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医生
　　陈然从小成绩就很好，这得益于她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万年医院的医生，遗传给了她极高的智商。但是二人从来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学医去当医生，曾极力劝阻陈然不要学医，但是这对从小崇拜父母的小陈然没有任何作用，她高三那年，瞒着父母偷偷报了志愿考上了有着上有着百年历史的万年医学院，为此从未对她发过火的母亲，气的红着脸当着她的面摔了一个她父亲珍藏很久的紫砂壶。
　　开学的时候，陈然的父母甚至都没来送她，不过这不是她的父母在和她怄气：在那天摔了老陈的紫砂壶之后，陈然母亲的火就熄了下来，接受了难以接受的事实。这次争吵受伤的只有陈然爸爸的那只紫砂壶。
　　陈然的父母没来送她，只是因为医院太忙，抽不开身，万年医院是周围几省最好的医院，络绎不绝的病人把她的父母牢牢拴死在了医院，虽然她父母已经退居二线，只看疑难杂症，可是依然抽不出空来送她上学。
　　陈然没有对父母有丝毫的怨言，她对医生的辛苦有着清楚的认知，她学医，只是想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而已。再加上万年医学院也不远，于是她就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自己来了大学。并且优秀的大学生涯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直博的机会。
　　陈然的研究方向是遗传学，她的导师想让他做学术型的医生，不要去临床打滚，那样太累，这也是陈然父母替她做的决定。可是规培时陈然再一次违背了父母的意思，而且去了最累最辛苦的儿科。
　　事情的起因是上周的周末，陈然的上级医生安排她坐诊，本来规培医是没有处方权的，可是因为陈然突出的表现，她的上级医生给她用了自己的处方权。这也代表对陈然的肯定，毕竟要是出现事故，两个人都是要担责任的。但是每个医院都有每个医院的气质，敢打敢拼，认真负责，就是万年医院的气质，既然你能做好，那就去做吧，上级医生？那不就是给你们擦屁股用的么？
　　张军一家人在孩子接受治疗后还是来了医院做检查，不是不信任未来公司的治疗，孩子在接受过治疗后已经和以前大大不一样了，本来发育迟缓的孩子现在已经能简单的吐出一些字词，甚至已经开始学习走路了，看人的眼睛也不像以前那样呆滞，而是充满了灵气，这让夫妇二人欣喜若狂。
　　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再做一次检查，这就是天下所有的父母。
　　儿科又叫哑科，这时因为孩子无法准确的描述自己的病情，可陈然一见她们孩子的面就知道，这是个唐氏病的患儿，因为从面相就能看出来，所有的唐氏病患儿都是一副痴呆的样子。再结合病历，正常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抱着，发育迟缓。
　　张军支吾的对面前的年轻女医生提出了检测染色体的要求。
　　对于唐氏儿，陈然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开始她还劝孩子的父母不要去花这份冤枉钱，确诊的孩子是没有药治的，目前的医疗水准是不可能治愈的，遗传学出身的她知道，要能治疗这个病，一是要能检测到基因，因为染色体是细胞分裂时才会出现，平时在细胞核内就是一团散乱的分子大小的毛线团，二是要能剔除多余的基因，这相当于从一团由分子构成的毛线团里把其中几根抽出来，这两个都是诺贝尔医学奖级别的研究，两个诺贝尔，才能治好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些夫妇的生育年龄明显都很大，他们之所以能生下来的患儿，不过是侥幸博个没病，之所以冒风险，是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繁衍后代的机会。对于自己患病孩子，每有一个希望，心怀愧疚的他们都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为此上当受骗的也不少。
　　后来陈然也麻木了，不再去劝告，反正检测也不贵，就让他们花钱买个安心吧。
　　当陈然拿到孩子的检验报告的时候，陈然傻了，因为报告显示染色体一切正常。这么说孩子不是唐氏儿？可是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特征呢？出于好奇心，也是出于一名医生的责任感，她在走廊里找了两圈，可是没找到刚刚那对带孩子来的夫妇，就在一片家长的催促中去给孩子看病。陈然只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可是仿佛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自从那对夫妇带孩子来做检查后，周一周二来她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夫妇带孩子来做检查，这些家长有着明显的特征，那就是非富即贵，这点能从穿着上看出来。看着有着明显特征的患儿，拿出的报告却全部显示染色体正常，她终于忍不住对着一对孩子的父母问除了心中的疑问。
　　张军多精明，夫妇二人久病成医，自己看了一眼报告，就知道孩子已经彻底治愈，怕暴露余树，医生都没问，扭头就走了。
　　可是其它家长却没有张军这种自控力，他们一定要向问清楚孩子的情况，在孩子父母支吾中，陈然知道了未来公司的名字，也知道了是未来公司的研究治好了这一批孩子的唐氏病。
　　余树和他的未来公司就这么暴露了。
　　陈然本来想先给领导汇报，可是她觉得目前的现实有些玄幻，还是调查清楚再报告比较好。于是不顾外面孩子的哭闹和家长的抗议，跑出医院大楼，颤抖着手，在网上查到了未来公司的电话，就打过去了。
　　“嗯，是我，我是余树，未来公司法人就是我。”余树在电话里回到。
　　“听说您的公司治好了唐氏病的患儿？这时什么吗?”陈然的声音有些希望，也有点颤抖。
　　“是的。”余树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说实话，于是回应到。
　　“这样吧，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等我下周回万年，我们见个面谈谈吧。这个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或者你找公司目前的负责人水墨也可以。”余树补充。
　　“那太麻烦您了。我还是等您回来吧。”陈然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回应道。
