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大棒槌 / 2022/02/15 02:04 / 1062 / 3
【小说】爱

第一章  发现
  后花园的迎春花已经开了不少。在这后花园的暖阁窗边,一个轻粉华衣的女人优雅的站在那里。只见她身着一身粉红色的纱衣,将自己高挑修长而柔美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薄施粉黛的她乌黑亮丽的长长的秀发被一枚碧玉色的发簪束起来,斜斜的沿着雪白的肩膀披散到纤细的腰间,留下了两缕青丝看似随意的垂在半掩半露的酥胸前面。双颊上若隐若现的嫣红,衬托着一双美眸,盼顾间华彩流溢,看上去美丽极了。
  从女子的角度望向这花园,那些惹人怜爱的黄色迎春花一朵一朵的连在在一起,一丛丛,一簇簇的,欢乐的盛开在挺拔的枝条上面。微风拂过,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在这团团鲜花的簇拥中,一座应景的小桥,蜿蜒着跨过潺潺的流水,在一片一片金黄色的花团中若隐若现。
  女人的眼睛就定格在这座小桥上,不是因为花,而是因为她的眼睛里,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正从桥上徐徐向她走来……
  「怎么才来?」女人微嗔着说道。
  「公务在身,刚刚才容得脱身,他出去了?」男子轻喃的问着,手不经意间滑过了女子的芊芊玉手。
  「啪」女人打了男人的手一下,娇嗔着说:「我看你啊,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让我家官人看到,小心你的皮」女人说着,眼睛里流露出高兴期盼的神情。
  「我来的时候早就小心留意了,这后花园一个人影都找不到,八成是早让嫂子支走了吧?」男子轻薄的笑着说,手继续不老实搭在了女人的腰间。
  「你啊!!」女人用手轻轻点了一下男子的额头,嫣然一笑着说:「进屋说吧。」一边说着,一边轻盈的旋转过身体,留给男人一个美丽的背影,扭动着屁股,婀娜的走进了内室。男子紧紧的跟在后面,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没人,随即遮掩了门窗……
  刚才的女子姓颜名唤如玉,是当朝户部郎中信守义的正室夫人。男子名唤潘佑安,靠着祖上蒙阴,年纪轻轻的在户部做了个从四品员外郎。与信守义同朝为官,又与信守义同一部门,一来二去,两人便逐渐交好,经常来往走动起来。
  此时内室里面,渐渐响起了女人特有的愉悦的声音,中间还不时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
  在花园的一角,鲜花簇拥的后面,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男子就是这个园子的主人:信守义。
  信守义看到刚才的场景,低垂着头,缓缓的步出后花园。略显苍白的脸上平静如水。他静静的把后花园的门虚掩过来,心中尘封的记忆慢慢的涌向心头……
  信守义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上京赶考的他刚刚被匪徒洗劫一空,他惊魂未定,饥寒交迫,望着前路茫茫,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活着回到家乡?
  就在这时,他看到在那开满迎春花的山坡尽头,一顶小花轿从山坡的另一头走了出来。花轿停在他的身边,下来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将一碗热水端到他的面前。
  那是信守义第一次见到颜如玉,那时的颜如玉是此地巨贾颜守渊的独生女,待字闺中……
  信守义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终于考取功名,迎娶颜如玉为妻,已经三十多岁的信守义才知道:夫妻之事原来如此美妙。而正当芳龄的颜如玉也让他知道了,女人在柔情似水的外表下也会燃烧着熊熊的欲望之火。
  只是好景不长,两人新婚燕尔的夜夜缠绵让信守义慢慢的发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终于有一天当颜如玉温润雪白的身体依偎在他身旁,他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进行丈夫的责任。旁边的女人默默无声的泪水打湿了床头的衣襟……
  信守义深爱着他的娘子,这份爱从那一碗热水就已经注定此生此世永不改变。
  可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官运亨通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患如此顽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背后的人开始指指点点,都在说颜如玉没有尽到妻子之责,可是只有信守义知道,问题不在于她。
  信守义也曾遍访各地名医,求仙问道,汤药不知喝了多少,甚至于也曾密访得道道人,请教房中之术,然后都无济于事。
  信守义对夫妻之事也越发的没有兴趣,直到有一天,信守义处理公务,忙到深夜才返回家中。下人们早都睡了,信守义没有大声喧哗,静静的走向位于后花园的内室。信守义喜欢安静,这个后花园只有他和夫人居住,并没有其他人居住。
