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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圣天诸神!吾等卑微,信作永世之仆,愿行诸神之旨,沐诸神之慈。地上财富衣粮乃至生命,皆为诸神所授,正如地上国度权柄乃至荣光,皆为诸神所有。
圣天诸神!吾等匍匐,赞美轮回。吾等荣耀,虽死得生!
小小的广场已有几千人汇集,他们穿着简单的衣裳,跪伏于地,齐声祷告。
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圣女,披着白色的纱衣,缓步走向广场中央的台阶,步上高台。神官大声唱出赞美诸神的圣歌,将象征圣洁的水,与代表轮回的花瓣,轻轻洒到圣女身上。
圣女缓缓向前,美丽的花瓣洒落在她脚下。高高的台阶之后,是由巨大的石块垒出的平台,上面空无一人,只有还在不停祝祷的神官,站在她刚刚经过的台阶两旁。她登上去,庄重的站直身体,卸去外衣。阳光立即将她雪白的肌肤照亮,匀称的身材让闪亮的水珠衬着,在高台之上,闪闪发光。
广场众人皆安静下来,这是圣女重回众神怀抱的庄严时刻,在她脱去外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神迹再度降临。
「借由众神的恩惠,吾等在生命走向终点之际,将重入转轮,再世为人。」
圣女的祈祷,在这片突然变得肃穆的广场之上,显得格外清澈明亮:「人生而将死,恶魔之咎。但受诸神恩故,虽死,得生。」
祷辞刚落,天空便放五彩光华。伴随着震耳啸叫,巨大的金色鹏鸟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到高台之上。神迹再一次的降临了,正如诸神一直向万民承诺的那样。
所有人都跪立起来,举起双手,朝天欢呼。
圣女便在这欢呼声中,从容的乘上鹏鸟。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她缓缓垂头,潜心祈祷。烈焰之柱从鹏鸟身下激发出来,卷起骇人的气浪,将跪在两旁神官的衣袍灌得呼呼作响。鹏鸟没有任何停留,载着圣女冲天而起,转瞬消失于云端之间。
正如几百年来一直轮回上演着的,圣女离世三天后,金色的鹏鸟再度降临,带来了她新的开篇。
第1节
还没有到祈祷的时候,神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一排排的木凳列在殿内,为首一张长桌,有几十只蜡烛整齐的插在烛台上,无言的闪着光。石壁高耸,仅在离地几人高的地方开着窗户,斜斜的阳光晒将进来,照在另一侧的壁画上。画中穿着白色神袍的女人,安详的站立着,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抚跪在她面前,似乎快要失去生命活力的中年男子。救赎的光辉从女人头顶播洒下来,照耀在男人幸福的脸庞上。
「这就是您的第一世。」
十岁的女孩睁大眼睛,站在墙下,抬头看那对她来说还很高大的壁画。穿着红色粗布袍子的神官跟随着,向她介绍这壁画的来历。
「这是我?」小女孩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她的声音在这昏沉的暮光中显得格外清脆。
「这是三百年前的您,圣女大人,是您来到这凡间的第一世。」神官谦恭的介绍道:「诸神派遣您来到这里,向我们传播神的旨意与恩惠。我们曾受恶魔蛊惑,付出了惨重代价,每人只得阳寿三十,就如画中的这名男子。神怜悯我们,降下圣女为我等传道,只要我们信奉诸神,便可以戴罪之身,轮回复生。」
「我手中抱着的孩子,就是他重生的样子吗?」小女孩认真的问道。
「是的。」神官谦顺中透着欣喜:「您对神启的亲和力,远在我们每个人之上,难以想像您只是刚刚开始正统的神学课程。」
「我昨晚……」小女孩陷入回忆。
「您不妨说出来,在成为下一代伟大的圣女之前,您会需要我的解惑。」
「倒不是觉得说出来有多难为情。」小女孩的双眸中流露着与年龄不太相称的迷思:「只是做了些梦。我穿着白色的纱衣,走上高高的石阶,有很多神官站在阶梯边,把香香的花瓣洒向我。那些阶梯明明很高,我都能轻松的迈上去……
后来,我站在高台上,看见一只巨大的金色怪鸟,飞到我身边……「
神官凝神听着。烛光照在他棕色的头发和年轻的脸庞上,为他褐色的眼睛染上一层温暖的光彩。他曾多次亲手将临近人生终点的凡人们送上鹏鸟,再又接回他们的转世肉身,见证此等伟大的神迹,亦是他神官工作的重要部分。况且,圣女的上次转世,他也是相送者之一。
「那就是我的前世么?」女孩微笑道:「能梦到更多前世的事就好了,这样我自己就能从睡梦中学习神旨,不劳烦你来教我啦。」
女孩背着手,踱着小小的步伐往神殿深处走去,神官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我在梦中来过这里,也见过你的模样。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就像今天这样。」女孩对神官说道,而后者跟随着,微微颔首。
走到神殿尽头,女孩伸手,试图推开那沉重的木门。神官紧走两步上前,宽大的手掌按到门上,大门应声而开。
「嘻,谢了。」女孩笑道:「我总觉得自己还是梦里的样子,可实际上……」
她伸出手来,偷偷比照了神官放下的双手:「等我长大,不过几年,或许你也要转世了吧。」
她淡淡的说着,走出大门。凛冽的山风迎面刮来,将裹在她小小身躯上的衣袍吹得烈烈作响。他们倚着高大的石砌神殿,面前伸展着辽阔的高原画卷,青色的草场连着远处的山峰,在那淡蓝无暇的天幕之下,峰顶的雪岭线清晰可见。
「瞧那些白色的雪。」女孩呢喃着。神官脱下自己的罩袍,于寒风中,将这块被吹得如红色旗帜般的衣物,围到女孩身上。
「三百年前,诸神于那雪峰之下,将您的第一世降临凡间,令我们聆听诸神的教诲,见证不可思议的神迹。」神官行礼道:「您是诸神赐予我们的最伟大的珍宝,圣女大人。」
「你一直追随着我。在我关于前世的梦中,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现在也一样。」女孩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的雪山,在那山巅之下,依稀可见一些牧人,驱赶着瘦小的牲畜,裹着褴褛单衣低头前行。
女孩眼中现出一丝忧愁。
「尘世皆苦。」神官垂首道:「白山大人的前世,与世俗国王希泽一起,向民众广施恩惠,到您离世的时候,附近的居民都来送行,大家聚集在您身边,齐声赞颂诸神的恩德。当时的壮观场面,您或许在梦中还能见到。」
「传播神启,令民众赞仰神恩。这就是我来尘世的原因,不是吗?」白山回过头来,双眸在吹乱的刘海之下,映着雪山的光芒。
季节交替,日月流转。不知觉间,便是几年岁月的流淌。火热的骄阳在太阳神的授意下发挥出它最大的热量,这正是夏季。风神埃俄罗斯送来山岭另一边湿热的水气,而雨神玄冥则指引空气中的雨水令其尽数降下。大地之神盖布接受了风雨阳光作为礼物,便让地面长出瓜果,滋养凡间生灵。
歪扭的石板砌着这座城市最中心的道路,几位铁匠正在路边的铺子里卖力的修着农具。农夫们围在铁匠铺外等候,远远看到穿着白色神袍的人走近,便恭顺的低头让开了路。一名乞丐畏畏缩缩的蹭上前来,枯瘦的手,将一只破碗伸到穿着神袍的女子面前。
女子从袍袖中取出一只苹果,递给跟在她身后的神官。这名中年男子接过苹果,低头将其轻轻放到碗里。
「即使诸神的恩惠已然慷慨,饥饿的阴影仍然在民众间蔓延。」
乞丐得了食物,千恩万谢的去了。
「跟我来,普罗米。」白纱掩映着阿娜的身躯,罩袍压着漆黑的长发,已然成熟的脸庞依旧清秀动人。白山在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拉拢神袍,带头走在前面。
伴随了她两世的神官,忠诚的跟在身后。
城镇中心的石板路也不过几百米的行程。稍走不远,便是泥泞的沙土路面,在前一晚的雨水浸泡下,坑洼的地表满是羊蹄的痕迹。一名农夫推着独轮车迎面而来,车上载着几只甜瓜。
「这就是你今晚的食物吗,农夫?」白山停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独轮车上,农夫立即惶恐的将车停稳,低头行礼。
「是……圣女大人。」农夫低声回答:「这是我们全族人……的食物。」
普罗米听见圣女暗自叹息,便出声帮询:「告诉我,耕作者,你的族人刚刚轮回,还无力耕种吗?」
农夫行礼道:「诸神在上!我们全族六人,和别族一样男女各半。族里只有一对夫妻刚刚轮回,我们有四名劳力喂养他们。向神起誓,我们每天早起劳作,下午回神殿祈祷。感谢盖布,我们种的麦子还在生长,瓜果已经成熟。圣女大人,我们有得是力气可以使,诸神恩赐的麦苗和瓜秧,我们每次种完,都感觉还有富余的力气,如果诸神可以赐下更多苗秧,大家一定会献上更多祭品,感激神恩!」
普罗米出声反驳:「每年冬末,诸神降下的鹏鸟所携物资之丰,我们都有目共睹。因为怀罪,我们才需留在凡世受苦……」
看见四周的农夫也渐渐围拢上来,普罗米更大声的说道:「羊群不会产子,作物的种子也无法发芽,这都是我们曾经受恶魔引诱所致的后果,于神启中写得清楚明白,凡人们就算受饿冻死,也是罪有应得。是诸神给予了我们活命的机会,不仅赐下羊群的幼仔,将以神力发出芽苞的秧苗送给我们栽种,更让我们寿尽轮回,从而获得过去黄金时代的人们都难以想像的长久生命,即便如此,我们却不虔诚的感谢诸神,反而索取更多,这难道是我们应有的样子吗?」
被训斥的农夫低头嗫嚅:「只是……秧苗虽然很多,但我们这么多人,大家一分,就没有多少……虽然已经努力耕种,族人们还是会饿着肚子。每次干完农活,我们都觉得还有余力,如果有更多庄稼……」
四周的农夫们低声附和着,一时间,人们诉说着各种各样的请求与愿望,将圣女围在了当中。
普罗米想要接话,白山拦住了他。圣女走到众人中间,白色的袍衣软软的贴合在身上,镀着夺目的阳光。她于袍袖中伸出双手,如幽兰般的白嫩手指轻轻挑开罩帽,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便如瀑布般倾泄出来,于微风中,拂着她精致的脸庞。
白山环视四周,回应着所有人的注视。刚满十八岁的她,却是多世轮回的圣女,在这样的场合下,也没有丝毫慌乱的意思。她庄重的扫视了所有人的眼睛,在每个目光上都作了短暂停留,令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受到,接下来的一番话,圣女是单独说给他听的。
人群安静下来,只有清脆的女声如夏日溪流在流淌。
「请听我说。我是白山,这片大地上的神仆。你认识我,不管彼此轮回多少世,我都是你的朋友。大家都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应当在神殿里祈祷才对,而我带着神官来到这里,踩在这片泥土上,就是想要更多的了解这泥土中发生的事情。」
她轻轻拍了普罗米的肩头:「追随我的这位神官,这一世的寿命行将结束,随时可能蒙神召唤回到神域。我带他来,让他听到踩在泥土上的你的声音,并叫他在进入轮回时,以最虔诚的姿态匍匐于诸神面前,恳求诸神聆听这些声音。我们会有更多的羊羔,更多的秧苗,诸神是至伟的,是至大的,是至慈的。」
普罗米听到了他这一世生命中或许是最后一个指示,他卑微的伏下身去,在圣女面前,接受了使命。农夫们知道诸神将听到自己刚刚的发言,也都惶恐的俯下身去,诚心祈祷。
圣女拉起普罗米,指给他看这匍匐四周的农夫们:「看他们的诚心,听他们的祈愿。这些沉重的愿望,我们作为神使,怎么可以轻易忽略呢?」
低沉的轰隆声从天边滚滚而来,蓝色的天空现出了一道红色的霞光。众人循着声音,看到了这一壮丽的景象。红色的霞光渐渐扩散,化作白色的烟云,在蓝天中飘逸着,散成巨大的长条形状。白山与众人欣喜的注视这难得的圣景,就在霞光与烟云渐渐远去时,城中心巨大的轮回接引石台,显出了蓝色的点点光芒。
「诸神召唤你的时刻到了。」白山望向半空中的光华,喃喃说着。这跟随了她两世的忠诚的神官,已经年满三十的男人,即将走到人生的终点,以及新生命的开端。
普罗米噙着泪水,曾亲手将上一世圣女送上石台的他,此刻也激动到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记住这次轮回的使命了吗,我的朋友?」
「我会用上灵魂里全部的虔诚。」
此时已经无需更多的准备。低阶的神官们,早已远远见到了轮回石台上的神力光芒,并急匆匆的朝石台聚集。那种不需要点火就可以发出亮光,并以一定的节奏缓缓闪动着的,便是诸神降下的鹏鸟将要落地的地方。
城镇中喧哗了起来,人们穿上最整洁的麻布衣服,跟随在低阶神官身后。围绕在圣女四周的农夫们,似乎预见到了下个春季到来时,诸神将会赐予的丰厚农苗与羊羔,也都喜形于色,只是碍于圣女大人就在眼前,还不敢有放肆的庆祝动作。
「去吧!」白山大声说道:「到石台那里去,到鹏鸟就要降下的地方去!我们要将普罗米隆重的送上鹏鸟,让他带着我们的愿望一起!」
农夫们欢呼起来,三三两两的朝石台跑去了。
「快来,普罗米,不要让鹏鸟等着你!」白山兴奋的催促着。普罗米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向诸神短暂的祈祷,尔后整理了自己红色的衣袍。白山此刻已经压抑不住她少女的天性,她等不及的拉起普罗米刚刚整理好的衣襟,带着他,朝石台奔去。
石砌的台阶路,既高又长。普罗米急步上了几阶,便稍稍停顿,缓下气色,开始踩着庄重的步子,一步步拾阶而上。低阶神官们站在两边,唱起祷辞。白山早已抢步跨到石台之上,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轰隆的巨响再度从天边传来。红色的霞光从远及近,再度划破天幕,停留在石台上空。金色的鹏鸟从那霞光中俯冲而下,带动气流,响起尖锐的啸叫。民众停下祷辞,在这伟大的神迹面前,拜倒于地。只有白山和神官们,站在原处,等着执行他们最神圣的神职使命——将凡人送人轮回,并在下次鹏鸟到来时,见证他的新生。
鹏鸟降落到离石台不过百米的高度,道道火焰带着气流,从其底部喷射出来,白山站在石台顶部的边缘,任由鹏鸟掀起的气浪灌满她的袍袖。普罗米庄重的走到石台顶部,望向空中的鹏鸟,又转头看着白山,那目光中满是紧张与期待的意味,又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白山一时还不能发现的含义。
「多保重。」普罗米说。
「你又服务了我一世。」白山微笑着回应:「辛苦你了,回到神域好好休息吧。下一世,我会亲自照料你的童年。」
泪水再度填满了普罗米的眼眶。他向白山深深行礼,作为回答。
鹏鸟继续下降,轰隆隆的巨响压过了所有言语。石台上的蓝色光芒聚集在顶端正中央的部位,那里将是鹏鸟准确着陆的位置。在这巨大的声响中,白山不再说话,只是以绝美的笑容作为鼓励。她将普罗米轻轻推向前,自己俯身半跪下去,朝着鹏鸟将要落下的方向。
本已停止唱颂祷辞,安静下来的民众,突然又喧哗了起来。白山真切的听到这其中有惊恐和愤怒的声音,她不愿这神圣的时刻被农夫们的喧哗所打扰,便又站起身来,望向高台下方,准备用一个手势来止住这场不明来由的慌乱。
她的动作僵住了。
一群衣着怪异的陌生人,已经将下面的人群分隔开来,占据了石台下方的广阔位置。其中一个,抬起手,以极不敬的剑指,指向半空中的鹏鸟,又有一人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足有一人来高的铁柱,朝向石台上空。
白山本能的察觉到危机,石台下惊恐与不安的情绪,也传染到了她身上。圣女瞪大眼睛,回过头来,望向那还在徐徐降落的鹏鸟,张开双臂,想要传达那令人惊异的,未知的危险。
一枚带着烈火的巨箭,已然飞上半空,直朝鹏鸟而去,箭身圆实,带着尾翼,身后喷出火烟,活像一条冒火飞行的毒蛇。它飞行的姿态根本不同与凡间任何可以腾空的活物,那细长的身躯甚至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它身后拖曳的火,烧成了白色的浓烟,清晰的勾勒出一条笔直的飞行轨迹,而这条烟迹,直直指向着鹏鸟。
后者在巨箭升空的同时便有了动作。这只巨大的,时刻张着金色长翼的神鸟,立即停止了下降,开始往上攀升。第一支巨箭,就这样擦着鹏鸟的腹部,划入深邃的天空。
然而又有第二支巨箭,几乎与第一支同时发射。它尾部的烟火在半空划出另一条飞行轨迹,角度略略偏高一些。两条轨迹在粗重巨石垒成的高台边,构成张向鹏鸟的锐角,仿佛张开的蛇口,挡住了鹏鸟最后一丝逃离空间。
回避,追击,对撞。轰!
