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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4/21 15:55 / 3130 / 49
【小说】低热(小妈文学)

01便宜儿子
  谭惠嫁到陶家两叁个月了,陶洋和他说过的话还没有二十句。
  就单单停留在简单的问候和吃饭阶段,要不是陶洋他爸有时在中间调和一下,恐怕他连问候都不想说。
  有几次陶洋放学要从教室里搬点东西,他爸来不了,只能请谭惠帮忙搬,两人一个在副驾驶发呆一个认真开车,愣是一句话没说,只有雨点噼里啪啦拍在车窗上的响声,像是打雷。
  活脱脱变成恐怖片。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继母,其实喊姐也行,就大了他十一二岁而已,而且看起来真不显老,她往他爸旁边一坐,还以为是他包养的小叁,实际上两人也就差了十岁。
  所以要他喊她妈,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姑且喊声谭阿姨吧。
  陶洋对他爸提出要娶新媳妇这件事毫不在意,他的意见又不重要,点头摇头结果都没差。
  只是他们俩结婚的时候,他坐在台下看笑得极其开心又有点假的谭惠,想起自己死去已久的妈,那感觉有点奇怪。
  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难受,但他爸又不是他的东西,不过是他妈的啊。他妈一死,这不就没主了,是得找个人继主。
  这话倒是没错。
  陶洋看着他们顺着酒桌一路敬酒过来,一眼就看出来了最后得目标是他,自己巴不得立马溜走,确实也这么做了。
  他也没回头看,自然不知道谭惠是个什么表情,但他爸的应该是很不美好。
  他也不明白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敌意从哪里钻出来叫嚣的,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错,他倒还在这别扭。
  随便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他在刚开始是这么想的。
  反正他出门,她也出门。俩人乘不了同一趟电梯,也坐不了同一辆车。
  有时候陶洋在公交车站看到她开车从面前经过,谭惠从不假意问他是否搭车,他也从不多留意她一眼。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微妙的平衡,靠着他爸陶振文这个交错点。
  陶洋这样想着,走进高中校门,在杂乱的课桌前坐下。
  另一边,谭惠放下刚接好开水的杯子放到桌面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和谭惠关系不错的同事坐着椅子滑到她身边,悄悄问道:“陶姐,新婚感觉如何?”
  “还不错吧。”
  她一边打字一边回答道,面无表情,像台机器。
  “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肯定很幸福。”她一脸羡慕。
  她从谭惠桌面上的糖果盒里随意拿出一颗,打开塞进嘴里,自言自语:“实在是太可惜了,你结婚那天我没去到。”
  “真想看看你穿婚纱是什么样,肯定美翻了!”
  谭惠实在受不了,说:“就和平时差不多啊,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快点回去工作,徐总马上就来了。”
  同事这才离开她的工位。
  谭惠十分清楚自己对婚姻确实没有期待感,结婚那天的激动大多都是氛围感染罢了。
  为什么嫁给陶振文?
  因为他稳重,成熟,事业有成,还有钱。
  十分符合她对未来婚姻伴侣的向往。
  感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她也谈过几次恋爱,体验都很糟糕,于是她就想还不如直接省略黏黏糊糊的恋爱过程,直接进入长达几十年的稳定模式。
  谭振文爱不爱她,她不知道,更不需要这样的保证。不爱更好,大家当床伴,更好对付。
  只是他那个17岁的儿子,有点麻烦。
  下班后,谭惠去超市买菜。
  今天是结婚后第一次,陶振文出差不在家,阿姨家里有事,并且陶洋在家她也在家的日子。
  所以她很荣幸的承担了做饭给一个青春期少年的任务。
  土豆、胡萝卜、牛肉、鸡翅、可乐,谭惠选了又选,看了又看,实在摸不清到底现在十几岁的孩子喜欢吃什么。
  应该是外卖才对,结账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不过已经晚了。
  回家的时候陶洋还没到家,她不慌不忙地去厨房准备食材。
  她之前一直独居,做饭比较多,厨房的事难不倒她。
  只是怕做的菜不合这个便宜儿子的口味。
  在灶台前忙活的时候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正好也是最后一道菜,正好吃饭。
  谭惠摘下围裙,拿着筷子坐下,叫住正往卧室走的陶洋:“过来吃饭吧,你爸今天出差,阿姨也不在。”
  陶洋倒是乖乖坐下吃饭动筷吃饭了,只是过于沉默了一些,而且两人表情都有些冷漠。
  像两个关系不太好的人被押着一起吃饭似的。
  虽然事实也如此。
  饭毕,谭惠正准备收拾东西洗碗,陶振文的电话打来。
  谭惠腾出一只手按免提键。
  “陶洋他们班主任说明天开家长会,我这边出差还去不了,你明天去一下吧。”
  陶洋就坐在客厅玩手机,他爸说了什么他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好,我知道了。”
  她将视线放到那个低头于手机的人身上,如果不是陶振文来通知她,恐怕陶洋就算明天家长会一个人尴尬也不会让她去的。
  本来就不是他家长,只能算半个亲戚。
  “陶洋,明天家长会几点到。”
  “下午两点。”他回答。
  “好。我去洗澡了,早点睡觉。”
  直到她进浴室关好门,陶洋才从紧张状态下解除。
  和这个“妈”相处,还真的有点不容易。
  高中校园和以前她上的还是没什么差别,高中生读书大都有气无力,神散形不散。
  谭惠沿着指示走进教学楼,亲切感涌上心头。
  学生都被安排站在教室外面等待家长到达,其他人都是期待着寻找亲人的样子,陶洋一个人靠着走廊的墙壁,看起来闷闷不乐。
  “陶洋,你的位置在哪里。”
  他身边的同学先看了过来,胳臂肘捅了一下陶洋,小声说:“我靠,这是你哪个亲戚?长得不赖啊。”
  他没心思回话。
  随意往里面指了一下,头都不带动的,显然懒得理她。
  身边的同学赶紧出来救场,跑到谭惠面前笑着说:“我带您进去找他的位置行吗?”
