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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10/02 01:06 / 985 / 25
【小说】牛二的爱情


1
  突尼斯的仲夏夜,还算清凉。牛二坐在椅上,举起酒杯象征性敬下对面,抿一小口轻漱几下喝了,稍作回味才叹道:「波尔多的葡萄酒,还是庞泰克家?[1]的奥比昂?[2] 最好,美丽的玛丽安娜小姐,你说呢?」对面的女人恨恨的白他一眼,没说话。
  牛二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不该那么草率的答应我玩儿这个小游戏了吧?」女人没看他,扭动着赤裸的身子,妄图找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无奈双臂被反绑在椅背,两腿被固定椅腿,活动空间着实有限。
  女人徒劳着,汗珠顺着脖颈流下,有一滴正挂在乳头,纯洁又淫靡。牛二抬起脚向女人双腿之间靠拢,大脚趾拨开两片柔软的蚌肉,感受深处的湿濡。「嗯……」女人喉中发出一阵低吟,头往后仰,白皙的天鹅颈紧绷起来。
  牛二认识玛丽安娜的时间不长,准确的说,昨晚才第一次见面,她是尼克船长的女人。
  当时牛二正在老麦克的酒馆里和几个熟人玩牌,另一桌的尼克船长喝多了,非要加入牌局。尼克和他的水手们一直在吵闹,牛二本就嫌他聒噪,见他自投罗网,决定给他点儿教训。尼克牌技不差,但在牛二眼里,他的漏洞简直和酒馆门前的破渔网一样多。不到一小时,牛二就掏光了尼克身上所有的钱币。尼克输红了眼,急于翻本,把玛丽安娜叫了过来,「一局定输赢!我赢了,桌上的钱都归我;你赢了,三天之内她是你的!」周围传出一阵艳羡声,显然太多人认为这位高加索美女的价值远高于桌面的赌资。牛二挑眉,用眼神询问玛丽安娜。玛丽安娜耸耸肩,见惯不怪的样子。
  大脚趾持续的研磨着,女人早已不堪其扰,喘息说:「听说东方男人的鸡鸡都很小,所以喜欢玩儿一些变态的花样?」牛二明知她在激将,还是忍不住褪下裤子,昂首已久的性器显现出来,「我也怕我的小兄弟满足不了你。」说着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张嘴!」看着牛二的尺寸,女人有些惊讶,认命的张开嘴。
  牛二在她嘴里润了几下,见她有所适应,径直往深处送去。「呃……」女人一阵干呕,左右摆头以躲避巨根。「嘴张大!」牛二一手抓紧女人的黑发,一手扶住她的后脑,阳具抽出半截,让她稍作缓解,随后整根没入。女人腹部痉挛般收缩,被束缚的双臂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捆绑处出现了轻微擦伤。又冲刺了十几下,牛二抽身出来,女人连咳带喘,涕泪交流。
  「还满意吗,玛丽安娜小姐?」牛二笑着看她。
  「……咳咳……就这?」女人压抑着生理反应,努力让语音保持冷静。牛二没料到她这么倔强,一瞬间有些恍惚。呆立片刻,弯腰解开了的绳子。女人揉了揉手臂,活动了几下关节,推牛二躺在地板上:「该我了。」
  女人抬腿跨到牛二身上,扶着阳具,用阴户逐渐吞没。「啊……」声音柔媚入骨,仿佛前面的所受的折磨都有了回报。牛二托着女人屁股,帮她上下耸动,女人半眯着眼,丰满的双乳有节奏的在牛二眼前晃动,乳头挺立,诱惑着牛二吮吸。
  时间不长,女人动作慢了下来,牛二一把把她推到身下,将她双腿架在肩上,长枪直捣黄龙,立时汁液四溅。女人已无力抵抗,只能在牛二每次深入时发出短促的咿咿呀呀之声,双乳因为过多的晃动,表面泛起片片红潮。
  随着牛二数声虎吼和女人悠长的颤音,房间里归于平静。
  女人体力消耗太大,很快睡着。
  牛二给自己倒杯酒,出门,台阶上坐下。
  尼克·格洛莱斯,前荷兰海军上尉,在哈莱蒙德号服役,属第二西印度公司,专门贩卖奴隶,以心机深沉、阴险狡诈著称。第二西印度公司因债务危机解散后,尼克跑到英国,不知为谁服务,只能打听到他有时会当当海盗,时不时也重操旧业做些奴隶贸易。
  从伦敦到突尼斯,尼克一直在跟踪着他。牛二早已发觉,派人查了他的底细。
  海盗不抢总是奇怪,牛二佯作不知,坐等尼克露出破绽。尼克的女人,牛二原没打算怜香惜玉,却没想到她居然给了自己一次几近完美的高潮。
  迎着海风,牛二喝了口酒,苦笑:「快七百年了,我竟还放不下。」以为遗忘多年的影子浮现出来,月光下异常清晰。
  [1] Pontac,家族名[2] ChateauHautBrion,酒庄名,亦为红酒品牌名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6:38

2
  「牛二,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脱光了,你还不上,待我回到京城,定将你乱棍打死,尸身喂狗。」柔福瞪着他,杏目圆睁,柳眉倒竖。这是柔福被救出的第二十八天,在牛二的悉心照料下,被金人荼毒的痕迹已不太明显了。
  靖康之变后,虹姐把生意转到了临安。风尘中打滚多年,虹姐心力交瘁,搬至临安没两年,就一病不起。临终前两月,虹姐不再与牛二见面,隔着帘说:「我破瓜甚早,在风月场又伤了身子,能活到现在,已是赚足。我原以为一生孤苦,天见可怜让我遇到二郎,有你陪我这些年,是我最快活的日子。二郎莫怪我心狠,我宁可你心中只有我当初妩媚的模样。」又对一旁的小兰说:「我走之后,兰桂坊交由你打理。日后大爷气闷时,你尽可以替他吹箫了,你可开心么?」小兰咧咧嘴,眼泪扑簌簌落下。
  虹姐走后,牛二失魂落魄,整日如行尸走肉一般,姑娘们见了,齐齐劝他出去散心。
  一年来,牛二由南至北,去了不少地方。北方虽为金人所占,牛二避开大军,不巧撞到三五个散兵游勇,仗着功夫大成,却也不惧。
  遇到柔福那天,她正被三名金兵奸淫。牛二北上以来,金兵暴行,看的多了。
  瞧此情形,愤而出手,杀了那三个金兵。牛二把柔福带到林中一废弃木屋,询问之下,面前这年轻女子竟自称是徽宗之女——柔福帝姬。牛二不信,问了些开封旧事,女子对答如流,有些事黄照李冲他们也未曾提及过。「只怕真是公主」,牛二将信将疑。
  靖康二年,柔福随二帝北狩,被发落到上京洗衣院。三年后,金太宗下诏:「赵构的母亲韦氏、妻子邢氏、姜氏等十九人,免去罪人的身份,成为良民女子。」
  「北狩之际,我还是处子。三年过去,不过残花败柳罢了。」柔福面色未变,仿佛说着不相干的事:「洗衣院出来,金人看管不严,终于让我伺机逃出。今日找果子充饥,不慎为那几个金兵逮住,多亏壮士赶到。」说完就晕了过去。一路奔波,加上金兵蹂躏,柔福已是遍体鳞伤。
  「公主身子尚弱,牛二不忍,」牛二目光躲着柔福的细腰丰乳,「再休养几日如何?」七天前,牛二捕获了只山羊。好多天俩人只有牛二的干粮和四处的野菜野果,见牛二提羊回来,柔福美目放光。啃着烤羊腿,柔福落泪:「在宫中时,我只吃杏酪蒸羔羊,这几年过去,都忘了羊肉什么滋味啦。」
  牛二听了难过,扶住她肩头:「我从未吃过杏酪蒸羔羊,我连羔羊都很少……」柔福不等他说完,就势扑入怀中,动手扒他衣服,小嘴也亲了上来。牛二久不沾女色,那抵得住这温软腻滑,勉强说:「公主,使不得。」「金人使得,你如何使不得?」柔福在他耳旁吹气,牛二坚硬如铁。
  牛二三两下脱下裤子,抱柔福坐自己身上。初入时柔福脸现痛楚,牛二怕她经受不住,刚想撤出,柔福猛地身子一沉。「啊……」牛二的舒爽和柔福的惨叫同时发出。牛二怕她受伤,「公主……」「嘘……」柔福用食指堵住他的嘴唇,扶他胸膛深喘几下,开始驰骋。牛二觉出湿润,不再担心,身子配合着起伏。一只蚱蜢误跳到牛二胸口,又被震动吓飞。
  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没多久二人一阵颤抖,双双躺倒在地。歇息片刻,牛二抱柔福回屋后,才发现她双腿间满是血污,动作太大,柔福愈合不久的伤口又撕裂了。牛二又惊又怜:「公主何不早说?」「也没什么,此事入金后常有。
  再者,我若说了,你我都少了许多爽利。」柔福浅浅一笑,又「咝咝」有声,眉头轻颦,想来伤口疼痛难忍。
  接下几天,牛二小心伺候,生怕再弄伤了她。柔福反而动不动缠着牛二要「以身相许」。初时牛二以为公主为安全回宫,拿身子哄他,就婉拒了,「我岂是趁人之危之辈」。不想一连数日,公主报恩之情愈演愈烈,就差强奸他了。牛二疑惑,莫不是公主这些年被金人折磨的脑子不好使了?
