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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6/17 09:05 / 4625 / 112
【小说】天若有情(原名:一家之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37:53

【天若有情】第三十八章
  我和杨乃瑾走出梅宅大门,外面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感觉身边的小姑娘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看她一张小脸缩在羽绒服的领口里,月光下那脸蛋儿和香肩显得越发的瘦弱,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姿。
  我忍不住叫住了她,然后把自己脖子上那条深灰色羊毛围巾解了下来,很细心的将围巾缠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的动作丝毫不生硬,杨乃瑾也很自然的扬起脖子配合我,我们俩不知何时起建立了这份默契,一种类似兄妹般的亲切感弥漫在两人之间。
  有了我的那条围巾,杨乃瑾明显感觉暖和多了,我们路上并没有太多交谈,只有两人鞋子踏在清冷月光中的回响,两人默默无语的走到我的车子前,杨乃瑾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高岩,你说我爸爸会没事吗?」她的话让我很不好回答,吕江的凶狠老辣我了解颇深,这次还有一个据说更为可怕的吕涛在后头谋划,虽然梅杨两家都是有背景的家族,但是要和当前正红的新贵来对抗,是否能够扳回局势实在很难说,可当我看到杨乃瑾那双带着期盼的无辜大眼睛时,一向自认为坚韧的内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你要相信我和梅姨,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杨伯伯脱困的,邪不胜正,要记住这一点。」我抓住杨乃瑾的双肩,面对着面很严肃的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我的双目透出无比坚定的信心,好像要把这种情绪灌输进杨乃瑾的脑中一般。
  也许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的眼神起到了效果,杨乃瑾的目光不那么慌乱无主了,她抬起颀长秀气的脖子,小脸很用力的点了点,露出了一个至今为止最为灿烂的笑脸道:「嗯,我知道了,我也会跟妈妈一起努力,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的。」「很好,你快回屋子里去,外头太冷了。」我爱怜的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刘海,转身打开了SUV 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便发动起引擎。
  车子慢慢的驶离了杨家的宅子,透过后视镜我可以看到,在雪亮的车灯余光中,杨乃瑾脖子上围着我的围巾,久久的站在门口不动,目送着我的车子离开,她瘦瘦高高的身子在寒风中,就像一颗弱不禁风的杨柳般不禁有些摇摆,正如杨家目前的处境。
  回到家里已经10点多了,刚一开门就看到妈妈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见我进门了她立马迎了上来,不等我把大衣挂好,就急哄哄的开始询问我晚上「约会」的成果如何。
  我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跟妈妈说的理由是出去跟杨乃瑾约会,以我的终身大事为己任的妈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细节,这么晚还坐在客厅里等着我回来。
  「嗯,还好吧,大家还需要时间,慢慢熟悉彼此。」我随口敷衍着妈妈,脱掉鞋子走进了客厅。
  「石头,追女孩子可不能慢着劲来,一定要趁热打铁,保持热度才行,你一慢说不定就被别人抢先了。」妈妈还在喋喋不休。
  「就像你爸爸,当年追我的时候,看得我有多紧啊,那时候没有电话什么的,他到我们家要坐两小时的客车,只要下午没有班的话,他就会坐车跑妈妈学校来,给妈妈送些城里的好吃的什么的,他要不这么积极,能让妈妈甘心嫁给他吗?」
  「那是,妈妈你这么个大美人,肯定好多男人追你,我爸爸能不贴得紧才怪呢。」
  我含笑回道。
  「这孩子,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一点都不像你爸爸。」妈妈没好气的啐了我一下,但是玉脸上却露出很受用的笑意,犹如一支绽放的牡丹般娇艳迷人。
  「这哪能怪我,只能说我继承了你所有的优点,拒绝了爸爸所有的缺点,总而言之,还是妈妈你的功劳最大。」我不失时机的对妈妈送上赞美,让她的笑意更浓了。
  「真是个小滑头。」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很细心的用衣刷帮我把大衣刷了一遍,然后才挂回衣柜里去。
  「咦!」妈妈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一般,惊讶的叫了一声。
  「我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哪去了?」妈妈转身诧异的问道。
  「哦,我们分手的时候,看杨乃瑾有点怕冷的样子,我就把围巾给她围上了。」
  我算是领教了妈妈的观察能力,稍有点异常就被她发现了。
  「哎哟,我说呢,别看我家石头不声不响的样子,进度已经这么快了。」妈妈满脸掩不住的笑意,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可惜老娘我辛辛苦苦织了半个月的围巾,你一个晚上就拿去送给别人了,看来儿子大了以后胳膊肘也是往外头拐啊。」妈妈酸酸的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前一秒还在夸我的妈妈,后一秒却颇带醋意的样子,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啊,对于妈妈这种女人中的极品,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不敢再接她的话茬了。
  还好妈妈并没有将这份醋意继续发挥下去,我们稍稍聊了聊晚上的事情,我自然没有如实交代与梅妤谈话的内容,随便编了下与杨乃瑾一起吃饭的情节就搪塞过去了,聊天中我不经意的提到了下吕江的名字。
  「妈妈你还记得吕江这个人吗?」「知道啊,他是你爸爸单位的领导,你爸爸去世后,他对咱们家挺照顾的。」妈妈并没有表现出很特别的反应,好像这个吕江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人名而已。
  「这个人在外头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据说很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的那些钱也来的不干净」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
  「现在有钱的人谁没点不干净的过去啊,电视里不是说要对企业家的' 原罪' 宽容点吗,他毕竟帮助过我们家好多,我当年能拿到房子的补偿款还亏他讲话呢。」妈妈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世俗呢?
  「吕江好像不是这么慷慨的人吧,他这么做会不会另有目的?」我对妈妈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继续旁侧敲击。
  没想到我的话让妈妈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话刚落音,她就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着反驳道:「儿子,你可别听外面的人瞎说,现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心的,看到人家日子过得滋润,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没事就爱乱嚼舌根,你不要理他们那些鬼话。」「呵呵,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是瞧他儿子吕天那个德性,还娶梦兰那种女人当老婆,吕江应该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我愈加不爽了,没想到妈妈对吕江还是保持着很正面的评价,话里行间都是偏向着吕江,她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
  「吕天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提他,妈妈不喜欢再去想那些事情了。」这回妈妈直接语气生硬的截断我的话,一副很没耐性的样子。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吕江的看法,吕天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吕江更坏。」我也很有些心浮气躁了,很直接的就表现在了话语中,好像是在跟妈妈斗气一样。
  「你爱说什么随意吧,妈妈不想再讨论这个事了。」妈妈有些厌烦的挥了下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累了,先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吧。」妈妈说完就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的语言和行动都有异于往常,对我也不像平时那么温柔可亲,这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看着妈妈紧闭的房门,我一根又一根的吸着烟,直到很晚才回到自己房间。
  这几天我们母子俩处于一种难言的冷淡状态下,可以看出妈妈很想跟我和好,可是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对她那天晚上的态度挺介意的,无论是因为她总是躲避问题不面对现实的态度,还是她对吕江总有一丝的维护之意,吕江这个名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我们母子俩平静的生活蒙上一层阴霾,原有十分融洽的关系也被打乱了。
  虽然我和妈妈之间的冷战还没结束,但没有妈妈的刻意安排,我与杨乃瑾之间的交流还是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当然我们之间主要的心思还是在她父亲的事情上,从她那里得知,梅妤这段时间来往于杨梅两家与自己的关系网之间,虽然其间不乏省部级的高官大员出面缓颊,甚至连已经离休多年的杨家老爷子都亲自去找了现任的市委书记,但这些努力都收效甚微。
  华汇区检察院背后似乎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任你使出吃奶的劲头去推搡它,它依旧像一座大山一般巍然不动。渐渐的,这些历来跟杨梅两家走得很近的亲友们,不是开始找借口避开不见,就是明确表示无能为力,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杨霄鹏的状况非但没有改善的迹象,反而连一周一次的探视时间都被取消了。
  不过这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铁拐李熟悉的声音,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他的情况了,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好像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边喘着气边叫我到他家去一趟,按他的说法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我一听到这件事与妈妈有关,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朝铁拐李家赶去。
  十分钟之后,我走到了铁拐李家那个熟悉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还伴有一个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像里面不止铁拐李一个人,难道钟小箐也在屋子里吗?
  我的疑惑没多久就被揭开了,房门吱呀一声缓慢开启,从里头探出的女人正是钟小箐,她一头乌发端端正正的在脑后扎了个发髻,白皙的脸蛋上化了很浓的妆,描得细长的眉,深深的眼影,丰润的双唇涂着红红的唇膏,让她原本就保养得挺好的脸蛋更为娇艳,粗粗一看还真有几分像我妈妈。
  对于她出现在铁拐李家中我并不惊讶,以铁拐李的能力,要从郭奇手中收回失地并不困难,不过我感觉这次见到的钟小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原本在铁拐李家中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现在变得开朗大方多了,不但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而且涂了脂粉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走进屋中,铁拐李坐在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那沙发是上个世纪的款式了,原本还算气派的棕黄色皮革已经被磨得泛白,放在铁拐李家中就像他这个人一般格格不入,铁拐李身上穿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一条穿着棉秋裤的脚搁在沙发前的木制茶几上,棉秋裤的另外一只裤管空荡荡的垂在地板上。
  「你来得真快啊,快坐,快坐。」铁拐李很热情的招呼我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除了鬓角一圈头发被剃掉之外,整个人看不出上次受伤的痕迹,这个人真是有着小强般的生命力,每次受伤后都能很快的恢复。
  我们寒暄了几句客套话,铁拐李就对一旁坐着的钟小箐说:「老婆,还愣着干啥,快给我和小兄弟弄点吃的啊?」铁拐李的语气出奇的轻柔,跟之前他对钟小箐呼来喝去的做派大相径庭,而且他还把钟小箐称作「老婆」,不过钟小箐却毫无反感的样子,只是粉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我这才注意到钟小箐今天的装扮很特别,她上身穿一件玫红色的圆领针织衫,两颗丰满得有些下垂的乳房沉甸甸的挂在胸前,针织衫上隐约可见两粒明显的凸起,好像里面并没有佩戴文胸一般,下身一条勉强遮住屁股的黑色短裙,裙摆是向外敞开的,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光溜溜的露在外头,脚下踩着那双熟悉的5寸高跟金色凉拖,她这身打扮显得很年轻也很有活力。
  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好像变了,不再低头含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浑身反倒是流露出一股充满诱惑的女人味,她有些洋洋自得的挺着那对大奶子,已经不算纤细的腰肢也一摆一摆的,带动着短裙内的丰臀跌宕起伏,两条大白腿绷得又直又紧的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双腿间夹了什么东西似得,不过这个天气光着两条大腿也有点太不合时宜了吧,我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铁拐李的沙发角落扔着一团黑色的东西,看那形状好像是女人的裤袜,那黑色裤袜上面还黏着不少白色的斑点,估计这就是钟小箐光着腿的原因了。
  「嘿嘿,小高,你看这娘们现在更骚了吧?老李我这些天可没少下工夫,可把这骚货的本性给露出来了。」铁拐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猥亵的意味,这才更像真实的铁拐李,前面他对待钟小箐的态度温柔得有些异常,接着他就开始讲述他如何慑服收降钟小箐,并且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再无反抗和背叛的念头的过程。
  「就这样,现在这个娘们已经帮我当她男人看待了,她之前也算是挺听话的,我要她向东她不敢向西,我叫她向西她不敢向东,但是现在不但听话而且一颗心都放在我这里,完完全全一副要当我媳妇的样子。」铁拐李得意洋洋的说着,但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天花乱坠的夸夸其谈,只是嘴里含糊着敷衍着铁拐李,很快钟小箐就送上来两碗煮好的汤面,热乎乎的面汤里还打了两个荷包蛋,我尝了下味道还可以,想来钟小箐也是个会做饭的女人,铁拐李收服钟小箐可谓是一举多得了,除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和性需求外,还能帮他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却不用承担生育和公开身份的责任,当然这些对于钟小箐来说是不甚公平的,但是世间本来就没有太多公平存在,何况钟小箐现在完全没有不满这种处境,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很快就把那碗面给吃完了,铁拐李却一只手拿着筷子吃着面条,另一只却放在桌子底下不知在捣鼓着什么,钟小箐送上面条之后,就很安静的坐在铁拐李身边,她那两条大白腿原本夹在一块,这时候双腿却略略分开了些,原来铁拐李的那只空闲的手正在钟小箐的裙底下活动着,从那条短裙里一顶一动的状况,和钟小箐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蛋来看,铁拐李手下的动静可不小。
  「说正事吧,你知道我过来的目的,别浪费时间了。」我看铁拐李还在饶有趣味的玩弄着身边的钟小箐,出言提醒他。
  「嘿,老婆,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诉小高,不要让小帅哥等久了。」铁拐李有些轻佻的答道,好像这件事得问钟小箐才知道。
  钟小箐对铁拐李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只是此刻她的裙底下那双手还在不停的动着,她有些尴尬的挪了挪大屁股,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铁拐李娇声说道:「老公,你能停下不,你手在我下面动着我怎么说话呢。」「我叫你用上面嘴巴说话,又没叫你下面嘴巴说,有啥不行的,嘿嘿。」铁拐李一边说一边笑,那神态别提多猥琐了。
  「快说吧,你跟郭奇是怎么一回事,你在郭奇那里都发现了什么,如实说出来。」钟小箐知道铁拐李这下是不会放过她了,只得无奈的分开双腿让铁拐李的手肆虐着,随着铁拐李手上的动作,她的娇躯开始一摇一晃的,两条穿着金色高跟凉拖的大白腿一松一紧的夹着,一边嘴里强忍住难耐的快意,一边轻声对我讲出了她与郭奇之间的故事。
  据钟小箐所说,她并不是本地人,在本市的一所财贸中专毕业之后,就被单位分配在街道里工作,在结婚前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念书的时候虽然有追求她的人,但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后来经过单位领导介绍认识了程阳,程阳长得高高大大的,又很会说话来事,再加上家庭条件也挺好,她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两人谈恋爱没多久,很快就结婚了。
  她是在结婚之后才认识郭奇的,当时她老公程阳已经当上了三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很多项目和款项都要经过他的手里,所以上门搭关系或者送礼的人很多,这个留着一头特别显眼的卷发,看起来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瘦高个好几次上门来找程阳,那时候他好像开了一家搞装修装饰的小公司,不知道使了多少的好处和手段,从程阳手里拿到了很多有油水的合同,再加上两个人都爱喝酒、唱歌、泡舞厅,所以他们这群人经常呼来引去,吃喝玩乐都少不了对方。
  在程阳去世后,钟小箐也曾有考虑过再找个人过日子,但是一来她觉得自己孩子还小,怕找的后爹不疼孩子;二来她刚通过自己努力当上了这个社区的主任,这种基层的工作非常繁琐很耗人精力,她能照顾好工作和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根本无暇再去接触异性,再加上她偏大的年龄和带个小孩的不良因素,那几年来也只好将就着的过单亲妈妈的生活。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重复着,直到铁拐李的突然插入,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圈子,作为一个受过多年教育,并且有一份体面工作的女性,她不可能接受作为铁拐李地下情人甚至是性奴的身份,这种人前人后两种面目的生活折磨着她,让她在欲望与尊严中辗转反侧,痛苦无比。
  恰好这个时候,郭奇又重新走进了她的生活,这个丈夫曾经的好友,也算是自己比较熟悉的男人,带着他惯有的玩世不恭和甜言蜜语攻陷了她的心房,她陶醉于郭奇艺术家般的不羁气质中,并将其视为可以共同生活的对象,毕竟无论身材容貌还是言谈举止上,铁拐李和郭奇都不在一个级别上的,她想要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可以公布于众的父亲,这个男人只可能是郭奇。
  但她要跟郭奇在一起,首先得越过的障碍就是铁拐李,所以当她把这一切都倾述给郭奇听,并且期盼郭奇可以帮助她脱离困境的时候,郭奇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失望,他并没有表示出很震惊的样子,也没有要求她立即断却这种畸形的关系,而是寻根问底的探究她与铁拐李的性事,他好像对于自己女人与其他男人偷情的情节有特殊癖好一般,不仅要求她继续保持与铁拐李的肉体关系,并且对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细节都极为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渐渐发现郭奇身上的诸多问题,特别是在两人的性生活上,郭奇虽然比她大了几岁,但正处于男人成熟的巅峰阶段,可他在男女床事上却并不十分持久,每每在她到达高潮之前便松懈了,跟铁拐李那近乎动物般的性交来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她初以为是自己平时过于保守,不够性感诱人的缘故,花了很多心思和钱去购买化妆品和时尚衣服,又按照郭奇的喜好穿着打扮,但这些都收效甚微。
  直至有一天,郭奇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他偷窥自己与铁拐李的性事,她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没想到那次之后,她只要在床上提起铁拐李,郭奇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不但持久时间长了很多,而且很有激情的尝试了多种话语姿态,两人总算一起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从那之后,郭奇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变本加厉的要求钟小箐为他提供这种偷窥的机会,而每次她应付完铁拐李的索求后,郭奇就会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求欢,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虽然在肉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在精神上却是更加的脆弱和不安,她很怕自己的行径会让孩子知道,影响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形象,更怕自己会陷入这种变态的关系中不可自拔。
  对于郭奇的奇怪癖好,钟小箐又是伤心又是困惑,伤心的是自己的爱人对于她的贞洁并不在乎,困惑的是郭奇对于两人一起过日子是抱何想法,虽然她内心里也曾经有怀疑过,郭奇是否真的愿意让自己摆脱铁拐李,但是已经被自己的爱蒙蔽了心智的她,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郭奇会拯救她的。
  为此,她一再要求郭奇早日实现他的诺言,为了让郭奇不再有籍口推迟,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做要挟,奈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郭奇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下手,她原本以为这次设计天衣无缝,必定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没想到,铁拐李好像有天神相助一般,居然逃过一劫。
  自打接到铁拐李的电话后,她就有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奇,自然而然的就要向他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郭奇在这个关头居然没人影了,就连手机都给关了,怎么都联系不上,钟小箐帮他租下的房子里人去楼空,最让她痛心的是,郭奇还取走了她银行卡上的40万块钱,那笔钱是原本两人计划摆脱铁拐李后,用来帮助郭奇做生意的,是钟小箐自己多年的积蓄,没想到郭奇竟然如此的无耻。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钟小箐赶到了铁拐李住院的地方,她原本以为铁拐李会用最可怕的手段凌辱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铁拐李居然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话,当钟小箐如实交待了自己与郭奇之间的关系,并承认郭奇的行为是处于自己的意愿后,铁拐李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样子,他只是对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包括为何要将她打扮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原因,最后他告诉钟小箐,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了。
  钟小箐万万没想到,铁拐李会这么轻松的放过自己,她将信将疑的离开了那个医院,之后的几天内她一直担心铁拐李还会用其他的方式对她进行报复,但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一切都安静的恢复了原状,她有些好奇,不清楚铁拐李到底有何打算,从社区的同事那里得知,铁拐李很快就出院了,由于他伤势尚未痊愈,无法出门干活,也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又没有人愿意帮助这个煞星,这段时间内他日子过得挺苦的。
  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是恻隐之心,钟小箐忍不住找了个时机,自己单独上门探访铁拐李,果然如坊间传言,铁拐李不但三餐难继,而且由于自己没法换药,身上包扎的绷带都变黄染黑了,有些伤口还重复感染流脓,铁拐李的这种惨象让钟小箐的同情心又一次泛滥起来,她忍不住动手帮铁拐李收拾了屋子,清理了垃圾杂物,重新换了伤药,还为他做了可口的饭菜,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这么做,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亏欠铁拐李。
  之后的这段日子,钟小箐每天忙完工作后,都会去上门帮铁拐李料理生活,铁拐李经过了这一劫后,说话处事不再像先前那样偏激,两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也越来越多,钟小箐渐渐感觉到铁拐李,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体还是很结实耐劳,特别是一双手很灵巧能干,很多手工活他只要一拿起来很快就上手了,相比起自己先前的两个男人,铁拐李的为人处世还是很踏实的,特别是在经历了被郭奇背叛的打击之后,钟小箐越发觉得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善于甜言蜜语的男人未必靠谱,而铁拐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的显得高大起来。
  终于,在一次替铁拐李换药之后,钟小箐帮行动不便的铁拐李擦拭身体时,两个久违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再次摩擦出火花,这场轻车熟路的性爱结束后,钟小箐觉得自己之前为郭奇那根时行时不行的东西做那么多真是有够愚蠢,摆脱了被凌辱的心态之后,她反而能够放松的享受铁拐李强悍的性能力,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经历了两个不能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男人后,婚姻和家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铁拐李再怎么老丑古怪,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感情,反而在其他方面他都比那些男人强太多了,自己何不放下这些所谓的外界条件,充分的享受性爱呢。
  「小高,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小旭讲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拜托你了。」讲述完自己这段经历后,钟小箐很是低声下气的向我求道。
  「你的事情你自己说,我不会去多管闲事的。」我点了点头道,钟小箐这个女人跟铁拐李还真是一对绝配,我又何必去增添他们的麻烦呢,况且他们俩的关系一天不能公布,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副随时可以打出去的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这两人的地方呢。
  钟小箐听见我这么说,好像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一般,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嘴里更是不住的感谢。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铁拐李一直没有停止在她裙子里那只手的动作,他吃完自己那碗面条后,用多出来的那只手撩起了钟小箐上身的针织衫,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连文胸都没穿,两颗白嫩肥硕的乳房赤裸裸的跌了出来,钟小箐有些抗拒的用手肘试图抵住着铁拐李袭来的手,但她的反抗毫无效果,铁拐李双手像钢圈般牢牢定住她的上身,他那五根黑黝黝的手指根本无法握住钟小箐的肥乳,只能勉强抓住紫红色乳晕边的一圈白肉,钟小箐的两颗乳头已经兴奋得树立了起来,红得发紫的颜色说明这两颗拇指大小的乳头经常被人玩弄。
  铁拐李似乎还不满足,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黑手落在钟小箐翘挺的臀部上面,摩挲着、顺着臀部地向下移动,顺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往下摸索,那只手已经撩开了她短裙的下摆,黑手顺着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上伸去,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两腿中间,短裙的下摆也被带着卷了上去,使得钟小箐那两条光溜溜的白大腿全部落露在了外面,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半个丰满圆白的臀部,这女人连内裤都没有穿,这也太放荡了吧。
  钟小箐微微扭动着腰,像是要摆脱铁拐李的手,但是扭动的幅度很小,我面前的这个钟小箐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一般,不但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被铁拐李玩弄,而且还欲拒还迎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她洁白的肉体和铁拐李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铁拐李一边用手指在她的下体抽插着,一边用力搓揉着那对雪白的大乳房,但她丝毫没有不悦的意思,白皙的身子上还呈现出粉红的颜色,好像已经被铁拐李挑动起情欲一般。
  铁拐李淫秽的笑了一声,把手从钟小箐下体抽了出来,然后用力向前一推,钟小箐措不及防的向前一扑,正好趴在了我的膝盖上了,铁拐李一只手按着她的肥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用一只手飞快地拉开了裤子的拉炼儿,从里面掏出黝黑发亮的阴茎,那根火炬形的阳具已经充血膨胀起来了,硕大的龟头顶在钟小箐肥白的圆臀上,然后就忽的消失在那两瓣丰满的白肉中,随着铁拐李畸形阴茎的尽根而入,钟小箐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记深沉的「嗯」声,那呻吟声中仿佛有无限的满足感,接着,铁拐李便开始激烈的动作起来,他虽然只有一只脚可以支撑身体,但是腰部的力量十分足,所以胯下那根阴茎向前的冲击又重又快,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铁拐李在背后的挺动,钟小箐的身子被撞击得不断向前倾斜,最后她整张脸都埋在了我的双腿间,那两团肥白丰厚的肉球有节奏的拍在我的膝盖上,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嘴里呼吸的气体喷在我的胯下。
  「骚老婆,你不能让小高在这里光看着,快帮他败败火。」我还未来得及出言拒绝,钟小箐已经很快的伸手拉开了我的裤子拉链,,用手将我那根已经茁壮挺拔的肉茎掏了出来,那根肉茎她并不陌生,此刻正充血膨胀着,她秀丽的脸庞上呈现出一股饥渴的淫态,她的手谈不上很光滑,但还算柔软白皙,她先是拨了一下那浓密的阴毛,接着用手指轻轻捏住我的肉茎前部,熟练地开始捋套起来,我积蓄了多日的欲望在她的挑弄下已经竖起高高了。
  钟小箐见我已经完全勃起,她迫不及待的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头部深埋如我的档部,张开自己那涂得艳红的双唇,缓缓把那条硕大的肉茎含入口中,对于肉茎的长度和直径,她已经有过经验,所以她并不敢完全的吞入,每次只是让肉茎抵住自己的喉咙口就停止,另外一只手在还剩一半未能进入的茎身上快速套弄着,还不时张大嘴巴将肉棒吐出来,然后抬头风情无限地媚目轻扫一眼,轻轻呻吟一声,接着低头又从肉棒的根部很仔细地舔起来,鲜红的舌尖灵活地扫着肉茎上暴起的肉筋,动作十分的娴熟轻盈。
  「小高,你的本钱也挺大的啊,怪不得我这个骚婆娘这么主动。」铁拐李一边操着钟小箐,一边有些酸溜溜地言道。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钟小箐就像一只母狗一般,双膝跪地趴在我的胯下,除了被撩到腰间的黑色短裙外,两段雪白肥腻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铁拐李的撞击那一身白肉不断乱颤着,她完全靠抓着我大腿的双手保持平衡,但却努力仰着细白的脖子,红红的艳唇在肉茎上用力地套弄,美丽的粉脸呈现出一片淫靡的红润,螓首上下摆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瞧着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还是有几分我妈妈的影子,但是她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脂粉也掩盖不住干燥的肌肤。
  可是我此刻心里却充满了各种的负面情绪,每当看到这张酷似妈妈的脸蛋,就会让我联想起她与那些男人之间的各种不伦传说,以及她对吕江那种偏爱卫护的态度,都像一只只大毒蛇般盘踞在我的心中,一口口的吞噬着我的血肉,让我的血液浸满了黑色的毒液,我只觉得自己的纯真遭到了伤害,这种伤害让我更加暴虐和易怒,更想把自己所遭受的屈辱报复在任何人身上。
  而钟小箐这种奴性的表现只会让我的暴虐之气更盛,对于这个背叛家庭的女人我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发泄怒火的人肉容器使用,我的肉茎已经变得又粗又长,将钟小箐的鲜红小嘴塞得满满的,但她还是尽力转动着香舌,尽量将它深深含进去,深入时直让龟头顶到自己喉咙,退出时就留红唇含住龟头,同时发出诱人的媚声淫哼,屋子里充满了铁拐李抽插时发出的「啪、啪」声以及红唇和肉棒相摩擦发出的「啾、啾」声。
  「欠干的骚婆娘!老子要干你、干死你!你说,是老公我干得你爽,还是小高干得你爽?」铁拐李好像有些要跟我较劲的意思,加快了下体挺动的幅度和速率,把我胯下的钟小箐撞得白肉乱颤,她的身子被迫向前倾斜得更深了,我怎么肯在他人面前示弱,素性捧起钟小箐的脸蛋,把那张小嘴当作性器官一般挺动起来。
  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整个客厅内充满肉与肉激烈碰撞的声响,还有性器激烈交媾的淫水飞溅声,钟小箐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前后夹击着,上下两张小口都被插入硕大的阳具,下身在铁拐李的不断撞击下抽搐着张开,一股股透明的液体随着身子的摆动甩在了地板上,上面那张嘴里的阳具更为恐怖,本来就无法容纳整个肉茎的小嘴,此刻在我的发力狠插之下,被肉茎撞得七歪八斜,由于小嘴一直被撑着合不拢,一撮撮的口水从肉茎插入的嘴角滑了下来,一直流到她两种吊钟般摆动着的肥白乳房上。
  铁拐李越干越爽,毫无怜惜地蹂躏着胯下的这个女人,越干越狠、越干越粗暴。像一头在发狂的雄兽般展开迅猛的狂抽猛插,钟小箐雪白的肉体上布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但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发情的雌兽那样颤抖个不停,高高翘起的肥臀仿佛忘记正在受到淫辱,一个劲地向后耸扭迎合着雄兽的侵犯,当临近最后的冲击时,铁拐李双手抓住钟小箐高翘的肥臀,十指残虐地深深陷入充满弹性的臀肉里,还扬起巴掌狠狠拍打着!
  「啪!——啪!——啪!」在铁拐李毫无怜惜的巴掌声中,钟小箐的肥臀红肿起一大片,但她的口中却塞着我的肉茎,根本没办法发声呻吟,只好拼命的舔舐着我的肉茎,发髻有些惺忪的头部不住摇动着,好像在哀求着我帮她一把似得,但我无动于衷,就像一尊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像般,只顾用我的阳具抽插着她的小嘴。
  「欠干的骚货!老子要射了,都射在你的小屄里面,干大你的肚子!」约莫半个小时后,铁拐李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穷凶极恶地抓住钟小箐的腰臀,胯下爆发的粗壮肉棒深深地向前顶住她的下体,然后下身一阵子的不断抽动,就在钟小箐的体内射精了。
  铁拐李发泄完他的兽欲,有些疲倦的坐回沙发上,那根长相怪异的阳具已经松懈了下来,像根小棒槌般挂在他腰下,他挺吃力的穿上裤子,看到我依旧雄风不减的样子,语带敬意的叹道:「还是年轻人厉害啊,拐子不认老都不行了,着要放在当年,不整这骚婆娘两个小时都不罢休,现在老了,老了哟。」我没有回应他的搭话,只是自顾自的用力抽插着钟小箐的小嘴,约莫十分钟后,我大吼一声,牢牢抓住钟小箐的臻首,胯下的那根肉茎又膨胀了一圈,然后「突、突、突」
  的像机关枪一样,将积蓄了多日的精液子弹般射入她的口中。
  我的精液又多又浓,钟小箐尽量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完全接纳,还有剩余一半左右的精液洒在了她的脸上以及乳房上,白浊的精液黏得她满脸都是,画好的细眉和黑色眼影都被打花了,让那张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端庄的脸蛋淫靡无比,她好像浑身力气都被这场三人的性交耗尽一般,一脱离我的掌控便软塌塌的坐到地板上,半裸着的雪白肉体上还残留着高潮之后的余韵,她像只断了气的青蛙般半张着嘴巴,几条黄浊的精液从她的下身缓缓流出。
  射精之后,我原本悒郁的心情稍稍松畅了点,钟小箐在地板上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就很知趣的爬到了我的双腿间,抓起我那虽然软下来但还是十分硕大的巨根,用她的嘴唇和舌头帮我清理着上面的残留物,虽然她极力做出一副狐媚样讨好我,但我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到铁拐李这里已经有小半天,我还没有接触到主题。
  「好了,这里用不着你弄了。」我待钟小箐把我的下体舔赶紧了,伸手把埋在我胯间的脸蛋推开,让她回答我的问话:「你快说,郭奇还有什么把戏没有使出来,跟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举动虽然有些粗暴,但是钟小箐却毫无不悦之色,她很顺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用裙子盖住自己尚在流着液体的下身,坐回沙发上铁拐李的身边,她用询问的眼神征求了下铁拐李的意见,铁拐李朝她点了点头,顺便伸手隔着羊毛衫捏了下她的大奶子,她才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小高,是这样的,郭奇在幸福小区那套房子是我帮他租的,他自从住了进去之后,陆陆续续往屋子里搬了不少物件,很多都是他作画的材料和工具,还有一些他过去画好的画作,那个屋子有三个房间,他拿了最大的一间做画室,里面堆满了那些玩意儿。」「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帮忙收拾房间,他人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打扫好屋子里的卫生后,想帮他收拾下画室的环境,在把他那些旧日的画作移动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幅很奇怪的画。」「那幅画是什么内容?」我的好奇心渐渐被调动起来了。
  「额……怎么说好呢。」钟小箐停顿了下,好像在搜索词汇,慢吞吞的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不懂美术,除了那些画得整整齐齐的人物山水外,其他的我都看不懂他画的是什么,那幅画也画得很奇怪,不过可以看清楚的是画里有张女人的脸。」「画里的那张脸蛮熟悉的,初看起来有点像我,我还以为是他为我画得,心里还挺开心的,很仔细的把画上的灰尘搽干净了,拿出来摆在客厅的柜子上,没想到郭奇回来看到了画,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火,他质问我为什么不经允许就乱动他的东西,我有些委屈的告诉他,自己只是很喜欢他为我画的画像,不明白他为什么把画藏起来不给我看。」
  「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这幅画根本就不是为我画得,让我不要再乱动他的东西了,然后他就把那幅画重新用白布蒙了起来放了回去,我那时候听他讲话的语气那么粗暴,一点都不重视我的感受,自己觉得很委屈和难过,也就好几个礼拜没有再去他那里,直到后来他又死皮赖脸的跑过来道歉求饶,我们才再一次和好。」「不过,自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谈起那幅画,我也懒得去打扫他的画室,只是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问,那幅画里的女人到底是谁,郭奇为什么会画了那幅画,他跟画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后来郭奇卷走了我的积蓄跑路,那个屋子里的大件东西他都没带走,唯独那幅画却不见了。」
  「为什么郭奇要随身带着那幅画,那幅画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直到前几天我跟你李大哥谈话的时候,随口说到了这个事情,他很快就想到了你,他说这个画肯定是跟你妈妈有关,之后就把你给叫过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钟小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方才弄乱的头发又整理清楚了,重新盘好了发髻让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端庄,但弄花的眼影和脸上残留的红痕却无法掩盖身上历经性交的气味。
  虽然钟小箐提供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东西,但是从郭奇这里好像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答案,很显然钟小箐并不知道郭奇的去向,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后,我就举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性液气息的房间,铁拐李很知趣的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叫我有空过来玩玩,倒是钟小箐很殷勤的送到了门口,离别时还再三叮嘱我要对程旭保守秘密,岂知我现在第一个要找的就是程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38:04

第三十九章
  从铁拐李家中出来后,我立马给程旭打了个电话,他刚好在学校还没放学,得知我要了解郭奇的动向后,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一个地址,但是我对这些街道路径并不熟悉,干脆叫他在老地方碰个头再说。
  我先到的那家肯德基,点好了两人份的套餐后,在等人的空暇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中午有事不回家吃饭了,妈妈虽然口头上说让我早点回家,但是我可以听出她语气中颇有不自然之态,我们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相互等着对方主动先开口,结果双方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一阵无言的沉默之后,我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完没多久,程旭背着个书包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这小子这段时间又胖了点,比同龄人稍大的体型穿着黄色的棉袄在人群里极为显眼,他毫不客气的接过我递来的汉堡,当场就狂啃了起来,我没有时间等他吃完东西,直接叫他带我去找郭奇的落脚点,程旭面带苦色的告诉我,那地方距离我们这挺远的,要搭车过去还差不多,于是我便走回自己家的车库,把霸道SUV 开了出来,载着这小子一起上路。
  程旭对我这辆很有气势的SUV 很感兴趣,他坐在真皮座椅上屁股扭来扭去,还很不安分的到处摸摸看看,直到被我叱呵了几声才安静下来,他一边对付着手里的食物,一边领着我开车穿梭在这座大城市里,我们大概开了2 个多小时,直接从城市西侧开到了东侧,眼看着离市区越来越远,车外的建筑逐渐变得矮小和稀疏下来,直到眼前的路已经不允许SUV 的车身经过,我只好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空地上,两个人下车步行。
  在一条七扭八歪的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后,我们走到了一个类似城中村一样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挺大的居民区,但是房屋都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遗物了,泛青的砖墙上用红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有的屋子已经被拆了一大半,就剩下残墙断壁在一边述说着此地的凄凉。
  一路上程旭告诉我,自从那天发现铁拐李出事了后,郭奇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没多久就在幸福家园小区里失踪了,他原本住的那间屋子也人去楼空,不过我已经吩咐他回去监视郭奇,他只好继续盯着那件屋子,想看看有什么线索,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天晚上他发现郭奇正从那件屋子里出来,胳膊底下挟着一个白布蒙着的长方形的东西,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带走了,于是程旭就跟了上去,一路上跟着这家伙坐地铁、坐公交车,结果发现这家伙在市区附近的曹家塘村有一个巢穴,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
  这个曹家塘村位于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虽然距离市区不是很远,但是村里的老住户基本都早搬走了,这里已经列入了拆迁改造的红线图范畴,大部分屋主们就把房子出租给外地进城打工的,由于租金比较低廉的缘故,这里很快就住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在街头夜市摆摊的,有推着车子收破烂的,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也有因病致贫的老病户,还有一些是因土地被征用的老上访户,总之这里笼络了一大批有损社会繁荣昌盛面貌的分子,成为这座美丽城市身上的一颗毒瘤,虽然丑陋难看但却并不显眼,只是隐藏在华丽外表下慢慢发臭而已。
  我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这个村子里的道路上乱扔着各种生活垃圾和废弃物,带着腐烂食物味道和排泄物臭味的脏水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肆意流窜,不少衣衫褴褛面目憔悴的行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都挂着饱尝人间辛酸的麻木与疲惫,步履蹒跚得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程旭手里还拿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一个头发蓬松得像鸡窝,脸蛋脏兮兮的5 岁小女孩,眼巴巴的跟在后头,一根黑黝黝的手指含在嘴里看着他手中的可乐不放,程旭富有同情心的把可乐递给了小女孩,她接过去立马把那半瓶可乐都灌进了肚子里,那速度和饥渴的劲头连程旭都看呆了。
  我停步在旁边等着程旭,街道被垃圾堆得狭小无比,对面走来个戴着灰色牛仔帽的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帽子被碰掉了,我转过头来正要道个歉,却看见那人捡起地上的帽子,默不作声的拿在手中就往前走去,他急促的脚步引起了我的怀疑,虽然他身上穿着件厚重的羽绒服,但是那一头带卷的披肩长发,和走起路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姿势,都让我觉得很有几分像郭奇。
  「喂,你给我站住。」我看那人越走越快的样子,赶紧起步追上去喊到。
  那个人听到我的喊话后也不回头,加快脚步干脆向前跑了起来,这些越发确认了我的怀疑,赶紧加速跑起来,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原本以我的脚步和体力,身体单薄的郭奇应该是跑不过的,但是没有料到这个村子里的道路七歪八扭的,三岔口又极多,郭奇好像对这里环境十分熟悉似的,几下子窜来窜去,居然被他甩开了一段距离,在穿过一条十字路口的街心时,居然还有三、四个乞丐一般的流浪汉拦住我讨钱,等我甩开流浪汉后郭奇已经连人影都见不着了,我要回头去找那几个流浪汉询问,没想到他们也像灰尘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已经渐近黄昏,各家屋子门口都站着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满脸傻相,我向他们打听郭奇这个人,他们各操天南地北的方言,讲出来的话就像鸟语一般,根本无法交流,在我正要放弃这种找人法子的时候,程旭迈着两条小壮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原来他跟着我跑了几圈就掉队了,我赶紧叫他给我带路去郭奇的老巢,虽然这回让郭奇给溜掉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住的地方肯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程旭对这里挺熟门熟路的,在他的带路下,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个不大的水塘边,一栋2 层小楼孤零零的座落在水塘边,虽然屋子的结构是青砖加木材,但是比村子里的那些老屋显得干净多了,斑驳的木门上挂了一把崭新的铜锁,看来郭奇先前是刚好出门被我碰到了,我抬起一脚就直接将门给踹开了,屋子里黑乎乎的,有一股泡面调味料的气味。
  我拿手机屏幕点亮照了照,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昏黄的灯光顿时充满了不大的屋子,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物件,一个堆满灰尘的老灶台和一个木头方桌,几根缺胳膊短腿的椅子凳子胡乱扔在一旁,方桌上放着几个「康师傅」杯面的塑料碗,里面残留的泡面渣滓尚未长毛发霉,显然这段时间内有人一直住在这里。
  我顺着门口附近的一个木梯子走上了二楼,这里就隔了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摆了一张老式的床架床,床上胡乱扔满了男人的衣物,我上前翻开被子搜了几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床边的角落里用白布蒙着个东西,我抓住白布一角往上一扬,底下放着几个空白的木框子和一套绘画工具,并没有我要找的那幅画。
  没可能的,难道郭奇这么快就溜回自己家里,并且带走了所有重要的物品了,我前面从跟丢到找到他这个住处只花了5 分钟,况且这个屋子旁边视野开阔,郭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又不被我们给碰到,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上天,否则以肉体凡胎是绝对行不通的。
  我重新打量了下屋子,这个房间实在没有更多可以藏物的地方,除了——我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木床上,这个床有个涂着黄漆的木靠背,我仔细敲了那个靠背好几遍,木头传来的声音证明里面并不是空的,床头床尾的两个床脚中间都用木板连着的,低矮的床底只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我让程旭拿着手机俯下身去看看,他回报的情况是空荡荡的。
  我再次陷入思考中,开始一步一步的搜查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绕着屋子走了几圈之后,总算给我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我脚下的地板就是那种带木纹的原木拼在一起的,上面只是简单的上了层红色的油漆,随着岁月和环境的磨损,地板上的油漆已经凌乱残破了,露在外头的木纹都沉淀成一种酱油色,但是在这张床的床脚与地板交接处,却有几条新鲜的木刺露在外头,这种木纹绝对是新暴露在空气中的,还尚未被酸性物质腐蚀染色。
  我让程旭走到楼梯口去呆着,伸手抓住木床的床腿使劲的抬了起来,然后就这样将木床按九十度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原本床脚与地板交接的地方,露出了一条颜色较浅的细线,我将手机光线凑近一看,这个地板上被锯开了一道口子,从木纹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动过的,我索性将木床推到靠墙的位置,将原本床下的地板全部暴露出来。
  程旭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显然对我的观察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口中奇道:「郭奇也太狡猾了,他把床脚压在这道口子上,除非你想到把床移开,否则根本想不到这里有奥秘。」「一般人看到床底下是空着就会转移注意力了,很少人回去再观察床脚,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区,很多时候人的第一眼判断会形成个思维定势,以致影响他的观察能力的。」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将刀子插入地板上那道口子,然后一用劲就把一块木板撬了起来。
  移开这块木板,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方洞,原来这个地板与楼下的天花板之间是有个夹层的,木板之间用长条圆木隔开,这些圆木之间有2 米左右的空隙,郭奇正好利用了这个空隙来藏他的东西,虽然这个村子里看不出有什么贼儿会光顾,但是郭奇这么处心积虑要藏的东西必定有其重要之处。
  小方洞里的东西很快被取了出来,一个沉甸甸颇有分量的黑色手提包,以及用一大块防水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画框模样的物件,我掀开帆布一角稍稍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是一副画,而且涂满了油彩,这里的灯光太暗,我也不想在程旭面前看这幅画,又重新把画框包裹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起那个手提包翻了翻,里面装的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得程旭吐舌咂嘴的惊喜不已,我略略数了数,这些钞票有20万左右,这个应该就是钟小箐被卷走的那笔积蓄的残余了。
  以郭奇狡猾胆小的性格,他这个时候绝对不敢再回到这个地方,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让程旭提着那个手提包,自己则拿了那幅画离开了这个屋子。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子里的路灯也有一盏没一盏的,程旭抱着那个装钱的手提包很紧张的在前带路,我们两个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人影,好像到了晚上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很顺利的走回了停车的地方。
  直到SUV 发动了起来,走在回程的路上,程旭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又检查了一遍手提包,好奇的问起这笔钱的来历,看起来他对这些钱的兴趣远胜于那幅画,不过我没有跟他解释什么,直到SUV 停在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让他把这个手提包带回家去交给他妈妈,程旭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听话的抱着手提包朝家里走去。
  我带着那幅画回到家中,一开门却没有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我瞧了瞧玄关的鞋柜,还好上面端端正正摆着她常穿的高跟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看到主卧室的门下方透露着光线,我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餐厅的灯开得雪亮,我取下反扣在餐桌上的碗,几道我平日爱吃的菜还尚有余温,厨房的锅里还热着一碗浓浓的鸡汤,电饭煲里的饭只动了一个角,看来妈妈等了我很久,她已经自行吃过饭了。
  我自个盛了一碗饭,就着鸡汤和没动过几口的剩菜吃着,屋子里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咀嚼声,妈妈不知道睡了没有,她知道我已经回家了吗?往日里她都会在客厅等着我回家的,然后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当然嘴里少不了一顿问七问八的,不过今天耳边少了她的唠叨,我却感觉屋子里有些太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心慌。
  草草的填饱肚子后,我把碗筷收拾好,关灯之前还看了一眼妈妈的主卧室,门缝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我想去看看妈妈,但刚举步到了门前却迈不出脚,我要怎么面对妈妈开口呢,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带着那幅画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解开包裹在外面的帆布,露出的这幅画长宽有120*80大小,画面的背景是青褐色的油彩,画家在这幅画上采用很抽象的手法,把物体的轮廓都用它们最原始的结构表达出来,大量的立方体和几何图形描绘出一个昏暗的房间,相比之下画面中央则是大块的留白,好像中国传统水墨画一般,只用墨色的细线勾勒形状,但这些形状都极为写意,并不像欧式肖像画那般精细讲究。
  不过我仍然可以从这些线条中看出,画面上部分靠中间的地方描绘的是一个女人平躺着的身体,白描的线条极大夸张了女体的器官,包括纤细的胳膊和手指,丰满肥硕的乳房以及臀部,女人的两条白腿又细又长,用自己的双手托着左右张开,呈现出个英文字母「M 」形状,女人的脸部在画面的最上方,好像从画家所处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道光线照在那里,所以采用了极为细腻的笔触描绘这张女人的脸,在明暗对比衬托出极为立体的五官轮廓里,那张女人的脸我再熟悉不过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妈妈的模样。
  画面中的这张脸比妈妈现在要年轻许多,乌黑顺滑的长发像海藻般散落在身后,雪白细长的脖颈有些向后仰着,可是那明艳无双的五官上却呈现出一幅极为妖媚的神情,她的杏眼微睁眯成一条细缝,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像正沉浸在难以抗拒的巨大愉悦中,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淫靡与放荡,这种表情我并不陌生,我曾经在那个卫生间里的视频里看到,当时在吕天的胯下她就曾经闪现过一丝这种表情,而这幅画很精妙的抓住了她这一瞬间。
  画面正下方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后背,在这里画家用了泼墨渲染的手法,使得画面中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极为凸显,男人柱子般壮硕的双腿分开站着,胯下露出两颗黑油油的睾丸,那个形状大小却也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偶蹄类动物的器官,从男人下体相对的位置来看,他的男根应该已经进入了女人的体内,而且那对黑睾丸上还沾满了很多白色的液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在女人的双乳中间位置,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却是画着一颗黑色的公羊头颅,那颗羊头有着又长又弯的羊角,下巴下还挂着一撮翘起的山羊胡子,山羊胡子上还粘着一些透明的粘液,黑公羊头是侧对着画面的,一只妖异的大眼正对着画面中心,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活力一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颗眼睛都在盯着你看。