  谭惠表情越发严肃,礼貌性拒绝了那位同学。
  “陶洋,你带我进去。”
  见他没反应。
  “陶洋,我再说一遍,你带我进去。”
  陶洋这下才冷着脸领着她进入班级坐下。
  家长会开始有一阵了,谭惠坐在一堆长她十几岁的人中,精神和身体双重难受。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龄在教室里听讲都会莫名犯困,即使是现在离开高中校园十几年之后。
  粉笔在黑板上写来写去,PPT一张接一张,班主任和科任老师的口水话挤满整间教室,让人不想再听。
  真不明白身边这些家长怎么一个个那么认真。
  自己还是趁着接电话的档口出来“逃课”。
  家长会期间学生被允许自由活动,谭惠看了看,有打篮球的有闲逛的有抱着手机玩的。
  她走了一圈也没看见陶洋,估计跑到哪里去玩了。
  才这么想,一转身就看到蹲在楼梯口的臭小子。
  “陶洋。”
  陶洋抬头,手里夹着根烟,才抽了半根。他一愣,嘴里吐出好大口烟,没注意把自己给呛住几口。
  谭惠俯视着他,像上天派来压制他的教母。
  她不屑地一笑,嘴上的艳红被发挥到极致。
  “你胆儿还挺肥啊。”
  他手里的烟差点掉地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05

02 看她不顺眼
  陶洋不但不怕,还站起来把剩下半根烟扔地上,然后用脚踩熄。
  他俯视着谭惠,露出一副“我就是抽烟又怎样”的表情,明明表情和平时见到她的那种陌生感没有任何差别,但就是多了那种拽得要死的感觉。
  她本意也不是训斥他,就是觉得挺惊讶的。
  抽烟这事,什么年龄都没问题。
  她瞧着陶洋炸毛的样子,眉眼间的嫌恶还没消散。她当然不自讨没趣,转个身就走了。
  “早点回家,你爸今晚就回来。”
  只留下一个在烟雾里站立的男学生,摸不清头尾。
  再次回归“陶洋家长”这个身份,坐回他位置上,家长会正好到尾声了。
  班主任正在分析全班成绩和未来方向,把明明可以五分钟讲完的东西拉长到叁十分钟。
  实在无趣。
  还不如看看陶洋的课桌。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课桌比起其他人的倒是整洁不少,但依然挺乱。
  她在不改变他原本书本摆放习惯的情况下,把书本整理了一下。
  期间找到几张破烂的草稿纸,被塞在课桌边沿的缝隙里。
  竟然还有几封“情书”,没有信封的那种,大概就写了句“我喜欢你”,连署名也没有。
  现在告白竟然这么含蓄。
  “各位家长,现在将全班同学的成绩发下来,以及全年级的成绩分析。”
  “家长会就到这里了,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讲台上问我。”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充斥教室,好几个家长直接冲上台抢占先机。
  谭惠这个半吊子只把成绩单和收拾出来的垃圾拿在手上便默默下场。
  留那群家长继续奋战。
  正好碰上放学的时间,周围都是穿着校服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谭惠觉得自己都被感染了。
  “那不是你家长吗,怎么不一起走。”
  “我和她不熟。”说这么大声,就怕她听不见似的。
  明显是陶洋和他同学。
  “不熟还来给你开家长会?”那几个男生还不信。
  “我说了不熟就是不熟。”
  说完谭惠看到他气冲冲地走远。
  谭惠坐上驾驶位,拴好安全带,想着他说的话。
  话粗理不粗,确实不熟。
  晚上陶振文掐着饭点到家,才刚开始吃饭就问:“今天的家长会怎么样。”
  她也明白他是出于好意关心,顺便探测一下她和陶洋现在的关系怎样,便回答:“挺不错的,我看了下成绩,陶洋成绩挺好的。”
  “那就好。”
  他往陶洋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说:“多吃点。你都不怎么长肉。”
  陶洋没说话,低着头把肉吃掉。
  “你也多吃点。”
  谭惠还是要维护好妻子的形象,撇掉平时那种有些疏远的表情,回话:“好,多吃点。”
  阿姨在厨房打扫,陶洋在沙发上玩手机。余光瞥到谭惠进他们主卧的浴室后,陶振文也进了浴室。
  主卧的浴室隔音好,听不到一点水声,所以更让人浮想联翩。
  出于本能,陶洋想象了一下谭惠和他爸在浴室里的样子,觉得恶心,逃到阳台去透风。
  他们在他妈和陶振文以前呆过的地方做,在以前睡过的床上睡,一起用那个浴室,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反胃。
  算了,反正和他没有关系。
  他回自己卧室的时候谭惠刚好出来接水喝,脸上一片潮红,也不知是浴室熏的,还是其他的事。
  他赶紧回了卧室,像在躲什么妖怪。
  第二天他刚在课桌前坐下就发现书都被整理过了。
  肯定是他的好后妈做的,还给他把那些以前没有清理的情书整整齐齐码在抽屉的一边。
  也不知道他安什么心,检查他有没有谈恋爱吗?
  搞不懂她。
  搞不懂这个披着假皮的女人。
  明明面对他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他爸一来她就满脸笑意。
  怎么就那么假呢?
  “陶洋,放了学去打球呗,今天周六,下午不上课。”
  “行,去哪儿打?”他很快把这些事放在脑后。
  “就上次那个公园呗。”
  他想不起来,又问:“哪个啊?这么多公园。”
  “就你家旁边那个,人又少又安静。”
  “行,就去那。”
  七八个男孩子搭着伙压马路,叽叽喳喳吵的要命,顺便来几个空气投篮。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13

03 臭小子打架
  六点了你还不走啊?同事打了个哈欠,背包收拾着准备走了。
  办公室的座位空了大半,咖啡的热气伴着香味飘进谭惠鼻中,是独有的都市白领味儿的咖啡。
  谭惠甚至没有抬头跟同事挥个手道别,手还在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走不了啊,事太多了今天。
  一到月底就这样。行,你继续忙吧。那我先走了啊。
  嗯,你先走吧。
  人越来越少,谭惠是长跑坚持到最后的几个人之一,只怪工作太多,她又不喜欢拖拉,做完了再回家也没什么。
  刚出电梯,陶振文的电话就打来了。
  谭惠啊,陶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别人打架了。现在被派出所扣着,我这边工作抽不了身,你代我去领他出来行吗?
  行,在哪里啊?刚把那堆工作处理完,这边又来事情,总之不得安生。
  就在家旁边那公园的派出所里。
  好。
  这还是谭惠从小到大第一次进派出所,里面一齐蹲着几个男的,都低着头,看起来蛮窝囊的。
  谭惠认不出哪个是陶洋。
  你是哪个的家长?警察同志问她。
  陶洋的,他在哪儿呢?
  随后他进去喊了一声,陶洋就这么被他领出来了。
  来这签个字吧,就可以领走了。
  谭惠一边耳朵听着警察同志的教导,还得抽几次眼神盯着陶洋。
  你们做家长的还得好好管住孩子,家教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说了几句,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你看现在的小孩,不就打个篮球吗,有人来抢位置也能打起来,至于吗。
  陶洋在旁边悄悄切了一声,不幸被警察同志听到了。
  你这小子,蹲这么久,态度还这么不端正呢怎么。说着就准备把他扯回去继续教育。
  谭惠急忙拉着他胳膊回头跟警察赔不是:对不住啊警察同志,我先带着他走了。免得被教育更久。
  行吧,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好好好,麻烦您了。
  谭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他塞进了副驾驶。
  自己坐在驾驶位上,把扎了一天的头发散开,闭着眼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我不管前因后果,就问你打赢了吗?她吐出一口烟,车内弥漫着烟草味。
  陶洋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赢了。
  那就行了。
  谭惠看得出他还想说点什么,只不过那张嘴比胶粘了还紧,死活憋着,可脸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被她一眼看穿。
  嘴角还有点乌青,傻子才看不出这小子到底干什么了。
  前面有点膏药,你把你脸上的伤擦一擦。
  少年不说话,但出乎意料地很听话。
  谭惠想,这小子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倔了点而已,费点力气也是个好相处的。
  有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遇见不爽的就摆臭脸,有人惹就打一架。
  虽然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但有犯事的勇气。
  谭惠余光瞟着陶洋,不由自主地笑了。
  某种程度上,她还挺羡慕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24

04 周末乌龙
  还好家里的气氛还不算凝重。
  陶振文因为他妈妈的死,即使陶洋犯了什么事,他也能保持宽容。
  陶洋,下次注意点。
  知道了。
  可能是打了架搞得众人皆知有点丢脸,陶洋吃得很快,随便扒拉了几口,带着那对染红的耳朵进了浴室洗澡。
  陶振文和谭惠坐在沙发上休息,陶振文趁阿姨和陶洋都不在客厅便开始动手动脚。
  俩人新婚没多久,陶振文新鲜劲强,总喜欢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但还好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男人至死都好色,不管是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都一个样。
  他们俩也做了好几次了,他性经验挺丰富,而且很注意卫生,所以和他做爱还是蛮舒服的,所以谭惠不反感这样的亲密。
  他当然不敢真的在沙发做,只是动个嘴亲几口再摸几下而已,不幸的是刚好亲完最后一下,陶洋就从浴室出来。
  他出来时正好看到两人的嘴飞快分离的这一幕,他假装没看到进入自己卧室,脑子里却印下谭惠吻得发红的嘴唇的模样。
  也不害臊,在客厅卿卿我我。
  他想着这些事,把白天被一群傻逼挑衅打架结果进派出所的遭遇抛在脑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玩手游,过了一阵后沉沉睡去。
  迎来一个放松的周末。
  和学生不同,上班狗就算是假日也得全天待命。谭惠还好,摸爬滚打这么几年,周末可以放松一下,不会被上司莫名打扰。
  睁开眼,周末的阳光被厚厚的遮光窗帘阻挡,可闻着味道也知道不是工作日。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遍今天要如何度过。
  打开门和陶洋撞了个面对面,彼此没有语言。
  陶洋再出来时,谭惠正在阳台上收衣服,而正好手里拿着的正好是他那条内裤,褐色边内裤就这一条,他不会认错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内裤连同衣架从谭惠手里夺过来。
  你干什么呢陶洋道。
  收衣服啊。怎么了?
  这是我的衣服!内裤被他从衣架上取下来在手里揉成一团捏着。
  谭惠瞧着他跳脚,明明慌的不行还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脸都红了。
  原来这是你内裤啊,我以为是你爸的呢。
  他那一脸羞样儿和昨天在派出所都不像一个人,感觉再气他脸就要滴血了。
  下次看到你再取。
  跟我急什么啊,大不了我也让你取一次我的内衣。说着她还真的把自己的内衣取下来,扔到陶洋手里。
  你干什么啊!
