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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叉开的太高了
漆亮的老爷车在南风馆门口停下,正正当当,好不气派。
门童狗腿子的跑上来,鞠着腰给开了车门:“哟,小夫人来啦!快请下来吧,段太太她们都等着您?。”
从车上来下一窈窕身影,穿着一身黑色单排螺纹抠旗袍,虽长至脚踝,可这叉却直直开到了大腿上,一双美腿藏在这缎面之中,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段太太她们都到了?可等了有多久?”声音跟云雀似的,透着些着急,听的人心尖发痒。
可惜脸被小礼帽上的面纱挡的严实,看不太清,只能从脸型轮廓隐约看得出是个美人。
门童说:“没等多久,就在二楼西面那个包厢。”
只见那小美人扭着柳腰,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
门童不舍得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另一边和他一样穿着的人凑上来:“这小夫人……是谁啊?”
“嗬,”门童夸张地出声,又凑近那人耳边,用只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这位可不一般,她是党长家的小夫人,金贵着呢,怪不得你不知晓,平日里都被他们仇家护得紧,鲜少出来示人。”
“小夫人?”那人思量着这个称呼“是不是仇参事仇泽的夫人?可我听说仇参事还没结婚呢?!”
门童一副预料之中的笑:“就知道你猜不到,参事确实还没结婚,这个啊,可是参事的父亲——仇党长的内人!”
“什么!”那人惊讶道,意识到声音大了些,捂着嘴张望了一下周围,又凑近门童问:“老夫少妻?”
门童挤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人愤恨地说:“这党长艳福气真好!”
“谁说不是!”门童啧了一声“可惜了你刚才没看见她的脸,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她,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她,早上醒来,裤衩子湿了一片!”
那人听闻猥琐地笑了一声:“真有那么馋人?”
门童说:“你下次见到就知道了。”又想到什么,恢复了正经神色,抓着他的衣袖说:“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他们上头人的事儿啊,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他睁大了眼睛抬手做样在脖子上抹了抹。
那人赶紧应道:“我晓得的,我晓得的。”
……
包厢里有些烟雾气,弥漫着女士香烟的味道,段太太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指尖夹着烟,抬起手看了眼腕表,翻了白眼说:“黎蔓这小妮子,怎么还不来,每次都遭我们等这么久。”
一边的陈太太说:“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党长夫人,我们只好等的呀。”
“什么党长夫人,我看不过是仇铭包的一只骚狐狸。”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黎蔓匆匆忙忙走进来:“不好意思啊,我把时间给记岔了。”
段太太几人赶紧掐了手里的烟起身,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我们也就等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有些心虚地拉开牌桌旁的椅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坐下开始吧,几个姐姐都手痒痒了。”
黎蔓在她拉开的椅子上落了坐,抬手摘了小洋帽,露出那张娇滴滴的脸,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段太太几人才坐下来。
麻将散在桌子上,四个女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搓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没走几圈,底下人送进来一盆新鲜荔枝,这会儿荔枝早就过了季,要搞来这一盆新鲜荔枝可不容易。
进来的随从说:“小夫人,这是党长派人送来的荔枝,广省那边刚送来的。”
荔枝耐不得热,用玻璃盏装着泡在冰水里,水润绯红,看着诱人可口。
黎蔓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大兴趣。
倒是一边的陈太太一连吃了好几颗,剥着外皮,连牌都来不及抓,惹得黎蔓有些不痛快。
她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嗜爱麻将这一门,玩起来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陷在里面,几乎要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后来家里给她立了规矩,每周只能来玩叁次,每次不超过一个半小时,这对黎蔓来说,每分每秒都是金贵的,自然见不得同桌的人玩牌时候叁心二意的浪费时间。
刚想着,门口就进来一人,弯下腰对她说:“小夫人,先生来接你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果真一个半小时一分钟也不给多的:“我再走两圈就下去。”
那人像是习以为常,早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先生说,若您不赶紧下去……您接下来两个月,就别想摸到牌了。”
黎蔓自然是知道这话绝对不是吓唬吓唬她的,将手里的牌拍到桌上,气冲冲地走出去。
楼底下的两个门童总算是瞅见了这小夫人的尊颜。
黎蔓的美并不是一眼明艳的皮相美,而是那种自内而外的柔媚,又透着一股子娇弱感,端庄可人,让人想捧在手心上,又怕碰脏了玷污,我见犹怜……
怪不得党长五十好几的高龄,不顾外面人的议论,也要把这宝贝收到自己身下。
如今她两眼含泪,鼻子都有些红了,这副样子看了,恨不得立刻跪在她脚边,给她舔掉那眼角的晶滢。
门外停着的车子,与刚才送她来的那辆并无差别,只是车牌是白的,是政府来的!
隐约看得到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陷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身上熨得没有一丝褶子的白衬衫,还有手里的金丝眼镜在发着冷光。
司机给她开了门,黎蔓瞪了眼车里的人,抹了把眼泪坐上去。
车子发动,刚驶离闹市,黎蔓就啪一下子打在座椅上:“我都说了,再走几圈就走,真就那么等不及吗?”
仇泽微微皱了皱眉,又不紧不慢的说:“走完那几圈你又会闹着再走几圈,我还不清楚你?”
她惯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黎蔓自然也是晓得自己的,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挤出来这样一句话:“那又怎么样?仇铭都由着我,你凭什么管我!说起来你得唤我一声小姆,我还比你大上一个辈分呢!”
仇泽看了眼她旗袍开叉的地方:“但凡你有些自制力,我也不这样管着你了。”
黎蔓向来伶牙利嘴,只要碰上仇泽就不会说话了。以往只要她在仇泽这里受了气,就跑回家和仇铭哭着闹着去讨说法。
她这儿子对她不孝,家里的老宝贝可疼她,爱她,爱她爱到死。
她哼了一声,靠向坐椅,环起手看向窗外。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落在耳旁,仇泽叹了口气,抬手自然的帮她将碎发挽在耳后。
“坐过来一点。”他说。
黎蔓犟着不动。
“小伍。”他叫她小名。
黎蔓回过头看他,金丝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斯斯文文的东西安在他脸上,倒没有书呆子气,只是更显俊美。
指尖勾着衬衫领子,熟练的一只手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坐过来一点。”他又说了一遍。
黎蔓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抬手帮她捋平臀侧缩在一块的旗袍布子,清凉的指尖碰到了她露出来大腿上的皮肤,在那处轻轻摩挲,发热……
“叉开的太高了。”
002桌子底下在干什么
车子转上了半山腰,远远便能看见那堂皇的白房子,兴了北洋那一套的大气奢靡。
见车子驶近,一早就有人将大门拉开放行了。
黎蔓气还没消呢,车子刚停下,她就推开门跑出去,仇铭背着手站在门口等她。
“仇铭~”黎蔓小跑着过去,钻到他怀里环上他的腰,红着眼睛撒娇:“你儿子非逼得我回来,一分也不让我多玩!”
仇铭低头亲亲她的鼻尖:“好啦,心肝儿想玩,下次我休假的时候,带你去厦岗玩,让你玩个痛快,到时候,仇泽就管不到你头上来。”
“你说的,可能不反悔,到时候就我们两个去好不好?不带他!”黎蔓抬手,葱白的指尖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
仇铭抓着她的嫩手握得紧紧的:“好!不带他!”
仇泽见不得父亲这狗腿子的模样,朝他微微颔首就先进了屋,管家凑上来:“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仇泽回头看了眼还在外面撒娇耍泼的人:“等小夫人闹玩了,就开饭。”
“是。”
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要说起来,党长家里统共不过叁个人,却是一级压着一级安排的明白。
在这党长家里,一般下人是这么称呼的:党长就是“党长”,而“先生”指的是仇泽,“小夫人”就是黎蔓咯。
可你要是新来的,可千万不能因为小夫人年轻就给认错咯。这小夫人可不是先生仇泽的夫人,而是党长仇铭的夫人,认错了你就麻烦大了!
也不能因为前面加了个“小”字,就理解错了里面的意思。
这小夫人啊,可是正正经经办了酒席,签了字领证过门的,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
主要是这小夫人年纪实在是小,要比先生还小上叁岁。再就是,小夫人娇俏可爱,平时娇纵着发脾气耍性子也就是在党长面前,跟其他人面前也算端庄可人,对待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娇俏可爱,又没有主子架势,谁能不喜欢?
底下人爱她喜欢她,像对小孩一样,才得了这么一个“小”字。
外面人对此多有猜测,觉得黎蔓不过就是党长包养的一只小狐狸,他们这种权贵之家,玩得花一点也不足为奇。
只有里面的人明白,党长对小夫人,那可是真心实意,捧在心尖儿上宠着的。
小夫人一哭,那可是党长跪在地上给她擦眼泪的;要是小夫人要这天上的星星,仇铭也得搭着梯子去够一够。
在这家里,党长都依小夫人的,小夫人却被先生管的死死的,她要闹,先生总有办法治她,可有父子这一层关系在,先生还得听党长的。
就这叁人形成一等腰叁角形的循环,你说有趣不有趣?
……
等黎蔓闹玩,一家人坐下来一块儿吃饭。
党长坐主位,郁烟和仇泽对面着坐。
吃饭的时候仇泽会和党长说些工作上的事,黎蔓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也插不上话,低头切着自己的牛排,表面看上去是安安分分的。
才怪!
你看桌子底下那小脚在干甚么呢?
她脱了右脚的高跟鞋,那白嫩玉脂般的足在对面仇泽的黑色裤腿上蹭啊蹭,一黑一白,挠的人心痒。
仇泽一边要仇铭聊些公事,一边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边还要承受在看不见的地方受黎蔓的撩拨。
黎蔓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扫了他一眼,她就是要在这种时候弄他。
她晓得像仇泽这种书读的多又留过几年洋学的人,最看重礼仪规矩那些有的没的,吃饭的时候搞这些,他最不得过。
嘁,瞎讲究。
黎蔓想着,觉得还不够,嫩足越蹭越往上,蹭过他的膝弯,蹭过他的大腿内侧,然后……
仇泽拿着刀叉的手一顿,黎蔓嘴角勾起,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啊,杵的那样硬,隔着裤子,好像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
足尖顺着他的上下撸蹭,轻踩研磨。
仇泽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自然的一手搁在桌上,一手垂到桌下,抓住她使坏作乱的足:“听说最近来了不少苏北来的亲戚投靠吴岩,吴岩最近也是用人之际,想着法子要把他们搞进租界里来。”
他如寻常一般和仇铭搭着话,看都没看她一眼。桌子下面,一手握着黎蔓的足腕,没用多少力气,却能制住她的动作。
黎蔓想将脚收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着他了。抓着她的那种手见她放弃挣扎,大拇指开始绕着她的外踝骨打圈,动作很轻。
握着她的手掌心很热,有些薄茧,自那处开始,一路酥酥麻麻的,惹得黎蔓心里燥烦。
他还一路往上,摸她小腿上的皮肤,捏她的软肉,手底下的触感颇好,像大马路上那家西洋糕点铺子里蛋糕上的的奶油,滑滑腻腻,她顶爱吃的……
黎蔓呼吸沉了,她的丈夫就在身边,她的儿子在桌地底下摸她的腿,甚至,她的足还踩在他胯间的硬挺上,感觉它的蓬勃跳动……
黎蔓原本只是想给仇泽添添堵的,谁知道他好像不为所动,自己反而乱了阵脚,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将手里的刀叉拍在桌上,声音不小。仇泽松开她的腿,她踩着高跟鞋,重新穿好了。
党长看向她,不解她突然而来的脾气:“怎么了?不合口味?”
黎蔓气哄哄道:“天天吃这洋玩意儿,再好吃都吃腻了,明天我要吃豆腐脑,就是刘师傅上次夜里做给我解馋的那个!”