  画面中心下来点,也就是黑公羊男人的背部的地方,用鲜红的油彩绘了一朵百合花,这朵百合花瓣浓重地向外绽放着,那种红色红得就像人的鲜血一般,女人雪白的身上也染上不少红色的印记,整个画面虽然色调并不多,但极为原始粗犷的色彩带来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力,再加上妖艳妩媚的女人身体,以及羊头人身的男体互相交缠,这副画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邪恶美感,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但却久久难以移开目光。
  研究完这幅画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这幅画上的女人应该是妈妈没有错了,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情都与妈妈吻合,郭奇这个人其他方面暂且不说,他的绘画技巧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从这幅画的画框以及颜料腐蚀情况来看,最起码也有五、六年以上的历史,画中的女人是钟小箐的可行性极低,可是为何郭奇要画这么一幅画,这画中的公羊头男人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郭奇把这幅画当作宝贝一般,无论是在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着,还很慎重的将其收藏起来。
  带着这些未解之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才草草睡着。
  早上醒来,已经9 点左右了,匆匆洗漱完毕后,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着热腾腾的早点,我看到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由得轻轻的移步走到门口,卧室里灯光开得很亮,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妈妈早就穿好了衣服,正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朝脸上轻轻涂抹着什么。
  镜子里妈妈把酒红色长卷发高高的盘起个髻,正用一只唇膏仔细涂抹着双唇,她完美的唇线被涂上一层鲜艳的亮红色,更衬托出白得胜雪的肌肤,我注意到她今天难得在脸上化了浓妆,细细的黛眉用碳笔加深加长了,还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眼影,让那张原本已经很美的脸蛋愈加娇艳迷人。
  妈妈显然已经在镜子看到我了,但是她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很认真的涂完唇膏,然后再拿起一只睫毛夹整理睫毛,我也不急着打断她的动作,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上看着,镜子中的妈妈仰着头,那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好像在看着我的动静,等她料理好自己的脸蛋,再三在镜子中确认毫无瑕疵后,「啪」
  一声合上了化妆盒,这才站起身来朝我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青果领棒针毛衣外套,外套只扣住了腰部的两粒扣子,露出里面黑色蕾丝打底衫的胸口,毛衣外套的两条袖子肥肥大大的,向手肘处推上去了5 厘米左右,露出两截戴着青云绿玉镯子的细白手腕,她下身是一条松绿色的通花蕾丝长裙,不规则的裙摆飘逸的垂在膝盖附近,两条修长纤细的美腿上裹着烟灰色羊毛裤袜,脚上蹬着一双7 厘米的尖头细高跟鞋,黑色小羊皮鞋身上有一排金属柳钉装饰,这身打扮很好显示了妈妈丰润修长的下半身,另有一副贵夫人的雍容气派。
  妈妈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我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我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她还得仰起头才能跟我面对面,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指那么近,妈妈身上那种独特的体香充斥入我的鼻端,那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中今天更添了几丝妩媚,妈妈的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她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们俩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噗呲」一声,妈妈一直冰冷的脸蛋突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一团温香暖玉贴在了我的身上,妈妈伸开细长的胳膊抱住我的肩膀,把额头顶在我的胸口,嘴里喃喃自语道:「石头,石头,你为何这么讨厌呢,老是惹妈妈生气。」虽然隔着棒针毛衣,但我仍能感觉到妈妈胸前丰腴双峰的柔嫩触感,再加上妈妈宜嗔宜喜的俏语,我的心已经软了一大半,我忙抓住妈妈的手腕柔声答道:「妈妈,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生气又有啥用,你再怎么讨厌都是我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还能气你一辈子不成。」妈妈扶着我的胸膛,稍微把脸蛋移开了一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
  「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没想到我们母子之间的结还是得要由妈妈来解开,不过这也省了我一桩心事,要知道这种僵持的局面让我们俩都极为难受,我巴不得可以跟妈妈早日恢复和好。
  「你这死孩子,昨天没说几句话就跑出去老半天,我煮好了晚饭等了你三个钟头还没回来,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干啥去了?」妈妈捏起小拳头轻轻捶了捶我的肩膀道。
  我当然不会明说郭奇那件事,照旧把杨乃瑾搬出来当幌子,就说两个人一起聊天聊得晚了,顺便送她到家里后才回来。
  妈妈一副就知道你会去干嘛的表情,她鲜红的小嘴俏皮的嘟了起来,埋怨道:「你不回来吃饭也就算了,电话都不会打一个啊,妈妈气得饭都没吃几口,早早就回床上躺着了,后来听到你开门进来的声音,却不知道进来问候下妈妈,害我在房间里等了你老久,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呢。」「你看我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今天还得靠化妆品来掩盖。」妈妈边说着边伸出一根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细白手指指自己眼睛,的确在银色眼影下那对美丽的杏眼有些红肿。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的确太犟了,老是放不下面子去跟妈妈主动和好,看着妈妈一副小女生姿态抱怨个没完,只好放低姿态赔不是。
  「好啦,你快去吃饭吧,不然早点都要凉了。」见我摆出求饶的架势,妈妈也不再继续深究下去,拉着我走入了餐厅。
  「我先前已经吃过了,今天早上店里要举办个VIP 活动,我得赶着过去主持场面,你就不用陪我去了。」给我盛好稀饭后,妈妈却不坐下陪我,看她一副已经准备好出门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反正我今天也要去做一件事情,妈妈不在身边的话更方便。
  临走前,妈妈还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带着香气的轻吻,然后她拿着一个黑白格纹的粗花呢手袋,踩着细高跟鞋轻盈的走出了家门。
  待妈妈走后,我很快吃完早餐,返回房间拿上那副画就出了门,一个小时之后,我的霸道SUV 已经停在了医大附院的后门边上。
  最近一段时间我到这里的次数和频率也低了不少,一方面是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另一方面是江华的治疗方法也遇到了瓶颈,我的记忆恢复情况并不乐观,所以当我走入那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实验室时,江华脸上露出比较意外的神情。
  从昨天看完那幅画之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这幅画里的内容有些似曾相识之处,但搜尽脑海中的记忆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由此我想起了江华曾经跟我说过的「场景复现」疗法,恰好我现在手中有了一个比较有用的道具,正好可以用来做这个实验,看看能否可以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不过这幅画上面的内容实在不方便让妈妈看到,恰好她今天也有事不能跟我一起来,正好遂了我的心愿。
  我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江华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在金丝边眼镜后微微眯着,一副全神贯注听着的样子,当我说起那幅画的时候,他眼镜后的光芒顿时放大了许多,在表示同意将这件事情对妈妈保密的要求之后,我把那幅画拿了出来展示给他看。
  要不是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本来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这幅画的,虽然不能确定这幅画上的女人就是我妈妈,但是画上女人的五官实在跟妈妈太像了,把这副充满着裸露淫靡气氛的画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不管对方会不会对着画面意淫妈妈的身体,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难忍受的,但是作为这个治疗计划的主导者,不让他看到这幅画是不可能的。
  江华在看画的时候神态极为认真,他不仅拿了个放大镜将画面上每一块都扫描个遍,甚至用手指摸透了整张画布,整整看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双手猛地一合,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嘴里不住叫道:「很好,很好。」「你什么意思,很好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不悦问道。
  「你说说看,你从这幅画上看到了什么?」江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转过话题道。
  「这幅画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画面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是真要回忆又想不起来,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我沉吟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昨天晚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幅画给我的冲击太特殊了,无论是诡异的画风还是淫靡的画面,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穷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有关的事情。
  江华在我说话的时候又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他很放松的翘着二郎腿,对我的表达不时的点点头,待我说完后,他轻轻摇着食指对我点道:「我刚才说' 很好' 其实有两层意思,第一个' 很好' 是指这幅画很好,无论是构图还是色调都是一流的,这个画拿到欧洲那边拍卖肯定价值不菲。」看我脸上快要发作的样子,他又对我摇了摇手指继续道:「你别激动,另一个' 很好' 是对于你而言,这幅画能够给你这么大的冲击,并且能够触及你被封闭的记忆,说明它在你失去的记忆里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而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 场景重现' 再好不过的道具了。」「这正是我现在找你的原因,你快给我安排这个' 场景重现' 吧。」
  我出言催促道。
  可能是看出我迫切的心态,江华也就不再多聊了,他点了点头,把实验室里的几个助手叫来吩咐了几句,约莫十分钟之后,他起身带着我走出了办公室,我们穿过一条很偏僻的小道,走到一个外面用红砖砌成的,构造像仓库一般的屋子。
  进入这个仓库才发现,里面与外头完全是两码事,这里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治疗室,仓库的中间有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房间外头放着很多看似很高端的电子仪器,据江华介绍,这里就是他花了很多钱搞起来的「人体精神研究室」,整个房间都是用厚达6 厘米的防弹玻璃围起来,玻璃上做了防窥视处理,从里头是看不见外头的,而外面可以无障碍的观察里面房间。
  江华按了下按钮,治疗室的一扇玻璃墙整个向上缓缓升起,他做个手势让我跟着走了进去,这个治疗室大概50平方米大小,地板和是光滑的实心钢板,6 米高的天花板中央有一盏手术室用的无影灯,周围还一些类似摄像头之类的监控器材。
  几个助手合力把一台沉重的金属椅子推了过来,他们将椅子固定在钢地板上的扣环里,我使劲摇了一下,椅子纹丝不动,江华向我解释到,这个治疗过程中,为了防止病人无意中伤人,或者是自己受到意外伤害,治疗人员跟病人是分离的,也就是说,等一下我得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而这把椅子就是我治疗所必须用到的。
  「高岩,以主治医师的身份,我得事先对你做如下警示。」江华面露严肃神色,一本正经的拿了张纸念道。
  「一、为防止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意外,我方将对病人采取强制性限制措施,我方不能保证不损害病人的身体。」「二、治疗过程中,病人有可能发生抽搐、痉挛、休克等不适反应,我方将尽全力施以营救,但不能保证不出现意外产生的伤害。」「三、病人自愿接受以上约定,同意承担所有医疗过程中产生的后果,主动放弃法律上的相应诉求。」念完之后,江华让我在纸上签字,如果我没有异议的话马上就可以开始治疗了,我接过纸笔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江华把签好字的纸递给助手,然后让我在那张金属椅子上坐下,椅子上的灰色靠垫是真皮的,以我的体型坐在上面刚刚好,椅子的护手处和踏脚板上都有两个皮环,几个助手上前抓住我的四肢,将它们固定在那四个皮环上,这些皮环都是牛皮制成的,接口是钢制的搭扣,很难挣脱。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把外套脱了,现在就穿件黑色的长袖t 恤,一个女助手把我的脑袋向后一拉,然后也有一条皮带从椅背后绕了出来,将我的脖子固定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助手拿了一个像倒扣锅盖一样的头盔过来,女助手很小心的把头盔对着我的头顶套了下去,我感觉头盔里有好多个光滑的圆球,像冰凉的大理石一般压在头皮上。
  江华在一旁解释道,这个头盔是他独立发明的微电波治疗仪,能够探测我脑部电波的运转情况,并通过调节电流刺激相应部位的脑神经,以达到溶解消除病灶的效果,是「场景重现」治疗过程中极为重要的工具,但他同时也提醒我,这个治疗过程中免不了有些生理上的痛感,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以我这么强壮的体格应该不成问题。
  将我在椅子上固定好后,助手们根据江华的命令都退出了这个仓库,之后江华便走出了这个治疗室,紧接着那片玻璃墙便慢慢的放了下来,最终将我独自关闭在玻璃房间里。
  随着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房间外部逐渐暗了下来,江华好像是把整个仓库的灯光都关闭了,连我头顶上那盏无影灯也熄灭了,顿时周边陷入一片无声无息的漆黑之中,我感觉背后有一丁点绿色的光线透露过来,应该是先前看到那些仪器的指示灯光。
  突然间,房间里的四面玻璃像是被点亮的液晶屏幕一般,顿时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出来,随着一阵电波的扰乱信号,玻璃墙上突然显示出我带来的那幅画的全景图像,我不敢确定这个画面是通过液晶屏还是投影形成的,但是可以肯定这个画面效果极为清晰,甚至连画布上油彩的纹理都依稀可见。
  「高岩、高岩……」江华颇具磁性的声音不知从房间的那个地方钻了出来,好像我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在说话一般,但是他只是轻轻的重复喊着我的名字,而且每次的语气语调都没有变化。
  随着江华的话音,我坐着的这把椅子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这让我可以看到另外几面玻璃墙上的图像,它们一致都呈现出那张画的内容,只是角度略有些差异而已,椅子开始越转越快了,玻璃墙上的画面好像会随之变化一般,不停的更换着角度,配合着我旋转中的视线,我眼前的那幅画好像要活过来一般,画中的人物也变得愈加立体。
  「跟我默念:高岩,我是高岩……」江华的声音有着一股难以抵抗的说服力,我不由得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
  随着椅子的转动,我脑海里愈加的平静迟滞,但眼前的画面越发的真实,那个很像妈妈的完美女体,长着黑公羊头的妖异男体,好像就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栩栩如生,要不是我手脚都被绑住的话,差点要伸手去触摸了。
  「我是高岩,我现在很安全……」江华的语调开始变得轻柔,就像夏夜的暖风一般,我一边重复着,一边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好像挂了千斤重物般,开始耷拉下来。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要睡着了……」这声音越来越细,几乎就像蚂蚁般渺小,但我停在耳中却极为清晰,我的眼皮已经完全合上了,但我却依旧可以看到那幅画里的人物。
  「高岩,睡吧,睡吧……」江华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一般,我再不能保持清醒,思维陷入似睡非睡间的状态,房间里只剩下我忽长忽短的呼吸声,一切都好像遁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38:19

第四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不见那个幽暗封闭的玻璃房子,却是一片阳光灿烂的蓝天,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桂花树的香气,我站在一条人来人往的道路上,路上好多人骑着老式的自行车,穿着的确良短袖衬衫,梳着三七分的发型,眼前的事物和环境好像都变得大了许多。
  我低头一看,地板怎么变得好近,自己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背带的条纹短裤,两截瘦瘦的小腿穿在一双皮凉鞋内,右边小腿上有一个小伤疤,这个疤痕一直伴随我许多年了,可是现在腿上这道疤痕的颜色却很新鲜,还涂了消毒用的红药水,我这是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的个头矮小了这么多,身上还背着个又大又沉的书包,为什么我腿上的那道疤痕还涂着药水,好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般。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第一节课间活动的时候,班上那个平时最爱欺负同学的大个子又来找我的麻烦了,以前我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这些不爱学习的坏孩子们都有点讨厌我,但因为班主任和老师们都护着我,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近半年来,由于我的成绩逐渐下降,已经渐渐失去了老师们的宠爱,所以他们对我就开始有些不恭不敬的,时不时要挑衅作弄我一下。
  我还记得大个子说话时候那张充满着恶意的丑脸,之后我便一头撞了上去,把这个比我高了2 个头的家伙撞到了墙壁上,大个子显然被我爆发出的蛮力所震惊了,但很快他沉重而又残酷的报复就回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一脚揣在了肚子上,整个人摔倒在旁边的课桌上,从此我的小腿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大个子并不肯善罢甘休,我的反抗损害了他在这个小圈子里的权威,他必定要狠狠的惩罚我,这是一场力量极不均衡的战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他的大腿不放,任由他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却像一只铁臂猴子一般丝毫不肯松手,直至最终他狂叫一声,使命的推开我,抱着肚子不停嚎叫,而我却死死咬定满口腥红的牙关,一块尚连着皮的肉块被咬在口中。
  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和班主任无奈的叹息轮番登场,我记不得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如何不像话,在学校如何捣乱生事,他们几乎忘记了一年前我还是优秀学生代表,是老师们在家长会上要求别人学习的榜样,是学校引以为荣的好苗子。
  只有班主任委婉的提到,这孩子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变了个样,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还经常旷课早退逃学,以致学习成绩一降再降。
  不知道哪个人在旁边说了句,这也难怪,孩子爸爸不在后,听说他妈妈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里还会去管孩子,这孩子也就跟没爹没娘一般,忒可怜了。
  这句话让一直垂着头不声不语的我又再次狂躁了起来,我睁大了血红的眼睛想要向讲话的人扑过去,但却被班主任给拉住了,然后是教导主任的斥责和班主任的安慰,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没爹没娘」一直在盘旋着。
  不知怎么的,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们都不见了,我已经走出了学校,手里却多了一张停学通知书。
  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个个形迹可疑、面目可憎,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肯定他们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是个坏孩子,嘲笑我没有爸爸,嘲笑我的妈妈,我向他们发出野兽般的狂吼,他们就像妖怪一样化成一团云雾,然后挟起苍蝇般的翅膀飞走了。
  离家的路挺远的,但下一刻我就站在了家属院中,下午的阳光照在米黄色的墙壁上金灿灿的,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妈妈,妈妈就在家里,妈妈在等着我,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妈妈的拥抱与安慰了。
  欢快的小腿把我带到了家门前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邻居们乱放的杂物,而我们家门前却是多么的干净整洁,有妈妈在的家是我温馨的小港湾,我多想大声呼叫;「妈妈,我回来了,你的小石头到家了。」可是,我长大了喉咙,却没有喊出声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空荡荡的门前走廊上,妈妈那双精致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旁边,一双男人的皮鞋极为突兀的摆在那里,这双皮鞋我从来没有见过,尺码款式都不像爸爸的皮鞋,褐色皮鞋敞开的鞋口,好像一张裂开的大嘴,在无声的嘲笑着我。
  我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口那两双鞋子,不知多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家里的房门,正悄无声息的走入屋中,家里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从未被人动过一般,但我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爸爸妈妈的卧室的门是虚掩着,从那条缝里传出女人带着颤音的呻吟声和男人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女人的声音是我最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好像似曾相识,女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愉悦和快感,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征服者的骄傲与狂妄。
  透过房门的小缝,卧室内的画面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那张面积并不大的床上,照在床上那对交织在一起的肉体上,妈妈的身体就像一条大白蛇般缠在男人身上,她肌肤白皙滑腻,乳房高挺丰满,双腿又长又直;男人的身体黝黑壮硕,背对着门口的背上肌肉坟起,两块岩石般的臀部像马达般耸动着,带动着他身下的妈妈像在舞蹈般颤动,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像海妖般披散在蓝白格纹的床单上,那床好像承受不住两人狂热的动作一般,咯吱咯吱的直响个不停,伴随着男女肉体相接的啪啪声,将这间不大的卧室弄得淫靡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性液和男人的汗臭味,还有一种我自小闻惯了的香气,屋内的气温至少有27度以上,妈妈白皙的身子上流着晶莹的汗滴,男人身上好像抹了层油一般黑得发亮,两人正热火朝天的沉浸于动物般的交配动作中,但我好像置身于万里冰窖中一般,浑身的血液冷得都要凝固了,牙齿冻得上下直打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心目中温柔贤淑的妈妈此刻却与爸爸之外的男人在做着这种事,难道正如外面人所讲的一般,你已经将自己的儿子和家庭置之度外了吗?
  妈妈,这个房间是你和爸爸结婚的新房,你们曾经在这张共枕同眠了多年的床上孕育了我,可现在你却让另外一个男人侵入这里,还让他肆意的在你身上取乐,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妈妈,你曾经说过,我和爸爸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你都会维护好我们的家庭,可是现在爸爸已经不在了,你却把其他的男人引入了家中,难道你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感受吗?
  妈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像只青蛙般张开着大腿,被一个男人插入你最为圣洁的地方,还被他弄得浑身沾满不洁的液体,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荡声音,难道这就是你的本质吗,你跟那些无耻而又堕落的女人又什么区别?
  床上的男女依旧在做着他们背德淫靡的事情,随着男人越发有力的挺动,妈妈把自己的下身高高的抬起,她用自己雪白细长的胳膊托住双腿,将又长又直的玉腿分开大大的,在男人的不断撞击之下,她垂着的纤细脚踝不停的碰在床头的柜子上,那柜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木相框,阳光照在相框上,照得相框里的一家三口无比清晰,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年轻俊美,被抱在怀中的我是那么的温暖祥和,一家三口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相框之外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随着男人动作的加速,整张小床好像快要坍塌了一般晃动着,那张相框开始不住的抖动不安,相框中的人物脸上好像也盖上了一层乌云,他们也在注视着这个房间吗,他们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屈辱与愤怒吗?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妈妈白腻的肉体扭动得更欢了,她的娇吟一声声的越拉越长,每一声的尾端都带着一个极为难耐的颤音,我的耳边好像又传来了大个子讥笑的话语:「你妈妈就是个骚货。」「你妈妈在外头带了很多野男人,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怎么长得像只虾米一样。」……
  我的耳朵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邻居们的闲聊八卦、老师们的批评训斥,和那对男女无止境的寻欢作乐交缠在一起,让我头疼欲裂;我的眼前闪过无数张的脸孔,班主任同情的眼神、路人异样的目光、大个子丑恶的嘴脸,跟眼前动物般交合的肉体混搅在一块,让我目不暇接;我想大喊大叫,唤醒面前这对男女,但是张大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交合的四肢,双脚却像被胶水黏住般,动弹不得。
  「啪」一声,最终那副木相框承受不住,向下扑倒桌面上,我身上好像被一道强烈的电流烧过,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又可以动了,不知何时起,我的手中却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尖刀的刀柄上装饰着古朴的花纹,那是爸爸生前挂在客厅墙上的,他曾经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后就把这刀送给我。
  我双手紧握着尖刀,刀柄上好像还残留着爸爸手掌的温度,给我带来了力量与信心,床上的男女们并未发现我一步步的走近,他们还沉浸在那无耻的淫乐中,我高高的举起了爸爸的刀,对着那个强壮的男人后背,使出浑身的气力戳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好像定住了一般,我只看见大片大片的血像泉水般飞涌出来,那些血液在床上像花儿般遍地开满了,在女人雪白的肉体上绽放着,我耳边传来妈妈惊恐的叫声,血还在不断的流着,脚下的那个男体渐渐开始萎缩,最后居然变成一具黑色公羊的尸体,只是那头公羊的阳具伴着睾丸,已经被完全切除了下来,公羊的眼睛却好像还能活动一般,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我,那笑意无比的恶毒。
  又是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我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个样。
  我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赤红色的帷幕点缀在暗金色的木纹墙边,墙面的正上方中间挂着个鲜红的国徽,国徽底下一张气派的红木桌子后坐着三位中年人,他们穿着深色制服,戴着大檐帽,桌前的牌子上分别写着「审判员」和「审判长」,中间那个「审判长」牌子背后的是一个头发烫得卷卷的中年女性,他们前面还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书记员」的牌子,一个穿制服的短发年轻女性在写着什么。
  我所站的位置正对着审判席,身体四面都是不锈钢的栏杆,将我像一只野兽般圈住,审判席高高在上,远远看去桌子后面的人好像坐在云端似的,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斗兽场,而我就是放在场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四周都是择人欲噬的可怕眼神。
  我旋目四方,左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在唾沫四溅的表达着什么,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辩护人」,他正对面的右边桌子上坐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们面前的牌子上写着「公诉人」,这两拨人正在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中。
  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他们讲的内容好像跟我有关系,又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个厅子太大了,厅子里的人太少了,厅子里的温度好低,我觉得自己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我好冷,谁来抱抱我,妈妈呢,妈妈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来抱抱我,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厅子里。
  我找啊找,总算在背后的一排坐席上看到妈妈的身影了,她穿着件白色的女式西服,黑亮光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发夹固定住,素净的脸蛋苍白得好像一张纸,她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依旧是那么的窈窕美丽,她的大眼睛里带着几丝疲惫和忧伤,却一直紧紧盯着我看,目光里投注出的关注与爱意让我不能质疑,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只见她白皙的双手合什好像在祈祷,毫无血色的小嘴翕动着,在对我念着些什么。
  妈妈身边还坐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个子高大瘦削,穿着件铮亮的皮衣,微秃的头顶,黑墨的浓眉,鹰隼般的鼻尖,这个人不就是吕江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会坐在妈妈身边,他好像一边在介绍着什么,一边安慰着身边的妈妈,妈妈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是对他的态度却是较为友好。
  法庭上辩控双方的争斗总算告一段落了,那个女审判长蛮有威严地说了一声什么,从旁听席上又站起一个中年男人,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证人席上开始作证,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合体西服,西服上衣是老式双排扣的,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齐光亮的头发向后梳着,五官看上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我却想不起他是谁了,只觉得他白衬衫上系着的那条深红色领带很眼熟,这个人是谁呢,他在上面说什么?
  很快的我又回到了那个圈子里,证人席上的那个男人又不见了,现场突然坐得满满的都是人,然后那个女审判长站了起来,这时候整个法庭上的人都起立目视审判席,女审判长开始宣读一份文书,我听不懂她嘴里念的是什么,只看见我的辩护人这边好像个个很得意的样子,而那些穿制服的公诉人满脸的不服气,等女审判长念完了那段长长的文书,身后的旁听席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嘘声,其中我好像听到了妈妈哭泣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去,妈妈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瘦瘦的锁骨在白色裹胸上方十分显眼,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稍稍遮住了半个脸部,却无法掩盖她悲痛的神情,她手里拽着个白色小手帕抽泣着,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看得我心痛不已,我想去安慰妈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可是已经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制服警察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身不由已的被他们向外拖着走去。
  我狂呼着妈妈的名字,呼叫着她来营救我,妈妈从座位上冲上来拉住我的手,我们的手总算握到了一起,妈妈的纤手是那么的冰凉,完全没有往日里那种温暖的感觉,但仅仅几秒之后,马上就有法警上来分开了我们,我只觉得妈妈的指甲在自己手心上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被拉拽着脱离了。
  我们母子俩各自发出悲愤和不舍的哭叫声,妈妈好像支撑不住晕倒在座位边了,我只看见妈妈软软的身子被一个男人扶住,那个人是吕江,他正用手抱起昏迷中的妈妈,然后朝另外一个出口走去,我又急又气却身不由己,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一点点的离我远去。
  最终,我的眼前化作一片空白。
  一阵刺疼的电流灼烧而过,我的眼前变得模模糊糊。
  两个穿着白大褂,嘴上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看着我,他们手里的黑色电击器正是我脖子上灼痛的来源。
  「这回疯狗咬不了人了吧。」一个秃顶男人语气不善的说着。
  他说的疯狗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们又是什么人?
  「老张,我的手腕被咬出血了,好疼啊,这小孩力气还真大。」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正捂着他的右手,他眉间都是痛苦的神情。
  谁咬人了,他们说的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你先忍一忍,咱们先把正事干了,让他服了药先,别耽误了领导的事。」
  老张一边指挥着眼镜,一边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他双手熟练的在我的上下颚连接处一用劲,我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然后便有两粒带着苦味的药丸扔了进来,眼镜从旁边拿了一杯水,朝我嘴里灌了一口,我喉咙被呛到了,一个咳嗽又把水给喷了出来,弄得眼镜满脸都是,十分狼狈。
  眼镜骂骂咧咧用白大褂擦着自己被弄花了的镜片,老张在一旁催促他。
  「行了,他这下被电过,起码半个小时不能动,到时候那药早就消化在胃里了,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再晚点食堂都要没菜了。」眼镜很听老张的话,他重新戴好眼镜后,两人便一起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边走边谈的声音。
  「这小子看起来个子小小的,力气还真大啊,这一口差点把我咬下一块肉来了,要不是你电击了他,我还没法子把他嘴巴掰开。」「呵呵,只是个小孩子你就没法子了,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上班,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什么样的疯子神经病没见过,管你多大来头多大本事,进了这里就是我手里的货,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这小子要是老这么犟,他熬不了多少时间的。」「那是,老张你是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年年先进都是你拿,能跟你混真是我的福气啊。」「哼,你小子别只会拍马屁,晚上值班的时候精神点,别老是偷懒。」……
  「老张,你说这小子有什么来历,干嘛上头对他这么重视,天天要他吃那种药。」「嘘,这个你最好少问,被别人听到了不好……」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那几句已经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虽然脑子里清醒了很多,但是手脚还动弹不得,突然有个人窜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就用老张先前的动作抓住了我的牙关,而且他手上的气力比老张大多了,我不由自己的把嘴大大张开,他把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喉咙深处搅动了几下,我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他另一只手抓住我一提,就把我提起来翻了个身子,伸手在我背上推了几下,我感觉一股酸气涌到喉咙口,伴随着几声咳嗽,一团包裹着两粒药丸的浓痰吐在了地板上。
  那人随手把我往旁边一扔,伸手捡起还包在浓痰里的药丸,他也不嫌弃那口痰粘在手上,把药丸凑到眼前看了看,嘴里不屑的笑了笑道:「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个,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药也太下作了吧。」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他原本应该个子很高大的,但现在背全完全塌了下去了,显得整个人矮了一截,他的五官轮廓都比别人大一圈,脸上满是岁月的沟沟渠渠,还有几道很深的疤痕,除了一头杂乱灰白的头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这个人好像受过很多的折磨和苦难,但他却依旧顽强不屈的活着,特别是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被他这么一扔,我身子骨倒有些可以活动开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干疼的脖子,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是谁,他们给我吃的药是干嘛用的。」「小孩子你运气好,这个药你如果服用上一年,没过多久你就会记忆衰退,发育迟缓,智力只停留在7 、8 岁的水平,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了。」那个人边说着,边用手指把那两颗药丸碾碎了,扔出窗外。
  「他们为什么要用药来害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人,我这才发现,他跟我一样,身上都穿着带条纹的病号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半天,然后又翻起眼睑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神经病,挺正常的一个小孩子,就是现在发育慢了点,不过看你的骨骼将来会长得挺高的。」「我不是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呢。」我对他的说法很是不满。
  「哈哈,我的确是神经病,要不然也不会呆在这里了,不过你这个不是神经病的小孩子,怎么也会在这里呢。」那个怪人并没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放声大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是被很多警察抓着,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之后还上了轮船,下来后就到这里了。」我把自己从法庭以来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人有一种信任感。
  他听了我的讲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天开庭的时候,坐在你妈妈身边的那个人是干嘛的,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吕江是我爸爸单位的领导,我们家平时也没跟他有什么来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出现在妈妈身边。
  那个怪人听完笑了笑说道:「你这个事很简单了,像你这种14岁的孩子故意杀人的话,最多给你判个10年左右,法院却以你患有精神障碍为名为你脱罪,还把你送到这个国内防备最为严密的精神病院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法院被人做了工作,有人刻意要把你送到这里的。」「从你妈妈的情况来看,她是没有能力影响法院判决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叫吕江的什么领导,肯定是他出面促成了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迷惑不解道。
  「这个我就不敢说了,或许是你家有大笔财产,还是你的存在妨碍了他的事情,总之,他这么做首要目的是让你离开你妈妈,然后让她与你无法近距离接触,之后他到底是想对你家不利,还是想对你妈妈下手就不得而知了。」怪人抚摸着下巴上的一撮灰白胡子道。
  「而且,他这么做的同时,还可以对你妈妈市恩,让你妈妈因而感激他,增加对他的信任感和好感,为他在你妈妈心中的地位加分,由此达到一箭双雕、一举多得的效果,此人心机慎密,手段狡诈,不是个一般人物。」「不一般,不一般,不一般。」怪人将这话重复了三遍后,转身就要走开,他虽然驼着个背,但走起路来却是极快,我的手脚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看他要走开的样子,连忙上前拉住他道:「大叔,等等,你要去哪里啊。」「我还能去哪,午饭时间到了,你不去吃的话就没得吃了。」他被我拉住衣袖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足10平方的房间内,裸露在外的混凝土墙面粗糙砂砾,有一个装着手臂粗钢筋的小窗户带来唯一的光线,两边墙角各放着一张钢丝床,床脚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房间另一面并没有门,而是用一道铁栏杆与外界隔开,此刻铁栏杆已经被打开了,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我跟着那人走出了这个房间,置身于一条很长的过道内,过道两边都是同样大小的房间,此刻正有不少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在向外走着,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内。
  这个厅子里摆满了铁制的餐桌餐椅,同样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当中有个大桌子上摆了几个齐人高的大铁桶,接穿着白色厨师服装的人拿着勺子铲子在分菜,这些病人倒是挺遵守纪律的,整整齐齐的排了几支队伍,厅子的窗户和大门都装着铁栏杆,有不少穿着跟老张他们差不多制服的人在来回巡视着。
  我跟在别人后头排了15分钟,才从一个取菜队伍拿了一份饭菜,一个又高又胖的厨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放了一团米饭,几根豆荚和几块黑乎乎的看上去像肉的东西,我还想问问这是什么,胖厨子已经开始喊下一个了,我只好端着这份轻忽忽的饭菜走开了。
  我看到那个怪人在很角落的一张餐桌上坐着,也就端着自己的盘子走了过去,跟他面对面的坐下,他没抬头看我,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付的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看他那副认真劲还以为盘子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其实一看里面的东西跟我差不多。
  我试着夹了块看起来像是肉的东西,放在嘴里一咬,这又冷又硬的哪里有点肉的滋味,好像是用豆腐之类的裹上层面筋在油里炸一炸就捞出来的,而且放了那么久都凉透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有些丧气的把咬了一口的面筋吐在了盘子里,看着那团冰凉的饭团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
  那个怪人花了20分钟才把那团饭和面筋吃完,然后挑起一根豆荚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他闭着眼睛活动着下颚,好像陶醉在豆荚的美味之中一样,我有些钦佩的看他把这几根豆荚都吃进肚子里,最后还端起盘子把残余的菜汁都舔干净,才拍拍肚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你怎么还不吃饭,难道要留给我吃不成?」怪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道。
  「可是,这些东西也太难吃了吧。」我面露难色道。
  他看我盘子里的饭菜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摇着大脑袋叹道:「你这娃儿好不知深浅,这里的东西你不吃别人还会过来抢的,你还以为自个是在家里,不想吃饭有父母哄着你吃吗?」好像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一个瘦的像竹竿般的青年男子一直徘徊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面前的盘子,这时他趁我一个走神,从旁边冲了上来就要抢我面前的盘子,别看他一副死痨病鬼的模样,那一下的动作居然像只鬣狗般迅速,我完全被吓到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可是那个病鬼双手握在盘子边缘却怎么也动不了,他皮包骨头的手上直冒青筋,骷髅般深凹的脸涨得通红了,可我面前的盘子依然纹丝不动,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对面那个怪人伸出2 根手指搭在盘子边缘,看他面不改色,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病鬼就是无法从他的手指下抢走盘子。
  病鬼看到两人之间力量过于悬殊,只好松开抓住盘子的手,悻悻的走开了,我越发觉得这个怪人身上有很多令人难解的谜,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像个囚犯或者精神病人,好像身上拥有深不可测的能力,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不简单,我忙出言道:「大叔,你这么厉害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呵呵,这个好说,不过——」怪人看我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好像心情大好道。
  「你得先把这个盘子里的饭菜都吃完。」为了讨好这个怪人,我只得捏着鼻子开始吃起这些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看着我面带苦色,但任然坚持将饭菜都吃完,怪人脸上露出一种慈祥的神色,他站起身来示意我跟着他走。
  这个时候,厅子里的病人差不多都吃完他们的食物了,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活动,有的人拿了书本在一旁看,有的人聚在一起下棋,还几个人像小孩子一般玩起了跳皮筋,这些穿着病号服的,年龄从10岁到60岁都有,还有一些长相上看不出年龄的,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眼神呆滞、行动机械,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我果然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疯人院中。
  我们一路从这些不正常的人群中穿过,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这些病人都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无视周边的人或事,门口的看守们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在我们身上,怪人带着我走到大厅一个偏僻的角落,这个角落里的灯已经坏了,地面上堆满了各种旧家具,堆得高高的直到天花板。
  搬开几把堆满灰尘的椅子之后,怪人轻车熟路的从家具堆里找到一条隐秘的通道,随着他的脚步我们钻进了一个仅容1 人通过的小道,转了几圈之后怪人突然停住了,他摸索着不知道动了什么,前方突然有光线透露了进来,原来这里已经抵达大厅的外墙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张墙上已经被挖开了个2个拳头大小的洞。
  怪人轻轻唿哨了一声,那个洞口突然钻进一颗黑乎乎的小动物头颅,它有着湿漉漉的尖鼻子,三角形的耳朵竖在头顶,两只细长的眼睛斜斜向上,除了下巴处一圈白色的毛发之外,浑身都是油黑发亮的短毛,我好奇的摸了摸这只小狗的头,它很和善的闻了闻我的嘴巴,然后嘴里「呜呜」的向怪人叫着些什么。
  怪人叫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语言,那只小狗的头又缩回去不见了,我觉得这个怪人身上真是有太多故事了,在这么一个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他好像在自己家中一般闲庭信步,而且还能有一只小狗作伴,这简直就像小说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没等太久,小狗又从洞里钻了进来,这回它嘴里还叼了个什么东西,我闻到一股久违的煮熟的肉香味,原来是一只油腻肥厚的烧鸡,怪人撕了半条腿扔给小狗,小狗就叼着从洞口原路退了出去了,怪人伸手不知道用什么把洞口给封上了,我有些嘴馋的看着剩下的烧鸡,怪人却掏出个袋子将食物包好,揣回自己的怀里,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我们从原路返回,又将椅子按原样摆好,从外表上根本想不到这下面有这么一条通道,厅子里的病人们仍然沉浸于他们的娱乐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俩的举动,我跟怪人回到最早的那个房间内,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接着附近病房内陆续有人返回房间内,大约15分钟后,房间门口的栏杆被合了上去,我们俩又重新被禁锢在房间里了。
  怪人看房门已经被拉上,叫我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然后取出怀里的烧鸡,分了一半递给我,我忙不迭的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前不久勉强填进肚子里的那些饭菜根本无法抑制我的饥饿感,我很快就把手中的鸡肉都送入了肚子,而怪人依旧保持着他细嚼慢咽的吃法,他见我眼巴巴看着的可怜样,不禁摇了摇头,将手里还剩的一条大腿都给了我,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不住馋虫作祟,还是接过去送入了肚中。
  待我吃完,怪人很仔细的将剩余的骨头和肉刺都收拾好,用那个袋子装好放入怀中,还叫我擦一擦嘴上残留的油渍,以免被巡视的人看出端倪。
  他这一系列手段我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觉得此人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待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后,我一把抓住他的裤管,长跪在地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帮帮我好吗?」他对我所说的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要我怎么救你,我自己跟你一样,都被关在这个疯人院里面,我要是能救你的话,我不会早点救了自己去吗?」我一时为之语塞,但仍然坚持摇着他的裤管道:「我不信,大叔你看起来很厉害的,你还在墙上弄了一个洞,迟早能够出去的,求求你,带上我一块去吧。」「呵呵,你看到的那个洞,知道花了我多少时间吗?」怪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洒然笑道。
  「多少时间」我奇道。
  怪人伸出一个巴掌向我晃了晃。
  「五年吗?」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翻一倍。」怪人笑了笑答道,他的笑声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之意。
  我真的被震住了,没想到那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居然花了这个怪人十年的时光,想到这人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被逼疯就觉得很了不得了,他还悄悄地利用这短暂的饭后活动时间来挖这个洞,很难想象这十年间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回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大叔,还有其他法子能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吗?」我犹不死心的追问道。
  「没有,就算是那个洞挖好了,也不能保证你可以逃得出去,出了这外面还有三道围墙,每一道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守,就算你能够逃了出去,你还是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岛上,离最近的大陆还有8000多米的距离,你能在被大浪打碎前游到岸吗?」「我会游泳的,我一定可以游过去。」此时我心里暗自感谢爸爸,从小就带着我学游泳,虽然从小体质并不是很好,但在码头上长大的自己游泳却是一把好手。
  「呵呵,你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最多只能在小河小溪里游个来回,到了海上被浪一打就晕了过去,想都不用想了。」怪人瞥了我一眼,从鼻子里笑了一声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大叔,你教教我吧。」我继续恳求着怪人。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没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我让你跟着我就是送你去死。」「那要多久啊。」「也许要五年,也许要十年,也许要更长的时间也说不定。」怪人眼睛瞪着我身后的墙壁道,他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的,我要早点出去,妈妈会担心我的,况且爸爸又不在了,吕江他们都是坏蛋,妈妈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一听要那么长的时间,心下就慌了。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让你出去了,你能给你妈妈提供什么帮助吗?
  就算没有吕江,也会有张江、王江之类的,你有什么能力去抵抗他们?」怪人反口问道。
  「可是,难道我就只能白白的在这里等着,让妈妈被吕江他们欺负吗,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我要保护好妈妈啊。」我嘴里很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自己会吹几句牛就是男人了吗?他妈的这男人两字也太不值钱了吧,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你像个男人吗?」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惹到了怪人,他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半毛值钱之物,你连吃喝拉撒都要倚靠你妈妈,除了给她惹下是非之外,你还能干啥,说白了你就是个拖油瓶,你连累完你妈妈之外,在这里还要连累我。」怪人的一番话尖酸刻薄,却又刀刀入肉,说得我浑身像在蒸笼里蒸过一般,大汗淋漓,心里又羞又愧,的确如他所说,我自从生了下来就是不省心的小孩,妈妈为了我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在爸爸去世后,妈妈自个承担着整个家庭的负担,可是自己非但没能为母亲分忧,反而各种惹是生非,现在只能被困在这个非正常人聚集的地方,其中有很多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要不是自己任性冲动,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局面呢。
  想到此处,我死死的咬住牙关,强忍着快要迸出来的眼泪,发狠着就朝他面前地板上磕了十几个响头。
  怪人也不阻止我,看着我的脑壳敲在水泥地板上咚咚作响,直到额头上已经破皮见血了,才把手一伸,将我从地板上捞了起来,他力气极大,只用一只手就把我提到空中,面露怒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干嘛?」「求你,我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你教教我吧。」这几下嗑得我脑子晕乎乎的,我只能尽力保持清醒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教你,教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怪人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我的恩人,我终生都会感激你的,我还年轻,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你让我杀人放火都可以,等你老了的时候,我把你当亲人一样照顾。」我强忍着脑壳上的疼痛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现在你我都被关在这里,你说的这些又有何用。」怪人冷笑道。
  「不管有用没用,我对你总没有坏处,不但挖洞的时候多一个人帮忙,平时没事还可以跟你聊聊天,总比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好吧。」虽然怪人的冷嘲热讽停在耳朵里极为难听,但我依然坚持着。
  怪人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总算舒颜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算你小子走运,我答应你了。」听到他这句话,我原本强撑着了半天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顿时感到额头被磕破处疼痛异常,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虚空,又昏睡了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49:44

第四十一章
  我这是在哪里?
