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大棒槌 / 2022/02/28 06:16 / 1330 / 29
【小说】喜欢上了初恋的儿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8:14

十四
  明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越是抗拒不要想她,不要想她,脑海里装的却都是她。她的笑,她的担忧,她的面无表情,她的醉酒状态全都在他脑内上演一遍又一遍。
  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另一个房间发出来的声音了,但明泷知道他们一定在做爱做的事情。他本来以为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没有欲望,直到与雪攸发生的一次次意外,他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江海峰说的那种人。
  起因是江海峰这个不靠谱的,某一天给他发了一个视频。视频开头就是普通动画片,后面却突然变成了成人动作片,上演的那一幕正好是男人暴力对待女人,给了明泷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为此他饭吃不下,睡觉还做了噩梦。他将江海峰拉黑了,直到他诚诚恳恳地对他道歉,他才勉强原谅他了。
  江海峰这个人还吐槽他不是正常男人,他周围的男生都互相传来看的。明泷对他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他唯一想看的片是他和雪攸上演的。对于自己这个念头,明泷在心底痛骂自己猥琐至极。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明泷在梦里觉得口渴,梦中的自己穿着睡衣睡裤下楼找水喝。他记得今天是周六,家里这个时候一般没人。
  水壶里没有水了。
  “只有最后一杯水了哦,你要喝吗?”雪攸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站在他身后。
  明泷看见她举起的杯子,“要。”
  雪攸对他温柔一笑,将水杯递给他,“我喝过了,剩下的就给你吧。”明泷毫不犹豫地接过水杯,喝到嘴里。梦外的他也跟着吞了吞口水。
  雪攸突然呀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衣服都打湿了。”明泷低头一看,果然湿了,那么一点水,他还没喝够呢,居然还能将他衣服打湿成这样。
  “要不脱了吧?”雪攸走到他面前,撩起他衣服的下摆。明泷听她的话,叁下五除二将睡衣脱掉,露出白嫩的肌肤。
  雪攸说了句要检查一下。明泷正疑惑她要检查什么,画面一转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此刻裸着上半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雪攸双腿交叉坐在他的床上。被雪攸盯着看,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撑着上半身。雪攸拦着他,不让他起。
  “把裤子脱了,我看一眼。”雪攸的眼睛清澈透亮,眼神彷佛在说你脱了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明泷单手撑着,一只手慢慢放在了睡裤的松紧带上,手是哆嗦的,嘴里颤颤说着,“我每天都洗,内裤也是每天换的,它很干净的。”
  她的眼神往那里看了一眼,明泷觉得她似是不信,把裤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全部的内裤。雪攸的手指勾住了内裤的边,她往外稍微一勾,嘴唇微启,十分嫌弃,“好小。”
  这一句,让明泷从梦中一下惊醒。他甚至拉开了裤子看了小弟弟一眼,除了粉了一点,大不大他心里没数,他比了比,比他的中指还长出一截,应该不算小吧。
  他起床洗漱,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左眼尾处冒出了一颗小痣,他用手擦不掉,看来真是一颗痣,好在比较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穿好衣服下楼,雪攸和明泽都在。雪攸最先对他打招呼,“明泷,快来吃早饭,你爸还说你起的晚,就没叫你。”
  “嗯。”在雪攸面前,他总表现出腼腆的样子。明泽将这看作是不熟与保持距离,他给明泷拿了碗筷后,就坐在雪攸旁边,为老婆服务,儿子在他眼前宛如透明人。
  雪攸的碗里是剥好的整颗鸡蛋,燕麦粥的温度也刚刚好。扔给明泷的是刚从锅里捞出还带着水的鸡蛋,燕麦粥烫得无法下嘴。区别对待在雪攸进这个家的第二天,明泷就已经体会到了。雪攸没来之前,明泽从未进过厨房,更别说给他们准备早餐了。雪攸来之后,明泽每天换着花样做早餐。
  “今天还去滑雪吗?”明泽像是终于想起他这个儿子了。
  “要去,今天和朋友约好了。”
  “我和你雪攸阿姨也打算去,等下我们一起去。”
  明泽最终没能同他们一同前往,安排司机送他们前往。雪攸主动和明泷说起,“临近年关了,你爸爸总会忙一点。”
  “嗯,我知道的。今天,要不要试试单板?”
  “我可以吗?我双板好像也还不太行。”她其实也想试试单板,在滑雪场上看着别人滑,更有趣的样子。
  “练一练还是可以的。”
  “那就听你的。”
  明泷眼神一点点往她那里挪,梦里的她除了长相其它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好小”的噩梦被驱除干净。在他眼中,她是雪山上独一盛开千年一见的雪莲,可以净化一切污秽。
  暂时抛开复杂的情感,明泷全身心投入单板教学。他让江海峰自己先去玩着,他等会儿就来完成他们今日的PK。
  刚开始时,雪攸把握不住平衡,好几次要摔下去,都被明泷捞了起来。她对明泷说让她摔也是没有问题的,明泷听了反倒不高兴了,该护的他还是护着。对于一些身体接触,他都点到为止,没有让雪攸感到不适,雪攸也对他这一点非常满意。后面练了一个半小时,雪攸勉勉强强算是会了。明泷看着她滑了几回,确定场地没有什么树枝,冰坨才放心离去。
  江海峰见他终于到场了,搂着他肩膀问:“那是你女朋友啊?不是我说还真是漂亮,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这样的美女我见过一定会记得住的。”
  “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们学校的。”
  “啊?为什么啊?那么漂亮你也不心动?”
  明泷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江海峰赶紧撇清道:“你放心,兄弟我可没有打她的主意啊!”
  “不是我不心动,而是我没机会。”明泷像焉了气的气球。
  江海峰双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假做哭腔道:“不愧是兄弟啊,我们都爱而不得。呜呜呜….”
  明泷假做踢腿,“滚一边哭去。”江海峰见状迅速从他身边弹开。
  江海峰离他暗恋对象多远明泷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与雪攸的距离,无法丈量。
  “好的,明少。”他收了夸张的表情,摆出安安分分的模样。
  “。。。”
  江海峰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恁地变得认真起来,“明泷,这次我认真了啊。滑雪,我可不会让着你。”
  “那就你先来?”
  “来就来。”
  他们pk谁在空中停留的时间长,落得稳,谁就胜利。
  江海峰在空中完成了叁圈翻转,成功落地,差一点他就可以多翻半圈了。明泷对下面的江海峰比了一个手势,那淡定自若的表情,那傲娇的姿态,就差没直接告诉他你输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8:29

十五
  明泷做好准备,冲下四十米高坡,到第二个小坡翻转了四周半,看呆了江海峰一行人。他也忍不住高声尖叫,“明泷你可真行啊!”
  明泷平稳落地,滑到江海峰面前,“说好的,这次的寒假作业。”
  江海峰拍了拍胸口,“我包了。”
  雪攸在中级滑雪场遇见了一个性格很好的小姐姐。小姐姐主动和她说话,“刚才抓拍到你了,很美,我想也给你看看。”
  雪攸十分惊喜地凑近脑袋看,抓拍地刚好是,她从上面滑下来,肢体舒展,姿势优美,成功过后的喜悦牢固地挂在嘴边。
  小姐姐见她也很喜欢,就说加个微信,发给她。
  见到她,雪攸想起了她在日本的一个朋友,坂田由美。也是很喜欢摄影,她帮她拍了好多组图,要没有由美,雪攸她也不会在日本有知名度。
  可惜,她已经很久没取得和她的联系了。
  小姐姐和她说了再见,她也回再见。时候不早了,明泷也该回来了吧。正想着,明泷和他的朋友回来了。
  江海峰来的时候家里人送的,现在只能自己回去。明泷叫了他上车,和他们一起回去。
  雪攸最先说话,“你们在上面玩什么,是不是比我玩的刺激困难多了?”
  “还好,就是你练的基础都合起来。”明泷答道。
  “这样啊,那我以后熟练了,我也要去最高级滑道。”
  “嗯,好。”
  明泷说话什么变得这么温柔了,江海峰在后座不敢说话。明泷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要乱说话,江海峰心想我得有这个胆子呀,前面副驾驶上那么一漂亮大姐姐,他大气都不敢出。
  先送了江海峰回家,他们这才往家里赶。江海峰住在另一个城区,又是下班高峰期,回去的路上,他们堵了好一会儿。
  回去的时候,明泽还没回家,她给明泽发消息才知道他又去了S市。明泽承诺忙完这段时间,就有时间好好陪她了。
  星期六,吃完饭过后,雪攸也找不到事情做。就和明泷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窗帘一拉,灯一关,妥妥一个小电影院。
  雪攸洗了一大盆葡萄,边看边吃。明泷时不时也会吃上几颗。
  电影讲的是,缉毒警察卧底毒枭大佬旁,和毒枭大佬同归于尽。缉毒警察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不能接受他的死去,日夜思念,心病成灾。她始终活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她再次变年轻,回到他们的童年。她要阻止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你以后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当警察,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傻瓜,做警察才能保护你呀!”