　　“行，那万年见。”余树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就这么暴露了。余树苦笑。看来药厂的收购进度要加快了，不然没法解释。

第三十八章 初步达成
　　余树挂了电话，看着副驾驶的靠枕若有所思，正考虑怎么和于红兵开口。
　　“怎么了小余？有什么事吗？”于红兵看着余树一副魂不守舍仿佛失恋了的表情，轻声开口询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余树下定决心。
　　“收购咱们三厂的那些人，是看上了老厂的地，想拿去搞房地产开发吧？”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吗？”于红兵知道于亮给他说了收购的事。
　　“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情况。”余树问。
　　“还能怎么样，谈不拢呗，我想让他们去再搞一块地，搬厂。可是价格一直没谈拢，差个300多万。”老干部的气息又回到了于红兵身上，发出了一声忧国忧民的叹息。
　　“嗯，是这样的，您考虑不考虑把厂卖给别的人？”余树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啊？”于红兵惊了，难道这小子是给某个人来做说客的？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这就叛变了？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在商量细节吗？心中思绪万千，电光火石间内心演了一部上百级的电视连续剧。
　　“不是您想的那样。”余树看着于红兵那张便秘的脸，就知道他想歪了。
　　“我想着说能不能把三厂收购了，把目前缺的那个钱补上，囤地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事我可干不出来。”余树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要老厂的地吗？给他，药厂的资质给我就行。”余树接着补充。
　　“你要药厂的资质干啥？”于红兵想明白了，这是要一鱼两吃彻底卖干净啊!“是这样的，我这里有家研发公司，但是资质不全，目前无法合规生产药品。想套个三厂的皮，借壳上市。”
　　“这。。。。。我要再考虑一下。”想起药厂里那帮老兄弟，于红兵有些犹豫，这药厂换人不知道会不会再让他们失业，而且谁知道那些粤州人会不会答应，三方收购在商业操作里很常见，可是药厂很特殊，更别提里面还有30%的国有股份呢。
　　“算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于红兵抄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对对对我是老于，就是药厂收购的事，不，不是，还没谈拢，准备晚上接着谈呢，就是事情有了变化，有个生物公司想收购药厂的资质，但是不要地。行，那我和他谈谈。”挂了电话，于红兵对余树说了句：“有门。具体还要晚上和粤州人谈。”
　　“三厂已经连续亏损好几年了，国资委那帮人也急，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剥离不良资产吧。”于红兵苦笑，接着就对往事陷入了回忆，对着余树讲起了曾经的故事：“人的一生难以预测，既要考虑个人的奋斗，也要考虑历史的行程，你说我一个车间主任，怎么就当上药厂的厂长了？”
　　接着又是苟利祸福避趋之等话，开往冰城的车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分割线——晚饭当然不是在之前那个胖子农家乐，毕竟几个人边盘着腿边在炕上谈生意的画面简直无法直视，于亮选了一家五星级酒楼的商务包间。
　　酒桌上谈事是中国人的传统，具体的渊源应该可以追溯到东汉末年刘备和曹操的酒局。
　　虽然粤州和三省离得比粤州和泰国还远，上的本地菜可想而知的吃不惯，但是几杯下了肚，气氛还是活跃了不少。
　　但是余树刚刚提起收购药厂资质的事，粤州人就不乐意了。
　　“我们要的是完整的药厂，不是那块地。”严格来说，药厂的地是工业用地，不能拿来搞房地产开发的，只能建驻扎楼往外卖，虽然关系够硬也能搞定，但是毕竟就少了一条路子。余树买了药厂的资质，他们就没法挂羊头卖狗肉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开价。”余树懒得废话，既然能坐到同一张桌子上谈，于红兵肯定提前和他们通过气，他们来了就代表可以谈，此番做作，不过是为了抬价而已。
　　“800万。”
　　“你们别把我当傻子，工厂里的设备现在卖给阿三也能卖个100万，我就要个资质，不可能给你们八百万，卖给我你们也不负责新厂的建设，我给你们起码省了上千万，还好意思要我800万？”
　　余树也没因为粤州人的狮子大开口而感到生气，做生意，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就800万，一蚊不少。”对面似乎吃定了余树。
　　余树看着情况不对，拉起于红兵就要走，我带着诚意来的，你这给我整幺蛾子，有点过分吧？
　　“药厂还有30%国有股份呢，不和我们谈也可以，你去和他们谈吧。”这就是公私合营的好处，出了事有个兜底的，耍赖皮特别管用，既然价格谈不拢，就让他们和你谈谈土地用途吧。
　　粤州人以为自己的对二出了，余树会扔个炸弹出来，没想到余树直接扔了王炸。急忙站起身拉住要出门的三位，饭钱还没结你们仨就要跑？
　　“唔系冇慨谈，唔好急慢慢谈。”急的粤语都出来了。
　　余树也不是要走，对面也不是真的不想谈：有个冤大头来接药厂的锅，他们要是把这等好事扔了回去肯定要被刁死，刚刚大开口一方面是谈价钱，但是更重要的是确认余树收购的欲望，毕竟天底下接锅侠已经不多了。
　　“四百万，你哋接受药厂慨职工进你哋慨物业工作。”余树也讲粤语，顺带提出了职工工作的解决问题。
　　对于这件事，于红兵倒没什么意见，除了有些工人不愿意去做打扫的活，可是这部分工人早就离开药厂了，留下的都是老实人为了生活才愿意在药厂当工人，正常人谁愿意进这么一家排放不达标的厂啊？而且药厂现在工资也发不出了，被收购迫在眉睫。
　　一番讨价还价后，粤州人答应解决30人的工作问题，并且400万将药厂的所有资质卖给余树，至于药厂的药品专利什么的，不存在的东西就不用去考虑了。
　　几人商定好下周签合同，因为药厂还有30%的国有股份呢，虽然刚刚于红兵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国资委那边的态度很积极，完全不像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倒是像个卖保险的。但流程还是要走，一周时间已经是属于特事特办了，早卖早享受，三厂多运营一周，就多亏一周，亏的都是国家的钱。