  好热啊,为什么这里这么热,我浑身好像被烈火灼烧着一般,血管中的液体都快要向外喷出来了,眼前一片熊熊烈焰,莫不是火神祝融驾驶着战车降临人间,整个世界都被烧的一片红彤彤的,将漆黑的暗夜照得无比光明,好像要荡尽世间所有的淫邪毒恶一般。
  转瞬之后,我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热气一下子都被抽光了,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之意,我的四肢都沉浸在冰冷的水之中,口鼻之间传来的是带着咸味的海洋气息,除了背后一片冲天的火光,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我奋力滑动着四肢,像一只旗鱼般游动在黑蓝的海水中。
  我划水的速度极快,这要感谢爸爸从小就带我去江河里练习游泳,现在的我无论是手脚还是身体都长大了许多,每一个动作都能向前推进很远,背后的火光随着我的游动渐渐暗淡了下去,依稀听到那个方向传来几声鞭炮爆裂一般的声响后,周边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背后的光线终究消失了,这个夜晚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除了天穹上挂着几颗忽闪忽亮的星星,我的上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要游向何方,但我不能停止自己的动作,在这冰冷的海水中,稍微有一丁点松懈之意,就有可能被冻住手脚,葬身于这个蓝色的大坟场下。
  我顺着洋流的方向不知游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却丝毫未变,原本很自信的体力开始渐渐不支了起来,我划水的动作已经慢了半拍,眼皮子拼命的往下垂着,嘴里也不由得吃了好几口咸水,这时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是在海水中合一下眼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再想睁开了。
  这句话好像电流般穿过我的脑子,我立马用牙齿使劲咬了下嘴唇,一股强烈的痛感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我赶紧抬起已经合了一半的眼皮,借着这股劲头加快速度游去,心里暗暗默念着。
  「我不能睡觉,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回到我的家里。」「家中还有人在等着我,妈妈,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可不要相信那些人,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啊。」我心中默默念着,继续奋力向前游去,天空越发阴暗了下来,最终那几颗星星也隐身不见了,海面上开始刮起凌冽的寒风,我感觉自己身下的海水开始不安分的抖动着,它们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
  风暴很快就如期而至了,我平生头次见识到海洋的力量与残酷,大海像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一般,伸出他巨大而又强壮的手臂,掀起一波波骇人的海浪,就像一座座活动的山丘一般压了过来,要将此间的一切生物撕碎、击垮,碾成碎末,化为灰烬。
  在惊涛骇浪中,人类的力量是多少的渺小与无助啊,我只能拼命的划动着四肢,试图躲开那一个个汹涌袭来的浪头,在海浪中游泳消耗的体力远比平时要多,在波涛的夹缝中我非但不能前进,就连维持自身的平衡都很难做到,几个较小的水浪迎头盖脸的打了过来,震得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我已经气力不继了,但依旧死死苦撑着。
  「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得活下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身上还背负着一个人的重托,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我眼前好像浮现了韦叔的脸孔以及与他同在一个病房里的六年时光,他是如何在这座疯人岛上的监狱中救了我的,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心传授于我,没有他我不可能长得如此高大结实,即使疯人岛上的伙食是那么的恶劣,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增加营养,更别提从他的言传身教中我学到了那么多人生阅历与世情规则。
  他不但通过自己的智慧与毅力为我打开了一条通往外界的生路,而且在我们被熊熊大火所围困的时候,是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为我托住那根就要倒塌下来的大梁,我还记得他最后在熊熊火焰中矗立的样子,尽管须发都被烈火烧尽,但他努力挺直着腰杆,托着即将倒塌的大门,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天神一般,这一幕我此生永记在心,他在被大火吞没之前的那句话一再的在我耳边重复着:「快走,无论前面有多艰难,永远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默默重复着这几个词,在狂风巨浪中坚持着,但风浪并未因为的坚强而稍有松懈,反而越发的狂暴无理。我已经筋疲力尽、手脚麻木,隐约觉得四肢都快要抽筋了,海浪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肆虐着,风暴中好像传来隐隐约约的汽笛声,这声音给了我最后几分气力,我驱使着渐渐不听使唤的手脚朝那个方向游去,正好一个较高的大浪从后面冲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抬出了水面,我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个长长的黑影,紧接着一个足有十层楼高的大浪立了起来,以排山倒海的姿态迎头朝我压下,我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我睁大了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1300米外的景物,两座小山的夹脚之中,浩荡的长江在此拐了个弯,由于近些年来长江下游水量的不断下降,江岸边形成了一大片的湿地,齐人高的芦苇丛成了鸟类最佳的栖息地,芦苇丛半浸在水中,看似清澈的水面下可是深达十几米的淤泥滩,双足只要稍一停留,就会陷入难以自拔的淤泥之中。
  我身处的地方是沼泽丛中一块小礁石,日积月累被江水冲刷下,上面堆积了很多泥沙,并长满了青草与苔藓,正好可以容纳我一个人以及一把狙击枪的重量,这是我提前半个月反复查勘选中的位置,这里即能找到最好的视野,又可以躲开安全警卫的清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一个礼拜前就潜伏到了这里,幸好现在是夏初时节,蚊虫还未开始滋生,否则在这湿地里风餐露宿的难度会更大。
  一只小青脚鹬飞过我上方的芦苇丛,它大概是把全副伪装的我当成了湿地中的一颗水生灌木,试探了几下后落在了我的肩上,这并不奇怪,我的身上的衣服是用草绿色厚油布制成的,在衣服上面还盖了一层植物形状的伪装物,无论是从天上还是远处观察都很难被辨识出来,不过为了保持这身伪装的完整性,我这7天内不能正常进食,仅靠着每日三块高能量巧克力维持能量,喝很少的水,小便只能就地趴着解决。
  我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左腿,让自己换了另一侧的腿支撑,在这一过程中我的上半身保持纹丝不动,尽管条件如此恶劣,我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和专注力,在南山岛的6 年时间里,我一直坚持锻炼自己的体能,之后又接受了1 年多的极限能力考验,所以我才可以在各种恶劣的户外环境下生存,进而顺利的完成我的任务。
  唯一不便的是身上汗液和排泄物的气味,不但自己要极力忍受这股臭味,而且还会招惹来不少水鸟,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意外因素,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撞到狙击枪管上,更别提飞行路径会扰乱我的视线了,幸好我不用等待更久,根据组织提供的情报,我此次任务的目标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我的瞄准镜内。
  那只小青脚鹬在我肩膀上呆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这颗矮矮的小树上没有什么食物可寻觅,抖擞了几下子身上的羽毛就飞走了,临走前它还不忘遗下一滩湿湿的鸟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头顶上,对于这种行为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的头部两边已经堆积了不少干涸的鸟粪,这是这几天内它们持续骚扰的结果,我只担心它们的排泄物会溅到我的瞄准镜上,不过这种情况目前尚未发生。
  我收紧了手握着的SVD 的枪把,这把苏制的德拉古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并不以精密性和精准度见长,也谈不上什么人体工学,但我却偏爱它那修长的枪身和木质的枪托,以及苏制武器特有的可靠性,最重要的是它长达1300米的射程,这个距离可以让我躲开一级警戒的防备,发挥千米之外取上将首级的奇效。
  这把SVD 跟着我的时间并不长,但它已经助我完成了三次刺杀行动和两次团队协作,我和它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独特的感情,它有着1225毫米长的枪身,光算枪管就有620 毫米之多,并不是一件容易随身携带的武器,把这架杀人机器带进这个沼泽地花了我不少的心思,此刻那个长长的手提枪盒正放在枪身下作为支撑物,当然上面也免不了盖了一层伪装。
  这把SVD 枪身上装的是PSO-1 瞄准镜,通过4 倍放大倍率的瞄准镜片,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横跨长江的高速公路桥,高速路桥下面有一条岔道通往一个小小的平台,这个平台正对着这片湿地,中间隔着1000多米的江面,它已经成为国内观鸟爱好者群中一个很出名的点,一览无余的视野使其成为观察湿地鸟类活动的最佳选择,同时也为我手中的SVD 提供了最好的角度。
  这条连接江沪的高速公路平时车流量极大,但今天路上半个车影都看不见,很显然整段高速路已经被封闭了,只有不眠不休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情报里得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 个小时,但我仍保持着极大的耐心与专注,这种级别人物的出行时间偏差在3 个小时之内都算正常,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对方取消这次行程,不过我上头的情报源极其可靠,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我已经为此等待了将近7 天的时间,不会因为一个钟头的误差而放弃的。
  下午四点十分左右,空荡荡的高速路上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我顿时精神一振,目标这回真的要来了。
  那条岔道并不大,只能容纳两辆汽车并行,先是有三辆黑色SUV 在前头开道,引着一辆丰田COASTER 的中巴从高速路上开了下来,后头也是同样三辆黑色SUV ,由于那个平台的面积有限,那三辆SUV 停好后只能容纳丰田COASTER 停靠,另外三辆SUV 都被堵在了那条岔道上,可以看出这些车辆都经过专门的改装,轮胎和车身玻璃都是强化过防弹能力的。
  SUV 停好之后,从上面下来了一大批穿黑西装戴墨镜,身材精壮的汉子,他们的头发一律理得短短的,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像一只只猎犬般扫视着四周,还有几个人拿起绿色的军用望远镜做长距离观察,这些人出现时我已经绷紧了全身神经,屏住了呼吸保持身体纹丝不动,我对自己的伪装极为自信,SVD的枪管深埋在一堆芦苇里,再加上周边的一些鸟粪做掩护,在这个距离下,对方是不可能光靠视力看破我的。
  这群警卫观察完毕后,丰田COASTER 的车门缓缓拉开,从车上走下一群中年男人,一个大腹便便的矮个男人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看上去颇有领导者的风范。这人大约70岁左右,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一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方方的脸上堆着胖乎乎的肉,一副变色的无框眼镜夹在宽厚有肉的鼻子上,从瞄准镜内看到的这张脸颇为严肃,眼神中好像带着疲惫之意,不像在电视里常看到的笑嘻嘻的样子,不过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
  目标下车后活动了下手脚,与身边的随从交谈了几句之后,从警卫手中接过一柄墨绿色的德制Zeiss 双筒7 倍望远镜,只见他熟练的将镜头拉开,正正的对准湿地这边看了过来,我在此地苦等了这么久,就为了此人的出现,这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我开始屏息凝神,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为均匀,原本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弛了下来,整个人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SVD 的瞄准镜已经把目标的头部套入框中,目标的身高在170 左右,镜内的快速距离换算表上的刻度切齐在数字「10」上,由此可以测出两者之间的距离为1000米,在这个距离上所产生的弹道偏差是很大的,所幸的是这一刻江面较为平均,并没有太大的江风,从身边芦苇叶子微微摆动的声音,以及目标头发稍有几丝飘动开看,当前的风速应该在3。3 米/ 秒左右,SVD用的是7。62毫米R 凸缘弹(弹口初速为850 m/s ),在这个距离和风速下会产生35厘米的偏移。
  我迅速的计算好修正角度,将狙击枪调整到目标头部右方偏上的位置,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卸下了两段式的保险机,下一步只要扣动手中的扳机,SVD 的撞针击槌就会将枪膛中的这枚铜质钢芯空尖艇尾弹射出去,在子弹飞行到一半的距离的时候,由于速度的下降以及风速的影响,这颗铜质杀手会下沉并向左偏移,最终按照我计算好的路线射入目标额心和右眼之间的位置,子弹产生的能量可以将目标的颅骨贯穿,并向前喷射出一股绚烂的血花,那将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我收回心神,屏住呼吸,身外的世界仿佛瞬间凝固了下来,一切都回归原始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若有若无的心跳声,我轻轻的合上眼睛,扣下扳机。
  子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之后,我睁开了双眼,瞄准镜里的目标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些黑衣警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围了上来,他们个个拔枪作势,四处张望,却为时已晚,他们如遇大敌一般相互打着战术手势,像一堆没头蚂蚁般乱转,完全不知袭击从何处而来,更不知这边我已经开始着手撤退了。
  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并安全撤离更重要了,在确定好这个狙击点位后,我已经做好周全的撤退准备,趁着目标方乱成一团粥的时间内,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物以及那套防水野战服,把狙击枪和枪盒绑在了一起,捆成一团长长的条状物,然后用力朝一个水深的地方扔去,狙击枪带着枪盒的重量,马上沉入软软的淤泥中,没多久便消失不见踪影了。
  此时我身上空荡荡的,只穿着一套黑色的鲨鱼皮式连体泳衣,我向着水面轻轻一躺,利用双脚一蹬的反力,像一条光滑的泥鳅般在水面上游着动,头顶上盘旋觅食的水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在抗议我这个扰乱它们生活的不速之客,我飞快穿梭在芦苇丛中,10分钟后便游出了这片湿地,此时江岸那边已经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鸣叫声。
  上岸后,我从一块隐蔽的石头后找出一套丛林迷彩服和一双运动鞋,迅速脱掉身上的泳衣,换好衣服鞋子后,我把泳衣折叠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然后转身飞快的向旁边山里跑去。
  这一带没有什么大山,但却丘陵密布,离湿地最近的公路也在10公里外,我找到此地的时候便是翻山越岭过来的,此刻依旧按着熟悉的路线返回,山丘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野草成为我最佳的掩护。
  1 个小时之后,我已经翻过了2 座小山,山脚下一条省级公路安静的等着我,出发前我把交通工具和随身物品都藏在了路旁田野间一个废弃的涵道内,幸而一切都原封不动,我跨上一辆外表半新不旧的本田摩托,身上穿着破旧的灰夹克和草绿色胶鞋,看上去就像个返城务工的农民工,实际上这身衣服鞋子我还真是从一个农民工手中买到的。
  发动引擎后,我加大油门前进,驱动着本田摩托以100KM/H 的速度奔驰在这条省道上,迎面而来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但也驱赶走了身上衣服的那股恶臭味,这条路上车辆并不多,随着高速路的贯通,大部分的车辆都改走高速了,大半天才看到一辆老旧的中巴在慢慢悠悠地爬坡,我的本田摩托很快的就超过这辆中巴,把它远远的甩在身后。
  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远处出现了个收费站的建筑,我的心突然一沉,这种省道收费站已经取消收费很久了,但现在站口前却放置着栏杆,七八辆警车排在旁边,已经有几辆车被拦住检查了,我反应极快的调转摩托车头,把车子开入旁边草丛中的一条小道,虽然暂时脱离了警方的视野,但是我必须尽快找出脱身之道,因为距离狙击发生已经过去2 个小时了,强力部门肯定已经开展搜捕行动,根据我的经验,政府在发动群众开展渔网式搜捕方面是十分高效的,以我现在的样子去冲关的话,难度系数实在太大。
  省道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喇叭,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把摩托车推倒在草丛里,将前面换下的泳衣和迷彩服用打火机点着烧着,然后才转身沿着省道往回跑了一段,远远的看见那辆被我超过多时的客车正慢悠悠的开了过来,立马缩了缩脖子,拘偻着身子举手招呼,客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操着本地方言求司机搭我一程,谈好20元的车资后我就上了车。
  这辆车子里乘客并不多,由于路过多个乡镇的缘故,一路上上上下下的居多,所以司机不介意在路上多捡几个散客,车内乘客的着装打扮多是乡镇城郊常见的类型,我穿着这一身乡土味十足的衣服,一个礼拜没理的胡子拉碴,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看上去跟车内的乘客差不多,再加上我故意缩头驼背的样子,并没有人对我的上车表示关注,我走到车尾那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就停住了,随后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了上来,开始一个个点着人头查看,我注意到他们腰间都挎着手枪,他们的盘查极为严格,不但挨个核对身份证,要求乘客将包包和随身物品摆出来,我空手上车自然省了这一环,待查到我的时候,我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上面的头像是我留着胡子照的,地址就在附近的一个乡镇里,当然这些都是伪造的,但是证件本身却是真的,公安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有一个方脸的公安把身份证对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用方言很仔细的问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有什么目的,他的神情中好像有些怀疑,我估计是自己的身高高于普通人的缘故,忙装作生病一样咳嗽了几声,把脖子缩得更紧了一些,用方言告诉对方自己要进县城看病,顺便想去找份工作。
  我的方言说得很标准,这打消了对方的最后一丝疑虑,我不住的咳嗽声就像得了传染病一般,他看在眼里极为不舒服,有些嫌恶地把身份证扔还给我,边捂着嘴边朝远离我的方向走去,我装作傻乎乎的起身道谢,嘴巴里唾沫子四下乱溅,警察个个像躲瘟神般逃之不及,很快便从车厢里头消失了。
  客车又开始缓缓向前爬动,看着收费站和警车在后方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扭了扭缩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始策划接下去的行动。
  以政府方面的能力,应该不出12个小时就可以发现我丢弃的摩托车,再通过与刚才检查的警察的对照,迟早会把怀疑的目标转到我的身上,从那几个警察口中不难获得我的体貌特征,很快我的素描头像就会出现在各大电视新闻和街头巷尾,虽然我现在暂时脱离了盘查,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客车一抵达县城我就得找个交通工具驶向邻近的淮海市,从目前政府方面的部署来看,他们的搜查圈是放在事发地点为中心的邻近交通要道和山岭里,而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朝荒无人烟的野外逃遁的时候,我却反其道行之,把下一站选择了拥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只要进入这座城市,我就有办法摆脱追捕。
  我正思考中,窗外传来一股极其响亮的气流声,我透过车窗向上看了看,立马把头给收了回去,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出动了直升飞机在空中监视,不过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点,再有2 个小时就要天黑了,一旦在天黑前无法确定我的位置,搜索的难度会大大增强,而我现在稳稳妥妥的坐在车子里,直升飞机并没有办法找到我。
  此时天色已晚,客车开上了一条盘山的路,山路的一边是开凿出来的岩石山体,在暮色中那些刀刃般的山石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般,路的另一边就是光秃秃的悬崖,没有架设任何防护栏杆,这条路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路面坑坑洼洼的,磨损很严重,客车一颠一颠的开着,就像喝醉了酒的汉子般摇动着笨重的身体,有几次这一侧的轮胎都挨到悬崖的路肩上,让车内的乘客一阵大惊小怪。
  天上的直升飞机盘旋了一会儿飞走了,想来是去监视下一个地点了,我正想靠在客车座椅上闭目养会神,突然一阵急促的警笛从后面响起,我朝后窗一看,一排刷着蓝白油漆的警车正飞快从后面赶来,这些警车顶上都扑闪扑闪的亮着警报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种假设,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吗?
  不,不可能的,我的伪装做得很好,自觉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他们应该只是有新的任务,或者是赶路去下一个地点而已,我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时已经有一辆开得很快的警车赶了上来,它在客车的左侧并行开着,还不停的闪灯鸣喇叭好像在示意什么,这辆客车的司机估计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他打开窗子询问警车,但是嘈杂的声音里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刚想站起身来观察下警车的举动。
  由于警车靠得太近,客车越发的向悬崖那一侧靠拢,原本就很窄的路肩,加上年久失修,边缘的土石都有些松动了,这个时候客车好像碾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轮胎一打滑,居然向外倾斜了不少,顿时车身就歪倒向一边,全车人都惊呼起来,司机拼命的想向里打方向盘,没想到越用力转车身倾斜越快,整个车的重量完全倾向那一边,很快就把右边的路肩全部压碎了,然后这辆客车就像个铅块般从悬崖那边掉了下去。
  我只觉得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顿时眼前天旋地转,整个心脏好像要被一股大力向外拽出去,难受得恶心想吐出来,最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高岩。」「高岩,醒醒。」「高岩,你可以醒来了。」模模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谁在叫我?
  我有些吃力的撑开眼皮,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个所以然,我这是在哪里,这里是传说中的天堂吗,难道我已经死了?
  「高岩,醒醒,高岩,醒醒。」那个声音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外界的光线了,但视网膜上投射的景象并不是很清晰,我好像置身于一个医院的病房中,面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对我说着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昏迷之前是在一辆客车上,那辆客车翻下了山谷,自那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这么看来我并没有死,但是我之前是在执行任务途中出事的,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行,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才对。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想要起身,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被皮套固定了起来,我心下大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并且把我给捆了起来,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高岩,别动了,没事的,等会我让人你给松绑。」那个声音好像看到我很激动挣扎,在一旁劝阻道。
  我的视力渐渐恢复了正常,看清眼前站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的模样,瘦削的脸,花白头发,金丝边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狂热,我认出这个人来了,他是江华教授,我并没有在医院病房,我是在他的实验室里。
  「高岩,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江华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贪婪,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原来前面经历的那些片段并不是梦,而是我脑中真实的记忆,虽然我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这些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以鲜活的画面储存在我脑中,就像计算机的存档一般,可以任我随时调用。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喃喃自语道,江华的疗法的确起效了,原本在脑海中零碎不堪的片段已经渐渐合拢,特别是那遗失的八年间的事情,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虽然还有些枝节没有厘清,但是这些年间发生的人和事已经历历在目。
  「好多事,太多了,原来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回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以及遭遇的大变大劫,我心中有些迷惘,虽然自己对过去的种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发生的那些事却更为残酷和现实。
  「哈哈哈。」江华仰天长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背着双手在我面前不断踱步着,手里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我是头次看到一向很冷静沉着的他如此激动的样子。
  「我就说这种疗法是可行的,那些迂腐的老头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我的远见卓识,让什么狗屁医学伦理委员会见鬼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改写精神治疗学科的历史了,哈哈哈。」江华一边狂笑着,一边用双手做出不明其然的手势,他的双手在虚空中指指点点,好像在跟空气中不存在的人物在论战一般,那种癫狂的劲头一点都不像个高级教授,倒像个精神病人。
  「高岩,你知道吗,你已经创造了历史,不对,是我创造的历史,不过你也会被记录进去,你就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江华手舞足蹈到兴起,转身扶在我的双手上,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目透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
  「我们正在开创一个精神医学界的大事件,只要我将这一治疗方式提炼成熟,并写成论文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必将引起精神医学界的一次革命,到时候诺贝尔医学奖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
  「你要什么奖是你的事,能先帮我的手脚松一下吗?」我对他这种对名利孜孜以求的行为并不是很看得上,此人虽然嘴巴上说得冠冕堂皇的好听,但实际上只是把病人当作实验用的小白鼠,他眼中只有数据和实验的结果,病人的健康并不放在心上,也不知在我之前他已经在多少病人身上做过同样的实验了,即使他没有实话实说,我也清楚这种实验的成功率是极低的,但实验失败的副作用却极为严重,不少人有可能完全都被毁了也说不定。
  「OK,没问题。」江华很爽快的答应了,刚要伸手放在皮套的搭扣上,突然他又停住了,金丝边眼镜背后双眼眯缝成了一条线,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却没有动手为我解绑,反而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跟我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喂,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出来啊,你的治疗都结束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此人会如此行动,有些生气的喊道。
  江华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对我摇了摇头说道:「高岩,别激动,你的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出发,你应该继续观察一段时间,让我帮你把记忆完全恢复后,形成经得起质疑的数据样本,我们再讨论你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他一副完全站在我立场着想的口吻,脸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不气反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虽然一直心里提醒着要小心这个人,但没想到这个江华居然如此卑劣无耻,他这是明摆着要拿我当试验品,供他反复测试他设想中的医学实验,我见过很多卑鄙小人,但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你妈,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这是要拿我当跳板,踩着我的身子去搏出位,你成功了是名利双收,你失败了也是我自己吃亏,总之好处都让你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江华被我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是此人丝毫不以为耻,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我是想从你身上获取更多的数据,毕竟像你这样出色的实验者很难找,要是另外找个人实验出点什么差错的话,我的学术成果就要被耽误了,总而言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你再辛苦几次吧。」江华的无耻让我怒火暴涨,要是我此时双手可以行动,早把他揍成猪头一只了,我双手双脚努力想要脱身,但是那对皮套十分牢固,我拼命的挣扎只是徒然。
  看到我被限制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江华一副悠然自得,尽在主宰的样子,他搬了个椅子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慢慢说道:「高岩,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椅子你是挣脱不了的,还是留点气力做我接下来的实验吧。」
  我虎目圆瞪,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想我给你当垫脚石,做梦吧。」江华丝毫不以为杵笑道:「高岩,应该做梦的是你才对,要不是我给你营造的这个梦境,你能知道你妈妈过去的事情吗,你能知道你现在的遭遇都是谁造成的吗,说起来你得好好感谢我才对,孩子。」
  「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立马警惕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江华哑然失笑道。
  「我实话对你说吧,这些都是你妈妈的要求,她第一次带你过来的时候就在私下跟我讲,要求我对你保密的,反正这样做对我也没有坏处,而且我对你的病症很感兴趣,如果你从其他渠道取得回忆了,那我这个实验也就没法做下去了,所以我当时就答应配合你妈妈了。」江华的话让我心中疑云再起,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妈妈要把这一切对我隐瞒,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妈妈在叙述回忆的时候有所保留,之前还以为她是顾忌自己与吕江的关系,但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点,原来她一直与江华有默契,并不愿意让我顺利的恢复记忆。
  但是我心中还是尚存着一丝幻想,我不相信妈妈会如此对我,依然嘴硬道:「你说谎,我妈妈没理由这么做的,妈妈一直在帮助我恢复记忆,她是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单纯,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个事瞒着你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江华有些不屑的从鼻子里笑了笑道。
  「不过,当年要不是她的风流事弄大了,你也不会弄得后面的结局,真可惜,你人生就这么失去了一段,而且还是最美好的那一段。」江华嘴上挂着嘲弄的语气道。
  我的情绪再次被他成功挑起,被固定住四肢拼命的挣扎着,把那张铁椅子弄得摇摇晃晃,嘴里更是迸出一堆粗狂的骂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骂的是什么。
  「说起来也不能怪别人,你妈妈那种美人本来就不应该只让一个男人享用的,就算她现在年岁上去了,身上那股风流情致,啧啧,真是我见犹怜,要是当年我早点遇见她的话,嘿嘿——可惜,可惜。」江华不为所动,轻摇着二郎腿继续说道,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吻,就像我记忆里那些恶毒的人们一般,还带着一种猥琐下流的意味。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了喉头,浑身骨节咯吱咯吱的乱响,身上不知哪里鼓起一股大力,双手绷紧了向上一抬,居然把手上的皮套给撑破了,只见破碎的牛皮洒了一地,我双手恢复自由之后,立马弯腰将脚上的搭扣给解开了,然后跳下这张禁锢了我许久的椅子。
  我这一系列动作极快,江华完全没有预料到我可以挣脱出来,那一瞬间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待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向屋外跑去,为时已晚,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咽喉,单凭一只手就把他150 多斤的身子给举了起来,他喉咙被我的手锁住,呼吸困难,身上的血液无法正常流动,脖子以上的毛细血管将近崩裂,皮肤红得就像醉酒的人一般,原本五官端正的脸也因此变得扭曲丑恶,只有两只手软弱无力的在我的胳膊上抓了几下,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着就要被我给掐死了。
  忽然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江华的白大褂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衬衫和西装的一部分,那衬衫的大斜领下方系着的是一条深红色的领带,这条领带好像触动了我记忆中的某一部分,难怪我一直觉得记忆中法庭上那个作证的人很熟悉,无论从金丝边眼镜还是衬衫西装,以及这条做工精致的真丝领带,除了头发更加花白了些之外,那个人完完全全就跟江华一模一样。
  想到此处,我手上的劲儿一松,江华顺势滑落在地板上,他得到这个喘息的机会,就像一条死狗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呆了半响才缓了过来。
  看他抚摸着脖子好像丧家犬般,我上前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放在那张椅子上,双手做龙爪状,压在他的眼睛上方叱道:「你就是当年在法庭上作证的那个人,谁叫你这么做的?老实点交代,有一点隐瞒,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江华脸上的眼镜先前已经被我打掉了,一双近视的眼睛死鱼般翻着,花白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头上,往日里风度荡然无存,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几分钟,好像在衡量我的真实实力,很快他就被我眼神里的杀气所慑服,他清了清喉咙,有些沙哑的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事情我跟你说了也无妨,你知道吕江这个人吧,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你跟吕江什么关系,你都替他做了什么?统统都告诉我。」我手上稍一用劲,江华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跟吕江很久前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发迹,我还挺看不上这家伙的,我们这里有个高层的圈子,在政商界没有点分量的人物是进不了的,后来他越来越混得开了,我才渐渐跟他接触得多起来,慢慢的也混熟了,当然大家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江华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那个圈子是干什么的?都有谁是成员。」我眼睛牢牢盯住眼前的江华,只觉得这张平日里看上去睿智儒雅的脸无比的狡诈与卑鄙,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这人的手上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要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死字,你逼我也没有用,但是这个事情跟你无关,我只是要说明我跟吕江不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他有求于我,我帮他办点事,我有需要的事情,他替我解决,就这样。」江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无奈说道。
  「行,你快点回到主题。」我不想旁生枝节,催促道。
  「八年前,吕江突然打个电话给我,跟我说他看上了个女人,但是一直没办法上手,想让我帮个忙。」江华见我不在逼迫,继续道。
  「我以前从没见过吕江对女人这么上心的样子,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就让他什么时候把那女人带过来,我给她做些催眠之类的心理暗示,让他事半功倍。」「没想到吕江说不是这样搞,然后他就说了你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要我在法庭上做伪证,把你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将你把徒刑改为在精神病院监控治疗,这些对我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我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顺便还按照他的要求推荐了南山岛这个地方。」江华回忆道。
  「那么南山岛给我吃的药也是出于你的安排?」我问道。
  「什么药,我根本没给你开过什么药,你到了精神病院自然有医生给你开药,我为什么要给你吃什么药?」江华一脸迷惘的表情,看上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干得?那种药吃了会让人发育迟缓、智商衰退,最终变成个傻子。」我紧皱眉头道。
  「绝对不是,我犯的着为吕江把自己拖下水吗,伪证跟下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罪名,我做事情绝对不会把自己送上枪口的。」江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我只是按照吕江的意思劝告你妈妈,让她接受这种处理方法,你妈妈原本很抗拒把你送走,但是吕江恐吓她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会被关上一辈子,在精神病院我还有出来的时候,他也会想办法尽快帮我给弄出来的,你妈妈最后才无奈的答应了,当然我的专业形象也比较有说服力。」谈到这里,江华很是得意自满。
  「这个先算了,你还有替吕江做过其他事吗,比如说对我妈妈做过那个——你说过的催眠之类的?」我撇开这个不谈,问起另一个更关心的话题。
  「你说的那种事情,绝对没有,你到了南山岛后,唯一的联络渠道只能通过我,所以你妈妈会固定每月来我这里三次,到我这里拿你的回信,还有一些从那里寄过来的照片,她只能通过这些来了解你的生活,所以我们才慢慢的熟悉起来。」
  江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说道。
  「说实话,哎——你妈妈真是个好女人,我见识的女人可以说不下四位数了,但是这些女人要么假清高摆个架子,实际上都是标价待沽,要么就很开放随便,就跟公车一般谁都能上,只有你妈妈天生有一种风流的气质。」江华说着,看我好像又要发作的样子,忙抬手阻止道。
  「你别激动,这个风流不是贬义词,她的风流不是那些淫娃荡妇一类的,从她的言谈举止看怎么都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人,但在骨子里头又有种让男人心旷神怡的妩媚,只是随便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令我魂消魄丧,但是她这一切都是天然而生的,完全没有半点刻意为之的作态,你说是不是个天生的尤物。」
  江华谈起来我妈妈来头头是道,虽然他的话并不是很恭敬,但我又无法对他发火。
  「我承认自己对你妈妈有过念头,但江某人虽然贪花恋色,却从不做明抢暗夺的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的与你妈妈往来,不过她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我们俩虽然颇为融洽,但一直都是蓝颜知己这一类,并没有越轨的机会。」江华说道最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真正在背后搞你的是吕江,你还是尽快去找他算账吧。」我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鼻梁骨打断,看着他发出死猪般的嚎叫,我冷冷的说:「这一拳回报你所做的事情已经很轻了,记住不准去跟吕江通风报信,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边说着,我抬起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的裆部之上,稍一用力,江华立马哀嚎着苦苦求饶,表示绝不走露风声,我方才收脚,转身离开。
  「你的实验数据我拿去发表可以吧,这是我此生的心血之作,我保证不透露你的姓名与身份。」我才走到门口,江华居然忍着疼痛,龇着牙追上来问道。
  我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让我有得有失的实验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49:59

第四十二章
  踏着沉重的步伐我走出了医院,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我在那个实验室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发动起车子,朝着着家的方向驶去,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7 点多了。
  我打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一切还保持着早上出门时的样子,显然妈妈并没有回家,她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说说,我不禁有些担心,妈妈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但是手机那边久久的无人接听,妈妈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反复的拨打,但依然毫无反应,最终我选择了放弃,带着几分怒气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我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从踏入江华的实验室到现在,我已经连续12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从冰箱里取出几个微波食品,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但我却没有什么食欲,胡乱吃了几口就扔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声,我初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心里一激动就想去开门,不过再一想觉得不对了,妈妈自己有钥匙可以开门的,没必要按门铃啊。
  门铃一直在重复响着,我走到装在玄关处的安保系统一看,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里传过来的画面,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他头上戴着个EMS 字母的帽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
  我拿起对讲机盘问对方的来意,制服小伙子说自己是EMS 邮政快递的送货员,有一件送给「白莉媛」的快递需要签收,我从视频里再三观察,确认此人身上没有疑点后,方才打开大门。
  我在快递单上随意涂了几下,然后从快递员手中接过文件包大小的纸盒,拿在手中的纸盒本身很轻,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大件物品,进屋关上门后,我把纸盒放在餐桌上,又呆坐了片刻,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了7 点的位置,依旧没有看到妈妈回来的迹象。
  我忍不住拿起那个纸盒,快递单上面的「白莉媛」三个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龙飞凤舞的看起来像男人的字迹,发件人那一块却是空白的,这个纸盒是谁送来的呢?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东西?我心中的疑问很多。
  再三思忖下,我伸手撕开了纸盒上的封条,拆开了外包装后,纸盒里面塞满了塑料泡沫,中间放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色天鹅绒盒子,看起来像是个首饰盒,我伸手拿起首饰盒,左右端详了下,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机关后,才将其侧向着自己打开。
  首饰盒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光烨烨的钻石戒指,它有着纤细的玫瑰金双环戒身,八爪戒托着一颗五克拉大小的钻石,在餐厅的灯光下发出细细的光芒,这枚价值昂贵的钻戒居然会放在个纸盒里,随随便便的用快递寄过来,这种事情会是谁做的呢?
  我伸手拿起钻戒,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这枚戒指的大小无疑是为女性的手指打造的,而且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妈妈的手指上看过这枚戒指,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就是妈妈手指上的吗?为什么它会在这里,把戒指寄过来的又是谁,寄戒指的人有什么企图吗?
  放下戒指,我在原本放首饰盒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卡片,我拿起卡片凑在眼前,香槟色的纸面上用蓝色墨水写了几行字,无论字迹还是墨水颜色都跟纸盒正面的一致,那几行字是「还是留给你做个念想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署名的地方留了个「吕」字。
  这张卡片让我原本就很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把东西照原样收拾好后,我将纸盒放在桌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如果说之前的传言也好,自己的回忆也好,都指出了妈妈与吕江的关系大不一般,但这张卡片和钻戒的出现,更加坐实了这些传闻与猜测。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妈妈在的时候,周边的活力和空气像是被带走了一样,我觉得自己心里头闷得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似得,脑子里反复的在咀嚼着回忆里的片段,以及江华口中所说的那些话。
  究竟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从老张的嘴里转述的她好像是个很不自爱的随便女人,对于男人的需索总是默然顺从;从江华的嘴里说的她又是个外表性感行为风流,但内心却很纯洁的好女人;从铁拐李的眼中看来妈妈却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但却总是遇到心存不良的坏男人;而在我的记忆里的妈妈却充满了矛盾,她时而温婉淑雅,时而娇媚可人,时而守身如玉,时而却人尽可夫,为什么妈妈会是这样子,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头的邪火让我浑身像发烧般热得不行,我跑进厨房,找到了一瓶波本威士忌,也不用加冰块,直接把琥珀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然后仰头倒入了口中,顿时一阵辛辣的火焰烧着了喉咙,然后带着浓烈的橡木与小麦香味滑入食道,紧接着胃里好像被点燃着一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现今的酒量算是有些长进了,并不像之前一般入肚即倒,这几杯70度的威士忌灌入肚里,只是有些微醺,身体依旧那么的沉重,但是脖子以上的部分却有些轻飘飘的,思绪不如往常那么敏捷,但却让我不用考虑太多,特别是考虑妈妈。
  小时候经常看到吃完饭后,爸爸会自己留在桌边独斟一杯,还是孩子的我并不理解那些无色刺鼻的液体有什么好喝,直到我现在才明白爸爸当年的感觉,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得到放松,让你暂时忘却你不想面对的现实,让你得到片刻的平静。
  我把那瓶威士忌差不多喝了一半左右,家里的大门总算被打开了,伴着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个我等待了许久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石头,妈妈回来啦。」因为家中只有餐厅里的灯是开着的,我有些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灯光下一条细细长长的影子向我靠近,然后一个高挑窈窕的女人走进了餐厅。
  「石头,你在干嘛呢,吃过饭了吗?」妈妈看到我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脸上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道。
  我抬了抬头,蹬着有些朦胧的醉眼看了看妈妈,眼前这个女人艳丽丰盈,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裹在烟灰色裤袜内,7 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让她摇曳生姿,这个女人无论是容貌和身材都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时刻,这让我想起了江华对她的评价——尤物,这个形容词放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夸张,可是她却是我的妈妈。
  妈妈的穿着打扮跟早上出门时差不多,但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对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的头发是盘成一个发髻的,现在却把那头大波浪长卷发放了下来,酒红色的长发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衬托着她白玉般的鹅蛋脸更为秀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此刻的她特别妩媚,款款走来时那柔腻的腰肢有着轻微摆动,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但是却充满了女人味。
  妈妈见我不回答她的话,走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纤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脸带忧色的说:「石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妈妈的视线落到桌子上依旧空了一半的酒瓶,再看看我被酒精染红的脸与充满血丝的双目,顿时明白了,她皱起很好看的黛眉不悦道:「你怎么又喝酒了,妈妈最讨厌人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看了她一眼,继续没有开口答话,手里却好像故意要跟妈妈对着干般,举起桌上的酒瓶凑到嘴边,咕噜噜的又灌了好几口下去。
  看着我的行为,妈妈很生气的抢过我手中的酒瓶道:「石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你都不在乎妈妈的感受吗?」我伸手想要夺回酒瓶,这对于平时的我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我的动作迟钝了不少,妈妈抓着酒瓶向旁边一躲,我居然没有抓到,反而有些踉跄的碰着了餐桌,身上那件T 恤被桌角挂了一下,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没有刮到皮肉,但看上去也颇为狼狈。
  见妈妈反手将酒瓶藏在了背后,我也不再继续索取,也不过身上衣服挂了彩,回头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口中倒了倒,残留的几滴液体滑入我的喉咙,我还觉得不过瘾,伸出舌头朝杯底继续舔去。
  等确定杯子里再无其他液体后,我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转过头来却看见妈妈极其不悦的神情,那张娇艳多姿的脸上已挂了层乌云,看着我的眼神里好像还有几丝鄙视,这种眼神让我突然间就火大了起来。
  「说我不在乎你的感受,那你又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把背部向后靠了靠,两条腿大字型摊开,微微仰起头看着妈妈,从姿势和目光里都透露出极为放肆的信号。
  「妈妈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她,有些惊讶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冷冷的抛下一句。
  「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子对待我?」妈妈有些急了,她抢着问道。
  「你没做什么事情,那我问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家,我之前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都没有接,也没有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眼睛紧紧的盯住她,口中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这……」妈妈好像一下子被我问住了,呆了一阵子才回答道:「妈妈早上不是说好,店里有个活动我要主持,然后就陪那些阔太顾客们吃饭、泡脚之类的,所以才晚回来的。」「妈妈中午的时候有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但是你都没有接听,后来在一个美容会所里休息,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这能怪妈妈吗?」妈妈说得滴水不漏,但是我很清楚她的话并不都是真的,因为有多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
  我眼睛扫过桌面,先前她坐下来的时候,把那个黑白粗花呢手袋放在了桌上,我一伸手就把手袋拿了过来,开始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妈妈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她呆了一下想要上前抢回手袋,却被我用一只手挡住了。
  「石头,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随便翻妈妈的私人物品呢?」妈妈很严厉的质问道,她高耸的双峰在蕾丝打底衫下起伏着,显然是真的动气了。
  「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的话,为什么怕让我看呢,难道妈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回击让妈妈顿时哑口无言,我嘴上边说着,手里却一刻不停的把手袋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个带双C 标志的刺绣织锦化妆包、一条橙色的HERMES丝巾、一个墨绿色鳄鱼皮长钱夹和一部妈妈常用的IPHONE,整个手袋就像妈妈的人一般简单整洁,找不到任何令人怀疑的物品。
  我径直拿起那部IPHONE,输入熟记在心的密码,打开手机后,先是显示翻看通话记录,里面记录的内容确如妈妈所说,最近的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我打进来的,再之前就是下午1 点的时候妈妈给我打的三个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别的通话记录,也没有陌生人的来电。
  退出通话记录,我打开短信一条条查看,也是毫无所获,难道妈妈这次说的都是实话,我这次是真的冤枉了妈妈吗?不,没有那么简单,通话记录和短信是可以删除的,而事实摆在眼前,吕江送来的那个纸盒还放在我手边,关于妈妈过去类似撒这种谎言的记录是劣迹斑斑,我不能再轻易被她瞒过了。
  可是手机里的内容完全没有可疑之处,我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出点什么,有些失望的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妈妈恰才一直双手抱胸,满脸不悦地看着我行动,这时她冷笑道:「怎么样,妈妈的包包你都搜完了,没找到罪证吧。」「大检查官,你还要搜哪里吗?今天让你搜个够好不好。」我有些无言以对,悻悻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妈妈好像还要开口嘲讽我几句,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接受短信的铃声,我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桌上的IPHONE,只见手机屏幕已经被点亮,显示一条短信提示,妈妈伸手想去拿手机,但我已经抢先一把将IPHONE抓在手里。
  解锁完手机屏幕,那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我看得头皮快要炸开。
  「你下午能来看我,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把戒指寄回去了,你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这条短信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反手把手机屏幕摆在妈妈面前,冷冷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究竟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妈妈见手机被我拿到手里就有点惴惴不安,等她看到这条短信后,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下来,她的身子好像瞬间被抽走脊梁一般,柔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两只纤手很别扭的纠缠在一块,过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能是他发错信息了吧。」妈妈的脸色和语气都证实了她的心虚,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逃避事实的态度了,决定趁热打铁,再加一把劲,伸手把桌上的那个纸盒推到她面前,语带讥讽道:「那么,还有这个呢,难道连你的名字也写错了吗?」妈妈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纸盒,她有些紧张的打开纸盒,拆盒过程中她水葱般的纤指很明显颤抖着,等看到里面的钻戒以及纸条后,她已经面如死灰,再也不敢正面看我,低头双手紧握着,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拇指互相抠着,显示出她内心中极为纠结与不安。
  「妈妈,你能跟我说实话吗,你今天到底去见了谁了。」虽然心里头还是很生气,但是妈妈此刻的样子的确我见犹怜,我于是换了较温柔的口吻轻声问道。
  可能是我的语气起了作用,妈妈总算抬起头来,她一对美目里带着几丝忧虑的答道:「儿子,你答应我,不要误解妈妈,好吗?」「你都不告诉我真话,怎么能说我误解你呢?」我对她这一套真是有些烦了。
  「妈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妈妈话刚开口,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只是什么?你说呀!」我很不耐烦的喝道。
  妈妈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轻咬着下唇发了一阵子呆,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你记得妈妈上次跟你说过,在你爸爸去世后,你又出了事情,有一个老朋友对我们家照顾很多吗?」说到这里,妈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顿了顿,想了想才继续说。
  「那个人,其实他……他一直很喜欢妈妈,只不过妈妈也是很后面才知道,当时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很热诚、很厚道的帮助我们,当然他也很有能力,不管白道黑道都摆的平,而且从不向妈妈提什么要求,所以妈妈一直很信任他。」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轻柔了起来。
  「你去了南方之后,妈妈自己一个人生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还有一些社会上无聊的人经常骚扰妈妈,要不是这个朋友伸手帮忙,妈妈真不知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妈妈的脸上带着一股惆怅之意,目光中又出现了那种忧伤。
  「日子久了后,有一天他终于告诉我,他对我的情意,说实话,妈妈当时挺感动的,再加上有点想报恩的心情,所以就……答应给了他。」说到末尾的几句,妈妈好像有些羞涩,不但头越来越低,而且声音也小得像蚂蚁一般。
  「虽然他已经早有家室,而且年龄又大妈妈这么多,可是他给妈妈的感觉很踏实,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倚靠的对象,妈妈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没有亏待过我们。」虽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大概,但是从妈妈的口中亲自讲出自己被人包养的历史,还是让我大感不是滋味,我忍不住开口讥讽道:「是啊,他的确没有亏待过你,瞧你现在吃穿住用,可比好多人都强多了,爸爸在的时候,也无法满足你这些吧?」「儿子,你怎么这样想妈妈呢,你觉得妈妈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吗?我当初嫁给你爸爸的时候就做好了过苦日子的打算,之后就算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妈妈也没有因此去出卖自己啊。」妈妈对我的口吻很敏感,她很激动的反驳道,涨红的小脸也抬了起来。
  「那你说,你为什么会跟那个人,他都那么老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你依赖的?」我继续追问道。
  「你知道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不容易,总得有个男人为她撑住一片天,否则的话会有更多坏人会盯着你,妈妈心里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道德,但那个时候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而且他又是有能力保护妈妈的,所以人活着就是这么无奈,可能这就是妈妈的命吧。」妈妈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伤自己的身世。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她有多可怜,因为无论妈妈如何为自己辩护,她所做的选择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我更直截了当点问她:「呵呵,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张卡片上姓吕的吧,那个人叫做吕江,对吗?」妈妈见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惊倒的样子,她侧着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是的,就是他」
  「怪不得,上次我一说吕江的坏话,你的反应就很大,口口声声的为他辩护,看来你还真把他当自己男人了,所以见不得人骂他,是吧。」我越想越气愤,上次跟妈妈冷战了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吕江,在妈妈心里头这个人居然这么重要,这让我我很不爽。
  「不是这样子的,儿子。吕江他生意做得这么大,必然会招惹得罪很多人,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骗了,牵扯到一些危险的事情里去,妈妈最担心的还是你呀。」
  妈妈很努力的为自己辩护着,但我却不相信她言语里的意思。
  「你看,你看,你这还不是在维护他,你以为吕江的成功是怎么来的,他侵吞了多少国有财产你知道吗,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他的钱就没有一文是干净的。」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语带愤怒的指出吕江的恶行,想要从源头上纠正妈妈的认识。
  「我只是个小女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吕江的钱是白也好,是黑也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的那些人,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伸手帮助过,反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不少。」对于吕江所做的事情,妈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只是觉得自己要遭受这些指责,感到很委屈。
  「吕江再怎么坏,那是他自己的事,并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欠了人家的情,如果不感谢回报人家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呵呵,你真的以为他对我们家有恩吗?」我见妈妈如此执迷不悟,摇了摇头冷笑道。
  「当然了,你爸爸的抚恤金,这套房子的赔偿款,这些都幸亏他伸手援助。
  还有,当年你出了那件事,要不是吕江帮忙,哪能那么快让你出来呀。」妈妈很认真的解释道,她对自己所说的很有信心的样子。
  「当年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生病了吗?」我从妈妈的话中找到了一丝破绽,赶紧抓住机会追问她。
  「那个,没什么事,妈妈说错了,你是生病了。」妈妈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慌忙改口道。
  「呵呵,我难道不是因为杀人上了法庭,还成了神经病被送进疯人院治疗吗?」
  我把身子向前凑近妈妈,双目锁定她道。
  「啊——你什么时候?」妈妈脸上的惊讶绝不是作伪的,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白皙的纤手按在红红的小嘴上,但为时已晚。
  我很沉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的一双。
  「石头,你都知道了吗?」妈妈很不自然的掩着小嘴,忧心忡忡的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的妈妈,要把这一切都隐瞒着我。」我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这些话好像锤子般砸在妈妈的心头,眼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妈妈,你瞒得我好苦啊。」我长叹一声,语气中有无尽的伤心与失望。
  「儿子,妈妈……妈妈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啊,你以为我这样做好受吗?」
  妈妈又重新把双手扭在了一起。
  「什么苦衷,你能跟我讲讲吗?我在为自己失去的记忆痛苦的时候,我的好妈妈她明明知道一切,却故意隐藏起来不告诉我,难道你这样子对我,我会好受吗?」「不,不是这样的。」妈妈的语气软弱无力。
  「那是哪样的?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一辈子都在迷雾里摸索,一辈子都为了这些事情纠结,那样子的话你就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继续加码追问道,丝毫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不——不——不」妈妈用双手遮住耳朵,彻底斯里的大叫着。
  「儿子,妈妈真的不是要这样子,妈妈只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害怕什么,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我,我怕你知道了那些事情后,会不理妈妈了;我怕你对我的看法发生改变,不再认我这个妈妈;我怕你会因为妈妈的行为而鄙视妈妈,甚至会离开妈妈。」妈妈双手捧在胸前,语气极为哀凉道。
  「我好怕,真的好怕,当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没想到你因为车祸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这正好给了妈妈一个调整的时间,所以妈妈就心存侥幸,想让你就此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同时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呵呵,说来说去,你都是想着自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难道想一辈子都把我蒙在鼓里吗?还装模作样的带我去看医生,结果那个医生就是当年帮我送人疯人院的帮手,你跟他串通好了演了场戏给我看,亏我还傻乎乎的一直相信你们。」我对妈妈的解释失望透顶,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有理由,但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是为了让她逃避现实的借口。
  「你真是我的好妈妈,哈——好妈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
  「儿子,我错了。」见我如此激动的样子,妈妈也顾不上为自己辩护了,忙不迭的拉着我的手苦求。
  「儿子,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不理妈妈啊。」妈妈一下子扑到在我的膝盖上,她双手抓住我的腰间,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她越说越激动,两双美丽的瞳子里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着泪珠,恰似梨花带雨、海棠含露,一般人看了她的美态,铁石心肠都会为之软化。
  可我并没有理会她,虽然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感觉她的眼泪已经将我的裤子浸透,但我仍旧无动于衷的僵硬坐着,妈妈的哭声与哀求让我更加心烦,对于她以往的行为,我的确很生气,生气她想隐瞒事情的做法,但又对她有些同情,同情她想要洗刷自己的动机。
  这些情绪让我很是纠结,心烦意乱的我看到桌上的威士忌里还剩有半瓶液体,拿过来顺着喉咙就灌,妈妈看到我又开始喝闷酒了,忙起身抓住我的酒瓶不放,口中凄婉的劝道:「儿子,别喝了,你不能再喝了啊,这样喝酒会伤身子的。」
  她双手抓得很紧,我一时居然没有挣脱开,妈妈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耳鼻中都充溢着她身上的独特体香,这让我手中不由得一软,酒瓶已经被妈妈给抢走了,我有些不悦的要拿回酒瓶,口中道:「把酒瓶还给我,快点。」「
  不给,就不给。」妈妈此刻就像个小女孩般斗气,双手抓着酒瓶背在身后。
  「你喝这么多酒,除了让自己醉倒,有什么用吗?」她苦口婆心的劝导我。
  「有用没用,也不关你的事,不用你来管我。」我酒劲已经上头了,语气极为生硬。
  「我是你妈妈,我当然能管你。」妈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妈妈,哼,你觉得你的样子像个母亲吗?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妈妈这个称呼吗?」我带着酒劲说出了自己心头一直想说的话。
  我的话一字一句都极为尖锐,就像一把把刀子般扎在妈妈的心上,她明显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的指责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越发白得吓人,就像一张纸般全无血色,显然我的话对她的伤害极大。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了,看着妈妈死咬着下唇,全身像打冷战般颤抖着,那副被心爱之人刺伤的样子,心中有些许后悔之意,但又不好出口纠正,又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瓶。
  没想妈妈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我被她一把给推开了,随后她抱住酒瓶就往自己嘴里倒,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倒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已经将剩下一点不多的威士忌灌入了自己口中。
  妈妈显然是不会喝酒的,我之前也从未见过她喝酒,她这么做好像是被我先前的话所激到一般,待喝到差最后一口时,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呛了一口,慌忙把酒瓶移开,然后就不停的咳嗽,她白皙的小手轻拍着胸口,好像要催促里面的那口酒气出来似得。
  轻拍了几下后,妈妈微张樱唇,吐出了一小口酒汁,不偏不倚的溅在了她胸前的棒针毛衣外套上,但她却顾不上擦拭,两只细长的胳膊撑在餐桌上,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已经来了酒劲。
  我想要开口劝她,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再加上自己也有点酒精上头了,刚才灌下去的那些威士忌非但没有让我放松些,反而让我的脑袋有些发疼,我觉得四肢发麻,身子沉得像个铅块,不由自主的趴在了桌面上,一只手扶着额头,浑身都极为难受。
  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我好像在似睡非睡间,一只冰凉滑腻的纤手伸到了我的额头,妈妈熟悉的香气传入鼻间,让我清醒了一些。
  「石头,你很累了吗?」「回房间睡吧,不能躺在这里,你会感冒着凉的。」
  恍恍惚惚中有一只手在拉着我的肩膀,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但我却顺势站了起来,我晃了晃脑袋,认清了自己房间的方向,起脚就朝那边走去,此刻我走路还是踉踉跄跄的,不是碰着家具就是脚底打滑。
  这时一个温热软香的女体钻入我的腋下,她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把我的胳膊架在她肩膀上,努力的帮我保持平衡,这时的我已经无力拒绝妈妈的帮助,只好搂着妈妈窄窄的香肩,在她的引导下走进了房间。
  从餐厅到房间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我走起来却花了不少时间,本身我的身高体重就不是妈妈的体格可以扶得住,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我脚步虚浮,很难保持平衡,妈妈要把我扶进房间可是费了不少气力。
  等我总算挪到了自己那张床边,我身子一软就向床上倒去,自己躺下去的同时,搂着妈妈的那只手顺势一带,妈妈「嘤咛」一声,被我手上的力气拉着,脚下一滑,竟然趴倒在我的身上。
  由于我是仰面朝天躺着,妈妈这一趴下来,正好跟我面对面的贴到了一起,虽然彼此身上都穿着衣服,但我很明显感觉有两团坚挺柔腻的肉球压在我的胸前,妈妈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正好对着我,她鲜红的小嘴微张着,一股夹杂着酒精味道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许多。
  我们双目相对了半响,双方逐渐从酒精的麻痹中恢复了不少,妈妈好像意识到这样子有些不妥,她用一只纤手按在我的胸膛上,想要借力站起身来,没想到她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70度的波本威士忌一旦入口,此时酒精已经散发至全身,妈妈的双手怎么也使不出劲儿,非但不能从我身上爬起来,几下起身用力有些过猛,收不回来还会反弹,让自己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我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眼前的这个美妇人妖娆娇媚,浑身都流露着充沛满溢的女人味道,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她是我妈妈,只觉得这美妇人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难以言表的诱惑,这一切好像在对我暗示着什么,透过我薄薄的白色T 恤,我感觉压在胸膛上的那两个饱满的肉球更加挺拔了,球体顶端好像有两颗硬硬的小花生米立了起来,膈得我胸口痒痒的,我感觉一股热气从四肢汇涌到胯下,自己那根巨龙不知什么时候昂首挺胸起来。
  妈妈好像也发现了我下体的动静,她脸颊上的那两朵红云扩散得越大了,但她此刻又没有力气将身子与我分开,只好用白玉般的牙齿轻咬下唇,好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那原本鲜红的樱唇都快要被她咬出血来了,她美丽的杏眼有些嗔怪的看着我,可是我分明从她的眼波中看到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我们俩面对面躺着,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我感觉妈妈那边的心跳有些无规律的跳动着,她看着我的眼波越发的潮湿润滑,鲜红的双唇微微翕动着,不知怎的,原本麻木的四肢渐渐可以活动了,我伸手扶住妈妈的香肩,轻轻的将她举了起来,我们俩的身体分开了些,那两团压迫我许久的软肉也移开了,可是我下身高高竖起的旗杆却没有消退。
  「石头,你快帮妈妈坐起来啊,妈妈现在手脚都没力气。」妈妈在耳边轻声说道,但是我却分明从她的眸子深处看到一丝失望的神色。
  在神使鬼差之下,我立起了上身,但却没有扶起妈妈,反而一个翻身将妈妈压在了身下,这回变成我在上面,妈妈在下面了,我整个人都覆盖住那具温热柔腻的身体上,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这个女人的身份,心中唯一的欲望就是要占有这具完美的肉体。
  在这个格局布置都跟老房子差不多的房间里,在这张爸爸妈妈曾经的卧床上,我曾目睹了一个女人欺骗儿子与野男人交合的淫态,而这个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身下,岁月并没有带走她曾经的美貌,反而让她更加白皙娇嫩、丰腴动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女性的妩媚,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男性的原始本能。
  我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血管里的酒精好像被点着了一般,心中有股难以抑制的欲望在蠢蠢欲动,我看着身下那双温柔似水的美目,缓缓的俯下头去,那双美目中有几丝惊讶,更多的却是慌乱不知所措,直到我的嘴唇触碰到那两片潮湿温热的嫩肉上。
  妈妈的双唇湿润滑腻,带着一股花草般的芬芳,我初接触到她身子的时候,她脸蛋僵硬着,把牙关咬得紧紧,抗拒着我舌头的入侵,我只能轻轻舔舐着她的双唇,偶尔时不时的叩击下她的贝齿,但我却毫不泄气,只是很有耐心的亲吻着她的樱唇。
  她的樱唇又薄又小,我稍一张嘴就可以将其含在口中,我的舌头不厌其烦的在外头扫抚着,将自己的唾沫涂抹在她的双唇内外,就连她俏丽的下巴也沾上了不少,在我舌头的攻势下,妈妈的身子逐渐软化了下来,我感觉身下的柔腻肉体有节奏的起伏着。
  终于,妈妈口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出现了一丝纰漏,我迅速抓住战机,长舌趁虚而入,野蛮的挤入妈妈的口腔中。
  她的口腔我之前曾用手指探入过,这次真正的以舌头伸入,方才领略到其中的妙处,十分潮湿温热的口腔内,一条柔软滑腻的嫩肉条欲拒还迎,我的长舌主动的挑起战端,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扑上去,把妈妈的嫩舌压在体下,翻江倒海的舔弄着。
  妈妈原本还有些矜持,但随着我舌头的强势入侵,慢慢的开始回应起我的舌吻,但她的嫩舌还是柔柔的,一点都不会主动与我相接,只是被动迎合着我的舔舐。
  我一边与妈妈口舌相交,一边伸手探到她头部以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她的棒针羊毛外套给脱了,里面的蕾丝打底衫也很快被我撩了起来,一条黑色丝绸文胸迅速被解开,扔到了床下,将一对颤巍巍、肉甸甸的白皙丰乳暴露在空气中,我伸手抚摸上去,入手处极为娇嫩滑腻,却又坚实饱满,充满了弹性与活力,让人心中一荡。
  原本妈妈正沉浸于我们俩的舌吻中,当我的手攀上她的双峰时,不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变得抗拒起来,不但紧闭牙关将我的舌头拒之门外,还拼命扭动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她的双手不知哪里的气力,挥舞着把我放在她乳房上的手打开,嘴里还不停说着:「不行的,石头,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子对待妈妈,我是你妈妈啊,我们不能这样做的。」妈妈莫名其妙的抗拒让我有些不悦,我试图俯身继续亲吻她的双唇,她却拼命的用双手推开我的脸,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推得开,我依旧将嘴贴上她的双唇,试图再次叩开她的牙关,妈妈纤细的小手很用力的在我脸上推着,但却无济于事。
  突然,「啪」一下清脆的掌击声响起,我的左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细长指印的红痕,这一下虽然打在我脸上并不痛,但却让我楞住了,妈妈趁机从我身下爬了起来,她先是把蕾丝打底衫拉下来遮住自己的双乳,然后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目带警惕的看着我。
  「你,你居然打我?」我被妈妈这一巴掌打得有些迷茫,心里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这般的反感和抵抗,不久前她不是已经很顺从的与我舌吻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样。
  「儿子,妈妈也是没法子的,你不要逼妈妈了好吗?」妈妈的波浪长卷发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一双细长的白胳膊根本无法遮掩住胸前的高高隆起,她的下半身还是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在灯光下显得很是瘦弱。
  「我逼做你什么了?」我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但被她用手给推开了。
  「你,刚才对妈妈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呀,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不能有这种超越伦理关系的行为。」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从她的眼神语气看来是认真的。
  我心头有些火大,前面我跟你舌吻也吻了,奶子也被我摸过了,你都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现在你又跟我来说着一套大道理,这么做未免有些口不对心了吧?