  「啪!」柔福扬手打了牛二一耳光,「休养个屁,让你上你就上。」牛二脸上一片火辣,小浪蹄子手劲不小,心中怒气渐增,喝道:「不识好歹,倒叫你见识见识大爷的手段!」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6:48

3
  玛丽安娜醒来时,牛二正煮着咖啡,「醒啦,咖啡?」玛丽安娜睡眼惺忪点点头,出门打水洗脸。
  喝着咖啡,玛丽安娜摇头:「前晚你没碰我,说让我好好休息。昨天带我骑马买衣服,现在还为我煮咖啡。如果不是昨晚,我差点以为你是贵族。」「首先,我只是个商人。其次,贵族就不变态?凡尔赛宫的变态少么?」牛二纠正她。
  看玛丽安娜有些语塞,牛二岔开话题:「昨晚看上去你对变态也没那么反感。」
  玛丽安娜瞪他一眼,脸色微红,低头喝咖啡。牛二哈哈一笑:「喝过咖啡去换衣服,穿那件洛可可的,中午易卜拉欣过来。」
  「易卜拉欣?」
  「一个老朋友,早上我去市场买鱼,顺路到他家订了焖罐羊肉,他老婆的这道菜是镇上最好的。对了,今天鲇鱼也很新鲜,我让他做成汤一起送来。」牛二开始洗甜椒和西红柿。
  「你又在做什么?」
  「库斯库斯?[ 1] ,听说过吗?」牛二抓了十余只大虾放在水盆中,「我猜你肯定没吃过。」
  「今天什么日子,值得这么庆祝?」
  牛二坏笑:「没什么,给你补补,晚上做更变态的游戏。」
  玛丽安娜轻啐一声,回内屋去了。
  牛二用滚水煮蛤蜊,汤好后蛤蜊弃去不用。取锅放入几大勺库斯库斯,加橄榄油和盐,倒入煮好的汤,开始焖制。等着的时间将大虾去壳、蓝鳍金枪鱼切大块,油锅剪熟,撒上海盐和黑胡椒。待库斯库斯熟了,大碗盛出,淋上柠檬汁、橄榄油,叉子拨松,把海鲜铺在上面,旁边辅以甜椒、土豆泥和西红柿,撒上意大利香菜叶,呼了口气「成了」。
  玛丽安娜早换好正装,看他忙完,迎上去说:「感谢纽曼先生亲自下厨。」
  西人总把牛二读作「牛儿」,牛二不喜。被夸赞阳具伟岸和直接以阳具命名,心境自然不同。为方便对方发音,牛二自称纽曼。
  牛二手放胸前微微鞠躬:「我的荣幸。」在欧罗巴经商多年,贵族礼仪,牛二早就烂熟。
  已近正午,易卜拉欣依约赶到,随身携来两只瓦罐,一罐是鱼汤,另一罐用面饼封着口,看来是焖罐羊肉了。打过招呼,易卜拉欣把腾空桌面,先放上一个大木盘,再把焖罐羊肉放到木盘上,从背上解下一根大棒,摆摆手示意玛丽安娜退后。
  玛丽安娜狐疑的望向牛二,牛二也后退几步,指指易卜拉欣让她好好看着。
  只见易卜拉欣手起棒落,「扑」的打破瓦罐,香气瞬间弥漫。罐破同时,玛丽安娜「啊」的叫出,牛二和易卜拉欣相视大笑。
  「焖罐羊肉就要这么开,香吧?」
  玛丽安娜点头,垂涎欲滴。
  捡出碎瓦,重新布置好桌面,易卜拉欣道别。牛二掏出一个大埃居[2] 和一个小埃居[3] ,易卜拉欣嫌多不肯收,牛二硬塞给了他。再三赞叹了牛二的慷慨和玛丽安娜的美貌后,易卜拉欣离开。
  「这种开法好像香槟啊。」玛丽安娜感叹。
  「啊……香槟……你提醒了我,多年前一位好友说过,好菜要配好酒,等我……」牛二从酒柜取出瓶香槟「嘭」的开了,「白雪[ 4] ,一个叫佛洛伦斯[5]的人送我的。」
  「干杯!敬光彩照人的女士!」牛二举杯,玛丽安娜笑着和他碰杯。牛二准备的午餐极富本地特色,焖罐羊肉更是南方名菜,玛丽安娜刚到这里,第一次吃,几口下去就被美食所折服,不停竖起大拇指。
  饭后散步,午后炎热,好在附近山坡树木茂密,偶有风吹过,也还凉爽。
  「你说我像贵族,我看你才像。我很好奇,这么优雅的女士,怎么会和尼克那种人混在一起?」牛二问道。
  「巴黎待不下去了,想去美国碰碰运气,」玛丽安娜笑容渐消,「钱不够,只能坐小商船,途中遭海盗打劫,船长就是尼克。他贪恋我的身体,逼我做他情妇,说等他心情好时送我去美国。」
  「这几年在法兰西,最难的就是贵族,看来你真是。」牛二点头。
  「不错,我是。家父佛朗索瓦·德?·卡斯德伊伯爵,五年前被罗伯斯庇尔下令处死,母亲悲伤过度,半年后自杀了。这几年,我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有时候为了一块面包就要出卖自己。一个月前好容易找到机会离开法国,又落到尼克手里。」玛丽安娜眼里有泪。
  这天夜里,牛二没碰她。
  [1] couscous,库斯库斯,地中海有名的米面类食物,常辅以肉类、菜类一起烹制[2] GrosEcu,大埃居,法国大革命时期前的法国金币[3] PetitEcu,小埃居,法国大革命时期前的法国银币[4] PiperHeidsieck,香槟品牌,创于1785年[5] FlorensLouisHeidsieck,白雪品牌的创始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6:56

4
  「什么牛二,简直是驴二。」柔福叉着腿,一瘸一拐的走着。牛二没接话,赶上去扶着她。到了河边,俩人下水洗澡。柔福上下划拉几下,忽然「哎哟」一声,牛二忙凑过去看,柔福嗔怒推他,「屁股都让你打肿啦。」
  柔福的伤势痊愈后,牛二带她南下。年初金军在黄天荡吃了亏,回师北方,战事暂缓,一时太平。牛二游历这一年,路走的熟了,带柔福昼伏夜出,专拣小路,七月下旬,已到了长江边上。
  「我练过掌法,想是下手重了,」牛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那日柔福扇他,牛二被激怒,发狠操弄了她,手上也没闲着,又拍又拧,搞得她身上处处青紫。柔福嘴里讨饶,却不闪躲,任由牛二肆虐,看牛二心软时,便又是一巴掌,逼牛二还手。牛二见她犯贱,再不客气,连打带肏,柔福娇喘连连,被牛二掐住脖子射进后庭的同时,浑身战栗,良久方休。
  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交合,柔福总会让他大力些,有时还让他穿上金兵服饰,扮金兵奸民女桥段。「受强暴久了,寻常手段已味如爵蜡。」
  柔福自嘲。
  昨夜二人赶路至河边,找个避风处睡了。醒来时见湛清碧绿的河水徐徐流淌,在正午的阳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赶路这些天,难得洗澡,看到这般景象,哪里还忍得住,急忙脱衣下水。
  戏水半晌,有些乏了,牛二在岸边找到块大青石,和柔福一起躺了下来。青石略低于水面,躺在上面,身下水波不断,宛如躺在大水床上一般。