  她一次次阻止,他一次次坚持。
  “回头也是梦,仍似被动。逃避凝望你,却深印脑中……”
  而她困其太深,早已忘记了他是为什么坚持要走上缉毒这条道路。小青梅有个吸毒的哥哥,她早早进社会打工替哥还债,反被哥哥算计送到了毒贩的身边,以此换取白粉。那以后,小青梅的精神变得不正常,总是会伤害自己。男友心疼她,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安顿好小青梅后,自己背着她做了缉毒警察,执行任务两年,毒枭落网,他已不在人间。
  他死前仍放不下是她,“香兰啊,你以后一定要为自己好好活着……”
  看到精彩处,雪攸伸手揪葡萄,正碰上他也在揪葡萄的手。明泷没有立即缩回手,将自己手里那颗刚揪下来的葡萄放到了她的手里。
  葡萄的酸甜味,在唇齿间迸发。继子传递的葡萄,已经入了她的嘴中,她思考过这是否不合适,但只是一颗葡萄也没什么的吧。
  电影结束了,雪攸的眼泪在黑夜中偷偷掉下过,明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电影结束,片尾献上一行小字,本电影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短短一句话,又牵动了看客的心。两个人都装作没事人般,各自回房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8:41

十六
  “救救我,救救我,咳咳,救救…..”
  哪里的声音?又是谁在呼救。明泷意识悬空,从混沌中来到小山林,唯有一轮孤月作伴。他记得看完电影,洗了澡就上床休息,他现在应该是在梦里面吧!
  他走着走着,脚边不断发出碰到草木的嗦嗦声,空中一无名雀嘶叫,明泷被吓了一跳。更令他吓出一身汗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火光,大火肆意蔓延,若隐若现被火淹没的房屋。如果不马上离开,火马上就会烧到他这里。他转头回去,等等,里面还有人?
  刚才似乎听到有人呼救了。救?还是不救?这是在梦里,不救也不会真的有人受伤。
  算了,火太大了,他想救也救不了。他去喊人也是可以的吧。根据火势来看,在他来之前,火势已经不可控。他绝望的发现,并没有人在乎这场火。
  那道声音越来越弱了,不管了,反正是在梦里,他不会死的。
  明泷飞奔回大火附近,烟雾太大,他几乎看不见路,幸好那道微弱的声音还在。
  他从火势较小的地方进到屋子里面去,墙的四壁都爬满了火,房梁四处都围着火。来不及了,他只能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他用脚踢开叁个房间都没有人,立即寻找下一个可能有人的地方。难道是他听错了,这屋里好像并没有人?
  经过转角处,明泷才发现还有一间,他刚才看漏的地方。这间房和其它房间不同,它像是单独隔出来的,门上还挂着锁。
  明泷试着用力踢了踢,无法踢开。他大喊一声,“有人吗?”
  “有,救救我…..”一个即微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火势越来越大,厚重的墙皮开始坍塌。房梁眼看也要撑不住了。明泷随处看了四周,一个小角处还有个秤砣,他捡起来就往锁上砸。
  明泷用尽力气终于将锁扣砸坏,推开门,里面是个奄奄一息的小女生。来不及了,明泷抱起昏迷的她往外跑。房梁终于支撑不值,垮了下来,挡住了他出去的路。
  明泷将她放在地上,将秤砣又捡回来,砸开他们唯一能逃出的窗户。砸的时候,玻璃弹到他的脸上,他的眼尾处隐隐作痛,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玻璃被完全砸碎,明泷背起她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逃离火场。背上的女孩仍没动静。明泷隐隐有些担心,在一片稍平的地方将她放下,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还好。他瞬间无力地躺在地上,望着黑色的天空,以及熙熙攘攘的星星,那一轮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云遮了去。
  “咳咳,咳….”
  听到女孩的动静,明泷饶是再累都立即爬起来,看她怎么样了。
  女孩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眼睛被烟雾熏过,不断有泪水往外冒。
  “你还好吗?你在坚持一下,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医生,我也没带手机,我可以背着你去找医生。”他霹雳啪来说了一大堆,她有没有听清楚一句,明泷也不确定。
  女孩意识渐渐清醒,感激地看着她的救命恩人。“谢谢你救我。”
  明泷无法跟她解释这只是他做的一个梦,不过梦里的人都好讲礼貌。
  “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女孩摇摇头,明泷不解。
  “医生在很远的地方,我没事。谢谢你救我。”女孩再一次表达了她的感激之情。
  怎么会没有医生呢?明泷继续问:“你的父母呢?你为什么被锁在了屋子里。是不是你的父母还在那房子里。”
  女孩再次摇摇头,这一次她无声地哭了。
  明泷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的父母会没事的。”
  女孩没有再说话了。天快亮了,明泷看清楚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山林,也看清楚了女孩的脸,虽然脸上全沾着灰,明泷看着这站略微熟悉的小人脸。他几乎是一瞬就想起了,雪攸第一天进门时再饭桌上讲的她的经历。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明泷心里有些期许,她会是雪攸吗?
  明泷支支吾吾地问了她,“你是不是雪攸?”
  女孩很惊讶,“你认识我?”
  真的是她,明泷蹲下身将她一把抱住,还好他没有放弃去救她。雪攸不明所以,但也并没有反抗。
  明泷终于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向她道了歉。
  她摇摇头说,“没关系。你是谁?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明泷觉得自己穿越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在火里的灼热感,秤砣的重量,被玻璃划伤的痛感,他都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为了验证他真的穿越了,他对小雪攸说:“我叫明泽。明天的明,叁点水的泽。如果我们还能有缘再见面的话,我请你在我家种向日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向日葵,大概是之前见过她背过一个包包上就有一个大大的向日葵。
  小雪攸嘴角上扬,答应了他。
  明泷已经听到了催命闹铃声,没有时间了。他最后对小雪攸说了一句,“你一定要记住我哦。”小雪攸消失了,山林也不见了,他睁开眼腈,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梦醒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8:55

十七
  明泷打开水龙头,水的冰冷让他一下想起了被玻璃溅伤的那处。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尾处那颗痣变得更深了些,他用手摸了摸,他突然想起书上说痣如果突然变黑变深就要考虑是不是病变了。
  他的这颗痣是病变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他还这么年轻。
  今天没有早餐在桌上,源于明泽昨晚没回家。明泷去厨房里找了两个鸡蛋,准备煮个水煮蛋垫垫肚子。他往旋梯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家里。
  明泷一边看着光滑的鸡蛋,一边回忆着梦里经历的事情。
  一道女声传入厨房,“明泷,你在干嘛?”雪攸趴在栏杆上叫他,黑色顺滑的长发垂落在一侧,她只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衫。和上次那件镂空蕾丝针织衫相比,少了性感多了舒适。
  “我在煮鸡蛋。”明泷将锅盖盖上,暂时放下心里的事。他不再纠结于是梦里真是假,假的他就当是一场梦,若是真的那就找机会验证一番。
  雪攸将昨晚拉拢的窗帘拉开,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我等下要出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明泷点点头。吃完鸡蛋,他回房间多穿了一件外套。
  雪攸去车库里开车,明泷就乖乖站在门口等着她。
  抵达商场,雪攸先挑了一套金首饰,她小姨别的都不喜欢只喜欢金子。路过一家运动品牌,雪攸停下了脚步。对一旁的小跟班说,“明泷,这是不是你常穿的,走,进去看看。”
  她还知道我常穿的什么,明泷像吃了什么甜心蜜饯,整个心窝子都是齁甜的。
  导购员热情地向他们推荐店里的新款,雪攸让明泷看见喜欢的可以试试。
  明泷是这家店的VIP,上一个周出新款还给他发了信息,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过来看。
  明泷选了两双自己比较喜欢的鞋子,准备去付款。雪攸将自己的卡递了上去,和明泷抢着付款。
  “我是会员,我有积分的。”明泷压着她拿卡的手。
  “没事,用我的也一样。”
  “我的鞋怎么能让你来付款。”明泷再次拒绝。
  “你还是个孩子呢,别计较那么多,就用阿姨的卡。”
  一旁的导购微笑面对这一常有的争执,都是有钱人哈。
  你才不是阿姨呢?明泷直接抢走她的卡,让导购刷了自己的卡,这才将她的卡还给她。
  如此,雪攸只好作罢。
  家里还有很多新衣服没穿,而且商场里的还没她衣柜里的好看,雪攸没打算给自己买衣服。两个人就这样毫无目的地逛着逛着,直到与杨华英正面相碰。
  杨华英此时与自己的朋友从一家老品牌店里走出来,正巧遇上要从门口经过的明泷雪攸二人。
  “妈。”明泷只叫了一声,停在原地没动。
  杨华英笑着向他们走近,“儿子,妈好不容易回来约你见一面,你就推辞说自己没时间。怎么今天就有时间陪你的后妈逛街?”