晓得她是小孩脾气,想到什么是什么,这档子事党长哪有不依着她的道理,赶紧就应了下来。
黎蔓也没心思吃下去了,掖起餐巾布擦了擦嘴说:“我先上去了。”说罢就要站起身。
党长拉住她重新坐了下来:“不急。正打算和你说事儿呢。”他拉着黎蔓的手轻轻揉捏:“你说仇泽也二十好几了,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最近有好些家明里暗里来探我的口风,你这个当小姆的,和我一起给他好好物色一家。”
黎蔓一怔,看了眼对面的仇泽,他也看着她,眼里没有波动,冷俏着一张脸,倒真像是等她这个小姆给他好好物色呢。
心口堵起一团火,她咬了咬唇,没好气地说道:“他从未打心眼里认过我这个小姆,他的婚事又与我有什么干系。他爱娶谁娶谁!”
说罢挣开仇铭的手,蹬着步子往楼上走。
003 在看我姆妈
底下人都发现这几日小夫人好像不太爽快,出去麻将也不过一个时辰就自己回了家,这样子可是独一回的,以前她再不爽快,也不会落下摸牌那档子事儿。
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党长连哄了叁天了也没有成效,连她不爽快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只有黎蔓自己知道。
那日饭桌上提起的仇泽要相亲那事儿算是栽在她心上了,在她胸腔里肆意生长,结出了不知多少个枝。
平日里她事事要和仇泽对着干,偶尔逗逗他,觉得好玩有趣,就算常常在他那里栽跟头,也有仇铭来哄她。
可她这个继子,终是要自己成家的。到时候他就得出去自立门户,那这家里,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对,就是因为太无聊了。
党长回来的时候,黎蔓还如前几日一样,穿着青白丝袍,抻着脑袋躺在二楼阳台的美人椅上,一双藕臂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露着,顶着一张素脸,一副郁郁不乐,寥怅美人的样子。
党长俯下身子环上她的腰,嘴贴着她的唇角蹭,低声下气地哄:“心肝儿到底在不爽快什么?你这样子憋着不说,我心里难受啊。”
黎蔓哼一声,扫了他一眼,换了个舒服得姿势:“觉得没意思。”
仇铭一愣,半趴在她身上,去含她的耳垂,手也从侧边钻进了她睡袍里,态度更柔和:“明天有个舞会,我带你一块儿参加,好不好?”
他以为黎蔓这是在怪他呢。
说起来,确实是他欠她的。
仇铭身份特殊,在这不安分的年代,外面多得是瞄准他的枪口子,包括他身边的人。
黎蔓没成年那会儿就跟了他了,自那时候起,为了安全,她总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总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年纪小,正是玩心大的时候,说起来确实苦了她了。
他的心肝儿虽然平时娇纵了些,可从没在这种事儿上和他闹过,她心里都清楚,也体谅他。她的这种懂事,让仇铭更爱她,简直就是痴迷的地步。
黎蔓为了她牺牲很多,收了不安分的性子,年纪轻轻的就做了这金丝雀,他只有更宠她,更依着她……
仇泽连着加了几天班,几天没回家了,一回来就看见二楼阳台上,平日在外意气风发的他的父亲,放下所有身段,跟个老奴一般在哄着她。
黎蔓的长发用一根木制的簪子随意的挽起,仇铭一下一下在她纤长的脖颈上亲吻,因为动作,她一边的肩带落了下来,挂在手臂上,露出半边的雪峰,那顶端的一抹粉色的娇艳正挺立着……
她也看到了楼下的仇泽,只见那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镜片的寒光剐得她心一凉,再反应过来时他早就进了屋子。
……
舞会是省长赵平和他夫人办的,听说他们夫妇二人结婚七八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儿子,这便要大肆操办着庆祝一下。
不过对于此事啊外面有些不大好的风言风语。
大抵就是说他们夫妇二人多年无子是因为赵平那方面不太行,这孩子是她夫人和她的司机的,要是赵平裤裆子里真的有种,这么多年按理说早该怀上了。
黎蔓这段日子没怎么出门也从底下人那里听到些风声,赵平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们这种权贵之家都是顶好面儿的,越是有这种风声就越是不能闹得难看,还要大肆宣扬庆祝哩。
说起来,要是得了儿子还闷声不响的,不就是侧面应证了那些猜测嚒。至于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饭后图个乐的谈资罢了,谁愿意真的去一探究竟。
恐怕只有他们夫妇二人知道,赵平头顶上这绿帽是虚是实了。
司机?听说前些天意外落了水,泡的整个人肿得像个发了酵的巨型面团一样才被人发现。
所有人都到齐了,黎蔓和仇铭才了入场,赵平赶紧拘偻着腰笑脸相迎。党长这官位摆在这,总不能让他等着吧。
说起来像赵平这种等级的邀请他,他不出席也是正常,这不正巧碰上家里的小祖宗觉得没意思,带她出来耍一耍也好,年轻人惯是喜欢这种热闹场合的。
黎蔓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不露,长至小腿,却把她身材裁剪的透彻,腰是腰,臀是臀,腿是腿的。
头发挽了一个鬓,别着黑色小礼帽。按常理,她这个年纪不该爱穿黑色的,她曾经和仇铭说过,黑色能衬的她成熟一点,只为了和他站在一起能称得上他。
在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党长和他的小夫人,多的是好奇的人。小夫人又长得美艳动人,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望,只敢时不时飘个眼神过去。
小夫人手里捏着高脚杯,偶尔会与一边的党长小声交谈,说道有趣的地方,她微微低下头捂着嘴轻笑,因为她的动作侧脸滑下来一些发丝,看着十分娇美。
党长好像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玩笑话,只见她小脸微红,嘟着嘴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又抬起手将碎发挽在耳后,端庄柔媚,看得人心都醉了……
宴会正式开始前,仇铭被请着上台讲话致辞,意气风发,派头十足,黎蔓看得入迷,男人越老越有味道,这是真的。
比起心思不定的年轻男子,黎蔓更中意仇铭这样的有味道,有腔调的老男人。腰板挺正,举手投足间都是底气,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她足足够够的安全感……
她对仇铭是真的有情,还可以确定的是,她的仇铭真的算得上极品。
也对,能生的出仇泽这样的,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仇泽……
又想起这个人,他今天也是要来的,听仇铭说他现在事业根基不算稳,这种场合他是推不得的,只是到现在没看见他人。
仇泽性子傲,不愿倚靠家里,如今年纪轻轻做到这份上,全靠自己的奋斗,比年轻时候的仇铭更甚。
仇铭对仇泽是带着愧疚的。他生母在他不过两岁时就被他当时的政敌枪杀了的,害他自小没了母亲,他公务上忙,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他没尽到一丝做父亲的责任,所以在家里对他也是相敬如宾,从没用父亲的身份压过他。
仇铭刚从台上下来,就被前来敬酒的人围得死死的,黎蔓刚刚捏了两块蛋糕,手上有些滑腻便想去洗手间洗个手。
在服务生的指点下黎蔓独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却意外在角落的沙发上碰见了她的继子。
他坐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今天没戴那副眼镜,头发用发蜡打理过,西服脱了摆在一边,只一件白衬衫,扣字开了两颗,隐约看得见他的锁骨。
这个男人,好看的扎眼,嘴角挂着笑,却不达眼底,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看到了黎蔓,晃着右手酒杯里的冰块,眼神随着她的身影挪动。
他右手搭在沙发上,一娇俏小女子钻在他臂弯里,眼里满是迷恋。感受到他的眼神落在别人身上,那小女子夹着酸味儿问他看哪个美女呢仇泽哼笑一声,说:“在看我姆妈。”
004 发什么神经
黎蔓脚步有些快,找到洗手间,推开门。
洗手间里已经有人。
一穿着碧绿色旗袍的美艳妇女,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弯着腰洗手,举手投足间都是得体。
听到动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又垂下眼睛不去看她。
黎蔓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然后低着头走到她旁边的洗手台,急促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指,盖住她微颤的指尖。
那女人已经洗完手,拿着纸巾擦手,透过镜子看黎蔓低着的头。
她突然调侃似的出声:“党长夫人做的还可以伐?”
黎蔓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她。
她又笑着说:“乡下丫头,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随时来问我,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呢。你可是党长夫人,在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呢,可不能什么都不懂,丢了仇铭的面儿。小心人家笑话他,娶了个乡下毛屋头做夫人。”
纸巾团成团进了垃圾桶,那人捋了捋烫的精致的头发,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黎蔓没在洗手间呆多久,稍微缓了缓神就出去了。仇铭带她来这宴会,是让她好好玩一玩,换个心情,这下反而更不爽快了。
刚才那个女人,还有仇泽……
都让她不爽快。
服务生端着盘子路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点头哈腰地道歉。黎蔓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服务生拿起一个酒杯递给她,黎蔓顺手接过,心里烦躁得厉害,又直接拿了旁边桌上整个墨绿色的酒瓶子独自往后花园走。
找了处安静的地儿坐下,看着杯子里的酒水,淡黄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泡。黎蔓知道这个,洋人喝的香槟,哼笑一声,仰着头两口干了一杯。
你别说,这玩意儿喝起来确实不错,甜的,唇齿留香,只有些淡淡的酒味。
她也喝过另外一种洋酒,党长和仇泽都爱喝那个,棕褐色的液体,喝下去,一路到胃都是火辣辣的,味道还不如咱地方上的老白酒。
拿着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些,独自坐在这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喝起来,也没控着量,她不担心自己喝醉了,她的仇铭,一定会来找她,找到她,然后带她回家。
只有仇铭会带她回家,只有仇铭真的把她当家人了。其他人,都看不起她,算什么家人,根本没把她当家人。
不知几杯下肚了,她一只手撑着长椅,一手举着酒杯,一阵眩晕感使她垂下了头。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劲儿,只是黎蔓带着情绪喝,就上头的特别快,心里堵着一口气,又热又烦。
眼前出现了一双蹭亮的皮鞋,黎蔓慢慢抬起头,仇泽正皱着眉看她,他举起一旁的酒瓶,酒水早已没了大半。
“你喝了这大整瓶?”他问。
黎蔓仰头将杯子里剩余的酒喝了,晃着酒杯,慢悠悠地开口:“仇铭呢?”
仇泽没来由一阵烦,夺了她手里的杯子对她说:“走,回家。”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仇铭。”她带着些醉意,脸颊上捎上了粉色,连眼尾都红了,眼里闪着水光,看着可怜。
“临时来了消息,父亲有公事赶去海口了。”他说。
“为什么不和我说。”黎蔓抬头看着他。
“你掩在这,谁能找得到你?”仇泽拉起她的手腕说“走了,你喝多了。”
黎蔓晃晃悠悠站起身,甩开他的手:“我没喝多,我就要仇铭来接我,接我回家!”
眼泪不知何时落的满脸都是,黎蔓抬手指着他说:“你们,不会带我回家的。你们都瞧不起我!都瞧不起我!”似是有道不尽的心酸,她蹲下身子,哭的委屈。
仇泽轻叹口气,蹲下身子欲将她抱起来,黎蔓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刚才缩在他怀里的女人。
只有那种发了情的骚狐狸才用这样的香水,甜腻的要死了。
她猛地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他自己险些摔着了,好在仇泽及时长臂一捞接住了她。
“你别碰我!别碰我!你身上有她们的味道,恶心死了,恶心!”
仇泽的好脾气都被她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磨没了,朝她吼了一声:“你发什么神经!”
