芳华平静地说:“因为故事还没有讲完:最近,我发现他又开始写诗了——通过一个隐秘的邮件,写给一个女人。”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古老的俗套故事:一个穷书生,在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少女。少女一片真心,救了这个书生。然而,若干年后,书生发达了,他忘恩负义,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更年轻、更美貌的女人……
——刚才,我还真以为自己英俊潇洒,迷倒了一个春情少妇呢!
我干笑了两声,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算是个报复的工具,是吧?”
芳华看到我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说呢?也是也不是吧,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完,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
(7)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我们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说盛夏,在这个时辰,还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这种寒意让我感觉更加清醒。我发现,眼前的芳华好像变了:刚见面时,她给人印象是个无所事事,只会遛狗的贵妇人;进了家门,一下子变成了媚态百出,欲望高涨的少妇;现在,则心思缜密,头脑清晰。像是一个久于宫斗的皇妃,端庄地坐在面前。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丈夫忘记了我是图书情报专业的,注重细节是我们的职业要求。还有——”芳华看了我一眼,说:“搜集各种信息,当然也不在话下。这个社会的好处是,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得到你需要的信息,比如一个人的行程、住的酒店、一起吃饭的人……还有,和他交往的人的职业、住址、工作所在地,甚至她的家庭,包括丈夫……都可以弄得一清二楚!”
说着,芳华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传来了一对男女的声音,听得出是在房间里录制的。
“喏,给你欣赏一下吧!很刺激哦!”
我连忙低下头去看,一边奉承道:“哈哈,做你老公可真危险啊,什么东西都瞒不过,真是太厉害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俗话说,”黄鹤楼上看翻船“。我好奇心大起,只想看看那个过去的诗人长什么样,还有,他出轨的女人漂不漂亮?
结果,一眼看去,只看到两个丰满的屁股,在一张大床上蠕动。
视频是偷拍的,摄像头正对着大床。但效果还不错,像素挺高,而且似乎用了暗光拍摄模式。男人果然身材高大,几乎完全把女人压在下面。从他们的姿势看,是一种类似老汉推车的后人式,但姿势更低一些。他们面对床头,根本看不清楚脸。只是有节奏地动着,女人发出阵阵浪叫,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心动。
看到这幅春宫图,我感到一阵欲念,从下身一直涌向全身,不禁朝芳华瞟去。她却神情淡然,仿佛看的是一出平常的歌舞戏。
我失望地转过脸,继续欣赏春宫戏。
视频里那个男人抽查了一会儿,女人暗示他下来。然后,翘起屁股,分开大腿,对男人撒娇:“老公,你插我的屁股眼好不好?好久没有插过了,人家今天特别洗干净的…… ”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阴户,说:“好啊!你翻过来,我喜欢从正面插,这样才好一边插屁股眼,一边摸你的洞洞…… ”
女人骂了声“讨厌”!然后翻过身来,就在这一瞬间,她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操你妈的鬼!”我骂了一句脏话,猛地站了起来,几乎一头撞上天花板!
——屏幕上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
…………
过了好久,我才平静下来。
芳华点上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着,她的姿势依然优雅。我们俩默默对视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抬起头,”这么说,昨天发生的一切,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我还以为,我们真是偶遇呢!”
芳华摇了摇头,说:“昨晚真的是偶遇,我可不是神仙,猜不到你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出现。不过,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虽然没有见过你的人,但你的照片,就存在我这个平板里。”
“所以,你就故意引我上钩?”我愤愤地说。
芳华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水到渠成吧!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他可以玩,我为什么不可以玩?再说——”她向我抛了一个媚眼,“你也是个挺标致的小伙子啊!”
我心里仍然不是滋味,是酸还是苦?古人说的好,淫人妻女乐呵呵,妻女淫人又如何?我虽然常常幻想着换妻,但从来没有想到妻子会出轨。更没有想到,她在床上会这么开放。我一直以为,她是个传统的女人,性方面很保守,只喜欢传教士体位。等我射完,她立刻跑去洗澡。每次怕怀孕,还必须戴套。
但现在,我亲眼看到她被人插了屁眼,还淫荡地叫另一个男人——“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唉,想不到,真想不到!”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混乱如麻。
芳华这时却来安慰我:“想开点吧,人生总是会有那么多想不到的,所以,才叫做:世事无常。”
我哼了一下,说:“那你说说,你把这一切的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打算?”
芳华双手一摊,“什么意思?那你觉得,我是告诉你好呢?还是瞒着你好?”
我无言以对。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良久,芳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信不信由你……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
…………
离开芳华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头也晕乎乎的。心想不管怎样,回去睡一觉再说。
谁知,还没来得及下一层楼,对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天啦,是小娟,怎么这么巧?还真是“世事无常”呢,什么事都让我给遇到了!——我三步并做两步,从楼梯上冲下去。
“喂——” 后面似乎传来小娟的呼叫?我不太确定,或许是我的幻听。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快走,拼命想忘掉这一夜发生的一切。
(8)
妻子是在第三天深夜回来的。
她一进门,看到我歪倒在沙发上,傻傻的盯着电视屏幕,惊讶地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啊?”