　　三人结了饭钱，出门时情绪都很不错，于亮还开玩笑：“我听过炒股炒成股东的，但余树你这实习实成厂长的我可是第一次见。”
　　余树笑了笑，邀请于红兵接着在药厂干。
　　“于叔，这药厂买了我也不会管理，等搬到万年了还是希望你能担任厂长。”
　　于红兵想着卖地的钱可比之前自己办药厂的钱多多了，感慨了几句后答应了余树，接着说：“还叫我于叔干啥？叫我老于就行了。”

第三十九章 华佗
　　余树在回到万年前就给水墨通知了药厂收购的事，水墨惊讶于余树的行动力，没想到这么快就收购了一家老牌药厂，通知余树说，下周就准备雇佣几个财务和法律人员去冰城。
　　周末，到了万年，白天处理了周内积攒的病患以后，给陈然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吃饭。
　　陈然在接到余树约饭的电话后激动的肾上腺素飙升，有种侦探小说终于就要看到谜题的期待。决定倒个班，提前回家打扮一下。
　　在叫醒了在办公桌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同事后，脱下白大褂就出门了。
　　晚上余树见到陈然的时候有些惊讶，陈然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还扑了粉，她完全是按照相亲来打扮的吧？
　　可是化妆的技术有点不过关，一就可以看到粉底下的黑眼圈，口红也没涂好，露出了苍白的底色。不过虽然种种瑕疵，陈然还是个有书香气质的美女，不过这副长相，天知道她是怎么在儿科对付那些难缠的家长的。
　　陈然看到余树的惊讶一点也不必余树看到她的惊讶少，看起来居然是个大学生？在见面前，陈然的脑海里余树应该是水崇文那种中年老男人的样子，没想到见到了一个居然还没秃顶的清秀男孩。
　　“得得得，别惊讶了，你现在就像得了甲亢一样。”余树看到陈然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随口开了句玩笑。
　　“我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陈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余树语带双关。
　　“这么说你们真的能治疗唐氏病？就我所知，你们公司应该还没有药品生产许可吧？而且这种新药没做过临床是不可能上市销售的。”
　　果然是医生，单刀直入，一点面子都不给余树留，这让在冰城和那些地产商刚刚谈判过的余树很不适应：和地产商谈话，都是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
　　“呃，我们刚刚收购了冰城第三药厂，临床应该很快就会做。”余树准备岔开这个危险的话题。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余树担心的问。
　　“因为太离谱所以我没有上报，这么说你们真的真的开发出了治疗唐氏病的药。”
　　“嗯。”余树没有否认，直接应了下来。
　　“不过现在应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医院里的医生很多都和医药公司有联系的，而且就算我们医院没有，你能保证其他医院没有？这件事肯定会暴露出去的。”陈然提醒。
　　“嗯，这个我知道。”余树头疼。
　　说罢两人开始吃饭，余树对陈然也很好奇，医院的医生都是陈然这幅鬼样子吗？黑的眼圈浓的散不开，一看就是长期缺乏睡眠，像个僵尸一样，皮肤惨白，一看就是缺乏光照，像个吸血鬼一样。
　　在余树的关心下，陈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吐槽医院种种。
　　余树听着陈然的诉苦，一边思绪飘到了天外，想着自己的药在药理学上说不清楚，总要用一些技术来做铺垫，起码这样药品出来不至于显得惊世骇俗。一边听一边想，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陈然，我这有个产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余树打断了陈然的话，提问道。
　　“你们没有资质，我们是不可能采购的。而且我们医院都是走招标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单独采购。不过你可以说说。”陈然看着余树，好奇的说，她还是想知道这个能做出治疗唐氏病的公司还能拿出什么来。
　　“是这样的，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不是药。准确的说它只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余树连忙否认了要给医院卖药品的想法。
　　“那是什么？”陈然被勾起了兴趣。
　　“一种辅助诊断手段，你知道阿尔法狗吧？”余树问。
　　“知道啊，就是战胜所有人类围棋大师的那个。”
　　“嗯，我们公司做的这个是开发唐氏病治疗手段时的一个小小的副产品，我们做的这个AI叫华佗，可以完成病例诊断和后续的治疗方案，比人类的准确率要高不少，能到95%。”余树推荐。
　　“啊？”陈然今天觉得自己今天吃的惊够多了，她当然知道准确率到95%什么概念。
　　“机器还要学习，95%不是它的极限，但是我们病例太少，机器无法完成学习，所以想放到你们医院进行机器学习，也可以给你们的医生减轻一点负担。”
　　“行吧，我去问问我们带教老师。看看他是什么意见。”陈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行，那你们有了决定打我电话。还有，收购三厂的事不要泄露出去。”余树说完就去前台结账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始接受硅基生物的指导，制造制药的机器了。不过目前的电脑的计算能力还是跟不上需求，现在先用一个接收器来接收硅基文明的计算结果，主要的计算暂时由他们来做，数据从地球发过去，地球这边只负责接受结果。至于这个暂时要暂时多久，余树很可能觉得是上百年。
　　走出餐馆，余树在拦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余树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好，请问是未来生物科技的余总吗？”
　　“是，我就是。”余树回答。
　　“我是联合梦想制药的沈梦，请问余先生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便饭，有些事想和您谈谈。”