半空中绽放出巨大的火球,鹏鸟立时断作两截,四下飞溅着烟气。翻飞的火焰在白山惊惧的眼瞳中映出纷乱的倒影,却最终砸向地面。普罗米率先反应过来,他大声吼叫着,回头奔向白山,将她一把抱住,滚下石台。那鹏鸟燃烧的残骸猛然落下,砸中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飞起冲天的火焰。
白山摔脱了普罗米的怀抱,重重撞在石阶上。她还未从这场变故中缓过神来,茫然的抬起头,眼前满是或尖叫着,或哭泣着的穿着麻布衣服的人。又有几个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服饰的陌生人挤开慌乱的人群,其中一个指向还半伏在地的圣女:「抓住她!」
第2节
正午刚刚过去,寒冷的北风就将阴云带到头顶,挡住了温暖的阳光。一阵惊雷,将白山混乱的思绪猛的拉扯回来,冰凉的雨点便劈头砸下。
「恶魔!你们驱走了光明,谋害了鹏鸟,这冰冷的阴雨便是铁证!」白山勉力站起来,攥紧拳头打向一名靠近的陌生男子。那男人反手挡下,就轻松将她制住。
「神域的火焰不会放过你们的!」白山尖叫道。
「快把车开进来!」这名戴着暗色毡帽,有着铁灰色的眼睛,全身裹在漆黑紧身衣里的男人没有理会白山,回头发布命令。
呜呦呦的号角吹响起来,响亮的呜咽声穿透这突然而至的雨幕,震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国王的卫队就要将你们包围了,忏悔吧,现在向诸神忏悔,还来得及。」
白山喊道。
「快!」男子催促着:「不要造成太多死伤!」
铁制的大盒子,仿佛活物一般,低吼着冲进广场,撞开几名扑上前来的低阶神官,急停在这男子跟前。众多低沉的脚步声在广场外集结,作为先锋的僧兵,吆喝着退去围在外侧的农夫和牧民,在场外端起长矛列阵,呼喊着冲了上来。
「防暴盾牌!」
这队人听到命令,迅速打开刚刚停下的铁盒子,取出透明的方盾,列在最前面,紧密的挤成一排。僧兵的长矛紧接着就戳了上来,撞到盾牌上,立时弹开,好像纷乱的箭兰。
「走!快上车!」男人吼着,将白山拉起。圣女拚命抵抗这股巨大的力量,却还是被拽上了他们所说的车里。持着盾牌的人训练有素的以整齐的步调,向前欺进一步,使用腰肩力量,将盾猛的撞向最前排的僧兵,立时开出一条路来。车子呼呼的响着声,朝这条路倒退着撞将过去,冲散了僧兵队伍,让这些陌生人抓住时机,迅速进到车里,关上车门。
「走!走!」男人在这拥挤的空间里用力制住白山的手,大声命令。
车子在混乱的人群中左右倒转,终于调整好了方向,朝广场外疾驶。僧兵们掷出长矛,砸到铁制的车框上,发出嘣嘣的声响。
「恶魔的力量帮助你们赢了这一局。」白山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冷冷的承认了眼前事实。
「不,还没有。」男人低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回应白山的话:「阴云马上就要散去……」他抬手看了看绑在手腕上的一块结构精巧的器械,上面的指针,大致指向数字四的位置。
雷声还在继续。车子很快驶出城镇,将惊愕嘈杂的人们远远的甩到后面。雨越下越大,车窗被水糊满,又被某种自动器械刮去。车轮干脆的划开浅滩,溅起泥水,在石块遍地的山坡上一路颠簸。
「我叫维德,是当地反抗组织的领袖。」男人简短的自我介绍,松开白山的双手:「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白山冷漠的讽刺:「你们刚刚毁去了这片土地上所有农夫与牧民的希望。」
维德略作沉吟:「你是指秧苗与羊羔?你们打算让这次返回神域进行轮回的神官,向你们的神乞求更多这些东西?」
「很准确的判断。」白山嘲讽道:「但这不是所谓的『这些东西』,这是我们明年不用继续挨饿的希望。恶魔们,你们毁了这一切,而现在,又来说帮助我们?」
「据我们所知,神域的培植基地已经全力运作,现在供应给各片区域的农苗,已经是他们满负荷产能下的结果了。有人能够吃饱,就必然有人挨饿……换言之,你以为……」
「跟踪到定位信号!」前排一名戴着耳罩的男子,回头喊道。
「启动附近的干扰基站。」维德低声回应。
「我以为什么?」白山反驳道:「羊羔不能生产,种子无法发芽,就连我们人类,也都……无法生育,甚至只有三十来年的寿命。你所说的,诸神皆有启示,经典中记载着的,农夫们没有详细读过,我却在这三百年不断轮回的生命中,反复的学习和验证着。」
维德脸色阴沉,没有回答。白山只觉那些充满期盼的农夫的眼神,还在面前缭绕,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彻底毁去了这些可怜农牧民的愿望,不由得悲从中来:「以前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或许你也知道。务农的,只需要留下种子,便可年复一年的生产;放牧的,只用保持着羊群数量,羊羔便可从羊腹中产出;还有我们自身,只要男女结合,就可产出新的生命,而无需在原有的旧生命中不断轮回。是什么毁了这一切?是什么让这世间只剩杂草和虫子可以自由生长?
是恶魔们,是你们!「
「他们正在定位干扰基站!」前排男子紧张的回头呼喊。
「我们得快,这个基站撑不了多久。」
车子明显的进一步加速了,巨大的颠簸让车内众人摇摇欲坠,白山紧紧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才维持住了圣女应有的尊严。
一道红色的亮光,破开阴云,于天边徐徐降下。这红光在雷雨的阴冷中,显得格外扎眼。
「基站被……」
那道红光穿过雨幕,降到不远处山坡脚下的地表,扎透地皮,钻了下去。紧随着巨大的轰炸声响,大量泥石被掀了出来,在空中散开,跌落,如同另一阵黑色的泥雨。
「诸神在九重天上,看着你们。」白山冷冷的说道。
「在这雨云消散之前,都没那么容易。」维德回应道:「我们已经进入三十七号基站的干扰范围,启动它。」
「敌袭!」有人高喊。
前排车窗上顿时绽开一团血雾,窗下两人颓然倒在车座上。车子便似疯了,在荒野中连变两个方向,又撞进一连串的石堆。维德一手抄住车座顶上的扶手,将白山的头部压到自己胸前紧紧护住,在接连几下的撞击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边的男子刚刚开门,就在一串清脆的响声中喷出鲜血,倒在车外。维德奋力推开另一侧车门,将白山带下车,顶着扑面而来的雨水弯身前行。
很快的,他们就被一群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包围起来。为首高大结实的男人端着武器,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用嘲弄的眼神望着眼前被雨水浇透的维德,而后者站直身体,毫不退缩的与之对视。
「借着雨云掩护,到诸神眼皮底下抢走圣女,做得不错。」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赞美。
维德不发一言。这男人耸耸肩,也不再说话,只是抬起武器,干脆利落的将维德砸倒。四周众人的武器一齐冒出火焰,在一阵有节奏的响声过后,刚刚从车上出来的人也都倒下了。
「这不是神域的士兵。」白山只来得及做出这样的判断,就被围上来的众人捆住。一名士兵将手中的武器对准趴在地上失去知觉的维德,却被他们的首领一把推开。
「留着他的命。对神域来说,活着的大脑,比死去的管用。」
白山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她只看见有人拎着黑色的套袋,粗暴的将她整个装了进去,隔绝了外部所有的光线。
「乘神域的人还没赶到,我们走。」这是圣女在这场雷雨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3节
意识渐渐复苏,眼皮仍然沉重,无法睁开。白山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她努力回忆,被人装进套袋劫走,似乎是她最后尚还清醒时的记忆,却又像是这场恶梦的一部分那般模糊。
全身软绵绵的,想要运动手脚,却提不起劲来。她很努力的集中涣散的精神,才只够略微移动自己的手指。某种让她昏沉沉的力量,还在她体内没有完全消散,她混沌的思维在散漫的猜测,那或许是恶魔的法术。
水滴的声音在身边一下,一下的延续着,一股潮湿的凉意,慢慢侵入她的意识,在她黑暗的思维世界中,沁入一池湖蓝色的春意。春季……据神启所述,芙蕾雅女神将令世界从白色中醒来,并披上由天河织女亲手织就的草毯。诸神的鹏鸟将在春季到来的第一天,从天而降到轮回石台上,放下数量可观的秧苗与羔羊,当然还有从轮回中回到凡世的幼儿们。诸神说,众生平等,凡信诸神者,皆从轮回中来,皆往轮回中去,此言凿凿,真实不虚。
白山成年后不久,就会经常梦中前世的经历。她于一代代生命中,看见了民众的苦难,忧心于他们所遭受的饥饿与寒冷。并非农力不足,亦无祈祷不诚,所有秧苗与羊羔皆茁壮成长,便是明证。如果诸神能赐予更多……这样的念头,在她前几世的轮回中,虽然也曾出现过,却被她小心的打消了,以免令诸神怪罪凡人贪欲不足,竟敢向神索取恩惠以外的赐品。然几世积累的期望,终于在这次逾越了雷池,成长为炽热的祈愿。她借着农夫的口,将这样的想法传递给了她忠心的神官普罗米,就在这样的春季到来之时,诸神一定会被大家最真挚的祈求所打动,鹏鸟送来的,将是更为丰厚的恩典……
不……春季还远没有到来。那池湖水在她眼前晃荡着,渐渐淡去,变浅,变白,染开了黑暗……
白山终于睁开了眼睛,从这场昏睡中真正醒了过来。
还是那水滴声,真切的滴到身边,一下下的,没有止歇。白山躺在地上,微微抬了抬头,却是头疼欲裂。渴意从舌根散发出来,已经将全身烧得滚烫,她不顾其它,努力伸手爬了两步,挪到水滴落下的地方,汲起地上的水坑,一口口的喝下去。
她努力控制身体,站起身来。白色的神袍有些凌乱,动手整理了,还算整洁。
她注意到自己正被关在室内,三面围着开凿过的石壁,那些水滴,就是从头顶一处巨石的裂缝中渗透下来。亮光传来的地方,被铁制的栏杆隔着,圣女小心试探了这些铁杆,似乎没有什么令人心疑的恶魔力量附着在上面,只是这些铁杆上下均匀圆正,每根杆子都是同样大小,不知是什么样的铁匠才能打制成功。
白山借着微光,拾起地上的石头,小心的敲击关住她的铁栏,发出当当的声音。这声音刚传出不久,便有几道回声,从四面八方传递回来。
这样的回声,在普通的建筑里根本不可能形成。白山默默估量着这空间的规模,她猜测,这或许是座巨大的石堡。
「不用敲了,这里是绝禁之地,诸神的眼睛……看不到这里。」意志低沉的男人,就在隔壁。白山把脸贴在铁栏上探头观望,视线却被那间牢房里的黑暗吞没。
「诸神在上,你是信神者吗?」白山小声试探的问道。
「我曾经是……只是现在……」
「我能感受到你的迷茫。」圣女鼓励他:「诸神不会抛弃他们的信民,无论在哪里。」
「除了这儿。」男人贴近铁栏,让光线照在他憔悴的脸上。那是一张临近轮回的中年男人的脸,一些皱纹已经不动声色的爬到眉心,灰色的头发与棕色的眼睛,让白山不由得想起了普罗米——但这名囚徒的眼神远没有那么坚定。「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白山小声发问。
「这里是地下,神域的卫星也好,无人机也好,都看不到这里。」纷乱的脚步,大约有四五人的样子,从黑暗深处,一直走到牢房前,乱哄哄的站定。那道照进牢房的光源,就悬在这些人的头顶,光线自上而下,在他们的额头留下明亮的高光,却将眼窝与颧骨深深的刻进了阴影里。
白山这才注意到,那光源不是蜡烛,而是某种发出明亮光芒的,拳头大小的圆球,就由一根绳子,自石顶吊挂下来。
为首的男人一头红棕色的短发,眉毛削尖,眼睛细长,目光阴沉,似乎二十多岁,正值盛年。带队劫停维德,抢走圣女的,就是他。看到这张脸孔,白山立即回忆起那段令人不安的往事,心跳加速起来,手心冒出了汗珠。
他没有穿那件黑色的紧身衣,取而代之的是套常见的宽松麻布衣服,没有携带武器。反倒是一名跟随他过来的人,全幅武装,站到墙边。又有三名好像农夫打扮的男人,畏畏缩缩的躲开那名士兵,就在为首者身后,挤成一团。
白山感受到了危险,但身为圣女的尊严,令她想要抢先说点什么,尤其是对牢房外那恶贯满盈的恶魔首领。
「地下?」她感觉到声带有些颤抖,便顿了顿。好在对方并不急于抢占话语权,只是戏谑的看着她,这给了白山整理情绪的时间。
「地下?」她重复道,这次的声音充满了勇气:「以凡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挖掘出这样的地宫。你们使用了恶魔的力量,而这会让你们越来越堕落,并给这世界带来更加深重的灾难。」
「这不是所谓恶魔的力量,圣女大人。」他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不过这不重要,我也没时间跟你解释……你们几个,过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指,在空中挥了挥。那三名农夫便迟疑着,走到他身边。
「您有什么吩咐,大人……不,长官?」
「还记得带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吧?」
「是……投……投名状。」
「以往入伙的,都要杀个神官。」他耸耸肩:「今天你们走运了,我们抓到个女的。」
白山意识到了什么,她站直身体,大声喝斥道:「我是圣女,诸神于三百年前降下的圣徒,你们敢!」
那男人嘿嘿笑了,他朝白山指了指,轻佻的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不……不认识……」农夫们畏惧的回答。
「怎么可能!」白山大声说道:「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要到我的神殿中祈祷,否则……」
「好了好了。」男人打断她:「是『你的世界』,而不是『这个世界』。比如说,我相信你曾眺望过远方的雪山,但是……你曾翻越到雪山的另一头吗?」
「这不可能!」白山大声反驳,但很快,音量便降了下来:「只凭凡人……
那是诸神的禁区,哪怕是恶魔也……「
男人满意的回头,对农夫们宣讲:「看吧,她的衣饰和威严,与你们的圣女没什么两样。她也是圣女,却不是你们所熟知的那位。圣女曾说,雪山是诸神的禁地,除了神以外,谁也无法跨越,你们以为,雪山的另一边,就是禁地。事实上呢?」
男人望着一名农夫,后者嗫嚅着低下头去。另一名农夫小声回答:「她是…
…
雪山另一头的圣女,那边的世界,和我们的一样……「
「正确!」男人挥起手来,这极大的鼓励了这些农夫的情绪。
「神启中的话,也不一定是对的!」第三名农夫喊道。
「不!」白山训斥他:「神启是诸神亲口所述,所言必然不虚,你们竟敢!」
男人突然转回身来,打开牢门,将白山拽了出来:「看吧,这就是圣女,诸神所说的,集威严与圣洁于一身,受九重天神灵加持保护,无人可侵,无人可敌的圣女!」
白山警告说:「我有诸神加持的力量,你这样的恶魔根本无法……」
她话还未说完,只听哧的一声,身上的神袍便被男人突然扯破,甩到一边,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肢体,还有圆鼓鼓的乳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粉色的乳头,在地下空气的凉意中硬起,于灯光毫无遮挡的直射下,乳头上每一处粉嫩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白山于三百年来,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她的意识似是停顿了,卷曲的睫毛,惊讶的眼眸,圆张的粉唇,细长的粉颈,削瘦的香肩,高耸的乳房,平坦的小腹,黑色的阴毛以及光洁的双腿,在这灯光下凝固着,停滞着。这裸体雕塑般的女体,毫无准备的暴露在众人,尤其是三名卑微的农夫眼中,全身上下都被灯光照得雪亮。
「这就是圣女!」男人宣布。扔下神袍,他又立即抓住了白山黑色的秀发,紧紧拽住。圣女这才回过神来,惊恐的尖叫着,玉脂般的胳膊护住胸前,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头发,似乎是想减轻头皮上传来的痛苦。
男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用力拖拽,白山晃着赤裸的胸部,左右跌撞,最终倒在地上。男人紧接着,便伸脚踏了上来,黑色的鞋子,踩在圣女白色的臀峰上,留下一道漆黑的脚印,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格外显眼。没有任何停歇,紧接着,又是一脚踩了上去,白山的臀肉在这脚踩击之下,发出一阵与圣女身份极不相称的,勾人欲望的波浪。男人用力将白山踩趴在地,不顾她发出的阵阵惊叫,鞋底就在她臀瓣一侧往下擦,圣女的臀肉便被分了开来,粉色的菊门与阴阜,都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不,你这恶魔!」白山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说话的能力:「还有你们!不许你们这样直视我!」
农夫们紧紧盯着这具堪称完美的女性裸体的眼神,被一训斥,便就离开。但不等作恶的男人下令,他们就又忍不住望了回来。
「忏悔吧……」白山抱着一丝希望劝诫道:「还来得及……」
「看这里。」男人弯下腰,手指着白山暴露在外的私处。左右两瓣比肤色稍稍深一些的嫩肉,紧紧包裹着饱满的阴阜,一些卷曲的,细柔的黑色阴毛,稀疏的列在两边。圣女用力撑起胳膊,男人抬起脚,一下踩到她拱起的裸背上,将她的脸踩进泥里,任凭白山用力曲起腿来挣扎,却反而将屁股拱了起来,令这本来充满了强迫的虐待行为,无意间染上了丝淫靡的色彩。
「圣女,神说只有国王才有可能触碰的女人,现在却被踩进泥里。你们还在等什么?」男人催促道。
「我们真的被骗了……」一名农夫颤抖着声音,盯着白山美丽却又饱受凌辱的裸体,咽了口唾沫。他颤着手,解开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
白山的脸埋在土里,几乎无法呼吸。她努力侧过头来,却看见农夫脱下衣服的样子。那充满了愤怒与欲望的眼神,刚一触碰到圣女惊惧的目光,便似要喷出火来:「你!你和你的神!」
他走上前来。踩着白山的男人冷笑着,见状后退两步,让出了空间。农夫接替他的位置,也是一脚,踩到她修长的腿侧,留下黑色的脚印。他弯腰捏住白山细长的脖颈,常年辛苦务农的手指,紧紧钳住了她的喉咙。
白山不由自主的双手掐住对方的手指,此刻就算圆鼓鼓的乳房露在外面,也只能不管不顾。农夫将她提了起来,泄愤般的推了一把,圣女娇弱的躯体,就如风中残叶,往后撞到牢房的铁栏上,发出一阵声响。
农夫上前,抬手一记耳光,甩在她精致的,如雕如塑的脸庞上。随后,便用力抓住她的乳房,那充满弹性的乳肉,便被挤到了粗糙的手掌两侧,任农夫的手指,深深陷进了白嫩的软玉里。
「呜……」白山失去了抵抗力量,发出绝望的哀声。
「我不再信神!」农夫说:「我入伙了!」
「很好。」男人说:「可以开始你的投名状了。」
「等等……」白山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诸神会原谅你们……」
农夫拽起白山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圣女的乳房朝上露着,她连遮羞的力气都失去了。
农夫光着身子,趴到她身上。田间劳作留下的黝黑肤色,与圣女洁白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只手压住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下体摸索着,在白山两条长腿的左右挣扎中,准确找到了私处的位置,手指毫不客气的分开阴门,粗鲁的摩擦,感受她最柔嫩的部位。这便是简短前戏的全部内容,没什么耐心的农夫这就提起自己硬梆梆的肉棒,龟头毫不犹豫的顶开阴门,在这短短的过程中,白山徒劳的抬手抵住农夫健壮的胸膛。
「不……」白山说:「求你……求求你……」
「啊!」圣女发出一阵惊呼。农夫的屁股完全沉下去,整个身体压垮了白山的胳膊,紧紧贴在了这具美艳的肉体上。
白山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农夫开始粗暴的抽送,每一次都高高抬起,再又尽根没入。圣女的双腿不再挣扎,只是被农夫压开,随着一次次的冲击,有节奏的小幅晃动。
「你们还要等吗?」导演了这一切的男人,向另两名农夫发问。
看呆了的两人,也回过神来,脱去衣服,围了过去。