我关了电视,面无表情地回答:“没什么。”
“真的?”妻子走过来,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和平时一样,她扎着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上身一件普通的女式衬衣,下身牛仔裤,背着个帆布包,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妻子就告诉我,她一点都不喜欢名牌包、首饰什么的。“我觉得很俗气。”她说,“和我的气质一点都不配。”
“好!”那时我高兴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省钱了——”
见到的人都说,妻子是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从结婚到现在,几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改变。
妻子俯身摸我额头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嗅了嗅:没有香水味。
我闷闷地转过头,“跟你说过了嘛,真的没什么!”妻子上下打量我一番,说:“没有生病就好。——对了,你看,给你的,你最喜欢吃的盐水鸭,我专门去夫子庙那家店买的,我排了好久的队呢!”妻子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我。
我心里涌起一阵醋意:也许,妻子排队的时候,还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吧?
“是吗?那谢谢你了,放冰箱里吧!”我说。
妻子迟疑了一下,神色有点僵硬,“……好,那我先放进冰箱下面,等你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热热吃吧!”她慢慢地转过身去,说:“我也有点累了,想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说:“唔。”
妻子慢慢地走向冰箱,打开门,把鸭子放进去。然后,她提着行李朝卧室走去。不久,我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然后坐回沙发上,按开电视,继续看英超联赛转播。
…………
那天清晨,从芳华家回来,我就在一直想一个问题:我该怎样面对妻子?
我这人的脾气不太好,容易冲动。过去,如果有谁因为什么事瞒了我,我肯定会马上跳起来!身边的朋友,医院领导都好心劝告我很多次了。妻子也直叹气:“还是眼科医生呢,我看你上辈子就是一头犟驴!当心那一天,狗脾气上来,把病人的眼睛捅爆了,看你怎么收场!”
我高声辩解:“胡说八道!我的脾气哪里不好了?我这是性格直爽!放在宋朝那时候,妥妥就是个梁山好汉!谁跟你一样啊,假文青,一天到晚风花雪月,尽看些没有用的书,弯弯肠子一大堆…… 你去医院问问:眼科一把刀小张大夫,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做手术的时候,我的手几时抖过?”
妻子通常懒得和我吵,“好啦好啦,你厉害,天下第一眼科专家!行了吧?讲你一句,就吼了大半天……”每次吵完,她都会躲进书房看书,我则惬意地一边喝啤酒,一边看足球……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为什么,我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的确想过和妻子当面对质,让她交代和奸夫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如果她狡辩,我就给她一顿破口大骂,或者,更直接一点:向她老爸——医院的副院长告上一状,看她怎么收场!
—— 实在不行,离婚算了! 我有时甚至这样想。稍一冷静下来,想到芳华,小娟,以及…… 我又觉得心里有点虚,提不起劲来…… 作为一个这样的丈夫,我有资格去指责妻子吗?
我替自己辩解:“不能这样比吧?至少,我和那些女人只有肉欲,没有爱情!”
但在心底,我一直不敢直面这个问题:“真是这样吗?”
事情只好僵在这里。就这样,我和妻子不尴不尬地过了好几天,很少交谈,更没有做爱。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干巴巴谈上一两句。我顺着妻子的话,说自己可能是前两天去游泳,有点中暑或者轻微感冒,觉得不舒服,不想多讲话……
“一般感冒要拖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我向妻子这样解释。但我怀疑她已经感觉出了什么,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的人。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心情时阴时晴,起伏不定,像沙滩上来来回回的潮水……
唉,过一天是一天吧,人们都说,时间会把一切冲淡……也许这句话是对的。
…………
傍晚,暑气消退。夕阳的光芒,和树上的蝉声一起,从门缝里溜了进来。我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喝啤酒。妻子不见踪影,应该是在书房里吧?她这几天准时下班,很少出门。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我一接听,居然是小娟打来的!
我赶紧走出门外,到了走廊,我才低声责怪道:“你想死啊?——这个时候打来?”
电话里传来小娟清脆的声音:“喂,我说大医生,你们医院就没有护士妹妹给你打过电话?这种借口还不容易找啊?——对了,上次你说被狗咬了,好点没有?”
我低声说:“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嘻嘻!我猜,是被一只可爱的小母狗咬的吧?”
“去你的,什么小母狗!”我没好气地说:“是一只大黑狗,公的!獒犬听过没有?以前的是养来做猎犬的,连狮子都不敢近身…… ”
“喔,原来阁下是个大英雄啊?嘻嘻,想不想我慰安慰安你啊?…… ”这时,电话里传来他老公小刘沉稳的声音,“你不要闹了,我来说——对了,张哥,今晚有没有空来我家?”
“来你家?”我思索了一下,有点犹豫:这种情况过去,合适吗?
但我的下身却丝毫不受我控制,听到这个邀请,立刻硬了起来!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性生活了,连手淫都没有。我是个性欲很旺的人,一直以来,至少一两天就要来一次。有时是去缠妻子,有时找借口溜出去见小娟,或者……
——去!我咬咬牙:为什么不去呢?日子还是要照样过对吧?再说,反正妻子已经……
…………
半个小时后,我放轻脚步,悄悄地来到小娟家门口。转头往芳华家看去:还好,房门紧闭,猫眼里也看不出一丝光亮。门口两盆非洲菊,虽然还是很艳丽,但看起来似乎有点衰败了。
我轻轻敲了敲门,“来啦!”里面传来小娟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小娟穿着紧身的运动衣,乳房坚挺,屁股浑圆。齐耳短发下,露出洁白的颈项。我顿时浑身热血上涌,欲火如焚,一把将她抱个满怀!一阵年轻女孩的体香,从小娟的头发、耳边、衣领里透出来,让人难以自已!