　　余树不知道自己这个号码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在吸取了水墨电话被打爆的教训，自己之前注册公司的电话已经给了王新蕊，这个电话号只有少数的人知道。
　　沈梦邀请自己吃饭？还是晚宴，想起后来水墨给他讲的一些关于沈梦的故事，余树知道这是个恶毒的女人，如果给李明磊的坏打分，按十分制他可能只有四分，毕竟政治倾轧是避免不了的，水墨给沈梦打分是九，这是个蛇蝎美人。
　　余树在想自己要不要去，他毕竟不能伤害碳基和硅基的生物，自己过去会不会是羊入虎口，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一是不管对方是不是装的，目前并没有明显的恶意。二是明英宗俘虏了都能被送回去，沈梦总不能比先太师也先还不讲究吧？那自己不真成小说男主角了？

第四十章 传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周三的时候沈梦就得到了消息，万年医院出现了唐氏儿被治愈的案例。联合梦想在万年全市的医院都有眼线，她并不是从万年医院得到消息的，消息来自于另一所大学的附属医院。
　　沈梦让自己的助手一查，发现这个研发公司居然就在万年市！而且居然还是刚刚开办的！又从药监局知道了未来生物公司连证都没有。这导致沈梦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多相信，毕竟基因病的治疗，从技术上讲现在还是很难达到的。她对于这个消息也是疑惑重重，几乎要把未来公司当成骗子。
　　但是接下来周四周五传来的消息让她心中一下就火热了起来，治愈的唐氏儿并不只一个，可以确定的是，就她得到的消息，已经有超过十例被治愈。
　　得到确定的回复后，她马上就给余树打去了电话，想和他聊聊，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分上一碗羹，她知道这个药品的价值有多高，如果联合梦想能参与进生产，绝对能一跃成为世界知名药企。
　　但是对于余树的未来生物公司，沈梦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除了表面上的信息，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这也是沈梦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客气的原因。
　　不过如果从余树的嘴里知道了什么，就可以有的放矢的对付他了。关系软就给他来硬的，关系硬就给他来软的。
　　沈梦对于自己的企业十分的自信，靠着各种关系，联合梦想已经和万年市80％的医院都有合作，剩下没有合作的都是些社区医院和小诊所。而且沈梦知道未来生物没有药品生产的许可证，之前卖的药都是非法的，这让她对于晚上和余树的见面更多了一分底气。
　　余树接到沈梦的电话后，马上就给水墨打了电话。
　　他从水墨电话中急切的语气中，感觉自己仿佛答应了和一头饿了三天的老虎一起吃饭一样。
　　“余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沈梦是什么人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吧？你为什么要答应？”
　　余树委屈的道：“墨姐，谁知道你之前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一个药企的老总，总不能搞的和锦衣卫一样吧？还下毒？”
　　“而且我如果拒绝了沈梦见面，可能我们面对的就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了，她对你爸都能那样，万一真的把我们的事情捅出去，公司无法营业收入，收购冰城第三药厂的事可真的就黄了。”
　　“而且就见个面而已，一个系统里有一个变量总比两个好吧？我们和她脱离了接触才是最危险的，起码见个面能知道她要干什么，拒绝了才让我们失去了得到她消息的能力。”
　　水墨在电话里犹豫了一阵：“那你小心，记住千万不能吃她给你的任何东西，包括饮料和酒水。”
　　余树无奈：“好的好的，墨姐，明天晚上我除了说话，就不张嘴了。”
　　——分割线——挂了电话，余树给陈放打了过去，约他晚上一起吃饭，陈放已经在上周来到了未来公司，水墨暂时把他安排在财务，陈放自从来到了公司，对余树也有了丝丝好奇，怎么自己四年的舍友就这么开了个公司？他也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余树，果断答应了。
　　两人在万年大学的门口碰头，还没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吃街，就闻见了各个餐馆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我说余树，可以啊。还没毕业就整出这么大一摊，和你比，我们这些同学可太落后了。”
　　陈放边走边说。
　　余树脑子里正想着明天晚上和沈梦的见面，也没心思回答陈放的揶揄，找了家烤肉店就开始点菜，点完了才对陈放说。
　　“唉，做起来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陈放更加好奇了，他可知道现在公司的业务有多繁忙，盈利有多丰厚，光这周的营业额就超了400万。
　　“咱们是无证驾驶知道吧？”余树白了陈放一眼。
　　“知道啊。可咱们打的是实验的名号啊，知情书也签了，免责书也签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已经有人找上门了，我之前还以为一两个月内肯定没事，没想到就撑了一周。”余树仰着上身，苦笑着说道。
　　“这些人，无事都要卷起三尺浪，何况我们现在还是有缝的蛋，明天晚上我就要出去面对了。”余树叹了口气。
　　烤肉很快就上来了，陈放饿虎扑食，宛如饿死鬼投胎，抓着两根就往下撸，一边吃一边嘴里嘟囔：“就这一口了，可把我快想死了。”
　　余树有些惊讶，问道：“工地上吃不到肉吗？”
　　陈放含糊着说：“吃肉是能吃到，可是一天三顿大鹅搁你身上你也受不了。第一次吃还行，连着吃了一个礼拜，吃的我闻见大鹅味儿都想吐了。工地边上十公里，别说饭馆，连个小卖部都没有。天天吃，没得换。”
　　“对了，明天晚上和谁吃饭啊？”陈放努力咽下嘴里的烤肉，才说。
　　“沈梦。”
　　陈放刚刚才往嘴里撸了两根肉串，听着余树嘴里吐出的名字，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是那个沈梦？”陈放努力的问出这句话。
　　“就是那个沈梦。”
　　无怪陈放吃惊。沈梦的大名在他们学院里可是响亮的很，不是因为她也是余树他们学院毕业的，也不是因为她是万年最大的药企老总，而是在学院中各种她的八卦，这些八卦随着学生一届一届的传下去，已经成为学院的经典老番。