几双手在圣女身上游移,她饱满的乳房被这些手重点照顾,被不时或捏或挤,反复的蹂躏。这场凌辱的混乱场面,以趴在白山身上的农夫僵直身体射精作为结束。他恋恋不舍的抽出软下的阳具,看那白浊的精液从圣女双腿间缓缓溢出,满意的出了口气。
紧接着,白山就成为余下两名农夫的争抢对向。其中一个蹲在她头部旁边,抢先拉她胳膊,将她的躯体拖向自己。另一个也不甘等待,抱住她的一条腿,往下拉扯。白山的身体就在这两个男人的争抢中,无力的挣扎了会,便被腿边的农夫近水楼台的宣告占有。他只是将白山已经脱力的双腿分开,就毫不费力的对准了位置,插了进去。
抢占成功的,开始不紧不慢的享受抽送的快感,失败的那位,则后悔于自己的失策,却又更多的将不满发泄到白山的美乳上。他越发用力的虐待着圣女的乳房,引得她发出音调纤细的悲鸣。这种年轻女性受虐时独有的声音,愈发刺激着男人的欲望,两人都毫不怜惜的加大了动作。
白山双腿被抱起,光洁的脚丫在半空中,随着身体承受的冲撞而来回摇晃。
农夫甚至将她的屁股从下而上的掀离地面,令她摆成极其难堪的,双腿大开,阴部朝上的姿势,从而可以更深的插入她。这样的冲击毫无怜香惜玉可言,女孩阴部媚肉被粗大阳具带出,再又深深的插入。她的腰肢被折成很小的角度,在男人一次次大力撞击下,随时都像要折断一般。而她圆润的乳房,却被抓在另一个男人手里,肆意揉捏,娇嫩乳头时而被粗大的掌心压住,时而显露出来。在这地下灯光里,乳头的粉色,乳肉的白色,男人手背的深色,交织着,碰撞着。
直到第二个男人也满足的站起身来,白山才得以放下双腿,躺平喘息。她休息的时间还远远不够,就有憋足了欲望的下一个男人,趴到这副赤裸的躯体上。
白山没有任何抵抗,只是张开嘴,在农夫贪婪的沉下屁股时,从咽喉里挤出了女孩特有的声线:「啊!」
她清楚的知道,却又不愿去思考。在轮回了如此多的世代之后,她原本应当圣洁无瑕的肉体,转瞬之间,已经被第三个男人占领。
第4节
「我是维德,当地反抗组织的领袖。」维德松开白山的手:「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他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芒。铁灰色的眼睛,与深色眉毛的组合,透着坚毅沉稳的气息,此刻却带着轻松的笑意。直鼻梁下的嘴唇,被他用食指盖着,作出噤声的手势。
「你?」白山惊讶的叫道。她立即意识到刚刚声音过大,便小心左右张望,确认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圣女穿着普通神官的红袍,在这城镇边缘的狭窄泥土道路上,并不怎么显眼。她左右看过,还是谨慎的翻起兜帽,将俏脸与长发都藏了进去。
「跟我来。」维德温柔的拉起白山,转过两条泥路,退进路尾不起眼的小石屋里,探头观望,确认没有人发现他们,就关上了门。
「诸神在上!」白山说:「看在你数次帮助我的份上,在我把你以渎神罪送交国王卫队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说,觉醒吧,白山。」维德向前探身,轻轻抓住圣女双肩,压低声音,坚定的说道:「这世界的原貌早已被你洞悉,它就藏在记忆深处。觉醒吧!」
白山猛的深吸口气,醒了过来。
水滴,渗过头顶的石缝,掉下,一滴,一滴,落进水洼里。灯光透过铁栏,照进牢房,却没能驱走这里的黑暗。
她茫然坐起,盖在身上的衣料滑了下去,露出乳房。圣女回想起被人奸淫的经历,呆了半晌。木然拿起滑到腿间的衣服,认出这是她的神袍。白山抖开它,无言的穿上,才想起神袍已经被扯坏,低头望去,破损的衣料露出胸部与乳头,在空气中无力的颤抖。
白山突然脱下神袍,埋低头,无声哭泣。
「圣女大人?」隔壁消沉的男人,趴在铁栏上往这边张望,低声说道:「感谢诸神!您终于醒过来了。」
「不要再叫我圣女……」白山努力抑制着抽泣:「我已经不配……」
「我原来是服侍圣女的神官。」男人坐下,背靠牢门,自顾述说起来:「神官,您知道吗?如果我们两个世界是一样的,在您的世界里,应该也有这样的人。
他和圣女的寿命都比普通人稍长一些,两人轮回时间刚好相隔十八年。在圣女进行轮回时,他刚十八岁,一边照顾和教导童年时期的圣女,一边维系神职工作,到他三十六岁,要进入轮回那年,正好是圣女的十八岁……「
白山静静的听着,她想起了普罗米,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还有五年进入轮回,我们的圣女现在十三岁。有一天,我到雪山边的草原,查看牧民们过得如何。这些人乘坐着被称为车的东西,将我劫到这里。」
「诸神没有反应吗?」白山忍不住问道。被劫那天,虽然下着雷雨,那道从天而降的红光与威力巨大的爆炸,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没有。」男人颓然答道。
白山想起维德所说的「干扰基站」,便没再说话。
「这里是地下,他们以我们无法想像的能力,开掘出了这座地下堡垒。神力真的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吗?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每天看着恶魔们自在的四处穿行,神真的是全知全能的吗?」男人喃喃自语,这些话像是在问白山,又像是自问。
白山想要反驳,农夫压在身上起伏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她垂下眼睛,自语道:「我已经……不是圣女了。」
「你想过要逃出去吗?」男人问。
白山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会,又说:「我们被关在这里,是让他们做投名状用的。如果没有抓到你,他们上次投名状时,应该会……杀掉我吧。」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投名状是什么时候,但待在这里,一定会死。
「对不起……」男人说:「我当时吓坏了……如果我说话,就会被杀……所以……我想制止他们,但……不敢出声……」
沉默了许久,白山凄然一笑:「这不怪你,作恶的人,不是你。」
她又问:「他们为什么要做投名状?那些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那三个人是我所在世界的农夫,恶魔们说,我所在的世界,叫第三十七号。」
男人说:「在我出事之前,他们就失踪了,我被抓到这里,才知道……是这群恶魔干的,反抗诸神的暴乱组织。我们知道他们,有两个头头,其中一个就是你见过的,叫阿撒托斯,经常使用青年时期的身体;另一个你没见过,他叫维德,经常使用中年时期的身体。他们和我们一样,没有老年,在三十多岁,就会寿尽而死,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没有诸神的光辉,他们仍然可以轮回复活。幸好他们同样无法生育繁衍,但是为了扩充数量,会掳掠我们世界的平民,逼迫加入。」
「你们对这些恶魔的了解,远远深过我们。」白山说。
「因为我们饱受阿撒托斯的骚扰之苦,诸神怜悯我们,透露给我们一点点与恶魔有关的知识,并赐给我们与之作战的武器。但是……」男人的声音低沉下去:「他们盘踞在这里,诸神难道真的无法探知吗?地下世界,真的如他们所说,是诸神无法观测的所在吗?」
「我不知道……」白山又低下头:「这些问题……我不知道。我不是圣女了,诸神的神力,没有加诸在身,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随着零碎的脚步声,两名士兵穿过昏暗的过道径直走到牢房前,打开牢门。
「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在地下二层和三层自由行动。绝对不允许上到一层,否则你们将被立即击毙。」士兵宣布道,并给两人戴上金属制造的项圈。白山不解的走出牢笼,接过士兵递上的由亚麻布缝制的,款式普通的衣裙,瞥见那位神官的项圈上,有红色的亮点,在缓慢的闪动。
她猜测,自己的项圈上,也有这样的装置。
「项圈可以定位你们的位置。」士兵强调:「当项圈振动时,你们必须立即返回牢房,也就是现在这里。试图自行破坏项圈的行为将被视同逃跑。不管你们到哪,我们都会知道,放弃逃跑的念头,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说完这些,士兵们便匆匆离开,只留下这两名囚犯,茫然站在灯下。
「恶魔们被麻痺了,诸神听到了我们的祈祷!」神官欣喜道。
两人不再出声,默默的往前探索。这是一条狭长过道,每隔一段路,便有一盏发光的灯球,固定在天花板上。开凿出的石墙上每隔十几步都有掩闭的铁门,两人推开其中一些查看,在这些标着数字符号的门后,堆积着数量惊人的粮食、衣物和其它生活用品。
神官啧啧惊叹,白山则沉默不语。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食物储量,抵得过她所在世界的整个国库。
经过初步探索,确认这层空间虽然不大,却也超过了他们开始的想像。这里由一条过道串起,过道尽头便是监牢,道路两边,排布着仓库和一些用途不明的小房间。
他们正站在过道的起始点,这里有向上的阶梯,没有向下。「地下三层」的字样,提示这里的位置。
「我想知道上面有什么。」神官拾阶而上,白山的项圈却震动起来。他们商定,神官继续向上探索,尽可能多的了解这里,白山则暂时装出听话的样子,不令对方警觉。
互道了小心,两人暂时分开。白山在项圈震动的催促下,努力装作听话的样子,甚至还小跑了两步,往昏暗过道的另一边赶去。
早有人一身便装打扮,等在那里。黯淡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面貌,白山也无意观察对方,只是假装听话,任他使用手中的器具停止了项圈震动,并依吩咐跟着他,在过道中走了一段,进到之前不知用途的小房间里。
这里没有多少光线,环顾四周,只是隐约看到些许桌凳器具,似是经常被使用的样子。这人命令白山趴俯在桌子上,她心中疑惑,还是乖乖照做了。
房间暗处存放的,尽是些镣铐绳索之类的拘束刑具。男人在她身后走动,发出令人不安的金属撞击声响。他将白山手脚铐起,固定在四条桌腿上,满意的端详了她趴俯在桌面,四肢朝下固定的狼狈样子,踱到她面前,两指托起她秀美的脸庞,欣赏着白山哀求的眼神。
「你要对我做什么?」女孩试着挪动手脚,却只发出铁链的声音,便只得求告:「请放开我,诸神在上,请不要……伤害我。」
那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扔下她的脸蛋,移步到她身后。白山只觉得屁股一凉,单薄的衣裙已被掀起,那圆润紧翘的白色臀峰,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
白山「呀」的惊叫起来。男人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来到房门边,取下挂在墙上的某种装置,朝它大声说话。
「过来吧,地下三层,三三零二室。这次的货色果然不错。」
白山窥见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闭上眼,发出一阵悲鸣。
「是她在叫吗?」墙上的装置果然回应了他:「光是听着,就很有感觉了。
我们马上下来。「
白山没有睁眼,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只能顺从应对。如果她有反抗的意思,就有可能连累到神官在上层的探索进度,那样,一切就全完了。
粗大的肉棒,在阴门外厮摩着,却不急于进入。这是和之前农夫完全不同的进攻方式,束缚了女孩的行动,便可以放宽心态,慢慢品尝。看涨大的龟头在女孩粉嫩的阴门外上下摩擦,时而将阴唇稍稍顶开一些,露出里面的嫩肉,时而往下滑落,亲密的抚弄在敏感的阴蒂上。
白山两手抓住镣铐,双腿紧绷。即将再度被她所厌恶的恶魔们奸淫,她既紧张,又恐惧。男人的肉棒就抵在下体最私密的地方,随时可能破门而入,却又缓慢的在门外缠绵。随着肉棒贴着阴唇轻柔的动作,白山时不时的因为紧张而绷起腿根,这让她的屁股以缓慢的节奏上下晃动着——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却也极大的刺激了身后的男人。
「这么想邀请我插入吗?圣女大人?」
白山意识到刚才不小心做出了羞耻的动作,一时红透了耳根。她咬住牙,本想下定决心,不理会身后恶魔的任何讥讽,却在他又一次紧贴着阴蒂的龟头研磨中,不由自主的再度缩紧臀肉,抬高了腿根。圣女的屁股再一次不知羞耻的晃动起来,仅管只有一瞬,也极大的摧残着白山的自尊。
继续忍耐下去,只有令这淫荡的动作一次次不受控制的上演,与其如此一点点的丢弃城池,不如抛开一切,或许还能保住最后一点尊严。
「要做什么就快点来吧!」白山喊道:「在后面不痛快的婆婆妈妈,算什么男……啊!」
肉棒尽根没入了。
白山仰起头,秀发披散在褶旧的衣服上。她喘息着,想要放平思绪,那肉棒却在她阴道深处一下下的直捣花心,不过几下,便带着丝丝汗液,从肉棒与阴门紧紧结合着的肉缝深处,一股股的翻了出来。
「呜呜……」白山努力压抑自己的感觉,不愿给身后施暴的恶魔带来更多征服的快感。男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专心致志的撞击眼前美妙的肉体,在她圆润的屁股上,有节奏的撞出一阵阵波涛臀浪。
「果然是个上等货色!」嘈杂的男人们挤进这小小的房间里,原本有点空荡的地方,突然变得人声鼎沸。
「呜!」圣女扭过脸去,不愿让男人们看见她此刻表情。这些人却用力将她脸蛋抬起,分开鬓发,仔细打量,这让白山死死闭住眼睛,不肯睁开。
「她不敢看我们。」男人嘻笑着:「喂,你把她插爽了,你看,脸都红透了!」
「没有……」白山反驳着:「我……啊……啊……没有……」
「再叫几声来听听啊。」男人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白山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一阵剧烈的抽插,令她不由得耸起肩膀,俏脸更深深的埋进桌底。
「快一点,我等及不了。」有人催促。
「我就先用前面好了。」有人咕囔。
白山的脸蛋被再一次强行抬起,她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迟疑着,终于睁开眼睛想要一看究竟,却是一只高高昂起的肉棒,竖在眼前。
「来,含住它。」这人命令着。
「呜……」白山似是哀求,又像是坚定的拒绝:「不……我绝不……」
「不顺从我们,你的那位朋友,可就有大麻烦了。」男人们嘻笑着警告。
白山心乱如麻,身后的抽送偏偏在这个关头再次加大力度,在一阵暴雨般的冲刺之后,火热的精液一股股的灌进圣女的子宫。
女孩的思维防线已经溃不成军,她没有多加思索,就认命的张开了粉唇。
「这就对了。」男人满意的赞许着,那只肉棒在她充满弹性的唇边左右挤了挤,便推到她温热的嘴巴里。
「呜呜……」白山被塞了满嘴,有些难以呼吸,便抗议似的发出几声悲吟。
与此同时,又一只肉棒毫无征兆的在她阴阜外推挤,顶开阴唇,借着大量体液的润滑,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
「呜!」白山发出婉转的惊呼声,又引得男人们一阵淫笑。
「湿透了!」男人们调笑着白山:「你是三十六号世界的女人吧?你们平时过那些刻板教条的生活,没有在这里爽吧?兄弟们的花样,有没有让你舒服?」
白山含着肉棒无法说话,只能随着男人抽插节奏,发出「呜呜」的声音。
「如果这几个人不知道我是圣女的话……」一丝念头在她脑中闪过:「我就可以不用辛苦维护尊严……」
这念头很快就被否决了。圣女本想整理更多理性思绪来构筑新的防线,又一轮暴风骤雨般的冲刺,和更多火热精液的射入,让她的思想再度飘飞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房间里的人轮流获得了满足,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最后一批人临走前,关上了房间的门,这让没有光源的这块小小区域,瞬间被黑暗笼罩。没有人想起要解开白山的镣铐,或许他们是故意的,但这已经没有关系,女孩经过这番折腾,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开了门。一道光亮,凭空发出,照亮了这块小小的封闭场所。维德举着手电,四处查看了一番,又将门关上,转向白山,轻声说话。
「这里安全,你很熟悉,也不会有其他人闯进来。我会悄悄运送一台记忆读存器,和一台发电机给你,把它藏在这,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用手电照向墙壁,那幅诸神显圣图,在手电光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幅图是长期挂着的吗?很好。图画背后的墙……」维德用手轻轻捶打,确认它的坚硬程度:「可以挖开。我会送你一台设备用来挖墙,在图画后面打出一块很小的空间就足够,平时用画掩盖,用来保存机密。设备用完后,再暗中还给我就好,挖出的泥土,一定要小心包严,拿到城外丢弃,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白山默默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曾是敌人,却在此时与她结成不可思议的,难以想像的关系。这层关系是什么?白山问自己。
道道凉意,从双腿传来,却有阵阵火热的悸动,从女孩下体最私密的地方,燃烧,流转,上升,在小腹处炸开,将温热的暖流,带到全身各处……
白山从迷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还是这处石室,还是被铐在桌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不知何时进来的,不知是什么样的男人,在身后,默默的奸淫着她。
白山又闭上眼睛。性感的屁股被男人撞击着,娇弱的身体,在桌子上摆出任人品尝的姿势,毫无招架之力的承受着男人的欲望。那件衣裙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到了胸部的位置,露出压在桌面上的,挤成半球形的双乳轮廓。纤细的腰肢随着男人冲击的节奏,一下下,左右摇摆,好像风浪中的小舟。
啪……啪……啪……这声音时而真实,时而虚幻,而这一切,她都已经,不太在意了……
第5节
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究竟过了多少时日,白山无从得知,也失去了兴趣。
每隔段时间,就有人送来烹煮好的食物与洁净的饮水,这或许是白山在得到可以在地下三层与二层自由活动的指示后,额外获得的优待,又或许,是她一直乖乖的服从,用自己美艳的身体满足了这里无数男人的欲望,所换来的奖赏——她不想知道。
事实却是,她一步也未曾踏上过地下二层。未知的世界已足够让她恐惧,这里的一切都对她的思想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她不想,也不敢,再上到地下二层,她害怕那里可能存在的任何东西。
更何况,就像现在这样,项圈又一次震动了起来。
白山麻木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是杯子,是碗匙,又或是某些不知名的器具,都无所谓。只要项圈震动,她就放下手中的一切,沿着地下三层的昏暗过道,走到尽头。那里,一定有男人在等待着她,或生脸,或熟脸,都不重要,白山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次也没有例外,只不过,这个人是他们的首领阿撒托斯。
「你好啊,圣女。」阿撒托斯还是一副戏谑的口气:「看到你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我很高兴。」
白山一言不发。虽然没有做好要为这恶魔首领、万恶之首服务的心理准备,她心里却没有多少抗拒。不过是又一次的忍耐、插入、呻吟和释放,没什么特别的,她默默安慰自己。
「这次,我需要你服务我的一名特殊客人。」阿撒托斯自满的踱步:「你可能猜测是我,很遗憾姑娘,我对你婊子般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白山抬眼看了他,又顺从的垂下目光。
「当然,又是一场投名状。」他轻浮的撩起白山的长发:「毕竟对他来说,你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圣女大人。」