  「解带怜高柳,移床爱小溪,」柔福看着天空浮云,随口吟道。牛二乍一听不觉怎样,但越想越觉精妙,由衷夸赞:「公主这诗好,此情此景,再无其他言语可以形容。」柔福瞥他一眼,语带不屑:「这不过是唐朝岑参的寻常诗句罢了,你竟没听说过?」
  岑参的诗,原不如李杜那般脍炙人口,牛二明知柔福故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讪笑:「那后两句是什么?」柔福顿了顿,「忘了。」看着碧水蓝天,又叹息,「在金国洗澡,可是冷的紧啊。」牛二附和:「宫中女眷,都是金枝玉叶,哪吃过这苦。何况还有皇后太后她们。」
  「也不尽然,」柔福冷笑一声,「韦后那老婊子在床上对金人曲意逢迎,倒快活得紧。有时还与姜妃一道玩玩二女共侍一夫。」
  太后竟会如此变通,牛二错愕,细想之下,阳物有些发硬。柔福也发现了,一把抓住,搓揉起来。亲热一番,牛二正要进入,「且慢,」柔福拦住了他,「去折几枝柳条来。」
  牛二不知她要玩儿什么古怪,又不愿拂了她的意,只好挺着怒涨的阳物,施展扑朔迷离步法,几个起落来到岸边,折了五六枝,随即返回。
  柔福看得呆了:「好快,动如脱兔也不过如此吧?这是什么神功?」「这不过是扑朔迷离步的寻常功夫罢了,你竟没听说过?」牛二学着柔福刚才的表情和腔调。
  柔福俏脸一红,一时语塞。牛二正自得意,「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
  「你竟敢取笑公主,待我回到京城,禀明圣上,将你乱刀斩成肉酱。」
  这些天来,柔福一不开心,就要「禀明圣上」,将牛二或杖毙或枭首或腰斩,甚至用大馒头活活噎死他。牛二常想,到了京城,总要有临安府三百牛二,才够她杀的。
  巴掌就是暗号,牛二知道小贱人皮肉又发痒了,就势拿柳条朝她肚皮抽去。
  柔福措不及防,一声轻叫,腹部很快出现一道红痕。牛二正担心力气大了,却见柔福重新躺好,双手上伸反勾住青石边缘,身子下滑,酥胸刚好露在水面。柔福看着自己胸前:「这里,大力些。」
  牛二不敢陪她发疯,调整力道,自右至左抽了一鞭。柔福抬腿踢他一脚:「叫你大力些!」牛二见她受得住,加大力度又是一鞭,水花四溅,双乳不住在水面荡漾,有片柳叶贴在了右乳侧面。柔福一声未吭,点头令他继续。牛二又抽了几鞭,每鞭之间特意停留一会儿,让她好好体味。柔福紧闭双唇,偶尔吃痛不过鼻中才有些轻哼。
  牛二恨她逞强,取出一枝柳条,捋掉树叶,空中虚晃两下,迅疾朝她胸前打去。柔福凄声长叫,猛然坐起,双手护胸,不住揉动。牛二正打中她左胸上那一点嫣红。
  「公主这下可满意么?」牛二语带笑意。「少废话,快进来。」柔福伸手搂住他脖子,她已泛滥成灾了。
  牛二从来当女人是用来怜惜的,遇到柔福方知,也有女人爱挨打。然而也要看谁打,「金狗拿我们当牲畜,我恨不得杀尽他们。」
  柔福憎恨的人把她变成了受虐狂,她又把喜欢的人变成了虐待狂。几百年后,当牛二读了萨德侯爵的书,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得悲欣交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03

5
  牛二静静的看着玛丽安娜熟睡的面庞,真像,身份、境遇、美艳、倔强,简直就是柔福的欧式化身。
  几百年下来,牛二早已掌握了获取财富的方法,女人更是见的多了,很难再有什么人或事令他感到新鲜,和玛丽安娜相处,牛二竟有种久违了的心动感觉。
  「或许,我该配合她一下?」
  玛丽安娜在撒谎,这两天趁牛二外出,她已经把翻遍了整个屋子,虽然她尽量不露痕迹,牛二还是轻易发现了。牛二房间里一些不起眼小物件看似随意放置,实则暗合八卦方位,西人哪懂其中奥妙。
  尼克这两天也没闲着,每天早早到码头候着来自不列颠的邮差,所有信件都查验一遍后,才让邮差和当地交接。牛二当然知道这些事,十几年来每年都在小镇住上几月,有的是耳目。
  她在找什么,他又在等什么?」快到揭晓谜底的时间了」,牛二暗想。
  玛丽安娜醒了,看见牛二,摸了摸牛二脸颊,慵懒一笑:「早。」
  吃过早餐,牛二带玛丽安娜出门,打了个呼哨,一辆马车从不远处赶来,「有处沙滩,幽静漂亮,知道的人很少。」
  路上牛二不时让车夫停下,买了些羊肉串、烤鸡腿、葡萄、橙子、榛果等吃食,外加一瓶杜松子酒[ 1] ,收获了好多的「祝您有个美好的一天」。玛丽安娜嘲笑他:「五六个人吃都够了,你是不是太夸张啦?」
  到了地方,牛二打发走车夫,领玛丽安娜沿小路斜斜而下,七拐八拐后豁然开朗。此处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海湾,湾内风平浪静,阳光耀眼,沙滩被海水冲刷的十分平坦。四周无人,海鸥飞过的叫声更显安静。
  「简直是天堂,」玛丽安娜睁大双眼环顾四周,兴奋的脱了裙子几步跑到水中,向前一扑,畅游起来。游了一会儿,探出头喊:「你不来吗?」
  牛二指指边上树荫,「我把野餐摆好!」玛丽安娜点点头,自顾自向前游去。
  牛二取出桌布铺在草地上,一一摆好食物,掏根雪茄点上,看着海中维纳斯般的女人,笑着自语:「我们管这个叫世外桃源。」
  雪茄抽到一小半,玛丽安娜上岸。牛二见她浑身水珠流淌,胸脯晃动,小腿修长,不由热了。玛丽安娜走到近前,拿掉雪茄,搂住牛二脖子,嘴唇贴了过来。
  牛二刚吻上她,一条灵活的舌头就搅了进来。
  牛二一手搂腰,一手揉捏豪乳,感觉乳头硬了,淘气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暗暗用力。玛丽安娜「嗯」了一声,身子更软,险些站不住。牛二褪下裤子,抱起玛丽安娜左腿顺势捅入,动几下觉出湿滑了,就又抱起右腿,让双腿紧夹自己腰上,开始耸动。这姿势够深入,玛丽安娜紧紧搂着牛二,臀部不住起伏,身子后仰,「不行了,不行了」。牛二见状,加快频率,玛丽安娜一声长叫,两人双双达到高潮。
  「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玛丽安娜躺在草地上,把玩着手里的马鞭草。
  「好啊,男孩叫小纽曼,女孩叫钮钴禄。」牛二哄她。怀孕是不可能的,几百年以来,牛二从无子嗣,想是那金刚铁皮石斛续命的同时也剥夺了他的繁殖能力。
  「钮钴禄?这名字一点儿也不贵族。」玛丽安娜失笑。