黎蔓被他吓住,眼圈更红了,抬起手捂着眼睛哭地更伤心。
仇泽顺了顺气,倾身抱起泪人,沉声道:“谁敢瞧不起你,小伍,就你这脾气,谁敢瞧不起你。”
黎蔓放下手,仰着头看他硬朗的下巴,他抱着她,身上那香水味更是浓了,她心一狠张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用了劲儿的,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和些许口水。
仇泽嘶了一声,低下头瞪了她一眼,没再凶她。黎蔓缩在他怀里,还是哭,哭个没停。
后院离他的车子有些距离,为了避开宾客他又抱着她绕了些路,不知什么时候怀里人停止了哭泣,刚才哭得猛了,还在一下一下抽泣。
只是这会不知怎得脸愈发的红了,透着些不正常的绯色,黎蔓只觉得热,是从内里自外而发的热,气息也有些沉,摸摸额头,竟是一滴汗也没出。
“仇泽,我热。”她全程被抱着,没走一步路,居然有些喘。
仇泽以为她是酒气上了头的热:“那我放你下来自己走。”
“不要!”黎蔓抬手环上他的脖子,窝在他颈间,仇泽身上清冷的气息让她觉得舒服。
走到自家车旁,司机车门开了半天,黎蔓就是不肯松手,如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仇泽,滚烫的脸在他颈间蹭,仇泽这才发现了不对。
观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让司机在车旁守着,抱着她坐上了后座。
“怎么了?我看看。”仇泽顺着她的背,身上的人却一刻也分不得,只是贴在他身上“仇泽,仇泽”的唤。
觉得不够,她跨坐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仇泽捧着她的脸问:“谁给你的酒?”
黎蔓呜咽着不说话,急不可耐地凑近,去舔刚才被她咬出来的牙印,去舔他的唇。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她自己扯的半开,露出一边的香肩,白馥馥的身体透着粉色。
晓得她是被人下了那下叁流的东西,仇泽也沉了呼吸,只好一手摁着她的头隔在颈间,一手顺着她的背安抚:“我们回家。”
005 指尖绽放(微h)
司机上了车,刚想转过头问就被后座的人沉声呵道:“把头给我转过去!”仇泽抓住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呼出一口气又说:“去怡园。”
怡园是他自己的宅子。
身体里的那团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手被他摁住了,黎蔓仰起头看他,满脸泪渍,央求的语气:“仇泽,我好难受,你亲亲我好不好?仇泽……”
亏得她如今还能叫的准他的名字。
仇泽他不肯低头给她亲,她就一下一下亲他胸前刚才被她扯开的大片皮肤,舔一下,啃一下,吸一下……
仇泽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她弄出来的印子。
知道她实在难受的紧,怎么的也不会老实了,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男人的嘴唇冰凉,她拼命地汲取,绕着他的舌头不放,仇泽被她勾的入了迷,竟慢慢松开了制住她的手,黎蔓捧着他的脸胡乱的亲,又抓起仇泽的一只手往她胸上按,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去揉她的乳。
黎蔓忍不住要出声,仇泽低下头将她的娇吟尽数吞没。
药性已经完全挥发,在她体内作祟,黎蔓只觉得从未如此空虚过,想要东西将她塞满,填满……
她低头,去扯他腰间的腰带,仇泽呼吸粗重,他被撩拨的如中了药的她一般无二,金属的声音将仇泽拉回了些神志,抓着她的手扣到身后,纯贴着她的唇说:“不行,不行。”
像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黎蔓呜咽了一声,又是止不住的眼泪。她的裙子缩在腰间,两条大白腿赤条条地露在外面,她开始扭动腰身,去蹭那杵在身下的硬挺,他早就硬了,她能感觉的到,那样大,鼓鼓囊囊一团,气势汹汹,几乎要冲破几层布料就这么撞进她身体里。
黎蔓就着一条黑色蕾丝小裤磨他,他的西裤柔软,可那处实在娇嫩,也有些疼,娇液沾湿了他的西裤,仇泽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湿意。
他粗着呼吸,去亲她的鼻尖,空着的一只手用力捏着她的雪臀,声音发颤:“小伍,你这是要我命。”
车子在怡园门口停下,黎蔓自己蹭着蹭着丢了一次,稍缓解了体内的药性,如今闭着眼靠在仇泽肩头喘气,仇泽西裤那一片黑的格外深沉,都是她的东西。
仇泽给她理了理衣物,拿着自己的西服给她套上,将她抱了出来,剜了一眼司机:“你要是想留着这条命,就把嘴给我封死了。”
司机一震,连忙低下头说是。
药效一阵一阵的来,黎蔓安定了一阵又开始不安分的乱动,勾着仇泽的脖子,不让他起身,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呜呜哭道:“仇泽,你给我吧,我太难受了,你给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仇泽低着头,唇挨着她的轻轻蹭,眼神不明:“小伍,我要真和你……”他叹了口气:“等你药效过了,要不要恨死我?”
……
浴缸里放满了水,仇泽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扒了,自己和衣抱着她入了水里。
冷水包裹着两人的身体,黎蔓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冷水的冰凉刺激的她喟叹一声,趴在仇泽肩上,“仇泽,仇泽”的不停叫他。
还在哭呢,多可怜。
浴室灯光明亮,衬的她的身体愈发雪白透亮,仇泽的手在她背上游走,呼吸沉重,然后一路往下到她腿心,摸到了一手湿滑。
来回蹭了几下,拨开两片小小的花唇,找到能让她欲仙欲死的那个点,按了下去。
“啊……”黎蔓忍不住出声,被刺激地身子直发抖,抬起头找到仇泽的唇,吻了上去。
一手落在她后颈,唇齿间与她放肆纠缠,一手按在她的花心,来回揉弄。仇泽没经验,刚开始并不晓得怎么弄,只能根据她的时而颤抖地身子,时而溢出的呻吟来判断怎么样才能让她舒服。
蹭着湿滑的穴口,入了一根手指,湿滑的软肉瞬间包裹住了它,如此窄小紧致,一根手指就能入满她,黎蔓仰起头,大口喘着气,扭着细腰,骑着手指就开始前后动作。
仇泽额头沁汗,此时的他并不比受了药的她舒服,黑色的西裤被撑的可高,束缚地他发胀发疼,只好拉下拉链,放出它来。
因为她的动作,浴缸里晃起一阵一阵的水波,水声夹杂着她的娇吟,昏了头脑。
体内有一股火在乱窜,让她的身子更为敏感,仇泽就一根手指搅着她的春池,那股火便有了去处,直冲着往下身钻,黎蔓只觉得自小腹开始,酥麻酸胀袭了全身,又是痛苦,又是快活……?
眼前是她柔滑的身子,雪白的乳,她的娇喘就在耳边,他的手指陷在她小穴里……
明明水那么冷,他却燥意难耐,血液翻滚着,几乎要灼了他的理智,仇泽低头,报复般恶狠狠地在她乳上咬了一口,黎蔓痛呼一声,却挺着胸更往他嘴边送。
白软的乳上落了一圈淡红的牙印,仇泽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最后张口含住那诱人的茱萸,一下轻一下重的舔咬吮吸。
黎蔓就要到情潮高处,看着在她胸前吃的认真的人,自己的奶尖塞在男人嘴里,他的舌尖绕着奶珠打圈……她有一瞬间的清明,想起两人的身份,他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儿子在吸她的奶……
黎蔓仰着头一声高亢地惊叫,抖着身子,在他指尖绽放。
仇泽的白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肌肉轮廓,西裤半褪,那赤红粗大的阴茎还如铁棍般杵着,贴在黎蔓光裸的小腹,她能感觉的到,那处皮肤那样烫……不再去想,黎蔓闭上眼睛,身子瘫软,趴在仇泽胸前大口喘气。
仇泽胸膛起伏着向后靠,头枕着浴缸的边缘,看着头顶晃眼的灯光:“还难受吗?”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
黎蔓带着厚重的鼻音嗯了一声,胸前感受到几滴温热的水珠,应该是哭了。
“那再泡一会。”仇泽闭上眼睛。
他猜这药性也不会解的那么快。
浴缸不算小,仇泽那么大只也能伸直腿,可挤了两个人还是会显得有些紧凑。黎蔓翻个身,整个人躺在他怀里。
刚才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反正穿着和没穿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此时他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两腿交迭,见他的那处都贴在蜜壶上,没有阻碍的,赤裸裸地贴着……
滚烫,坚硬。
黎蔓偷偷看了一眼,又马上闭上眼。喘着气,心跳得飞快。
水温冰凉,她却只感觉的到仇泽的温度。
又开始热了……她此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药物作用了。
黎蔓曲起腿,膝盖合拢着用腿缝蹭他的那东西,幅度不大的轻蹭,快感要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她听到身后仇泽粗重喘息,呼出的滚烫气体全洒她颈间,这更让她兴奋。
低头看两人贴连处,她私处光洁,两片肥厚的阴阜裹着它,紫红的阳具盘着狰狞的青筋,威风凛凛,长出来一节,恨不得要冲出这水面。
花芯一下一下蹭过它凸起的青筋,激起阵阵战栗,高潮来的很快,黎蔓抬起手抓着浴缸边缘,指尖抓得泛白,咬着嘴唇,牙关轻抖,叫都叫不出来。
感受到一股热流,仇泽呼吸急重,侧头在她颈间流连,一手横在她腰上收紧,一手握着她的奶子揉搓,他知道他在渐渐失控,小腹处的肌肉绷紧,挺动身子撞她的臀,嘴里“黎蔓,小伍”的换着叫她。
黎蔓是小姆,小伍是……
006 小阿姨
喘息声一顿,水面上漂着几缕白浊,黎蔓小腹上也沾了一些。
经过两轮之后,黎蔓早就体力不支,加上药性作鬼,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仇泽靠在浴缸边缘,全身泛红,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依依不舍,闭着眼缓了一会儿,他才将她抱起,用热水将两人身上冲洗干净。
下药的那个人有心要弄她,绝不是普通的货色,将她抱回床上没多久,黎蔓一直意识不明,嘴里胡乱说着话,还有些低烧。
仇泽给她喂了药,一直快到深夜她安稳睡过去了,他才拿着条毯子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
半夜里,感觉到有动静靠近,仇泽猛地睁开眼,抓着毯子准备动作,可那细碎的脚步是……
一个火热的身子钻到他怀里,仇泽呼出一口气回抱她,他要是再晚些认出来,估计这会儿她至少有一条胳膊被他卸了。
黎蔓呜呜地哭,抱着他,不断往他身子里钻,像小狗一样抬着头舔他。
应该是药还没清干净,仇泽心里已经将下药那人剜了千次万次了。
还是顺着她,低下头含住她的香泽吮吻,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连着用手又给她弄了两次,仇泽一个人在浴室里独自又释放了一次,这夜才算完完全全过去。
……
党政办公室。
“参事,这是昨天宴会的宾客名单,所有的服务工作人员,也在上面了。”益星火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他。
仇泽翻看着手里的名单:“散场的时候可有留意到什么奇怪的人?”
益星火摇了摇头说没有。
“行了,你下去吧,给我备车,我马上下去。”
“是。”他应了下来,却未转身离开,握了握拳忍不住问:“参事,是是小夫人出什么事了吗?她可有什么大碍?”
