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01
妈妈娘家穷,饭都吃不上,为求活路,14岁不到就卖身与父亲,做通房丫头。
父亲其实并非贪色,之所以买下妈妈,只因为嫡妻多年无所出。
妈妈的肚子很争气,入门不久就有孕了。
生了我。
妈妈也因此得了个名分,成为侍妾。
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是金贵的少爷,将来继承家业,人生会很幸福。
可惜,意外说来就来——在我开蒙的那年,嫡母突然怀了孕,孕的还是个儿子。
嫡母生了嫡子,我这个庶出子,就成了边缘人。
礼法是严苛的,父亲是古板的,一切以嫡子为先,庶子靠边站。
父亲是个腐儒,性格上,说好听点是读书人的正派,直接说就是书呆子的古板、固执,拘泥于传统礼教。
……
嫡母怀弟弟时,已近五十,是高危的大龄产子。
产后,还没出月子,就过世了。
于是,父亲就让妈妈接过了哺育弟弟的责任。
当时,妈妈因为疼爱我,一直没让我断奶,所以妈妈仍有乳汁。
母乳这东西,是长哺长有的,只要有人吸,就不会断。
当时我已到开蒙的年纪,5岁了,眼睁睁看着原本只属于我的妈妈,只属于我的奶汁,被另一个臭屁孩抢走,我真是委屈得哭死哭活。
古板严肃的父亲可不惯着我,操起棍子就把我揍了一顿。
还严厉地警告妈妈,不许再喂我吃奶,要全部留给弟弟。
我不明白,原先和蔼可亲的父亲,为何弟弟一出生,就变得这么偏心。
我不甘心,凭什么弟弟一出生,就抢走了父亲的疼爱,抢走妈妈的奶汁。
我很生气,生了叛逆心,一心想要吃光妈妈的奶水,不给弟弟留一滴。
所以,我就背着父亲,可劲的向妈妈撒娇,吸妈妈的奶。
妈妈是疼我的,不顾父亲的警告,尽量满足我,弟弟吃不够奶,就喂他米汤。
这是瞒不过父亲的。
于是,父亲被激怒了,把我绑了起来,用妈妈的尿汤灌入我口,强逼我喝尿。
既然我那么爱喝妈妈身体流出的汁液,那就逼我喝尿汁。
尿汁和奶汁一样,都是妈妈的身体所淬炼而成的汁液。
妈妈不停地哭求父亲,一次又一次赌咒发誓,绝不再喂我半滴奶。
可是父亲不听,非要灌我饮尿,狠狠的惩罚我。
尿汁之味太杀嘴了,我喝不下,父亲就揍我。
我哭得呼天抢地,父亲就把我关在柴房,不给吃喝。
关了两天两夜,把我饿得七荤八素。
父亲觉得差不多了,才总算允许妈妈给我送来一碗尿汤泡饭,让我不至于饿死。
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妈妈一边流眼泪,一边喂我吃尿汤饭。
妈妈一边哭,一边柔声安慰我:「乖孩子,闭上眼睛吃吧,就当这是妈妈的奶汁泡饭。」
我早已是饿得打鼓,根本无须妈妈安慰,莫说尿汤饭,就是尿汤屎,怕是也吃得滋味无穷。
吃完了这碗尿汤饭,我以为父亲就原谅我了。
却没曾想,这只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
之后,父亲又关了我半个月,每天只给我一碗尿汤泡饭,比施舍乞丐还不如。
家里有个打理生活的柳嬷嬷,是嫡母的陪嫁丫鬟,也曾是父亲的通房丫鬟,在我们家伺候几十年了。
父亲吩咐她监督妈妈,不许妈妈阳奉阴违。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就是这个柳嬷嬷,给父亲进谗言,才造成了我的悲剧。
这个柳嬷嬷,早就开始告诫父亲,要早为少爷做打算,别让贼人害了。
她是嫡母的丫鬟,在她眼中,嫡母所生的弟弟才是少爷,而贼人就是我妈妈。
嫡母已死,嫡子又尚在襁褓。
而庶母正当青春,还有个亲生的庶子。
如何保证在父亲死后,家产不落入庶母和庶子手中呢?
父亲已经五十好几快六十了,按这年代的人均寿数,可说是没几年好活了,所以父亲听进心里去了。
父亲接受了柳嬷嬷的建议,要把我训练成奴才。
半个月后,父亲总算把我从柴房里放了出来。
也不能说放出来,因为从今以后,柴房就是我的睡房。
打那之后,我总算明白到,我不再是受宠的少爷了,甚至不是父亲的儿子,弟弟才是。
我再不能去学堂读书了,因为父亲要求我留在家里做家务。
打理卫生,洗晾衣服,烧水煮饭等工夫,全都压到我头上。
柳嬷嬷是调教我、虐打我的老师。
她每天就拿着一根藤条,指挥我做家务。
每当我做得不够好,她二话不说就赏我一顿藤条焖肉。
有时候,我还要被逼吃妈妈的尿汤泡饭,因为柳嬷嬷总是向父亲打小报告,说妈妈总是偷偷对我好,偷偷给我缝制新衣服,偷偷给我送好吃的。
只要得知妈妈背地里给我好东西,父亲就发怒,强逼妈妈撒尿灌我。
不过,这倒没什么,妈妈的尿汁饮得多了,我也就渐渐适应了起来,再不觉得难喝,反而有点微妙的瘾,因为这始终是妈妈身体流出来的汁水,是妈妈的味道。
我是不怕被罚饮尿的,就怕父亲的训斥,和柳嬷嬷的虐打。
我被虐破了胆,变得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再不敢忤逆父亲,不敢忤逆柳嬷嬷,甚至不敢向妈妈撒娇,就怕惹恼父亲。
原本我是开朗调皮的,最喜欢窝在妈妈怀里嬉戏亲昵,如今却被虐得转了性子,变得恭恭敬敬的,再无一点俏皮样,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独处时总是以泪洗脸。
但又毫无办法,丝毫不敢偷偷对我好。
父亲是古板固执的,认定的事,谁也无法劝。
妈妈很怕对我好,会反而害了我。
从这之后,我就像是爹爹不疼、妈妈不爱的野孩子。
父亲冷漠严肃,而妈妈就被逼整日整夜带着弟弟。
父亲的关心,妈妈的母爱,全都被弟弟霸占了。
妈妈那一双大白兔似的奶子,那甜美流香的乳汁,也被弟弟独占了。
唯有夜深人静时,妈妈才能借口起夜,偷摸来到柴房,陪我一会儿。
就仅仅一会儿,过后就得回到父亲房里,去伺候父亲睡觉,去照顾弟弟。
而我这个多余的野孩子,就只能独自熬过一个又一个瘆人的深夜。
这时候,我才只有不到6岁。
日子就这样过着。
直到几年后,父亲生了一场大病,就此一病不起。
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不肯放心的父亲,趁着回光返照,招来几位德高望重的乡亲父老,当众宣布,他即时休弃妈妈,且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妈妈不再是他的侍妾,我也不再是他的儿子。
如此,他就再不须担忧死后家产旁落侍妾和庶子之手,可以让嫡子安然长大了。
宣布完后,他总算咽了气了。
……
妈妈是穷人家出身的穷家女,嫁人后也只在家中相夫教子,毫无主见,骤然间被扫地出门,登时愣在当场,茫然中只有恐惧在蔓延。
此时的我,10岁了,能够理解父亲临死时说的话,到底意味着啥。
柳嬷嬷当即当着诸位父老乡亲的面,指着妈妈和我,出口道:「张日秀,你们两母子不再是我陈家的人了,马上收拾细软滚蛋!」
没人替我们说话,乡亲们都只是冷眼看着。
妈妈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腿脚一软,便跌坐在地,双眼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我很想保护妈妈,但长期以来的虐待,早把我虐成了软骨头,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也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妈妈慌忙抱住我,一边自己也在哭,却一边强打精神安慰我:「好孩子别怕,妈妈在这儿,有妈妈在……」
妈妈自己心里也非常恐惧,哪有余力安抚我。
妈妈娘家在很远的地方,这些年,妈妈托人打听过娘家的情况,早就得知娘家早就散了,只剩下一间摇摇欲坠的破土屋。
若真被赶出门,我们母子恐怕只能在野地里受尽冻馁之苦而死。
柳嬷嬷不管这些,只管推着妈妈收拾东西,推着妈妈出门。
诸位乡亲父老只管冷眼旁观,没一人出言相帮,哪怕只劝柳嬷嬷让妈妈多留一宿,也没人说出口。
妈妈和我都被推出了家门,几包细软行李也被丢了出来,散落在地。
妈妈抱着我,母子俩一起啼哭,不知何处可去。
却在此时,只有不足4岁的弟弟,跑了出来,边跑边喊:「我要姨娘!我要姨娘!我要姨娘……」
这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呼唤,唤起了妈妈和我的希望。
妈妈连忙放开了我,去抱住了弟弟,边擦眼泪边说道:「姨娘在呢,姨娘在这儿呢。」
柳嬷嬷跟了过来,对弟弟说:「小少爷,快回来。」
弟弟犟道:「我不!我要姨娘!」
妈妈梨花带雨的看着柳嬷嬷,哀戚道:「嬷嬷,求您开恩吧。」
到了此时,那几个冷眼相看的乡亲父老,终于肯开口,为妈妈说情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最终提了个可行的方案,让妈妈留在陈家,给弟弟做乳娘,也让我留下做家奴。
于是,柳嬷嬷顺阶而下,听从了诸父老的提议。
柳嬷嬷对妈妈说:「张日秀,看在小少爷的面子上,老娘可以让你留下,但往后你要敢有二心,休怪老娘立即扫你出门!」
「是,是,是,我一定一心一意对少爷好。」妈妈欢喜无限,泪痕未干的脸上,霎时间绽出笑容,梨花带雨又带晴的样子,好看之极。
接着,柳嬷嬷又对我说:「小子,看在你妈份上,就姑且留你做家奴吧。」
「谢谢嬷嬷。」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柳嬷嬷却冷笑道:「哼,蠢货,谢谁都不懂!你该谢少爷!」
「儿子,来,快说谢谢小少爷。」妈妈连忙抱着弟弟,侧过身来,让弟弟对着我。
「谢谢……小少爷。」我心略有别扭,明明半小时前,弟弟还是弟弟,一转眼却变成少爷了。
柳嬷嬷可不管我咋想的,她一脚踢在我膝弯处,把我踢得踉跄一下跪到了地上。
接着,她又拧住我耳朵,恶狠狠道:「蠢货,你还以为你是金贵的大少爷啊?我陈家只有小少爷才是少爷!你只是个贱奴才!奴才谢主人要跪在地上磕头!
」
我耳朵吃痛,呜的一声,差点又要哭出来。
看着我又被虐了,妈妈眼中装满了心疼,可是又不敢出口劝柳嬷嬷轻点手,只好对我焦急道:「好孩子,不哭,乖,快给小少爷磕个头吧。」
于是,我就乖乖的磕了头,向弟弟谢恩。
就这样,妈妈和我两母子都得以留下来,不用害怕露宿街头,受冻馁之苦。
这让我们都对弟弟存了感激之心,尽管他还幼小,但正因为他,才迫使柳嬷嬷改了主意。
此后,妈妈对弟弟的心态,渐渐生了变化。
在此之前,妈妈照顾弟弟,多是出于无奈。
在此之后,妈妈对弟弟变得亲近了许多,发自内心的疼爱他,隐约间大有视如己出之意。
我对弟弟的态度,也变了些,起码不再敌视他了。
我和妈妈都不知道的是,我们的这个变化,就是父亲一手策划休妻弃子的大戏想要达成的结果。
父亲是偏心得离谱,但虎毒尚且不吃儿,他弄了这一出休妻弃子的大戏,不是想弄死我和妈妈,而是希望通过这戏,彻底弄死我和妈妈争夺家产的心思,并且感恩弟弟。
这几年,父亲都在思考怎么保护弟弟,在临死时,终于伙同柳嬷嬷,策划了这出休妻弃子的表演。
那几个父老乡亲,都是父亲生前串通过的,否则凭妈妈青春嫩白的身体,只怕这头被赶出门,那头就有土财主招揽妈妈过门了。
在我和妈妈被赶出门的那一刻,弟弟跑出来留住妈妈,也是柳嬷嬷故意放出来的。
弟弟是个只有4岁的小屁孩,天天吃着妈妈的奶汁,按他对妈妈的依恋,只要得知妈妈即将离开,肯定是要哭喊着挽留妈妈的——这些都在父亲的预计之内。
计划很成功,堪称完满。
我和妈妈都丧失了名分,我身份变成了家奴,妈妈身份变成了乳娘,再没资格继承父亲的遗产。
而且,妈妈对弟弟存了感激之意,会因此而保护他、照顾他。
而我和妈妈的恨意,却全部指向了父亲这个死人。
得出这结果,父亲肯定瞑目了。
02
父亲的爷爷,是前朝的秀才公,当时门楣光辉,家境富足,置了上千亩的田产。
不过,儿孙不争气,三代下来,就剩两百亩了。
父亲虽是个读死书的,但八股文写得好,本有希望复光门楣。
只可惜,世道沧桑,皇帝说没就没了,科举也取消了。
幸好,还有两百亩的祖田,大小也是个地主,一家人总算衣食无忧。
如今父亲死了,这两百亩田,自然就是弟弟的财产。
父亲下葬后。
乡公所派人来办理遗产继承、户口造册。
遗产包括两百亩良田,一座四合院。
继承人是弟弟陈冠华,监护人是柳嬷嬷。
户口造册,户主是陈冠华,柳嬷嬷登记为姨母,妈妈和我都登记为长工。
另有一个老男仆,也是登记为长工。
趁这机会,柳嬷嬷顺便把我名字给改了。
我本叫陈冠盖,被改成了张盖,随母姓。
柳嬷嬷说,既然我不再是父亲的儿子了,就再没资格姓陈,也没资格使用冠字辈。
这是要彻底消灭我对父亲遗产的觊觎之心。
我当然不懂柳嬷嬷的用意,反而因为能跟妈妈姓而高兴。
而妈妈很清楚这是加给我的屈辱,可也不敢反对,经历过前些天差点被扫地出门的恐惧之后,妈妈已变得如惊弓之鸟,对柳嬷嬷敬畏之极。
妈妈是没见地的,只要能有一口饭吃,能养活我这亲儿子,就无他求了。
此后的日子,我的境遇并无任何改善。
仍是白天劳碌家务,夜间睡在柴房。
甚至更差,因为柳嬷嬷是个恶毒的老婆子,对我动辄打骂,不给饭吃。
之前父亲在生时,他尚且念着一丝父子情,很少饿着我。
而今柳嬷嬷当家,再无丝毫顾忌,把我当狗一样使唤,却只给我鸡一样的饭量。
我再不能上桌吃饭了,每餐只能和那个老仆一起,蹲在厨房,吃主人吃剩下的所剩不多的剩菜剩饭。
因为这是规矩,贱奴才不许和主人平起平坐。
幸好,妈妈会时时给我送好吃的,有弟弟平时吃的蜜饯零嘴,还有妈妈自身的奶汁。
就算被柳嬷嬷发现,也没事。
因为柳嬷嬷是惩罚不了妈妈的。
弟弟非常依恋妈妈,柳嬷嬷敢虐待妈妈,他就敢哭喊撒泼。
柳嬷嬷能罚的只能是我,但我不怕,大不了挨一顿藤条、吃一顿尿汤饭而已。
相比于挨打和饮尿,我更怕挨肚饿。
不过,我这心思不能表现出来,让柳嬷嬷察觉,否则她绝对会改变惩罚方式。
我学精了,懂得演戏给人看,装作很害怕挨打、很抗拒饮尿的样子,让柳嬷嬷看得舒心。
但其实,我早已经爱上妈妈的尿味了。
我甚至觉得,妈妈的尿汤,比乳汁更有风味。
妈妈的乳汁从未断过,至今依旧哺育着弟弟。
不过,弟弟日常也吃饭的,所以通常吸不干妈妈的乳汁,所以夜间妈妈偷偷来柴房看望我时,会喂我吃奶,补充一些营养。
不过,我毕竟身体要发育了,总是吃不饱,所以还会问妈妈要尿汤吃。
妈妈也知道,就算加上她偷偷给的零食和乳汁,还是不够填满我肚子,可也无可奈何。
柳嬷嬷看得太严了,妈妈很少能偷到口粮给我。
在我无知得可笑的脑子中,妈妈的尿汤和乳汁一样,是能填饱肚的。
妈妈心疼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顺着我意,撒尿喂我喝,把尿尿当成了自欺欺人的安慰剂。
欺骗了我的肚子,也欺骗了妈妈对我的怜惜之心。
然而,相较于外面的穷苦之人,我这还算好的了,虽然时时吃不饱,但起码不会饿死。
这些年,年年少雨,岁岁歉收,把好多穷人都逼得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
乡里的其他土财主,大都藉此灾年,大赚了一笔。
如果父亲仍在生,可能也会捞一些灾难财。
可惜没有如果,我们家没有独当一面的男主人,管家的柳嬷嬷只是个妇道人家,能保住现有的田产,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此难熬的年岁里,这个不完美的家,是妈妈和我的唯一依靠。
若是逢年过节的日子,这个家,甚至会向我展示温情的一面。
就如弟弟过生日。
弟弟生日那天,我可以敞开了肚子吃,而且还会有几块油淋淋的大肉。
甚至,当我给弟弟磕头祝寿时,柳嬷嬷还会替他赏我个包着铜元的红包。
有时候,我会很幸庆,能够留在这个家里,不必像外面的穷人那样,天天为一顿饭发愁。
但有时候,我又会很不忿,眼睁睁看着弟弟抢走了妈妈。
每当见着弟弟抱住妈妈的长腿撒娇,窝在妈妈的怀里嬉戏,攀着妈妈的乳房吃奶,我都会心里发酸,酸的发疼。
我虽知道,妈妈更多是为了让柳嬷嬷给我一口饭吃,才如此照料弟弟的,但我这心肝仍是不由自主的发酸发疼。
……
春去秋来。
在半饥不饱和劳劳碌碌之间,我长到了20岁。
在柳嬷嬷的精心呵护和妈妈的悉心照顾之下,弟弟也够16岁了,他身体发育得很好,身高已经超过了我。
我干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当然长得瘦弱个小。
妈妈也足34岁了,却是风韵盎然,妩媚无边,比年少时还要漂亮。
虽然柳嬷嬷吝于施舍我吃的穿的,却对妈妈很大方——妈妈名分上只是弟弟的乳娘,但柳嬷嬷给她的待遇,却一直是姨太太的标准。
一直以来,妈妈只须照料好弟弟就行了,其余杂事都与她无关。
就算是烧热水这么简单的家务,柳嬷嬷都不许妈妈动手。
早年时,妈妈心疼幼小的我做家务太苦了,会插手相帮,可柳嬷嬷是坚决不许的。
要是妈妈不听话,柳嬷嬷就操藤条打我,以此威胁妈妈不许帮手。
妈妈纵然心疼欲死,也无可奈何,怕极了对我好,反而会害苦我。
而且,当家里另一个老仆老得干不动了,而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时,柳嬷嬷宁愿亲自动手,也不许妈妈帮忙。
妈妈一直不理解,为何柳嬷嬷会这般金贵她。
直到近年,妈妈提出要和弟弟分房睡,被柳嬷嬷否决,妈妈这才得知,柳嬷嬷之所以如此金贵妈妈,是因为她将妈妈视为弟弟的娘妻了。
娘妻,是年长的女子,给年幼的男孩做妻子。
早年如娘亲一般照拂小丈夫,待小丈夫长大了,才为小丈夫生儿育女,尽到为人妻的责任。
柳嬷嬷丝毫不古板,反而贼精贼精的。
很早之前,柳嬷嬷就在琢磨这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妈妈是做过父亲的侍妾,但柳嬷嬷不在乎这茬,只在乎妈妈和弟弟并无血缘关系,况且早在十年前,父亲就将妈妈休掉了,如今早就再无干系了。
而且,妈妈长得标致靓丽,关键弟弟还非常依恋妈妈,所以,这事正好合适。
至于将来,弟弟是独宠妈妈,还是另娶她人,就将来再说吧,柳嬷嬷老了,管不了那么长远。
而妈妈对此事的抗拒,并不在柳嬷嬷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我是妈妈的最大软肋,柳嬷嬷只要拿我做威胁,妈妈就毫无反抗之力。
多年来的虐待和奴役,让我长成了一个没骨头的窝囊废、唯唯诺诺的贱奴才。
柳嬷嬷的一声喝骂,就足以把我吓得双股颤颤,站都站不稳。
我甚至不敢直视柳嬷嬷的眼睛。
我是又蠢又懦弱,但并未傻透,尽管妈妈每天都对我强颜欢笑,但我也隐隐约约猜得到,柳嬷嬷和弟弟对妈妈打的啥主意。
毕竟,弟弟都16岁了,还每天每晚和妈妈同处一室,这傻子都能看出蹊跷来。
我不知怎么办。
我想不透若是弟弟占有了妈妈,会是个什么情况。
但我心中很明确的讨厌这事成真。
偷偷带着妈妈远走高飞?这念头我根本不敢想。
在我浅薄的认知里,这个家是我和妈妈的唯一依靠。
……
柳嬷嬷也不年轻了,已过60岁了。
她虽然仍是精力充沛,可也害怕自己会突如其来的病倒。
她这年纪的人,许多都是说没就没了。
如今的弟弟已是小男子汉,有自己的主见,别人寻常害他不得。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日下到地府,见到主母和老爷,也能交代得过去。
倒是还有件事,让她略感遗憾。
就是弟弟至今仍未拿下妈妈。
柳嬷嬷为此特意问了弟弟的想法,得知他是非常喜欢妈妈的,只是妈妈不从,他又舍不得霸王硬上弓,才一直没有得手。
况且,妈妈为了守住最后一道线,早已经不惜亲手给弟弟撸鸡吧了。
所以,弟弟对目前的亲昵程度,是满足的,并不急着彻底占有妈妈。
柳嬷嬷一听就笑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弟弟对着妈妈的身子,馋得流口水的色样。
接着,柳嬷嬷自说时日无多,希望尽快看到弟弟成家立室,好让她到了地府,也能对主母和老爷有所交代。
于是,两人达成了一致,计定后,立即找来了妈妈。
柳嬷嬷负责唱黑面,恐吓妈妈,威胁要把我赶出家门,让我饿死街头。
而弟弟就唱红面,一边劝柳嬷嬷别这么绝情,一边又向妈妈许诺好处,绝不委屈妈妈,会给妈妈名分,让妈妈做侍妾。
听到给名分,妈妈顿时眉梢一动。
妈妈原以为,弟弟纯粹是馋她的身子,就算得到了,也只是个没名没份的通房侍女。
没曾想,竟是做妾。
至于做嫡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因为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而妈妈连娘家都没了,何谈做嫡妻。
而且,按理说,做妾也是不咋合适的。
毕竟妈妈今年已经34岁了,而弟弟才16岁,两人的年龄差距大得太离谱了。
但弟弟仍是愿意给妈妈一个名分,可见他确实很迷恋妈妈。
弟弟是妈妈从小带大,对妈妈非常了解,妈妈只要动一动眼眉,他都能把妈妈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他就一眼看出了,妈妈的意动。
于是,他又加了把劲,拱了把火,说他才16岁,未来几年都不会娶妻,只会独宠妈妈。
但独宠什么的,对妈妈没什么吸引力,妈妈对此不屑一顾。
相对于稚嫩的弟弟,柳嬷嬷更晓得如何诱惑妈妈。
柳嬷嬷拿出我做诱惑,说只要妈妈做了妾,那就相当于少夫人,至少未来几年内,在弟弟正式娶妻之前,妈妈都是家中的主母。
那么,妈妈想要给亲儿子一点好处,自然是可以的。
一听见这个所谓的好处,妈妈再也没法淡定。
妈妈最心疼的是我,最愧疚的也是我。
因为我在这个家里,过得实在太苦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夫,却得不到一顿饱饭,才20岁,就熬得像是40岁的。
妈妈心疼于我的苦,也愧疚于没能力带我过好日子。
若是能够带给我好处,弥补我,妈妈愿做任何事。
但妈妈毕竟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她清楚口头上的好处,是虚的。
所以,她希望先得了好处,再行圆房之事。
柳嬷嬷觉得妈妈太得寸进尺了,习惯性的要拿我做威胁。
不过,弟弟很在乎妈妈的感受,就止住了柳嬷嬷,并且答应了下来。
这又引来妈妈的一顿感激。
其实,早在弟弟性觉醒、又不能和他分房睡的时候,妈妈就几乎认命了。
寄人篱下,有何拒绝的本钱,委身于弟弟,只是迟早的事。
但弟弟毕竟是妈妈奶大的,妈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就一直严守着最后一道线,一直不肯从了他。
不过,妈妈心底也明白,这道线是守不住的,被突破是迟早的。
只是能拖就拖罢了。
妈妈原以为,是要给弟弟做通房的,没名没份。
却没料到,弟弟居然这般钟情她,要纳她为妾,还能借此带给儿子好处,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
弟弟和柳嬷嬷许诺给妈妈的好处,有三个,一是每天都给我饱饭吃。
二是让我从柴房搬到东厢房,晚间睡觉可以睡在温暖舒适的床铺里。
三是给家里添个奴仆,帮忙家务,减轻我的负担。
都是小恩小惠,但于我而言,确实是天大的好处。
其实,我们家早就该添个新奴了。
因为家里那个老仆,早就老得干不动了,去年冬天,还因为受了风寒一命呜呼了。
添奴其实很简单,现在年年闹饥荒,从穷人家买个小孩回来伺候,花不了几个钱。
新买回来的奴仆,是个18岁的小伙,叫做王狗蛋。
他年纪比弟弟还大了两岁,可个子却矮了弟弟一头,又瘦又矮,一看就知是常年没米下肚的。
他来到我们家后,每餐至少能吃到半碗白米饭,甚至还有些带肉的骨头,这让他幸福极了。
所以,他很感激,做事尤其卖力。
这确实帮我分担了很多工夫,让我轻松多了。
我这境况突如其来的改善,让我感激弟弟和柳嬷嬷的同时,也充满了不解。
直到有一天,柳嬷嬷唤我和狗蛋到堂屋。
堂屋就是北房,也叫正房,坐北向南,是弟弟住的。
妈妈是弟弟的乳娘,故也随弟弟住这屋里。
屋里,弟弟坐着饮茶,眼却盯着妈妈的背影看。
妈妈背着门口,站在镜前,整饬着仪容。
我打眼一看,觉得今天的妈妈尤其好看,穿着一身漂亮的新旗袍,头上簪着精致的发髻,脸上画着端庄典雅的妆容,手上还多戴了几件精美贵气的玉饰。
妈妈透过镜子,看见我来了,便转过身来,对我温柔的笑道:「儿子。」
我只觉得,妈妈的笑容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怯之意。
这一瞬间,我脑中嗡的一下,彻底反应过来——妈妈被弟弟占有了!
原来我待遇变好,是妈妈用身体换来的!
难怪昨晚妈妈没来看我……
我脑袋在「嗡嗡」的响,什么都听不见,直到柳嬷嬷踹了我一脚,我才醒过神来。
「蠢货,你耳朵聋了是吗?叫你给少爷和少奶奶太太磕头,没听见吗?」柳嬷嬷恶狠狠地揪住我耳朵骂道。
面对柳嬷嬷的凶厉,我本能地颤栗,再无心思索弟弟和妈妈之间的事,甚至意识不到妈妈正是柳嬷嬷口中的「少奶奶」。
我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狗蛋也磕起了头,不过他比我伶俐,懂得一边磕头、一边说好听的话:「奴才给少爷、少奶奶磕头啦,奴才给少爷、少奶奶请万安啦。」
于是,柳嬷嬷又踢了我一下,冷冷的骂道:「你这蠢货,瞧瞧人家狗子嘴巴多乖,多学学。我们家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呢,狗都知道吠两声,你倒是个哑巴!」
「嬷嬷……」这是妈妈心疼又怯懦的声音,欲言又止,想阻止柳嬷嬷糟践我,又不太敢。
对我好,反而会害了我,这是妈妈多年来形成的思维定势。
不过,今日起,情况有点变化了,妈妈已是弟弟的侍妾,身份金贵,无须太畏惧柳嬷嬷了。
弟弟握住妈妈的玉手,轻轻地揉着,给了她勇气。
于是,妈妈深吸一口气,说:「嬷嬷,不许打我儿子!」
柳嬷嬷一怔,错愕地看向妈妈,又看向弟弟。
弟弟说:「看我干嘛,听少奶奶的。」
柳嬷嬷沉默了一会,却突然笑了出声,啧着嘴巴调侃道:「啧啧,老话说的好呀,有了媳妇忘了娘。」
弟弟嘻嘻一笑,站起来,走过来,扶着柳嬷嬷,扶她坐到椅子上,嬉皮笑脸道:「嬷嬷说的什么胡话呢,我哪敢忘了您。」
柳嬷嬷双手夹住弟弟的手,似叹息又似欣慰地说:「少爷,我老啦,也没几年好活了。临死前还能看到你成家立室,够瞑目了。」
「别瞎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弟弟说。
柳嬷嬷摆了摆手,左右想想,又说:「少爷,你听我一句劝,媳妇可劲儿宠着,行。但她儿子终究和你没关系,可别惯着,知道吗?」
弟弟点头道:「我晓得的。」
接着,柳嬷嬷又对我说:「盖子,你妈是少爷的妾,少爷娶妻之前,你妈就是咱们家的少奶奶,可以适当给你点照顾。但你记住咯,你不是少爷的种,你永远是个下人,是个奴才,懂吗?」
我脑中是茫然的,内心是酸痛的,我宁愿不要这种照顾,也不要妈妈被弟弟霸占了……
「蠢货!」柳嬷嬷见我愣愣的不答话,便又黑起了脸,厉声骂道:「我问你话咧!又聋喇!」
我瞬间又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回道:「是,是,是,我懂,嬷嬷,我懂的。」
柳嬷嬷对我冷「哼」一声,又对弟弟说:「看吧,我说得对吧,这贱货就不能惯着,不骂不打就不会动了。」
弟弟笑道:「嗯嗯,嬷嬷说得对。」
妈妈向弟弟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于是,弟弟便对妈妈说:「没事的,盖子又不蠢,能教好的。」
柳嬷嬷见此,又笑了起来,一拍弟弟的屁股,说:「行啦行啦,和媳妇恩爱吧,我这老太婆懒得管你们啦。」
……
因为弟弟和妈妈的喜事,我和狗蛋都被赏了几块铜元,还准许我们休息半天,有工夫也留到明天再做。
狗蛋欢天喜地,揣着那几块铜元,跑了出门,给家里送去。
他家在邻村,不远。
那几块铜元,足够他家里人吃几天白面馍馍了。
休息,若放在以前,我会很开心。
但今日,我心却涩涩的,涩得发疼。
我茫然的回到自己睡房,趴到床上。
直到被褥湿了一大片,我才恍然,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哭了许久。
我抬头看窗户,外面的天色已昏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狗蛋自房外唤我:「盖哥在吗,嬷嬷叫你去堂屋。」
我赶紧爬起来,抹了抹脸,出去问狗蛋道:「嬷嬷叫我干嘛?咱俩今天不是可以歇着吗?」
狗蛋回道:「不知道呢。你快去吧,别惹嬷嬷生气。」
我点点头,快步走了去堂屋。
这个点是吃饭时间。
堂屋里,柳嬷嬷正在把饭菜端上桌。
而弟弟已经拿着筷子,夹着肉往自己嘴里送。
妈妈却站在门边,左顾右盼,似是正在等人——等的就是我。
妈妈见了我,立即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朝我迎过来,说:「好孩子,快,进屋坐,吃饭啦。」
我不胜惊疑,这是何意,我能上桌吃饭?