  「哈哈哈,在这里调情,纽曼先生真有品味。」尼克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欢愉时光。
  玛丽安娜一惊,忙抓裙子挡在胸前。
  尼克带着三个水手,呈合围之势,缓步靠拢。
  牛二神色自若,懒洋洋说:「三日之约还没到,船长就想翻悔吗?」尼克暼一眼牛二下体,笑了:「纽曼先生果然有资本,难怪伦敦贵妇都以和你幽会为荣。」
  「你竟然有那么多情妇?!」玛丽安娜有些失态,浑然忘了自身尚处于危险之中。
  「逢场作戏而已,」牛二冲她眨眨眼,扭头对尼克说:「怎么,你难道也想试试?」
  尼克脸上怒色一闪,但没有发作。
  「以后也许吧,今天我只是信使。」尼克递给牛二一封已经拆开过的信件,内容很少,只写着「尼克·格洛莱斯:未知」。
  「想不到纽曼先生会对一个海盗感兴趣,你想了解我什么?等你签过这个委托声明,我直接告诉你。」尼克抽出遂发枪指着牛二,让一名水手递给牛二一份文件和一支银笔。另两名水手也拔出了刀。
  [ 1] Geneva,杜松子酒,又名金酒或琴酒,诞生于荷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11

6
  到建康已近中秋,天高云淡,神清气爽。
  牛二给柔福买了汉人裙式换上,找了家客栈住下。柔福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芭蕉,失声痛哭:「之前种种,宛如噩梦,若不是有你,柔福早死了。」
  「我北上前,此地尚叫江宁,物是人非啊……」牛二也很感慨,「现距临安已不远,月余可达。只盼公主见到圣上,不要真砍了牛二的狗头才好。」牛二逗她。
  「贫嘴,我若回宫,第一件便是赐你杏酪蒸羔羊。」柔福破涕为笑,难得温柔。忽又收敛笑容,「我若不想回宫呢?」
  牛二心头一震,答不上来。
  「三年过去,柔福已不是当年的帝姬啦……纵然回宫,难免为人背后耻笑……」柔福幽幽说,「皇上身为康王时,待我甚好,只是今非昔比,似我这般,兴许死在外面更益于皇室颜面。」
  「靖康之变,非公主之过。公主所受苦楚太多,皇上见到,心疼还来不及,至于其他人等,理他作甚。」
  「为皇室颜面,毋宁死也不该回宫,我也以为如此。」柔福说着,剜了牛二一眼:「况且,我若回宫,你怕是再也见我不到,这便如你所愿么!」
  牛二虽知柔福对他有好感,但从未奢望公主会为他放弃宫廷荣华。以往每想到有朝一日「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总觉神伤。此刻听了柔福的话,脑子里一阵眩晕,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却又不敢细想。
  「公主……莫非……愿意……牛二……」牛二口中嗫嚅,不知该说些什么。
  柔福眼有笑意,喝道:「脱!」
  晚风拂垂柳,月色映佳人。这夜,柔福顺遂牛二心意,不做怪异把戏。牛二从锁骨吻起,顺着起伏的乳房含住乳头轻咬,一只手抓着另一只乳房,逗留好久。
  柔福身子发软,「嗯哦」有声。牛二一路向下,越过草地,来到泉眼无声惜细流处,此时柔福腿已分得大开。舌头分开肉唇,上下扫荡,柔福臀肉颤动,泉水趵突。
  「受不住啦!」柔福让牛二躺平,翻身倒骑他身上,抓住阳物吞吐。倒浇蜡烛,牛二并不陌生,当下抱住翘臀,舌尖又向泉眼刺去。柔福口技远逊于小兰,贝齿把牛二刮的生痛,未等牛二泄身,自己先丢了。
  柔福愧疚的看着牛二直撅撅的长棍:「我为你含出来可好?」牛二摸摸她的头:「公主累了,我也累了,尽早睡吧,一会儿就软了。」柔福轻拍牛二的小兄弟,微嗔:「还叫公主?」牛二狂喜,「是了,是我不对,福儿。」柔福眼珠一转,「有了,请牛大爷转身,待奴婢好生侍候。」
  牛二犹豫:「这个……」「不怪异,」柔福让他背对自己,身子贴他身后,左手绕前抓住阳物搓动,「牛大爷稍安勿躁。」
  背后两团软肉上下摩擦,下边柔荑前后撸动,牛二的肉棍更加坚挺。正陶醉间,耳边只听柔福轻轻的声音:「弯腰,扶桌,腿分开。」牛二以为她要撸着方便,就一一从命,不忘调笑:「我久经沙场,福儿用手,怕是弄不出来……哎哟!」
  只觉后庭一痛,一异物捅了进来,正待挣扎,耳听柔福说:「别动,放轻松!」
  牛二撑着桌子慢慢放松,感到那异物原是柔福的手指。手指搅动一阵子,谷道由先前的胀痛渐渐变为酥麻,牛二不禁呻吟出声。「大胆牛二,今日落到本宫手里,从前做过哪些坏事,从实招来,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柔福又塞进一根手指。
  牛二双腿抖动,欲待喷出,怎奈阳物根部被牢牢抓住,无路可去。「我招我招,」牛二伴随柔福的捅弄,断断续续说:「我逼良为娼、逼娼从良……啊……
  讹诈富商、赌博舞弊……呃……我偷了村东头李大娘的肥鸡……荷荷……肏了村西头刘寡妇的大鹅……」
  柔福噗嗤一笑,松开左手,小指指甲在他马眼一搔,右手双指加紧抽送,牛二脑中一片空白,精液喷涌而出,大汗淋漓趴在桌上,口里兀自喋喋不休……
  一切恢复平静后,牛二委屈:「说好不做怪事的……」柔福把他的头抱在双乳之间,说:「金人中也有龙阳之好的,他们拿我们不当人,办事从不避讳。我瞧他们后庭被插皆能速射,怕你憋得辛苦,特来一试。」
  牛二心道怪不得裴如海男女通吃,原来各有各的妙处,只是自己实在难以接受,正色对柔福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柔福吐吐舌应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18

7
  「委托尼克·格洛莱斯先生全权处理英格兰银行所有金融相关事宜……你难道不知道,没有特殊的钥匙,仅凭委托声明就试图转移财产,他们会绞死你吗?」
  牛二嘲讽的看着尼克,「行刑时会有很多人围观,他们喜欢看海盗被绞死。」
  尼克还是没有生气,朝玛丽安娜扬扬下巴:「我的女人昨天已经找到了,是不是这个?」左手摸出一个片状物,黄金打造的小狮子,心脏部位镶嵌着红宝石。
  狮心王,英格兰银行极少数尊贵客户才拥有的信物。
  牛二望向玛丽安娜,女人先是目光躲闪,不知想起什么,又挑衅的看着他。
  尼克见状,怪笑着对玛丽安娜说:「你看起来既问心有愧,又醋意大发,你不会爱上他了吧?三天而已,你们法国人真浪漫。」
  玛丽安娜的表现有点儿怪异,爱上他?这么快?