　　关于沈梦最劲爆的两件事，一件事是她曾经在学校的本科阶段睡了余树他们的院长，混到了一篇一作，凭借这篇论文而顺利保研，第二件事则是她曾经偷了实验室的昆虫分泌物，其实偷实验室东西的学生一抓一大把，不过大家偷偷拿走的都是药材，可以卖了去改善生活，当然更重要的是刺激，偷昆虫的分泌物的学生可是从来没有，毕竟那些东西是有毒的，卖也卖不出去，还会给自己惹来很大的麻烦。
　　曾经还有沈梦曾经作弊被抓还保研这种事，这个传言都是最早的几届学生才会信，毕竟人家保研凭的是论文，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失真，到了余树前就没怎么提了。
　　“你明天去问问沈梦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陈放贼笑。
　　“行啊，别等明天了，就现在，我给她打过去，你亲口问。”余树作势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别别别！”陈放急了。
　　“今天晚上去你那住。”余树不逗陈放，顺势提出了要求。
　　余树很郁闷，柳明月自从上周住进自己家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宿舍。余树不想睡沙发，王新蕊又勾人的很，再住在自己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把两个人都办了。
　　于是顺势提出了要和陈放住的要求，陈放刚上大学那会儿他父母就在大学旁边买了房，陈放嫌弃自己一个人住没意思，就一直住在宿舍，只有周末偶尔才会邀请余树一起过去通宵打游戏。
　　“不行，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住。”没想到陈放拒绝了。
　　“搞定了？”
　　“不是之前那个，新交的女朋友，万年医学院的。正热乎着呢。”陈放不好意思的笑笑。
　　“可以啊。”说完余树就用手拍了一下陈放的后脑勺。

第四十一章 门没关
　　余树本想晚上去网吧通宵的，想想还是算了，凭什么我的房子我住还要和做贼一样？于是毅然决然的回了自己的房子，顺带买了新的床铺和两杯奶茶，租的房子其实是两室一厅，但是另一个卧室没有床，所以余树才睡的沙发，今天买了床铺，打地铺总比睡沙发要舒服。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了，余树推开门发现两个姑娘正在沙发上逛淘宝呢。
　　“小蕊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穿上一定能把余树馋死。”柳明月正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王新蕊看。
　　“呦，什么衣服能把我馋死啊？”余树打趣道。
　　柳明月刚刚逛淘宝逛的忘乎所以，听见余树的声音才发现余树回来了。余树探头一看。
　　“这不是血滴子吗？就两个小盖子，这个怎么穿啊？”余树瞅了一眼屏幕，笑着问。其实他看到衣服的不是自己嘴里说的，他是故意的。
　　“什么血滴子？”这下轮到柳明月好奇了，完全忘了害羞。
　　王新蕊在余树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了，两人在高潮过后可是会聊天的，她也主动买了好多内衣，为的就是取悦余树，她知道余树说的是什么，对着柳明月说：“下次我穿你就知道了。”
　　余树把两杯奶茶放在桌子上：“给你们买了奶茶，喝不喝。”
　　柳明月还在好奇血滴子是什么，没有过来拿，而是用手机在网上查。
　　王新蕊却把盖在身上的小毯子放在一边过来取奶茶，这时余树才发现王新蕊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系带的睡裙，灰色睡裙是真丝的，深V低胸，丰胸挺耸，一道深深的乳沟。转过身时，肩带在背后交叉，纵横交错的绳子在腰后绑紧，显出纤细的腰身，翘臀上是两块布，余树看的出来，王新蕊穿的是丁字裤，因为只能在腰上看见一根绳子藏在两片翘弹的臀瓣中。
　　王新蕊给了余树一个骚浪至极的媚眼，勾的余树火起。
　　这时柳明月终于查到了所谓的“血滴子”是什么，奶茶也没喝，红着脸就一个人跑进了屋子。
　　余树看着柳明月迈着两条弹力十足的长腿，跑进了卧室，这时才发现她居然也和王新蕊穿的是一样的性感睡裙，只是刚刚盖子毯子余树没有看见，在王新蕊身上，裙摆都盖住了一半的大腿，在柳明月身上同样的睡裙却只盖住的大腿根，只是柳明月穿的内裤却不是和王新蕊相同的丁字裤，而是紧身的四角白色短裤，这让余树的偷窥欲没有得到满足。
　　“怎么样，明月的腿好看吧。”王新蕊舔着红唇上的奶油对着余树说。
　　“晚上别哭啊，小骚货。”余树看着王新蕊的眼睛说。
　　“来啊，我去帮你铺床铺。”王新蕊毫不示弱，抱起铺盖就往另一间卧室走，走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用胸蹭了蹭余树的胳膊。
　　这等明示，余树怎么能不知道今晚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大战？
　　“我去洗漱。”说了一声，余树就走进洗手间，却发现一大片丝袜正挂在晾衣架上，数量还不少，不过余树分不清谁是谁的，黑色的肉色的白色的挂了满满一个衣架，王新蕊好像没有穿过白色的丝袜吧？余树想。
　　内裤就很明显的能看出谁是谁的，王新蕊的内裤都是性感风，镂空的，蕾丝的，丁字的。靠近自己这边的应该都是柳明月的，都是纯棉的各色内裤，不过还是白色居多。
　　余树此时被王新蕊刚刚挑逗的欲火焚身，抓起一条系带的内裤就往自己的巨龙上套，这条内裤虽然在那堆棉质内裤中，却是性感的高腰系带，只有薄薄的两片真丝布，余树想着这肯定是王新蕊的，只不过一边挂不下了才挂到这堆棉布内裤里。
　　搓揉的兴起，又扯下一条黑色的丝袜，这下刺激更甚，两下就在这堆性感的内衣上缴了枪，浓浓的射了好大的一滩，团起来扔在洗衣机上就开始洗漱。
　　到了房间，余树锁好门正要扑上去，王新蕊却要说去客厅拿奶茶。
　　回来时王新蕊是跪着的用嘴叼着奶茶爬进来的，说要一口一口的喂余树喝，可是喂着喂着，王新蕊又开始吃了起来，把余树的肉棒舔的锃光瓦亮，借着窗外的微弱的灯光亮晶晶。
　　“真好吃。今天我在上面。”王新蕊吮弄了一会儿肉棒，自己就爬了上来，两团丰硕滑过余树赤裸的上身，可以感觉到王新蕊的乳头已经发硬勃起了。
　　此刻柳明月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她知道今天王新蕊不会过来和她一起睡了，毕竟余树连铺盖都买好了。但是却久久不能入眠，脑子里都是自己那天看到的画面，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他们现在正在做那个吧？可是为什么没有声音呢？又想起那天看见余树和王新蕊在这间卧室的激情，应该就在这张床上？想着想着，柳明月脸红心热，口干舌燥，想起客厅还有一杯奶茶，就打开卧室的门偷偷看了一眼客厅。