打从父亲死后,我就再没在堂屋的饭桌上吃过饭了,至今有十年了。
这十年来,都是待他们吃好了,我才能进屋收拾碗盘,端到厨房去,吃剩下的残羹冷饭。
妈妈见我踌躇不前,便按着我肩,轻轻推我前行,说:「别怕喇,少爷点头的,今晚让你一起吃。」
「哦。」我明白了,这又是妈妈委身于弟弟换来的好处。
妈妈甜甜地笑道:「是每当过时过节都可以一起吃哦。」
「哦。」我内心酸涩,完全高兴不起来。
柳嬷嬷斜眼瞥了瞥我,冷道:「真是个蠢货,吃饭都不知道积极。」
面对柳嬷嬷的冷脸,我本能的缩起了脖子。
妈妈却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别管她,有妈妈在呢。」
我咬着嘴唇,内心翻涌着酸水,我宁愿今天挨肚饿,也不想上这饭桌吃饭。
吃饭时。
有凶恶的柳嬷嬷在,我很局促,捧着碗,双手都不敢碰到桌子,更不敢夹桌上的肉菜,只是默默地低头扒饭。
妈妈知我胆小,也清楚我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便不叫我夹菜,而是由她亲手把肉菜夹到我的碗里。
不过,我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
「妈妈,儿子吃好了。」我放下碗时,妈妈才堪堪给我夹了两块肉而已。
妈妈却拿起我的碗,想给再盛一碗饭,说:「才一碗哪够饱呀,妈妈给你再盛点。」
我摇了摇头,接着站了起身,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儿。
我朝弟弟和柳嬷嬷躬身说:「少爷、嬷嬷,奴才告退。」
弟弟只随口「哦」了声。
柳嬷嬷对我抬眼一瞥,吩咐道:「吃饱了就早点歇着,明早早点起,今天很多工夫都没做咧。」
我回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这间堂屋,我一点都不愿多留,一想到昨晚,弟弟就在此间占有了妈妈,甚至将来的每日每夜,弟弟都将会在此一次又一次占有妈妈,我就心如刀绞。
出来后,我坐在东厢的石阶上,坐在黑暗中,默然酸伤。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柳嬷嬷从堂屋里出来,招呼狗蛋进屋收拾碗盘。
狗蛋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捧着一堆碗盘,端去了厨房。
然后,狗蛋又来东厢找我,叫我一起吃剩菜剩饭。
他冷不丁看见我就坐在石阶上,吓了一跳,「盖哥你咋了,咋不声不响坐这儿,差点没吓死我。」
我没回话。
他也不在意,接着说:「今天主子们吃剩的肉特别多,快起来吧、盖哥,咱们去厨房开饭咯!」
我勉强一笑,说:「你吃吧,我不吃了。」
「咋啦,不吃咋行……」狗蛋转念一想,却是想通了,羡慕道:「哦,我知道了,刚才嬷嬷叫你进堂屋,原来是让你一起吃饭啊。啊,也是,你妈成了少奶奶,少爷就是你后爹,真好。」
狗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厨房那边去了,路上还在喃喃道:「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妈就好了。」
是啊,弟弟是我的后爹……这句话,让我又不禁流下泪来。
哭着哭着,我看见柳嬷嬷又从堂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提着个便桶。
柳嬷嬷提着便桶,走到堂屋西侧的西北角。
那角落是西耳房,是个茅厕。
柳嬷嬷把便桶里的粪溺倒入茅厕后,又提着便桶走到井边,从井里打上水来,开始洗刷便桶。
我习惯性的想上去帮忙,但一动时,却发觉腿脚早就坐麻了。
而柳嬷嬷刚开始洗刷不一会,狗蛋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柳嬷嬷,便急脚迎上去,说:「嬷嬷,您老歇着吧,便桶让我洗。」
柳嬷嬷乐得如此,把便桶、刷子都交给他了。
于是,狗蛋就蹲在地上刷便桶。
柳嬷嬷就站在旁边,郑重道:「狗子,这是两位主子用的马桶,一定要刷干净咯。要是两位主子明天和我说马桶有味道,老娘扒掉你的皮,晓得不?」
狗蛋一边刷,一边笑道:「嬷嬷放心,我肯定把主子的马桶刷得比我嘴巴还干净。」
柳嬷嬷被逗得笑了一下,啐道:「滚你个狗奴才,你以为你嘴巴多干净咧。
老娘都嫌你嘴脏,甭说两位主子。」
狗蛋又笑道:「是是是,我是要刷得比嬷嬷您的嘴巴还干净。」
柳嬷嬷「呸」了一声,抬脚踹了他屁股一下,说:「老娘累了,回去睡了。
你把马桶刷干净后,给送回堂屋里去。」
狗蛋回道:「好的,嬷嬷放心安歇吧。」
然后,柳嬷嬷就往她住的西厢房走了。
不过,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对狗蛋厉声吩咐道:「狗子,送马桶进堂屋时,要在门口候着,等主子准你进去了,你才可以进,懂不?进了屋,你这双狗眼最好别到处乱瞧,瞧了不该瞧的,仔细老娘弄瞎你!」
狗蛋是个伶俐人,当即一脸认真道:「嬷嬷,您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些事都懂的。待会进了屋,我决计不瞧少奶奶一眼……啊,不,我是决计不抬一下头,低着头进,低着头出,只瞧地板。」
柳嬷嬷听得满意,笑道:「你这狗子,比那盖子精灵多了。」
狗蛋不搭这一腔,只是「嘻嘻」一笑。
之后,柳嬷嬷真个回西厢去了。
狗蛋洗好了马桶,便提着它,走到堂屋门外。
狗蛋敲了门,又高声说:「少爷,少奶奶,奴才送马桶来啦。」
不一会,屋内传出一声「进来」。
于是,狗蛋轻轻推开了门,提着便桶,低着头进去了。
很快,又低着头出来了。
他回南房时,经过东厢,看见我仍呆呆地坐在石阶上,便奇怪道:「盖哥,你这是咋啦?咋还在这儿发呆?」
我摇摇头说「没事」。
他挠挠头,又说:「盖哥,早点歇着吧,明早一堆工夫要做呢。」
我回道:「嗯,好。你也早点睡。」
之后,他回南房休息去了。
03
夜深人静时,我终于回屋里躺下了。
却是睡不着。
在想着,今晚妈妈会不会来东厢这边看我。
不来便罢。
来了,我又该怎么面对她。
母亲?还是弟媳?
在我心里,除了一波波翻涌的酸水,还荡漾着一丝丝被背叛的哀怨。
我原以为,妈妈身上最私密、最美好、最神圣的娇处,是只属于我的。
即使妈妈长年以来,都被弟弟纠缠着,但我还拥有着最后的一丝优越感——妈妈双腿间最娇美的妙处,所排出的妙汁,是唯有我才可以享用的。
这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优越之处。
可是,仅仅一夜之间,就全都变了。
妈妈身上那处圣洁的泉眼,被另一个男人,被弟弟,用肮脏下流的鸡吧,肆意破坏了,污染了。
夜深时。
妈妈来了。
即使在黑暗之中,妈妈的美,都是那么耀眼。
可是,在这一刻,我宁愿妈妈不是这么美,只是普通的女人,那就不会被弟弟占有了。
妈妈来到我床边,轻声唤道:「儿子。」
我不做声,装作熟睡了。
妈妈似乎没看穿,只是轻轻的帮我掖好被子。
然后,她坐在床沿,握住我的手。
我没睁眼,但我能感受到,妈妈温柔如水的眼神,正在注视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眼皮半睁。
「噗嗤~」妈妈抬起玉手,青葱玉指点在我脸上,笑道:「小坏蛋,还装睡呢。怎么的,不想见妈妈呀?」
我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点了点头。
妈妈错愕不已,「怎么啦?是不是昨晚妈妈没来看你,你生气啦?」
我不说话。
妈妈又说:「好孩子,妈妈错了,妈妈给你道歉,别生妈妈气好不好?」
说着,妈妈的玉手便摸向我耳朵,一边揉弄着我的耳朵,一边说:「小宝贝乖乖不生气哦。」
我向来喜欢妈妈玩弄我耳朵,但我这次不为所动,仍犟着不作声。
妈妈无可奈何,只好使出杀手锏。
她一手放在自己的腿间,另一手摸着我嘴唇,温柔道:「好孩子,妈妈喂你吃桂花汤好不好?」
桂花汤,即是妈妈的尿汤。
因为是黄澄澄,就像桂花一样好看。
幼时,时常挨饿的我,以为妈妈的尿汤和乳汁一样,能填饱肚子,所以,管尿汤叫桂花汤,寄托了我的美好愿望。
这一次,我终于动了。
因为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妈妈的蜜穴,被弟弟糟蹋过后,所流出的蜜汁,到底有没有变了样。
妈妈走远了点,背着我,掀着裙摆,蹲下身子,其下的地上摆着一个茶碗。
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嘀嘀咚咚」的水击瓷器之声。
我此时不知道咋想,我竟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冲到妈妈面前,趴在地上,看妈妈的腿间妙处。
于是,那处比桃花还娇艳一百倍的桃源洞,呈现在我眼前了。
妈妈吓了一跳,那原本如汩汩溪流的桃源洞,也骤然断了流。
「小坏蛋,你干嘛呀?」妈妈羞红了脸,慌慌张张的站了起身,放下裙摆,遮掩了腿间风光。
我仍趴在地上不动,心中却难受得紧要,很想对妈妈说,您的蜜穴,弟弟用鸡吧肆意糟蹋都可以,我却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妈妈也心知我难受,便不怪责我看了她的私处。
她弯下身子,伸手扶我起来坐凳子上,然后又从地上拿起那个盛着尿汤的茶碗,放到桌上,柔声道:「好孩子,喝吧。」
我一手把茶碗拨到地上,响起「砰」的一声,碎了,黄澄澄的尿汤也撒了一地。
妈妈愕然道:「怎么啦?」
我低着头,红着眼,看着妈妈的小腹之下,呜咽道:「少爷把它弄脏了。」
妈妈一怔,喃喃道:「妈妈洗过的……」
我没答话,反而掉头扎到了床上。
妈妈怔怔了一会儿,悄然流下眼泪。
妈妈没曾想到,我竟然这么讨厌她成了弟弟的女人。
妈妈掩面哭道:「儿子,对不起。」
我不理,反而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妈妈哭着离开了。
……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害妈妈伤心,我心疼,懊恼,恨不得弄死自己。
我很想立即冲去堂屋,向妈妈道歉,求妈妈原谅。
但我只是个奴才,夜间敢去堂屋骚扰主子,绝对会被柳嬷嬷罚得生不如死。
我是个没骨头的窝囊废,对柳嬷嬷的畏惧,竟然盖过了对妈妈的愧疚。
就在我恼恨自己时,这房间的门板,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
我吓得一跳。
接着,门外现出弟弟的身影,并传来他怒不可遏的喝骂声:「盖子!你这贱奴立即给我滚出来!」
我吓得差点尿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无底,压根不知做错了啥事。
我慌忙爬起床,鞋子都不敢穿,赤着脚就跑出房门,跑到弟弟面前,低着头说:「少爷,您……」
弟弟在盛怒中,连话都没让我说全,抬手就往我脸上扇来。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响亮。
我被扇懵了,踉跄的跌坐在地。
弟弟尤未解气,上前一步,抬脚就照着我身狠狠踹过来。
我眼睁睁看着弟弟的大脚踹过来,心中害怕极了,可我愣是不敢逃跑,只敢抱着头,乖乖挨踹。
多年来挨揍的经验,让我深深知道,主子打你时,若敢躲开,后果绝对会更严重。
我被踹得「呜啊」乱叫,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幸好,这时妈妈来了。
妈妈看见我正在挨揍,急得哭了出声,一边跑过来,一边哭喊道:「冠华,你停手,你停手……」
弟弟果然停手了。
妈妈跑到我身边,一看我被揍得口青脸肿的,顿时哭得更凶了。
妈妈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了我,把我护在怀里,对弟弟哭喊道:「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干脆连我一起打死吧……」
原本盛怒的弟弟,在妈妈面前,却变得毫无火气。
他朝妈妈伸手,想要扶起妈妈,却被妈妈一掌拍开了。
他尴尬的挠挠头,左右看,突然发现妈妈的双足下的鞋子不见了一只,便立即往妈妈跑过的来路找了过去,果然找到了那只鞋子,便捡了回来,要为妈妈穿上。
妈妈任由他穿好,却不和他搭话。
妈妈正在给我擦拭脸颊,检查伤势。
因为刚才的动静太大了,柳嬷嬷和狗蛋都各自走了出来。
狗蛋很安静地站在旁边,疑惑地看着。
而柳嬷嬷就直接问道:「大晚上的,少爷,你们在闹什么?」
弟弟抬手指了指我,回道:「这贱奴才害哭我娘子,我就跑过来揍他一顿,然后……你也见到啦,我娘子正在心疼他。」
柳嬷嬷听后,登时黑了脸色,寒声道:「一个贱奴才,敢弄哭主母,这不反了天不成!狗子,给老娘拿藤条来!」
狗蛋迟疑了片刻,便去了柴房找藤条。
这次,我真的被吓尿了,臊臊的尿水从裤裆里流到了地上。
妈妈见了,心疼得要死,慌忙抱紧了我,哭喊道:「不许打我儿,不许打我儿!」
弟弟也看见了我身下的尿水,顿时嫌弃的皱紧了眉,又伸手来扶妈妈,说:「好娘子,快起来吧,他一身尿臊呢。」
妈妈被弟弟拉住了手臂,顿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紧紧抓住弟弟的手板,哭喊道:「冠华,我求求你,别让嬷嬷打我儿,求求你。」
弟弟看着妈妈哀声哭求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便转头对柳嬷嬷说:「算啦、嬷嬷,我刚才打过他了。」
妈妈这才有了点喜色。
弟弟一边强拉着妈妈起身,离我远点,一边说:「好喇,快起来,不然我改主意喇。」
妈妈没奈何,只好让弟弟扶着站了起来,一双泪眼却始终瞧着我,满脸忧色。
另一边,柳嬷嬷突然有种束手束脚的不适感,若放在之前,管教个贱奴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她恨恨地瞪了我,「呸」了一声,嫌恶道:「烂屌的下流东西!臊了我陈家的地!」
20岁的人了,还尿裤裆,简直闻所未闻,我臊得把脸埋在了地上。
妈妈张了张嘴,想要为我辩解,却突然被弟弟搂住了腰肢。
弟弟环腰搂着妈妈,对她说:「娘子,咱们先回屋吧,夜里凉,小心身子。
」
此时,狗蛋也提着藤条回来了,且递向柳嬷嬷。
柳嬷嬷瞅了藤条两眼,终究没接过手。
她看向妈妈,说:「少奶奶,您放心回屋吧,少爷说了不打盖子,就不会打了。」
妈妈当然不放心,她了解柳嬷嬷,不会善罢甘休的。
妈妈说:「嬷嬷,请你饶了我儿子这一回吧,我求你了。」
柳嬷嬷回道:「别啊,少奶奶,您才是主子,您可别折煞我这老婆子。」
接着,妈妈还想说话。
弟弟却插口道:「娘子,嬷嬷毕竟是管家咧。咱们先听听嬷嬷要怎么罚盖子,你要觉得不好,咱再提意见,好不好。」
妈妈无奈道:「好吧。」
于是,柳嬷嬷便对我说:「盖子,你这是以下犯上,恶奴欺主,按说赶你出门也在理。你瞧瞧别人家,哪门哪户容得下欺负主母的刁奴。」
在这灾荒年头,被赶出家门,和当场打死没甚区别,都一样是个死。
这话一听,我登时又吓得失了禁。
幸好这次尿得少,才没被人发觉。
不过,我这浑身颤栗的怂样,还是看得妈妈好一阵心疼。
妈妈哀求道:「嬷嬷,别吓我儿子好吗?」
柳嬷嬷对妈妈微一点头,然后继续对我说:「盖子,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我陈家的家奴,你妈首先是我陈家的少奶奶,是主母,然后才是你妈,懂吗?」
我点头。
柳嬷嬷接着说:「你最好在心里忘了少奶奶是你妈,别总想她会疼着你,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此时,弟弟插口道:「盖子,以后不许你管少奶奶叫妈妈,免得你总是恃宠生娇。」
柳嬷嬷笑道:「对,这主意更好,就是要这样。」
妈妈咬唇道:「冠华,我不要这样……」
弟弟附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然后,妈妈犹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心几乎凉透了。
不能叫妈妈做妈妈,那妈妈还是我妈妈吗……
「盖子,你这贱奴听见了吗?老娘问你话咧!」这是柳嬷嬷凶神恶煞的喝骂声。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点头说「听见了」。
说完,我又忍不住的痛恨自己没骨头。
我总是这样,对柳嬷嬷深入骨髓的畏惧,让我本能的服从一切。
「看在你妈份上,这次就不赶你走了,也不打你了,就罚你在这儿跪一晚上吧。」这个惩罚,柳嬷嬷说出口时,是叹气的,很无奈,因为她觉得这罚得太轻了。
听此,我悲凉的心,总算生出了一丝暖意。
罚跪而已,相比其他惩罚,真的算不得什么。
不过,妈妈仍是有些不忍心,「嬷嬷,入秋了,夜里凉,让我儿子先进屋添件衣服吧……对了,还要换条裤子,他裤子湿了。」
柳嬷嬷听得都要翻白眼了,心道,这么心软的主儿,还好不是真正的少奶奶,要不然还不得把盖子惯出毛病来。
柳嬷嬷不好明着反对妈妈,但弟弟就忍不住说了:「好娘子,刚才嬷嬷才说过,盖子首先是我们家的奴才,然后才是你儿子。奴才是不能娇气的,让他就这样跪着吧,这也是让他长长记性,奴才是绝不允许忤逆主人的。」
柳嬷嬷也给妈妈讲道理:「少奶奶,您听老婆子一句,甭说你们是主奴,就算只是寻常母子,他敢忤逆您,也得狠狠罚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可是……」妈妈还要说。
弟弟却板起了脸,说:「你再心软,我就让嬷嬷打他啦。」
妈妈急道:「别啊。」
看着妈妈三番四次、低三下四的为我求情,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这事的起因全在于我,是我害妈妈伤心,我原本就该罚的。
于是,我便主动说:「妈妈……少奶奶,对不起,是我伤了您心,我该罚的,您别管我了,我能扛得住,没事的,您快回去安歇吧。」
听见我也这么说了,妈妈总算放弃了求情。
弟弟瞧了瞧我,笑道:「这奴才,总算有点担当。」
柳嬷嬷也笑,瞥着我说:「少奶奶这么疼他,他还敢不懂事,打死拉倒。」
妈妈听不得这么凶狠的狠话,心中一紧,玉手不自禁的抓紧了弟弟的胳膊。
弟弟赶紧宽慰她道:「没事、没事,嬷嬷就是随口一说。」
柳嬷嬷也说:「少奶奶,您放宽心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会打盖子的。
少爷,你快和少奶奶回屋吧,时间很晚了。」
「好的。嬷嬷,你也早点睡。」弟弟留下这一句,就拦腰搂住妈妈,扶着她走回堂屋。
在回屋的路上,妈妈一步三回头的朝我这边看,眼中满是疼惜。
我满心愧疚,难受欲死,明明是我先伤害了妈妈的心,妈妈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对我永远只有怜惜和疼爱。
我默默发誓,妈妈,对不起,儿子以后绝不再害您伤心了。
柳嬷嬷趁着妈妈进了堂屋,才狠狠踹了我一脚,骂了我两句「下贱东西」,之后也回西厢去了。
狗蛋也回去了,不过,过不一会,他又静悄悄地踱了回来。
他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棉垫子,送给我藏在裤管里垫膝盖。
我惊奇道:「你竟然有这种好东西?」
狗蛋笑道:「来这儿之前,我到过一个大地主家里伺候人,那家里规矩可多了,动不动就要跪几个小时。这小棉垫是我妈心疼我,给我偷偷做的。」
我郑重说:「明天一早,我就把这棉垫还你。」
狗蛋说:「送你了也没事,咱们这陈家不兴跪,我也用不上。」
我说:「不行,我不要,这是你妈给你做的,对你来说一定很珍贵。」
狗蛋笑道:「不贵呀,我妈给我做的东西,可多了。」
接着,狗蛋又说:「少奶奶给你做的东西,也不少吧?」
我妈妈给我的东西,都是吃的,没几件是亲手做的东西。
因为吃的,吃下肚,就不见了,不怕会被柳嬷嬷发现。
但是用的,就不好藏了,若被柳嬷嬷发现,肯定又是一顿揍。
不过,我身上倒是藏着一件宝贝,是妈妈亲手做的。
不止是妈妈亲手做的,材料还是来自妈妈的身体。
是一个用头发编成的蝴蝶结,就绑在我的脚腕上。
但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狗蛋。
听了我的诉苦,狗蛋却丝毫没有同情,反而用教训的口吻说:「盖哥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少奶奶是没时间陪你,但她多疼你呀!给了你多少好处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如果我妈能给少爷做妾……啊,不,就算没名没份,只给少爷做通房的,我做梦都会笑醒。」
「这有什么好的?」
「所以才说你不知福。我妈要真能爬上少爷的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妈从嘴边漏点吃的,够我吃饱肚就行。你不知道,在我家能吃上一顿饱饭,有多难得。」
我知道的,外面年年歉收,穷人都饿得绿眼睛了。
狗蛋又说:「可惜啊,我没这种福气,就想想罢了。我妈又老又丑,怕是给少爷端夜壶,少爷都嫌弃。」
「狗子,你爹不是还在吗?这样想不好吧。」我问道。
狗蛋摇摇头,说:「我爹自己也想送我妈到大户伺候人咧,只是大户都嫌我妈又老又丑,没人收。」
我同情道:「你家真不容易。」
「不说我家了。」狗蛋笑了笑,之后,却很认真地说:「倒是你,盖哥,你也很清楚,你妈是少爷的女人,而你只是少爷的奴才。盖哥,你听我一句劝,把惦记妈妈的心思收起来吧,你不配的。」
我愕然地瞧着他。
狗蛋嘻笑一声,说:「盖哥,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少奶奶多漂亮呀,你喜欢她对吧。甭说你,我也喜欢少奶奶,可我很清楚,我就是个贱奴才,我不配。
漂亮女人啊,只有少爷那样的贵人,才配占有。」
我怔怔的没说话,这道理我何尝不知。
狗蛋站起了身,伸了伸腰,说:「我回去睡觉了。」
「哦,你睡好。」我礼貌道。
狗蛋却又说:「还有啊、盖哥,你甭理少爷比你还小。这世上,有钱就是爷。像少爷那样的贵人,甭说做你爹,就是做你爷爷、祖宗,你也该乐呵呵的磕头叫祖宗,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大福气。」
狗蛋一边说着,一边往南房那边走了,路上还传来他的喃喃声:「我倒想管少爷叫祖宗咧,就怕少爷不乐意听。哎……我肯定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才没那福气。」
我暗道,狗蛋真是个伶俐人,说的头头是道的。
不过,我真不是他说的那样。
妈妈突然成了弟弟的妾,我很伤心,很难受,但不是因为弟弟比我还小。
就算换成其他年长的男人,我也会一样讨厌。
讨厌妈妈的娇处,被别人糟蹋。
那是生我养我的圣地,理应是独属于我的,我也是一直以此为最大的优越感。
那处圣地被别人糟蹋了,我这份优越感就毁灭了。
所以,我才会伤心、生气。
我的的确确喜欢妈妈,但不是狗蛋说的那种「喜欢」。
我从未想过以男女间的方式占有妈妈。
我只是希望,我能时时在妈妈膝下承欢,以寻常母子间的方式,占有妈妈。
在寻常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很容易实现的愿望。
但在我这儿,却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过去、现在,妈妈都被弟弟霸占了。
在将来,妈妈还会为弟弟生儿育女,更不可能回到我身边。
妈妈的一辈子,都被弟弟霸占了。
支撑我心的优越感,象征希望的梦想,全都毁灭了。
所以,我才会伤心,生气。
但我不敢对毁掉这一切的凶手发怒,不敢埋怨弟弟毁了我的优越感和梦想,因为弟弟是主子,是会打我罚我的主子。
我只敢对疼我爱我的妈妈撒气。
我是个没骨头的窝囊废。
我只会欺软怕恶。
我真的无能透顶了。
我痛恨我自己。
04
我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也很认真的反省了一夜。
以后,一定不能再伤妈妈心了。
就算我心里再难受,也绝不能向妈妈撒气。
就算妈妈将来再宠爱弟弟,就算妈妈为弟弟生了小宝宝,我也绝不能埋怨妈妈……心里不埋怨,可能做不到,但起码我绝不能说出口,伤害妈妈。
我暗自想好了,就算将来再难受,也自个儿藏起来难受,不向妈妈撒气。
妈妈是世上唯一疼爱我的人,我绝不能害她伤心。
天未亮时,柳嬷嬷就从西厢出来了。
她朝我「呸」了一声,没理我,向南房走去。
我们家是四合院,「口」字形,中央是庭院,四边是房屋。
北房,坐北向南,面积最大,陈设最好,是主子住的,也叫正房、堂屋。
西厢房,房内划为两开间,可住两人,坐西向东,通常是给长辈住的。
东厢房,房内划为三开间,可住三人,坐东向西,通常是给子侄辈住的。
南房,划为几个单间,用作厨房、储粮室、杂物房、奴仆房等,坐南向北,因为和正房刚好相反,故也叫倒座房。
狗蛋就住在南房的奴仆房中。
狗蛋早就起来了,正在厨房里烧热水。
柳嬷嬷来到南房,先用钥匙打开储粮室的门,从中取出几人份的口粮,送到厨房,和狗蛋一起煮熟。
粮食,是一个家的重中之重,所以,储粮室非常重要,日常是紧紧锁住的,只有到了饭点,柳嬷嬷才会开门取粮。
而且,在煮食过程中,柳嬷嬷会全程盯着,严防奴仆偷吃。
煮好之后,柳嬷嬷捧着食盒,狗蛋提着热水,两人一起送去堂屋。
这时候,天色才微微亮。
到了堂屋时,柳嬷嬷却不许狗蛋进屋,让他回南房去干活。
因为柳嬷嬷想得周到,此时时辰还早,屋内的两位主子肯定仍未起床,尤其是妈妈,可能还会衣衫不整,所以,就不许狗蛋进屋了。
柳嬷嬷自己一个人,把餐盒和热水桶送进屋里,伺候两位主子起床、洗漱和吃早饭。
过不一会儿,妈妈突然从堂屋走了出来。
她手上拿着两个大白馒头,径直向我走来。
虽然此时天色已亮,可我仍在庭院中跪着。
没有主子们点头,我是绝对不敢擅自起来的。
妈妈快步来到我身边,眼中满是心疼,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把两个馒头放到我手上,又弯身搀我胳膊,「好孩子,快起来啦,妈妈和你回屋吃早饭。
」
「谢谢妈……少奶奶。」我跪了一夜,腿脚早就麻了,在妈妈的搀扶下,艰难起身,一瘸一瘸地走向东厢妈妈一边扶着我走,一边说:「傻孩子,叫什么少奶奶,叫妈妈。」
「可是少爷他……」我说。
妈妈打断了我,说:「少爷他说的,没别人的时候,他不管。」
我心中顿时有点喜意,难怪妈妈昨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原来只是这样。
回到屋里,妈妈让我坐在凳子上,她给我斟了杯凉水,让我就着水吃馒头。
她坐在我侧边,弯着腰身,双手给我揉着膝盖,边揉边问道:「这疼不疼?
」
我摇头说「不疼」,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只棉垫子,给她看。
我并未蠢到家,早就把藏在裤管里的棉垫取出,收入兜里,就是怕被柳嬷嬷发现,否则怕是又得因为偷奸耍滑,被再罚一轮。
不过,即便膝盖有棉垫垫着,也是非常痛的。
我不想害妈妈心疼,所以才骗她说不痛。
妈妈见了那两个棉垫,就笑了,抬手摸着我脑壳说:「我儿子真聪明!」
我有点脸红,小声道:「我不聪明的,这是狗子借我的。」
「就算这样,我儿子还是聪明!」妈妈很卖力地夸我。
「谢谢妈妈。」我脑子确实不咋好用,起码狗蛋就比我聪明多了。
打从我五六岁起,我就天天被虐待,被奴役,没人教我知识,这十多年来,除了妈妈会在夜间陪我一小会儿,就再没人与我平等的交流了。
如此扭曲的成长经历,让我蠢得可怜。
吃饱了两个白面馒头之后,我准备出门去干活。
妈妈却不让我起来,心疼道:「傻孩子,你都跪了一夜啦,现在快上床睡觉。」
我怯道:「这样不行的。白天睡觉不干活,嬷嬷一定会打死我的。」
妈妈也怕柳嬷嬷不许,便让我乖乖呆着,她回去堂屋求弟弟。
我心里不希望妈妈总是求弟弟,却没阻止妈妈去求。
于是,我总算明白了,我就是个口不对心的烂人。
我很讨厌妈妈被弟弟彻底占有,却很享受妈妈被占有后带给我的好处。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咒骂自己是矫情的贱人。
很快,妈妈兴冲冲的回来了,给我说,弟弟点头了,允许我补睡一上午,下午才起来干活。
听此,我心一半苦涩,一半喜悦。
「傻孩子,还想什么呢,快睡觉啦。」妈妈见我愣愣的,便推着我爬上床,又给我掖好了被子。
我呐呐道:「谢谢您,妈妈。」
妈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温柔地瞧着我,对我甜甜的一笑,又用纤纤玉指,点在我的眼皮上,让我闭上眼睛。
妈妈用酥软的声音,像是唱歌似的,轻声细语:「妈妈的乖宝宝,快睡觉觉啦,一觉睡到大天亮啦……」
我享受着妈妈的疼爱,心里却不是滋味,幸福、委屈、愧疚、难受等心情,都一一涌了出来,涌到眼眶,化泪而出。
见我好端端的流眼泪,妈妈错愕得慌了神,慌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哭啦?」
「对不起,妈妈,儿子再不会惹您伤心了。」我哭着说。
妈妈掏出小手帕,给我擦拭着泪痕,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你哪有惹妈妈伤心,没有的事儿,妈妈完全没印象。妈妈只记得,儿子是最乖的,从不做坏事。」
我咬了唇,妈妈丝毫不生我气,让我更感愧疚了。
妈妈的手指,掰开了我咬唇的牙齿。
我含住了妈妈的手指,用力的吮吸着,像是前些年吸她的乳首那样。
妈妈的奶水断了。
是弟弟主动断的。
就在两年前,弟弟产生了占有妈妈的心思,就没再吃妈妈的奶汁了。
弟弟不吃了,我自然高兴得跳起身,乐得多吃。
但没过多久,这事就被弟弟发现了。
因为妈妈的奶汁没断,说明有人在喝,这根本瞒不过日夜相处的弟弟。
弟弟自己舍不得吃,反倒便宜了我这贱奴。
这可把弟弟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我剁了。
弟弟让柳嬷嬷把我绑了起来,吊在树下,吊足三天三夜,也揍足了三天三夜。
柳嬷嬷用藤条抽我。
弟弟用拳脚揍我。
当时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那三天里,妈妈不停的求弟弟、求柳嬷嬷,把眼泪都哭干了,才总算给我留了一口气。
弟弟平时一点不凶,但一旦涉及到妈妈,他会凶过老虎。
昨晚的事,也是一样的,是我先惹哭了妈妈,他才冲过来狠揍我。
「妈妈,您以后还会喂我吃桂花汤吗?」我问道。
妈妈一怔,神色有点发僵了,不太自然。
昨晚时,正是因为我说,妈妈下面变脏了,才惹哭妈妈的。
妈妈的眼神,有点闪烁,仿佛是在害怕,小心翼翼的问:「儿子你……你还愿吃么?」
我用力的点头。
妈妈顿时神色一松,眉眼间现出了喜意,晶莹的泪花却夺眶而出,还激动得俯下身子,抱着我脸,和我额贴额,不胜欣喜的道:「好孩子,好孩子,妈妈的乖乖宝贝,妈妈爱你。」
她的眼泪,流到了我脸上,流到了我嘴边。
我尝了尝,说:「妈妈,您眼泪是咸津津的,比桂花汤好吃。」
妈妈听后,破涕为笑,轻轻一拧我嘴巴,嗔道:「真是馋嘴的小屁孩呢,就知道吃。」
「妈妈,儿子永远都馋您身上的汁水,不管您变成什么样。」我很认真地说。
妈妈一边含着笑,一边流着泪,玉手抚着我的脸,柔声道:「好孩子,不说啦,快睡吧。」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
不过,就在这时,弟弟突然来了。
他手上提著书箧,嘴上咬着馒头,闯了进来,说:「娘子,你还在这儿啊。
」
我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下了床,站到地上,朝他低着头说:「少爷早上好。」
他随意一摆手,算是回应了,又接着对妈妈说:「娘子,我该去学堂了,你不送送我啊?」
妈妈是无奈的,弟弟一来,我就像是见了豺狼的羊羔,怂得浑不自在。
「你快去吧。有你在,儿子都不敢睡了。」妈妈走过去,推了推弟弟。
弟弟却揽住了妈妈的腰肢,凑在妈妈耳边,嘻嘻的笑道:「等我中午放学回来,接着给娘子讲孙猴子的故事。」
妈妈撇开了他的胳膊,又推着他出去,催促道:「快去、快去。」
弟弟的手,在妈妈的臀后摸了一把,之后才哈哈笑着出去了。
「混蛋!」妈妈羞恼的一跺脚,又偷偷往我这边瞥了一眼,见我低着头,估计没看见,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用眼角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装作不知。
妈妈心中是明白的,我讨厌她委身于弟弟,但她也是无可奈何的,寄人篱下,不从了弟弟,又能咋办。
妈妈暗自叹息一声,不想这个了,换上温柔的笑容,岔开话题的对我说:「
儿子,妈妈晚上教你认字好不好?」
我一愕,妈妈也识字?
妈妈骄傲道:「妈妈可厉害了,已经认得一百个字了哦。」
识字是个稀罕技能。
整个村里,能识文断字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应该是弟弟教了妈妈识字吧。
这是好事,但为啥我心里难受的紧要呢?
见着我脸色不好,于是,妈妈也意识到了,我不喜欢听见她和弟弟间的亲密事。
于是,妈妈又赶忙换了个话题说:「好孩子,妈妈喂你吃凤涎香好不好?」
我幼时听人说过,龙涎香是神龙吐出来的口水,非常香。
所以,我就管妈妈的口水叫做凤涎香,因为妈妈的小嘴总是香喷喷的。
从前,妈妈喂我吃凤涎香时,都是和我隔着一指长的距离,往我嘴里吐的。
但这次,妈妈居然和我负距离的亲著嘴,往我嘴里渡口水。
我不由有点呆愣,原来妈妈的嘴唇、妈妈的舌头,都是这么的柔软香甜。
亲吻完后,妈妈俏脸红润,却强作不在意,催促我上床睡觉:「好啦,吃过凤涎香,就该乖乖睡觉了哦。」
我乖乖的爬上床躺好。
妈妈给我掖了掖被子,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守着我睡觉。
我定定的瞧着妈妈。
妈妈柔柔的瞧着我,轻声道:「乖宝贝,快睡啦。」
我心中荡漾着巨大的幸福感,紧紧抱着妈妈的一条藕臂,乖乖的闭眼睡去。
瞧着儿子睡得甜,妈妈心中欣喜,和儿子亲嘴,果然做对了。
同时也有点无奈,儿子的恋母情结,妈妈岂能不知,只是一直装作不知而已。
05
妈妈成了弟弟的侍妾后,其实家里的日子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我一样是忙忙碌碌。
妈妈一样是终日被弟弟纠缠在堂屋里。
唯一的大变化,可能就要数妈妈的魅力了。
妈妈的身体,并无哪处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但妈妈确实变得更迷人了,这是一种整体上的观感。
我虽然不知道这种微妙的变化是咋回事,但我确切的知道,原因在于弟弟对妈妈的「糟蹋」。
现在我尤其害怕夜晚。
因为白天忙碌,我没时间多想,但夜深人静躺床上时,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今天的妈妈,又被弟弟糟蹋了几回,明天又会变得更漂亮吗?