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这女孩子嘴唇很特别,像电影明星余男一样,丰厚性感,吻上去非常舒服!吻着吻着,一条软软的东西钻进我的嘴里……原来,小娟把舌头伸了过来,轻轻地搅动。“我最喜欢接吻了……”她喘着气说。
我正想把手伸进她的胸罩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老公呢?不在家啊?”
小娟刮了下我的鼻子,俏皮地说:“他去买啤酒和饮料了——等下说不定会给你一个惊喜哟!”
我苦笑一下,心想:拜托!我这段时间的惊喜够多了,还是不要再来了吧!
刚想到这里,忽然从阳台上传来两声稚嫩的狗叫……
“奇怪,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养狗了?”我好奇地问。
“等一下!”小娟穿着拖鞋,噼达噼达地跑去阳台。等她回来的时候,怀里便抱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喂,你不认识它啦?”小娟看着目瞪口呆的我,握起小狗的前爪,朝我挥了挥,命令道:“皮蛋!叫哥哥!”
(9)
小狗敌意地看着我,凶巴巴地汪了一声。
我不满地说:“喂,好歹我救过你的命,友好一点行不行?”
小娟哼了一声,“说不定啊,有人对皮蛋的女主人做了坏事,皮蛋生气了哦!”
说完,她两手握住小狗的小短腿,上下摆动,调皮地看着我,有节奏地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惊喜!意外!”我尴尬地说:“好了,现在告诉我:这家伙怎么在你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它叫皮蛋?”
“本小姐我什么都知道!但就不告诉你!——是不是啊皮蛋?”说完,小娟亲了小狗一下,说:“除非啊,有人把本小姐伺候舒服了!”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你不给我说清楚,我连硬都硬不起来…… ”
小娟见把我折腾够了,这才开了金口:“那天,你说被狗咬了,不能来,本小姐我满肚子性欲没法发泄啊!第二天一早,我想趁天气凉快,出来跑个步吧!结果门刚开了条缝,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对面出来……我叫了你一声,你装聋子,一瘸一拐地还跑得挺快的。哼!想瞒我?你全身上下,哪一个平方厘米我没有见过?…… ”
“后来,我寻思了一下,其中肯定有鬼。过了一会儿,我找个借口,到对门借东西,一看到开门的是个漂亮姐姐,我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我说的对不对啊?情圣大人?”
我红着脸打哈哈说:“哈哈,怎么说呢?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总之不太正确。——对了,我还是弄不明白,这只狗怎么在你这里?”
“很简单啊,我和芳华姐姐成了好朋友啦!昨天还约着一起去逛衣服呢!”她低头对皮蛋说,“是不是啊皮蛋?再说,皮蛋这么可爱!我一见就喜欢。”
我愤愤地指着皮蛋说:“可爱个屁啊!尽惹祸,对恩人态度也恶劣!要是在我们乡下,早就拿去炖陈皮、干辣椒……”
…………
正说着,门开了,小刘提着一大包东西,满头大汗地走进来:“呵呵,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你们还没有开始啊?要不要喝点饮料?”
小娟耸了耸肩,说:“我们马上就开始——走,我们去卧室吧!”
“不,我们就在沙发吧!”我看了小刘一眼,他傻傻地站在旁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听了这句话,小娟立刻一把搂住我,把嘴唇凑了上来。我直接把手伸进她的裙子,一摸,摸到毛绒绒的细草,哦,没有穿内裤啊?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抱起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脱下裤子,挺着怒起的家伙,直接插进了她的阴道!
“哎呀,这么粗鲁!急什么?我还没有吻够呢?”
我一阵急耸,顺手脱去她的上衣——连胸罩都没有穿!一对乳房就这么赤裸裸地跳了出来。“先让我过过瘾!放心吧,我不会这么早射的!”我喘着气说,低下头,一口就咬住她的乳头,慢慢地吮吸着……然后,抽出了鸡巴,在阴户外面慢慢地磨着。这一招非常管用,小娟的身体一下子挺起来,双手紧紧搂住我,开始大声地呻吟起来。
正在情浓之时,我觉得大腿碰到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刘,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脱得精光,正低着头,舔我和小娟交合的地方。他的舌头不时碰到我的鸡巴,感觉痒痒的。
小刘是个绿帽控,他早就给我坦白他的种种爱好了。因此,我也不感到奇怪,继续忙着在小娟身体耕耘着。慢慢的,小娟开始接近高潮,她的脖子、胸口泛起潮红,声音也越叫越高……
“小声点,当心邻居听到!”小刘提醒她。但小娟理都不理,继续大声呻吟着。
我赶紧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咬住她伸过来的舌头,轻轻地吮吸着…… 突然,我感到下面有点怪怪的,抽空一看:小刘竟然含着我的龟头,正忘情地舔着!
我稍有点尴尬:还第一次被同性舔下面呢!但此时性致正浓,竟然也不觉得有多少反感。再说了,自己正在干他的老婆,给他一点甜头,也算不了什么吧?
