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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峰峦叠翠,溪水潺潺,三月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山间的小路上,青翠的山林间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啼。任凤岐骑在毛驴上眯着眼睛悠悠然摇摇摆摆,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山里的轻风裹夹着一股甜香吹来,任凤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油坊镇就快到了。
他催动胯下的牲口,小毛驴在山路上踢踢踏踏小跑了起来。转过一道山坳,眼前的山坡上黄澄澄的一片油菜花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芒。与之前的崇山峻岭不同,这边的山坡要平缓得多,成片的油菜花更是一眼望不到头。任凤岐不禁感叹,油坊镇当真是块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沿着山路又走了一阵,任凤岐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两驾骡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似乎都是粮食。四个背着枪支保镖模样的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两个车老板儿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一个说道:「大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要是碰上土匪就糟了。」保镖的头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都他妈快到家门口了,哪那么多土匪?老子烟瘾犯了,先过过瘾再说!」说着掏出腰里的烟枪吸了起来。
任凤岐骑着毛驴走上来问道:「几位大哥,到油坊镇还有多远啊?」四个保镖见他穿一件旧长衫,骑一头瘦毛驴,文质彬彬像个穷书生,当下也不甚理睬,倒是一个车老板儿回答道:「不远了,前面再有十来里就到了。」「哦哦,多谢大哥……」
啪——啪——正说话间,忽听两声枪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二三十个荷枪实弹的蒙面人就把几个人围了起来。那领头的身材不高是个女的,手里端着一对盒子炮。穿一身早已洗得褪色的灰布军装,一条随风飘扬的大红围巾倒是分外鲜艳。她的脸给红围巾遮住看不见容貌,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最吸引任凤岐目光的是她戴的那顶旧军帽上钉着一颗鲜艳的红五星,任凤岐心里冒出两个字,「红军」。
几个保镖看到她这身装束早已猜到她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映山红」,吓得忙跪在地上大叫「红奶奶饶命」。映山红鄙夷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道:「狗腿子,没用的东西!」一旁早有同伴将他们的枪械缴了下来。映山红扶起两个同样吓得跪在地上的车老板儿安抚道:「别害怕,映山红不是土匪,是红军,不欺负穷哥们儿。我们劫的是恶霸佟刚,不干你们的事。」
这时映山红才转过她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打量起还骑在毛驴上的任凤岐,任凤岐丝毫不惧,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喂,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过路的。」
「废话,我知道你是过路的。我问你是谁?到油坊镇干什么去?」
「哦,我姓任,是个教书匠,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想来这里混口饭吃。」任凤岐挠着头故作憨态。
映山红双眼一眯说道:「一个教书先生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呵呵,我早听小孩子们歌谣唱『数英雄,映山红,打恶霸,救苦穷』,我又不是恶霸歹人,不过是个穷教书的,又怕的什么?」
「哼,巧言令色之徒,就不是恶霸我看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映山红说着双眼一瞪,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任凤岐。任凤岐吓得急忙身子后仰,结果哎呦一声从驴背上滚了下来。这一下摔得地上灰尘四起,任凤岐手脚乱抓几乎爬不起来,那样子活像个被人翻过来的乌龟。
游击队的战士们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都是哈哈大笑,映山红也有些忍俊不禁。
她看任凤岐不似作伪,当下也不为已甚,将双枪掖在腰里说道:「行了,就是吓唬吓唬你,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敢作奸犯科映山红饶不了你!同志们,搬粮食!」映山红一声令下,当先抓起一包粮食扛在肩上,手下的士兵也是你搬我扛,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山坳里。
四个保镖见映山红的人马去了这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连骂晦气。任凤岐看看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一言不发骑上自己的毛驴径自走了。
任凤岐沿着大路前行,不一会就远远望见前方一片房屋,正是油坊镇所在。
镇子前面迎面是一片广场,广场的旗杆上挂着一条物事,在阳光下闪着油津津的光泽。任凤岐走近了才看出,那挂着的原来是一具女人的躯体。无头的尸体被一双黑黝黝的铁钩勾住琵琶骨挂着,被开膛掏空了内脏的身子用油煎成了金黄色。
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挂在一旁,断颈下缀着块布条,上面写着「通匪犯妇刘氏」,远远看去倒像是卖腊肉人家的招牌幌子。
任凤岐早就听说油坊镇有烹匪而食的风俗,然而从未亲眼见过,此刻不由得驻足观看。可巧正有两个民团模样的汉子敲着锣在镇子里吆喝着,「分狗肉啦!
分狗肉咯!有要狗肉的出来分狗肉了!」不少居民听到吆喝声就端着或盆或碗的器皿从家里出来聚集到了广场上等着分肉。
眼看居民聚集的差不多了,两个团丁将挂着的「狗肉」从旗杆上取下放到一张条案上,居民们纷纷围拢上来叫着,「我要只蹄子」,「给我来块后腿肉」,「这母狗的奶子给我」,场面乱哄哄一团。
一个团丁狠狠敲了几下手里的铜锣镇住了喧闹的人群,「都别吵都别吵,今天这狗肉我们哥俩给大伙分,都别挤都别挤,往后往后,别着急,大有大份小有小份啊。」他一边吆喝着,另一个团丁抄起一把背厚刃薄的剔骨刀开始给众人分肉。他先是分开女人的大腿,女人胯下的阴唇因被油煎过而外翻着,黄澄澄的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黄水仙。团丁将刀尖沿着阴户的边缘割了一圈,将女人的肉逼整个挖了出来说道:「这是团长要的,你们就别惦记了。他妈的,这娘们的狗逼真够肥的!」「那是,这骚娘们天天让一帮土匪日,逼要是不肥还不早就烂了。」
「这么肥的逼,可惜咱们没口福啊。」人群又是一阵嘈杂。
「老徐,这只蹄子给你,他奶奶的往后送信的时候跑快点。王师傅榨油辛苦,这块手臂肉给你补补。老赵你媳妇刚生娃,这块奶子肉拿回去给她催催奶吧……」
那团丁嘴里说着,手里不住地忙活,不一会的工夫那女人的躯体已经被他分割干净。大多数居民都或多或少分到了一些肉块,也有几个实在没分到的也只得悻悻而归。两个团丁将那女人的肉逼装进食盒送入了一处大院,大院门口挂着牌子「油坊镇保卫公署」。
「这位兄弟,你们团长在吗?」任凤岐叫住那两个团丁问道。两个团丁打量着这个外乡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团长干什么?」「我是国民政府派驻油坊镇的剿匪督导专员,有劳二位兄弟通报一声。」「哦哦,您稍等。」两人态度立刻恭敬了起来,显然是早已得知有特派员要来油坊镇。
两个团丁一个给任凤岐牵着毛驴,另一个小跑着去向团长通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短小精悍的戎装汉子小跑了出来。那人身量不高但体型健壮,举手投足十分利落,黑黝黝的脸膛,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大鼻子有点鹰钩鼻,上唇蓄着两撇浓密的胡须看来颇有威严。此人就是油坊镇保安团团长佟刚,他一边小跑着出来迎接一边说道:「哎呀呀,任专员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专员恕罪啊……」
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见惯了这一套,赶忙伸手拉住他以示亲近,「佟团长哪里话,凤岐此番肩负使命而来,还要多多仰仗佟团长啊。」
「哎呀呀,可折煞卑职了,专员快里面请,里面请。」佟刚满面堆欢说不出的殷勤,这不单是因为任凤岐是国府的特派员,更因为他是招安的钦差,是他这种地方民团一步登天的贵人。两个人携手揽腕走进正厅,只见一张方桌上摆着几个酒菜一副杯盘,显然任凤岐突然到来时佟刚正准备吃饭,而方才在广场上分了「狗肉」回来的那个团丁还提着那装有女人肉逼食盒站在一边。
「这,不晓事的东西!还不把这些菜撤了,去醉仙楼叫一桌上等的酒席过来!」
佟刚瞪着眼睛呵斥那团丁。
任凤岐看桌上摆着三个热菜,一盘火爆腰花、一个溜肥肠、一盘蒜苗炒肝,还有一盘凉拌心片和一个酱肚两个凉菜,菜色倒也不坏。他本不喜欢铺张浪费,当即说道:「哎,团长不必铺张了,若不嫌凤岐叨扰就这添一副碗筷,咱们小酌几杯谈谈心也好啊。」
佟刚闻言一愕,说道:「这,专员赏光是卑职的福分,只是这残羹剩饭未免怠慢。而且这些食材用的都是,都是本地的土货,只怕大人吃不惯……」
任凤岐看佟刚神色有些尴尬,再看看那团丁手里的食盒顿时恍然大悟,这几个菜的选料都是内脏,想必就是方才被挂着示众那女人的下水了。油坊镇有烹匪而食的习俗,但外来之人难免多有不解,因此他才不便讲明。想到这一关节,任凤岐也不禁莞尔,当即挥挥手示意那团丁将残席撤去,「哈哈哈哈,久闻油坊镇风俗特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嘿嘿,这油坊镇四周都是大山,历来是匪徒藏匿的地方。我们祖祖辈辈被这些匪徒祸害,所以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才演变成了习俗流传至今……」佟刚显然以为任凤岐有所歧视,任凤岐却说道:「嗯,震慑这些亡命之徒,原该有些非常手段。这法子既能震慑群小又能为百姓疏解怨气,我看很是不错啊。」
佟刚闻言面露喜色,但不料任凤岐话锋一转,又说道:「只不过这剿匪之事也不能一味用强,还要和政府配合做好地方行政,不然如映山红这种赤匪只会越剿越多让人烦不胜烦呐。」
「是是是,专员真是一语中的。」佟刚赶忙拍着马屁,「那映山红原本是个赤党,受国军围剿逃窜到这大山里。这女赤匪也不知有什么迷惑人的妖法,糊弄了一堆穷光蛋跟着她,嗨!」佟刚说着恨得直咬牙,显然没少吃映山红的亏。
任凤岐微微一笑道:「罢了罢了,剿匪的事咱们慢慢再谈。我听说本地商会会长是团长的本家?」
「是啊,佟家现任当家是卑职族叔,在本地士绅中还有些人望。只不过我这族叔性子仁厚,不太管事,一应大小事务都是我那婶子在管。前几日我那婶子还吩咐,专员何时到来务必到佟家下榻呢。」
「哦,原来如此,那便承蒙美意了。若是方便,不如就去拜见一下佟会长,也好答谢招待之情啊。」
佟刚道:「任专员远来辛苦,还是在敝处暂歇一下。容卑职去知会一下本地的父老,今晚便在佟家给专员接风,专员意下如何啊?」
任凤岐看看自己这身破旧的行头也确实应该休整一下,当即说道:「也好,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于是任凤岐就在公署看了看近年来油坊镇剿匪的卷宗,到傍晚时分佟刚前来相请,任凤岐这才换上西装革履戴上金丝眼镜,这一换装更是显得英挺而又儒雅,佟刚少不了又要拍一阵马屁。
两人来到佟家大院,一众乡绅早已列队迎接。佟刚挨个为任凤岐介绍,当介绍到佟刚那位婶娘时,任凤岐一下呆住了。只见那少妇看年纪只有三十岁上下,一件红色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修长的美腿上套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一双上海滩才有的时下最流行的高跟鞋。一张鹅蛋脸轻施脂粉淡扫蛾眉,秀丽的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原来这位佟夫人正是任凤岐昔年在北平读书时的同学宋倩楠。
那是十年之前的往事了,当时的任凤岐和宋倩楠曾互有情愫,但任凤岐却是个极重礼教之人,从不肯向宋倩楠表白,以至于最终两人擦肩而过分道扬镳。任凤岐后来也通过书信得知宋倩楠要结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嫁入地主豪门做起了少奶奶。要知道当年在北平时宋倩楠可是有名的进步青年领袖,时常组织学生参加示威游行反抗军阀政府。那时她最痛恨的就是官僚资本家和地主土豪,想不到她竟然会……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任专员呆楞楞地盯着佟家少奶奶,场面气氛颇有些尴尬。
宋倩楠微微一笑道:「任专员别来无恙,先前民妇也只道是同名同姓的人,恐怕唐突,所以没敢叫佟刚事先知会。失礼之处还请任专员海涵。」
任凤岐这才回过神来,「呃,哈哈哈,哪里哪里,是凤岐失礼才是。众位不知,佟夫人与凤岐本是同窗,十余年未曾谋面,是以一是错愕,失礼之极。」众人听他这样说才明白原委。
佟家大厅早已备下了极其丰盛的接风宴席,一番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众乡绅也都散去了。佟家当家人佟守忠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如传闻中一般忠厚本分不善言谈,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宋倩楠就命下人送他先回房休息去了。偌大的厅堂中只剩下了任凤岐和宋倩楠。
「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任凤岐也有些微醺,与宋倩楠久别重逢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此刻的宋倩楠早已嫁为人妇,比起当年的青涩少女更添了几分娇艳。他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迂腐,对着眼前的美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宋倩楠轻抿了口香茶叹道:「唉,整十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了。」
「真想不到,那时候你一腔热血想着救国救民,我以为你会成为一名革命家……」任凤岐颇为感慨。
宋倩楠苦笑一下说道:「是啊,那时候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也以为你会成为一个老夫子。」
「呵呵呵呵,」任凤岐摇了摇头也自嘲地笑了起来,「十年呐,太多的事情都变了。」
「嗯,嫂夫人好吗?」宋倩楠问道。
任凤岐略一沉吟,「她很好。端庄贤惠,知书达理。嗯,一个完美的妻子。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待我很好,事事都依着我。」
「我始终是搞不懂你。」任凤岐抬起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弓,「当年我就不懂你为何那么执着那么激进,那么,那么热爱你的理想。可是又突然就……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一头扎进了鸡窝里。唉。」
宋倩楠脸上现出一丝伤感,「如果说理想是凤凰的羽翼,那么我就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面对宋倩楠突如其来的幽默,任凤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真不敢相信这是你会说的话。那天你不告而别究竟是去了哪里?」
「那天啊,」宋倩楠叹口气说道,「目睹了那么多同学被军阀杀害,我,我一夜都没合眼,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你说的那句『你是在鼓动她们去送死』。我就想如果你没有拦住我,让我跟她们一起去死了该多好。」
「你轻生了?」
「是的,当时有这个念头,但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决心。我觉得自己很蠢,又很懦弱,没有脸面再见你,于是就离开北平来到了省城。」
「然后你就认识了他?」
「嗯,我在省城的学堂找了份教书的工作,在那里认识了守忠。他对我一见钟情就开始追求我,那时的我很迷茫,就答应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一年之后他向我求婚,我那时试着给你写了一封信,寄到北平,可能你并没有收到吧。」宋倩楠说着看向任凤岐,嘴角微微扬了扬。
「我,信,我收到了。」
「你收到了?」这次轮到宋倩楠吃惊了。
「嗯,你说你快要结婚了,但是出现在你梦里的人却是我。」任凤岐说着走向厅口,望着天上的月亮继续说道,「当时我心里还笑话你小家子气,直到我结婚的时候,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却是你。」
宋倩楠微微一怔,紧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天呐,我们的任夫子居然也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
学生时代的任凤岐是个古板到了几乎要「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的人,人们都戏称他为任夫子。听宋倩楠叫自己任夫子,任凤岐回忆起从前的时光也不禁莞尔。宋倩楠款步走到厅口,一只皓腕搭在任凤岐的肩头,双眼直视着他说道:「当年的你要是肯稍稍离经叛道一点,我就是你的人了。」
任凤岐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两个虽然曾经互有情愫,但时至今日所剩下的也只有遗憾了。太过感慨的话也不必再说,任凤岐便装模做样捋着自己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老气横秋地说道:「唔,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请自重。」
任凤岐插科打诨地岔开了话头,之后两人便一直说一些轻松的话题,直聊到夜静更深,宋倩楠才安排他到厢房住下,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章
次日一早,任凤岐将众乡绅召集到了公署,开会商议剿匪事宜。其间一个重要环节便是给佟刚这个保安团长授衔,正式任命他为中校团长,保安团也算是收编成了国军的队伍。佟刚自然是大大的表了一番忠心,那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就马革裹尸了一般。之后佟刚历数了一遍油坊镇一带大大小小十几个匪帮,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映山红的游击队,由于她的实力最大,又有红党背景,自然也成了任凤岐的关注的重点。任凤岐和佟刚商议制定了几个针对映山红游击队的作战计划,众乡绅们对这伙「赤匪」早已恨之入骨,当即也纷纷表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该商议的事情都定得七七八八了,一个乡绅提议道:「呃,任专员,众位,如今佟团长要出征为咱们剿灭土匪,老朽以为咱们应该把如意那个女赤匪宰了,给佟团长祭旗,众位以为如何啊?」
「嗯,好主意。」「正该如此呀。」众乡绅纷纷应和,然而最终拍板还是要看任凤岐的。任凤岐则看向佟刚问道:「怎么,佟团长,这里还有什么在押的女赤匪吗?」
「是,这女人名叫如意,从前是省城的婊子,后来从良嫁到本镇。半个月前卑职查到她私通赤匪,所以就将她羁押了起来。」佟刚答道。
任凤岐偷眼看向一旁的宋倩楠,宋倩楠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任凤岐不禁暗想看来这事多半有鬼,「你是说,这个赤匪是个从良的妓女?」佟刚还未答话,一个年轻的乡绅已然抢着答道:「是,前两年她还是省城最红的花魁呢。」
任凤岐一听登时有了主意,「嗯,既然是个赤匪我看慎重起见,我还是要单独审问一下。佟团长,你以为如何啊?」任凤岐说到「单独审问」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佟刚登时便心领神会,一众乡绅脸上也露出了一番了然的微笑。其实佟刚原本便是觊觎如意的美貌,逼奸不允这才将她诬为赤匪,所以本来不敢贸然让任凤岐知道此事。但是听任凤岐话里的意思竟也是垂涎这位花魁的美貌,想要占一占便宜,当下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命令士兵将如意押到后堂,交给任专员「单独审讯」。
任凤岐独自来到后堂,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铁链抖动的声音,一个身穿罪衣的女人被两个士兵押了进来,看来就是如意了。如意身材高挑,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人故意而为,她所穿的一身白色罪衣却是又短又小。丰挺的乳房几乎要将胸前的衣料撑破,两枚突起的小肉球清晰可见。短小的上衣只能盖到小腹的上方,纤细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脐一览无余。裤子也是同样地窄小,浑圆的屁股被勒得紧紧的,活像两个肉球。下面赤着一双白嫩如玉的纤足,脚踝和手腕上各挂着一副小拇指粗细的小号铁链。
面对这傲人的身材,任凤岐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有理由相信这帮家伙是故意找了一件小孩子穿的罪衣给她,让她穿在身上不像是罪衣,反而像是一件性感内衣一样。
「又是单独审讯,今天却换了一位大人。」如意迎着任凤岐色迷迷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任凤岐这才收回目光打量起她的容貌。这如意不愧是花魁出身,杏眼桃腮琼鼻朱唇,一张脸美艳无伦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不过如今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块淤青,想来是近几日被人殴打所致。
任凤岐也不能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看,此刻他正襟危坐端然说道:「你就是如意?」
如意答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任凤岐又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如意则嘲谑道:「如意从来不问男人是谁,只是叫他们客官。」
任凤岐讨了个没趣,只得说道:「本官是南京国民政府下派的剿匪督导专员,全权负责本地的剿匪事宜。人们都说你是个赤匪,你就没什么可辩解的吗?」
如意又反问道:「原来是钦差大人,不知道大人您见过赤匪吗?」
面对如意一再无礼的回答任凤岐反而更感兴趣了,「嗯,倒是见过不少。」
如意道:「那不知道大人见过的赤匪都是什么样?」
「呵呵呵,那就多了,反正不是你这样。」任凤岐说着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水,如意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任凤岐才抬起眼皮看着她说道:「怎么,气撒够了?若是没撒够便尽管大声的骂,他们就算听到也会以为是我在『单独审讯』你呢。」
「如意见过的大人也不少,您倒是有些特别。但我要是说了,您能给我做主吗?」如意瞪时着任凤岐。
「这里就数我权力最大,而且明天他们就要把你像牲口一样拉出去宰杀祭旗了。无论我能不能给你做主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任凤岐放下茶杯,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态。
如意眼中含泪,原本莹白如玉的鼻尖也一阵发红,她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民妇冤枉!」
原来如意原本也是大户女子,只因家中横遭变故,幼时便陷于青楼。老鸨见她姿色秀丽悉心调教,后来就成了名动省城的花魁如意。如意早就有意从良,于是暗中一边积蓄钱财一边物色人选。直到去年她相中一个落魄的年轻后生,然后就像戏文里一样,妓女给自己赎身跟了穷书生。两人来到油坊镇隐居,丈夫教几个孩子读书,如意便一心操持家务,直到有一天佟刚看到如意并认出她就是省城的花魁。佟刚曾在省城远远望见过她,那时想一亲芳泽却没有机会,此刻原本远在天边的天鹅成了自己嘴边的肉那还能不下手?于是佟刚软硬兼施想要霸占如意,如意两夫妻不堪其扰想要搬离油坊镇。但佟刚哪里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他竟带人半路截杀,说如意的丈夫是赤匪逼如意就范。如意夫妇誓死不从,佟刚一枪杀死了如意的丈夫,又将她关押了起来。
在油坊镇,被擒获的女匪就是镇子里的公共性奴。如意是佟刚中意的人,虽不至于被那些腌臜兵丁们随意糟蹋,但被乡绅土豪们「轮流审问」是免不了的。
佟刚更是每天都要对她施暴,如意一个弱女子哪里还能反抗得了。整个油坊镇没有人会帮她,如今来了任凤岐这样一位钦差大人,如意这才将自己的冤屈哭诉了出来。
任凤岐长叹一声道:「唉,世间之惨剧何其多也。你要我如何为你做主?」
如意以头触地咬着牙根说道:「大人若能杀了佟刚那狗贼为我亡夫报仇,民妇死而无怨!」
「给你些钱财,放你离去,可好?」
听任凤岐如此说话,如意身子一颤缓缓地站了起来怨愤地看着任凤岐。可是任凤岐明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佟刚又岂是自己说杀就杀得了的,更何况这次剿匪还要用得到他这个保安团长。看如意如此不识抬举,任凤岐也不禁有些窝火,「你也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连委曲求全的道理都不懂?!」
「如意委曲了一辈子,却什么也没能保全。从我跟他离开青楼那一刻起我们就不会再向这个世道低头了!」如意倔强地说道。
「可他们还是强奸了你。」
「但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既然你并不看重肉体的贞洁,为什么不假意屈从然后伺机杀死佟刚呢?」
「大人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豫让吗?」
任凤岐盯着如意那张沾满泪水却无比坚毅的脸庞,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宋倩楠,十年前那些女学生,还有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们为了理想可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可是,当真死不旋踵的人死了,活下来的却像宋倩楠说的,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任凤岐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敬,他沉吟半晌说道:「我可以答应一年之内为你除掉佟刚,但你明天必须被当众处死,你愿意吗?」
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民妇还有一个请求,大人能亲手为我行刑吗?」
「我?你为什么这么想?」任凤岐问道。
「我不想死在那些畜生手里,大人的心,还不算脏。」
任凤岐苦笑一声走出了后堂,吆喝道:「来人!将赤匪如意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祭旗!」
当天夜晚,任凤岐吃过晚饭一个人坐在佟家的花园里发呆。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没有救她?」
任凤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宋倩楠,「你不也没救她吗?」
宋倩楠叹了口气道:「唉,我以为你会放她走的。」
任凤岐转过头来看着宋倩楠道:「她选择了理想。」宋倩楠也默然无语了。
「明天我要亲手处死她,这是她的愿望。」任凤岐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也吃过人肉吗?」
宋倩楠秀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这些年为了当这个家,比吃人更恶劣的事我不知做过多少。」
任凤岐握住宋倩楠柔软的小手不无伤感地说道:「要是能回到从前那个时候该多好。」
宋倩楠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手说道:「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兵丁走进牢房,一人抓着一只肩膀将如意从牢房里拎了出来。走到牢房门口,两个兵丁哧哧几下就将如意那身极不合身的罪衣撕了下来,露出了她那曼妙的身体。按照油坊镇的规矩,每个女匪被屠宰之前都要剥光了示众游街,所以无论内外都要清洁干净才行。如意被按倒趴在一张条凳上,雪白的屁股像一座山丘一样隆起。一个团丁忍不住伸出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臀瓣揉捏了几下,「卧槽,这婊子的屁股真爽,又滑又软,真他妈不愧是当过花魁的。」另一个团丁眼看着眼馋,也过来抓了几把说道:「日,老子还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屁股。骚婊子,你的屁股怎么长得这么好?是不是天天让男人操才长起来的?」
两个团丁得意地淫笑着,但如意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遭受怎样的羞辱都一声不吭。两个团丁把玩了一会如意的屁股却见她毫无反应,当下也觉得无趣,两人这才抄起家伙准备给如意浣肠。当下一人提过来一桶井水和一只救火用的唧筒,另一人掰开如意肥嫩的臀瓣露出她那缩成一团的菊蕾。
「呸,呸。」那团丁对着如意的后庭吐了两口口水,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来回捻弄,「嚯,他妈的,这骚母狗真不愧是花魁,当了这么多年的婊子屁眼还这么紧。上回那个母狗被干了三天,屁眼都合不上了!」事实上如意身为花魁可不是那种只要给钱就可以随意玩弄的烂货,她的后庭至今还没有被开发过。
这时另一个团丁用唧筒吸了满满一桶井水,将黄铜的喷嘴抵在了如意的后庭上,「母狗,屁眼别使劲,要是给捅破了弄得血呼啦的待会游街就不好看了。」
如意此刻也不禁有些紧张,她闭上双眼尽量放松身体,就觉得那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菊门上一转一扭然后突的一下就捅了进来。喷嘴插进去时如意雪白的臀瓣突得一颤泛起一阵肉浪,看得两个团丁心痒难搔,真恨不得把自己胯下的棒子捅进那个洞洞里去。那手握唧筒的团丁似是把手中的唧筒当作了自己的鸡巴,握住尾端猛地一推,满满一筒井水呼得一下就全都涌进了如意的肠子里。
刚刚打上来的井水阴寒刺骨,在唧筒的挤压之下如同裹挟着无数钢针一般在如意的肠子里横冲直撞。如意虽是早已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还是不禁发出唔的一声呻吟,白嫩的身子更是不住地颤抖。那团丁见此更是兴奋,一筒接着一筒往如意肚子里猛灌。如意只觉得一股股冰冷的井水像毒蛇一样在自己的肚子里乱窜,来回撕扯噬咬着自己的肠子。那团丁一连灌了十几筒,如意只觉得肚子里一阵胀痛,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条凳,一双媚眼几乎瞪圆了,樱桃小口更是一张一张地喘着粗气。那负责按住他的团丁见她这般模样连忙阻止那灌水团丁道:「行了行了,早就够了。要是把这母狗的肚子打爆了团长可饶不了咱们。」
那灌水团丁这才回过神来,想不到自己一不留神竟给如意灌了平常两倍多的冷水,「日,这婊子真有勾引男人的妖法。老子给她灌屁股就差点停不住,要是真跟她上床还不给她榨干了。」说完,他啵的一声拔出了插在如意后庭里的喷嘴,一股清澈的水柱从如意的肛门中涌出,但旋即就被紧张的括约肌挡住了。如意在强烈的便意和排泄的耻辱间挣扎,但终究意志还是输给了本能,浑浊的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团丁本早已在她屁股后面放下了一只便桶,哪想到这次注水太多,如意肚子里强大的压力让粪水如炮弹般打在便桶的桶壁上,竟然砰的一下将便桶冲倒,肮脏的粪水更是倾泄的到处都是。
「日你娘!这骚婊子太他妈有劲了!」一个团丁惊叹道。
「他妈的,骚母狗,竟给老子们找活干!让你喷!抽你的骚屁股!」另一个团丁挥动手掌噼噼啪啪在如意的屁股上抽打了几巴掌,直打得如意屁股上肉浪翻滚,两片雪白的臀肉都变成了桃花般的艳红。
如意感觉自己似乎排泄了足有一年才把肚子里的冷水排了个干净,而紧接着新一轮的灌肠有开始了,两个团丁就这样给她反复灌了三次才算罢休。灌肠之后如意又被丢进一只大木桶中,用清水将身上的污垢洗净。全部擦洗干净又有个婆子给她脸上擦了些脂粉,将那些淤青的伤痕盖住。这在其他犯人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只因她是艳冠全省的花魁,佟刚特意嘱咐让全镇的男人都开开眼。
一切准备工作结束,两个团丁这才为如意卸下镣铐,而后搬过一把圈椅让如意坐在上面。两个团丁用绳索将她双手反绑到椅背后面,一双玉腿则分开绑在两侧的扶手上,这样一来如意鲜红的鲍鱼粉嫩的菊蕾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收拾完毕,二团丁套上一挂大车将如意载在上面开始了游街。锵!锵!「处斩女匪如意咯!」锵!锵!「女匪如意示众游街!」两个团丁一边敲锣一边吆喝,其实不用他们吆喝路边早已挤满了看如意游街的男人,这些人可能一辈子连个稍微上点档次的青楼都没去过,这花魁光着屁股游街自然要来涨涨眼力。
「嚯,这母狗奶子真白,又大又挺,这跟一般的婊子就是不一样。」
「那还用你说,这可是省城的花魁,你看那奶头,又粉又嫩,跟大姑娘似的。」
「好家伙,这就是花魁的逼,真跟个牡丹花一样。要是能让老子日一回死也值了。」
「嘿,这花魁真有点绝的,连逼毛长得都跟一般娘们不一样,有边有沿的,就嫩逼上边一撮,真他妈好看。」
「瞅你不懂了不是,那不是长成那样,那是这骚婊子自己剪的,就跟你老哥剪胡子一样。」
「去你娘的!你他妈的长的才是逼毛呢!」
一路上人群吵吵嚷嚷,不断议论着如意的身段外貌,用词都是下流不堪。
在小镇的广场上,一座专门用来处置女犯的刑场已经布置妥当。三尺高的木台上用茶碗粗的木头搭成一座门字形的木架,旁边一张桌子摆着几把大小不一的钢刀,还有几只木桶是用来盛放女囚的血液和内脏的。
离处刑台不远的地方坐北朝南搭着一处看台,那里坐的都是油坊镇的头面人物。佟刚原本打算着将如意玩腻了就亲自动手宰杀,如今任凤岐提出要动手处置这个尤物他也只好割爱了。只是任凤岐从没做过这刽子手的差事,不免要问一问这油坊镇的规矩,佟刚自然是竭尽殷勤给他讲解行刑的流程。估计着游街的队伍时间差不多了,佟刚伴着任凤岐也坐上了看台。此时除了宋倩楠之外油坊镇的士绅都已经到齐,因为历来油坊镇处置女犯总要淫辱一番,宋倩楠毕竟是女人,这样的场合还是多有不便。
又坐了一会,就听一片嘈杂之声越来越近,游街的队伍开进了刑场。任凤岐远远望见如意洁白如玉的身子被绑在椅子上,丰满的乳房随着骡车的颠簸上下起伏,敞开的玉腿之间阴户和屁眼一览无余。美丽的花魁所过之处尽是男人嘲谑的下流话,如意美丽的脸蛋歪向一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显然是颇为厌恶。任凤岐看着她这副神态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快意,这个刚强的女人也会露出这种神态吗。
想起昨天自己讯问她时她那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任凤岐不禁更想好好折辱她一番。
来到处刑台前,两个团丁将如意从椅子上解下来,而后成一个火字形将她绑在了木架上。佟刚当众宣布了如意一堆莫须有的罪状,然后就将刑场交给了任凤岐。任凤岐细细打量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如意,她的手脚被绳子紧紧拉着,身体呈现出一个极为伸展的姿态。这让她的屁股显得更为挺翘,小腹也被拉伸得如同垂下的缎子般平坦光滑。任凤岐拿起一把尖刀,用那锐利的刀尖在如意的肚皮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
「待会你的肚子就要被这样切开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意也曾看过女匪被处死时的惨状,此刻尖锐的刀锋在她皮肤上划过她也不禁暗自害怕,但表面上还是强自保持着镇定,「你废什么话?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吧!」
任凤岐看着她那起伏的胸脯心里暗自发笑,她越是表现得硬气,任凤岐就越是想要让她出丑。任凤岐伸手握住如意柔软的乳房温柔地揉捏着说道:「虽然你表现得很勇敢,但是你的呼吸却乱得厉害。别这么紧张,让我来帮你放松一下吧。」
任凤岐说着,手掌松开了如意的乳房沿着她光洁的身子一路向下摸向了她胯下的花丛,指尖拨开乌黑的阴毛按在了那微微凸起的花蕾上。
「唔,你,别这样。」如意本以为任凤岐是个正直君子,能让自己死得体面一点,但她并不了解任凤岐的心理。任凤岐固然不像那些乡绅土豪一样垂涎于她的美色,但这个女人宁折不弯的品格却让他感到嫉妒。任凤岐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在他看来宁折不弯是高洁的却也是愚蠢的。连宋倩楠这样的人物都在现实面前败下阵来,一个妓女出身的人也配拥有这样的品格?他更加卖力地拨弄着如意的下身,那颗柔嫩的肉珠在他的刺激下变得充血肿胀,连两枚乳头也变得更加挺翘了。
如意脸颊上泛起绯红,但仍是轻咬着嘴唇抗拒着被撩拨的本能。任凤岐看着她这副含羞忍辱的模样不禁暗笑,看你能撑到几时?他一边加速揉捏着如意的阴蒂,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出其不意地捅进了如意的后庭。毫无防备的后庭被噗的一下贯穿,如意猝不及防发出哦的一声。早上被灌肠的痛苦让她显得格外紧张,肛门的嫩肉将任凤岐的手指紧紧箍住,生怕他又要折磨自己。而任凤岐似乎找到了她的软肋,手指在如意温暖的直肠里来回抽动了起来。他先是轻柔地转动手指,待如意渐渐适应了外物的入侵之后就开始了快速的抽插,指腹在她柔软的肠壁上不停地摩擦带来一股异样的快感。
沦落风尘的经历让如意的身体变得比寻常女子更加敏感,在任凤岐的挑逗下如意的身体很快就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她纤细的腰肢如水蛇般来回扭动,雪白的屁股间一根手指飞速地进进出出,两片丰腴的美肉不时地发出一阵抽搐。在适应了最初后庭被入侵的不适感之后,如意的肠道中也渗出了丝丝滑腻的粘液,娇艳的菊蕾也绽放开来,任由蜜汁顺着她那一双象牙般的美腿滴落。如意胯间的汁液越来越多,那浓稠的蜜汁甚至随着任凤岐手指的抽送飞溅而出发出一阵噗噗的声响,汁水溅在她浑圆的屁股上,让她的屁股看起来就像一只带着露珠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日,这母狗真骚,被人玩玩屁眼也能浪成这样。」
「这婊子不愧是当过花魁的,老子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屁眼还能喷水的。」
「那是,说不定这骚货就是被人操屁眼才当上花魁的。」
「有道理,你看她那屁股蛋又肥又嫩,操进去还不爽死。」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纷纷,人们一边鄙视着如意发情的样子,一边又羡慕着希望能亲身玩一玩这具淫靡的肉体。任凤岐也没有想到如意的身体竟然会如此敏感,他凑到如意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还真是个尤物,我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好好审问你了。」
「嗯……」如意想要反击,但朱唇启处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那如兰似麝的气息喷在任凤岐脸上更是让他心神一荡,「嘶,若是你还没有从良我定要去好好听你叫我一声『客官』。」
「你,你既答应帮我,为何,为何还要如此作践我?」如意瞪视着任凤岐不无幽怨地说道。
「作践?你也会用这么小家子气的词吗?若是觉得舒服就尽管享受,又谈何作践?」任凤岐说着手中加重了力道,惹得如意又是一声娇喘。如意也知道在生命的本能面前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何况这人说得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自己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别人的诋毁呢?