仇泽手一顿,抬起眼看他,隔着镜片,目光冰冷,看得益星火一滞,连忙低下头:“是小的僭越了,我这就去备车。”
上了等在楼下的车,仇泽说回怡园。路过大马路那家西洋糕点店时他叫停了车子。想到什么,下车推门进去。
正巧还剩下最后一块栗子蛋糕。
他对店员说:“这个帮我包起来,谢谢。”
“阿泽,这块蛋糕能不能让给我?”一美艳妇女推门进来,手上提着珍珠手包,袅袅多姿。
“小阿姨。”仇泽唤她。
她嗯了一声走到他身旁:“这家店的栗子蛋糕是招牌,我时常嘴馋想着,今日刚好路过这里,你说说就剩一块了。”
仇泽笑了一下:“小阿姨既然想吃,我便让给你就是。”他又指着一边的巧克力蛋糕“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司雅芳满意的打量他:“阿泽到底是懂事的,我那可怜的姐姐就算走的早,她的儿子出落的还是那么优秀。”
仇泽笑着没再说话。
“对了,我昨天在那宴会上碰到你那小姆了,她怎么还是那副样子,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一点规矩礼貌也不懂,到底是小地方来的。”
仇泽微微皱眉。
司雅芳是仇泽生母的亲生妹妹,司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书香世家,就算是仇铭,当时和姆妈结婚之后,也没少乘了司家的帮衬。
姆妈遭了黑手之后,司家一直对仇铭颇有微词。后来知晓他娶了从乡下小地方来的,比仇泽年纪还要小上几岁的毛屋头,这微词就更甚了。
他们觉得某种程度上,仇铭是在贬低司家,自己高升之后,便不把司家放在眼里了。
司家一直是名门,出身便是上流,难免心高气傲的,司雅芳更甚。
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黎蔓,觉得她不过是攀着权贵一夜之间飞上枝头的野鸡。见过几次面,都明里暗里的藐视她。
仇泽最是讨厌像她这种自以为身份高的人,他襁褓中就没了姆妈,对姆妈一点印象也没有,更谈不上什么母子情深,对司家也没多大的交情,只是逢年过节,为了维持些脸面功夫会送些礼去。
难怪黎蔓昨日看上去那样不爽快,应该是在她这里招了不好。
司雅芳还在说:“你说说,党长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站在人尖儿上的,明面儿上她是统正的党长夫人,一点不识大体,丢得是你们父子的脸,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蛋糕打包好了,仇泽提起原先栗子蛋糕,笑着对司雅芳说:“小阿姨,我突然想起来,小姆今早交代过我的,要给她带栗子蛋糕。你也说了,她是党长夫人,抹掉那层关系,我也是要敬着她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呢。父亲将她看得比谁都重,一般人说不得她的。她要吃栗子蛋糕,我就得打包好了给她送过去,这可是党长夫人要的东西,我想应该是没人有那个天大的胆子敢抢的,这下子,我也不敢让给你了,你说她要是发脾气起来,那事儿可就大了。”
他掏出钱包付了钱:“他们家的巧克力蛋糕也不错,小阿姨可以尝尝,钱付过了,就当外甥孝敬您的。”
……
黎蔓烧了一夜,醒来已是正午。
陌生的房间,外面在下雨,天暗暗的。
动一下身子,昨夜磨的狠了,腿心有些胀痛。
身上穿的是仇泽的衬衫,里面什么都没有。赤着脚下楼,空荡荡的,一室清冷。
仇泽回来便见她缩成一团窝在皮质沙发上,一双杏眼正巴巴地看着他。
仇泽走过去,她便朝他张开手。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如抱小孩一般将她抱了起来。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降下去了,应是没事了。
黎蔓靠在他肩上问:“你去哪了?”
“工作上有点事。”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难受吗?”仇泽很自然地问,黎蔓倒是暗自红了耳垂,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还记不记得是谁给你的酒?”
“就是一个服务员,他撞了我一下,就递给我一杯酒,还有那瓶酒……是我自己从桌上拿的。”
“嗯……”仇泽沉着应了一声,“还记得样子么?有没有见过他?”
“没见过,只记得他下巴上好像有个痦子。”
仇泽又嗯了一声。
他拿出袋子里的蛋糕:“给你买了栗子蛋糕。”
“是大马路上那家吗?”
“嗯。”
“你喂我。”
仇泽由着她,撅了一块蛋糕喂到她嘴边。
“昨天碰见小阿姨了?”
黎蔓一愣:“你怎么知道?”
“买蛋糕的时候碰见她了。”仇泽抬手用指腹将她唇上沾的奶油抹掉,张嘴含在口中,“下次看见她,转头走就是,不用搭理她。”
黎蔓心口一动,抬起头眼汪汪的看他,手指伸进他嘴巴里让他含着,唇也凑近他的唇挨着。
“她老爱寻我不痛快。”说的委屈。
“嗯……”仇泽应了一声,垂着眼睛,唇和她的唇轻轻地蹭………
007 老同学
黎蔓换上仇泽买回来的衣服,竟和她昨夜里穿的礼裙是一模一样的。
车子在怡园门外等着,司机和益星火站在一旁。见他们出来,益星火的眼神忍不住落到黎蔓身上,碰到一边仇泽的眼神之后又马上低下头去。
“我还有些事,就不回去了。”仇泽对黎蔓说,又看向一边的益星火,“星火,你送小夫人回去。”
益星火一愣,应声说是。
黎蔓的眼神一直落在仇泽的颈间,有几处细小又暧昧的红痕,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她确是知道的。
那是昨日在车上,啃他颈子里的皮肉时,她弄出来的痕迹,在仇泽身上……
心口在发痒……
“小夫人?”益星火开了车门,见她在发呆,出声提醒道。
黎蔓回过神,发现仇泽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烫,赶忙钻进了车里。
独自坐在后座,稳定了心神,看着司机身旁的益星火,总觉得他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忍不住凑上前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突然浓郁的香味儿,益星火有些紧张得回答:“益益星火,二十叁。”
“二十叁……跟我一般大。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有些不好意思:“南济大学,我同您是一个合唱团的。”
“啊我晓得了。”黎蔓笑道,“你就是那个唱的最差劲的男低音!”
益星火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唱吗?可有进步些?”
“唱的不好就没再唱了。”他说。
黎蔓哈哈笑了两声:“我还记得我当时说要教你,只不过我没多久就退了学。”她拍了拍他的肩“你要是还想学,就随时来找我。”
“晓得了。”益星火耳尖泛红。
黎蔓来了劲头,她十五六岁就跟了仇铭,那时她年纪小,外面也不知道她和仇铭的关系,仇铭就给她学上。学校里多有趣啊,都是些时髦又新派的人。
在学校里呆了两年多,之后仇铭娶她做夫人,给她请了家教老师,就再没去过了。
这会儿算是碰上老同学了,黎蔓格外高兴,她可是很怀念上学那段时光的哩。
“那你可有修完学业?你和仇泽是甚么关系?”
“修完了,我一毕业就跟了参事,当他的助手,有叁年了。”
“助手?你一个大学生,就给他当助手?怎么不自己做些生意?”黎蔓不解。
益星火笑道:“能跟着参事不容易,日后定能有些作为。”
他志在政不在商。
黎蔓一愣,又笑着说:“那你快同我说说,当时合唱团的团长和那女高音怎么样了?……”
一路有说有聊,这车程好似就短了许多。
小夫人消失了一夜,家里的人都快急疯了。这会儿益星火刚给她开了车门,管家就匆匆跑过来:“小夫人,党长都打了几十个电话了,您快去回一个的吧。”
黎蔓同益星火道了再见便小跑着进屋给仇铭回电话。
仇铭这次去海口确实匆忙。
那地的市长赵岩是他羽下的人,那天有消息传来说他突然暴毙。
是的,暴毙,而且死相不堪入目。
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全身赤裸的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尸体已经僵硬了,那东西还塞在女人身体里……
两具尸体成紫黑色,不难看出是中毒身亡。法医来做现场侦查的时候发现塞在女人身体里的性器已经被腐蚀成了黑色,女人的阴道里也快要烂成一滩肉泥……
女人在阴道里藏了毒!
通过性交入他的体,最后在销魂时慢慢夺了他和自己的生命。
听说女人是本地当红的歌星,一直有传言说被赵岩长期包养的。对于是女星自己藏的毒还是被他人陷害外界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因为女星不满做小,逼着赵岩离婚,后者不同意才想到了同归于尽。
有人说女星另一个“客户”是赵岩的政敌,通过如此下流的手段……
仇铭第一时间将舆论压了下来,阻止舆论持续发酵,市长暴毙,得马上推一个上去补上这个位子,这才是重点。
推一个绝对忠于自己的人,才算把这权利牢牢握在手里。
这事确实着急,听说最后党长推了一个仇泽的人上去,知情人纷纷猜测,仇老爷子这是有了退位的意思。
党长在海口呆了一周就急匆匆回了上无。如此匆匆忙忙主要是家里那位小祖宗这两天在跟他呕气呢。
就因为那天她一夜未归,打电话的时候他多问了几句,这小妮子就觉得他不信任她了,自那天开始就没再接过他的电话。
真是脾气比天还大。
党长坐了一天的船,这会儿又坐车刚到家里,管家前来招呼着,险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小夫人可在家?”
管家说:“在家呢,只是……看上去心情还是不大好。”
黎蔓正窝在沙发上听曲儿,穿着粉色丝袍,闭着眼睛懒懒散散的靠着。
仇铭进门抬了抬手,屋里做事儿的人都自觉退下了。
“心肝儿,怎么电话也不接了?可把我急死了。”仇铭摘了帽子跑过去,也不敢坐下,只好蹲在她跟前。
黎蔓睁开眼睛撇了他一眼:“你别同我说话,我可没话跟你说。”
仇铭握着她的一只手贴到自己脸上磨蹭:“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怀疑你,你一夜没动静,我就是担心你。”
黎蔓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坐起来,眼里水光旖旎:“少说这种好听话来唬我,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得,你自己最清楚!”
“哎哟,我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呀。我下次绝对不这样了,好不好?”仇铭环上她的腰肢,抬起头卑微地看着她“你瞧我,马不停蹄地回来就为了给你赔罪。”
手伸进她睡袍里在她柔软的腰上游走,嘴唇隔着布料贴在一边挺立的乳粒上:“对不起,原谅我吧心肝,我错了我错了……”
低头看他,嘴一撅:“那你下次要走,必须当面和我说一声,我那天,就等着你来接我回来……”
黎蔓还是懂些分寸的,差不多闹一闹就行了,本就是她没事找事,况且那天确实做了些不好的事……
说起来还是因为自己心虚,仇铭多问两句,她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晓得她还是心软,仇铭吸了一下贴着的乳尖:“好,下次一定同你说,不再让你的等,让你找。”
黎蔓哼了一声,去绕他的头发,他涂了发蜡,摸着有些硬,黑发里藏着几根白发,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将他拉到沙发上,磕在他肩头,手却去拉他裤子的拉链:“那你这次回来,呆多久呀?”
“呆不了多久,海口那边有了变动,多的是事情要我去处理呢……”仇铭低吟一声,抓着她的手,“再重一点……”
008 听说好事将近
仇泽回来的时候大门紧闭,管家等人一个个挨着等在外面,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等里面“完事儿”。
头微微低着,只能看见那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不晓得在想什么。
等进去的时候,黎蔓正摁着收音机换曲儿,党长一如往常的西装革履,衬衫上连褶子都没有。
“父亲。”仇泽在他面前站定。
党长应了一声,又拍了拍黎蔓的手对她说:“我和阿泽有些公事要谈,你先上去吧。”
黎蔓看了一眼仇泽又很快挪开眼睛,起身拢了拢身上的丝袍,袅袅往楼上走。
“跟我到书房来。”党长越过仇泽身旁。
书房门刚合上,党长点了根烟,站在窗前背对而立没有马上坐下来。
“黎蔓那天晚上喝多了,你看到了吗?”他看着窗外问。
仇泽轻皱眉,又马上笑道:“看到了,她喝得昏了头,非要去南风馆,抱着麻将桌睡了一夜。”
“嗯……”党长沉吟,看着窗外,不晓得是信了还是没信。
空气突然就紧张起来,仇泽细细盯着父亲的背影,若有所思。
烟燃了一半,党长将烟掐了,转过身笑着对他说:“坐吧,还站着干什么?”
仇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次赵岩的事你怎么看?”党长问他。
“最近您手下的人,接二连叁的出事,或大或小,怕都是冲着您来的。”
党长认同:“你猜猜是谁?”
“夏津尧?或者是北洋的路易斯李?”