说罢,他后退两步让开地方。从黑暗中缓缓走入灯光下的,是曾经和白山盘算如何分工,计画合作逃出这座地下世界的男人,那名神官。
「是你……」白山不可置信的惊呼。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一时间,所有的忍耐与希望,都被击得粉碎:「你!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诸神!」
为了他能安全的找到逃脱这里的办法,白山才努力隐忍,然而现在……
白山发出了自被劫后的第一声痛哭。
「对不起……如果你上到地下二层的世界,你也会……产生动摇。他们太强大了!那种力量,轻易的撕开岩石,点燃大火,我亲眼看到他们甚至也可以创造生命,让死者复生。诸神能办到的,他们也可以,甚至……」
「不要说了!」白山哭泣着:「恶魔的力量,与神同源,去向各异。恶魔影响大地,令人不生育,籽不出芽。你也是神官,学过神启,这些都忘了吗!」
「开始吧。」阿撒托斯微笑:「她是第三十六号世界的圣女,只要狠狠的亵玩她的身体,我就会相信,你已经和那些神成为过去,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
「抱歉。」神官脱下衣袍,走向白山,拉起她的手。
「不要碰我!」白山嘶吼着。
神官用力扭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在墙上。圣女拚命抵抗,她抬起膝盖,重重撞向神官的腹部,再张嘴咬向他的胳膊。
「要不要帮忙啊?」阿撒托斯嘲弄的发问。
神官奋力将白山双手扭在一起,腾出另一只手来,揪住她的衣服,任凭她如何挣扎抵抗,将衣料猛的拉开,一对圆滚滚的玉乳,立时跳在众人眼前。
白山终于放弃抵抗,她哭泣着,靠着牢墙,坐到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悲泣。
神官愣了半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迟疑的望着痛苦的圣女。
「快一点,别酝酿情绪了。」阿撒托斯有些不耐烦了。
「我……」神官喃喃自语。
「怎么了?还想做回囚犯,固执的信奉你那虚伪的神?」
「我愿意加入你们。」神官回过身,对着阿撒托斯,低声请求:「只是……
放过她吧。其它的投名状,我都能做,但对她……我做不下手……放了她吧,求您,长官。「
神官乞求着,跪在阿撒托斯面前。
后者低哼一声,探手至腰间拔出武器,对准神官的额头。一阵巨响,鲜血从他迸裂的头颅中飙了出来,他像被击倒的麻袋,重重往后仰倒,汩汩血流在他脑后的地面上,渗出一道正圆形的血环。
空气凝固了。
白山含着眼泪,跪坐起来,赤着双乳,爬到神官额前。鲜血还在流淌,他脑后的血环,越变越大,像是要将世界,整个吸纳进去。
「第三十七世界的神官。」白山尽力稳住暗暗哭泣的声线,按着他的额头低声祝祷:「愿诸神照料你的灵魂……我甚至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阿撒托斯手中那件致命武器,正对准圣女的眉心:「如你所见,你们合伙演戏对我的欺骗,并未奏效。」
「杀了我吧。」白山轻轻说道。
又是一阵巨响。圣女身躯猛的一颤,却不是武器发射,这响声,来自头顶,如同夜空中最凄厉的风号。
「敌袭!」巨响声中,有人呼喊。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队全幅武装的士兵,围到阿撒托斯身边。这个男人扔下圣女,带着这群人,匆匆没入过道的黑暗当中。
白山为神官整理好仪容,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站起身,整理衣服。头顶的轰鸣时时响起,她迈出脚步,一步步走到过道另一头的阶梯边。「地下二层」的指示,就在上方不远处。
白山吸了口气,踏足而上。
一阵猛烈的震动,将她晃得摇摇欲坠。圣女努力稳住身体,继续上行。在这阶梯的出口,道道火光,将地下二层的世界完全照亮。
透明的器物,每个均有一人来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多到难以尽数。白山靠近这些设备,赫然发现一个个赤裸的人,闭着眼睛,安然站在这些充满了液体的透明罐子里,好像外界纷杂的响声,与他们完全无关。
她甚至在最显眼的罐子中,发现了赤裸的阿撒托斯。他的面貌似乎比刚刚看到的要更年轻一些,安详的闭着眼睛……
白山脑中突然跳过「轮回」二字,紧接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字眼:「克隆」。
圣女在记忆中努力追寻,想要找到这应当是从未见过的字眼的出处,却一无所获。巨大的声响再度传来,这次伴随着滚滚热浪和火球。最远处的透明罐子被这强烈的气浪震碎,里面的液体冲泄而出,带出了赤裸的人。他刚一掉出罐子,就躺倒在地,似是死了。
这一阵阵的巨响过后,便是密集的清脆声响,与阿撒托斯发射武器时的声音几乎一样,却要迅猛得多。一些没有来得及拿起武装的男人,慌张的四处逃窜,紧接着,是士兵们败退下来的人潮。远处的火光中,明显是另一阵营的军人们,将这群败退的士兵,驱赶到大厅一侧,令他们集合在一起,放下了武器。白山远远看到投降者中,阿撒托斯赫然在列,便知道这群暴乱组织的成员终于战败,暗自松下口气。但很快,她想起刚刚看到罐子中的另一个阿撒托斯,心又揪了起来。
更有随后出现在她视野中的人,令她陷入极度的恐慌。
维德。
这名银色头发的男人,远远就发现了白山的所在。他铁灰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圣女,作出几个手势对进攻方的军人下达了一些命令,就大踏步的朝她走过来。
白山回过头,想要回到地下三层,却被维德抢先几步赶到,捉住了手臂。
「放开我!」白山喊道。
维德不由分说的将圣女拽起,拖向地下二层的出口,他们攻进来的方向。白山继续激烈的抵抗,她不知道自己将被劫往何方,尤其是在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梦的情况下,这未知的恐惧,激发出了她身上全部的力气,拚死挣扎。
「来两个人!」维德命令。
两名士兵奉命过来,其中一个取出刚刚缴获的器具,解开了圣女的项圈。他们和维德合力,制住了圣女。
「听我说!」维德望向白山的眼睛,大声吼叫。
凄厉的声响却在此时再度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颤,以及雷鸣般的闷响。圣女站立不稳,被结结实实的震倒在地,四周那些透明的罐子也被尽数震碎,液体洒落出来,汇成河流,肆意奔淌,赤裸的人体随着水流,好像枯败的丛丛草杆.
白山挣扎着想要起身,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已被震得东倒西歪。
「是神域!我们被发现了!」阿撒托斯在不远处喊道:「你!维德!为了救你的圣女,你太不小心了,你引来了他们!」
军人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处,还在艰难的起身,阿撒托斯就已经撞开看守他的士兵,冲过来拽起维德的衣领:「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得为这个圣女陪葬!在诸神眼皮底下,你敢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你不要命了吗!」
维德冷笑道:「这里不是你的最终基地,你还藏有其他备份的克隆和记忆体吧?」
阿撒托斯松开手,嘿嘿一笑:「当然,我和弟兄们根本不会为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拼上底牌。」
维德说:「神域不会放过我们所有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战死,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任何一个活着的大脑。这一点,我们是否可以达成共识?」
阿撒托斯点点头。
维德又说:「我们可以暂时并肩作战,大家都不想死得太窝囊。但是,圣女现在归我保护,如果你从中使诈,我会将你建在东径九十一度零六的秘密基地轰成碎片。这一点,我们是否达成共识?」
阿撒托斯冷笑道:「你也有牌在我手里,还由不得你危胁我。不过我已经失去了对三十六号圣女的兴趣,就还给你好了。」他回过身来,对刚刚被俘又重获自由的士兵们喊道:「拿起你们的武器!准备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要把那些神域的崽子们,轰到地狱里去!」
白山勉力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和神域的力量汇合,维德一把拉住了她。
「干什么!你有克隆体备份吗?你真的不要命了?」
白山喊叫着,用力击打维德,狠不得将他一拳打倒,好回到神域的怀抱。维德尽力将她制住,盯着白山的眼睛,喊道:「白山!觉醒吧,白山!」他呼喊着:「这世界的原貌早已被你洞悉,它就藏在记忆深处。觉醒吧!」
圣女停下了动作。维德的呼喊,和她曾在梦中梦见的,完全相同……这是…
…
前世的经历吗?
维德继续说道:「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你都必须按我说的做。否则,你这几世的努力,都有可能化为泡影。」他将她拉到地下三层入口,叮嘱道:「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一个也逃不掉。只有你必须活下去,因为你还没有留下任何备份——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照做!神域还不知道你和我们接触过,记住,你在这里,和他们,和我们,和神域体系以外的任何人的接触,你都要守口如瓶,绝对,绝对不要透露给任何神域体系的人知道。」
白山望着维德铁灰色的眼睛,这双眼眸,和梦中曾经见过的,曾经相信着的,别无二致。她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抵抗,只是点了点头。
维德欣慰道:「很好,这样才对。早点醒过来,不要忘了,普罗米,他还在等着你……他需要你!」
说完这段令她惊异的话,维德招手朝士兵们命令:「过来几个人,准备炸毁这层楼梯,不能让神域看出这里有个入口。」
几名抱着包裹的军人,立即赶到他们身边着手准备。维德不舍的望了白山一眼,这眼神中,有紧张,有期待,更有其它更加复杂的意味。白山立即想起,她亲手送普罗米到轮回接引石台之时,这名忠心耿耿的神官,也曾用如此复杂的眼神望向她。
「他们开始地面进攻了!」远方的士兵高声喊道。随后是一阵紧密的爆炸声,远处的昏暗,立即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
「摧毁所有的记忆体!一个不留!」阿撒托斯在远处呼喊。
「快!」维德命令道:「前面的士兵坚持不了多久!」
圣女被催促着,下到楼梯底部。她回头望去,维德正在上面,回望着她。
「我们被……」
一阵巨大的爆炸,掀起火焰,堪堪从维德头顶划过,照亮在场所有士兵坚毅的脸。
「炸毁这里!」维德下令。
大量的沙土瞬间倾翻下来,埋住了楼梯出口。白山被迫得倒退几步,在沙石落定之即,她与上面那个充满了血腥与屠杀的世界,隔绝开来。
第6节
地下一层通往地面的出口就在眼前。
白山几乎用尽了力气,她拎着单人手持挖掘器,沉重的蓄电池盒将手指勒得生疼。在昏黄的应急照明光斑中才走几步,就绊到了什么,摔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咳嗽着,支起胳膊,回头观望。黯淡的光线下,一具具穿着军装的尸体,散乱的横在四处。
圣女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因为她刚刚目睹了更为惨烈的景象。就在不久前,从仓库区向上挖开地下二层的楼梯时,扑入眼帘的,是堆叠在一起的尸体,与克隆体培养液混合在一起再又凝固的血块……有很多尸体很显然被刻意的搜查过,其中有些被割去了头发,又或者被打开头颅摘走了大脑,或许只是为了收集他们身体上的某些信息……白山已经对着那样的惨象惊叫过,哭泣过,她大致明白这些人都是为了救她而惨遭神域的追袭,但原因究竟是什么,她还不知道。
而现在,她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找到普罗米。她原本深信,诸神的鹏鸟一定已经再次降临到普罗米面前,但维德的那番话,让她开始感到不安,更别提他们都曾在某个关键的时间点,给过白山意味深长的复杂眼神。
圣女站起身来,拾起沉重的单人挖掘器,一步一挪。终于来到最后的出口前,这里不出所料的,已经被人力破坏封堵了。维德和阿撒托斯的队伍都没能留下活口,封上这最后的出口,试图埋葬这片地下世界的秘密的,只有神域。
挖掘器嗡嗡作响,大块的岩石,甫一接触到钻头,就像被热刀划过的奶油,软泥般的粉碎滑落。这或许就是那名神官所说的撕裂岩石的力量吧,圣女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新鲜空气,伴随着刺眼阳光,透过稀薄的土缝,扑到白山满是灰尘的脸上。
圣女止住动作,谨慎的关停了手中响个不停的挖掘设备,扔到一旁。她解下背包,这是从地下三层仓库里找来的东西,里面装着粮食,饮水,和一些简陋的设备,其中包括一把工兵铲。
白山用铲子小心的捣开土缝,开出仅够一人钻出的空间。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尽量多的吃了些食物,喝够水,再在地下挖出深坑,将铲子和挖掘器都扔了进去,捧土掩埋。
就像她掩埋三十七号神官,和维德的尸体那样。
已经忘了微风拂面的感觉。当温和的热风慢慢吹开脏乱的头发,白山正在捧起沙土,小心掩埋洞口。直到这一切终于结束,她深吸口气,望向四周茫茫的沙海。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丝毫生机,只有太阳将要落下的远方,连绵着片片雪山,映着强烈的阳光,白得耀眼。
太阳很快就落了下去。风越来越大,黄沙肆虐的飞舞,一阵阵打在身上,疼得钻心。白山回头观望,她所离开的地方早已没了踪影,就连身后原本绵延了几里的脚印,也被黄沙掩埋,而前面的雪山,仅仅只是变大了一点点,仍然显得遥不可及。月光清冷的照着大地,却带不来一点温暖,白山只能捧起尚有余温的沙土,卷在衣服里取暖,而这种办法,到后半夜就完全失去了作用。白山累到极致,在风沙中摇摇欲坠,只有拼尽力气搬了些还带着丝丝热气的石头,靠在背风处,昏昏沉沉的休息。
「你还好吗?」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的年轻男生,朝白山跑过来,眼中满是关切。白山刚刚向后摔倒,此时唯有倚着墙根,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男生赶到面前,将她扶起。
「还好还好。」白山连连说着,刚想蹲下去整理洒落一地的药瓶,被扭伤的脚踝又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别动,你这样就好,我来。」男生替她将药瓶一个个捡起,放到摔开的木箱里。他回头瞥见白山的手,一处擦伤,正在渗出血丝。
男生麻利的拣起一只药瓶,打开瓶口。白山试图制止:「这是给前线将士们用的,我不能……」
「用一点点,没关系的。」男生不由分说,熟练的取了药棉,蘸上药水,搽到伤口上。
「呼……」白山小声的呼着气。男生蹲在地上替她处理伤口,微笑着抬头望她:「怎么啦?」
「战争就快结束了啊……」白山憧憬的说道。
「前线已经分出胜负了嘛,我们的坦克已经开到他们家门口了。」男生骄傲的说着,又低下头继续对付那处小小的伤口:「和平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呀……」白山抿着嘴,望着男生微微翘起的头发:「我想……继续参与人类基因计画。虽然被搁浅了,我还在坚持不间断的录制记忆。你瞧——」
她撩开一侧头发,向男生展示自己戴在耳后的,只有一指来长的设备:「我的所有记忆和基因信息都在里面。等战争一结束,马上就可以开始研究,一定能抢在别人前面的,嘻嘻。」
「嗯……」男生低声说:「那……有没有……和我有关的……」
「和你有关的什么呀?」白山故意听不懂似的笑道。此刻,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就连脚踝,都不那么疼了。她抬起头来,望向蓝天:「和平……就要到来了。」
她对自己说。
一只小小的火球,推进着某样不知明的东西,在天边缓缓划过。不久,火球熄灭了,那东西在高空远远的断成两截,后半截向下跌落,前半截上,张开了小巧的降落伞。
「那是什么?」白山指着它。
男生回过头去,两人望向那被降落伞带着,慢悠悠落向地面的物体。它下落,下落,直至离地几百米的高度,突然爆炸开来,一枚小小的太阳,陡然绽放。
强烈的冲击波,由远及近,所到之处,折断树木,摧毁房屋。只是转瞬之间,白山就听到自己骨骼折断粉碎的声音,而这一切发生之快,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
那半空中的小太阳猛的涨大了几百倍,它耀出的光芒,让白昼下的景物,都失去了光彩。紧接着,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而这就是白山看到的最后的景像。
「啊!」白山挣扎了会,终于睁开眼睛。
太阳已经升起,照耀着这片寸草不生的沙漠。风沙稍稍小了一些,却没有止歇的意思,干燥的空气,卷起沙土,抽打在白山干裂的嘴唇上。
圣女别无选择,唯有继续前行。风沙掀开浮土,显露出一小段黑色的物体。
圣女茫然的走过去,那是根被某种恐怖力量扭成一团的铁条,它似乎是从其它什么东西上断裂掉下来的,厚厚的锈斑,暗示着它存在于世的时间,而如今,四周能看到的人造的物体,只有这一小段铁条而已。
又或许,这片茫茫沙漠,皆是人力所为。
白山痛苦的摇摇头,抛下它,继续前进。风沙呼号,将这段遗物埋回地下。
沙漠的高温正持续炙烤着女孩的身体,比起劳累,脱水成为了头号强敌,这让圣女的思绪就如风中黄沙般的四处飞散。所剩无几的体力,让她只能低头前行,呆滞的望着自己的脚尖,一步步的踩过沙子,随着脚印被风沙盖住,她又再一步步的踩出更多。白山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忘记长途跋涉的劳累,只看自己当下迈出的每一步,而不去思考整个路程还有多远。
只有每隔一段时间,需要确认方向的时候,白山才愿意花费力气抬起头来,看一看远处的雪山。而这又无疑是令人泄气的举动,每次抬头,雪山仍在那里,仅仅只是比前一次看时,变大了一点点而已。
白山的意识逐渐模糊,甚至连脚下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野草,也没有注意到。
等她终于发现这点变化的时候,草已成丛,喉咙里却已经干渴得如同火烧。
她鼓足力气,用自己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奋力向前,却只能迈出几步,就力竭倒地。
喘息着,挣扎着,她起身,迈出几步后,再度摔倒。
已经到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刻。圣女像是一条卑微的爬虫,满身泥土,衣衫褴褛。她不由得想起神启中曾记载的一种食腐鸟类,当人在野外将要死去时,这种鸟类就会在半空中盘旋,等他咽气,好降落下来吃他的尸体。白山翻身躺着,大口喘息,半睁的双眼望向天空——那里什么也没有。名为秃鹫的生物,早在恶魔战争时期,就灭绝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白山用最后一点思绪,自嘲的想着。没有轮回,就会死去,而这将是真正的永眠。她没能为农夫带来更多秧苗,也没能解开维德的秘密,直到死时,连充当其它动物的食物,也无可能。在白山的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自己近这几世轮回中,扮演过举足轻重的角色,做成过重要的事绩。但在死亡临近时,这些令她潜意识里暗暗自豪的成绩,究竟都是什么,她却毫无头绪。
圣女也好,废人也罢,在死神无常随时可能降临的时刻,这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或真,或假,或清晰,或模糊,怎样皆可,又都毫无意义。
普罗米……真的没有完成轮回吗?诸神真的没有再派鹏鸟去接引他吗?