卸下了心防的如意高昂起头,她洁白的身躯就像一把白玉雕琢的琵琶,在琴师的抚弄下不断发出勾魂夺魄的音符。伴随着如意的婉转娇啼,台下的人群也变得越发兴奋了起来,整个刑场充斥着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和污言秽语,连端坐在观礼席上的众乡绅也像发情的畜生一样躁动不已。如意眼光扫过全场,脸上显出一丝得色,这些平日里自诩为人的东西在自己面前都变成了畜生,想到这里她的浪叫变得更加高亢了。
「哦~ 哦~ ,我好热,下面好痒,哦~ ,求求你,快给我,给我……」在淫荡的叫声中,如意原本莹白的肤色泛起一阵绯红,离得近的人们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阴道口像绽放的花朵般张开,鲜艳的阴唇一颤一颤,不断有晶莹的花蜜从中间滴落。任凤岐知道这个女人就要高潮了,他拿起一把足有一尺长的尖刀,趁如意意乱情迷之际直接从她那张开的阴道口中捅了进去。
「唔唔哇……」如意身子如遭雷击般猛然一颤发出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痛苦的鸣叫,与此同时一股鲜血从她的下身喷涌而出。如意没有去看自己的下身,她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用朦胧的眼神看着任凤岐,嘴里喃喃地说道:「操我,快,快,就用你手里的刀,操我。」
任凤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还是按照如意的意愿握住刀柄用刀身在如意体内抽送了起来。如意痉挛的下体紧紧包裹着刀身让任凤岐感觉滞涩无比,他每一次抽送都仿佛是在用锯子锯参天大树一般,而每一下都会从如意的下身带出一股鲜血。而如意却似乎觉得很享受,她淫浪的叫声变得更加放肆,各种污秽的词语也从这个花魁的嘴里蹦了出来。在任凤岐用刀子抽插了十几下之后如意的身子猛然僵住了,她昂头发出一声玉碎昆冈般的鸣唱,一股灼热的液体噗的一下从阴道中喷涌而出。这股液体不同于之前的血液,而是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粉红色,显然是女人潮吹时喷出的阴精,如意竟然被一把刀子操上了高潮。
任凤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惊地看着她,此刻如意眼中的水汽已经渐渐褪去,她直视着任凤岐的眼睛低声说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任凤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握刀的手用力一抬,刀刃嘎的一声切断了如意的阴道和耻骨联合。接着哧的向上一划,雪白的肚皮应手而开,花花绿绿的内脏一股脑地滚了出来。几个兵丁这才从意淫中苏醒过来,连忙抬过一只木桶将如意掉下来的肠子装入桶中。任凤岐就像一个屠夫一样将如意的心肝脾肺肾一样一样从她打开的躯体里掏出,最后一挥刀割下了如意的人头。当兵丁把如意的人头挂上旗杆时,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也不知是任凤岐最后的许诺安了她的心还是这一场放纵遂了她的意。
做完斩首之后任凤岐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有几个兵丁把如意无头的身体平放到一架肉案上用清水洗去血污。他们清洗的异常仔细,用手掌里里外外揩拭着每一寸肌肤,直到将如意的躯体洗得如羊脂玉般洁白光滑这才恋恋不舍地罢手。
一旁的空地上早已架起了一口油锅,里面金黄色的菜籽油烧得滚开,他们四个人分别抓着如意的双手双脚小心翼翼地将她抬起放入了滚开的油锅中。伴随着滋滋的声响,锅里升腾起一片白雾,任凤岐往锅里望去,只见如意的身体渐渐沉没在锅中。滚油灌入她空无一物的躯体淹没她的脊椎时,她那修长的双腿甚至还抽搐了几下。负责烹肉的兵丁可不管这些,他们用一根长大的竹竿不停地翻动如意的身体,确保每一寸肉体都被煎熟而不至于糊掉。
这时任凤岐已然回到了观礼台上,以佟刚为首的众人纷纷赞誉他手段高明,任凤岐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又过了一阵,如意的肉体从油锅里被捞了起来,此刻她全身都已经煎成了诱人的金黄色,一出锅那奇妙的肉香就弥漫了整个刑场。按照油坊镇的规矩油煎过的身体本来也是要挂起来示众的,但是因为要为佟刚的保安团举行出征祭礼所以就直接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托盘里。
他们就在刑场上摆下一座祭台,用如意的身子祭祀了保安团的军旗,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们都期盼着这无用的典礼早点结束然后分食这具美妙的肉体。果然祭典结束之后,这些丘八每人都分到了一块香喷喷的美肉,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没能操到这个狐狸精似的尤物,但能尝到她的肉也是不枉此生了。
任凤岐作为油坊镇的贵客当然也分到了如意身上最宝贵的一块肉,那块已经被他切成了两半的阴道和子宫。任凤岐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被油炸得卷曲的花瓣放入嘴里,初时还不敢咀嚼,但咬下第一口之后他就被那鲜美的味道迷住了。
油炸过的阴道味道鲜香无比,远超他所尝过的任何的肉类。任凤岐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如意的阴肉,佟刚见他似乎意犹未尽,又极识时务地奉上了一只香喷喷的奶子,任凤岐这才心满意足。
保安团的士兵们吃了如意的美肉一个个士气高涨,在佟刚的号令下大张旗鼓地开拔进山剿匪,任凤岐则回到了佟家的厢房。原本酒足饭饱的他想要休息一下,可是经过了亲手屠宰如意并品尝了她的美肉任凤岐思绪根本无法平复,索性就想四处转转。
转过一道回廊是佟家的佛堂,任凤岐看见宋倩楠正跪在一尊佛像前祷告着什么。今天她没有穿那件漂亮的旗袍,而是穿着一身素白的旧式衣裙,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手中拈着一串佛珠。虽然看她这身装束颇不习惯,但较起真来这才是最符合她大宅门当家少奶奶的装束,任凤岐不由得脸现苦笑。
宋倩楠发觉任凤岐站在门口却并没有搭话,只是默诵完了一段经文才站起身走出了佛堂。任凤岐打量着她说道:「你当真相信世上有佛陀吗?」宋倩楠也是苦笑一下说道:「不知道,可是总得信点什么吧。」说着她语气一顿,眼睛望向遥远的天际继续说道:「每次遇到我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就会到这里给她们念一段往生咒。」
任凤岐一时无言,宋倩楠转过头给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说道:「听说你今天做得很出色啊。」
任凤岐摇了摇头说道:「你可别挖苦我了,我很出色?一个出色的刽子手吗?」
宋倩楠道:「我可没有挖苦你,我说真的。从前你就说过,要想改变这个世界首先要融入这个世界。当初我总是和你争辩,现在却越发觉得有道理了。」
任凤岐说道:「那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这十年走过来我却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了。现在还奢谈什么改变世界,能够保住自己的良心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宋倩楠道:「我们本就是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够了。」
任凤岐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当年的你可是壮志凌云啊,你真的甘心于现在这种生活吗?」
「甘不甘心又有什么区别呢?能够安安稳稳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一方太平未必有什么不好。」
任凤岐点点头说道:「是啊,若是人人都能安安稳稳,那就天下太平了。」
第三章
「两军交战正在紧要关头,只听『嗵嗵、嗒嗒嗒』连珠炮响,西北方向一队人马刀枪耀眼旗甲鲜明,众兵丁齐声呐喊掩杀过来,当真是人赛猛虎马似蛟龙。
那女匪罗金花哪曾想到这里还有伏兵啊,慌忙领着残兵往来路逃窜。岂知刚跑出没两步,前面乱石岗上噼噼啪啪一阵枪响,当先十几个匪兵登时倒地,大小匪徒哭爹叫娘。
罗金花还想夺路而逃,只听一声炮响,一彪人马转过山口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胯下白龙马,掌中一对德国造二十响匣子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你道是哪个?正是团长佟刚。佟团长催马来到阵前是哈哈大笑,手指着罗金花叫道:「你这贼妇,早中了任专员十面埋伏之计,今日还想活命么!?『罗金花早已是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泡骚尿顺着腿子直流,嘴里哀哀求告:」
奴降了,奴降了,只求将军饶奴家一命,奴家给将军当牛做马做猪做狗,全凭将军一句话。』列为看官你知这女匪有多无耻,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了早被她骚尿浸湿的裤子,就用裤腿挽个绳套套在自己脖子上,像狗似的爬到佟团长近前,也不管她那白花花的屁股毛茸茸的逼都给看了个精光……「
油坊镇外一座茶棚里,一个说书的先生正口沫横飞地讲着他近来新编的书目「平匪传」,用的虽都是老书的套子,但讲的却是本地的时事,再加上一些淫秽香艳的段子,一时间竟是火爆异常。此刻这先生正说到佟刚生擒女匪罗金花,讲到火热关头茶棚里一众闲散汉子听得是个个双眼喷火口水直流,忍不住高声叫好。
而在茶棚最边缘的位置,一个村姑模样的丫头却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放下几个茶钱背起包袱径直上了往油坊镇的大路。
这姑娘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她身段娇小而婀娜,乌油油的头发梳成一条三尺长的大辫子,灵动的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只是一张脸却生的黑不黑黄不黄,斑斑点点让人瞧了便不禁心生厌恶。
旁人不知道,这姑娘绰号「一丈青」,竟是方圆百里名声赫赫的飞贼。这一丈青原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自幼跟着师父学习杂耍戏法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本事。后来有乡绅恶霸见她美貌欲强抢做妾,争斗之间师父被几个刁奴围殴致死。
一丈青为报血仇,深夜潜入恶霸家中将其刺死,又一把火将恶霸家烧成了白地。
一丈青没读过书,但从小浪迹江湖却听了不少评书故事。她最向往的就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于是取绰号一丈青,从此成了地主老财们心头的噩梦。
要说自从任凤岐来到油坊镇这一个月以来,保安团的剿匪行动确实是搞得风生水起,几个为祸一方的匪帮接二连三的覆灭。于是乎任凤岐在民间传说里就有了算无遗策用兵如神的本事,到了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嘴里更是呼风唤雨拘神遣将,俨然诸葛亮在世,姜太公复生。一丈青也正是听了这些传言激起好胜之心,这才乔装改扮来到油坊镇要会一会这位号称神机妙算的钦差大臣。
此刻在镇公署的会客厅,几个乡绅正围着任凤岐吹牛拍马,「这次剿匪这么顺利多亏了任专员运筹帷幄啊,现在连镇上的孩子都在说专员乃是诸葛武侯转世,更有说书先生说专员乃是文曲星下凡,哈哈,专员真乃国之柱石啊。」
任凤岐微微一笑,他深深明白自己哪有什么运筹帷幄,只不过是以党国的名义给了佟刚一个前程,否则这些家伙哪里肯真正出力剿匪呢。任凤岐正打算找个什么由头把这些家伙打发走,恰有一个士兵跑步进了镇公署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专员,佟团长率部凯旋,现已到镇口!」
「哦,这么快。」任凤岐一脸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各位父老,咱们一同去迎接凯旋的将士们吧。」一众士绅也是赶忙起立,随着任凤岐走向镇口的广场。
来到广场上只见保安团已经完成了列队,佟刚见任凤岐出迎连忙跑步上来敬礼道:「卑职佟刚向专员报到!」
任凤岐也对他还了一礼道:「佟团长辛苦了,众位将士也都辛苦了。不知佟团长此番又剿灭了哪个悍匪啊?」
佟刚嘿嘿一笑挥手叫道:「来呀,带上来!」佟刚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推推搡搡把一个年轻的姑娘押了上来。这姑娘穿一件土灰色的上衣,青黑色的长裤裤脚处打着绑腿,脚下是一双布鞋,这一身打扮让任凤岐脑袋里立刻浮现出红军两个字。虽然这姑娘头上被套了一只黑布袋看不见容貌,但是相对于这时代女孩子们普遍营养不良的单薄身板,这个姑娘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任凤岐有理由相信这姑娘一定有些来历。
眼看佟刚有意卖个关子,任凤岐也只得问道:「佟团长,看这女子这身打扮,莫非是个赤匪?」
佟刚道:「专员英明,昨日卑职率部与女匪映山红遭遇,一番激战将贼匪击溃,这个女赤匪逃跑时落在后面,给卑职抓个正着。而且,这女匪身份非同一般,她既在映山红身边,咱们这油坊镇中少不得又有了通匪之人!」佟刚说着眼神极是凌厉地瞪向随任凤岐出迎的一个乡绅,那乡绅竟是一个哆嗦禁不住后退了半步。
任凤岐这才注意到这位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沈老爷,已然是脸色煞白,额头上沁出了涔涔的冷汗。
佟刚冷笑一声一把扯落了那女匪头上的布袋,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俏脸。
那位沈老爷一见终于是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那个被捕的女战士则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别了过去。
「任专员,这女匪名叫沈清荷,原是沈家的大小姐。就在一个月前突然传说暴毙而亡,想不到却是瞒天过海,投奔了赤匪!」佟刚说着转向沈老爷道,「哼哼,沈老爷,枉你也是本地士绅名流,这次少不得也要落个通匪之罪!」
要知道在当时私通赤匪就是天大的罪名,尤其是在油坊镇这种乡绅民团把控的地方,更是根本不会有法律来审判,从来就是直接抄家灭族。沈老爷平日也没少拿着通匪的罪名欺压佃农,此刻一想到自己的妻女也要被人剥光了衣服如猪猡般宰杀登时哭叫起来,「冤枉!冤枉啊!专员,任专员明鉴,这小畜生自己作孽,我们可是全不知情啊……你,你这孽障,你害死我啦……」沈老爷说着突然蹿起来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沈清荷的脸上,任凤岐急令两个士兵将他拉开说道:「有关无关自有公论,也不是你自己说的。佟团长,你此番劳苦功高,这姓沈的还是暂且羁押,待审问明白在做定论吧。」
「是,是,全凭专员做主。」佟刚当即命人将沈老爷和沈清荷分别关押,沈家的家眷也都被看管了起来。
要说这位沈大小姐冤枉,却也不冤;若说不冤,却又冤枉。沈清荷原本也就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几年私塾读些《女四书》《列女传》,方圆左近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嫁,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好巧不巧,在她十岁那年宋倩楠嫁到了油坊镇,沈清荷就在婚宴上见到了这位省城来的女先生。
宋倩楠读的是新式学校,又曾做过学生爱国运动领袖,那卓然的风姿就是翻遍了二十四史也找不出这样一个女人。自小长在油坊镇的沈清荷第一次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她也想看看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奇女子。十五岁那年,她想要去省城的女子学校读书。沈老爷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架不住她一再央求就答应了。沈清荷进入女子学校之后接触了很多进步思想,从前所学的那些东西一下子就成了封建糟粕。沈大小姐就像从幽深的山涧中流出的清泉,汇入江水之后就立即变成了滚滚东去的一朵浪花。
就在不久之前,沈老爷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有赤化倾向,当真是吓得魂飞天外。他立刻命人将沈清荷从省城强行带回了油坊镇圈禁了起来,没想到还是被她钻空子逃了出去,沈老爷只得谎称女儿得急病死了。
逃离沈家的沈清荷偶遇了映山红,从这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宋倩楠从前的影子,于是沈清荷当即提出希望能加入映山红的游击队。本来映山红并不想收留这个柔弱的大小姐,但是看她是个知识分子又崇尚进步思想,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所以就让她加入了游击队成为一名战士。却没想到她才加入不到一个月,就在和保安团的遭遇战中被俘,以一个最不体面的身份回到了油坊镇。
她的故事任凤岐并不清楚,但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个女孩涉世未深,或许不难对付。
此刻的沈清荷正抱着肩膀蜷缩在监狱幽暗的角落里,她的上衣已经被扯破了一道口子,两个相貌猥琐的团丁正带着豺狼般的狞笑向她逼近。
「不,你们要干什么?滚开,啊,别碰我,滚开!」惊惶的哀嚎非但不能阻止恶人的暴行,反而成了他们冲锋的号角。两个团丁一左一右扯开她的胳膊,粗布外衣被撕裂,鲜红的肚兜被扯下,两个团丁像是拱食的猪一样在沈清荷白嫩的酥胸上肆虐着。
「操,真不愧是沈家的大小姐,这皮肉真他妈嫩。」
「嗯,真香啊,这细皮嫩肉的,精米精面养出来的妞就是不一样。」
「滚开!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无耻!啊——」沈清荷根本无法反抗两个男人的欺凌,只能痛苦地哀嚎着。
「住手!谁叫你们进来的!?」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男声从牢门口传来。
两个团丁一听赶忙打个立正语无伦次地答道:「报,报告专员,我们俩,我,她,这个……」
「滚出去!」任凤岐一声断喝,两个团丁立刻灰溜溜地跑了。惊魂未定的沈清荷急忙从稻草堆里抓过自己的红布兜兜掩住她那白嫩嫩的酥胸。她怯怯地望着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沈小姐受惊了,在下任凤岐,是政府的剿匪督导专员,负责油坊镇一带的治安工作。」任凤岐柔和地说道。
沈清荷略略平复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说道:「我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了?」
任凤岐微微颔首道:「嗯,百善孝为先,你能记得这个道理还算是有救。你自幼长在油坊镇,这里对付赤匪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你们这是专制,是独裁,是法西斯!」沈清荷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做些无谓的主义之争,你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就应该对相应的后果有所觉悟。」任凤岐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年轻人嘛,犯错误总是难免的,只要你能够改过自新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你想要我背叛组织?这不可能!」听着沈清荷斩钉截铁的回复,任凤岐非但不怒,反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清荷不满地瞪着他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本末倒置不明是非啊。据我所知你从家里逃出来,满打满算与映山红相识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么几天,恐怕连赤党的积极分子都算不上吧,居然还大言不惭谈什么背叛组织?你就不想想生你养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弃他们不顾难道不是背叛?」
面对任凤岐的质问沈清荷一时语塞,任凤岐微微摇头说道:「我见过太多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瞒你说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行为。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盲目,冲动,妄想着改变世界,然而你们的浅薄无知却只能是害人害己。害死自己是你咎由自取,可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呢?难道他们就活该为你们所谓的理想殉道?如果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谈什么救国救民?」
在任凤岐双眼如刀的逼视之下,沈清荷不禁有些畏缩。油坊镇对待女俘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为了追求真理,她自己可以九死而不悔,但是她的母亲,她的妹妹,要她们无端承受这样的酷刑还是太悲惨了。沈清荷一阵心痛,但年轻气盛的人总是不愿意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软弱,尽管她的软弱早已被别人洞穿,「你这个屠夫,刽子手!你们的伎俩我明白,你不必跟我玩猫哭耗子的游戏。你们以为屠戮妇孺可以吓住天下的革命者吗?不会的,在真正的战士眼里这只会暴露你们的无能虚伪和懦弱!你尽管猖狂吧,早晚你们会受到制裁!」
沈清荷厉声叱骂,激荡的心情让她双眼泛红,胸脯急速地起伏着。任凤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眼神里的轻蔑更重了几分,「真正的战士?你?恐怕你连血是什么颜色都没见过吧。等你见识过地狱再来拯救人间吧。」任凤岐说着站起身来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你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让他们找我。」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没有再多看沈清荷一眼。
回到佟家宅院,宋倩楠正在花厅为一株盆景剪枝,看到任凤岐进来只是招呼他坐下却没有询问关于沈清荷的事情。任凤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那些杂乱的小枝一一剪断。宋倩楠放下了手里的剪刀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到油坊镇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好消息。」
任凤岐苦笑道:「时局艰难,内忧外患,我十来年都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了。」
「家国天下的事情我早就已经不再想了。」宋倩楠不无失落地说道,「难得还有这样年轻人愿意为了国家战斗。」
任凤岐却摇摇头,「她实在太幼稚,根本不懂得世界的残酷。或者说她只是个伪装成爱国者的个人英雄主义妄想症。」
宋倩楠眉头皱了皱显得有些不悦,「就像十年前的我们是吗?」
「你不要误会,我确实不认同你们当年的做法,但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们。」
任凤岐说道,「我尊敬每一个革命者,但如果把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称作革命者,那鲜血未免就太廉价了。你还记得那句话吗?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宋倩楠身子猛地一震,「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先生为了悼念那件事情写的。
我,我不是猛士。」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她是不是猛士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任凤岐说罢起身走出了花厅。
次日平明,油坊镇的广场上一大早就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油坊镇上常有处决女匪的事情,但是处决像沈家这种大宅门的女眷可不多见。
「嘿,听说了吗?沈家那位大小姐居然是个女赤匪。」
「废话,不知道我一大早上这来凑什么热闹?」
「瞅你这德行,那你知道那沈大小姐是怎么投了赤匪的?」
「这……我倒没听说。」
「完嘞。告诉你我可全听说了,那沈大小姐前两年去省城上学,在省城认识了一个男赤匪。那赤匪长得眉清目秀,跟沈大小姐一勾可就勾搭上了。赤匪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同产同妻,每天十几个男人轮着操,乐得这小娘们连北都找不着了。沈老爷听着风声叫人把她从省城拉回来,想不到没两天又让她给跑了。」
「哦?那肯定是又去找她那野汉子了。」
「那可不,这不让佟团长从赤匪窝子里给揪出来了。这回可有得她爽咯。」
此刻牢房中的沈清荷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如何诋毁自己,她这一夜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煎熬,她想着要一头撞死在牢房的石墙上一了百了,可是终究又没有这样做。
正在她踌躇无措之际,两个团丁打开牢门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二话不说每人拖住沈清荷一条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拉。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别碰我!你们要干什么!?」
「哼哼,干什么?请沈大小姐看一出好戏。」两个团丁将她拖出牢房,三下五除二就撕光了她的衣衫。大牢的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独轮手推车,他们将沈清荷抱上车让她跪趴在车上,手脚都用绳索绑在车上,这样她就只能像一条母狗一样撅着屁股任人赏玩。
当先一个团丁伸手抚摸着沈清荷那圆滚滚的屁股说道:「这屁股真他妈光溜,不愧是吃精米白面长起来的。可惜啊,这么好的屁股咱哥们却不能操。嘿,哥几个都过来嘿!」他提高了嗓门招呼一声,周围十几个团丁都凑了过来,「团长吩咐了,这沈家大小姐只许摸,不许操,推出去之前咱们每人在她身上撸一炮。」
虽说不能真刀真枪过把瘾,但这样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能让他们过一过手对这些大头兵来说已经是恩典了。这些家伙一个个猴急地解开裤带,把一条条腥臭的肉棒抵在沈清荷柔滑的肌肤上来回磨蹭。沈清荷羞愤欲死,那一条条棒槌在她看来直与烙铁无异。沈清荷无助地挣扎,尖叫,却无法阻挡那一只只粗糙的手掌在她的乳房,屁股,甚至阴户上粗暴的揉捏。这些团丁尽可能地发挥这一切的想象力,想象着自己真的刺进这个尤物体内该有多爽。终于有一个团丁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灼热的液体喷洒在了沈清荷光洁的背上。沈清荷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身体一阵颤抖大叫着「滚开」,但紧接着,乳房,屁股,大腿,纤足,甚至是最隐秘的阴门上,一股股灼热粘稠的液体接踵而至。沈清荷感觉自己几乎要疯了,她张着嘴巴大叫,没想到突然一股腥臭的粘液突突地喷到了她的脸上,顺势流进了她的嘴里。沈清荷终于哭了,嘴里又咸又腥的味道彻底击毁了她的尊严。
就这样,一个原本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全身都被淋满了白浊的精液。这些家伙虽然大字识不得一筐,但作弄起女人来个顶个都聪明着呢。要想让人爱看,婊子就得打扮成仙女,仙女就得打扮成婊子。
最后,团丁们又像给牲口上嚼子一样将一根竹棍勒进她的嘴里,免得她受不咬了舌头。满身污秽的沈清荷就这样被推出了监牢赶往广场,一路上到处都是围观的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
「嗬,这沈大小姐真他妈贱,就是土窑子里最下贱的婊子也没她这么下贱。」
「要不然她就心甘情愿去赤匪窝子里伺候赤匪?」
也有的路人好奇地问着推车的团丁,「嘿,兄弟,这沈家大小姐你们都上过了吧。怎么样啊?」
团丁煞有介事地说道:「那还用问?这小娘们床上那骚劲的,啧啧啧……」
在一路的羞辱声中,沈清荷被推到了广场的处刑台。不过他们并没有要处死她,而是让她作为观刑者看着整个处刑台。真正绑在处刑台上的有三个女人。第一个年纪很轻,瓜子脸大眼睛,看着与沈清荷有几分相似,胸前一对白嫩的软肉水滴形微微垂着,胯下毛发稀稀疏疏,她就是沈清荷的妹妹沈清仪。第二个女人稍年长些,是个少妇模样,丰满的胸脯圆滚滚的屁股在阳光之下白花花地直晃眼,胯下一丛卷曲的毛发乌黑发亮,开来说不出的诱人。她就是沈清荷的嫂子秀娥。
第三个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胸前一对大奶子足有半个西瓜大,难得的是两个紫黑色的奶头居然并不下垂,反而向上挺着。她一张柔和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痕,胯下两片紫红色的肉唇微微张开,还有乳白色的液体滴下,显然是刚刚被奸污过。
她就是沈夫人,也就是沈清荷的母亲。
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三个女人赤身裸体绑在处刑台上,沈清荷白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佟刚走过来一把揪住沈清荷的头发问道:「沈大小姐,任专员吩咐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映山红的藏身地在哪?」沈清荷身子如遭雷击一般地顿住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怨毒地瞪着佟刚拼命地摇着头,被勒住的嘴边只能发出含糊的嘶吼,但仍能听出她喊的是「我不会说的,你们这些禽兽,杀了我吧!」
「呸,不识抬举!」佟刚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率先走到了秀娥面前,「哼,你是她的嫂子,就先从你开始吧。沈清荷,我先给你看个样子,她也只是你的嫂子,如果你还是不招,我担保你妹子和你妈比她死的还惨!把这个女人给我倒过来!」佟刚一声令下,几个团丁上来将秀娥倒吊着绑在了木桩上,两条秀长的美腿一字型打开绑在一根横杆上,让她胯下的私密完全暴露了出来。接着又有几个团丁抬上来一锅滚油,其中一个团丁手里还拿着一支大号的唧筒。
早上刚刚被灌过肠的秀娥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要如何折磨自己,立时哀哀哭告道:「不要啊,佟团长,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清荷通匪的事啊。清荷,清荷你就招了吧,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秀娥虽说只是沈清荷的嫂子,但在她眼里也和亲姐姐差不多。听着她向自己求救,沈清荷却只能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她不能背叛游击队,那些人是革命的火种,是拯救华夏的希望。
看沈清荷无动于衷,佟刚对台下的众百姓说道:「沈清荷身投赤匪,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今天沈大小姐倒是发了善心,请各位父老吃香煎肥肠,咱们可得谢谢沈大小姐啦。」
这些人可不管秀娥是有辜无辜,能杀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给他们吃还能说什么呢,当即处刑台下响起一片「谢谢沈大小姐送肉」的嘲讽之声。
佟刚使了个眼神,那团丁当即吸起满满一桶沸油,将唧筒的铜嘴噗的杵进了秀娥的后庭。秀娥被烫得发出一声尖叫,紫红色的肛门不住地蠕动想要将入侵者赶出去。团丁把手一推,滚烫的热油汩汩地灌进了秀娥的肠道。秀娥白皙的身子一阵剧颤,一双美目不住地翻白,小嘴哦哦地叫个不停。
团丁一桶接着一桶地灌注热油,秀娥的肚子一点点膨胀了起来。眼看胀到了像是怀孕几个月的孕妇一样,佟刚示意那团丁停止了灌油。团丁会意,拔出唧筒却又将一根足有茶杯口粗细的木塞戳进了她的肛门。这时的秀娥浑身出了一身大汗,俏脸胀得通红,小嘴大张着不住地喘息,在她的肠子被烫熟丧失了感觉之后她的痛感也不如开始那样激烈了。佟刚拍拍她的肚子猛然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那些早已被烫熟的肠子被砸得纷纷断裂,四溢的热油立刻涌向了其他的内脏。刚刚平静下来的秀娥立刻又开始了痛苦的哀嚎,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热流在她的肚子里流淌,那就像是无数把利刃在她体内来回切割,几乎要将她撕碎。
又过了片刻秀娥的惨叫渐渐平息,只是大张着嘴巴呵哧呵哧的喘气。佟刚下令将她放倒,于是几个团丁将她从木桩上解下平放在一张大桌子上,佟刚拿起一把尖刀一刀将秀娥的肚子豁了个大开膛,一股白气腾空而起,油煎内脏的香气在整个广场上飘散开来。几个团丁拿着小刀将秀娥的肠子、肚子、肝脏、肾脏还有肚子里被烫熟的嫩肉纷纷切成小份分发到人群之中。人们吃着秀娥的嫩肉纷纷赞不绝口,佟刚看看秀娥躺在桌上一动不动显是已经死了,于是下令道:「把她拖下去,脑袋砍了挂起来,这身肉拆了给大伙分分。」
同在处刑台上的沈清荷低着头默默地抽泣,佟刚将她的脸抬起来道:「沈清荷,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沈清荷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佟刚,嘴里的竹棍咬得嘎嘎做响。