党长摆了摆手:“北洋军傲的眼睛都长头顶上,他们都是只知道拼火力的莽夫,没这心思搞我手下人,挖我的坑……要么就是夏津尧……”
仇泽打断他:“要么,就是他们两个一起。”他旋着钢笔笔帽“我们注意到,夏津尧最近往圣约翰那一块跑得勤,应该是勾搭上了路易斯,他才有胆子明晃晃地在您身上动刀。”
党长嗤笑一声:“动我有什么用,他们怕是想不到我一早就准备退休养老了。”
“父亲……”
“等明年大选结束,我就准备退了,远离这些虚的权利的纷争,和黎蔓找个远离纷争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他笑了一下,又点了支烟,“以前我野心太大,做什么都要拼,都要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才算舒服,每天就是躲枪子儿,睡觉都不安稳。可是现在,我只要黎蔓能好好在我身边,有她就够了,我想保护她,以前我觉得只要站的够高,就能保护好身边的人,现在我明白了,你只要站在上面,不管多高,底下总有盯着你蠢蠢欲动的人,安生不得,只有从这纷争里退出来,那才是真的安稳。”
桌下,仇泽握着拳,指尖掐到了肉里。
“最近我会将我手底下那些有用的,绝对信得过的人介绍给你,我晓得你不愿倚靠我,我只是介绍你们认识,要不要你自己定夺。之后你要怎么闯,野心到底有多大,我也就不管了。”
仇泽稳了稳气息说:“知道了。”
走之前党长叫住他:“军长家的女儿听说最近从圣约翰毕业了,你有空见一见,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最好。你要是不喜欢也没事,你自己找自己定,我们家没那么老旧迂腐,不用非要个门当户对。”
……
宅子后面有个大花园,小夫人拿壶在浇水,嘴里哼着小曲儿,看上去心情不错。
党长回来了没几天,又去别地出差了。走之前好好安抚了黎蔓,说忙完这一阵子就好好陪她,带她去海边游一趟。
黎蔓也没闹脾气,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最多他回来时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非得要他嗲着劲儿地哄一哄。
黎蔓就是爱这样。
管家在她身旁提醒:“小夫人,别忘了今儿晚上您跟段夫人她们约好了的。”
“呀,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小洋表,时间不早了,该去准备准备。
车子在蒋公馆门口停了下来,蒋公馆位处繁华之地,对过就是上无最出名的歌舞厅,周围一圈却被他清得干干净净的,闲杂人一律不准靠近,听说是上头人开的,难怪如此霸道。
里头的装修是北洋风格,做的却是地道的中式菜,黎蔓到包厢时,段太太她们已经在等着了,等她落了坐,才吩咐上菜。
“小蔓啊,这个清蒸鲈鱼蛮好的,你多吃点呀。”段太太给她夹了块鱼肉,今天格外的殷勤。
黎蔓其实不爱会吃鱼,刺太多,可既然已经到她的碗里,也只好细慢着吃点:“段太太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
段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听我们家老段说,这统计局局长的位子空出来了,这不希望党长能多提点提点嘛。”她又说,“欸不是一定要让他当的意思啊,只是想让党长给个机会,面对面和他交流一下,他就晓得合适不合适了。”
肉质倒是鲜美:“段太太还不晓得我吗,我从不跟仇铭说这些事儿的。我相信仇铭自己心里早有打算,断不会因为我提了两嘴就改主意的。”
这番话摆明了不受这个忙,段太太心里不痛快也只好忍着:“那好,那我就让我们老段多努努力,想着过段时间就应该很快能见面了,小蔓到时候可得多说我些好话。”
黎蔓笑了一下:“哦?什么原因很快要见面了?”
段太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楼下:“这不就要喝上你们家的喜酒了吗。”
二楼的包厢是半封闭式的,倒是能直接看到楼下。
仇泽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靠窗的位子,有说有笑地,相谈胜欢。
那女子穿个白色大露背长裙,身材苗条,长得也还行,那一身气质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家。仇泽大部分时间是含着笑听她说,偶尔也会回着说两句。
“她是?”黎蔓第一次见她,与上次宴会上的不是同一个。
“你未来儿媳你都不晓得?这是娄军长家的千金,娄符乐。听说两人这段时间亲近的很,估计是好事将近了。欸你怎的一点不关心儿子的事?”
黎蔓放下筷子,这鱼还是吃不得,一根软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可不好受。
喝了一口水,这才好一点。
“他又不是我亲生的,自然跟我这个小姆不亲近。”
他们两人吃得较快,饭后,一高一矮并肩站在路边,仇泽还贴心的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娄符乐仰着头对他灿烂一笑,然后挽上他的手,一起往对面的“新仙林”走。
“两人倒是般配。”同桌的陈太太说。
确实般配。
鱼刺卡的喉咙生疼,黎蔓放下筷子没再吃了。
009 今夜不回家
与段太太她们分开之后,司机准备将她送回家,再转个弯就要到宅子了,黎蔓却突然让司机掉头。
“小夫人,时间不早了,您再要出去,我不好和先生交代啊……”
黎蔓来了气:“怎的你只听先生的话是吗?是我这夫人当的太好说话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凭什么都要听他仇泽的话?!那你就去传我的话给他,就说我今天偏就不回去了!”
小夫人难得对他们手下人发脾气,司机应了声是,可不敢多得罪。
黎蔓也去了新仙林。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舞台上的歌女正唱地热闹,黎蔓认得她,影院墙上画的都是她。
再大的明星,也得在这给权贵富人唱歌。
黎蔓一个人要了最大的包厢,应侍虽不认识她,也看的出来这是位不差钱的主,低头哈腰的好生伺候着。
叫了几瓶最好的酒,开了也不喝,就站在门口,挨着二楼栏杆,往底下张望。在角落的看见了她的好儿子和未来儿媳。
娄符乐缩在他怀里,喂了一块西瓜给他,然后凑近他……
从黎蔓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是两人在亲密接吻。胸膛剧烈起伏着,来这里就为了看到这一幕吗?黎蔓觉得自己从没这样丑陋过。
她转身想要进包厢,不看这扎眼睛的一幕,转身之际却撞上了过路的人。
“Shit!”那人爆了一句英文。
黎蔓学过外语,自然晓得是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一个国人,深色西装和马甲,围着暗红色的领巾。
花里胡哨。
上下扫了他一眼,他手里端着酒,泼了点在身上:“抱歉,你去门口找811的车,告诉他你的地址,我会赔你一件一样的衬衫给你送过去。”
她走进包厢,那人却挤了进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门上,手里的酒杯搭着她的下巴,让她微微抬起头来,笑着说:“好标志的囡囡。”
黎蔓对上了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带着挑拨意味,看着年纪不大,没个正经。
黎蔓从不爱和这种小年轻接触的。
有些钱,或许还留过洋,长得帅,就觉得没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
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他的一只手在她臀线处游走。
她有点不耐烦了:“放开。”
“还是个呛口。”又往她身上贴了几分,“小辣椒,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嗯!”
没等他说话,黎蔓曲起膝盖顶了他一下。
那人弯下腰捂着命根子,抬头看她,还是笑,气急败坏地笑。
黎蔓没看他,走到沙发旁,脱掉高跟鞋曲起腿坐了下来,拿起杯酒小口地喝。简单的动作她做出来,就是有韵味,就是撩人。
那人缓了一下,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黎蔓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抬起手给他看无名指上的戒子:“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又怎么了?少妇才有感觉呢……”他搭着沙发边缘,指尖在她小腿的肌肤上打圈:“认识一下,我叫司娄。”
司娄,姓司。
黎蔓挑了挑眉:“你是司家的人?”看着他打量,又想起来什么“你是司雅芳的儿子?”
早就听说司雅芳有个儿子,和上门女婿生的,生了没多久就离了婚,儿子也被她送去了国外,一直没让回来。
他打了个响指:“Bingo!”
黎蔓看着他笑了一下:“那你赶紧离我远一点,你妈最是看不上我。”
“Why?”
她晃了晃酒杯:“我是你前姨夫的现任夫人,晓得了伐?”
他想了想:“你是仇铭的夫人。”
黎蔓点了点头。
“那确实沾不得,打扰了,bye~”走之前还向她眨了眨眼睛。
小孩子。
益星火从门口跑进来,在仇泽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瞬间皱起眉头,拿起外套起身就走,任凭身后娄符乐怎么喊也不理。
路过楼梯时碰上了司娄:“欸干什么去?”
仇泽拍了拍他的肩:“有事儿先走了。”
“这还没开始呢就走啦?我刚刚还碰到你小姆了。”
仇泽顿下脚步:“在哪?”
黎蔓正缩在沙发上想着今晚去哪落脚。她既然将不回家这话说出去了,想必现在也已经传到仇泽耳朵里了。这要是回家,岂不损了自己的面子。
黎蔓起身,文化路上有处她的房产,她可以去那落个脚。
门迎面推开,“咚”一下撞在她脑门上。黎蔓捂着头后退了两步。
仇泽向她走进:“我看看。”
黎蔓拍开他的手,气哄哄的,眼里闪着泪花:“你来做甚么。”
“今日不回家了?”仇泽走近她,抬手轻轻揉她的额头,红了一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些醒目。
黎蔓抬头看他,他语气一软她就受不住,想扑在他怀里。
她撇过头说:“要你管。你可以今天不回家在外寻欢作乐,我就不行吗?”
“寻欢作乐?”仇泽笑道,“我做的可都是正经事,和工作有关的。”
“和娄符乐也是公事吗?”黎蔓才不信。
“她不是。”仇泽说,“不过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仇泽没回答她,低下头在她撞到的地方落下一吻,黎蔓侧过头,眼里嫌弃:“别亲我。”
仇泽轻轻皱眉,右手捏起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肉,黎蔓起初还有些抵触,又很快受不住他的攻势。
湿滑柔软的舌和她纠缠在一起,愈深愈重,外面热闹的音乐声会朦胧透些进来,又很快融在这缠绵的空气中。
两人快没了呼吸,黎蔓捧着他的脸颊,唇还贴着他的,不愿分开丝毫,嘴里“仇泽,仇泽……”的轻声唤他,仔细一听,里面带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我没亲过她们,更没碰过她们。”仇泽抬手撩了撩她额前的头发,“那个娄符乐,我得和她结婚……”
黎蔓震惊地看他,像只受伤的小兽,眼神那样可怜。
仇泽叹了口气:“小伍,我一天不结婚,父亲就一天放不下心。”
黎蔓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又不敢去细想他话中的意思,环上他的腰身,紧紧贴着他,似哭非哭得轻轻嗯了一声“仇泽……”
她这样子太要命了,仇泽又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重重压了上去,这个吻还不知足的一直往下,落到她的颈上,胸前……
“门……”黎蔓看了眼门口,不晓得他有没有锁门,会不会又突然有人冲进来,想到这个她反而更兴奋了些,抱着他的手一点不松开。
仇泽扯开她旗袍胸前的一排小圆扣,唇落到在雪白软嫩的乳肉上:“星火在外面守着。”
他来势汹汹,在她胸前啃咬,去吮她的乳头,吸她的软肉,酥麻感卷起情欲,黎蔓忍不住小声地哼哼,意识到即将可能要发生的事,腿心发热,一阵暖流,下意识的夹腿,止不住。
可是今天她是清醒的。
“仇泽……”她抓着他的衬衫,仇泽不苟的衬衫被她攥地皱皱巴巴的。
“嗯。”他没发现她的不对劲,抬起头又去舔她的唇,黎蔓爱极了和他接吻,追着他的唇不放。她小小的身子被他整个拢在身下,周遭都是属于仇泽的气息,她彻底化了,想融进他身体里。
大手从她侧边的叉口伸进去,去捏她的臀,摸到了她的小裤,蕾丝的,薄薄一层,面料柔软。他指尖一勾,想拽下来,却感觉到怀里人轻轻一震。
他顿下动作,对上她的眼睛,水雾氤氲,似纠结似害怕。
“我们……不行的。”黎蔓说,鼻音有些重“仇铭他……”
仇泽闭上眼,叹了口气,卸下力气轻轻压在她身上,头缩在她颈窝。
黎蔓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他起伏的胸膛,和略微沉重的呼吸。
没多久,他从她身上起来,睁开时眼底的情欲消失不见,恢复了清明。
“确实不像话。”他说。
原本也没想要更多,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手还在她裙子里,帮她将半褪的小裤整理好,从她身上起来,将她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
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黎蔓坐起来,环上他的腰。她暂时还分不清对仇泽的感情,还有仇泽对她的感情。
但至少她对仇铭的感情没有变。她是真的爱仇铭,也许不安分的心时常有枝丫出墙头,时常想要一些刺激,这也避免不了,毕竟她实在太年轻。
可是,仇铭始终是她的避风港,始终是她最后认定的人。
仇泽一手搂着她,不晓得她心里想的。亲了亲她的发心,有意打趣道:“怎么一个人点了这么多酒?”