  那件内衣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在陶洋手里跳来跳去,阿姨在厨房做早饭听到声儿还以为是他们俩吵架了。
  怎么了?阿姨跑出来问。
  只见陶洋把什么东西藏在什么身后。
  谭惠连忙解释:没事,阿姨。衣服差点吹下去了。
  女性内衣的质感比粗糙的衣物舒服多了,摸起来滑溜溜的。
  陶洋这样想。
  你还要藏多久?谭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盯着他,差点憋不住笑。
  他这才回神,把内衣甩给她,再捏着自己的内裤一溜烟跑了。
  臭小子跑的还挺快,谭惠想。
  悠闲的周末由此开篇,所幸下午陶洋还得去学校上晚自习,所以风平浪静。
  阿姨,你是多久来的陶家啊?
  那边阿姨拖着地,回答:四五年前吧。怎么了?
  以前陶洋什么样啊?
  阿姨杵着拖把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思考着什么,说:以前啊,挺开朗的一个孩子。不过她妈妈走之后那段时间,挺阴沉的。
  不过这孩子单纯,没什么坏心眼。
  谭惠同意地点头。
  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是挺乖的。
  阿姨看谭惠也没什么对陶洋的反面情绪,陶振文嘱托她调和一下俩人关系的事也就放松了。
  吵闹的教室里。
  诶,昨天接回去之后怎么样啊?
  陶洋不解,反问:什么怎么样?
  我昨天晚上回去可被骂惨了,还说要把我那篮球给扔了,外加没收手机。
  你没被骂啊?
  陶洋还有点小得意,说道:没有,就说了几句。
  真羡慕,这什么家长啊,假的吧?他显得很是惊讶。
  是你自己昨天打太狠了,你额头上的纱布你没看到吗?陶洋故意怼他。
  这男的看到陶洋的脸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说;不对啊,我记得你不是嘴角那有一个不小的乌青吗,怎么都快没了啊这?
  真的啊?他自己都还没注意。
  真的,擦的什么药啊?给我用用呗,你看我这俊脸都毁容了。
  陶洋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回家之后还真没擦药,好像就在那个姓谭的女人车上擦了点药膏。
  他肯定不可能再觍着脸找她去要。
  于是坚决摇头,回答:用完了。
  什么药膏啊用这么快。
  一次性的,用完就没。
  王老头掐预备铃的点走进教室,用了拍了几下讲桌,喊道:快回座位了,上课!
  感谢王老头,打断了他同学的刨根问底。
  数学课总得有那么几分钟用来神游天外,而今天陶洋盯着自己还未被完全搞乱的课桌,想起那个明明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擅自代入家长一职的女人。
  当然也可能她压根没把自己当家长,只是偶尔客串一下角色而已。
  嗯,更有可能是这样。
  那不然怎么可能见到他抽烟还不给他爸举报,他打架了他还能维护他,这于理不合。
  陶洋,发什么神呢你在?
  一条撇断得恰到好处的粉笔飞到他课桌上来,关上了他脑海中的显示屏。
  他望了望四周,发现大家都拿起笔埋头苦干,这才尴尬地跟随他们的动作。
  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成绩还可以,就能无视课堂纪律,学校是规范的地方,不能无法无天!
  这说的是谁很明显了,陶洋只能假装没听到,笔刷刷刷地写着。
  下了晚自习,男的女的混杂着荡出校门,有个女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初秋的衣服还有点薄,他感觉到自己手臂被什么东西蹭到了。
  软软的,但也有纹路,感觉很像今天摸到的某个东西。
  是什么来着?
  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啊,差点就撞上你了。
  陶洋没动。
  走啊,愣着干嘛呢?
  黑暗里,陶洋红了耳朵,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等会得找个地方抽根烟。
  他上公交车时这么想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35

05 听她做爱
  陶洋甚至懒得散掉烟味,扔地上一踩马马虎虎灭了后急急忙忙坐电梯回家了。
  钥匙刚插进孔里,门里面不断传来女人淫靡的声音,很不连贯,像在刻意压制着。
  他想起白天摸到的内衣,又开始脸热。可另一股强大的好奇心又驱使他别打开门继续听一会儿。
  楼道里,因为太久没声,声控灯自觉退场,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耳朵紧贴着门,试图挖掘出什么。
  你别咬那儿,待会留印子。
  女人轻喘:嗯……都叫你轻点了……
  男人嘴里跟含着什么东西似的,说:没事,陶洋还没回来呢,宋姨也不在,再说我锁门了都。
  那你快点,他估计快到家了。
  肉体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陶洋的耳膜,他们离们那么近,近到他这个儿子能在门外毫不费力地听到体液粘合又分离的啪叽声。
  少年第一次听见真实的春宫戏,不禁红了脸庞。
  大概十几分钟后,碰击声渐弱。
  啊……行了……一会儿不好收拾……
  等会在浴室继续。
  应该里面被收拾完毕,大门利落地关掉反锁,清脆的响声并没有平静陶洋的心情。
  他从没有谈过恋爱,但黄片也看过一些,可哪次看黄片都没有这种感觉。
  就是……心里黏糊糊的,身上总觉得很燥。
  他只能感谢楼道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打开门,他发挥着不太稳定的演技,假装自己心情平静,和往常一样拽得上天,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样子。
  终于这点冷静在谭惠俯身收拾桌子时看到她胸口的红印,急匆匆飞奔到阳台吹吹冷风。
  陶振文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坐沙发上手机玩得好好的立马搁下跑到阳台去。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英俊的少年强装镇定,掩盖住做错事的反应。
  我没事。
  你没事怎么刚刚一看到谭阿姨就跑到阳台来了?
  为什么?难道能直接说是因为刚刚听了自己亲爸的活春宫吗?
  他哑然,半天憋不出个屁。
  这一幕陈陶振文眼里自动转变成为与后妈的纠葛。
  谭阿姨人很不错,你就当帮爸一个忙,对谭阿姨态度更好一点。
  再解释也解释不了什么了,干脆默认,总不可能说实话。
  嗯。
  那边陶振文刚走,眼前突然多了盘草莓,洗好去蒂又大又红,一看就好吃的那种。
  吃吧,就当我供给你这位祖宗的。
  谭惠见他收下那盘草莓并立马拿起一颗塞进嘴里的时候,燃起一股恶趣味。
  其实我往里面投过毒,用注射器打进去的。
  少年根本不信,敷衍回话:哦吃完这盘草莓,就别闹别扭了啊。她的长发用一个大夹子固定住,显得温婉又气质。
  陶洋看了她一眼,同样反驳不出什么话来,觉得冤枉。
  我哪里闹别扭了?
  好,你没闹别扭,是我看错了。这话拆开看起来很不走心,多亏谭惠说得意外真诚。
  她揉了他头发一把,说:吃完赶快洗澡去。
  陶洋又往嘴里投入一颗草莓,将被谭惠揉乱的头发复原,回味着草莓的酸甜口味,自言自语着:什么啊,这个女的……
  以他的年龄,尚且无法猜透谭惠的想法,换个说法,他尚且不能分辨出别人对他的好意的目的。
  他能做的是接受,或者拒绝。
  正好,谭惠现在给予他的善意他不想拒绝,因为有那么一点温暖,填补内心的一块空缺。
  刚才那一瞬间,他把谭惠的身份忘记,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比他大不少的姐姐。
  浴室内,谭惠被陶振文按在墙壁上操,大部分的声响被淋浴声掩盖。
  她姣好的肉体让丝丝情欲染成嫩粉色,但只几处是艳红,成为她身体上的点缀,犹如盛花期的月季。
  陶振文喜欢这副身体得不行,亲啊咬啊通通上阵,总得弄的她求饶才肯罢休。刚才在玄关处未尽的兴现在当然一一讨要回来。
  谭惠享受性爱,今天反常地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
  陶振文啪的一声朝她的嫩臀拍去,激得她狠狠一夹。
  轻点儿轻点儿,差点夹射了。陶振文补充。
  她娇嗔道:嗯……你就是喜欢这些小动作……弄得我疼……
  他亲昵地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那可不得好好疼疼你吗。
  谭惠被翻过来正对他,浴室弥漫着水雾。
  她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指甲都快嵌入陶振文背上的肉。
  她抬头望顶灯,暖黄色的灯光因她一直在动,摇摇晃晃的,似乎看不真切。
  做爱也就是这么回事,要么迅速要么拖拉,哪一种都挺特别。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又是新的玩法。
  现在嘛,结婚几个月了,目前还没腻。
  宝贝儿,叫大声点。
  嗯……
  她得努力沉浸到这场性爱。
  她在想:那小子到底对她什么态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44

06 来接他放学
  和大多数青春期少年一样,陶洋看了色片就会做春梦,收到一点浅薄的性教育就会打飞机。
  下午在家门口听的那场不道德的活春宫,显然给他留下很深刻的记忆,不然也不会晚上做梦都梦到。
  梦里他看不清人脸,可就是觉得那个女的是谭惠,他站在远处看着她和一个男的在玄关做爱,那人的脸实在模糊,可看着也不像他爸。
  是谁呢,还没看清梦就已经醒了。
  睁开眼竟然刚刚六点,他掀开被子一看,挺立着的那玩意儿提醒他刚做了什么梦。
  脸上一阵羞红,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到厕所解决问题。
  六点二十他就得出门,在玄关穿鞋,正好撞见谭惠做早餐吃。
  “这吐司烤好了,你要不拿一片边走边吃?”她秉承着仁爱原则关心他。
  看着她睡眼惺忪,穿着松垮垮的睡衣的样子,他猛然想起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昨天他们做爱的位置,脸一红,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不……不用了!”