  「儿子,妈妈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妈妈要是答应了你,你将来会恨妈妈的,求求你,听妈妈的话好吗,妈妈永远爱你的。」妈妈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我不气反笑,这个女人真是太矛盾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摆着一副圣姑的姿态,嘴里还能说出一堆正儿八经的大道理,要是没在场的人听到了还真会为她的话所打动,但是这张床上凌乱的被单,胡乱扔着的文胸内裤和高跟鞋,我高耸着的阳具以及她大白腿上晶莹的液体痕迹,都在无言驳斥着她的表里不一。
  「你说得这么好听,为什么当初不会这样跟吕江说去呢?」我微微笑道,一边高举着胯下狰狞的阳具向她靠近。
  「对了,你好像还不止吕江一个吧,还有吕天、程阳、郭奇,此外还有谁谁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跟他们讲大道理啊,干嘛要分开大腿给他们操呢。」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妈妈是被逼无奈的吗?」
  妈妈对我慢慢逼近的身体毫无法子,对于我话中的指责也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真的吗?」我轻摇着头道。
  「好吧,就算吕天、程阳是逼你的,那吕江呢,你不是自愿的送上门给他操了,还是一个大你20岁的老头,你都给他操了多少年了,怎么你儿子我就操不得。」
  我这一番话又狠又毒,字字都像利箭般扎入妈妈的心里,她根本无言以对,抱在胸前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放了下来,此刻我已经逼近到她身边,胯下那根坚硬的大肉茎不偏不倚的顶到她的小腹上,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处。
  我看出妈妈的软弱,一把抓住她的窄肩,再次按倒在床上,张开大口就朝她唇上吻去,这回我不再怜香惜玉,一边嘴上忙碌着,一边手里不停的开始脱着她身上的衣物,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我脱光了,那条墨绿色通花蕾丝及膝裙被我拔下扔到一边,烟灰色羊毛裤袜被剥了下来,露出两条白藕般的修长玉腿,身上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黑色丝绸三角裤,将一具雪白丰腴的肉体完全展示在我的面前。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妈妈丝毫不做反抗,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射中了她的要害,她身上的灵气和活力,好像都随着那些话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毫无生命的精美木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由我亲吻她的小嘴,抚摸她的身体,我并不顾及她反常的态度,只是痴迷的玩弄着身下那具雪白肉体。
  我的双手坚定地攀上妈妈白腻丰满的双乳,那对饱满的肉球完全无法用一只手复住,我粗暴地揉捏着那高耸的双峰,好像手里揉的是白面团一般,那柔腻雪白的乳肉在我的指尖溢出,虽然妈妈身子僵硬着毫无反应,但那乳峰顶端的两粒红樱桃已经涨大挺立,颜色正如同之前网吧里小孩所说,真的像小女生一般的粉红。
  我俯下身去,用嘴把那两粒红樱桃噙入口中,仔细琢磨着,用舌尖反复拨弄着,虽然妈妈身体纹丝不动,但是肉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我口中所含之物已经鼓胀得好大了,吸吻在嘴里还有丝丝甜味。
  室内温柔的灯光下,那张不大的小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床单上两具男女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这张床对于我与爸爸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但我身下这个女人却毫无廉耻的把野男人带上这张床上来,把自己雪白姣好的人妻肉体交由野男人玩弄,任由野男人的精液汗液粘满了洁白床单,并且在男人的阳具抽插下享受着性交的快感。
  但这个女人却是我的妈妈,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事情,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无法断却的,谁也不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一想到记忆中,她曾经在这张床上与野男人颠莺倒凤的样子,我的下体就硬得像根铁棍般竖着,我要用它占领那片原本属于我的肥沃土壤,我要夺回曾经被外敌侵占的领地,我要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我浑身的血管都好像要贲张起来,胯下的那根大肉茎上已经青筋密布,我伸手扒下那条仅存的丝绸三角裤,随手向外一扔,轻轻抬起那对笔直的大白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将那头狂暴的巨龙凑近妈妈的胯下,她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命运,也不再做什么无所挣扎,只是把头别到另一边去,玉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一副任由我摆布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硕大的龟头杵在一堆饱满柔腻的嫩肉上,那堆嫩肉口已经有些潮湿了,我稍稍向前一使力,却没有像我预料的那般顺利,妈妈的蜜穴居然极为紧窄,我的巨茎还没推进一点,就被里面充实的肉瓣给挤了出来,事已至此,我怎肯善罢甘休,双手扶定她修长浑圆的大腿,臀部再一用力,总算把一个大龟头给挤了进去。
  「唔——」妈妈虽然极力的忍耐,但仍然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轻吟,看得出她对我阳具的入侵不是没有感觉的。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又惊又喜,妈妈的蜜穴不但开口处极紧,内部里面更像羊肠小道般崎岖难行,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每推进一步都要费上很大的气力,蜜穴腔道内的肉褶肥厚有力,不停地挤压磨蹭着我的茎身,给我带来极大的快感。
  「妈妈,你看着我,我进来了。」我轻轻的凑在她的耳边道,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前推进,以着一种不可抵御的坚定姿态,将自己的巨茎顶入妈妈的蜜穴深处,直到抵着她的花心那一团柔腻的软肉为止。
  妈妈没有回答我,她依旧保持着侧脸对着我,只是在我肉茎完全插入之后,她长长的扇子般的睫毛才扑闪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被酒精麻痹的我已经不会去顾忌妈妈的感受,我现在的心智已经完全被欲望掌控着,我的动作十分粗暴狂野,驱动着肉茎在她的腔道中翻山倒海般抽插着,每次都是毫不怜惜的直冲到底,然后再缓缓的拔出肉茎,几乎退到蜜穴口外才又提气劲插。
  「……唔……」妈妈喉咙中不自觉得又发出奇怪的声音,蜜穴里已经开始分泌液体了,但她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双目呆呆的侧望着另一边,好像此刻在她体内翻滚的阳具并不存在似的,偶尔我插得较深的时候,她会在喉咙里轻哼一声,以此证明她并不是一具木偶……
  妈妈的蜜穴饱满多水,腔道紧窄有力,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可以说我之前所有的女人跟她比起来,几乎是地下到天上的差别,可是不管我如何操弄和挑逗她,她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既不反抗也不配合我的动作,就好像她的热情都已被抽离出去般,此刻我在奸淫的不是一个美丽的成熟女妇人,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激烈的性交动作让我的醉意消退了几分,虽然我正骑在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肉体之上,但妈妈毫无反应的态度却让我索然无味,一个没有生命的性爱娃娃不是我想要,这样子不是等于我自己在自慰吗?
  我想要得到妈妈的回应,轻俯下身我找到她紧闭的樱唇,极为温柔的亲吻着她,试图唤醒她的触觉,但收得的回报是冰冷的,妈妈摇摆着头躲避我的嘴唇,就好像当我是一个令人嫌恶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态度触怒了我,我很恼火的追问她为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操我吗,现在你已经操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妈妈只是淡淡的回答,眼睛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很讨厌她这种说话的腔调。
  「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嫌弃我吗,我不配当你的妈妈就算了,难道非得让我像个婊子一样?」她的话让我火冒三丈,我忍不住用手里用力的把她的脸摆正了,嘴里不屑道:「你对我装什么啊,你身上这堆肉不知给多少男人玩过,姓程的、姓吕的、姓郭的……谁知道还有姓什么的,他们跟你没亲没故都可以玩得开,你自己的儿子玩几下你就摆脸色了?」这个我叫做「妈妈」的女人,她有着美艳娇媚的容貌,丰腴高挑的肉体,高贵端庄的气质和温柔淑静的性格,但是她的身上不知爬过多少男人,这张鲜红的小嘴不知尝过多少男人的口水,这身白得胜雪的肌肤不知被多少男人抚摸过,这对丰满白腻的奶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抓揉过,这个紧窄多水的蜜穴不知被多少男人的阳具进出过,每当想起这些就让我心头一阵刺痛。
  我一想到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被他人所占有,并且被他们所侮辱和亵渎,在这过去的八年内,不知道有多少龌蹉的男人享用过这具完美的肉体,他们是如何在背后带着下流口吻评论着我的母亲,就难以抑制心头的怒火与嫉妒,这些负面情绪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蛇般,盘踞在我的心窝上,用毒液浸透了我的内心,让我的心又黑又毒。
  「呸」妈妈被我说得又羞又躁,情急之下居然一口唾沫啐在了我的脸上,我也不以为忤,反而狂笑起来,把自己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那些污浊之气吐露出来后,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电流打通了般畅快。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我儿子。」我的话激怒了妈妈,她开始奋力抗拒起来,雪白如玉的身子剧烈的扭动着想要从我的胯下抽离,细胳膊和大长腿更是用力拍打在我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妈妈的抵抗并没有收到明显的效果,在我强壮的体魄面前她就像个小女孩一般柔弱无力,她娇柔的身子在摆动抵抗过程中,反而增加了我下身的快感,一个会活动的女人总比一具没反应的女尸好吧。
  我一边应对着妈妈的挥手舞脚,一边抱起她丰满肥腻的翘臀,双手把定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向她的头部方向对折下去,她的下半身被我这么固定住动弹不得,把自己的蜜穴向上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两只胳膊虽然一把把抓在我的手臂上,长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但对我来说毫无感觉。
  「你放开我吖,不要吖,停手,不要进去……」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打桩一般冲击着妈妈的腔道,我的肉茎高高提起,又重重的向下插入,每一次深入的抽插打桩都带来惊人的效果,本来就极粗极硬滚烫得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的巨龙就塞得花径里面满满的,充实无比,妈妈原本紧窄弯曲的腔道被我的大肉茎毫不留情的穿过,像一块黑土地般被开垦得平平整整。
  这个姿势可以让我的阳具极为深入妈妈的体内,而且她的长腿和美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能任由我发疯似得将那根大肉茎狠狠的杵入她的花径,随着我的抽插动作,妈妈的抵抗逐渐缓慢了下来,她的肉体明显已经背叛了自己,被我双手托住的肥臀虽然还在摆动着,但那摆动的节奏和幅度更像是在不自觉的迎合我的撞击,两条浑圆的大白腿在我的肩膀上一磕一磕的,好像是在配合着我抽插的节奏。
  「你这个坏蛋,你给我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妈妈的嘴里虽然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我,但她的声音和语调已经轻柔了许多,随着我的大力抽插,她樱桃小口中的喘息声却是越来越粗,越来越不加掩饰。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装什么,这就是你的本性吧,只要有男人的那根东西,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儿子、家庭对你来说算个屁。」我一边喘着气操弄着身下这具绝美的女体,一边用语言发泄着我的恶毒。
  「是啊,我不要脸,我下贱,我就是个婊子,你满意了吗?」妈妈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大力,猛地用双手朝我胸口一推,这一下居然将我推得向后倒在床上,由于我的肉茎正深深嵌在她的体内,顺势一带把她给举了起来。
  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我的身上,她化着浓妆的白皙脸蛋在灯光下发着妖异的光芒,往日里清澈温柔的眼神已经荡然无存,那对剪水双瞳中有着一股令人害怕的疯狂,这是我所认识的妈妈吗?
  「你喜欢我这身肉是吧,那就来吧,妈妈都给你,你爱怎么玩都行,来吖。」
  妈妈边说着,边抓起我的双手放在她胸前,手把着我的手搓揉着那对肥白丰腻的大奶子。
  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妈妈的腰肢极为纤细,白皙圆润的小腹光滑如镜,她的下体还插着我的大肉茎,肚脐眼附近粘着不少白色的分泌物,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来操我吖,来操吖。」妈妈嘴里轻声嘟囔着,一边引导着我的双手在她胸前活动,一边在我身上扭动着丰满浑圆的肥臀,胯下的蜜穴像是可以活动一般吞噬着我的巨龙。
  我觉得妈妈的精神状态有些失常,忙起身抓住她的香肩,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妈妈,你怎么了。」回答我的是两片温热的嫩肉,妈妈双手抱住我的脑袋,自动送上鲜红的小嘴,之前我与她接吻的时候她都是很被动的接受,现在她却极为主动的张开檀口,把舌头伸入我的口内舔舐着,她的舌吻既激烈又很有技巧,我不由得伸出舌头迎接上去,两条肉舌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妈妈好像是没有吃饱的样子,拼命的舔着我的口腔,把我的口腔内部都吸了个遍,大口大口吞咽着我的口水,她这股饥渴劲让我有些害怕,我用力把她的双唇从我嘴上分开,很大声的在她耳边喊道:「我是你儿子,我是石头啊,你能清醒点吗?」好像是「石头」二字触动了妈妈神经中的某一处,她抬头睁大那对桃花荡漾的美目看了我一眼,语带嘲讽的笑了笑道:「儿子,呵呵,我的好儿子,你不是看不起我吗,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惺惺的做什么姿态。」「我从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感到很气愤,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做个好妈妈呢?」我用力摇晃着她的上身,她就像颗柔不禁风的杨柳般在我手中摆着。
  「呵呵,这些都是我的错了,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没替你爸爸守寡到老,是我没当好你的好妈妈,一切都是我的错。」妈妈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头大波浪长卷发像海浪般翻滚着。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慌忙抱住妈妈的头,制止住她道。
  「呵呵,没意思是吧,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女人了,我还有什么可坚持的呢,所有人都可以贬低我,我的儿子也不例外。」妈妈把头抵在我的胸膛上说着,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凄凉,我感觉有湿湿的东西滴在我的胸上。
  「不,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任何人侮辱你。」看到妈妈此刻绝望的样子,我原本暴虐的心已经冷却了下来,反而对她更为怜惜起来。
  「真的吗?儿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妈妈听到我这么说,从我胸前抬起头来看着我道,她红肿的美目里还含着晶莹泪珠,被弄花了的眼影染黑了眼圈,那一幕即便是我也无法再硬得下心去伤害她了。
  「嗯,是的」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还当我是你妈妈吗,还会像以前那样爱妈妈吗?」妈妈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地问着。
  「会的,你是我妈妈,永远都是,我永远爱你。」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安慰着怀里这个柔弱的女人。
  听到我这番话,妈妈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轻轻的躺入我的怀抱,我们之间没有语言,只是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之后,妈妈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整理了下披散到眼前的长发,有些嗔怪的说道:「你说得真好听,妈妈很爱听你这么说,不过你插在妈妈下面的这根东西又算怎么一回事呢?」妈妈边说着,边妩媚的指了指自己的下体,我们之前一直都是相互拥抱坐着,妈妈仍然保持着之前与我交合的姿势,她的下体一直都是坐在我阳具之上,我那根巨大的肉茎正高高的挺立在她体内,将妈妈奶油般白嫩的小腹撑起了一块,凸出的形状就跟阳具一般。
  我老脸一红,口气却很强硬道:「你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我一个,任何人都别想占有你。」我的话让妈妈极为受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双目湿润得好像要流出水一般,口中颇为感动的娇吟道:「妈妈是你的,妈妈从头到脚都是石头的。」「来吧,儿子,占有妈妈吧,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湿润的樱唇紧紧的贴在我嘴巴上,伸出滑腻的舌尖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们俩疯狂的舌吻着,彼此吮吸着对方的舌头与口水,直至双方都无法呼吸时才匆忙分开。
  我喘着粗气,翻身一用力把妈妈按倒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肥白丰满的肉球,下身开始有节奏的挺动起来,我一边抽插着妈妈,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我的温柔让妈妈更为感动,她用双臂圈在我的脑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我交接在一起,这次我们的舌吻不再充满胁迫与暴力,而是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妈妈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我的肩上,被我压成一个九十度的弧形,随着我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砸在她肥白丰隆的美臀上,我的两颗硬的像铁蛋一般的睾丸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的「啪啪」声,撞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的雪白臀浪,妈妈的两只春葱般玉手狠狠地扣在我肩膀上,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
  「嘤……吖……你这个坏蛋,不能这么用力啊。」在我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下,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的身体,她那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酒红色波浪长卷发披散在洁白的床上,白腻的肉体像海浪般抖动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慢点啊,坏蛋儿子……吖……妈妈受不了啦。」没等妈妈把话说完,我下一波猛烈的抽插又已降临,我的臀部动得像个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大的钢钎砸进去,砸得妈妈的秘密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妈妈的花径汁液四溅,实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入骨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不做抵抗,直接沉沦入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全身乱颤着嘴里乱喊着嘶鸣着,如同一只发情发得快要发疯的母兽一般。
  「臭石头……坏儿子……不要吖。」「……吖……」随着我一波又一波很快的抽插,妈妈狂叫着全身乱抖着到了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硕大白腻的肥臀一扭一扭的把我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的肉壁剧烈蠕动着吞噬着大肉茎,然后花心头那块嫩肉里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的浪水,一道道的浇在大肉茎的顶端。
  我喉咙中发出一道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妈妈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妈妈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妈妈花心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整个肉茎塞了进入,自觉肉茎的顶端挤开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我感到腰间一麻,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然后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精液有力地狂射入妈妈的子宫内。
  我的这次射精持续了很久,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混合液全部排出后,大肉茎仍欲尤未尽在妈妈的花径深处勃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直径都没有什么变化,而妈妈蜜穴里的嫩肉在我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夹住我的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臭石头,我恨你!」妈妈轻柔又带些腻意的声音在耳边喃喃道,我有些疲累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的棉花一般,我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各种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物将我们的裸体彼此紧紧粘在一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0:12

第四十三章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昨天那瓶波本威士忌的余威尚在,脑袋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尝试着抬了抬胳膊,却发现要做到这点都有些困难,浑身的关节好像经历过剧烈运动酸痛乏力,肌肉好像灌了铅似得沉重。
  昨天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刚打完仗一样累,想起来了,白天是在江华的实验室,被他绑在椅子上又是催眠又是电击的,难怪自己身上好几处地方还像蚂蚁咬过般刺痛,晚上又喝了差不多一瓶70度的波本威士忌,之后还干了什么呢?
  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让醉酒后的头疼舒缓些,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扫视了下四周,还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可是我的床上怎么这么乱,两个枕头只剩下一个,还有一个飞到了床底下,床单整张只有一半还留在床上,另一半都垂在地板上,原本洁白的床单上面有好几块淡黄色的汗渍,还有几块米白色粘液干涸后的痕迹很显眼的挂着,我把床单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汗液和生殖器分泌物混合成的酸咸味扑入鼻中,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如兰如麝的香气,这个气味的主人我很熟悉。
  床尾挂着条烟灰色裤袜和黑色丝绸文胸,一条同颜色的丝绸三角裤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旁边的旧沙发上,床脚边还胡乱倒放着两只7 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这张不大的床上到处都是显而易见的男女性爱的痕迹,我终于想起了昨天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包括我和妈妈是如何抛去一切道德束缚,全身心投入追逐男女之间至高无上性的狂欢,我们毫无羞耻的享受着对方肉体带来的快感,在一次又一次生殖器官的交接中攀上幸福的高峰,直至耗尽最后一点体力才沉沉的相拥睡去。
  现在这些背德性爱的罪证还保留在原地,空气中尚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性液气息,可那个令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却哪去了呢?我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中午12点了,我睡了足足一个上午之久,可是妈妈呢?我心头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随手抓起扔在地上的衣裤穿上,匆忙的跑出房间寻找妈妈,大厅里静悄悄的,餐厅厨房也没有人影,我回想起昨天晚上妈妈有些失常的表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从昨晚看,妈妈的精神状态一度有些不稳定,妈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此处,我的心头好像有只小鹿在砰砰乱跳。
  妈妈,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我先看了看郭奇那间空房,没有,书房和客卫也没有人影,最后我走到妈妈的主卧,房门应手而开,里面并没有上锁,那张洁白的大床上床单被褥整整齐齐的,根本看不到被动过的痕迹,推开镜子后的暗门,洗手间和衣帽间里芳香依旧,但就是见不着妈妈迷人的身影。
  这时我真的有些慌了,站在宽敞的主卧室里,我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回想起我昨夜的言语和行为,我真怕妈妈会因此作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我会抱憾终身的。
  不会的,妈妈不会有事的,我心里头默默安慰着自己,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暗示。
  妈妈的主卧里有着股独特的香气,这让我的心神稍稍宁静了下来,我的目光扫射着整个房间,试图要从中发现妈妈来过的痕迹,当我的视线转到梳妆台靠着的那面墙的时候,发现除了房间里的灯光外,还有一道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缝隙照了进来,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极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轻轻的走到了光线那边的墙,伸手拉开了那一面纱帘,以及后面厚重的绸缎窗帘,露出了窗帘后一个五平方米大小的阳台。
  外面一片日光明媚,冬日里的暖阳把它的热量均匀的洒下人间,耀眼的光线刺得我有些炫目,我使劲眨了几下才适应了阳光的亮度,目光所及之处,阳台尽头的白色栏杆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让我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太阳的光芒把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涂上一层金黄的光芒,一条乳白色的羊绒长袍将凹凸有致的肉体裹得紧紧的,即便如此,仍然可以从后面看出她极细的腰肢,以及肥硕高翘的丰臀,长袍下沿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小腿,以及踩在双3 厘米高的黑色小羊皮拖鞋里的玉足。
  这个女人就算背对着我,随随便便的在那里一站都那么动人,她的背影都带着千万种风情般,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我,强行克制身上的火热,我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她的身高只够得着我的下巴,我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她的香肩上,很温柔的叫了声:「妈妈。」妈妈已经感觉到我的过来,对于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的反应只是稍稍往里缩了缩,并没有明显的抗拒或者不悦之意,她的双手一直抱在胸前,目光眺望着阳台外的远方,全神贯注的样子好像我并不存在似得,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的灵魂并不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之上。
  我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满怀感恩的欣赏着她钟灵毓秀的五官轮廓,贪婪的用鼻子索取着她发间鬓角的阵阵芬芳,双手从她背后伸过去绕着她的细腰,将她整个玉体环在我的臂弯中,透过不算薄的羊绒袍子,我仍能感受到里面滑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妈妈,怎么自己一人站这儿。」我柔声的对着她的耳根问道,她的耳朵秀气小巧,好像白玉雕成似的温润可人,我讲话带出的气体吹在耳根上,带动着几丝秀发轻轻飘舞。
  妈妈并没有回答我的,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我也只能静静的拥抱着她,良久之后,她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对秋水剪瞳中滑落了下来,沿着羊脂白玉般的脸颊顺流直下,经过端庄秀气的下巴直坠落到我的手上。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啊。」我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是好,伸手想去拂她眼角的眼泪,但却被她抬手拒绝了,我只好将她转了个身子,紧紧的抱入怀中。
  妈妈的眼泪一发就不可收拾,先还是几滴玉珠落盘,后渐渐演化成涓涓细流,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快被她的泪水湿透了,她也不大声哭闹,只是嘤嘤咛咛的小声哭个不停,我只能紧紧的拥抱着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待我的衣服完全湿透后,也许是我的体温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妈妈的确哭累了,她的啼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我轻抚着妈妈的长卷发,口中极具温柔的说着:「妈妈,别哭了,好吗?」「我在这里,你的儿子在这呢,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吗,不要再哭了,一切有我呢。」我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柔情,连我都难以置信自己能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对我这么重要吗?
  我的话应该打动了妈妈,她这才把头从我的怀中抬了起来,那双目含泪梨花带雨的姿态依旧温婉动人,两只明媚可人的大眼睛却有些红肿,苍白憔悴的小嘴毫无血色,她语调有些颤抖的问道:「石头,你还能当我是你妈妈吗?」「当然能了,你一直都是我妈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看出妈妈此刻情绪很不稳定,心态十分的脆弱,特意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可是,可是……」我的话让妈妈觉得好受了些,但是她还是有几分犹豫。
  「可是什么?」我轻声的问道。
  「可是,我们昨天晚上却在一起,做了那些不符合母子身份的事情啊,要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嚼舌根的会把妈妈脊梁骨给戳穿的,到时候你让妈妈何地自容呢。」妈妈仰着脖子看我,她的脸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小了,没有化妆的素颜依旧清丽,更像一个小女孩般楚楚可怜。
  「妈妈,只要我们彼此感到快乐就足够了,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伤害到别人,也没有影响别人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不过这也是我内心中一直以来的看法,世间的道德法律对于我毫无约束力,八年来我经历了太多人间的鬼蜮伎俩,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始终是别人的羔羊,迟早都要被送去任人宰割,我现在只信奉我自己。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们的生活自己主宰,又哪容得别人胡说八道。
  再说,我们只要不对外透露,谁有会知道呢。」「可是,妈妈之前有过那些……
  不好的过去,你会不会在心里把我给看低了,把妈妈当作一个玩具来对待,只追求一时的快感和刺激,那样的话,妈妈这一生就全毁了。」妈妈轻咬着下唇,一对美目里净是忧郁之色,下垂的嘴角十分凄苦可怜。
  妈妈这个问题有些难住我了,要说我对她之前那些男人都不介意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十分脆弱,虽然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她本能上是不拒绝我对她的占有,但一旦顾虑到自己的过去,以及母子乱伦引发的道德罪恶感,她就会深陷于左右为难的困境中,这一切让她原本就不甚坚强的内心更为敏感,此刻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般亟需拯救,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灵上。
  而现在妈妈就在我的怀抱中瑟瑟发抖,这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我的一言一行对她来说极为重要,我必须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气概和担当,向她展示我的强大与坚定,让她觉得我是可以倚靠的对象,让她明白只有我才可以主宰她的人生与幸福。然后再由此入手,慢慢化解她心头的顾虑与自责,进而全面占据她的心。
  「妈妈,你相信我,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更是我所爱的女人。」我双手轻轻捧起她的下巴,她娇嫩白腻的小脸冰冰凉的,我用尽此生所有的温柔对她轻道。
  「你过去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都将由我来为你打造。」我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我看得出妈妈那对秋水瞳子中的积雪正在慢慢融化。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永远爱你,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的。」没等我把话说完,妈妈已经感动得无以自容,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踮起脚尖送上湿润的樱唇,伸出丁香小舌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也极尽温柔的回应着她,我们这次的接吻没有太多的情欲之意,只是相互倾述着对彼此的依赖与迷恋。
  良久之后,我们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分开双唇,此刻外头阳光明媚,我们心中也是暖和和的,好像身边吹过的寒风都不存在般,妈妈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胸前,轻叹了一声,那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愉悦与满足。
  「怎么了,妈妈?」我轻抚着她极富光泽的酒红色长卷发柔声问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的胸膛好宽,好暖和,好舒服。」妈妈用额头微微磨蹭着我的胸口,让我觉得有些痒痒的。
  「妈妈以前真的很累,你知道吗?」妈妈喃喃自语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下。
  「你别看妈妈现在是有钱了,日子过得也比别人好,可是妈妈心里头从来没有快乐过,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回到过去的时光里,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我感觉那时候比现在幸福多了。」「我知道,我懂的,不担心,那些日子会回来的,相信我好吗?」我捧住妈妈的小脸,很温柔的对她说。
  「嗯,石头,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一切都交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妈妈呀。」妈妈的话里有些患得患失。
  「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你必须完全抛弃过去那种生活方式,毫不保留的将一切都交给我,你能做的到吗?」我虽然心里很怜惜她,但是我必须明确的划定原则。
  「能,只要你永远不离开妈妈,妈妈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事情,妈妈的人完全属于石头了,石头要妈妈活妈妈就活,石头要让妈妈去死,妈妈立刻就死在你面前……」没等妈妈将毒咒说完,我已经伸手捂住了妈妈的小嘴,很不悦的说道:「乱讲,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话了,我会很生气的。」妈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向我眨了眨那对美丽的剪水双瞳,我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将妈妈搂入自己的怀中,口中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永远都要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一直一直,永远永远……」我把头埋进妈妈又长又密的酒红色波浪卷发中,沉醉于她身上如兰如麝的芬芳体香,我们俩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好像想把对方揉入自己身体一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直至妈妈用手轻捏着我腰间,疼痛感才将我从妈妈的香气里唤醒,我略略松开双手,妈妈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嘴里娇喘吁吁的嗔道:「你这死孩子,怎么越抱越紧,是不是要让妈妈窒息才满意啊。」「谁叫妈妈你这么美丽迷人呢,我一贴近你就开始迷迷糊糊了,恨不得将妈妈你黏在我身上。」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嘴里却甜言蜜语道。
  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受用,她那对秋水双瞳泛着桃花撇了我一眼,脸上却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就会口花花哄女孩子开心,妈妈都这么老了,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有啊,你的好处多的是,你瞧这里……这里……这里…
  …」我一边调笑着,一边用鼻子在妈妈的脸颊、脖子、胸口不停磨蹭着,弄得妈妈咯咯吱吱的直叫痒。
  「好啦,好啦,别再逗妈妈了……快停手呀,快停。」闹了半天,在妈妈连连叫停下,我才停止了这种香艳的袭击。
  妈妈捋了捋在刚才嬉闹中有些凌乱的长发,她好像闻到了什么似的,秀气笔挺的琼鼻微微皱了皱,两道细细的眉毛竖了起来,嘴里奇道:「什么味道,这么奇怪?」「啊呀,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吖,怎么弄得这是。」妈妈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用纤手戳着我的胸膛。
  我抓起自己胸前的T 恤闻了闻,一股汗液夹杂着不知什么分泌物的味道传入鼻端,我忍不住也皱眉了,自己身上的确如妈妈所说的不是很好闻。
  自己昨天在江华的实验室治疗的时候,被他电击了那么多次,身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液,回到家里又和妈妈盘肠大战了一个晚上,各种体液的味道都掺杂了不少进来,所以我身上才有这么一股怪味。
  「真是个臭孩子,还不快去洗澡,不要等会都传到妈妈身上来。」妈妈假装生气的样子,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开始推着我的身子朝屋内走去,看她摆出一副母亲的模样架势,好像又把当成小孩子一般。
  「你先自己冲洗一下,我给你找找等会穿的衣服。」妈妈边指挥着,边把有些无奈的我推入主卧浴室,然后她转身走进隔壁的衣帽间不知在找些什么。
  很快的她便拿着几件衣服走了出来,把衣服放在她的大床上后,背对着我开始解开身上那件白色羊绒长袍的腰带,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难道妈妈这是要裸体上阵,与我共浴的节奏吗?
  可惜接下来的一幕令我大失所望,妈妈那件羊绒长袍之下并不是性感的胴体,而是还穿着一套米白色亚麻布料的短浴衣,两件套的短袖短裤,除了细白胳膊和修长小腿外,其他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我真是有些服了妈妈,没事里面还穿一套浴衣干嘛。
  「石头,你还愣着干嘛,快洗澡呀。」妈妈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她好像听到我这边并没有动静,一边嘴里说着,一边用一根发绳把那头酒红色长卷发在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换了双银色平跟凉拖鞋,转身走了进来。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了,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浴室里,妈妈走进来的时候直面的就是我伟岸的身体,她猝不及防之下惊叫了声:「哎呀,你干嘛呢,怎么衣服都不穿。」「不是你说让我洗澡的吗,穿着衣服怎么洗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答道。
  妈妈这时候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嘴唇,脸上却故作镇静的走了过来,侧着脑袋指着我说:「你怎么还没开始洗啊,动作真慢。」「我一直等着跟妈妈你共浴呢,你没来我不能随便湿(失)身。」我伸出双手摆出个迎接的手势。
  妈妈被我的幽默逗得笑了,她有些拿我没办法的摇了摇头道:「你想得倒美,不过妈妈早早就洗过了,你的计划要落空咯。」看我一副失落的样子,妈妈狡黠的笑了笑,转口轻道:「想要一起洗是没希望了,不过,妈妈可以帮你洗澡哦。」
  妈妈边说着边走了过来,把我推进浴池边上的一个淋浴区,她拿起一个花洒打开,用手试了试水温后,朝我身上简单的冲了几下,待我身上都湿透了,她才伸手从旁边一个瓶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沐浴乳,开始往我身上涂了起来。
  妈妈的纤手从上到下滑过我的身躯,所过之处带起了一堆堆白色的泡沫,她冰凉光滑的小手抚摸在身上十分舒服,稍长的指甲偶尔还很调皮的搔一下我的痒处,弄得我身上一阵发毛,看我直起鸡皮疙瘩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妈妈的手从我坚实的胸膛向下,经过六块棱角分明的腹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她的纤手有些微微发抖,我的小腹上的体毛很多,郁郁葱葱的一直延伸到胯下和双腿之间,与我生殖器周围的阴毛连成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骇人,妈妈仔细帮我清洗着这一大块毛发,她嘴里有些感触的叹道:「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爸爸了,连身上的毛长得都跟他一样又多又密。」我回想起记忆中,爸爸身上的体毛的确很多,不但脸上有一副威风的大胡子,而且身上的体毛更是多得从胸口到肚子上都是,夏天的时候手臂上都是一圈一圈的毛,妈妈总是埋怨爸爸像个野蛮人,每逢这个时候爸爸就只会搔着头发憨憨的笑着,不过可能是受到妈妈的态度影响,我从发育开始就经常清理上半身的毛发,只有腹部下面这一块还保留着。
  「你不喜欢它们吗?」我看着蹲在自己胯下的妈妈道。
  「不会吖,这样才显得像个男子汉,我的石头现在已经赶上他爸爸咯。」妈妈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女人真是口不对心。
  在我的小腹附近停留了很久后,那只柔软滑腻的小手才有些羞涩的抓住那团阳刚之物,虽然我们昨晚已经亲密结合了多次,但妈妈对我这根硕大之物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下体颜色比身上要稍深一些,浓密的毛发从中藏着一条壮硕的巨龙,即便此刻它处于养精蓄锐的阶段,但那长度和粗度都是远胜常人的,直伶伶地挂在两颗垂着的睾丸前。
  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妈妈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绑成马尾披在脑后,光洁的额头下两片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那双美目正看着我的胯下入神了,她笔挺纤细的琼鼻下方,一张鲜红的小嘴稍稍开启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喷在我的下体上,感觉有些痒痒的。
  妈妈轻轻的用一个手掌托起我的阳具,那粗大的柱状物在她白玉般纤细修长的手中,几乎遮盖住了整个手掌,妈妈用另一只手给肉茎打上沐浴乳,开始很细心的清洗起这根东西,她滑腻柔软的纤手抚在上面,我那地方敏感的神经立刻做出了反应,一阵过电般的快感让我那根硕大开始有些膨胀。
  妈妈也意识到她手中之物的变化,但她只是轻咬着下唇继续清洗着巨茎,她的动作十分认真仔细,就连那两颗睾丸都不放过,她很熟练的褪下我的包皮,将我那颗鸡蛋大小的红润龟头露在外面,她用一根水葱般白皙滑腻的手指轻刮着龟头背后冠状沟的背部,用泡沫涂抹了好几次后,再拿起花洒仔细的将泡沫冲洗干净。
  「石头,你以后要记住,男生这个地方一定要仔细洗干净。」妈妈像回到儿时帮我洗小弟弟的状态,边摆弄着我的巨茎边说着,她用妈妈的口吻耐心叮嘱着,一副语重心长的慈母模样。
  「特别是后面这条沟要多冲几下,不然很容易堆积污垢的,不但对你的健康不利,也会影响到与你亲密的女性哦。」妈妈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直到话说出口后,她才觉得最后那句话有些暧昧,顿时脸上像开满了桃花般绯红。
  我的下身却因为妈妈这句话又硬了不少,直挺挺的翘了起来,茎身又充血壮大了不少,妈妈的一只手掌根本无法掌握,尤其是那颗椭圆形的龟头又膨胀了一圈,差点就快要触到了妈妈的粉脸上。
  我觉得妈妈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米白色亚麻浴衣先前沾了一些水,有些明显的贴在了她的身上,更加突出了胸前那两颗茁壮饱满的双峰,因为她是半蹲在地上为我清洗,所以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从浴衣短裤里露了出来,就像两根洁净的白藕般交叉着,虽然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但那股由内而外的妩媚已经让我下身硬的不得了。
  「妈妈,你以后天天帮我洗那里,不就行了吗?」我轻声说着,双手轻抚着妈妈光滑的头发,胯下的这个绝色美妇微张着红唇,双目有些迷离的盯着我那根巨大的肉茎,我有些期待的引导着她进一步贴近我的下体,眼看着妈妈鲜红的小嘴越张越大,我的龟头处已经感觉到一阵潮湿温热的气体。
  没想到明显已经动情的妈妈却在这个时刻悬崖勒马,她张开了鲜红的嘴唇,却只是在我的龟头上「啵」一声轻吻了下,然后便很温柔的将我的包皮褪了回来,还带着几许狡猾的眼神笑道:「你想的倒美,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妈帮你洗弟弟,自己的事情自己办。」看着我脸色突然由晴转阴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了银铃般的俏皮笑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洗干净,不准你上床睡觉哦。」我感觉妈妈的话里有话,忙抓住机会问道:「行啊,不过,我是要上哪张床呢?」「这个嘛,可说不定了,要看你的表现如何来定。」妈妈就像个狡猾的女妖,一言一行都出乎你的意料,往往在你觉得有些幻想的时候,她又会及时的抽身或者转移话题,让你心痒难耐又拿她没有办法。
  我被妈妈戏弄得哭笑不得,但妈妈却仿佛心情大好的样子,嘴里哼着小时候哄我的儿歌,很有耐心的帮我将下半身冲洗干净,接着拿起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扔在我手中说道:「好了,妈妈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自己办吧。」临走前妈妈还不忘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就像小时候她给我洗完澡后常干的事情一样,然后才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个时而小女人般调皮,时而大母亲般强势的成熟美妇,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动手把身上的水滴搽干。
  刚要走出浴室,卧室里传来妈妈的声音:「石头,你先在里面等等,等妈妈换好衣服再出来。」我闻言只好停住脚步,但是心头转过一念,便踮着脚尖偷偷的移动到门口,探头朝卧室里一瞧。
  妈妈站在大床边上,背对着浴室这边方向,因为刚才亚麻浴衣上被水淋湿了好几处,她先是把上衣从头上方脱了下来,露出瘦瘦窄窄的迷人香肩,像玉石雕成般的雪白后背上有一条墨绿色蕾丝文胸痕迹,纤细的腰肢简直不堪一握。
  脱完上身后,妈妈开始弯腰脱下亚麻短裤,当她弯下腰把短裤褪出双腿时,将整个丰腴白腻形如满月的肥臀朝向我这边,只可惜她还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蕾丝小内裤,将两瓣圆白肥厚的臀肉中那块秘密花园遮住了。
  妈妈的胴体在空气中并没有裸露太久,她很快就拿起先前身上那件乳白色羊绒长袍披在了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我这边说可以出来了,却不知我早就站在卧室里欣赏着她穿衣的美态。
  我嘴里头答应着,装作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妈妈已经将自己的玉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指着大床上的几件衣物说:「你先穿这个吧,那几件臭衣服先放在那里,等会我拿去扔了,真是太脏了。」我把妈妈准备好的衣服穿了上去,一条黑色四角的CK内裤,还有一件深黑色羊绒长袍,这件袍子除了款式是男的外,其他用料和做工跟妈妈那件一模一样,而且长长的毛巾领口用金线装饰着,显得很是成熟气派。
  这条袍子很符合我的身高,看起来应该是量身定制的,不过妈妈什么时候给我准备了这条袍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我不由得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袍子是专门找南京路上的老裁缝做的,妈妈老早就想给你了,只不过今天刚好给你换上。」妈妈淡淡的答道,她好像看出我真正的想法,又补充道:「妈妈这个房间从来不让其他男人进来的,就算是郭奇也没有进去过,更不会有男人的衣服放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我心中的小猜疑被妈妈一语道出,有些惭愧也有些自责,忙拉过妈妈的纤手道:「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想你,你不要生气好吗。」「没事的,不生气的。我正好想告诉你,妈妈是个有自尊心的女人。」妈妈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抓着我的双手放在她的香肩上,目光里坦然自若的看着我道。
  「石头,这个家,妈妈的卧室,包括妈妈自己,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也会努力做到让你相信的,好吗?」妈妈不慌不乱的缓缓说来,我能听出她的声音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她这种坦诚的态度我很喜欢。
  「嗯。」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妈妈,妈妈顺势躺入我怀中,拥抱着这具香气四溢的肉体,我们彼此间不用开口却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我感觉到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安静。
  我们相拥了有一小会儿,直至我的肚子「咕」的发出了一声抗议,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我胃里除了酒精还没进过其他东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提出抗议了,妈妈轻笑了一声道:「是不是饿了,走,妈妈给你弄点吃的去。」「嗯,不要弄太多,我随便吃点就好了。」我放开妈妈,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厨房。
  妈妈打开冰箱看了看,扁着嘴说:「要多也没有了,妈妈昨天都没有出去买菜,只能给你弄碗面咯。」「好啊,那我给你打下手。」我知道妈妈要做她最拿手的黄鱼雪菜面,忙主动的提出帮忙,然后便系上围裙,按照妈妈的吩咐准备起烹饪的食材。
  等我把自己用到切好的黄鱼片放在妈妈面前,妈妈很满意的表扬了我的刀工,还奖励性质的赏了我个香吻,我们俩相互递个碗传个盘的,就像一对夫妻般默契。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面汤就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我确实饿狠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妈妈只是吃了半碗便停住了不吃了,看我一碗面很快就见底,她就不停的把她碗中的黄鱼和面条挟给我。
  「妈,我吃了很多了,你还没吃多少呢。」我一边吸着鲜美的面汤,一边嘟囔道。
  「你多吃点,妈妈要减肥呢,吃不了很多的。」妈妈说着把面汤都倒入我碗中。
  「妈妈你身材很标准的,哪里会胖,减什么肥啊。」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怎么老是想着减肥之类的事情。
  「哪有,我这几年都胖了好多呢,你看我肚子上都有小肉肉了。」一提起自己身材,妈妈就一副恨不得要多瘦又多瘦的样子,边说还边比划着手给我示范,但是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显胖,妈妈这前凸后翘的完全就是魔鬼身材的范本。
  总算等她讲述完塑身计划,我也差不多将两个碗里的面和汤清扫干净,我拍了拍有些鼓起来的小腹,大叫吃的好饱,妈妈在一旁说:「你个子这么大了,当然要多吃点,这样才会有体力。」「对,对,有了体力才能更好的跟妈妈做那个事。」我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的跟道。
  「一边去,想得倒美,谁要跟你做什么事吖。」妈妈被我说得又羞红了脸,没好气的轻打了下我的胳膊,我则是笑嘻嘻的接受了这种更像是撒娇的一击。
  「你先去客厅好好休息下,我洗下碗筷就过来。」妈妈把我推到了客厅沙发上,然后她便转身进了厨房。
  我自己一人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有些惬意的斜躺着,随手打开了那台52寸的索尼等离子电视,有些无聊的看起电视来。
  我拿着遥控器换到了本地的明珠台,这个时候正好在放整点新闻,第一条就是新上任的美国驻华大使到市里主持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叫「美国司法文化展览」,场馆是设在本市光华大学的法学院大厅。
  这位美国驻华大使名叫葛雷,民主党人,之前当过州长和司法部长,他是华人移民的后代,祖籍在广东佛山,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到中国赴任履职还不到半年,就因为他的清廉亲民作风以及与中国的特殊渊源而得到国内民众和媒体的一致好评。
  在宣布展览开幕前,照惯例有一个嘉宾介绍的环节,铺着红地毯的演讲台上先走上来一位身材姣好苗条、举止端庄大气的女士,她身上穿一条黑色晚礼服长裙,将纤细瘦长的身材包裹得紧紧的,晚礼服的裙摆下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白皙脚踝,那双瘦瘦的玉足下的鞋跟只有3 厘米左右,站在个子不是很高的葛大使前尤显窈窕。
  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女士看上去有些熟悉,特别是她身上那种优雅的姿态和举止,在千万人中都是独树一帜的,虽然会场中也有不少年轻貌美的知识女性,但是她身上天生的高贵气质却是他人不可比拟的,当这位女士站在演讲台前抬起头来时,我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原来她竟是梅妤。
  可惜新闻里没并没有给梅妤太多镜头,很快就切入葛雷大使上台讲话的画面,具体大使讲了些什么也没有给出原声,只是由主持人在幕后进行了解读,内容无非就是中美两国的长久友谊,司法实践中拥有互相借鉴云云,倒是把参加活动的本市领导名单念了一大堆,包括淮海市法院院长、检察院院长、承办方大学校长等等,其中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吕涛。
  之前对此人的名字已经耳熟能详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此人看上去约莫50岁左右,身材跟乃兄吕江差不多,但体型更为魁梧壮硕些,一头油光铮亮的黑发梳成三七分,脸部的线条比吕江柔和不少,跟吕江如出一辙的鹰钩鼻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斯文气象,端坐着的样子还是有几分正气凛然,从这张脸上很难把他与那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联系起来。
  看完这则新闻后,我立即给杨乃瑾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我都在忙于处理自己的记忆与妈妈的关系,对于杨家那件事情的近况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我心中还是很牵挂着这对母女,尤其是让我仰慕敬爱的梅妤。
  「高岩,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杨乃瑾便开始连连抱怨,这小妮子说话还是这么的直接,不过从话语口吻中可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别忽略了她罢了。
  我自知自己有些理亏,赶紧在口头上做了些解释,顺便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这个大小姐的不满给安抚了下来,我才开口问起她爸爸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当然免不了还有梅妤的近况。
  说到父亲的事情,杨乃瑾的语气就黯淡了下来,据她所知,虽然梅妤和两家的亲属做了很多努力,但这件事非但没有转机,反而变得愈发严重起来,检察院在办案过程中提出了更多的指控,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杨霄鹏,而「东方建设」
  受此影响股价暴跌,东建集团已经召开了董事会,会上投票免去了杨霄鹏的所有职务,由国资委派驻的专案组任命公司党委书记陈铁林为董事长,暂时主持工作。
  看来吕涛对杨家的打击是有计划、按步骤进行的,从杨乃瑾那里我问不出更多的东西,因为梅妤并没有跟她仔细解释,以她的知识结构和阅历也很难理解官场政治里的争斗,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家庭目前的情况不大乐观,尤其是自己母亲承担了所有一切压力,她一直为母亲的状况感到担忧。
  我知道这小姑娘是为自己没为父亲的事帮上什么忙而心烦,很耐心的对她进行了开导,并鼓励她多与母亲交流,拿出乐观的状态来支持母亲,同时表示自己会多参与帮忙的,总算把她给哄得精神了点。
  「对了,我今天看到新闻了,你妈妈出席了一个官方活动,美国驻华大使也在场,她还做了开场的介绍呢。」说得差不多了,我才问起这件事情。
  「咦,你看到我妈妈了啊,有没有看到我呢?我当时也在场,还采访了葛大使呢?」杨乃瑾见说到这件事,顿时又兴奋了起来。
  「额,没有看到你,电视上就播了一些剪辑的片段。」我实话实说。
  「唔……好吧。」我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杨乃瑾嘟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开朗的语气。
  「肯定是电视台的编辑太烂了,没看到我问的话题有多好吗,葛大使还表扬了我呢。」小姑娘对自己的工作很自信,我了解她是那种很执着的人,一旦选择了一个目标就会为此努力不止。
  「呵呵,是啊,估计他们觉得你太美了,怕你抢了主持人的镜头吧。」我见她这段心情都不是很愉悦,尽量的逗她开心。
  「嘿嘿,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是高岩哥哥你懂我哦。」杨乃瑾果然中招,她恢复了又甜又糯的撒娇语气,小女生的心事很简单,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我看到那天吕涛也在活动现场,你妈妈有没有找过他?」我赶紧把话题转了回来。
  「吕涛?没有,这人派头很大,带了一堆记者和摄像师过来,在台上说了几句话,跟大使拍了照片就走了,我看他就是来走个场的,妈妈根本没机会跟他搭上话。」杨乃瑾很不屑的提起吕涛。
  「这样子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会参加这个活动的呢?她有吩咐过你什么吗?」我有些迷惑了,既然不是为了跟吕涛搭上话,梅妤来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是什么呢?