　　还好，他们不在客厅里。柳明月心想。
　　柳明月提着奶茶回卧室，低头看见王新蕊今天送给自己的这条性感睡裙，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和她一起穿给余树看，真是头昏脑胀，以后再也不会上她的套了。
　　可是王新蕊会不会穿着自己身上的同款睡裙正在和余树做那个吧？
　　此时柳明月又燃起了那种欲望，自己努力的在向自己的卧室走，可是腿里仿佛关了铅，那扇门在死死的吸着柳明月。他们不会不关门吧？柳明月心里想，没关门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如果关了门我就去睡觉，没关我就看一眼。
　　柳明月走到门前，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是开的，没有关。
　　柳明月小心翼翼从门缝里看了一眼，看见王新蕊正趴在余树的身上，蜜桃臀隐约能看出一个爱心的形状，丁字裤没有脱下，被扯到了一边，下身插着一个粗长的肉棒，随着丰臀的上下吞吐时隐时现，两人的下体已经湿成一片，臀肉撞击着余树的大腿，伴随着运动发出piapiapia的声音，每次尽根而入，王新蕊都会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呻吟。
　　柳明月看着王新蕊身上的睡裙还没脱下，想着那根肉棒在自己体内进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痛啊？可是小蕊的呻吟听起来好享受啊，做那个真的很舒服吧？
　　啊！我怎么会这么想，柳明月从绮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透了，连忙跑进洗手间换内裤，要是让小蕊发现，自己还不是要被笑死。
　　等柳明月进了洗手间，才发现自己的丝袜和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团成一团，扔在了洗衣机上，打开发现里面有一片白色的粘液，这是什么？柳明月心中疑惑。
　　柳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知道有人会偷女生的内衣回去打飞机，她又不是小孩子，可是这团粘液是谁弄上去的呢？额，好像只有余树有这个可能，柳明月莫名有些生气。
　　不过他可能以为这些是小蕊的吧？毕竟自己的内衣基本上都是纯棉的，这条系带的高腰内裤是小蕊送的，他肯定不知道，应该是拿错了。丝袜那么多，不过他没有拿白色的，他知道小蕊不穿白色的丝袜，那样显得腿粗，他应该也不知道，所以拿了小蕊常穿的黑色丝袜。
　　嗯，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想通了之后，柳明月又观察内衣上那片浓稠的白色粘液，听小蕊说，是奶油味儿的？小心翼翼的用鼻尖闻了闻，果然是！下定决心又用舌尖舔了舔，甜甜的，真的是奶油味！和那天在小蕊穿过的内衣上的味道一样！
　　柳明月仿佛着了魔，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上次穿王新蕊穿过的情趣内衣一样，把沾满余树精华的内裤和丝袜穿上了身。什么奶茶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忍不住又去偷看，柳明月发现王新蕊和余树又换了一个姿势，她背对着余树坐在那根肉棒上，这样柳明月就看不见余树的下体，但是这么转过身，就意味着王新蕊也发现了正在偷窥的柳明月。
　　王新蕊用力的上下套弄，两颗饱满的乳球随着动作颤抖的波涛汹涌，面颊和胸口都变成了粉红。柳明月发现王新蕊正看着自己，她想逃，可是逃不掉，内裤和丝袜上的粘液冰冰凉凉，身子却是火热，王新蕊正看着她，用嘴唇发出无声的唇语：“明月，好爽，和余树做爱真的好爽。”
　　他们正在做那个！那个就是做爱！和余树做爱真的好爽！
　　柳明月听懂了，两腿一软，就瘫在了门外。

第四十二章 夜宴
　　余树当然知道王新蕊做了什么，可是他装作不知道。
　　第一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柳明月，毕竟两人之前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算此时柳明月已经进了未来公司，但是余树之前可是一直在冰城，两人还是很陌生。
　　第二万一王新蕊只是和柳明月在玩一个游戏怎么办？这两个好闺蜜，一个是暴露癖一个是偷窥癖，可真真是一对绝妙的对手，自己突然横插一棍子算什么事？
　　综上，余树还是装作自己不知道，静待事情的发展。
　　毕竟他更喜欢被动。还真让韩雪的舍友说对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等到晚上，沈梦的助手给余树打了电话，确认了晚上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余树心不在焉的回应着，脑子里想着水墨说的话。
　　余树走进约好的西餐厅，挂着职业微笑的服务生一问，知道是沈总的客人，脸上马上就不一样了起来，让余树在大厅稍等，转身叫来了领班。
　　「余先生，您看您喜欢哪个位置，有人坐的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他们腾位置。」穿着考究的领班谄媚的说。
　　余树从进门就在打量这个西餐厅。
　　环境可以说是极好的，和一般的西餐厅不同，这里的灯光柔和的像情人的眼睛，桌椅和餐具都能反射昂贵的光，桌布的针数看上去都比余树的衬衫针数多。
　　桌与桌之间隔着屏风，保证了很好的私密性。一面墙整面都被做成了水族馆，里面各色观赏鱼游来游去。
　　余树看着其中一条楼兰锦鲤对领班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看着来就行，沈总还没到？」领班抱歉的说：「余先生，沈总还在路上，有点堵。」「行吧，你安排。」领班把余树带到了一张四人桌前，弯腰拉出椅子，弓着腰对余树说：「余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说。」
　　「你看着来吧。」余树掏出手机玩儿了起来，看也没看他一眼。
　　十分钟之后，沈梦就来了，她在车上就接到了餐厅领班打来的电话，确认了余树的身份。
　　这个余树，确实就是万年市的那个余树。
　　沈梦当然不可能好心请余树吃这么顿饭，这次邀请，只是确定余树的真实身份。