「哼,冥顽不灵!」佟刚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向了捆在一边的沈清仪。沈清仪看着这个活阎王向自己走来吓得只是发抖,一张小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沈夫人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别碰她,别碰我的女儿,有什么冲我来,别碰我女儿啊!」佟刚直接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喝道:「少废话,老狗,待会有你受的。你要是不想死还是劝劝你那个铁石心肠的赤匪女儿吧。」
沈夫人只得说道:「荷儿,荷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怎么就这么狠啊?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吧,你怎么能为了那些外人眼睁睁看着仪儿去死啊?娘求求你了,你就说了吧。」
听着母亲的哀求,沈清荷心如刀绞,她全身不住地颤抖几乎要缩成一团,她想要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隔离,但紧接着就听到了妹妹清仪的惨叫。沈清荷惊得急忙看去,却见佟刚已经将一把短刀捅进了沈清仪的肚脐,绑在一边的沈夫人立刻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佟刚握住刀柄左一划,右一划,将沈清仪的肚子从中间横着剖开。佟刚的刀法恰到好处,割开了沈清仪的肚皮却没有伤到内脏,沈清仪痛得两眼上翻,小嘴一张一合喃喃地念叨着:「妈妈,姐姐,救救我……」沈清荷心如刀绞,额头猛烈地撞击着独轮车发出碰碰的声响,几个团丁忙上去将她按住。
佟刚拿起一把铁锥咔的一声插进了沈清仪的腰椎,几下就将她的整个下半身卸了下来。沈清仪两条小腿一蹬就软软地垂了下去,一股淡黄色的尿液从失去了控制的下身流了出来。佟刚将沈清仪的下半身搬到处刑台边的一条板凳上,任凭小女孩那粉嫩的肠子流了满地。佟刚将沈清仪的双腿分开向众人展示着她粉嫩的阴户,像个卖瓜的小贩一样吆喝着:「诶诶诶,父老乡亲们看看啊,上好的处女嫩逼,沈家的二小姐,你们有没有想给这小妞破处的?」
「团长,我来,我来!」一个无赖汉子当即一蹿抢着上了处刑台,那沈家二小姐虽然只是半个身子,但这样的大家闺秀他就是碰一下都是三生有幸了。佟刚坏笑一下就将沈清仪的下半身交给了无赖汉,无赖汉迫不及待地将沈清仪的屁股托起来,将硬挺的肉棒对准清仪的嫩穴狠狠捅了进去。
粗大的肉棒噗的一下刺穿了那层薄膜整根捅了进去,紧致的嫩肉包裹着无赖的肉棒让他爽的几乎立刻就射了出来。围观的人民看着沈清仪那高高翘起的小脚丫居然还随着无赖的插入一阵收缩,自己后悔错失良机之余也不免恶意地揣测着:「哎呦,快看快看,这沈二小姐那小脚还会动呢。哈哈,这对姐妹真是一对骚货,就剩个屁股还能给操爽了。」
沈清仪的半截身子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无赖汉一边抽插甚至还能感觉到阴道里嫩肉一阵条件反射的收缩。无赖汉也不禁感叹着:「我操,我操,这小妞太爽了,这小逼居然还会吸人呢。」无赖这么一叫,台下的人群更是一片哗然。
沈清仪被吊在桩子上一时也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被人奸污,腰间的剧痛更是折磨得她求死不能。沈清荷目眦尽裂,她眼光扫过看台,这些都是她的仇人,她暗暗发誓这次要是能逃得活命一定要讨还血债。
佟刚再次来到沈清荷身边再次询问,但换来的只是沈清荷怨毒的目光。「好,好一个灭绝人性的女赤匪,老子只好对你的亲娘动手了!给她泼醒!」佟刚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一盆冷水泼在沈夫人脸上,沈夫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但看了一眼自己小女儿的惨状立刻便哭嚎了起来,「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呜呜呜,我的儿啊……」
「哼,你这笔账可算不到老子们头上,老子给了你大女儿三次机会,可她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来人,把大杆子抬上来!」佟刚招呼一声,两个团丁抬着一根丈余长的铁杆走了过来,台下众人一看这铁杆纷纷欢呼起来,「哈哈,要穿烤猪了,有烤猪肉吃了。」「嘿嘿嘿,这种白白胖胖的母猪最适合烤猪肉,这回大家伙有口福了。」
沈清荷自幼长在油坊镇,当然知道所谓烤猪肉就是要用那铁杆子从女人下身刺入,直刺穿到嘴里出来,然后将整个人放到火上烤。如果穿杆子的人手艺好的话,被穿刺的女人往往能活很长时间,甚至有的全身都被烤熟了还能眨眼睛。一想到母亲要遭受这种酷刑,沈清荷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佟刚没有理会沈清荷,他命令四个团丁将沈夫人从木桩上解下来仰面朝天按在一张条凳上,沈夫人一身白花花的美肉看上去真像是一头待宰的年猪。佟刚接过铁杆,将尖端对准了沈夫人的会阴,和一般人不同,佟刚更喜欢从会阴开始穿刺,这样女人前后两个洞都不止于被破坏。佟刚将铁杆抵住沈夫人的会阴用力下压,沈夫人娇躯一阵颤抖,胯下的嫩肉立刻被顶进了一个小坑。原来为了尽量避免刺破女囚的内脏,铁杆的前端并非是锋利的铁尖,而是一个光滑的钝头,这样一来沈夫人免不了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佟刚手上猛地一加劲,铁杆像是戳破了一个气球一样猛地向前突入。沈夫人脑海中突然显现出被人用手撕开的烧鸡的模样,此刻她的感受就好像是被人从胯下活生生撕裂了一样,那一双丰腴的美腿不受控制地剧烈抽动了起来,两个团丁竟几乎按不住她。
看着这个美妇人浑身乱颤的模样佟刚更是兴起,他抓住穿刺杆在沈夫人肚子里来回搅动,感受着铁杆滑过一条条肠子时的触感。沈夫人则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只能张着嘴巴不住地干呕。铁杆继续挺进,很快就穿到了沈夫人的胃,能否让女俘活着完成穿刺这一下是关键。佟刚先是用铁杆来回滑了几遍,确定了胃囊的位置,然后让铁杆的钝尖抵住她的胃底猛地用力。只见沈夫人像是一条出水的白鱼上身突地挺起,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一口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佟刚知道这是穿透了她的胃造成的出血,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铁杆逐渐挤开沈夫人的食管,向着她的喉咙挺进。沈夫人只觉得胸腔里无比的滞涩,铁杆挤压着她的气管让她的喘息变得越发的粗重。她能够感受到那截坚硬的铁棒沿着她的胸腔上行,不一会就进入了她的脖子。由于铁杆的刺入,沈夫人不由自主地昂首抬头,嘴巴也大大地张着。铁杆从她的喉咙里慢慢地穿行,沈夫人嘴里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怪响,两只眼睛都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佟刚手上继续加力,沈夫人那大张的嘴里露出来半截带着血污的铁杆,她终于被完美地穿刺了起来。
「来人!就在台上生火,把这娘们烤了!」佟刚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早已备好的炭火烧旺,沈夫人丰腴白嫩的身子就被架在一个铁架上在炭火的炙烤下来回旋转。那光洁的皮肤上不一会就渗出了点点油脂,烤肉的香气开始慢慢地飘散,而沈夫人还在炭火堆上不时发出一阵抽动和呻吟,这美妙而怪异的作品让佟刚格外得意。
佟刚来到沈清荷身边,想看看这位大小姐的反应,却见她双眼呆滞,愣愣地望着火堆上炙烤的女体脸上毫无表情。佟刚心头一凛,抓过一瓢凉水泼在她脸上,又在她脸上狠狠拍打了两下,沈清荷这才把脸转向他,嘴里发出一串呵呵呵的傻笑。
「难道这……」满心疑惑的佟刚解开了勒住沈清荷嘴巴的竹棍,沈清荷对着佟刚露出一个傻呵呵的微笑叫道:「呵呵,爹爹,呵呵呵……」
「嘶——,这小娘们疯了?」
第四章
「嘿嘿,嘿嘿嘿嘿……」沈清荷咧着嘴地傻笑,佟刚心中疑虑,难道这沈大小姐真的是受了太大刺激疯掉了?他揪住沈清荷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问道:「沈清荷,你看我是谁?」
沈清荷眼中一片浑浊,她疑惑地看着佟刚,忽而又傻笑起来:「嘿嘿嘿,爹爹,爹爹。嘿嘿……」
「你,管我叫爹爹?」
「嘿嘿嘿……爹爹……」沈清荷眼神散乱,也不知是在回答佟刚的发问还是自顾自地说着疯话。佟刚毕竟也是久历江湖,哪会这么轻易相信?看看在篝火上被烤得滋滋冒油的沈夫人,佟刚心生一计。他抄起一把短刀,从沈夫人那已经被烤得半熟的屁股上割下了一片肉。沈夫人此刻还没有完全死透,割肉时甚至还能看到她双腿的肌肉一阵抽搐。
佟刚用刀尖挑着那片臀肉递到沈清荷嘴边温柔地说道:「乖,爹爹给你吃肉,快尝尝,可香了。」沈清荷脸上仍旧挂着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怨愤。
她强压住心头的悲愤一口咬住那烤肉大嚼起来,一边咀嚼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仿佛很享受这烤肉的美味。
沈清荷的表现几乎瞒过了所有人,无论是保安团的士兵还是在场的百姓都想着,若不是真的疯了哪个能吃亲娘的肉吃这么香。但是佟刚的眼睛却抓住了她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怒火,这个女人是在装疯。他掐住沈清荷的下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沈清荷的双眼问道:「好闺女,这是你亲娘的肉,好吃不好吃啊?」
沈清荷只是痴痴呆呆地回应着:「好,好吃,好吃……」
佟刚心头冷笑,他想着既然你喜欢装疯,那我就看你能装到几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佟刚用自己的肉棒狠狠捅进了沈清荷的处女嫩穴。鲜红的血液滴落,沈清荷哇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啊,别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别打了,饶了我吧,疼啊,啊……」
「哼,疯婆子,我看你是越疯越下贱,你不是喜欢跟别人叫爹吗?叫啊?就让所有人都看看爹是怎么操你的!」佟刚一边奸淫着沈大小姐一边肆意羞辱她,他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在装疯,为了能装下去她就只能顺从自己。这种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让佟刚的肉棒变得更加硬挺,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在沈清荷的子宫上。
沈清荷正是有苦说不出,就在亲眼看着母亲被穿在铁杆上活烤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任凤岐对她说的话,「等你见识过地狱再来谈拯救人间吧」。这一刻,她内心中流血的伤口开始结痂,留下一道道丑陋而又坚硬的疤痕。沈清荷告诉自己不能屈服,不能被反动派的残暴打倒。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向这些家伙复仇,才能让一切牺牲变得有价值。于是她选择了装疯,承受一个女孩子所不能承受的屈辱,因为她是一名战士。
佟刚粗暴地奸污了沈清荷之后还不肯罢休,看看那些对沈家大小姐垂涎三尺的家伙他高声宣布,沈清荷投身赤匪罪大恶极,按惯例罚为全镇的公妓,轮奸十天后处刑。台下的男人们爆发出一片欢呼,一个个抢着要先享用这位大小姐的身子。佟刚担心这沈清荷直接被人玩死,于是特意留下几个团丁看守,告诉他们沈清荷每天只能给三十个人玩,每与十个人交合之后就要让她歇息一个时辰。
任凤岐原本以为沈清荷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然而沈清荷的骨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残酷的处刑非但没有让她屈服反而促使她变得越发坚强。看到沈清荷被逼疯,任凤岐微微叹息一声离开了刑场。他毕竟还是和佟刚不一样,佟刚可以将烹食女匪作为极致的享受,而在他的眼里这种残酷的行为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手段。
回到佟家任凤岐径直走向佛堂,一身素服的宋倩楠还在为沈家的女眷念诵着往生咒。一篇经文诵罢,宋倩楠转过身问道:「那沈大小姐招供了吗?」
任凤岐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也不知我是高估了她还是低估了她,她没有说出映山红的藏身地,却把自己逼疯了。」
宋倩楠蓦地想起当年亲眼看到同学们惨死时的自己,那段惨痛的回忆十年之后依旧让她心痛不已,「若是疯了能让她忘却一切痛苦,说不得也是一种解脱。」
正在这时佟家一个下人来报说佟刚有要事要向任凤岐汇报。宋倩楠道一声有请,佟刚大步走来对任凤岐宋倩楠分别见礼,任凤岐问道:「佟团长,那沈清荷你如何处置了?」
佟刚道:「卑职正要回禀,据卑职观察,那女人十有八九是在装疯。」
「哦?」任凤岐与宋倩楠闻言俱是一惊。
「卑职方才为了试探她,将她亲娘的肉割给她吃。这小妮子倒是有几分狠劲,硬是狼吞虎咽将她亲娘的肉吃了个干净。只是她到底年轻识浅,我问她那烤肉好不好吃,她假做疯癫却还回答好吃,可不是欲盖弥彰吗,哼哼。」说到此处佟刚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任凤岐听到此处也是了然,便说道:「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倒有这番心智。你将她如何安排了?」
「回专员,卑职并未揭破她,只是将她当做一般女囚,咳咳,」佟刚看到宋倩楠在一旁眉头微皱,不由得就换了个稍稍体面的说法,「现在押在广场示众。
卑职已经叮嘱弟兄们不可将她弄死,专待专员裁处。」
任凤岐略一沉吟道:「好,她既然想学孙膑,咱们便不妨做一次庞涓。佟团长,你安排几个得力弟兄看押沈清荷,得机会便放她逃脱,这次务必要把映山红的藏身之处找出来!」
「是!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安排!」佟刚说着对任凤岐一个敬礼便快步离去。宋倩楠默然无语,她再次跪在佛像前闭目合十,似乎在默默祝祷着什么。任凤岐知她心事,柔声宽慰道:「今日我们手上染上鲜血,为的就是让我们后辈不会再被鲜血沾染。佛祖若当真有灵也该宽宥几分。」
宋倩楠叹息道:「唉,恐怕这世上也当真没有什么神佛吧。」
广场上的沈青荷此刻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粗鲁的兵痞,肮脏的流氓,还有那些平日只会唯唯诺诺的佃农,一张张滴着口水的臭嘴在她脖颈上乱啃,一双双粗糙的手掌放肆地亵玩她的玉体,娇嫩的处子阴户被一次次贯穿,罪恶的种子从内到外将她玷污得彻彻底底。沈青荷欲哭无泪,只能故作痴傻任由他们糟蹋自己。
这是她这一辈子度过得最漫长的一天,三十人的轮奸过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沈青荷瘫软在地,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只有两腿间那个肉穴已经从最初火辣辣的疼痛逐渐变得麻木,而现在一空下来之后又像是又无数蚂蚁在里面乱爬乱咬麻痒难忍。她偷眼看向自己胯下,原本整洁柔顺的毛发如今沾满了带着泡沫的粘液东倒西歪地纠缠着,尤其不知被谁揪下了一撮,让那一片乌黑中偏偏露出一块裸露的肌肤,像是癞皮狗的皮毛一样丑陋而滑稽。她那羞人的尿口正流淌着腥黄的尿液,而她自己却全无知觉。鲜红的阴道更是肿的像个皮筒子一样根本无法合拢,红艳艳的阴唇向外翻着,若是愿意发挥想象力倒是有几分像是绽放的玫瑰,只可惜这里没有采蜜蜂蝶,反而有两只令人作呕的苍蝇趴在那里啜吸着罪恶的精华。
看着原本圣洁的处女地变成了一片恶心的沼泽,沈青荷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那两个负责看守她的团丁回来了,沈青荷连忙将脸低下去免得被察觉到异样。两个团丁一个拎着一桶清水,一个提着个食盒,两人一路谈笑,所说的无非是沈家的女人有多风骚,肉又是多么鲜嫩。两人走过来揪着沈青荷的头发让她仰起头,将一碗鸡汤灌进她的嘴里,又用清水给她清洗身子,沈大小姐就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任由他们摆弄一声不吭。
「这小婊子今天也真被玩得够呛,屄里都肿起来了,硬得跟石头一样。」一个团丁开始给沈青荷清洗下身,手指伸进沈青荷肿胀的阴道里抠出那一坨一坨的浓精。沈青荷那肿胀的肉壁一碰就火辣辣的生疼,此刻不禁皱眉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吟。
另一个团丁继续给她喂着鸡汤,「三十个人轮着操,这么嫩的小屄没给捅爆了就不错了。团长可是吩咐了,得让她示众十天,可不能半路死了。」
「嘿嘿,早早就疯了倒是便宜她了,要不这十天下来也得让大伙给操疯。」
那团丁说着取出一根缝鞋的大针,以极麻利的手法在她两片肿胀的阴唇上刺破了两个血口,紫黑色的淤血立时就流了出来。这都是油坊镇几代人虐待女囚积累下来的经验,为了让女囚承受更多的凌虐,他们那点智慧简直被开发到了极致。那团丁为沈青荷挤出淤血,又将一种淡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她的肉穴内外,沈青荷那种麻痒肿痛的感觉才被一股舒适的清凉取代。
喝下了一大碗浓厚的鸡汤,沈青荷的气力也恢复了不少,佟刚为了能让她有力气逃脱也是没少操心。按照原本的设计,两个团丁会在深夜假装熟睡让她逃走。
可就在两个团丁刚刚服侍好了沈青荷,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啪嚓一声团丁手里的瓷碗摔得粉碎。提木桶的团丁看向自己的同伴,只见他喉咙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身子倒在地上一阵扭曲眼看是不活了。正在他要惊叫出声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旗杆上翻下,一下子将他撞翻在地。那夜行人身手极为矫捷,双手扣住他脉门,灵巧的长腿如一条怪蟒盘住他的脖子,生生将他一声还未发出的惊叫勒在了喉咙里。
那黑衣人身材纤秀苗条,胸脯鼓鼓囊囊,脑后垂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虽然用黑纱蒙着面,却仍看得出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那团丁被黑衣人勒得喘不过气,瞪着一双牛眼还想挣扎。黑衣人用力一掐他的脉门,登时叫他全身酸麻没了力气。黑衣人压低了嗓音说道:「不许乱叫,不然就绞断你的脖子!」团丁急忙点头,黑衣人这才将他稍稍放松问道:「沈大小姐的钥匙在哪?」团丁道:「就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黑衣人伸手在他口袋里一摸,果然有一串钥匙,这才放开他说道:「不许乱动,不然要你狗命!」
沈青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愣愣地看着黑衣人打开她身上的镣铐。这时刚才那团丁趁黑衣人背对着自己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往黑衣人背心刺来,沈青荷惊叫「小心」,却不知黑衣人早已察觉,只见她一甩头三尺长的大辫子陡然飞起直扑那团丁面门。这一下动作迅雷不及掩耳,那团丁已然双目圆瞪倒地而亡,只在太阳穴留下一个米粒大小的血孔。原来黑衣人辫梢暗藏着一根三寸多长的钢钉,这「甩头一子」的本事也是江湖人常用的防身手段,但能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远近也只有女飞贼一丈青。
「你,你是一丈青?」沈青荷问道。
一丈青微微一怔这才说道:「原来你是装疯,正好,我这就带你走。」说着从已死的团丁身上扒下两件衣服给沈青荷披上,沈青荷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可是刚刚迈出一步胯下又是一阵剧痛让她蹲了下去。一丈青将她扶起恨恨地骂道,「这群天杀的!」
远处的望楼上佟刚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骂了一声:「奶奶的,是一丈青这个贼骨头!有她在只怕跟踪的弟兄不易得手。」任凤岐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当机立断说道:「给镇头的弟兄打招呼,放过沈青荷,但务必绊住一丈青!」
若是凭一丈青的本事,小小的油坊镇自然是来去自由,而现在加上沈青荷就要累赘得多了。要知道,沈青荷被足足折磨了一天,方才站起来都困难,这时走了一段虽说筋骨稍稍活动开了,但仍是比起普通人都要慢上许多。就在两人渐渐接近镇头的牌坊时一阵梆子声混杂着人声喧哗响起,身后一群荷枪实弹的兵丁正往这边追过来。
沈青荷毕竟年轻不禁慌了手脚,一丈青已从腰间摸出一对盒子炮说道:「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沈青荷慌道:「可是你怎么办?」
一丈青将她推开说道:「我自己随时走得脱,你在这就是拖累我了。快走!」
说罢对准远处的追兵开了一枪,追兵知道这边有枪果然放慢了速度纷纷寻找掩蔽。
看着沈青荷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一丈青嘴角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映山红,叫你也知道英雄豪杰可不止你一个!」
一丈青轻轻一纵越上屋顶,「狗腿子们,姑奶奶在这呢!」随着一声断喝,一丈青抬手又是啪啪两枪,那边立刻传来爹呀娘呀的惨叫。
「在那呢,在那呢!别让她跑了!」兵丁们吆喝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将屋顶打得瓦砾纷飞,一丈青就像一只轻盈的雨燕迅捷地从一片屋脊上飞掠而过,那些子弹却伤不得她分毫。
「哼哼,便是三国的赵子龙也不过如此了吧。狗官,一丈青来也!」一丈青豪气陡生,她不但没有像镇外逃,反而向着镇里的佟家大院冲去。
「啊呦不好!这娘们往镇里去了,快追!」漫说这些士兵本就没有追捕沈青荷的打算,即便真的要追捕沈青荷此刻也顾不上了,一群人立刻手忙脚乱地往回狂奔。
一丈青为了引开追兵,故意带着他们往佟家大院的方向跑。她早打听到任凤岐就住在佟家大院,心想索性今天就斗斗他,若是对了机会就要了这狗官的脑袋,也不枉了自己侠义道的本色,可是她却并不知道今天任凤岐正在镇公署坐镇指挥。
一丈青蹿房越脊直扑佟家大院,追兵们总要七拐八弯地去追,不一会就给她甩下了。任凤岐在望楼上看着也是暗自心惊,要是宋倩楠给她伤了那可大大不妙。佟刚见他脸上神色越发凝重,当即说道:「专员,一丈青这贼骨头如此狡猾,卑职愿带一队弟兄去,定要生擒了她!」任凤岐却终是不放心,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专员,您万金之躯,不能涉险啊……」佟刚还要劝阻,任凤岐却已经快步下了望楼。
这时佟家大院里护院的保镖也已经被外面的吵闹声惊动,一个个荷枪实弹把守着各个要地。一丈青猫低了身子在屋脊上潜行寻找任凤岐,一路就来到了佟家大院的佛堂。她伏在屋顶上轻轻掀起瓦片往里面看去,只见一身素服的宋倩楠正跪在佛像前默诵着经文。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佟守忠带着两个护院闯进了佛堂。一向疼爱妻子的他看到宋倩楠没事这才长出一口气,「倩楠,有歹徒闯进家里来了,快跟我去花厅。」
宋倩楠站起身来问道:「歹徒?什么歹徒能闯到这里来?」
「就是那个女飞贼一丈青,现在不知道藏在哪。咱们把家里人都集中到花厅去,有护院看着免得伤了人。」佟守忠说着拉起宋倩楠就往花厅走。
一丈青心想,佟家把所有人集中到花厅保护,想来任凤岐也必在其中。只是那里守卫必然严密,自己去了怕是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倒不如就此挟持了佟家家主,就算不能胁迫任凤岐也要给佟家这样的大地主一个教训。想到这,一丈青就趁着佟守忠和宋倩楠走出佛堂的机会一个筋斗从屋顶跃下,伸臂勒住走在最后的宋倩楠将她拖回了佛堂。
佟守忠感觉到妻子的手猛然被一股大力从自己手中扯脱惊得哎呦一声,回头再看妻子已被拖进佛堂关上了门。
「倩楠!倩楠,你没事吧!?一丈青,你千万别乱来,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千万不可伤人。」佟守忠惊惶失措地叫喊着。
这边一丈青将宋倩楠拖进佛堂立刻将一张桌子抵住门口以防有人闯入。宋倩楠虽然被人胁迫倒是显得格外镇定,见一丈青所作所为就猜到她胁迫自己必定有所图谋,于是对门外说道:「守忠别慌,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没事的。」
一丈青冷笑道:「你倒是识时务,乖乖站着别动!」说着扯下一条布幔当做绳子,将宋倩楠双手绑了。
门外的佟守忠焦急地说道:「一丈青,你要什么都好商量,只是不要伤了我的夫人。」
一丈青道:「我要什么你说了不算,叫姓任的来见我!」
「你,你要找任专员?可是任专员他不在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叫人去请任专员,你让我进去,换我夫人出来。」
「少给我玩花样!我知道姓任的就住在你们家,你叫他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一丈青坐到宋倩楠身边,摸出一柄飞刀在宋倩楠面前比量着。
宋倩楠丝毫不惧,反而淡淡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是来救沈大小姐的吧?」
一丈青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位气质脱俗的少夫人说道:「不愧是佟家的当家少奶奶,还真给你猜对了。不过那沈家大小姐早就已经被我救走了,哼!」一丈青毕竟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说着说着就带出了三分得意之情。
宋倩楠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是要为沈青荷逃跑拖延时间,可是这样营救一个早就被计划放走的人有什么意义呢?宋倩楠长叹一声道:「唉,你还年轻,我叫你一声妹妹,若是肯听我一句话现在就快走,外面没人敢拦你。你拖得已经够久了,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后悔莫及啊。」
听宋倩楠居然又一次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一丈青这才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个女人的聪明。可是她单枪匹马闯荡江湖这么久也不是吓大的,若是三言两语给她说走岂不砸了自己的名号,「你少跟我装腔作势,我要的是那个狗官任凤岐,他来了什么都好说,他要是躲着不出来,就让你们都尝尝本姑娘的手段!」
一丈青话音方落,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姑娘盛情相邀,任某岂敢推脱不至,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原来是任凤岐和佟刚带人赶了过来。
听到任凤岐的声音,宋倩楠神情有些复杂,似是想对一丈青说些什么却终于缄口不言。一丈青拉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只见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护院已经将佛堂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一个男人穿一件长衫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正是任凤岐。一旁佟守忠满脸焦急地看着任凤岐,任凤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朗声说道:「久闻一丈青向来是独来独往,如今怎么也投靠映山红了?」
「呸!」一丈青啐道,「姑娘行走江湖向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些狗官做事不公,姑娘行侠仗义可不管救的是谁的人!」
「如此那就好办了,」任凤岐道,「凤岐此来为的是剿灭映山红这班乱党,姑娘既然与映山红并无瓜葛那咱们也犯不上针尖对麦芒,你放了佟夫人,凤岐也绝不为难你,咱们两不相扰如何?」
一丈青冷笑道:「哼哼,你当我是第一天走江湖的雏儿吗?现在叫你的人都退出去,还有屋顶上那两个蠢材,把姑娘惹恼了现在就给你个好瞧!」
任凤岐却也没料到一丈青耳音如此好使,他冲着屋顶上摆了摆手,上方传来一阵沙沙沙瓦片摩擦的声音,「一丈青果然好本事,只是要跟咱们谈生意也得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吧?」
「少废话,这就是姑娘的诚意!」只听佛堂里嗤的一声,一缕黑发从门缝中抛出飘散在夜风中。
「专员,这……」佟守忠惊惶的声音传来,任凤岐一挥手道:「所有人退到跨院外面去,佟会长你也出去。」佟守忠虽然不放心,但又怕激怒一丈青,只得也退出了跨院,佛堂外面只剩下了任凤岐。「一丈青,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一丈青抓起宋倩楠挡在自己身前,这才打开了佛堂门,「好,姓任的,还真有几分胆色。」
任凤岐正色道:「一丈青,你不要以为有些功夫就没人能治你,当年燕子李三纵横江湖,那本事也算绝顶了,可最后还不是被逮捕枪毙的下场?我听说你也是被逼上梁山的,现在若是肯迷途知返我可以担保你无罪。」
「哼,花言巧语,姑娘没工夫搭理你。接着!」一丈青娇喝一声将宋倩楠推出,任凤岐赶忙伸手去扶,宋倩楠踉跄几步跌进他的怀里。就在这时,一丈青纵身跃起甩手一支飞刀打向任凤岐。任凤岐哎呦一声急忙向后仰倒,一丈青身子已然跃上了屋顶。
就在一丈青以为自己即将逃脱的时候突然噗的一声脚下冒起一团火光,一丈青只觉像是被一只巨锤当胸击中,眼前一黑从屋顶栽了下去。
第五章
「抓住了!快绑上快绑上,别让她跑了!」
一丈青只觉头晕脑胀,耳轮中嗡嗡作响,再回过神来已经给人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实,连那条大辫子也和手脚给捆在了一起。
原来佟刚早年曾从外国洋行买了一张电网,这次正好派上了用场。任凤岐和佟刚商定由任凤岐在前面分散一丈青的注意力,佟刚到屋顶铺设电网,一丈青从不知世上有这种东西,一下便着了道。
宋倩楠被任凤岐拥着倒在地上,她从未想过这辈子两人还会抱在一起。宋倩楠贴着任凤岐的胸膛,仿佛连心跳都被他的节奏干扰了。可是宋倩楠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转眼间涌入的兵丁们嘈杂的叫嚷就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宋倩楠慌忙挣脱了任凤岐的怀抱,这才发现他肩头正插着一只飞刀,此刻已经疼得满头冷汗。
宋倩楠忙将他扶起,叫道:「凤岐!凤岐!你受伤了。快叫大夫!」
任凤岐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皮肉伤。佟团长,后面的事情交给你安排,另外吩咐弟兄们,明天一早把镇子方圆左近的说书人都请到镇公署,就说我有事相商。」
第二天一大早,镇上的几个说书先生都被叫到了镇公署,当天油坊镇一带就都流传开了女匪一丈青落网的传奇故事,只是这故事里却掺入了大名鼎鼎的映山红。
「一丈青自恃有妖法,掐诀念咒脚下卷起一股子黑风就要逃命。任专员暗暗冷笑,雕虫小技也敢卖弄,当下从百宝囊中摸出一物望空掷出,一道金光登时将一丈青罩住,原来却是黎山老母传授的法宝锁仙网。」油坊镇外的茶棚里,那个说书先生还在口沫横飞讲着他的「平匪传」,说到一丈青被捕的时候这说书先生叹了口气,「唉,要说这一丈青也算是一号人物,只可惜误中奸计,跑去和任专员为仇作对,可惜啊。」
听书的闲人们听到此处不免催问:「先生这话怎么说,一丈青中了谁的奸计啊?」
说书人手摇折扇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位看官既然说了,我倒要问你,任专员和一丈青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要和任专员作对啊?」
「这方才你也说了,为的是救那个女赤匪沈大小姐啊。」
「不错,可是我再问你,沈大小姐跟一丈青素不相识,当年沈家还遭过她的盗,算来还是有仇的,她怎么肯甘冒奇险来救沈大小姐?」
「这,这我们哪知道啊?」那人给问得张口结舌。
说书人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说道:「好,这油坊镇附近山里的山贼土匪,大大小小有名有号的总有十几家,可有哪家的名头比得上一丈青?」
「那自然是映山红啊。」
「着啊!」说书人刷拉一声将折扇收起说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里面的蹊跷还不明白吗?」
「你说是映山红挑拨了一丈青来救沈大小姐?」
说书人道:「绿林中人凡事都喜欢论个长短高低,映山红和一丈青俩人早就互相看不顺眼。这次沈大小姐被佟团长活捉,映山红自己不敢来救,索性就使了个激将法,让一丈青来个大闹油坊镇。一来借任专员的手除掉一丈青,二来趁乱救出沈大小姐,这叫一石二鸟。这赤匪卑鄙狡猾之处何止一端,诸位明公且听我细细道来……」
就这样,映山红借刀杀人的流言就开始流传了开来。起初传言还不算离谱,传来传去添油加醋的事情便越来越多,有的说映山红事先给一丈青下了毒,有的说这两人早就因为抢一个男人结了怨。渐渐地往映山红身上泼的脏水越来越多,映山红和她的游击队就变成了一群无耻下流的流氓土匪。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任凤岐此刻正在佟家的厢房静养。对于自己的计划他是颇为自得的,只有把映山红的名头彻底搞臭才能防止这股红军死灰复燃。跟踪沈青荷的计划进行得也很顺利,自己的剿匪行动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或许是因为心情变得轻松,也或许是那天晚上的软玉满怀,任凤岐久违的像个少年般做起了春梦。梦里他见到了远在南京的妻子,缠绵之际却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不是发妻,而是宋倩楠。
梦醒之后任凤岐暗骂自己道德越来越败坏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暗暗回味梦里那销魂蚀骨的滋味。说来也是奇怪,按说自己受伤养在佟府她于公于私都应该来探视才对,可是自己养伤这几天她却从未出现过。他也曾试探着询问给自己送汤药的丫鬟,得到的结果就是夫人这两天受了些惊吓。这话任凤岐是不信的,当年宋倩楠在北平经历过多少风雨他是知道的,这点事情若是能吓倒她岂不等于是说一株千年古树被一只蚂蚱给推倒了?