  杨华英将后妈两字咬得极重,生怕明泷忘了谁才是他的妈。明泷闻到空气中很浓的一股火药味儿,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前段时间刚好在考试,不是我故意推脱的。”
  “那正好,既然今天碰上了,那就接你到我那玩几天。至于你”杨华英看向雪攸,“作为你以前的老师,还是要祝你新婚快乐。”话里的讽刺之意,雪攸不是没有听出来,与老师争锋相对这一天,她知道早晚都会来。
  “谢过杨老师的好意。许久没上老师的课了,如今却还是觉得老师您尤为亲切。”
  是亲切?还是盛气凌人,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那好,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明泷,过来。”
  对面是多年未见的母亲,她不再是哄小孩儿般温声细语,更多的是命令。她果然还是没变啊。
  从他上小学起,便很难看见她的好脸色,和明泽的争吵次数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在楼上写作业,楼下是他们永无止境的争吵。他屡次在他们中间充当调和剂,换来的只有一句“明泷,你上楼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次数多了,他也学会了充耳不闻。反正他们从来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他是这个家里的一个意外。送他到滑雪场交给教练就离开,家长会互相推脱没空不去,争吵过后又靠着他缓和关系……
  离婚时,等来他俩一句“你跟谁?”
  “随便。”他们随便做父母,那我也随便做儿子吧。
  明泷没有拒绝她的理由,哪怕他并不想去。杨华英低头看了两眼他手里提着的鞋盒。“她给你买的?”
  “不是。”
  “你怎么会和她一起逛街?”杨华英揽着好友的手,一面与好友交谈,一面质问她的儿子。
  “我乐意。”
  “好笑,她究竟给你们父子俩下了什么迷魂汤。”
  明泷没再说话,再说下去不知道又会触到大魔女的哪条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03

十八
  雪攸这几天迷上了摄影,明泷和杨华英走后,她去数码区逛了逛。好巧不巧,今天是个出门就会遇熟人的黄道吉日。
  上次在滑雪场遇到的小姐姐也在,她在买新的镜头。
  雪攸和她打招呼。小姐姐兴奋不已,拉着雪攸的手说:“啊啊啊,美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叫我雪攸就好。”
  “好,我叫黄潇潇。诶,雪攸姐你是一个人吗?”
  雪攸点点头,“我正好想买台摄影机,就看到你也在这儿。”
  “那真是好巧,我的镜头上次被磕坏了,今天就让我哥带我来买一个。雪攸姐,你有想买的型号吗?”
  雪攸摇摇头,她对这个还不太了解。
  “那正好,我让我哥过来,我哥大大小小的相机他都用过,让他给你一点参考也好过你去慢慢看。”
  “这太麻烦了吧,我就是随便买一个都行的。”雪攸不太喜欢麻烦不太熟悉的人,奈何黄潇潇太过热情。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我哥在电器那边买电饭煲,家里电饭煲坏了。我们先看看,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黄潇潇的镜头选好了,顺便安在自己的相机上试试感觉。黄潇潇随便拍着拍着,拍到了他哥正在走过来。
  黄潇潇的哥可能是个搞艺术的,头发长长的,衣服配色大胆,眼镜挂在他瘦瘦尖尖的脸上,和明泷一样肤色偏白,一身的艺术氛围,雪攸在心里做了初步猜测。
  “哥,你走快点呀。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滑雪场上认识的很美很美的一个姐姐。”
  黄皓直视着雪攸的脸,礼貌伸出右手,“你好呀,羽然小姐。”
  雪攸有些意外,“你去过舞社?”回国后,很少有人指出她是羽然小姐。
  “有幸看过羽然小姐几场演出。”
  “哥,什么羽然小姐啊?”黄潇潇垫起脚,凑近她哥问。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最欣赏的一位舞蹈家。”
  雪攸看他俩说着悄悄话,她也不便插嘴。
  黄皓又说到,“羽然小姐为什么突然离开舞社了,我回国前去过几次,都没有见到羽然小姐你。”
  “因为我丈夫在国内,所以就回国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和明泽结婚,但确实是为他回国的。
  黄潇潇和黄皓听到她结婚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美女姐姐,已经结婚了。
  不知道哪位仁兄能配得上羽然小姐,让羽然小姐为此放弃了大好事业,真是可惜。
  兄妹俩各有所思。
  雪攸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表达歉意后,退开几步接听电话。
  “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在逛街,不用来接我,我开了车。”
  “那我来陪你。我马上到了。”
  雪攸没再拒绝,回到正题,她是来买相机的。黄皓考虑到她是新手,给她推荐了几款好上手,专业性不强的相机。他同时也分别说了这几款相机的优缺点,雪攸听完后决定入手一款白色的机子。
  买好相机后,雪攸与他们告别,黄潇潇还想说点什么,被黄皓一把手拉住了。
  “下次见。”
  “好,拜拜,雪攸姐。”
  待雪攸走后,黄潇潇才看着她哥说,“你刚才怎么拦着我啊?”
  “没看人家有事吗?你没事别烦人家。”
  “有吗?我很烦吗?我不会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黄潇潇着急地问。
  “你心里没数?”黄皓看她这副模样就想逗她。
  “一定是你太丑了,吓到她了。”黄潇潇想了想得出这样一番结论。
  “我….”黄皓气打不着来,“你别叫我哥。”脚步走得飞快,黄潇潇在后面大喊,“诶等等我啊,我的好哥哥。”
  明泽在商场处出口等她,见她来了,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看来是一点都不给我陪你逛街的机会。”
  “好啦,走吧。车怎么办,我们一人开一个吧。”雪攸挽着他的手往外走。
  “我让司机送我来的,直接开你的就行。”
  “哦。”
  明泽坐上驾驶座,拨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要不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房子?之前和你说过,现在快要完工了。“
  “下次去吧,今天走累了。”
  “好。”
  明泷和他的母亲吃了饭就回了家,门口摆放着明泽的皮鞋,看来他们已经回来了。明天开始,新的上学一周又要开始了。明泷想起来,自己的校服还在洗衣机里,忘了拿出来了。
  等他去看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晾了起来。旁边还单独夹着几百块钱,那是他放在口袋里忘记拿出来的。
  雪攸回来时洗了衣服,估摸着时间洗完了,她也来到阳台晾衣服。碰见明泷,“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嗯。刚刚回来。”
  “对了,你这衣服里面还有钱,洗的时候掉出来了,我给你晾在一边了。”
  “谢谢。”
  “不客气。”雪攸对他一笑,将自己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一件一件挂起来。明泷在一旁看着,没有离开,他有些话想要说。
  “你和我妈妈以前是有什么矛盾吗?”他小心翼翼地张口,观察着她的脸色。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雪攸大方坦白。
  “我妈她很固执,有些时候很强硬,她或许并不是真的要针对你。”明泷一直都没忘记,杨华英看着她学生,眼里饱满爱与骄傲的模样。
  “谢谢你明泷,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才晾上的衣服一个不稳,掉落在了明泷头上。雪攸连忙道歉,将衣服从他头上拿下。取衣服的时候,雪攸不经意看见他左眼眼尾处的那颗痣。
  眼尾处长痣的人很多,但和记忆中重迭的那颗痣,她第一次在明泷脸上看见。她怎么从前没注意过他的眼尾处有这么一颗痣。
  “怎么了?”明泷见她怔怔地看着他。
  “啊,没事。抱歉啊,没想到掉下来了。”
  “没事的,我先上去了。”
  雪攸将衣服重新挂上去,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间。明泽见她一脸沉重的模样,问她怎么了。雪攸抬起眼,“明泽,你有你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吗?17到20多岁的。”
  “应该有,我找找看。”
  她曾在杨华英办公室看到一张他和她年轻时的合照,就摆放在办公桌上。同学夸着老师的老公真帅,拉着她一起看。那是一张和记忆相似的脸,旁边有一竖字,和明泽留念于洞庭湖。那个自称叫明泽的人离开之后,她每天默念了很多遍他的名字,多年来,已经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会错的,她告诉自己。除了那颗痣和明泽已经忘记的过去。
  过去的照片被翻了出来,明泽尚在襁褓之中的照片都还在,她一张一张看过去,大多都是在国外照的。没有一张照片上左眼尾有痣,被取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照片上的他也只是某个角度相似,多看几张就会发现他们是两个人。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明泽眼神只盯着她,“雪攸,你在找谁?那个人,不是我,是吗?”
  雪攸没有说话,试图找到他就是他的蛛丝马迹。
  “你说话,雪攸。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
  雪攸的泪水滴在了照片上,啪嗒,啪嗒……“找不到了。”她缩着身体。
  明泽心生烦躁,出了门没再回来过。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12

十九
  雪攸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喂?”