小刘舔得比女人还要细心,这种感觉还真不一样,但毕竟有点奇怪,我让他舔了一会儿,往上一提,重新插进了小娟的身体里,用力抽插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小娟的一声满意的高叫。我把积攒好久的精液,尽情地发射出来。然后,趁鸡巴还没有软,连避孕套一起拔了出来。她们两口子还没有孩子,这一点还是要小心的。
小刘照例殷勤地接过避孕套,说:“让我拿去丢掉吧!”说完,他拎着这一小袋液体,乐颠颠地朝卫生间跑去。
我和小娟看着他背影,小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我小心地问:“他真会拿去丢掉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听出了小娟的不满,安慰道:“没有什么啦,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很难改变,尊重就好。”
小娟默默点了点头,说:“我早就想通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能怎么办?人生苦短,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我就尽情享受吧!反正我也觉得快乐,你说是不是?”她一把抓住我的鸡巴,摇了几下。然后撅着嘴唇,让我吻她。
的确,小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性欲最强,也是最能享受性欲的女人。我能感觉到她是喜欢我的,至于爱不爱,我就不知道了——还是少操心这些事情吧,小娟说得好:人生苦短!既然美女在怀,不尽情享受,更待何时?
于是,我低头吻了上去。
…………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我们赶紧七手八脚穿好衣服,胡乱收拾一下沙发。
小娟理了理头发,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芳华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喂,妹头,我的皮蛋呢?”
(10)
我以为芳华会大吃一惊。如果换成我,一定会像见到一个鬼一样,哇的一声叫出来!
谁知芳华看到我,只是怔了一下,立刻恢复正常,“哦,你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
然后,她皱着鼻子闻了闻,“好奇怪的味道!”
我和小娟都有些不知所措。没办法,刚在客厅里畅快淋漓地大干了这么久,空气中淫荡的气息,估计比庙里的香烛味还浓。
芳华怀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想走到沙发坐下。但还没走近,她突然停住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到处是一团一团湿漉漉的纸巾……
更糟糕的是,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小刘一丝不挂地走出来,“你们俩完没有?”他一眼看到客厅里的芳华,真像见到一个鬼一样,“哇”的一声,一头钻回了卫生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客厅里一片安静,尴尬的空气,像一片凝聚的积雨云,几乎快滴了下来。
芳华“哦”了一声。她本来还想在沙发上坐,但伸手摸了摸皮面,细心检查一下后,还是放弃了。
最后,她拖过一把折叠椅坐下,然后指了指我的裤裆,说,“张大夫,你的拉链没有拉好。”
我急忙往上拉,不小心扯到几根毛,疼得我脸都歪了。
小娟勉强地笑了一下,问:“芳姐,你们俩……认识?”
“当然认识!”芳华大方地说,“我也和他上过床的,而且就在不久前。不过,没有你们这么狂野。你们真会玩!——对了,妹头,你的上衣穿反了。还有——“芳华指着小娟的裤子,“拉链好像也没有拉到位!——唉,算了,这里太尴尬了!皮蛋呢?我还是先走了好,你老公在卫生间里快着凉了。”
…………
芳华抱着小狗走后,我和小娟大眼瞪小眼。
“都怪你,硬要在客厅里做!”小娟恨恨地说,“这下好,我的脸都丢尽了!”
我辩解道:“我还不是想增加点情趣什么的?再说,也不用害怕嘛,反正,她也和我…… ”
小娟瞪圆了眼睛,骂道:“和你上过床是不是,大情圣?看把你得意成什么样子,嘴都合不拢了!”
我连声喊冤:“冤枉啊这事!我哪里有一丝得意……哎,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
还好这时卫生间的门哗啦一声又拉开了,小刘裹了件小浴巾,探头探脑地问:“她走没有?我都快着凉了……”
我和小娟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
回到家后,我继续和妻子冷战着。她猫在书房改她的稿子,我躺在客厅看我的足球。有时,我也很想和她谈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天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一听,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您是…… ?”我疑惑地问。
“听不出来啦?不愧是眼科大夫啊!眼睛好,耳朵不灵。——我是芳华。”女人嘲讽道。
“啊!”我惊得叫了出来,电话里,她的声音还真有点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接下来的话更令人吃惊——“我老公告诉我的。对了,他想请你们吃饭。——你们,你和你太太。”芳华说。
“为什么?”
芳华平静地说:“不为什么,事情总得要解决是吧?大家见面谈一谈,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傻乎乎地问:“那,你也去吗?”要说早几天,如果见到芳华老公,我会一刀劈了他。但现在,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点心虚。
“废话!我能不来吗?”芳华简单地回答。接下来,她仔细地交代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记住啊,不见不散!”
…………
我推开了书房的门,定了定神,对妻子说:“有人要请我们吃饭。”
妻子从文稿堆里抬起头,她的眼睛有点浮肿,“你自己去吧,我很忙,不想去。”
“你还是去的好,”我说,“请我们的人,叫陆文轩。”
妻子的身躯剧烈颤抖一下!
一支红蓝铅笔从她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
晚上,我和妻子依约来到餐馆,这时一家高级日本料理,客人不多。
“可尼基哇!”女招待穿着粉色和服,眼睛笑成一条缝,圆圆的脸蛋挺可爱的。我估计她就会这么一句日本话,因为接下来就全部是中文了:“尊贵的客人,欢迎光临!你们的朋友已经到了,他们在浅草亭等着呢,请跟我走!”
说完,她一哈腰,伸出左手,倒退着引导我们去浅草亭。一条木板铺就的小道,折来折去,旁边是一池清水,几条锦鲤慢慢地游着。
“请!”圆脸女孩微笑着,继续小碎步倒退着走,我担心她会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栽进池子里……
还好没有!浅草亭就走不远处,一座木色的小屋,糊着白色的竹纸,两盏暗红的日式灯笼,挂在木门前。
圆脸女孩跪坐下来,侧身拉开纸门,低头鞠了一个躬:“请!”