  那晚的月色格外的明亮,他远远的听到有女人欢愉的声音,夜很深,那声音通透有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信守义悄悄的探头望向内室,看到颜如玉裸露着雪白的身子,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纤细的手指不停的爱抚着自己的身子,身体随着手指的运动不停的扭动,嘴里发出热烈的渴望。
  信守义默默的退了出去,那夜他睡在旁边的暖阁,一夜无眠,作为丈夫,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可是在这样的男权社会中,只有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得到维护,这个家族才可以荣耀的存在……
  当忠厚的老管家委婉的告诉信守义颜如玉和潘佑安有奸情的时候,守义是不相信的,也是愤怒的。他了解这位潘佑安大公子潘佑安的父亲是当朝的兵部司马,父亲从小就给潘佑安找了一位武术大家做师傅,潘佑安也是一块练武的苗子,不几年就练了一身好身手,加上他俊俏的面容,强健的体魄,是京城四公子之一。
  不过潘佑安自小富贵人家长大,年纪轻轻的便时常流连于烟柳之地,久而久之,又练就了一身了得的御女之术。凡事和他相爱过的女子,都惊讶于他的技术如此高超,个个对他念念不忘。而他却是处处留情,处处无情。从来没有一位女子放在行心上。
  他信守义决心布下一个局,他要把这对狗男女当场抓获。
  他的局成功了,当他从暗处看到颜如玉和潘佑安香艳的场景时,他愤怒了起来,在他刚要踹开门那一刹那,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啊,啊哦,守义,守义,你快一点,我要死了。」
  他犹豫了,刚才的女人深陷在情欲的刺激中,在最失去意识控制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没有听错,他默默的转身,回到可以观察的位置,看到女人紧紧的搂着潘佑安,嘴里不停的喊着:「守义,守义,相公……唔……」
  信守义想起了自己的顽疾,想起了对方的父亲是兵部司马,自己即使抓住,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丢的自己的脸?
  信守义默默的转身离开,轻轻的把后院的门遮掩了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15 02:04:30

第二章  心药
  更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天晚上,信守义居然爆发了,当他伏在颜如玉的身体上,闭上眼睛想起白天的场景时,他斗志突然昂扬,居然能在颜如玉的身上奋力驰骋了。
  信守义不敢想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从此以后,每当颜如玉私会潘佑安的时候,总有一双眼睛在背后凝视……
  信守义的「凝视」,颜如玉是知道的。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颜如玉来到内室旁边的暖阁收拾东西,颜如玉发现了信守义的秘密。在暖阁和内室之间的墙壁上,一双正好可以窥视内室的小圆孔隐藏在一副书法的后面。
  颜如玉一下子僵在哪里,心里不停的在问:「难道最近夫君的突然勇猛,是因为这个?」
  颜如玉不敢问信守义,只是当她再次和潘佑安苟且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间的一撇,看到了信守义那双动情的眼睛。
  颜如玉明白了,丈夫的顽疾的好转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秘密现在是她的,也是他的,他们有着相同的秘密。却彼此没有道破。每夜的春宵时刻,都因为有了这个秘密的存在而显得格外的激情澎湃。
  从此以后,颜如玉和潘佑安的私会不再是颜如玉一个人的纵情的享受,她发现私会时她的表现越放荡,信守义晚上就会越疯狂……
  信守义的「凝视」,潘佑安也是知道的,起初潘佑安只是好奇颜如玉总是有意无意的只在一个位置和他私会,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那个窥视的小孔。
  他明白了,原来一直一来他还是作为一个演员而存在。潘佑安荷尔蒙被激发了起来,他把用在烟柳之地的招数都一一的用在了颜如玉身上。他要让她的夫君看到,原来他温文尔雅,端庄得体的的夫人可以和别的男人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颜如玉知道潘佑安是个没有定性的人,起初被他勾引,也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生理寂寞。但是现在,颜如玉极力的用自己的身子来满足潘佑安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只为了留住潘佑安,让观察者信守义能够在夜晚来临时,发挥那野兽般的疯狂……