这事任凤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这时恰逢佟刚来汇报工作,任凤岐收拾思绪披着外衣站了起来。佟刚将收集的情报交给任凤岐道:「盯梢的弟兄回报已经查清映山红的一处藏身地,只是这些顽匪向来都是狡兔三窟,还要进一步摸清有没有其他的贼窟才好下手。」
任凤岐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个一丈青怎么样了?」
佟刚面露难色说道:「这贼骨头还是那副又臭又硬的样子,专员您爱惜她是个人才不肯动刑,可是这种人她就是不识好歹。」
任凤岐不禁惋惜道:「这一丈青一身好功夫,若是肯为党国效力将来未必不能留名青史。」
佟刚道:「嗨,卑职有句话说来不太中听,专员您就是太仁厚了。这一丈青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专员要是当真想收服她不如就要了她的身子。女人嘛,终究还是要跟着男人走。」
佟刚的提议不可谓不诱人,可是任凤岐到底不是一个流氓恶棍,他的身边需要的是战士而不是一个傀儡性奴。「唉,」任凤岐叹息道,「到底是个江湖草莽。
你再问她一遍,若是仍旧不肯效忠党国那就随你处置吧。」
「是!」佟刚啪得打了个立正便退了出去。看着他离去时那轻快的脚步,任凤岐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拿不到想要的结果了。
此时一丈青被捕已经有五天,任凤岐曾为了招降她给她讲了一大堆的道理,可惜是秀才遇见兵,一丈青就一句话「你们这些狗官满嘴放屁,就没一个好货!」
任凤岐无奈,只能让佟刚将她关押起来慢慢劝降,又怕动刑会伤了她的筋骨损了功夫,因此这几天一丈青倒是没受什么罪。
佟刚其实早就想尝尝这个女飞贼是个什么滋味,只不过她是任凤岐看中的人自己多少都要收敛些,如今任凤岐松了口正是该他一偿所愿。监牢里的一丈青早已给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囚服,她身材虽不像如意那般珠圆玉润,但常年习武练出的蜂腰翘臀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佟刚用牛筋将她双手吊在房梁上,两只脚踝也同样用牛筋绑了栓在地上的铁环上,整个身子成火字型吊在半空。这本是为了防止她用缩骨功逃跑,但这样全身被拉伸的姿态却意外地让她的线条显得更加健美而诱人。
「一丈青,任专员让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为党国效力?」佟刚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马鞭问道。
一丈青一双杏眼瞪视着佟刚骂道:「狗官,你问一千遍一万遍姑奶奶也还是那句话,想让我给你们当狗腿子,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知道你们有的是手段,什么夹棍老虎凳,都拿出来伺候伺候姑奶奶,皱一皱眉头的不是英雄好汉!」
佟刚轻薄地一笑,手中的马鞭撩起一丈青的上衣,露出了她那光洁平滑的小腹。辫梢扫过一丈青小巧的脐窝,酥痒的感觉让身子一抽,平滑的肚皮上隐隐显出几道肌肉的纹路。「哼哼哼,」佟刚冷笑着说道,「其实我也巴不得你不答应呢,任专员有令,你若是不肯效忠党国那就由我处置……」说着马鞭向下一滑扯住了一丈青的裤带,佟刚轻轻向下拉扯,白色的粗布之下滑嫩的肌肤越露越多,终于显出了几根卷曲的黑毛。
「呸!」一丈青一口啐在佟刚脸上骂道,「不要脸的畜生!」
佟刚说道:「呵呵,老子对你算是客气的,要是沈家那个小贱货老子早就扔出去让弟兄们玩个痛快了。怎么样,只要以后跟着我,保你一辈子吃穿不尽享受荣华富贵。」
一丈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恨地骂道:「狗贼,识相的你就一枪毙了姑奶奶,不然的话我早晚要你的脑袋!」
「哈哈哈哈,要我的脑袋?待会我就让你哭着求我操你的骚逼!」佟刚说着双手抓住一丈青的裤腰用力一扯,粗布缝制的裤子一下给他撕成两半,像两条破口袋一样滑落到了一丈青的脚踝上。一丈青浑圆的翘臀修长的玉腿还有胯间的隐秘全都展现了出来。一丈青的阴毛并不是十分茂盛,稀稀落落覆盖在耻丘上。分开的两腿中间隆起的阴户还紧紧地闭合着,中间只有一道浅浅的缝隙。佟刚像掰开一只熟透的水蜜桃一样分开她那肥厚的大阴唇,里面粉红的嫩肉像花瓣一样娇嫩,两片小巧的肉唇中间还封着一块半透明的薄膜正是她处子的证明。佟刚将鼻子凑上去嗅了嗅,处子的阴穴不像那些经年淫娃腥臊恶臭,微微有些发酸的气味中带着一股少女的甜香。佟刚伸出舌头在那娇嫩的穴口舔舐,将一丈青的嫩穴舔出了甘甜的爱液,佟刚这才站起身搂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说道:「你再怎么逞英雄也不过是个女人,以后跟着我,我让你尝尝当神仙的滋味。」
佟刚本是花中老手,挑逗女人的手段颇为了得,这几下已然弄得一丈青这个雏儿浑身燥热,胯下的神仙洞也不禁滴下了诱人的蜜汁。一丈青双眼瞪视着佟刚,咬着牙关强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骂道:「狗贼,你以为姑奶奶会怕你吗?王八蛋,你,你干什么!?」她一句话还没骂完语气却突然变得有些惊惶,原来佟刚捡起一片扯破的囚衣蒙住了她那双瞪视着自己的杏眼,这样一来她无法看到佟刚接下来的举动,对于她这样的雏儿未知总是能带来更多的恐惧。
「哼哼,小美人儿,你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只要闭着眼睛好好享受,爽了就尽管大声叫出来。」随着那恶魔低语般的声音,一丈青突然觉得像是有个毛刷一样的东西扫过她敏感的阴核,麻痒的感觉如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打了个寒颤,「王八蛋,给我滚开!」
佟刚知道自己的手段奏效,反而更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丈青就觉得胯下电流般的奇痒如海潮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跟着那撩拨的节奏前后摇摆。当佟刚停止动作时,她那白净的屁股还在半空中扭动了几下,直到她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羞耻才强行打断了肉体的兴奋。
「佟刚!狗日的,有种就一枪打死我!」当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时候,一丈青表现得越发恐惧,白嫩的躯体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被拉开的双腿想要合拢却只能勉强夹成一个内八形。佟刚捏住一丈青的两片阴唇轻轻拉开,已经兴奋起来的肉体像藕片一样拉出一条条银丝。一丈青只觉得那个羞人的地方被分开,然后就有一条湿热的东西顶了上来。难道这就是男人那条东西吗?双眼被蒙住的一丈青越发得紧张,她知道女人第一次都是很痛苦的,此刻只能暗自咬紧牙关不能丢了面子。可是在自己蜜穴口盘旋的那个东西感觉却有些奇怪,那东西没有想象当中的硬,而是像一条蛇一样在自己的穴口滑动游走,反复拨弄着她敏感的阴核和尿眼。
在这放肆的撩拨之下一丈青只感到自己胯下越发潮热,难以抑制的感觉从小腹一直上延到头顶,让她的脸蛋和耳朵都像烧着了一样。这时佟刚一张大嘴整个吮住一丈青的嫩穴吸溜溜地吸出一大口甘甜的蜜汁,一丈青顿时觉得像是力气都被吸走了一样,雪白的躯体登时软了下来。佟刚知道一丈青的情欲已经被自己挑逗起来,当下用手指开始快速地揉搓她的阴户,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椒乳两根手指捏住硬起来的乳头轻轻捻弄。一丈青一个雏儿哪里经得住佟刚这些风月手段,当下就被他玩得泄了身,黏糊糊的汁液喷满了佟刚的手掌。
佟刚这才解下了蒙住她眼睛的破布,将那只挂满了粘液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两晃说道:「你这个小骚货,刚才是不是很爽啊。老子玩了这么多女人,第一次就能潮喷的你还是头一个。」
娇喘连连的一丈青无言反驳,只是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佟刚仍是不以为意,他将一丈青脚上的绳子也吊在了房梁上将她身体拉起,这样一丈青就仰面朝天地被吊在了半空中。佟刚这才掏出早已硬挺的肉枪抵住一丈青汁水淋漓的肉穴,一只手抓住她的辫根按着她的头让她看着那足有鸭蛋大小的龟头一点点陷进她肉唇的包裹之中,「小骚货,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以后你会求着我让我操你!」
硕大的龟头撑开娇嫩的阴唇,一丈青胯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佟刚倒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粗暴,一边缓缓地挺进,同时用手指按摩着一丈青的阴户帮她放松。
但佟刚的尺寸对初经人事的一丈青来说还是太过巨大了,她眼睁睁看着那鸭蛋粗细的肉棒一点点挤进两片阴唇包裹,殷红的处子血从两个肉体的缝隙间渗出,滴落。一丈青睚眦尽裂,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怒骂:「狗日的,我操你妈!啊——」
伴随着一声痛叫,佟刚粗大的肉棒全根插入了一丈青的身体,坚硬的龟头直撞在她的花心上。
一丈青看着自己几乎被撑裂的肉洞长大了嘴巴嗬嗤嗬嗤喘着粗气,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佟刚也没有急于动作,为了能征服这个女飞贼,他要让她的第一次就享受到女人极致的快感。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一丈青紧张的身体重新变得柔软佟刚才试着动了一下,可这一下一丈青立刻又痛得身体僵直。佟刚耐心地安抚着这个初承雨露的女飞贼,心理却暗暗腹诽,「任你多硬气的女人,只要被男人一操,结果还不都是一个德行?」
佟刚一点点地加大动作的幅度,一丈青似乎也渐渐适应了男人的尺寸,两人交合的缝隙处发出一连串咕嗞咕嗞的水声。佟刚的龟头一次次刮过洞穴内柔软的褶皱,他明显地感觉到这水润温热的肉壁开始随着自己抽插的节奏挤压吮吸自己的肉棒,这小妞还真是个天生的淫娃,「嘿嘿,小骚蹄子,是不是开始爽起来了,爽了你就叫,越叫你就越爽。」一丈青骂道:「你,你这狗贼,嗯,我早晚,哦,早晚宰了你……」她虽然是在怒骂,但话语中却不自禁夹杂了一声声带着魅意的喘息。佟刚更是使出全部风流解数,一丈青给他弄得脸色酡红春潮泛滥,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压抑住淫叫的冲动,连她那珍珠般白皙圆润的脚趾也紧紧缩做一团。
「小骚货,只要你跟了老子,老子让你天天做神仙,让你下半辈子都舍不得穿裤子!」佟刚一边说着,肉棒在一丈青肉穴中一块长着细细的肉芽的嫩肉上狠狠顶撞了几下,那里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一丈青果然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紧咬的嘴唇一下张开发出哦的一声淫叫,洁白的玉腿一阵乱颤,一股潮热的阴精从肉穴中喷薄而出。佟刚搂住一丈青香汗淋漓的娇躯得意地说道:「你这个小娘皮,装的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实际却是个淫到了骨子里的骚货。老子玩过的雏儿也不下十几个,能第一次就玩这么爽的你还真是第一个。」一丈青有心再骂他无耻,只是身子却像是给抽空了力气,张开嘴巴只能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这时佟刚却猛地挺动了一下身子,肉棒撞击在花心上一丈青顿时又是一声浪叫,「小骚货,现在就想歇着可不行,老子还没给你播上种呢。」说着他又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抽插。此刻一丈青的那娇软的身子已经和一个普通的女人无异,只能随着佟刚的操弄发出一串哦哦啊啊的叫声。佟刚心中大为得意,他知道所谓烈女就像烈马一样,常人虽然无法驯服,但只要驯服了就会一辈子跟着自己,这一丈青给他玩得开始浪叫了起来正是到了火候。他抓过一丈青那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绕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说道:「小婊子,今天老子就让你一次爽个够!」说着他双手用力一扯,一丈青登时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一丈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满脸戏谑的佟刚,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杀死自己。
她汗津津的身子本能地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像是主动在用她的嫩穴套弄佟刚的肉棒。一丈青开始时觉得胸腔里像火烧一样难受,渐渐地便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如同陷在云雾之中,肉穴里又酸又胀,恨不得拿一条洗衣的棒槌捅进去才舒服。佟刚深知个中奥妙,勒住一丈青脖子的同时肉棒也是全力在她体内抽插,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像鞭炮一样响成了一串。一丈青双眼已经开始翻白,胸脯起伏越发急促却仍是吸不到空气,手脚抽搐的同时阴道里的嫩肉也跟着痉挛了起来。佟刚感觉到一股旋风般的吸力卷住自己的男根挤压吮吸,知道一丈青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狂风暴雨般地抽插了一阵终于将满满一壶子孙浆注入了一丈青的子宫,一丈青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体内爆炸般的快感,平滑的小腹一阵抽搐清亮的淫液和骚黄的尿水喷射而出沾满了两人的下体。
佟刚赶忙松开一丈青的脖子,一丈青瘫软的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一声破风箱般的啸鸣而后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佟刚将她从房梁上解下来,一丈青初次破身就给他弄得泄了三次,再加上刚才的绞刑性交早已是筋疲力尽,佟刚倒也不用担心她会借机逃走。一丈青四仰八叉地躺在稻草垫上,剧烈喘息的同时胯下的小嘴也跟着一张一合,淫糜的粘液滴滴答答从肉洞中流出沾湿了一片稻草。佟刚就坐在她身边,手指在一丈青那微微有些红肿的阴蒂上一弹,一丈青嘤咛一声雪白的玉腿颤动两下,似是想要将双腿合拢却连这个力气也没有了。
一丈青现在这副模样活脱就是一个新承雨露的小媳妇,佟刚得意地把玩着她柔软的乳房说道:「一丈青,只要你肯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你后半辈子有了靠山,总好过流落江湖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古往今来江湖上能人多了去了,又有几个能落得个善终?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有了这回露水姻缘我就拿你当我的人了,一会我让人给你拿几件衣服换上,你好好想想以后究竟该何去何从。」佟刚说完起身便要离开,他满拟一丈青这次食髓知味,安安稳稳放上几天必会想他,三番五次之后不怕她不从,打得是放长线钓大鱼的算盘。却不想一丈青见他要走竟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你是当真要娶我过门吗?」
佟刚微微一怔赶忙说道:「那是自然,我佟刚虽然有几个女人,但正房一直空着。只要你点头,这正房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
一丈青双眼依旧是冷冰冰地瞪视着他,又说道:「你敢不敢发个毒誓。」
「那有何不可?」佟刚立刻指天为誓道,「老天爷在上,我佟刚情愿娶一丈青为妻,只要一丈青愿意,我必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日后永不相负,有违此誓叫我他日死在乱枪之下!」
一丈青的眼神这才稍稍缓和,但一张俏脸仍是死灰一般,「我虽然恨你的行事为人,但事已至此也没有法子。你既然愿意明媒正娶也该知道我的真名实姓,我原姓江,名小云,一丈青的名字日后也不要再提了。只是你记住今天发过的毒誓,以后若是对不住我,不用别人杀你,我也饶不了你!」一丈青说着双眼中又射出两道寒芒。
佟刚见她神态不似作伪,但心中总有些疑虑,于是又说道:「你的本事我是清楚的,我既然发了这个毒誓就绝不反悔。只是你叫我永世不得相负,你也该让我放心才是。」
「原该如此。」一丈青说着垂下头去,双手轻轻捋着自己的大辫子,将鞭子上沾的稻草一根根摘掉,脸上的神情又是落寞又是爱惜,「这条辫子我从拜师学艺留到现在已经十几年,靠着她防身杀敌扬威江湖。我也曾立下誓言,待我终身有靠不再踏足江湖便将她剪了去。你去找把剪刀来吧,把我的辫子剪了去,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一丈青言辞恳切神色凄婉,佟刚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不由得不动容,能够将这个绝色女贼收入掌中佟刚当真是喜不自胜,当即吆喝狱卒找来一把剪刀。一丈青转过身背对着他,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沿着光洁的后背垂下,这副全无防备的姿态更是让佟刚志得意满。他握住一丈青的发辫轻轻抚摸,嘴里还不忘安抚道:「娘子放心,你如此真心待我,我若是对不住你那便是猪狗不如了。这发辫养了十几年虽然可惜,但今后为夫便是你的靠山,没有了她也绝不叫你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娘子,我可要剪了……」
他左手掐住一丈青的辫根,右手拿着剪刀便要剪落。哪知道就在剪刀碰到一丈青发丝的一刹那,一丈青身子陡然后仰,双手呈鹰爪抓向佟刚的咽喉和面门。
这一下变起肘腋猝不及防,佟刚啊呀一声急忙躲闪却仍是有所不及。
牢房外的兵士听到佟刚的惨叫声急忙冲进牢房,可一看到牢房内的景象一个个吓得魂飞天外。只见佟刚满脸鲜血,右眼眼球连着一条血肉从眼眶中吊了出来,从下巴到喉咙的位置三道伤口皮翻肉烂,只差一点便要割破了他的气嗓。佟刚一身一脸的鲜血,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一般。他左手掐着一丈青的脖子像抓起一只兔子一样将她拎起,右手握着一把剪刀正要往她心口捅下去。一丈青四肢软软地垂着,任由佟刚掐着自己的脖子。虽是给他掐得面红耳赤,但脸上却带着一抹轻蔑的冷笑。这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的绝地反击虽然没有要了佟刚的命,但也让他落个残疾,带着记号过下半辈子。尤其是想起这蠢货给自己骗过时的情形,一丈青嘴角上扬,笑得更是嘲谑无比。
佟刚一只独眼中爆发出狂怒的火焰,啊呀呀大叫一声抡起手臂将一丈青狠狠地摔出。一丈青后背砰的一声砸在青石砌成的墙上,这一下几乎摔得她五脏俱裂倒在地上咳嗽不止,但脸上的神情仍是轻蔑而挑衅,仿佛还在说「有种你就杀了我」。
佟刚如牛吼般喘着粗气,手里的剪刀却收了起来,「这么弄死你就便宜你了!