  「妈妈吗?我也是活动前一天才知道的,妈妈还帮我准备了可以向大使提问的问题,还真巧,马上单位就通知我去采访了,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担当这种任务呢。」杨乃瑾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梅妤是一个心思特别慎密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必有来由。
  「你妈妈跟葛大使应该会认识吧,她这样做会不会对你爸爸的事情有帮助呢?」
  我向杨乃瑾的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妈妈没有对我说得很详细。我只知道妈妈是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跟葛大使认识的,而大学方面也是知道她与葛大使有着私人友谊,所以才会请她做入场介绍。」杨乃瑾的思路被我开发起来了,她慢慢的回忆道。
  「你妈妈那天都跟大使讲了什么,你知道吗?」我继续询问细节。
  「那天大使很忙,且身边都有要人要应酬,并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不过他还是抽空跟妈妈谈了几句,可是我并没有在场啊。」杨乃瑾有点苦恼的样子。
  「对了,那天我们摄影师有拍了一段视频,已经登在我们网站的博客上了,你可以去看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兴奋的在电话那头道。
  「网站地址是多少?」「《新财经网》,地址你谷歌下就知道了,记得要给我的博客点个赞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0:30

第四十四章
  我满口答应了杨乃瑾,挂完电话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IPAD,打开浏览器找到了《新财经网》,这个网站是《新财经》杂志旗下,专业报道财经、政治等严肃类新闻,网站的设计和美工都是走简洁大气的路线,我按照杨乃瑾的提示找到了专栏作者的博客。
  杨乃瑾的专栏名叫「小白杨」,她的头像是一张戴着学士帽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明媚灿烂,脸上青春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从博客更新的频率可以看出她对于工作的认真态度,博文涉及的内容很广,包括社会、经济、人文、地理等等,每一篇得到的回复和支持也挺多的,看得出很多人都是这位美女记者的拥趸。
  我刚找到「小白杨」最近更新的那篇博文,妈妈刚好做完卫生从餐厅走了出来,她一边解掉身上的围裙,一边笑着问我:「刚才你跟谁家姑娘打电话吖,聊得那么火热的样子。」「是梅姨的女儿,小杨。」我听妈妈讲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忙跟她解释道。
  「哦,是那个小美女呀。」妈妈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我心中暗暗偷笑。
  「咦,你在看什么呢?」她娉娉婷婷的走到我身边,纤手撩起几缕发丝,俯下身子看着我手中的IPAD屏幕。
  「没什么,一个采访视频,梅姨她们有在里面。」我随口答道。
  「那我也要看,一起看嘛。」妈妈有些来劲的撒娇了起来,不知道这是因为梅妤呢,还是因为杨乃瑾。
  她就那么一屁股坐到我的膝盖上,一只手搭上我的脖颈,把整个娇躯移入我的怀中,两只白玉水藕般的大长腿从袍子下方的分叉露了出来,趿着黑色小羊皮拖鞋的两只白皙玉足一摇一晃的,无包的鞋帮暴露出一大块雪白细瘦的脚背,在灯光下别提多诱人了。
  妈妈那丰腴滑腻的肥臀坐在我的大腿上,身上的诱人体香一股股的朝我鼻子里钻,透过羊绒袍子仍能感觉到她抵在我胸前的那两颗饱满结实的肉球,我顿时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四肢汇至小腹处,下体那根玩意又被逗得站立了起来,硬硬的顶在她那两瓣肥厚滑嫩的臀肉中间。
  坐在我大腿上的妈妈自然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她的粉脸稍稍泛起几丝红晕,扭着纤细腰肢轻轻挪动了下那只肥美丰腻的圆臀,双腿一分就将我那根竖着的旗杆漏了进去,然后马上用那两根雪白玉藕般的大腿给夹住不放,嘴里却说道:「好啦,乖乖的,别闹,咱们一起看视频咯。」说着伸出细长白皙的纤指点了下IPAD屏幕,我的命根子被妈妈的大白腿给紧紧夹住了,只好就这么抱着她看了起来,当然,自动投怀送抱的妈妈免不了要让我过过手足之瘾,所以IPAD播放的声音中还时不时掺杂着妈妈的娇吟。
  视频一开始就是梅妤站在演讲台后的画面,她身上那件黑色晚礼服胸口开得恰好好处,刚好露出两截瘦瘦的锁骨与颀长优美的脖颈,乌黑顺滑极富光泽的短发整齐的梳在耳后,两颗晶莹的珍珠耳钉在白玉雕成似得耳垂上发出淡淡的柔光,瘦瘦的瓜子脸好像比上次更清瘦了些,所幸精神却仍然极好,那对冷澈清漓的凤目依旧透露出淡定从容的神色,极为优美的薄唇上轻抹了层裸色的唇膏,配上她知性成熟的装扮更显高贵脱俗。
  梅妤的开场白即生动又颇具内涵,她先是引用了魏晋哲人傅玄的名句「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来形容中美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友谊,然后动情的回忆起自己受邀前往哥伦比亚大学做访问学者期间,与当时正在法学院任教的葛雷相识的故事,当时葛雷正处于竞选州长连任失败后的低谷,但凭借法学界极深的造诣依旧让他的课极受欢迎。
  「我在葛大使的第一节课上就出现了争论,之后这些争论并没有完全停止,就像中美两国之间历史上的诸多争论一般(笑),葛大使最让我钦佩的是他的智慧与毅力,这让他能够坚持自己的司法理念,并且在司法部长任上解决了许多常年遗留的问题,而今他带着这些宝贵的经验来到中国,我们有理由期待葛大使会为中美司法文化的交流带来新的篇章,下面有请美利坚合众国驻华大使葛雷先生。」
  梅妤以一段简短有力的致辞收尾,同时微笑着向讲台右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在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葛雷大使穿着一身铁青色西装走上了讲台,他先是与梅妤很亲热的互相拥抱,两人在脸部相贴的时候还交谈了几句,之后梅妤便独自走下了讲台。
  葛雷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中文)大家下午好,(英文)
  我非常荣幸来到淮海,借这个机会与你们交流。首先我要感谢Michelle做的精彩发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跟你争论几次(笑)。我要感谢光华大学的林校长,感谢他和法学院为我们提供了交流的场所。我要感谢诸位的热情,因为我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两个国家紧密联系的前景。」………………
  「中美在司法制度上存在着很多差异,其中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比如说在中国,你要成为大法官的途径很多,你可以从公务员做起,也可以是退役的军人,更多的法官是从地方的警长转职而来的,这里的好处就是你有更多的执法经验,特别是在搜索采集证据方面。(笑)而美国的做法就不大令人满意了,不管你是地方法官还是大法官,你首先得有个法学学位。(大笑)」「当然,比起这些来更不妙的是,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为嫌疑犯提供了」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
  ,作为曾经的司法部长我承认这让很多的罪犯逃脱了惩罚,这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但是,作为一名法学教授,我必须始终坚持捍卫它,因为相比破案成功率,不让每一个公民面临可能的冤狱危险,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更为重要。」…………
  ……
  「中国前程似锦,但要发挥其全部潜能将取决于保持中立并受到尊重的司法体制、活跃且克尽职守的律师、明智的领导层,以及对法治的尊重。这还将取决于对宪法所保障的所有人的言论自由的尊重、开放的因特网,以及广泛知情并愿意就如何最好地为中国建设一个稳定且不断进步的未来而展开不受限制的对话的公民。一个充满活力的思想市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健康和进步都至关重要。」
  「最后,让我给大家拜个早年。(中文)」「非常感谢大家。」葛雷的演讲十分精彩,引发了在场观众的极大热情,会场里时不时响起赞同的掌声和会心的笑声,不过台下前排就坐的政府官员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有几个甚至在中途就直接退场走人。
  视频放到这里就结束了,「小白杨」在她的博文里写了随后采访葛雷的经历,应该是与梅妤私人关系的缘故,葛雷对她的提问做了很详尽的回答——杨:葛大使,中国近年来经济迅速发展,其中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特别是一些企业家牵涉进司法纠纷的很多,而这些案件往往都是企业所在地政府或者司法部门提起的,案件的审理结果也大多数是以政府方胜诉告终,你是如何看待这种情况的?
  葛雷:这个问题很好,我在当州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金融危机,本州很多老牌的制造业都遭受到了冲击,有一些历史悠久的企业都面临破产境地,为此很多民众游行请愿要求法院否决破产请求,但法院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判决,州政府和议会并未因就业压力而向法院提出申述,这些失业的工人们得到了福利救济,很快危机就过去了,新的就业机会又创造了出来,我们的经济又重新向前进了。
  我这里要说明的是,在这些过程中,政府和议会坚守了自己的界限,并没有因为行政的需要,也没有因为民众的要求,而去贸然干涉司法部门的运作,也就是说司法是社会的一柄衡平器,你必须让它永远处于中立的立场才能发挥效用,任何人(包括政府与公民)都不应该干涉司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彰显正义与公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确保每一个家庭的自由与幸福。
  博文上只摘录了这一段对话,更多的内容需要在月底出版的《新财经》杂志上看到,不过我想在这个国内首屈一指的严肃刊物上提到的问题必定是有的放矢,不管这次与大使的会面和采访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梅妤这一系列组合拳打得实在漂亮。
  一边看IPAD的同时,我一边简单的跟妈妈解释了下杨家发生的事情,妈妈这回总算把注意力转到杨家发生的事情上来,可以看出她跟梅妤之间的感情还是蛮真挚的,听到梅妤老公的遭遇她感到十分震惊,脸上也布满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子,他们家那么有财有势了,竟然还会碰上这种事,梅妤她们一家子该怎么办呀。」「案情听起来挺复杂的,不过我认为主要还是梅妤老公是挡住某人的财路,对方不仅财力更胜过杨家,而且在政府上层的关系更硬,所以杨家的处境很不妙。」我知道妈妈要理解其这些事情比较困难,很耐心的分析给她听。
  「比梅妤家还有势力,那会是谁呀,心这么狠?」妈妈一面迷惘的样子。
  我心想除了吕江那个贼胚还会有谁,但脸上却不着痕迹的把对梅妤说过的分析复述了一遍。
  听到我把根由指向了吕江,妈妈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喃喃自语道:「
  我就说他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纠缠,原来是去做这个事去了。」「你听到吕江有提过这件事吗?有一些瓜葛也行。」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继续发问道。
  妈妈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吕江几乎不跟我谈他生意上的事情,他最多就说说自己家里的烦心事,不是说他儿子不上进老给他惹麻烦,就是说老婆太多事又只会宠溺儿子。」「你跟吕江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我有些不大相信的问道。
  「你都知道了还老问干嘛。」妈妈被我这句话逼问得有些紧了,她嗔怪的打了我一下道:「当然……我们有做那个事啦。」说到这里,她有些羞涩的停顿了下,低声细语道:「不过吕江年纪已经不小了,那方面也不是很热衷,再加上他其他事情又很多,一个月我们就见俩到三次,不过完事后他都会跟我聊很长时间。」
  「呵呵,那他对你还是挺真心的,真把你当红颜知己了。」我心想妈妈跟吕江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说他们是金钱肉体的交易吧又不大像,说他们之间有感情因素存在吧又不太现实。
  「这个我就不懂了,可能是因为我从未向他要过什么东西吧,他之前也包养了几个明星、模特什么的,整天就知道如何花钱炫耀,从来也不懂体贴关心他,家里头的两个也只是把他当成取款机,只有我会认真的倾听他的感受。」妈妈向脑后拂了拂长卷发,一双美目中透出沉浸回忆的神色。
  「就说我现在开的那几家店,启动资金也只是向他借的,后来自己打理得赚钱后也都还了他,他总说我是个傻女人,不懂得利用机会享受,又说要补偿我,所以就送了那个钻戒给我。」听了这些,我有些默然,找不出话语来反驳妈妈,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吕江,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女人与男人有肌肤之亲久了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妈妈原本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最初她对吕江应该还是报恩的心态,但得到吕江长久以来的保护和关照,再加上偶尔对她展示出的一点温柔,就可以使她对其死心塌地,即便是有我的出现,也很难一下子根除妈妈心底吕江的影子。
  「石头,你是不是又要怪罪妈妈了,你觉得妈妈很没羞没耻的跟吕江混在一起?」妈妈见我半天没说话,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有那么说过。」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说假话。
  「石头,你还年轻,你不懂女人,也不懂这个社会的复杂,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要过日子是很艰难的,妈妈只是想有一个羽翼可以遮风挡雨,这难道有什么罪过吗,你爸爸和你都抛下我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苦吗?」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好像要让我验证她的真心一般。
  「但是,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必须终止与吕江的这种关系,所以我回绝了他多次的要求,然后有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再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已经承认了,没想到前天他又打电话过来,要请我吃饭,还说要再续前缘。」「那你就真的跟他出去了?」我忍不住又出言讥讽道。
  「妈妈当时很矛盾,心里原本是不想继续见他的,但是又怕他纠缠不清,引起你的误会,所以就想着借这次机会,面对面的跟他说清楚,让他从此之后不要再影响我们了,让我们母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妈妈说得快了点,她急促的呼吸带动着胸前的双峰上下起伏,就算隔着羊绒袍子我也可以感受到手掌下极富弹性的坚挺。
  「所以,我就去了他约好的地方,他开始还抱着我会回头的想法,但是我很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最后他看我如此坚决,也不再继续坚持了,临走前我顺便把那枚钻戒退还给了他,正好两不相欠,一了百了。」
  「没想到他怎么又把这枚钻戒给寄回来了,儿子,妈妈只是不想让你产生误会,所以并没有跟你说实话,妈妈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你不要生气好吗。」妈妈总算把她想要表达的说完了,她的呼吸开始平静下来,但是那双美目依然急切的看着我,好像一个女犯在等待着我对她的判决。
  「你当真跟他断绝了,你真的没跟他有——那个什么吗?」我的双眼放出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的光芒,但妈妈很勇敢的迎上我的视线,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心虚的痕迹。
  「真的没有,妈妈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了,怎么会再跟他纠缠不清。」妈妈的回答语气自信笃定,无论如何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不管怎样她总算比以前坦诚了很多,况且她正经历着母子乱伦到男女之欲的巨大转变,在心理和精神状态上都极为脆弱,我过分的紧逼很可能导致相反的效果,我得改变下一直以来的策略,要沉得住气深入她的内心,逐步为她驱散心中的阴影,最终完全成为我专属的女人。
  「儿子,你要是还不相信妈妈的话,可以亲自检查下妈妈啊。」妈妈见我脸上的表情忽冷忽热的,突然变了一种语气说道。
  「你……这叫我怎么检查。」我觉得怀中的美妇人举止有些异常,她那对秋波中有一些湿漉漉的感觉。
  「你那坏东西,昨天不是一直在妈妈里面吗,如果妈妈真的有做过什么,你难道没点感觉么……」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但那种羞涩中又蕴含着一丝妩媚。
  「什么感觉,我不懂呀。」我依旧按兵不动,故作不知道。
  「你……你这个坏孩子,你故意这样子的,难道还要妈妈说出羞人的话儿么?」
  妈妈边说着边用一只水葱般白皙细长的纤手按在脸颊上娇声道,她雪白粉嫩的小脸上真真实实多了两朵红云,眼神中更是有着一股小女人的矫揉造作。
  「我真不懂啊,妈妈,到底是啥感觉。」我继续装傻。
  「哼,不理你了,老是使坏。」妈妈见我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佯装生气的用粉拳捶了下我的胸膛。
  「好吧,妈妈,我是有感觉,而且感觉还很强烈。」我嘴里故意逗她道,心下却渐渐明白了,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个够。
  「不是呀,妈妈真的没有跟其他男人什么吖,你不要乱讲。」妈妈还以为我把她的话当真,也顾不得继续扮下去,很激动的分辨道。
  「妈妈,你理解错了。」我伸手按住她的嘴唇道。「我说的感觉是另一种感觉。」「什么感觉?」妈妈的小嘴被我封住,讲话有些模糊,一对美目骨溜溜的转着。
  「我感觉,妈妈你——」我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妈妈有些上当了,她抓着我的胳膊直摇。
  「你里面好紧,感觉好爽哦。」我把嘴唇凑到妈妈珠圆玉润的耳根前,用很暧昧的语气轻声道。
  「死石头,坏石头,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妈妈说话,气死我了要。」妈妈被我这句话弄得又羞又恼,玉脸上的桃红一下子传染到了耳根处,指甲尖尖的纤手更是很用力的掐了我一把。
  「妈妈,这算什么,我不但说了,我还做了,你不是也很享受么。」我继续用一些露骨的词语刺激着妈妈,口中还朝她的耳内轻吹了一口气。
  「胡说八道,谁享受了。」妈妈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我作恶的大嘴。
  「你啊,妈妈你难道不享受吗,昨天哼哼唧唧的叫了一晚上不是妈妈你吗?」
  我更加火辣的挑逗着她。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妈妈嘴里虽然骂着,但是她好像对我的淫语不那么反感了,开始有些自然的用类似的话语反驳着我。
  「妈妈才一点都不享受呢,你那根坏东西太大了,也不懂得怜惜妈妈,就那样子硬梆梆的塞了进来,妈妈下面都要被你弄破皮了,而且坏东西长得又很长,每一下都快要顶到妈妈心口一般,弄得妈妈难受死了,还享受个屁。」真没想到一直给我感觉很温柔贤淑的妈妈,居然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尤其是最后那有些粗鲁的词语,从她平时柔声细气的小嘴中说出,给人以极大的反差,但这种反差却又十分刺激,我感觉自己下体的阳具一下子硬了好多,嘴里却加大了言语的力度。
  「真的很难受吗,那为什么妈妈你下面流了那么多的水,湿漉漉的弄得床单上都是。」「死石头,你太讨厌了吖,老是对妈妈说这些羞人的话。」妈妈一边嗔怪着,一边用她那两只滑腻的大白腿使劲夹住我的巨茎,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坚实有力,在娇嫩肥白的大腿肉的摩擦下,我的下体传来一阵阵异样的快感,那根巨茎变得更为茁壮挺拔了。
  「妈妈,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怎肯就此被妈妈调戏着,双手抓住妈妈大白腿,就把她抬着站了起来。
  「吖,你想干嘛?」妈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在空中了,她双手赶紧扶住我的脖子,两条大长腿死死的盘在我的腰间,那对肥白丰腻的屁股正好坐在我的巨茎上方,蕾丝内裤的边缘摩擦得我的龟头痒痒的。
  「妈妈你把我弄得这么硬,我还能干嘛呢,嘿嘿。」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抱着妈妈的娇躯朝主卧走去,妈妈嘴里却再三说着不要,但白腻纤细的四肢却像蛇一般缠了上来,整个人更像只无尾熊般挂在我的身上。
  待到进了卧室,我正想向大床边移动,妈妈却很矫捷的从我手中跳了下来,她竖起一根水葱般白嫩的纤指对我摇了摇,腻声说道:「石头乖,不要这么猴急,先转过身去一下,要听话哦。」妈妈接着把我推得转了个身,背对着那张大床站着,然后她不知道在后面捣鼓着什么,不久后我感觉有一条轻飘飘的东西朝我飞来,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抓,入手处软绵绵的,居然是一条墨绿色的文胸,这条文胸是碗型背带式的,装饰着华丽的蕾丝花边,上面还带着女主人的香气与体温。
  「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爱爱,妈妈想给你个最好的印象。」妈妈娇滴滴的说着,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应该正在一件件的解下身上的衣物,这种近在咫尺却只能凭靠想象力的感觉好刺激。
  紧接着又有一块小布片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盖在了我的鼻子上,这块墨绿色的小布片是三角型的丝绸布料,周边衬着一圈黑色蕾丝花纹,应该就是妈妈先前穿在胯下的小内裤,一股妈妈独有的体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酸酸甜甜的分泌物气味,可以看出小内裤中间那块有点湿湿的液体痕迹,难道妈妈先前下面已经开始流水了吗,想起这一小块布料不久前还忠实守护着妈妈的秘密花园,现在却被我掌握在手中,浑身上下更加血脉喷张了。
  「好啦,可以转过来了。」妈妈甜的发腻的声音响起,我闻声转了过来,眼前那无以伦比的美丽让我目眩神迷。
  在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那张3 米大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大床当中躺着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胴体,那香肌玉肤欺霜塞雪犹如凝脂般滑腻,竟然比雪白的床单还要白上三分,我缓步走近大床边缘,迎接我的是一对翦水秋瞳中含情脉脉的荡人春波,那张令我魂牵梦绕却百看不厌的玉脸,正躺在丝绸般顺滑的酒红色波浪长卷发中微笑着,她的娇靥不知是由于悸动不安的心情,还是前不久我们之间肉体摩擦的刺激,微微泛红恍如桃花绽放艳丽迷人。
  我居高临下欣赏着这具惊为天人的女体,修长纤细的脖颈下方是瘦瘦窄窄的香肩,两段优美的锁骨斜躺在丰满的酥胸之上,盈盈一握的纤腰之下却陡然丰盛了起来,肥白丰腴挺翘的美臀以一条充满美感的曲线,收于两条雪白玉藕般的修长美腿,这纤细修长曲线玲珑的玉体,就像一具晶莹洁白的玉石琵琶,每一道弧线都是上帝造物的宠爱。
  我慢慢的俯身下去,两道痴痴的目光缠绵到了一块,那张鲜红滑润的樱唇已为我开启,我的舌头穿过洁白整齐的玉齿,妈妈很主动的吐出甜美滑腻的香舌,任凭我肆意地吮吸挑勾,我的长舌与那条滑腻温润的肉条交缠到一起,我们彼此舔舐着对方的舌尖唇齿,相互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口水。
  撇开昨晚带着酒精气味的舌吻不算,这次我才真正品尝到与妈妈口齿交接的滋味,她的檀口不但有着成熟妇人的馥郁香甜,还有一丝淡淡的百合花清香,我如获至宝般肆意索取着,我们的舌吻从激烈到轻柔,再从轻柔到激烈,循环了数次,直至双方都难以承受急剧的心跳,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串热烈舌吻让妈妈玉脸桃花盛开更加姣妍媚人,我的唇上还带着她口腔的透明液体,便经由那修长白皙的脖颈轻吻而下,经过优美的锁骨稍作停留,然后便攀上那对圣洁高耸的雪白双峰,这对我慕名已久的胸器的确非凡,她们至少有Hcup左右,挺立在白皙纤细的身上,简直就是两只雪白丰腴的香瓜,这对白玉香瓜顶端有一圈又小又浅的粉色乳晕,乳晕当中已经挺立起两颗熟透的樱桃大小的乳头,虽然两只乳头已经充分的充血膨胀,但她们的颜色依旧是小女孩般的粉红色,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岁月的涤染一般。
  我的双手爬上这对香瓜美乳,触手处柔嫩滑腻,但却又弹性十足,稍一用力,那雪白滑腻的乳肉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然而一松手她们便很快恢复饱满充实的形状,我的手掌已经比常人要大上许多,却还无法单手掌握这一只白玉香瓜,我的指尖拂过那对粉红樱桃,妈妈立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妩媚的娇吟。
  「妈妈,你的乳房太美了,这么又大又圆的玩具是怎么养成的啊?」我一边搓揉着这对迷死人的尤物,一边出言调笑道。
  「她们天生就这么大,哪也没什么办法呀。」妈妈嘴里说得很平淡,但她语气中却透露着骄傲,能让我沉迷于她的丰乳,这对妈妈来说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
  「妈妈你又骗人了,我记得小时候喝你的奶,没有现在这么大啊。」我边说着,边张口将一颗粉红樱桃纳入嘴中,轻舔细搅,缓研慢磨,吸了一会儿又换另一颗,很快那粉红樱桃上便沾满了透明的口水。
  「你个小鬼头记得啥,我奶你的时候还在发育好伐,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这两坨肉肉难道还不会长大么?」妈妈被我的言语激到了,她嘴里虽然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手里却把我的脑袋往她胸前按,好像还把我当成那个只会哇哇哭的小奶娃一般。
  「嘿嘿,这么说我对她们的成长贡献也不小啊,妈妈你得感谢我才对呢。」
  边说着,我边用另一只手抓住空闲的粉红樱桃,用指腹轻轻的揉着樱桃上的小嘴,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妈妈口中的娇吟更加急促了,她一边细细喘着气一边笑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厚脸皮的孩子,你吃着我的奶长大还不够,连妈妈的身子都给你了,现在还要我感谢你。」我无暇回应妈妈的嘲讽,双唇离开已经被我弄得有些嫣红的两颗樱桃,朝双胸下方继续移动着,直至那奶油般白嫩的小腹,妈妈的小腹看上去很平坦,但实际摸上去却蛮有肉感的,上面有一层雪白滑腻肥嫩的小肉肉,让我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嘴唇更是在当中那个小小圆圆的肚脐眼处停留了许久,弄得妈妈直叫:「石头,别弄那儿吖,好痒吖……」这回我暂且绕过妈妈,头部又继续向小腹下方探索去,经过微微凸起的大平原,我原以为会遇到一片黑森林,但眼前却是白茫茫一场大雪真干净,难道是看花眼了吗,我赶紧搓搓眼睛,眼前的景色依旧不变,可能昨天在与妈妈爱爱前喝多了,没有注意到妈妈下体那个秘密花园的细节,今天方才真真切切的看了个究竟。
  在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根部,一个白嫩饱满的小山丘高高鼓起,那白面馒头般的山包包附近居然寸草不生,整个阴阜外表都是光洁白腻的嫩肉,就像刚出生的女娃娃般整洁白净,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女人惯见的色素沉淀,就连毛孔都是细的几不可见,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中罕见的白虎。
  「石头,你在干嘛呀?」妈妈见我埋头在她胯间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出言问道。
  「妈妈,你的小妹妹好白好干净啊,一点毛毛都没有。」我惊叹于眼前的妖异景像,双手轻抚在妈妈的白虎蜜穴上,那两块丰腴嫣红的阴唇直接暴露在外,并没有像很多熟年女人一般干瘪发暗,而是鲜红饱满鼓胀着充满了生命力,中间有一道鲜红的小缝,就像一只樱桃小嘴般抿得紧紧的,当我的手指抚摸上去的时候,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吐出了几缕清亮如水的液体。
  妈妈好像被我看得害羞了起来,有些别扭的挪着肥腻的美臀,想要试图让我抬起头来,嘴里催道:「不要看了吖,妈妈那里很丑的,你别一直盯着看呀。」
  「乱讲,哪里会丑,妈妈你下面就像个小女孩般,可爱得不得了,我好喜欢。」
  为了表示我此言的真实性,也是因为那个白虎小蜜穴太诱人了,我伸出舌头轻轻舔在了妈妈的小妹妹上,那肥肥嫩嫩的阴唇上没有啥异味,蜜穴里分泌出来的液体有些酸酸的,还带着点咸味,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气,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并不难闻。
  我开始把舌尖往那条鲜红的小缝里钻去,极小的入口让我的大舌头很难完全挤入,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滑腻嫩肉温热潮湿,我的舌头继续向里探去,终于在一个极深的肉褶之间找到了那粒小豆豆,妈妈的阴蒂藏得极深,一般人基本找不到,再加上腔道内有着大量的肉褶,要通过阳具触摸及更不大可能,所以当我将舌尖抵住那粒小豆豆开始摇动起来的时候,妈妈的反应来得极为激烈。
  「吖……石头,你的舌头在干嘛,那里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要吖,好难受,别弄那里吖……」妈妈的大长腿将我的脑袋夹得越来越紧,她的丰美肥臀开始在左右摆动着,好像在极力忍受我舌头在她腔道内肆虐,我丝毫不受其影响,继续加大对那粒小豆豆的挤压舔弄。
  「住手吖,快把你的舌头拿出来,妈妈忍不住了,要小便了吖。」我闻言非但没有放松压力,反而变本加厉的将舌头像阳具般使劲顶入肉褶,一下下狠狠的啄在小豆豆上,妈妈貌似已经达到忍耐的最大限度,她雪白肥腻的小腹开始剧烈的上下起伏,好像里面的膀胱都在抖动一般。
  「嘤吖……嘤……吖」随着一声带上了哭腔的呻吟,妈妈丰腴坚实的大白腿突然夹得紧紧的,腔道里的肉褶翻江倒海般一阵颤抖,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我的舌头挤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到下巴湿漉漉的沾满了略带咸味的爱液。
  我从妈妈胯下抬起头来,此刻妈妈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大张,雪白微凸的小腹完全凹了进去,丰满肥厚的圆臀稍稍抬起离开了床单,下体那个白虎蜜穴当中的樱桃小嘴已经长开一个小口,银链似也的透明液体以一个抛物线从红嫩肥厚的穴口喷射出来,在柔和的灯光下形成一幅极为淫靡的美景。
  妈妈的喷潮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当那股透明液体喷完后,她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床上,两条大白腿软趴趴的搁在被自己爱液弄湿的床单上,我脱掉身上仅剩的袍子与内裤,侧身躺在妈妈身边,将她火热滚烫的雪白肉体搂入怀中,妈妈的两条细长白胳膊立马缠了上来,送上樱唇与香舌与我接吻在一起。
  「妈妈,刚才舒服吗?喜欢我这样子对你吗?」我一边与妈妈甜蜜舌吻着,一边抽空问她。
  「好舒服,妈妈好喜欢,可是石头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反应会那么大,就像是要拉小便前的感觉一样。」妈妈此刻柔弱无力的躺在我怀中,就像一个小女孩般好奇的问道。
  「咦,妈妈你没试过吗,那个小豆豆是女人的阴蒂,就跟男人的小弟弟一样,一逗就会充血膨胀,挑动她很容易高潮的,我刚才用舌头帮你按摩了下那里,所以你就喷了好多爱液出来。」我有点难以置信,以妈妈这个年龄居然连自己的阴蒂位置都不清楚。
  「妈妈真的不懂吖,也从来没有碰到过,石头你太厉害了,这个都知道。」
  妈妈一脸无知少女的样子,很崇拜的看着我,看来并不像是作伪。
  我心中暗暗冷笑,这只能怪你之前的男人都太差劲了,像这么一个极品的白虎蜜穴都没有能力开发,更别提让她尝到男女之间极致的快乐,这真是暴殄天物,不过有失也有得,妈妈绝美的肉体正像一块尚未经雕琢的美玉,正等待着我给予全面深入的开发,而今后这个尤物必将独属于我。
  「我身上还有更厉害的玩意呢,妈妈你昨晚不是尝过吗?」妈妈粉脸一红,她的纤香柔荑向下一探,依然握住我那根已经昂首挺胸的大肉茎,我感觉自己的硕大之物被五根滑腻娇嫩的手指抓着,妈妈轻轻的撸动着我的巨茎,口里却道:「你这个坏东西,昨天就是这家伙在欺负妈妈的,弄得妈妈下面到现在还有点肿呢。」「妈妈,我的弟弟足够大吧?」我把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看着妈妈水葱般纤白的细手抓着我的大阳具玩弄着,这种心理上的刺激比生理上更胜一筹。
  「再怎么大,也是妈妈我生出来的,还老爱欺负人,真不乖。」妈妈的语气柔腻中带着娇憨,边说着边从我的胸前滑了下去,她的臻首在我的小腹上游动着,纤手搔弄着我小腹直到胯下那一大块又浓又密的体毛,那两坨肥白丰腻的奶球不断碰在我的巨茎,两颗粉红的樱桃蹭在我的睾丸上,弄得我痒痒的又很舒服。
  妈妈的身子继续向下,很快她便游到我的双腿之间,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她桃花般娇艳的玉脸伏在我的胯下,此刻我的阳具已经膨胀得很大了,血脉偾张的茎身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那茎身比她细细的手腕还要粗,水葱般茭白纤细的手指完全无法掌握我的巨茎了。
  看着自己又粗又大的肉茎高高耸立着,摆在妈妈那端庄贤淑的玉容之前,那种心理上的刺激别提有多强了,我的下身已经硬得跟铁棍差不多,忍不住摆着臀部在她面前轻摇着。
  「怎么啦,这么猴急猴急的。」妈妈狡猾的浅笑着,慢慢将她的小脸凑近我的巨茎,于此同时她的美目却一直盯着我看,目光里有难掩的春意,也有戏谑的俏皮。
  「我的宝贝儿子,看妈妈怎么疼你。」妈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轻启鲜红粉嫩的檀口,先是轻轻的吻了我的硕大龟头几下,然后伸出粉红色的丁香肉舌舔舐了起来,椭圆形鸡蛋大小的龟头早就暴露在空气中,由于过度的充血上面的颜色已经涨得紫红紫红的,就像已经熟透的杨梅的汁一般,再被妈妈的口水染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觉得一阵阵强烈的刺激从下体处传了上来,妈妈像把玩着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般,用双手将我的巨茎合握在她的纤手中,她的丁香肉舌从肉茎根部的一堆杂草出发,沿着内侧一条明显的筋线顺流而上,直至龟头顶端那个蘑菇伞柄为止,然后在紫红色大龟头的附近盘旋打转,时不时还溜进冠状沟的里面舔一下,很快我的整个巨茎上都布满了她的口水。
  她的动作十分纯熟老练,一条滑腻柔软的丁香肉舌好像可以随意打弯扭曲似得在我的肉茎上做出数十种动作,同时那水葱般洁白的纤手还抱住我的茎根部轻轻撸动着,最令人刺激的是她一边像舔冰激凌似得玩着我的阳具,一边还翘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着我,让你觉得她正在全心全意的服伺着你,把眼前的这根阳具当作她最心爱之物来对待。
  妈妈的口活实在令我喜出意外,我一边享受着她的口舌,一边抚摸着她的酒红色长卷发,示意着将她的脑袋往下面压了压,妈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丁香肉舌从我茎身根部往上慢慢的舔了上来,直至离开大龟头后,还有一道银色的细线连着我的龟头与她粉嫩的舌尖,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妈妈这时双手握住我硕大巨茎的中段,将我的阳具摆正对准她的下巴,然后看着我缓缓的张开了樱口想要吞下我的肉茎,可是我的龟头膨胀得实在太厉害了,妈妈的樱桃小口的宽度只有三指左右,再加上嘴唇的弹性并不是很足,连续试了几次都无法顺利插入她口中,有几次好像可以进去了,但都因为妈妈有点顾虑自己的小嘴而放弃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出来,依然很温柔的抚摸着妈妈那酒红色长卷发的头顶,我的体贴让妈妈很是感动,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般把心一横,双唇向下一擒,总算把那颗鸡蛋大小的龟头给唆了进去,我只觉得下身突然一热一紧,马上就被一个温软潮湿的容器给包住了,那个洞穴的紧窄之处丝毫不逊色于蜜穴,而且里面的腔道颇短,我的龟头很快就顶在一团滑腻的肉条上面。
  妈妈好像很艰难的尝试我的巨茎,她用两个水葱似也的白皙手指抓着茎身轻轻向下褪着,另外三根细细的纤指翘成兰花的形状,她的樱桃小口已经长大到了极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把我的大肉茎吸入一半,还有一大截茎身遗留在外头,看着妈妈为了取悦我的阳具,把自己尊贵的小嘴撑得如此开,以至于原本端庄大气成熟美艳的玉容都有些变形了,我心中对她的爱意和怜惜有增无减。
  「好啦,妈妈,可以了,不用勉强。」我轻抚着妈妈的大波浪长卷发,嘴里柔声劝慰道。
  妈妈的美目中闪过极为感动的神色,她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咕咕」的轻哼,紧接着吞着我的阳具的红唇又向下深入了一截,我感觉自己的肉茎穿过了两团嫩肉的间隙,探入了妈妈喉咙之后的一个腔道内,龟头已经完全抵在一块坚实的肉壁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喉吗?下体的快感加上心理上的刺激让我的长枪兴奋得直颤抖。
  妈妈却没有我这么好受了,她的喉咙和气管完全被我的巨茎给占据住了,身上唯一可以呼吸的器官只有鼻子一个了,只见她又细又高的白玉鼻翼快速翕动着,脸上的桃红之色已经扩散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开始慢慢的将肉茎褪出口腔,直至留一个大龟头含在嘴中,细细的舔弄一番后,再渐渐的把大半截肉茎吞入喉咙内,随着口部活塞动作的重复,妈妈的樱桃小口逐渐适应了我的巨茎,她上下套弄的动作也快速了起来。
  「哦,妈妈你好棒啊,我好舒服呢。」我一边享受着妈妈的樱口,一边不忘给妈妈加油鼓劲。
  我的夸奖让妈妈更为卖力了,她加快了喉咙内吞吐的速度,看着自己粗大壮硕的阳具在母亲端庄贵气的小口中进进出出,那一种心理上的快感和征服感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妈妈很专心致志的服侍着我的肉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我肉茎根部轻轻捋着,檀口每一次都将我的肉茎含入喉咙的最深处,由于整个口腔都被我的肉茎给占据了,她的口水无法控制的泉泉下流,很快就把我的下身弄得一片泥泞。
  「唔……呜……唔……呜」妈妈的声带被我压迫得无法正常发声,她只能从喉咙深处传出一两句吱吱呜呜的回应,不知是在表达快乐还是痛苦,但她上下移动的臻首却没有丝毫的滞缓。
  妈妈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随着头部的动作像绸子般摆动着,时不时的刮在我的大腿上痒痒的,光洁玉石般的前额上已经隐约出现了晶莹的汗珠,但她依旧保持着这种频率和力度,而且最难得是她那双春水般的大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目光里透露着的都是含情脉脉的爱意,每当我的大肉茎刺穿她的喉咙抵到她的气道内时,那对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眼睛还会瞬间翻起白眼,给人以一种极为淫靡的感受。
  妈妈的深喉口交持续了半个小时,虽然给我带来极大的享受,但昨天已经交了很多精液的我,今天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出货,她终于体力不止的选择了放弃,在把我的大龟头吐出口腔后,她有些气滞的抓住我的大腿,喉咙里一阵咳个不停,纤细的小手不停拍抚着雪白的胸口,我赶紧爬起身来抱住妈妈,用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心疼道:「妈妈,你没事吧。」「嗯,妈妈没事的,刚才只是呛到了下。」我的窝心行为让妈妈很受用,轻轻的把我的大手放在她温热的脸颊上,一脸幸福的轻声道。
  我赶紧把她的娇躯纳入怀抱,双唇找到她的樱口亲了又亲,却没有把舌头伸进去,我知道她的口腔经历了我肉茎的蹂躏需要休息,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唇角和皮肤,果不其然,妈妈樱唇上的娇嫩皮肤在刚才的口交中已经有些血丝了,我心疼不已的边用自己口水为她滋润道:「妈妈,我的弟弟太大了,你吞不进去不要紧,别勉强自己啊。」「没关系的,妈妈只想证明自己说过的话,为了你我什么做都可以。」妈妈躺在我的怀里柔声答道。
  妈妈的痴心让我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自己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想不到妈妈真的把我的话看的那么重要,而且还不折不扣的亲历而为,我是不是对她太过苛刻了呢?