  每当颜如玉看着躺在身边的颜守义满足的睡去,她的就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然而,日子过得飞快,当潘佑安把颜如玉的姿势,动作,身体部位都解锁了。
  也把颜如玉的廉耻之心完全剥去之后,他看着跪在他裸体的胯前,口里含着他刚刚发泄完的宝贝,像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样。他对着欲望燃烧到极致的颜如玉说:「我不是你的工具人」。潘佑安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双凝视的眼睛,那双眼睛快速的躲了起来。潘佑安没有再搭理颜如玉,他知道即使他得到的颜如玉的全部,也没有得到颜如玉的心。从此,潘佑安再也没有回来。
  颜如玉的秘密,信守义后来也知道了,当他发现颜如玉有意无意的移动位置,而那些位置恰好都是他可以最清楚的观看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了疑惑。
  直到潘佑安说出那句:「我不是你的工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信守义看到了一丝不挂的颜如玉默默的坐在地上,抹去嘴角处男人的「污秽」,眼泪静静的流了下来的时候,信守义明白了:原来夫人为了他的「幸福」和维护他男人的自尊心,所付出的,要比他知道的多得多。
  那一夜,信守义从来没有过得温柔的「爱抚」着颜如玉,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彼此的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对方,他们没有说破彼此之间所知道的秘密,但爱却因为宽容和付出而更加的刻骨铭心……
  不过好信息总是有的,颜如玉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孩子是信守义的,这个是她的底线。因为即使她做过了再出格的事情,但是在内心深处,她依然深爱的,还是那个春天的午后,那个她第一眼便深爱的落魄书生——信守义。
  爱是什么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隐私。有的很是不堪。他们对爱有着不同的诠释。但是爱究竟是什么呢?爱也许就是他们之间即使有那么多的不堪,他们也会挂念着对方,彼此厮守一生。
  颜如玉的爱就是这样,人的情欲有时候会左右你的行为,可是在心底的爱一直都是那独一份。
  孩子出生了,白白胖胖的是个男孩,潘佑安也离去了,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颜如玉发现相公脸上充满了红光,孩子的出生让他扬眉吐气,信家终于有后了。
  但是私底下,颜如玉知道,丈夫又回到了从前,当她洁白的身体整夜的依偎在他胸前时,那头雄狮却依然沉睡不起……
  「相公,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颜如玉依偎在信守义的身旁说。
  「娘子,你我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啊?」信守义说:「当年若不是你家收留我,支持我进京赶考,我恐怕现在已经是乡间里的一个糟老头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记得前几年,相公你曾经到茅山寻访过一位张真人,这几日张真人云游到此,特地来咱们府上拜访,正好你不在家,我就接待了他,他对我说,他说…
  …他说……」颜如玉吞吞吐吐的不再往下说。
  信守义看了一眼躺在怀里的颜如玉说:「夫人,他说什么?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他说可以治愈相公的顽疾,我想把他留下来,帮相公治疗一下,不知……」
  颜如玉怯生生的看着信守义说,怕伤害到他的男人自尊心。
  「夫人,这位张真人也曾帮助过我,如今来到我们这里,哪有不招待之理,不管他能否医治,留他在府上暂住几日,方显我们待客之道啊。」
  信守义说着,他的眼睛有些扑朔。这位张真人他是知道的,当年他求教于张真人房中之术时,张真人曾言之切切的对他说:「你这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啊。」
  如今他登门拜访,心药又在何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15 02:04:43

第三章  治疗
  夜色深沉,忙完一天公务的信守义独自穿过前院,来到后花园。不喜打扰的他,多年前就把后花园整理出来,下人们晚上都到前院休息,不允许留在后花园,打搅他和夫人。当然又或是出于别的目的,这个又怎能让外人知道呢?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人立在桥上等他,走进一看,原来是张真人。
  张真人手执拂尘,拱手作揖到:「见过郎中大人。」
  信守义摆摆手:「道长不必客气,多年不见,今日住在寒舍,是否顺意?」
  道长微微一笑:「贫道云游四方,烦劳大人款待已是荣幸之至,只不过我此次前来,一为叙旧,二为大人身上顽疾而来。」
  「实不满道长,在下顽疾羞于向人诉说,若道长有治疗之法,自是极好了。」