  「看来你已经把我的底细摸清楚啦,」牛二决定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如果你想拿走我账户里的十万英镑,威廉议员那边,你打算怎么解释?」威廉是英格兰银行的股东之一,非常乐于和牛二这个「来自东方的贸易伙伴」合作。
  「第一,你那账户里只剩几十个先令了,你到这里之前就把钱转到了米兰银行;第二,我只是要把钱转回来,没不想据为己有。」尼克收起狮心王,从怀中又掏出一份文件,「正好我等的信也到了,内阁大臣爱德华写的『阻止纽曼在法国的行动,如果必要,不用考虑方法。』威廉伯爵恐怕不敢不听,你要不要看看?」
  牛二脸色变了,沉默一会儿,颓然点头:「让我把裤子先穿上。」
  「当然可以,纽曼阁下。」尼克吐了口气,走到桌布边坐下,拿起酒瓶拔出塞子猛灌了一口,三个水手也凑过去抓起肉串鸡腿大嚼。
  「嘿,我还一口没动呐……」牛二见抗议无效,只好耸耸肩,「这酒怎么样?」
  尼克竖起大拇指。
  「有没有家乡的味道?」牛二悠悠的说。
  尼克拿酒的手抖了一下,略一思索:「不错,我是荷兰人,纽曼先生功课做的不错啊。不过我也不傻,你转账不是为了意大利的生意,你是要通过米兰银行再次转账到巴黎,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支持帝国的敌人,法国督政府!」
  「哪个帝国?英国还是荷兰?三年前法国人攻打荷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不为祖国战斗,反而效忠一个美裔英国人,拉尔夫·米勒能给你多少好处?」
  牛二反客为主。
  「你怎么……」尼克欲言又止,再次用枪指着牛二。
  「我怎么知道对吧?还记得刚才那封信吗?我早知你在监视我,也查明你是受人指使,只是拿不准是拉尔夫还是别的什么人。」牛二笑得很狡猾,「离开伦敦前,我和下属约定,如果确认是他,就写未知,反正你会检查所有信件。当然,如果是别人,他们会通过其他途径告诉我。」
  「既然是,一切都能说通了,你们马上要和法国舰队决战,这个时候显然不希望有人资助法国人。之前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荷兰海军上尉只能干干打家劫舍的下流勾当,现在我懂了,英国人压根儿不信任你。」
  尼克深吸一口气,拿枪的手上青筋暴起:「签字。」
  「如果不呢?」
  「那我就打死你,说实话我很乐意这样做,你知道的太多了。」尼克咬牙切齿。
  「尼克!冷静!」玛丽安娜急叫。
  「闭嘴!母狗!你接近我没安好心,当我不知道吗!」尼克没看她,双眼紧盯着牛二,「签字。」
  牛二手指间转着银笔,缓缓摇头:「不!」银笔飞掷直指尼克。
  枪响了,银笔被打飞。牛二三两步欺到近前,一拉一带,两名水手的刀分别插进了对方体内,左手夺刀右脚提出,第三名水手飞出丈余,撞到树干又被重重弹到地上。
  尼克刚重新装填好弹药,牛二的刀就抵住了他的咽喉,「你输了。」尼克呆住,慢慢把枪扔在地上,看着牛二的眼睛说:「我不服,要不是怕得罪伦敦那些愚蠢的政客,你早死了。」
  爱德华威廉他们,只想牛二听话,并不想要他的命,活着的牛二远比死掉的有用。
  「你说的对,」牛二收刀,「你走吧。」尼克如果不择手段,还真防不胜防。
  眨眼间攻守逆转,玛丽安娜还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忙叫:「纽曼,不能让他走!」
  牛二恍若未闻,后退两步让出了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26

8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夕阳下,太湖旁,柔福低声念着易安居士的诗。牛二搂着柔福,「福儿,你我在此隐居可好?」「与你一起,哪里都好。」柔福猫一般偎在牛二怀中。
  牛二拿定主意,先回临安把生意安顿好,然后在无锡西山附近建一处宅院,和柔福从此过上太平日子。此处离临安不近不远,生意场有事,也好照顾。柔福宫中旧识大都在临安,这里无人认得,也省了许多麻烦。
  天色渐暗,牛二想找个船家投宿,转天刚好乘船过太湖。柔福却另有打算:「来时路过一处小庙,不如借宿那里,多给些香火钱便是。」
  牛二略有踌躇:「有道是一人不进庙,那小庙地处偏僻,左右没有人家,万一内藏山贼流寇,大大不妥。」「咱是俩人,恰才我瞧那门面清净雅致,想是有僧人打扫,应无大碍。」
  牛二见她兴致勃勃,只好由她。
  二人来到庙前拍门,没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站着个女尼,僧帽掩盖不住青丝,应是带发修行。牛二和柔福看看彼此,强忍笑意,这里竟是个尼姑庵。
  牛二禀明来意,递上二两银子。女尼不接,冷冷说:「庵小,歇不得。」牛二不死心:「我夫妇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只住一晚,天明即走,还请师父行个方便。」伸手又拿出三两银子。女尼仍是摇头。
  柔福有些发怒:「出家人慈悲为怀,何况五两银子足够你一月吃穿用度,怎地还推三阻四!」女尼见她如此,只得请他们进来,「二位施主可住西厢房,小庵简陋,二位莫要后悔。」说完径自去了。
  二人在西厢房歇下,柔福悄声说:「这个尼姑容颜秀美、体态婀娜,怕是个偷汉子的。」牛二点头,「看她走路姿态,不似清修之士,难怪不想让咱们进来。」
  柔福意外的看着牛二:「你也能看出?」「看她腰肢扭动便是,」牛二笑了,「我只说我做生意,我实则做的是青楼生意。」
  柔福檀口半张,愕然许久,才说:「我住你园子里可好,倘若生意红火,姑娘们忙不过来,我亦可帮衬接客。嗯……或许我还能位居红牌。」
  「胡闹,这可不成!」牛二搞不清小姑奶奶是随便说说还是真有此意,他可不想冒险。
  柔福乏了,牛二让她先睡,自己闭目假寐,女尼「莫要后悔」似话里有话,不可不防。
  夜已深,屋外毫无动静,牛二不由笑自己多虑,翻了个身,耳听促织叫声,朦胧欲眠。
  「撕啦」一声轻响,惊醒了牛二。急忙起床,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分辨片刻,正殿似有争斗声。那边柔福也醒了,悄悄过来,「看看去。」
  二人蹑手蹑脚出门,摸到正殿,藏在柱后偷看。
  昏黄的烛光下,两精壮汉子正一前一后肏弄女尼。前面那个抓她头发,阳具在口中出入;后面那个扶着她腰,老汉推车抽送。女尼僧服破烂,牛二方才听到的应是撕扯僧服之声。不远处胡乱堆着几件服饰、一柄双股叉和一把朴刀,看来两人应是猎户。
  牛二正待出手,柔福抓住他胳膊让他稍候。
  半盏茶功夫,两汉子先后完事,放开女尼。
  女尼拿湿布擦了脸和下身,说:「那两个香客是苦修之人,只这五两银子,无甚油水,二位哥哥放过他们吧。」一汉子心有不甘:「那娘子相貌如何?」女尼摇头:「什么娘子,二人皆年逾不惑,那老妪面皮皱如核桃。」
  柔福示意牛二不动,自己长笑着从柱后出来,「你们看看,我可是皱如核桃!」
  两汉子套上衣服拿起刀叉正欲离开,忽见柔福现身,使刀那个脸现贪婪之色,「这婆娘俏得紧啊,」就要上前。拿叉那个拉住他:「且慢,另一人在何处?」
  柔福娇笑:「我们当家的贪睡,还在会周公。」
  「那痴汉放着美人不用,太过浪费,哥哥们陪你如何。」使刀那个朝柔福走来,女尼想拉他,被他一掌打翻,「竟敢诳老子,待会儿和你算账。」
  柔福见女尼被打得好惨,面色一变:「牛二,动手!」