越想越难受,往往到得最后,都是和泪而眠。
……
这天下午时。
弟弟和妈妈正在堂屋里休憩。
狗蛋正在院里劈柴。
我正在井边浆洗衣服。
柳嬷嬷也在院里,正在做新旗袍,给妈妈穿的。
柳嬷嬷的针黹手艺非常精湛,她给妈妈做的衣裳,每件都能把妈妈衬托得娇艳动人。
一直以来,柳嬷嬷虽然对妈妈看得很严格,但其实也是对妈妈很好的。
柳嬷嬷不许妈妈做任何工夫,也尽量满足妈妈的任何需求。
除了不能对我好之外,妈妈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太太。
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用得好。
所以,妈妈才会越年长,越漂亮贵气。
妈妈年少时,其实是个土里土气的小丫头。
娘家太穷了,苦日子把妈妈熬得干瘦黑皱。
当初,父亲买下妈妈时,只花了两个银元。
当然了,若是当时的妈妈是一位美貌少女的话,估计父亲也舍不得买。
妈妈进了陈家后,足衣足食,身体才总算是渐渐长开。
原本黑黑瘦瘦的妈妈,渐渐长成了肤白貌美的美少妇。
父亲最后那几年,就因为沉迷在妈妈的温柔乡里,折了寿,加速死了。
父亲死后,有土财主来跟柳嬷嬷提过,愿意花两百个银元,买下妈妈。
父亲买下妈妈时,妈妈14岁,只花了2个银元。
养了些年后,妈妈长到24岁时,身价居然翻了100倍。
这笔生意太赚了。
柳嬷嬷当时是极为心动的,不过,她转念一想,却是忍痛回绝了。
因为她琢磨着,妈妈长得这么好看,与其卖给别人,不如留着自用,将来给弟弟侍寝用。
柳嬷嬷就是因为打定了这主意,所以才会一直对妈妈好得不像话。
甚至不惜亲自伺候妈妈。
到得如今,妈妈34岁了,果然更具风韵了,身价估计还得再翻一番。
柳嬷嬷当然更不舍得卖了,留在弟弟床上,那是比什么都妙的妙事。
而弟弟果真非常迷恋妈妈,前些日子还顺利圆了房。
于是,柳嬷嬷再也不敢有卖掉妈妈的想法了,反而摆正了态度,视妈妈为女主人,伺候妈妈也更上心了。
妈妈爱干净,她就每天都伺候妈妈洗澡,给妈妈洗衣裳,甚至让妈妈只在屋里排便,别去茅房,因为茅房脏,而用过的便桶,她就时时送出去洗刷,妈妈每用一次,她就洗刷一次。
妈妈爱听故事,她就托人去镇上买了一堆话本回来,让弟弟读给妈妈听。
妈妈爱美,她就买了丝绸布匹,亲手给妈妈缝制新旗袍,还把嫡母当年留下的金玉首饰,都一股脑转交给妈妈,让妈妈装饰自身。
妈妈爱吃甜食,她就专门购了一批糖,天天给妈妈做各式甜点。
妈妈爱……
反正,只要是妈妈自用的,柳嬷嬷几乎有求必应,不求也主动供应。
狗蛋曾劝过我,别怨柳嬷嬷,她凶是凶,但她只是做了一个优秀的老管家该做的,伺候主子非常用心,管教家奴非常严厉。
我对柳嬷嬷有怨吗?
应该有吧。
但更多的,只是刻入骨髓的畏惧。
……
柳嬷嬷做好了一件新旗袍,送入屋里放好后,出来瞧瞧天色,已近黄昏,便对我和狗蛋吩咐道:「你俩把手上工夫先放下。盖子,你去小厨房烧热水。狗子,你跟我去南房烧饭。」
「是。」我赶紧放下柴刀,去了小厨房,起火烧热水。
小厨房是堂屋东侧的东耳房,因为打了灶头,就专门用来烧热水,供两位主子洗用。
在此烧热水,比在南房的厨房烧,要方便得多,因为近便。
南房距离堂屋,足有十丈远,一桶桶热水提过去,是很累人的。
黄昏时烧热水,是个大活儿,这水烧起来了,就不能让它凉掉,必须一直拱着火,时时添着水。
因为这个时候,是主子们用热水的高峰期,洗手、洗脸、洗澡、甚至行房之后的洁身,都要用到热水。
一直到夜深,当主子们都睡下了,这锅热水方可消停。
若是热水供应不上,就肯定是免不了一顿揍的。
天色快要黑下来时,我看到柳嬷嬷和狗蛋两人,提着食盒,从南房往堂屋这边走来。
我也赶忙动起来,把锅里的热水,舀到木桶里,然后提出去,也给送入堂屋。
因为主子们用饭前,要先洗手的。
堂屋是院里最大、最好的屋子。
屋内划为一明一暗两开间,以屏风相隔开。
左边的较大,是厅堂,摆着桌凳、贵妃榻、逍遥椅、罗汉床、八仙椅、洗手盆等日常家具。
右边,是寝室。
我提着热水桶,来到厅堂。
我看见,弟弟坐在逍遥椅上,捧着一本话本,正在给妈妈讲故事。
妈妈则是慵懒的侧卧在贵妃榻上,轻摇着团扇,入神地听着故事。
我没敢多看,要赶紧做事。
厅堂的边上,摆着一个高脚木架,架上搁着洗手盆。
我提起桶,把热水小心倒入洗手盆里。
柳嬷嬷和狗蛋在饭桌上,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好在桌上。
弄好后,狗蛋提着空食盒,退出去了。
而我提着空水桶,也准备退出去了。
这时,妈妈早已离了贵妃榻。
她从桌上拿起一块腊肉,朝我走过来,笑盈盈的喂到我嘴里,还给我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少奶奶,您用饭吧,我出去了。」我没敢多留,赶紧提着空桶走了,因为柳嬷嬷正在冷冷的瞥着我。
虽然我也清楚,柳嬷嬷不至于为了一块腊肉而揍我,但我真的不敢直面她的冷眼。
从堂屋出来后,我立即回到小厨房,继续拱火烧水。
狗蛋也没有去远,就留在小厨房这儿,和我一起等着主子们吃完饭,就进屋去收拾碗盘。
过了半小时左右,柳嬷嬷出来,叫了狗蛋去收拾碗盘。
之后很快,狗蛋就风风火火地回到小厨房来,其手上还提着那个重新装满碗盘的食盒。
只是,里头的碗盘所盛载的饭菜,已变成了主子们吃剩的残羹冷饭。
其中,冷饭是最重要的。
柳嬷嬷每次烧饭时,会故意多烧一些。
但也就一些而已,若是主子们胃口好,就会剩得少。
在我幼时,妈妈试过只吃一点点饭菜,希望可以给我留多一些。
不过,在柳嬷嬷眼皮底下,这种小把戏岂会成功。
妈妈故意少吃的话,柳嬷嬷就故意多吃,还吃得一点不剩,一口剩饭都不留给我。
试过一次之后,妈妈就再不敢故意少吃了,否则只会害了我。
今天主子们的胃口就很不错,剩饭少得可怜。
而剩菜,只剩下几条咸菜了,一条肉丝都没有。
因为今天烧的是腊肉,不带骨头,所以我和狗蛋连吮一吮骨头都没机会。
狗蛋把这些剩饭剩菜,非常细致的分成了两份,完全是一样的分量。
然后,我俩就坐在小板凳上,各自吃了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灶里的火,以防它熄灭掉。
狗蛋一边吃,一边苦笑道:「希望后半夜不会饿醒吧。」
过了一会儿,柳嬷嬷突然来到小厨房。
我和狗蛋都赶忙站起身,招呼道:「嬷嬷。」
「给,拿着吧。」她递给我一个发黄的馒头。
我接在手上,说:「谢谢嬷嬷。」
她「嗯」了声,没对我说啥,反而对狗蛋说:「狗子,他妈是少奶奶,和你不一样,你就甭想了。」
狗蛋腆出一丝笑容,回道:「我晓得的。」
让我每天都能吃饱肚,这是妈妈成了弟弟的侍妾后,带给我的最大好处。
所以,每天饭点,如果剩饭不多,柳嬷嬷就会另外给我一个馒头,或者其它吃的,确保我不会饿肚子。
待柳嬷嬷走后,我把馒头撕了一半,分给狗蛋吃。
狗蛋毕竟是一起做工夫的伙伴,我有吃的,他却没有,这不好。
狗蛋满心欢喜,大口大口嚼着馒头,囫囵道:「盖哥,做你小弟真好。」
我笑了笑。
其实在平时,狗蛋更像是大哥。
他脑子比我聪明,干活比我麻利,伺候主子也比我伶俐。
柳嬷嬷就很器重他,有意培养他,只是狗蛋不在乎。
因为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卖身契,只签了三年。
三年后,他就会离开这儿,前去省城闯荡。
他不愿意一辈子给人做奴才。
他有志向,他也想做人上人。
还想带家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他给我说过,省城有金山银山,只要逮到机会,就能大赚特赚,衣锦还乡,娇妻美妾,良田千顷。
我想象不出金山银山的样子,从小到大,我最远只去过镇上的市集。
我所能见到的,只有乡里农民的惨况。
乡里的农民,都是自由的,不是别人的奴才,每天想干嘛就干嘛,不会被主子驱使、打骂。
但他们都穷死了,饿慌了。
在我看来,做安安稳稳的奴才,比背井离乡的闯荡强太多了。
我理解不了狗蛋的大志,还劝过他,人离乡贱,如果可以留下做奴才,就别去远方闯荡了,柳嬷嬷那么看重他,肯定愿意一直收留他。
而狗蛋也不理解我为何如此安于现状,害怕离开。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我们却互相许诺了,如果他将来衣锦还乡,会买下我,让我在他家过上悠闲的好日子。
而如果他将来灰头垢面的,我就求妈妈,让妈妈想办法重新收留他。
其实,我也隐隐觉得狗蛋才是对的。
有大志是好事。
但我太害怕了,丝毫不敢妄想那种不属于我的好日子。
打从我五六岁开始,我就是个奴才,每日重复做着简单而繁重的工夫,吃着猪狗不如的饭食,挨着最毒的打骂。
一天都未消停过。
长年以来,这种难堪的苦日子,早把我折磨得没了人样。
我就像驴子一样任劳任怨,就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就像猪一样蠢钝无知。
我不会思考,我的脑子就像个毫无用处的摆设。
更不会反抗,我只是奴才,挨苦挨得理所当然。
我每天,只会机械而麻木地干活,以此乞求主人施舍一口饭食。
舍此之外,不属于我的好生活,我连妄想一下的胆子,都不敢有。
不对,胆子还是有一点点的——我时常会情不自禁的想象,妈妈没被人占有,只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幸福。
……
我和狗蛋吃完了饭后。
狗蛋提着食盒去了南房,把碗盘洗好、收好。
之后,又回到小厨房这儿,和我一起等着,主子们的吩咐。
此时已是时候不早了。
但我们尚不能安歇。
因为主子们尚未睡下,睡前还要洗澡。
等到夜深了一些时。
柳嬷嬷终于出来,吩咐我和狗蛋准备热水和浴盆,两位主子该洗澡了。
我们不敢怠慢,赶紧舀热水的舀热水,搬浴盆的搬浴盆。
浴盆不小,半人高,容得下一人坐在其中泡浴。
狗蛋把浴盆搬入堂屋,放好在寝室里边。
然后和我一起,一个提热水,一个提凉水,送进寝室去灌满浴盆,调匀水温。
在寝室里调热水时,我心里很清楚,旁边的拔步床之内,妈妈和弟弟正在里面温存。
拔步床是一种很大型的床具,就像一间小房子,四周垂着重重帷幔,内里除了床榻,还有凳子、小桌、抽屉等小家具,是别有洞天的房中之房。
妈妈和弟弟,就在那间房中之房里,享受着房事之后的缠绵和温存。
虽然那拔步床的四周,都围以重重帷幔,不可能看得见里头的物事。
但我仍是不忍瞅一眼,只是强忍心中酸涩,只想赶紧灌好热水离开。
灌好之后,柳嬷嬷挥挥手,让我和狗蛋赶紧滚出去。
她自己留在屋里,伺候妈妈和弟弟洗澡。
其他大户的主子,通常是不会每天洗的。
因为烧洗澡水,太费柴火了。
柴火虽然不贵,但也没必要如此浪费。
妈妈以前也不会每天洗,这习惯是在和弟弟圆房之后,才有的。
我是知道的,妈妈是生怕我嫌弃她身子脏,所以才每晚行房之后都洗一次。
柳嬷嬷以为妈妈是爱干净,所以就算费柴火,也乐意伺候妈妈洗澡。
我和狗蛋在屋外等了一会儿之后。
出乎意料的快,柳嬷嬷就出来了,叫我们进屋,把浴盆搬走。
狗蛋多嘴问了一句,这次两位主子为何洗得这么快。
柳嬷嬷倒也直说了,是少爷偷懒了,懒得起来洗。
于是,我和狗蛋又进了屋,合力搬起浴盆,搬了出来,搬到井边的水渠倒掉。
狗蛋突然说:「盖哥,我想跟你说个事,你不爱听也别生我气,行不?」
我回道:「啥事啊?」
狗蛋眼光光的瞄着浴盆中的水,水在明亮的月光下,映着粼粼的银光。
他舔舔嘴唇,说:「我想尝尝这水。」
「你很渴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狗蛋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渴个屁!这是少奶奶的洗澡水!」
我恍然了,原来这狗蛋是馋妈妈的身子。
接着,狗蛋又说:「少奶奶毕竟是你妈嘛,我想尝点她的洗澡水,自然得问问你意见——盖哥,你有意见吗?」
我摇摇头,说:「你想喝就喝吧,我没意见。」
「那我不客气喇。」狗蛋喜道。
然后,他果然把头探进浴盆里,「吱吱」的吸水声随之响起。
好一会后,他才抬起头来,打了个饱嗝。
我好奇的问道:「味道很好?」
「好……」狗蛋摇头道:「其实没啥味道,和井水一样一样的。」
「那你还喝这么多?」
「我心里美呗。」狗蛋嘻嘻一笑,用手掬起一捧洗澡水,又说:「这是洗过少奶奶那香喷喷身子的洗澡水咧!谁敢不美啊,我就美得心里冒泡了!」
「你很喜欢少奶奶?」
狗蛋眼冒星星道:「废话,少奶奶长得多好看呀,打扮还贵气得要命,我喜欢她喜欢到恨不得钻她脚底去。」
我笑道:「钻脚底去干嘛,难道你是想给少奶奶当脚凳?」
狗蛋也笑道:「你还甭说,要是能给少奶奶当脚凳,我当足一百年都心甘情愿,也不要闯荡什么省城了。」
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骄傲之感,妈妈真厉害,都根本没和狗蛋说过几句话,不经不觉间就把这么一个大小伙迷得甘当脚凳一百年了。
我忍不住取笑他道:「你那梦想那么便宜啊?能做个脚凳就放弃了?」
狗蛋贼贼的笑了笑,有点闪闪缩缩的说:「盖哥,我说的做脚凳,只是个比喻喇。其实我意思是想贴身伺候少奶奶,就像嬷嬷那样。」
我不由想象了一下柳嬷嬷是怎样伺候妈妈的,于是便恍然道:「原来你小子是色心起。」
狗蛋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我不是色心起,盖哥你可别乱说,让嬷嬷听见,我九条命都不够死。」
我定定的盯着他。
他被盯了一会,讪讪一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色心。但少奶奶多漂亮呀,哪个男人不起色心啊,对吧?」
这倒也是。
狗蛋接着说:「盖哥,我先说明啊,我对少奶奶是喜欢、喜欢、非常喜欢,但我知道自己啥身份,非礼少奶奶什么的,我可从来不敢想。」
我说:「那你还想什么贴身伺候?那是婢女才能做的事。」
狗蛋此时又露出了贼贼的笑容,奸奸狡狡的,就像个黄鼠狼。
他左右瞧了瞧,仿佛生怕旁边有人偷听似的,低声说:「盖哥,你是男的,你就没少贴身伺候少奶奶吧。」
我一愕,心中骤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狗蛋又左右瞧了瞧,接着说:「昨晚我看见了,少奶奶到你屋,撒尿给你喝。」
我也不由得左右瞧了瞧,生怕左近有人在偷听……我心虚得直想跪,求他不要传出去。
狗蛋又说:「不是我说你、盖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就知道吃那好吃的,也不知道看看屋外有没有别人。幸好看见的人是我,要是换了嬷嬷、少爷,你不得让他们给当场打死。」
我脸皮抽抽,被那句「当场打死」吓的。
我赶忙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狗子,求你,求你别说出去。」
狗蛋笑了笑,说:「放心喇,我要说早说了,哪会特意告诉你。」
我当即松了口气,正想道谢时,却见狗蛋正在眼光光的盯着我。
「咋了?」我奇怪道。
狗蛋嘻嘻笑道:「盖哥,你还真是单纯啊。平常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会给封口费的。」
我警惕道:「你想要什么?」
狗蛋眨了眨眼,贼贼的笑道:「盖哥,我也馋少奶奶的那东西。」
此时,我心中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刚才大说特说对妈妈的爱慕,又大喝妈妈的洗澡水,原来都是为了索取妈妈的私密味道。
未等我表态,狗蛋又赶紧说:「盖哥,你别误会啊,我没想别的,我就只是想尝尝少奶奶的尿汤,你别喝光,留一点给我尝尝鲜就好。」
「就这样?」
「对,就这样。」
「真的就这样?」我有点不敢置信,这狗子真的就只馋那点尿汤吗。
狗蛋信誓旦旦道:「真的,盖哥,真的就这样。再说了,少奶奶是什么人呀,是主母唉,我一个贱奴才,还敢贪心啥啊,贪了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对吧。
」
听他这么一说,也对。
附近四邻八乡,偶尔也会传出哪门哪户的家奴被沉河溺死的桃色新闻。
这桃色,就桃在,每溺死一个家奴,就意味著有一位太太、小姐被窃玉偷香了。
主奴有别,尊卑有序,这是有史以来的传统铁律。
敢于觊觎太太小姐的家奴,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狗蛋是聪明的,越聪明越惜命,在这个关涉小命的铁律面前,谅他也不敢放肆。
于是,我就答应了,今晚留点妈妈的尿汤,送他品尝。
06
夜深时。
妈妈又如约而至。
妈妈坐在凳上。
我跪在她的双腿间,双臂揽着她的腰肢,享受着这美妙温香的宁静时刻。
妈妈今晚心情很好,因为柳嬷嬷答应了她,入冬后会给我纳一件新棉袄。
不过,我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毕竟算是被狗蛋勒索了,而在此之前我却一直以为他是好伙伴。
妈妈看出我有心事,便关心道:「我儿这是怎么啦?陪着妈妈不开心么?」
「妈妈,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妈妈。
我往窗外望了望。
我知道,狗蛋就躲在外面的夜色里,等待着我给他送上妈妈的桂花汤。
若按照狗蛋自己的说法,他是在为我和妈妈把风。
妈妈见我支支吾吾的,就捧着我脸,和我对视,用认真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眼睛,说:「儿子乖,有心事不许自己藏着,要和妈妈说。」
我还在纠结,便垂下了眼睑,不直视妈妈。
妈妈不依不饶,朝我凑上来,伸出丁香小舌,舔我的眉眼间。
把我弄得睁不开眼了,妈妈才坏笑道:「快说喇,不然妈妈还得罚你哟。」
我一边抹着眼眉,一边无语,世上哪有这样香艳的惩罚啊。
但眼见妈妈又笑眯眯的伸出了香舌,我只得无奈道:「是这样的,狗子昨晚偷看了妈妈您喂我吃桂花汤,就馋疯了,也想尝点。」
妈妈听后的反应,先是眨了眨眼睛,有点懵懵的感觉,随后却是「噗嗤」的一笑,乐道:「那小子胆儿挺肥呀,都敢把歪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喇。」
我问道:「妈妈,您会给他吗?」
妈妈犹豫道:「你喝妈妈的桂花汤,是小时候养成的癖好。他喝,那算什么呀?」
我有点担心的说:「妈妈,不给他的话,我怕他……」
「怕他告诉少爷呀?」妈妈接口道。
我点点头,又补充说:「还有嬷嬷。」
妈妈的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的揉着,「没事的,少爷和嬷嬷都不会生气的。」
「蛤?」我满脸不解。
妈妈笑着解释:「傻孩子,你想想呀,妈妈每晚都来看你,少爷能不知道么?」
「蛤!少爷知道!」我一惊,又本能的发怂了。
见着我的慌张样,妈妈马上就后悔了,后悔说话说一半,把我吓的。
妈妈慌忙用双腿夹紧了我身,又捧着我脸,和我额贴额,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少爷是允许的,妈妈喂你吃桂花汤,少爷是点头的。」
这话听后,我顿松一口气,不由埋怨道:「妈妈干嘛要使坏,吓我?」
妈妈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儿子被长年折磨,以至于如今,怕主人怕得要命,怕挨打怕得不会动脑子。
她刚才说的话,多简单啊,很容易就能明白过来的,可儿子愣是吓得不会动脑子。
妈妈心里在不住地叹息,也心疼得直想把儿子揉小,揉成个巴掌大的小娃儿,成天捧在手心呵护。
我当然不知道,妈妈心里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我只是好奇地问:「妈妈,少爷怎么会点头的?」
「他可能是同情我们母子俩吧。」妈妈胡诌道。
「哦……」我若有所思。
妈妈其实很清楚,弟弟之所以不反对,只是因为他觉得,尿是恶心肮脏的排泄物,妈妈喂尿给我吃,只是一种侮辱。
况且,我幼时确实时常被罚吃妈妈的尿汤泡饭,早已养成了异食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弟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而实际上,弟弟也曾不放心,有好几次,趁妈妈来我屋时,偷偷尾随而来偷看。
看过几次后,果然只是往茶碗里撒尿而已,并无其它越界的举动,就懒得管了。
……
妈妈离开前,对我说,桂花汤喝太多也无益,分一点给狗蛋,是没所谓的。
妈妈离开后。
狗蛋立即就跑进我屋里来了。
我指了指地上的那个茶碗。
那茶碗里,盛着小半碗黄灿灿的汤水。
狗蛋立马扑了过去,跪到地上,双手捧起茶碗,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边,嗅了一嗅,又啜了一口。
他眯着眼,啧着嘴,正在仔细品尝那个浓烈杀嘴的味道。
我看得出来,他是有点想吐的。
但不知为何,他强忍着,吞了。
然后,茶碗中剩余的尿汤,他纠结的瞧了一阵,突然狞色一起,快速的一口喝光了,好像是要趁味蕾还未反应过来就吞下肚了。
我觉得他的举动好搞笑,就说:「难喝就别喝了吧。」
他摇了摇头,又嬉皮笑脸的说:「这是从少奶奶亲身调配的仙水,能强身健体咧,难喝也不能浪费了!」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哈哈地笑。
「盖哥,明晚也给我留点。」狗蛋说。
我愕道:「你不是觉得很难喝,还要?」
狗蛋嘻笑道:「好不好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美。从少奶奶那个最神秘的地方流出来的汁水咧,能喝到嘴里,我这心里美得冒泡泡啊。」
我有点不高兴,这狗子分明是对妈妈起了色心。
但一想到,对妈妈起色心的人,何止狗子一个,弟弟还日日夜夜糟蹋着妈妈呢,于是我又心累了。
……
过了些日子。
柳嬷嬷突然又从外面新买了一个奴才回来,也是个面无半两肉的小伙子,叫黑仔。
他矮矮瘦瘦的,和狗蛋是一样的岁数,不过人有点傻,远比不上狗蛋的伶俐。
我原本还挺高兴的,以为又多了一个帮忙干活的伙伴,日子会越来越轻松。
不过,这只是我想多了——第二天,狗蛋就被转卖了。
奴仆的卖身契,在卖身期限内,是可以转手的。
虽然我最近越来越不喜欢狗蛋了,但狗蛋突然不在了,我心中还是感到失落和伤感。
现在,狗蛋变得越来越过分了,不仅要我把妈妈的桂花汤分给他,还要我把妈妈蜜穴边的小毛毛也送他。
那东西我哪有啊,就问妈妈要。
于是,妈妈就很不高兴了。
妈妈了解我,我性子懦弱,脑子又时常不好使,所以妈妈认为我被狗蛋欺负了,甚至被欺负了也不自知。
我平时被主子欺负已经够惨了,还要被狗蛋欺负,妈妈气不打一处来。
妈妈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狗蛋,因为狗蛋鬼灵鬼灵的,而我脑子不灵光,我俩站一块时,就更显得我蠢钝了。
所以,当妈妈觉得我被狗蛋欺负了,就暗自决定,要把狗蛋赶走。
这事出乎意料的顺利,妈妈只提了一嘴,说她不喜欢狗蛋贼精贼精的眼神。
然后,柳嬷嬷就立马行动起来了,买个新奴,替换狗蛋。
柳嬷嬷原本挺看重狗蛋的,只是狗蛋无心在我们家长期伺候,于是就趁这机会,把狗蛋的卖身契转手出去,顺便也是讨妈妈欢喜,一举两得。
新买回来的黑仔,其卖身契是三十年的,约等于终身奴了,因为签定如此长期限的,通常到期也不会离开了。
黑仔人有点傻气,听说是娘胎带下来的脑病。
不过,他虽然傻,但干活尤其卖力,也尤其听话,连我说的话都非常服从。
这一点,让妈妈尤其满意,那黑仔憨憨的,肯定欺负不了宝贝儿子。
妈妈为了我,也是操碎心了,可惜这些事我压根不知情。
我还在为狗蛋的突然消失而伤感。
对狗蛋,我心中是感激多过讨厌的。
因为正是他,帮我重建起心中的优越感。
当初,妈妈被弟弟彻底占有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整日黯然伤怀,神不守舍,毫无干劲,还因此而被柳嬷嬷教训过好几次。
那个时候,狗蛋和我很熟络了,都一起分享妈妈的桂花汤了,所以很多隐秘的小心思,我都愿意和他倾诉。
我告诉他,我从小到大都心怀着强大的优越感——妈妈蜜穴所流出的蜜汁,只有我方可享受。
只不过,这优越感被弟弟毁灭了。
狗蛋听后,嘲笑了我,笑我傻,还纠正了我的想法。
他说,我最大的优越感,理应是我身为妈妈的亲生儿子,曾经整个人、整个身体,都住在妈妈的蜜穴最深处,这是弟弟拍马也比不上的。
我一听之下,内心之中仿佛划过一道巨大的霹雳,照亮了一切阴霾。
对啊,弟弟大不了是把鸡吧捣入妈妈的蜜穴之中罢了,而我是整个人都住在妈妈的蜜穴深处,两相比较之下,孰优孰劣,不用多说了。
就因为狗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的优越感瞬间重建起来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像复活了过来一样。
所以,我对狗蛋的感情,是感激居多的。
他的突然消失,让我感到了惋惜和寂寞。
……
新来的黑仔,和狗蛋一样,很喜欢妈妈……或者应该说,每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漂亮贵气的妈妈。
黑仔虽然痴傻,但毕竟也是男人,该有的情感活动也是有。
他不同于狗蛋的地方在于,他表达情感的方式,很直接、很憨厚、很朴实。
他第一天来到我们家,初次见到妈妈时,就看呆了,完全走不动道。
还是柳嬷嬷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才回过神来,跪下给两位主子磕头。
当妈妈问他话时,他却憨憨的反问妈妈,问妈妈是不是天上的菩萨娘娘。
惹得妈妈笑得花枝招展的。
这天的大清早。
黑仔的妈妈来看他,还留给他半个熟鸡蛋。
很多时候,穷人家卖儿女到大户里为奴,并非是不疼爱,而是无奈。
最起码,儿女在大户里,会有一口饭吃。
而硬是留在家里,却是会饿死的。
黑仔的妈妈就是很疼爱黑仔的,这从她居然带给黑仔半个熟鸡蛋,就可猜到了。
鸡蛋这种好东西,穷人可舍不得吃,都是用来换钱的。
黑仔妈妈肯定是很心疼黑仔,才特意煮了个鸡蛋,带来给黑仔补充营养的。
不过,黑仔却没舍得吃,而是揣在兜里,干活时又常常往堂屋那边张望。
待得妈妈从堂屋里出来,黑仔就立马跑了过去,跑到妈妈的跟前,掏出那半个熟鸡蛋,双手捧着,送给妈妈。
此时是早上,弟弟要去学堂上学,妈妈送他出门。
可刚出屋门,就见到黑仔直愣愣的冲过来,这由不得妈妈心不慌。
弟弟也是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对黑仔起飞脚了。
不过,黑仔并无冲得太近,停在了石阶下。
他从兜里掏出半个熟鸡蛋,双手捧着,递给妈妈,同时其脸上几乎涨成了猪肝色,磕磕巴巴的说:「给……给少奶奶的……」
妈妈不禁有点动容,这个黑仔真是够朴实的。
还未等妈妈伸手去接鸡蛋,弟弟却先一步递出手去,想拿。
不过,黑仔立即收了起来,还警惕地盯着弟弟,一脸认真的说:「不给少爷,给少奶奶。」
妈妈「扑哧」一笑,笑吟吟的瞥了瞥弟弟,似是在笑话他。
弟弟吃了个软钉子,但也不好意思强要,毕竟黑仔是痴傻的,欺负傻子不好听,于是他那只空手就只好摸了摸鼻子,掩饰拿不到鸡蛋的尴尬。
妈妈抬手推了推弟弟,催促道:「赶紧走吧,上学该迟到喇。」
于是,弟弟提起书箧,走下石阶,往大门去了。
弟弟上的学堂,是旧式书塾,念的是四书五经。
现在大家都知道,四书五经已经没前途了,要上新式学堂,学西式科技,才能有将来。
但新式学堂只在省城里才有。
柳嬷嬷不同意弟弟背井离乡。
而弟弟血气方刚,彻底占有了妈妈之后,便整日沉迷在温柔乡里,再也没有离家求学的心思了。
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少奶奶,给您。」黑仔仍是捧着那半个熟鸡蛋,腼腆地递给妈妈。
妈妈抬手接过了鸡蛋,含笑道:「谢谢你,黑仔。」
黑仔一听妈妈的声音,顿时涨红了脸,一看妈妈的笑靥,顿时羞得掉头就跑。
妈妈瞧着黑仔的狼狈样,心中不禁好笑。
妈妈心里有点小得意,这个黑仔比起之前的狗蛋,可爱多了,弄走狗蛋真是做得再对没有了。
妈妈瞧了瞧手上的半个熟鸡蛋,却没吃,反而朝我走了过来。
我此时正在给菜圃浇水。
妈妈来到菜圃的边上,朝我扬了扬手中的鸡蛋,笑道:「儿子,过来歇一会,妈妈喂你吃鸡蛋。」
在我们家,鸡蛋是唯有妈妈和弟弟才能吃的。
柳嬷嬷若是煮鸡蛋,一次只会煮两个,妈妈和弟弟每人一个。
很早前,妈妈每次吃鸡蛋,剥壳时,总是故意粗心大意,把部分蛋白留在蛋壳上,就是想借此让我吃点营养丰富的鸡蛋。
后来,柳嬷嬷发现了妈妈的小把戏,就非常「贴心」的提前剥壳了,摆上饭桌的都是剥好壳的鸡蛋。
那时起,算算时间,我已有快十年没吃过鸡蛋了。
我心中惊喜,赶紧放下了花洒,蹬蹬的朝妈妈跑了过去。
妈妈把鸡蛋递给了我,随后又拿着小手帕,给我抹脸上的汗珠,温柔道:「
傻孩子,干活别太拼命喇,累了就趁嬷嬷不在时偷偷懒,知道么?」
我点点头,回道:「嗯嗯,我晓得的。」
我咬下一口鸡蛋,嚼着时,却突然看见了,黑仔正在不远处盯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委屈得快要哭了。
这半个鸡蛋是他舍不得吃,也要送给妈妈的珍贵礼物,却让我吃了,我顿生愧疚。
我不舍的把鸡蛋塞回妈妈手里。
妈妈愕然道:「怎么啦?不好吃么??」
我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黑仔,说:「妈妈,我们把黑仔弄伤心了。」
妈妈回头,看向黑仔那边,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妈妈,还是您吃吧,别让黑仔伤心了。」我提议道。
妈妈想了想,却向黑仔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黑仔头耷耷的走了过来,委屈巴巴的样子,很可怜。
妈妈对他笑。
他却把头放得更低了。
妈妈把剩下的鸡蛋,掰开成三份,两大一小。
两份大的,分别给了我和黑仔,小的留着自己吃。
妈妈让黑仔抬头看着自己,把小份的鸡蛋放入自己口中吃了,又故作夸张的说:「嗯~真好吃~谢谢你,黑仔,你是个好孩子。」
黑仔顿时欢喜,笑得傻呵呵的。
然后,妈妈亲手把一份大份的鸡蛋,喂到黑仔的嘴边,同时说了一声「啊」
。
黑仔愣愣的张开了嘴。
妈妈便把鸡蛋塞入他嘴了。
黑仔愣愣的嚼着鸡蛋。
鸡蛋是啥味道,他尝不到,他只觉得高兴极了,毕竟是最喜欢的少奶奶亲手喂他吃东西咧。
妈妈笑着问他道:「好吃吧?」
却不知咋的,此时黑仔的脸又渐变渐红,涨成了猪肝一样,接着又掉头跑了。
「这黑仔是有多喜欢我妈妈啊。」我一边吃着鸡蛋,一边笑道。
妈妈也「噗嗤」一笑,轻轻一拧我鼻子,嗔道:「小坏蛋,不许笑话妈妈喇。」
此时,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柳嬷嬷、小的送肉来啦」。
那是我们家的佃农,给送今日份的肉菜来了。
我们家有良田二百亩,都出租给附近农民耕种了。
给我们家送肉,是可以抵扣田租的,柳嬷嬷都记着账的,年底收租时,一并结清。
佃农们或多或少都养了些畜牲家禽,宰了送我们家来,再不济去河里打个鱼送来,也是可以抵租的。
今天送肉来的,是马老头和他老伴,他们送来的是半边鸭子。
柳嬷嬷不知在干嘛,一时不见人。
妈妈便主动去了开门。
马老头不认得妈妈,不过他老伴认得,因为她曾进过我们家,还给妈妈磕过头。
她谄媚的笑道:「小的给少奶奶请安。」
乍一见到漂亮贵气的妈妈,马老头显然是看呆了。
老伴拧了拧他,又告诉他,妈妈就是华少奶奶,他才回神,慌忙恭敬的作揖道:「请少奶奶安。」
妈妈礼貌道:「好说,也请你俩寿星安康长乐。」
这可把马老头和老伴慌得连连摆手,说「不敢」。
接着,马老头把半边鸭子用双手捧着,递给妈妈道:「少奶奶,劳您贵手啦。」
妈妈伸手接了,说:「我会让嬷嬷记好帐的。」
马老头连忙回道:「有劳您了。」
之后,妈妈想等他们离开,才关上大门。
可是,他们也想等妈妈关上门,才离开。
于是,大家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直到柳嬷嬷看见这一诡异的情况,连忙走了过去,问是咋回事。
说出来后,大家都笑得尴尬。
柳嬷嬷对马老头啐道:「老马,你这老小子,就这么一蠢货?我家少奶奶傻站在这儿,也不晓得请她回去,你几十年都活到猪脑子里边去喇?」
马老头被骂得直挠头,讪讪笑道:「柳嬷嬷,您是知道的,小老头是大老粗,只晓得种庄稼,哪懂那些啊。」
妈妈拉了拉柳嬷嬷的胳膊,让她别生气。
而马老头则是干脆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妈妈磕了三个头,当是赔罪了。
柳嬷嬷这才满意。
打发了他们后,柳嬷嬷关上门,对妈妈语重心长的说:「少奶奶,您身子金贵,让外面人看一眼,都是亏的,以后千万别一个人开门了。」
「哦,知道了。」妈妈答应道。
若放在大户里,贵妇太太的颜容是不许让外人亵观的。
我们家只是大户中的破落户,宅院小,奴仆也少,就没那么讲究了。
07
村东头的杨老爷要娶儿媳了。
我们村有两户地主,其一是我们家,其二就是杨老爷。
不过,杨老爷家比我们家阔得多,拥有两千多亩的田产,村中几乎一半村民都是他们家的佃户。
他们家是四进的大四合院,院里还有几十个婢仆伺候着。
而我们家就差多了,宅子只是一进的小四合院,只有我、黑仔和柳嬷嬷三个婢仆。
据说,杨老爷的祖上,曾是我们家的老祖宗秀才公时的家生子。
家生子,即是家奴所生的孩子,生来就是奴才,终生都是奴才。
当时天下还是鞑子皇帝的天下,奴仆的卖身契确是真正的卖身契,没有期限一说。
但杨老爷的那位祖上,因为为人非常精明,很帮得秀才公老祖宗的忙,立过几次大功,于是秀才公老祖宗就对他论功行赏,把他放良了,还赐赠他一大笔银子。
然后,他就凭着那笔银子,置地、经商,慢慢立稳了脚跟。
沧海桑田,几代人下来,他杨家成了十里八乡最阔的大户。
而我们家却江河日下,沦为小户了。
不过,如今的杨老爷尚且念着当年祖上的那一份香火情,时常照拂我们家。
当初父亲刚死那会儿,弟弟又年幼,我们家没个撑门面的男主人,是很危急的,面临着被其他土财主侵吞田产的危险。
当时就是多亏了杨老爷的关照,才没有人敢打我们家的主意。
所以,我们两家的交情,可是非常情深谊厚的。
……
柳嬷嬷打点了贺礼,唤来了轿子,准备伺候两位主子前去吃喜酒。
妈妈早就给柳嬷嬷提过了,希望今天带我一起去蹭饭。
柳嬷嬷也没所谓,答应了。
我自然兴奋得像过年,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这一天。
妈妈正在堂屋里穿戴衣饰,弟弟也在里头,不知在干嘛。
柳嬷嬷急急脚的,走入堂屋,叫道:「哎哟,我的老大少爷,你少馋少奶奶半会儿行吗,都什么时候喇,还去不去赴宴喇?」
接着,弟弟就被柳嬷嬷轰了出门,由她伺候妈妈整饬仪容。
我此时就打着雨伞,等候在屋外,看见弟弟被赶了出来,心中不由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
不过,我当然不敢表露,连忙举着伞,上前给他遮雨,说道:「少爷,您小心淋湿衣服了。」
弟弟随口「嗯」了声,便没再搭理我,自顾自看着屋檐外的飘飘洒洒的毛毛雨。
此时,黑仔突然在毛毛雨中走了过来,对弟弟唤了声「少爷」,后又问我道:「盖哥,我有饭吃吗?」
黑仔被留下看家,家里又不生火煮饭,所以他担心今晚会挨肚饿。
我不知咋回答他,便看向了弟弟。
弟弟比柳嬷嬷有人味一些,该给饭吃还是会给的,便说道:「黑仔,我家不会饿了你的,你等着便是。」
不过,黑仔是个铁憨憨,非要寻根问底:「那我啥时候能吃上?」
「等我和少奶奶从外面回来吧。」
「你和少奶奶啥时候回来?」
弟弟对黑仔挺无语的,但毕竟是个傻子,不好生他气,只好说:「八点前。
」
于是,黑仔高兴了,乐呵呵的跑回南房去了。
弟弟瞥着他,嘀咕说:「这么个傻子,嬷嬷到底打哪买回来的。」
「少爷……」我犹豫着好不好为黑仔说句好话。
黑仔只是不聪明,但耐苦能干,又纯朴憨厚,不仅妈妈喜欢他,我也是喜欢他的。
「有话直说。」弟弟说。
我稳了稳心情,大胆道:「少爷,黑仔是很能吃苦的,少奶奶就常常夸他。
」
弟弟不置可否,反而指了指湿润的地面,说:「给我做做凳子吧。」
「是。」我把伞交给了他,然后手脚并用的跪爬在地,用脊背做他的凳子。
弟弟在幼时,颇喜把我当马用,骑着我满院子溜达。
后来他长个子了,骑得不舒服,就慢慢没玩了。
到得如今,他早已高过我了,壮过我了,身体出乎意料的重,当他屁股坐下来时,几乎要把我压趴下。
弟弟敲了敲我后脑壳,说:「盖子,小心点,敢摔了我,我不罚你,嬷嬷也得抽你一顿。」
我咬着牙支撑,咬着牙回道:「少爷,您放心,奴才知道厉害的。」
过了一会儿,柳嬷嬷开了门,见到我们便笑道:「哟,少爷,这小胳膊小腿的肉凳子还撑得起你呀?」
弟弟哈哈一笑道:「勉强吧。」
妈妈探身张望,也看见我们了,便恼道:「冠华!」
弟弟总算站了起来,嘿嘿笑道:「那啥,这不没地方坐嘛。刚才被你们轰了出来,外面又下着雨,湿漉漉的……好娘子,别气嘛,是盖子主动给我做凳子的,不信你问他。」
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连忙对妈妈说:「是真的,是我主动做凳子的。」
妈妈哪会相信这鬼话,不过也清楚追究是没用的,便不多说了,只走过来扶我起身,关心道:「少爷把你压疼了吧?」
我摇摇头。
接着,妈妈又带我进屋,让我洗洗手,擦擦裤子上的湿痕。
在我洗手之间,弟弟早已上前缠住了妈妈,和她软语厮磨,好一会才哄好了妈妈。
这次,我惊愕的察觉到,妈妈对弟弟的心态,比起不久之前,多了点微妙的变化。
这是种什么变化,我看不透,想不通,只觉得心里好一阵难受。
柳嬷嬷打起了伞,招呼主子们出发。
弟弟却说:「嬷嬷,还是让轿子进院里来吧。咱家这院子,一下雨就到处烂泥巴,脏了我娘子的小脚丫,那可不行。」
柳嬷嬷听得「呵呵」直笑,说:「行吧,你就可劲儿宠着少奶奶吧。」说着,便看向了我,吩咐道:「盖子,你快去叫轿夫把轿子抬进来。」
我回了一声「是」,提起了伞,走向屋门,只是两个膝盖刚才做肉凳时被压得有点疼,走不快。
妈妈看出来了,连忙拉住了我,又对弟弟说:「冠华,不用麻烦的,就几步路,我自个儿走出去就是了。」
「唔……」弟弟左右想想,却突然从我手上抢了雨伞,自己快步走去大门那边了。
见此,妈妈不由得惊了,弟弟居然亲自去了。
妈妈走到了窗户边,往屋外张望着。
妈妈在窗边望着弟弟在雨中打伞前行的身影。
而我却在后边望着妈妈亭亭玉立的娇俏身姿。
妈妈真是太美了!