  “嘭”的关门声传进谭惠的耳朵,吓得她筷子都没拿稳。
  “不吃就不吃,关门那么大声干嘛。”
  刚刚玄关的对话对陶洋影响不太大,他在上学路上奔跑着,遇见几个好哥们儿。
  “陶洋,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在看你?”他们逗他。
  “啊?有吗?哪个?”他问。
  “前边,就那个双马尾那个。”另一人也附和,“是啊,刚一直盯着你呢。”
  陶洋也是个臭屁的,望过去一眼发现那女生确实在看他,走路更端着了。
  校门口有值周行政,最看不惯这种吊儿郎当的学生,叫住他:“那个那个,你过来,你校牌呢!怎么不戴校牌!不戴不准进!”
  那个刚还在看他的女学生正好从他身边经过,刚才还端着走路的帅哥此刻正灰头土脸地在书包里翻校牌,多少有点毁形象。
  等顺利进了学校,人家女孩早走了。
  “啧啧,你错失了一个捕获少女芳心的机会。”
  “去你的吧,走开点。”
  他哥们看着他气急败坏加速走掉的样子,不禁笑了:“你急什么啊。”
  “滚,要迟到了!”他回过头好心提醒。
  “靠!还有两分钟!”
  陶洋的贼笑在脸上绽放,看得想打。
  晚自习刚下,陶洋走出校门就看到谭惠的车立在路口一动不动。
  她好像是看到他人出来了,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喊他:“陶洋,上车!”
  她叫的不算小声,身边好几个同学向他投来目光。陶洋莫名害羞,叁步并作两步奔向副驾驶位。
  他还没说话,一杯葡萄果茶被扔进他怀里。
  “喏,给你买的。”
  他手里那杯果茶应该刚买不久,杯身上的冰珠正冒得起劲。
  她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直觉压制理性,还没反应过来话便已出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葡萄?”
  谭惠看他那一脸感动的样,怎么可能告诉他是直接买的两杯招牌饮品。
  她便将计就计:“喜欢就好。今天家里要在外面一起吃饭,你少喝点,等会吃不下了。”
  过了很久,蚊子似的一声“谢谢”才从做足了思想准备的他口中发出。
  陶洋两只手端着那杯饮料,才刚送进半杯就不见,听见她说这话便乖乖的一口一口慢慢品。
  开车的谭惠很专心,偶尔在红绿灯处会被这小子吸走注意力,瞧见他把喝空的杯子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觉得好笑。
  “喝完了就这么一直捧着啊,你放旁边呗。”
  “不够我这杯也可以给你。”
  “哦……”
  无心一句话倒让陶洋注意到放中间她喝的那杯,白色吸管上还有她留下的口红印。
  他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喝了的饮料怎么能让我喝?
  谭惠当然是开玩笑的,趁着红灯,快速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果肉和果茶混合进肚,嘴里还有回甘,味道的确挺不错。
  她可没功夫观察十七岁少年的微表情,一旁的少年陷入沉思,低头一句话也不说,又不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谁猜得准嘛?
  陶洋这小子跟只兔子似的,一下车溜得飞快,谭惠停个车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得亏在电梯前还看见他了,不然估计没影。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不跟你说你知道在哪个包间吃饭吗?”
  少年有点不服气,回话:“我又没上去……”
  “什么?”她真没听清。
  “没什么。”
  谭惠穿得还是一身干练的装扮,踏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站他旁边,还是矮了半个头。
  电梯里没别人,她从包里翻出镜子补了个口红,算是把刚才粘在习惯上的圆回来。
  他其实在偷偷看她,被突然转身的谭惠抓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开始整理他不知何时翻进去的衣领。
  那双手在他颈部活动着,明明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他却有些心猿意马。
  “衣领好歹也要整理一下吧,毕竟一大家子吃饭呢,亲戚姊妹应该都在。”谭惠说着。
  轻言细语,几近将他催眠。
  整理好的时候电梯刚到,提示着陶洋“享受”结束。
  她身姿曼妙,细高跟是她的利器,回头那唇上艳红简直就是戏剧。
  “就在前面。”
  “快来。”她向他招手。
  “……哦。”他匆忙跟上她。
  推开包间大门,她消失在那束金色炫光中。
  他突然看清那个梦里和谭惠做爱的男人的脸,是他自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6:53

07 第一次偷亲
  谭惠在他们一大家子的围攻下应对自如,陶振文坐在她旁边就这么看着,心想自己这个媳妇算是找对了。
  脸上有面,带到哪里去都有光。
  “老陶啊,之前婚礼上看还不觉得,现在看陶小姐长得真是好看啊。”
  “那可不嘛,年轻漂亮,端庄大方的。”
  谭惠举起酒杯腼腆一笑,说:“没有没有,哪里的事。”
  “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你敬我,我敬你,大家喝成一片,饭桌上的菜都只是点缀而已。
  谭惠这时庆幸自己练过酒量,现在只是脸稍微红了一点,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向四周看去,表面上大家还在举着酒杯瞎碰,其实都有点撑不住了。
  她身边的陶洋滴酒未沾,是全场为数不多的清醒人之一。
  有没长眼睛的硬是要碰这个瓷,摇摇晃晃地走到谭惠和陶洋的位置中间,硬是塞了一杯酒给陶洋。
  后者看着那杯酒,当场愣在那里。
  “二叔,我不喝酒……”陶洋说。
  这酒鬼显然忽略对方的抗拒,说在:“不会喝你现在喝一口不就会喝了嘛。”
  见陶洋还是没有动作,他又劝:“你以后出了社会肯定要喝的嘛,现在二叔就是在帮你提前适应,是好事,嗝~”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眼看他下一秒就要伸手把陶洋手里的酒往他嘴里灌,本来在休息的谭惠一下子站起来从他手中把酒夺走。
  “未成年喝什么酒,我帮他喝。”
  谭惠白皙的脸上有喝酒喝出来的红晕,本来严谨扣住的领口微张,一些从嘴边溜走的酒顺着扬起的脖子流进未知领域。
  陶洋直到她喝完酒仍旧呆立在她旁边,一边的二叔说的“嫂子果然好酒量,再来一杯再来一杯!”他也好像没有听见。
  耳边的世界是安静的,他只能看到谭惠一杯又一杯喝完二叔故意添的酒。
  好像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二叔见灌不倒谭惠,自觉没趣,灌了七八杯之后走了。
  中间陶振文一次都没来帮过,陶洋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老爸正喝的起劲,正在兴头上,又是划拳又是眼泪的。
  一下子喝完七八杯还是很冲的,谭惠自己的极限差不多也快到了,陶洋他二叔走后她便瘫倒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休息的这一会,陶洋一直盯着她看。手里拿着水,想要递给她可一直犹豫。
  她还没反应过来,胃里便一阵翻滚,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儿跑到外面厕所吐的死去活来。
  刚想说好想喝水漱个口,身后就有个天使递过来一瓶水。
  谭惠接过,漱了个口,再猛灌了几口,才转身说:“谢谢啊。”
  陶洋这个小帅哥挠了几下头,回话:“你……还好吧……”
  她才发现是他,略带惊讶说:“怎么了,关心我啊,还给我送水.”