  「石头,你是不是还没出来。」妈妈问话把我从思考中唤醒,她香喷喷的身子压在我的身上,胸前那两颗沉甸甸软乎乎的雪白肉球磨蹭着我的皮肤,激得我的依旧充血着的下体直挺挺的顶在她滑腻的小腹上。
  「我是说你的弟弟刚才没有射,这样子憋久了对身子不好。」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用她的纤手抓住我的巨茎轻轻撸动着。
  「我没关系的,妈妈你休息休息吧。」我不想勉强妈妈,毕竟她今天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
  「你没关系,妈妈可有关系呢。」妈妈用一种极为妖媚的语气说着,她的声音又变得极为甜腻起来。
  「你的大东西逗得人家下面流了好多,妈妈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哦。」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倒在床上,她两根白藕般的修长玉腿分开跨在我的身体两边,纤细雪白的腰肢挺立在空中,胸前那丰满白腻的双乳高高的耸着,修长优美的脖颈高傲的昂起,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此刻的妈妈就像一个尊贵的骑士跨坐在战马之上,她的细长白胳膊却在我的胯下握住那根硕大的巨茎,随着她的身子的缓缓降落,她双腿之间那个雪白饱满的蜜穴渐渐的靠近了紫红色的龟头,那个嫣红的小嘴已经微微张开了一道小口,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壁和粘膜,小嘴口还在泉泉留着透明的爱液。
  妈妈有些试探的用蜜穴接纳着我的龟头,很明显我的大肉茎的规模尺寸让她心存顾忌,先前她的小嘴已经尝试了这根巨棒的威力,再三犹豫之后她总算下定了决心,轻咬着下唇把腚部一沉,向下一坐,我感觉我的龟头被一张极紧极热的小嘴吸住了,里面相比妈妈上面的小嘴又是另一种盛景,一团团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把我的肉茎夹在当中磨蹭蹂躏着。
  「好大哦,你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粗大。」妈妈微张鲜红的小嘴自言自语道,她脸上的神情好像一个女娃娃看到心爱的玩具,想伸手去拿却又怕被人看到的样子,既表现出贪心又有点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那不是妈妈你自个生的吗,你倒来问我了。」我出言调笑道,伸手握住她挂在胸前的那两只白玉香瓜,轻轻拨弄着已经硬了起来的红樱桃。
  「死孩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妩媚的白了我一眼,轻摇肥臀含着我的龟头活动了下,让腔道口适应了我肉茎的体积后,开始慢慢的沉腹下腚向下坐去,我的肉茎身上沾满了妈妈先前的口水,再加上妈妈蜜穴里的分泌物足够多,这一次的侵入就顺利多了,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正一根火箭般突破着道道大气层,一截截的分开那些腻人的肉褶向上升起,每升起一步都要花费好大的气力,从妈妈樱唇中冒出的「吱吱」凉气可知,她在适应我的肉茎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嗯……坏东西好粗……要把妈妈下面给撑开了……吖。」妈妈下面那张嘴的构造毕竟比上面那张嘴更适合我的肉茎,虽然过程很缓慢艰巨但总算把大半根肉茎纳入体内,妈妈这才开始有节奏的上下摇动着她的丰腴肥臀,那具饱满肥腻的白虎蜜穴就像张贪婪的小嘴般吞吐着我的肉茎,很快嫣红的蜜穴口就堆积了一些乳白色的粘液,随着她雪白丰腴身子的上下起伏,我们下体结合的地方开始发出一种「兹兹」的水声。
  「吖……妈妈好难受啊……可是又真的好舒服……怎么会这样……」妈妈雪白丰腻的肉体在我的身上摇摆着,她那两条白藕似得修长玉腿左右分开蹲在我的阳具上,细细长长的白胳膊扶在我架着的双腿上,胸前那两只白玉香瓜随着她的动作跌宕起伏,以着一种逆反地心引力的姿态跳跃着,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像海妖般的在空中飞舞,那双皎洁明媚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失神的眯着,鲜艳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口中发出一种她特有的哼声。
  「嗯……吖……嗯……吖。」「好美吖……太舒服了……我会上瘾的……吖……嗯……吖。」妈妈一边用女上位套弄着我的阳具,一边嘴里不知所谓的喃喃自语着,她胸前那雪白肉球实在太诱人了,我伸手一手一个抓在白腻柔软的乳房上,肆意揉捏着那滑不留手的乳肉,时不时用手指挑逗捏弄几下粉红色的小樱桃,在我的挑逗下,妈妈的蜜穴里更加紧缩了,她加快了速度套弄着,我有些恶作剧的抬起小腹向上一顶,正好妈妈这时候正往下坐,这一下实打实的捅进了蜜穴里面极深处。
  「吖…………」妈妈猝不及防下,被我这一下顶得尖叫了一声,我只觉自己的龟头突破了一团极为肥厚饱满的嫩肉,进入了一个潮湿温热滑腻的肉壶中,龟头顶端好像还碰到了一片冰凉的东西,那是什么?
  而妈妈被我这一下捅得有些岔了气,她两条细细的白胳膊按在我的胸口,好像要把自己的下体抬起来似得,但我那一下顶得极深极重,她一下子手脚软了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张大鲜红的小嘴急急的喘着气。
  「石头,饶了妈妈吧,妈妈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妈妈知道自己的下身完全被肉茎主宰着,娇喘吁吁的向我告饶着。
  我看到妈妈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已经凸起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那个凸痕的形状大小跟我的肉茎正好一致,原本还留在外头一截的茎身已经完全消失在妈妈的白虎蜜穴内,我们的下体如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想来自己这一下估计是把巨茎捅进了妈妈的花房内,难怪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妈妈,不着急,还有更大的快乐等着你呢,你要做好准备哦。」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然后把手伸入妈妈的腋下,手臂向上用力一抬,感觉自己的肉茎重新从那堆肉褶里挤了出来,伴着的还有一声空气被抽出的闷响,就像开啤酒瓶塞子一样的声音,我的肉茎虽然是从妈妈花房里出来了,但是龟头上的那一圈肉环在出来的时候顺势一带,又把那团嫩肉结结实实的刮了下。
  「吖…………」妈妈又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娇吟,只觉得她的蜜穴突然猛地一紧,那些层层叠叠的肉褶突然向里面收缩,然后有一道热热的水流从穴心里喷了出来,我知道妈妈又来了一次小高潮。
  「怎么又要流了……又要流了……吖……呜呜呜……」事已至此,我也不再怜惜,扶正妈妈的身子,我开始挺着肉茎向上冲刺,妈妈正处于泄身之后的敏感阶段,被我这么强横的一顿冲击插得心花都要开了,她努力抓住我的大腿,想要控制自己的体位,减轻我的肉茎的冲击力度,但她的努力一次次都在我愈加猛烈的顶动下化诸东流。
  「吖……不要了,石头,不要了吖。」我不顾妈妈的阵阵求饶,我行我素的挺动着肉茎,每一下都极深的穿过腔道,直刺进入那团饱满滑腻的花心,这种高强度的冲击把妈妈的花径弄得一片泥泞,那些原本极为碍事的肉褶被我的强硬各个击破,我的长枪在妈妈的腔道内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好……好深吖……插……插到顶了……嗯……吖。」妈妈原本曲着的大白腿此时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她脚下一软,双膝向前跪倒在床单上,整个人带着那两团柔腻的雪白香瓜压在我的胸膛上,我索性双手抓起她那两只纤细的小腿,把她小腿反向折叠在大腿上,同时自己的双腿架了起来,整个背部都离开了床面,双臀有力的向上挺动着。
  在卧室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我可以从大床背后那面齐墙高的大镜子看到床上的全景,妈妈白腻丰腴的女体伏在我高大健壮的身体上,她那两瓣雪白肥美的翘臀下方,一根粗如手臂的大肉茎正快速的进出于白虎蜜穴内,蜜穴和大肉茎下方都沾满了各种乳白色分泌物和透明液体,显示着这场肉搏的激烈程度。
  在我高速又猛烈的抽插之下,妈妈只能毫无抵抗力的任由我在她体内冲刺,我的每一下都深深的顶入妈妈的花心,然后又抽离出来,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抽插让妈妈攀上一个又一个巅峰,凭借着阳具的粗大与长度完全让妈妈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她的呻吟从羞涩到赤裸再到狂乱,最终只能气若游丝般发出一声声拉长的颤音。
  「吖……妈妈要死了……真的死了。」只觉得妈妈的腔道里一阵阵的收紧,各种肉褶好像要复仇似得从四面八方积压了过来,花心深处又开始喷出一股股温热的水流,这次水流喷射的强度和时间都极长,反复冲刷在我深深陷入花径的龟头上,我积累了很久的欲望终于达到了极限,用臀部的力量狂顶动了二十来下后,再一次全根深深插入花心那一团嫩肉之内,顶着她温热滑腻的花房开始猛烈的喷射。
  一阵阵带着我爱意与欲望的精液「噗噗噗」的打在妈妈的花房内壁,我可以听到每一下喷射引起的律动,因为那正是妈妈心跳的频率,妈妈原本已经软成一团泥的肉体,在我这一通强劲有力的喷射下,像一条濒死的大白鱼般浑身抽搐了数下,最后完全软塌在我的身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0:44

第四十五章
  早晨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把宽敞的卧室照得一片明晃晃的,屋角墙上的空调仍然在不懈的吹着暖风,有些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男女性液的气息,卧室中间那张3 米大床上有两具男女的肉体交缠在一起,男人高大健壮,身上的肌肉线条好像古希腊雕像一般,女人纤细丰腴,身子雪白得好像羊脂白玉般,他们正是这些淫靡气息的制造者。
  我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感觉鼻端有些痒痒的,张开有些疲惫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玉靥,妈妈正对着我躺在她那一堆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中,两只翦水秋瞳正满怀爱意的看着我,她水葱般白皙的手指里捻着一缕卷发在我的鼻尖拨弄着,把我从梦中唤醒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它们。
  「醒了吖,大懒虫。」妈妈见我睁眼了,花朵般娇艳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甜蜜笑容,鲜红的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道。
  「嗯,妈妈你怎么这么早。」我醒过来才觉得左臂有些酸楚的感觉,原来妈妈一个晚上都是枕着我这边手睡,不过我对此只有愉悦没有反感。
  「哪里还早,都快十点了好不,都怪你,昨天弄得那么迟……」说到这里,妈妈的粉脸上飞起两片红云,仿佛不胜娇羞似的。
  的确,我们两人昨天缠绵到了很晚才睡,我和妈妈就像一对分别了许久的夫妻一般,疯狂的在对方的肉体上索取着性的快乐,用尽了各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姿势,从床上到地下又从地下到床上,妈妈那丰腴滑腻的雪白肉体在我的掌控下化出千万种妩媚姿态,而我粗长壮硕的阳具也一次次的击穿妈妈的花心,并多次将一股股浓厚白浊的精液灌注到她的体内。
  「呵呵,昨天看妈妈你也很累的样子,最后还一个劲的喊 要死了、要死了,没想到你还能早起呢。」我嘴里调笑着,一只手伸了下去,握住妈妈胸前一只雪白肥腻的乳房,五指抓在白皙得异常的乳肉上揉动着。
  「唔」妈妈口中发出一道轻吟,她有些羞涩的轻打了我一下,嘴里不依道:「还不是怪你,你那根坏东西又粗又长,每次又插到很深的里头,妈妈怎么受得了你的坏东西。」「今天早上也是,早早的那个坏东西又抬头挺胸的,妈妈才被你吵醒了,你还自顾自睡得那么香。」妈妈的撒娇让我幡然醒悟,顺着她山峦起伏的雪白肉体向下一看,一条白藕似的大长腿架在我侧躺的腚部上,另一条大白腿被我的双腿夹在当中,而她那个白虎蜜穴里正含着一股粗如手臂的大肉茎,蜜穴口被大肉茎挤得翻出两张鲜红的肉瓣,上面粘满了白色粘液和分泌物。
  原来,昨天最后一次在妈妈体内射精后,我的大肉茎并没有完全软化下来并褪出蜜穴,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就这样交腿相抱睡着了,哪知道过了一夜,精力复原的我又开始晨勃了,原本就插在蜜穴内的肉茎坚硬粗大起来,自然牵动着蜜穴的女主人醒了过来。
  「嘿嘿,不好意思啦,他只是想向小妹妹打声招呼,向你说声早上好,昨天承蒙关照了,不胜感激。」我一边取笑着妈妈,一边动了动臀部,把巨茎又向里深入了些。
  「吖」妈妈极敏感的体质又发出了愉悦的回应,花径里的一堆堆嫩肉又充满活力的缠绕了上来,昨晚的盘肠大战好像丝毫没有损耗到她们一般。
  「讨厌,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坏东西除了欺负小妹妹还会干嘛。」妈妈嘴上笑骂着,那双大白腿却向里收紧了些。
  「嗯,他的确啥都不会,就会干妈妈你咯。」说着我又向上捅了几下,巨茎穿过层层障碍又碰到了她的花心,弄得妈妈娇躯一阵花枝乱颤。
  「嗯……吖,臭儿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妈妈吖。」妈妈说话的时候轻咬着下唇,一副想要快乐的呻吟又极力忍住的矛盾模样。
  「妈妈,这根坏东西也是你生出来的啊,既然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自然要让他好好报答你咯。」我嘴里调笑着,下身却毫不含糊的继续挺动。
  「真是胡说八道,你是从妈妈的妹妹里生出来的,现在又挺着这根玩意儿伸到妈妈妹妹里去,这算什么事儿吖,你还好意思说。」妈妈抬起纤手轻打了我一下,但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大胆了许多,经历了这两天的肉体交欢,她在我的面前变得更加放得开,并不像之前那样还带着人母的矜持,对我的态度更介乎母亲和情人之间。
  「怎么不好意思,男欢女爱是天伦定数,我用妈妈你生下来的弟弟,回报妈妈你的养育之恩,这不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我对妈妈可是真爱啊。」我继续用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对她说。
  「噗呲」一声,妈妈被我逗得忍不住笑开了颜,就像一朵百合瞬间开放般无比妩媚,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刮着我的脸皮,笑道:「哎呀呀,你这张嘴真是有够坏的,什么话你都敢说,这么荒唐的话都好意思说出来,我看连白的都能给你说成黑的,哪像你爸爸沉默寡言的,半天不响一个屁出来。」「嘿嘿,那说明我继承了更多你的优良基因,这一半的功劳还是在妈妈你身上的。」我顺势接过话头,还小拍了下妈妈的马屁。
  「切,我才没你这么油嘴滑舌,别又推到我身上好不。」妈妈巧笑嫣然,显然被我逗得很开心。
  「妈妈你又骗人,你的舌头别提有多滑多嫩了,让我爱不释口呢。」我一边反驳着,一边俯身擒住妈妈的樱唇,妈妈刚要出口的话被我的舌尖封住,她索性张开檀口迎上我的舌头,丁香小舌跟我交缠在一起,我们陷入温柔甜蜜的湿吻中。
  与此同时,我的下身并没有停歇,依然维持着与妈妈那双大白腿相接的姿势,那根大肉茎深一下浅一下的在她体内推送着,就这样在冬日的早晨,我们俩惬意的躺在大床上,四肢无耻的纠缠在一起,我的阳具在妈妈的蜜穴内抽插着,妈妈像一只大白羊般依偎在我怀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画着圈。
  我与妈妈舌吻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的,抽出舌头问道:「对了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问什么吖?」妈妈抬起满是春色的粉脸,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我。
  「嗯,我和爸爸相比,那个更让你满意呢?」我双目正对着她,一本正经的问道。
  「什么?」妈妈好像一下子没听明白,一头雾水的疑问道。
  「我是说,爸爸的那根东西跟我这跟比较,那根你更喜欢?」我看妈妈还没反应过来,索性很直白的问道。
  「你这死孩子,怎么能这样问你妈妈呢,呸,呸。」我的话让妈妈又羞又恼,她握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我的胸口上,雪白的脸颊上堆满了娇艳的桃红。
  「你就说说嘛,反正咱们都这样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看出妈妈并不是真的生气,由得她半真半假的粉拳乱捶,下身的巨茎却又深深的向里捅了一下。
  「唔……」妈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娇吟,她轻咬着鲜红的下唇,两只睫毛长长的杏眼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但还是语带羞耻的轻声说道:「你爸爸的那根——嗯……那东西跟你这个差不多粗,但是没有你那么长,哦……吖」看妈妈亲口说出父亲的尺寸大小,还将父子俩的阳具放在一起比较,这些极为禁忌的话放在这个时刻,从妈妈的樱桃小口中说出来,听在耳里有着一种别样的刺激,我的肉茎顿时又粗长了不少,变得像钢铁般坚硬笔挺。
  妈妈的花径第一时间感应到我的变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直刺到她花心的冲击给打断了,她一边轻喘着气一边笑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怎么一提到你爸爸就这么兴奋,吖……」「那吕江父子呢?」我继续抽动着阳具在她体内肆虐着,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在这个时刻提到这两个人,但就是那么顺口就说了出来。
  「吕天那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有啥好说的。」妈妈一脸不屑的表情,她这回倒是没有再做矜持,可能是这一系列的问话已经让她渐渐习惯了我的直白。
  「吕江就算年轻时候还可以吧,现在也就马马虎虎,而且不是很硬,毕竟是一老头儿了。」看着妈妈的樱唇里说出对昔日情人的评价,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如何解释的味道,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就好像原本一些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似的。
  「那妈妈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高潮的快乐吗?」我继续质问着妈妈,下体在她腔道内的挺动却加强了。
  「他花样还挺多的,就是体力什么的不是很好,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更多。」妈妈明显已经动情了,她蜜穴内的花径一圈圈的开始收缩挤压着肉茎,但口中却仍能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的问话。
  「那程阳呢,他让你满意吗?」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人来,也许是在记忆中冷却了太久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下身肉茎的挺动频率。
  我一提到程阳的名字,妈妈便顿时沉默了下来,好像这个名字可以瞬间将她的情绪冷却一般。
  「你说啊」我继续催促道,巨茎开始一下又一下很重的插到妈妈的花径深处。
  「还好吧,就那样。」妈妈的回答很短,她嘴上敷衍着我,但是下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腔道里的一层层肉褶又开始紧咬纠缠着我的巨茎了。
  「就哪样?可是我见到你们在一起时的样子了。」我的语气也变得生冷了起来,巨茎开始粗野的冲击着妈妈的花心。
  「吖……能不能不要再问这个事情了,妈妈有点不舒服。」妈妈被我的一顿抽插弄得娇喘吁吁,她一边应付着我的巨茎一边求饶道。
  「妈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的一切都要对我坦诚公开,不能有一丁点隐瞒,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步步紧逼,无论是口中还是下身的阳具都直冲着她最脆弱的核心进攻。
  「吖……好……好吧,我说了你不要怪妈妈哦。」妈妈细白修长的纤手拼命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她长长的指甲都快要嵌入我的肉中,她强忍着蜜穴里传来的一阵阵快感道。
  「嗯,你说吧,我不怪你。」我看妈妈的关防已经失守了,也就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对待她,下身肉茎的抽动开始减缓,但每一次都极深的插进她的花心。
  妈妈总算开口说起她与程阳这一档子事,按她所说,程阳这个人外表高高大大,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长得比较老相,看上去给人以踏实可靠的感觉,但实际上他的嘴皮子很灵活,不过这种灵活并不是褒义词,而是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类型,凭借着他的外表和嘴巴,程阳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本质。
  不知他初衷如何,自从拜爸爸为师之后,他就一个劲的往我们家里跑,使出浑身解数巴结讨好爸爸妈妈,特别是因为爸爸工作性质的原因经常不在家,他就常来帮妈妈做做家务,有事没事的替妈妈跑跑腿,还一口一个「师母」叫的很甜,但实际上他的年纪并不比妈妈小多少,妈妈原本只是把他当弟弟一般看待,也没有存心去提防他。
  自从爸爸意外去世后,家里的负担一天比一天重,程阳这个时候恰好出现在了妈妈身边,再加上他谋取了单位里的要职,时不时的会借公济私周济下我们家,妈妈对他的好感也日益增多,没想到程阳其实一直觊觎着妈妈的美丽,并向妈妈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这一无理行径自然遭到妈妈的拒绝,没想到程阳居然兽性大发强行占有了她。
  妈妈一开始觉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了,痛不欲生想要寻短见,但一想到我那时候还小,无依无靠的将来怎么办,她又怕报警立案后,事情传出去我在邻里同学间会抬不起脸,只好忍气吞声的默认了,没想到程阳脸皮深厚手段颇多,又是叩头认罪又是自掴其脸,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妈妈,只说是自己暗恋妈妈已久,一时冲动做下了错事,又说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补偿妈妈。
  「妈妈当时太单纯了,加上脸皮又薄,居然被他哄得心软了,再加上你那时候的学费什么的都是他出的,心里还以为他本质上并不坏,糊里糊涂就放过了他,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使出了各种手段暖磨硬蹭,最后妈妈傻傻的又让他得逞了。」从妈妈的说法来看,那时候妈妈正处于丧夫后的空窗期,被程阳用甜言蜜语哄得迷昏了头,两人私底下偷情了起来,这个程阳胜在年轻力壮,在男女性事上又经验丰富,所以在床上给妈妈带来别样的感受,虽然妈妈的言语间有所掩饰,但我可以知道她对程阳在床上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石头,你不会觉得妈妈很淫荡吧?」妈妈说完,很担心的补充了一句,两只美目忧郁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卷发,缓缓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我说过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关键是你要对我敞开心怀,把一切都交由我来评判,这样我才能给你个美好的未来。」虽然妈妈很努力用中立的态度描述她与程阳之间的来龙去脉,但我心知相比起吕江父子,程阳在性事上能够给予她的更多,这让我更为肯定自己当年的行为,否非如此,程阳就有时间充分开发妈妈对性的认识,以程阳的卑劣本性说不定会将妈妈的肉体当作工具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妈妈坦诚了自己背叛家庭的事实,但我却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因为品尝过这具绝美的尤物肉体后,我很能理解那个江华教授对妈妈的评价,妈妈天生的自带的有一种极为诱惑的美丽,无论她本身如何贤良贞淑、毫不粉饰自身,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女人味都会吸引着男人向她扑去,如果她的男人不拥有足以庇护她的能力的话,拥有了她反而会身受其害。
  这个女人本身是无辜的,拥有旁人艳慕的容颜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得用一生的幸福来负担这个错误,无论是程阳还是吕江之类只是觊觎着她的美丽或温柔,而她所爱的男人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对幸福的要求并不多,却很难找到可以让她依靠的人,所以只能任由命运的无情摆布,直至我的出现才真正的让她找到想要的,我又如何能够辜负她这一份痴情呢?
  我温柔的将妈妈的臻首纳入臂弯,俯身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给你幸福,让你享受最大的快乐。」妈妈的头重新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的体温给她很多的安全感,她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其中既有雄性生物的坚定自若,也有源自真心的温柔爱意,她的脸上开始呈现出幸福甜蜜交织的笑意。
  「嗯,能在你的身边妈妈就很幸福了,而且你让妈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妈妈之前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可以达到这般程度。」「真的吗?我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轻轻的捻住她圆滑细巧的下巴道。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又是我所爱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刺激,而且……」妈妈轻扬起臻首,一对秋波中夹杂着甜蜜与羞涩道。
  「而且什么?」我展了展眉头问。
  「而且你的弟弟很粗又很长,每一次都插到妹妹里面好深,妈妈那里面从来没有人能够碰到的地方都被你弄进去了。」妈妈被我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
  「妈妈,我弄到你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你里面还有一张很紧的小嘴,再进去点就是湿湿滑滑的一处地方。」我语带轻松的描绘着妈妈蜜穴里的每一次细节,妈妈被我直白大胆的话语弄得满脸绯红。
  「死孩子,你还装,那里就是妈妈的子宫吖。」妈妈手握粉拳捶在我的肩上,嗔道:「所以妈妈一直要叫你把弟弟洗干净点,你每次都插到那么深里面,如果没做好清洁的话会让妈妈得病的。」「知道了,不过我感觉妈妈的子宫那里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挡在洞口那里,那是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又驱动巨茎穿过了妈妈的子宫颈口,抵在一片金属质感的异物上面。
  「嗯,这个你真的不懂了,那个东西是妈妈的节育环。」妈妈脸上露出老师讲课一般的表情道。
  「节育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你肚子里要放这个东西?」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节育环就是让女人避孕用的吖,妈妈生完你之后,担心会再怀上小孩,所以就跟你爸爸一致决定上环避孕,这个东西已经在妈妈体内有十几年了。」妈妈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
  「放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再怀小孩了?」我好奇的问道。
  「嗯,妈妈有你这个小石头已经很辛苦了,那时候哪里还能再养得起其他孩子吖,所以就这么一直带到了现在。」妈妈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欣慰,毕竟妈妈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珍视的,这些年里并未让孕育我的那块地方被他人侵入。
  「唔,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感觉我的弟弟很容易碰到。」我一边说着,一边很认真的挺动着自己的阳具,每一下都深深陷入妈妈那片潮湿滑腻的子宫中,每一下都顶在那片冰凉节育环上。
  「吖……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坏东西太长了,也就你可以进入妈妈的子宫,其他人还办不到呢。」妈妈口中轻喘着,语气变得妖媚起来。
  「这么说,妈妈你这里还是处女哦,第一次是给了我咯。」我欣喜若狂道。
  「嘻嘻,你说对了。」随着我胯下动作的加大,妈妈雪白的身子泛起桃红,她嘴里说的话也越发的大胆起来。
  「妈妈外面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爸爸,里面的第一次是给了石头,妈妈这辈子最爱的两个男人就是你们父子了,你可要好好爱妈妈哦。」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滑腻起来,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之意。
  「嘿嘿,那我要开始好好爱爱你咯。」我坏坏的笑了笑,抱着妈妈的娇躯顺势向前一滚,变成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妈妈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被我大大的分开呈八字形,将胯下那块洁白无毛的白虎蜜穴暴露在我面前。
  「吖,不要,大色狼。」妈妈羞涩而又妩媚的嗔道,但是她那纤细的脚踝已经落入我的掌中,随着我下体的大肉茎向外一拨,两片嫣红的肉唇被顺势带着向外翻起,粗壮的茎身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分泌物,一股股清泉正从蜜穴的小嘴处偷偷流了下来。
  「不要什么……是不要插你,还是不要停呢?」我嘴里坏坏的笑着,双臀同时发力向前一顶,那根大肉茎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插入花径,旋转研磨着慢慢插入深处直至末柄,很快就顶到了末端的花心里面,整个过程既缓慢又有力,巨大的肉茎把妈妈的蜜穴撑得满满的。
  她柔嫩有弹性的腔道把肉茎身上的每一点刮了个遍,腔道内的肉褶大力蠕动,层层叠叠包上来裹在大肉茎上,拔出来时那慢慢的速度让肉褶轻轻刷过肉茎的每个点上,像用小刷子刷着一样奇痒难忍,极度的刺激爽得我从喉咙地发出一声狂啸,而妈妈则是浑身剧烈颤抖,鲜红小嘴里轻声地呻吟着。
  「嗯……不要……不要……停吖。」一声声的娇啼伴随着大肉茎在蜜穴里抽送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我下身健硕的臀肌带动着大肉茎打桩机一样一下下砸在下面丰腴肥白的硕大美臀上,撞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伴随着妈妈拼命的扭腰翘臀的大力迎合动作,那细细的杨柳腰肢好似没了骨头一般疯狂扭动着,配合着我大肉茎抽插的频率一下一下重重地朝上抵死缠绵,好像想让巨蟒进的更深入更有力一些,妈妈的全身心已经融为一体,完完全配合迎合带动着插在她蜜穴里的这根大肉茎,以及骑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妈妈,我的弟弟是不是最棒的……你喜欢我的弟弟插你吗?」我并不顾及胯下这个美妇人已经濒临奔溃的快感,反而开始用淫浪的言语进一步的摧毁她的心理,我并没有给她丝毫的喘息余地,而是保持着猛烈高速的冲击,继续在她蜜穴中一次次深入到底的直捣花芯。
  「吖……喜欢……妈妈好喜欢……喜欢石头的大弟弟。」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娇喘着道,还在快感的浪涛中随波逐流的她被这样毫不停歇的凶猛抽插一下子掀到了空中,她原本端庄淑雅的脸蛋已经呈现出一股极尽妖媚的神气,仿佛她的灵魂已经如同身体一般,被我的大肉茎一次次极深的插入推得的越来越远,她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感官本能的淫乱。
  「石头的弟弟是最长的……妈妈喜欢被石头插……」看到胯下的妈妈已经进入迷醉狂乱的状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刻意控制射精的冲动,紧紧的抓住已经香汗淋漓的两条大长腿,高高的抗在自己肩膀上,臀部发力用最快的速度、最深的角度、最大的力度狠狠的向蜜穴里狂顶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入那片湿滑泥泞的花房,推着那片冰凉的金属片东倒西歪。
  「吖……妈妈不行了……又要到了吖……」我同时也发出一声嘶吼,深深插在花心中的大龟头明显的又涨大了几分,将休息了一个晚上积攒的浓浊白浆剧烈的喷射在妈妈湿热的花房中,我精液的热度让妈妈瞬间几乎要融化了,所有累积到定点的欲望像是突然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次性的席卷而来,终于,她忍不住这强烈的刺激,在尖声浪叫中昏厥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概有4 个小时左右,我们俩才被空空如也的胃部叫醒,我和妈妈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彼此都觉得很好笑,稍稍恢复了点精神,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在床上赖着了,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先出门填饱肚子,然后再安排其他活动。
  或许是真的饿了的原因,大家都没有拖延时间,很快我们便收拾整齐出门了,这回妈妈没有开车,是我开着霸道SUV ,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我按照妈妈的意思驾车到了恒隆广场,我们找了一家本地菜馆填饱肚子,在等上菜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杨乃瑾:「在吗?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律师,妈妈正跟他们在讨论开庭的事,你要不要过来下?」我:「我有空,你妈妈知道吗?」杨乃瑾:「嗯,她说顺便要跟你谈谈。」我:「好的,我过一会就来。」在吃饭的时候,我跟妈妈讲了下情况,妈妈虽然对我有些不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叫我早些回家,顺便还让我向梅妤表示问好。
  吃完饭后,妈妈说她先去逛逛超市,顺便买些食材和日用品,她自己会打车回家的,在楼梯里热烈拥吻了半天后,我便独自一人驱车上路了。
  这次我轻车熟路的直抵梅宅,阔别多日、景物依旧,只是山路上的落叶更多了些,一株株梅树摆着光秃秃的枝干在瑟瑟寒风中飘摇,虽然中午的日头还是挂在天上,但我并没有感觉有多暖和。
  梅宅外的空地上今天难得停了好几辆车子,有的还是挂着苏、浙的车牌,我把SUV 停在一辆江苏牌的奥迪A6旁边,下车走到门前按了下门铃,不久之后门被打开了,杨乃瑾纤细的身影这次并没有出现,过来应门的是吴婶。
  吴婶引着我走入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一路上她面带忧色的告诉我,今天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太太小姐都在书房里跟他们讨论事情,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一直在里面呆到了现在。
  吴婶领着我上到二楼,在楼梯拐角处一个厚重的暗红色实木房门前,吴婶停住脚步道:「小姐吩咐过没事不要打搅太太谈事,只有先生你到了才可以带过来。」于是吴婶敲了敲门后就自行离开了,很快那扇房门就被打开,杨乃瑾清新秀气的小脸出现在门口,见到我她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说「你可来了呀」,我微笑着点头回答,她伸手把我拉进门内,然后郑重其事的把门重新关紧。
  我置身于一个古香古味的房间内,有俩面墙都放着高高的褐色花梨木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大部头的书籍,靠窗的那一面墙边摆着张雕花屏风,屏风旁是一张红木雕成的长方型书桌,桌前摆的三张花梨木太师椅上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空着的应该是杨乃瑾的位置,书桌后是一张颜色样式古旧的罗汉床,梅妤独自坐在上面与另外二人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走进来,三个人的谈话顿时停住了,梅妤宝相庄严的玉脸露出温婉宜人的笑容,很优雅的站起身来招呼我,她亮可鉴人的乌黑短发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白的脖颈,笔直纤细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不着一丝脂粉的小脸上充满了知性美感,只不过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疲乏,好像这些日子都没有正常休息一般。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真丝衬衫,这件衬衫的领子比较有特色,有点像旗袍的领子一样竖立着,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蓝色刺绣条纹,衬衫胸口处有一个小V 领,靠领口的一粒盘纹扣系着,露出一小块水滴状的雪白胸口,下身穿一条朴实无华的黑色亚麻长裤,窄窄的裤管紧贴着又瘦又长的大腿,直到膝盖下方突然变得宽大起来,莹白纤细的玉足下是双白底蓝花的绣花鞋。
  屋内除了梅妤的罗汉床外只有三张太师椅,另外二人已经坐了两张,再加上杨乃瑾原本坐的那张,此外就没有空闲的椅子了,杨乃瑾刚开口说让我坐她的位置,她自己再去客厅搬一把过来,我赶紧拒绝道:「你先坐着,我去搬就行。」
  ,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
  梅妤摇摇手止住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岩坐我旁边就好,瑾儿你要做好记录工作。」梅妤现在所坐的那张罗汉床其实蛮宽的,她把身子和手里的材料向旁边挪了挪,我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黄花梨木质的床面上放了织锦绸面软垫,我坐的半个屁股压在原本梅妤坐过的垫子上,感觉上面尚存着她暖乎乎的体温,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从梅妤那边飘过来,让我心神为之一荡。
  梅妤动听的声音将我从绮思中唤醒,她正向我介绍屋内坐着的另外二人,其中一个穿蓝色西装,头顶有些秃,戴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叫朱律明,是京淮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跟梅妤是同一个法学院毕业,但是比梅妤矮了一届,所以称呼她为师姐,是这次杨案律师团的主辩护人。
  另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留着男人一般的短发,不苟言笑的女人叫严雪清,她看上去30岁左右,是京淮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毕业于国内一所著名的政法学院,之后又在梅妤的研究所念了硕士,所以一直以「教授」称呼梅妤。这两人都是国内顶尖的经济类刑事案件从业律师,也是这次杨霄鹏案件的律师团主力成员。
  梅妤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我的名字,并强调我是杨乃瑾的好朋友,那二人听了都脸露微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把杨乃瑾羞得粉脸飞起两片红晕,不过她倒也没有开口否认,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看着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不过好像里面多了些道不清的温柔之意。
  做完介绍后,梅妤她们的注意力就不再放我身上了,开始继续前面被中断的谈话,他们谈话使用的都是些很专业的法律术语,我比较吃力的一边听着,一边翻开杨乃瑾给我的材料,这份黑色封皮的材料厚厚一叠都有书本那么沉重了,梅妤他们都是人手一本,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笔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画画。
  我翻开黑本子看了一下,里面有检察院审问的案卷复印件、杨霄鹏的口供笔录以及相关人员的旁证证据,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范性文件,但是我也可以从材料里看出,杨案目前的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而且是很明显的朝更加恶劣的方向演进,对照着梅妤与两位律师的讨论与解释,我渐渐弄清了这件案子的走向。
  原本检察方对于杨霄鹏的指控只有私设小金库、账目不清等,而现在最新的指控上增加贪污受贿罪这条,检察方不知是通过何等渠道,找到了一家名为「世纪汇通」的地产开发商,据该公司法人代表古月所称,五年前东方建设通过竞标获得了碧海社区所辖寒山地块的开发权,随后世纪汇通跟东方建设签署了协议,东方建设将该地块的开发转包给了世纪汇通,根据双方的合同约定,世纪汇通负责地块的开发销售以及后续工作,但必须支付给东方建设原地价以及未来收益金额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费。
  根据梅妤的解释,这种转包行为在房地产开发商之间是很正常的,东方建设的主营业是中档住宅和经济型住宅,而寒山地块的周边定位层次更为高级,通过这个合同将开发权转给更有豪宅开发经验的世纪汇通,并且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的收益,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土地利用效率来看,都是个很合理的决策,杨霄鹏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从法律上看是毫无问题的。
  世纪汇通在接受这个地块后,马上邀请国际顶级设计师设计了「梅园」,并且顺利的在两年前建成,梅园这个高级住宅区非常成功,当年就全部售尽所有单元,成为淮海市明星级地产项目,世纪汇通和东方建设各自都收到丰厚的回报,而购买了梅园的业主也同样享受到地产升值的好处,购房当年这块的房产均价就上涨了20% ,现在这里的一套别墅市价都在一亿以上。
  不过,据古月交代,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的次年,他曾经私下向杨霄鹏提供了1000万的酬劳,但杨霄鹏在口供里否认接受了这笔钱,并在次日将该款项原封不动的退还给古月,但古月又向检察方提供了一份合同证据,也正是在他第一次行贿被拒绝后,杨霄鹏与世纪汇通签订了一份购房合同,在这份合同上世纪汇通以七折的价格将28号别墅出售给杨霄鹏,而这个28号别墅正是我们现在身处的梅宅,购房合同的复印件上白纸黑字签着杨霄鹏的大名。
  在检察方拿出了这份合同之后,他们的审讯就专门集中于这一点上,反复的追问杨霄鹏关于该合同签订的细节,以及杨在之前双方的交易中为世纪汇通提供了何种帮助,检察方的问讯过程十分阴险,从笔录上可以看出,他们采用了威逼利诱、虚言恐吓、蓄意误导、信息屏蔽等手段,有意将事实真相朝他们想要方向引导,力图诱使杨霄鹏主动承认接受贿赂并为世纪汇通的交易提供职务便利的指控。
  而按照梅妤的说法,世纪汇通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找到了著名的美籍华裔设计师薇拉su女士做设计,而薇拉su也是通过杨霄鹏的引荐和沟通,她才愿意接下世纪汇通这个方案,由于薇拉su在做完设计后立即参加了一个国际NGO 在非洲的慈善行动,并且委托杨霄鹏全权处理她在国内的经济事宜,世纪汇通想要将设计费用支付给她,只能通过与薇拉su交情匪浅的杨霄鹏,但是鉴于杨霄鹏的身份地位的特殊性,他们采用了在购房合同上给予优惠的手段,实际上那部分2000万的差价是薇拉su的设计费,而后杨霄鹏也将这笔款项转交给了薇拉su。
  针对检察方审讯的方向设想,目前杨家的辩护策略则是,以薇拉su的设计费作为依据,强调这份购房合同是三方的商务行为,并没有牵涉到具体的交易,也不存在为世纪汇通提供职务之便的做法,这样子检察方关于贪污受贿罪的指控就很难成立了,而且检察方在此案的办理中,存在着很严重的违规行为,对当事人杨霄鹏采取了逼供、诱供、软暴力等非法手段,并通过行刑逼供的手法逼迫当事人作出违反事实的口供,这一点在庭审过程中可以作为质证方向提出,如果检察方的行刑逼供行为得到确认的话,就可以宣布对方的口供证据无效,那么整个案件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梅妤的申述请求就是当庭宣告无罪释放。
  朱律明与严雪清在讨论过程中,提出了很多检察方在庭审上有可能会提起的疑点,严雪清还现场扮起公诉人角色,与作为主辩护人的朱律明开展了模拟法庭辩论实演,他们二人都是极为出色的庭辩高手,虽然我不是很懂法律,但是他们的唇枪舌剑的确十分精彩,最后实演的结果果然如梅妤所说,辩护人这边占据了微弱的优势,但双方最核心的辩论要素还是那张合同的真实性,其中那笔设计费是否构成是重中之重,如果能够证明这笔款项的确作为设计费转交给了设计师,那么此案就基本赢定了。
  「梅教授,现在我们基本已经做好了庭辩的准备,唯一缺少的就是这个薇拉su的证词,这一点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很有可能被公诉方当作破绽来攻击。」
  严雪清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对着梅妤说。
  「嗯,这个我清楚,我会安排人跟她接触,你们只要做好庭辩就好了,薇拉su那方面不是问题。」梅妤颇为赞许的对严雪清点了点头道。
  「我们相信师姐你的能力,庭辩方面我会和雪清再继续探讨的,只不过检察院方面可能会提前开审,所以最好能够尽快拿到薇拉su的证词,以免旁生枝节。」朱律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好像对梅妤的态度十分尊敬,说完后又补充了句:「当然,如果她本人能够出庭作证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些。」「这个我明白,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二位的,这趟辛苦大家了。」梅妤会意的点了点头,她姿态优雅的站了起来,两人见机也就都起身告别,梅妤很亲切的与两人握手言别,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我待梅妤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他们讨论了快三个小时之久,这期间杨乃瑾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记录着,待谈话结束后她还在奋笔疾书个不停,连我走到她身后看着都没发觉。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套头卫衣,乌黑的长发松散散的披在卫衣自带的帽子里,卫衣松松垮垮的罩住她纤细苗条的身段,长及臀部的螺纹下摆露出穿着黑色丝滑裤袜的长腿,她两条又长又直的细腿斜斜的搁在桌子下,脚上套着可爱的粉红色面包棉鞋,和着她写字的节奏俏皮的拍打着地板。
  我静静站在杨乃瑾身后,鼻尖传来一股特别清新的少女体香,看着她又白又细的纤手握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直至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一只皓腕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巴掌大小的俏脸掩在松散的长发下,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脸上似喜似忧,如痴如醉。
  不过这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我身手敏捷地抢过她手中的黑本子,杨乃瑾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马上像只小猫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袭击者是我之后,她小脸粉扑扑的又羞又急,嘴里嗔道:「你干嘛呀,没事抢我的东西干嘛,快还给我。」可是我身高手长,不管杨乃瑾又蹦又跳的,怎么也没法从我手中把笔记本抢回来,我一只手应付着她的抓挠,另一只手把黑本子凑到眼前一看,一页纸上用纤细秀美的字体写的都是刚才讨论的内容,另一页纸只写了半张,还剩一块空白的地方,却用钢笔画了个男子的头像。
  笔记本上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五官立体,高鼻薄唇,目光深邃,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就把神情气度都勾勒出来了,这个男子的轮廓和年龄和我很是接近,特别是画中的眼神与我有八九分相似,这画中的男子是我吗?杨乃瑾为什么要在本子上画我?