一身深红色的绣花旗袍,一件猩红色的立领披肩,凸显著妈妈玲珑优雅的身体曲线,平添着妈妈雍容华美的贵气。
还有手上的小提包,耳边的珍珠耳环,头上的精致发髻,都无一不在衬托着妈妈娇美的颜容。
但就在我为妈妈的美而沉醉时,柳嬷嬷突然的发话,惊醒了我。
柳嬷嬷对我很不满,黑着脸冷笑道:「盖子,你身骄肉贵咧,比少爷还贵咧,要少爷替你做事。」
这话一听,我岂有不怂之理,吓得立即缩回了赞美妈妈的心思,就像只鹌鹑似的簌簌发抖。
「跪下!」柳嬷嬷喝道。
我双股即时发软,扑通一下就跪了。
妈妈回过头来,看着柳嬷嬷道:「嬷嬷,你别气呀,这和我儿没关系的。」
柳嬷嬷赔笑道:「少奶奶,您放心,老婆子没想罚盖子,就只是有点看他不惯,让他跪一下。」
接着,柳嬷嬷又对我说:「盖子,给少奶奶磕头。少爷回来前,要是你磕不够一百个头,就别去吃喜酒了,留家里和黑仔作伴吧。」
妈妈皱了皱眉,显然搞不懂柳嬷嬷是何意。
我也是搞不懂,不过听到磕不够一百个头,就不能去吃喜酒,我登时慌了,急忙朝着妈妈磕起了头来。
柳嬷嬷挽起了妈妈的玉臂,搀着她走到八仙椅前坐下,说:「少奶奶,您别站着受累喇,先坐会儿吧。」
接着,柳嬷嬷又对我骂道:「盖子,滚过来!真是个蠢货,少奶奶都坐这儿了,还往那边磕,是给墙壁磕头不是?」
我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爬到妈妈脚下,继续一边磕头,一边默数数。
妈妈是心疼的,低头瞧了我一会,又抬头对柳嬷嬷说:「嬷嬷,一百个头也太多啦,会让他磕晕头的。」
柳嬷嬷装作听不见,走了去门边,望着屋外,嘴上喃喃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其实却是说给妈妈听的:「身娇肉贵也得有个限度呀,磕个头都受不了,还做什么奴才,干脆让他做主子得了。」
这话说得重,妈妈一听之下,不敢再说了。
妈妈心里清楚,别看柳嬷嬷现在对妈妈恭敬有加,但这只是柳嬷嬷主动放下身段而已。
柳嬷嬷年轻时,曾是父亲的通房丫鬟,要说身份的话,起码算是弟弟的半个庶母,只是她向来做惯了婢女,不提这一茬而已。
而妈妈呢,妈妈说到底也只是口头上的「少奶奶」,实质上的侍妾,并非真正的主母。
柳嬷嬷愿意视妈妈为主母,尽心伺候妈妈,都只是她主动为之的。
但她对妈妈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要是逼得她撕破脸皮,那妈妈可就说啥都不好使了,到时候遭殃的又是我了。
妈妈心里很清楚这些,便不敢再说情了,只是朝我伸来了脚,垫在我额头下,让我每次磕下时,额头就磕在她的鞋面上,免得我磕疼了额头。
这确实能让我磕得轻松一些,于是,我就偷偷对妈妈眨眨眼,感谢她用玉足给我垫额头。
妈妈却是无语得紧,心中既是心疼,也是无奈,这傻儿子是个死脑筋的,磕头磕得「咚咚」响,难道磕得认真,能得蜜糖吃呀?
一会后,弟弟领着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了堂屋外的石阶下。
弟弟走上石阶,在门外叫道:「娘子,该出来啦。」
这时我并未磕够一百个头,不过柳嬷嬷也没问。
她只挽起妈妈的藕臂,要搀妈妈走出屋去,「少奶奶,咱们走吧。」
妈妈心知她是不追究我了,便回头对我说:「好啦,儿子,快起来吧,吃喜酒去喇。」
「是。」我偷瞄了柳嬷嬷一眼,见她并无反对,便乐得听妈妈话,站起身了。
柳嬷嬷搀着妈妈走出屋门。
弟弟举高着伞,为她们遮挡雨水。
我见状,连忙也取了一柄雨伞,打开,高高举着,去给弟弟遮雨。
于是,我们四人就这样走下了石阶。
那顶轿子当然是给妈妈坐的。
每位贵妇太太出门,都不可能步行,那样会有失仪态,不成体统的。
一轿夫压着轿子的抬杠,另一轿夫则掀着轿帘子,让妈妈坐了进去。
接着,弟弟说:「好了,起轿吧。」
然后,妈妈乘轿,弟弟、柳嬷嬷和我都是打伞步行,出了宅门,走向村东头的杨老爷家。
脚程不远,走不够一刻钟就到了。
这杨府是很气派的,仆人也够多。
我们刚到,就有仆人上前来招呼弟弟和柳嬷嬷。
当然也有仆妇去到轿子前边,伺候妈妈下轿,搀扶妈妈进宅,不须柳嬷嬷伺候了。
之后,妈妈、弟弟、柳嬷嬷三人都进了内宅饮宴。
而我这个男家奴,不能进内宅,只能停在外院里。
这杨府是四进门的大宅,第一进门,就是外院,是下等奴仆的生活区。
第二进门之后,三进门、四进门,都属内宅,是家中女眷、高等侍女的生活场所,她们是等闲不会出现在外院的。
普通客人更是绝不容许跨入二进门。
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说的就是这种深院大宅,普通人根本无从想象生活在深院的贵妇太太,是怎么个贵气样。
虽然我是不配入内院,但在这外院,一样是设了宴席的,用以招待贵宾们带来的家仆。
我寻了个席,坐定定的等着上菜开饭。
张望之间,却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狗蛋。
原来狗蛋是被转卖到杨老爷家里啊。
狗蛋头耷耷的站在二进门的门边,其面前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仆妇。
看其阵象,应该是狗蛋犯了错,正在被老仆妇训斥。
训了一会儿,却只见狗蛋主动扒下了半截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我还以为狗蛋是要被抽屁股了。
却没曾想,那仆妇居然是一手屈着兰花指,狠狠地弹了狗蛋的鸡鸡。
狗蛋顿时痛得全身佝偻,双腿夹紧,双手捂裆,就像女孩子憋尿时的姿势,当然远不及女孩子的好看。
没过一会儿,狗蛋又重新站好了,朝仆妇挺着胯部。
然后,仆妇对着他的小鸡鸡,又是一下狠狠的弹击。
于是,他瞬间又萎成了女孩子憋尿时的状态。
如此重复了5回,仆妇总算挥了挥手,打发狗蛋滚蛋。
我不由看愣了,杨家大宅居然也有这种弹鸡鸡的惩罚。
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我也时常受到这种惩罚。
当时我尚年幼,常常被柳嬷嬷抄着藤条抽屁股,以致于两瓣屁股都没有半块好皮肉。
眼见实在没处下藤条了,再打我人就废了。
于是柳嬷嬷就换了个法子,用兰花指,弹我的小鸡鸡,常常把我弹得尿失禁。
当时弟弟看见后,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也常常要我脱下裤子,把鸡鸡给他弹着玩儿。
不过,弟弟那时毕竟只是小孩,手指没力气,弹得不疼,反而让我有点舒服的快感。
后来,我长大了点,柳嬷嬷觉得男女终须有别,才没再折磨我的鸡鸡。
而弟弟也长大了点,渐渐的也对我的鸡鸡没了兴趣——这倒是让我心下有种莫名其妙的惋惜,要是弟弟一直弹我的鸡鸡就好了。
想不到,反而在这杨家大宅里,狗蛋都18岁大小伙了,还要被处以弹鸡鸡的惩罚。
……
今天的婚宴全程,我们停在外院的下等奴仆们,都无幸得见新娘子一面。
也是,新娘子是高高在上的贵妇太太,岂是下等奴仆有资格一睹芳容的。
不过,杨老爷在其它的赏赐方面,却是大气的。
我们每个奴仆,都得了十个铜元,还有全宅上下所有吃剩的饭菜,也允许我们打包带走。
我提着两大袋饭菜,心里乐开了花,里面有饭、肉、蔬菜,都是平时非常难得的好东西。
回去时,雨已经停了。
弟弟搂住妈妈的腰肢,边走边谈笑。
当着我面,妈妈是不肯让他搂的,便掰开他的胳膊,躲到柳嬷嬷身边去。
柳嬷嬷抬起手给妈妈整理身上的披肩,顺便也是挡住了弟弟。
因为这儿不是家里,大庭广众亲昵是不合礼教的。
妈妈羡慕道:「那位新娘子长得可真俊,娘家还富贵,那些嫁妆真叫人眼红咧。」
弟弟却不屑道:「她再俊再富贵,也比不上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可是菩萨娘娘。」
妈妈「噗嗤」一乐,笑道:「黑仔说这话是傻气,你也傻呀?」
弟弟故作认真的说:「不是啊,我可聪明了,我说的是事实。」
柳嬷嬷在旁听得满脸笑容,此时也凑热闹道:「少奶奶,老婆子也不傻吧,我也觉得您是菩萨娘娘。」
我在心里,也深表赞同,我妈妈是世上最漂亮最贵气的女贵人。
妈妈笑得开怀,却故作嗔怪道:「你俩就胡说八道吧,懒得搭理你俩。」
说这话时,妈妈已经走到了轿子的前边,轿夫也给掀着轿帘子了,于是妈妈就一头钻进了轿子里。
柳嬷嬷笑道:「咱家少奶奶还挺害羞的。」
弟弟也笑道:「看来咱俩要多多和她说真话了,不然她都不清楚自己就是菩萨娘娘。」
「起轿。」这是妈妈在轿内传出的声音。
看来妈妈果真是害羞了。
就在刚才,在内宅里,同来赴宴的贵宾们,有好几位都特意来和妈妈她们三人攀谈,意在结识妈妈。
因为他们都惊叹于妈妈的美丽贵气,但又从未见过妈妈,都想知道妈妈是哪一家的女眷。
甚至于有个颇不要脸的破落户,想让自己儿子拜妈妈为干娘、拜弟弟为干爹。
要知道,他儿子都快有弟弟那般大了。
众人一起好言劝了好一会,才打消了那个破落户的骚主意。
给人做干娘干爹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不是相交甚笃之人,都不会轻易答应。
更况且,那人是个破落户,都穷得快要卖祖屋了,柳嬷嬷这么精明的人,岂能同意。
若是阔绰的大户来认干娘,那倒另当别论。
反正这一趟赴宴,让弟弟和柳嬷嬷都长了脸就对了。
……
回到家。
妈妈还未下轿,院里的黑仔就跑出来了。
我以为他是饿的,便提了提手中的两大袋饭菜,告诉他绝对可以撑破他肚子。
不过,他却摇了摇头。
他双手捂住什么东西。
大家都看见了,弟弟率先问:「黑仔,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送少奶奶的。」黑仔警惕地看着弟弟,又把手藏在身后,生怕他会如上次那样,伸手来取。
对此,弟弟脸都黑了。
此时,柳嬷嬷搀着妈妈下了轿来。
妈妈和蔼道:「冠华,不许吓唬黑仔哦。黑仔,你又要送我什么,给我看看好吗?」
黑仔腆着傻呵呵的笑,双臂朝妈妈递出,捂紧的双掌稍微张开一些,让妈妈看见了其中的东西。
那竟是一只通体金黄的小鸟。
只是全身羽毛被打湿了,显得精神不振的。
妈妈一看就欢喜了,伸出玉手,想要从黑仔手中接过来。
不过,妈妈忽略了黑仔是个易羞的大小伙——当妈妈的玉手碰到黑仔时,黑仔浑身一僵,面色血红,接着,把手中的小鸟一放,便拔腿跑回了院里。
幸好小鸟早已湿透了身,飞不起来,才让妈妈轻易抓回。
柳嬷嬷对黑仔的反应感到好笑,摇头道:「这傻子。」
弟弟却是冷笑道:「傻子都懂得掩饰一下,我们家黑仔是傻子都不如啊。」
妈妈捧着那只小鸟,凑在眼下细细的看着,边看边说:「冠华,不许嫌弃黑仔哦。」
弟弟一抬手又搂住了妈妈的腰肢,笑道:「好娘子,你疼一个盖子还不够啊,现在又要多疼一个黑仔。」
妈妈一边抗拒的忸怩着腰身,一边说道:「他俩都招人疼嘛。」
说完,又问:「冠华,这是什么鸟儿?你知道么?」
弟弟凑近了打量着,说:「应该是金丝雀。」
妈妈开心道:「哦~原来是金丝雀呀。呵呵,名字好听,样子也好看。金丝雀,以后叫你小金子好不好呀?」
弟弟说:「那当然好,我娘子亲自给改的名字,那是一百万个好。」
妈妈瞥了他一眼,说:「我又没问你,瞎搭什么话。」
弟弟撩起了妈妈腰间的痒痒肉,威胁道:「问不问我?问不问我?」
妈妈是怕痒的,身上的每一个弱点,弟弟都一清二楚。
登时,妈妈被痒得「咯咯」的娇笑起来,但又因为双手正捧着金丝雀,不好反抗,只能任由弟弟胡作施为,都快要笑出眼泪水了。
这时,旁边的柳嬷嬷看不过去了,一手抓住弟弟的手,拨了下去,啐道:「
这么大的人喇,还不知轻重,这里是玩的地方吗,想让外人看咱家少奶奶的笑话是吗?」
弟弟被说得尴尬了,只讪讪的笑,不敢反驳。
柳嬷嬷没再理他,挽起妈妈的藕臂,搀她进宅门,「少奶奶,少爷他还是脑子嫩,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先进去吧。」
「嗯嗯,不跟他一般见识。」妈妈乐道,走着时,又回头对弟弟挑了挑柳眉,学着柳嬷嬷的语气,啐他道:「脑子嫩!」
弟弟哈哈一笑,迈步追了上去,强行挽起了妈妈的玉臂,和柳嬷嬷一左一右搀着妈妈,一齐走进院里去了。
亲眼看了这一全程的打情骂俏,我心中渐渐明白了过来,对于弟弟,妈妈已在不知不觉间,视他为丈夫了。
难怪我总有种微妙难言的难受感,原来我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不愿往深了想去。
这一明悟,让我心中一时酸水翻涌,仿佛要涌入我喉头,堵塞我喉管,使我窒息。
「儿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呀,快进来啦!」这是妈妈呼唤我的声音。
妈妈在和小丈夫打情骂俏的百忙之中,也不忘抽空唤了我一声了……
我应该为此而欣慰吗?
我慢步走入院里,却觉得,今晚的脚步出奇的沉重,仿佛花费了数倍于平时的力气。
……
南房的厨房里。
黑仔大口大口的吃着我从杨府带回来的剩菜剩饭。
因为能敞开了吃,所以吃得非常满足。
我瞧着他大口吃饭的样子,突然有点羡慕,他心思单纯,从不会多想什么,更不会因为多想而难受。
他每天都傻呵呵的,卖力干活,等着吃饭,等着见到妈妈对他笑,夸他一句半句。
他每天最期待的事,除了吃饭,就是见到妈妈了。
妈妈也是挺喜欢他的,但这种喜欢,其实只是因为他能帮轻我而已。
妈妈时常对他说,要多做事,主动做事,还要听盖哥的话。
他都一一做到了,妈妈说的话,在他听来,比圣旨还神圣。
他从不怀疑妈妈的用心,只一心一意听从妈妈,讨妈妈欢喜。
他也不贪求妈妈的亲昵,只要妈妈对他一笑,他就能乐足一整天。
我也希望拥有他那样纯粹的心态,那样我就不必因为看见妈妈和弟弟亲昵而心酸难受了。
突然间,柳嬷嬷走了进来。
我和黑仔都连忙起身打招呼:「嬷嬷。」
黑仔原先是不懂礼数的,被柳嬷嬷抽了几次屁股后,才学会了见人必须起身打招呼。
柳嬷嬷说:「你俩削些软一点、细一点的木枝来,做鸟笼子用的。」
于是,我便找了些枝条,拿起柴刀削了起来。
黑仔其实不懂,只是看着我的样子,学着削。
柳嬷嬷不知打哪找了些细绳来,用我们削好的枝条,做起了鸟笼子来。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做,七手八脚的搭出个雏形,却是太丑了,又拆了重来。
过了一会儿,妈妈也来到了厨房。
我连忙起身道:「少奶奶。」
妈妈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柳嬷嬷抬头一看,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什,也起身道:「哎哟,少奶奶,您怎么也来喇,厨房脏咧,快出去、快出去。」
贵人远庖厨,是传统的老规矩,所以柳嬷嬷一向是不许妈妈进厨房的。
妈妈握住柳嬷嬷的手,眼巴巴道:「嬷嬷,我就瞧瞧,保证不乱碰东西。」
柳嬷嬷皱眉不说话。
接着,妈妈不管她,看向我和黑仔说:「儿子,鸟笼子做得怎么样呀?」
我摇摇头说:「还没做好。」
黑仔在妈妈刚进来时,就已经在发呆了,是看妈妈看得呆愣了。
因为妈妈此时穿着一身宽松的绸衣绸裤,和平时穿旗袍的样子大相径庭。
妈妈穿旗袍时,是端庄优雅的,雍容贵气的。
而穿着睡觉用的绸衣绸裤时,虽然并不会比平时更露白,但别有一番妩媚动人的风情。
黑仔是第一次见到妈妈穿着这身衣裳的样子,所以就看傻眼了。
妈妈对着黑仔轻轻一笑,和蔼道:「黑仔,你在发什么呆呀?」
黑仔又害羞了,迅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妈妈。
柳嬷嬷突然「哎呀」一声,想起个事,回头对我说:「盖子,快去小厨房烧热水,都这么晚了。」
妈妈却说:「不用不用,嬷嬷,今晚不用烧热水。」
柳嬷嬷奇怪道:「唔?」
妈妈说:「冠华估计是累了,今晚乖得很。」
柳嬷嬷笑眯眯道:「哦,我猜也是,少爷虽是血气旺,可天天馋也够呛咧。
」
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妈妈偷瞥了我一眼,连忙岔开话头道:「嬷嬷,眼看快中秋了,我们家该做月饼了吧?」
「嗯,过两天就做。」柳嬷嬷回了一句,然后却对我说:「盖子,别傻站着,快给少奶奶搬个凳子。」
「是。」我连忙动起来,搬起个小板凳,送到妈妈的跟前,说:「少奶奶,您请坐。」
妈妈抬起玉手,摸了摸我脑袋,温柔道:「谢谢儿子。」
之后,妈妈正想坐下时。
柳嬷嬷却把那张小凳拉了过去,撸长自己的衣袖,一边用衣袖擦拭凳面,一边对我啐道:「蠢货,凳子这么脏,也不晓得要擦一下。脏了少奶奶的衣裳,看老娘抽不抽你。」
我本能的怂道:「对不起。」
妈妈抓起我的手板,揉了揉,是安抚我的,又对柳嬷嬷赔笑道:「嬷嬷,你说得太夸张喇,我不娇气的。」
柳嬷嬷没搭茬,自顾自指着凳子说:「少奶奶,厨房这地,真不是您该来的。您瞧,这小破凳子,压根擦不干净,还是黑黝黝的。」
妈妈回道:「没事呀,黑不黑还不是一样坐嘛。」
这次,我学精了点,主动说:「嬷嬷,少奶奶,我马上去屋里搬干净凳子来。」
柳嬷嬷听后,瞧我的眼神缓和了不少,点头道:「嗯,快去吧。」
妈妈笑着夸我道:「我儿子真乖咧。」
我出了厨房,跑到住的东厢,挑了最新净的那张圆凳,搬回去。
可是,当我回到厨房时,却看见妈妈已经坐着了。
其玉臀之下,是一张肉凳子,竟是黑仔。
黑仔的面色,如同猪肝一样红,同时也洋溢着幸福之色。
妈妈见我搬着圆凳回来,便对我笑道:「刚才黑仔很乖咧,主动给妈妈做肉凳子。」
「哦。」我白跑一趟了,略有失望,把圆凳随手放到了一边。
失望是其次的,我心中更好奇的是,这个憨憨的黑仔,居然懂得主动做妈妈的肉凳子,以此和妈妈的玉臀亲密接触,这不像他啊。
其实我所不知道的是,今天在堂屋外,弟弟以我作凳、坐在我背上的一幕,让黑仔看见了。
于是,黑仔就想当然的以为,奴才应该做肉凳子,给主子坐。
所以,黑仔刚才才会主动跪爬在地,爬到妈妈的臀下,让妈妈坐下。
而在此之前,黑仔确实没多想。
当他的脊背和妈妈的玉臀亲密接触时,他才意识到,给妈妈做肉凳子,原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突然,妈妈站了起身,离了黑仔的脊背,走过去坐在那张圆凳上,还对着我笑盈盈的。
我心中一乐,妈妈肯定看出我有点失望了,才会换座的。
不过,黑仔就很失落了。
明明自己很乖的做着肉凳子,可妈妈却突然换了凳子坐,这让黑仔觉得委屈之极。
他仍保持着肉凳子的姿势,没说话,却泪眼巴巴的盯着妈妈看。
见此,妈妈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妈妈挺喜欢黑仔的,可以的话,当然不希望害他伤心。
但柳嬷嬷就绝不会惯着他了,身为奴才,不是不可以邀宠,但要识大体、知进退,若是惹得主子为难,那就是欺主了。
柳嬷嬷挥起手上的枝条,狠狠的抽在黑仔身上,喝骂道:「立即给老娘滚起来!」
黑仔登时哆嗦了起来。
枝条很细软,抽人不会很疼,黑仔更多是被柳嬷嬷的凶厉吓的。
不过,黑仔很犟,骨头比我硬多了,他虽然是怕得哆嗦,但仍是犟着保持肉凳子的姿势,双眼也是紧紧盯着妈妈,不瞅柳嬷嬷。
他这个犟样,当然激怒了柳嬷嬷。
柳嬷嬷气得扔了手上的细枝条,转身去柴堆那边,捡了一条小臂粗细的棍子。
我眼皮一抽,很怕黑仔会被打死,那棍子打在人身,绝对会伤到骨头。
妈妈也不忍心了,站了起来,想要劝阻柳嬷嬷。
但妈妈想了想,言语劝阻对柳嬷嬷是没大用的,便改而走到黑仔身边,坐到了他的背上。
如此一来,柳嬷嬷便无处下棍了,打不得黑仔了。
柳嬷嬷无奈放下棍子,叹气道:「少奶奶,老婆子知道您心肠软,可您护着盖子也就罢了,现在连这黑仔也要护着……哎!」
妈妈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嬷嬷,你不也说过我是菩萨娘娘么,菩萨娘娘就是这样软心肠的呀。」
这话妈妈说得调皮,柳嬷嬷不由得笑了。
见柳嬷嬷缓和了下来,于是妈妈又站起来,挽着她手,摇着她手,嗲声道:「嬷嬷,你别总生气嘛,气坏身子咋办?我和冠华都想着,还让你伺候一百年呢。」
柳嬷嬷乐道:「那我这老婆子岂不成了老不死。」
妈妈笑道:「不对呀,不是老不死,是老寿星。」
柳嬷嬷乐得脸上开花,脸皮上的褶子都展开了许多。
这几句话,妈妈说得嗲声嗲气的,就像是小女孩向长辈撒娇似的。
这让柳嬷嬷乐到心里去了。
她心中有个结,就是和妈妈处不好关系,让弟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但常年来,因为我的关系,妈妈是很讨厌她的。
这一点,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也从未强求。
但这次,妈妈居然像个小女孩似的,嗲声嗲气的和她撒娇,她就莫名惊喜了,恨不得抱住妈妈跳起舞来。
她笑吟吟的对妈妈说道:「少奶奶,您是菩萨娘娘,有您这一句话,牛头马面哪敢收掉我这老婆子。您可放心好啦,老婆子一定还伺候您一百年。」
妈妈心里也有点惊喜,原来这老嬷嬷喜欢听她嗲声撒娇!