  说到他心坎上了,确实是因为她刚刚帮他挡酒还喝了那么多他出于愧疚才出来的。当然这是他反复询问自己之后的答案,真实情况是看她很难受地冲出来,他下意识便跟着出来了,没有原因。
  “嗯……”
  “臭小子,谢谢都不会说?”
  “哦……谢谢……”
  “来点实在的,我去旁边那里坐着睡会儿,你等会记得叫我。”
  “嗯……”
  酒劲儿上来了,谭惠脑子晕乎乎的,是马上就要意识涣散的前兆。她很难保证不发酒疯,只能扶着墙往前拖着醉酒的身子慢慢移动。
  陶洋一直跟在她后面,她那样子实在不让人放心。
  好在还是安全走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小没良心的,也不来扶一把。”
  “你又没说……”他坐她旁边小声说。
  “我不说你就不伸手,你这样以后别想找到女朋友。”
  “跟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没情商。”连一个回话的机会都没给陶洋,仿佛屏蔽一切干扰,到头就睡,也不在乎这里是包间外面的沙发。
  陶洋发现她的睡颜竟然有些可爱,嘴巴微张,一脸放松,跟平时干练的模样很大差异。
  好歹还是在外面,怎么能直接在这睡觉?
  “醒醒,别在这里睡觉。”
  看她的样子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
  包间里面当然还在继续喝酒划拳,一墙之隔区分两个战场,一个安静一个吵闹。
  陶洋很矛盾,他明明是讨厌谭惠的,为什么谭惠这么安心在他身边睡着他竟然感到一丝满足?
  他目前还没办法理清这复杂的情绪。
  搞不清楚就算了,他懒得去想。
  他俯下身子,感受到谭惠平稳的鼻呼吸冲撞着他的心跳。
  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再近一点他就可以碰到她的嘴唇。
  “嗯……”可能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她轻轻嗯了一声,这吓了陶洋一跳,距离立刻被拉开。
  四周都没有人,他再次靠近,观察面前这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看起来才那么柔软,平时看起来都不太好惹的样子。
  他能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叫嚣。
  亲啊!亲啊!亲啊!
  他们是这么下的命令。
  两唇相贴,距离为零。
  几乎是一瞬间,陶洋的脸红到脖子。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想停下来。
  什么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喝酒,统统不在了。
  现在整个脑子里只有谭惠的嘴唇,这张又软又毒的嘴。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贴了这么久,回神后急忙离开她,以及这个危险的沙发。
  “爸……都十一点了,走吧。”
  喝得醉醺醺的陶振文阔气地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各位,儿子催呢,就先失陪了。”
  “嗨呀,哥,你怎么能走呢,等会说好还要去唱歌呢。”
  陶洋在一边有点无语。
  “就是啊哥,都多少年没见了,我们必须得喝到天亮啊,再搓几圈麻将!”
  陶振文被一众兄弟牵制着,实在是离不开,转过头对他吩咐:“这样,你先带着你谭阿姨回去,今天确实是个难得的日子。”
  “这才对嘛,大哥,来,继续喝!”
  被晾在一旁的陶洋只能回去重新面对那个刚才被他强吻的女人。
  谭惠被抗在悲伤,可能是喝醉的原因,她故意折腾了几下子,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势挂在他身上。
  “走吧,回家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09

08 擦枪走火
  安谭慧喝醉酒后简直就是另一个人,黏在他背上像个挂件,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陶洋也没没驾照,自然开不了车,只能用手机叫代驾。
  得亏谭慧在车上没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场面将会令在场所有人难忘。
  “还有多久啊师傅?”她又开始乱动,就怕要吐。
  那代驾师傅一看也是见过场面的,冷静回答:“小伙子不要着急,你把这位女士扶好不要乱动,不然更容易吐。”
  “好,谢谢师傅。”
  话是这么说,执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一是醉鬼通常不听使唤,二是他和她的关系使他添了一份犹豫。
  刚才不都亲了,现在还想什么?
  另一个想法如此蛮横,而且有几分道理。
  本来是准备把她扶正,让她自己靠着座椅后背,至少能舒服点。一个不留心,谭慧便靠着他肩膀,随着减速带一抖又直接躺在他大腿处。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陶洋是动也不敢动,前面的司机师傅余光注意到后排的两人,也一字不说,假装专心开车。
  他平静接受,正好腿上的女人安分下来,可能是躺得还挺舒服的。
  女人的身体,竟然有这么软,他想着。
  陶洋接连触碰到两个陌生领域,嘴唇和身体。
  想到这里,少年的脸蛋与耳朵又是羞红。
  她喷的香水味混杂浓重酒味围绕着后排座椅,他又不敢碰她,像什么宝物似的避着,连双手都撑在两边,不敢再动。
  “小伙啊,到了。我来帮您把这位女士抬下车吧。”
  “嗯,好,谢谢了。”
  谭慧也不重,两个人一起从后排抬出来还是很轻松的。
  出来后谭慧又变成没力的挂件,靠着陶洋。
  “小伙啊,我看这姑娘喝得不少,你回去让这姑娘多喝点水,会缓解一点。”
  “好的,谢谢师傅。”
  “那我就先走了啊。”
  还好地下停车库可以直接坐电梯上楼,否则就这阿姨也不在家的情况下,他真怕自己突然没力半路把她摔这。
  “回……家……”谭慧在他背后嘀咕得很小声。
  “啊?你说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
  “服了。”
  正坐着电梯,身后人双臂圈得越来越用力,自然贴得更紧,紧到他能感觉她的双乳被他的后背挤压扁,接触得自然更广。
  一阵酥麻如同电流般通过全身。
  陶洋现在明白他那些哥们说的女朋友来撩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电梯门打开,他快步拿出钥匙开门。
  谭慧的唇不知什么时候亲上他的耳背。
  出于本能,陶洋顺势把她从背后转到面前抱着,距离却依然那么近。
  玄关是声控灯,照在两人身上,除此之外没有一点星光。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谭慧还是一副醉样,看起来还是昏的。
  她穿的本来是条长裙经过刚才那么一动,双腿又被他分开拖住,看起来就是条短裙,那两条腿由顶光打着,白得晃眼。
  少年的呼吸烫的吓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又要亲她吗?还是做其他事情?