……
我一眼看到了芳华,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休闲服。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欢迎!在下陆文轩。”他伸出手来,我迟疑了一下,和他握了握。
“请你们到这里来,是因为环境还不错,其它的倒也没什么。”陆文轩留着短发,似乎有点花白了。他穿着白衬衣,灰色西裤,看起来很老练。“我听安雅说,”他看了看妻子一眼,“你们去过日本好几次了?”
妻子一身职业正装,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好接过话,“去过几次,京都的生鱼片不错,比国内的好。”
陆文轩点了点头,说:“其实日本的生鱼片,也是从中国学来的。中国古代生鱼片叫“脍”,有个成语叫“脍炙人口”,就是这么来的。宋朝人还有吃这种东西,及时雨宋江浔阳楼吟反诗之前,就是吃生鱼片吃坏了肚子…… ”
芳华笑着捅了他一下,“中文系的臭脾气,就知道卖弄学问,也管人家爱不爱听。”
陆文轩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连忙说:“没关系,讲得不错,挺有意思的。”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我心中的气似乎消了一大半。甚至不由自主的,还挤出来一丝笑容。
妻子还是面无表情,双手把玩着桌子上的铸铁茶壶。
芳华看了,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柔声安慰道:“妹子,你放心,这两个臭男人不敢把你怎样。你老公自己——”她瞪了我一眼,“——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不对,张大夫?”
我有些脸红,赶紧低头喝茶。妻子诧异地看着我们,仿佛坠入五里雾中。
芳华站起身,拉着妻子的手,说:“我们去趟卫生间,你们俩先聊着。”说完,她拉着不知所措的妻子,朝外面的黑暗中走去……
“老弟喜欢喝什么酒?清酒,还是梅酒?”陆文轩殷勤地问。
我想了想,“梅酒吧,紫苏味的最好。”
…………
我们喝了两轮,妻子和芳华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妻子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坐下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就灌了一大口!
陆文轩关切地说:“这酒不能这么喝,后劲大,容易醉的……”
妻子一扬脖子,又喝了一大口,“你管不着!”她硬梆梆地说。
(11)
紫苏梅酒的后劲的确很大,不一会儿,芳华满脸通红,妻子则一直喊热,她把马尾辫解开,让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两人女人肆无忌惮地高声谈笑,我和陆文轩担心地看着她们。
饭后,陆文轩邀请我们:“时间还早,去我家坐一会儿怎样?喝点茶,醒醒酒。我家里的茶很多,有普洱、大红袍、滇红、龙井…… ”
——这个男人其实不错,就是有点啰嗦。
我看了看妻子,问她想不想去?
“去,为什么不去呢?”妻子大声地说,“你家里还有酒吗?我们继续喝…… ”
自从认识妻子以来,还第一次看到她醉成这样。我扶着妻子离开浅草亭,陆文轩也想扶芳华,但芳华甩开了他的手:“去你的,你们这些臭男人从来不安好心,我自己知道走。”
说完,她大步往前走,但脚步有些踉跄,害得引路的圆脸女孩非常紧张。女孩子再也不敢倒退着走了,她一手拉着和服的下摆,一手小心护着芳华,满口东北土话:“我说姐啊,留神点,这栏杆很矮的,掉下去可就埋汰了…… ”
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女孩子才松了一口气。她整理一下和服,双眼笑成两道弯,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语言也从东北话换回日语:“撒哟啦啦!一路好走喔…… ”
…………
到了芳华家里,大家才多少有些清醒。四个人对坐在榻榻米上,矮桌上的茶壶里,飘出一阵阵茶香。
这下每个人都安静了, 连陆文轩也闭上了嘴。
最后还是芳华打破了沉默,她揶揄地对自己老公说:“老公,反正大家都挑明了,你说说是怎么认识安雅妹妹的?”
妻子的脸刷就红了。陆文轩扭捏了一下,说:“哈哈,事情其实很简单,她不是报社的吗?我搞出版,工作上有些交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大家又都是复旦中文系的,她算是我的学妹吧,所以,哈哈…… 真的很简单,没啥好说的——还是谈谈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吧?我想小雅……哦不,安雅还不知道,是吧?”
“哦,原来是师兄师妹,天生一对啊!”芳华故作恍然大悟状,“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英雄救美吧,他救了我,我以身相许,就这么回事…… 嗯,算是被一只狗撵在一起的吧!”
几乎与此同时,阳台上传来皮蛋汪汪的叫声。陆文轩和我都忍不住笑了,但妻子没有笑,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陆文轩提议:“要不我们先看个电影解闷吧,要是太晚了,你们留下来住一晚上也行,我家客房刚装修,挺干净的。”
我们明白陆文轩的提议意味着什么。妻子看了看我,说:“我没有意见,你决定吧!”
我故作大度,说:“好吧,先看看是什么电影再说。”
结果陆文轩放的是一部韩国古装三级片。时间久了,我也忘记了影片的故事。只是记得电影的画面非常优美,女主角更是美得惊人。当她脱下上衣的时候,四个人都屏住呼吸:这应该是人世间最完美的一对乳房吧!
…………
看完电影,我们又喝了一会儿酒。欲望在每个人心里窜动,但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着。
——没办法,所谓受过教育的人,一般都是这个德性。
良久,芳华打了个呵欠,说:“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客房吧!”