还都是顶贵的。
黎蔓哼了一声:“我都记在你账上了。”
仇泽笑了一声:“行,你要多少都行。”
“真的?”
“当然。”
黎蔓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仇泽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我下月订婚。”
“你喜欢她吗?”黎蔓看着他问。
“不喜欢也不讨厌,没什么感觉。”他从不浪费多余的感情。
“嗯。”她轻声应,没多说什么。
“今天真不回家了?”仇泽问。
“不回。”
他摩挲着她腰间旗袍柔软的布料:“那去哪里?”
黎蔓说:“你去哪我去哪。”
“我回家。”
“……那我也回家。”
“……”
010 总有一天(微h)
黎蔓跟在仇泽身后出了包厢,益星火站在门口,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黎蔓有些难为情,她和仇泽的关系如此不清不楚,他应该是晓得的。
看了眼原本娄符乐呆的那个卡座,人已经走了,收回眼神的时候瞄到一个人,有点眼熟,她又回头多看了两眼,男人下巴处有个痦子。
黎蔓抬手拉住了仇泽的衣袖,指着那人说:“仇泽,那个人,那天就是他给我的酒!”
那人好像也感觉到什么,抬起头对上他们的眼光,眼里露出惊恐,起身就往外跑。
仇泽皱着眉递了个眼神给益星火,益星火点了点头立马追了上去。
仇泽拉起她拽着衣袖的手:“这个人我会解决,先送你回家。”
……
等仇泽安顿好黎蔓,益星火已经在大宅门口等着了。看见仇泽出来赶紧迎上去。
“在哪?”仇泽问。
“笼子。”
“吐出来没有?”
益星火说没有。仇泽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一怔,低下头。
所谓“笼子”,是处在山脚下的一个牢房,车子一熄火,四周无光马上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益星火走在前面,拿出钥匙开了一道石门,让仇泽先进去。
头顶的灯泡亮着压抑的灯火,空气里是潮湿的灰尘味道和血腥味。
那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手脚也都被绑着。他垂着头,血水不断从他口鼻处滴下来,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仇泽皱着眉头扫了益星火一眼,似还是不满意这成果,脱下外套递给他,站到那人面前,慢条斯理地解着手腕上的扣子,又一层一层卷起来。
那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
“我晓得你。”仇泽笑着说,“城南警署刚升了小科长的林兴嘛,一个月前你就是个小警察,怎么一下子就升了科长了?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感动我们仇家的人?”
林兴笑了起来,有些嘲讽和癫狂:“和仇先生比,小的还是嫩了点,毕竟仇先生……都敢跟自己小姆搞在一起。”
仇泽还是笑,神情甚至都没有改变,他弯下腰看着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说。谁指使的你?”
林兴恶狠狠盯着他,他看到了,藏在眼睛后面的,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有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仇泽见他还是不开口,勾了勾嘴角,直起身子往一边的走,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他说:“星火年纪小,对你都是手下留情的,你该好好感谢他,要怪就怪你自己的不识好歹。”
他掠过了一众冰冷的刑器,从铁盒里取出一根细细的铁针,比普通绣花针稍粗些,却足足有二十公分长。
仇泽将那东西夹在指尖,站定在林兴面前,轻轻晃着手里的东西,针头尖锐,在灯下散着冷光,他在思量从哪开始下手。
他蹲下来,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从他绑着手里揪出一根手指,左右看了两眼,拿起针从他指甲缝里插进去。
“啊!!!”林兴痛苦的嚎叫,拼命想要挣扎,却挣不开绑着他的粗绳,一边的益星火不忍直视,闭上了眼睛。
十指连心,非人的痛苦。
指尖不断有血溢出来,林兴整个人疼得都在发抖,仇泽又捏着针,慢慢抽出来,这会儿林兴已经喊也喊不出,咬着牙脸色惨白,混身都被汗水浸湿。
有几滴血在拔出时,不懂事地喷到了仇泽的白衬衫上,他低头看,皱了皱眉,拿起另一个根手指,重复刚才的动作。
林兴如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觉得自己好像刚痛晕过去,又马上被疼醒。而眼前的人还是慢条斯理地,动作间还带着些美感。
“还不说?”仇泽站起身,抽出针,针头滑落一滴血到地上,掩入尘土,他也没了耐心,一把揪起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着头,一根针悬在他眼前。
“你说针扎进眼球,还能看得见吗?是扎手指疼,还是扎眼睛疼?”
林兴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整个人都在抖。
针刺到眼睛里面,或许没有刺在手指里那么痛,可这是要眼睁睁看着针尖越来越近,看着它扎下来,那绝对要比刚才恐怖十倍百倍。
“要不试试?”仇泽说,说完拿根针离他的眼球越来越近,林兴绝望的闭上眼,针尖刚刚刺破他的眼皮“我说!我说!”声音都在颤抖。
仇泽满意一笑,拿起针,林兴眼皮上马上溢出一个小血珠。
林兴闭着眼睛颤抖,哭着不敢睁开眼。
“说吧。”
“是…是……”
说完那个名字,林兴颤颤巍巍睁开眼,眼前的仇泽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皱着眉头,不晓得再想什么。
林兴以为他不信:“是真的!真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我要是说谎了,就让我每天被这针扎!”
仇泽转身出了石门,陷在黑暗里。益星火走上来,仇泽说:“去查查这话准不准。”
益星火点了点头:“那这个人……”
好像听到一声叹息,“处理干净吧。”
“是。”
……
再回到家已经晚了,宅子里只剩一楼有些许灯光。管家凑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衣服。
“睡了吗?”仇泽问。
“已经睡下了。”
他嗯了一声,独自回房间洗澡。
脱下沾着点滴血液的衬衫,热水从头淋下,仇泽闭上眼。
脑子很乱。
洗澡没用多少时间,他围着浴巾出去,卧室内没有开灯,站在黑暗里犹豫了一会儿,开门往楼下走。
他还是想去看看她。
门没锁,卧室里很安静,要不是床上隆起的一小团,他还以为没人在这里。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撩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倒是心大,这么一番动静都没醒。
仇泽抿着唇微微笑,手覆上她的腰肢,慢慢贴近她,低头轻轻再她裸露的肩上咬了一口。
“!”黎蔓倒抽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是我。”仇泽的声音。
绷紧的身子慢慢松软了下来。黎蔓转过身,还咬了他一口。
故作生气:“吓死我了你!”
仇泽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黎蔓哼了一声:“我以为家里进了贼人。”
仇泽凑过去,额头抵着她的:“确实是个贼人。”低头亲了一下,“我确实…心有不轨……”
唇被他含住,轻松撬开牙关勾黏一番,待她意乱情迷时又故意松开:“怎么办?”
他坏死了!
黎蔓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在他脸上啄了好几下:“那就把你抓起来,抓起来!”
仇泽笑着说:“太凶了吧。”脸上都是她的口水了。
被窝里混着两个人的味儿,黎蔓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是软的,贴着他赤裸的胸膛。
气氛突然就变了。
仇泽一手摸到她的颈后,在她敏感那处轻轻画圈。他的手干燥又炙热,自那处一阵酥麻,直抵大脑神经。
侧脸在她颈侧嗅了嗅。
香的。
脖子纤细的漂亮,他只要轻轻用力,便能一手掐住,或者毫不怜惜地咬上一口,就能轻易毁掉这惑人美好……
他怎么会舍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黎蔓难耐地缩了缩脖子。
“小伍,”仇泽呼吸深沉,带着浓重的欲念,他说:“你再离我近一些……”
还能怎么再近一些。
黎蔓不敢动了,只是攀着他的肩,贴着他。
他身上好烫。
手底下是他结实的肌肉,他胸膛起伏着,黎蔓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腰上的手微微用力,顺着臀线落到她大腿上,架起来放在腰侧,与她贴的更近。
浴巾下的坚硬抵着就她的臀缝。
她真有些怕了,攀着他的肩往上,想要逃开。
蚕丝睡衣下乳尖挺立,随着她的动作在男人光裸的胸上蹭,仇泽把着她又重重贴了上去。
“嗯……”黎蔓低哼。仇泽喘了一声,黑眸移到她脸上,黑暗里,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神色“你要逃到哪里去?”
黎蔓还不安分,仇泽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不想挨cao就别动,我一会儿就好。”
总算安分了。仇泽喘着气,抹了两把她光滑的腿肉,顺着往上,揉捏她圆翘的臀。
觉得不够,他抬手扯了腰间的浴巾,一条腿挤进她两腿之间,将她往上颠了颠,隔着睡袍含住了她一侧的乳。
“啊……”黎蔓仰起头,手伸进了他发丝里,欲火往下体涌去,丁字小裤的布料哪里能裹得住她的情欲,身下和他贴合的地方湿了一片。
扯下睡袍,贪婪的吸她的乳,嘬得她有点疼,难抑的在他耳畔呻吟出声。
黎蔓想,仇铭会不会知道,他的儿子在他的床上,如此贪婪的吸她这个小姆的奶。
他亲姆没喂给他的,都由这个小姆喂了。
黎蔓抱着他的头,想让他多吃一点,身下骑着他的腿,忍不住轻轻蹭。
仇泽含着她的乳没松口,吃得咋咋作响,淫靡不堪。一手摸到自己身下,握住那勃发的滚烫,不停地上下撸动。
肉棒涨得夸张,直挺挺翘着头,随着他的动作,偶尔会擦过黎蔓的小腹,留下一点一点的水渍。
黎蔓夹着腿,感受他的动作。脸上发烫,乳尖被他吮的又酥又麻,小幅度扭着腰蹭,哼哼唧唧。
仇泽放开被他欺负的红肿的奶头,抬起头看她,眼神湿漉漉的,在黑暗里勾人。抓着她一只手往下,握住。
肉棒因为她的触摸兴奋的跳动。仇泽仰头喘了一声,带着她的手上下撸动。
黎蔓仰着头看他,竟和他对视上了。
“好硬。”她嘤出口。
仇泽透出一口气,喘着声,眼底泛着浑浊的情欲颜色。黎蔓看着他,几乎要陷在里面。
她轻轻咬唇,闭上眼,周围都是他炙热气息,他错乱勾人的喘息,一下一下,钻进她的耳道,在脑中搔痒。
他怎么这么会喘。
黎蔓被他勾的腾起一股子燥意,汇聚到小腹,发胀。
“别喘了……”她小猫似的嘤出声。
听不得喘?
仇泽勾起嘴角,贴着她的耳边,更加放肆。
勾着舌头去舔她的耳垂,“小伍……”,还压着声音叫她。
“唔嗯……”黎蔓身子一软,夹着他的腿泄了出来。
他颠了颠被她夹着的腿,得意道:“都是你的水了。”
黎蔓神思游离,靠在他胸膛上喘着气,还没缓过来。
仇泽也不打算忍着了,总觉得还差一点,将她翻了个身,两个人像交迭的勺子一般贴着,低喘着握着肉棒挤进她腿缝深处里使劲揉了揉她的嫩乳,掐着她的腰挺动。
仇泽抬手拍了拍她的臀:“夹紧了。”
黎蔓唔了一声,缩着身子,乖乖听话。
身下的粘腻正好为他的抽送添了一点润滑,他进出的顺利,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房间里喘息混着她的娇吟,水声,肉体撞击的声音。空气潮湿,混着情爱的味道。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黎蔓颠着身子,咬着唇也止不住溢出口的呻吟。
好舒服……又好难受……他动作这样重,要是真让他cao进去,自己到底受不受得住?