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看好了!」说罢转身大踏步走出了牢房。
第六章
任凤岐赶到时,医生正在为佟刚缝合脖子上的伤口,他的右眼眶上盖着一片棉纱布,血淋淋的眼球已经被摘除就放在一旁的手术盘里。虽然已经用过了麻药,但佟刚脸上的肌肉仍是痛的一下下地跳动,那只圆睁的左眼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煞是可怖。任凤岐心惊之余又不禁暗自庆幸,倘若自己真的去碰了那个一丈青说不定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
佟刚一只独眼骨碌碌一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任凤岐,艰难地说道:「卑职无能,有伤在身不能给专员见礼,还望专员恕罪。」
佟刚说话时下巴上刚刚缝合的伤口被牵动渗出滴滴鲜血,任凤岐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人当真有一股枭雄气,「佟团长莫再说了,此刻治伤要紧。」任凤岐又转向医生说道:「伤情如何,如果缺什么药可以派人拿我的条子到省城去办。」佟刚见他神态关切又要出言感激,任凤岐忙挥手制止让他安心治伤。
走出医务室任凤岐不禁忧形于色,围剿映山红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推进,佟刚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了伤,若是真刀真枪地带兵剿匪没有佟刚还真是不行。恰在此时,宋倩楠带着丫鬟转过跨院,显是得知佟刚受伤前来探望的。想起自己卧床养伤她却一次都没来,任凤岐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说起话来也带了三分醋意,「佟夫人,听说你这几天受了惊吓一直在静养,怎么今天却到这里来了?」
宋倩楠神色冷淡,对任凤岐略一欠身说道:「有劳专员挂记,听说佟刚他受了一丈青的暗算,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佟团长正在手术,此刻还是不要去看了。一只眼睛虽是保不住了,但万幸性命无忧。」
宋倩楠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既然还在手术那我容后在再来探望吧。民妇先告退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哎?这……」任凤岐想要将她叫住问个明白,可是这话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倩楠却是早已明白他的心思,走出几步终于还是颇为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我终究是个妇道人家,与专员私见多有不便,专员若是有事还是到公署去说吧。」
其实自从任凤岐初到油坊镇,关于他和宋倩楠的关系就一直有些不三不四的谣言在流传。宋倩楠久历世情,对这些事情原本也不甚在乎。可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丈夫虽然从来没有因为这些流言而苛责过她,但是她知道他为此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更何况她和任凤岐确曾互有情愫,再加上那天晚上自己被他抱着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放开当年那段情。她知道必须要把这个苗头掐灭了,若真到了悬崖边再勒马可就不一定勒得住了。
此时在油坊镇外一座山丘上,一双明澈的眼睛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油坊镇里的防御。映山红这回没有围着她那件标志性的大红围巾,她一身土灰色的军装,藏身在几块乱石之间外人根本看不出。她端起望远镜望一望油坊镇,随后用一支短得只能两根手指捏住的铅笔头在破旧的笔记本上画上几道线条。这样观察了好一会,油坊镇内交错的道路明暗的岗哨都给她画在了本子上。她这才收起望远镜,看着本子上的草图若有所思,年轻的脸上满是凝重。
「队长,出事了。」一个瘦削汉子一路小跑来到了映山红身边。
「文海同志?怎么回事,慢慢说。」映山红拍了拍身边一块石头示意他坐下。
这个被称作文海同志的汉子叫刘文海,原本也是油坊镇的油农,因为受不了地主的欺压投奔了映山红,他为人机警胆大心细,如今专门负责情报工作。刘文海坐下急喘了两口气,说道:「队长,刚打听到的消息。佟刚被一丈青抓瞎了一只眼睛,差点送命!」
「消息可靠吗?」映山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绝对可靠,咱们的同志亲眼看见佟刚让人从大牢里抬了出来,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面,脖子上皮开肉绽,喉咙差点给掐断了。」
「一丈青呢?还活着吗?」
「听说也是伤得不轻,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打探。」
「走!咱们回营地去!」映山红利落地合上笔记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两人三钻两钻就消失在了山坳里。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只鸽子扑啦啦从一片荆棘丛中飞向了油坊镇,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荆棘中钻出,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下顺着映山红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油坊镇外绵绵群山,茂密的山林与纵横的沟壑构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在一处最隐秘的山坳里搭着几间简陋的草棚,空地中央围坐着十几个衣衫破旧却,一个年轻姑娘正拿着一截木炭在石板上教他们认字。这个年轻姑娘就是几天前从油坊镇逃出来的沈清荷。这时她一身粗布裤褂,一头短发拢在耳后,脸上虽然还是难掩憔悴之色但双眼却是神光炯炯。
「打土豪,分田地。」
她一字一句地教着,这些游击队员们认认真真地学着。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出身在油坊镇,从前也不止一次观赏过镇上淫虐女囚的戏码。但是如今的他们已经看破了土豪劣绅们麻痹人心的伎俩,当衣不蔽体的沈清荷归来时没有人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大小姐动歪心思,他们有的只是对这悲惨遭遇的感同身受。也正是因此沈清荷才笃定这支队伍代表着国家的希望,所以她才强忍着全家被害的悲痛投身工作,只希望她的努力能够让这点星星之火早日照亮天下。
就在游击队员们专心致志地补习着文化课的时候,映山红给他们下达了集合令,「立即召回外出的战士,游击队全体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战斗!」映山红命令一到,游击队的战士们立刻忙碌了起来,沈清荷赶忙问道:「队长,佟刚那个混蛋打过来了吗?」
映山红一双大眼睛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不,是咱们要找他算账了。
这次是难得的好机会,说不定就能一举除了这个祸害。」看着映山红信心满满的样子,沈清荷仿佛已经看到佟刚被五花大绑,跪在人群中接受审判的样子。
做完缝合手术的佟刚从病床上坐起了身子,虽然已经用过了止痛药,但那火辣辣的痛感却像是夏日蚊虫一般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厚重的绷带包裹着他的脖子和半张脸,让他感觉像是头上罩了一团乌云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一撇眼之间佟刚看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狼狈的倒影,心头立时涌起一股无名火,随手便抓起一个药瓶掷出去将玻璃砸了个粉碎。
「去通知全镇的士绅百姓,三天后我请大家吃烟酪肉。」佟刚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只独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凶光。一旁战战兢兢的副官打了个立正,便逃也似的跑去安排「烟酪肉」了。
「烟酪肉?我只听说过烟熏肉,这烟酪肉又是什么名堂?」任凤岐打量着手中那份匆匆写就的请柬问道。
送信的副官显得格外兴奋,眉飞色舞地向任凤岐解释道:「专员您不知道,这烟酪肉是我们油坊镇独有的一道名菜,不但味美绝伦而且是大补啊,吃一口神清气爽,吃上一块,病鬼都能下床。这菜别的地方没有,就是在油坊镇轻易也是吃不到的。首先这选料就十分讲究,必须得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不能是不经人事的雏儿,更不能是千人骑万人胯的破鞋。没开发过的雏儿太干瘪,没多少汁水,若是开垦太过的妇人骚味又太重,都做不出上等的烟酪。所以做这烟酪肉必须得是初经人事但食髓知味的少女,最好是天生的淫娃才合用……」那副官像个店小二一样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一撇眼间却见到任凤岐脸上已然显出几分不耐。副官赶忙赔笑道:「卑职嘴笨,不会说话。我们团长说了,这一丈青正是做烟酪肉难得的材料,所以三天后就把她做成烟酪肉,一来请专员观赏民俗,二来也给全镇的军民士绅鼓舞士气,嘿嘿嘿……」
任凤岐轻呷了一口杯中茶,暗想这一丈青废了佟刚一只眼睛将他得罪得不轻,若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也说不过去。想到这,任凤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烟酪肉的事你要细心操办,只是不能放松警戒,这些日子咱们天天剿匪,也得防着土匪反扑。」
「是是是,还是专员见事明白,卑职一定叫兄弟们加强警戒,睡觉也睁着一只眼!」
地牢里的一丈青早已被重新吊挂了起来,经过了半天的休养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她知道自己这次没能杀死佟刚必然会招致他疯狂的报复,却不知他要如何折磨自己才肯罢休。正思量间,狱卒带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人挑着一副担子,上面放着热水、毛巾、剃刀等物,原来却是个剃头匠。
一丈青心里纳闷,难道这佟刚恼恨自己骗他,非要剪了自己的辫子不成?心里想着,嘴里就跟着骂了出来:「狗娘养的东西,叫个剃头匠来伺候姑奶奶做什么?要剃头给你妈剃去!」
狱卒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一丈青曼妙的肉体说道:「你这小蹄子也就现在痛快痛快嘴吧,你以为他是来给你剃头的?告诉你,他是来给你退毛的。杀猪你见过吧,杀了猪要吃肉都得给猪退毛。你这头小母猪毛虽然不多,但还是退一退的好。」
说着伸手在一丈青嫩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呸!拿开你的狗瓜子!」一丈青奋力扭动身体甩开狱卒的手,狱卒却直接一把抓住了一丈青丰盈的屁股蛋儿放肆地揉捏着说道:「乱动什么!大爷伺候你是你的福分,要不是团长下令要把你做成烟酪肉,你现在早就给架出去让全镇的男人玩了。看见那把剃刀没有?你要是愿意动,待会给你剃毛的时候你就可劲动,让你提前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狱卒威胁的话一丈青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听到要把她做成烟酪肉的消息就让她震惊了。由于烟酪肉烹制不易十分稀有,具体的做法一丈青也不甚了解。但她曾在幼年时见过人们享用烟酪肉的场面,那场面她只看了一眼就让她终身难忘。
那个被做成烟酪肉的女孩被刽子手割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甚至心脏在肋骨间跳动都能看得见。人们争相抢食她身上割下的肉块,她却始终一副迷醉的神态,酡红的脸上挂着仿佛是在享受般的微笑。当男人的肉棒凑近的时候她甚至还会主动含住为男人吮吸,刽子手割她的肉她也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直到一颗心被挖了出来她的红唇才恋恋不舍地从男人胯间滑落。
幼年时的记忆在一丈青的脑海中浮现,那张凄美诡异的脸开始和自己的脸融合。突然间传来一阵摩挲的触感将一丈青从回忆中惊醒,原来不是刽子手在割自己的肉,而是剃头匠正用一块温热的毛巾为自己擦拭身体。
「嘿嘿嘿,你个贼骨头不是挺硬气的吗?听说要把你做成烟酪肉就吓傻了?」
狱卒嘲谑地看着她。一丈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但此刻她根本无法抗争,只能任由剃头匠为自己擦洗。
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一丈青每一寸肌肤,连腋下臀沟这种部位也要擦拭干净。最后剃头匠将一块浸透热水的毛巾啪地糊在了一丈青胯下,那温热湿润的触感让她饱受蹂躏的下体顿觉一阵舒适,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还是不禁羞红了脸。
待一丈青胯下的阴毛给热毛巾泡软,剃头匠拿起剃刀窸窸窣窣地刮过那片敏感的肌肤。一丈青却觉得这触感分外特别,酥酥麻麻的,像是小奶猫的舌头在舔舐。不知不觉中,一丈青的嫩穴开始变得湿润,剃头匠扯动她的阴唇,一滴晶莹的花蜜就从花心中滴落了下来。那狱卒见了又是一阵淫笑:「嘿嘿嘿,咱们团长果然没看错,你这种淫娃天生就适合做烟酪肉。」
剃头匠剃光了一丈青胯下的毛发,又将她身上的绒毛也都刮了一遍。刀锋划过她每一寸的肌肤发出嗤嗤的轻响,一丈青仿佛又看到了记忆深处那个被人一刀一刀割肉的女人。向来自诩绿林豪杰的她从来是不怕死的,但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却让她不自禁感到恐惧。
仿佛过了一百年一般漫长,剃头匠终于放下了剃刀,一丈青的胴体经他处理过后就像是新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自然地会想咬上一口。狱卒打发走了剃头匠,又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胶皮细管。他在细管的一端涂上油脂,左手拨开一丈青的阴唇,右手捏着管身作势便要插进去。
一丈青惊慌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叫骂着:「不要脸的东西,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那狱卒脾气也是火爆,径直一拳打在一丈青的阴门上,痛得她惨叫一声,白花花的身子整个僵在了半空。狱卒就趁着这个档口,剥开一丈青粉嫩的阴唇,将皮管的尖端塞进了那只有米粒大小的尿眼里。一丈青只觉得下体又胀又痛,偏偏却又不敢挣扎,生怕那狱卒撕扯之下弄破了那娇嫩的孔洞。平日里胆大包天的侠盗此刻所遭遇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想象力的极限,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痛苦地张着小嘴,感受着那胀痛的感觉在自己下身一点点深入。突然间,一丈青感觉到小腹里突的一下,那根管子似乎进入了一个空腔,接着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从自己身体里流了出来。一丈青低头去看,正见着一股浑黄的尿液顺着插入自己身体的胶皮管子滴滴答答流淌到了地上。看来这管子是插进自己的尿泡里去了,一丈青莫名地想起了孩子们将猪的尿泡吹起来当皮球踢的场景,这些王八蛋不会把自己的尿泡也吹成皮球吧……
正在一丈青惊疑不定的时候,狱卒又用手指沾了一些菜油涂抹在一丈青的肛门上。一丈青回头看去,只见狱卒一手揉弄着自己的后庭,一手却拿着一根足有茶碗口粗细的圆头木棒。这下不用解释一丈青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明知求饶也是无用,一丈青只能咬紧了牙关尽量放松身体,免得造成更大的痛苦。
「嘿嘿?你个小浪蹄子倒是乖巧,是不是经常让男人奸你的屁眼啊?」狱卒一边说着下流话,一边将手指伸进了一丈青的直肠,在她那温暖滑腻的肠壁上涂抹着油脂,「草,你这骚货不让男人草真是可惜了,肠子又滑又软,要不是团长下了令老子非把你的屁眼射满不行。」
「呸!哪那么多废话,要来就来,不来就闭上你的狗嘴!姑奶奶还能怕了你!」
一丈青强忍着羞耻怒骂了回去。
「呦呵?你个小浪货还敢跟老子叫阵?待会看老子不弄得你叫爷爷!」狱卒说着将那粗大的木棒顶住了一丈青的肛门,一丈青强忍着恐惧努力放松着身体,可是当那粗大的木棒撑开身体时还是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柔软的腔道被一寸一寸地撑开,一丈青双眼暴突脸颊涨得通红,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洁白的肉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狱卒手指一推,木棒噗的一下整个陷进了一丈青的后庭,只留了一个拉环在外面。
一丈青艰难地喘息着,她只觉得下身像是坠了一块千钧巨石,想要将那入侵者排挤出去。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收紧着肛门,生怕那东西掉出去一般。狱卒拍拍一丈青的屁股夸赞道:「你这小妞真是天生的好屁股,老子专门给你挑了一根最粗最大的塞子,要是别的小妞恐怕屁眼都给撑裂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
狱卒又将一条皮带系在一丈青腰上,那皮带甚是奇特,四根铁丝从腰带上垂下,在一丈青胯下结成一个铁环,铁环上正好可以放一只木制的小碗正对着一丈青的阴户。正前方还有一根细铁棒垂下,到一丈青胯下弯折向内,尾端是一个小小的圆盘上面立着一根尖刺,有如烛台一般。一丈青不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绝对比那个粗木棒可怕。
狱卒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怎么样,没见过这玩意吧。这是专门取烟酪用的,给你尿眼插上管,屁眼堵上塞,就是怕你拉屎拉尿弄脏了烟酪。不过你不用怕,取烟酪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疼了,反而会爽得你飞起来。嘿嘿嘿。」
不一会牢房里又进来两个婆子,一个捧着个大油罐,一个抱着一大团棉纱布。
狱卒见了将油罐接过说道:「哎呦喂,这可是好东西哟。」说着将手指伸进罐子里蘸了蘸,然后吮着手上的油满脸陶醉之色。
两个婆子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用棉纱布将一丈青的身子缠裹起来,然后将罐子里的油刷在棉布上,很快油脂就浸透了棉布,弄得一丈青浑身的油腻。那狱卒得意地看着一丈青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烟油,是拿大烟果子和着上等菜油炼出来的,金贵的很。咱们就是用这油先给你腌入了味,吃起来才好吃。嘿嘿,你也别着急,待会这烟油把你腌透了你就舒服了。」
原来油坊镇的大户也私自种植罂粟,每年的采下的果子都会专门留出一部分用来炼制烟油。这是油坊镇的匠人自己发明的法子,产量不高浓度却大,而且比之鸦片反而减轻了毒性,因此格外珍贵,这也是烟酪肉轻易吃不到的原因。
那罂粟油透过毛孔往一丈青体内渗透,不一会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但一股奇异的快美在神魂中蔓延,让她不自禁脸上露出了微笑。此刻若是有一面镜子她就会发现,她那潮红带着微笑的脸蛋和记忆中的女人已经有了几分相似。
狱卒见罂粟油已经生效便从一个麻包里取出一截蜡烛长短的山药,削去粗糙的皮露出洁白如玉的山药肉。「小浪蹄子,让你尝尝这个。」狱卒嘟囔一声,将削了皮的山药塞进了一丈青的肉穴,山药末端钉在那烛台一样的尖刺上恰好可以固定住不会掉出来。
山药刚塞进去时一丈青只觉得一根滑溜溜的东西像蛇一样钻进了自己的身体,虽觉恐怖却并没有太多不适。但转瞬之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山药的粘液就算是粘的脚上都会让人麻痒难忍,更何况是比脚皮娇嫩的几百倍的肉穴。一丈青俏丽的脸蛋开始抽搐、扭曲,被捆住的双腿欲夹紧而不能,身子如同耍蛇人手中舞蹈的蛇一样扭动着。她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张开的小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几秒钟才像是刚刚接受到大脑的指令一样发狂般叫了起来:「哦,不行,快拿出去!
哦,哦,我操,我操你妈的!快拿掉啊!!」
一丈青给那截山药折磨得狂呼乱叫,胯下的小嘴也像是再呼救一般,两片鲜红的肉唇一张一合,努力想要将入侵者赶出去。但是山药被铁丝烛台托住,根本不可能掉出来,倒是肉穴受到刺激分泌出的大量淫汁混合着山药乳白色的粘液滴滴答答落在了她胯下的碗中。原来烹制烟酪肉就是要用特制的罂粟油腌制肉畜,待肉畜吸收了罂粟油再用山药刺激肉穴,这时流出的淫汁含有肉畜吸收的大烟,而罂粟的毒性经过肉畜的吸收又减轻了几分。这般榨取的肉畜淫液混以山药汁、茯苓、牛乳等材料制成酪状就成了烟酪,将肉畜的肉割下来蘸着烟酪吃就是在油坊镇珍贵无比的烟酪肉。
狱卒和两个婆子全然不管一丈青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只是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刷上罂粟油,一根又一根替换着肉穴里的山药,一碗又一碗收取滴落的汁液。
在他们看来榨取一丈青的阴精和榨油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榨取一丈青的阴精更让人觉得快活。
山里黑夜来得早,一些山坳里太阳刚一落山就已经是一片凄凄茫茫的世界。
这些地方千百年来罕有人迹,入夜之后还在活动的除了传说中的山精树怪就只有比妖怪更凶残的匪徒。他们是一群被文明开化遗忘了的野兽,如今还像几十万年前他们的祖先一样靠杀戮和劫掠过活。在他们眼里没有同胞的概念,凡是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动物都是掠食的对象。
现在映山红就被几十双这样掠食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篝火上一具丰满多汁的无头女体已经烤的滋滋冒油,匪徒们的眼神中满是贪婪的欲望,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映山红也做成同样的烤肉。
映山红双手被绑,眼前蒙着黑布,但就算看不见她也知道周围的环境有多么险恶。但是她清秀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恐惧,一阵山风吹过,那飘扬的红色围巾比升腾的篝火还要绚丽夺目。
「罗大当家的,你邀我来共商大事,我来了。可你这样待客,就不怕大伙耻笑吗!?」映山红凛然相问,如凤鸣九霄。
「嘿嘿嘿嘿,江湖险恶,不可不防。来人,给红当家的松绑。」群匪之中一个麻脸汉子干笑着说道。此人名叫罗老耙,油坊镇外的武装势力中除却映山红的游击队就数他的势力最强。自从任凤岐督导剿匪以来,大大小小的匪帮给剿灭了七七八八。罗老耙兔死狐悲,于是撒下绿林帖邀请仅存的几股势力共商对策。
解开了双手的绑绳和遮眼的黑布,映山红环视四周,只见除了罗老耙还有几股小势力的头目。他们每人手里都托着一块香喷喷的烤肉,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正无限惶恐地捧着一个酒瓶给匪徒们倒酒。她手中的酒瓶口插在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头颅断颈中,少女每次倾倒,酒液就会从妇人的檀口流进匪徒的酒碗中。而那被插在酒瓶上的人头看容貌却与少女有八九分相似,看来即便不是母女也是极亲近的亲人。
映山红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打从心底生出一阵憎恶,但此时此刻这些败类正是她要争取的重要助力,是断不能翻脸的。罗老耙情知映山红看不惯自己的做派,此刻却故意要刁难她。他夺过少女手中的酒瓶,将一把割肉的尖刀塞进她手里说道:「去,给红当家的割一块最肥最嫩的肉,免得旁人说我罗老耙待客不周。」
少女闻听此言顿时如遭雷击,身子摇晃两下几乎要栽倒。罗老耙一巴掌拍在她娇软的玉臀上说道:「还不快去?敢不听话老子把你的脑袋也割下来插在瓶子上。」少女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音,在群匪的淫威之下她只能像踏在刀尖上一样颤抖着走向篝火堆。火堆上炙烤着的女体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少女的刀锋却迟迟不敢切下。土匪们污言秽语地辱骂催促着她,少女突然发出一声哭号,掉转刀尖往自己咽喉刺了过去。
就在刀尖即将刺进她喉咙的一刻,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映山红劈手夺下少女手中的短刀掷在地下说道:「罗大当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要吃肉也不是这个吃法。油坊镇里几个大户家里银子堆成了山,天天蹲在山沟沟里能有什么出息?」
罗老耙手里还抓着一只女人的蹄子,一边撕咬着嫩滑的蹄筋一边说道:「嗯,俺罗老耙十几岁就落草,在这片大山里当了二十年的山大王,要是油坊镇的主意这么好打还用得着你个娃娃给我提醒?」
映山红道:「要是在从前不好说,现在却正是拿下油坊镇最好的机会。」
「怎么个机会法?」
「油坊镇之所以难对付无非就是凭着两件事,一个是佟刚带领的保安团,一个是周遭的寨墙和明暗岗哨。这几个月来佟刚上下折腾,虽说打了不少胜仗,但其实保安团的损失也不小。任凤岐空口白牙给他封官许愿,实际上却一兵一卒一枪一弹都没有给他,而且佟刚差点被一丈青抓断了脖子,无法指挥部队。现在的保安团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映山红一番话说出,群匪顿时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罗老耙脸上也泛起一阵红光,但还是说道:「你说油坊镇有两大倚仗,那寨墙你说怎么办?」
映山红却卖个关子说道:「寨墙我当然有办法解决,但我也要跟各位当家的问清楚,有没有不想跟大伙一起干的。要是有不愿意干的尽早离开,无关的人都走了我自然跟大伙把计划说明白。」
罗老耙看她隐然竟有喧宾夺主之意不由得有些不悦,说道:「这事一招走错大伙都得掉脑袋,你什么都不说就想让人给你卖命?大伙冲着俺罗老耙的面子过来可不是给你当枪使的!」
这些匪徒们虽然眼红油坊镇大户们的家财,但这些老油条也都憋着让别人送死自己捡便宜的心,此刻便都跟着吵闹起来,「没错,让咱们当炮灰的事你想都别想!」「要去你自己去吧,抢多少钱我们不眼馋。」
映山红斜睨着这群乌合之众一言不发,待他们自己觉得没劲了,场面重新安静下来,映山红这才说道:「各位,我不问你们愿不愿意按照我的计划办。我只问,现在有没有不愿意去打油坊镇,不愿意跟大伙抱团灭了佟刚的?」
匪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进退两难。映山红又说道:「我知道,现在很多人还想着,天塌下来有大个的顶着,自己能躲一时是一时。可常言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躲着佟刚和任凤岐就会放过你吗?今天在座各位怕是已经都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了。」
罗老耙逼视着映山红说道:「红当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映山红活动了活动手腕说道:「罗当家的,借条快枪使唤。」
罗老耙一脸狐疑地看着映山红,猜不透她想做什么。映山红轻松地一笑说道:「怎么?几十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吗?」
罗老耙吃她一激,冷笑一声抓过一把步枪掷了过去。映山红伸手接枪将子弹上了膛,行云流水般将枪口瞄准了一棵古树茂密的树冠。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跌落,同时一只鸽子从黑衣人的怀里飞出。映山红眼见白鸽飞出,瞬息之间退掉弹壳再次装填,砰的一枪又将鸽子也打了下来。
映山红眨眼间连开两枪,动作之迅捷枪法之精准让在场群匪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罗老耙倒还算镇定,招呼手下道:「拖过来。」几个喽啰将黑衣人的尸首拖进人群,扯下面巾立时有眼尖的匪徒叫了起来,「这小子叫彭三,原是个飞贼后来投靠了佟刚。怎么跑到这来了?」「必是佟刚知道咱们在这聚会,叫这小子来盯梢的。」
原来映山红早就察觉一路之上有人盯梢,却故意留待群匪面前才将他揪出来。
就在群匪人心惶惶之际,映山红说道:「这下大伙都明白了吧,你们早都成了佟刚的眼中钉了。」
「妈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跟狗日的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是,佟刚这王八蛋真当咱们是泥捏的,红当家的,你说怎么办吧!」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灭了佟刚那我就跟大家说说」……
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天,换药的军医解开佟刚脸上的纱布换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原本佟刚就有些鹰鼻深目,现在换上这个眼罩一张脸更显得阴鸷。医生谨慎地叮嘱道:「团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脖子上伤口太深,近期还是注意不要激动,不要大声发号施令,不然只怕还会崩裂。」佟刚点点头戴上军帽走出了医务室,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此时的一丈青已经不眠不休地被压榨了整整三天。三天的时间里,在罂粟油和山药棒的作用下,她的大脑和神经始终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为了避免她被榨干阴精而死,每隔一个时辰都会给她喂一碗参汤。既可以给她补充元气又不会产生粪便,而产生的尿液也可以随着胶皮导管排出,这都是油坊镇「先贤」们的智慧。
佟刚走进关押一丈青的牢房,这个女人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的神采,身体仍然是大字型吊在房梁上,却不再像三天前那样舒展挺拔,而是软绵绵地下垂着,像一张破败的蜘蛛网。她的全身都包裹着油脂浸透的棉布,裸露出来的手脚和脸上的皮肤都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上几缕乱发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脸上,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嘴里不时发出几声梦呓般的淫叫,「哦,哦,好痒,操我,快使劲操我……」
她的眼皮也软趴趴的下垂着,连续三天的折磨已经让她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此刻也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梦游。她的身躯以完全放松的姿态垂下,只有饱满的屁股微微地颤动,让山药棒刮过她那满是褶皱的肉壁寻求着一丝慰藉。陡然间那山药棒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丈青满是血丝的双眼猛然睁开,原本松软的身体像被人拧紧的毛巾一样收紧颤抖,一股清亮的淫液哗啦一声从她胯下的肉穴喷进了碗中。
佟刚取下一丈青胯下的木碗,里面的汁液已经不像最初榨取的那样浓稠,佟刚用舌尖蘸了一点在嘴里砸了砸,微酸的口感中带上了一丝血腥味,看来就算是有参汤补气这小娘们也到了极限。佟刚看着还在半空中抽搐的一丈青,独眼之中闪过一抹快意。他将木碗交给狱卒,说道:「把她放下来吧,洗刷干净,准备晚上的烟酪宴吧。」
这天油坊镇里热闹的就像过年一样,士农工商都盼着日头赶紧落山,好尝尝那难得的烟酪肉。虽然镇上的居民时不常的也能吃到屠宰的女匪肉,但烟酪肉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有的人只闻其名却从未尝过,有的几年前曾尝过一口,现在想起那滋味仍是口水直流。烟酪肉宴要待晚上才开始,可有的闲汉从大清早就流着馋涎蹲在广场上,只盼着能多分到一片两片的烟酪肉。
天一过午,从牢房到广场的路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居民,毕竟烟酪肉开宴前的游街也是难得的赏心乐事。任凤岐坐在镇公署里也能感觉到那股从上而下的躁动氛围,这些团练士兵本就不是什么纪律严明的堂堂之师,现在也不免军心浮动。
佟刚派出去查看映山红下落的兄弟已经两天没有送来回信,虽然这也不一定就说明出了什么状况,但在这个当口任凤岐心里不禁越发不安了起来。
「佟团长,我看这两天弟兄们委实是有些松懈了,今晚站岗放哨的弟兄可千万要安排好,别让匪徒们钻了空子。」
佟刚伤口还未复原,只能低声回应道:「是,卑职已经安排好了弟兄们轮班放哨,有胆敢擅离职守的卑职就毙了他。不过这段时间天天剿匪,弟兄们也确是难得放松,所以卑职安排晚上放哨的弟兄们每人都有三片烟酪肉的犒劳,也免得他们心生怨气。」
任凤岐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佟刚说得也有道理,「很好,只是我听说这烟酪肉是用大烟炮制的,放哨的弟兄们若是吃得晕了头……」
「专员但请安心,」佟刚说道,「这烟酪肉炮制之法是本镇秘传,大烟果子炼成烟油毒性以去了大半,再经女匪身子吸收又去了小半,烟酪之中还要加入解毒的药物,因此这烟酪肉吃下去只会觉得浑身舒泰,却绝不会像发烟瘾一样昏头昏脑。卑职知道专员向来洁身自好,这烟酪肉却是多吃一些也无妨。」
「也罢,咱们趁这当口再去巡视巡视吧,免得出什么纰漏。」
到了傍晚时分,巡视归来的任凤岐和佟刚来到了油坊镇广场,这里早已准备好了宴会的坐席,任凤岐自然是被推举坐了首位,佟刚要亲手剐了一丈青泄愤,因此便没有入席。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牢房门口噼噼啪啪放了一阵鞭炮,接着牢门洞开,大名鼎鼎的女贼一丈青骑跨在一架木驴车上被推了出来。
其实这木驴车并非是那种带曲轴能伸缩的木驴,只是一辆普通的独轮车,上面钉了一根木头橛子。神志早已崩坏的一丈青也不逃跑,她双手抓着车头撑起身子,光洁的后背呈现出一到新月般的弧线,挺翘的屁股骑跨在车身上,一根黝黑粗壮的木桩就在她雪白的双股间露出狰狞。
「啊……,哦……」一丈青嘴里发出母猫叫春般的呻吟,白花花的屁股一起一落,鲜红色的肉壁如绽开的玫瑰一样被粗大的木棒捅进去又翻出来。推车的团丁挥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臭婊子,扭得再大点,让大伙都看看你的骚屁股!」一丈青竟然真的将屁股扭动着一次次将木棒坐进她的阴穴,嘴里的呻吟声也越发放浪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看她这副模样哪里像是传说中行侠仗义的侠盗,分明就是个发骚的母狗。他们一边谴责着这个欺世盗名的女人的淫荡,一边幻想着能将这个淫荡的婊子据为己有,让她坐在自己的鸡巴上扭屁股。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待会只要能吃上一两片这婊子的肉就算是烧高香了。
游街的队伍来到广场的处刑台前,这里四周都立满了照明的火把,佟刚手持一把尖刀站在台上,明灭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
「吉时已到,开烟酪……」伴着一声悠长的吆喝,四个妙龄少女合力担着一个酿酒的坛子走了上来。她们将坛子放在地上揭开封住坛口的红绸,将里面奶油状的烟酪盛在一个个精致的小瓷碗中端给宴席座上的贵客。这是最浓厚的上等烟酪,专供油坊镇上的几位权贵们食用,还有半坛不成形的浆液则是给全镇的百姓和兵丁们享用的。
「上肉咯……」又是一声吆喝,两个团丁一左一右走到一丈青两侧,他们将一丈青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双手搬住一丈青的大腿缓缓地将她从木驴车上抬下来。他们故意将一丈青双腿分得很大,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光洁白嫩的阴户里那根黝黑的木棍是多么扎眼。
「我操,这么粗的棍子都插的进去。」
「嗬,你看棍子上那么多水,这一丈青可够骚的,难怪能榨出那么多烟酪。」
「那是,她们这种跑江湖下九流的出身能有什么好东西。这游街的一路上那棍子捅进去又拔出来几百回,就这都压不住她的骚劲。」
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一丈青的身子给他们从木驴上起了下来。处刑台中央立着一根九尺高的木桩,上面钉着一个大铁环。他们将一丈青抬到木桩上,将她那标志性的大辫子穿进铁环绑了一个绳结,一丈青就这样被自己的辫子给吊了起来。
已经烟毒入骨的一丈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迷离的双眼散发着一股魅惑的味道,她现在只觉得下身一阵恼人的空虚,忍不住就将一双玉手伸到胯下搓揉起来。她一边揉搓一边发出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曼妙的身姿轻轻扭动着,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是旁人砧板上的肉了。
一丈青的身材极好,悬吊起来之后更显得细腰长腿引人遐想,更难得的是一双乳房饱满得挺立着,丝毫不见下垂。佟刚就要从她这一双美乳开始下刀。他左手捏住那樱桃般的乳头将整团乳肉拉成尖笋形,右手刀锋一割将一丈青的乳头连着鲜红的乳晕割了下来。殷红的血液沿着一丈青缎子般细腻的肌肤流下,一丈青却丝毫不觉痛苦,脸上的表情反而更显迷醉。
佟刚首先便割下了一丈青两个乳头,一旁伺候的少女接过,将一枚乳头刺在一根细长的银筷子上,另一枚则衔在了自己的朱唇之间。她双手托举着刺着乳头的银筷,脚步轻盈地走到任凤岐跟前跪低身子扬起下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任凤岐看她面颊羞红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紧张地抖动着,一颗圆润的乳头轻轻衔在她双唇之间。
虽然男人的本能已经在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任凤岐也不禁有些局促,忙问道:「这是做什么啊?」
一旁的乡绅谄笑着说道:「这是本镇的待客之礼,烟酪肉宴上肉畜的乳头要献给贵客。一枚给贵客品尝,一枚当做蘸取烟酪的筷子。嘿嘿,所谓温软新剥鸡头肉,这是女人身上最柔软温存的所在,专员不可不尝啊。」
任凤岐初来油坊镇之时也觉得烹食女匪是大逆人伦之举,只是为了和当地土著打成一片才和他们敷衍在一起。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浸染,他的内心也从这种残暴之举中感受到了一丝丝快意,只是仍不免用「不可拂了众人之意」这样的借口来为自己遮掩。此时他又和众人客套谦让了几句,终于还是接过了少女手中的银筷,然后低头往她唇上吻去。少女的唇柔软带着一丝清凉,只刚一接触,那颗柔软滑嫩的肉珠就被送进了任凤岐的嘴里,而少女已然羞涩地跑开了。
任凤岐微微一笑,来不及回味少女嘴唇那梦幻般的触感,口中已经被一股特殊的甜香所吸引。那是女孩的未经处理的乳头所带的天然的滋味,混合着一点点血液的鲜甜所形成的奇妙味觉。再加上那柔软又弹润的口感,让任凤岐不忍用力咀嚼,只是反复吸吮,咂摸其中的滋味。可是那个肉珠太过弹滑,一不留神便咕噜一声自己滑进了他的肚子。
任凤岐意犹未尽地看向了手中的银筷子,筷子头上还刺着另一枚乳头,这是让他作为蘸取烟酪的工具的。任凤岐将筷头探入眼前的瓷碗中,蘸取了一点浓稠的烟酪,粉红色的肉珠上粘上乳白的酪浆,恰似一枝冬雪寒梅。他将那肉珠含入口中轻轻舔舐,柔软的触感中烟酪已经化作一股浓郁的汁液散满了他的口腔。那滋味有点微酸,又有点清甜,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人如醉如痴。如同酝酿多年的老酒,那味道浓郁却不呛人,绵厚温存回味无穷,仿佛在他口中形成一股酒浆,充裕了口腔后便沿着喉咙一线而下,让人全身说不出的舒泰。
就在任凤岐陶醉在烟酪带来的奇妙滋味中时,一丈青的呻吟声却变得越发娇媚了起来。这会的工夫,佟刚已经从她胸口割下了十几片梅子大小的肉片,一丈青细嫩的胸部已经被割得支离破碎,嫩黄的脂肪鲜红的肌肉全都显露了出来。温热的血液沿着她细腻的肌肤流淌,将她在胯下揉搓的手指都染成了红色。而一丈青却浑然不觉,反而佟刚每在她身上割下一片肉她都要发出一声畅快的鸣叫,仿佛那不是在割她的肉,而是在操她的逼。
那些割下的肉片被放到一旁点着炭火的铁盘上油煎,柔嫩的乳肉几秒钟的时间就给煎成了外焦里嫩的金黄色。几个少女忙将煎好的肉片夹起,送到任凤岐等人盘中。任凤岐夹起一片乳肉放入口中,又用乳头银筷蘸取烟酪混在一起品尝。
乳肉本就是女人身上最肥美柔软的部分,配合上烟酪之后更显得滋味浓厚而不油腻,鲜美醇香更是人间少有的美味。任凤岐禁不住一口气连吃了十几片,全然已经忘了这些肉来自于他的同类。
一丈青的胸脯很快就给割净了皮肉,佟刚又抓起一丈青的脚踝,将她一只纤白的玉足抓在了手中。一丈青虽然是习武之人,但一双嫩脚却是柔若无骨,当真是天生尤物。佟刚先是用一把牛耳尖刀,沿着她的脚踝咯吱咯吱切了一圈,然后刀尖从跟腱的部位刺进去利落地一挑,只听咯嘣一声,一丈青的脚筋就被挑断了。
或许是脚筋被断的剧痛刺激了一丈青麻木的神经,她迷乱的眼睛猛然一瞪,檀口中呼出一声「哎哟」。但是她的神智并未因此清醒,反而像是为了缓解疼痛,将嫩葱般的手指伸进了逼穴里一下一下抽插了起来。
佟刚换过一把细长的柳叶刀,刀身贴着皮肉和骨骼的缝隙从一丈青脚踝的切口伸了进去。轻薄的刀锋像是一条游动的毒蛇般蜿蜒前行,撕咬着骨骼和筋肉的连接。仿佛是感受到了骨肉被剥离的痛楚,一丈青象牙般的美腿不住地颤抖,她的手指像游鱼一样飞快地在肉穴中抽送。嘴里哦哦啊啊的呻吟,胯下噗滋噗滋的水声,脚上咯嘣咯嘣骨肉剥离的声音,三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乐。
也许是受到了烟酪致幻效果的影响,任凤岐眼前一边被割肉一边手淫的女人渐渐与他脑海中另一个女人的形象发生了融合。那个曾经激情澎湃的女青年,现在温婉持家的少奶奶,他年少时的初恋,宋倩楠。烟酪肉释放了他头脑中禁锢在最深处的罪恶,若是她也被自己这样割肉,她会叫得这么淫荡吗?