这丝念头只是一个火花,却又迅速放大。白山睁开眼睛,生命似乎再度有了苟延残喘的意义。她回转身,趴在地上,视线被重重野草阻拦。然而当她用了全身力气撑起身体时——一群瘦小的白色云朵,就飘在远处。又有孤单的人影,混在这草地上的白云中间,慢慢的信步前行。
那是羊群!
白山恢复了些许意识,她奋力朝羊群挪动身体,张嘴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干哑的声音,便摔倒下去。她再起身,用力挥手,眼皮却似有千斤之重,昏沉沉的压将下来,剥夺着圣女的视野,直至栽倒,只在最后的目力余光中,看见那牧人朝这边奔跑。
一丝甘凉沁入嘴唇,灌入喉咙。白山清醒过来,抓住水囊,喝得干干净净。
她咳嗽着,抓住牧人的衣领:「你是信神者吗?」
「诸神在上!」牧人辩白:「我每天都回城祈祷!诸神于九重天上,必能见证我的虔诚。」
白山又问:「你们的神官,叫什么名字?」
牧人如触电般抛下白山,退倒几步:「这世上怎会有人不晓得神官的大名?」
白山喝道:「快说!」
老实巴交的牧人被吓了一跳,他朝雪山行礼道:「我们的神官大人,大名亚伯。一个多月前,他还来草原上查探过我们的羊群,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出席祈祷仪式,希望他一切安康。」
白山闭上眼睛。这里不是她的家园,而是三十七号世界。
「愿你安息,亚伯。」圣女暗自祷告,终于失去体力,睡了过去。
第7节
蜡烛跳动的火焰,照亮一方小小的密室。诸神显圣图,挂在一隅,并不怎么显眼。室内只有一套桌椅,圣女穿着神袍,在桌边与客人对向而坐。
「我大致明白了您的意思。」来人睁大眼睛,双眸在烛光的耀映下放出神采,压低声音,斟酌着句子:「您是说……籽不出芽,人不能育,并不是恶魔力量的影响,而是始于四百年前的战争。那场战争快要结束之即,败方为了扭转战局,使用了被称为『核子』的武器,引发了全世界的核战争……那是一场世界大战,神启中,称它为『恶魔战争』。」
白山微笑道:「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理解这些古代事件最顺利的一位。」
他皱着眉头,似是在苦苦思索这与毕生所学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知识体系:「那么……这种『核子』的武器,会释放大量被称作『辐射』的东西。虽然这种隐形的力量到现在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但它曾对世界带来的惨重影响,至今还存在。最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不育。」
白山点头:「没错。」
「所以我们才无法生育,必须依托神力来轮回复生,而轮回得来的身体不够完美,寿命才会如此短暂。」客人沉吟着,再度陷入思索。白山没有打断他,而是默默的等待他自己得出答案。
「不对。」他摇头道:「如果神启所言为虚,而轮回之事却是实的,那么所谓的轮回,并不是依托神力,而是你所说的『科技』力量的结果,只是它太强大,在我们眼中,似是神力。这种力量不是诸神的专利,凡人也可掌握……不对……
诸神怎能和凡人掌握一样的科技?「客人沉吟着,他的思维,就如跳动的烛光。
「所有人皆是凡人!」客人眼中的光彩又闪耀起来:「我懂了,我懂了。所有人,皆是凡人。科技知识是凡人在旧时代里,经过漫长的岁月,慢慢掌握的。
但世界核子大战后,文明毁于一旦,有一些人垄断了旧文明的成果,我们却失去知识,失去了力量,再加上没有寿命,更无法生育,便只好崇拜他们,依靠他们为我们创造新的身体,尊他们为神。「
他又陷入苦苦的思索:「只是……这一切与神启所说,是完全矛盾的。然而这两种说法,却又各自解释了我们可以看到的所有事实。究竟您说得对,还是神启说得对呢?」
白山微笑:「那就需要你用自己的眼睛,到这神域体系以外的世界,亲自见证了。这几世来,我一直在观察你,路梭先生,您有智慧,有见地,却因为四世之前,无故缺席了几场祈祷,而一直仕途不利。或许,你可以在这场暗中兴起的反抗运动中,展现一番作为。」
「我心中早有疑惑。」路梭说:「只是不便讲出来而已。既然蒙了圣女大人的启发,产生了新的思想,此刻若不让我去看看您所说的『自由的世界』,我反而会食不甘味,睡不安寝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旦出发,就再也回不了头,这是一条艰辛的抗争之路。」白山严肃的说:「你想好了吗?我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恶魔,在引诱你走向堕落的歧途?」
路梭哈哈大笑:「不可能!」他顿了顿:「您是由诸神降下的圣女,每一世,都由诸神亲自指派的金色鹏鸟接引,世世轮回,皆是如此。如果诸神真是全知的,如果神启真的所言不虚,金色鹏鸟降下的,必不会是恶魔,所以你不是恶魔。但从你口中,既然讲出了神启中认为恶魔才能讲出的话语,那么诸神就必不全知。
这是个很简单的悖论——您是神亲自降下的圣女,但只要您渎神,神就必定和凡人一样。不用再多试探我的决心了,我愿意加入你们,请为我引路吧。「
说罢,他躬下身,向白山深深行礼。
白山再度微笑,并且使用了尊称:「和您这样思维敏捷的人论道,是轻松愉快的事。」说罢,她认真的行了还礼:「既然我们不再使用神启的语言体系,我们的思想也就自由了。自由者眼中,所有人皆是平等的,这样的礼节,也就可以不用再行。」白山补充说:「如果你已下定决心,便随我过来。我将引你找到城中的接头人,动身去往为自由而战的世界。」
白山从昏睡中苏醒,睁开眼睛,视界满是泪光。她坐起身,凝望着床边的烛光,热泪滴滴滚落。
老实的农夫也从睡梦中醒来,凑上前,替她拭泪:「诸神在上,仁慈的命运之神引领你,让你脱离了死神无常主宰的沙漠,作为我的妻子,安居在我们这个家族当中。白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白山走出了沙漠,垂死之际幸得牧人搭救。她记得维德的告诫,没有透露任何与他们接触的信息,这样她就无法说出自己来自相邻的三十六号世界,毕竟这是神启中从未提及的知识。
她便彻底抛弃了圣女身份,称在沙漠中走失,几近渴死,更失去了记忆,这一定是恶魔的害人伎俩。白山于这三百年间,日夜不停的参读神启,编织这样的借口,自是不在话下。但因为孤身无依,又暂时找不到三十六号世界的所在,为了生存下去,就只有暂时化名白玲,加入到刚刚意外丧妻的某个农夫家庭里,成为这个六口之家的一员。
而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谁,这几世都在做些什么。
「我叫维德,是当地反抗组织的领袖,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她在心中默默回味着这句话,眼泪再度滑了下来。
农夫躺倒,小声咕哝着:「快睡吧,天还没亮呢……明天还有农活……还有……等你身体恢复了,也要下地干活,我们可养不了……闲人……」
震天的鼾声,就此响起。
白山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维德的尸体就浮现在脑海里。她无声的哭泣着,直到此时,她才懂得维德所说的「觉醒吧」的意义。作为圣女,白山在几世以前,结识了伪装成普通居民的维德,并在之后的岁月中,接触到了对这个世界的另一种解读。这种解读方式是如此的离经叛道,按照神启中的说法,这简直是恶魔的想法。
然而,白山却慢慢的学习,理解,甚至亲眼见证了这种全新的理念。而整个事件的记忆碎片,早在之前的梦境中,就已有多次出现,然而……
「然而我错过了……我以前没有……回忆起那些真正重要的信息。」泪水再度涌了出来。
此刻她已经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就在五世之前,她开始第一次反抗这牢固的神域体系。那一世,在即将轮回之即,维德要求她离开神域系统,白山拒绝了。
「我留在这里,以圣女的身份,更方便观察这个世界的众人。」白山试图说服维德:「而且我作为圣女,说出来的话,更加有份量,我比你更适合寻找愿意脱离神域体系的人,让他们加入你们。你只需要专心留在抵抗组织,那里更需要你。」
「我还是不能同意。」维德坚持:「不要忘记你的记忆是可以被读取的。当你进入轮回,神域就会记录你的记忆,再将它与你的童年克隆体结合,以培育出新的你。一般来说,神域不会仔细检查高级神职人员的记忆,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基层僧兵与吃不饱饭的底层民众身上。但是,一旦他们决定对你的记忆进行检查,哪怕是最轻度的查阅,你也有暴露的风险。这对你来说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那就加密我的记忆。」白山微笑。
「我不否认,高强度加密可以让他们很难找到你有意隐藏的信息,你可以混水摸鱼,安然过关,这从生理学上是解释得通的。但是,万一你被详细检查呢?
他们会抽查高级神职人员的记忆样本,在全球一百多个圣女中,一旦不幸抽中你,在详细的调查之下,他们一定会发现你的记忆曾经被加密过,那么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们一定会有兴趣重点破解你的记忆体,一旦事情如此发展,他们解开你的全部记忆,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就不要告诉我你们的详细信息。你们有多少人,拥有怎样的实力,有多少基地,基地在哪里……这一切,只要我还在神域体系,就都不要告诉我。」
白山婉转一笑,如同山巅的雪莲在寒风中开放:「这样,哪怕我被详细检查,对你们也不会造成实际损失。」她止住维德的话头,继续说下去:「我在这里,比在你们那边,所能发挥的作用要大得多。我不是一名战士,维德,我是圣女,是启蒙者。」
维德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道:「我们感谢你,白山。在我心目中,你是毫不逊色的战士。」
他叹了口气:「至少要听从我的下一个劝告。你轮回的次数越多,引领脱离的人数越大,你被发现的机率就越高。三世,最多三世,到那时,你必须也脱离神域体系,来到我们身边。我们需要的是活着的同伴,而不是一个死去的传说。」
「我明白了。再过几年,我就要进入轮回,这一世我注定不会有所作为。从下一世开始计算,三世之后,不管我是否成功,也不论到时是否觉醒,你都要将我接过去。好吗?」
「这不是我与你的约定,白山。」维德压低声音:「这是整个反抗组织,对你的承诺。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们寻找人才,我们将来也会冒着同样的风险,拯救你于可能的危难。」
白山躺在床上,将这些珍贵的记忆细细回放。悲伤、欣喜、紧张、兴奋,这些情绪随着她这几世的重要记忆,反复交织着。当思绪的纷乱慢慢平息,她开始思考这些记忆拼图中,仍然缺失的部分,这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既然五世之前,定了三世脱离之约,那么在上一世,维德为什么没有将她带回抵抗组织,而让她再多轮回了一世?
白山隐隐觉得这其中有十分重要的线索,但又一时找不到对应的回忆。神域体系的转世与克隆体再生,这两者所使用的技术是完全相同的。克隆出的身体,都必须接受基因原主人的记忆,才可以存活下去。不接受记忆,完全由人工创造出的克隆体受基因技术所限,无法自主产生「思想的第一道电流」,更谈不上活过来。而尝试使用别人的记忆来强行接入,亦会在脑神经中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所以,经由神域轮回再生的「儿童」,理论上也能拥有完整的记忆。但神域不能容忍他的子民拥有长达几百年的思维厚度,这将很难维系他们的神学统治。
因此,神域轮回所进行的记忆与克隆体的融合过程,是在加入神经电流干扰的条件下进行的,这会让轮回过后的人们,难以回忆起前世的事情。
那块被丢失的线索究竟是什么?这场回忆拼图当中,最近的这一块,究竟在哪?