总算抓住老嬷嬷的弱点了,妈妈心中欢喜,脸上化作甜笑,说:「嗯嗯,嬷嬷一定长命百岁。」
这句话,虽然不全是妈妈的真心话,但至少也有两分真诚在其中。
毕竟,柳嬷嬷折磨我是一回事,尽心伺候妈妈是另一回事。
不仅是委身给弟弟之后,而是一直以来,柳嬷嬷都对妈妈颇为尽心。
所以,妈妈对着柳嬷嬷,心情其实是矛盾的,讨厌和感激都有。
如果柳嬷嬷能对宝贝儿子好一些,妈妈会衷心祝愿她长命百岁。
08
第二天。
一大早,柳嬷嬷就急急忙忙出门,雇了辆马车,往镇上赶去了。
因为她昨晚造的粗糙鸟笼子,伤到妈妈的纤纤玉手了。
一根倒刺,刺入了妈妈的指肚里,痛得妈妈吃饭都不香了。
柳嬷嬷为此而自责,吃过了早饭,就急巴巴的赶去镇上,要买个漂亮光滑的鸟笼回来。
待得弟弟也去了学堂。
妈妈便笑盈盈的来到我面前,跟我说,放假半天。
又叫来黑仔,对他道:「黑仔,盖哥很累哦,你把工夫全做了好不好?等你做完了,我让你做肉凳子,好不好?」
黑仔欢喜得连连点头,然后便起劲地干起活来。
于是,妈妈便领着我,进了堂屋,和我玩游戏,给我讲故事。
妈妈让我躺在贵妃榻上歇着,她坐在侧边,手拿着个按摩捶,一边给我敲击手脚,一边给我讲故事。
这贵妃榻是妈妈日常休憩的专用卧具,因为长年沾染着妈妈的气息,而熏得幽香阵阵的。
光是嗅一嗅,都可让人迷醉于其中。
享受着这么悠闲而惬意的时光,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妈妈居然这么狡猾,我居然这么偷懒。
妈妈掸了掸我的脑门,嗔道:「傻孩子,在想什么呢。我们又没有欺负黑仔,是他自愿的喇。」
我挠挠头,说:「妈妈,不如您呆会儿多给他一点奖励吧。」
「妈妈的宝贝儿、人真好咧!」妈妈笑盈盈地捧着我脸,往我嘴上轻轻一啄,接着又说:「唔……妈妈该奖励他什么呢?」
我摸着被妈妈亲过的嘴唇,想了想,说:「凤涎香吧,好吗、妈妈?」
妈妈笑道:「行呀,宝贝儿都帮他说话喇,妈妈哪还能小气。」
说着,妈妈又捧着我脸,想亲我嘴。
却被我用手掌挡住了。
妈妈愕然道:「怎么啦?妈妈嘴里有味么?」
我摇摇头,说:「妈妈,我这嘴巴总是喝桂花汤,很脏的。」
妈妈一脸认真道:「真是个傻孩子,谁说你嘴巴脏喇?妈妈说一点都不脏,妈妈还很喜欢亲呢!」
我嘀咕道:「可是,桂花汤就是脏啊。」
妈妈「噗嗤」一笑,随后却故作嗔恼道:「哦~你这小坏蛋,原来一早就嫌弃妈妈的桂花汤喇是不是?」
我慌得一下坐起了身,急声否认道:「不是啊!」
妈妈又「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玉手按着我肩,让我躺回去,「知道喇,妈妈知道喇,宝贝儿最喜欢妈妈的桂花汤是吧。」
我用力的点头。
妈妈俯下身来,和我脸贴脸,额贴额,和我亲昵着,然后,趁我不注意,就吻向我嘴,香舌还侵入我口中,好一阵搅弄,同时那甜津津、香喷喷的唾液,也源源不断的渡入我口。
我心里想躲开,但身体很诚实,迷醉于妈妈的香甜之中。
妈妈刚委身于弟弟那时,我很难受,妈妈用香吻安抚我受伤的心,那次妈妈还挺害羞的。
打那之后,妈妈就隔三岔五的吻我,时不时给我以安慰,渐渐的就没再害羞过了。
反倒是我,慢慢变得怯了起来,毕竟我几乎天天都喝过妈妈的尿汤,我这嘴巴实在太肮脏了,很怕污了妈妈的小嘴。
妈妈终于离了我嘴巴,给我抹着唇,深情道:「儿子,妈妈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
我心中感动,动情道:「妈妈,儿子爱您。」
妈妈甜笑道:「妈妈也爱宝贝儿哦。」
……
给黑仔奖赏凤涎香时,妈妈不愿意太过靠近他,直接吐他嘴里。
先不说黑仔的样貌长得好不好,就说他脏兮兮的,也讨妈妈嫌。
于是,妈妈就往一个茶杯里,吐了些口水,混在茶水里,让我送出去赏给了黑仔。
黑仔果然够傻气,压根意识不到那杯凤涎香,是怎么样的神物。
我只好对他说:「这是少奶奶的口水,从少奶奶那张香喷喷的小嘴里,吐出来的。你想想,喝了它,是不是等于亲了少奶奶的小嘴?」
黑仔听后,才反应过来,登时紧紧抓紧了那个茶杯,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去了。
我说:「黑仔,快喝吧,呆会就该凉了。」
黑仔听话的一口喝光了。
然后,就一眨眼的工夫,他脸上就烧起来了,红得像个猴屁股。
我有点纳闷,难道妈妈的口水,还能送去染布坊做染料不成?妈妈都不在他面前,真亏他还能害羞成这个样。
黑仔瞪着我,说:「盖哥,我还想喝?」
我笑了笑,回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听少奶奶的,少奶奶自然会赏你。」
黑仔认真而用力的点头,一会又说:「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凳子。」
我说:「行,没问题。」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脚凳子。」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桌子。」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鞋子。」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衣架。」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手套。」
「我还想做少奶奶的肉XX……」
黑仔一口气说了许多心愿,有些我都听懵了。
肉手套是啥?肉鞋子又是啥?咋做啊?
我不禁好笑,也不禁佩服,这黑仔对妈妈的喜欢,实在是太淳朴了,说来说去,都尽是如何伺候妈妈的,一点色心都没有。
若然换成了狗蛋,就肯定会贪图妈妈身上的神秘味道了。
……
柳嬷嬷不只买了个很精致的鸟笼子回来,还特意买了个专门玩鸟用的手套。
手套是丝绸所制,手指处覆以皮革,当鸟儿停在手上时,可以保护手指不被鸟爪子抓伤。
此外,手套还连着一条细细的长绳,另一端串在鸟爪的爪环上,不怕鸟儿飞走。
这个手套,很讨妈妈欢喜,当即就戴了上手,玩起了那只金丝雀来。
那只金丝雀通体金黄,几乎没有一条杂毛,非常好看,鸣叫声还非常清脆动听。
妈妈对这只小宠物,简直是爱不释手,连吃饭都捧在手上玩儿。
还亲手制作了一个小小的秋千,给金丝雀荡在上面玩儿。
金丝雀如此得妈妈欢心,柳嬷嬷就当然对金丝雀上心了。
她特意从某佃农处,讨要了两斤小米,用来喂养金丝雀。
还对黑仔论功行赏,赏了他两袋大米。
他在这儿有吃的,当然用不上大米,其实是赏给他家里人的。
当他妈妈来领赏时,真是欣慰得涕泪横流。
黑仔毕竟是个憨子,但居然这么有出息,赚了两袋大米,这可足够他家里人省着点吃、吃小半年了。
不过,他妈妈并没有把大米搬回家,而是直接换了钱,又把钱换成了一件厚实的新棉袄,留给黑仔。
黑仔是个苦命孩子,生来就弱智,家里又穷,注定是过不上普通人的生活了,他爹妈老了,没法子看顾他一辈子,卖给大户做奴才,起码肯干活还能换一口饭吃,好歹也活得下去。
柳嬷嬷买下黑仔30年,花的钱,比当初买下狗蛋3年还少。
就因为黑仔爹妈压根就没想赚黑仔的卖身钱,他们只是想给黑仔找条活路。
如今得知黑仔有出息,会伺候人,能讨主母的欢心,他妈妈真是太高兴了。
他妈妈还恳求柳嬷嬷,让她给少奶奶磕几个头,尽一尽心意。
只不过,少奶奶那时正好在睡午觉,只得遗憾作罢,转而吩咐了黑仔,让黑仔替她给少奶奶多多磕头,表达感激之意。
……
杨家的四姨太要来拜访妈妈。
这位四姨太,是杨老爷的宠妾。
听闻杨老爷的嫡妻体弱多病,无法管事,而代她打理内宅的,就是这位四姨太。
当杨家的仆人一送来了拜帖,柳嬷嬷就慌忙动起来了,叫黑仔赶紧洒扫庭院,叫我去堂屋打扫卫生,而她自己就去了厨房制作茶点。
送拜帖,这是非常正式的拜访,不同于闲时串门,必须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体现出大户人家的体面。
过得一时三刻,杨家四姨太乘着轿子,后面跟着几个婢仆,到了我们家的宅门外。
柳嬷嬷领着我和黑仔,在此恭候。
仆妇伺候四姨太下轿。
柳嬷嬷连忙迎上去,满脸堆笑,招呼道:「哎哟,今儿劳动宝姨奶奶玉趾光临敝地,老婆子招待不周,恕罪恕罪。」
四姨太的丈夫杨老爷,名叫宝玉,所以外人一般都尊称她为宝姨奶奶。
宝姨奶奶礼貌道:「柳嬷嬷说的什么话,是我冒昧打扰了贵府才对。」
「哪里哪里,您屈尊来了,我们家蓬荜生辉呢。」柳嬷嬷一边说,一边双手抬起,虚扶在宝姨奶奶的玉手侧边。
宝姨奶奶的玉臂稍稍一动,就让柳嬷嬷扶实了。
这是进退得宜的礼貌之举。仆人虚扶贵客,表示热情的同时,也不会让贵客反感。
贵客主动让仆人扶实了,则是待人和蔼的表现。
能着实的扶着宝姨奶奶,这让柳嬷嬷很高兴,因为这算是抬举她了。
放在别的大户里,迎送女贵客的仆妇,都是稳重而貌美的年轻侍女,更能惹人欢喜。
像柳嬷嬷这种老婢,不招人嫌,都算好的了。
但我们家就这条件,柳嬷嬷也是没法子了,才顶硬上的。
之后,大家进宅。
宝姨奶奶在柳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堂屋门前。
妈妈早在此恭候了。
妈妈和宝姨奶奶,两人身份都是妾,年纪又是差不多,所以倒也谁也不虚谁。
不过,妈妈比较谦恭,主动朝宝姨奶奶福身,双膝微弯,双手叠在腰侧,优雅的行礼道:「妾身张日秀,请宝姨奶奶安。」
见着妈妈行礼,宝少奶奶连忙走上前,扶起妈妈,笑道:「好秀娘,别叫什么宝姨奶奶喇,不嫌弃就唤我一声杏娘吧。」
宝姨奶奶闺名杏结。
女贵人的闺名,通常是亲近之人才可以叫的。
妈妈颇有点意外,这位宝姨奶奶太自来熟了。
之后,大家进堂屋。
宝姨奶奶只让一个仆妇跟着,其他随从,都让我带了去南房的小客厅里歇脚。
我们家的南房是很大的,里头划为多个单间,厨房、柴房、奴仆房、粮仓等,还有一个小客厅,虽然很是逼仄,但只是用来招待奴仆的,也就没什么好讲究的了。
话分两头。
为何杨家的宝姨奶奶突然要来拜访妈妈呢?
这当然不是什么正经事了,她们两位贵太太,都是不管事的主儿,哪有什么紧要事。
宝姨奶奶之所以找妈妈,其实就是闲的,想找个人唠唠嗑,打发打发时间。
而刚好的,前几天妈妈去过杨家饮宴,当时宝姨奶奶就一眼喜欢上妈妈了。
因为妈妈的姿色,就算放在诸多贵妇太太里比较,也是非常非常出众的。
宝姨奶奶因为杨家的财势,四邻八乡的贵妇太太,基本都认识,所以她的眼光是不差的。
她本身就是杨家大宅里,姿色最上乘的那一位。
艳压杨宅的群芳,她是自信满满的。
但在我们家,她就没什么自信能压过妈妈了。
而且,她的经历和妈妈颇为相似,都是携子改嫁的侍妾。
所以,她对妈妈怀着浓厚的惺惺相惜之感。
加上我们两家同在一村落,相距近,所以,她就有心交好妈妈了,希望和妈妈成为好闺蜜。
我正在南房招呼杨家的仆从喝茶水时,黑仔突然跑了进来,说是柳嬷嬷让我去堂屋伺候。
于是,我不敢耽搁,迈开步就跑去了堂屋那边。
柳嬷嬷就站在屋外的檐下等着我。
我恭敬的打招呼:「嬷嬷。」
柳嬷嬷警告道:「今儿机灵点,敢在贵客面前失礼,仔细老娘扒掉你这身皮。」
我缩了缩脖子,连忙回道:「我晓得的。」
「跟我进去吧。」柳嬷嬷率先走入了屋。
我赶忙跟上。
屋内,划为一明一暗两开间,以屏风相隔开。
左边是暗间,是寝室。
右边是明间,是厅堂。
妈妈和宝姨奶奶都在厅堂的罗汉床上,隔矮几而坐,正在喝着茶、谈着笑。
宝姨奶奶带来的那名仆妇,持着一把大团扇,立在旁边,正在为她们扇风。
我还是首次拜见陌生的女贵人,心中难免紧张,头放得低低的,不敢乱瞧。
妈妈见到了我,便对我笑着招手道:「儿子,快过来,给杏娘磕个头。」
于是,我连忙上前两步,双膝跪下,朝着宝姨奶奶磕了三个头,边磕边说:「奴才给杏娘磕头,请杏娘安。」
不料,后面的柳嬷嬷却踢了我屁股,啐道:「蠢货,杏娘是你配叫的?叫姨奶奶!」
我吓了一惊,慌忙改口道:「奴才给姨奶奶磕头,给姨奶奶请安。」
的确,我太紧张了,都忘了贵妇太太的闺名,绝非阿猫阿狗配叫的。
妈妈对柳嬷嬷说:「嬷嬷,别总是打人嘛,孩子不懂礼貌,慢慢教就是了嘛。」
现在当着贵客的面,柳嬷嬷尤其服从妈妈的意见。她恭敬道:「是,少奶奶说的是,老婆子记住了。」
宝姨奶奶很和蔼,她让我抬起头,含笑瞧着我说:「你叫盖子是吧,虽是干瘦了点,但好歹是秀娘亲生的,相貌还长得不错嘛。」
我也瞧着她,只觉得她很美,丝毫不比妈妈差,尤其是比妈妈还贵气。
我不由得看呆了,都忘了要向她道谢了。
见着我的呆愣样,宝姨奶奶噗嗤一笑道:「秀娘,你还说你儿子胆小咧。依我看呐,他胆儿肥才对,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呢。」
我一惊,慌忙低了头,结巴道:「对……对不起。」
下等男奴原本就不宜直视贵妇太太的颜容,更何况是直愣愣的意淫贵妇太太,这是犯大错的。
平时我怎么看妈妈,都是没所谓的,所以我就懈怠了,一时忘了男奴应守的规矩。
我正在忐忑时,妈妈安慰道:「傻孩子,宝姨奶奶只是逗你玩喇,看把你吓的。」
宝姨奶奶和妈妈差不多年纪,都是三十来岁,但她的心态有着少女般的调皮。
她朝妈妈眨巴眨巴眼睛,笑吟吟道:「秀娘,我可不逗他,我是真想给他个小小的惩戒。」
妈妈犹疑片刻,估计她只是开玩笑的,便说:「随你吧,是他冒犯了你在先,罚一罚他也在理。」
然后,宝姨奶奶抬眼看了看立在旁边的仆妇。
那仆妇会意,对我吩咐道:「盖子,站起来!」
我心里害怕,求助的看向妈妈。
妈妈对我微微一笑,眼神鼓励。
于是,我定了定神,依言站了起身。
那仆妇又对我说:「把裤子脱了。」
我听得懵逼,还以为是听错了。
两位贵太太就坐在旁边,而那仆妇居然叫我脱裤子?这不是污了她们的眼睛吗?
妈妈也甚不解,问宝姨奶奶道:「杏娘,这是何意?」
宝姨奶奶回道:「弹他鸡鸡呀。」
妈妈听后,怔了一怔,也反应过来了,她们杨家对男家奴的惩罚方式,确实有一种是弹鸡鸡。
妈妈疑虑道:「这不好吧……」
宝姨奶奶笑道:「没事的,只是痛一下而已,痛一下就没事了。」
那仆妇见我一动不动的,便对宝姨奶奶说:「姨奶奶,看来这个奴才不服我咧。我觉得还是交给他们家的柳嬷嬷处置吧,免得让他以为我们杨家太霸道了。
」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柳嬷嬷甚觉不自在。
她原本也觉得,男奴在贵妇太太面前露阴,是失礼的。
但仆妇的那句话,让她更觉不妥。
自家家奴冒犯了别人家的贵太太,还不允许人家稍施惩戒,这也太护短了,若传了出去,难免有损陈家家声。
于是,柳嬷嬷就对我冷喝道:「盖子,你找死是吗?还不马上脱了!」
这话一听,我登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扒下了半截裤子,露出了阴部。
仆妇见了,笑道:「这小鸡鸡还挺嫩的。」
我顿时羞得涨红了脸。
尤其是妈妈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让我更为难堪。
我这根秽物,打从我性意识觉醒之后,就刻意避免让妈妈见到了。
因为我很害怕让妈妈看见我勃起的样子,那样太难堪了。
但如今,却不得不让妈妈看了,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妈原本就有所迟疑,现在见我脱了后,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头低低的,恨不得把脸埋进胸间,便忍不住了,对宝姨奶奶说:「杏娘,他都20岁了,还罚他弹鸡鸡,会让他没脸见人的,换个罚法吧,行么?」
宝姨奶奶语重深长道:「秀娘你呀,真是太惯着他喇。做奴才的,羞耻心太强,绝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害他想太多了,容易钻牛角尖。就好像我儿子,没脸没皮的,那样才过得自在。」
「可是……」妈妈还想说时。
柳嬷嬷却插口进来说:「少奶奶,奴才本就是给主人耍乐子用的,要是在乎羞耻心,就别做什么奴才了,赶出去让他自食其力多好呀。」
这话藏着威胁之味,妈妈咬牙不说话了。
接着,那个仆妇也对妈妈说:「华少奶奶,不瞒您说,放在我们杨家,就算七老八十的老仆,都是一样说弹就弹,哪轮得到他们说不。其中有些臭不要脸的,还主动求着丫鬟、嬷嬷去弹他鸡鸡咧。」
妈妈瞥了瞥那仆妇,心中不悦,心道,我的宝贝儿岂是那种不要脸的。
宝姨奶奶心知妈妈郁闷,便抓住妈妈的玉手,一边揉着安抚,一边笑道:「
好啦、好啦,我不逼他喇,让他自己选吧,是让我家宋嬷嬷弹鸡鸡,还是让你家柳嬷嬷打屁股。」
妈妈嘀咕道:「能都不选么?」
这声嘀咕,把宝姨奶奶逗乐了。
宝姨奶奶「扑哧扑哧」的乱笑,搂住妈妈的腰肢,亲昵地说:「秀娘可真可爱呢!」
柳嬷嬷只当看不见妈妈的不忍,只对我冷道:「听见宝姨奶奶的话了吧,自己选吧。」
对着柳嬷嬷的手段,我是发自本能的畏惧。
这畏惧盖过了一切,盖过了羞耻心——我丝毫没有迟疑,立即就说了,选弹鸡鸡。
于是,那个宋嬷嬷,便对我弯下身,一手作兰花指状,往我胯间那根小肉条,狠狠弹了一击。
剧痛袭来的瞬间,我惨叫一声,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双手也紧紧捂住了阴部,佝偻了身体,姿势就如同憋不住尿的女孩子那样——我是真的没憋住尿,失禁了。
弹鸡鸡的剧痛,让我忆起了少时被柳嬷嬷弹鸡鸡的不堪过往,那时候,我就常常痛得尿失禁了。
少时的恐惧袭上心头,以致于我再一次失禁了,尿水从捂裆的双手之间,潺潺流出,沿着大腿而下幸好我裤子只褪到膝盖处,尿水沿大腿流下时,被裤子挡住、吸住了,没有流到地板上。
我此时,第一反应是兴庆,兴庆没有脏了地板,可免柳嬷嬷的一顿揍。
兴庆过后,才是羞耻。
当着两位贵太太、两个仆妇的面,我居然尿失禁了,这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晕过去算了。
她们四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宝姨奶奶不胜惊奇,一边瞧着我胯部,一边掩嘴偷笑。
宋嬷嬷也是乐得偷笑。
柳嬷嬷却是一脸嫌恶。
唯有妈妈是心疼我的。
妈妈心疼欲死,慌忙起了身,走到我身边来,帮我穿上了裤子,然后又抱住我头,柔声安慰我说:「没事喇,没事啦,好孩子别怕,有妈妈在。」
宝姨奶奶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轻易就失禁了。
在她们杨家大宅里,每天都有几个男仆被弹鸡鸡,但也没见过哪个会尿失禁的。
她罚我弹鸡鸡,其实真的不含恶意,纯粹是想拿我寻开心。
在她们杨家大宅里,弹鸡鸡不仅是一种惩罚方式,同时也是一种别致的小游戏。
她儿子就常常被她弹鸡鸡,甚至弹着弹着,就勃起了,贼好玩。
但她真没想到,本是耍乐子的小事,居然耍得我当众尿裤裆,这确实难堪了一些。
而且,还惹得妈妈这么心疼。
所以,她生了一丝歉意。
她尴尬道:「秀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罚他了。」
不仅她没想到,妈妈也是没想到的。
妈妈是知道我胆子小,但不知道我的鸡鸡竟然也是这么胆小的。
要早知道,就说啥也不让宝姨奶奶这样罚我了。
妈妈不想搭理宝姨奶奶了,挽着我胳膊,领我出了堂屋,去东厢换干净裤子。
宝姨奶奶此来的本意是交好妈妈,弄成这样,她也是后悔不及的。
但她不舍得放弃,四邻八乡的诸多贵妇太太中,她看得上眼的,就那么几位。
所以,她就像个无赖似的,缠着妈妈,跟着妈妈,求着妈妈原谅。
东厢里,大家都跟来了。
妈妈、宝姨奶奶、宋嬷嬷、柳嬷嬷,四人都在。
宝姨奶奶正在紧紧挽着妈妈痴缠。
两个嬷嬷都跟在她们身边伺候着。
我准备好水盆、毛巾,以及干净裤子后,对她们说:「少奶奶、姨奶奶、嬷嬷、宋嬷嬷,奴才要换裤子了。」
宝姨奶奶笑道:「换就换嘛,还怕被我们看光了不成?」
「快脱吧,一身尿臊,多不舒服呀。」宋嬷嬷有心为宝姨奶奶讨好妈妈,便主动把毛巾从水盆中拿出,沥干,递到我手里,又弯身帮我脱下裤子。
于是,在她们四人的眼皮下,我又露阴了,这让我又羞得面色涨红了。
宋嬷嬷笑道:「害羞啥呀,刚才不也让我们看了么。快擦擦吧,要不然我给你擦?」
我吓得连连摇头。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下等家奴,让杨家的老嬷嬷帮忙擦洗下身,那不是折煞我吗。
我没奈何,只得红着脸,持着湿毛巾,胡乱的把下身擦了一遍。
然后,当我快要穿好裤子时,妈妈突然向我走过来,俯身盯着我胯部,问道:「儿子,鸡鸡还痛么?」
我吓得慌忙拉上了裤子,不让妈妈看那条秽物。
妈妈却又把我裤子扒下了一截,瞪着我嗔道:「傻孩子,你羞什么呀,我是你妈妈。妈妈问你呢,还疼不疼?」
我连忙摇头说:「不疼。」
妈妈疑心道:「真的?不许骗妈妈哦。」
我点头道:「真的,刚弹的时候疼,过一会就不疼了。」
此时,宝姨奶奶也走了上来,挽起妈妈的藕臂,嘻声道:「好秀娘,听见了吧,弹鸡鸡真的只会疼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妈妈瞥了她一眼,用秀气的鼻子「哼」了声,啐道:「起开啦!我还未生完你气咧!」
却不知道这位宝姨奶奶的脑瓜子是咋想,只见她乌亮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便用青葱似的小手指往我鸡鸡上轻轻一点,笑对我说:「大侄儿,你帮我求求情吧。要是你妈妈原谅我喇,我就让宋嬷嬷给你打手铳,奖励你。」
这是什么骚主意,我都听懵了。
妈妈听得噗嗤一笑,却一手打掉了宝姨奶奶的手,不让她碰我鸡鸡。
宝姨奶奶不以为忤,又接着诱惑我道:「宋嬷嬷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哦!」
宋嬷嬷适时举起了双手,向我展示了一段优美的手舞。
宋嬷嬷虽然也叫嬷嬷,但只有四十来岁,保养也得当,虽然姿色远远比不上宝姨奶奶和妈妈,但在我看来,也是极有吸引力的。
我想象了一下,宋嬷嬷的那双巧手,在我胯间起舞时的样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在这吞口水的同时,我胯间的鸡鸡,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硬了。
但我犹未知,还是宝姨奶奶的一声嬉笑「哟、这就硬喇」,我才察觉到我硬了。
妈妈低头一看,也「噗嗤」的笑了,玉手轻轻一拍我的硬鸡鸡,嗔道:「小坏蛋。」
柳嬷嬷见了,连忙抓住妈妈的玉手,把妈妈拉了开去,说:「少奶奶,男女有别呀。」
我慌忙拉上了裤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宝姨奶奶却笑道:「秀娘,你家嬷嬷挺讲究呀。你和盖子是亲母子,又不是别人,碰一碰能咋的。」
柳嬷嬷被当面嘲讽了,但宝姨奶奶毕竟是尊贵的贵客,她不敢反驳,只得闭嘴无语。
妈妈难得见到柳嬷嬷吃瘪,自然是心下暗乐,乐得看她笑话。
场面有点冷,宋嬷嬷站出来暖场道:「柳嬷嬷,不怕你笑话,咱家姨奶奶和你家少奶奶有点像,都和前夫有个儿子。咱家姨奶奶常和儿子玩闹,动不动就给儿子弹鸡鸡什么的,都不避嫌的。老爷也是懒得管这事,只当是姨奶奶和儿子亲昵。」
宝姨奶奶却说:「老爷何止不管,老爷还乐得看我把儿子的鸡鸡当小玩具耍咧。」
宋嬷嬷笑道:「是、是,老爷最是开明。」
杨老爷乐得看宝姨奶奶耍儿子的鸡鸡,这话中的意思,很耐人寻味。
其实也不是很隐秘的秘密,有心人都可得知,宝姨奶奶的儿子,明面上是杨老爷身边的小厮,实际上却是杨老爷的宠㚻。
宠㚻,即是娈童,是一种颇为流行的男男之爱,许多男主子都好这一口。
宝姨奶奶的儿子,年少俊俏,唇红齿白,杨老爷就看中了,收入了房中。
母子俩都是杨老爷的房里人,一同侍奉杨老爷咧,杨老爷当然不介意了。
我们家都不是有心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只当是杨老爷真开明。
柳嬷嬷就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毕竟这种事太过有违礼教了。
之后,宝姨奶奶不瞅柳嬷嬷了,反而看向我,笑眯眯道:「盖子,你还不帮我向秀娘求情?真的不想尝尝宋嬷嬷的手艺呀?不怕告诉你哦、盖子,我家老爷都对宋嬷嬷的手艺赞不绝口哦!」
宋嬷嬷是宝姨奶奶的贴身侍女,在宝姨奶奶侍寝杨老爷时的作用,我大概是猜得到的。
行房的前戏、后事,肯定都有宋嬷嬷的参与。
宋嬷嬷的双手,是给杨老爷伺弄玉茎的。
让宋嬷嬷给我打手铳,我哪是不想啊,倒不如说我是太想了。
只不过这种妙事,我一个下等奴才也配享受吗?