　　自从知道了未来公司的药品可以治愈唐氏儿，沈梦就对这家公司的老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知道未来公司的老总叫余树，可是当她查到余树的信息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能相信。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这个人才大四？刚刚去了冰城的一家药厂实习？父母只是一家小超市的老板？没有任何资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超前的药物？虽然现在甚至有初中生都在发论文拿去获奖，以作日后的进身之资，可那些论文都不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有的是用父母的研究成果，有的用的是父母学生的研究成果，毕竟让初中生去做实验还是太难为他们了。
　　她以为自己的助理搞错了，可是经过再三的确认，这个余树就是未来公司的老总，这让她又惊又喜，惊的是余树这么年轻，喜的也是余树这么年轻，毕竟毫无根基的人自己好拿捏一点。
　　所以她故意在路上耽搁了几分钟，一是让餐厅的领班给她探听消息，二是想给余树一个下马威。
　　沈梦走进餐厅的时候余树就看见她了，毕竟和余树相比，沈梦是公众人物，报纸新闻上可是有她的照片，余树看过，丹凤眼，高鼻梁，长的有半分高圆圆的味道。
　　沈梦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身上穿一身修身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名贵的材质，合体的剪裁，衬得身材窈窕婀娜，双腿笔直修长，西裙包裹着浑圆饱满的大腿，挺翘的臀部，蜂腰紧收，双峰高耸，衬衫上的扣子紧紧绷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成熟但不浓艳的女人味。
　　没想到李栋年纪都这么大了，沈梦的年纪还看着这么轻，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
　　「没想到您孩子都和我一样大了，看起来年轻的像是我的姐姐。」余树站起身，伸出右手握了握沈梦的右手的前半部。
　　沈梦咯咯的笑起来。
　　这下轮到余树麻爪了，都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吧？怎么还想少女一样发笑，余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栋可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只是李栋的继母。你还真得管我叫姐姐。」看着余树呆傻的样子，沈梦捂着嘴笑着解释。
　　「这样啊。」余树赶紧尴尬的笑笑，心中却在想，看起来沈梦也没水墨说的那么邪恶啊，挺好相处的。
　　两人点菜上菜，本来沈梦说要点两套法餐，但是余树嫌弃前菜后菜甜点的一堆特麻烦。
　　于是余树只要了一份七分熟的菲力，沈梦要了一份水果沙拉。
　　餐厅的上菜速度已经超乎余树的想象，以为自己吃的是快餐，才刚点没多久就上了菜。余树看着餐厅里之前来的人还在等菜，自己这桌刚点没二十分钟就齐了。
　　「没想到余总年轻有为，刚刚大四就办了公司，还开发出了这么先进的药物。」沈梦开门见山的说道。
　　余树扬了扬眉，看了沈梦一眼，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就坦诚了她调查过自己。
　　「我家那个李栋，现在还在问家里要钱，整天在外面鬼混。」沈梦仿佛没看见余树的表情，接着说道。
　　沈梦自顾自的说着，仿佛余树就是面前的一个假人：「不过我听说余总的公司还没有药品许可证就往外卖药，这可是不合法的啊，你就不怕坐牢吗？」这算是威胁吗？余树没想到沈梦会这么直接，沉默着挺她讲，用刀叉切着刚刚端上来的牛排。
　　「余总想过和联合梦想合作吗？」沈梦突然发问。
　　余树笑了笑，放下刀叉，对沈梦说：「我们公司的药品算是实验性质的，免责也签过了。」「至于你说的，我们卖的可不是药，而是治疗方案，法律空子那么多，总能钻到一个的。」余树对沈梦抛来的橄榄枝不置可否，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看来还是有准备呢？」沈梦听到了余树的话，也不生气，接着说道：「可是你的顾客去法院告你们怎么办？你就没想过后果？就算你已经准备收购冰城第三制药厂，拿到资质，可这些已经接受到治疗的人可怎么办？」「而且你收购药厂的资金要从后来的治疗费用中出吧？万一此时要是吃上了官司，你怎么办？购厂的资金从哪里来。」「而我，很可能让你做不成。」
　　终于，穷图匕现！
　　余树心中翻起惊涛，没想到她准备了这么多，表面上却无所谓道：「那就来吧！」余树说完塞了一口牛肉进嘴，虽然水墨叮嘱自己不要吃沈梦给的任何东西，可是自己的身体可是改造过的，百毒不侵，这么好的菜不吃两口岂不是可惜了？
　　他还真有点饿。

第四十三章 毒药
　　“你胆子可真大。知道和我作对什么后果吗？”
　　沈梦已经把刚刚的淑女样卸下，不装了，摊牌了。
　　“水崇文就是你们害的吧？”余树一边吃一边说。
　　“你也知道啊？”
　　沈梦靠在椅子背上，对余树说。
　　“他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把专利转到联合梦想。你说他这是图什么呢？自己的公司做出了药品，却连临床实验都做不了，药品上市遥遥无期。把专利给我们，我们去印度做了临床试验，药品上个月就上市了。”
　　“水崇文做不了临床试验，和你们有关系吧？”
　　余树问，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临床试验做不了，药品就无法合法生产，没想到沈梦的能量这么大。
　　“只是打了声招呼而已。”沈梦无所谓的说。
　　“所以你知道和我们作对的后果了吧？”
　　“知道，不过我的药你们可很难复制，而且我也没想申请专利。”余树耸了耸肩说道。
　　沈梦看着余树，不申请专利？你就不怕别的公司抄你们的药品？药品的化学结构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做几个实验就能清楚知道的事，没了专利，未来公司不就等于一家普通的药品生产公司吗？怎么去攫取丰厚的利润？
　　“是的，我们从未申请过专利，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余树看着沈梦脸上的表情，接着说道，开玩笑，我的药品可是有着硅基文明的科技水平，公开技术细节不是暴露自己吗？对于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就是一个黑箱。临床可以做，有疗效就行，中医不也是这种形式吗？