  “请问是雪攸吗?”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鹅岭的村支书,是这样的,你爸爸病重了,这些年一直联系不到你,他一个人还是很可怜,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看看你父亲。你父亲以前的确做错了事,但好歹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村支书说的比较委婉,换句话说她就是不孝女。
  “我知道了。”雪攸挂断了电话,情绪再也绷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小姨好不容易将她从深渊里带出来,她恶魔一般地父亲却试图拉她回去。
  那场火没有烧死她,她就应该选择原谅。若是她死在了那场火里,谁来替她原谅她父亲。还有她那可怜的妈妈。
  她妈妈是鹅岭里好不容易考出去的大学生,却被她的家人为了攒儿子的嫁妆,生逼嫁给了她的混账父亲。
  母亲死后,父亲总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自从她不小心撞见父亲和别的女人做爱的场景,别的女人一来家里,他就会将她锁在屋子里。新来的女人不喜欢她,父亲和她一合计打算烧死她,把火归因于意外起火,这样他既处理了雪攸,女人家里有关系,他还可以获得一笔赔偿。
  雪攸在睡梦中听到落锁的声音,醒来时,门果然在外面被锁上了。不管她怎么拽门,门都死死地闭上。渐渐地,有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弥漫了整个小屋子。雪攸所在的小屋子,没有窗户,唯一的空气入口堵满了烟火。
  谋划这场火的狗男女逃回了女的老家,他们准备等火了灭了,就回来收尸。
  见到雪攸还活着,狗男女被吓了一大跳,着实没想到她还有逃出来的机会。女的谋划着,把这场归因于小孩贪玩。
  却被小姨抓住证据,将两人告上法庭。雪攸出庭作证她被人反锁在屋里。父亲坐了牢,女人被家里人保下。
  小姨将雪攸接走,带她到城里上学,学习跳舞。因为工作原因,她去了日本。雪攸继续在国内上大学,直到大二从大学退学。小姨给她买了机票,让她来日本重新上大学。对于明泽是雪攸的救命恩人,小姨一直知情。她不反对雪攸报恩,但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尤其在知道明泽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之后,她开始给雪攸介绍对象,让她放下对明泽的感情。
  雪攸放弃念想,和小姨介绍的对象谈起了恋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没想到正是她的这个男朋友让她在多年后再次遇到了明泽……
  夜已深,明泽没有回家。对明泽没有感情是假,但那感情是萌芽在那场火的救命恩情之上,恩情没有了,根基不牢的爱情又该何处而去。
  流了一晚上的泪,第二天起来眼睛红肿得不像话,明泷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昨晚和明泽吵架了。今天没有早餐,明泷自己煮白鸡蛋吃。见着雪攸,又多煮了个。
  雪攸给自己倒了杯水,做到沙发上。头发乱脏脏的,没有往日的柔顺。他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牛奶,倒在保鲜袋里,又打成一个死结,递给雪攸。“敷一下眼睛会舒服很多。”
  “谢谢。”雪攸伸手接过,并没有敷在眼睛上,只坐着发呆。
  明泷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拿过牛奶。“闭上眼睛。”
  雪攸将双眼闭上,头靠在沙发上。明泷将冰牛奶平放在她的眼睛上,时不时拿起来再放下去,以免太冰。
  “今天,天气好,你没事的话可以去滑滑雪,散散心。”
  “嗯。”
  冰牛奶敷过后,雪攸的眼皮好了一点。她正欲伸手扶着牛奶袋,刚好握住明泷也在扶着牛奶袋的手。感受到滑嫩的肤感,雪攸撤回手,明泷又将她的手拉回去放在牛奶袋上。
  “你再多敷一会儿吧,我先去上学了。”
  “嗯。”
  敷着敷着,雪攸便睡着了。她做的梦断断续续,一会儿是明泽,一会儿又是杨华英。
  “雪攸,你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学校的名声,所以学校决定对你做退学处理。”
  “杨老师,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李长安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退学。该退学的不是我。”
  “雪攸,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就算这个人是陈嫣又怎样,被拍到的是你,所以只能请你退学。”杨华英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雪攸注意到桌子上的她与明泽的合照不见了。
  “我知道了。陈嫣把那封信给了你。”
  “你给我闭嘴。还嫌你自己不够不要脸吗?”杨华英勃然大怒。
  牛奶袋子掉了下去,雪攸睁开眼,一睡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今天还要去公司看看,她简单地化了个妆,将自己的肿泡眼遮了遮。
  饶是她再怎么尽心尽力伪装,还是被余悦青看了出来。“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我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无妨,小事。”
  余悦青不信,“你这是心事吧?”
  被说中的雪攸垂了眼眸,“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你呀,我还不知道,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还真以为自己能骗过谁呀!”
  “青青。”她一把抱住余悦青,“我可能要离婚了。”
  “什么!没开玩笑吧。”
  她没开玩笑,她想了一个晚上,既然找错了人就应该及时止损,而不是继续欺骗自己。她不想让自己痛苦,也不想让明泽也跟着痛苦,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之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是不是闹矛盾了啊。”
  “没有,只是我们不合适了。”
  “可离婚不是件小事啊,虽然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舍得吗?”
  雪攸没有回答了,说到小孩,明泽是想与她生个孩子的,只不过她一直刻意怀不上。事已至此,雪攸告别余悦青,准备和明泽聊聊离婚的事。
  雪攸给他发了个微信,“你在哪儿,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明泽以为她想开了,告诉她自己在公司。雪攸打车到他公司,却被秘书告知还在开会,让她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明泽开完了会,雪哟咖啡都喝了两杯,她实在是精神有点不济。
  见到他来,她正坐起了身子。明泷将办公室门关上,和她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雪攸紧张地舔了舔下嘴唇,开口道,“明泽,我想了一个晚上,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分开吧。”
  “分开?你是想说离婚,这就是你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你想离婚去找那个男人是吗?”明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捋平的西装裤被他抓出了褶皱。
  “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就这样吧,明泽。”雪攸站起身,准备离开。
  “雪攸,你没有心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曾经说过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离婚协议书过两天我会让人拟出来。”
  “好。”雪攸说完便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
  待她走后,明泽手上青筋暴起,领带被他扯开。雪攸剩下的咖啡,被他一口喝下。离婚?想都别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19

二十
  当天,雪攸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来的时候是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仍是一个行李箱。钥匙她留在了玄关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短暂的家,看来大师算错了。
  回到她自己的公寓里,几个月没见公寓堆积了不少灰尘。她先是将整个屋子都扫干净,将行李箱里面的衣物拿出来。
  明泷放学回家,换鞋时,看到了玄关处的那把钥匙,上面有个小的向日葵挂件。他打开鞋柜放鞋时,发现里面空了不少。没有她的鞋子,她的拖鞋孤独地躺在最后一排柜子里。
  阳台上的衣服已经被收走了,屋子里什么也没少,但他总觉得空落落的。
  明泽也没有回家,又回到了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的模式。这一个周他整天都浑浑噩噩,课也听的云里雾里的。江海峰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一天天都精神不振的。”
  明泷瞥他一眼,“滚。”
  “看来没事啊。”
  林翎被拒绝了,眼神还是不自己追随他。她也看出来了,明泷这一周被老师提醒的次数明显增加了。
  林翎作为数学课代表发数学卷子,发到明泷时,她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数,比她高一分。她小心地将卷子放在他的桌上,又看了几眼,不舍得离开他的位置。明泷从教室外面回来了,就看见林翎驻足在他位置面前。转身就走,一转身却刚好碰见数学老师。
  “去哪?上课了,还不进去坐着。”
  明泷作罢,林翎也听到了老师的声音,不敢多待了,手上卷子还没发完。
  一整堂数学课下来,明泷昏昏欲睡。短暂的几分钟,他好像又梦见她了。
  上课打瞌睡还是被数学老师发现了,下课后,被数学老师叫去了办公室,林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从教室前门走出去。
  到老师办公室,老师没有破口大骂,相反更多的是开导,循循善诱。
  “老师也知道,你数学成绩也还不错,但是马上就是考试了,你还是要抓紧点。听你爸爸说,考不好就会送你出国,就算以后的路,你父母已经铺好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拥有才来得踏实啊。”
  “我知道的老师。”
  “嗯,回去吧。”
  从走廊回教室,走廊两侧都扒满了人,其中就包括徐望。他的伤都养好了,是时候出那口恶气了。
  下午放学时间,明泷的书包挂在他一只肩膀上,江海峰也在等着他一起回家。走到一墙后面,就被徐望带着一帮小弟堵住。
  “徐老叁,想干什么呀?你这是。”江海峰书包从肩上溜下,被他提在手里,歪着头说话,样子比徐望还痞。
  “你先回家吧,我今天只找明泷。”徐望对他挥挥手。
  明泷冷哼一声,书包顺手扔在地上。校服外套一并脱下,扔在书包上,慢条斯理地撸起衬衫的两个袖子。见状,江海峰也把书包扔了,收起痞痞地笑容。
  徐望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弟,“愣着干嘛,打啊。”
  身后的四个小弟分成两拨,抡起拳头就要往他俩脸上揍。可他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被明泷一脚踢开。徐望扭了扭脖子,活动胫骨也跟着冲上去。
  六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几个小弟被揍了几拳,躺在地上喊痛。明泷和他们无冤无仇,下手没那么重,倒是徐望,叁番两次挑事,明泷下了重手。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处破了血,用手背往嘴上一揩,连带着抹红了下巴。
  打到最后,明泷拎起徐望的领口,正要一拳揍去,徐望深知那一拳下去,他的脸得肿成猪状了,林翎更不会多看他一眼了。他向明泷求了饶,明泷松了他的领口。
  “还敢招惹我吗?嗯?”