  杨乃瑾认识到她无法从我手中夺回笔记本后,她就赌气的坐回椅子上,脸上气呼呼的说:「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是认清你了,你就是个大混蛋。」「我从来没否认我是个混蛋啊,只是很好奇你干嘛要在本子上画一个大混蛋?」我见她有点动气的样子,坐到她旁边逗她道,顺便把手中的本子递了回去。
  杨乃瑾一把从我手中抢回本子,她脸上的红云更浓了,嘴里没好气的回道:「谁画你了啊,你就自个臭美吧。」她这副轻怒薄嗔的小女孩样子别提多诱人了,我不知怎么的就想一直逗着她,把嘴唇凑到她圆润白皙的耳边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谁喜欢你啊,你这个不要太狂妄自大好不好。」我说话的口气一丝丝的飘在她的耳边,她有些怕痒的推开我的脑袋。
  「你看别人都说我们俩是一对儿,你就承认了吧。」我继续厚着脸皮逗她。
  「高岩,你真是太讨厌了,我不要再理你。」杨乃瑾对于我的无赖无计可施,急得她粉脸红彤彤的,跺了跺脚抱起笔记就往门外走。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刚好梅妤开门走了进来,她奇道:「咦,你们俩怎么了,瑾儿你怎么脸上这么红。」
  看到母亲就在面前,杨乃瑾这下可找到倚靠了,她小嘴一扁,眩然欲滴,好像就要当场哭出来了似得,抱着母亲的纤腰道:「妈妈,高岩他欺负人。」我顿时一脸尴尬,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梅妤微笑着给我使了个眼神,她轻抚着女儿顺滑光亮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心平气和的说,你高哥哥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他错了话我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呜呜,还是妈妈好,什么臭哥哥,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杨乃瑾一边撒娇着,一边把深埋在母亲胸前的脸蛋抬起来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束手无策呆在原地的样子,原本还带着泪珠的小脸下一秒就阴转晴了,她还朝我撇撇嘴做了个鬼脸,又继续抱着母亲撒娇。
  我真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好梅妤善解人意的对我轻摇了摇头,好像在说:没关系,把她交给我就行。
  梅妤对自己女儿的伎俩应该是了如指掌,她细声好言安慰了几句后,伸手帮杨乃瑾脸上不多的泪痕擦干道:「瑾儿乖,再哭就不美了,你看脸都哭成个小花猫了,快去洗洗吧。」这话的效果极大,杨乃瑾立马停住了哼哼唧唧,把深埋在母亲胸前的小脸抬了起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妈妈有点事要跟高岩哥哥谈谈,你先自己玩一会。」梅妤又补充了句。「
  顺便叫吴婶准备晚饭了,你高岩哥哥也留下来一起。」
  「嗯,我知道了。」杨乃瑾嘴上很乖巧的答道,临出门前还握着粉拳对我做了个「要你好看」的手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3:12

四十六章
  「梅姨,我就不留下吃饭了吧,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见梅妤要留我吃饭,忙提前跟她说道。
  「小岩,别急,你先坐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呢。」梅妤的声音虽然很轻柔,但她的话语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我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梅妤关好书房的门后,先是走到屏风旁边招呼我过去,这才发现书房的角落里还有一扇门,一扇杉板糊纸的拉木隔扇门被推开,露出里面十平方大小的小室,墙壁上都是雪白雪白的没有任何装饰,天花板上有一张竹纸糊成的圆灯,柔和的光线洒在正方形的室内,有一种幽玄秘静的味道。
  室内的地板上铺着比外面略高的叠席,我只穿着袜子踏上冰凉的地板,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放着一具青铜兽鼎,一只不知是貔貅还是什么的狮像蹲在那里,梅妤拿着一根铜棒在兽口里拨了拨,马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那边传来,闻到这股香气让我感觉精神一奋,好像嗅觉和触觉都更加灵敏了。
  屋内正中间放着一个造型古雅的花梨木茶几,茶几周围放着几个肉色的蒲团,梅妤双膝跪地很优雅的坐在蒲团上,我依样画葫芦的学着她的姿势在对面坐了下来。
  这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套造型端庄古雅的茶具,梅妤将衣袖稍稍挽起,露出两截欺霜赛雪的玉腕,一手持着大腹紫砂温壶,将壶中的开水浇灌在紫砂茶船里的茶壶和茶杯上,那工艺精致的茶杯只有三指大小,清一色都是上好的青花瓷,沐浴完后的茶具上微微冒着热气,梅妤将温壶放在置一旁,拿起一个描着妆花仕女的白瓷小罐,用一把小小的银匙取出一些长条状翠绿色的茶叶,大约将那个紫砂茶壶装了三分之二左右,然后再拿起温壶冲入开水至满。
  「小高,你妈妈最近可好,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她的。」梅妤一边很专注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一边很随意的问道。
  「嗯,还不错,她一直说要来看看你,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大方便,所以就劝住她了,对了,妈妈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我虽然不清楚梅妤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很小心的回答了,当然我与妈妈现在可不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简直就是如胶如漆、难分难离。
  梅妤用一根竹筷刮去茶凉,她这一壶茶水却不用,转手将其倒入旁边一个大口的茶海中,只余已舒展开的茶叶在壶中。
  她再提起温壶,高高举至齐眉位置,然后向下一倾,只见带着热气的水流像白练般从壶口奔流而下,直钻入茶壶不大的开口,自始至终,她的纤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开水也没有半滴溅出,稳稳当当的冲入壶内,带得碧绿茶叶在水涡中转动。
  「看你们母子一起过得热热闹闹的,真为你们开心。」梅妤有些感叹的提了一句,我只能默然无语,杨家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也热闹不起来,我又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戳人家的伤处。
  「梅姨,吉人自有天相,杨伯伯那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的,我看律师团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了。」我见梅妤脸上有些凄凉之色,忍不住出言劝道。
  「谢谢你,不过我在法律界呆得太久了,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可能出意外。」
  梅妤意有所指的轻轻摇了摇头,她又补充了句:「有时候就算是百分百,碰到一些场外因素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
  我又默然了,虽然我心里有一万个冲动想帮助她,但以我的能力去打打杀杀没问题,碰上这种很专业的法律领域的难题,我真是不知如何下手是好。
  这时,茶壶内水已平口,梅妤盖好壶盖,然后提着温壶继续用开水浇洗着壶盖,使茶壶内外温度保持一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而又毫不拖泥带水,配合着她专心致志的神态充满了令人望而生敬的美感。
  「你杨伯伯这个案子,居然能够牵扯到这个地步,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以检察方的能力能够挖出这些口供我并不奇怪,但是像世纪汇通这样主动交代行贿行为的,实在是很少见。」
  「而且,世纪汇通这个古月拿出的那份合同,白纸黑字的还有当事人的签名,这在法庭上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一个证据,如果没有办法消除这份合同的效力的话,我们这个案子基本上是无望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下午我在旁听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但梅妤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我也不敢开口询问。
  梅妤用温壶里的开水冲洗了一遍茶杯,然后再用原来茶海里的老茶汤重洗了一遍,然后她提起茶壶悬在茶海附近,然后绕着茶海做圆周运动,期间微微倾斜茶壶,一股带着浓香的茶汤便缓缓倒入茶海中,我猜想她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茶壶底的水漏进茶海导致串味。
  「这个合同的具体细节我们暂且不提,你下午也听到了,要消除这份合同的效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它是用于支付薇拉su的设计费。」
  「嗯,我记得这个薇拉su是杨伯伯的好朋友,让她来出面帮忙杨伯伯应该不成问题吧?」我见梅妤渐渐将话题转入关键的地方,试探性的问道。
  梅妤把两个茶杯一字儿摆开,然后提起茶海巡回浇注,但她每次都是一点点的注入,并没有一次性将并不大的茶杯加满。
  「呵呵,我下午在律师团面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为了安抚他们,以免他们带着畏惧心理上庭。」
  梅妤嘴上说着,纤手却一点都不含糊,她持壶一点一点的给两个茶杯逐次添茶,最终达到两杯高低一致、浓淡均匀,肉眼几乎看不出一点差别。
  「这么说来,薇拉su那边还不是很稳妥了?」我慢慢有点明白了,不过梅妤起先的表演真是毫无破绽,连我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何止是没稳妥,现在连她人都没有见着。」梅妤淡淡道,她双手轻轻举起一个茶杯,极为优雅的送在我面前,示意我可以品尝了。
  但她自己却不急着品尝,而是把茶杯举至鼻尖,轻皱着白皙纤细的鼻翼,细细的嗅了一嗅,好像沉浸在茶香中一般。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薇拉su不肯帮忙,所以故意躲起来了?」我从梅妤手中接过茶杯,举在脸前奇道。
  「这个就要从头说起了,算起来我们认识薇拉su也有十几年了。」梅妤端着茶杯悠悠说道,她的一对美目有些迷离,好像陷入回忆中似的。
  「薇拉su年纪比我大一点,她的父辈原本也是共和国的高级军官,不过她母亲却是一位归国华侨的富家千金,在东南亚拥有庞大的家产,建国后不久国内政治局势风云变幻,由于她妈妈的出身和海外原因,在那段疯狂的时期内,她父亲在政治和事业上受到很大牵连,为了妻子的安全着想,她父亲就想方设法将妻女送出国外,所以她的童年是在美国的西海岸成长的,直到那次震惊中外的意外事件发生后,她们才得以回国探亲并且一家团聚,而我先生的父亲跟她爷爷当年都是黄埔四期毕业,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薇拉su在6 岁的时候就认识我先生了。」
  「后来在她快上高中的时候,国内开始改革开放搞经济建设了,她父母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和平分手了,她母亲离婚后也就带着她到了美国定居,之后她一直在美国念书,从康奈尔大学毕业后,她就开始建筑设计的生涯,凭借着她的天赋很快就成为国际上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但她这个人脾气有些奇怪,一般的设计项目很难请得动她,而我先生也是因为世交的关系才把她给请来。」梅妤缓缓的将这个故事说来,虽然从她的语气和神态看不出什么,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个薇拉su跟她丈夫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那么简单,这也解释了梅妤为何提到薇拉su的时候很为难的样子。
  「问题就在于她的怪癖上,她不知道在大学期间受了什么反世俗的思想流派影响,从此敌视一切现代文明的成果,不但她设计的项目一律取材传统的建材和施工技术,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摈弃一切文明产物,所以她一不用电话二没有EMAIL ,除了她的助理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她。」
  「如果这个人找不到的话,杨伯伯的案子怎么办?」我听出梅妤话里的意思了。
  「所以,我今天正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梅妤扬起臻首,那对精光内蕴的美丽眸子对上我的双目。
  「什么事,梅姨你请说。」我毫不示弱的迎上梅妤的目光,全面展示着自己的坚定和自信。
  「这一段时间,我通过很多关系,总算联系上了薇拉su的助理,我们花了不少手段,才让他透露了薇拉su目前正在云南的香格里拉度假,但他是无法为我们去疏通这件事的,况且我也不放心将事情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然后……」梅妤娓娓道来,说到此处停顿了下。
  「你是想让我去找到薇拉su,并说服她出面为杨伯伯作证。」我基本上明白梅妤的想法了,主动开口接上她的话。
  梅妤那双美目透露出极大冀望盯着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举起茶杯送到嘴边又停住了,心里头有些迟疑不决,若按平时,梅妤如此亲启玉唇求我帮忙,我是怎么都不会推辞的,而且我真心实意想要为她做些事,但是前不久我刚刚与妈妈突破了那层禁忌,母子俩目前正处于极为甜蜜的阶段,这个时候让我抛下妈妈在家中自个外出,实在是很难放得下心来,这让我举棋不定,沉吟良久。
  「梅姨也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比较为难,但是思前虑后,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没奈何,只好向你开口了。」
  「嗯,我是想,以梅姨你的身份和口才,去跟薇拉su交涉不是更好吗?」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梅妤眼神问道。
  「呵呵,如果能这样就好了。」梅妤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实话对你说吧,如果我去找薇拉su,非但不能说服她,可能连她的人都见不着。」
  「为什么呢,薇拉su不是跟杨伯伯家是世交,你们应该都比较熟悉是吧。」
  我提出自己心头一直怀着的疑问。
  「哎,就是这个熟悉惹得祸,我也不怕你笑话,你杨伯伯跟薇拉su从小青梅竹马,她可能一直都对杨伯伯心怀爱恋,后来我们相恋结婚之后,她就减少了与杨家的走动,而且对我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梅妤一直平静如水的玉容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波动,好像提到薇拉su这个名字触动了她记忆中不想面对的一些东西。
  「所以这件事就为难在这里,我是没办法去跟她沟通,也沟通不来,而其他人我又不信任,唯一可以帮到的就是你了。」
  「小岩,你不会拒绝阿姨吧?」梅妤的话让我不知如何作答是好,我有些不自觉的躲开她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掩饰性地将手中的茶杯举至唇边一饮。
  没想到那茶汤虽然已不见热气,但温度仍然极高,我猝不及防下已经吞了半口,顿时唇舌皆被烫到,口中火辣辣的,又不好意思在梅妤面前吐出来,只好强忍着含在口中待它转凉,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相。
  看到我颇为狼狈的样子,梅妤宝相庄严的玉脸上也出现一丝浅笑,她微微摇摇头轻道:「你太鲁莽了,茶不是这么喝的。」
  我不好意思的活动了下喉咙,将已经变温的茶水咽入食道,闻见梅妤的话,不由奇道:「我刚才是过于心急,所以把自己烫到了,我们喝茶不就是就着口喝下去,难道这茶还有其他什么喝法吗?」
  「茶道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方式,喝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目的是通过品茶来达到静心、宁神、养气、修身的效果,以达到『恬澹清寂、无欲无为』的状态。」梅妤轻摇着臻首道。
  「像你刚才的喝法,就只是把茶当作解渴的饮料,这不是枉费我先前的一番作为么。」
  「这个,我还真不懂这么多,没想到饮茶也有这么多道道。」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耸耸肩,抱歉道。
  「不知者无罪,我且跟你说说如何品茶。」梅妤亲启芳唇,娓娓道来。
  「品茶者需正心端坐,其身不正者,其心不直,就不能真正领悟茶之道。」
  闻言我立马将腰杆挺直,挺胸收腹的坐好,关于坐姿这类东西我曾经在南山岛的病房里练过,当时自己并不理解韦叔对此严格要求的初衷,但毕竟也练就了像箭一般笔直的坐姿,梅妤看在眼里,颇为赞许的朝我点了点头。
  「茶之四品,一品其相。」梅妤说着,将茶杯举在胸前1 米左右,低头潋颜细细观看,我依样照葫芦的做了一遍。
  「二品其香」我模仿着梅妤的动作,将茶杯举致鼻端,细细嗅闻,果然清香扑鼻,沁人心扉。
  「三品其味」梅妤这才将茶杯移至唇边,但她只是动作很小的抿了一口,然后闭目静思,好像在品味至乐一般。
  由于我前面已经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了,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妤的优雅姿态,她细长的脖颈微微上扬,雪白的脖子上竟无一丝纹路,简直像用玉石雕刻出来一般,薄薄的双唇紧闭着,虽然无甚血色但依旧优美动人。
  梅妤口品完毕后,张开眼帘看到我呆呆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她看到我手中的茶杯已空,就伸手接了过去,随手把她手中的那杯递了过来,轻道:「你可以试着品品看,如果不嫌弃我喝过的话。」
  我忙说不敢,伸手接过茶杯时正好触到梅妤的小指,只觉触手处温软滑腻,心中不由得一荡,但梅妤却浑然不觉异样,那两只翦水秋瞳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我收摄心神,将茶杯举至眼前,触手处不知是茶水的热度还是梅妤纤手的余温,杯内的茶汤青绿可人,白瓷杯沿好像有一圈口唇的印记,想到这一圈正是不久前梅妤的檀口吮吸留下的,这岂不是让我间接与她唇口相接吗?我的心头突然一阵火热,感觉下体有些硬硬的抵在了牛仔裤档上。
  「品茶要掌握时机,如果错过了最佳温度,这杯茶的味道就错了,也就不能再品,不可犹豫。」
  梅妤清冷的声音传至耳边,我浑身一震,忙将茶杯凑至嘴边,轻啜一口。
  一股甘甜的暖流由口而入,顺着食道进入胃肠,好像有千万个仙女一般在你的身上吟唱,那茶香中又好像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令我联想起梅妤那花瓣般的双唇,然后只觉满口生津,齿颊留香,不久后从喉底生出一道轻烟,顿时回味甘爽,好似有清风徐来,心旷神怡。
  「前三品乃品天、品地、品人,天地人三才品完后,最终还得印证于心,这第四品就是品心。」梅妤补充完,将茶杯放回桌面,双手很自然的放在跪坐的双膝上,闭目静思。
  我却没有依言闭上眼睛,只顾着用双目欣赏着眼前这个钟灵神秀的美人,从斜飞入鬓的长眉到细长纤巧的琼鼻,从光洁圆润的额头到尖尖菱角的下巴,从不堪一握的纤腰到笔直细长的双腿,这身上的每一道弧线都充溢着天地间的灵气。
  由于梅妤是双膝跪在蒲团上坐着,宽宽的裤脚下上露出一段莹白细巧的纤足,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即便是跟妈妈的玉足相比也毫不逊色,那脚背上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隐隐映出底下的青筋,十个白玉雕成的脚趾像花瓣般并拢着,没有做任何修饰的趾甲在灯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梅妤静思完后,睁开双眼,那对琉璃般的美目往我脸上扫了扫,一股难以言表的冲动传遍全身,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愿静静的呆坐在她的面前,久久沉浸于眼前那无以伦比的美丽中,我也听不清梅妤那两片樱唇在说着什么,心里只知道自己愿意为这对美目的主人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吧,我愿意去。」我不由自主的张口答道,好像有一个小魔鬼在我的心中引导着一般,虽然我的回答有些突兀,但梅妤并没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她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眼睛里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勉力为之,只是薇拉su既然是这么古怪的一个女人,我真的可以说服她吗?」我摸了摸喉咙,将视线从梅妤身上移开,同时克制住自己下身的波动。
  「正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我才需要你出面,无论她多古怪,我想你会找到办法的,我相信你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梅妤的话说得有些古怪,从她那平静素淡的双唇中传出赞美一位男子的话似乎很不现实,但我又是真真切切的亲耳听见她这么说,难道她阅尽百态、宠辱不惊的心也会有波动的时候吗?
  「噢,我有什么魅力,梅姨你高看我了吧。」我哑然失笑,耸耸肩表示不解。
  「你要相信梅姨看男人的眼光,你身上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笃定,目光中充满忧郁却蕴含着一股灼热,我想很少有女人可以抵抗你的眼神。」说到此处,梅妤好像自觉有些失态,以她的身份在我面这么说话似乎有些不妥,但我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双目无比炙热的锁住了她的那对翦水秋瞳,捕捉到她的杏目中有一瞬间的迷惘失神,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自身的情绪,并将话题转移开。
  「没看到瑾儿吗,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对异性都是不假颜色的,唯独一碰着你,一举一动都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我还得多谢谢你呢。」梅妤将女儿抬出来作为佐证,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先前的小状况,不过这倒是让我们俩都松了口气。
  「梅姨过誉了,小瑾她的确很可爱。」我微笑点头答道。
  我们之间这点小尴尬被冲断之后,梅妤再也不敢直视我灼热的眼神,她优雅的起身移步走到书房,在靠墙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拿过来放在我手中,语重心长的说:「这里有薇拉su的作品集锦,她自己写的一个随笔集,还有她平时热衷的一些宗教文化方面的书,你拿回去看一看,多了解点有助于跟她谈话。」
  我接过书,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说道:「对了,梅姨我还有个情况,可能不大好解决。」
  「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出国时把身份证件给弄丢了,回来后也没急着补做,如果要乘飞机的话恐怕有些麻烦。」
  「哦,这个呀。」梅妤皱眉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头部正面照片,我这几天托人帮你办一张就是了,就连飞机票都是我给你买好的,你只要等着我通知就好。」
  我点点头,这时候天色已晚,我们走到楼下找了一面白墙,梅妤拿了个数码单反相机给我拍了几张头像,我的出生年月之类的她应该早就从妈妈那里得知了,以她的身份能力要办张身份证应该很容易的,正好也给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拍完照片后,梅妤还要留我吃饭,但我以妈妈在家里做好饭为由婉拒了,看我态度很是坚决,梅妤也就没有强留,我便独自驾车离开了梅宅。
  我刚进入家门,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走入亮着灯的餐厅,只见桌上已经摆了慢慢一桌的菜肴,有锅烧河鳗、红烧圈子、佛手肚膛、红烧回鱼、黄焖栗子鸡等等,这时厨房门也刚打开,妈妈腰间系着花围裙,一头酒红色长卷发绑在脑后,喜孜孜的道:「石头,你可回来了吖。」
  「嗯,我回来了,妈妈。」看到这张我十分熟悉而又充满新鲜感的娇美容颜,我的心顿时涌起一阵暖呼呼的热流,外间世上的五光十色和纷纷扰扰,也无法影响这个女人在我心中的位置。
  「快坐下来,先吃点菜,我给你盛饭去。」妈妈一边招呼着,一边走进厨房装了两碗热喷喷的米饭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真的饿了,还是有妈妈在身边,我总觉得自家的饭菜是最香的,吃起来也特别有胃口。
  「我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吃饭了呢。」妈妈边说着,边在我身边坐下吃了起来。
  「怎么会,我肯定是要回家吃饭的,我最喜欢妈妈做的菜了。」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开心,她的美目里充满了笑意,一边忙不迭的给我夹菜,一边很关切的问我梅妤的事情,我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顺便提起梅妤要我帮忙说服薇拉su的这番话。
  「石头,找这个什么su的非得你去吗?」妈妈听到这件事有些意外,她语带迟疑的问我。
  「嗯,我已经答应梅姨了。」我看出妈妈有点不乐意的样子,补充道:「妈妈你放心,我出去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也不会有危险的。」
  「喔,我知道了。」妈妈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中可以看出她还是比较介意这件事的。
  妈妈突然沉默了下来,两只眼睛直盯着桌面,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挑起饭粒,送到嘴边时却没含进去,饭粒又掉回了碗里,她手中的筷子好像有千斤重般,半天也抬不起来动几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过,放下手中的饭碗,伸手过去将妈妈丰腴的娇躯给抱了起来,将她放在我的膝盖上抱着,柔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不要难过好吗?」
  妈妈有些不自然的撩了撩额头上的秀发,把头偏转到另一边,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过了半天才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有点……舍不得你离开。」
  我怀中的这个女人很脆弱,她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这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而现在她刚刚拥有了一个新的倚靠,刚刚看到未来与幸福的方向,她很害怕这一切转瞬即逝,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般,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让她极为不安。
  「亲爱的,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卷发,口中极尽温柔的安抚道:「你是我的最爱,我要永远把你抱在怀中,永远爱你。」
  我反复的倾述着对妈妈的爱恋,她原本颤抖着的娇躯渐渐平静了下来,惶恐不安逐步从心头褪去,双手却圈住我的腰不放,将脸贴在我的胸口,我紧紧的抱住她,用我的体温去抚慰她。
  过了良久,妈妈才从我的怀中直起身子来,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道:「都怪妈妈,闹得你饭都没吃饱。」
  我双手扶在她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微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妈妈看了看我已经空了的饭碗,一脸认真说:「不够,你这么大一个人吃这点哪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那还剩大半的饭碗拿了过来,用手指着说道:「你要吃两碗饭才够呢,最起码你也得把我这碗也吃了。」
  「妈,我真的没关系的,你看我多有力气。」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我双手捧住妈妈的大腿和屁股,轻轻的向上一抛,然后又用手接住,如此循环三次,闹得妈妈尖叫连连。
  妈妈身上除了花围裙外,里面穿着件紫色羊绒睡袍,这条羊绒睡袍长度只到膝盖附近,被我抛在空中的时候,她那两条穿着贴身黑丝裤袜的大长腿在空中交叉飞舞着,从丰腴肥圆的翘臀开始到玲珑纤巧的玉足跟部,都裹在又薄又透的光滑黑丝袜内,在灯光下极为诱人。
  「好啦,好啦,别闹了,乖,先吃饭好吗?」妈妈终于把身子坐稳,忙用手按住我道。
  「要我吃也可以,不过你得喂我。」我顽皮的作弄着妈妈,张开嘴巴做出等待的动作。
  妈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的依我所说的拿起调羹,装了一口饭轻轻的送到我的口边,我张口含住的同时顺势一推,便把饭吸入口中。
  妈妈好像找回了儿时给我喂饭的乐趣一般,她接着夹起一块鱼肉,仔细的将上面的刺都理干净了,才温柔的送至我的嘴边,那副慈爱的模样简直跟十几年前无甚区别,只不过小时候的我是坐在妈妈的膝盖上,而现在妈妈却坐在我的大腿上而已。
  「乖孩子,多吃点吖,你这几天运动量那么大,要多补充能量哦。」妈妈的话让我听了暗自偷笑,她这腔调口吻听在别人耳中,只以为这个母亲很疼自己的儿子,谁能想到这对母慈子孝的男女,这两天都沉浸的背德的性爱狂欢中,那所谓的运动量的确很大,不过只是在妈妈肉体上的运动而已。
  就这样在妈妈水葱般白嫩的纤手中,我一口菜一口饭的吃得很是开心,看着妈妈拿着的那碗饭吃得快差不多了,我心头突然起了一丝绮念,伸手抓起一块佛手对着妈妈说:「妈妈,现在轮到我喂你了。」
  「什么吖,尽胡闹,哪有儿子喂妈妈的道理。」专心致志为我服务着的妈妈没想到我尽然会有这招,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嗔怪道。
  「乖啦,你也要好好吃饭,张开嘴巴,啊——」我们俩的身份顿时转换了,我像一个长辈般哄着妈妈吃东西,简直是把妈妈当作一个女娃娃了,妈妈顿时羞得粉脸生霞,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但却很乖巧的张开了她的樱唇,灯光下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当中,一个鲜红滑润的口腔暴露在我的视线内,想起这个甚是窄小的腔道曾经承接了我巨大的肉茎,我的下身就一阵阵的发硬。
  我轻轻的将佛手送入妈妈的檀口内,看着那块佛手滑入幽深的喉咙,然后消失在食道后,我的两根手指却没有收回来,反而向下一压按住了那条香舌,只觉手指下那肉条柔软肥厚滑腻,不由得顺势在妈妈的口腔中搅动起来,双指肆意玩弄着妈妈那温热肥腻的香舌。
  妈妈温润湿滑的口腔被我的手指一阵翻江倒海的舞弄,很快她就娇喘吁吁、杏眼滥觞,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桃花般的嫣红,她的香舌开始缠上我的手指,就像一条灵蛇般与手指肉搏着,她鲜红的双唇开始收紧,一股不逊于蜜穴的吸力夹住我的手指,我把手指头抽出来了点又伸了进去,就像阳具一般抽插了起来,在我手指刺激下妈妈口腔里开始大量分泌口水,我感觉那两根手指都好像浸在温热黏糊糊的液体中一般。
  我用这双指头在妈妈滑腻温热的口腔中玩弄了半天,看妈妈那张端庄贤淑的玉脸被我的指头弄得有些变形,被双指撑开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开始溢出透明的液体,总算从她的口腔中把手指头完全抽了出来,妈妈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妈妈,我以为你下面的水很多了,没想到你上面的水更多。」我笑着把刚才那两根手指举在妈妈眼前,在灯光下我的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液体。
  「讨厌,还不是你干得坏事,没事把手指插到人家嘴巴里干嘛,脏死了。」
  妈妈娇羞的骂了我一句,伸手抓住我那两根手指,用她的围裙把上面自己的口水都搽干净。
  「我还不是要喂你吃东西么,妈妈你再吃点吧。」我嬉皮笑脸的重拿起饭碗。
  「你一直老叫我吃干嘛,我要减肥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又拿出她那一套减肥理论来了。
  「你不吃饱的话,怎么会有能量做我们爱做的运动呢?只要我们多多运动运动,你怎么都不会胖的。」我循循善诱的想要说服妈妈。
  「谁要跟你做运动吖,臭美吧你——吖」没等妈妈说完,我把一口饭含在嘴里,封住了她嫣红的樱唇,一边伸出舌头挤入她紧闭的牙关搅动着,一边顺势把嘴上的饭给送进她的口腔中,妈妈虽然「吱吱呜呜」的从鼻子中发出抗议声,但最终还是屈服于我的淫威下,不但将那一口饭全给吞了进去,还伸出香舌与我嬉戏着。
  「臭小子,你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了吖。」妈妈有点用力推开我,一边拍着上下高耸的胸口喘着气道。
  「不能光让你欺负,妈妈也要讨回来。」妈妈好像被我的霸道激起了报复之心,她张开樱唇含起一口汤,依样画葫芦的堵在我的嘴上,然后慢慢的将汤水喂入我的口中,这种香艳的报复正中我的下怀,我毫不犹豫就张开大口迎了上去,一边就着妈妈的口水将汤喝完,一边吸住她的香舌就是一阵狂吻。
  我们就这样唇齿交接着相互舔舐着,相互用口水和舌头把食物喂入对方的口中,其实更多的时间都是花在对方的舌头上,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缠绵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妈妈口里娇呼着吃饱了,不要在来了,两人才分开已经有些酸楚的口舌。
  妈妈休息了下,站起身来就要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我起身从她手中接过道:「妈妈,你今天做饭辛苦了,这些就让我来收拾吧。」
  我的动作很是温柔体贴,妈妈颇为感动的点了点头道:「你只要放在水池里就好,留着我明天来洗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吩咐,伸手推着妈妈的身子,把她推到卧室门口,拉开房门道:「别多嘴,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躺床上好好歇息,等会儿我就过来跟你做剧烈运动了。」说完,我就把妈妈往卧室里一推,然后关上了房门。
  「臭小子,谁要跟你做运动了啦。」妈妈的娇嗔声从主卧门后依稀传来,我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回厨房,将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好,又花了半个小时洗洗刷刷,总算把一切搞定后,自己都感觉挺累的,想起妈妈为了这个家,每天都是这么辛苦的操持家务,真的是很不容易,心中对母亲的感恩又增添了一层。
  洗完手后,我走回卧室,推门一看,屋内的情景让我不禁哑然失笑。
  妈妈怀里抱着个枕头趴在大床上,她面前放着的IPAD还在播放着韩剧,只不过这张大床的女主人却臻首低垂,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像一堆红云般披散在背上,在瀑布般的波浪长卷发遮盖下露出另一边脸蛋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盖了下来,细长白皙的琼鼻微微翕动,她应该是看电视中途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轻轻的走了上去,顺手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穿着一条短裤走到了床尾,妈妈身上还穿着那条紫色羊绒睡袍,不过睡梦中袍子的下摆被她弄得向上缩了一大块,把穿着黑丝裤袜的下半身都暴露在外,薄薄的黑丝袜就像给妈妈的第二层皮肤一般,更加显得黑丝内的玉腿光滑白腻,由于那黑丝裤袜的质素很好,把那两瓣丰腴肥厚的翘臀绷得紧紧的,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薄薄的黑丝包裹下更加长得惊人。
  我伸手轻轻的抓住妈妈裹在黑丝中的俩只玉足,外表包了一层黑丝裤袜的小脚有一种独特的触感,我把鼻子凑到鼻端细细嗅着圆润秀气的脚踝,妈妈今天穿着这双裤袜上街走了有一段路,但她玉足上并没有很重的味道,只是稍稍有点若有若无的咸味,夹杂在她独特的体香中却另有一股诱惑,我感觉自己的阳具已经在内裤中蠢蠢欲动了。
  我很有耐心的把玩着裹着黑丝的玉足,妈妈好像被我的动作给弄醒了,「唔……」她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哼,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脚,我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深入探索这对长腿的风光,我的手沿着丝润光滑的小腿向上游走,经过坚实有力的修长大腿,反复摩挲着这对百玩不厌的玉腿,时不时我的手还会滑入妈妈丰腴的大腿内侧,这个时候她口中的哼声就会变得更大声起来。
  「嗯……呢」我的挑逗让妈妈无法继续睡眠了,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嘴里带着几分慵懒道:「不要吖……别动妈妈了……好痒呢。」
  妈妈的反对没有让我停手,我变本加厉的抚摸着她的大长腿,一边把头移到她纤细的腰间,张嘴咬住了裤袜束腰的部分,然后顺势向下一拉,眼前顿时多了两坨雪白丰腴的肥美肉臀,那两只白嫩肥腻的臀瓣就像熟透的雪梨般饱满多汁,我有些惊叹着将手放在那坨丰腴的白肉团上,触手处极为柔嫩却富有弹性,鼓胀胀的好像可以捏得出水一般。
  此刻,这只肥腻的大白屁股颤悠悠的露在空气中,除了中间那条银色的丝绸小内裤外别无他物,那条银色丝绸内裤是三角形的,但是布料节省得只能遮住双臀中间那条缝隙,以及胯下那一条肉鼓鼓的新月弧形地带,我忍不住伸手把那条银色丝绸小内裤连着裤袜褪到了腿弯处,双手抓在那两瓣滑腻的白屁股,将自己的脸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我高挺的鼻梁正好顶在双臀之间那道沟渠中,鼻尖传来的浓郁体香让我如痴如醉。
  「吖……石头你干嘛呢……别碰那个地方吖……」妈妈被我弄得连连叫停,但她的大屁股却条件反射似的向里一缩,结果反而把我的半张脸都夹在了里面,在大得不着边际几乎把头能埋进去的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我的脑袋,柔嫩滑腻的臀肉像海水般漫过了我的口鼻,丰腴肥美的白肉让人心甘情愿窒息在里面,我把整个脸都埋进这对肥白大腚中,那两瓣雪白臀肉异常结实肥厚,一阵阵浓郁的熟妇肉香弥漫在我的鼻尖,让我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我的双手狠狠揉捏着肥美得过分丰满的臀肉,这两坨雪白的肥肉手感好的不像话,她们在我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种形状,妈妈的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想把我的脸给拱出去,在肥白臀肉的挤压下我的鼻子呼吸有些紧,正想把深埋在两团白肉里的脑袋移动下挤开一条空隙,没想到自己高挺的鼻梁却触到一处异样的肉褶,我顺势扒开两瓣肥美白腻的肉臀,只见雪白的溪谷中间倒映着一圈粉红色的肉漩,一圈圈细致的螺纹扣成一张小圆嘴,在柔和灯光下就像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可爱至极。
  「嘤……不要吖……那里好脏……快把你的头拿开。」妈妈极为敏感的发出一声惊呼,纤长的双手向后伸过来药推开我的脑袋,好像我刚才的触碰令她很是难受一般,但那肥美圆厚异常宽大的大白屁股在我面前扭来扭去,却让我无法控制自己勃发的情欲,我双手把定妈妈的两瓣肥美白臀,让那只粉红的菊蕾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不知是触到外面有些凉的空气,还是感觉到我炙热的目光,妈妈的菊蕾很害羞的向里急剧收紧,最终化为小指头大小的一圈。
  「妈妈……你这里一点都不脏……很干净很清洁……就像一朵小菊花般……
  好可爱哦。」我一边喃喃说道,一脸扎进妈妈的硕大肥白雪臀上,像一只发情中的公狗般疯狂的开口在大白肉腚上到处乱啃乱舔乱吸,在妈妈洁白光滑的肥腻雪臀上留下了自己贪婪的口水,接着又一往无前的卷起肥厚长舌抵在那朵一开一合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这座雪白肉山剧烈颤抖个不停。
  「呜呜呜……求求你了……石头……不要动妈妈那里好么……妈妈真的很不舒服吖。」妈妈丰腴的身子像筛糠似地狂颤,那两瓣肥白丰臀摇得像拨浪鼓般,但是她求饶的声音里却明显已经带上了哭腔,看来她对于我挑弄她屁眼的行为很是抗拒。
  「妈妈,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吗,怎么又反悔了。」我稍稍收回自己的舌头,没有继续挑逗妈妈菊蕾,但并没有放弃的注视着那个粉红肉漩。
  「我……妈妈没有反悔吖……只是……那里是很不干净的地方呢……妈妈向来不让人碰那儿的……好儿子……你能体谅下妈妈吗?」妈妈一边伸出水葱般细白的纤手护住自己的屁眼,一边扭转着身子向我告饶道,她晶莹剔透的美目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那楚楚可怜的哀怨神情让我心头已经软了一半,看来妈妈这个私密的小穴一直保护得很好,虽然我们之间在肉体上已经赤裸裸的坦诚相见了,但是她在内心中还是想保留一份作为母亲的尊严。
  我能理解妈妈此刻的心情,反正将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在等着我们,我并不急于一次性把她的肉体上的美妙索取干净,所以便停住骚扰粉红菊蕾的口舌,转而向腰部以上的地方前进,麻利的解开紫色羊绒睡袍的腰带后,迅速扒掉妈妈身上的袍子和黑色丝绸文胸,将一对白玉香瓜般的丰腴肉球解放了出来。
  「乖石头……妈妈的妹妹想要了……给妈妈舒服好吗?」妈妈见我很大度的放过她的菊蕾,带着感激之意撅起丰腴肥美的雪臀讨好着我,我的大肉茎已经充血膨胀了许久了,此时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双手把住她纤细却滑腻有肉的小腰,阳具向下一凑便找到了那处饱满充实的花唇,借助着已经分泌出的湿润液体顺势向里一插,接下来就穿过那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开始朝着那团柔软滑腻的花心前进。
  「妈妈……你真是个小骚货,你的妹妹想要什么呢?」
  我一边快速在妈妈的腔道内抽插着,同时这两手也不闲着,在两瓣雪白大肥腚上使劲揉搓、挤压,转着圈各种方向揉着,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大师傅,将手下这两坨极品雪白面团搓出各种妖艳的形状,结实有力的小腹一次次撞击着妈妈翘起来的硕大肥臀,又粗又长的阳具在紧窄湿热的花径内横冲直撞,撞得白虎蜜穴内一阵水花乱飞。
  「噢……妹妹想要石头的大弟弟吖……弟弟插得妈妈好舒服……吖……妈妈好喜欢石头呢。」在我的硕大阳具撞击下,妈妈开始从鼻腔中发出一阵阵带着腻味的呻吟喘息,紧窄饱满的花径不断吸吮着侵入的大肉茎,发出无比下流的「兹兹」响声,她的花径又深又紧还充满了弹性,具有大量肉褶的腔道紧紧的吮吸着我的大肉茎,最深处那团的柔软花心被巨蟒一顶,吐出几点露水,快速收缩着,吸吮着,让我爽的神魂剧颤,灵魂仿佛出窍。
  「嘤……石头你慢点……吖……太快了……妈妈会受不了的吖。」好半天才恢复一丝清明的妈妈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屁股高高撅起的羞人姿势,她开始扭动着肥白美臀使出了水磨工夫,大白屁股像一个磨盘般一点一点研磨着、旋转着,让布满肉褶的腔道越来越紧密的包裹着大肉茎,让她肥美的大屁股越来越使劲的顶着后面的布满体毛的大腿与腹肌,看着面前撅着雪白肥臀的妖柔丰腻的美妇人,摆出小狗儿般的姿势任由我淫弄,在我的阳具下做出各种屈服取悦的姿势,极大的满足了我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妈妈……那我这样子插你好吗……你喜不喜欢?」我紧紧捏着手中那雪白丰厚肥腻的臀肉,原本只是横冲蛮撞的阳具开始放缓速度,有意识的指使着巨茎开始慢慢转着圈子,我深知自己天赋异禀,过于猛烈的抽插虽然可以让妈妈很快达到顶峰,但是妈妈那具极品的白虎蜜穴也会受到摧残,我很爱身下这个女人,也很爱惜她这具完美的肉体,所以我要让她得到性爱的快乐的同时,尽量减少性交过程中各种意外的苦楚。
  「不要磨……吖,讨厌死了,臭石头,臭色狼,受不了了……」妈妈酒红色长卷发完全披散了下来,她把小脸埋在自己一对白藕般的胳膊中,用柔腻到了极点的声音边呻吟着边嗔道,此刻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俯在了床上,两只丰满白腻的肥乳也被压得变形,但下身那具雪白丰腻的肥臀却翘得快要飞上天去。
  妈妈的蜜穴不但被大肉茎撑得鼓鼓囊囊的,而且我一圈圈的研磨得她又要灵魂出窍,原本阳具抽插带来的巨大满涨感转变为奇异的搔痒感,充实到极致后却是别样的情愫,那鸡蛋大的龟头磨得她奇痒难忍,万蚁噬心,雪白肥美的大屁股不由自主的画起了圆圈,那椎心刺骨般的钻心舒坦让妈妈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
  「好难受……太痒了……吖,人家要受不了了嘛……好儿子……快让妈妈到了吧……别再折磨妈妈了……吖」
  妈妈的下半身除了臀部以外还包裹着薄薄的黑丝袜,极富弹性的黑丝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包得紧紧的,更加显得她的下半身极其纤长,唯独两瓣白腻丰腴的大屁股从裤袜里挤了出来,就像两只大白兔趴在乌黑的树枝上一般,还有一条银色的丝绸小内裤挂在双腿间晃荡着,从腰部以上开始都是雪白丰腻的肉体,直至那一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卷发,像丝绸般散开在象牙般光洁的后背和素白的床单上。
  妈妈穿着黑丝的大长腿双膝跪在床上,纤细的腰背向下塌在当中形成一个浅浅的小凹槽,就好像白皙的背上有一只小酒窝般,她雪白的上半身和穿着黑丝的下半身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柔和灯光下就像一条黑白分明的大蛇一般,随着我下体撞击着她臀部的力度,这条白花花的大蛇在我胯下化出各种妩媚妖艳的弧度,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我身上所有的男性欲望。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始由慢至快大力抽插,也没用什么技巧,就是简单粗暴大力抽动着胯下的巨茎,撞得妈妈的肥白丰臀啪啪作响,激起一阵阵雪白的臀浪。硬得如钢钎粗得如儿臂,滚烫的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的大肉茎一次次刺入紧实多肉的花径,一次次带出同样滚热滚热的水花,荡气回肠,翻江倒海,犹如脱缰野马般的穿刺不仅仅刺入灵魂,也用那无比的炙热高温将蜜穴里面的分泌物烤的兹兹作响,白汽直冒,简直几欲沸腾,烧的妈妈雪白的身子上泛起阵阵妖艳的桃红。
  我一边挺动着下身做着活塞运动,一边扶着妈妈的纤腰缓缓立起身来,随着我双腿向上抬升的过程,妈妈裹着光滑黑丝的修长下身逐渐的离开了床面,待到我完全站直了之后,即便有着极长下身比例的妈妈,也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我的阳具,幸好有我强壮有力的双手扶着她的腰间,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在这种姿势下站稳。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我的大肉茎依然不依不饶的冲击着妈妈的蜜穴,妈妈被一阵阵有力的抽插弄得浑身乏力,她雪白丰腻的上身完全向下垂着,在纤细的白皙腰间折成了一个倒了的V 形,那对白玉香瓜肥乳正好垂在她穿着黑丝的大长腿间,随着我阳具抽插带来的冲力一下下反弹在我长满体毛的大腿上,她细长白藕般的胳膊很费力的撑在床单上,酒红色长卷发像倒挂的瀑布般遮住了脸,随着身体的颤抖像杨柳般在风中摆动。
  伴随着我阳具在妈妈蜜穴内高频率快速抽动,好几次大肉茎都顶到了柔软滑腻的极品美臀的圆心处,顶得胯下的妈妈口中兹兹的吸着细气,一股股快感从尾椎骨一直爽到心,两人性器结合处「呱唧呱唧」的浪声以极高的频率响动着,一股股透明的液体从雪白蜜穴的缝隙中向下滴着,每一次抽插运动就带得两条裹着黑丝的大长腿一阵颤抖,两条纤细修长的小腿也痉挛的越来越厉害,一直踮着的脚尖已经快无法承受身体的晃动,包裹在透密黑丝中的十跟脚趾头已经完全弯曲到了一起。
  妈妈已经舒服的咬牙切齿,又哭又笑,这种天神一样的猛烈抽插正好克制住她最为致命的弱点,每当我以这样蛮不讲理的力度和速度冲击着她的花心时,她整个人从肉体到灵魂都会被我的冲刺所击垮,她纤细的双手已经由拽床单改为捶床,然后又像大海啸里的一叶扁舟一样拼命抓住手指间的床单,原本平整的床单已经被拧成了两团,涂着黑色指甲油雪白手指用劲之深,似乎把质量极好的纯棉床单抠出了几道痕,纤细白皙的指关节都开始冒青筋了。
  「呜呜呜,要死了……吖,不行了……死了……死了吖……呜呜呜呜」我的大肉茎一下一下极深的击破花心,每一下都深入温热潮湿的花房,巨茎猛烈的抽插让妈妈早就由娇呼转为喘息,由喘息转为呻吟,由呻吟转为无助的哭泣,然后花心处突然一阵阵急剧收紧,再接着雪白的身子开始乱振,腔道内一阵阵痉挛的大泄特泄,蜜穴里一股股透明液体直接从交合处喷射出来,喷在身后我的蛋蛋和双腿上。
  妈妈的喷泄持续了1 分钟左右,之后她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浑身像是被抽掉骨头的长蛇般,软弱无力的就要向床上塌去,完全依赖我抓在她腰间的双手维持着跪姿,我双手扶在她雪白滑腻的腰间,像一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主宰着胯下这个丰腴美艳的熟妇人,胯下的大肉茎长靴膨胀到了极点,整个龟头都挤入她滑腻湿润的花房,然后像扣动扳机的机关枪般像里面疯狂射出一股股浓浊滚烫的精液,而被我的硕大阳具所占据的那个尤物肉体也随着我的喷射,就像一只濒死的大白蛇般一抖一抖的轻颤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3:30

第四十七章
  大约一周后,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梅妤的电话,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让我直接到机场去准备登机,她已经把身份证件和此行的必需品托人带到机场等我,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有些未说尽的意思,我还想多问几句关于此行的细节问题,但梅妤只说我到了机场就知道了,我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挂完电话,我开始着手出门的准备,妈妈早就帮我把行旅打包好了,包括冷暖天气的衣服、正式场合的西装、领带、皮鞋等等,一应俱全,井井有条,我只要提上拉杆箱就可以出门了。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妈妈的心理工作,但是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一脸舍不得我离开的表情,临别拥抱的时候差点没掉下泪来,让我心疼不已,只好将她搂入怀中,狠狠的叩开她的舌关,给她来了个热烈缠绵的湿吻,妈妈也极为动情的回应着我,拿出浑身的妩媚劲儿在我怀中扭动着,勾得我欲火大炽,差点就想当场把她给办了。
  最后,我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把妈妈抱回卧室让她躺在床上,甜言蜜语的哄了一番,然后才硬下心来转身离开。
  挺着肿胀未消的阳具,我开着霸道到了机场,停好车后我拉着行旅箱走到2号航站楼,按照梅妤的指示找到了VIP 候机室。
  宽敞的VIP 候机室里人并不多,中间一排沙发中间坐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郎,看到她我就明白了梅妤的良苦用心。
  虽然她脸上戴着副硕大的墨镜,但从那白皙额头上细碎的刘海,披散在肩膀上挑染成咖色的秀发,和脸上冰冷高傲的神情,都可以看得出此女非杨乃瑾莫属。
  虽然只是坐着,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上身裹一件果绿色的修身薄呢大衣,大衣的腰带束得她的纤腰极细,大衣胸口的衣领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的白色打底衫,胸口戴着一串精致华丽的挂饰,一条银链子当中是一串金银相间的齿轮铰链,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裹在纯黑色贴身打底裤中,脚上是一双11寸高的绿色绒面高跟鞋,尖尖的鞋头上装饰着金色的尖刺。
  杨乃瑾很明显看到我了,但是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当我并不存在,我虽然有点尴尬,但心知梅妤的安排必有深意,正想开口找句话说说,这时一个穿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她彬彬有礼的问道:「这位先生,这里是VIP 专用候机室,请出示你的证明。」我心想自己哪有什么VIP 证明,就连身份证都在杨乃瑾身上,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他证明在这里,你自己过来拿。」只见一直在旁冷眼看着的杨乃瑾终于作声了,但是声音仍是冷冰冰的毫无暖意,她纤细的手指里夹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那个服务员很小心的接了过去查看了下,然后很恭敬的双手送还道:「不好意思,欢迎你们光临VIP 候机室,希望在此候机愉快。」杨乃瑾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回道:「不用给我了,你交给面前这个人吧,这本来就是他的。」服务员很识时机的把卡片转递过来,我不想为难她,就顺手接了,她很快又鞠了个躬,迅速离开了这对不好伺候的男女。
  我看了看手中的卡片,是一张VISA的金卡,看上去挺贵重的样子,背后刻着我的名字。
  「这张卡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我抬头问道,回应我的是杨乃瑾那两片紧抿的薄唇,我有些尴尬的坐到她身边的沙发里,她倒是没刻意躲开我,只是伸手把一个棕黄色的牛皮拎包扔在我膝盖上。
  我拉开拎包的拉链,里面有两张头等舱的机票,还放着一叠证件和文件之类,抽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上面一脸冷峻的头像旁边正是我的大名,细心的梅妤连护照、港澳通行证都给我办齐了,护照中夹了张素白色的便签纸,我抽出一看,上面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若非落款处有一个「梅」,还真看不出是女人的笔迹。
  「岩,因另有一份文书需交至薇拉,特嘱瑾儿随你前往,小女天真烂漫不知世情之处,烦君多多照拂,切记切记。」这段话很短,但是我基本明白梅妤的意思了,虽然她字里行间说让我多照顾下杨乃瑾,实际上是想给我们更多相处的空间,否则什么文件让我带去即可,没必要叫女儿陪同前往。
  我把纸张证件什么的收好,拉上拎包拉链后,将那张金卡塞给杨乃瑾道:「这个卡你替我还给梅姨吧。」杨乃瑾没有接,只是冷冷道:「这是妈妈叫我转交给你的,她让你不要顾虑的使用,只要能说服薇拉su就好,你不要的话,就自己拿去还给她,给我干嘛。」我有些无语,只好又把金卡收回包内,想着这趟事情了了再当面还给梅妤算了。
  「妈妈说让我陪你去找苏阿姨,她有一份什么信要我带过去给她,机票都给我定好了,所以我就来了。」杨乃瑾双目直视前方,好像是在对着空气,她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活力,一字一句好像回声机在复读一般。
  「你怎么了,又生我的气了?」我实在看不过看杨乃瑾这副模样了,想到这趟不一般的旅程中身边带个木偶般的女孩子就心中有火,即便她是个极为美丽的木偶,那也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
  「没有,我哪里敢生您的气。」杨乃瑾语带讥讽的回道。
  「没生气怎么一脸晦气的样子,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又哭又笑的,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我故意逗着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高岩,你就是个大笨蛋。」我这句话不知为何又惹火了她,一下子从冷冻的冰块化为点燃的气体,她一把打开我的手,呼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时候机场广播里已经开始提示我们这趟航班可以登机了,杨乃瑾拉起一个LV字母图样的深色行旅箱,自顾自的朝VIP 的特殊登机口走去,我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提着拎包和行旅箱跟了上去。
  虽然蹬着11厘米细跟的高跟鞋,但是杨乃瑾走起路来却是极快,没几下就走到前头去了,直到验票口她才停住脚步,我走上前递过机票,她头也不回就自顾自的朝里走,我只得等验票结束后再追上去上。
  这时她已经开始登机了,由于她脚上的鞋跟极高,一步步的迈着楼梯的时候,那两根纤细如锥般的大长腿在空中摇曳生姿,排在我前头的两个男的都抬头贪婪的只顾往她大衣下看,虽然她的大衣下穿的是一条很严实的打底裤,但是我仍有点不悦,伸手拨开那两个男的,走上前用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那两人看到我的体型都只好悻悻的收回视线。