客房很干净,看得出不久前才细心整理过,被褥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我和妻子关了灯,并肩躺在床上。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翻身搂住她,一只手捏着她的乳房,问:“你喜欢和他做爱吗?”
妻子小声地说:“嗯,喜欢。”
“想过去吗?”我问。
“想…… ”
我说:“那就去吧!”妻子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她穿着芳华的藕色真丝睡衣,屁股的形状完美地显现出来。原来妻子的身材那么好!我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等一下!”我说。然后走过去,轻轻脱下妻子的睡衣,解开她的胸罩,除去内裤。最后,妻子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双手捂着那对娇小的乳房,问:“怎么了你?”
“没什么。”我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阴部、乳房……妻子的后背和大腿像凝脂一样光滑。
我摸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你就这样过去吧?”
“什么?”妻子睁大了眼睛,“就这个样子?”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玩得开心点。”
我心里感到一些酸楚,但更多的是兴奋。—— 现在,我终于开始理解小刘的感受了!
妻子迟疑了一下,光着身子朝门口去。她打开门,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后……
…………
不久,门开了,黑暗中,一个娇媚身影闪了进来,钻进我的被窝里。
“好啊你这个流氓,”芳华好像刚喷了香水,全身一阵甜氲的欲望气息。她一把捏住我早已坚硬如铁的鸡巴,说:“居然把老婆光溜溜地送过来!我老公差点当场就射了…… ”
我翻身压了上去:“你不是也一样吗?”芳华的身体温软如绵,少妇的成熟性感让人无法自持。我低下头,含住她的乳头,轻轻地咬着。我知道芳华喜欢被人咬,特别是身上那些性敏感的部位,耳垂、乳头、屁股,当然还有那两瓣水汪汪的阴唇……
我不停地在她身上各处啃咬着,芳华剧烈地扭动身体,口中不停地发出快感的呻吟!如果人间有所谓“至乐”,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挺起鸡巴,扮开芳华的大腿,找到阴户洞口,猛地一插到底!
芳华“啊”地呻吟一声,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脚上翘,紧紧环扣住我的臀部。“用力插,啊,再用点力!我要到了…… 你射里面吧,不用担心……”
终于,我一射如注!然后,让鸡巴停留在阴道里,久久不愿拿出来。
…………
沉默很久,芳华才缓过气来。她亲了我一下,把头靠过来,说:“你太猛了!年轻真好!”
我小心地回答:“成熟一点的经验更丰富,更有韵味吧!”
芳华不置可否。
“对了,”我支起身体,问她:“今天的安排,都是你策划的吧?我觉得你老公不是那么细致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芳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婚吧,又舍不得,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再说孩子都这么大,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不离婚吧,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好整天读佛经排解……还好,后来偶然遇到了你,我才放下了自己…… ”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俩牵扯进来呢?”我问。
芳华扑哧一下笑了,“是你给的主意嘛!那天在小娟家里,我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家一想,这办法不错啊,大家开诚布公一起玩,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我不满地说:“那天,你差点把我和小娟老公吓阳痿了!”
“嘻嘻,想起小娟老公的样子就很好笑!”芳华得意地说,“话说他那玩意儿也是不小啊——对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你老婆在干嘛?”
…………
我和芳华光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走到主卧室旁,听到卫生间里一阵水声。看来,他们也结束了一轮,正在清理呢!
芳华打开门,我们偷偷躲在床的旁边。只听到我妻子娇嗔道:“哎呀,你不要摸人家那里嘛,讨厌,还没有摸够啊?我刚放了浴液……”
然后是陆文轩的声音:“小雅乖老婆,我还想摸,越滑手感越好……你看,你害得我又硬了,要不要就在这里做?”
“不要啦,这里这么多水,跌倒了怎么办?小心摔断你的鸡鸡!”妻子抗议道,“嗯,老公,等一下洗好后,我先给你吃,把你吃硬了,你插我后面好不好?我最喜欢你插我屁股眼,痒痒真舒服,嘻嘻……”
听了这些淫荡的对话,我的鸡巴早已坚挺起来。芳华伸手过来摸了一下,我转头看看她,只见一丝晶亮的淫水,从她阴道垂下来,一直流到地板上……
我多少有些失落:这样的淫荡的话,我想妻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我说的。也许,她最隐秘的性幻想,也不会和我分享。据说所有最强烈的性高潮,都不会是从自己法定配偶身上得到的。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即使发生多次性关系,也会一直互相戴着面具和对方相处。这个面具就是:“妻子”,以及“丈夫”。毕竟,夜晚结束后,白天还是要在一起,为了柴米油盐,为了孩子, 为了尊严而忙忙碌碌。
我和芳华悄悄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还是把隐秘留给他们吧,我们继续我们的欲望故事。
(12)
盛夏将逝,天气一天天地凉了起来。
自从那天过后,我们又聚会了几次,几乎都是去芳华家。偶尔也换个环境,去酒店开一个套房,分别和对方的老婆做。说是4P,真正四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少,多半都搂着对方的老婆,进房间大干一场。做完之后,才一起光着身体出来,喝点酒、开开玩笑什么的。
有时候,芳华会悄悄对我说:“你看那两口子——”她用下巴暗示妻子和陆文轩,“——黏得可真紧,好有诗情画意啊!”