  “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徐望趴在地上说道。
  明泷捡起两个人的书包,外套,将另一个递给江海峰。江海峰抖了抖身上的灰,附身拍了拍徐望的肩膀,“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别惹我兄弟。”
  江海峰没有外伤,就是肚子有点疼,被揍的有点狠。两个人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江海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镜子给明泷,让他处理一下脸上的血。
  “等下你爸看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顿骂。”
  “他几天没回家了。”即使如此明泷还是接过了镜子,处理着伤口,要是她突然回来了呢?
  “你爸没在家,那我去你那住几天吧!”江海峰看着他的眼里有光在闪。
  “为什么?”明泷不解。
  “因为我想知道你周末都在家里干嘛?”江海峰认真地看着他。
  “你有病?”明泷看着他憨笑的模样,宛如一个智障,真想上去给他两下还你清醒拳。
  “说真的,我爸妈这几天为我姐的事吵架,吵得我头疼。”江海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家没床了。”明泷拒绝,血被擦干净了,他直接将镜子扔进他敞开的书包里。
  “我睡沙发也行的,泷哥,please。”
  “不行。”明泷拒绝地斩钉截铁。
  “沙发也不行?不是吧,我今天为了你都豁出去了,你居然连收留我都不愿意。”江海峰白了他一眼,牙齿在嘴里打横。
  “走,回家。你姐的事情迟早得解决,忍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31

二十一
  回到家,玄关处钥匙还在。她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打架的事情还是被学校通过监控知道了,班主任告诉他,不管有多忙,这次他的父母必须要来一个。
  明泷的手指悬在手机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他最终还是翻到明泽的电话打过去。
  “什么事?”
  “你在忙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S市,暂时不回来。”
  “哦。”明泷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家长可以去。
  家里没东西可以吃了,他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去超市一趟。外面下了雨,湿答答的,和他的心情一样糟糕。
  雪攸等他的离婚协议书,等了一个周都没有来。倒是村支书的电话又接到了几个。她刚准备在网上买机票,才发现自己的身份证还在放在床头柜里。
  她特意挑选了一个大概率明泷在家而明泽不在家的时机去拿。下着雨,她打着蓝色的雨伞,按了两下门铃,无人应答。明泷还没回家吗?平时这个时候他一般都在家啊,算了,改天再来。她撑着雨伞回头,就看见一个少年扣着帽子,手里提着两袋超市塑料袋,向她走过来。
  “明泷。”她叫他。
  明泷加快脚步,将一袋放在地上,才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门。明泷让她先进去,雪攸看见之前属于自己的那把钥匙还在鞋柜上。她移开眼睛,附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
  明泷将两袋搁在地上,换了鞋之后,才一样一样捡出来。
  一边将食材往厨房移,一边问她“你吃饭了吗?”
  雪攸摇摇头,“今天阿姨没来吗?”
  “阿姨这个周都没来,她的孙子生病了在医院。”明泷将买的几瓶汽水放在冰箱里面。
  雪攸注意到他灰色的卫衣被打湿,她跟着走到厨房,对他说:“我来吧,你去把湿衣服换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明泷摇摇头说,“没事,屋里有暖气一会儿就干了。”
  雪攸给明泷打下手,很快两菜一汤就做好了。明泷拿了两幅碗筷,添好一份饭递给雪攸。他的手指修长,雪攸不管怎么拿免不了会碰到他的手。
  她道谢接过饭碗,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手指头。
  明泷想问她为什么一个周都没回来,他本以为她和明泽一起去了S市,可他并没有那个资格去问她。他们不是朋友,不是亲人,对她来说,他也不是她的熟人。
  “明泷,你是不是要放假了啊?”
  “嗯,还有一个周就期末考试了。”
  “那你寒假打算干嘛?”
  明泷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似是仔细想了想她的问题,然后给出回答“滑雪,去看爷爷奶奶,然后种种向日葵。”说完明泷有意地看了眼她的反应。
  种向日葵…如果我们还能有缘再见面的话,我请你在我家种向日葵。
  ”挺好的。”雪攸埋着头,夹着碗里的米饭,明泷没看出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失落地抿了抿嘴。
  趁着他喝汤,雪攸认真看着他的面容。记忆隔得有些远了,长相的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唯独那颗痣在她心里持久弥新。他怎么可能是明泷呢?名字对不上,而且那个时候恐怕他还没出生呢。
  雪攸心里有一处被燃起了小火苗,下一秒又被扑灭。
  吃完饭,明泷抢着收拾碗筷,将她推出了饭厅。
  雪攸由他,自己则上楼去了,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身份证,还看到了一些没用完的套套。她冷地将抽屉合拢。幸好没有孩子,不然她或许就会心软了。她会被孩子绑起来,可明泽永远不会。
  还记得他们第一个意乱情迷的那个晚上,他们看似都喝醉了,雪攸却仍记得那个晚上他叫的名字不是她,而是杨华英。
  她催眠自己,他会爱她,如果他还爱杨华英就不会离婚了。上个周和杨华英的见面,倒是让她都明白了。明泽不爱她,也不爱现在的杨华英,他最爱的永远是年轻时的杨华英。
  杨华英和她约在了一家咖啡店,杨华英不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清水。
  那天的谈话,没有一句关于明泽,更多的是她们师生之间的事,师生叙旧,多么温情的一面。
  最后杨华英提醒她一句,“不要相信一个男人会爱你永远。曾经的我也和你一样,以为抓住了便是永恒。”
  贫家苦命女不会遇上富家子弟钟情种。
  雨停了,雪攸也该回家了。
  明泷看着落地窗外躲雨的小鸟,小鸟还不知道雨停了,用鸟喙整理着羽翼。雪攸从旋梯处下来,明泷看向她,“你要走了吗?”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天气凉了,别着凉。”
  “我知道。”明泷想让她留下的话说不出口,死命咬着下嘴唇内肉。
  “那我先走了,你爸最近不在,你有事情可以找我。”
  “那我…”明泷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可以代替我爸去趟学校吗?”明泷快速说完后半句,等着她的回答。
  “可以。”雪攸没问是什么事,还是笑着回应他。
  她说可以的时候,先是高兴了番,后来想了想他干的不是好事啊!一头黑发,被他抓的凌乱。雪攸离开后,他给江海峰打了个电话。“来我家住吗?”
  “果然是好兄弟啊,我马上来了。”
  明泷让江海峰住在客房,江海峰撅着嘴说,“你不是说你家没有床了吗?”
  “你住不住?不住就回去。”
  “住。”
  两个少年打了通宵的游戏,脚边是喝光的汽水瓶子。
  “你知道吗,肖与今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谁?”明泷操控者手柄,躲过了一个机关。
  “就我喜欢的女生。”
  明泷看他一样,见他傻笑的模样,立刻转回头看着游戏屏幕。明泷忍不住吐槽,“没出息。”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不也和江海峰没什么区别吗?
  “你不懂我不怪你。”
  明泷踹他一脚,“谁说我不懂?”
  “你懂?你懂个屁,喜欢的女生都没有,你还说你懂。”
  “…….”
  “诶,上次那个滑雪场那个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就暗恋人家来着。”
  明泷没说话,耳朵却悄悄红了。
  江海峰用手肘推了他一下,“说话啊,不说话默认了是吧。”
  “是。”明泷第一次在别的人面前承认。
  听了他的回答,江海峰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捂着肚子继续笑。
  到第二天,被班主任叫到一起,他就笑不出来了。尤其看到明泷来的家长就是那位漂亮姐姐的时候。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44

二十二
  “你们现在一个个说为什么打架。”两个班的班主任,一男一女,对此是一样的头疼。
  女班主任首先发话,“徐望,你先说。”
  徐望不敢正视班主任的脸,脸歪到一边,“就是…就是一点小矛盾。”
  “不管什么小矛盾,都必须说清楚,现在各自家长都在,谁对谁错,说出来我们就知道了。”
  “就是..我..我,我看不顺眼他。”徐望埋着脸,支支吾吾地开口。
  班主任当着他爸爸的面直接开骂:“你多大人了,看不惯就要打人,马上就是要去上大学的人,还在这里为一些鸡皮蒜毛的打来打去,你像话吗?”