  答案在下一刻自然揭晓。
  玄关的灯自动关掉,室内没有一点光源,陷入黑暗。
  他无法忍受这样磨人的煎熬,哪有糖果喂到嘴边还有不吃的道理。
  “唔……”
  两唇相贴激烈地纠缠,他自私地想夺走她周围所有的空气,初尝禁果的体验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他割舍不掉。
  这算是他第一次接吻,只会嘴贴着嘴扭来扭去,在她被少年攻击到防线崩塌的那一瞬间贝齿打开,他无师自通的本领强悍,自觉寻找她嘴中的味道。
  也许是甜,也许是酒的辛辣,值得思考。
  “嗯……”
  谭慧不自觉地发出因感到舒适的嘤咛,更加刺激到陶洋的神经。
  不光是嘴,手也跟随他的内心在她背上游走,跨间的硬物隔着几层布料随着微小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戳向她的软处。
  “痒……”
  只一秒的休息时间被她用作抱怨,紧接着回归两人的战场。
  他为攻,她防守。
  陶洋的听觉已经失效,耳边只有他们两人亲密的接吻声,偶尔还有谭慧的娇喘。
  他快疯了,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够停下来。
  放过她的嘴唇,战况激烈到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到亲吻过后的痕迹。
  连一秒的停顿也没有,目标准确地走向她的耳后。先是伸出舌头呡了几下,感受到身前人的颤抖,心中充盈着快感,尔后像她刚刚亲吻耳背的那样,轻轻舔舐她的耳廓,进行“报复”。
  “嗯……”那双腿缠着他的腰又紧了几分,还不停地蹭着他勃起的性器,展示自己的放荡。
  “你不要动。”他说话是没有用的,醉鬼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裙子的上衣已经垮下一边,露出内衣带,以及半边浑圆。
  陶洋径直吻了上去,吮吸着、舔舐着、啃咬着,像面对着一团果冻。
  声音实在淫靡,不管是他亲的声音,还是谭慧叫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醉酒,她叫得含蓄,更有一番味道。
  他还想探寻那被遮住的另一半果冻,伸手就将内衣挑开,露出整个。
  那只“桃”还晃悠了一下,更是招人。
  在他含住乳尖那一刻,谭慧不受控制的叫出来。陶洋没工夫理会,嘴上功夫没停,只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还是有呻吟从指缝漏出。
  少年哪里知道轻重,初次开荤只知道一个劲地满足自己,含住微微发硬的小樱桃,又啃又咬,跟小时候吃奶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小时候是吃妈妈的,现在是后妈的。好像也差不多。
  “啊……轻点……”
  她又说:“轻点……陶振文…”
  陶洋绝不会听错,他听到的是自己爸的名字。
  这场意外从这一刻开始回归现实。
  陶洋离开那令他着迷的乳。
  玄关灯也巧妙的在这时亮起。
  他看清眼前的女人,眼神迷乱,一边的胸完全露出,粉嫩乳尖上还晶亮着,是他刚刚留下的痕迹,嘴唇比起在车上时反而更亮了,还有一些红肿。
  而他呢,衣着完好,只不过是下面硬了而已。
  罪魁祸首是谁很明显。
  是他对着自己的后妈发情,是他险些侵占醉酒后的他爸的女人。
  但抛除一切想法,他好想继续。
  可惜不行。
  整理好她的裙子,把她放到床上,再关灯离开她和陶振文的房间。
  热水从头浇灌,清洗掉刚才的记忆。
  趁这时上下撸动性器。
  “哈……”
  白浊喷射在地,却根本没有排净他自认肮脏的想法。
  脑子里反反复复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那个刚刚在他面前娇喘,和他唇舌交缠的人。
  睡前他又告诉自己,今天只是意外——强吻自己的后妈。
  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绝对不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21

09 是不是偷亲我了
  醒来,头痛欲裂,脸上妆没卸,口没漱,澡没洗。
  打开手机一看,才七点过一点,庆幸自己还有时间收拾做完放肆饮酒后的惨状。
  胃里空空荡荡,难受得厉害,走路都弯着腰。
  而且总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大概出了很多汗,恐怕是昨晚回来的路上折腾的。
  热水浇在身上的感觉比任何按摩都来的舒服,浑身都舒展开了。
  收拾好后准备出门,客厅安静如常,玄关处陶洋的拖鞋摆放整齐,那臭小子应该已经上学去了。
  陶振文又不在,那估计是陶洋和她一起回来的。
  跟大多数人一样,她有酒后间歇性断片的问题,有些记得住有些记不住。
  突然脑子里划过他们俩一同坐在自己车里的记忆,还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反正凑不到一起。
  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中午休息时间,微信收到陶振文发来的微信。
  “昨天和那些人喝得太晚了,就没回家,现在才醒,老婆你怎么样,昨天喝那么多,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迟到的问候总比没有好,要不是他发信息来,谭惠也给他通报。
  “还行,陶洋昨天和我一起回去的,没什么事。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好的。老婆,我给你订了束花到公司,记得签收一下。”
  “嗯。”
  送花在结婚后变成一种迟到的浪漫,或者是敷衍的浪漫,往往在男人想要做点什么来表现自己的最好选择,不费事不费力。
  刚结束对话不久,还在这边靠着意志力完成策划最后阶段的谭惠就收到陶振文的花。
  九十九朵玫瑰,装成一盒送过来,打开一瞬间周围的女同事替她尖叫激动。
  “哇,谭姐,你老公好爱你哦!”
  “对啊对啊,就是没见过,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见见?”
  “哎呀你们没看见谭姐之前朋友圈发的婚礼照吗?人家老公长得特别斯文,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人。”
  谭惠选择将玫瑰转移,将玫瑰递给他们,说:“来,你们一人拿一支。”
  “为什么啊谭姐,这不是你老公送给你的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没有这么大的花瓶,再说也太碍眼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众人欣喜道。
  多亏她这些可爱的同事,她成功将九十九朵减负成一朵。
  随手拿了个塑料瓶装满自来水,充当花瓶,摆在桌上,竟然觉得本来无趣的一大束花瘦身之后还挺让人满意的。
  跟她现在的婚姻一样。
  陶家的一切,一开始都让她觉得无趣,渐渐相处,倒尝出几点乐。
  生活这样继续下去也不错。
  今晚回去想和陶振文做爱。
  他们上次做爱是多久来着?
  一周前?还是几天前啊?
  她撑着脸蛋思考。
  目光没离开那束玫瑰,昨晚的某些记忆神奇地开始自动拼凑。
  有人偷亲她了,在那包间外的沙发上。
  ——陶洋有趣,跟这花一样。
  陶洋晚自习放学,在校门口看到跟昨晚一样的车。
  停的位置一样,驾驶座上的人一样,连呼喊他名字的音调都一模一样。
  就好像回到了昨天似的。
  那个危险和禁忌的晚上。
  “陶洋,上车!”
  少年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这么紧张,书包带子被他攥的可紧,一步都跨不出。身边同学说:“真羡慕有家长来接,快去吧,怎么又傻了。”
  “快点啊。”谭惠又催促。
  他缓慢走向那辆车子,时间又开始流动,只是比昨天更加缓慢和难熬。
  “上个学把你人上呆了?怎么看起来没魂啊。”谭惠拿出放口袋里的万宝路,细长一支烟在她手上点燃。
  他嗅着烟味,低垂着好看的眼眸,像做错事的小孩。
  “没有……”
  “那就抬头坐好,别缩头缩脑的耸着,像什么样子!”她说道。
  他立马坐正,回答:“知道了。”
  “好,那现在。”谭惠停顿,右手夹着烟转头看陶洋,“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有偷亲我?”
  她又吸一口,烟雾被她缓缓吐出,全到陶洋那边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证一个人脸红的全过程,给他留足脸面,并没有继续逼问。
  不再等他回答,她已经拴好安全带准备开车。
  “等会到了之后告诉我。”
  陶洋还处于当机状态。
  他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怎么她抽烟也这么好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30

10 坐他腿上接吻
  陶洋从没觉得回家路程这么短暂,明明平时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程,今天晚上感觉也就几分钟。
  人生第一次坐车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该看哪里。
  窗外嘛,黑漆漆的,不过是一串串路灯闪着而已。
  他用这边车窗看映在上面上的她的模样,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想看个什么人还得这么偷偷藏着。
  不过话说回来也对,昨天晚上做了亏心事的不就是他嘛,现在怕鬼敲门确实是他自找的。
  他后悔了吗?压根没有。他心里根本没有这种愧疚的情绪。
  即使是他爸和他的后妈。
  “陶洋,到了。”
  言外之意很明白。
  陶洋磨蹭着把自己这边安全带解开。
  对于这件事,谭惠没有特别严肃,反而很随意,一手捋着头发一手收拾自己的包包,顺便把扎在脑后的头发解开,墨发披散更显得她气质温婉。
  可陶洋直觉就不是这样的。
  这女的肯定坏透了。
  “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在他梦中出现的女子就这样解开安全带向他靠近,无视他即将说出口的回答。
  她那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看他,惹得他心里直发毛,便自觉地闭上眼。
  软软的唇比他偷亲她的那次还要香软,并不只是简单想贴,而是真正的亲吻。
  谭惠用舌头细细勾勒陶洋的唇线,自己也不知怎么陷进去了似的,还想索取更多。
  对面热血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拨,自以为不经意间加大吮吸的力度,跟要把她吞掉一般吮吻。
  谭惠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逗逗他结果惹上更大的麻烦,想退出时已经来不及了,陶洋隔着中间那碍事的包也能瞬间一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岔开坐下。
  两人的吻在这个过程中还没有断过,深深陷入,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急躁地扫荡温热的口腔。
  “疼……”陶洋闷在嘴里说。
  谭惠这才抽回意识发现刚刚自己坐过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压到他的性器了。
  “哪里疼?”她关心地问。
  “就是疼。”
  她不知道的是,陶洋并不是被压到后疼,而是下面一下硬得有点难受。
  眼看陶洋还没满足,就要亲上她的脖子,她急急忙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够了。”
  陶洋像没吃饱的小孩,一脸气恼,疑惑地问:“什么够了?”凑近她的香唇,明显还想亲。
  “亲够了。”说完后谭惠十分冷静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回驾驶座,擦嘴整理头发拿包一气呵成。
  下车后都准备锁车门了才提醒陶洋:“快点下车。”
  就像刚才在车上和他接吻的是另一个人。
  他不明白。
  昨天是她喝醉了酒,今天是清醒的,为什么还翻脸不认人。
  可嘴上残留的她的温度,还有刚刚摸到的她的身体,甚至带给他浑身的燥热,都告诉他刚才不可能都是假的。
  “陶洋,把嘴擦一下。”她叫他的名字,这样很平常的态度和语气,让他甘愿对她言听计从。
  陶洋不明白自己嘴上有什么东西。
  直到谭惠拿纸给他擦干净后再给他看,是谭惠的口红。
  他看到纸上的口红,很高兴。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猛烈悸动。
  至少这证明了刚才的亲吻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谭惠看着面前傻笑的男孩,实在不知道他在偷乐什么。
  开门,陶振文已经坐在餐桌上对着他们喊:“老婆,儿子,快过来吃饭。”
  他莫名有点想逃,谭惠先一步把他推向餐桌。
  陶洋坐他俩对面,安静的吃着饭。
  陶振文把谭惠的手拉着,揉来揉去,说:“昨天啊,多亏老婆,不然我能那么有面子?”