我偷眼瞧了瞧妈妈,很想劝妈妈原谅宝姨奶奶,但又怯怯的不敢开口。
妈妈也看得出我是有多么心动的,心中不禁好笑,这傻儿子是个小色鬼咧。
妈妈捏了捏我鼻子,无语一笑,然后挽起宝姨奶奶的玉臂,说:「杏娘,我原谅你喇。」
宝姨奶奶一听就高兴了,紧紧搂住妈妈的藕臂,搀着妈妈出屋,一边出,一边嘻声笑道:「宋嬷嬷留下。柳嬷嬷跟我们出来,给孩子留点隐私。」
于是,妈妈、宝姨奶奶和柳嬷嬷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宋嬷嬷。
我心情无比激荡,双眼一个劲的盯着宋嬷嬷的手。
不过,宋嬷嬷待我的态度,在宝姨奶奶走后,瞬间就冷却下来了。
她让我躺上床。
我乖乖躺好后,还未来得及扒裤子。
她就直接摸入了我的裤裆内,只用两指捏住其中的小肉条,快速而粗鲁的上下撸动起来。
撸了片刻,我浑身一僵,再一颤,出水了。
然后,她到洗手盆那边洗了洗手,留下一句「你自己洗洗吧」,就离开了。
我默默无语,心中失落。
原本我还以为,宋嬷嬷的双手,会有多么温柔、多么灵动的在我胯间翩翩起舞。
到头来,却只是这样草草结束。
甚至从头到尾,宋嬷嬷都只用了两只手指,不愿多接触,好像生怕我的鸡鸡会弄脏了她似的。
期待和现实的反差是如此之大,让我失望无比。
不过,我也能明白,宋嬷嬷的那双巧手,本是伺候杨老爷的高贵玉茎的,肯自降身段,撸一撸我的卑贱鸡鸡,已是很委屈她了,我又岂能不知好歹的埋怨她呢。
09
下午时。
柳嬷嬷把弟弟叫了去西厢,把今个月的账目,给他过目。
弟弟虽然不管事,但毕竟是家主,每月的收支账目是一定要过一眼的。
就算他懒得看,柳嬷嬷也会逼着他看。
柳嬷嬷一直忧心着,一旦她死了,家里就没人管账了。
所以,她就非要逼弟弟看账了。
我在旁边伺候茶水、笔墨。
看账时,柳嬷嬷顺便把宝姨奶奶来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弟弟。
不过,弟弟并无生我的气,却是对宝姨奶奶的性子有点不喜。
弟弟赞同柳嬷嬷的看法,担心妈妈会被宝姨奶奶带坏。
宝姨奶奶太轻佻了,举止太不循规蹈矩了,丝毫不把传统礼教放在心上。
但,不让宝姨奶奶来我们家串门的话,又似乎做不到。
明眼人都看得出,宝姨奶奶很喜欢妈妈,是铁了心要和妈妈做一对好闺蜜的。
而杨家又财大势大,我们家这些年的安稳,都是多亏了杨老爷的庇护。
若是我们家胆敢开罪宝姨奶奶,只怕宝姨奶奶给杨老爷吹一吹枕头风,我们家就吃不着兜着走了。
所以,弟弟和柳嬷嬷都很无奈,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过,因此而郁闷的弟弟,却把我瞧得不得劲了。
我心知不妙,心中叫苦不迭,妈妈不在身边,我要倒霉了。
果然,弟弟对我不怀好意的说:「盖子,杨家的宋嬷嬷把你鸡吧弄得很爽吧?」
柳嬷嬷也冷笑道:「宋嬷嬷那双手,是伺候杨老爷的贵手,倒便宜了这贱奴。」
家中两个最可怕的人,同时向我生了恶意,可想而知,我此时有多怂了。
我「扑通」一下就跪了,连连磕头道:「少爷饶命、嬷嬷饶命,奴才知错了。」
弟弟说:「站起来,把裤子脱了。」
柳嬷嬷奇怪道:「让他脱裤子干嘛?」
弟弟笑道:「没啥,我就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吓得尿裤裆的。」
柳嬷嬷失声一笑,道:「你这小混蛋,真是不怀好心,那下流东西有啥好看的。」
弟弟「嘻嘻」的笑道:「嬷嬷,我就想看看嘛,那多有趣呀。」
柳嬷嬷拧了拧他鼻子,没好气道:「想看就看吧,我才懒得管。不过不许脏了我屋,先让他滚出去。」
「好咧。」弟弟站起身,踢了我一脚,说:「跟我出去。」
我心中定了定,不是挨打就好,只是弹鸡鸡而已。
于是,我赶忙爬起身,跟着弟弟出了西厢。
弟弟回头道:「脱了吧。」
我依言扒下了半截裤子。
弟弟低头瞧了瞧我鸡鸡,嗤笑道:「盖子,想不到你这命根子还真嫩啊。」
我脸上有点发烫。
杨家的宋嬷嬷也说过我的鸡鸡嫩,不过我真有点懵,这个「嫩」是指什么,是指我鸡鸡周边不长毛吗。
正在院里除草的黑仔,此时也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憨憨的问:「盖哥,你干嘛脱裤子啊,要尿尿吗?在这儿尿尿,肯定要被打的。咦,盖哥,你鸡鸡怎么没毛啊?」
我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弟弟听得哈哈大笑,对他说:「黑仔,你不许说话。」
黑仔乖巧道:「哦。」
之后,弟弟弯下身,用手掂了掂我的鸡鸡,隐有嘲笑之味的说:「这么嫩的小鸡吧,我都有点不忍心弹了。还是让嬷嬷来吧。」
我吓了一惊,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慌道:「不要!少爷,求求您,不要让嬷嬷弹我。」
弟弟哈哈笑道:「你是有多怕嬷嬷啊。行吧,我弹就我弹吧。准备好了。」
于是,我心略松,放开了双腿。
弟弟捏着兰花指,对准垂在我双腿间的鸡鸡,用力一弹。
顿时,我惨叫一声,整个身体佝偻成了女孩子憋尿时的姿势。
只不过,却没失禁。
可能是因为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心里并无太过害怕。
弟弟就等着看我尿的,却等来等去也不见我尿,便不悦道:「盖子,看来你不怎么怕我啊,非要嬷嬷动手才肯吓尿是吧?」
我吓得连连摇头,心慌道:「不是的,少爷,不是的,奴才是很怕您的。您再弹一次,奴才一定尿。」
此时,柳嬷嬷刚好走出来看热闹,便对弟弟笑道:「少爷你啊,手段还是嫩了点。奴才都是贱货,不打不知道害怕的。你先扇他两巴掌,再弹,他肯定得尿。」
弟弟一听就点头了,哈哈笑道:「果然还是老姜辣啊。」
接着,弟弟便换了脸,朝我瞪起了凶厉的眼神,抬手一巴掌狠狠扇我脸上。
他的手劲有多大,我不清楚,我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踉跄的跌倒在地。
我捂住脸痛唧唧,心中不由得害怕了起来,也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柳嬷嬷弹算了。
弟弟说:「弹一次不尿,我就扇你一巴掌。」
柳嬷嬷也上前来,一脚踢在我身上,啐道:「不许赖地上,马上滚起来。」
我慌忙爬起身,重新站好,朝弟弟分开双腿。
弟弟不废话,又狠狠弹了我鸡鸡一击。
这次,我心里充塞了恐惧,惧怕再被弟弟扇巴掌,于是果然失禁了,臊尿从我捂住裆部的双手间渗了出来,沿大腿而下流,都流到挂在膝盖处的裤子里了。
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轻松,总算是吓尿了,不须再挨巴掌。
但轻松之中,也有说不尽的羞耻。
让弟弟和柳嬷嬷看见我尿失禁,也就罢了,因为他们是主子和尊长。
但让黑仔看见,就不一样了,我真的羞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个洞洞钻进去,藏起来,不见人。
黑仔一向当我是大哥,我也一向当黑仔是小弟,常在他面前摆款,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可如今,黑仔亲眼看着我被弹鸡鸡,还弹得尿失禁……之前我有多虚荣,现在我就有多耻辱。
弟弟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衰样,一会儿后,却突然转了头,对黑仔阴恻恻的笑道:「黑仔,你也想试试被弹鸡鸡的滋味吗?」
黑仔登时吓得捂住了裤裆,一边捂,一边跑远了。
眼见黑仔跑远,我心中略略一松,对弟弟生了点莫名其妙的感激之意。
虽然他是害我在黑仔眼前丢脸的凶手,但我不敢怨恨他,因为他是主子。
而他吓跑了黑仔,让我不用继续丢脸下去了,就让我心生感激了。
这是贱奴才的心态,主人的棒子打得多重,都不紧要,紧要的是萝卜,萝卜不管多小,都能引来感激。
弟弟瞧了我的不堪样一会儿,瞧得开心了,便挥挥手说:「滚吧,滚回去换裤子吧。」
我心中一松,他总算是耍够了。
我拉上裤子,快步走回了东厢房。
却不知咋的,当我在房里换着裤子时,弟弟突然闯了进来。
我很不解,不知道是不是哪儿又惹到他了,忐忑不安的招呼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跪下。」弟弟指着地说。
我乖乖跪下。
然后,弟弟自己扒下了裤子,对着我露阴了。
我瞧了瞧垂在他胯间的鸡吧,心中越加不安。
弟弟朝我走近,手扶着鸡吧,蹭到我嘴唇上。
我吓了一跳,头下意识的向后缩去,磕磕巴巴道:「少……少爷您……想干嘛?」
弟弟先扇了我一巴掌,然后才吩咐道:「张嘴,给我含鸡吧!」
我懵逼了,干嘛要我含鸡吧啊……
弟弟又扇了我一巴掌,厉声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又怂又没奈何,只得乖乖的张开了嘴,任由他把鸡吧怼进我口中。
被鸡吧的龟头怼进口的感觉,就像含着一个泡过尿汤的剥壳鸡蛋,臊臊的,滑滑的。
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尿味我早已熟悉了,就是有点怪,不如妈妈的尿味吸引人。
弟弟扶着鸡吧的茎身摇动,让龟头在我口中摇晃。
我心中有股莫名的屈辱感在滋长、在蔓延。
我虽是个贱奴才,但尚且有一丝自尊自爱之心,被逼去伺弄别人的鸡鸡,我一时是无法接受的。
但我不敢抗拒,只能希望弟弟尽快耍够。
弟弟摇了一会儿鸡吧后,又双手抱住我头,挺动胯部,让鸡吧在我口中横冲直撞,直撞入我喉咙深处。
弄得我一阵阵的干呕。
干呕得厉害时,还带出了眼眶内的泪水。
我也分不清这眼泪到底是因屈辱而哭,还是因干呕而流。
弟弟被扫了兴致,终于拔出了鸡吧,却一巴掌狠扇在我脸上,把我扇倒在地。
我趴在地上,捂住红肿的脸,在难忍的痛疼中,却隐有一丝庆幸,总算不用含鸡吧了。
可这庆幸未能持续片刻,就换成了惊骇。
「敢躲一下就踹死你!」弟弟扶着鸡吧,龟头对准了我头,射出了一条粗壮的尿柱。
他一边尿,一边嘲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喝我娘子的尿吗,也让你喝点我的吧。」
我惊骇,无助,屈辱,闭着眼,一动不敢动,任由他的尿柱,射在我头上,冲刷着我的头发。
臊臊的尿液,流遍我头、脸、脖颈,多数滴落在地,还有少量从我的衣领间,渗入到我衣服内。
暖呼呼的尿液,仿佛变得热辣辣的,仿佛烫坏了我的身体。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只不过在巨量的尿液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10
杨家的宝姨奶奶果然非常喜欢妈妈,隔三岔五就来串门,和妈妈的关系好得不要不要的。
我就亲眼见过,宝姨奶奶把妈妈按在贵妃榻上,强吻妈妈时的风景。
这种事倒也不怎么出奇,正如许多男主子都喜欢在胯下养个㚻奴一样,贵妇太太之间也颇为流行蕾丝之恋。
其实不限于深闺中的贵妇太太,不少穷人家的女孩子也颇好此道。
至少我就听说过了,坊间有很多自梳女,聚居在一起。
自梳女是终生不嫁的女孩子,她们聚居在一块,固然是便于相互帮衬,但更有相互慰安的的原因。
对于这些男男、女女之事,我都想不透,为何他们会喜欢与同性发生亲昵的关系。
这一天。
宝姨奶奶又来我们家串门。
她一入堂屋,就鹊巢鸠占,把弟弟赶了出去。
因为她这次给妈妈带来了女士用的私物。
桌上摆着两件制作精美的物什,她热情的给妈妈介绍道:「秀娘,你瞧,这是西洋的亵裤,好看吧。这是西洋骑马布,叫做绯红守护,你别看它做得小,吸水性比我们常用的骑马布可强太多了。」
妈妈拿起一条西式亵裤,想象了一下穿在下身的样子,确实是更方便,也更好看。
而至于那件小小的「绯红守护」,妈妈就怎么也想象不出,它是如何吸收更多月水的。
宝姨奶奶神秘一笑,先让柳嬷嬷关好了门窗,然后掀起自己的裙摆,向妈妈展示她的下身。
其下身穿着一条西式亵裤,亵裤内贴着一张绯红守护。
接着,她又向妈妈演示了如何使用西式亵裤和绯红守护。
把换下来的,给了妈妈看。
宝姨奶奶得意道:「秀娘,这张绯红守护,我可是从早上用到现在,好大半天了哦,你瞧它有漏出来吗。」
妈妈不由得惊奇了,这小小的一张棉巾,比手帕还小,居然能吸住这么多月水。
每位女性,不论美丑贵贱,在月假期间都是不自在的,因为她们所使用的骑马布,不管是贵价的丝绸,还是普通的土布,吸水性都很差劲,动不动就侧漏、渗漏。
柳嬷嬷在旁边看着,也坐不住了,连忙请教宝少奶奶,这绯红守护可以从何处购得。
她倒不是想自用,再说她早就绝经了,也用不上这等神物。
她只是想买给妈妈用,其他贵妇太太有的,妈妈也必须有。
宝姨奶奶说,这绯红守护和西式内裤,都暂时只在省城有卖。
当然若是妈妈想要,她明天就送一箱过来。
她对妈妈真不错,这段时间以来,她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非常乐意分享给妈妈。
她今天带来的两样洋货,是她昨天才得到手的,这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来向妈妈献宝了。
未等妈妈表态,柳嬷嬷就忙道:「姨奶奶,这怎么好呀。这两洋货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咱们少奶奶怎么好意思收。」
宝姨奶奶「嘻嘻」的笑,眼珠子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的唇,舔嘴道:「只要你家少奶奶肯赏我一个香吻就好了嘛!」
柳嬷嬷无语一笑,心道,这位宝姨奶奶又犯花痴病了。
妈妈也是颇为无语,朝宝姨奶奶飞了一记白眼,嗔道:「少来,我可不亲你这样的女流氓。」
宝姨奶奶可不管妈妈是不是真嫌弃,反正她已经一屁墩儿坐在妈妈的大腿上了,双臂还紧紧环抱住妈妈,娇艳的小嘴也嘟得长长的,正在朝妈妈献吻。
妈妈咯咯娇笑,却一掌捂住了她嘴巴,不让她得逞。
宋嬷嬷和柳嬷嬷一见这阵象,连忙一前一后的站在她们的身边,随时准备出手扶着,以防她们玩得过火而摔着了。
这是经验。
早前就试过有一次,妈妈被宝姨奶奶拱得坐不稳,玉臀从凳上摔到地上了,痛了妈妈好半天。
「姨奶奶,不如和我们少奶奶到床上玩吧,正好歇个午觉。」柳嬷嬷提议道。
妈妈恼道:「嬷嬷,你站哪边的?被女流氓收买喇?」
柳嬷嬷讪讪道:「少奶奶说的哪里话,老婆子当然站您这边。」
宝姨奶奶好不容易拨开了妈妈的手掌,却没急着亲上去,反而问柳嬷嬷道:「床干净吧?」
柳嬷嬷笑着回道:「干净,当然干净。早上知道您要来,老婆子就赶急赶忙换好了被褥,都是刚洗过的,没有我家少爷的脏东西。」
「嘻嘻,你家嬷嬷真懂事。」宝姨奶奶对妈妈笑道,说完就站起身,挽着妈妈的玉臂,带她一起走入了寝室。
其实,妈妈也是十分喜欢宝姨奶奶的,毕竟几乎天天都被她死缠烂打,早就生出好感来了。
只是,妈妈习惯了傲娇对她,坚决不承认这份喜欢罢了。
……
每当宝姨奶奶来访时,弟弟若是在家,十有八九都会被赶出屋去。
他也是习惯了。
我和黑仔对此也是有经验了,无须他开口吩咐,我们便主动搬了一张逍遥椅去堂屋前边的大枣树下,让他歇着。
弟弟躺下后,让黑仔该干嘛干嘛去,却让我留下。
我心中忐忑,站立不安,不知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不过,这次却是我草木皆兵了,弟弟压根不是想罚我什么。
他说,我都20岁了,是该出去自立的年纪了,总不能一辈子就做个家奴,孤老一生。
放在别的大户里,婢仆众多,男家奴还有可能被主子赐婚,成家立室。
但凭我们家的条件,那种美事就甭想了。
就算我们家将来新买个小丫头回来伺候,也只会是弟弟的房里人,不可能赐给男奴为妻。
黑仔就注定了要孤老一生的,不过他是个憨憨,估计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一茬。
而我不一样,我有妈妈为我着想。
打从上一次,宋嬷嬷给我打过手铳之后,妈妈就意识到了,我总归是个正常男人,总归要娶妻,不可能一辈子就指望着妈妈的桂花汤而活。
况且,妈妈也不能给予我更多的。
所以,妈妈就求弟弟,希望放我出去,租给我几亩田耕种,让我做个佃户,若是勤勤恳恳,有幸存下些积蓄,将来也好讨个媳妇,双双过日子。
弟弟说:「盖子,我家不差你一个奴才,大不了再买一个罢了。少奶奶这么疼你,我不想害她伤心,嬷嬷也答应她了。你准备一下吧,来年开春,就放你出去。」
……
我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惶惶不可终日。
不是惶恐于被放出去后,会饿死。
因为弟弟答应过妈妈,就算将来年景不好,我种的田绝收了,他也会看在妈妈的份上,施舍我一口饭吃,不会让我饿死街头。
我所惶恐的是,离了妈妈,我还有活着的意义吗。
还有更惶恐的,妈妈是不是有了丈夫,就不要我了?
十多年来,我苦苦活着的唯一盼头,就是每晚上妈妈片刻的陪伴。
十多年来,无论我过的多苦多累,只要想及妈妈,我就能鼓起勇气坚持活下去。
妈妈是我的心灵支柱。
我无法想象,不能留在妈妈身边的日子。
远离了妈妈,我绝对会没胆子面对未知的一切,我会死的。
这晚上夜深时。
妈妈乘着月亮的柔光,如约而至。
妈妈不明白我对于未来的恐惧,反而给我畅想美好的未来。
妈妈说,来年开春,柳嬷嬷会指给我6亩最高产的良田,田边有一间前人留下的小茅屋,农具可以从我们家里借用,收成时我只须缴纳四成做田租。
只要年景不太差,过得三两年,我就可以攒下一些老婆本,到时妈妈会亲自替我上门提亲。
妈妈像个小狐狸似的笑得狡猾,跟我说:「妈妈偷偷藏了些首饰,嬷嬷不知道的,到时都给宝贝儿做聘礼。」
妈妈像个小女孩儿似的笑得天真,又说:「少爷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后爹,到时妈妈就逼他,逼他给宝贝儿和宝贝儿媳发大红包,至少要十个银元,他不给,妈妈打死他。」
妈妈是个慈母,笑得慈爱,又说:「妈妈好想抱孙子咧,都有点等不及啦。
嘻嘻,到时妈妈就不抱你啦,只抱宝贝孙儿。」
妈妈口中的美好未来,我感受不到一丝美或好,我只感到虚幻和恐惧。
我从未幻想过娶妻生子的未来,我从来只有永远守在妈妈身边的梦想。
在妈妈的畅想间,我悄然流下了泪。
在妈妈的惊愕中,我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我用力抱紧了妈妈的腰身,重复的哭喊:「我不要离开妈妈,我不要离开妈妈……」
妈妈心中清楚,我不忍离开她,我心藏恋母的不伦情结。
妈妈心中悔恨,悔恨长年撒尿喂我,这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妈妈心中迷茫,不知如何是好,不伦之恋是不容于世的,这会害死儿子。
妈妈揉着我的脑袋安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将来儿媳妇会替妈妈疼你爱你的。」
我哭得更凶,重复的哭喊着这一句:「我不要媳妇,我只要妈妈……」
我泪水打湿了妈妈的衣裳。
妈妈感受到胸腹间的湿意,心都碎了。
妈妈双手捧起我的脸,亲吻我的泪眼,用香舌舔我脸上的泪痕,从眉眼舔到嘴边时,便探入我口中,和我的舌头交缠。
我不由沉迷了下去,用力含住妈妈的香舌,拼命吸吮妈妈口中的香津。
妈妈被吸痛了,却皱着眉忍耐,任凭我肆意索取。
好一会,我才放开口。
妈妈松了一口气,揉着嘴嗔道:「小馋鬼,想把妈妈吸干呀?」
我不搭理这句调侃,只用力地说:「我不要离开妈妈!」
妈妈嘴上叹息,眼中怜惜。
我哀求道:「我不要离开妈妈……」
妈妈抚着我的脸,笑得无奈,说:「妈妈知道喇,宝贝儿离不开妈妈,要一辈子守着妈妈对吧。」
我认真的点头。
妈妈低下头,和我额贴额,轻声说:「好吧,不放宝贝儿出去了。妈妈也是离不开宝贝儿的。」
这一句话,让我心中一暖,「真的?」
「真的!」妈妈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有种重逾千钧的魔力。
这魔力,让我心中热流肆虐。
妈妈没有不要我!
这一明悟,让我兴奋莫名。
我高兴得跳了起身,抱起妈妈,转了两圈。
只是,我力气太小了,踉跄一下,差点摔了妈妈,吓得妈妈尖叫了一声。
我慌忙把妈妈放到床上,尴尬的说:「对不起,妈妈,是儿子太放肆了。」
妈妈敛起惊容,反而安慰我说:「没事呀,妈妈胆子大,一点都不怕的。」
我小声嘀咕:「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吓得尖叫了,还说不怕。」
妈妈「噗嗤」一笑,轻轻揪起我耳朵,傲娇的说:「小坏蛋,妈妈说不怕就是不怕,敢不敢再抱妈妈一次,妈妈这次再叫是小狗。」
我摇摇头。
我双手互抓了胳膊上的肌肉,实在太瘦弱了,抱起妈妈转圈圈真的很勉强,若是一不小心摔了妈妈,我会自责死的。
妈妈当然也清楚,我长年吃不饱饭,以致于如今瘦弱不堪。
其实妈妈也很纠结,很不放心,凭我的孱弱体质,把我放出去后,够呛能熬得住耕田的劳苦。
再说,我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到时没妈妈在身边看顾,死了也没人知道。
所以,当我哭着喊「不要离开妈妈」时,妈妈就后悔了,不该求弟弟放我出去做佃农。
妈妈心想,不放就不放吧,留着儿子在家里做奴才,总好过在外面提心吊胆。
这一想通,妈妈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妈妈眼珠子一转,突然站起来,抱起了我,想要抱着我转圈圈,却早已使尽了劲,涨红了脸,完全转不动。
我连忙撇开了妈妈的藕臂,不让她抱。
妈妈很是尴尬,眼珠子乱飘,很想岔开这一尴尬。
我瞧着妈妈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于是,妈妈也笑了,笑得美美的,尤其是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一边掐我腰间肉,一边吓唬道:「再笑话妈妈,仔细妈妈不理你哦!」
我连忙憋住了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妈妈得瑟道:「哼,小臭屁孩,还敢笑话妈妈咧,妈妈还治不了你喇。」
我嘀咕道:「妈妈欺负人。」
妈妈噗嗤一笑,却不搭理这一茬,推着我上了床,「好啦,该睡觉啦。」
我乖乖的躺着,静静的看着妈妈给我掖被子。
然后,妈妈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玉手放入我被窝,让我抱着睡。
我突然问:「妈妈,少爷和嬷嬷那里,我该怎么说?」
妈妈眨眨眼,说:「妈妈来说,你当作没这事就好啦。」
「哦……」我呐呐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妈妈,您为我着想,求他们放我出去,可我没用,让您失望了。」
妈妈柔声安慰道:「没事呀,妈妈也舍不得宝贝儿离开,留家里也挺好呀。
」
我用力点头道:「嗯嗯,我要留在家里,永远陪着妈妈!」
「嗯呢。」妈妈甜甜的一笑,笑后却沉吟了起来。
我好奇道:「妈妈在想什么?」
妈妈说:「妈妈在想咧,咱们家啥时候买个小丫鬟。嬷嬷挺老的喇,很快就干不动了,到时候肯定要新买一个小丫鬟回来……」
「妈妈是在想,小丫鬟可能会配给我结婚吗?」
「对呀。」
我说:「不可能的,咱们家女孩子这么金贵,少爷肯定会收了做通房的。」
妈妈笑道:「傻孩子,咱们可以买个丑丑的嘛,少爷不感兴趣,那不就是你的了嘛。」
我若有所思道:「丑丑的啊……」
妈妈拧了拧我鼻子,板着脸说:「儿子,你不许嫌人家丑,要和人家恩恩爱爱的。」
我笑道:「这事十划还没一撇呢,我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妈妈一愕,也不由笑了起来。
我说:「妈妈对我真好。」
妈妈「呸」了声,掐了我嘴皮子,嗔道:「真是个傻孩子,妈妈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去?」
我在心下暗暗酸道:「还能对您的小丈夫好。」
妈妈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说:「儿子,不管怎样,妈妈都一定给你讨个媳妇,把日子过好。」
「哦。」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能留在妈妈身边,媳妇什么的一点不重要。
妈妈见我一副没所谓的样子,便奇怪道:「怎么啦?不信妈妈呀?」
「信啊。」
「那怎么还这个样子,开心点嘛!」
「儿子只要有妈妈陪着,就足够了。」
「真是傻孩子,你是大男子汉喇,不想和女孩子睡觉呀?」
「……」我呐呐的不说话。
若果将来果真有幸讨得个媳妇,恐怕妈妈就不会每晚来我屋陪我了吧,更不会给我吃桂花汤了吧。
若真如此,我宁愿不要媳妇了。
此时,妈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一声「噗嗤」的笑,调侃我道:「前些天,杨家那个宋嬷嬷,说要给宝贝儿打手铳,宝贝儿不是色巴巴的吗。妈妈可是记得很清楚哦,当时妈妈的宝贝儿都快要流出口水来了。」
我脸登时红了,慌忙拉上被子,蒙住了脑袋。
那个事其实没啥,但从妈妈口中说出,我就深感羞耻了。
「小色鬼,跟妈妈还害羞呢。」妈妈的调笑声,从被窝外面传来。
然后,安静了一会儿。
再然后,妈妈的柔荑,突然摸入我被窝中,摸上我裤裆,摸到了我裆内的小肉条。
这一摸,让我瞬间一激灵,浑身血液向下身灌去。
我吓了一跳,慌忙扭动身体,撇开了妈妈的玉手。
「妈妈干嘛啊?」我翻开蒙头的被子,看向妈妈,却只见妈妈满脸笑盈盈的,笑得促狭而狡猾,像个捉弄人的狐狸精。
妈妈嘻声道:「小气鬼,妈妈生你养你呢,还不能碰你喇?」
「我……」我脸上红红的,心里怪怪的,明明很想让妈妈碰,却怯得紧要。
「不许动!」妈妈这句话虽然说得严厉,但脸上盈盈然的笑意,却显得非常温柔。
然后,妈妈的玉手,再次摸到了我裤裆。
但这次,不只摸裤裆了,还摸入了裤裆之内。
我裆内那根小肉条,一被妈妈的玉手触及,就瞬间充血了,变硬了,发烫了。
不只裆下发烫,我脸上也烫,好像发烧似的,感觉就快要滴出血来。
我明知道这事是不对的,但我舍不得动一下,生怕一动,妈妈的玉手就收回去了。
我偷眼瞧了瞧妈妈,却见妈妈竟也是俏脸红润的。
我再不敢瞧妈妈一眼,生怕妈妈会害羞得收回手。
「蒙住脑袋。」妈妈轻声说道,音色中满是羞意。
我连忙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于是,在两两不见,双双安静之中,妈妈的一对玉手,牵着我的那根肉棍,翩翩起舞。
那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充塞了我,让我心无杂念,满心只有裆下处,与妈妈的纤手相伴跳舞的快感。
只过得片刻,我痛快的射了。
在「噗噗噗噗」的连射中,除了巨大的快感之外,我还感到一丝丝抽痛,这让我有种怪异的错觉,觉得连蛋蛋都射了出去。
我不禁觉得,我真是枉打了好几年的飞机。
只有在妈妈的手中,才算是真正的打飞机。
妈妈的纤手,从我裆内退出去了。
我悄悄翻开被子,漏出一个眼睛,偷看妈妈。
只见妈妈正在把手放在鼻下,嗅黏在其上的脏液的味道。
妈妈察觉到我的窥视,慌得立即把手放下,「咳」了一声。
我连忙再次蒙实了脑袋。
过了一会,当我再翻开被子看时,妈妈已经走到洗手盆那边,清洗着双手,伴随着「哗哗」的水声。
妈妈洗完后,一边甩手上的水,一边回头对我说:「看什么呀?还不起来换裤子?」
「哦。」我乖乖爬了起来,去找干净裤子换上。
妈妈虽然是很镇定的样子,但肯定是装的,毕竟连声音都变了,变得僵僵的,毫无平时温声柔语的样子。
我心中暗笑,此时的妈妈是个害羞的小女孩儿咧。
11
妈妈之所以不顾礼教之防,亲手给我打手铳,毫无疑问是被宝姨奶奶「带坏」了。
宝姨奶奶来串门时,偶尔会带着她儿子一起来玩儿。
她儿子是和前夫所生的,叫梁启斌,16岁,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很讨人爱的男孩子。
而且,他很喜欢涂脂抹粉,身上总是香香的,脸上总是艳妆打扮的,比女孩子还女孩子。
黑仔初次见到他时,还傻乎乎地夸他:「小姐,您是宝姨奶奶的千金吗?您可真好看。」
这话不但没有惹恼梁启斌,还把他逗得笑得花枝招展的。
他打从13岁起,就做了杨老爷的宠㚻,长期以来的扭曲之爱,几乎让他错乱了性别认知。
所以,当黑仔错认他是女孩子时,他的开心是下意识的,并无造作。
当然,宝姨奶奶是非常心疼他的。
毕竟,世上岂有乐意让亲儿子给人做㚻奴的母亲。
但宝姨奶奶真的无可奈何,在此事之中,不仅有杨老爷贪图梁启斌的俏美,还有梁启斌也贪图杨老爷的宠爱。
关键是梁启斌是自愿献出腚眼的,并非被逼,这让宝姨奶奶伤心得哭天抢地。
但再伤心也没用,木已成舟,宝姨奶奶只能徒呼奈何。
幸好梁启斌并非只喜欢被玩弄腚眼,也对女孩子有着本能的兴趣,这才让宝姨奶奶感到一丝欣慰。
打那之后,宝姨奶奶凭借自己的上乘姿色,加上儿子做宠㚻的助攻,母子俩渐渐在杨家大宅里争得了说一不二的尊贵地位。
杨老爷的嫡妻长年缠绵病榻,无法管事,而宝姨奶奶又是最受宠的姨太太,下人最是识得见风使舵,都迫不及待地向宝姨奶奶表忠心了。
所以,嫡妻虽然在生,但在诸多婢仆眼中,宝姨奶奶才是当家作主的正室夫人了。
甚至,连嫡妻所生的大少爷,都对宝姨奶奶礼敬有加,不敢有一丝冒犯。
这成功的背后,让宝姨奶奶最引以为憾的,是亲儿子仍旧是杨老爷的胯下㚻奴。
这一遗憾中,最值得欣慰的是,儿子的心中仍有着对于女孩子的喜好之情。
所以,宝姨奶奶天天都给儿子逗弄小鸡鸡,完全是爱不释手,就是因为她对儿子充满了愧疚和怜惜。
甚至在家里挑了个千娇百媚的小丫鬟,让她和儿子共度春宵,就是希望以此保住儿子的性别认知,别陷得太深了。
相比对取代嫡妻,其实宝姨奶奶更希望儿子早日长大、成熟。
因为男孩子长熟之后,身体会变得粗犷、粗糙,那就不好玩了,不宜再做㚻奴了。
到时,杨老爷自然就会自行了断这段缘分。
到时,宝姨奶奶会在外面置一处宅子,让儿子从杨家搬出去,成家立室,生儿育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宝姨奶奶为儿子所作的打算,几乎和我妈妈如出一辙。
都是希望放儿子出去,在外自立门户,过上正常生活。
所不同的,是宝姨奶奶在杨家捞了很多私房钱,有能力资助儿子过得好,而我妈妈就无能为力了。
毕竟杨家太富有了,不在乎宝姨奶奶私藏私房钱。
而我们家,柳嬷嬷恨不得把每一分钱都握在手里。
不仅在为儿子谋出路这一方面,在如何和儿子相处的心态上,妈妈也深受宝姨奶奶的影响。
宝姨奶奶从不在乎传统礼教,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她对儿子的鸡鸡,完全是想玩就玩,甚至试过当着妈妈的面,亲手给儿子打飞机。
当时,这可把妈妈和柳嬷嬷都雷得外焦里嫩。
妈妈大受震动,就此改变了心态,礼教之防,哪比得上疼爱儿子重要。
所以,妈妈才会给我打飞机。
……
宝姨奶奶的儿子叫梁启斌,并不常来。
但我非常期待他来。
因为只要他一来,我就可以放下所有工夫,去陪侍他。
因为他是贵客,须有人伺候。
而我和他身份相似,所以柳嬷嬷就让我负责了。
不过,因为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好闺蜜的缘故,他待我挺友好的,不像待奴才,反而像是寻常朋友。
今天,宝姨奶奶来串门时,他就跟着来了。
妈妈和宝姨奶奶进了堂屋叙话儿。
而梁启斌就拉住我走去了东厢房,几乎贴着我耳朵,吐气如兰地说:「盖子哥,我今天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斌少,你别靠这么近,我有点不适应。」我和他拉开了点距离。
他挺调皮的,知道我这么大了,还未接触过除妈妈之外的其他女孩子,还是个雏儿,所以就时不时调戏一下我。
关键他打扮得整一个女孩子似的,这真让我没法无动于衷。
他笑着调侃道:「盖子哥还挺害羞的嘛!」
说着时,他已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件精美小巧的肚兜,递到我眼前来。
那肚兜是丝绸所制,看起来非常华贵,浅绿色的,绣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我心知,那是他媳妇穿过的肚兜。
因为他上次就说过了,下次来时,会送我一件他媳妇的贴身私物。
他的媳妇,是宝姨奶奶专门挑给他睡觉用的,打算将来当他搬出杨府时,就让他们正式成婚过日子。
宝姨奶奶在杨家的身份非常尊贵,而梁启斌自己又是杨老爷的宠㚻,所以,他在杨家的待遇,并不比少爷差。
实际上,他们杨家的下人,就尊称他为「表少爷」。
除了继承权之外,杨家少爷能拥有的,他一样不缺。
他有自己的独立房子,房内有下人伺候。
宝姨奶奶甚至给他配了个年纪相仿的娇俏丫鬟,现在就给他侍寝,将来就给他为妻。
那位娇俏的小丫鬟,曾经随宝姨奶奶来过我们家一次,长得很清秀,又水嫩嫩的,一看就知绝非干粗活的普通丫鬟。
当时我初见时,不清楚她是何身份,还以为是杨家的千金小姐,就跪到地上,朝她磕了头请安。
乐得她娇笑不已。
过后才得知,她就是梁启斌的媳妇。
要论身份的话,也是非常特殊的丫鬟,不比杨家的千金小姐差。
虽然说,大家同为奴婢,谁也不虚谁。
奴婢通常只须给主子磕头请安。
就算是柳嬷嬷,我也无须给她磕头呢。
但梁启斌的媳妇确是太金贵了,太秀气了。
所以,我给她磕头请安,我也没觉得丢脸。
所以,我真心觉得,除了要时不时献出屁股给杨老爷享用之外,梁启斌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羡煞无数同为奴婢之人啊。
而现在,梁启斌就拿着他媳妇换下的肚兜,送给我。
我却在迟疑着,怯于接过那件肚兜。
于是,他便将肚兜强行塞到我手里。
我捧着这件漂亮的肚兜,手不由有点儿颤抖。
若是让杨家的人知道,我私藏了这件贴身私物,怕是要被打断腿啊。
我赶紧打开柜子,把肚兜埋在了一堆破旧衣服的最底下,然后关好柜门,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我说:「斌少,我送一条我妈妈的小阴毛给你做回礼吧。」
他笑道:「不用,你留着吧。我可不像你,花心得要死,喜欢自己妈妈,又喜欢我妈妈,还喜欢我媳妇。」
我讪讪道:「也不算花心吧……我只是好奇……」
我内心无疑是最喜欢妈妈的,但是对于他妈妈,对于他媳妇,也常常不由自主的向往她们——没错,这的确就是花心。
我之前还特意问过黑仔,问他喜不喜欢宝姨奶奶,想不想如伺候妈妈那样,伺候宝姨奶奶。
黑仔当时很用力的点头说「想」。
于是,我就放心不少了,不只我一个人花心,黑仔那憨憨也是花心的。
倒是这个梁启斌,纯洁得叫我吃惊,竟然对他妈妈一心一意,而对我妈妈兴趣缺缺。
没错的,他也恋母。
只不过,他恋母的同时,也恋父,心态复杂得叫人吃惊。
因为宝姨奶奶和我妈妈是好闺蜜的缘故,他对我非常亲近,和我说过一些心事。
他说,他绝不会离开宝姨奶奶和杨老爷。
他要一辈子守着宝姨奶奶,一辈子伺候杨老爷。
所以,宝姨奶奶为他做的打算,其实只是无用功。
不过,他不敢让宝姨奶奶知道他的想法,就怕宝姨奶奶伤心。
不过,他也挺乐观的,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现在杨老爷还很宠爱他,短期内不会变心,他还有许多时间慢慢改变宝姨奶奶的想法。
「斌少,原来你和盖子在这儿呀,姨奶奶找你呢。」宋嬷嬷突然出现。
「怎么了?」梁启斌回道。
宋嬷嬷拖起他的手板,拖着他就走,边走边说:「还能怎么啦,还不是想你了嘛。」走着,又回头对我说:「盖子,你也一起来,姨奶奶要给你们讲故事。
」
我回一声「好」,便跟着她们,去了堂屋。
屋里,妈妈和宝姨奶奶正在罗汉床上,贴着坐一块。
妈妈捧着一本书,宝姨奶奶附在她耳边,亲昵的教她认字,顺便揩油。
宝姨奶奶真是个色魔呢。
我们进到屋里来时,宝姨奶奶抬头见了,便起身朝梁启斌迎过去,甜美的笑道:「乖儿子来啦。」