这个危险的想法刚一浮现,任凤岐突然一个冷战从幻想中惊醒。他惊诧于自己居然会有这样邪恶的念想,回过神来才发现胯下的肉棒已经怒涨了起来。若不是自己坐在桌子里怕是要出个大丑了。
这时佟刚的刀已经将一丈青整个脚掌的筋肉都从骨骼上剥离了开来。他用手指拉住脚踝的伤口向下拉扯,一丈青劲道的脚肉就像脱袜子一样一点一点从脚骨上脱了下来。只是脚趾上的皮肉太过纤薄无法完整剥下,于是脱到脚趾时,佟刚就将她脚趾骨和脚掌的关节切断。一丈青的脚肉柔嫩而富有弹性,只轻轻一抖,那脱了骨的脚肉就又恢复成了一只嫩脚的形状。
佟刚又将她另一只脚掌也剥了下来,一丈青的双脚只剩下了血淋淋的脚骨,而她的一双脱骨嫩脚之中被填充上了嫩笋和烟酪放入了笼屉中清蒸。这道菜还有个名堂叫做「鲜剥笋蹄」,要完整剥下一个女人的脚肉可是十分不易,围观的居民和乡绅都不禁为佟刚娴熟的刀法喝彩。
佟刚仍旧紧锣密鼓地割取着一丈青身上的肉,她的大腿、小腿、屁股、后背都相继被割得见了骨头。这些肉片有的炭烤,有的油煎,广场上无论士绅百姓,都吃得神清气爽满口生津,真如吃了蟠桃喝了仙酒一般。
而这段时间之内,一丈青的双手就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肉穴。佟刚也故意没有割她手臂上的肉,为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尽量展示她的淫荡。现在他要开始割一丈青腹部的肉,这是凌迟碎剐最后的一关,也最考验刽子手的功力。由于到了这时候,受刑的女囚由于失血已经损耗的太多的生命,一旦开膛破肚立刻就会死去,因此这一关讲究的是个「露而不破」,也就是剐去皮肉只剩下一层半透明的腹膜,让围观者都能看到女囚的五脏六腑而女囚又不会立即死去。
佟刚在油坊镇没少干处决女囚的活,对自己的刀功十分自信。他先是捏起一丈青的肚皮用手指捻了一捻,估量了一下厚度之后轻轻地割下一刀。那一刀刀口并不大,但深浅却正合适,将一丈青的肚皮、脂肪、腹肌一层层割开,却唯独没有伤到最下层的腹膜。佟刚得意地一笑,将左手食指从伤口伸进去勾住一丈青的「五花肉」,右手如琴师拨弄琵琶一般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每一刀都割下一片薄厚均匀连皮带肉的「美人五花」,乡绅百姓们更是纷纷喝彩,真是吃得过瘾,看得更过瘾。
一丈青自幼习武,肚子上脂肪极少,整个腹膜几乎透明。火光映照之下,看客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粉嫩嫩的肠子还在肚子里轻轻蠕动,几乎一碰就要倾泻而出。在腹部的最下方可以看到一个干瘪的肉囊,那是她早已被排空的膀胱,膀胱遮掩之下有一个鲜红的肉球正随着一丈青手指的抽送微微颤抖,正是一丈青的子宫。
佟刚这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屠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鼻烟壶样的瓷瓶放到一丈青鼻端,一股刺鼻的恶臭熏得她连打了数个喷嚏。原来这瓶子装的是特制的药粉,这几个喷嚏一打,一丈青混沌的双眼中竟然露出一抹神光。她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接着眉头痛苦的皱紧,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残破的骨架,零碎的血肉,还有像是被露水包裹着的内脏,自己终于被做成烟酪肉了啊。可是自己的双手怎么还在?手指怎会插在那个羞人的地方?就在她疑惑着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一只满是鲜血的大手拖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抬起。
眼前一个凶悍的独眼男人正得意地瞪视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报复的快意。是佟刚!一丈青张了张嘴想要骂上两句,可气若游丝的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佟刚嘴角一挑狞笑着说道:「哼哼,一丈青,这就是你不识抬举的下场!还想说什么话,留着跟阎王爷说去吧!」说着他右手指甲一抠穿破了一丈青的腹膜,抓住了她那温热的子宫猛力一扯。这下本已经没有多少皮肉连接的阴户连同整条阴道都被佟刚直接从她的肚子里掏了出来。而一丈青的腹膜在这样的撕扯之下终于破裂,那些肠肠肚肚哗啦一声都流到了地上。一丈青看了一眼那个被佟刚抓在手里炫耀的肉团,眼前一黑终于香消玉殒。
佟刚做完了凌迟的活计,这才入座和众乡绅一起享用烟酪肉的美味。一丈青的子宫和阴道都被切成了几乎透明的薄片,就这样被众人蘸着烟酪生吃了事。那道美味的「鲜剥笋蹄」蒸熟之后更是色香味俱全,众乡绅尝过都是交口称赞。
而油坊镇的百姓也没闲着,他们在副官的组织下将一丈青的骨架内脏也都瓜分的干干净净,这些东西拿回家煮一煮也是难得的下酒好菜。一丈青的首级则被佟刚叮嘱留下,他要洗洗干净拿来泡酒。
当晚宴会结束之后,任凤岐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浑身燥热,绮念纷纷难以入眠。原来烟酪肉还有助淫的效果,这一夜何止是他任凤岐,整个油坊镇男人们的欲火都被点燃了。也亏得当地的乡绅颇为周到,安排了一个姑娘来服侍他。这也是他到了油坊镇以来第一次把持不住自己。
他熄灭了灯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床帏间奋力驰骋。身下的娇娃婉转哀啼,他脑海中时而闪过自己的结发妻子,时而闪过千娇百媚的如意,一会想起英姿飒爽的一丈青,一会又想起了让他不无遗憾的宋倩楠。宋倩楠啊,此时此刻她是否也正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一想到这里,任凤岐不自禁又加大了挞伐的力度,身下的娇娃叫得也更加动听了……
第七章
一场烟酪肉盛宴燃烧了镇里所有男性的欲望,油坊镇的女人们都被折腾得魂飞天外。激情燃烧过后的人们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只有那些暗娼的屋里还挤着些娶不上媳妇的穷棒子等着发泄欲望。
任凤岐也很快就搂着怀里的娇娘睡熟了,也许是长久的压力得到了释放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随着轰隆一声炸雷般的巨响,任凤岐本能地抓起枕头下的手枪坐了起来。耳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嘈杂之声他急忙披上外衣就冲了出去。沉沉夜色之中,任凤岐远远望见一片火光,噼噼啪啪的枪声和呐喊声不断传来。
待赶到寨墙附近任凤岐才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游击队和土匪组成的联军趁着油坊镇保安团最松懈的时间发起了进攻,原本坚固的寨墙被炸开了一道四五米长的缺口。联军正对着这道缺口发起猛攻,完全被打懵了的团丁仓惶地用手中的枪械还击却收效甚微,反而有几个倒霉鬼被枪法精准的游击队员打中跌落了下来。
就在团丁们士气即将崩溃的时候,佟刚终于带着援军赶到了,这些兵痞一个个盔歪甲斜,有的才刚刚睡下就被惊醒,有的还在暗娼的肚皮上耕耘就被班长揪了出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攀上寨墙,却大部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将枪杆子举过垛口往墙下胡乱开枪,根本不管能不能打中目标。
佟刚大声呼喊勉力维持着指挥,但没喊几声刚刚愈合的伤口就重新裂开,鲜血浸透了缠在脖子上的纱布。任凤岐见情势危急,砰砰对天鸣枪两声大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拆门板,拆房子!把缺口堵住!!」说着他也顾不得身份,抬脚将一处民房的门板踹了下来,举起就往缺口顶了上去。
佟刚见状一脚将身边的副官踹了个趔趄,喝骂道:「狗日的,还不快去保护任专员!!」副官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带了一队人过来替换任凤岐。团丁们见任凤岐都拼命了,军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任凤岐做出表率之后也不再冲锋陷阵,转而开始对着被惊醒的居民们呼喊起来:「父老乡亲们!土匪打上门了!快抄家伙上啊!!快把寨墙堵上,要是让土匪进来你们的老婆孩子就全完了!!」
油坊镇的百姓经他这么一喊终于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更有不少主动拆下自家的门板去堵寨墙的缺口。局势终于开始向着油坊镇一方倾斜。
这时宋倩楠也带着自家的几个护院赶到协助防守。这位当家少奶奶云鬓散乱衣衫不整,显然也是听到动静才慌忙爬起来的。看到了呼喝指挥的任凤岐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紧蹙的蛾眉也舒展了几分。混乱之中任凤岐也看到了宋倩楠,他身上的紧张与杀伐也在一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对宋倩楠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轻声说道:「也不知怎的,一看到你,我的心就定了。」
宋倩楠脸上微微一红,又赶忙正色道:「别胡说,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任凤岐神色也郑重了起来,「土匪炸开了寨墙,又被咱们堵住了。可难保不会再被他们炸开,天亮之前还不能放松。你让这些护院帮忙就行了,快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别给流弹伤着。」
宋倩楠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保护好自己,叫弟兄们撑住,我去给你找个大家伙。」说罢她转身招呼两个民壮就又奔向了佟家大院。
如任凤岐所言,油坊镇外的群匪联军也不会轻易放弃,映山红弹无虚发,每开一枪便有一人从寨墙上跌落。罗老耙却眼见原本被炸开的寨墙又被堵住不禁焦躁起来,「红当家的,你可是打了包票能破了这寨墙的!现在又给他们堵住了,你可得拿出办法来!」
映山红表面沉着冷静,但其实内心的焦急一点也不比罗老耙小。只可惜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整合这支土匪武装,以至于明明已经炸开了缺口却又被任凤岐堵住了。可是现在自己能用的就只有这些乌合之众,硬上也得上。她一双凤眼凛然一扫,几十年悍匪的罗老耙登时就闭了嘴。映山红抓起仅剩的一个炸药包喝令道:「文海!你带同志们掩护我!」说着提起炸药包就要冲锋。
刘文海一把将她按住说道:「队长,让我来吧,老百姓不能没有映山红!」
他劈手夺过炸药包,不由分说就冲了出去。
映山红也不矫情,带领着游击队员和一众匪徒对着寨墙上的团丁一通猛打,一下将寨墙上的火力压了下去,刘文海就趁着这个空当舍命冲锋到了寨墙下。墙上的佟刚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指挥着全员向他集火,一时间子弹,石头,木块,纷纷向刘文海打来。刘文海眼看已经来不及固定炸药包,索性将炸药包捂在胸前,整个人扑在了寨墙的缺口处。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漫天尘沙之中寨墙又被重新撕开。映山红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同志们,冲啊!」罗老耙也跟着嘶吼起来:「都给老子上啊!先进城的赏大洋一百!」
群匪这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就向裂口冲了过来。可就在这时,一道火舌撕裂了腾起的烟尘,当先的几个土匪和游击队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就给死成了碎片。后面的人眼看着前面的同伴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肉全都被吓得愣在了当场,还是映山红见机得快,高喝一声:「快卧倒!是重机枪!」
这就是佟家镇宅保命的秘密武器,一架马克沁重机枪。若不是宋倩楠及时将这个杀神搬了出来油坊镇怕是真要被攻陷了。
在突突突的枪声之中,又是十几个人被机枪的子弹打碎,联军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卧倒掩蔽。还有些被吓破了胆的匪徒扔了手里的家伙转身就跑,可人腿哪里跑得过子弹,转眼就都倒在了枪口之下。
映山红眼望着重机枪那尘嚣之中露出的狰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油坊镇何时藏了这等大杀器,竟然无人知晓,难道这次真要折戟沉沙?她手中的这支乌合之众顺风时还能一鼓作气,如今遇到这种挫折登时军心就躁动了起来。
在重机枪的镇压之下,墙外的联军纷纷趴在地上不敢露头,而重机枪也没有轻易开火,一时间战场上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这时寨墙上任凤岐的呼声打破了沉寂,「弟兄们!我是国民政府派来的剿匪专员任凤岐,我知道,你们都是被映山红这个赤匪骗了,只要你们迷途知返我绝不为难!本官对天发誓,投降者不杀!谁能活捉映山红,赏大洋三百,当营长!」
任凤岐话音刚落,寨墙上就响起了彻底连天的呐喊,「投降者不杀!活捉映山红赏大洋三百,当营长!投降者不杀!活捉映山红赏大洋三百,当营长……」
这些土匪哪里有什么节操可言,一听到投降不杀的保证立刻就有几个人高举双手喊起了「投降」。映山红心知不妙,正想带领游击队撤退,突然一个人扑到了她身上大喊了起来,「我抓住映山红了!我抓住映山红了!」映山红大怒,反手一枪就打爆了那人的头,可是接二连三的不断有匪徒扑来,寨墙下登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平明时分,任凤岐喝了一口手中的浓茶,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地从岗楼中站了起来。经过昨晚的一场大乱,被他视作眼中钉的映山红被反水的土匪生擒,此刻他的心情难得的轻松。这一战收降了自罗老耙以下土匪一百多人,映山红游击队大部分被剿灭,只剩下少数几个也全都被俘虏,其中就包括映山红和前不久被他们故意放走的沈青荷。不过昨晚局势混乱,任凤岐只是命人将这些收降的土匪和俘虏就地看押,待天明再做处置。
这时佟刚也重新包扎了脖子上的伤口,上到岗楼来请示道:「报告专员,所有收降的土匪都已经登记造册,卑职以为咱们是不是搞一个献俘仪式,让全镇的人都看看这些土匪的下场,尤其是那几个赤匪。」
「我正有此意。」任凤岐点了点头说道,「佟团长啊,这次剿匪能收全功,你功劳不小。待战报送上去之后少不得要有一步高升啊。」
佟刚虽是满脸兴奋之情,但言辞仍是十分谦恭,「都是专员运筹帷幄,卑职哪里有半点功劳。」
「呵呵呵,你也不必过谦,有功之臣党国向来不会亏待。难得你忠勇过人,做事又稳妥可靠,正是党国需要的人才。」任凤岐稍稍一顿,又继续说道,「只是这荆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不知道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佟刚听出他话中提携之意,赶忙说道:「卑职一点微末前程,全在专员提拔,只要能为国家效力,卑职一定赴汤蹈火,绝不辜负专员知遇之恩。」
任凤岐微笑道:「赴汤蹈火什么的倒也谈不到,我在海关总税务司有几个朋友,他们那里组建缉私队正缺人手,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佟刚一听有这样的肥差岂不强似窝在这大山沟沟里几百倍,当即给任凤岐深鞠一躬说道:「卑职多谢专员栽培,定不负专员知遇之恩提携之情!」
任凤岐满意地笑道:「哈哈哈哈,佟团长客气了,今后只要你尽心为党国效力,何愁没有飞黄腾达的一天。眼下咱们就不用多客套了,你先去安排献俘仪式吧。」
「是!」佟刚答应一声小跑着下了岗楼,任凤岐望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敛,目光中隐隐透出寒意。
油坊镇的百姓们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几乎都没睡觉,一听说佟团长要带着俘获的赤匪游街纷纷挤上了街头,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搅得油坊镇天翻地覆的映山红到底长了几条胳膊几个脑袋。
在油坊镇的寨墙外,任凤岐长袍马褂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戎装挎刀的佟刚带着荷枪实弹的兵丁两旁站立,罗老耙和一众匪徒被围在当中战战兢兢。
「罗老耙!你可知罪吗?」任凤岐喝道。
「小的在,小的知罪。」罗老耙跪在当地膝行而前说道,「小的猪油蒙了心,不该听映山红这贱人挑唆冒犯专员虎威。专员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小的这回吧。」
任凤岐冷着脸说道:「哼,你这厮为祸地方多年,早已恶贯满盈。本该一枪毙了你,念在你有悔过之意,本官又曾下令降者不杀,权且留你一命在佟团长麾下听用,若是再有不轨决不轻饶!」
「专员圣明!您就是我罗老耙的再生父母啊!」罗老耙跪趴在地,一众大小匪徒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地高呼。
任凤岐不再看这些人,转而看向一旁被俘的游击队员。他初到油坊镇时曾和映山红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的她蒙着面,任凤岐直到此刻才看到她的真容。这个兴风作浪的女赤匪并没有传说当中的青面獠牙,也没有很多男人意淫当中的天姿国色,她的面容清秀而柔和,若是换上一身锦缎衣裙俨然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她那一对神采飞扬的凤眼却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子所能拥有的,虽然此刻她被反剪双手绑着,但那双眼睛看向任凤岐却满是不屑,仿佛正看着一只在历史车轮前面挥舞着手臂的螳螂。
任凤岐不得不承认,虽然论姿色映山红不如宋倩楠,但她这副昂扬的精气神却远胜了这位少奶奶。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谁会在乎一个阶下囚的态度呢?任凤岐象征性地问道:「映山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映山红反唇相讥道:「你还是想想你要留下点什么话吧。革命者是杀不绝的。」
「哼,冥顽不灵。进城!」任凤岐也不和她斗嘴,勒转马头向油坊镇中走去,映山红和一众俘虏也在保安团的推搡下跟着走进油坊镇。油坊镇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女中豪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当看到映山红被人五花大绑走过来,人群立刻喧哗了起来。
「唉哟,这就是映山红啊,小妮子长得可够精神的。」
「有个屁用,这不还是给活捉了,早晚也是挨操挨刀的命。」
「这说书的说大英雄游街不都得唱戏吗?这映山红怎么不唱两句?」
「是呀,是呀,唱两句,哪怕喊个『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也好啊。」
「唱两句,唱两句……」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周围的人群都开始鼓噪起来要听映山红唱戏。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大英雄游街都不能失了气概,映山红这么大的名头要是不唱两句那便太无趣了。
映山红开始还默不作声,人们只以为她到底是个女流,早就给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唱戏。就在他们渐渐觉得无趣的时候,映山红凤眼中陡然射出一阵精光,一声爆喝压过了全场的喧哗,「民国十一年!」
「民国十一年?哪出戏唱的是民国十一年?」「我看这不是要唱戏。」「嘘,别废话,听听她说什么。」民众们都被她突然发声震惊,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映山红见气魄已经压倒了众人,继续大声说道:「民国十一年,洪水破堤冲毁油坊镇农田,百姓颗粒无收。郑家屯粮抬价,数百口饥民跪在郑家门口求郑老爷开恩,郑家开枪打死打伤几十人!」
「民国十四年,佟家的恶犬跑去曾二家偷鸡反被鸡骨头卡死,曾二全家被迫给狗披麻戴孝,曾二的女儿也被佟家杀死当狗肉吃!」
「民国十五年,佃户冯六为给亲娘看病借了沈家的高利贷,结果媳妇被沈家抢走抵债,冯六也被打断双腿,全家上吊而死!」
映山红一件一件数着油坊镇几大家族做过的恶事,走在队伍前面的佟刚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就像是在林子里被恶狼盯上了一样。他惊慌地四下张望,看到的却是一个个沉默的居民。
映山红还在滔滔不绝地痛斥他们的罪状,「民国十七年的宋老三,十八年的康顺子,一直到今年让他们害死的教书先生陈海和如意。你们辛苦劳作了一辈子,收成都到哪去了?凭什么有的人可以作威作福,有的人就是猪狗畜生?!你们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害人的土匪?!」
「闭嘴!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佟刚气急败坏地嘶吼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怕了!你们看到了吗?他也会害怕!他怕的不是我,他怕的是你们!他怕呜呜,呜呜呜——」映山红还没说完,两个士兵已经用一条麻绳将她的嘴勒了起来。恼羞成怒的佟刚走过来狠狠抽了她两鞭子,映山红的眼中却没有愤恨,只有嘲谑,那眼神就像是一个赤裸的女子在看着一个阳痿的男人。
佟刚怒不可遏,嗤嗤两把将映山红的上衣撕碎,露出她雪白的胸脯,「拿铃铛来!」一个掌管女刑的卒子立刻会意,拿出两个带着锋利钩子的铜铃。佟刚掐住映山红的乳房,将乳头挤得挺立起来,锋利的钢钩就将她那娇嫩的乳头刺了个对穿。
映山红两个敏感的乳头都给挂上了铃铛,佟刚却还不解恨,喝令道:「把这个女赤匪的裤子也给我扒了!」
「是!」几个狗腿子一拥而上,有的抱腰有的抓腿,三下两下就把映山红的裤子扒了下来。映山红双腿笔直修长,常年的运动让这双玉腿具备了优美的曲线,那白花花的屁股也显得格外挺翘。双腿间一从乌黑茂密的卷毛,将那个让无数男人幻想过的玉洞严密地遮蔽起来。佟刚却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了那从毛发之中,映山红再怎么坚强也终究是女流,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亵玩也不禁夹紧双腿扭动着屁股想要躲避,但这样的反应在别人眼里却反而成了出丑的表现。
「哼,你不是硬气吗?给男人一摸还不是照样发骚?今天我就让你骚个够!
拿逼钩子来!」佟刚一声令下,那卒子又掏出一个钝头铁钩递了过来。那个被称作逼钩子的铁钩足有半尺长,顶端虽然无尖却有个梨形的机关,插进女人的肉洞里之后只要转动机簧就能让梨头胀大,直到卡死在肉洞里。
佟刚也不做丝毫润滑,分开映山红的阴唇就狠狠地将逼钩子插了进去。映山红痛的惨叫一声,鲜血顺着洁白的玉腿就流了下来。「他妈的,居然还是个雏儿!」
佟刚骂了一声,将一根绳子拴在铁钩尾端,像是牵牲口一样牵着映山红前进。
映山红下体之中又胀又痛,在佟刚的拉扯之下,她只能将下身挺起岔着双腿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故意将自己的下体展示给人看,在加上乳房上一对叮铃铃作响的铜铃,映山红此刻的形象看起来简直是下贱到了极点。
但是围观的人群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喧哗,只有一些地痞无赖还在嬉笑侮辱着映山红,更多的居民则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看已经来到了镇公署前匆忙搭就的受降台,想到原本声势浩大的一场游街竟变得如此虎头蛇尾,佟刚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一拽手中的绳索,喝道:「走快点!你个狗日的!」
映山红吃他这么一拉,身子猛然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接着胯下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这个身经百战的女英雄也不禁发出了低沉的呻吟。殷红血水顺着她洁白的玉腿滴落,接着就是一股浑黄的尿液流淌了出来,原来在佟刚猛烈的拉扯之下,她的尿道已经被撕裂了。
看着这个叱咤风云的女英雄两股战战尿液失禁的狼狈模样,佟刚终于又有了几分得意之情,他拉住任凤岐的马缰绳将他从马背上扶下来,然后大声宣布道:「全体立正,下面有请任专员训话!」
经映山红之前这么一闹,任凤岐心中的喜悦之情也已经消退了大半,但此刻也只能将仪式进行下去。他站上台前高声讲道:「众位乡亲,众位父老,鄙人任凤岐,受国民政府委派前来油坊镇剿匪。经查证,赤匪映山红纠集党羽,杀人越货,为害地方。有赖各位贤达倾力相助,终于将大小匪首或擒或杀,映山红也生擒到案。从今往后,油坊镇就太平了!!」
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佟刚牵着映山红从一排乡绅们的座位前走过。乡绅们早就对这个游击队长恨之入骨,如今看到她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尽皆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而映山红虽然形象凄惨,但眼神中仍然看不到丝毫的软弱,她坚定地相信这些社会的蛀虫早晚会被铲除,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自己一方。
直到她走到了宋倩楠的座位前,一往无前的映山红突然愣住了。她凝视着座位上的佟家少奶奶,眼神先是疑惑、茫然,继而便带上了浓重的失望和伤感。宋倩楠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就要询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但在佟刚的牵引下,映山红已经踉踉跄跄地走下了台。
一场献俘仪式草草收场,众乡绅不免又要对着任凤岐恭维一番。待众人散去,镇公署任凤岐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任凤岐和宋倩楠。
宋倩楠看着任凤岐一副悻悻之色不禁问道:「怎么,如今你大功告成了,不应该很开心吗?」
任凤岐眉头微蹙,眼望着空荡荡的窗户说道:「原本是有些高兴的,但是游街时映山红历数油坊镇大户们的种种罪状,唉,确是让我高兴不起来了。也许她说得对,这些大户们如果不知收敛,造反的人是杀不绝的。」
宋倩楠神色也有些黯然,「为富不仁的事情佟家之前也没少做,自从我当了家以来已经尽力约束族人。唉,从前我们还想着要改变世界,可是现在,要改变一个小镇都是难比登天。」
任凤岐也不想话题太过沉闷,重又振奋说道:「不过我想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好的,将来扫平天下,人们总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宋倩楠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映山红她们也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只不过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她看我的样子很奇怪?她那副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任凤岐道:「却是有些奇怪,不过现在游击队已经全军覆没,她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宋倩楠道,「我想去牢房看看她,跟她问个明白。」
「也好,我陪你去吧。」任凤岐站起来说道。
「还是我自己去吧,免得让她多心。现在她那副样子,也不怕她有什么图谋。」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商量。」
映山红和几个游击队员一进牢房就被砸上了手铐脚镣,映山红、沈青荷还有三个男队员被他们像牲口一样关在一间窄小的牢房,毫无隐私可言。男队员们脱下上衣为映山红遮住身体,但映山红下体中还塞着那只铁钩,那又胀又痛却又难以启齿的感觉让她心乱如麻。曾经身受淫辱的沈青荷十分明白映山红的痛苦,她试探着说道:「队长,要不,我帮你试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取出来?」
映山红对这个东西可是深恶痛绝,当即点头表示同意,沈青荷这才低头看向映山红的私处。只见映山红娇嫩的阴部已经有些红肿,黑色的铁钩没入在粉嫩的肉穴中像是一条恐怖的怪蛇在撕咬猎物。肉穴周边都是一些已经干涸的血痕,卷曲的阴毛也被凝固的血痂沾成一片一片的,那惨状让沈青荷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试探地握住那只可怖的铁钩,可是刚刚一碰,映山红的双腿就猛然一抖,显然是痛得厉害。沈青荷见一丈青疼得厉害赶忙就松了手,映山红道:「别怕,长痛不短痛,我忍得住。」沈青荷艰难地点了点头,再次握住了铁钩。
就在她试探着将铁钩往外拔的时候,牢房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能拉!
你这样会疼死她的!」
一丈青和沈青荷抬头望去,正见着宋倩楠提着一只盒子走了进来。她仍是一副端庄素雅的少奶奶打扮,微蹙的秀眉,手中的佛珠,无不透露着一股悲悯的气息。宋倩楠将一个小小的铜钥匙递给沈青荷道:「那钩子尾端有个小洞,用这把钥匙顺时针转上五圈就能拿下来了。」
沈青荷依言照做,那铁钩果然就像熟透的果子一样从映山红身上脱落下来。
沈青荷看向那血淋淋的钩柄,原来那笔直的钩柄上嵌着一圈伞骨一样的钢条,只要上紧机扩,这些钢条就会像灯笼一样撑开卡在女犯体内。沈青荷愤恨地将这东西丢在墙上,她痛恨的不单是这些剥削者的手段下流,也是痛恨着自己也是靠着这种下流手段积累的财富长大的。
宋倩楠打开自己的小药箱,递给沈青荷道:「先用这个药水给她清洗一下,然后用纱布敷上这个药粉。」
沈青荷依言为映山红处理了伤口,映山红这才挣扎着坐起来说道:「好一个佟家少奶奶,难怪人家都说你是观音菩萨转世,对我一个死囚还值得你这般慈悲吗?」
对于映山红的讥讽宋倩楠毫不意外,她摇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慈悲什么的我可配不上。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你们才是想普度众生的。」
映山红秀眉一挑,直视着宋倩楠的眼睛说道:「是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宋倩楠身子微微一震,她过去的经历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在油坊镇知道那段往事的只有任凤岐,这个映山红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呢?