白山苦苦回忆,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嘴巴。她以为是丈夫,睁眼看时,却是家族中的另一位成员。
神域仿照复活重生的神学体系,只将克隆体培育至童年,便令其复生,在营造神学氛围的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成本。由此导致的民间的疾苦,他们自然是没兴趣过问的。当家庭二人都进入轮回,或刚刚从轮回中复生时,他们童年羸弱的身体,必然无法从事繁重的养家工作。因此,神域便鼓励他们以六人甚至更多人的形式组成家族,以确保每个家族中,都有足够的劳力。
白山在觉醒之前,从未思考过这种形式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她在睁眼看到这张丈夫以外的人的面孔时,便立即明白了那层表面背后的真相。
「嘿嘿……」这名农夫嬉笑着,这一切在他眼中,是再平常不过了:「我老婆刚进轮回,我憋得受不了啦。白玲,乖乖听话,我帮你跟你老公说一声,以后代你做农活,你就可以一直养着啦。」
白山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哄骗女人的漂亮鬼话,但手上的轻薄动作,却是真真切切的。见她没有抵抗,男人便放开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白山心中一阵厌恶,但安稳生存下去的需求,战胜了洁身自爱的念头,更何况在地下世界中,她所经历的,比这还要不堪……
衣服被无声的拉开,烛光下的乳房,染上了昏黄的暖色,更为她曼妙的身材增添了女性的柔媚。女孩本能的用手掩了胸部,男人拉开她的手,白山象征性的挣了一下,便放弃了。
由他去吧……白山想。
「半夜在这搞鬼,明天还干活吗?」白山的丈夫起身抗议,满不在乎的样子。
「捡着这么好的老婆,算你走运了。」骑在白山身上的男人羡慕道:「你以为娶了个没人要的婆子?嘿嘿,我早就看出来啦,人多的时候我都不说,现在你瞧好吧。」
他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湿布,朝白山的脸一阵抹擦。灰土被一块块的洗了下来,露出五官原本的模样。清秀的眉毛附在白皙的脸庞上,和长而卷曲的睫毛一起,衬托着明媚的双眸。小巧的鼻梁下,是粉红色的,充满弹性的嘴唇,而这一切都被恰到好处的安排出美丽的立体感,鼻梁挺起,眼窝深邃,就连嘴角端的小小的凹陷,都显得格外可爱动人。
两人都看得呆住了。更别提还有圆润的乳房,平坦的腰腹,以及收着长弧线的大腿,交叉着,被男人坐在胯下。
白山感受到男人们火热的眼神,回想起曾经受辱的不堪经历,小腹一热,羞得扭过脸去。纷乱的秀发散落在脸庞上,反而诱发了男人的欲望。
再也没有其它任何语言交流。两个男人急急的脱了裤子,拉开白山双腿。女孩知道嫁进这个家族,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也就没作任何抗议,凭他们在这娇美的肉体上来回探索。
「没有圣女的身份,我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具身体了。」白山脑中闪过这丝念头,她惊异于自己竟然会产生如此自贱的想法,事实却无情的压了过来。
肉棒侵入了。白山闭上眼,没有看到底和她做爱的,是她的丈夫,或是家族里的其他人。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交合,如果硬要说和之前经历的有什么不同,至少现在,她并没有被强迫。
「不管有过怎样的地位,取得过多少辉煌的成就,一旦失去身份与力量的支持,在这文明消亡的世界中,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用肉体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如是而已。」
白山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要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然而下体传来的火热快感,却将她更多的推向胡思乱想的深渊。女孩放开手,抓住前面的什么,是对方的胳膊。谁的也好,丈夫的,别人的,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能给她想要的,那便去接受,去索取。
曾经的圣女在两个农夫的胯下,淫荡的扭起腰肢,迎合了他们轮流上阵的抽送。她慢慢明白,只要放开身心,一旦快感来临,只需要……
「啊!啊!嗯……老公……嗯……」
「那个插你的,不是你老公!」丈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他是揉捏双乳的那个……
白山不愿睁眼去看,只顾自己叫唤着:「不管是谁……只要能养我,天天晚上来干我,就是我的老公……用力……啊……」
热流在小腹中滚动,这是她以前被铐在桌子上时,所体验过的奇妙感受。当时她心中犹有抗拒,而此刻,却是抛开一切,任它燃烧,流转,最终爆发开来。
火热的快感流遍全身,赤裸着的身体,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
白山下意识的缩回手,想要在这场快感的高潮中,用力揉搓自己的乳房,却碰到了丈夫的手背。女孩顺势捉住他双手,紧紧按在自己被捏扁了的乳肉上。
「用力捏,老公……你老婆正被别人干爽了,你还不捏爆我……捏爆我的…
…
奶子……「
受了刺激的男人,总是不愿服输的。女孩的乳球被紧紧捏弄,甚至产生了些许痛感。这令她想起第一次被强暴时的几名陌生农夫,当时的抗拒和强迫,抵抗与征服,在现在的白山看来,都蒙上了暧昧的色彩。她甚至继续闭上眼睛,借着下体被抽插的力度,重新幻想被强暴的场面。
农夫为了投名状,将她衣服剥光,赤裸的身体压在泥地上,随着扭打,原本白嫩的屁股沾染上泥土,娇嫩的双手也被压着,按进泥里。
圣女顽强抵抗,还是被肉棒肆意侵犯了。农夫们将她干得乳波乱颤,发丝散乱,却仍不打算放过她。他们将她翻过身来……
白山翻过身,在半空中欲求不满的晃动屁股。一双手握到她腰肢上,往下滑动,各抓一把臀肉,再用力拍下去,发出啪啪声响。白山得以继续幻想,那些农夫强暴了原本冰清玉洁的圣女,却还想进一步羞辱她。他们将她俏美的脸蛋按进泥土,让她双乳吊在胸下,随着男人的侵犯,一下下的大幅晃动起来,任由粉嫩的乳头,在肮脏的泥地上来回摩擦……
「啊……不要强暴我……不要……」白山呓语着,更大幅度的晃动起屁股和双乳,让下体与乳头上的快感更加强烈。她伸手在身边摸索,果然摸到了还在等待的那个男人,便引导他,继续从下亵玩她的乳房。
「用力捏,不要停下来……」白山乞求着。
「你老婆太淫荡了!」原来正在捏乳房的,已经换作别人。
不要紧,不管是谁都不要紧。白山再度陷入高潮的边缘,全身潮红,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老公……用力插……继续捏,不要停!」
第8节
毫无疑问,三十六号世界的位置,就在雪山的另一头。这是白山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之后,所得出的结论。被劫持,以及被从劫持者手中劫持。被关押,跨越沙漠,以及和至少三股势力有过接触。还有,与各色人等的或明,或暗,或被迫,或自愿的性关系。
白山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足够丰富,所掌握的信息,也已十分可观。只需要冷静下来详加分析,便足以得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原来所在的世界,叫三十六号,这是地下世界的暴乱组织告诉她的。
这个世界,叫三十七号。维德在劫持她时,曾经说过,「我们进入了三十七号基站的干扰范围」。有理由相信,这两个世界是接邻着的。
维德劫持她时,是从三十六号世界逃入了三十七号世界。而整个过程,走的都是山路,换言之,三十六号世界并不在沙漠的另一头。
如果这些都只是分析,白山已经凭藉她自己的手段,在这半个多月的生活中,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比如有牧人告诉她,在大约一个多月前,看到金色鹏鸟飞越雪山,降落到雪山的另一头,但却再也没有飞回蓝天。这是万分不详的兆头,他原本不想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只不过,白山用横躺在草场上的赤裸肉体,换得牧人开口。
又有一名管辖人口的小官员,告诉了她,曾经亲眼目睹一道红光,自雷雨云中降下,落到雪山的山腰上。他认为,那一定是诸神降下的福兆,而白山用连续几天在这名官员的卧室里不穿衣服任他妄为的招待,回报了这条线索,并获得他一定守口如瓶的承诺。
这名官员甚至还想动用手中小小的职权,要求白山的丈夫脱离与她的夫妻关系,以便让这美丽又主动的女孩,名正言顺的长期住到他家里。虽然白山对她的法定丈夫只有肉体上的交易而无感情基础,但考虑到一旦答应,就很有可能失去人身自由……
毕竟,不管使用了如何自轻自贱的手段,最终要的,还是回到三十六号世界吧。
神启曾告诫人们,诸神为他们划定的活动区域以外,都是恶魔的领地,擅自越界将会被恶魔所害。这样类似恐吓的警告,是两个相邻世界没有互通的原因之一,白山相信,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恶劣的环境。她曾徒步走过沙漠,深知世界边界的危险。或许沙漠的另一端是完全不同的新的世界?她不知道,但她猜测自己应该没命再试一次。或许只有维德那样的人,借着科技工具的力量,才能战胜那么严酷的生存环境。
在这盛夏已过,初秋刚至的时节里,如果再不动身,恐怕雪山上的气候会更加恶劣。没有任何科技装备的她,唯有在此时孤注一掷。这也是白山要脱掉衣服,扭着屁股在生活用品官员面前风骚的走来走去的原因——她需要更加御寒的衣物,以及足够多的食物。
乳房上下晃动,秀发左右披散……白山的眼睛早已没了以前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人的妩媚与诱惑。她用这眼神含着春水般的柔情,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男人——他的长相如何,白山甚至没有留心去看,这只不过是无数交易当中的一个而已,只需要脱衣,勾引,用尽各种肉体上的媚态让他舒服的射出来,便可以提要求了。
如果他不答应,便再来一次。而这次便让他求而不得,半推半就,半许半拒,直急得他抓耳挠腮。只要别一次提出太多要求,保管男人乖乖俯首贴耳,任白山索求。
神启记载,在旧时代,有受了恶魔的引诱,而出卖肉体换取利益的女人,她们与圣洁二字毫不相干,被冠以「妓女」的名号。白山知道,她现在在做的,便是妓女的行当。这行当她已做到得心应手,恐怕与圣女二字,再也无缘了。
而这些名头,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穿上衣服拿起架子,便是圣女,脱了衣服摇股承欢,便是妓女。什么都罢,只要有人愿意视你为什么,你就是什么。
白山坐在男人身上,盘腿勾住他的腰。已经比以往大了一圈的屁股,在男人下体奋力的起伏,用自己肥美的阴户,去收纳男人涨大的肉棒,时不时夹紧双腿,熟练的让蜜穴膣肉紧紧夹住阳根,好将男精尽快搾取出来。她的乳房也不再是以往白嫩圆润的形象,而是变得胀鼓鼓的,白皙丰满的乳肉上,点缀着暗红色的乳晕与挺立的乳头。她昂起依旧美艳的脸蛋,长长的头发带着些许波浪,流淌到双肩和锁骨轮廓上。高耸的乳房随着她挺胸的动作,径直递到男人嘴边,邀请他吸啜品尝。
男人不多时便响起了沉重的喘息。白山体贴的轻轻推他,令男人躺倒,自己直起上身,挪起屁股左右撞击男人的双腿,凸起的阴阜美肉,压在男根末端,不停的摩擦着,发出滋滋的水声。白山刻意一边运动,一边摇晃自己傲人的胸部,引得对方目不转睛,眼里像要喷出欲火。
她再俯下身去,将这对乳球紧紧压到男人胸膛,用这软弹弹的触感,将对方带到更高一层的快感中去。屁股沉向男人腰胯,阴唇夹住阳具,前后游移,尽情吞吐。
过不多时,他便交了精,和别的男人没有两样。白山用纤细的美指替他清理阳物,再跪下身,亲吻他的身体,肚子,一路亲下去,故意用柔软的发梢,拂过他双腿内侧,再将湿热的嘴唇,套到他软绵绵的肉棒上。
刚一含入,便总能听到男人满意的叹息声,这个也没有例外。白山伸起舌头,仔细的舔舐龟头,直到它再次慢慢涨大起来,便又再度将整个阳具含进嘴里,在口中用舌身抵着肉棒顶部,配合腰肢和屁股淫靡的扭动,便可收到更好的效果。
果不其然,这个男人也再度硬了起来。那便吐出肉棒,用柔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赞叹他的威猛刚强,顺便喊他一声好老公,求他再来狠狠的干自己一次。
此时提出的要求,便很容易得到满足,包括衣服,食物,以及其它各种物资。
不过这一切都不要做得太明显,毕竟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表面上仍要装出爱慕的样子,要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白山早已在无数次的实践中,熟知这一点点心理上的攻势。
称他为哥哥,老公,什么都好。声称爱他,离不开他,怎样都行。甜到骨子里的称谓,酥到肉皮发麻的淫叫,这一切都能让他觉得,对她的付出是值得的,甚至是不足够的。
白山躺在床上,迎接他的二度雄风,这是每个男人都要逞威风的时刻,这个当然也不会例外。她勾起双腿,故意将小腿吊在半空,让他可以低头看见自己被干得双腿乱颤的样子。胳膊圈住对方的脖子,指甲可以轻轻掐到他肉里,若是他用力冲刺的时候,则要掐入更多——不用怕他疼痛,每个男人都会很享受。
这个,也不例外。
白山喘息着,呻吟着。哪怕对方泄了精,她仍然喜欢再闭上眼睛,体验刚才的余韵。
再睁开眼,含情脉脉的告诉他:「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翻过雪山所需要的物资,就这样凑齐了。当白山穿着厚厚的御寒服,背着大包食物,手拄铁杖,翻到雪山的另一头时,她曾想停下脚步,回头望一望三十七号世界。
她最终没有这样做。白山只是略作停顿,便头也不回的往雪山下的草原走去。
第9节
三百年前,诸神于这雪山之下,降下圣女,让这世界的所有人,俯耳倾听她来转述诸神的启示。今天,白山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雪山脚下,却不得不抛弃圣女的身份。
她脱去厚重的外套,将一切翻越雪山用的物资都扔进山谷,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套上兜帽,低头前行。
翻过起伏的草坡,便是一片坦途,熟悉的城镇画卷,尽收眼底。白山无暇感慨,自顾加快脚步。正是举行祈祷仪式的时候,整个世界的人底层平民都要将自己关在家里,阅读神启,并于内心默默祷告,而稍有地位的,则必须集中到神殿当中,在那里与神官一起,向诸神表达自己的信奉之意。
所以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人注意到这行色匆匆,套着兜帽的女人。白山凭着记忆,熟练的绕过一些可能有僧兵督查把守的街口,潜至神殿墙外,这是她几百年来最熟悉的地方。这曾经的圣女,轻轻推开偏门,借着昏暗的殿内光线,静静来到大厅,找到处不起眼的角落,摆出跪下祈祷的姿态。
厅内跪满了人,大家都低着头,聆听神官的宣讲。普罗米一手支撑着身子,站在讲台中央,一排快要燃尽的烛火,照亮他已有些许皱纹的脸颊。
普罗米……白山的心突突跳着。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仍和往常一样带领大家祈祷,她内心涌出安定和满足。然而……
他还没有进入轮回吗?
白山暗自替他担忧。已经错过轮回之期的人,如果寿尽而死……
「诸神在上!」普罗米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神殿之内激荡:「吾等匍匐,愿沐神慈,吾等虔诚,愿遵神恩。感谢诸神慷慨赠予吾等阳光之暖,月光之洁,感谢诸神令空气流动,甘霖降落,令谷物生长,羊群兴旺。」
这是祈祷仪式的结辞。白山低下头去,和众人一起,称颂道:「诸神在上。」
普罗米说:「按照惯例,今天我们还要再为圣女大人祈祷,期望她受诸神指引,平安归来。」
白山俯下脸去,这是她从未听过的祈祷内容,眼眶又不知不觉的被泪水沾湿。
祈祷仪式在一场为她附加的祈福会后,终于全部结束,所有人默默起身退场,只有白山一人,还低头跪在角落,以手掩面,双肩颤抖。
普罗米扶着桌椅,一步一晃的挪到白山身边,轻声询问:「这位女士,您…
…」
他顿住了。神官颤抖着手,扶住眼前低声哭泣的女子。她抬起脸来,眼眶通红。
「白山!」普罗米失声喊道:「你……你终于!」
白山起身,扑到普罗米怀里,哭出声来,放纵的发泄着这段时间所受的惊恐与委屈。普罗米轻轻拍拂安慰,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平稳,才带着复杂的眼神,出声征询:「圣女大人,我想为您准备一场盛大的回归典礼,以赞颂诸神引领您平安回来的大恩大德。」
白山摇了摇头:「普罗米,我已经……想起以前的事,醒过来了。」她望向对方的眼睛:「你也是觉醒者,没错吧?」
这些时日以来,白山一直不间断的努力回忆,将这块几世来的记忆拼图重新拼凑完整。普罗米是不信神者,是她在上一世轮回之前,所引领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位被启蒙者。
圣女原本想在三世脱离之约的最后一世,将她于神域系统中最重要的朋友普罗米带往自由世界。高阶神职人员脱离轮回体系,毫无疑问会引发神域的警觉,所以这项工作只能放到最后完成,作为普罗米的朋友,白山也必须在时限前完成。
但要扭转神官的信仰,正如她所预想的那般艰难。既要慢慢转变他的想法,又不可操之过急,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引来风险。圣女花费将近二十年的光阴,一再要求维德推迟接引她脱离轮回体系的计画,给予她更多时间。就在白山终于可以和普罗米对坐于密室中,毫无禁忌的谈论这世界的真相之际,召唤圣女轮回的鹏鸟,却突然降临。
如果拒绝进入轮回,神域一定会紧盯白山的行踪,她和普罗米,就都将无法安全脱离。一旦白山被抓去调查记忆,她本人将绝无可能生还。为了保住这几世的成果,白山决定冒险再度进入轮回,而普罗米则需留下来,不令神域察觉。他们约定,一到白山重新觉醒之际,就携手脱离,再不回来。
「对不起,我觉醒得……太迟了。」白山抱歉道。她曾经期望鹏鸟能再度降临,接走已近寿命终点的普罗米。而现在,她却暗自庆幸,如果鹏鸟再临,普罗米必然不愿……
「你不愿再度进入轮回,不愿在下一世难以回忆起这份宝贵的记忆。」白山说:「所以是你要求维德炸毁那只鹏鸟?」
普罗米像年迈的老人般喘息着,扶着桌角,想要坐下。白山立即起身扶助。
「我和维德一直在等你觉醒。毕竟将觉醒的你安然带走,比将未觉醒的你强行绑走,难度是完全不同的。」普罗米微微一笑,似是在回忆他和维德二人联手将圣女绑走的时刻。
「当时我轮回期限越来越近,恐怕等不了你多久了。于是我和维德约好,以鹏鸟降临为最后期限,到天空放出华彩,鹏鸟带着轰隆声,喷出火焰降临世界的时候,如果我仍没能给他白山觉醒的消息,那就由他带队,击毁鹏鸟,带走你。」
「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白山问。虽然这场绑架行动被阿撒托斯中途破坏,但在无法预料到这一结果的当时,带普罗米一起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能。」普罗米说:「维德需要从他的基地出发,为了不引起神域的注意,他只能带出很少的士兵。他们可以轻松对付装备落后的僧兵,却不能轻易击败装备精良的国王卫队。假如发生正面冲突,哪怕耽误多一点点时间,神域也可能降下部队,迅速消灭你们。就算维德能够制造雷雨来掩护,也坚持不了太久。
我作为神官,暗中帮你们打乱国王卫队的调遣,还是游刃有余的。「
如果维德没有中途遇袭,以这场绑架行动将神域的目光引往三十七号世界的边缘,再派人回过头来暗中接走普罗米,便是水到渠成了。只可惜这场原本可行的计画,被横插一刀的阿撒托斯彻底打乱。
留在神域系统中的觉醒者的身份,关系到他本人的生命安危,尤其是对普罗米这样的高阶神官。维德小心谨慎,直到任务失败,也不肯将这机密泄露出去半点,而是亲自组织营救圣女,再救普罗米的秘密计画。只可惜在营救圣女这步上,遭到神域跟踪,以致再度失败。维德的这场秘密行动一定没有在反抗组织当中留下明文资料,他现在于组织当中的状态,应该只是失踪,基地内部,恐怕没有人知道他本人已经阵亡。
原本为了避免多个同一人的克隆体带来的伦理与指挥上的混乱,领导人物的失踪,必须在持续三个月后,才可以被判定为死亡,进而启用全新的克隆体。然而这段时间的真空期,却是寿命将尽的普罗米无法等待的。
「我回来了,这就好了。」白山拭去眼泪,欣喜的说:「我已经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神域并没有找到我,你可以安心脱离了。到反抗组织当中去吧,他们可以为你再造健康的身体,你在新的生命循环中,将无需苦苦追寻过去的记忆,你可以自由的延续你的理念,你的想法……」
「那真是美好的世界啊……」普罗米欣慰的微笑着,倚靠在椅背上,眼中泛出微光。
「跟我来吧。」白山起身拉他:「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普罗米轻轻抽回了手:「恐怕我已经……」他吃力的呼吸,皱纹在他脸上肆意生长开来。
「坚持住,普罗米,我的朋友。」白山站到他面前,托起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坚持住……我们好不容易……才挨到今天……我们就要看见光明……我经历万苦,才得以回来找到你……只差一步了,朋友,只差一步……求你,坚持下去……」
「我早已经不行了……」普罗米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一直撑着,想要听到你的消息。如今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白山……白山……」
白山抓住他的手:「我在这,在这。不要说那种话,我们会离开这里,坚持住,你只需要……坚持住……」
普罗米摇了摇头:「代我去见一见,那光明的……世界……」
他的声音消失了。
白山一言不发。她默默弯腰,轻抚普罗米衰老的脸庞。阳光从神殿窗户斜洒进来,照耀她安静的身影。
神殿墙上,那副巨大的壁画依然无言。画中的圣女,安详的环抱失去了生命活力的男子,圣洁的光辉从她眼中闪耀着,却又沉默着。
夕阳西下,洒在神殿中的光斑渐渐升高,离开了白山,划过壁画中的圣女,直至消失不见。蜡烛已经无声熄灭,留在神殿中的,只有一片黑暗。
僧兵们推开神殿大门时,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样。直到他们点燃新的蜡烛,才被安静伫立的圣女吓了一跳,更别提她正一动不动的抱着已经走到生命终点的神官。
「我们收到消息,有人看到您回来了。」为首的僧兵向前行礼:「圣女大人,国王陛下邀请您与他一叙。」
白山这才转过眼来,声音透着万念俱灰的疲惫:「希泽要召见我吗?」
「只是请您一叙。」僧兵肃立道。
「安葬他吧。」白山望着普罗米,轻声说:「愿诸神……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我的朋友。」
弦月才在星空中放出光彩,王宫中的烛火就已成片成片的点亮,远胜过这清冷的夜空。
虽然神官刚刚过世,王宫里却是一片喜乐欢腾。这并非是对诸神的不敬,据神启记载,诸神降下圣女之后,又为这个世界派下了国王。圣女负责引领民众的信仰,国王则掌控军队,处理政务。不仅如此,圣女和国王,更是由神指定的夫妇,只要这二人皆到成年,便要尽快举行婚礼。
这当然是种典型的政教联姻。由神域指派政界与神学界的领袖,再令他们结合,以便加强其神学统治。但在笃信神启的人们看来,圣女与国王的结合,便是由诸神拟定的铁律。
国王希泽虽然已到神启规定的十六岁成年龄,却忙着处理夏季的农牧政务,无暇分身。白山被绑架,鹏鸟被谋害,这在官员们的眼中,是国王没有及时按神启要求与圣女完婚,所引来的神怒。为了平息诸神的不满,希泽只得派人四处打探白山的下落,一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便半刻不停的开始准备婚礼,以免辜负诸神引领圣女回归的恩德。
哪怕得知神官刚刚去世,他也不敢有片刻迟疑。此刻,他与身披华服的圣女同座而坐,接受众官员们的赞扬与祝贺。白山心中满是悲痛,她于这几百年间,惯看着生命的寿尽轮回,哪怕是维德那样的人战死,只要想到他还能借助克隆体复活,心理便轻松了许多。而普罗米,是她真真切切的,彻底失去的第一个朋友。
只是她不能在这样刻意讨好诸神的婚礼上显露悲伤,便只有装出笑意,与众人一同向诸神致意。大家一致请求圣女大人述说被诸神引领,战胜恶魔的传奇事迹,白山知这只是试探,便将早已于心中编得烂熟的故事,从被恶魔绑架开始,详尽述说。
当讲到诸神于九重天上,降下神光,轰击恶魔的造物时,官员们连同国王,均齐声喝彩,并感慨这是诸神显示神迹的又一铁证。
在白山的故事里,她所乘的被称作车子的恶魔造物,经受了红光轰炸而失控撞向巨石。白山被甩出车外,却蒙神力庇佑,不受丝毫伤害。她独自在山中徘徊,感觉寒冷,便回到车中,搜寻到一些御寒的衣物,以及充足的食物。
她并没有嫌弃那是恶魔的物品,因为她深信,这一定是诸神在指引她。于是凭着对神的深信,她大胆吃下了恶魔携带的食物,穿上那些衣服,果然安然无恙。
官员们鼓起掌来,就连国王,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至于那些恶魔们,直到她匆匆离开现场,都在车中昏迷不醒。他们命运如何,就只有诸神才知道了。
官员们大声辱骂起来,赌咒这些恶魔,声称他们必然已被诸神用火焰净化得干干净净。白山保持出附和的微笑,心中闪过那些反抗军战士被暴乱组织伏击,中弹倒地的场景,唯有借低头饮水,掩盖悲痛。
在这故事当中,白山又接连遇到山风、滚雪和落石的袭击,她迷失在雪山岭线当中,这自然都是诸神给她的考验。而她也借由祈祷,发现了可以遮挡风寒的巨石。她在这些巨石中寻找方向,最终找到下山的归途,这些素材都取自她翻越雪山的真实经历,不过加上了神学色彩,将其描绘为诸神对一名潜心敬奉的圣女,一边考验,一边指引的过程。
讲到最后,白山提到,她终于穿越雪岭,这是神的功绩。而她带在身上的恶魔的衣物与给养,是诸神引领她渡过危机的工具,毕竟属于恶魔造物,离开了雪山之后,必不可贪。于是她将这些装备尽数除下,扔进山谷。诸君有不信者,可去雪山脚下,往下张望,那恶魔的背包,一定还躺在那里,作为证物。
白山在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一切精神寄托,只要得到机会,她就会抽身离开。
当初抛弃物资,是担心受到神域的调查,而如今,如果可以拿来稳住局面,又何尝不可呢?