  徐望爸爸见状,赶紧说道:“王老师,消消气,消消气,这孩子都说了是小事,小事就让它过去吧,咱就小事化了,小事化了好啊!”没人回应他的话,他尴尬地摆了摆手。”
  明泷的班主任发话了,“明泷,你说说,为什么打架?听说这不是你们第一次打架。”
  雪攸到了学校才知道,原来让家长去是因为打架的事。上次受伤,恐怕也是因为打架吧。她是坐着的,明泷是站着的,雪攸要看他就不得不仰起头,一仰便能看到少年清晰如刀割的下颌线。
  看了监控,老师们都有数是谁挑的事。
  明泷没说话。班主任又让江海峰说。一让江海峰说话,他就如同喷泻而出的水龙头。
  “老师,这事真不怪我们。还不是徐望他喜欢我们班上的女生,而这个女生又喜欢明泷。这不,徐望心生嫉妒,就找明泷的茬。”
  在场的大人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原因,只有徐望爸爸略显喜悦,不断给自己的儿子使眼色,徐望却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两个班主任分开教育自己的学生,苦口婆心地说着不要再次冲动打架,更不要试图谈恋爱,又叮嘱家长要抓紧孩子的学习。
  教育完了,雪攸将明泷领走。办公室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学生,见他们出来纷纷散开。
  林翎也在,她的朋友和她小声交谈,“听说是因为你打架的,看来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你。”
  “你别瞎说。”
  “大家都这么觉得的,你想明泷大可以避开徐望,为何要和他打架呢?他拒绝你,是怕影响到你的学习,说不定毕业后他就会主动和你表白了。”
  “别说了,他出来了。”林翎的心砰砰直跳。
  林翎站在不远处,期盼地看着他,可他从头到尾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雪攸跟在他后面,注意到了那道热烈的目光。寻着视线看过去,女生也正好看着她。是为她打的架吗?雪攸心里猜测。
  明泷走得慢,为了能让她跟上。雪攸的高跟鞋声音,一直跟在他身后。明泷嘴角微微上扬,走到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雪攸冷不丁地撞在了他的背上,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妆有没有碰到了他的衣服上,还好还好,没印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和你说谢谢,谢谢你能来。”明泷转过身,看着她精致小巧的脸。
  雪攸笑着说没事,虽然打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她认为明泷没错。
  雪攸和他肩并着肩走,开着玩笑道,“所以你也是为了你喜欢的女生打架吗?”
  “我…不是。”他的耳朵唰地红了,该怎么和喜欢的女生解释他不是为别的女生打架这件事呢?
  “再等等吧,考完试一点都不会晚。”雪攸不相信他的耳朵会无缘无故的红,当然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明泷淡淡点头,真的不会晚吗?他已经晚了很多年了。
  雪攸提出带他去外面吃饭,这样就不用收拾桌子了。还在吃晚饭,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大雨。雪攸看着他也在看着窗外,对他说:“不用担心,我车里有伞,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嗯。”
  面前的少年静静地吃着饭,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她总是不自知地将明泷的脸带入到那个记忆中的人身上。他比他爸爸还要像那个人。
  可惜雨太大,雪攸不敢继续往前开。此时离她的公寓只有几百米远,但离明泷的家还有几公里远。
  雪攸将车开进了自己的小区,她打算雨小一点了,再送他回去。
  明泷第一次见到她的家,屋里很干净,沙发是白的,地毯是白的,茶几也是白色。他深怕他一坐上去,就给她弄脏了。见他拘谨的模样,雪攸不禁劝他就当自己家里,随意一点。
  雪攸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明泷双手接过,而后紧握着杯子,感受水透过玻璃杯传给他的热度。
  雨迟迟不变小,考虑到他明天还要上学。雪攸给他找了一套新衣服,全身白,明泷也算知道她对白色的喜爱程度了。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如果你洗完澡出来雨小了,我就送你回去,如果还没变小,那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我明天直接送你去上学。”
  雪攸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乖乖拿着她给的衣服就进浴室了。洗完了,明泷全身冒着热气从浴室里出来。
  雪攸给他拿了擦头发的毛巾和吹风机。明泷吹着头发,雪攸又去看了眼窗外,雨还是十分地大,看来只有在这里过夜了。
  她得空去浴室里面卸妆,顺便在里面洗个澡。她穿上自己的吊带睡裙,再裹上加绒睡衣,这样即使是凸点也看不出来,雪攸放心大胆地没穿胸衣。
  等她洗完澡出去,就发现明泷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身上的衣服和沙发融为了一体,要不是他的脚路了出来,她都不知道哪些地方是他的身体。碎发遮住他的眼睛,手掉在了沙发外面。雪攸从屋里抱出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她将他的手搁在了他的肚子上,才将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保证他身上每一处都在被子之下,她才着手抬起他的脑袋,将枕头垫在他的脑袋下面。
  可别说,他睡的真沉,这样都没醒。雪攸想,也正常每天上那么多课,可不累的一闭眼就睡着。明泷翻了个身,头也跟着转,雪攸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心出不妨地感受到了软而有弹性的…无意中被他吻了手心。她被烫的一下收回,烫的不是他的嘴,是她的理智。
  雪攸站起身,略有无措地环顾了沙发四周。吹风机的线被他挽好放在一旁,毛巾也整整齐齐地搁在一边。她收走两样东西,顺便熄灭了客厅所有的灯。
  客厅静悄悄的,除了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明泷睁开眼睛,深吸一口空气,周围都是她的气息,他的身上如果也沾上了她的味道,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是她的人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19:51

二十三
  雪攸打开手机订机票,时间太长了,她已经快记不清鹅岭该怎么回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明泽还在S市的某个酒局里,秘书告诉他雪攸小姐订了1月20号的机票到G市。
  “你现在就买票,明天回去。顺便帮我查一个地方,鹅岭。”
  明泽扬了扬酒杯,杯中的酒尽数下肚。
  明泽虽然没去学校,还是知道了明泷因为打架而雪攸充当家长去了的这件事。回去的第一件事,首先就是到雪攸的公寓里表达雪攸对明泷照顾的感谢。
  “不用客气,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给我。”
  “不急,法务休假了。”
  “那你让他尽快吧!”
  “你这么快想和我离婚,又订了去G市的票,难不成你想找的人在G市?”明泽心里堵着一股气。
  雪攸不可置信,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监视我?”
  “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分开,然后和他在一起是吗?”最后一句,明泽几乎是吼了出来。
  雪攸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说对了。我根本不爱你,你就是他的替代品。”雪攸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再说一遍?”明泽的手撑在鞋柜上,手背上青筋暴起,狠厉地盯着她。
  “你以为你演的有多在乎我,爱我,我就会真的相信你爱我吗?明泽,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你只不过看上我身上某种和杨华英相同的一面。可我不是杨华英!”说完,雪攸的脸上已布满了泪痕,她恨他,编织的甜蜜蛛网,让她甘心入网,又让她亲手将它撕破。
  明泽伸手想拉过她的腰,她想躲,可他却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死死地箍在怀中。雪攸不断挣扎,也只是做无用功。明泽一手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的身与他贴的极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往上仰,“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留在我身边,谁都不要想,要么就亲眼看着你的公司以及你小姨的公司宣告破产,选一个,嗯?”
  “如果我说不呢?”再装得乖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的眼里是愤怒,是宣战,是不妥协。
  “你会选的,因为我不会给你第叁个选择。”他的大拇指从下巴抚过她的唇,女人突然张开獠牙,咬着他的指肉。他吃痛,惩罚性地再次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明泽稍一低头就能吻上去,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做了。被他突然袭击,她就将双唇紧闭。他总有办法将她的嘴撬开,舌尖侵入她口中,她躲他穷追不舍。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摩,既是在抚平她的暴躁,也是在找寻着机会。
  雪攸几次想咬断他舌头都在他一次又一次进攻中而中断,他的手从下摆随着她的腰线往上,解除了内衣的盘扣,雪攸将他的手往外推,不让他靠近她的胸。明泽抓住她的手,在她的胸前十指相扣。
  他单手抱住雪攸来到了白色的沙发上。雪攸的嘴得了空子,飞快地说着:“我要告你,唔..”他又嘴将她的唇堵上,吻到她身体发软,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告我强奸?”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裤里,一摸,“你这不是湿的挺快的。”他扯掉自己的衬衫,乳尖挺立,胸肌充阔。明泽最大的乐趣就是与她胸贴胸,让他们彼此的心脏感受到对方的跳动。他的舌尖舔上她的耳垂,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你的身体远比你的嘴诚实。”
  雪攸的眼被泪水包围,她没骨气,她能反抗的只有泪水。
  一觉醒来,明泽还在她的床上。她狠踢了他一腿,算是昨晚的报复。明泽闭着眼,翻个身用自己的一条腿压住她的双腿,手搭在她胸前。
  “再睡会儿,听话。”
  昨晚虽然她已经放弃了抵抗,明泽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不认为是他的良心发现,而归结于他怕留下她告他婚内强奸的证据。
  她扔开他的手,又掐他的大腿根,趁他吃痛缩回,自己赶紧跑进卫生间。她没时间陪他在这里躺着。
  1月20号,明泽准时到达了机场,身边还跟了个明泷。雪攸几乎是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素颜的脸。
  她对明泷温柔一笑,半分眼神都没给明泽。
  飞机上,雪攸直接坐到了明泷旁边,对面的那道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视而不见。
  明泷虽然感觉他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但没想到已经到了不说话不理会的地步。雪攸在飞机上看杂志,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脑袋不自觉地往下掉。明泷看了眼对面的明泽,见他没注意,就往旁边挪了挪,直到她的头可以碰到他的肩膀。
  她的头顺利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在往下掉。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也跟着装睡,一睡倒是真的睡着了。最后还是明泽叫醒了他们。
  下了飞机,他们又继续坐出租车,然后是大巴车,抵达鹅岭所属的小镇。时候不早了,他们找了个当地最好的宾馆,先住上一晚。
  雪攸要叁个房间,柜台小姐告诉她只有两间房了。两间房就两间房吧,雪攸拿了其中一间大房的房卡给明泽。
  “你和明泷一间,这间比较大。”
  明泽迟迟没有接过房卡,反问道:“你真的要和我一直这样?”