会吗,会让他……
没来得及想完,仇泽按着她的腰身重重抽送两下,黎蔓咬着唇的牙关轻抖,牵连着身下没规律的收缩。
欲根射出精液的那一刻仇泽停下了动作,张口咬上她的肩头,停在她腿缝间嚣张有力地喷出精液,一股一股,接连不断。
黎蔓呼吸都停了,感受腿间粘腻的蓬勃跳动,仿佛那滚烫又张扬的男精是在她体内射出的一样。
仇泽伏在她身后,喘息声渐缓,他能感觉到她的刚刚又丢了一次,大手抚上她的小腹,轻轻揉缓解她的酸胀。
“总有一天我要全部射进去。”
他咬牙切齿的琢磨。
011 救她的人来了
每年八月初黎蔓都会回老家住上几天。
党长还没回来,今年只能她独自回去。
黎蔓的老家是在上无周边的一个小县城里。
枫县,枫县,名字美如画,确实是个风景宜人,又十分落后的地方。
越往外开车子越是颠簸起来。
老家的房子是那种村落的小平房,就在山脚下,原先家里人口多,算得上挺大的。前些年党长叫人来翻新装修了一下,如今看着像个乡野小洋房,在清贫的村庄里显得格格不入。
漆亮的老爷车上已经沾了些飞土,在门口停下来,引得一边田里干活的人注目。
常年没人住在这里,特地请了一个看门的人,晓得今天黎蔓会回来,一早就敞着大门在外面候着。
车子就停在门外,没有熄火,黎蔓独自进了屋里,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换了一身衣裳,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墓园门口停了下来。
黎蔓拿着五支白菊从车上下来,低头理了理衣物才走进去,神色沉重。
墓园最里面的一排,里面五个墓坑都是她的家人。黎蔓摘了墨镜,将手中的花摆在墓前。
她原本是家里最小,排行老五,所以才得了小伍这个名头,上头有四个哥哥。
她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听哥哥们说,他们的父亲就是一修路的普通工人,那时候姆妈刚怀上她没多久,他就在修桥的时候被水冲走了。
所以从小是姆妈一个人拖着他们五个孩子生活的。他们家在后面的山上有片桃林,靠着卖桃子生活。
那个时候,日子虽然清贫,可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的,也没差到哪去。
意外发生在17岁那年的夏末。
那年八月初,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雨,靠河的屋子都淹了,黎蔓他们家不靠河,靠山。
那天她的四个哥哥和姆妈一起冒着大雨去山上,下了那么久的雨,好多桃树都被淹死了,得去想办法补救一下,不然他们明年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黎蔓那时候年纪小,惰性还在,一个人赖在家里睡觉。
直到被巨大的声响吵醒。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猛地撞到了墙上,黎蔓坐起身一看,才发现水几乎要淹到床边。她立马爬起来,试探性入了水里,游到楼梯那里,哭着喊着跑上了屋顶。
连着半月的大雨,导致山体滑坡,惹了泥石流,泥水不断从山上冲下来,房子摇摇欲坠。好在救援队及时赶到。
也就是那次,她遇上了仇铭。
当时的仇铭刚坐上党长位子没多久,正需要表现的时候,以身作则,搬家到这穷苦地方生活了两年。他也是个不要命的人,这里闹了灾,他就跟着救援队到处跑。
看到屋顶的她的时候,她正抱着腿嚎啕大哭,显然是被这副景象给吓坏了。
勉强能看出来她穿着白色的睡裙,裙子整个被泥水浸湿,脏兮兮的,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形状。一边的肩带半挂在肩头,小巧挺翘的乳半遮半掩。
白嫩脚丫子上沾到了些泥水,发丝凌乱,几根洒在胸前,几根沾上泪水勾在嘴角,睡裙因为她的动作缩到了腰间,露出简单的白色内裤,包裹着浑圆的小屁股,大腿根部隐约透着粉色……
得承认,白幼嫩对男人来说永远是最致命的吸引。那小屁股,轻轻摩擦就是一个红印……
黎蔓当时才没心思管衣服有没有穿好呢。她只看到穿着干干净净唐装的仇铭,温润的笑着朝她伸出双手:“乖乖,过来。”
她晓得,救她的人来了。
──────今年是黎蔓一个人呆着,无事可干,她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自然是呆不住的。
况且她一没事做,就会忍不住去想,想那天下药的那个人被仇泽抓住之后,到底说了什么,会惹得他那样反常。
确实反常,仇泽那样隐忍的一个人,那天……
想起就红了脸,闭上眼就是他的喘息。
要命。
前些日子党长在家的时候,手把手教她开车转了几圈,她觉得有趣的紧,夜里,便问司机要了车钥匙,打算自己去溜达几圈。
她虽是新手,但在人少路宽的地方溜达是没什么问题的。她正独自一人正乐得其所,迎面开来几辆车子,黎蔓立马放慢了速度。
那为首的一辆车在经过她之后立刻掉头跟在她身后,黎蔓不过一个愣神的时间,眼前的车突然停下来,她刹车不及时,迎面撞了上去。
一下子,从那几辆车上下来七八人,将她团团围住。
黎蔓被这架势吓住,躲在车里不敢出来。
撞到的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人,约莫着五十几岁,头发梳的板正,大热天穿着一身长衫大褂,捂的严严实实的。
他脸上带着笑,打开她的车门:“你撞坏了我的车,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黎蔓手紧握着拳,小心翼翼地问:“去哪?”
“警察署。”他刚说完,身后就出现两个警司装扮的人,给她反手带上手铐,带着她上了另一辆车。
几人配合的默契。
黎蔓彻底傻了,这是干嘛呀?
她哪见过这阵仗,坐在车上默默流着眼泪,看了眼身旁的人:“你那车,我赔你便是,用不着去警察署吧……”
“钱你是要赔的,但你既然犯了事,就得受些罚才行。”
“我我本在我的道上开的好好的,是你突然挡在我面前。”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眼睛落在她身上打量,没再说话。
……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黎蔓独自坐在木椅上,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箱子。他将箱子放在桌上,转身锁上了门。
黎蔓再不懂,也知道这事奇怪了。
轻轻挣了一下手上的铐,是个真东西,四面是墙,门被锁上了,跑是跑不掉的。
这里确实是个警署,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他们那帮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她抬头看着那人,眼里闪着光,满是泪水,不晓得他要干什么。
橙暗的灯光下,女人发丝稍乱,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娇艳,模样怜人。
那人绕着她走了一圈,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眼里露出些猥琐神色。
“你是…外地来的?”
黎蔓咬着唇,不予回应。
“嘶……”那人靠近,捏着她的下巴说“别咬唇,你越咬我越兴奋。”
“你!”他这样一说,黎蔓急了,眼泪连成线落下来,“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你放了我吧。”
“我不差钱,只是难得能碰上你这样的可人儿。”
“你到底要干什么。”
012 添油加醋
头顶上暖色的光晕在黎蔓涨红的脸上。
她低头看着脱的精光,只穿着一件白色紧身短裤的男人。他正趴在地上捧着她的右足亲吻。
他脱了衣服,背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伤痕,像是被鞭打的,难怪这么热的天,他都要穿着长衫。
他舔的认真,每一根脚趾都不放过,润白玉般的指尖被他含在口中进进出出。他抬眼看向她,眼神幽幽,像狗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从箱子里翻出一根皮鞭,黎蔓还瞄到那箱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夹子蜡烛,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块儿。
他跪在地上,将手里的皮鞭递给她:“抽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
黎蔓不明所以,握着鞭子,不晓得该怎么做。
他手撑着地,跪趴着央求:“求主人,抽我。”
黎蔓要吐了,皱着眉抬手一甩,鞭子落在他身上,没用多少力气,他却舒服不停哼唧:“啊……就是这样,请主人继续……”
……
仇泽赶到的时候,黎蔓正坐在警察署门口的椅子上发呆。
他走到她身前问:“怎么回事?”
大晚上的一通电话打到宅子里,是和黎蔓随行的司机,说小夫人被人关进了警察署。仇泽自己驾着车就赶过来了。
“仇泽!”黎蔓扑倒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见她没事,仇泽也总算放下点心,扫了一眼警察署内,只有一个守夜的警察坐着,现在也靠着椅背,仰着头睡着了,鼾声如雷。
“怎么回事?”他放轻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他们设套玩我。”黎蔓抬起眼看他。眼睛一对上他的,就立刻泪光莹莹,委屈的不得了。
仇泽不露痕迹的蹙了蹙眉:“有没有受伤?”
黎蔓摇了摇头:“没有。”
仇泽拉起她往外走:“回去说。”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黎蔓一副受了天大惊吓的样子,黏在他身上不撒开,和他一块儿坐在驾驶位。仇泽也由着她来,好在她体量小,有些拥挤,倒也不影响他开车。
警察署离黎蔓老家不远,司机和看门的人一块儿在外面候着,黎蔓和仇泽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里。
在经过司机他们的时候,仇泽停下来,交代道:“今天晚上的事不用跟党长说。”
见他两人应下了,仇泽跟上黎蔓的脚步一块儿上了二楼。
到了自己卧室里,瞄了眼他的身后,黎蔓挑起脚勾上房门,一下子扑在仇泽怀里:“仇泽,我今天吓死了。”声音又软又嗲。
仇泽抱起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跟我说说。”
黎蔓撅着嘴,嘚吧嘚吧地就说了:“他们一帮人故意让我撞车,然后说我犯了事儿,把我带回了警署。还将我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后来,他们的老大应该是,他进来,舔我的脚,还让我拿鞭子抽他……他还把自己衣服脱了,真是恶心。”
她越说越委屈,还硬是落了两滴泪,总之就是可怜。
仇泽给她抹了眼角的水珠:“他碰没碰你?”
“那倒没有,就是舔脚。”黎蔓抬起头,唇贴着他的,轻轻蹭。
“嗯……”仇泽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就这样?”
“不止!”黎蔓继续告状,“他还给我拍了照片,说要是我把这事告诉别人的话,他就把照片登在报纸上,让所有人看我的……浪荡模样。还说下次还得把我抓进去……他还讹我,撞坏一辆车,居然问我要六千大洋……”
好吧,这里她确实添了点油,加了点醋。
那人自己被抽舒服了之后,穿上衣服又重新像个人了。拿出来一个相机对她说:“我得握个把柄在手上。”
黎蔓能怎么办?
只能按照他的想法,背着身子跪在原本坐着的椅子上,撅着小屁股对着相机。
“来,头回过来一点,不然谁看得出来这照片上是你。”
他还伸出手,钻进她裙底,将她的小裤半褪下来,卡在大腿上……
“嗯……屁股再抬高点……”
说实话,他做的这些让黎蔓觉得刺激,她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若是他有分寸,或许她真的不会说出去,由着这样跟他玩一玩,只是……
“还有,你撞坏了我的车,明天要交叁千大洋过来,你这照片在我手上,你最好是要听话。”
黎蔓一下子就丢了兴趣了。
她就是这样,你要是给她刺激的感觉,她高低会愿意陪你玩一玩。你要是敢抓着这事儿威胁她,还扯上钱这种烂俗的东西,她一下子就烦了。
黎蔓会怕他这种人?不玩死他才怪呢。
你看看,他说不听话就把照片登报纸了?他说让所有人看你的浪荡模样了?连叁千大洋都变成六千大洋。
“仇泽,你得帮我……”黎蔓咬着他的下巴,一副被人欺负坏了的模样,可怜兮兮,。
“他扒了我的小裤,让我屁股对着相机。”
仇泽晓得这里面准少不了她添油加醋的功夫,笑着伸出手溜进她的裙里:“我看看,小裤还在不在。”
“唔……”臀肉被捏了一下,“在的……”
“那人看着多大了?”仇泽问。
黎蔓眼神不自然地飘了一下:“有五十几了吧。”
仇泽看着她,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指尖在她的软肉上轻轻摩挲,不晓得在想什么。
黎蔓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的那副眼镜,像是能看穿一切,黎蔓抬手摘了他的眼镜,丢在一旁。
仇泽笑了一下,抬手玩她的耳垂,不一会儿就泛起了红色:“他既然说有下次,就应该晓得你是谁。胆子倒是大。”又说,“放心吧,我总不会叫他好过的。”
“嗯!”黎蔓抬手挂上他的脖子,在他颈间轻轻地蹭。
她晓得仇泽向来心狠,手段也狠,那人总有的受了。黎蔓也够坏,一点都不心软。
仇泽捏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奖励似的重重吮了两下:“今天表现不错,就是要这样,出了事要跟我说,要不然,吃了亏也是你活该。”
“那你每次都会像今天一样,来接我回家吗?”黎蔓问。
“当然。”
“给我出头?”