众人大声欢呼,齐声赞叹:「感谢诸神!致敬圣女!」
文官们激动的凑在一起讨论这场宏大的传奇经历。这里有诸神大战恶魔的威风桥段,又有神灵考验和指引圣女的感人故事,更难得的是,圣女渡过危机后,不起贪欲,将诸神指引她找到的恶魔的财物,尽数丢弃,这可是教化民众的上佳材料。而这样伟大的事件,只有诸神与圣女的双璧联合,才可以促成,其意义之大,成就之珍,足以流传千古。
这场虚情假意的婚礼作戏后,便是今晚的重点时段。国王与圣女安寝前,有医官跪请示下,根据神启要求,国王婚礼当晚就寝前,需由诸神所赐的神器,对二人的健康状态进行检验。这项过程还需在之后,每半年进行一次。
已经觉醒了的白山自然知道,这是诸神想要收集掌握这世上一百多对圣女与国王的身体状态。只要不扫瞄记忆,就一切无碍。
众官皆受命告退,只留下一名女性医官,和国王的贴身侍卫。白山于这三百年来,无数次的与国王成婚,这样的场面,自然再熟悉不过。
于是褪去外衣,让医官持着那神器,于圣女身体四周上下扫瞄,活像某种敬神的仪式。检查过后,国王穿上外套,满意的询问结果。
医官回报,根据神器显示,国王身体状态,一切正常。
而圣女,亦是无病的状态,两人受诸神庇佑,必然健康圆满。
白山微笑,盘算着挥退医官之后,将以何种借口,择日离开王宫,进而脱离三十六号世界。或许可以告诉希泽,秋季已至,她需要到城郊,看看农夫们为收割作物所做的准备工作进展如何。
医官刚刚起身告退,却又跪下。她盯着神器,喃喃说道:「神迹……圣女大人,这是神迹……」她重复着这句呓语,越来越激动,直至无礼的站了起来,跑向白山与国王。
希泽手按剑柄,想要喝退这突然发疯的医官。侍卫们向前,抢先将她拦下。
只听医官喊道:「神迹!国王陛下!神迹!」她睁大眼睛,大声呼喊:「您与圣女完婚结合之时,圣女大人她……她!」
国王喝道:「白山她怎么了?」
医官在侍卫的挟持下缓了几口气,终于稳定情绪,喊道:「她怀孕了!」
第10节
怀孕。
人类曾经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字眼。
国王后退几步,跌坐椅上。白山未能缓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连侍卫们都喧哗着争相观看神器上显示的检查结果,才突然醒转。
「肃静!」白山喝道。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怀孕的真相,维德曾经在解说世界的生物知识时,专门向她讲过。她又迅速将神启中与之相关的内容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这其中只讲过恶魔战争和魔力影响,并没有说得太过详细。
白山试探性的转向国王:「希泽,我们刚刚结合,就打破了这世界所有活物背负了四百多年的恶魔诅咒,我可能是恶魔战争以来,第一个生产的凡人。」
希泽也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欣喜的点头:「赞美诸神!这一定是你在雪山接受试炼时的表现,令诸神大为满意,便将这样重要的神迹,降临到你身上!」
圣女暗自松了口气。神域用一本神启愚弄世人,不肯教给真正的知识,竟让贵为国王之尊的希泽,也不知怀孕的真实条件。神启中关于这类内容,只是大肆攻击恶魔们的丑恶行径,对于怀孕本身,只写了男女结合四个字。这实在太过模糊,以致国王在圣女的刻意误导下,将其理解成了婚礼的意思。毕竟在国王眼里,这场婚礼,亦带有浓重的神学意味,再与怀孕这样充满神学色彩的字眼合在一起,便是白山想要的效果。
只是四百年来,不仅是人,连动植物都无法生育,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让白山也难以想像。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这秘密来自于反抗组织,还是神域?
圣女一时得不到答案,再回过神来,医官与侍卫们,已经跪在地上,兴高彩烈的向国王高声祝贺了。
白山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只要显示在医官手中的,由诸神赐予的仪器里,就必然已经上传给神域。管理此事的人,或早,或晚,只要看到这条消息,一定会采取行动,至少会赶来寻找她。
又或许……她在接受身体检查的那一刻,就已被神域盯上了。不,这不是或许,不需要作最坏的打算,这样的结果是可以断定的。
神域必然会立即赶来收集她的身体信息,这是人类四百年来开天辟地的事件,虽然它在这座王宫里所造成的轰动远不及刚刚那个虚假的试炼故事,其价值却是无与伦比的。如果白山躲藏起来,不管去哪,都会引来神域的全力追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苦。
「再见了,维德。」圣女于心中默默祝念:「我不能赴那场三世脱离之约了。」
希泽拉过白山的手,见她脸上情绪不定,便关切的询问情况。圣女微笑起来:「这件事情,如果是真,那就是神迹再临。谨慎起见,让医官重新启动神器,再分析一次可好?」
这是颇有风险的话语,虽说为了谨慎,却是对神器的质疑。国王却沉浸在喜悦中,竟是毫不在意,便下令医官,重启神器,准备再检。
医官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她哆嗦着手,开始操作。白山乘机风情万种的揽着年轻的国王:「我突然想起一事。神启中说,圣女与国王都满十六岁成年时,就须尽快执行婚礼。」
国王道:「没错,我们正是如此。」
「不,你再想想。」白山柔媚道:「神启中对婚礼的要求,都有哪些?除了庆祝和敬神仪式,还有……」她故意俯身到国王耳边,将柔柔的气息吹到他耳垂上,小声说道:「安寝。」
年轻的国王哪耐得住这样的攻势,这可是白山于数不清的男人中间辗转得出的妩媚手段。只是希泽还牵挂着这场圣女怀孕的神迹,想要进一步得到确认。白山见状,便正色道:「我们之前没有完全按照神启的要求尽快完婚,以致诸神降怒,毁了鹏鸟,令神官不得轮回,又令我徘徊于雪山当中。今天这场婚礼,原本就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我们办了所有仪式,只差就寝,如不尽快完成,难道还等诸神再次降罪吗?」
她说完这番话,又送上饱含春意的眼眸:「诸神要求的体检,我们已经做完了,之后要做的,只是因为兹事体大,需要再确认一次。这种确认,是诸神没有要求的,只是我们自己的意愿,可以放在后面。婚礼后的就寝,可是神启中明确记录着的,我们不能耽误的嘛。」
希泽终于被这软硬兼施的话语说服,便给自己找了台阶:「你是圣女,这世上凡是涉及对神意的解读,自然以你为准。」
白山见状,立即对侍卫们下令:「你们守在这里,除我和国王外,一个也不许放出去,一个也不让进来。赐医官座,让她不必跪着,只要坐下等候就是。」
医官此时早已完成了仪器的重启,只是命令已下,便唯唯诺诺的领命了。
白山终于争取到实施计画的机会,不敢有丝毫松懈,便使出全部媚力,牵起国王的手,往寝宫去了。
时间,白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和神域赛跑,哪怕这世上有一百多对国王与圣女,哪怕神域中负责监看数据的人,在这夜晚可能有所懒散,她也不能有丝毫的时间上的浪费。
一切从速。
白山放下帷帐,将自己的身体,掩在透过帷布的红色烛光里。她轻轻推倒年轻的泽希,在这一世,国王只在刚刚过去的夏季堪堪成年而已。年轻的身体,既有可能拥有充沛体力,也有可能速速泄身交货。白山运用丰富的经验,迅速拟定了这场交欢的所有步骤。
她先在这红色的暗光中,双手由下往上,将衣裙拉起,露出双腿与股间,再是已经微微鼓起,反而更显性感的小腹,乃至鼓涨的双乳。她挺起胸来,令那双峰显得更加傲人,双手再往上拉,将整条衣裙尽数从头顶褪去,带起长长的波浪秀发,天女散花般的披洒下来。
柔柔的看着国王,这刚刚脱去少年稚气的年轻人,已经翘起阳具,目不转睛的望向她。白山娇媚一笑:「你的妻子美吗?」
哪怕是国王,此刻也只得咽下唾沫:「白山……我于梦中,曾见过你前几世的样子,你现在与以前,都不太一样……」
白山心中暗惊,见惯了逢场作戏的她,表情上没有显现丝毫波澜:「哪里不一样了?」她不依的扭了扭腰,那沉甸甸的圆乳,便轻轻晃动起来:「变丑了吗?」
「不,不……」年轻的希泽语无伦次:「变得更……动人了。」
白山探身向前,将香唇递到国王嘴边,让他吻住,封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希泽被灵巧的舌头探进嘴里,便放下了一切,与她深情拥吻。
白山一边被吻着,一边捉他的手,引导他抚摸双乳。国王的手指刚一握上去,白山便于鼻腔间发出舒服的呻吟。
「唔……」她更用力的吻向希泽,双腿几乎就要缠到他腰上。
不用更多引导,年轻男人的另一只手,就按到她腿上。白山扭动腿根,让他手指在腿间游移,划过敏感的大腿内侧,按到湿漉漉的阴户上。
「唔!嗯……嗯……」白山忘情的欢呼起来。
希泽得到鼓励,原本有些局促的他,也变得大胆起来。白山进一步暗示他,将火热的私处,蹭到他涨大的肉棒上,将那湿透股间的淫靡气息,传递给对方。
国王翻身,将白山压到身下,就要插入。圣女想要抢占主动,便止住她,媚媚的望向他一眼,伸手轻轻捏了那龟头,便用害羞的表情,趴下身去,跪起双腿,将圆润美妙的屁股,冲向希泽,还满怀期待的左右摇晃。
不管希泽有没有尝试过这种方式,男性身体里的原始本能,也让他跪到这具美艳的,充满欲情诱惑的女体身后,扶起阳具,慢慢对准阴门,往前推进。龟头顶端撑开有些暗色的阴唇,里面粉嫩的媚肉,立时显现。
圣女不等他自行插入,便屁股往后,用下体将他整个肉棒吃了进去,在这一瞬,两人均发出满足的低呼。
白山鼓励的摇动腰肢,带动屁股发出一阵一阵的臀浪,令阴户将阳具吞了又吐,来来回回的套弄。用不几下,希泽就摸到门道,开始自发的挺动腰臀,驱动肉棒一下下的主动进攻。白山调整自己摇晃屁股的节奏,与他冲撞的步调配合在一起,一时间,淫声浪语便充斥了整个寝宫。
「我的丈夫,爱人……」白山于跪趴中,拨起一侧头发,转过脸来,让国王可以看见她被操弄到有些失神的迷醉表情:「啊……啊……不要停下来,继续,快,我要你……我的陛下……我是你的圣女,你的妻子,你的女人……」
她说着语无伦次的淫语,便张开嘴唇,粉色的唇口恰巧张成可爱的,令人遐想的形状,微微露出迷人的贝齿。她甚至伸出小小的舌尖,在唇角舔舐。
这样精彩的媚态,国王自然全部看在眼里,一点也没有错过。他更加大力抽送,将自己年轻的体力,尽情发泄到这具成熟艳丽的躯体上。
只要引他射精就好。什么圣女仪态,王家威严,此刻可以尽数抛弃。国王想要质疑,也只会在欢好交合之后,冷静下来再说。而这媚肉当前的美景,男人都不会错过。
这个男人,也是一样。
白山回过手来,引领希泽,让他捉住那瀑布般披散的长发。男人的兽欲一般被激发出来,就不可能再行抑制,他果然紧紧揪起胯下女人的头发,将她的俏脸,向后拉起。
「呜……」白山娇叫:「国王陛下,我……我的身心全部属于您……啊……
啊……您可以……尽情的使用我……「
头发被拽得更紧,这是男人受到刺激,更加兴奋的前奏。白山两手撑床,配合跪着的双腿,大幅度的前后摆动,活像一匹被骑士驾驭的雌兽。国王在圣女强力的套弄吞吐下,不甘失去主动权,更何况,女人头发还抓在手里,怎可以轻易示弱!
于是更加奋力抽插,哪怕肉棒开始发酸发麻,也不能退却半步。
白山感受到阳具火热的跳动,她动用全身解数,晃乳,淫叫,摇臀,夹腿,无所不用其极。圣女高高的耸起屁股,用极快的节奏,用力套弄那即将缴械的阳根。屁股与男人的腰重重撞在一起,溅起臀肉层层波浪,再又向前,紧接着又一次碰撞。阴户紧紧夹着肉棒,媚肉翻飞,水声四溢,再加上白山酥媚的淫叫……
「啊!啊!啊!啊!」
国王猛然拉起头发,迫使白山整个胸部都向前抬起,阵阵摇晃。他马上探另一只手向前,按住一只乳球,死死握住,连那乳肉,都被勒到指间满溢出来。
他射精了。
白山知道如果想要达到目的,她就还不能结束。圣女欲求不满的摇动屁股,继续套弄正在不断喷射的肉棒,就连希泽作为男人,也舒服得呻吟起来。
一道道火热的精液堆进阴室,而这还未做到最好。圣女继续进攻,紧紧套住肉棒,不让他拔出。国王享受了高潮的快感,此时也只得连声求饶:「白山……好了……唔……我好酸……」
圣女的头发已被放下,她回过头,柔媚的眼睛透过散乱刘海,望向国王:「呜……求你……不要拿出去……我还要再……再一点点就好……」
便借着这一点的功夫,继续套了几下男人开始软化的肉棒,直勾得他连腰腿也酸软下去。
随着一声轻响,肉棒终于脱离了阴门,立即就有股股精液,从阴户里渗漏出来。国王已没有力气观赏这种美景,只有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息。
白山微笑着,将绝美的容颜与身躯送到他眼前,伸手抚摸他额头上的汗水:「开心吗?」
国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白山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回过神来,恢复理智。于是起身:「作为你的新婚妻子,就由我来为你倒杯水吧。不要使唤仆人来做哟,把这机会让给我吧!」
国王闭眼微笑:「就由你去做,正好,我有些渴了。」
白山柔声说道:「那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哦,不可以擅自行动。」
「遵命,遵命,圣女大人。」
圣女尽快穿好衣服,走出寝宫。她没去厨房,而是赶往前殿,侍卫与医官,还等在那里。
「国王有令。」白山说:「不用再作检查啦,你们都散了吧。圣女怀孕的事,我们将会面见诸神处理,你们守住嘴巴,谁也不许说出去。国王在寝宫休息,你们不得打扰。」
见大家领了命令,白山便匆匆走出王宫。侍卫们知道她刚刚传了王令,哪里还会过问其它?