  雪攸不回答他的话,两个人就一直僵持着。
  明泷在一旁看着,直接从他们中间接过房卡,没想到他们已经到了分床睡的地步了。他在内心窃喜,老牛就应该被嫌弃。
  虽然已经是小镇上最好的宾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天花板上有老鼠在板层间跑来跑去。明泽直接不睡了,到沙发独凳上吸烟。明泷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有股发潮味道的被子。他也从床上起身,披着厚厚的羽绒服,他准备去大厅里面打游戏。
  明泽叫他,“你不睡觉?”
  “睡不着,我去打会儿游戏。”明泷出去后,经过雪攸的房间。他没有去大厅,也没有打游戏,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想着门内的雪攸会不会害怕老鼠呢?
  另一个房间的雪攸同样无眠。
  到早上,叁个人的状态明显都不是很好。他们早早上山,争取尽快回B市。去到雪攸父亲的家需要爬上一个小山林,越往上走,房屋越少。
  被烧毁的房屋已经重新修缮,瓷砖外墙,多了一处院子。明泷注意着这里的一切,竹林里的那条路和梦里不太一样,房子被火大烧,当时他也没看清外部是什么模样。
  雪攸的老父亲,此刻坐在小院子的一个椅子上抽着自己做的烟。头发稀疏,肤色苍黄,许是腿脚不便,他的椅子旁边还有根木棍。
  雪攸一行叁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两眼眯起看人,他早已认不出雪攸,拔出嘴中的烟,颤颤巍巍地问,“你们找哪个?”
  雪攸见他这副模样,只能用可怜形容,但并不代表他不可恨。她开口道“我是雪攸。”
  “雪攸?你是雪攸。”老人打量着她的脸,忽而捂住嘴,像个儿童般哭了起来。“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的女儿。”
  雪攸对他这番做作模样,不屑一顾。她现在只想把包里准备好的钱,扔给他然后马上离开这个令她恶心的地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20:01

二十四
  村支书在他们后脚到了这里,也很快分清了这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叁个人穿的光鲜亮丽,一看雪攸就嫁了一个不错的老公。
  村支书成了唯一安慰老头子的人,“你哭啥子,你女带着女婿,还有你外孙来看你了。”
  老头这才擦了擦鳄鱼的眼泪,认真看着另外两个人,这些人有不少的钱吧。
  村支书让他们不要在外面站着,到里面去坐。村支书给明泽递了一支烟,明泽接过只夹在手里。村支书拉着明泽在院子一角交谈,像是有很多话想和明泽说。
  明泷最先走近屋子里,雪攸想叫他别进去,里面很脏。他的动作快过她,她只好跟着进去。明泽在交谈之余,看见他们两个人进了屋。什么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村支书的话,他没怎么听,他的注意力都在雪攸身上。
  明泷环顾着整个屋子,屋子的走向和梦里大抵是一样的,哪里有门,哪里有窗户都是一样的。从左侧的门进去,明泷就看到了那扇窗户,当初逃出去的窗户。他又开始寻着记忆,找着她从前被锁的那个地方,往里走就看到有那个单独隔出来的小屋。里面堆满了杂物,那道门已不见了,墙上的生锈卡扣也证明这里原来是有门的。他顿在那里,会有那样真实的梦境吗?
  雪攸跟了过来,见他停在了一处。
  “你以前住这里是吗?”明泷知道她在往他这里靠近。
  雪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明泷怎么会知道,靠猜的吗?现在那里不过是一间杂物室,他是怎么想到她曾经住在那里面的。
  “你怎么知道的。”
  明泷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所以你以前被困在这里是真的,差点死掉也是真的….”他终于认清那不是梦,那是她真真实实经历过的。
  “明泷,你….”雪攸看着他,他的泪比他的话更让她无措。不知道他为何感慨落泪,出于安慰,她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明泷却将她抱得更紧。还好,上天愿意给他一个带她走出火海的机会。
  两个人先后从屋里出来,两个人都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雪攸将包里准备好的五万块钱给了老头。五万不多,在雪攸心里所谓的亲情连这五万都不值。
  在雪攸进屋之后,明泽也给了村支书一张卡,卡里有二十万,目的是让他待老人百年之后,处理好后事,以及不要再联系雪攸。村支书笑呵呵地当即接过,表示自己一定会处理好的。
  明泽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家过年,回他父母的家。雪攸不去,他也不勉强,父子二人远渡重洋。
  今年也是她一个人过年,本以为和明泽结了婚,以后的每年都不会在是她一个人了。大年初一,她陪同余悦青一家人到寺庙里烧香。
  她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求愿菩萨能保小姨一切顺遂。小姨是她唯一的亲人,在她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母亲,没有她,她现在不知沦落何处。
  下山的时候,雪攸又碰见了之前给她算过一卦的大师。她本想上前去质问他,算的一点都不准。大年初一,还不想坏他生意,断他财路,她见着他也是绕开了走。
  刚走两步,大师叫住了她,没想到他还记着她。
  “施主,留步。”
  雪攸走过去,想听听看他又会编什么。
  “施主,我能看出来你对贫道并不满意。”
  雪攸看着他光光的脑袋,看来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施主,不如听贫道一说。你那日误了吉时,当然会走到今日之地步。不过,你在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雪攸听后,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他。他说的话,雪攸半信半疑,不过她那天错过了吉时还是被他说中了。在找的人,已经出现了,她在车上一直琢磨着这句话。明泷的反常,她至今无解。
  雪攸一个人过完了大年,她每天有空就研究摄影,拍拍雪,拍拍行人,拍拍树。这一天她照常在小区里拍景,没想到明泷竟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明泷?”
  “雪攸姐,是我。”
  “你怎么过来了,你爸也来了?”她往他身后一看,没人,顿时松了口气。
  明泷摇摇头,“我一个人来的。”
  “你…来找我?还是…”雪攸觉得他来找自己的可能性很低,说不定学校里的那个女生和她住一个小区呢?
  “我就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滑雪,顺便来…”看看你。
  雪攸笑着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不在家呢?”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只能过来碰碰运气。”明泷回来后,每天都在小区里碰运气,也只有今天终于看到她了。
  雪攸短暂地想了一下,明泷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啊,最不愿意看见小狗失望了。“可以啊,反正我也很久没去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8 06:20:21

二十五
  雪攸这次专门将相机带了去,为了定格一些美丽的瞬间。
  明泷滑得高级道,她不敢去,只好在终点看着他从上面滑下来。她拿起相机抓拍了好几张明泷在空中的画面,他穿着黑色滑雪服,如黑鹰在雪峰上盘旋。
  见他下来了,她收了相机,笑吟吟地看着他。明泷对她说,“我们去中级道。”
  雪攸继续上次的单板教学,她好几次差点要跪在地上,都被明泷手疾眼快地拉了起来。
  雪攸反笑道,“你不是说要多摔才能学会吗?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想让我摔。”
  “我怕你摔得多了,就不会来滑雪了。”他的脸瞥到一边看着不远处那个也是新手的小孩子。小孩子重心低,穿的厚厚的,摔起来也不会那么疼。可她不能摔,她是跳舞的腿,之前说摔都是为了让她不要那么害怕跌倒。
  雪攸怎么也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雪攸试着滑下去,明泷就离她一米远处跟着她。
  “明泷,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滑雪,是因为追求刺激吗?”