  牛二健步窜出,不待他举刀,抬脚踹中小腹,那人大叫一声,朴刀脱手,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拿叉那个抖个枪花,奋力急刺,牛二抓住叉身,左肘直捣胸前,这个后退几步倒地,不住咳嗽。
  牛二走到两人跟前,举起了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34

9
  尼克没有走。
  「尼克船长可以走,尼克上尉不可以。我要求和你决斗。」尼克声音有些发抖,好像很怕被拒绝。
  「我接受。」牛二敬他是条汉子,决定给他挽回名誉的机会。
  尼克松了口气,从一具水手尸体上解下柄佩剑,抛给牛二,又抽出自己的佩剑,左手背后,右手持剑立于面前:「请。」
  决斗开始。
  牛二的雷霆霹雳剑早已大成,在他看来,尼克的剑术比他的牌技还差。牛二只是格挡,想让尼克知难而退。十几招过去,尼克反而焦躁起来,大开大合,只攻不守,招招拼命。牛二见他一心求死,叹了口气,一剑刺中左胸。
  尼克大叫一声,长剑脱手,强撑着说:「荷兰……打不过法国,我加入英国……也是为了反……」话未说完,仰面跌倒再也不动。
  尼克死了,牛二凝视着他黯淡无光的眼睛,好半天才离开。
  「你好像很同情的样子,」玛丽安娜过来,怯生生的说,「一个臭名昭著的奴隶贩子,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他心中太多未了之事,可惜没法实现了。我对这样的人总是很同情,甚至有些羡慕。」牛二淡淡的说。
  「大多数人死时都是这样的。」玛丽安娜不以为然。
  「总好过没有任何遗憾,却还活着。」
  「你们东方人总是怪怪的。人生不过几十年,临终前不可能没有任何遗憾。」
  牛二哂笑,人生如果变成好几百年,唯一的遗憾,就是不死了。
  「你不生我气?」玛丽安娜讨好的看着牛二。
  「英国海军舰队指挥官霍雷肖·纳尔逊带领了三艘战列舰和三艘护卫舰前往亚历山卓港[ 1] ,调查法国军队在地中海的动向。拉尔夫·米勒,提修斯号的舰长,也在其中。」牛二不紧不慢的说,「尼克肯定也知道舰队的部署,你接近尼克,真正的目的应当是刺探英国海军的计划。」
  「你在为督政府做事,你不是流亡贵族,你是革命党。」
  玛丽安娜胆怯的神情消失了,微笑起来:「对啊,你要资助我们,也算革命党。」
  牛二没理她,接着说:「尼克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将计就计,让你对付我。
  你还没得手,为怕败露,只能先帮他偷我,然后再找机会偷他。」
  玛丽安娜收起笑容:「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直到刚才,你才知道尼克早就识破你的身份,还好他死了。你的计划虽然很蹩脚,至少结果还不错。」牛二开始笑了:「可惜你猜错一点,我资助的是纪尧姆侯爵,我做生意一向求稳,保王党根深蒂固,我看好他们。现在告诉我,谁派你来的。不要说是拿破仑,这不是科西嘉人的风格。」
  玛丽安娜脸色发白,回身试图捡尼克丢下的枪,牛二长剑飞出,火星四溅,毛遂枪四分五裂。
  玛丽安娜转过身,深吸口气,「你也猜错一点,我是流亡贵族。父亲早对王室失望,他是支持革命的。处决前,他告诉我,雅各宾派不过是一群小丑,法兰西的希望在拿破仑身上。」说到这儿,玛丽安娜凄然一笑:「父亲说的没错,不到一年,罗伯斯庇尔就被处死了。」
  「指使我的不是波拿马,既然你站在保王党那边,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不妨杀了我,不然有朝一日,也许我会杀了你。」玛丽安娜镇静下来,海风拂动长发,美得令牛二窒息。
  牛二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只给了纪尧姆三万英镑,其余交给巴洛先生了。」
  拿破仑手下干将布鲁斯,一直暗中寻求巴黎银行家们的支持,巴洛是其中最大的。
  「我做生意,总要两边下注,不是吗?」看着玛丽安娜一头雾水,牛二微笑。
  玛丽安娜想了半天才明白,「你怎么不是犹太人!」。
  牛二整整衣襟,「你要的东西要么在尼克身上,要么在他船长室,自己找吧,船上那两个水手是本地人,不会拦你。不过要快,明天我就要坐他的船去巴黎了。」
  说完挥手道别。
  「等等!你不想知道谁派我来的?」
  「无所谓,」牛二摊摊手,「况且除了这些吃的,我又没损失什么……呃,我还赚了一艘小商船……」
  「你大摇大摆买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引尼克上钩!」玛丽安娜如梦初醒。
  牛二笑而不语。
  「我手里有法国舰队的通行令,尼克那里有英国的,你确定不带我一起走?」
  玛丽安娜狡黠一笑。
  [1] Alexandria,亚力山卓港又名亚历山大港,埃及港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41

10
  「爷爷饶命!」「好汉手下留情!」男声女声同时发出。
  牛二顿住,柔福打趣的看着女尼。
  女尼求情:「他二人只是劫财,从未伤人性命,还望壮士饶他不死。」两汉子也不住磕头,嘴里絮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之类。
  柔福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女尼,说:「也罢,看在小师父面上,放过他们吧。」
  牛二一手一个,抓住脖领拖至门口,「下回再敢冒犯,此地便是你们葬身之所。」打开门,挨个踹了出去。
  回到正殿,女尼已换了身僧袍,和柔福坐在一起等他。
  「我本是南丰府李家庄人士,俗名李静善。八岁那年,东都乾明寺妙慈师太云游,在我家暂住,看到我时说我与佛有缘。家父素来长斋礼佛,闻言甚喜,让我拜师太为师,去乾明寺修行三年。」女尼娓娓道来。
  「不想两年后,传来噩耗。淮西王庆造反,出兵攻打南丰府。城破后,他麾下的钱虎带一队人马,冲进李家庄掳掠,见我家富庶,搜刮干净后竟一把大火,将我全家一十七口……悉数烧死了。」静善泣不成声。
  「反贼可恶,该杀!」柔福搂着她,轻拍后背。牛二一凛,偷瞄柔福。自己和庞万春私交甚笃,深究起来,反贼这个名号是逃不脱的。
  静善抹了把泪,「官府平判后,王庆被凌迟,也是罪有应得。只是降匪中没有钱虎,想必是漏网了。我每日都祈求菩萨,叫我得知仇人下落。」
  「钱虎?名字好熟,」牛二想起来了,「是了,他可是刀王?」
  静善点头:「他号称刀王,和剑圣康龙并称楚军双雄,壮士难道认得他?」
  「好叫姑娘得知,十年前钱虎在平阳县外白石岩被我等伏击,我好友射杀了他。」牛二险些命丧清凉峰,那次狩猎的事,十年后仍历历在目。
  静善泪水涟涟,盈盈跪倒,「苍天有眼,恩公受我一拜。」牛二连忙去扶,静善不肯,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柔福若有所思的看着牛二,口中却问:「你如何从东都辗转到这里?」
  「我万念俱灰,原想遁入空门了此一生。不料没几年,金人打来,我们南下避祸,战乱中又和师父走失了,一路流落到了西山。」静善看着门口自语,「能在此偷生,还多亏那二人,他俩是附近山上猎户,这废弃小庵还是他们帮着整饬修缮的。」说到这里扭捏起来,「若不是他俩接济,我绝活不到今天。」
  「你用肉身布施,情有可原,」柔福并没有轻视之意,「他们劫财劫色,也由不得你。」