“嗯。”
“一直在我身后。”
“嗯。”
“什么都跟我说,不瞒着我。”黎蔓抬起头看他。
仇泽一愣,看着她没再说话。
“仇泽,你就是有事瞒着我。”黎蔓肯定道,“上次给我下药的那个人,到底有没有交代什么?”
她平时娇憨惯了,仇泽差点忘了她是多聪明的一个人。
她从小在人口多的大家庭长大,又一早没了亲人,跟在党长身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那一门,心思细腻又敏感,态度稍有些转变她就能察觉到。
仇泽说:“有。”
“说了什么?”黎蔓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看。
“交代了让他这么干的人。”
“谁啊?”
黎蔓看着他紧闭的唇,他的唇真薄,有好看的唇形,看着就很好亲。都说唇薄的人都薄情,不晓得他是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唇齿开合,他说:“仇铭。”
013 不关灯好不好(H)
他在说什么?
黎蔓摇着头呆愣地看着他,眼眶通红,她不信。
仇铭这么疼她爱她,怎么可能……
可是仇泽神色认真。
后来他还特地去查过,经了几个人的手,最后确实是父亲给林兴提了位,给了好处的。仇铭爱她如命,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
黎蔓也不理解。
她抬手使劲儿捶他的肩头,哭得厉害:“瞎说!瞎说!你瞎说!”
仇泽没说话,任她发泄捶打。
直到她打不动,闷在他怀里哭,眼泪湿了他的衣服。
“为什么……”
仇泽抬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小声开口:“可能他早就知道…嘶……”
黎蔓突然一口咬在他锁骨上,发了狠劲地,不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
仇泽疼得抽气,却将她抱得更紧。
“不准说!”黎蔓喊道。
仇铭早就知道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仇泽没再多说下去,只是盯着她,手还在轻轻地拍,让她尽情的哭。
她该是最难过的。
她一直坚信的,这个世界上最爱她,对她最好的人,竟然做这种事。
该多伤心。
也不晓得到底哭了多久,到后来她嗓子都哑了。
好不容易哭够了,黎蔓抬起头看他,仰着头流泪抽泣的模样实在是怜人……
仇泽抬手摸她的眼睛,小声说:“眼睛都哭肿了。”
他这样一说,黎蔓嘴一瘪,差一点又忍不住。“嗯……”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呜咽后埋在他怀里,像是要融进去。
仇泽一手都是她的眼泪鼻涕,待她彻底稳定下来,低头吻落在她的发心:“不要想了。”
黎蔓点点头,还是不愿松手,脸贴在他胸口。
她一晚上经历那么多事,还这样哭了一通,耗费太多精力,实在没什么劲儿了。
仇泽抱着她起身,让她站在花洒下给她洗澡,后觉得没必要,直接脱了衣服和她一起洗。
黎蔓难得的安分。
大床上,黎蔓头伏在他胸前怏怏发着呆,今天哭太多,眼睛发胀。她能听到仇泽的心跳,周围是他的气息,莫名心安。
仇泽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有一下每一下的顺。
“仇泽。”黎蔓突然出声。
“嗯?”
“我睡着前,你哪也别去。”
“嗯。”
又有眼泪想要流出来,黎蔓将脸埋进他衣领里。看到了它锁骨上被她咬出来的牙印。
很深,破了皮陷进肉里,黎蔓刚刚咬得时候尝到了血腥味。
仇泽抱着她的身子募地一紧,僵硬了起来。
他感觉到她的舌尖一圈一圈地舔着刚刚她咬出来的牙印,落下一小片水印子,像在给他疗伤。
她越舔越深,变成了吮,仇泽低吟一声,手掌着她的后脑,收紧了手臂。
“小伍……”他声音沙哑,又带着些示弱的意味,“别搞我,我受不住。”
不知怎的又哭了起来:“仇泽,你可别骗我,别玩我。”黎蔓抬起头,吻他的唇追着他的舌头吮。
呼吸交融,黎蔓慢慢松开他又舍不得分开,额头相抵,两手捧着他的脸。
手指抠进他嘴巴里,仇泽含住,舌尖轻轻挑,轻轻绕。
黎蔓两眼晶滢看着他,数不清的脆弱:“我信你,我以后就信你,你可别骗我。我就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女人气息不稳,含含糊糊的,话也讲不清楚。
仇泽能明白她。
他稍一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她,鼻头都哭红了。
微颤的指尖勾去她被泪水沾湿的碎发,低头轻轻咬上她的唇。
男人的吻带着攻击性,炙热又贪婪。
抬手扯下她一边的吊带绳子,露出半边雪峰,亲吻流连到颈间,黎蔓小声嘤咛,跟小猫似的,挠在人心尖儿上。
一路连绵细腻的吮吻。
黎蔓嫩白的皮肤上,落下星星点点的粉。她气息乱奄:“别留下印子……”
仇泽动作微顿,喘了一声:“好。”
目光落到雪峰上的粉色蕊珠,伸出舌头轻轻勾了两下,然后张口含住。
乳肉都被他含的变了型,他吸地重,微痛的吮刺激地她轻颤,腰身轻抬,挺着胸,给他更多。
燥热的手握着另一边的乳肉揉搓,奶头在他手心底下肿胀发热,花蕊被他舔吸地发红微肿,粗粝的舌尖绕着打圈。
黎蔓不是未尝情事的小姑娘,只是因为身上的人是仇泽,就能让她昏了脑子,只剩全身被他调动起来的敏觉。
“仇泽……”要命的哭腔。
“小伍……”仇泽喉结一动,“会不会后悔?”
他小心翼翼。
黎蔓鼻子发酸,透过眼里的水光朦胧看他,轻轻摇头:“不会,不会,不会后悔。”
他重新低下头吻她,不似刚才,他彻底没了耐性,急切的深吻。
扯下她的丝袍,堆在腰间,顺带着褪下她的小裤。他微微松开她,抚上黎蔓的脸,他语气深沉,声音沙哑:“不关灯好不好…?”
他们的第一次,他得看个清楚才行。
黎蔓呜咽一声,说好。
她说好。
仇泽直起身子,抬手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柔和的灯火下,恰到好处的肌肉。黎蔓喉咙发紧,想舔,舔他的每一寸,可如今她没这耐心,仇泽也由不得她慢慢来。
黎蔓看他的同时,仇泽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都不是第一次看对方的身子,有多美好他早就知道,只是隔着那一层该死又要命的关系,始终守着那所谓的道德底线。
怎么会不想。
而这一刻,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她流的水,她的喘息,她眼里的情意,都是给他的。
去他妈的底线,能有什么底线。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坏,他血液沸腾,只想把她撞碎,揉碎,融进自己身体里。
很急,他手架着她的膝窝,往自己身下拖,床单上落下一道水痕。
他手持着滚烫的硬物,找到花心,摸了一把,没多少前戏她也足够情动湿润。
“小伍,看着我。”
黎蔓喘息着,目光迷离,感受到穴口处的压迫感,轻轻咬唇,看着仇泽,看他眼里翻滚的情欲。
平日里,淡漠是他,斯文冷静是他,狠戾妖孽也是他。再到现在,他又这样热烈。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副面孔。
仇泽抓住她的一条腿环在自己腰上,狠狠撞了进去。
“仇泽!”黎蔓的身子供起一道妖娆的弧线,那勾人的样子……仇泽低下身急切的攫取她的呼吸。
呼吸交融,滚烫,又混乱的。
黎蔓抱着他,手下是他紧绷着的肌肉,流畅又坚硬,身下被他填满,容纳他有些吃力,撑得酸胀,有些疼。
好紧,他一下子整根没入,直直抵到最里面,黎蔓喘着气,穴内的软肉一下一下吸着他。
仇泽皱眉隐忍,待稍适应之后,才开始挺动腰身。
粘腻的水声,泛滥成灾,她怎么会流这么多水,明明他是这样的生涩。
呻吟溢出口,黎蔓受不住他,在他身下软烂成泥。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落在耳边,要命的性感。
仇泽侧头亲吻她的颈窝,低头看向两人黏连的地方,她小腹平坦没有肉,顶起他的形状。
他这样大开大合地操干,用着蛮力来,他能感觉到黎蔓腿根处的颤抖,她压抑的呜咽,止不住的浪叫。
应该要轻一点吧,他想。
这样下去,弄坏了怎么办?
才怪。
弄坏最好。
黎蔓蜷着脚尖,全身所有的感官都在迎合他。太重太快了,她攀着他的背,每一次顶弄都顺着他起伏,身下不由自主地收缩。
甬道内每一处褶皱都被撑开,不断分泌出淫液裹挟着他,她被酥麻感爽的发懵,又被胀痛刺激地乱了方寸,就这样一起一伏地吊着。
仇泽简直要被她这副又骚又媚的神情迷死了,腰腹紧绷着顶弄,欲望席了他全身。
仇泽突然停下动作,直起身子,将她的两条腿合拢,手扶着肉茎,龟头在穴口来回蹭了两下,又猛地捅进去。
这一下子,黎蔓所有样子都落入他的眼中。她意乱情迷睫毛打颤的模样,她在他身下哭着叫他名字的模样……
乳肉随着他的顶弄晃荡,原来人的身子可以这么软,这么湿……
低头看他们结合的地方,小穴被他撞的红肿,穴口一圈确箍的发白,有些可怜的容纳他,汁水飞溅,腿根,股缝里都是。
自己的东西不断进出她,茎身满是水光,都是她的东西,都是她为他流的骚水……
仇泽仰着头大口喘了两下,猛地又加快了些频率。
黎蔓的叫声都带上了哭腔,每个深入都牢牢顶在最柔软之处,她死死抓着身下床单,仿佛只要一松懈就会被那火热粗重的性器贯穿个彻底。
谁能经得住这个,他真是要弄死她了,她真是要被儿子弄死了。
好荒唐,居然跟继子做爱了。
这种背德感激起一阵荒唐的色欲快感,脑中白光一现,小穴剧烈收缩,被他硬生生cao上了高潮。
朦胧间她听到仇泽一声压抑的闷哼,感受到埋在身体里的肉茎跳动,强烈的刺激让她整个人痉挛起来,还在吸它。
他射地又多又猛,快感持续了很久。
仇泽大口喘息,脸色微红,他脑子也发懵,等回了神才卸下紧绷着的身子,轻轻压上她,含着她的唇吮弄。
东西还在埋在她身体里,还没疲软,他又不舍得顶弄了两下。
黎蔓这才缓了过来,腿根处还在打着颤,抬起手紧紧抱着他,感受他的滚烫和温暖。
好满足。
唇齿之间又交缠了好久,仇泽轻轻松开她,看她微肿的唇,还有情欲过后过分艳丽的脸。
他低下头,缓缓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带出些白浊,身下哪里都是湿漉漉的。感觉到东西源源不断流出来,黎蔓压着嗓子嘤咛一声,脸上发烫。
仇泽抬起头轻轻蹭她的鼻尖,声音沾上了情欲的湿意,神色有些不自然,低头埋在她颈间,声音沉闷:“对不起。”
他没想弄进去的。
她一夹,他就忍不住。
手掌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