  明泷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了她,“有一半是因为刺激,另一半是因为它是我这么多年屡屡受挫却唯一不想放弃的爱好。”
  听完他这一番话,雪攸想起来她跳了十多年的舞蹈,只不过她的跳舞是为了谋生。
  滑了几圈下来,雪攸的脸红通通的,倒也不是被冻的。明泷滑了几圈,不带喘的,果然年轻人就是体力好。雪攸摘下头盔,一头黑发被压得服服帖帖,一阵风吹过,倒是帮她吹蓬松了起来。
  “回去了。”她说。
  明泽不知怎么知道了他们在这边滑雪,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们。明泽过来了,雪攸只能回他的家了。
  继续待在明泽身边,大家都好过。明泽对她迟迟没有怀孕的迹象产生了怀疑,她吃个感冒药都要在他的全程监督下。趁他熟睡,她偷偷吃下藏好的避孕药。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可她没有别的办法,留下后遗症她也认了,她一定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天渐渐回暖了,明泽对孩子的事也不再执着,抽屉里的避孕套用得也越来越少。
  雪攸穿着白色吊带裙,在阳台的吊椅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自从鹅岭回来,她观察着明泷的一言一行,可惜他没有再说过鹅岭有关的事。雪攸将一切串起来,眼尾的痣,相似的长相,还知道她未对人提过的她以前像条狗被关着的地方。
  她转念一想,从阳台去到了他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最先入眼的是各式各样的滑雪板,整整齐齐的立在一起。
  他的房间里有个玻璃柜,里面躺着几个奖杯,还有大大小小的证书。柜子上贴了几张合照,其中一张他的腿缠着很长的绑带,还是微笑着站立合影。
  他的书桌上全是滑雪有关的杂志,书籍。她随便翻了几页,又关上了。这是一件关于滑雪的房间,房间里都是他热爱的有关。
  她刚走过,桌上的杂志不小心被她碰掉下去一本。这本杂志封面写着宇宙能量,中间夹着的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
  雪攸捡起杂志,也捡起那掉落的两张卡片。一张上面写满了她的名字,另一张上面有几句话。她将它翻正,读着上面的话,“那不是梦,我真的见到了她。”
  “她会信我吗?”
  “她不会。没人会信。”
  还有一句,“向日葵的最佳种植期是四月。”
  啪嗒,门从外面打开了。雪攸还没来得及讲卡片放回去,明泷一手推开门,一手扯着肩膀上的的书包,看见她在房间里面,手里拿着他再熟悉不过白色卡片。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雪攸给他说了句对不起。
  她看见了吗?她应该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吧!明泷没有继续站在门口,书包随意扔在地上,上前去给她解释。“那是我看了电影写的体会。”
  雪攸又拿出写满她名字的一张,举在他眼前“这也是吗?”
  明泷不好意思地说着:“不是。”雪攸手里拿着卡片,向他走近,她穿的少,大部分肌肤都露在外面,他不敢多看,低着头看着她的脚尖往后退。她进一步,他退一步,直到他后背触墙。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鹅岭住的地方。”
  “我猜的。”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雪攸笑了笑,“猜的这么准?狗都不住的地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住?”她继续逼问,只因还没有得到她想听的答案。
  明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想越界,也不想她误会他在贬低她。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雪攸的手用力一推将门关上,明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的后背冒了汗,手心也是。
  “你不说的话,我就脱衣服了。”随即,雪攸就要垮下自己的一根肩带。一听她的话,明泷紧闭起了双眼。
  雪攸本就没有真的打算脱衣服,她几乎已经是确定了心里的答案。虽然真相和这个世界相悖,但她不信这世界,她只信她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用明泽的名字?”
  “因为你会先遇到他。”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明泷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仍闭着眼睛,久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平吸一口气,才道,“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你也相信吗?”
  “你睁开眼睛,我就信。”
  “可是我我怕你没穿衣服。”
  “你放心,我没脱。”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先是看着地上,并没有衣服,再往上,她确实是穿好衣服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父亲吗?”
  他有想过,或许和他有点关系,但是事实常理让他不敢往上面想。
  “因为我以为在火里救我出去的,是他。他是我活下去的信念,为了能活着继续见他,我才敢在法庭上指认我的父亲,从此逃出鹅岭。我努力跳舞,也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跳舞,而是可以挣更多的钱,有了钱,我想天南海北我总会找到他。可老天爷帮我,钱还没赚够,就让我通过你的妈妈认识了他。我的一生只想嫁给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嫁错了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的手攀附上了他的颈脖,激起他一身颤栗。她的食指戳着他的喉咙处,他不敢多吞一次口水。
  他不说话,她就偏要故意逗他,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校服扣子。他不敢看她,死咬着下唇。她展开他的衣领,他光洁的胸膛就此展露。雪攸的视线停留在他粉红的乳尖上,注意到她热烈地视线,明泷的气息突然加快,胸膛随之上下起伏波动变大。雪攸整支手掌覆在他的左胸膛上,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他的乳尖也正好在她手心,硬硬地抵着。
  “你的心跳的很快。”她话音刚落,明泷抓住她放在他胸上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是加重了覆在上面的力气。
  他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心脏承受着巨大的刺激,有着超脱死身的愉悦。雪攸见他这番模样,凑近他左耳道,“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她的手指摁在他挺立的乳尖上,摁进肌肤里,又快速地弹了出来。
  他闷哼一声,反倒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嗯啊,嗯…”他看起来忍的很痛苦,都快把他的眼泪逼出来。可雪攸觉得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做,考虑到他还未成年,只能收手。
  雪攸想走的,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不是吗?他的两个乳尖对雪攸来说太过性感,虽然胸没有他爸爸的大。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明泷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
  雪攸的话极具诱惑,每一句都在引他走上禁忌,末路…
  “想和我做爱吗?”
  明泷颅内有根橡皮筋,瞬间绷紧,他咬上自己的手背,与理智做着抵抗。
  雪攸将他的手拿开,手上已经有了红的牙印。“如果你想的话,我就给你。不想的话,就把我推开。”雪攸在等着他的答案,他没有推开她,那就是……
  雪攸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她的唇又软又香,明泷没有经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雪攸耐心地引导着他,就像他教她滑雪一样。他学到很快,却也很心急,雪攸的舌头不小心被他咬到两次。怕再次弄疼她,他往后撤,雪攸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他无路可退。
  两个人暂时分开,额抵着额,口水在嘴间连成了一条丝。
  “亲嘴好玩吗?”她问他。
  他不答话,用行动向她索取更多的吻。两个人的嘴巴都被嗦得红红的,外面一阵汽笛声经过,明泷才离了她香甜可口的唇。
  “怕了?”
  雪攸离开他的身体,也出了明泷的房间。她不是怕了,而是找自己的手机。明泷靠着墙,待她走后,矢了主心骨般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他没想到的是,雪攸竟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手机,她先是叫了一句老公,手机那头便回,嗯,吃过饭了吗?
  是明泽的声音。他还未平静的心,此刻又跳动到最大值。
  “正在吃。”她说的时候,正笑着看着明泷。明泷坐在地上看着她,她便也蹲在地上与他平视。裙子短,遮不住她的内裤,明泷看去了多少,她也并不介意。
  “你吃饭了吗?”雪攸的手放在了他敞开的衣襟上,整理着上面细的褶皱。
  “还没,还有一个会没开。”
  “那你记得吃饭。先挂了。”雪攸只是想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眼前有她更享受的事,能敷衍一句便敷衍一句。
  “你爸一会儿才回来,可惜你现在还没有成年,我不撩拨你了。你别一副良家少年的模样,你这样只会让人更心动知道吗?”他此时情动的模样和平时的冷酷搭不了边,但雪攸偏爱他的纯情懵懂以及渴求。
  “不过如果你想继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边,她的唇离他极近,只要一点点便能碰在一起,汗毛一下立起来,欲望在叫嚣…….他彻底失了理智,纲常伦理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一手扶住雪攸纤细的腰,吻她的下嘴唇,舌尖舔过她的唇缝,雪攸不为所动。
  “姐姐,救我。”他以近乎哀求的声音。
  “好啊。”终于,雪攸张开嘴,与他交缠,喋喋不休。蹲着不方便,她直接换了一个姿势,跨坐在他的小腹上。明泷贪恋她的唇,分开片刻,他又寻了上去。津液在彼此口中渡来渡去,最终尽数被明泷吞下。
  他的眼中明明有更大的欲望,却迟迟没见他碰她嘴以外的地方。雪攸直接脱掉吊带裙,里面穿的是黑色蕾丝镂空内衣。明泷被两圆吸引,他之前见过,现下只觉更美。
  “想摸吗?”没等他说话,雪攸抓起他的手往其中一个上放。放上去,掌中是一个浑圆,可他不敢动一分一毫。
  内衣被她捞到胸上,两个雪白球球就在他眼前晃荡。雪攸挺起胸部,离他的脸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想吃吗?”
  他喉结滑动,在雪攸的引诱下,伸出舌头,轻舔了旁边的乳肉。尝了鲜,他才双手捧住一个奶,如获珍宝般细细品尝起来。雪攸也没闲着,用指甲摩他的乳尖。
  奶头被他大力地吸吮,活像个吃奶的孩子。另一个奶子他也捧着往外不断吸拉。雪攸被他吸的又麻又爽,闭着眼睛享受吸奶的快感。
  他吃够了,嘴放开了她的乳头,手在上面揉面团般随意揉捏。
  两个奶子都湿淋淋的全是他留下的口水。明泽快回来了,她从他身上起身,重新穿上吊带裙,“福利结束了,宝贝。想吃的话,乖乖等下次哦。”
  雪攸临走前看了一眼他的裤裆,笑了笑,潇洒离去。明泷在地板上缓了许久,他腹下那物仍未疲软,只得进浴室用冷水降下去。
  明泷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让他血脉喷张的画面。她的唇,她的胸,她的腰,以及她的臀,无一不让他欲望难灭,注定是个无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