看着宋倩楠震惊的模样,映山红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记得我了也不奇怪,毕竟那时候你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学生领袖,而我只是仰望着你光环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你,你在北平读过书?」宋倩楠惊道。
「是啊,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走上革命道路的第一个导师。如果不是遇到你,或许我这一辈子就庸庸碌碌地过去了。那天许许多多的同学倒在了军阀的枪口之下,而你作为组织者却没有参与游行。很多人猜测是你出卖了同学们,但我始终认为你一定不会的。你是一个把理想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叛徒的。」说到这里映山红不禁也是一声长叹,「唉,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地主家的少奶奶。」
宋倩楠脸色煞白,十年前那场失败的学生游行一直是她的心病,正是她的幼稚害得上百个风华正茂的学生惨死在枪口之下,因此她才黯然离开了北平。宋倩楠看着牢狱中的映山红脑海中涌现出一个个曾经鲜活却骤然陨落的形象,陡然间一个机敏可爱的女孩和眼前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宋倩楠惊叫出来,「杜鹃?你是杜鹃吗?」
映山红淡然一笑,说道:「久违了,学姐。」
宋倩楠几乎要跌倒,眼前这个女战士正是当年受自己鼓动参与游行的学生之一。万幸她没有死在那场惨祸之中,可不幸的是十年后的今天,她再一次因为自己被推向死亡。
相比于宋倩楠的惊诧,映山红却十分淡然,「自从两年前我跟大部队失散来到油坊镇组建游击队我就听说了你的名字,但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当年那个嫉恶如仇的宋倩楠学姐会变成她最痛恨的害民贼。」
「我没有!」宋倩楠抗辩道,「我承认我是在逃避当年的失败,但我自从来到油坊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尽可能保护百姓们免受欺压!」
「是啊,所以你才得了个『菩萨在世』的名号。」映山红悠悠地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你说什么?」
「我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从前在北平读书我还以为这只是庄夫子的激愤之言,后来我才逐渐明白,这道理再对也没有了。」那个曾经站在台下,一脸崇敬听着宋倩楠演讲的后辈,此刻却像是一个前辈一般给宋倩楠讲着她的道理:「你越是表现的慈悲,就越会害死更多穷苦百姓,因为你所在的立场天然就是和他们对立的。你救下一个人,你背后的阶级就会吞噬掉一百个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他们觉得你们还有一点良心,他们就会想着万一你们会可怜他们,他们就会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希望冻饿而死,而不会绝望地起来造你们的反!你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为了让百姓们活的更好,而是为了能奴役他们更久!」
「不是的,我并不想奴役他们。」宋倩楠额头汗如雨下。
映山红摇摇头说道:「无论你的本心如何,你的所作所为都造就了这样的结果,只因为你站在了大盗那边,你越是圣人,就有越多的人死在大盗手里。」
宋倩楠哑口无言,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向监牢外走去。
这一刻,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打造了十年之久的象牙塔被击碎了。
第八章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任凭宋倩楠拼命瞪大眼睛也看不到脚下的路,她只能摸索着缓缓前行。
恍惚间,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宋倩楠不顾一切地向着光亮处奔去。那光点越来越大,陡然间天地都有了色彩。
红色的天,红色的地,血一样红。血红的大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女学生的尸体,一个个身穿黑衣的军警一边调笑着一边翻捡她们身上值钱的物事。
「嘿嘿,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一个士兵腰间掖着一件学生的蓝色短旗袍,一手高高举着一件白色的西式胸罩。他另一只手中还抓着一个女学生柔软的手臂,她鲜血淋漓的头软软地垂着,裸露的乳房告诉大家那些衣物正是从她身上被掠去的。
「操,这都没见过,这叫『妈妈罩子』,西洋人的玩意。」
「嘿嘿,这可不错,回头可以送给相好的。」
另一个士兵正抓着一个女学生的脚踝,将剥下的鞋袜塞起来,顺手还不忘揉一揉女学生那柔软的脚掌,「妈的,这女学生的脚真他妈嫩。可惜就这么死了,要是能娶上这么个嫩脚媳妇,老子一天操她八回!」
「狗日的,别做你的白日梦了。这些个娇小姐你养得起吗?能在这些娇小姐的身子上摸两把就算造化了,嘿嘿嘿。」另一个士兵将一个女学生的尸体剥得精光,还十分恶趣味的掰断一根树枝,粗暴地捅进了女学生的阴穴和肛门。
他们搜刮干净一具女学生的尸体就抬起来扔到一架牛车上,不一会车上就堆满了一具具白花花的年轻女尸。她们赤身裸体毫无尊严地像货物一样堆在一起,年轻的肉体任由这些屠夫品评。
陡然间,车上一具女尸睁开满是怨气的双眼死死瞪视着宋倩楠。宋倩楠吓得惊叫一声,结果满车满地的女尸像是被惊动了一般,纷纷睁开眼睛瞪视着她。霎时间连那片血红的天空上都布满了怨恨的眼睛。
宋倩楠吓得连连后退,那些捡拾女尸的军警也注意到了她,「嘿嘿?这还有个漏网的!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宋倩楠惊慌之下转身就跑,哪知道一转身却正撞上一支枪口,持枪之人竟是任凤岐。
「凤岐!?怎么是你!?」
「这些同学都是你害死的!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不,不是的……」
「我一再劝你可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没有,不是我害她们的!!」宋倩楠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任凤岐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把她们带上死路,现在你该给她们偿命了!」
砰的一声枪响,宋倩楠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来是丈夫佟守忠在摇晃自己的肩膀。
「倩楠?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佟守忠用自己的睡衣为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爱。
宋倩楠喘息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却是南柯一梦。惊魂未定的她将身子缩进佟守忠怀里,嘴里却还在逞强着说道:「没什么,梦到些以前的事罢了。」
佟守忠紧紧搂着给冷汗浸湿的妻子,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你太坚强了,遇到什么麻烦都不肯别人说,我真担心你有一天会崩溃。有什么让你不安的事情告诉我好吗,至少也让你能轻松一点。」
宋倩楠的头埋得更深了,她已经习惯于一个人扛起一切,并非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她只是不想再伤害到任何人。但是过多的压力也确是需要宣泄的,她抓住丈夫的手塞进自己的睡衣里,嘴里呢喃着,「守忠,我想要……」
锦帐罗帷,翻云覆雨,宋倩楠修长的玉腿紧紧盘着丈夫大起大落的腰胯,晶莹剔透的脚趾一时蜷缩一时舒展。此时的宋倩楠已经全然放空了自己的脑子,她只是紧紧搂着丈夫,希望他插入得更深,更猛。这一刻她不再是学生领袖,不再是逃避现实的失败者,也不再是佟家的当家少奶奶,此刻她觉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那一截不断抽搐着喷吐淫液的肉穴。
宋倩楠双眼迷离,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压抑着叫床的冲动。佟守忠抽插的力度越来越强,两人交合处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成了一串鞭炮。宋倩楠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她伸手抓过一只枕头紧紧蒙在自己脸上,然后便舍弃了全部自尊放肆地淫叫了起来。那声音即便是透过枕头传来显得十分沉闷,但仍是放浪至极,让人绝想不到会出自那个端庄贤淑的少奶奶之口。
「啊,啊,使劲,再快点再快点,哦,快操我,快操我,哦,哦,要死了,哦,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操,操,操,操,啊————」
枕头之下发出一声无比畅快的叫声,宋倩楠紧缩的阴道中噗呲噗呲喷出一股浓厚的阴精,洁白的美腿无力地从丈夫腰间滑落,她就像是死了一样不再发出一点声息,只有高潮的余韵带动着她的肌肉时而发出的颤抖宣示着她还活着。
佟守忠也是狠狠抽插了几下将精液射进了宋倩楠的子宫,他抽出肉棒,用一条丝绢爱怜地给妻子清理着下身。掀开妻子脸上的枕头,只见她面带春潮香汗如雨,一双妙目满足地合着,红艳艳的唇角微微上扬,方才噩梦的阴霾已然一扫而光。
佟守忠脸上的忧虑却越发深沉了起来,妻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当她承受太大压力的时候就会向自己疯狂索求,如同吸食鸦片,佟守忠不禁担心她这样下去精神会垮掉。
「倩楠,我们离开油坊镇吧。到省城去,或者去上海,北平,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咱们谁都不管,只要无忧无虑的活着。」
宋倩楠慵懒地翻个身搂住了丈夫的脖子,娇艳的香唇用最缠绵的口吻吐出了最冷酷的话:「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像花魁如意和她相公一样吗?只要人活着,哪里能无忧无虑呢?」
佟守忠道:「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这些年你承受的太多了。」
宋倩楠叹了口气,却没有接丈夫的话:「唉,可惜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为你接续香烟。」
「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佟守忠道,「只要你快快乐乐的,今后我们生一百个孩子。」
「好,」宋倩楠又往丈夫怀里偎了偎,「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几天,等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我就跟你走,你带我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说到后半句时,她的声音已轻细如梦呓,说完整个人就似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清早醒来,任凤岐走出卧房想要舒展一下身体,散步至佛堂前,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铎铎的木鱼声。任凤岐好奇地等在门口,不一会诵经声止歇,里面出来的果然是宋倩楠。
「这么早就来佛堂诵经,你还真是虔诚啊。」任凤岐说道。
宋倩楠说道:「最近死了这许多人,我多念几遍往生咒,替他们超度一下。」
「说起来,映山红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打算就在油坊镇处决她。昨天你去探视,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宋倩楠看着任凤岐,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原来在北平时是我的一个学妹,十年前那件事她也参与其中,万幸活了下来。」
任凤岐听出她话中的伤感之意,宽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偌大一个中国,你一个真理,他一个主义,每天纷争不休何时能天下太平。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太平日子,翦除这些暴乱分子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宋倩楠不置可否,转而说道:「这里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后你也该回南京了吧。」
「是啊,这次一别也许就再难相见了。」任凤岐也不禁有些伤感。
「相见不如不见,你尽管去治国平天下,我就守着我的小日子就好了。」宋倩楠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十年前是他从死亡的深渊中将自己拉了回来,十年后又是他的出现将自己的平静生活打破。曾几何时,她还想着和他共携鸳梦,谁想到他们却会走上完全相反的道路。
任凤岐一时间沉默无言,还是宋倩楠说道:「今晚我们开一个庆功宴吧,把镇上的头面人物都聚起来,庆贺你大功告成,也庆贺油坊镇周围的匪患终于被扫清了。」
任凤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啊,看来你是等不及要给我饯行了。也罢,能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桩快事。」
与宋倩楠别过之后,任凤岐回到镇公署办公,处理剿匪的善后事宜,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置映山红。
「映山红是有名的赤匪,我这次来督导剿匪倒有多一半是为了她。这些赤匪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蛊惑人心,因此消灭赤匪最重要的不是消灭他们的肉体,而在于消灭他们的精神,消除他们对百姓的蛊惑。」任凤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昨天游街的时候咱们一时大意,让这个赤匪口出悖逆,现在最好能想个一举两得的法子,处决映山红的同时消除她的影响。」
「专员说得对,我老郑早就恨得她牙根痒痒。依我看这事情也好办,让全镇的男丁挨个操她一遍,以后谁再提起她都得说这是个臭婊子。」一个相貌粗鲁的乡绅提议道。
「不妥不妥,那么多人操过,肉都没法吃了。我看不如剥皮,剥皮实草挂在旗杆上,让后人都知道赤匪的下场。」
「要我说就千刀万剐,全镇的男女老少一人吃一口。大伙都吃了赤匪的肉,以后谁再想着投赤匪就得掂量掂量。」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如何处理映山红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佟刚说道:「专员既然打算杀人诛心,我看莫不如『唱大戏』吧,咱们油坊镇也有几年没用这一手了。」
佟刚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表示唱戏这主意不错。任凤岐疑惑道:「佟团长,你说的这唱戏是个什么名堂?」
佟刚一番解释,任凤岐这才知道原来油坊镇还有这许多手段,不过这「唱大戏」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映山红最后的归宿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佟家派下人来请任凤岐赴宴。宴会厅中,油坊镇众多头面人物已经到场,恭候这位钦差大臣入席。比起初到油坊镇那次的接风宴,这次的庆功宴显然大家兴致更高。宴席之间推杯换盏,连一向不善饮酒的佟守忠也几次向众人劝酒,到宴席结束时已经有几个乡绅醉得不省人事。
佟刚由自己的副官架着回了保卫公署,佟守忠更是让两个仆人抬回了卧房。
任凤岐也已经喝得晕头转向,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却也是摇摇晃晃。宋倩楠忙叫下人将他扶住,任凤岐手掌揉搓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多谢佟夫人款待。油坊镇,是个好地方啊。当年在北平的时候我就想着找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耕读为乐不问世事。想不到啊,我没做到的事,反而却是你做到了。」
宋倩楠道:「是啊,世事无常,十年前的时候我们都想不到如今的模样。」
「那如果,如果能回到过去,再选择一次,你觉得世界还会一样吗?」任凤岐醉眼惺忪地看着宋倩楠。
宋倩楠轻叹一声道:「我不杀伯仁的事自古常有,也许我们能避免一些现在的悲剧,但谁又能保证不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呢?」
任凤岐抚掌而笑,说道:「好,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说着端起桌上半壶残酒一饮而尽,然后便踉踉跄跄出了宴客厅。
宋倩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他说这番充满暗示意味的话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可是箭在弦上也由不得自己了。想到这,她自己也饮下一杯酒,招呼道:「翠儿,把后堂那个食盒拿来。」
一个叫翠儿的丫鬟从后堂拎出来一个食盒,「夫人,咱们去哪呀?」
宋倩楠接过食盒道:「不用你去,我去看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油坊镇的监牢内,映山红和几个游击队员挤在狭窄逼仄的牢房里听着不远处传来几个狱卒喝酒划拳的声音,不一会似乎是有杯盘落地的碎瓷声,接着监牢内就安静了下来。映山红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手扒着监门往外看去,正见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来,不是宋倩楠又是谁。
宋倩楠打开牢门,将一包衣服丢进去道:「快,换上这些衣服,跟我走!」
沈青荷和其他三个游击队员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映山红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映山红五人各自换上衣服,都扮作仆人打扮,跟着宋倩楠走出牢门,映山红说道:「多谢你了,学姐。你快些回去吧,免得给人发现。」
宋倩楠说道:「不行,自从上次被你们夜袭之后,现在油坊镇方圆十里都有保安团的明卡暗哨,没有我带路你们是逃不出去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快跟我走。」映山红也是豪杰脾气,当下也不再废话,一行人跟在宋倩楠身后往油坊镇外逃去。
回过头来却说任凤岐,今天他确实喝的有些多了,躺在床上就觉得昏昏欲睡。
自从得知映山红是宋倩楠的学妹,又是十年前的幸存者,任凤岐心中就忐忑不安,担心宋倩楠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但今天晚上自己的暗示宋倩楠显然是听懂了,而且她并没有被过去的错误所束缚,那么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任凤岐又看到了十年前的宋倩楠。她留着齐耳的短发,一身整洁的学生装优雅而干练。她站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们为她振臂高呼。自己几次三番地劝诫她,可她就是固执地认为凭她们这些学生的力量能够撼动强大的军阀。她是那么热爱自己的理想,即便知道前面是灼人的烈焰她也会想飞蛾一样扑上去。呵呵,那天如果不是自己把她锁在了图书室里她一定会冲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她也已经死在十年前的那天了吧。
陡然间,半梦半醒的任凤岐似乎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将他惊醒了过来。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脑壳拼命回忆着自己梦里想到的事情。对呀!她并非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的后果,她是那种认准了目标不要命也会冲上去的人!十年前如此,十年后难道便不会吗?
门外伺候的仆人听到他在房里折腾的声音赶忙问道:「专员,可要小人服侍吗?」
「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快,去给我牵马过来!」任凤岐一边慌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吼道。
油坊镇地处深山,原本就没有几匹马,他的马是佟刚专门为他预备的,仆人很快就给他牵了过来。任凤岐二话不说骑上马就向着监牢的方向奔去,他原本就被酒精折磨的头晕脑胀,在马匹上一路颠簸,跑到监狱门口一下马就跪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不过把胃里的酒食呕出来他的头脑倒也觉得清醒了几分,待冲进监狱看到地上人仰马翻昏睡着的狱卒他的心都凉了一半。
必须把她追回来!一定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把她追回来!
任凤岐骑上马往镇口追去,两个站岗的士兵见他到来急忙立正敬礼。
「今晚可有人从这里过去吗?!」
「回专员,只有佟夫人带着几个仆人过去了,说是有要事要办。」
「驾!!你们两个守在这哪也不许去!我回来之前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任凤岐打马狂奔而去,后面半句话传来已经是在百米之外,只剩下两个小兵一脸茫然地呆立在当场。
「这……这怎么办?」
「坏了!肯定是出事了!你在这盯着,我去报告团长!」
宋倩楠与映山红一行人一路奔逃,就在快要逃出油坊镇势力范围的时候,山路上传来了马匹奔驰的声音。
「糟糕,有追兵追上来了。」宋倩楠说着掏出一把手枪交给映山红道:「你们沿着这条路继续走,过了前面那道山冈就往林子里钻,这样就没人能找到你们了。」
映山红一惊,说道:「学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宋倩楠惨然一笑,「我还有丈夫,若是跟你们走了他就完了。你们快走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映山红侧耳听了听说道:「追兵应该不多,我留下帮你抵挡一阵,然后再想法子营救你丈夫。你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若是抓不住你,你丈夫应当不至于出事。若是抓住了你,做实了你的罪名,那你们就都玩了。」说罢她又转头对几个游击队员说道:「你们离开之后不用等我,立刻想办法北上去找我们的队伍,我自然会跟你们会合。快走!」
沈青荷眼含泪水说道:「队长,让我们留下帮你吧。」
「好妹子,好同志。」映山红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们都是革命的种子,你们活着映山红就不会死。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沈青荷与几个游击队员这才洒泪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宋倩楠认出来人竟是任凤岐心中又是一阵唏嘘,想不到十年过去,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他。
任凤岐来到近前手枪指向映山红喝道:「映山红!你逃不了的,乖乖跟我回去还能少受点苦!」
映山红反手也将枪口对准了任凤岐,「任凤岐,你想和我比比谁的枪快吗?」
「你们都不要动手!」宋倩楠叫道,「凤岐,我必须偿还十年前欠下的债。
你要是还念着当年的情谊就放她离开,我跟你回去。」
「糊涂!你……」任凤岐气的语带颤抖,「你还是这么糊涂!你救了她们,你怎么办?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管你丈夫的死活吗!?」
宋倩楠道:「我的命是欠她们的,苟活十年我已经知足了。守忠他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只要我回去认罪,有佟氏宗族的脸面在他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说着她扑上前一把抱住任凤岐,转头对映山红道:「走!你快走!」
任凤岐酒醉之后毕竟乏力,宋倩楠死命的缠抱竟让他一时挣脱不开。就在这时,山路上又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好像在那边!」「快!抓住映山红!别让她跑了!」
听到大队追兵的声音,任凤岐长叹一声,知道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转瞬间他灵机一动,手抓着枪管将自己的手枪递给宋倩楠说道:「快!挟持我!」
就在宋倩楠还在愣神之际,映山红已经冲上来用手枪顶住了任凤岐的脑袋,同时将他手里的枪夺下塞给了宋倩楠。这边大队人马已经追到了近前,火把映照之下,佟刚一只独眼闪烁着狼一样的幽光。
「佟团长,不可轻举妄动!」任凤岐嘴里叫着,身子还在偷偷斜靠掩蔽着宋倩楠。
佟刚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恶狠狠地叫道:「映山红!你看看今天你还逃得了吗!?乖乖放了专员,老子可以答应给你留个全尸!」
映山红将手枪顶住任凤岐后脑,说道:「少废话!叫你的人退后,不然我一枪打烂他的脑袋!」
「映山红,你休得猖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佟刚一挥手,两个士兵将一个五花大绑满脸伤痕的男人推了出来,不是佟守忠又是谁。
宋倩楠不禁惊叫出声,「佟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抓他做什么?他是佟家家主,你对他无礼佟家宗族饶不了你!」
「呸!你们两个合谋通匪,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佟刚说道,「他先是在酒宴上给老子灌酒,然后故意跑来给我指错路,要不是他捣乱老子早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宋倩楠心中五味杂陈,想不到丈夫竟然也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一向软弱的他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而自己终究是害了他……
映山红恶狠狠地一扭任凤岐的胳膊,任凤岐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映山红喝道:「佟刚你给我想清楚,任凤岐可是钦差,死在你的地头上这个罪名你担不担得起?
你现在放了佟守忠带兵回去,天亮之后我们自然放了任凤岐!不然的话,今天大不了鱼死网破!」
「呸!你当我三岁娃娃吗?」佟刚也将枪口对准了佟守忠,「我告诉你映山红,今天你没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你要是识趣,咱们来个走马换将,生死各安天命!否则,哼哼,你睁开眼睛看看,今天只有鱼死,网,破不了!」
「佟团长,你不要冲动!」任凤岐厉声急呼,但此时的情况已经不由他掌握。
映山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目前局势对佟刚有利,对方不吃自己的威胁那么走马换将也不失为最后一搏。所谓走马换将是江湖上两方人马交换人质的把戏,看起来是君子协定其实则是暗藏杀机。双方通常都会借机暗算对方的首领或是人质,相传三国时名将黄忠就曾用这一招救回己方小将,却射杀了敌方夏侯渊的侄儿。映山红忖量若是能在走马换将之时一枪击毙佟刚,那么余者皆不足论,自己一方还有胜算。佟刚想必也是同样的打算,但比快枪自己应该不会输给佟刚。
思量已定,映山红昂然道:「好,咱们就走马换将,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放人。」
「好,够爽快!」
「一!」
「二!」
「三!」
三个数数过,映山红在任凤岐背后一推,佟刚也同时在佟守忠背上一踢,两个人质同时开始向着自己的阵营走来。两人都清楚地看到对方背后有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指着,知道自己背后也是同样的情形,两人迈着同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停地走着。
两个人越走越近,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还不约而同的侧过头看向对方。
佟守忠还对着任凤岐微微一笑,任凤岐也轻轻点下头回应。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任凤岐就看着佟守忠那微笑的脸瞬间炸成一团血雾,一坨白色的脑浆直接溅到了他的脸上。任凤岐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异变陡生还是让他猝不及防直接愣在当场。
不过任凤岐的脑袋并没有被打烂,映山红在开枪的瞬间手臂抬起,一颗子弹直奔着佟刚面门打去。但佟刚早就料到映山红的目标会是自己,开枪的同时他身子一矮,同时扯起马缰绳将马头拉起。映山红这一枪打在了马的脖子上,战马嘶叫一声人立而起将佟刚掀下了马背。映山红还要再开第二枪,但也是佟刚命不该绝,手枪竟然在此时卡壳。
这时一声凄厉如鬼哭的嚎叫响彻夜空,宋倩楠双目赤红势如疯虎一般向佟刚冲了过来,掌中的手枪一通乱射,将一匣子弹都打空了。可是她本就不善用枪,再加上激怒之下失了准头,这几下乱枪竟全部落空。但她仍是不管不顾,疯了一般扑到佟刚身上连撕带咬。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宋倩楠和映山红按倒在地四马攒蹄捆了起来。
这一系列异变说来其实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山风吹过,任凤岐觉得脸上凉飕飕黏糊糊的一片,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时佟刚也顾不得狼狈,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边为任凤岐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拼命道受惊。任凤岐也没空跟他计较,只说回油坊镇再说。
回到房内,任凤岐先命人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泡在热水中的他只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越想越觉得气闷、烦躁,恨不得用大炮将整个油坊镇都炸上天。他反复思索着解救宋倩楠的办法,如今她在油坊镇已经无法立足,要想将她带走则必须过佟刚这一关。佟刚一枪打死了佟守忠,已经和宋倩楠成了生死对头,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过宋倩楠呢?这时该死的酒精又让他头痛欲裂,任凤岐索性爬到床上大被蒙头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半晌午,推开房门,两个站岗的士兵连忙向他问安:「专员您醒了,可要用些早点,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不必了,」任凤岐说道,「佟夫人现在关在何处?」
「照您的吩咐,就关在她原来的卧房里。」
「哦。」任凤岐揉了揉脑袋,也不记得自己昨晚都吩咐了些什么。
来到佟家主人的卧房前,门口两个负责看管的士兵忙向他敬礼。任凤岐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呃,这……」两个卫兵面露难色。
「怎么?你们是怕她跑了,还是怕我跑了!?」任凤岐双眼一瞪,两个士兵连忙低头退下了。
任凤岐推门而入,只见宋倩楠还被四马攒蹄地捆着扔在床上。这里曾是她和丈夫温存欢愉的爱巢,而现在丈夫死在自己眼前,自己也成了阶下囚。任凤岐快步上前解开她手脚上的麻绳和堵嘴的毛巾,宋倩楠一下瘫软在床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任凤岐一言不发,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宋倩楠抬起头看向任凤岐,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待会我去跟佟刚交涉,他现在指望着我保荐他的前程,只要我开口相信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说着,任凤岐拿出一块手绢为宋倩楠拭去眼泪。
宋倩楠摇了摇头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手脚被捆得发麻又差点摔倒。任凤岐于是将一床被子靠在她背后,然后捧起她的手臂为她按摩着那青紫的瘀痕。宋倩楠对这过于暧昧的姿势倒也并没有抗拒,只是凄然地说道:「你千万不要为我求情,更不要想着用什么东西来交易我的性命,那样只能是害了你自己。」
任凤岐按摩的手微微一顿,说道:「你是说,他害怕你今后会报复他。」
宋倩楠点点头,「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他就像狼一样,残忍,狡诈,又多疑。你虽然可以提拔他,但如果你的身边留着一个他的死仇,那他是绝不会放心的。」
「不放心又怎样,难道他还敢对我……」任凤岐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到油坊镇来竟然连一个亲信都没带,他若真是对自己下黑手……想到这里,任凤岐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宋倩楠看他脸色变化,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危险,「没错,对你下黑手这种事他真的干得出。你知道昨晚他为什么要抢先杀死守忠吗?就是因为守忠是佟家宗族倚重的后辈人才,守忠不死,佟家宗族就会站在我们一边,而守忠死了,他就是佟家宗族唯一能够倚重的靠山。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所以你若是为我说话,那不但我活不成,你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任凤岐暗恨自己这次太过大意,此时哪怕有一个亲信在身边他也不会受制于人。宋倩楠抚着他的手背,感慨道:「你不必介怀,这一切都是命。十年前你从军阀的枪口下把我救下,如今我也该把这条命还给你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宋倩楠摇头苦笑,「凤岐,别让我死得毫无意义好吗?」