  「信大人,前几年你来我处,我苦于机缘未到,无法为大人治疗。此次前来本是探访旧友,不曾想蒙夫人信任,将大人顽疾之详情尽诉与我,我才知机缘已到。若大人信我,不必多问请跟我来。」张真人说完,转身走向信守义的内室…
  …
  现在的信守义,双手被绑在了椅子上,眼睛也被一块红布蒙了起来,隐隐约约的他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当他眼前的红布被取下时,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信守义看到:一位裸体女子的双手被红绳紧紧的束缚着,绳子缚紧了女子的双手之后,又绕过屋内高高的梁柱,将女子的手臂高高拉起。女子身子被绳子拉的挺拔直立,脚尖只能刚刚好支撑着地面。为了支撑地面,女子的身子不时的扭来扭去。
  正好将胸前的那对大白兔和女子私处三角地带的丛林,完整秀美通过不同的方位展现在信守义面前。
  信守义定睛一看,是如玉?信守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长,你这是为何?你快把她放……唔……唔……」
  不等信守义说完,信守义的嘴巴已经被张真人用女人的内衣堵了起来。
  「大人,贫道此次就是为治疗你的顽疾而来,请你不要挣扎,也不要反抗,慢慢的静下心来,追随自己的内心感受,享受真正的极乐吧。」
  说完全身赤裸的张真人手持一只红色拂尘,径直走向了颜如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15 02:04:54

第四篇  休书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内室的床榻之上,凌乱的秀发随意的散在信守义的胸前。床上一片狼藉,赤裸的颜如玉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信守义的身边,看着酣睡的信守义,幸福的笑了起来。
  日上三竿,奋战了一晚上的信守义微微的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的手搂在颜如玉的臀上,温柔的抚摸着颜如玉劳累了一夜的身体。
  「相公,你昨晚好坏啊,居然和道长一起欺负我,哼!」颜如玉撅起小嘴,显出生气的样子。
  「夫人,你怎能怪我呢,不是你让张真人来我们府上暂住的吗?要不,我这就让他走?」信守义微笑着问道。
  「你让他走啊!你让他走啊!你让他走了,你可别后悔啊,哼!」颜如玉假装赌气着说。身子更紧紧的贴在颜守义身上:「相公,昨晚你好厉害,我从没有见你如此厉害过。道长的做法,事先没有和你说,你不过怪我吧?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好了,夫人。」信守义温柔的拍着颜如玉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让道长在府上多住几日吧……」
  多年以后,青灯古佛面前,身为尼姑的颜如玉再次打开了那封尘封多年休书。
  她还依稀记得她和信守义跪在老太爷面前,老太爷大声的咆哮着说:「你这夫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和一个道士做出这种有辱门楣之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你们要厮混到何时?简直把信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颜如玉无法反驳,她是在和道长双修的时候因为声音太大,被住在前院,耳聋多年的老太爷闻声寻到了后花园,抓了个正着。
  颜如玉知道自己无法解释,她能说,她只是纯粹的生理欲望,她还依然爱着信守义?
  她能说,道长是在教她道家秘而不宣的房中术,为了更好的服侍信守义?
  她能说,老太爷抓她和道长的时候,信守义其实就在里面,只不过被她拖住老太爷,匆匆离开了吗?
  这一切颜如玉不能解释,为了信守义,她可以承受一起责任……
  颜如玉看到和他跪在一起的信守义,眼里含着泪花,手里的毛笔不停的打着颤,在无情的纸上写下「休书」这两个字,那休书上的一笔一划像一把刀,一笔一划的割在她的心上。
  后来颜如玉听人说,自她走后,信守义把院子都种满了迎春花,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候看到的花,信守义时常自己一个人望着那些花儿黯然伤神。信守义也没有再娶,年少时的寒窗苦读,早就毁坏他的了身子。不几年,他便撒手人寰了。
  颜如玉打坐的时候,常常在心里想:守义在那边一个人是否会孤单呢?守义你在那边要找个伴陪你啊。
  颜如玉没有想到,这眼前泛黄的休书,竟然成为了信守义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现在儿子已经成年,却从未探望过她。她依稀记得在她刚离开信府的那几年,每年她的生日,尼姑庵的门前总会早早的放着一篮桂花饼,那是她最喜欢的美食。
  自从守义走后,桂花饼的味道早已经渐渐的淡忘了,颜如玉又低头看着那泛黄的一纸休书:字里行间里,仿佛有一位谦谦尔雅的书生,在开满迎春花的山坡上,闪着亮亮的明眸对她说:「谢谢姑娘赐水,小生永生不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