  “哪有。”
  “真的,要不是你,我可能今天早上都走不了,还在被他们围着喝酒呢。”
  说完就勾着谭惠的腰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陶洋你说是不是。”
  陶洋抬起头,盯着对面两人,眸子里藏下什么东西。
  “我吃饱了。”陶洋脸一黑撂下筷子就回房间,明显是心情不好。
  “他怎么了?”谭惠故意装作不解地问。
  “额……”陶振文也很尴尬,打圆场说:“可能今天在学校有什么事不顺心。不过真得哪个时间找他好好说说这个脾气了。”
  陶振文去洗澡了,阿姨在厨房打扫卫生,谭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陶洋从卧室出来坐到她旁边,也没拿手机也不看电视,就这么坐着。
  谭惠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她不说话,陶洋自然也不说。
  双方总有一个要先败下阵来的。
  谭惠想回卧室换成睡衣,站起来脚还没伸出去后面隐隐有个力拉着,她回头看,陶洋跟小狗一样扯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她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良久,陶洋很小声地说:“你不能这样……”
  “亲了我就翻脸不认人。”
  听见这句,谭惠都快被攻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38

11 答应放学接他(h)
  “陶洋,你昨天偷亲我一次,今天我也偷袭一次,扯平了。”
  谭惠也没去撇下还牵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跟会说话似的,看久了还有点于心不忍。
  “不行!”他压低声音吼道,眼里的可怜劲儿带着一丝狠意。
  “怎么不行。我是你后妈,难不成你还想要什么?”
  他先是顿住,随后开口:“我去跟他说。”他还想威胁她。
  “你去说啊,你看他信谁的。”
  衣角上的那一点力量减弱,那只手无力地垂下。头也埋下,从谭惠的角度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头顶。
  谭惠没迈出步子走开,就像她知道陶洋还要说什么话一样。
  她从没有这种感觉,心里总有点麻麻的,像有个小人一直控制着她的脉搏。
  “谭惠……”
  就等着他喊她。
  “怎么?”
  “放学你要来接我。”陶洋还是没抬头,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狗。
  “当我免费司机啊你?”
  他这时抬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懂,既有埋怨也有委屈。
  “反正你必须来。”他补充道。
  谭惠本来应该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下班后还得去学校接他,又费时间又没有实际意义。
  可是她一开口:“别盯着我看,我来就是了。”
  接小孩就接小孩呗,虽然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坏处。
  晚上陶洋洗完澡出来,客厅的灯已关掉了,主卧的门半掩,他只是往左边看了一眼,就看到穿着条蕾丝睡衣的谭惠刚从浴室出来,床上坐着裸上身的陶振文。
  谭惠还没走到床边陶振文便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从背后环住她的细腰。这时她应该是没有穿内衣的,胸前突出的两点更是显眼。
  陶振文也不管她这时候头上的发夹都没取,一心只想快点吃下这个美人,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胡乱游走,掠过乳尖时,谭惠的双腿顿时夹紧,逐渐开始有反应,回应他的抚摸。
  陶振文在她颈窝处胡乱亲吻,眼看右手不老实地就要从睡裙下摆撩起,谭惠制止道:“别……门还没关呢。”
  说着谭惠挣脱他的双手,前去关门,也正是这时,站在厕所门外黑暗处的陶洋收回视线。
  关上门,一切又安静了。
  陶洋无法看到他们,房子隔音又好,关上门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宁愿逃避自己这种肮脏的行为,回到自己卧室。
  她这时候进行到哪一步了,衣服应该已经脱干净了,头发也许已经散开,甚至可能漏出一只奶给陶振文吃,像他昨晚亲她的胸一样。
  还可能陶振文已经把自己的性器插进她身体里,她在他身体下颤抖、摇晃、娇喘,甚至是高潮。
  所有这些都比他昨天晚上做得更过分。
  只不过他们是夫妻,做这些是合法的,而他和谭惠在一起只能叫乱伦,偷情。
  可是只要一想到谭惠在和自己的爸做爱,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因为他希望自己是那个人。
  在陶洋陷入沉睡时,主卧内的陶振文和谭惠已经换成另外一种姿势。
  陶振文将她翻到背面,抬起屁股,压低细腰。一声废话没有直直插入,随后疯狂捣干。
  肉体相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在室内,更是淫靡。
  “嗯……哈……好重……轻点……”谭惠捏着床单,以此减轻腰腹的酸痛。
  精虫上脑的男人听到女人说什么都不会放慢动作的,只管一个劲儿地往前挺刺,一只手扶着屁股另一只手就往前捏她的奶。
  谭惠觉得自己快高潮了,不自觉收缩小穴,后面的人还打她的屁股,并说:“操,骚货,夹那么紧干什么…”
  “唔……嗯……不行了……”
  “叫大声点!”他更加过分,“干死你……骚货,水那么多……”
  他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边狠狠进入一边拍那嫩臀,上面全是他拍红的印子,她背上也留下许多吻痕。
  “今天怎么那么敏感……一动就出水……”
  谭惠没说话,她知道原因。
  两人先后登上高潮,陶振文从背后抱着她,还插在她体内不愿出来。
  在床事上陶振文喜欢说些脏话,不给她留一点余地,不做到尽兴是不会停的。
  “老婆,你里面真舒服。”射完后,他又变成别人眼里的那个斯文的陶老板,在她耳边说道。
  谭惠累透了,不想再说一句话。
  今天白天在公司说的想做爱,现在做了也没什么感觉。
  到底是想做爱还是不想做?
  又或者,是想和其他的人做?
  “我抱你去洗啊老婆。”陶振文从她身上起来,说着就要抱起她进浴室。
  “不用,你先去吧。”
  浴室里水声传来,谭惠裸着身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趴着,想到今晚那个臭小子说要每天接他放学。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唇已弯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48

12 他是她的小孩
  连阿姨都还没起来,陶洋就已经背上书包出门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教室发现只来了几个人,自己之前绝对算踩点到的人,今天不仅早到这么久竟然还拿出书自觉早读。周围几个和他不太熟的都有点吃惊,只是不敢上前搭话而已。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不…不对劲啊……哎哟累死我了…”他哥们踩点进教室后气喘吁吁地问。
  “怎么了,不行啊?”
  “我可不信你小子良心大发,懂得提前到校了。”
  他举着书,“嘁”了一声,算是回应,也是一种掩饰。
  他今天总有些莫名的兴奋,就想着快点下课,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午休时,有个高叁的女生到他们班前门晃悠,像在找人似的,正好陶洋和他兄弟从食堂吃完饭回来,那女生本来心灰意冷地转头准备走,一看到陶洋整个人都笑开了。
  “陶洋,你把你微信号给我行吗?”她冲到他面前,单刀直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或停留围观。
  “为什么?”他很疑惑地说。
  “我想和你做男女朋友啊。”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爆发。
  陶洋还是一脸很拽的样子,插着裤兜谁也不爱,反问那个女生:“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啊?”
  “我喜欢你长得帅啊,而且你看起来很酷。”
  他低头轻笑:“看起来……”
  随后便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大的。”
  说完头也不回冷冷的走掉,很有社会校霸的气质,虽然只是嘴上的。
  他边走身边的哥们边说:“行啊你,高叁的姐姐来找你你都拒绝了!你前阵子拒绝了高一的,现在又走一个高叁的,你到底喜欢哪种啊陶洋?”