“哎呀,大家既然说好了放开玩,你就不用酸溜溜的了吧?”我故作姿态。
妻子对陆文轩的感情,明显与我和芳华不同,谁都看得出来。陆文轩有时候还装一下正经,但妻子却毫不掩饰,看陆文轩的眼光都是甜的。他俩经常在一起悄悄话,我怀疑又是在谈诗歌什么的。可惜,我对这东西一窍不通。
“喂,你说,你爱我吗?”有一次,做完之后,芳华突然这样问我。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废话,当然爱啦,那还用说?”
芳华讥笑道:“好假哦,假得都挤得出水了!”
我反唇相讥:“哎,你们这些女人,别人说假话吧,你们要当真;说真话吧,你们又要怀疑!——那你说,你爱我吗?”
芳华盯着天花板,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说实话,我真得不知道。不过——”她翻身爬到我身上,一口含着我的鸡巴,含糊地说:”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们还是再来一次吧,我又想要了…… ”说完,她细心地舔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的技巧越来越熟练了。
…………
第二天,芳华就提出,邀请小娟夫妻加入我们。
她给出的理由是,小娟她们住对面,邀请他们,免得我们上门时躲躲闪闪。再说,既然玩开了,何不更疯狂一些?多一点“新鲜血液”,也更加刺激。
“另外,我们这位情圣大人——”芳华竟然说出小娟对我的称呼,“怕也很馋年轻妹子的身体吧?”
我反唇相讥:“喂,怎么什么事都推给我?你那天还说,小刘下面的东西很大呢!你才是馋别人的身体呢,你都鉴定过了对吧?哈哈!”其实暗地里,小刘和小娟约了我好几次,我都找借口推脱了。虽说我比陆文轩年轻,但这些天来夫妻交换带来的刺激,让我精力几乎耗尽。最近,才慢慢有所恢复。
妻子有点担心:“人一多事就杂,会不会出问题啊?”
陆文轩插嘴道:“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与众。我觉得没有什么,那两口子是有正经职业的人,文质彬彬的。我见过他们几次,觉得挺靠谱的。”
——不愧是男人,再多女人也不够——不过,借口倒是找得真好!我心里暗笑。
妻子看着陆文轩,说:“好吧,我听你们男人的。”
事情出奇的顺利。后来,听芳华说,她过去敲门一提这事。小刘两口子听了先是吃了一惊,接下来便恍然大悟。小娟一口就答应了,她爽快地说:“肯定是张大夫那个色狼先提出来的吧?我就知道是他!自己不敢来说,叫芳姐你来——怕啥?玩的就是心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老公你说是呢?”
小刘则一如既往地温和:“我听你的。”
…………
顺便说一句,夫妻交友聚会并不容易。现在社会,大家都忙。不是这个不可以,就是那个要加班。再加上女人的例假,男人的饭局,每个人或好或坏的心绪…… 真的要约一个大家都可以的时间,其实很难。
终于,定了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我们约定在芳华家聚会。
那时已经是夏末秋初,树上浓荫依旧,但蓝色夜空里的月牙,从河畔吹来的晚风,都告诉我们:暑热已经退去,秋天的凉意,正在城市的每户人家的门窗外徘徊。
芳华家的非洲菊已经凋残了,她把最后几朵花剪下来,珍惜地插在花瓶里。红色、黄色、紫色,娇艳欲滴,看起来依然这么动人。
那天,女人们都细心打扮过。芳华还是穿着真丝连衣裙,不过加了一件彩色的披肩。她这个人对真丝织物有种迷之爱好,“夏天快完了,马上就要穿不成了。”芳华惋惜地说,她画的妆比较浓,而且喷了香水。
妻子则正好相反,她还是一身淑女打扮,如果撑把油纸伞,直接就可以去演民国戏了。她的脸也很素净,显不出妆容。只有仔细看,才可以看出描过眉毛的痕迹。
但只有我才知道,为了今天晚上的聚会,她在梳妆台前,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
小娟是一副青春美少女打扮,热裤,卡通T恤,胸口露了一大半,两只乳房凸起,显得比芳华的还要大。她看到我色眯眯地盯着她,立马一瞪眼,喝道:“流氓!”
看到屋里三个美女,陆文轩两眼放光,他感慨地说:“古人云,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真是有道理啊!今天我们有三美具在,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
我估计,除了妻子之外,这里其他的人都听得半懂不懂。
芳华白了他一眼,说:“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酸几句。还是废话少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玩吧?”
说的也是,大家都闲聊半天了,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破题,就这么腼腆地互相等着。
陆文轩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放一个杯子,里面丢一些纸条,抽到是谁,就和谁配对,好不好?”
芳华打了个哈欠,嘲笑说:“大叔,你这种办法太土了吧?一点情趣都没有,像去庙里抽签算命一样。再说了,抽到我,你要不要?”
一直没有作声的小刘突然开口:“我有一个办法:那天我听小娟放的一首歌挺不错,英文老歌,叫Change Partner,中文意思是交换舞伴。我在什么电影里也看过,老外跳舞的时候,中间会放这首歌,大家就换来换去地跳,挺有意思的。要不然我们开这首歌来跳舞?中间换着舞伴跳,歌一结束,就不换了…… ”
停了一会儿,小刘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一句:“最好关灯跳…… ”
芳华拍手说:“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小娟则上下打量自己的老公一眼,说:“行啊刘大哥,想不到你肚子里弯弯肠子还是挺多嘛……”
我突然举手,说:“我有补充意见!”
大家都纳闷地看过来,我笑嘻嘻地说:“我建议,大家一边跳,一边慢慢脱好不好?这样跳完之后,正好……哈哈!”
小娟叹道:“张大夫,这么多人中,我看还是你流氓得最有特色!”