  静善面色变幻,终似下定决心说:「乱世之中,所获猎物有限,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我们不由心生歹念。他二人在山路上做起了剪径的勾当。生意不好时,赶上落单肥羊借宿庵内,他们自后门偷入,与我里应外合,也不曾手软。」
  听了这话,牛二才解开心中迷惑,难怪起先听不到动静,原来那两人根本没走前门。
  静善讥讽一笑,对柔福说:「爹爹常说善恶终有报,我家礼敬三宝多年,怎换得如此下场?这些年我早已明白,求菩萨不如求自己。今日听得仇人下场,心愿已了,死亦无憾。姐姐不必为我开脱,我自知犯戒太多,罪孽太重,如何处置听凭二位发落。」
  「妹妹休得糊涂,诸般苦楚都受过了,眼下刚得太平,说甚么有憾无憾。你先婉拒我们进门,后又替我们扯谎,你的好处当我不知么?」柔福劝她。
  「兵荒马乱之际,不必墨守那些清规戒律。」牛二也劝,「我也曾身在佛门,破戒比姑娘只多不少。」随口念诵了一段《大集法门经》。
  「阿弥陀佛,《大集法门经》我尚未领悟,便与师父走散了。师兄读的熟稔,修为远胜于我。」静善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忍不住问:「师兄都破了什么戒?」
  「贪嗔痴都破了,酒色财气全犯了。」牛二心道须往重处说,方显静善那些是小巫见大巫,「我开青楼时逼良为娼逼娼从良,做泼皮时讹诈富商赌博舞弊,少年时偷鸡摸狗欺压乡里……」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事!」柔福插口,「你果真肏过一只大鹅?」
  静善闻言,以手掩口,满目惊诧。
  牛二大窘:「便只这件事是信口胡说的。」回想那日情形,更是脸胀得通红。
  柔福先笑出声,静善慢慢也笑了,正殿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49

11
  地中海的天空,蓝的不掺一点儿杂质,海面平静,小船缓慢前行。
  「湖上风来波浩渺」,牛二看着远处海天一线,不由自主,念出了声。
  「先生有什么吩咐?」路过的水手没听清。「哦,阳光太猛,我回舱了。你们机灵点儿,注意英国的巡航舰。」牛二换回法文。「没问题先生。」船长和水手都很尊敬出手大方的纽曼先生。
  舱内,玛丽安娜正在布置餐桌。
  「猜我找到了什么?」见他回来,玛丽安娜冲他摇摇手里的酒瓶,「杜松子酒,整整十二瓶,他床下的暗格里居然只藏了酒。」
  牛二还是带上了玛丽安娜,并同意和她先去亚力山卓港,把纳尔逊舰队的情报送给接头人,作为交易,她要配合牛二的「变态游戏」。
  「说实话,杜松子酒我更喜欢英国产的,虽然它是荷兰人发明的。」牛二坐下,「你用了九天才找到尼克的宝藏,他如果活着,一定后悔不该把那么重要的文件简单的放在抽屉里。」
  「船长室谁也不让进,对他来说最安全。」玛丽安娜出发那天就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开饭了,水手送来面包和咸牛肉,还有一碗干豌豆。
  玛丽安娜苦着脸:「又是这些,我都快吃吐了。」
  「黄昏前就能到班加西[ 1] ,咱们可以休息两天吃点好的。」
  玛丽安娜看看食物,收起酒瓶:「晚餐时再喝吧。」
  「好啊,今晚大战,正好拿它预热。」牛二一脸贱笑。
  船上空间逼仄,两人通常速战速决,上一次「正餐」还是在的黎波里[2]停靠的时候。那次牛二再次捆绑了她,并象征性的用了鞭子。今晚用什么呢?玛丽安娜只是轻度嗜虐,牛二不想吓坏了她。
  傍晚时分,牛二和玛丽安娜下了船。
  「我现在能吞下一整只烤羊。」玛丽安娜吞咽着口水。
  「这里有个佛罗伦萨人,罗马菜做的地道,我带你去。」牛二拉着她,大步流星。
  「嗨,纽曼!」一个黑发男子操着西班牙语从左前方跑了过来,热烈的拥抱了牛二,「半年不见,你还好吗?」
  「还活着。嗯,介绍一下,这位是西班牙的安东尼奥,贝奥武夫号船长,这位是法国的玛丽安娜小姐。」牛二漫不经心,一心想去餐馆。
  「纽曼,你真是幸运的家伙,」安东尼奥不错眼珠的盯着玛丽安娜,「玛丽安娜小姐,今晚我的船上有个舞会,如果您能大驾光临,鄙人不胜荣幸。」
  「非常乐意,可惜我们另约了人,真的很遗憾。」玛丽安娜的假笑都快坚持不住了。
  「快迟到了,再见安东尼奥。」牛二拍拍西班牙人的臂膀,「代我问候玛格丽塔。」
  「好吧,回头见,玛格丽塔让我转告你,有空来家里吃饭。」安东尼奥失望的摊了摊手,忽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刚进的奴隶有几个很强壮,你要不要。」
  牛二挥挥手,拉着玛丽安娜走远。
  「你勾引了他太太,玛格丽塔?」玛丽安娜边走边说。「小声,」牛二心虚的回头瞅了瞅,「这你也能猜到?你才见他第一面。」「女人的直觉。」玛丽安娜胸有成竹。
  又走了几百米,总算到了小餐馆,牛二拉开门:「请。」
  用餐时间已过,里面只有一桌客人,有个老板模样的大胡子坐在酒桶旁闭目养神。
  「你好,艾萨克!」牛二用意大利语冲大胡子喊了一声。
  「哦,天哪,纽曼!」大胡子见到牛二,惊喜起身,快步走来拉他坐下,顺手抹了抹桌面,「好几年不见,你可一点儿没变,快坐快坐。」又到那桌客人边上,「打烊了,打烊了,这顿饭我请」连拉带劝的把客人送出了门。
  「别吃太多,」艾萨克端上面包和香蒜酱,对玛丽安娜说:「等我的秘制牛排。」
  玛丽安娜点头:「我还想吃披萨。」
  「披萨,还用说,」艾萨克扭脸一声暴吼:「露娜,快出来!」后厨传出一通乱骂,艾萨克尴尬笑笑,回厨房做菜去了。
  「我和他老婆也有一腿。」牛二偷偷说。
  玛丽安娜大大翻了个白眼。
  「万能的玛丽亚!纽曼,你个小混球,还知道回来!」一个胖厨娘龙卷风般从后厨刮了出来。
  玛丽安娜笑出了声。
  「开玩笑」牛二只来得及说一句,就被露娜抱住,狠狠的在脸上亲了两口。
  「你是他情人?那你要学会做通心粉,」露娜苦口婆心的对玛丽安娜说,「不然他会跟我私奔的。」
  [1] Benghazi,班加西,利比亚港口[2] Tripoli,的黎波里,利比亚港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7:57

12
  牛二的同行女伴,又多了个静善。
  柔福怜惜静善孤苦伶仃,要带上她,「牛老板是开青楼的,到了临安,便把你关在窑子里,每天不接十个客人不准吃饭。」柔福吓唬静善。静善认真道:「算上老板,就是十一吧。」牛二和柔福莞尔。
  乘船过了太湖,离临安越发近了。柔福要牛二不再赶路,缓缓前行。牛二猜她近乡情怯,就依着她,游山玩水走走停停。
  多日的朝夕相处,彼此相熟许多,牛二柔福都和静善说了自己的事,只是柔福隐瞒了身份,说自己是宫女,牛二自然也不提重生。
  每到寺庙附近,静善总要沐浴熏香,换上僧袍前去诵经礼佛。三人行,亲热多有不便,只在这时,牛二柔福才能放开手段颠鸾倒凤。故每次静善出门前,牛二都让她多备供品,以谢佛祖好生之德。
  这日正在莫干山剑池观景,下起雨来,三人忙躲到凉亭下避雨。
  细雨缠绵,柔福勾起愁思:「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静善握住她的手,接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柔福冲静善感激一笑,二女同时脱口「不如怜取眼前人」。牛二听得云里雾里,只说:「这雨好大。」
  「牛二,你曾说在白石岩伏击钱虎,你那好友是谁?你们怎知钱虎会在那里?」
  柔福忽问。
  那日牛二就发觉柔福脸色不对,这些天她一直和静善腻在一处,还以为她忘了,不想此时提及。
  牛二不愿骗她,便将自己与庞万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我虽不是方腊手下,勾结反贼的罪名,却是脱不了干系。」