「妈妈玩华少奶奶玩得开心吗?」梁启斌坏笑着调侃道。
宝姨奶奶「噗嗤」一笑,又「呸」了一声,还飞了一记白眼,非常妩媚。
「没玩泥巴吧?」宝姨奶奶抓起他的双手,左右瞧了瞧。
梁启斌瞥了瞥我,回道:「没有,儿子最听妈妈话了,妈妈不让玩,那肯定不玩的。」
我在旁边甚觉尴尬。
上次,我带梁启斌玩了一会泥巴,弄得满手烂泥,让宝姨奶奶不满极了。
没办法,我从小到大,能玩的,就唯有地里的泥巴而已。
到得如今,我玩泥巴都玩出水平来了。
我能在区区十丈见方的庭院里,找到粘性好的泥巴,用它做出各种形状,趁生火烧水时,放入灶里,烘成陶器。
当然只是最渣的那一类陶器。
反正我们家没人看得上眼,连我自己都不愿用,就权当是玩罢了。
上一次,我就是想教梁启斌,用泥巴做陶器。
只不过宝姨奶奶嫌埋汰,不许他玩。
我从小玩到大的游戏,在人家眼里却是如此的不堪,我也有点不是滋味。
妈妈瞧出我的尴尬,便对我招招手,柔声道:「儿子,过来给妈妈捶腿。」
「好的。」我连忙走了过去。
妈妈的玉足搁在脚凳上。
于是,我便跪下地,跪坐在脚凳的旁边,拿着一个竹子做的按摩捶,对着妈妈的小腿,轻轻敲了起来。
妈妈穿着高开衩的旗袍,一双又长又细又白又嫩的大美腿,在裙衩之间若隐若现的,好看极了。
「渴不渴?」妈妈持着一个小杯,不待我答应,便递到我嘴边,喂我吃茶。
喂我吃完后,妈妈双足稍移,放到了地上,又对我说:「儿子,坐脚凳上去。总跪着容易膝盖疼。」
「哦。」我依言爬起来,坐到了脚凳上,然后继续给妈妈捶小腿。
梁启斌见了,便对宝姨奶奶说:「妈妈,您快坐下,我也要给您捶腿。」
宝姨奶奶乐道:「我家小斌斌真乖咧。」
梁启斌笑道:「那当然的啊。」
于是,宝姨奶奶便回到罗汉床上坐好。
梁启斌也拿起个按摩捶,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各自伺候着各自的妈妈。
宝姨奶奶拿起一本话本,开始给我们讲故事,乞丐皇帝朱元璋的故事。
我们家有一大堆话本,都是柳嬷嬷专门托人买回来,让弟弟读给妈妈听的。
而宝姨奶奶就独独喜欢讲穷家子逆袭的故事。
明太祖出身贫农,爹妈早死,无依无靠,做过乞丐、和尚,却不认命,最终成为开国皇帝。
宝姨奶奶给我们讲他的故事,就是想激发我们的斗志,不要认命,每个人都是有机会成为人上人的。
不过,我和梁启斌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人,领会不到明太祖的境界。
之前,宝姨奶奶还给我们讲过奴隶皇帝石勒的故事。
我和梁启斌也确实有过关于石勒的讨论,只是讨论的方向太偏了,让宝姨奶奶和妈妈都哭笑不得。
我们俩一致认为,石勒做皇帝后,肯定会把宝姨奶奶和妈妈都娶了,因为她们两位是不相上下的大美人。
而我们争执的焦点就在于,两位妈妈嫁给石勒之后,应该由谁做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我推荐我妈妈,而梁启斌就力挺宝姨奶奶。
甚至,私下里,梁启斌还说过,若是宝姨奶奶真的嫁给皇帝,他就阉了自己,做个伺候宝姨奶奶的小太监。
对此,我是深有同感的,为了能够留在妈妈身边,做太监就做太监吧,值得的。
不得不说,妈妈和宝姨奶奶都算是枉费心思了,我和梁启斌都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都只想安安稳稳的留在她们的羽翼之下。
故事讲着,宝姨奶奶悦耳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妈妈、我和梁启斌都在入神的听着。
这种悠闲而惬意的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可贵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嬷嬷和宋嬷嬷各捧着一个餐盘进了屋来。
她们的餐盘上,分别是三碗红豆羹,和一碟糯米糍——这些可口的甜点,柳嬷嬷就没想过给我吃。
我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伸手去取,只安安静静的给妈妈捶着小腿。
不过,由妈妈亲手喂给我,或者由宝姨奶奶和梁启斌递给我的话,那倒是另当别论。
因为她们母子俩是贵客,柳嬷嬷绝不会驳她们的面子。
而她们也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是很卑贱的,所以她们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把美食递给我。
妈妈喂了我一匙红豆羹,问:「好吃么?」
我猛点头。
我平时几乎没吃到过甜食,这甜得发腻的红豆羹,入口时,简直是让我幸福得发晕。
另一边,宝姨奶奶也吃了一口红豆羹,却嫌弃了,把碗递了给我,说:「盖子,你替我吃了吧,这太腻了。」
宋嬷嬷插口说:「我就说嘛,柳嬷嬷放太多糖喇,咱家姨奶奶铁定不爱吃。
」
柳嬷嬷尴尬道:「下次老婆子一定注意好分寸。」
我接过宝姨奶奶的碗,瞧着碗中的红彤彤的红豆羹,心中喜不自胜,这是花了多少糖、多少豆子才熬好的超级美味啊。
却不想,正当我要开吃时,梁启斌却一手将之抢走了。
又不想,正当我错愕时,他却把自己的那碗羹,递了给我。
他是如此解释的:「我妈妈吃过的东西,只有我才能吃。」
我暗想,他果真是对宝姨奶奶一心一意呢,他媳妇穿过的肚兜,他可以随便送我,但宝姨奶奶只吃过一口的红豆羹,却舍不得给我。
宝姨奶奶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宠溺道:「傻孩子。」
妈妈调侃道:「杏娘,你家斌子好不害臊咧。」
宝姨奶奶却得意道:「胡说,我家斌子这是怕妈妈的口水便宜了别人。」
妈妈「噗」的一笑,「懒得搭理你这女流氓。」
宝姨奶奶果真流氓得不得了,被妈妈说了「流氓」后,居然伸手拿起梁启斌的碗,往碗里吐了两波口水,然后又笑眯眯的亲手喂给梁启斌吃。
「香吗?」宝姨奶奶问。
「特别香!」梁启斌答。
这把妈妈乐得乱笑,连连啐道:「不要脸、不害臊。」
然后,宝姨奶奶就更不要脸了,她居然硬要妈妈也往那只碗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搅拌均匀,接着喂梁启斌吃。
侍立在旁的柳嬷嬷,真是没眼看了,别过了头,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倒是宋嬷嬷早就习惯了宝姨奶奶的性子,并无不自然的反应。
妈妈抬头瞧了瞧,见柳嬷嬷别着头,便快速往我碗里也吐了一口香唾,还对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宝姨奶奶觉得妈妈的这个小举动太可爱了,便笑眯眯的朝妈妈撅着嘴,是献吻的意思。
这次,妈妈没有傲娇,很顺从,探身往宝姨奶奶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宝姨奶奶满意极了,又低头亲了亲梁启斌的嘴巴,笑道:「儿子,这是妈妈和华少奶奶两人加起来的香吻哦,美不美呀?」
梁启斌眨眨眼,一副很天真的样子,说:「妈妈,您教过我画蛇添足那个故事,我觉得这就是了。」
宝姨奶奶一听就乱笑了起来。
妈妈听不懂,就问这是何意。
宝姨奶奶简单解释了一下。
妈妈听后,也是噗嗤一笑,却装作嗔恼道:「臭斌子,你说你妈是蛇也就罢喇,但说我是足,我可就生气了哦。」
宝姨奶奶笑容满脸的掐着梁启斌的嘴皮子,嘻声教训道:「就是咯,你个臭小子会不会说话呀,再怎样起码也是锦上添花嘛!」
梁启斌又眨着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可我就是这样想的嘛。」
妈妈倒也不介意,反而笑得挺欢的,早看出这小子是恋母恋得走火入魔了。
不过,宝姨奶奶却是借题发挥了起来。她乐得眼睛都笑弯了,却强作严肃道:「好哇,好你个臭小子,还敢知错不改,硬要埋汰妈妈的好闺蜜是吧。来人啦,大刑伺候。」
于是,心知肚明的宋嬷嬷就应了一声「是」,马上将梁启斌扶了起身,又将他裤子趴下了半截,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蛋。
然后,宝姨奶奶一手捏起了兰花指,对着他胯间的肉条,不轻不重的弹了两下。
弹完还笑眯眯的问:「知错了没呀,小坏蛋,还敢不敢埋汰华少奶奶呀?」
「妈妈弹死我吧!」梁启斌作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
「噗嗤~」宝姨奶奶乐得花枝招展的,又捏起兰花指,接着弹他鸡鸡。
只是力气很轻,玩一样。
这哪是什么大刑啊,分明是奖赏好吧。
看看那被弹的小肉条,都噌噌噌的长大了,变成肉棍了。
把妈妈都看无语了,没好气地吐槽:「杏娘,你想玩他鸡鸡,就直接玩好啦,别拿我做借口,说什么惩罚他好么?」
宝姨奶奶笑道:「哎哟,秀娘说什么大实话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妈妈「噗」的一笑,白她道:「你这流氓倒也实诚。」
在此期间,一直别着头的柳嬷嬷,回头看过两眼,对宝姨奶奶的游戏真是无语死了。
不过,她也能表示理解。
她寻思过宝姨奶奶的动机,可能是希望借此,告知大家,她儿子虽是㚻奴,但实质上绝对是个男子汉,希望大家别当他是女孩子了。
宝姨奶奶心里的苦,其实也挺叫人同情的。
此时,弟弟放学回来了。
他走进屋来,见了屋内这阵象,就笑道:「哟,宝姨奶奶又玩上喇,性致可真高。」
「少爷回来啦。」柳嬷嬷忙上前去,给他接过挂在肩上的书箧,送到储物柜里放好。
宝姨奶奶先给儿子拉上了裤子,然后才瞧着弟弟,笑吟吟道:「哟,这不是华少吗。我性致高又怎么的,莫非你也想让我弹一弹鸡吧?」
弟弟一听,竟然有些意动,反问道:「我敢让你弹,你就敢弹吗?」
宝姨奶奶不屑道:「有啥不敢的。你把裤子脱了,瞧我敢不敢。」
「好啊。」弟弟果真意动了,朝宝姨奶奶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摸自己的裤腰带。
宝姨奶奶姿色卓绝,不比我妈妈差,弟弟对她有想法,并不出奇。
睡一觉是几乎不可能的,但借弹鸡鸡亲昵一下,也算是妙事一件。
眼看弟弟就真要脱裤子了,妈妈「呸」了声,啐道:「不要脸!」
而柳嬷嬷就赶紧追上去,拉住了弟弟,一手指着墙角,咬着牙道:「少爷,你要真脱了,老婆子一头撞死在这儿给你看!」
弟弟顿时讪讪了,换了语气说:「嬷嬷说啥呢,我就是开个小玩笑。」
宝姨奶奶笑道:「呵呵,这可不是我不敢哦。」
弟弟甚有点不忿。
柳嬷嬷赶忙拉开了弟弟,又对宝姨奶奶说:「姨奶奶,老婆子求您喇,别逗我们家少爷喇,成么?我们家少爷脑子嫩,受不了激。老婆子给您磕头了。」说着时,她果真跪了下地,给宝姨奶奶磕了头。
梁启斌纵然受宠,但说到底并非真正的杨家少爷,私处让人看了就看了,没所谓。
但弟弟好歹是一家之主,是我们家的脸面,当众露阴的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是当众被别人家的姨太太弹鸡鸡,这若是传了出去,也不知有多难听咧。
所以,柳嬷嬷说啥也不肯让弟弟脱裤子,还跪求宝姨奶奶莫再激弟弟了。
逼得柳嬷嬷磕头,这倒是叫宝姨奶奶尴尬了。她让宋嬷嬷扶起了柳嬷嬷,打圆场道:「我也是开玩笑的喇。」
之后,弟弟扫了兴致,便找上了我,说:「盖子,起来,把裤子脱了。」
我此时正在安安静静的敲着妈妈的小腿,乍一听见弟弟那话,登时吓得按摩捶都拿不稳,掉地上了。
妈妈揉着我头安抚,对弟弟奇怪道:「你想干嘛呀?」
前些天,我被弟弟弹过鸡鸡,弹得尿失禁,之后又被逼吮了弟弟的鸡吧,吮完又被弟弟撒尿淋了一身,这些事,妈妈都不知道。
我很清楚,就算告诉了妈妈,妈妈也无法为我出头,除了为我难过之外,啥都做不成。
所以我就没让妈妈知道了。
弟弟嘻笑道:「人家斌少都露阴让大家瞧了,我家盖子怎么能没事当观众。
」
妈妈白了他一眼,道:「这是什么歪理。」
不想宝姨奶奶却笑道:「对唉,秀娘,我家儿子不怕羞,你家盖子也不能怕羞的喇。」
弟弟又说:「盖子,还不麻溜滚起来脱了?」
我本能的发怂,赶紧站了起来,扒下裤子,露阴了。
妈妈原本还想阻止的,但被宝姨奶奶搂住了腰肢,动不了。
妈妈无奈,轻咬宝姨奶奶的鼻子,又瞪了弟弟,没好气道:「你们真是坏死了!合起伙来欺负我儿子。」
弟弟嘻嘻发笑,走过来,弹了弹我的鸡鸡,不过没发力,没弹疼我。
他弹完后,笑对宝姨奶奶说:「你有鸡鸡玩,我也有。」
宝姨奶奶不搭理他,却对妈妈笑道:「秀娘,你家夫君该不会是傻子吧。」
妈妈回道:「他傻不傻不知道,反正挺让人无语的。」
此时,梁启斌也凑了过来,瞧着我胯间,说:「原来盖子哥的鸡鸡这么嫩啊。」
我脸瞬间红了。
如今我总算也知道了,这个「嫩」是何意思。
不只是说我鸡鸡不长毛,还说肉色娇嫩。
就是特别粉嫩,肉色就像是婴儿的皮肤。
梁启斌的鸡鸡,相对我的,就比较黑了。
前些天,我还特意偷看过黑仔的鸡鸡,发现他的也不咋嫩。
我对此是不解的,梁启斌是有媳妇的人,鸡鸡用得多了,变黑是正常的。
可是,黑仔的鸡鸡为啥也黑呢,他不可能睡过女孩子吧?
此时,弟弟突然又伸手,弹了弹我的鸡鸡,啧着嘴笑道:「嫩成这样的小鸡鸡,可别是啥怪病才好。」
他这次略有用力,我吃痛之下,双腿下意识的夹了起来。
妈妈看见了,便瞪着弟弟嗔道:「冠华,不许弄疼我儿子!」
弟弟摆手道:「娘子请放心,为夫不会弄疼他的。」
梁启斌一直盯着我胯部看,此时突然抬眼对我说:「盖子哥,我想摸摸它,可以么?」
弟弟哈哈笑道:「摸呗,随便摸。」
妈妈啐道:「不要脸!那是你的鸡鸡么?」
宝姨奶奶却是问梁启斌道:「怎么啦、儿子,别人的鸡鸡有什么好摸的?」
梁启斌羡慕道:「妈妈,我也想有这么嫩的鸡鸡。」
宝姨奶奶噗嗤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小时候比他还嫩咧。
」
梁启斌撇嘴道:「您也知道是小时候呢,我现在不是不嫩了嘛。」
他说完,接着又瞧着我,恳求道:「盖子哥,可以么?」
我心中一百个不乐意,鸡鸡毕竟是私密之处,让主子玩一玩也就罢了,那是没办法的事,但给梁启斌玩,那算什么啊。
梁启斌看出我的抗拒,左右想了想,却突然拉起我的手,要带我出去,对宝姨奶奶说:「妈妈,我和盖子哥去一趟茅房。」
宝姨奶奶也心知他是想拉我去茅房玩鸡鸡,便笑着叮嘱道:「茅房脏,别在里面玩太久喇。」
妈妈对此也是猜得到的,便对我说:「儿子,鸡鸡在你身上,除了我们家少爷,谁也不能强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
宝姨奶奶张手搂住了妈妈,笑道:「哎哟,我的好秀娘哟,两孩子只是好奇玩一下喇,你这么严肃是干嘛呀。」
妈妈朝她瞪起了杏子眼,嗔道:「你个大流氓,生了个小流氓。」
宝姨奶奶迅速伸出香舌,往妈妈的眼皮舔了一下。
把妈妈舔得「咯咯」的娇笑起来,却又嫌弃的用小手帕擦拭眉间。
「不要脸!」妈妈啐道。
之后,两位妈妈的亲昵互动,我就看不见,因为梁启斌已经拉着我走出了堂屋。
12
梁启斌拉着我走到堂屋西侧的茅房。
茅房里,并不脏,味道也比较轻,因为我和黑仔每天都至少打理过一次。
「盖子哥,我想这样,你把鸡鸡给我耍耍,我把我媳妇穿过的亵裤给你耍,成么?」梁启斌笑眯眯的提议道。
我不禁听懵逼了,这是什么骚主意啊。
他媳妇长得好看,细皮嫩肉,打扮精致,穿着又贵气,整一个千金小姐的模样,包裹过她妙处的小裤裤,我当然是向往的。
见着我心动不已的样子,梁启斌便一手摸上了我的裤裆。
我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梁启斌笑眯眯的逼了上来,手仍是摸向我裤裆,「莫紧张嘛,我就是摸一摸,很温柔的。」
我捂住裤裆,一字一眼的说:「你媳妇的亵裤,一定要给我啊。」
他笑道:「当然的,放心。」
我有点奇怪的微妙感,这个比我还小了四五岁的、打扮精致的、身上香香的小男生,明明该像个女孩子一般的羞怯,此时却像个没脸没皮的老色棍。
可我明明不是娇俏的女孩子啊。
真不知他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矛盾啊。
他拨开我捂裆的手,扒了我的裤子,用手掂着我的鸡鸡,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又轻轻的撸了撸。
被如此玩弄,我当然是有反应的,小鸡鸡噌噌噌的长大了。
我甚觉害羞,扭拧着双腿,忸怩道:「斌少,你别这样弄好么?」
他抬头瞧我,却一脸妒忌的说:「盖子哥,你鸡鸡真漂亮,小毛毛像是汗毛似的,我的要是有你的这么嫩,我宁愿折二十年寿。」
我不由笑道:「这话说的太夸张了吧。」
他没搭这一茬,又低着头瞧我鸡鸡,一边撸,一边说:「就是有点脏。盖子哥,你要每天都洗澡才行呀。」
「我哪用得起那么多热水,我们家只有两位主子才可以每天洗澡的。」
「那、就算不洗澡,至少也要把鸡鸡洗一下嘛。这么漂亮的鸡鸡,却脏兮兮的,多可惜啊。」
我也瞧见了,包皮撸开后,那道沟沟里藏了不少白色的垢,臭臭的。
我心暗想,今后一定要每天洗鸡鸡,不然下次妈妈给我打飞机时,会污了妈妈的玉手。
之后,梁启斌牵着我的鸡鸡,把我牵到洗手盆旁边,又从身上掏出一条小手帕,沾上水,仔细的给我清洗鸡鸡。
洗着时,又问我水凉不凉。
凉是凉,但我又不娇气,哪会在乎这个。
看着他如此细心的伺候着我的鸡鸡,倒叫我有点不好意思,便想从他手上拿过小手帕,说:「斌少,让我自己来吧。」
「别动。」他拍开了我的手。
他弯着身,低着头,仍自仔仔细细的给我擦洗着鸡鸡。
从我的角度看去,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他身线柔美,还有他身上的阵阵幽香,真的很像个女孩子,正在给我弄鸡吧的女孩子。
这一错觉,让我心中滋长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以致于我那鸡鸡都一颤一颤的,马眼处还流出了两滴透明的不知名液体。
他抬头对我一笑,笑得怪怪的。
我羞红了脸,不敢吱一声。
好一会,他才满意道:「好啦,干净喇。」
我礼貌道:「谢谢。」
然后,他突然嘟起嘴巴,往我的龟头上亲了一亲,又说:「盖子哥的鸡鸡真是漂亮死了!」
我吃了一惊,胯部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暗道他该不会想给我含吧……
幸好没有,之后他只是用手握住了我的鸡鸡,一松一紧的握住玩。
他瞧着我笑道:「盖子哥,你以为我会含呀?」
我红着脸,支吾不答话。
他说:「我是有点想含,只不过你身份太低贱了,我下不了口。」
这话一听,我心中顿时有点松了一口气的释怀之感。
的确,他身份比金贵得多,若是他真含了我的鸡鸡,我会很别扭的。
他又说:「盖子哥,我说得直接,你该不会生我气吧?」
我摇头道:「没有。你嘴巴是伺候杨老爷的,我这种人,哪配让你含。」
「那倒也不一定。」他嘿嘿一笑,张嘴往自己的手心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握住我的鸡鸡,一边揉,一边把口水都涂抹在其上。
多了口水的润滑,我鸡鸡顿时被揉得更具快感了,感觉蛋蛋都是胀胀的,想要找个口子喷点什么东西出来。
「想不想出水呀?」他笑得贼贼的。
我连连点头。
「求我呀。」他奸笑道。
「斌少……求你,求求你……」我难为情道。
他笑眯眯道:「不行,现在我是女孩子,你要叫我斌娘。」
我不由一愕,这是什么鬼……不管了,先爽了再说。我哀求道:「斌娘,求求你,快让我出水吧。」
他满意的嘻嘻一笑,手下发力,一手紧握着我鸡鸡,前前后后的撸,另一手则揉抚我的阴囊。
如此过得片刻,我下身一抽,像是抽筋似的,鸡鸡抽得更多,噗噗的射了。
他非常熟悉这个,早已有了准备,用小手帕包住了龟头,不致脏液射得到处都是。
我感觉双腿有点软,举起双手,拄在墙上。
他很细心的撸压着我的鸡鸡,把残余脏液都挤了出来,然后才拿起湿淋淋的小手帕,左右看看,最终扔到了粪桶里。
那方手帕挺精致的,就这样丢了,我在心里暗骂他一声败家,洗洗就好了嘛。
「舒服吧?」他问道。
我点点头,又说:「谢谢你,斌……娘。」
「别瞎叫。」他噗的一笑,对我抛了白眼,很有妩媚的味道。
「……」我眨了眨眼,差点错以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他又捏住了我的鸡鸡,脸凑近我耳朵边,吐气如兰道:「给你打手铳时,才可以叫我斌娘哦。」
我耳朵发痒,连忙摆开了脑袋,离他嘴巴远点。
我呐呐的问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他笑道:「都喜欢。尤其喜欢盖子哥的嫩鸡鸡。」
我无语了一会,才说:「你这是花心吗?」
他哈哈大笑道:「当然不是,你这鸡鸡再漂亮也只是个玩具。我分得很清的。我心里喜欢的女孩子,只有我妈妈。」
「哦……那你媳妇呢?你不喜欢她吗?」
「她嘛,也是玩具,不过因为是我妈给我的,所以更珍贵一点。」
「那你们家杨老爷呢?」
「老爷嘛,是男的喇,不算花心。」
说着时,他侧过了身,扒开裤裆,掏出了鸡鸡,对着粪坑撒尿。
那粪坑不是只有一个土坑,而是在坑中放置着一个大口木桶,用来盛载粪溺。
我和黑仔,每天都必须把那木桶提出来,搬到宅外倒掉粪溺,然后清洗干净,再搬回来这儿,放回坑中。
所以,我们家的茅房,是比较干净的,味道也不重。
普通人家的茅房,就绝没这么讲究了,那可是经年不清一次,那粪坑中的陈年老屎,让人作呕,每一次如厕,都是折磨,如厕完出去,还熏得一身臭气。
但就算这样,娇生惯养的梁启斌还是一边撒着尿,一边吐槽道:「你们家的茅房打扫得不勤啊。」
我有点尴尬,试图掩饰道:「这茅房一天一扫……这茅房是下人用的,主子们都在屋里用恭桶。」
其实只有妈妈每次都在屋里使用恭桶。
弟弟白天也在此如厕,晚上才在屋里用恭桶。
梁启斌并不在意这个,他尿完后,一边抖着鸡鸡,一边说:「盖子哥,你给我含一含鸡鸡呗。」
「蛤……」我愕然。
他嘻嘻笑道:「我在家里尿尿,尿完都让下人给吮干净的。」
我连连摇头道:「不,这事我可不做。」
他贼笑道:「那这样吧,你给我含一下,我就让你舔我媳妇下面。」
「蛤?你说啥?」我不禁挖了挖耳朵,还以为听错了。
「我说,你含了我鸡鸡,我就让你舔我媳妇的小穴。」他笑得很贼,仿佛胸有成竹一样。
他胸有成竹是对的,因为我真的心动极了。
我长这么大了,几乎每天都喝着出自妈妈妙处的尿汤,却从未真正见识过女孩子的妙处,这个心瘾,真是痒死我了。
若是真能舔一舔他媳妇的妙处,那岂不美死我。
不过,这个事美是美了,但未免太恶劣了点。
我心内有点发怂,若然被人知道,就算不把我沉河,怕是也得打折一条腿吧。
梁启斌见我神色迟疑不定,便鄙视道:「喂,盖子哥,你该不会是不敢舔吧?」
我心道,我怂是怂,但这事鼓一鼓胆气,还是敢做的。
不过,他为何这么不在乎媳妇呢,让外人舔媳妇下面,为何这般积极。
于是,我便问:「让我这样一个外人,还是个男的,去舔她下面,会不会很糟践她啊?」
梁启斌撇了撇嘴,道:「糟践个屁,你又不是第一个。」
「呃……」我无语,他媳妇该不是个小淫妇吧。
「倒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伺候她的下人,给她舔下面。」
「那个下人是男的?」
「嗯,小男孩,才十岁吧,但口舌工夫挺麻利的,我也常让他吮鸡鸡。」
「呃……他该不是你的宠㚻吧?」
「呸呸,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喜欢做老爷的宠㚻没错,但我可不喜欢弄别人的屁股。」
我犹豫道:「那小男孩是伺候她的下人,她才不怕羞吧,可我又不是,况且我都20岁了,不一样的。」
梁启斌笑了起来,笑得甚像是戏弄的样子,说:「我会和她说,你是个天阉,小鸡鸡从来没硬过。这样就没问题喇。」
我无语得直想翻白眼,这骚主意他是咋想出来的啊。
梁启斌又说:「哎呀,就这样说吧,我是她夫君,夫为妻纲,她肯定听我的。再说,这只是蹭蹭,又不是通奸,她有什么好反对的。」
「这种事有这么简单?」我犹自犹疑着。
梁启斌信誓旦旦道:「就是这么简单啊!」
我真的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瞧了瞧他胯间的鸡鸡,想象了一下给他吮鸡鸡的画面,总感觉会很恶心,这让我犹疑不定。
上次,被弟弟逼着吮他鸡吧时,我就干呕得想吐了。
「来嘛,就含一下。」梁启斌笑嘻嘻的靠近我,手扶着鸡鸡,蹭在我衣服上。
我下意识的向后缩,犹豫道:「就含一下?」
他笑眯眯道:「对啊,就含一下,不射你嘴里。」
我咬着牙,又向后缩了一步。
他又逼近一步,仍自用鸡鸡蹭我衣服,奸笑着诱惑道:「只是含一下,就可以舔我媳妇的小穴哦。盖子哥,我这鸡鸡常常捣进我媳妇的小穴里,肯定带有她的味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媳妇吗,来嘛,就尝一下嘛。」
这话听得我怔了一怔,对啊,他常常睡他媳妇,他鸡鸡肯定带有他媳妇的神秘味道。
于是,我被说服了,狠下心道:「好吧,我含。」
梁启斌却是一愕,想不到我这就答应了,哈哈笑说:「我还想拿你们家柳嬷嬷吓唬你呢,就说你不听我话,让她抽你,没想到用不着了,哈哈。」
我无语得翻了白眼,又赶紧道:「不能捅进我喉咙。」
他一边朝我抖着鸡鸡,一边笑眯眯道:「放心啦,我会很温柔的。来呀,给我吮呀。」
我赶紧又强调一次:「你媳妇的小穴,一定要给我兑现!」
「放心啦,一定让你舔到,我说话算话。」
我咬着牙,蹲下身去。
他迫不及待的,扶着鸡鸡,用龟头蹭我嘴唇,「快张嘴呀。」
他的鸡鸡很是干净,连阴毛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但我仍是嗅到了一阵轻微的尿臊味。
我常喝妈妈的尿汤,这股尿臊味,对我来说,倒没什么。
我把心一横,闭了眼,张了嘴。
然后,我就感觉到了,就好像一个个头特别小的剥壳鸡蛋,塞入了我的口中……
他扶着鸡鸡,在我口中左右挑拨,却没往我喉咙深处捅进去。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只是含着龟头的话,口感并不恶心,能接受得过来。
他说:「盖子哥,你舌头动一下嘛。」
我依言卷了卷舌头,围着他塞在我口中的龟头舔了舔。
他却笑道:「盖子哥,你这口舌工夫不行呀。到时舔我媳妇下面时,她肯定得笑话你舌头太蠢了。」
我不禁睁开了眼,有心问他一句,到时该怎么舔他媳妇,但发不出声,只「
呜」的一下,因为我口中含着个小鸡蛋似的龟头。
这瞬间,我脸唰唰的热了起来。
瞧着他笑眯眯的、居高临下的、正在用鸡吧耍我嘴巴,我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屈辱感,就如当日被逼吮弟弟的鸡吧时那样。
我赶紧吐出了他的龟头,抬手抹着嘴,说:「说好的就含一下,含够了吧。
」
他愕了一愕,脸上略有不满,不过倒也没再逼我,说:「行吧。有手帕吗,给我擦擦。」
我哪有那种东西,便撸长了袖子,给他擦了擦粘满龟头的口水。
我擦着时,他却略带遗憾的说:「盖子哥,如果你是我们杨家的人,我一定把你要过来伺候我。我会很疼你,不让你干粗活,让你轻轻松松的。」
我心中莫名的生了暖意,抬头对他说:「谢谢你,斌少。」
他却用手捏着我嘴唇,嘿嘿笑道:「不过呢,你这张笨嘴,一定要先练好工夫咯。」
我哭笑不得,回道:「吮鸡鸡,我真的做不来,感觉很怪。」
他鄙视道:「你呀,真矫情,伺候人哪有做得做不来一说。」
我一愕,心中不禁赞同,也就是他,若换了弟弟,莫说吮鸡鸡,就是吮到射精,再吞了精液,我都绝不敢有其它想法,只能乖乖听话而已。
待我擦好后,梁启斌自行穿上了裤子,又说:「做不来就往死里揍,棍棒下面哪有做不来的。我还没要你给我舔腚眼咧。伺候我的下人,个个都必须是舔腚眼的高手。」
我不禁有点恶寒,舔舐那拉屎的腚眼,也太恶心了吧。
见着我这脸色,他就掐了我的脸皮,嗔道:「你这什么表情,还嫌弃不成?
」
我捂住被掐过的脸,嘀咕道:「腚眼多脏啊。」
他鄙视道:「呸,你才脏呢!我腚眼是伺候我家老爷的,比你嘴巴金贵多了!」
我想想也觉得对,他的腚眼,是用来侍奉杨老爷的玉茎的,金贵程度等同于宝姨奶奶的玉穴,都是我这种人所遥不可及的名器。
这一刻,我总算恍然了过来,眼前这个梁启斌,起码算是半个女贵人,只是他平时待我太友好了,才让我产生了错觉,错以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于是,我便道歉说:「对不起、斌少,我错了,你腚眼一点都不脏。」
他一乐,嘻嘻笑道:「那让你亲一下吧,你肯亲,我就原谅你。」
「好吧。」我答应了。
于是,他便转过了身,背对着我,又扒下了裤子,朝我撅起了屁股。
我打眼瞧去,那腚眼处,小片小片的嫩肉皱褶繁多,像朵菊花,暗红色的菊花,色泽比周边暗沉了一些,却不难看,反而蛮好看的。
不过,就算这腚眼再好看,就算是伺候杨老爷的金贵名器,但毕竟也是拉屎的洞洞,我心内不禁冒出了一阵犹疑。
「还不亲?磨蹭啥呀?」梁启斌催促道。
我心内挣扎片刻,一咬牙,终于凑了上去。
可凑近时,不仅没有意料之中的屎臭味,反而嗅到了一丝丝幽香。
这丝丝缕缕的幽香,不同于他身上散发的香水味,而是另一种更好闻的香气。
我不禁问道:「斌少,你腚眼的味咋这么好闻?」
他有点不耐烦的说:「哎呀,你快亲喇,等下再告诉你。」
「哦。」我咬咬牙,亲了上去,两片唇无缝接触了他腚眼处的菊花状皱褶。
感觉就像是亲一块肉而已,并无恶心之感。
亲完后,梁启斌直起身来,一边拉上了裤子,一边解释说,他的腚眼,每次拉完屎后,或每次侍奉杨老爷之前,都必须由专人清理和养护。
不仅确保腚眼内外不会残留有粪便,还要弄得香香的。
而且,用的香膏是进口洋货,价格可贵了。
那香膏可不是大路货,即使在西洋,也仅有少数贵族太太用得起而已。
不仅气味好闻,还有护肤的功效。
我暗暗吃惊,难怪他腚眼的味道那么好闻,色泽也好看,原来如此。
也是,杨老爷可是十里八乡最富贵的大贵人,他所享用的东西,自然是精益求精的好。
梁启斌笑眯眯道:「现在知道我腚眼有多金贵了吧?」
我点点头,赞同说:「嗯,知道了,你腚眼是比我嘴巴金贵多了。」
他得意道:「要不是把你当朋友,我才不会给你亲腚眼咧。」
「谢……谢……」我心里怪怪的,亲腚眼是好事么……
……
宝姨奶奶和梁启斌离开后。
我立即又劳碌了起来。
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工夫。
但其实我们家就这么大,工夫就这么多,我和黑仔两个人,分工合作,花不了一整天的时间。
但柳嬷嬷就是见不得我们闲着,没事也要找事做,就算拿块抹布做做样子也好,否则难免一顿训,若是遇上她心情不佳,抄藤条抽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唯有天色黑下来了,我们才可以闲下来。
晚饭之后,我和黑仔都呆在堂屋东侧的小厨房,一边烧着热水,一边等着两位主子行完房。
因为每个深夜,妈妈都会去我屋里,撒尿给我喝,所以为免我嫌弃她身子脏,就习惯了每次房事之后,都洗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是麻木了,也是认命了,如今就算明知道妈妈正在近在咫尺的堂屋里,正在弟弟的胯下婉转承欢,我都不愿多想了。
酸涩固然是有的,但远没有当初那般难受了。
梁启斌跟我说过,每位贵妇太太,不管年纪多大,都藏着喜欢俊俏小伙的心思。
就如同每位老少爷们,就算白发苍苍了,有条件的都会收纳美少女到房中一样。
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梁启斌还说,在这一点上,我妈妈比宝姨奶奶幸运。
宝姨奶奶的夫君杨老爷,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了。
而我妈妈的夫君陈少爷,却是个16岁的小男生。
梁启斌就很有点替宝姨奶奶不甘,妒忌我妈妈好运。
他这一番话,点醒了我。
的确,弟弟很年少,相貌也不丑,想必妈妈对他是有点喜欢。
妈妈身为女人,而且年纪也不轻了,仍能得个如此嫩的小男生做丈夫,确实是一件幸事。
从前我从未试过,从妈妈的角度,去看待妈妈委身于弟弟这件事。
只顾着从我自己的感受出发,伤心自己的伤心,难过自己的难过。
这种伤心、难过,都只是源于我的自私而已。
经梁启斌的点拨,我总算晓得,妈妈也有她自己的心思和心情,妈妈疼爱我的心思,是真的,喜欢弟弟的心情,也是真的。
两者并不矛盾。
但晓得归晓得,若然可以挽回的话,我却宁愿回到从前。
因为我太自私了。
我也很讨厌自己如此自私,不懂得为妈妈的幸福着想。
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烂心思。
梁启斌就比我通透得多了,他曾经开玩笑似的说过,若是将来杨老爷死了,他就偷偷往宝姨奶奶房里塞俊俏小生,让宝姨奶奶晚晚都乐呵乐呵的。
我很是敬佩他一心一意为宝姨奶奶着想的心思,换了是我,我怕是做不到的。
唉,我太自私了。
「盖哥,你在想啥?」黑仔把手扬在我眼前。
我回了神,问道:「咋啦?」
黑仔腼腆道:「我很多天没给少奶奶做肉凳子了……」
我心中好笑,这黑仔真是太淳朴了,脑子里从没其它下流的想法,有的也只是做妈妈臀下的肉凳子。
而妈妈却是挺腹黑的,非要我开口替黑仔说情,她才会坐黑仔一会儿。
妈妈这样做,是想让黑仔养成依赖我的习惯,乖乖听我话。
妈妈太疼我了,让我多偷懒,工夫能推给黑仔就推给黑仔。
不过,我却觉得黑仔太可怜了,忍不下心要黑仔太过吃亏。
况且,我也害怕被柳嬷嬷发现我时时偷懒,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我仍是正常的干活,顶多是干慢点,让黑仔干多点。
我说:「黑仔,我明天会替你求少奶奶的,让她坐你。」
黑仔顿时喜形于色,「谢谢盖哥!」
……
过了一会后。
柳嬷嬷终于来到小厨房,叫我们为两位主子准备洗澡水。
于是,我和黑仔就赶紧动起来了。
先搬浴盆进堂屋的寝室里,然后用木桶提热水进去,灌满浴盆。
黑仔提凉水,我提热水。
同是灌进浴盆,调匀水温。
我们调洗澡水时,都尽量目不斜视,不敢往近在咫尺的拔步床多瞧一眼。
拔步床是大型床具,四周围以帷幔,隐私性很好——妈妈和弟弟就在里头温存着。
即使我们在外面使劲瞧,也不可能瞧得见里头的风光。
但我们仍是目不斜视的。
我是不忍看,怕心酸。
黑仔是不敢看,怕被打。
黑仔初来时,憨憨的,非常好奇那拔步床内的风光,又不懂避嫌,一个劲的往那边瞧,甚至掀开了帷幔去看。
然后,他就被柳嬷嬷打了。
打得那一个凄惨啊,要不是念在他是傻子不懂事的份上,柳嬷嬷都恨不得挖掉他双眼了。
男家奴胆敢偷窥主母和男主人的房事,确实是太大逆不道了。
那次之后,黑仔再入此间寝室,都打心底发怵,实在是被打怕了。
我和黑仔调好了洗澡水后,都迫不及待的要退出去。
却突然听见,那拔步床内,传出「嗷」的一声惨嚎。
听音色是弟弟无疑。
而柳嬷嬷听此,却是「噗」的一笑,显然是猜到弟弟为何而嚎。
柳嬷嬷笑道:「少爷,你就别惹少奶奶喇。有别人在,少奶奶会害羞的。」
弟弟和妈妈是在调情吧……我心中一酸,赶紧三步并作两步,退出屋去。
黑仔也跟着出来了,他问我:「盖哥你知道吗,刚才少爷在瞎嚎啥?」
弟弟和妈妈的房中事,我极不愿意往深了想,便摇头说:「不知道。」
然后,黑仔就自顾自说:「是不是少奶奶欺负了少爷呀……肯定不是,少奶奶那么好的女孩子,肯定不会欺负人。」
我心想,如果我也像黑仔这样单纯就好了,想得简单,心就不会难受。
……
夜深时。
妈妈如约来了。
我不会问及她和弟弟之间的闺中密事。
她也不会提及。
这是我们俩的默契。
妈妈坐在凳子上,双腿张开。
我跪在她腿间,双臂环抱住她的腰肢,脸埋在她胸腹间。
我喜欢极了这个亲昵的姿势。
每晚妈妈来时,我都要这样久久的抱住妈妈,迷恋妈妈的香甜气息。
这总让我有种奇妙的错觉,仿佛世上只剩下我和妈妈一样。
妈妈温柔的揉弄着我耳朵,过得一会,突然好奇地问:「儿子,今天你和斌少在茅房里呆了那么久,都玩什么喇?」
那事有点难以启齿,我难为情道:「妈妈,您别问行么?」
见我如此,妈妈却更好奇了,双手捧起我脸,双眼美美的瞪着我,佯作凶道:「小坏蛋,不许和妈妈藏着掖着哦,不老实交代,仔细妈妈也弹你小鸡鸡哦!