…………
灯灭了,房间里一片幽暗,只有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点路灯光,留下了一些斑驳的影子。
音乐慢慢响起。我们走到客厅中央,跟着音乐跳起舞来。这种交际舞还是在大学时跳过,毕业后,就很少有机会了。
半幽半明中,一个美丽的倩影向我靠了过来……
(13)
《Change Partner》是一首慢三步的华尔兹,虽说客厅很大,但还是有些跳不开。我们只好紧紧搂住舞伴,随着曲调,分别在客厅的各个角落,慢慢地磨动脚步。手机里传出的音乐,低调而婉转,再加上黑暗和香水味,客厅里的气氛神秘而暧昧。
女主人芳华是我的第一个舞伴,她在我耳边悄悄说:“又是我——没有抱到年轻妹妹,失望了吧?”
我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说:“我正盼着你呢!这么性感的大美人,怎么会失望呢?”芳华听了,甜滋滋地捶了我一下。我左手牵着她舞动,右手摸着她的肩膀,然后从背后滑下去,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在光滑的背后,轻轻抚摸。然后,让连衣裙滑下去。芳华的乳房,就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这时,其它角落也传来喘息声,呻吟声,和压低声音的调情声。气氛更加淫靡。一曲未半,不知是谁小声说:“换吧!”随着节拍,我们交换了自己的舞伴。我一看,原来是妻子!她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的外衣已经被人脱了,只剩下粉色的胸罩和内裤。她今天特意穿了条比较透明的内裤,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黑三角。
妻子害羞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解下她的胸罩,扔在旁边的沙发上。她的乳房跳了出了,像两只稚嫩的鸽子,乳头还是一样的粉红,已经被刺激得凸了起来。
“你还爱我吗?”妻子突然悄声问道。
“哎,玩得开心点吧!说什么傻话!”我正想脱下妻子的内裤,曲调一换,又一轮交换伴侣开始了……
我刚把半裸的妻子推出去,一个全裸的女人就扑了我满怀!紧接着,温软湿润的嘴唇就堵住了我的嘴!“终于等到你了!”小娟兴奋地在我耳边说,她抓住我已经坚硬如铁的下身,顺手撸了几下,问:”刚才有没有做坏事?”
我说:“还没来得及呢!你呢?”
小娟边吻边说:“你自己摸吧!”
我伸手摸去,小娟下面早已泛滥,从阴毛到大腿根,湿成一片,摸起来黏乎乎的。
我问:“怎么?有人射了?”
小娟摇摇头,“还没有,刚才是芳华老公。这个老男人挺会弄的,摸得我很舒服。我让他插进去弄了几下,不过还没来得及射,我就叫他拔出来了。”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小娟把我搂得更紧了,她在我耳边,坚定地说:“我早就想好了:今天晚上,我要你第一个射进我的身体里…… ”
就在这个时候,音乐停了。不知是谁,打开了一盏昏暗的脚灯。
只见客厅里,地毯上、沙发上、榻榻米坐垫上,到处散落着女人性感的内衣裤。在我们左边,陆文轩把妻子压着沙发上,不停地抽动着。妻子白皙的双腿高高跷起,搭在男人的肩头。她双眼紧闭,脸色陶醉,一会儿轻声呻吟,一会儿亲吻着那个男人……
客厅临窗的角落,芳华斜躺在榻榻米上,全身赤裸,双脚叉开,露出迷人的阴户。小娟的老公小刘,正趴在上面,细心地舔着。芳华一脸享受,双手抚弄着小刘的头发。小刘一边舔,一边抽空偷看我和陆文轩肿胀的生殖器……
“我们也来吧!”小娟顺势躺在地毯上,张开大腿,她的阴毛已经湿透,贴着大腿根和阴户上,桃源洞已经微张,似乎在渴望访客的到来……我毫不犹豫,将这青春迷人的肉体压在身下,用力一送,整个鸡巴一插到底。小娟“啊”的一声,身体挺起,顺着抽插的节奏,不停地迎合着……
…………
等我射进小娟身体的时候,妻子已经和陆文轩洗过澡回来了。芳华和小刘则不见踪影,也许他们进房间里去了。沙发上,妻子仍然光着身子,坐着陆文轩的怀里,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和小娟。陆文轩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惬意地玩弄着妻子的乳房。
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也有些无聊和伤感——我和妻子,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吗?
看到我的眼神,小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说:“我们一起去洗洗吧!”我点点头,故意搂着她,头也不回地从妻子面前走过。
“你不开心?”卫生间里,小娟一边帮我冲洗,一边体贴地问。
“没什么,贤者时间嘛,正常反应。”我闷闷地说。
小娟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慢慢来吧,像我一样,久了你就习惯了。”
“你会离开他吗?”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我立刻就后悔了。
小娟没有介意,她平静地说:“遇都遇到了,有什么办法?再说,他其他方面很正常,是个蛮不错的男人。我们学校很多人都羡慕我们,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呢!是我自己的选择,又能怎样?”
她轻轻地抱着我,在我胸口吻了一下,说:“再说,我遇到了你……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哎,你怎么老是说人生苦短人生苦短的,你才几岁?说这话多不吉利啊?”我试图打岔。
卫生间里温暖如春,热气腾腾,洗澡水沙沙地喷下来,滴在在她的脸上,然后像泪水一样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从我遇到她那天起,一直到现在,我还第一次看到小娟这么深沉的样子。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