任凤岐默然无语,他知道宋倩楠说得对,现在舍弃宋倩楠保存自己是唯一的出路。他向来自诩理智,玉石俱焚还是弃车保帅并不难抉择。但要让佟刚完全对自己放心那就要让他相信,自己对宋倩楠只有欲,没有情。十年前的那段情,到此就要真的放下了。想到这里,任凤岐不禁一声长叹。
宋倩楠知道他已经有了决断,于是神色郑重地说道:「凤岐,事已至此我们都不必怨恨,但我还有两件事放心不下,我死后你能帮我做到吗?」
任凤岐点点头说道:「你死后我会将你和你丈夫合葬,佟刚这家伙我也会找机会收拾掉,只要把他调离油坊镇他就是我案板上的肉!」
宋倩楠却摇头道:「你只猜对了一件事。我死后必然没有全尸,你只要把我的头和守忠合葬就行了。另一件事是想请你看顾我的女儿。」
「什么?你有女儿?」任凤岐惊讶道。
宋倩楠道:「两年前我曾生下一个女儿,只是那时油坊镇波谲云诡,我们担心孩子受害所以只说孩子夭折了,其实却暗中送到省城的菜农刘胜义家里抚养。
老刘是个忠实可靠的人,只是我和守忠死了,他无钱无势,孩子将来少不得也要受苦。你拿我的佛珠去找他,他自然会把孩子交给你。」
任凤岐听到此处不禁惊讶于宋倩楠的隐忍,竟然不动声色地将孩子寄养在外面两年之久。他郑重地点头说道:「好,这两件事我都记住了,便是天塌地陷也要为你办到。」
「如此,那我就死而无怨了。」
「只是,还需委屈你一些……」
原本守在卧房门外的两个卫兵被任凤岐喝退后便立刻去报告了佟刚,此时三人正来到卧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啪嚓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任凤岐激烈地叫骂:「啊!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紧接着就是宋倩楠惊惶而愤怒的叫声:「滚出去!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佟刚示意两个士兵快去看看,自己却躲在了一边。两个士兵推开房门,就见宋倩楠被扑倒在床上,精致的上衣已经被扯破,白嫩的酥胸裸露在外。任凤岐则骑在她身上,一手将宋倩楠双手完全制住,另一只手正在撕扯她的衣物。在任凤岐额角处,一道弧形的伤口正沁出点点鲜血,一旁的地上还有一只碎裂的茶杯。
一切的状况都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任凤岐回头看向两个一脸惊愕的士兵怒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两个士兵惶惶而退,只有屋里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哭号不断传出来。
佟刚咂咂嘴,带着两个士兵退出了跨院。只要这位任专员不折腾自己,他爱折腾谁就折腾谁去吧。
第九章
当任凤岐搂着宋倩楠柔软的娇躯射出精华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并不是畅快的满足,而是一股打从心底的厌倦。
最开始时他并没有想要假戏真做,但是当宋倩楠柔软的身子在自己胯下挣扎扭动的时候,当她的衣裙被自己粗暴扯破,发出惊惶的哭叫的时候,任凤岐感觉到一股暴虐的冲动在自己的体内觉醒。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宋倩楠柔嫩的肌肤上亲吻蹂躏,宋倩楠也觉察到他的状况不对,拼命地挣扎反抗。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得过任凤岐,当粗热的肉棒刺入她的身体,宋倩楠闷哼一声停止了反抗。而后无论任凤岐如何折腾,她都像是一块死肉,没有任何的反应。
任凤岐搂着她的身子,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迟迟没有抬起。他不是在体验高潮的余韵,也不是在品味少妇的体香,他只是不敢抬头,生怕会看到宋倩楠流泪的脸。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狂兽一样强奸了宋倩楠,然而当疯狂褪去之后他感觉像是强奸了自己的青春和理想。
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任凤岐鼓起勇气从宋倩楠身上爬起来,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任何表情。都说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她的心真的死了。
走出宋倩楠的卧房,任凤岐的心情仍是十分沉重。自从来到油坊镇,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逐渐变得残忍、嗜血。也或许他本来就是残忍嗜血的,油坊镇只是帮他释放了自己。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和光同尘地改变这个世界,但到头来却是自己被这个污浊的世界改变。他不禁有些羡慕映山红,能够在自己信仰的道路上九死不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任凤岐招呼道:「来人!请佟团长过来议事!」
不一会佟刚就跑步来到办公室,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报告,卑职佟刚前来报到。」
任凤岐收拾起心情笑道:「行了行了,佟团长,这又没有外人,弄这套虚礼做什么?快坐吧。」
「谢专员。」佟刚这才走到办公桌前作势要坐,却又装作刚刚看到任凤岐额角的伤口,赶忙又站起来担心道,「专员,您的头这是怎么了?卑职这就去叫军医来。」
任凤岐方才失魂落魄都忘了这事,此刻用手一摸才发现已经结了血痂,「哦,不用了,一点皮外伤,都已经结痂了。今天把佟团长请来是有正经事商议。」
「是,请专员训示。」
任凤岐道:「昨晚变起仓促,幸赖佟团长机警才没有酿成大祸,此事我也会写在报告里。只是佟家家主被击毙,夫人又陷入通匪嫌疑之中,这善后之事你看该如何处理?」
佟刚说道:「善后倒也不麻烦,佟守忠夫妇通匪罪有应得,佟家宗族自然会将他们革除族谱,宗族的产业也会推举新人来执掌。至于宋倩楠么……」说到宋倩楠,佟刚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宋倩楠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吗?」任凤岐问道。
「嘿嘿嘿,」佟刚干笑两声说道,「按照油坊镇这里的规矩,她是要被处死吃肉的。不过卑职也知道她和专员有旧,若是专员愿意法外施恩,卑职倒是可以去和各族的族长商议一下,让她随专员离开也好。」
佟刚说罢,一只独眼贼溜溜地看着任凤岐的神情变化。好在任凤岐混迹官场多年,这套虚情假意的手段也是信手拈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悻悻之色,「实不相瞒,我原本却是有这个想法,可谁知道她竟如此不知好歹。」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额角的伤口,「她这个人性情刚烈,若是留着以后少不得麻烦。」
「那专员您看怎么处置合适?」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去安排就好了。只是这几天别让闲杂人等去搅扰,多少给她留一点体面吧。」
佟刚一面应承,心中却不禁暗暗腹诽,你早早地上了她的床却又不许闲杂人等搅扰,分明是打了独占鳌头的主意。也罢,谁让你是钦差大人呢,只要你不把她收了当姨太太就随你过几天金屋藏娇的瘾吧。
于是当天油坊镇就贴出了告示,原来的佟夫人,现在的宋倩楠,因为私通赤匪三天后要在广场公开处决。告示一出全镇哗然,想不到被百姓们当做菩萨一样尊重的佟夫人竟然也会通匪。不过一想到那位平时圣洁不可侵犯的佟家少奶奶三天后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屁股被吃掉,众人心里又都莫名地感到兴奋。
还有另一张告示则宣告了映山红的死刑。三天后广场上要上演一出「人偶大戏」,大戏的主角就是映山红,散戏之后也会被屠宰烹饪供大家享用。所谓「人偶戏」其实就是用人做木偶来演出,也是油坊镇特有的对付女囚的酷刑。本来油坊镇已有数年不曾搞过这样的阵仗,但佟刚为了执行任凤岐的指令,又重新请来乐师歌女编排新词,务必要让油坊镇的百姓们开一开眼界。
三天的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油坊镇的广场上搭起了两座木台。东边一座有顶棚有幕布,看来是座戏台;西边一座则摆着屠刀案板和一口大锅。
佟家家主的卧房里,宋倩楠满头乌黑的秀发被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曲线玲珑的身子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跟随她多年的侍女翠儿最后一次给她画上了淡淡的妆,妆成之时,小姑娘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宋倩楠依旧一副淡然模样,她为翠儿拭去眼泪,留下一个和蔼的微笑便转身坐上一乘凉轿让人给抬了出去。
牢房中的映山红可就没有这么从容了,一大早她就被人从牢房里提出来按在一扇门板上。一个工匠打扮的人从工具箱里拿出八颗手指粗细长短不一的钢钉,这些钢钉尖端锋锐无比,靠近尖端的部位还有个针鼻一样的孔。工匠先拿出两根尺寸最长的钢钉,钉尖按在映山红的锁骨下靠近肩关节的部位,铁锤在钉尾猛然砸下。只听咔的一声响,钢钉穿过映山红的肩膀直接将她钉在了身下的门板上。
任凭映山红意志坚强如铁,在这样的酷刑之下不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旁的狱卒顺手就将一团破布塞进她的嘴里以防她咬了舌头。
那工匠一连钉入八颗钢钉,映山红两肩、两肘、双腕和双膝都给钢钉定了个对穿,映山红则已经生生痛晕了过去。他们将映山红从门板上起下来,每根钢钉的尾端系上一根钢丝,尖端的针鼻里也绑上一根钢丝,两根钢丝结在一根木棒上。
映山红给他们用钢丝吊在半空中,扯动钢丝就能控制她相应的关节做出动作。一位叱咤风云的女英雄就这样被他们做成了一具任人摆布的活人木偶。
为了让这个木偶看起来更美观,他们用盐水擦干净她身上的血迹,然后用金创药敷住伤口止血。盐水刺激伤口发出的刺痛将映山红从昏睡中唤醒,醒来的她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折断了一样,整个身体就没有一处不痛的。狱卒掏出她嘴里的破布,为她灌下一碗吊命的参汤。
参汤入腹,映山红感觉有了些精神,但身体的痛觉也越发明显了。但她不愿在这些狗腿子面前示弱,昂然道:「狗腿子们,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呦呵,你倒硬气啊。要不是待会还得用你唱戏,不能损了皮相,老子肯定给你个好瞧的。」说着,他只是一把揪住映山红的头发,将一束点燃的药草送到她的口鼻前。那草药是佟刚专门命人调配的,映山红吸入了一些烟气就觉得喉咙发紧,再想发出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这时牢房里进来一个举止妖娆的女子,她是附近最有名的歌伎,名叫秋红,是佟刚请来给木偶戏配唱的。秋红进来上下打量几眼映山红,说道:「好一个映山红,真有几分英雄气概。」说罢她取出自己的胭脂水粉为映山红描眉打鬓,嘴里还念叨着:「待会唱戏的时候,你的唱词都是我来唱,这唱词中可少不了要得罪你的地方。我也是穷苦出身,做这下九流的勾当无非是为了糊口,你下了地府若是有什么冤屈可莫找错了人。」
一旁的狱卒调笑道:「你这小娘皮倒是滑头,要是怕这女鬼到阎王殿告你的刁状,不如待会你就跟着她一块下去看看吧?」说着伸手在秋红的腰上摸去。
秋红挥手将狱卒的手臂拍落说道:「去,老娘一会还得伺候你们团长呢,碰脏了老娘的衣服让你们团长打折你的手!」
「嘿,他娘的,早晚老子也当了官,让你个小婊子跪在地上伺候我!」那狱卒嘴里发着狠,却也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了。
上好了妆的映山红由狱卒们抬上一乘彩轿,脖子上还缠上了她那条标志性的大红围巾。四个轿夫将她抬起,一路吹吹打打向着戏台走去。
宋倩楠和映山红,一个由东向西,一个自西向东,一个素纱淡雅,一个围巾炽红,虽然风格迥异,但游行的终点却是一致。这一路之上不像是囚犯游街,倒像是庙会的游行一样热闹喜庆。油坊镇的居民们也好久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扶老携幼尾随着游行的队伍往广场前行。
队伍到达广场,任凤岐与一众乡绅早已在看台坐定。映山红被抬上了戏台,宋倩楠则直接被送上了案板。宋倩楠躺在宽大的案板上,动作放松而自然,就像是躺在自家床上一样。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扯去她身上的白纱,露出那一身莹白如玉的美肉。围观的百姓们多曾见过这位高贵圣洁的少奶奶,但这位少奶奶光屁股的样子他们就是梦里也没看过。他们一个个踮着脚尖往台上看,只求能多看一眼那洁白迷人的肉体。
宋倩楠的肌肤如上好的美玉一般,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她那一对丰挺的乳房,即便是平躺着也没有任何松垮的模样,俏立的巅峰上,两颗红润的乳头像珊瑚珠一样光泽诱人。
「哎哟,这佟少奶奶的身子,啧啧啧,这,这要是能搂着睡上一觉,老子少活十年也甘心啊。」
「是啊,你瞅这皮肉多嫩,这奶子多挺。可惜咯,咱们没福分摸上一把啊。」
「知足吧,要不是她犯了通匪的罪名,你连看都看不上一眼,更别说今天还能尝尝这美肉的滋味呢。」
「是啊,是啊,能尝尝这位『观音娘娘』的嫩肉是什么滋味,咱们也算祖上积德了。」
厨子将一只木桶摆在案板边上,问道:「少奶奶,小的可要得罪了,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宋倩楠一言不发,只是闭上了眼睛。厨子于是将那块轻纱叠了两叠盖在宋倩楠脸上,然后招呼自己的徒弟道:「过来扶着点。」徒弟应声过来搂着宋倩楠的腰肢将她按在案板上,那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青涩的脸皮瞬间就红了。老练的厨子却没那些多余的反应,他左手扳住宋倩楠的下巴,让她昂起头将脖子拉长,右手拿着锋利的屠刀从她脖子左侧插入直接划到了右侧。宋倩楠柔软的脖子一下被切开了一半,温热的鲜血嗤的一声从血管中喷涌而出流进了木桶中。
宋倩楠虽是早有了死志,但割喉放血这样的痛苦也不是轻易能承受的。她雪白的娇躯不住地颤抖,一双玉腿连踢带蹬,纤细的腰肢像一座拱桥一样弓了起来。
徒弟急忙压住她的小腹,伸手将她乱踢的玉腿搬平,以防她掉下来。
西台上忙碌的时候,东台上的大戏也已经开锣了。几个木偶师傅站在顶棚上,每人操纵着两条钢丝绳,让映山红这个活色生香的人偶在台上舞动了起来。映山红肢体关节被钢钉刺穿,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人摆布。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肩头两根钢钉上,每做出一个动作都是由木偶师牵动关节里的钢钉来完成,那痛苦的感觉真如上刀山下油锅一般。
这大戏的内容是佟刚命戏班子新排的,第一幕就从映山红幼年时演起。戏台上的映山红身背草篓,手执镰刀,在钢丝的拉扯下蹦蹦跳跳上了台,就如一个十二三的活泼少女一般。上台站定,秋红在幕后配音道:「天生淫骚肠,未得配夫郎。奉命打猪草,实在闷得慌。小奴家映山红,年方一十二岁,尚未配得夫家。
今日奉了母亲之命来打猪草,实在无趣地紧呀。
咦,这地方山水风光甚好,不如就在此处歇息歇息,揉一揉骚穴岂不正好。
「
唱罢,木偶师便操纵着映山红岔开双腿坐在台上,一手揉搓着乳房,一手抚弄的着阴户,摸几下还要把手放到嘴唇上做出舔舐的模样,再加上嗓音柔媚的秋红在幕后配着咿咿呀呀的淫叫,当真将映山红作践得淫荡之极。
这边宋倩楠的挣扎已经越来越弱,颈部的血流也从开始时的喷涌之势变成了涓滴之流。厨子说了声「上去」,小徒弟立刻会意,爬上案板将宋倩楠双腿扛在肩上,将她身子倒立起来。小徒弟的双手还抓住自己肩头的一对嫩足,沿着脚掌、小腿、大腿一路揉按,将双腿的血液挤出,但这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是在肆意把玩这位少奶奶的娇躯,让一众光棍汉子艳羡不已。
小徒弟揉按一阵,又将她的身子放回案板,双腿却仍架在自己肩上。小徒弟跪在宋倩楠两腿之间,双掌叠加按在宋倩楠的腹部,接着全身发力,一边挤按一边推揉。小肚子上的压力骤然增加,宋倩楠膀胱里的一点残尿也从肚子里流了出来。小徒弟看到那毛茸茸的芳草丛中渗出的清亮液体,裤裆里的肉棒也不禁微微发硬。
随着小徒弟身体的耸动,宋倩楠体腔内的残血也开始汩汩流出,但他这暧昧的姿势又引起了观众的一阵遐想。
「呵,妈的这小子真有福气,把佟家少奶奶给操了。」
「看清楚,那不是操逼,是挤肚子里的血呢。」
「那怎么了,佟少奶奶这样的身子,能让我这么比划几下过过干瘾也行啊。」
那边厢映山红在戏台上表演了一阵手淫,准备回家时才想起还没有打猪草,「呀,小奴家一时贪淫,却忘了打猪草,回家必被母亲责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牧童打扮的戏子走上了台,见映山红在台上急得转圈,于是问道:「这位姐姐,何事如此焦急?」
木偶师牵动着映山红扭腰摆手,做出个灵机一动的姿势,「这一牧童,姐姐我扭了腰,打不动猪草,你可愿帮我打猪草么?」
牧童道:「我为东家放牛,却没空帮姐姐呵。」
映山红走上前,抓起牧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唱道:「牧童休得假推脱,姐姐做事不啰嗦,打猪草放水牛两不相扰,你打上一筐猪草,姐姐让你操一操不算多。」
牧童喜道:「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么?」映山红道。
那扮演牧童的戏子喜得在台上一个空翻,接着施展戏台上的矮子功,蹲着身子在舞台上跑着圈子做打草状。那戏子连跑了六圈,接着跳起来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做出一副筋疲力尽的姿态。观众们看他功底扎实,不禁喝起了满堂彩。
牧童手扶着腰来到映山红面前,道:「好姐姐,一筐猪草已然打满,可让我操上一操么。」
哪知道映山红接过草筐,却唱道:「小小牧童好不羞,找你姐姐来揩油,打筐猪草想把逼来操,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唱罢伸手在牧童额头一点,将牧童推了个跟头。
看戏的人们满拟能看到一出春宫大戏,没想到却是映山红使诈诓骗牧童替她打草,不由得纷纷叫骂映山红淫荡奸诈。其实人们都明白戏台上的事情是假的,但一来是映山红本人在台上扮演,二来观众们的急色之心又恰好代入了被愚弄的牧童,竟将戏台上的事当做了真事来看。
这会宋倩楠的血已经被放尽,小徒弟从案板上下来将装满鲜血的木桶提到一旁。一边往里面加入清水、盐巴和各种调料,一边用一根木棒搅拌。厨子就从大锅里舀起一勺一勺的热水浇在宋倩楠身上,用一把刮刀刮去她身上那细细的绒毛。
刮到胯下时,厨子将滚开的水浇在她的阴阜上,大手揪住那一丛阴毛三拽两拽就全都连根拔了下来。这一把黑油油的阴毛他却没有丢弃,而是悄咪咪的揣进兜里留作了自己的私人藏品。
去除了全部毛发的宋倩楠肌肤看起来更加白嫩,再加上刚刚淋过热水,看起来蒸汽氤氲,颇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厨子却无心欣赏这曼妙的胴体,他左手中指伸进宋倩楠的花径,右手握着一把尖刀沿着阴穴的边缘一阵切割,将宋倩楠整个阴道连着子宫和卵巢都挖了出来。
台下的人看到那截红彤彤的肉囊被厨子托在手里都不禁暗暗可惜,可惜这么好的肉穴自己是操不到了。厨子将这块阴肉交给徒弟,吩咐道:「焯水。」徒弟立刻接过,将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棒插进肉穴里然后放到开水里煮。原本红彤彤的肉壁被开水一焯很快就变成了白色,徒弟将焯水后的肉穴捞出来拔去木棍,已经半熟的肉穴就有了弹性,不再像之前那样软趴趴的,而是形成了一条管状的空腔。
厨子这边也没闲着,锋利的小刀切开宋倩楠的会阴,又沿着肛门的周围环切了一圈。接着厨子就将整条手臂伸进了宋倩楠的肚子,将整副肠子都掏了出来。
「呵,想不到佟少奶奶这样干净的人肚子里肠子也这么多啊。」
「废话,女人宰了之后也跟一般的牲口没什么两样,肚子里的下水一样也不少。」
厨子将宋倩楠的肠子装在一个大木盆里交给徒弟去清洗,其实宋倩楠这两天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早上又刚刚排泄过,肠子里其实很干净。但徒弟一点也不敢怠慢,一截一截将柔软的肠管翻过来仔细清洗。然后将洗干净的肉肠一端打结,将调制好的血浆灌进去然后将口扎紧,把宋倩楠肚子里的大肠小肠做成了一根根血肠。
戏台那边还在上演着映山红勾引邻里男人的戏码,映山红被拉扯着一次次将自己的阴户展示给人们观赏,又撅起屁股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扭动,看得台下的人们一个个血脉贲张,恨不得冲到台上将她就地正法。
戏台上的映山红将村里三个男青年耍得团团转,让他们都以为映山红想嫁给自己。结果时候一长纸包不住火,三个男青年一起找上了门,一定要映山红给个说法。映山红灵机一动想出个办法,让三个人比一比谁的鸡巴大,谁的最大她就嫁给谁。于是戏台上的映山红用屁股逐个摩擦三个人的裤裆让三人的肉棒都硬起来,然后摸摸这个,挑挑那个,像是在挑菜一样挨个品评。
就在这时,一个做红军打扮的男人跳上戏台,夸耀自己如何如何雄伟。又说让映山红跟自己走,做他们队伍里的「同妻」,到时候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男人来操她,管叫她欲仙欲死。个中详情不必细表,戏台上的映山红就此便成了人人痛恨的「赤匪」,戏台下少不得又是一片「淫荡」、「无耻」的骂声。
另一边的宋倩楠已经被厨子掏空了体腔,又用清水将内外的血迹擦洗干净。
接着厨子命徒弟搬出几壶不同的高汤,厨子拿出一根西医大夫用的玻璃针管,将壶里的高汤用针管注射进宋倩楠的身体。
他先是吸了一管乳白色的高汤注入宋倩楠双乳之中,接着又在两片肥厚的臀肉中注入一些清亮的高汤。两条玉腿中注入的高汤带些米黄色,双臂中注入的高汤则略带粉红。一番操作,宋倩楠全身都被注入了不同的汤汁,接着厨子就像揉面团一样在宋倩楠身上揉了起来。原来宋倩楠被放干了鲜血,肌肉之间就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空隙,正适合将这些调味的高汤注进去。只是失去了生命的肉体不能自己将汤汁扩散均匀,就必须由厨师为她揉开才行。
厨子一双大手先是抓住宋倩楠的双乳一阵揉搓,柔软的乳肉被他一抓像是要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一样。接着又逐次揉搓宋倩的双臂和躯干,最后是丰盈的肉臀和美腿。臀部和腿部肉质最厚,厨子先是像揉面团一样将宋倩楠两瓣美臀揉了个够,然后又对着那两片水蜜桃般的嫩肉一阵拍打,直打得白花花一片肉浪翻滚。
最后厨子和他的徒弟每人扛起一条美腿,狠命抓捏那弹性十足的腿肉。一番操作看得台下众人一个个口干舌燥,不少人都不禁吆喝起来,「喂!你们师徒两个累不累啊?要不让我们上去替换替换你们吧?哈哈哈哈。」
一番揉搓确保将宋倩楠的肉身入味均匀后,徒弟又端上来一盆糯米、红枣、莲子、桂圆等调配好的八宝米,厨子就一勺一勺将这些八宝米填进宋倩楠的体腔,最后用针线将她胯下那个洞口缝起。宋倩楠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个端庄娴雅的当家少奶奶,内里却已经变成了一只煨制好了的八宝肥鸭。厨子师徒抬过一个大号蒸笼,蒸笼里铺满了新采的荷叶。宋倩楠被他们搬进蒸笼摆成盘膝打坐的姿势,当真活像一尊白玉雕琢的观音像。那被焯过水的阴器就托在宋倩楠的掌中,成了这个肉观音掌中的净瓶。就连那一根根灌好的血肠也摆放在她身旁四周,做成一条条游龙的形状。
厨子师徒又抬过蒸笼盖,盖子顶上给挖了一洞,正好让宋倩楠把头探出来。
这是任凤岐专门吩咐的,理由是如果连头一起蒸熟未免不大美观,实际上当然是为了留下她的头完成夫妻合葬的愿望。只是为了避免蒸笼漏气,脖子和笼屉的缝隙间不免要多塞些屉布才行。
宋倩楠皮娇肉嫩,不多时就已经给蒸熟。揭开笼屉的一霎那,高挽发髻手托净瓶的宋倩楠坐于烟霞缭绕之中,真似观音降世了一般。厨子取下她掌中的「净瓶」,将里面的汁水倒在几个小杯子中送给看台上的众位老爷。任凤岐端起自己面前的小杯闻了闻,似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之气。原来上蒸笼的时候小徒弟就在宋倩楠的「净瓶」里塞了些莲子杏仁,在笼屉里蒸过之后自然成了一壶莲子杏仁茶,只可惜容器太小,只够几位老爷每人一小杯。任凤岐将杯中的莲子杏仁茶一饮而尽,只觉得甜香之中略带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虽然只是一小杯,喝下去却觉得五脏六腑无不舒泰。旁边一个乡绅也感叹道:「这个宋倩楠能蒸出如此醇厚的杏仁茶,真是女中的极品啊。」
另一人也感叹道:「是啊,是啊,如此极品,这肉味想必也是鲜美得紧啊。」
就在他们说话间,厨子已经开始给众人分割宋倩楠身上的嫩肉。每位大人的餐盘里都放了乳肉、手臂肉、臀肉、大腿肉和嫩脚肉各一块。任凤岐看着盘中的美肉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曾几何时她还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佳人,可是造化弄人,如今她却变成了自己的盘中餐。他夹起白嫩嫩的乳肉放入口中,那乳肉给蒸得酥烂,入口即化嫩滑无比,更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在唇齿间萦绕经久不散,当真是味美绝伦。任凤岐又夹起一块手臂肉品尝,手臂肉肥瘦适中百吃不腻,细嫩的肉质嚼起来有点淡淡的麻辣味,刺激着他的舌头不断分泌着更多的唾液,让他吃起来便不想停口。
乳肉甜香,臂肉鲜辣,任凤岐这才明白,原来那厨子玩这许多花样为的是将不同部位的肉腌制出最适合其肉质的滋味,当真是奇思妙想。到了此刻任凤岐已经完全被美食吸引,再也没有精力去为了过去的事情伤感了。他又夹起一块腿肉咀嚼,腿肉乃是女人身上肉质最紧实的部位,丰厚的肌肉吸收了最多的汤汁,任凤岐一口要下去,鲜香的汁水溢满整个口腔,那甘美的滋味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再下来就是宋倩楠的臀肉,她一个正当妙龄的少妇,屁股上积累了足够的脂肪去承担男人的蹂躏,而过于丰厚的脂肪如果处理不好吃下去就会显得油腻不堪。
任凤岐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却发现那肥厚的脂肪吃起来像蛋糕一样松软,细细品味不但没有油腻之感,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果香,而潜藏在肥肉下的臀肌吃起来也是滑腻柔软香气扑鼻。原来厨子之所以狠命地揉捏拍打宋倩楠的屁股就是为了将丰厚的皮下脂肪打散,这样蒸制的过程中就会将多余的脂肪渗出并浸入深层的肌肉当中,让臀肌吃起来更加香软可口。而注入其中的汤汁在熬制的过程当中便加入了鲜果,因此这肉味才能甜香淡雅肥而不腻。
最后品尝的便是那一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嫩脚肉,那嫩脚肉带着一块滑嫩弹润的蹄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真是甘醇甜美又口感十足。而且宋倩楠的嫩脚并没有注入外来的汤汁,所品尝到的全是美人嫩脚的芬芳之气,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任凤岐一连吃光了五块肉,身旁的佟刚问道:「专员,这道清蒸玉观音滋味可还好啊?」
任凤岐吞下嘴里的嫩脚肉赞叹道:「妙,妙啊!这一个女人的身子同时做出五种滋味,而且每一种都各尽其妙,当真是妙不可言啊!这厨子手艺不错,该赏啊!」
厨子一听连忙谢赏,顺便又切了一份肉送到任凤岐桌上。这时宋倩楠的肚皮也已经被厨子剖开,里面清蒸八宝饭的香气立刻飘满全场。厨子又将甜香可口的八宝饭和鲜美爽口的血肠送上来,让众老爷们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观赏映山红上演的人偶大戏。同时厨子也切了一些肉分散给在场的镇民,人们吃了这鲜美绝伦的蒸肉更是纷纷赞叹,便是真的观音娘娘的肉只怕也不过如此了啊。
观众们有了肉吃,看戏的情绪也更加高涨。映山红在舞台上正演绎着他在队伍中如何昼夜宣淫,一根根木制的鸡巴反复贯穿着她的菊门和阴道。歌伎秋红柔媚的嗓音不断吟唱着摄魂夺魄的淫词浪语,用最污秽的语言污蔑着映山红和她的同志们。映山红气的目眦尽裂,张口要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结果怒气攻心竟然气晕了过去。但这并不妨碍人偶戏继续演下去,无论她是晕着还是醒着,现在她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罢了。
不多时大戏演到了油坊镇一节,映山红施展淫术勾引了一些好色的男人跟着她造反。她带着这些人烧杀抢掠,还扬言要把油坊镇所有的女人都劫走,跟她一样去做赤匪的「同妻」。但她的阴谋终于被智慧的任专员和勇猛的佟团长化解,映山红被反剪着双手跪在地上坦白着自己的恶行。油坊镇的居民们不禁拍手称快,这个无比淫秽无比奸邪的女人终于要伏法了,他们浑然忘了就在几天前映山红那些石破天惊的呐喊曾让他们多么震撼。
这时候昏厥半晌的映山红悠悠醒转过来,她看到一个军阀打扮的家伙假模假样在宣读着自己的罪状,台下尽是高呼呐喊声讨她的民众,她心中只觉得一阵悲凉。恍惚之间,她仿佛看见漫山遍野的红旗席卷而来,雄狮一样的战士们将整个旧世界砸得粉碎,一个崭新的国度冉冉升起。她的脸上重又现出了笑容,一双凤眼再度恢复了神采,她张口欲言,喉咙中竟然又能发出声音了!
陡然间,一道嘶哑而豪迈的声音响彻广场,「四亿生民四亿囚,革命何须怕断头?留得子胥豪气在,三年归报楚王仇!」
满场的士绅百姓无不惊骇,台上的戏子们也是一下慌了神。还是佟刚见事得快,知道是哑药熏香的时限已经到了。他也生怕映山红再说出什么煽动的话,匆忙下令道:「绞死她!」
台上的戏子这才回过神来,两个壮汉拉住映山红的大红围巾向两边拉扯,映山红顿时被绞得两眼翻白。
可惜台下的观众们并不明白何谓革命,也不知道谁是子胥,他们还以为这是早已安排好的戏码,纷纷跟着高呼「绞死她」!
钢丝线将映山红的身子拉起,她曲线优美的身姿在半空中挣扎着,颤抖着。
脖子上的围巾越勒越紧,映山红娇嫩的舌头都已经给勒了出来。片刻之后,映山红那双凤凰一样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华,她的身躯也陷入了永远的沉寂。戏子们谢幕下台,将舞台留给了厨子师徒。
他们先将映山红身上的钢丝钢钉全部拆下来,将她从一个玩偶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却又当做一块食材放上了案板。厨子用一把屠刀从映山红心口刺入,轻轻一划就将她的整个肚皮给划开了。白皙的肌肤、嫩黄的脂肪、鲜红的肌肉,映山红层次分明的肚皮像花瓣一样绽放开来,里面包裹的内脏哗啦啦一下流满了整个案板。厨子将这些下水收到一个大木盆中,和宋倩楠那些没用上的心肝肺混在了一起,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还能煮上一大锅杂碎汤,足够全镇的老百姓每人喝上一碗了。
小徒弟则将一瓢一瓢的清水倒进映山红的体腔,将里面的残血清洗干净,然后将一些粉状的调料里里外外涂抹在映山红的全身。于此同时旁边架起了一口大锅,烧煮着油坊镇新榨的菜籽油。油开之后,厨子从锅里舀起一勺一勺的沸油浇在映山红身上,全身浇过一遍之后,他们师徒两个又拎着映山红的手脚将她浸在油锅中炸了一遍。这一番操作之后,映山红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金黄的颜色,表皮也结出了一层脆皮。接着两师徒就将一根长杆从映山红的肛穴中刺入,又穿过她的脖子从口中刺出,将她架在火上炙烤了起来。
这种先炸后烤的方式原本烹调狗肉的方法,可以在肉的表面形成一层脆皮,将肉汁锁在里面,烤出来的肉外酥里嫩而且不失原味。徒弟转动着烤架,厨子又将一些酱汁刷在映山红的身上,不多时就已经烤的香气扑鼻。
烤肉做好之后,厨子先是一刀剁下了映山红的脑袋,两个士兵接过了将她吊在了旗杆上。接着厨子开始分割映山红的躯体,一对丰腴的乳房先被他完整地卸了下来,接着又将那一双曾经弹无虚发的手臂剁成了一节一节的连骨肉,肋排也剁成了一块一块连皮带肉的肉块。映山红的屁股和腿肉最是肥厚,厨子用尖刀将肉全都剔下来,切成大大小小的肉块,让大家配上蒜泥蘸着吃。最后映山红的一对脚丫却没有分割,只是从腿骨上剁了下来,一只献给任凤岐,另一只献给了佟刚。
任凤岐先是夹了一块映山红的臀肉,蘸了点蒜泥放入口中咀嚼,果然是皮酥肉嫩鲜香可口,而且映山红的肉比起宋倩楠更加紧实,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接着他便捧起了那只映山红的脚丫,这只脚经过了油炸和火烤之后仍然保持着优美的形状,和她的主人一样的坚强不屈。任凤岐一口咬在她的脚侧边上,酥脆的表皮一下爆裂开,鲜香的肉汁流了满口。任凤岐连忙连吸带嚼,将一口酥脆而又嫩滑的蹄筋吞了下去。接着他便咬上了映山红的脚趾,那弹润的口感几乎要让他连脚趾骨一起吞了下去。
这时整个广场上一片欢声笑语,人们尽情品尝着映山红和宋倩楠的肉体。无论是乡绅地主还是雇工佃农,整个油坊镇一派祥和气象……
两天后,一袭旧长衫,一头小毛驴,任凤岐踏上了返回省城的路。一路上的风光和他来的时候别无二致,但那悠然的心情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后记油坊镇的剿匪行动结束了,任凤岐漂亮地完成了他的差事。虽然他颇得上司的赏识,但他治国平天下的梦想最终还是没有实现。随着抗战和内战的爆发,他最后的一点热情也逐渐被现实磨灭了。在国民党政府全面败退的前夕,任凤岐辞职下野,携家眷避居香港,数年后郁郁而终。
至于佟刚,他攀上任凤岐这根高枝本以为可以飞黄腾达。可没想到调任缉私队后不到半年就被人揭发出他监守自盗参与走私,经过了简单的审判之后就被枪毙了。这当然是出自任凤岐的安排,他也算是为如意,为宋倩楠,也为他自己报了仇。
油坊镇周边的匪帮被清除了,佟刚这个害民贼也走了,但油坊镇的匪患并未被消灭。每隔不久就会有活不下去的人选择落草为寇,匪患始终是剿也剿不平。
直到全国解放,一个叫沈卫红的区长带着解放军来到了油坊镇。沈区长智勇双全,带着人们斗倒了油坊镇的几大家族,给百姓们推行了土改,油坊镇千年来的匪患终于一扫而空。人们提起沈区长都是交口称赞,但谁也不曾认出,这个粗手大脚的姑娘曾经叫做沈青荷。
还有宋倩楠的遗孤,任凤岐回到省城后就派亲信将她接走送去了英国,收养她的那对老夫妇给她取名海伦。或许是出于对宋倩楠的歉疚,任凤岐每月都汇给海伦一笔钱,却从来不和她相见。直到任凤岐去世,海伦才来到香港悼念这位素昧平生的任叔叔。至于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风波,那已经是另一段传奇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