迈着端庄的步子,走出王宫大道,再转向石砌的窄道,便失去了烛火照耀。
白山在夜色之下,抛开圣女与王后的架子,放开步伐,拚命奔跑。
那间密室,她已经完全回忆起来,就建在自己平时的住所之下。返回住处附近,遣散守卫在这里的低阶神官,她一头钻进屋里,点燃蜡烛,关好门窗。静静拉开地板,入口赫然展现眼前。
她又点燃一只蜡烛,留了只在屋内,拿着另一只,猫身钻下去。密室内一切如常,和梦中所见,并无二致。
没有时间感叹,她奔向那幅诸神显圣图。一把拉下圣画,露出墙上的洞口。
白山探手进去,取出匣子,这是一只精密的保险盒,白山凭藉前世的记忆,转动齿轮,输入密码。
盒子打开,一件手指大小的设备,躺在其中。白山看着它,愣了愣神,她虽然于很多梦中知道曾把这件东西藏在墙里,但第一次在这世中亲眼看见它,仍然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冷静,冷静。维德曾经教过如何使用它,回想起来,快回想起来啊!
白山不断告诫自己,脑中却越来越乱。就在此时,一句熟悉的话,传入脑中:「我的所有记忆和基因信息都在里面。等战争一结束,马上就可以开始研究,一定能抢在别人前面的,嘻嘻。」
这是……梦中见过的场景吧。那时的自己……便是……
她于电光火石之间,洞悉了事情的所有脉络。人类文明在那场核战争中几乎毁灭殆尽,是那一枚枚坚持进行人类基因计画,录制记忆,保存基因的科研工作者……成为了第一批被克隆出的对象。
而她本人,被神域复生后,成为了圣女。
已经没有时间感伤了。白山迅速拿起这枚记忆体,戴在耳后,手指熟练的在上面按动几下,便觉耳背一麻,她知道,一滴耳血,已被采入其中,那便是她的基因载体,她的容貌,身体,她肉身上所有的一切信息,都包含其中了。
记忆体随之震动起来,那是它在通过脑波的方式,扫瞄和记录她的记忆。白山没有时间等待,她一边任凭记忆体工作,一边爬出洞口,将其复原。做完这些,她打开房门,奔跑出去。
圣女刚刚出门,就瞥见天边的夜空,出现了一丝红色的光亮。现在正是午夜,那不可能是日出的信号……
神域开始行动了。
快!快!
白山大口呼吸,用尽全力奔跑。她转过街角,穿过农夫密集的街区,跑过铁匠铺和羊栏,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房间前停下。这是维德曾经带她来过的地方。
「这世界的原貌早已被你洞悉,它就藏在记忆深处。觉醒吧!」
这几世前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
只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有了别的主人。白山用力敲门,有人不耐烦的应门,却似不想开门的样子。
白山压低声音,声带却在颤抖:「诸神缘起,神格缘灭,万事皆因,万物皆果。」
门内顿了一会,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年轻人打开房门,惊得瞪大眼睛:「圣!圣女大人!您……是您……」
「是我。」白山深吸口气:「听好。维德战死了,去通知基地,叫他们不要等九十天之期,立即复活他的克隆体。还有……」
在被这番话惊呆了的青年面前,圣女撩起一侧头发,取下记忆体,一把塞到青年手中:「这是我的记忆,直到此刻为止。我的基因信息也在里面,拿去,交给维德!告诉他……我……」
圣女低声说:「我不会回去了。」
青年总算弄清了状况,他左右看了看,将圣女拉进屋门,关严房门:「您,您的身份……天哪……我才知道是您……您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不能。」白山坚定的说:「听好,没有时间耽误,马上出发,用你最快的方法,最隐秘的路径,快走,现在就走!」
青年为难的说:「可是……撤离我,需要维德的亲自下令……根据安全条例……」
「见他鬼的安全条例!」圣女喊道:「这件事……」
「圣女怀孕啦!」有人在外面高声喊道。
白山心中一惊,这样的事,果然是压不住的。
「圣女怀孕啦!赞美诸神,凡人有救啦!诸神在雪山上打败了恶魔!凡人从诅咒中解脱出来了!我们都有救啦!」有人欢呼雀跃。
「您,您……」青年再一次张开嘴巴。
「你明白了吗!」白山抓住他衣领,大声喊道:「神兵马上就会降临,我会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如果跟你回基地,你们一定会被神域跟踪发现,到那时……」
一想起在地下世界中看到尸积如山的场面,白山就浑身发抖。
青年终于明白了。他麻利穿好外套,掀开地面上的暗格,显出地道。钻下去前,他再一次迟疑的回头望向圣女:「跟我走吧,我应该可以……保证不被跟踪,我们有很专业的干扰设备。」
「你们的干扰设备……」圣女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快走吧……我留在这里,还能帮你争取时间。你手中握着的,就如同是我。让维德读取记忆,分析我的基因,除了我以外,那个……给予我另一半染色体的男人,是钥匙的另一半,必须找到他。人类是否可以摆脱克隆技术自行生育,是否可以不再沦为垄断技术的奴隶,就全部在你手中了!」
青年听罢,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记忆体。
白山俯身向前,亲吻了那还带着她体温的,一指大小的设备:「再见了,白山。代我……看看那光明的世界……」
普罗米的遗言,浮现在脑海,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她于此刻,与普罗米,以及其他所有前仆后继的战士们,联系在了一起。
第11节 尾声
「基因技术,加上记忆存储,便是复活吗?」
一身绚烂的金色战服,在昏暗的光线中自行闪烁着光芒,在黑暗夜空的窗户背景下,格外耀眼。这名身形伟岸,体格健壮的男人,抖开身后鲜红色的披风,朝空摇了摇手指,立即就有一台机械,将薄薄的触屏,递了上来。
白山站在他面前,不屈的扬着下巴。
「你的记忆被加密过,很显然……」男人漫不经心的按了几下屏幕,在他和圣女之间,就出现了不断滚动的数据,如长江大河,不断流淌。
「很显然是维德的手笔。」他赞许的笑了笑:「你听说过这样的传说吗?唔,这是很久以前,人类还处在黄金时代的传说了。」
他说:「传说众神居住在伟大的奥林匹斯山上,而凡人们,则在黑暗的人世间受苦,连火种都没有,可比你们要苦得多。
「有一名神,叫作普罗米修斯,他看不下去啦。同情凡人的他,便偷取了神的火焰,将它传播到大地上。凡人们得了火,便自以为可以与神抗衡,他们点起火堆,甚至让火与烟,飞扬到了天上。」
他停止观看这些数据,单手一挥,这些影像便消失了。
「这种渎神举动,当然触动了神怒。众神要开刀的第一个人,便是普罗米修斯。他们将他抓起来,捆绑在一座巨大的石山上,让他每日每夜,扛着巨石,又让一只神鹰,天天来啄食他的内脏。普罗米修斯是神,他当然不会死去,这痛苦,也就永远不会休止……」
他望向白山,深邃的眼中,渗出一丝嘲弄的意味:「当然,他在受罚前,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便将自己的肉体,分到凡间,在那里继续带领凡人们,与诸神对抗。可是……」
他走近白山,很认真的发问:「从哲学,亦或是生物学,或是任何角度来说,凡间的普罗米修斯,是盗火受罚的普罗米修斯本人吗?神界的他所受的一切苦难,仍未尽绝,且永远不会尽绝,而凡间的那位,可以算作他本人的解脱吗?」
白山听懂了这段话的含义,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过了一会,白山悲然自语:「『代我看看那光明的世界』。」
「不谈那个被关押在神界的普罗米修斯。」男人向后凭空坐下,立时便有一只机械臂,递来椅子,令他刚好舒服的坐在当中:「就说说凡间的那位好了。假如说,维德克隆体一号,他留下了直到昨天为止的记忆,今天出发执行任务,战死了。后天,他们的人唤醒了他的克隆体二号,那么这个拥有直到昨天为止的记忆的二号,可以被看作一号本人吗?」
男人微笑着,满意的欣赏白山脸上愤怒与悲痛的表情:「你是聪明人,果然是人体基因科学家出身。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聪明人,谈些有意思的事,毕竟有些凡人太过愚钝,就算把伤口在他面前撕开,他都看不到血在哪。这样,太没意思。」
白山颤抖着,咬着牙:「你们……才是恶魔。」
「不,我们是神。」男人不以为忤,淡然道:「再来谈个有意思的话题好了。
比如说,你把自己的记忆体留给了维德他们——当然,我并不确定,毕竟我们还没能破解你的记忆,这种高强度的加密,需要时间,而这样的时间,就算只有短短几年,也足够你们的人获取一丝丝战略上的优势——我是指,我猜测,你应该会足够聪明,从而将记忆体和基因,都留给了他们,这样我手上只有你的基因,他们手中,还有记忆体。「
男人接着说:「对于你来说,你这一世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呢?」
他咧开嘴微笑:「那枚记忆体,或许可以让你的克隆体二号诞生于维德面前,但你呢?我是指……你。你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想想普罗米修斯。」
白山没有说话,两人对峙了良久,她才开口:「维德本人在把他的记忆体交到凡间时,应该已有觉悟,我会这么想,因为我见过这样的人,听过那样坚定的话。我们并不怕你们,并不怕。有什么刑罚,我可以承受,若要我走向死亡……
我也绝不惧怕,因为你们禁锢人类的意志和思想,这绝不会是最后胜利的结果。「
「死亡?」男人大笑起来,他身上的战袍,也随之展现出红蓝相交的绚丽光晕:「哦亲爱的,别这样,我们可不会如此无趣。已经拥有几乎无尽寿命的我们,又缺乏真正的同类,谁会在寂寞之下,随意损坏玩具呢?」
他招招手,那触屏又递了过来。男人在上面按了几个键,白山与男人之间,再度出现景象。这次不是奔流的记忆数据,而是白山本人的容貌。
只见她低着头,跪在地上,全身赤裸。圣女温顺的微笑着,一字一句的吐出清晰的话语:「欢迎主人回来!主人作战辛苦了!今天又杀了多少凡人呢?」
镜头往前移动,白山便似母狗一般,在地上爬着,欢快的跟随上来,引得乳房与屁股左右摇晃:「主人!主人是不开心了吗?那个该死的维德又惹您生气了吗?」
白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羞辱,愤怒,绝望,夹杂在一起,令她无所适从。
男人得意的走到白山身上,揽住呆立的圣女:「喏,画面里的,就是你的上一世。不相信吗?事实如此,想想吧,当你的记忆被读取存储之后,我们就可以做出一个几乎一样的,另一个全新的你,然后把那个新的你放到凡间去。有没有想过,那个旧的你呢?」
他微笑着说:「我们虽然不能把别人的记忆塞进你的身体里,这会引发神经排异反应,你知道的。但是……我们的记忆混淆与抹除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这将应用到下一代的你,还有和你一样行为异常的凡人身上。没错,记忆混淆与抹除,不需要破解被加密的记忆,甚至我在对她做这个的时候,连她的记忆是否被加密过,都不需要知道。棒不棒?」
白山闭上眼,不忍心再看下去。这种新技术,虽然不能读取受害人脑中想要隐藏的机密记忆,却可以直接将大量记忆一齐扭曲,甚至抹除……不会再有了,启蒙者白山,仅仅五代,就已经变成了历史。
「看看吧,这就是记忆混淆实验的结果。只可惜,她活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你们这种型号的克隆体寿命,只有三十八年而已。不过我留下了宝贵的视频资料,无聊的时候看看,还蛮有趣的。」
前一世的白山,赤裸着合身,毫不知羞耻的在地上打滚:「主人!开心一点嘛!看奴儿给您表演……」
她叹了口气,冷冷的说:「够了。」
男人关掉影像,微笑着说:「现在你理解了吗?克隆与记忆移植,可以被视作复活吗?」他抱着胜利者的笑容:「而那个可能被你送出去的记忆体,也绝不是你本人。真正的你,就站在这里,哪也去不了,无尽的惩罚在等待着你。而你如今只有十八岁,还有十八年的岁月,我们可以尽情的享乐。」
「不管我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白山淡淡的说:「过去的我,已经做出了让你始料不及的事。我影响了你们的世界,给更多人带去光明。我,前世的我,再前一世,乃至前五世,我们虽然是五个不同的人,却在做同一件事。」
她抬起眼睛,直视男人:「我们虽然一代一代的死去了,我们在做的事,却几百年,甚至会上千年的延续下去。生物意义上的我也好,哲学意义上的也罢,那都不重要,我不仅仅只在这具躯壳里,我还在每一个被解救的凡人心里,我在反抗你们的事业里,在令你们害怕,令你们心烦的武器里。我在这里,又在那儿,你可以控制这个我,却永远,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控我的一切。」
男人止住笑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便又松懈开来,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你以为我们会被击败?就算是你的怀孕,也是我们坚持进行基因研究的结果,你不过是我们意外收获的一颗果实,而我们将分析找出你的生育基因,再对进入轮回的所有凡人进行对比。让他们恢复生育功能?不不!对比过后,不仅你本人的下一世,乃至从我们这里轮回的凡人,都不可能再拥有同样的基因。
你所以为的凡间,根本不在那里,那里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片基因研究的实验田而已!你知道地球上有多少这样的世界吗?「
「一百七十二个,你们的培育基地正在全力运转,所生产的作物秧苗,全部供往那些世界。不用否认,那就是全部的世界。」白山精准的回答:「换言之,只要我真的把自己的基因与记忆交给了反抗组织,在这你们控制的一百七十二个世界之外,所有人类,都将缓慢恢复生育能力,那里将飘扬自由平等的歌声。」
男人一巴掌甩到白山脸上,愤怒的喘着气。
他慢慢止住怒火,迎望白山的眼睛:「没关系,反正这份情报早就已经被泄露出去了……你会知道,也不奇怪。」
他恢复了微笑:「我们还是谈谈更有趣的事吧。比如说,你试图激怒我,又奏效了。你猜我会怎么回应?」
一阵悦耳的铃音响起,男人挥挥手,立时就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回响在这间屋子里:「战神大人,对三十六号被渗透区域的瞄准已经就绪,是否发射?」
「发射。」男人看着白山的眼睛:「将那块被维德渗透的区域,彻底抹掉。」
「不!」圣女呼喊着:「停下!」
「核弹发射,重复,核弹已发射。」
白山疯了一样,用她手边可以拎起的任何工具,用力砸向那个男人。屋门打开,两名穿着金色制服的士兵冲了进来,控制住了她。
「撕掉她的衣服。」男人下令。
白山赤裸的身体显露出来。与此同时,窗外原本黑暗的夜空,传来夺目光茫,仿佛一枚太阳,于天边冉冉升起。
「哦?你真的有把记忆体交给某个维德的手下吗?」男人嘲弄的问:「那么,他是否已经逃离爆炸范围了呢?还是说,那个『代你看看光明的世界』的渺小的希望,已经在这场冲击波中,被几千度的高温瞬间蒸发掉了?」
「战神大人,无线信号跟踪到不明身份的车辆,正在三十七号世界行驶,速度很快。」有声音从通话器中传出。
男人瞪了一眼白山。圣女无暇顾及遮掩双乳,她和这屋里的所有人一样,急切的倾听着前方动向。
「跟踪这辆载具。」男人下令。
「正在跟踪。」对方回答:「他们启动了干扰基站。」
男人耸了耸肩:「定位干扰基站。发射无人机,准备投射炸弹。」
「正在定位,无人机已升空。重复,无人机已升空,正在搜寻目标。」
「哦,亲爱的,你不行。」男人转过身来,顺手拿起手掌大的设备,走到赤裸着的白山面前,伸手在她因为怀孕而涨大的乳球上抚捏。
白山在两名士兵的控制下,努力扭动身子,挣开了男人的手。
「你想继续听下去吗?」男人微笑:「很可惜,这是我们的机密。对了,这次我会把你变成什么?母狗?不不……我会让你挺着这对奶子,站到神宫门口,任何一个神宫的奴仆,都可以在你身上发泄欲望,而你将欣然接受,并用你能想到的最下贱的模样,迎合他们。这就是我对你的处罚。而我,会把你这么做的样子,录成精彩集锦。然后,把你的下一世放到最艰苦的世界中去,等到她寿尽轮回时,我会亲自在这里迎接她,先装出好人的样子,等读取了她的记忆,我就会让人把她抓住,在她眼前,播放你这下贱的淫相。然后告诉她,她,还有她的下一世,永远都会如此,永远不得解脱。」
「不。」白山不是在乞求,而是在反驳:「那个你手中的傀儡,不能算作我的下一世。真正的人,如我前面所说,在那记忆体里,她将作为反抗你们的战士,一直战斗下去,直到你们灭亡为止。」
「定位干扰基站。已定位干扰基站。」
「就让你再听一会好了。」男人满意的说:「发射。摧毁基站。」
「炸弹离舱。」过了一小会,又传来声音:「基站已摧毁,干扰消失。他们进入了三十八号世界,目标上空有沙尘覆盖,重复,有沙尘覆盖。三十八号世界的干扰基站已启动。」
「继续定位。」男人发布命令,然后将手中的设备,移到白山耳边:「准备好叫我主人了吗?」
白山闭上眼睛:「再见了,这个世界。」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