」
「我才不怕让妈妈弹呢。」我嘀咕道。
妈妈弹我鸡鸡,和宝姨奶奶弹梁启斌的如出一撤,都是轻轻柔柔的,压根不会弄疼我。
妈妈见佯凶不好使,便换了一副委屈样,委屈巴巴道:「哼,小臭屁孩神气喇,嫌弃妈妈喇,藏着小秘密不肯告诉妈妈喇。」
一听这话,我就立马举手投降了,「我说了,妈妈不许笑话我的。」
妈妈笑道:「嗯嗯,妈妈一定不笑话乖儿子。」
于是,我就说了,今天梁启斌给我打了飞机的事。
至于含他鸡鸡以换取舔他媳妇下面的交易,实在太羞家了,我说不出口。
妈妈古古怪怪的问:「儿子,是妈妈打得舒服,还是他打得舒服呀?」
我朝妈妈眨眨眼,心想妈妈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便乐得笑道:「当然是妈妈打的舒服啊!斌少哪能和妈妈比!」
妈妈噗嗤一笑道:「斌少长得那么好看,比外面很多女孩子都好看呢,他给你打手铳,乐死你了吧、小色胚。」
「没有、没有,最乐的永远是妈妈给我打的!」我卖力的表忠心。
妈妈听得开心,便双手捧着我脸,低头亲我嘴唇。
我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妈妈莞尔一笑,小香舌探进我口中,同时也把香唾源源不断的渡过我口中。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我这张贱嘴今天才亲吻过梁启斌的腚眼……我连忙离了妈妈的小嘴,心中充满了愧疚。
就算梁启斌的腚眼,于我而言,是金贵的。
但对妈妈而言,就绝不是了。
对妈妈而言,再金贵的腚眼,还是腚眼,是肮脏下流的器官。
我亲过梁启斌的腚眼,又亲妈妈的小嘴,无疑是沾污了妈妈。
妈妈错愕道:「怎么啦?」
我站了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碗,递给妈妈,强笑道:「妈妈,我现在特想喝您的桂花汤。」
妈妈奇怪道:「傻孩子,妈妈的凤涎香不比桂花汤好吃呀?」
「都好吃呀。」我嘴上说着,眼睛却紧紧瞧着妈妈的腿间。
妈妈轻轻掐我嘴皮子,没好气道:「真拿你个小色胚没办法。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哦。」我乖乖转了身。
妈妈走远了一些,把茶碗放在地上……
随后,便是一阵悦耳的小便声起,小便声落。
我心头也随之起落不定。
我其实最渴望亲舔妈妈的蜜穴,那处生我养我的圣地。
只是,妈妈连给我看一眼都不许,又何谈给我舔舐呢。
这是我心底最大的不甘,弟弟可以肆意糟蹋那处圣地,凭啥我就连看一眼都不允许……
因为我和妈妈是亲母子吧……
妈妈捋好了下裳,才对我说:「好啦。」
我暗暗掐了自己大腿,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回身去时,看见妈妈已经把茶碗放到了桌上。
我走过去,拿起那只茶碗,仰头就喝。
温温的、臊臊的、咸咸的、苦苦的。
「傻孩子,别喝这么急喇,仔细呛着。」妈妈拿起另一只茶碗,斟了一杯清水,是给我漱口的。
我喝光了尿汤后,拿起那只盛着清水的茶碗,递给了妈妈,然后我跪在妈妈的脚下,朝她仰着头、张着嘴。
妈妈自然懂我意思,笑着嗔了一句「就你花样多」,便含了清水,往我嘴里吐。
我含着妈妈吐过来的水,在口中晃荡,荡了一会,吞了下肚。
接着,妈妈又含了水,吐给我。
如是者三轮之后,妈妈便放下了茶碗,说:「好啦,别喝太多喇,不然后半夜还得起来尿尿。」
妈妈说着,便走到了床边,扬开了被子,让我上床睡觉。
我低头瞧着妈妈的玉手,细声问道:「妈妈给我打手铳吗?」
妈妈噗嗤一笑,纤纤玉指戳我脑门,嗔道:「小色鬼!妈妈给你弹鸡鸡呢!
弹得你嗷嗷叫。」
「哦……」我闷闷道。
妈妈无奈道:「今天斌少不是帮你出过水了吗,怎么还想这个呀?」
「不知道……」我呐呐道。
初时,我食髓知味,晚晚都要妈妈给我打飞机。
妈妈也是惯着我,对我有求必应。
但很快,妈妈就发现,我变得萎靡了,原本瘦弱的身体,居然更消瘦了。
这原因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我泄身太频繁了。
我自小挨苦挨饿,长得瘦小,身体还弱,这早就定型了,就算如今每天都能吃饱饭,也难以短期内改善孱弱的体质。
妈妈心疼不已,后悔不迭,就此给我定了规矩,每五天才会给我打一次飞机,而且严禁我自己打。
这规矩我倒是很愿意遵守,毕竟自己打的爽感,远远比不上妈妈打的。
见着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妈妈还是心软了,说:「臭小子,快上床躺好吧,妈妈给你摸鸡鸡就是啦。」
我心一喜,连忙爬上了床铺躺好,然后眼光光的盯着妈妈看。
「真是色死喇。」妈妈无奈一笑,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玉手放在我裤裆上,隔着裤子,轻轻的撩动我鸡鸡。
我想扒下裤子。
却被妈妈止住了。
妈妈瞪着美美的杏眼,吓唬道:「不许脱,就这样。不然妈妈立马就走,不搭理你个小坏蛋。」
「哦。」我闷闷道。
妈妈低头亲了我额,柔声道:「好孩子,乖,听话。」
我默默点头。
妈妈又说:「你身子骨弱,泄多了真的很不好。瞧你瘦的,妈妈都要心疼死了。」
我说:「妈妈,儿子会听话的,不害您心疼。」
妈妈欣慰的一笑。
我突然想起个事,就问:「妈妈,鸡鸡不长毛是不是很少见啊?」
妈妈一听,就忍不住笑了,说:「对呀,宝贝儿是少见的小白虎。」
「是病吗?」
「胡说,谁说是病的。小白虎都是美男子,就像妈妈的宝贝儿一样,漂亮死了。」
「哦……是真的吗?」
「当然真呀!怎么的,小坏蛋还不信妈妈呀?」妈妈瞪起了美美的杏子眼。
我连忙说:「不是啊,我最信妈妈了!」
妈妈噗嗤一笑,揉着我头发,宠溺道:「妈妈最疼乖孩子喇。」
13
梁启斌的媳妇叫做林小曼,是一位很秀气精致的小女孩儿。
这一天,宝姨奶奶来串门时,梁启斌果然带着她一起来了。
「小曼,小斌,你们小两口一起给华少奶奶磕个头吧。」宝姨奶奶说。
于是,他们两人就跪了下地,一齐朝妈妈磕了头,请了安。
妈妈没有拒绝,因为这是晚辈向长辈行礼,并无不妥。
行完礼后,妈妈握住林小曼的小手,对她左右瞧,羡慕道:「杏娘,你儿子真有福气,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媳妇。」
宝姨奶奶笑道:「秀娘,你可别夸她,她老骄傲了。」
林小曼伶俐的说:「华少奶奶,您才漂亮咧。您和我妈妈一样漂亮极了,我还比不上您们一半呢。」
妈妈听得笑了,乐呵呵道:「杏娘,你家这小妮子,夸我还不忘带上你一起夸呢。」
宝姨奶奶得瑟道:「呵呵,我家宝贝儿媳的小嘴巴,那可是漱过蜂蜜水的!
」
妈妈笑着啐了她一句「瞧你得意的」,然后转头看向了柳嬷嬷。
柳嬷嬷会意,赶紧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送给林小曼,对她说:「斌少奶奶,这是我家少奶奶赏您的。」
林小曼接过,礼貌道:「谢谢柳嬷嬷,谢谢华少奶奶。」
之后,梁启斌主动说:「妈妈,我想和盖子哥出去玩。」
林小曼瞧了瞧他,也说:「妈妈,我也去。」
宝姨奶奶点点头,又对伺候林小曼的小厮叮嘱了一句,服侍好她。
那个小厮,叫做龟子,只有十岁上下的模样,是贴身伺候林小曼的童奴。
贴身伺候小姐、太太的下人,通常都是婢女。
但也有例外的,就是使用年幼的男童奴。
当然,过个三两年,当男童奴长大一些之后,就会换走。
梁启斌也有个贴身伺候的小厮,只不过他嫌弃那小厮长得丑,就很少带在身边。
话说回来,当我们出了堂屋,梁启斌就朝我嘻嘻笑道:「盖子哥,我把媳妇给你带来了,怎么样,够朋友吧?」
我满心欣喜,却不太敢表现出来,偷偷瞄了林小曼一眼,稍稍幻想了一下她衣裳下的身子,瞬即又不安的低了头,怕极了让她嫌弃。
见着我这副怂样,梁启斌哈哈一笑,笑话我一声「没出息」,又对林小曼说:「曼娘,咱们去东厢玩吧。东厢就是盖子哥的屋子。」
梁启斌早就给林小曼说过了,说今天来陈家串门时,会有人给她舔舐小穴。
她原本是不以为意的,因为她还以为是个年幼的童奴。
但如今一见,才知道竟是个20岁的大男人,这就让她心生怯意了。
不过,她是个好妻子,对丈夫很服从,就强忍着羞怯,跟着我们到了东厢房。
进了屋,梁启斌就吩咐那个小厮道:「龟子,你到门外守着,若是有人来,就提前说一声。」
那小厮很听话,应了一声「是」,就走出去了。
于是,屋里就剩下我、梁启斌和林小曼三人。
他们两口子各自坐了凳子。
我却局促得很,不敢坐下,又甚是站立不安,揣揣着手,不安到居然不晓得给他们斟茶。
还是梁启斌自己招呼了自己,斟了杯茶水,自顾自喝着。
我总算反应过来,赶紧也斟了一杯水,放到林小曼面前,结结巴巴的说:「
斌……斌少奶奶,您请用茶。」
她朝我微微一笑,说:「谢谢盖子哥。」
我只觉得她笑得太好看了,愣了片刻,又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梁启斌瞧瞧她,又瞧瞧我,似笑非笑道:「要不我也出去,给你俩把风?」
林小曼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红润的俏脸,眼巴巴的盯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意思显然是哀求他不要走。
我也感觉很不妥,若是只剩下我和林小曼,估计我会怂得不敢动。
「抓这么紧干嘛,我不走就是了嘛。」梁启斌撇开了林小曼的小手,起身走向床边,往床上一躺。
林小曼见他不走,心中一松,不过仍是害羞,不和我说话。
我就更怂了,揣揣不安的站在旁边,低着头看脚尖。
梁启斌侧卧在床,看着我们笑,像是看戏似的,笑眯眯道:「一个没出息,一个羞答答。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多久才能把事做了。」
恐怕要等到天荒地老吧……
安静中,过了好一会,我低头瞧脚尖,都瞧得脖子痛了,只好稍稍抬头,偷偷看向林小曼。
林小曼长发飘飘,妆容精致,一身得体的天蓝色袄裙,好看极了。
虽是比不上妈妈和宝姨奶奶的漂亮贵气,但更为娇嫩秀气。
如果说妈妈和宝姨奶奶是菩萨娘娘的话,那她就是小仙女。
我左右想想,反正她身份远比我金贵得多,我主动给她磕头也不丢人。
于是我便跪了下地,朝她磕头道:「奴才给斌少奶奶磕头,请斌少奶奶安。
」
见我如此,她乐得掩嘴偷笑。
梁启斌瞧着我,鄙视说:「盖子哥,你该不是膝盖发痒吧,好端端磕什么头呀。」
我红着脸说:「我觉得斌少奶奶比千金小姐还金贵。」
梁启斌听得哈哈大笑。
斌少奶奶也是听得笑了,娇笑声「咯咯」的,清脆又动听。
她对我说:「盖子哥过奖啦,请起吧。」
我朝她看了过去,我们两人的目光刚好触及了。
她眉眼娟秀,眼神澄澈,好看之极。
只瞧了一眼,我便怯了,慌得连忙又低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却又听见她「噗嗤」的一声笑。
接着,是梁启斌的取笑声:「曼娘,要不你主动点吧。这盖子哥年纪大是大,心里却比兔子还要怂,胆小得很。」
斌少奶奶也轻笑着附和道:「嗯,怂怂的。」
我不禁脸红了起来。
「害羞成这个样,比曼娘还羞,真是没出息死了。」梁启斌无奈的啐了句,翻身下了床,朝我走了过来,轻踢我一脚,叫我站起来。
待我站起后,他又一把扯下我裤子,让我露阴了。
然后,他一手抓住我的鸡鸡,牵着我,把我牵到斌少奶奶的面前,对她说:「曼娘,别害羞啦。你瞧,咱们盖子哥的小鸡鸡,那可是一等一的漂亮。」
看见梁启斌冷不丁扒了我裤子,阴部露出来,斌少奶奶惊得别过头去。但当梁启斌牵着我鸡鸡,把我牵到她面前,叫她看时,她却乖乖的回头来看了。
她真是太乖了,尽管羞得俏脸通红,却硬是忍羞来看。
她对梁启斌,对宝姨奶奶,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是一位很好的妻子、儿媳妇。
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父母卖到杨家做丫鬟。
当初若非宝姨奶奶挑中了她,许配给梁启斌做媳妇,她很可能就是个粗使丫鬟,或者是哪位男主子的通房丫鬟。
甚至更差,可能会是几个男主子轮流着唤她入房伺候。
这种不伦之事,在深院大宅里,并不少见,常发生在小有姿色的年轻侍女身上。
她是幸运的,刚卖入杨家不久,就被宝姨奶奶看中了。
而且,宝姨奶奶为人很好,不仅对她好,还对她的家人好,把她家视为亲家一样厚待,送钱送粮送礼物。
所以,她爹妈就常常教导她,要知恩图报,要孝顺宝姨奶奶,更要尽心侍奉丈夫。
所以,宝姨奶奶和梁启斌母子俩,就是她心中的天。
所以,就算梁启斌让她做不喜欢的事,她都乖乖的。
这一次,她明知道让我这个成年男人舔下面,是不妥的,但她还是乖乖的跟来了。
话说回来,我鸡鸡在她的注视中,在梁启斌的手中,硬起来了。
周边没有一根小黑毛,整根都是粉嫩的肉色,尤其是龟头,红润得过分,就像个熟透的小番茄。
梁启斌笑道:「是很漂亮吧?」
斌少奶奶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小小声道:「还没长毛咧。」
这让我羞得不禁把头放得更低了,简直恨不得贴到胸口上去。
梁启斌又说:「那你弹弹它吧。」
斌少奶奶一愕,羞道:「像妈妈弹你的那样弹么?」
梁启斌笑道:「你要狠得下心,像咱们家那些老嬷嬷弹刁奴的那样弹,也行。」
斌少奶奶噗嗤一笑,捏着兰花指,对着我鸡鸡轻轻的一弹击,说:「盖子哥又没有犯错,没道理弹疼他的喇。」
被她纤纤玉指轻轻一弹的瞬间,我这根硬翘的鸡鸡,丝毫不觉痛,反而激动了起来,就像小狗对主人摇摆着的尾巴。
梁启斌瞥着我,笑眯眯道:「没犯错又咋喇,只要你想,他巴不得让你狠狠弹他呢。是不是呀,盖子哥你自己说吧。」
我心内无语极了,谁会巴不得让人狠弹鸡鸡啊,我又不是受虐狂。
但我觉得,这应该算是舔小穴的代价吧,就硬着头皮说:「斌少说得对……
」
这话听得梁启斌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这盖子哥怕不是是个傻子。」
斌少奶奶也掩嘴笑道:「傻傻的。」
梁启斌对我笑眯眯道:「盖子哥,曼娘的小手没啥力气,我替她弹可以吧?
」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于是,梁启斌果然捏起了兰花指,对准我的鸡鸡,用力一弹。
我的鸡鸡此时是硬着的,遭受弹击时,比软着时,更为吃痛。
所以,尽管他不及弟弟那般狠手,但我仍是痛得惨嚎了一声。
整个身体佝偻成了女孩子憋尿时的模样。
只幸好没有尿失禁,否则我只得找洞钻了。
见着我这个夸张的反应,梁启斌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道:「盖子哥,你没事吧?让我瞧瞧。」
他一边说,一边掰开我捂裆的手,给我瞧鸡鸡。
瞧了两眼,他却心中一动,让斌少奶奶对着我鸡鸡吹气。
小仙女似的斌少奶奶脸蛋红红的,忍着羞意,嘟着娇艳的小嘴,对着我龟头吹气,吹出暖暖的小风儿,这让我受用极了。
梁启斌揶揄道:「盖子哥,我瞧着你这表情,不知道为啥,又想狠狠弹你鸡鸡了。」
我却瞧着斌少奶奶的双唇,心想,若是弹一下,就能换得她给我吹鸡鸡,也是值得的,便细细声道:「你弹吧。」
「这次我可不让曼娘给你吹哦。」梁启斌笑眯眯道。
我不由失望,呐呐道:「那还是别弹了吧。」
梁启斌笑道:「哈哈,曼娘,你听听,这盖子哥怕是喜欢你喜欢到要死了,为了让你吹他鸡鸡,都不怕痛了。」
斌少奶奶羞怯的一笑,明眸转动,瞧了瞧我,鼓起勇气道:「盖子哥,我是相公的妻子,你不能喜欢我的。」
这举动逗得梁启斌哈哈大笑。他往斌少奶奶的俏脸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笑道:「曼娘,你是不是傻,人家盖子哥是奴才喇,奴才对女主人的喜欢,不叫喜欢,叫仰慕,这有什么不对的,伺候女主人还能更用心咧。」
「这样呀。」斌少奶奶用袖子擦了脸颊,又瞧着我特别认真地说:「盖子哥,你可以仰慕我,但不要喜欢我哦。」
梁启斌乐得又狠狠亲了她,哈哈笑道:「你真是我的傻娘子呀。」
斌少奶奶娇声嗔道:「相公别老说人家傻喇。」
梁启斌笑眯眯的调侃道:「可我就喜欢媳妇傻里傻气的。不傻的,我可不喜欢。」
斌少奶奶气鼓鼓的说:「人家是相公的傻媳妇喇,行了吧。」
梁启斌掐着她鼓气的俏脸,笑嘻嘻道:「这才乖嘛。」
斌少奶奶顿时笑了,美眸流转,娇声道:「人家是乖乖的好媳妇哦。」
我在旁静静瞧着她俩的亲昵,心中不由错愕。
原先,我还以为梁启斌不咋在乎媳妇,毕竟连媳妇的小穴都能随便送人舔舐,这不能说是很在乎吧。
但如今见了,却完全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就算媳妇在他心中,不是摆在第一位,起码也是仅次于宝姨奶奶的第二位吧。
这让我不禁有种放心之感。
生为女孩子,纵然是美艳尊贵的千金小姐,最终的归宿终归是嫁为人妻。
若是嫁的不好,不被丈夫珍惜,总归是不幸的。
眼前这位小仙女似的斌少奶奶,不说嫁的多好,起码能拥有丈夫的珍惜,就是幸事了。
我此时很替斌少奶奶高兴,一时忍不住就脱口说了:「斌少真有福气,斌少奶奶真幸福。」
听后,斌少奶奶朝我看了过来,澄澈漂亮的大眼,像是会笑似的,瞧着我眨了眨。
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梁启斌却是无语道:「盖子哥,你这脑子真是有毛病,到现在还没害羞够呀。比曼娘还害羞,真是服了你了。」
我呐呐道:「奴才是不能直视太太、小姐的。」
梁启斌鄙视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又没把你当奴才。」
我呐呐道:「可你刚刚才说过我是奴才啊。」
梁启斌气得发笑,恶狠狠的骂道:「是,你不仅是奴才,还是个贱奴才!」
斌少奶奶揉着他手板,温声劝他「别气、别气」,又不满的对我说:「盖子哥,你怎能这样气我相公,你做奴才真差劲。要是在我们家,早让嬷嬷们扒掉裤子弹鸡鸡了。」
梁启斌却说:「弹个屁,是拖出去把屁股打烂了才对。」
我略茫然,男家奴面对女贵客时,恭敬守礼,难道不对吗?
被梁启斌嫌弃,倒没什么,但惹得小仙女似的斌少奶奶不满,我心中就难受了。
我跪了下地,低着头呐呐道:「对不起。」
梁启斌再也懒得搭理我了,自己和斌少奶奶耍了起来。
他让斌少奶奶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撩起了斌少奶奶的裙摆,抚摸着白嫩的美腿,一路摸到大腿根处,同时也舔舐着斌少奶奶的脸颊和嘴唇。
有我这个外人在场,斌少奶奶自然是羞怯的。
她羞红了脸,夹紧了双腿,却不拒绝梁启斌的撩拨,反而有种羞中带欲,欲拒还迎的别样美。
梁启斌的手指,探入了她的亵裤内,抹了那道娇媚的小缝,沾上了一些莹莹的水光。
然后,梁启斌就比着那根水光莹莹的手指,一下怼进了我的口中,笑眯眯道:「盖子哥,味道很美吧?」
他刚才撩起斌少奶奶的袄裙时,我就低下头不敢看了,只不过总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瞥几眼。
就这几眼,已足以看得我口干舌燥。
此时,他突然把摸过斌少奶奶娇处的手指,插入我口,我还略微懵了懵,待我反应过来时,登时眼神大亮,连声道:「美、美、美!」
「噗嗤~」斌少奶奶羞怯的一笑,把脸蛋埋在了梁启斌的胸口。
梁启斌却对她说:「曼娘,有盖子哥一个人害羞就够了,你可不许害羞。真是的,你俩都害羞,那还玩什么。」
「哦……」她抬起头,强自镇定起来,只是通红的俏脸,显出了她内心的羞意在汹涌。
然后,梁启斌放下了她,让她自己坐在凳上。
然后,梁启斌叫我脱裤子,他自己也脱去了裤子。
然后,他和我都裸露着下身,站在斌少奶奶的面前。
我有点不解,更有点心慌,这是要玩什么啊?
梁启斌笑眯眯的解释,接下来要玩的是击鸡游戏。
是杨老爷发明的。
宝姨奶奶是非常疼爱梁启斌的,生怕他被杨老爷日多了,会害他腚眼受伤,就特意要求杨老爷多收用了一个小男童做㚻奴,作为他的替代品。
杨老爷平时就颇喜欢看他和另一个㚻奴,玩鸡鸡互搏的游戏。
鸡鸡互搏,就是两人各自使用硬鸡鸡互甩攻击,你击我一下,我击你一下,轮流着来,谁先软掉,谁就输。
梁启斌贼笑道:「盖子哥,要是你赢了,就奖励你吃曼娘下面。要是输了,就罚你吃我鸡鸡。」
我有点不乐意,偷偷瞥了瞥斌少奶奶,嘀咕道:「吃斌少奶奶下面,不是说好的吗?」
斌少奶奶脸红红的教训道:「盖子哥,你真不乖,哪有奴才会挑三拣四的呀。」
我慌忙低着头回道:「对不起,奴才知错了。」
另一边,梁启斌想了想,却是突然乐了,笑眯眯说:「那行吧,你输了也能吃小穴,但我会先日曼娘,往曼娘的小穴里灌满精液,再给你吃。」
我无语了,这是个恶魔吧……
斌少奶奶掩着嘴笑,好奇道:「相公,他们家奴才不要给主子吮鸡鸡的吗?
干嘛盖子哥这么不情愿呀?」
我一脸愕然,奴才就要给主子吮鸡鸡?这是啥话?
梁启斌说道:「他们家不兴那一套。况且他也这么大了,不适合干那种活儿。」
在他们杨家大宅里,因为杨老爷的榜样,以致于娈童风颇盛。
不过,日腚眼毕竟是重口味,不是每位主子都接受的了,但日嘴巴就轻口味多了。
所以,在杨家大宅里,凡是长得可爱点的男童奴,通常都会被主子日过嘴巴。
斌少奶奶觉得我的长相还不错,是做㚻奴的好材料,就误以为我至少也给我们家少爷吮过鸡鸡。
斌少奶奶若有所思道:「难怪盖子哥这么不受宠,原来是他们家少爷不和他亲昵呀。」
梁启斌嘲笑道:「他还挺有自尊心的咧,觉得给人吮鸡吧恶心。」
斌少奶奶瞥了我一眼,掩嘴笑道:「真矫情。」
我在心中暗道,只怕我天天给弟弟吮鸡吧,弟弟也不会宠我吧,弟弟和柳嬷嬷一样,都是刻薄寡恩的主儿。
梁启斌说:「算了,不说这个。盖子哥,来吧,咱俩比比看,谁的鸡鸡更硬气。」
斌少奶奶抬起小手,给他揉了揉鸡鸡,又低头舔了舔其龟头,最后还挥着小粉拳打气道:「相公加油哦。」
我羡慕极了,只能一边自摸,一边偷窥斌少奶奶,让鸡鸡硬起来。
于是,接下来,我和梁启斌开始了鸡鸡互搏。
梁启斌先给我演示了游戏的玩法。
之后,又很绅士的让我先攻击。
只不过,我毫无经验,攻击了三次,都没击中。
于是,轮到梁启斌攻击。
他向前挺着胯部,让硬鸡鸡像是向前凸出的矛头,扭动腰胯,对准我鸡鸡,一甩过来,像甩动一根短棍似的,准确的抽击在我的鸡鸡上。
因为鸡鸡是硬挺挺的,骤然被抽中,从根部折向一边,很痛,痛得我闷哼一声。
不过,幸好我这硬鸡鸡并无变软,仍能维持着翘起的状态。
而梁启斌却比我更为吃痛,都夹起腿了,而且其龟头也垂下去了。
龟头垂下,就是输了。
因为游戏规则就是这样,必须保持着龟头竖起的方向是向上的,或至少是向前的。
一旦龟头垂下,就是输。
我心中暗喜,可能是我的鸡鸡被弹得多了,让我的抗打击能力更强一些。
见着梁启斌痛得哼哼叫,斌少奶奶很心疼,慌忙走了过去,蹲在他胯前,给他按摩鸡鸡。
用小手按,又用小嘴按。
按摩期间,还凶巴巴的瞪了我几眼。
我很是尴尬,我压根没想过会弄疼梁启斌,更糟糕的是还惹得斌少奶奶嫌恶我,这让我心中后悔,宁愿输了游戏算了。
梁启斌的鸡鸡插在斌少奶奶的小嘴里温存着,眼睛却盯着我胯部,奇怪道:「盖子哥,你该不会是常常用鸡鸡提水桶吧?」
鸡鸡提水桶,是什么鬼啊?
我摇头道:「没有,我只是不怕痛。」
他缓了片刻,推开了斌少奶奶的脑瓜,对她说:「该给盖子哥发奖品喇。」
斌少奶奶又凶巴巴的瞪了我一眼,一边掏出小手帕给他抹着鸡鸡,一边说:「人家不想奖励他喇,他弄疼相公的小宝贝,我讨厌死他了。」
梁启斌掐了掐她的脸蛋儿,笑道:「傻气,做人要讲信用喇。」
「哦……」斌少奶奶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凳子上,然后看向了我,凶巴巴道:「还不过来,奖励你喇。」
我本能的发怂,丝毫不敢动,她虽不是我们家的主子,却是贵客,某程度上比主子更可怕,因为若是让柳嬷嬷得知,我开罪了贵客,铁定是一顿狠抽的。
况且,惹得小仙女似的斌少奶奶不开心,我心里也是自责的。
于是,我便干脆跪了下来,哀求道:「斌少奶奶,奴才不要奖励,只求您别生气。」
斌少奶奶一愕,又一喜,跳了起身,挽住梁启斌笑道:「相公,是他自己说不要奖励的哦。」
梁启斌鄙视道:「真没出息。」
斌少奶奶娇笑道:「我觉得没出息挺好的呀。他是奴才喇,怂怂的才讨人喜欢嘛。」
梁启斌没搭这一茬,却摸着下巴寻思。
斌少奶奶奇怪道:「相公在想什么呀?」
梁启斌瞥着我,说道:「如果咱们跟华少爷提一下,买下盖子哥到咱们家,他会不会答应?」
「蛤?」斌少奶奶听得懵了懵,问道:「相公很喜欢他么?」
梁启斌点了点头。
「为什么呀?」
「他长得好看呗,尤其是小鸡鸡,更好看。」
斌少奶奶噗嗤一笑,娇声道:「我觉得我家相公才是最好看的!鸡鸡也是,比他的好看一百倍!」
梁启斌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瓜。
斌少奶奶显然很喜欢让他摸头,笑得特别甜,「相公,我们马上去找妈妈,让妈妈跟华少爷商量买盖子哥的事,好不好?」
梁启斌好笑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讨厌死他吗?」
斌少奶奶娇憨道:「哪有呀!相公喜欢的东西,人家哪会不喜欢呀!」
「装傻扮愣你最在行。」
「嘻嘻~」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中原本是有点热的,因为梁启斌这位主子,比弟弟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但很快,我心就冰凉下来了,因为我意识到,被她们买下后,我岂不是要离开妈妈?
我决不能接受这个事。
于是,即使惹恼了她们,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表明态度了:「斌少,斌少奶奶,谢谢你们的厚意,但对不起,我绝不能离开陈家。」
斌少奶奶奇怪道:「盖子哥,你傻呀?我们杨家比陈家好多了,你进了我们家,只要伺候我和相公就行,不用做其它力气活的。」
梁启斌说:「他是舍不得他妈妈。」
斌少奶奶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笑道:「他和相公一样,也恋母呀?」
梁启斌笑道:「对呗。」
「哦~难怪~」斌少奶奶眼神古怪的瞥着我,乌亮的眸子转了转,坏笑道:「相公,咱们别管他,他说的不算。我们找华少爷谈,只要华少爷答应,他再不愿意也不好使。」
梁启斌宠溺的拧她鼻子,「哈哈,你这小娘皮倒是挺狠呀。」
斌少奶奶张嘴含住他手指,「嘻嘻」的笑。
我心凉透了。
因为凭我对弟弟和柳嬷嬷的熟悉,我猜到了,他们肯定会同意卖掉我的。
一想到即将离开妈妈,我眼泪就汩汩的流下来了,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