  我喜欢哪种?我喜欢我小妈。
  他在心里没有犹豫地做出回答。
  少年脚步一顿,像黏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就像突然接受以前不能接受的事似的。
  身边的兄弟拍了拍他这张帅脸,问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么容易突然发呆呢?”
  身后班主任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极具穿透力:“干嘛呢还不回教室,要午休了!”
  教室顶上的风扇不停旋转,教室除了少数几个还在学习的人都陷入沉睡,陶洋虽然趴在桌上,可眼睛没闭。
  午休四十分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自己喜欢上了自己亲爸的女人。
  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反复敲打自己,无论如何让得出的依然是这个结果。
  谭惠今天工作不怎么用心,一是昨晚陶振文搞得有点久累得很,二是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公司食堂内,一起走的同事问:“谭姐,今天还有花吗?”
  “不知道。”
  “哎呀,昨天的花真的好漂亮啊,谭姐你真找了个好老公!”
  “别羡慕,想要就自己找一个。”
  “男朋友都没一个,别说老公了。唉,我家里又开始催婚了,烦啊…”小同事抱怨道。
  谭惠没受她影响,安静地吃饭,偶尔点点头算是回应。
  “而且你不知道啊,我那个弟弟刚上高中,一天天的烦死了。”
  “对了谭姐你知道吗,那个小张找了个小她六岁的男朋友,才刚上大学,怎么下得去手啊?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谭惠往嘴里送饭的手忽地一顿。
  “你说他们怎么就受得了那种小孩啊?”
  “你很讨厌姐弟恋?”谭惠忍不住问。
  那同事点头如捣蒜,回答:“对啊。男朋友还是得找像谭姐你丈夫那种成熟稳重的。”
  谭惠抬嘴一笑,深不可测,说:“成熟稳重也可能是老奸巨猾,年轻气盛也可能是活泼阳光。你以后…在公司说话可注意点,小心被别人听到说闲话。”
  同事尴尬地说:“谭姐说得对,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饭还没吃完,谭惠起身跟她点头示意后端着餐盘离开。
  晚上七点多,完成任务后的谭惠在自己工位上伸了个懒腰。
  玻璃外的城市已经进入夜晚,霓虹灯点缀街道愈发璀璨。谭惠跟身边几个还得加班的同事道别后转身准备下班。
  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发现那支随意插在矿泉水瓶里的玫瑰依然盛放,美艳地几乎要夺走周围的景色。
  她伸出手,拿出那支玫瑰,扔进垃圾桶里。
  一眼都没留恋。
  坐上车一看时间,正好八点,陶洋是走读生放学时间是八点半,开过去正好。
  她要去接她的小孩了。
  不幸的是,路上有点塞车,谭惠稍微晚了一点。
  她依然停在昨天那个位置,下车四处搜寻陶洋的身影。
  那个酷小孩叼着根烟藏在校门旁树荫里,天又黑着她根本找不着,自己也是个懒的,就靠着车旁边等陶洋过来。
  他本来想谭惠走近校门来接他的时候吓她一跳,没想到她根本不过来,慵慵懒懒地靠着车门玩手机。
  “我到了,你快点出来。”
  陶洋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谭惠发来的消息,他却没理会,明明自己一天都在等这一刻。
  生着闷气叼着烟,好看的眉头皱起,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乍一看还真是个小混混。
  “你怎么迟到了这么久?”
  谭惠这才把手机放下,看见眼前穿着校服的陶洋。
  “路上有点堵车。再说了你不是才出来吗?”
  他嘴硬,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在等她,气得脸通红,逗笑了谭惠。
  “你不守信用……”
  “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跟我犟就没有下次了。”女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陶洋立马不敢吭声。
  “赶紧把你的烟给扔了上车。”
  陶洋照做,屁颠屁颠地坐上副驾驶。
  异样的开心。
  明明昨天还很紧张来着。
  察觉到女人工作后的疲倦,他从书包里掏出今天买的水果糖。
  “女孩都喜欢糖。”他的好哥们是这么给他强行推荐的。
  “吃颗糖吧。”
  一盒糖果递到谭惠面前。
  刚好她发动车子开起来。
  “你喂我一颗吧。”她故意说。
  陶洋有点不好意思,忍着雀跃的心把一颗蓝色的糖果递进谭惠嘴里,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注意,她舔到了陶洋的手指。
  他慢悠悠地抽回手,给自己也喂了一颗,用的是同一只手,舔了相同的位置。
  “挺好吃的。”谭惠评价道。
  陶洋另一边也点头说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21 15:57:57

13 好想和她做爱
  这之后,每天谭惠下班后都要去接陶洋。
  陶振文知道了还挺高兴,对谭惠说:“挺好的啊,你去接他我也放心点,免得他在路上乱晃一直不回家。”
  谭惠点头答是。
  或许是陶洋的天性,在开始接他放学之后他便一点点分享自己在学校的事。
  比如:“今天我数学考了127。”
  “厉害啊,我以前数学是你的一半。”
  又或者:“李亮给我瓶酸梅汁,我喝之后吐了一下午。”
  “李亮是谁?”她开着车,没琢磨他话里的话,显然把关注点放错了。
  副驾驶的某人立马不高兴:“他不重要。”
  “那你没事吧,吐了一下午怎么都不给我们打电话?”
  “麻烦。”他小声嘟囔,但被她关心还是很开心的。
  “等会回去你别吃太辛辣的啊,胃受不了。”
  陶洋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时间就这样很快流逝,谭惠不知不觉间成为陶洋的专车司机。
  临近下班的时间,同事们问她:“谭姐,下班后去喝杯酒呗。”
  还有叫她唱K看电影的,都被她一一婉拒。
  “你下班还要回去做饭啊?”
  她说:“家里有阿姨,我不做饭,我去接人。”
  “什么人啊,每天看你这么准时的。”
  “一个小屁孩。”
  “上学呢是吧?我知道我知道,这种小孩事最多了,我就有一个……”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见,出了电梯电梯,径直走向车库。
  放包时突然发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玩偶,眼睛鼻子嘴巴用四个白点代替,其余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绒毛,什么装饰也没有。
  谭惠将它取下放在手中把玩,怎么看也没看出玄机,不用猜也知道是陶洋放的。
  她笑着,自言自语:“一天净弄些有的没的。”
  下车,一眼看到站在校门口的男生,书包只背一条带子,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双眼直到谭惠来了才重新聚焦。
  他朝车子的方向走来。
  她今天化的妆和平时不一样,只勾了一下眉毛夹了睫毛再涂上随手从包里抓的一只口红,碰巧是个很自然的颜色,显得她自然温柔,和她平时选择的正红给她冷静成熟的气质区别开。
  他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今天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好像更漂亮。
  “傻笑什么,快上车。”
  上车后他假装随意提起:“你今天……挺好看的。”
  谭惠倒也没脸红或是惊讶,淡淡地说:“真的?今早闹钟没醒,怕迟到,五分钟就化完出门了。”
  “哦……”
  半晌后,他又说:“其实不化妆,也好看的。”
  说完后他紧紧闭上眼,害怕谭惠接下来会说的话。
  “那行,我后面几天就涂个口红试试。”
  “好!”
  回到家好一阵陶振文都没发现她妆容的变化,陶洋注意到了。
  他在吃饭时很得意,饭都多加了一碗,刨得也快。
  “我吃饱了!”
  马不停蹄赶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忙着擦头发的水,还没注意阳台。
  陶振文正抱着谭惠在阳台接吻,他背对着陶洋这边,谭惠闭着眼对着客厅。
  他爸的手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不让她乱动半分。
  从陶洋的角度看,她的身子被遮掉大半。
  他站在浴室门口,眼里只能看到那个女人迷乱的脸,想着也许是因为她今天格外漂亮,所以陶振文才会在阳台和他接吻。
  嗯,肯定是这样。
  他重复麻痹着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他们俩一直没分开,自然陶洋也没走。
  他就是想看谭惠。
  头发的水还滴着,他没管。
  下身炽热的涌动告诉他自己最真实的欲望。
  之前和她做过的事情已经远远不能给他满足。
  谭惠微眯着眼,朝他这个方向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
  反正陶洋是觉得她在看他。
  他飞快进入卧室,靠着门背快速撸动。
  “唔……嗯……”
  他对着地上一摊白浊沉默,重重向墙上锤出一拳,手臂还在不听颤抖。
  突然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份,讨厌自己只是个十七岁的学生,还是她的“儿子”。
  想啊……
  他好想和她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