　　“那你们做不了临床试验可不要怪我哦。”沈梦阴险的笑了笑。
　　“还有，关于未来公司之前非法出售未合规的药物，你们明天大概就要吃官司了吧？”
　　余树扬了扬眉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沈梦并没有看着余树，而是双眼望着窗外，脸上平静如水。
　　“你也是万年的大学的学生，应该听过我那些传言吧？”沈梦突然问道。
　　“听过，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传言，当不得真。我可不是那些八卦的人。”余树莫名其妙，问这个干嘛？我们刚刚不是正在讨论药品的事吗？突然扯这个干嘛？
　　“其实，那些都是真的。”沈梦转过头双眼看着余树。
　　“真的又怎样？不就是陪院长睡觉和偷实验室东西嘛，我到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余树可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这点事怎么可能把他吓到。
　　“没错，你知道的这两件事都是真的，可是还有不少的遗漏。”沈梦站起身，迈动两条包裹着黑色丝袜的长腿，扭着腰肢和翘臀，走过来坐在了余树的身边，靠了过来，接着对余树说。
　　“我确实陪了李院长睡觉，也偷了实验室里的昆虫分泌物，可你知道我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了吗？”沈梦舔了舔嘴唇，眼睛里发着异样的光芒。
　　“那年我才刚刚大二，不过已经是学生会的会长，那年非典爆发，学校封校的前一天，我去了警察局接回了在校外打架斗殴的同学，那个同学刚刚从广州回万年，我因此和新城区警察局处理此事的警察，一起被隔离在万年大学的一栋老居民楼里。没想到就在隔离的时间内，我和他暗生情愫，成熟稳重，英俊潇洒的他，让我这个傻姑娘一下坠入了爱河。”
　　“当时他还没有当上新城区的警察局局长，只是一个在位子上熬了几年的普通片警，家境也很普通，没有人脉和资源，这辈子一眼就看到了头。”
　　“是我帮他疏通关系输送利益，才让他坐上了今天的位子。”
　　“可是他当上了局长后，还是不愿意离婚和我结婚。”沈梦想起了往事，叹了声气。
　　“很正常，他那个位子想离婚太难了，干部离婚对以后的提拔可是很有影响的。”余树幸灾乐祸的表示赞同。不过随后一想，皱起眉头，这两人现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所以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有权一样会变坏。”沈梦看见余树皱起的眉头，仿佛知道此刻他在疑惑什么，咯咯的少女笑了起来。
　　“德里克公司出的钱，怎么会让他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
　　“美国德里克公司就是联合梦想的母公司，实际上的。我表姐恰好就是这公司的大股东。”沈梦解释。
　　沈梦甚至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板药递给了余树，余树看到了药片上写着的“Derek”字样。
　　“这就是白血病的特效药。水崇文团队研发出来的。”沈梦解释，接着又讲起了她和李明磊的爱恨情仇。
　　“既然他做不了这个决定，那我就帮他做。我表姐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给李明磊的老婆下药，啧啧。”
　　余树感觉到脊背发凉。
　　“于是我就偷了实验室昆虫的分泌物。那种分泌物混合了一种药材后就有很强的毒性，人吃过了会像食物中毒一样上吐下泻，脱水而死，不过这个效果只有德里克公司知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既然李明磊下不了决心和他老婆离婚，那我就帮他下这个决心。刚好李明磊的老婆当时生了李栋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了很多年，我就借着送礼的名义送了一壶炖鸡汤和一些正常的中药。分开吃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混在一起就。哼哼。”
　　沈梦鬼魅的一笑，突然凑了过来，用指尖轻轻的滑过余树的脖子，余树来不及躲开。只听沈梦轻声说：“大嫂，该吃药了。”
　　余树听见沈梦在耳边的恶魔低语，连忙躲开。
　　转过头，发现刚刚讲起故事时，笑靥如花的沈梦，已经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余树，既然你不识好歹的拒绝合作，可不要以后后悔。”
　　“我敢把这些事说给你，你就不要想着能逃出我的手心。”
　　“不给我专利，我就自己拿，我看上的东西一个都别想逃。”
　　说完提起包，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余树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想着刚刚沈梦对他说的话，心脏还在砰砰的跳。
　　这个女人，真是手辣，胆大，心黑。余树一边想，一边默默打扫着刚刚吃剩下的食物，脑子内却是麻木，食不甘味。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这时余树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发现是水墨打过来的，就接了起来。
　　“余树，我爸明天说要请你在家吃饭。”水墨激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未来公司现在的盈利情况很好，水墨也凑够了保释自己父亲的资金，上个礼拜五，水崇文就被保释了出来，虽然不能出市或者出省，但是起码和家人团聚了。
　　因此，水墨这几天的心情都很好，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我现在在外边，等我回家和你打电话。”余树感觉到脑子乱乱的，先不回复，等回家的路上自己理一理。
　　“你和沈梦谈完了么？”水墨接着问。
　　“崩了。”余树简短的说。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结果，如果能谈下去，你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接我电话。”水墨在那边笑着说。
　　“得，我先回家，回去说。”余树无奈。
　　“行，路上注意安全，拜拜。”水墨挂断电话。
　　余树伸手拦了一辆车，坐上车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