  柔福似笑非笑:「方腊,流寇而。你虽算叛党余孽,于我却有救命之恩,往后莫要糊涂就好。」
  牛二听她这么说,再次觉出自己的汹涌澎湃在官家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热血上头,愤然说:「百姓若能安居乐业,谁会造反,你们久居宫中,哪知人间疾苦!」
  「大胆!」柔福戟指牛二,气的说不出话,过了半晌,忽又落泪,「北上之际,百姓之惨,我也是见过的」。
  牛二见她如此,后悔自己话说重了,上前欲哄,柔福扭身不理他。
  静善忙拉了柔福的手:「山河破碎,不堪回首,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又对牛二说:「素闻剑池飞瀑壮观,雨中尤甚,师兄何不前往看看?」
  静善美意,牛二了然,离开凉亭拾级而下,半柱香工夫到了剑潭边上。雨中观瀑,更觉广阔,只见水练滚滚,浩浩破空。耳听轰轰水声,反觉宁静,「福儿大起大落,难免有些乖张,好在有静善,想不到这才多久,她二人就如胶似漆…
  …不对,她们这般亲密,远超闺中密友。」想到这里,突嫌瀑布太吵。
  胡思乱想往回走,临近凉亭,竟看到柔福与静善拥在一起,二人罗裳轻解,酥胸美腿若隐若现,柔福的手在静善乳上,静善的手在柔福股间。二女情浓,兼之雨声淅淅沥沥,谁也没察觉牛二。
  牛二纵是见多识广,自家姑娘们动辄也有两两磨镜的,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柔福与静善也会这般,脑中嗡嗡作响,手足无措,只得偷偷回到瀑布旁。
  约莫一袋烟的工夫,牛二才上去找她们,二女衣着齐整,有说有笑,柔福似也不再心存芥蒂,和他亲热如常。雨停了,牛二全身湿透,秋风一吹,心中冰凉。
  下山不久,牛二觉得头晕目眩,脚下踉跄起来。静善看出有异,伸手一探额头,「好烫,莫不是淋雨着了凉!」柔福赶忙过来搀他,「快,先找个地方住下。」
  三人来到山下小村,见一庄户正蹲院门口吃饭,柔福忙问:「这位大哥,我三人路过宝地,欲租房住宿,大哥可知哪里有空房么?」庄户三两口扒拉完饭说:「家里只我一人,让与你们就是,我去二狗家对付,只是须给我二三百文才好。」
  柔福取出半贯钱:「都把与大哥,还请大哥找些吃食来。」
  庄户大喜,满口答应,忙不迭引他们进屋,取出不少瓜果蔬菜,又拿出一截腊肉,出门前不忘嘱咐:「若要找我,去左手那户人家。」
  二女简单烧了饭菜,牛二喝了些粥,昏昏睡去。
  夜间,牛二迷糊中觉得一片清凉,睁眼见到静善正看着自己,额上敷着湿巾,想是她刚给换上。
  「福儿呢?」牛二嘴里发苦,声音沙哑。
  「姐姐去厢房睡了,」静善喂了他些水,「她前半夜一直看着你。」
  「我无大碍,你也睡去吧。」静善点点头,身子没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02 01:08:06

13
  月光,红烛。玛丽安娜倚在窗边,乳头翘立,小腹平坦。
  楼下浪叫阵阵,激战正酣。
  「你在这里也有那么多老朋友?」
  「商人嘛,总要到处跑,」牛二脱着衣服,「他们夫妇人很好,怕影响咱们休息,特地把主卧让出来。」「噢,那就晚安吧!」玛丽安娜上床,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牛二一把扯开被单,扑了上去,两人笑着抱成一团。热吻片刻,牛二分开玛丽安娜双腿,用舌头挑逗那两片花瓣。「嗯……」玛丽安娜双手上举抓住床头,花蕊爱液不断。
  牛二抱起双腿,轻易的插了进去。「啊……啊……」玛丽安娜的呻吟开始和楼下呼应。在玛丽安娜乳浪的刺激下,牛二放开手脚,私处啪啪不断,床板咣咣作响,时间不长两人就先后缴械了。
  「咱们输了。」玛丽安娜用手指划着牛二下巴轻笑。牛二趴在她身上粗喘:「咱俩憋了好几天,当然不如他俩持久。」
  「那个西班牙人说要卖给你奴隶,你买过奴隶?男的女的?你家里一个都没有啊?」玛丽安娜好奇。
  「男女都有,在矿上干活,我在突尼斯有个铜矿。他们只要干满五年,就可以重获自由,去留随意,所以每个人都很努力。」牛二脸埋在她双乳间,懒得抬头,闷声说,「很多人五年后选择留下,毕竟我对他们不错,吃的好住的好,也不限制他们结婚。」
  「那你有没有干过女奴?据说美国的庄园主都喜欢这样。」
  牛二听出她调侃,下身用力一顶,他一直就没拔出。「哦……」玛丽安娜轻呼,「又硬了?这么快?」
  这回牛二不急,深入浅出几下,觉出滑了,翻身下床。玛丽安娜语带不满:「又怎么了?」
  牛二走到桌前,从烛台上取下燃至一半的红烛,笑的很邪恶:「接下来该做些有情趣的事了。躺好,手脚分开!」
  「我的上帝,我怎么碰上你这么个变态。」玛丽安娜自怨自艾,手脚摊成了大字。「别紧张,不会受伤,」牛二手持蜡烛凑近,「你真性感。」玛丽安娜「嗤」了一声,保持着戒备。
  牛二先试着在左手背上滴了几滴,调整好角度和高度,举烛到玛丽安娜小腹上方,慢悠悠倾斜,一滴滴蜡油落下。
  玛丽安娜条件反射般触动了两下,抬眼看看自己肚皮上的几点鲜红,没那么紧张了。牛二缓缓挪动,蜡油点点,在她洁白无瑕的上身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小径。
  玛丽安娜完全放松下来,闭上眼,身子伴着蜡油的滴落而扭动。眼见小径将至乳峰,牛二右手猛地一沉,蜡油落下,正覆盖在早已坚挺的乳头上。
  玛丽安娜双眼猛睁,张口欲呼,牛二早有准备,左掌迅速捂住,「嘘,别吵到他们。」突然掌缘一痛,被她紧紧咬住。牛二本能想缩手,一转念控制住自己,由着她咬。
  玛丽安娜松开口,双手捂胸蜷作一团,脸埋在被单里,身子发抖。牛二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别怕别怕,灼热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个怪物!」玛丽安娜带着哭腔。牛二抱着她,「总会有些痛苦才对,被我骗了吧?」玛丽安娜泪眼婆娑,咧了咧嘴。
  「好啦,躺好,现在是另一边。」
  「还来?!」
  「游戏才刚开始,你不会怕了吧?」牛二把左手放到她嘴边,「你可以接着咬。」
  玛丽安娜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摆好姿势。
  这一次,牛二抬高了蜡烛,玛丽安娜没有叫,甚至没有咬他,只是双手紧抓床单,脚背绷得笔直。
  「天哪,你这个样子让我的阳具都快炸开了。」
  「那你还不快来。」
  「别急,还差最后一步。」红烛移动到了两腿之间。
  玛丽安娜急伸手捂住,眼中充满恐惧:「不行,这里绝对不行!」
  「你欺骗我偷我东西,难道不该受到责罚么?」牛二声音冰冷,「另外,别忘了咱们的协议。」
  玛丽安娜身子僵住,一点点挪开了手,对牛二怒目而视:「来吧。」
  红烛倾斜,蜡油直奔唇缝而去,玛丽安娜咬紧牙关,瞪大双眼。
  蜡油滴在牛二手背,「怎么样,又被我骗了吧?」
  「你真是个魔鬼!」玛丽安娜含羞带泪。
  牛二笑着吻她,双指轻拢慢捻,深入芳菲里。玛丽安娜被他弄得颦月临眉醉霞横脸,按捺不住,俯下身,桃腮檀口坐吹笙。牛二把双指变成三指,三指变成四指,玛丽安娜髋部回转往复,抬头望天,「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楼下的声音已渐渐平息,他俩反而越战越勇,木床变成了他们的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