  进入机舱,杨乃瑾独自一人很吃力的要把行旅箱举到架子上,我走过去伸手帮她托住箱子,她有些抵触的缩了缩手,嘴里说着不用,我才不管她说什么,很霸道的抢过她的行旅箱放好,然后将自己的箱子放在旁边,这回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坐到位子上。
  梅妤为我们订的座位是1AB,正好是在头等舱的最前排,杨乃瑾自己坐到了靠窗的那头,我就在靠过道的座位坐了下来,一上机她就拿出个IPAD开始看电影,时不时的因为IPAD里的内容发出阵阵轻笑。
  我心中暗想你装了那么久也该累了吧,不过她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懒得去搭理她,而是拿出梅妤给我准备的材料看了起来,这几天我把那几本书都看完了,基本上对薇拉su有个初步的了解,而梅妤的材料里更详细的提到了她一些不为人知的轶事,包括她的成功之路、私人生活以及一些很隐私的东西。
  基本上,你必须承认薇拉su是个成功的女人,20多岁就进了美国最好的设计所,30出头就拿了建筑界的大奖,她设计的建筑很多时候都成为一个城市、一个社区的标志,而且她成功的将中国文化与最新的设计理念结合,并开创出独具风格的建筑流派,从梅园的整体结构与建筑的美感上就可见一斑。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薇拉su又是个颇具争议的人物,她虽然热衷于慈善公益事业和援助第三世界的人民,但很多人指出,她从事这些活动的目的只是为了博取荣誉,更多的时候她沉浸于一些偏门宗教和民俗文化,偶尔还会发表一些哗众取宠的言论,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让她跻身于《名利场》评出的「世界50大最具影响力女性」之列。
  薇拉su的个人生活也是争议的要点之一,长相颇为美艳的她已经有过3 次婚姻,但每次婚姻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每次离婚后付给前夫的赡养费都不是小数目,据一些圈内人士爆料,这些婚姻的失败与她在私生活上很不检点有关,不但多次在婚内出轨,而且还同时拥有多名情夫,所以她的绯闻经常是八卦杂志追逐的热点。
  在我看材料的期间,飞机已经直上云霄,正在云朵间穿行着,大约1 个小时后,空服人员送上了飞机餐,我们随意的吃了点,杨乃瑾便把窗户的帘子拉了下来,拿了个粉红色的丝绸眼罩蒙住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看完材料,我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胳膊,身边的杨乃瑾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了,她的身子稍微有点向我这边倾斜,几缕染成咖色的长发洒在我的衬衫上,晶莹白皙的小脸被粉色丝绸眼罩遮住了一半,露出的下半截尖尖的下巴上,那涂着亮粉色唇蜜的小嘴向上扬出一个幅度,好像正在做一个美丽的梦一般,这时的她没有了先前那种高傲冰冷,重新露出自己纯真可爱的本质。
  我有些怜爱的把她逸出的几丝长发拨了回去,按铃叫来了负责我这一片的2号空服人员,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空姐走了过来,宝蓝色修身制服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颀长的脖颈上扎着红白蓝相间的丝巾,乌黑的长发在脑后围成一个发髻,她面带职业性的笑容站在我的前方,一双纤细的胳膊交叉平放在平坦的小腹前,用很甜美的普通话问道:「先生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2 号空姐的声音很好听,服务也很周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登机后她好像对我这个座位特别关注,时不时的会主动过来跟我聊上几句,询问我有没有服务需要,由于我的座位是离服务区最近的,抬头就可以看到空服的休息室,透过布帘我经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她和一群空姐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还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说这些什么,我可以肯定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股超出职业范畴的热情。
  所以当我提出要求后,她立马很快的去为我取来一条毯子,然后还很殷勤问我有什么需求,我微笑着点头道谢,并表示不需要了,她点点头含笑走回服务区,在拉开布帘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的眼神,她有些羞涩的移开了视线,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我可以看出她白皙的脸上以及多了两片红晕。
  目送着2 号空姐的倩影消失在布帘之后,我拿起毯子正要给杨乃瑾披上,却发现她原本斜放的美腿改成交叉状,脸上的粉红色丝绸眼罩的位置也动了下,好像刚才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我把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膝盖上,她粉红的小嘴突然撇了几下,转了个身把头朝向窗户那边,嘴里却嘟囔着:「有事没事就打搅旅客休息,现在的空服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听杨乃瑾的语气,好像对这个过于热情的2 号空姐挺不满的,我总觉得她话里行间有股酸酸的味道,难道是为了这个2 号空姐吃干醋了吗?我心中暗笑,不过也有点小爽,看你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开始露马脚了。
  没过多久,2 号空姐又迈着一对长腿走了出来,她微笑的问我要不要酒水,我随口问了下有哪些酒,她看了看手中的酒水单,给我报了很多酒名,我基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是又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干脆祭起历来很自信的眼神,很直率的盯着她说:「不如你帮我挑一款吧。」我的问话很有些亲密的味道,再加上锐利的眼神让2 号空姐有些招架不住,她白皙的脸颊顿时有些泛红,她低头看了看酒单,又抬头看了我,想了想才说:「我建议喝' 夏布丽' ,这是产自法国勃艮第的干白,是我们机上最贵的葡萄酒,很多头等舱的客人都是点这个的。」
  「好吧,就按你说的这个。」我无所谓的表示认可,反正我也不懂这些酒有什么区别,2 号空姐见我答得如此爽快,脸上遮掩不住的欣悦之色,就连转身离去的步伐都好像轻盈了不少。
  「吵死了,真是的,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啊。」2 号空姐前脚刚走,身边的杨乃瑾就及时醒了过来,她嘟着小嘴把眼罩从头上拽了下来,脚下高跟鞋的尖头不耐烦的踢着毯子。
  我只装作没看到,这时2 号空姐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她半蹲着把用餐的活动桌板放了下来,然后将一个酒杯放在上面,拿起一瓶刚开的干白倒了一点在酒杯里,喜孜孜的说道:「先生,请品尝一下。」我刚要伸手去取,一只莹白修长的纤手抢先一步拿起了酒杯,杨乃瑾将酒杯凑到鼻端晃了晃,然后语带不屑道:「De s malanders的Chablis 虽然算还可以的旧世界酒庄酒,不过山区里出产的葡萄太冷,酸性和矿物质很足,在平地上喝还凑合。」「在这1 万米的高空上,机舱的气压会使干白的单宁和酸度加重,喝这个Chablis 就跟喝药水差不多了,不知道要有多重口味的人才喜欢这个,不过这种航班也只能拿这个酒骗骗那些暴发户了。」「哥哥啊,你平时都是喝波尔多和普罗旺斯的红酒,就算在飞机上也不会将就的,对吗?」杨乃瑾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糯起来,她带着撒娇的样子勾住我的一边胳膊,那胸前的饱满坚挺还有意无意的朝我胳膊上蹭,两只晶莹的美目带着几分挑衅般投向2 号空姐。
  我还是头次见到杨乃瑾这幅模样,她好像把2 号空姐当作情敌般,像一头遭到威胁的母羊般低着头,扬起锋利的犄角想要刺向对手,而2 号空姐完全不是不是她的对手,只好呆呆的看着我,手里拿着干白酒瓶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出手解围,从杨乃瑾手中取回酒杯,将那一口也没动的杯子放回餐车上,目带歉意的对2 号空姐说:「不好意思,这酒先不喝了,麻烦你。」2 号空姐摇摇头没说什么,她收拾好酒杯和酒瓶,在杨乃瑾满脸得瑟的目光下,默默无言的推着餐车离开了,只是在临走时留给我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
  见2 号空姐被自己击退走开,杨乃瑾立马就松开了抱着我胳膊的手,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冰冷,敢情刚才那一套都是为了打击2 号空姐演出来的,我心下暗怒,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外一扳。
  「喂,你干嘛啊,别碰我。」杨乃瑾嘴里惊叫着,但还是身不由己的被我转了个身。
  「你刚才怎么那样跟空服讲话,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我出言训斥道。
  「哎哟,你还真是怜香惜玉,是不是看到那空姐长得漂亮点,就喜欢上人家了?」杨乃瑾这句话酸味十足。
  「莫名其妙,这是别人的工作,怎么就扯啥有的没的。」我脸色沉了下来道。
  「不是吗,那她负责一个机舱,怎么老爱往你这里跑,2 个小时就来了6 次,有这么热情的服务吗?」「她爱怎么来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你不撩拨人家,人家会上门,明明你就是好色,见一个爱一个。」「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好色了,我怎么见一个爱一个了。」打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称作好色,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说,你在我家里把我惹哭了,怎么走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回家这几天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你到底怎么想的。」杨乃瑾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的道。
  「哈哈,杨大小姐,你是在承认你喜欢我吗?」我总算听懂了,杨乃瑾的句句抱怨和冷面孔都是在抗议我先前忽略她的表现,不过她这么在意的样子,好像把自己当成我的女朋友了。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呢,你自己乱说的。」杨乃瑾急忙出口反驳我道,但她白皙的脸蛋上已经多了两块红晕。
  「既然不是的话,你又有什么理由来要求我做这做那,你也没有资格管我跟什么女人谈话啊。」我双手一摊,很轻松的道。
  「你去死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杨乃瑾被我说得大羞,她捏起粉拳就往我肩膀上捶道。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在这里给你正式道个歉。」我知道小姑娘脸皮薄,开玩笑要适可为止,现在已经差不多要给她个台阶下了。
  「瑾儿,别生气了,哥哥会好好补偿你的。」我抓起她的一对纤手,将她们握在手心,双目锁定住她的眼神,用最真挚温柔的语气说道。
  「不,你干嘛……」杨乃瑾还未说完,她的薄唇已经被我给堵上了,我的双唇贴在两片柔软滑润的唇瓣上,鼻间传来少女特有的芬芳体香,但我没等她做出反应就抽身分开,目带笑意的看着她。
  杨乃瑾被我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强吻给愣在了当地,等她回过神来双唇上的压力已经没了,她下意识的把两根白皙纤指按在嘴上发呆了会,好像才从前面的冲击中醒过来似得,但那白嫩的小脸上已经扑满了红云。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偷吻人家。」杨乃瑾双手握着的粉拳嗔怪着骂着,却被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的娇躯纳入怀中,她先是做了几下无谓的抵抗,待闻到上我身上浓厚的男性气息,心里头已经软了一半,我用一只胳膊圈住她瘦瘦的柔软的肩膀,只觉她浑身一软,好像身上骨头都被抽离般,已是躺在我的怀中。
  「你就会欺负我,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没睡好么?」杨乃瑾的臻首深埋在我胸前,轻声细语的说道。
  「你跟妈妈谈话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了。」「我就在你身边,也不主动道歉,还招惹空姐。」「大坏蛋,你就是个大坏蛋。」我就这么抱着杨乃瑾,听着怀中少女倾述心声,嘴里柔声的安慰着,渐渐地怀抱中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原来小妮子又睡着了。
  她一只细细的胳膊还挂在我脖子上,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斜斜的倚靠在我的胸前睡着,几丝挑染成咖色的长发滑下来遮住了半边粉脸,粉红的嘴角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怕吵醒她的美梦,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让她睡着。
  大概1 个小时之后,机身一震已经降落着地,机上的广播通知我们已经达到航班终点「迪庆机场」。我推醒尚在美梦中的杨乃瑾,虽然她嘟着小嘴一脸没睡够的样子,但是在我的催促下只好起身下机,我拉着行旅箱走在她后面,空服人员纷纷在机舱口站成一排欢送乘客,很可惜没有看到那个2 号空姐的倩影。
  我正感到有些遗憾时,一个短发端庄的中年空姐走了过来,她很善意的指出我的行旅箱有个搭扣没好,然后就主动伸手帮我把行旅箱整理好,顺手把一张纸片塞到我手中,我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面不改色的出言道谢,中年空姐温柔的一笑转身走开。
  偷空瞄了一眼手里的纸片,好像上面留了个手机号码,当着杨乃瑾的面不方便细看,我只好将纸片塞入裤兜中,这时杨乃瑾已经走到了地面在叫着我,我一边嘴里答应着一边拉着行旅箱向她走去。
  出了迪庆机场,外面一片阳光灿烂,这让5 个小时前还身处阴冷的东部沿海城市的我们大觉新奇,迪庆香格里拉机场很小,外面都是低矮的建筑和一望无垠的蓝天,我们出机场后拦了一辆的士就奔赴县城去了。
  迪庆是个藏族自治州,处于滇、藏、川三省区交界处,而州内最著名景点非香格里拉县莫属, 1933 年,詹姆斯·希尔顿在其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首次描绘了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香格里拉」,后来经过多年的探索和考证,终于确定现今的县治所在地,现在香格里拉已经成为「世外桃源」的代名词,以其未经现代文明污染的奇异而且美妙的自然景色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
  香格里拉果然不负盛名,紧挨着青藏高原和三江交流,大自然得天独厚的把雪山、草原、丛林、湖泊都集中在1 万多平方公里的山谷内,出租车一路行驶在新修建的柏油路上,窗外的美景多得让人目不暇接,杨乃瑾也是初次来到这里,一路上不住的在惊叹路过的风景,先前在飞机上的困意早就不知抛到何处去了。
  从机场到香格里拉县治地的建塘镇只有5 、6 公里的路,但是出租车到了镇上并没有停留,而是顺着公路朝乡间开去了,大概又开了7 公里左右,一路上都是渺无人烟的山谷,然后开到一个平缓的山坡前,一条长河缓缓的从面前穿过,四栋白色的传统藏族民居建筑沿河排开,这里正是我们此行下榻的地方——香格里拉仁安悦榕庄。
  以悦榕庄的位置和定位来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但是当我们走进酒店大堂check in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悦榕庄都已经住满了,梅妤之前为我们预订的两个客房,其中有一间电路出现故障,正在整修无法入住,总台满脸歉意的向我们赔不是,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要再回县城的话还得重新叫车过来,我看杨乃瑾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直接让服务员把行旅送到剩下来的那个房间。
  悦榕庄的客房都是独立的一栋,我们住的房间是藏式牧舍样式的2 层小楼,每层约175 平方还外带院子与阳台,上层是一个卧室和起居室,下层为卫浴间、衣帽间,客人都是直接通过楼梯进入二楼,而一楼是反锁的,我先前看过有关藏民的风俗习惯,他们的传统房屋一楼都是用来畜牧的,二楼才是主人的地方,这里的建筑设计将藏民传统不着痕迹的挪了过来,并且很巧妙的融入现代化的设备当中。
  一走进卧室,杨乃瑾马上发出一声愉悦的尖叫,一下子扑倒在那张雪白柔软的大床上,抱着暗红色丝绸枕头直呼舒服,这个卧室里到处充满了藏式文化氛围,刷成白色的墙面随处可见露在外面的木质框架,脚下手工编织的地毯,雕花的沙发与梳妆台、床头悬挂的唐卡装饰,无不让人觉得置身于纯正的藏民家中。
  悦榕庄果然称得上它的昂贵房价,当然住这里并不只因为它的环境,最主要的一个因素就是薇拉su,据梅妤所说她已经在这里呆了1 个星期,能够近距离的接近她有助于我们完成任务,当然现在并不是去找她的合适时机,长途飞行让我们的胃空空如也,安顿好行旅之后,杨乃瑾怎么也不舍得走出去餐厅就餐,我只好打电话送餐过来。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穿着藏族传统服装的服务员提着个木制餐盒走了进来,里面有五、六种藏式美食,闻到食物的香味,没等我出声招呼,杨乃瑾就欢快的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好饿、好饿」,盘膝坐到矮矮的方桌边,手下就不停的开动起来。
  这里的藏式料理还算不错,虽然很多东西之前都没有吃过,但是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尤其是那个仁安煲仔饭味道很棒,里面加了很多本地的食材,每粒米饭都均匀的散开来,抹上特制的藏式秘酱,吃在口中有着独特的香味,就连食量不大的杨乃瑾也吃了一碗。
  吃完饭后,杨乃瑾就钻入一楼的浴室内洗漱去了,我收拾好东西和行旅后,悄悄的走出了屋外并把门带好,我走到阳台的一个角落,户外苍穹夜空美得令人惊叹,点点繁星就好像在你周围触手可及,这种未受现代文明污染的夜空在嘈杂污浊的大城市是看不到的。
  我拿起手机,在这个角落只有微弱的一格信号,屏幕上面显示有7 、8 个未接电话,电话号码是我很熟悉的那个女人,拨出那个令我牵挂不已的号码,「嘟」
  了三声后对方便接通了,电波那边传来妈妈温柔甜美的声音。
  「石头,你在哪呢,路上顺利吗,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吖。」「我已经到香格里拉了,现在住在酒店里,一切都很顺利,不用担心。」「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妈妈从你出门后就牵挂在心里,老是盼着你给我电话,盼呀盼呀,可是你一直都没动静,我给你拨的电话又一直不在服务区,让人家整整等了一天,都担心死人了。」「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记得尽快给你回个电话,让你放心呢。」「你知道就好,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一点要记得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你,你可别忘记了她呢。」「嗯,不会的,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家中我怎么会忘记,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系在我的裤腰带上,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
  「说得好听,那你这次干嘛不把我带在身边。」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开心,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变得轻盈起来。
  「额,这个,我当然是很想了,可是梅姨又叫她女儿一起同行,这样我们也不大方便。」「哦,小瑾也去了,就你们两个同行吗?」一听到杨乃瑾的名字,妈妈那头的声音中很明显听得出几分失落感。
  「是的,梅姨有一份很私密的信件要女儿转交,所以让小瑾跟我一起来。」
  我听出妈妈有些不对劲,忙解释道。
  「这么凑巧,你现在身边有这么个年轻的小美人,会不会把家里的那位给忘记了。」妈妈话里的醋意越来愈浓,我几乎可以通过电波看见她现在轻咬下唇的表情。
  「哈哈,妈妈你吃醋了哟。」我轻笑道,妈妈现在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小女人了,那个成熟稳重的母亲角色渐离渐远,但我并不反感她这种变化。
  「去去去,谁吃醋了呀,小瑾本来就是妈妈想要介绍给你的,你能跟她一起发展妈妈也很高兴呢。」妈妈虽然装作很正常的样子,但是我听得出她话里的言不由衷。
  「妈妈,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小瑾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而已,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我很认真的安慰着妈妈。
  我这番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透过电波只听见妈妈忽深忽浅的喘息声。
  「石头,你老是这么甜言蜜语的,我真怕有一天你的热情消退了,那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妈妈终于开口了,但是她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忧郁。
  「不,就算日月可以轮转,时间可以消退,我对你的爱只会愈加的浓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想念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我心知妈妈身上那种患得患失的毛病又出现了,相隔万里的距离加深了她极度欠缺安全感的心态,这个时候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真挚热情帮助她克服恐惧。
  「嗯……吖,石头你不要再讲了,妈妈好难受……吖。」妈妈轻叹了一声,她的声音里有些黏糊糊的东西。
  「妈妈,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我忙问道。
  「没事的,妈妈只是想你了。」妈妈柔声答着,她接着有些羞涩的道:「一听到你的声音,妈妈那儿就一阵阵缩紧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想……好想呢!」
  「哪儿好想啊,妈妈你说清楚点。」我继续问道。
  「吖……你这个人好讨厌,就是妈妈那里……妈妈的下面……好想石头呢」
  妈妈越说越小声,后面那句话几乎听不清楚。
  但这几句话听在我耳中却是极富刺激,我感觉自己的下体顿时硬了起来,嘴里却故意调笑道:「呵呵,妈妈下面具体指哪呢,我还是不大清楚。」「臭石头,你太讨厌了……吖。」妈妈轻嗔道,她停了停,电话那头好像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略带腻味的语气说道:「妈妈……妈妈下面的……妹妹,小妹妹想你了吖。」「哦,我明白了。妈妈,你的小妹妹是不是张开小嘴,还开始流口水了呢。」听着妈妈用温柔的声音描述她的生理反应,我浑身好像着火般炙热无比,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更加具有挑逗性了。
  「吖…你都知道了,还问人家干嘛,小妹妹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始流水,从前面一直流到现在,把妈妈的小内内都弄湿了呢。」妈妈在电话那头娇滴滴的道,她这种说话的方式很特别,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妻子向她的丈夫撒娇一般,这种特质我之前从未在她身上发现。
  「那你还不快把小内内脱掉,让小妹妹自由呼吸下啊。」我可以听见自己话语中的喘息声正在变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杂音,然后妈妈甜得发腻的声音又出现了:「嗯…好啦,妈妈已经把小内内脱掉了,真的舒服了好多呢。」「那妈妈你现在下面什么都没穿吗?」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诱人的画面。
  「是吖,妈妈身上除了一件睡衣和文胸,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哦。」不知是否故意的,妈妈特意在「光溜溜」这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那妈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嗯呢……妈妈现在正躺在咱们家的大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你猜猜看。」妈妈巧笑嫣然道,我脑中立刻自动切换出妈妈赤裸着下半身躺在大床上的香艳场景,下身高耸的阳具把裤裆绷得紧紧的。
  「妈妈你的手是不是放在小妹妹上面?」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起来。
  「嘻嘻,你猜对了,妈妈的小妹妹好热,里面好湿呢,外头一圈都胀得鼓起来了。」妈妈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笑,她口中说出的话越来越露骨了。
  「我才离开一天,你就开始摸着自己的小妹妹安慰她们,妈妈你好骚啊。」
  我特意在「骚」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嘤……吖,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呢。」听到我最后那句话,妈妈又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吟,但是她并没有露出因此生气的样子,而是略带撒娇的轻嗔道。
  「还不是都怪你,你在的时候天天把人家喂得饱饱的,现在你抛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人家的妹妹都习惯你的存在了嘛。」妈妈毫不掩饰的吐露她对我的迷恋,这种表白让我下身激动不已,口中继续逼迫道:「妈妈你习惯了我的什么,再说一遍。」「习惯了……习惯了你的那个东西呗。」妈妈略带羞涩的答道。
  「我的什么东西,你说清楚点啊。」「你的……就是你的弟弟嘛。」「妈妈你想我的弟弟了吗?」「嗯,想了,一直在想,好想好想呢。」妈妈的直白袒露很诱人,可见我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但是我心中有喜也有忧,喜的是自己能够占有这个尤物,忧的是随着妈妈那具极为敏感的肉体被自己逐渐的开发出来,她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正在急剧的膨胀,而我却不能无时不刻在身边为她平息这种肉欲。
  我不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妈妈的。
  「那你闭上眼睛,想着我就在你的身边,我的弟弟就在你手中。」我放松了呼吸,开始用语言引导妈妈。
  「好吖,石头,你的弟弟硬起来了吗,妈妈想要你的弟弟呢。」妈妈很乖巧的配合着我。
  「我的弟弟已经又粗又硬了,你现在用手把着大弟弟伸进去了。」「嘤……
  吖,儿子你的弟弟进来了,妈妈好舒服呢。」妈妈发出一声轻吟,好像她已经用自己的纤手引导着想象中的阳具进入蜜穴内。
  「妈妈,我的弟弟正在一下一下的插着妹妹呢,你的妹妹都被我撞得东倒西歪的。」我继续加大语言上的动作。
  「吖……臭儿子,你又在欺负妈妈的妹妹了……吖,可是……妹妹……好舒服呢。」电波对面的妈妈开始有些喘气了,她的纤指正在持续深入自己的腔道当中。
  「妈妈,我的弟弟碰到你的小豆豆了,你发现了吗?」我有意识的把妈妈的感官引向那个部位。
  「嗯……妈妈感觉到了,妈妈的小豆豆变大了,小豆豆好肥,肉鼓鼓的呢…
  …吖。」虽然隔着千里之遥,但我可以想象得出妈妈细长的胳膊深入那两条大白腿之间,水葱似白嫩纤长的手指正在嫣红肥厚的白虎蜜穴中进出,她白玉般的手掌背面上微微鼓起青筋,出卖了那两根深入在蜜穴腔道中的手指,这一切要归功于我近些日子的精心开发,妈妈终于懂得寻找自己被掩藏了许久的阴蒂,并且可以用自己的手指来取悦自己,特别是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妈妈,你真是个骚妈妈,满脑子都是想着我的弟弟。」我故意在言语上羞辱她。
  「吖……不要这么说妈妈……好么?」妈妈口中的喘息越来越重。
  「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就是想着儿子的大弟弟,你喜欢儿子的大弟弟抽插着你,让你的妹妹心花怒放、淫水四溅,对不对。」我的话每一句都是直指母子间的背德关系,让妈妈在潜意识里刻下与之相应的条件反射。
  「嗯……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妈妈就是爱石头的大弟弟,石头的弟弟每次都插得妈妈好舒服,妈妈的妹妹每天都想要石头弟弟插……吖。」妈妈已经完全被我带入这个淫靡的语境中,她狂喘着气配合着我的挑逗,我甚至可以听见她双指在蜜穴内飞速抽插带出的水声。
  「小骚妈妈,你的妹妹好窄好紧,我的弟弟要射出来了。」「吖……射吧,都射出来吧,把你的精液都射给妈妈,把妈妈给灌得满满的吧。」妈妈毫无羞耻的娇啼着,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全身心的在我的指导下,用自己的手指达到了欲望的巅峰。
  「嘤……吖,妈妈要到了……吖。」听着妈妈那独特的带着腻味的轻吟,我脑海中浮现出她雪白丰腴肉体正不住颤抖的样子,以及每次被我送上高潮时像花朵般收紧的白嫩蜜穴,此刻她那纤长的手指肯定被紧紧夹在腔道的大量肉褶中,一股股透明的液体正从里面向外喷流不息。
  「吖……不行了吖……流了好多……都流出来了呢。」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长啼之后,妈妈的声音逐渐减弱了下来,面对自己泄身的局面她好像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只顾着处理自己已经一塌糊涂的下体。
  「妈妈,你到了吗?」我轻声问道。
  「嗯,宝贝,妈妈已经舒服过了。」妈妈的呼吸渐渐变缓了下来,通过电波我可以想象得到她那副达到高潮后慵懒倦怠的神态,但她还是十分关心的问道:「可是你怎么办呢?」「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只要妈妈你到了就好。」「乖孩子,妈妈太爱你了。」妈妈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她充满柔情蜜意的说道。
  「不过,你可不能借这个机会,偷吃窝边草哦。」不过,一回头来,女人的精明敏感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妈妈,你说到哪去了,我是这种人吗?」我有点委屈的答道,但是心里却是蛮舒服的。
  「哼,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你可得给我注意点。」妈妈很快就把自己的角色转了过来,她以一个小妻子的口吻叮嘱着我。
  「再说,你的弟弟是妈妈我的,你要把弟弟养得鼓鼓的,等回家了一次性都交给妈妈哦。」妈妈的语气变得有些娇蛮和泼辣,不过对此我却很是受用。
  「好吧,那你可得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我这次回家可是很饥渴的哟。」我顺着她的话头答道。
  「来呗,妈妈才不怕呢,妈妈啥事都不干,就在家里等着石头回家爱爱咯。」
  妈妈的语气越发的肆无忌惮,我也很乐意用这种男女间调情的口吻对答,我们俩人透过电波毫不避讳的相互倾吐着爱意,当然绝大部分都离不开一些露骨的内容。
  我们又继续聊了二十分钟,妈妈的声音开始透露出倦意,终于她打了几个呵欠道:「好啦,妈妈困了,你也差不多该去休息了。」「嗯,妈妈晚安。」「晚安,亲爱的。」「等等,来亲一个。」
  「Mua——」
  「石头,我好爱你哦。」随着一声又甜又腻的亲吻声,我仿佛看到妈妈那对鲜红丰润的在双唇在手机屏幕前绽开的模样,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双翼飞回家中与她欢爱,但藏南高原夜空的凉意很快将我唤回现实中。
  对着已经中断通话的手机话筒,我不由自主的轻声回道:「我也爱你呢。」
  跟妈妈这个电话打了接近一个小时,推门回到屋中,发现卧室门口的帘子被放了下来,里面传来杨乃瑾清脆的声音:「我在换衣服,你可以先去洗澡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顺着楼梯下到一楼,这里的大小跟二楼一样,外面是洗漱台和一个浴室,马桶倒是放在里面,浴室的中间放着一个原木的长桶,此时长桶里还残余着半桶温水,地板上凌乱扔着湿了的浴巾和拖鞋,浴桶的木缝中还有几缕挑染成咖色的长发,未散的水蒸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香气,很显然刚才杨乃瑾就是在这个浴桶里泡澡的,难怪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洗完。
  我先是把到处乱扔的衣物捡了起来,然后打开没有被用过的淋浴洗了起来,花洒里喷出来的水流并不是很热,但我没有在意这一点,低温正好可以帮我平息下依然肿胀着的阳具,今天晚上被妈妈挑逗起来的怒火并没有那么快平息。
  匆匆洗完擦干后,我披上酒店提供的浴袍,这个浴袍很有心的设计成藏族传统长袍样式,不过穿在身上还是挺舒服,等我回到楼上卧室中,室内的大灯已经关了,就剩下床头两盏酥油灯在发出幽幽的光线。
  那张大床上已经摆好了两具被褥,杨乃瑾纤细的身段在右边的薄被内若隐若现,这张床的宽度足够容纳得下我们两个人,但她却把自己的被子卷得紧紧的,与我相邻处明显留出很大的空间,我突然觉得很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到左边的床沿掀开那床没人的被子。
  床头酥油灯淡淡的光线下,杨乃瑾的小脸侧向我这边睡着,她柔顺的秀发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两片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对平日里明亮灵动的美目,笔挺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动,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一般,我转身脱下了身上的藏式浴袍,完美而又强壮的躯干赤裸裸的展示在空气中,我一直都保持着裸睡的习惯,当然为免吓到小姑娘我还是穿了条内裤在身上。
  好像听到背后床上的小姑娘的呼吸声突然粗重了下,我转过身朝她脸上看去,虽然呼吸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那两扇长睫毛发出细微的颤抖,两片嫣红的小嘴有些不自然的抿着,显然前面她并没有真的睡着,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看到我的裸体后她会呼吸紧张,我抱着恶作剧的心态,爬上床跟她面对面侧躺下来,然后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的小脸。
  我跟她靠得很近,鼻子都快要贴到她的鼻尖上了,悠长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果然她的假睡装不下去了,鼻翼翕动的频率加快了很多,最后两扇长睫毛扑闪了几下,总算睁开清亮的大眼睛,看到我凑得那么近的脸庞,她口中惊呼了一声,伸手就往我脸上推,嘴里嗔道:「你靠这么近干嘛呢,吵着我睡觉了。」
  「你真的睡了吗?对此我表示怀疑。」我顺势轻轻的抓住她的纤手,只觉触手处纤细柔软,指节修长白皙,可能是为了便于打字的缘故,她的指甲修得很短很整齐,上面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像一个个小贝壳般精致可爱,我忍不住将这只纤手凑到嘴边,轻轻的吻在上面。
  「哎呀,好痒呢,别这样。」杨乃瑾的纤手被我含在口中,她很是怕痒的抗议着,另一只手想要推开我,但是不巧正按在我赤裸的胸膛上。
  「啊,你怎么可以都不穿衣服呢,太无耻啦。」杨乃瑾像触电般收回自己的左手,顺势把另一只手也从我手中挣脱,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背过身去不敢看我。
  「我一直都是这么睡觉的,有什么关系啊,我穿着内裤呢。」我有些郁闷,本来可以跟妈妈在家肆意欢好,为了梅妤的嘱托跑这么远的地方,还得跟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挤在一张床上,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看到一块好肉放在眼前,却不能下口去吃了她,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你可不可以用被子盖上,你这样子很吓人知道么。」杨乃瑾背对着我说道,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我觉得小姑娘再逗下去就要哭了,也就把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对她说:「不吵你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情。」「嗯。」杨乃瑾轻声答道,但她始终没敢把身子转过来,我也感到一股倦意袭来,这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很快就合眼进入梦乡。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3:46

第四十八章
  户外清脆的鸟鸣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习惯性的伸手去搂抱妈妈温热滑腻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臂弯内空空如也,睁开眼睛看到原木天花板的榫梁,才想起自己置身于千里之外的香格里拉,心下不由得有些惆怅。
  稍稍立起身来,看到盖着下半身的被子中间高高挺起了一块,才发觉自己处于晨勃阶段的阳具正把内裤撑得紧紧的,回想起梦中那些香艳缠绵的事儿,妈妈那雪白娇嫩的身子在我的胯下作出各种妩媚诱惑的动作,我们毫无忌惮的在对方身上索取着快乐。但这次梦中的情节又有些异于往常的,在我即将达到高潮前,妈妈温柔淑雅的容貌居然变成了梅妤宝相庄严的玉容,而后又变成了杨乃瑾清秀宜人的俏脸,我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已经拥有了妈妈这种极品的尤物,还得陇望蜀般不知足。
  想到此处,不由得转头看去,大床右边的角落里,杨乃瑾裹着被子正睡得香,不知夜里何时,她已经的把头转到我这边方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了些,两条修长白皙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露出穿着纯白色棉睡衣的花边,以及细长雪白的脖颈和优美锁骨,有些凌乱的长发披散在她白嫩的小脸上,粉红的小嘴微微嘟着,嘴角上扬出个甜蜜的弧度,好像正在做一个愉快的美梦。
  我满是怜爱的欣赏着这张天使般的小脸,伸手轻轻的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杨乃瑾迷迷糊糊中抓住了被头,嘴里却在嘟囔着什么,我分明听见她叫道「爸爸、妈妈」,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起身下床。
  待我穿好衣服后,杨乃瑾依旧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睡得极为深沉的样子,我看一看时间差不多快九点了,走过去隔着被子轻轻的摇了几下,嘴里柔声道:「小瑾,起床了,别再睡了。」
  「唔——不要吵我,我还想好好睡会呢。」杨乃瑾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我,又合上双目嘟囔道。
  「太阳都爬起来老高了,你还不起来,今天我们有正事要办,忘记了吗?」
  我继续催促道。
  「呜呜……让我再躺躺,20分钟好不好。」杨乃瑾双手捂在眼睛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道。
  对于这个爱赖床的小姑娘,我又好气又好笑,没奈何只好使出杀招,伸手拽住她身上的被子的末端,作势吓她道:「再不起来,我要拿走你的被子了。」
  我这句话马上就收到效果,前一刻还懒洋洋躺着的杨乃瑾,下一秒就激动的坐了起来,双手条件反射般紧紧抓住被子边缘,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犹带几分睡意,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野蛮,我是个女孩子家你知道吗?」
  「你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多大的人了还赖床。」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耸耸肩道。
  「那你也不能乱动人家被子呀。」杨乃瑾把粉红的小嘴撅得老高,她半睡半醒的脸蛋尤为娇憨可人,由于坐起身时把被子推在了一边,穿着白色棉质睡衣的上身就暴露在我的视线内,透过轻薄的棉质布料可以看见里面白色文胸的轮廓,从睡衣表面被撑起两个凸点的形状来看,小姑娘应该是继承了梅妤的基因,这胸前的两块充其量只有B 罩杯大小左右。
  我目光游走的路线很快被杨乃瑾所察觉,当她意识到我不怀好意看着胸前那块区域时,慌忙拉起被子挡住我的视线,白皙的脸蛋上顿时多起两片红晕,她略带怒意的嗔道:「喂,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出去,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看到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我从心底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摇摇头走出卧室,一边走一边道:「我本来就没打算看,看了后还真后悔了——那里的确是没啥东西可看的。」
  「高岩,你这个大混蛋,我讨厌死你了。」身后传来杨乃瑾怒气十足的骂声,伴随着一件物品飞过来的风声,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抓,原来是个柔软饱满的枕头,上面似乎还带着杨乃瑾的体温和少女香气,我耸了耸肩,将枕头放在沙发上,开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昨晚站的那个角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这回等得时间稍久了些,妈妈才接起电话。
  「妈妈,你还没起床吗?」我问道,平时妈妈都是很早就起床整理家务了。
  「嗯,还不是怪你,妈妈昨天都没睡好呢。」妈妈的声音在电话中有些慵懒,可能是我并不在家的缘故吧,她应该也是躺在床上尚未起来,「我怎么了?」我大感冤枉的问道。
  「就是因为你,人家昨天睡着睡着,就想伸手去抱着你,可是你又不在我身边,这张床空荡荡的,翻来覆去很难睡着呢。」妈妈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幽怨,好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埋怨自己远行的丈夫一般。
  「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怀抱,习惯了你身上的温度和气味,习惯了枕着你的手臂入睡……生活中一旦没有了你的存在,好不习惯呢……」说到末尾,妈妈好像有些害羞的样子,语音越发的轻柔,但无法掩饰她的绵绵情意。
  「妈妈,我……下次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冲口而出道,这也是我内心里的真实写照,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开一晚,但我已经开始领会到相思之苦了。
  「好啦,没关系的。你是男人,该怎么做你自己做主,无论如何妈妈都会支持你的。」听了我的表白,妈妈应该很是喜悦,但她的话语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我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复妈妈的一片真心,她是全心全意把我当作她的男人来爱了,可我应该拿什么来回报她呢?
  「对了,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妈妈见我这头半天没回答,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还好吧。」我装作没事一样回答,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一个晚上都在梦中重温与她颠鸾倒凤的情景。
  「没有偷吃小姑娘吧。」妈妈又开始旁侧敲击提醒我。
  「这个绝对没有,你要相信我。」我义正词严的表态。
  「嗯,妈妈相信你,我儿子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妈妈显然掩饰不住自己开心的语气。
  「嘿嘿,那还用说。」我一想到她在电话那头嫣然微笑的样子,心里也就乐开了花,我们又聊了五分钟左右。
  「早饭吃过了吗?」妈妈开始发挥她母性的一面。
  「还没有,等下就去吃。」我答道。
  「那快点去吃饭了,记得要吃饱哦。」她催促道。
  「嗯。」我老实的回答。
  「妈妈也要起床收拾下了,不跟你说啦。」我听见妈妈从床上起身时,丝绸睡衣摩擦被子的沙沙声,忙开口索取自己的特权。
  「那好吧,亲一个。」
  「Mua ——」
  我刚挂好电话,杨乃瑾已经收拾打扮完毕,开门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她看到我,有些惊讶道。
  「这不是在等你吗,我怎么会抛下你走掉。」我故作轻松的答道。
  杨乃瑾误以为我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原本嘟着的小嘴放松了下来,小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微笑道:「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好饿了呢。」
  她今天穿得很有文艺范儿,松散的长发飘逸的披在肩上,胳膊上挎着个暗绿色的小牛皮扣带包包,上身一件白色亚麻布衬衫,衬衫的胸前各有两只刺绣的燕子图案,很巧妙的遮住了衬衫里文胸的轮廓,也让人不再关注胸口凸起的大小,领口开始的两粒纽扣没有扣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胸口,以及躺在胸口上那条金色草编项链,衬衫袖口向上挽到手肘这里,下半截则被塞入一条束腰长裙中。
  这条纯白格子轻纱长裙的腰部很高,将她极细的纤腰完全展示了出来,裙子本身属于轻纱制成的百褶裙,像小扇子般散开的裙褶恰好遮住了修长的大腿,只留一截如锥般的白皙小腿供人欣赏,纤细的纤足上穿了一双长及脚踝的轻薄素白袜子,脚上蹬着双5 厘米高的黑色细跟凉鞋,高跟凉鞋上几条不规则的细带更衬托出素白袜子里的纤足清新可人。
  而我今天的装扮看上去跟杨乃瑾挺搭的,一件水洗白的衬衫包裹住壮健的上身,衬衫下摆塞入修身剪裁的灰色便裤,没穿袜子的脚上是一双浅棕色麂皮乐福鞋,配上轮廓鲜明的五官和古铜色的皮肤,跟清新俏丽的杨乃瑾站一起,真像是一对绝佳的情侣。
  我们肩并肩的一起步入餐厅,便有穿着藏族长袍的侍者过来引路,这是一个宽阔的充满民族色彩装饰物的大厅,餐桌和建筑物都裸露着原木的色泽和纹路,这时候餐厅里的人已经算是挺多了,看来昨天总台所说的客满还真不是虚言,我注意到大部分房客都以年轻人为主,还有几个座位上坐着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我们选了靠着窗户这一排的位子坐下,早餐上来得很快,但是品种并不多,味道也不如昨晚那么好,可能是新鲜感已经褪色了几分的缘故吧。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一边吃着藏民手工制作的糌粑,一边跟杨乃瑾提起薇拉su. 「我小时候有见过几次,苏阿姨都是从海外坐飞机回来,给我带了不少精致的礼物,不过她在爸爸面前老是一副很亲密的样子,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她,妈妈虽然从未表示过不满,但是我知道她的看法跟我一致。」杨乃瑾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她对早餐中的酥油茶很满意,这里的酥油茶里加了很多的牛奶,却更适合她的口味。
  「那么——你觉得薇拉su跟你爸爸之间,会不会有那种感情?」我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爸爸,跟薇拉su?不可能的。爸爸跟妈妈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从小到大从没看见过他们有吵过架,亲戚朋友们都觉得他们俩真是绝配了,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最完美的夫妻。」杨乃瑾说到此处,脸上流露出憧憬和幸福的微笑,不过稍后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过,薇拉su可能对爸爸有过想法吧,毕竟他们挺早就认识了,而且爸爸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她充其量只能算个单恋。自从妈妈出现在爸爸的生命中后,其他的女人早就一一出局了,薇拉su也不例外。」杨乃瑾最后一句话带着斩钉截铁般的自信。
  待吃完这顿别有风味的早餐,我与杨乃瑾聊得差不多了,心里对薇拉su也大概有了个谱,以梅妤洞察无遗的智慧,必然已经安排好相应的策略,我只要按照她的布置照办就行。
  随后我们先走到总台,向服务员咨询薇拉su所住的房间,没料到她却以顾客隐私为由拒绝了我们的要求,杨乃瑾很生气的叫来酒店经理一阵训斥,经理是个四十多岁衣冠整齐的中年人,他很有礼貌的向我们解释,语气十分平实和蔼,但在这个问题却是毫不动摇,直到我亮出梅妤随包附上的一张人民警察证,经理这才转变态度,让总台配合我们的工作。
  当我说出薇拉su的名字之后,这位一直保持沉着冷静的经理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慌乱的神情,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请我重复一次,再三确认薇拉su的名字之后,他亲自走到总台前拿起电话联系薇拉su,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不过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从杨乃瑾的反应来看,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经理口中叽里呱啦的讲了半天,然后对着电话连连点头,我很有耐心的待他挂完电话后,方才问他具体情况如何,他毕恭毕敬的回答说,薇拉su已经同意接见我们了,然后还很客气的亲自走在前面带路。
  在他的引导下,我们穿过两个大院子,通过一条两边栽满红白小花的僻静峡谷,眼前霍然开朗起来,原来曲尽通幽处,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丘后面居然另有一片天地,一栋两层的白色藏式小楼矗立于繁花似锦的园子当中,小楼的朱红色大门紧闭着,经理拿了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开了门,我们跟在后面走入了这栋小楼。
  刚入楼内,迎面走来了两个身着藏式长袍,膀大腰圆的汉子,颧骨高高的脸上明显带着高原民族的特征,两人看起来年纪大约都是20出头的样子,但脸上却一副剽悍跋扈的神色,跟酒店里热情友好的藏胞服务员大相径庭,其中有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双眼直在杨乃瑾身上打转,我看在眼里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走的这条甬道并不是很宽,只能容两人并排行走,我有意落在后头,让经理和杨乃瑾走在前头,待到我向前迈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小胡子的肩膀很夸张的顶了过来,可惜我早有准备,肩头不动如山的迎了上去,一声并不明显的闷响后,小胡子被我撞得几乎一个踉跄,歪歪斜斜的向旁边走了几步才站稳,从他吱牙咧嘴的神态来看显然吃到苦头。
  我们交手的这一瞬间很快,身前的两人都没有发觉到这边的动静,小胡子有些不服气的单手揉肩,双目狠毒的看着我,但却不敢继续上前挑衅,我有些不屑的冷笑一声,跟着杨乃瑾的背影追了上去,背后依稀传来他用藏语骂骂咧咧的只言片语。
  楼内的格局比外头看上去要大了许多,四周都是红色漆成的回廊包住中间一个大大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初晨阳光的阳光照得水池中波光嶙峋,一具线条颀长优美的女体正在泳池中快速游动着,待我们走到池边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同时触到了池沿,一双修长光滑的胳膊伸出水面抓住池边的栏杆,然后水波分开处亮出戴着白色泳帽的臻首。
  她取下粉红色的泳镜,露出一张带有异国色彩的俏脸,高挺细长的鼻梁,深深内凹的大眼睛,很明显暴露了身上的混血元素,两道浓黑弯曲的秀眉暗示她坚强的个性,略宽的嘴唇却极为丰润饱满,以及那身如丝般光滑的蜜色肌肤,这则是典型东南亚血统的作用了。她的外祖母曾是马来亚的一位公主,而外祖父则是大英帝国的贵族军官,继承了八分之一的盎格鲁撒克逊血统再加上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令她有着白种人修长挺拔身段的同时,浑身还透露着神秘东方的妩媚风情,但她却是以融合中国传统元素为特色的华人设计师,她便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人——薇拉su. 这个已经我在书籍和海报上了解颇深的名女人正站在泳池中,她取下泳帽露出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虽然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身影,但她却若无其事的浮出水面,很随意的甩了甩那头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一匹金色的绸缎在空中展开一般,金发甩出的水滴像珠串般掉落在水面上,然后她抓住栏杆从水中站了起来,随之一具光洁如蜜的胴体分水而出。
  她身上仅着白色分体式比基尼泳衣,比基尼胸罩是白色束带式的,两片三角形的布料之间用金色圆环连接着,两颗硕大浑圆的乳房大部分暴露在少得可怜的布料后,随着身子出水中拔起的反作用力,那两只球状物颤颤巍巍的在胸前跳动着,几缕水痕顺着胸罩下沿留过尚属纤细的腰肢,然后隐没在一片平坦光滑的小腹下方,一块小三角形的布料无法遮掩胯下高高鼓起的山丘,从系扣着布料的那两条带子来看,她丰满坚实的双臀基本上都露在外头。
  薇拉su以着一种优美而又自信的姿态从池中走了上来,马上有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侍者送上浴袍和浴巾,她先是裹上白色的浴袍,然后接过浴巾擦拭着湿头发。
  这时,那个经理连忙上前一步,向薇拉su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Datin su,这是前面要求见你的两位客人。」(注:Datin 是马来西亚苏丹颁发给皇室成员、有杰出贡献者的荣誉头衔,男性称作Datuk/拿督,女性称作Datin/拿汀。)
  薇拉su顺势转过身来,那对漂亮的大眼睛从我们身上扫过,我感觉她看过我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下,最终还是停留在杨乃瑾身上,妩媚的美目中露出意外的光芒。
  「咦,这不是小瑾么,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是却很性感。
  「苏阿姨,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杨乃瑾很乖巧的答道,她应对得当的样子倒是让我挺意外的,看来这小丫头也有精明灵动的一面,不过梅妤在出发前有对她进行过训练也说不定。
  杨乃瑾的这句话果然让薇拉su很是受用,她那两片丰厚的红唇开启出一道愉悦的弧线,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缓步上前抓起杨乃瑾的胳膊,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番道:「呃,你真的长大了好多哦,上次在淮海市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小丫头,现在已经变成个小美人了。」
  「苏阿姨你上次回国的时候我才刚上大学吧,现在我都已经工作了,可是你跟当时相比却一点都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个聚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天才设计师。」
  杨乃瑾这番话连夸带捧,连我听在耳朵里都觉得无懈可击,更别提身为女人的薇拉su了。
  「谢谢。」薇拉su果然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并不像东方女子一般的谦虚客套,而是很大方的接受了杨乃瑾的赞美,她的性格跟外形一样,都十分的西化,说话行事都很直接坦率,不喜欢被外界所拘束。
  「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小瑾了,不过你应该不是恰好来这里旅游的吧。」薇拉su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却是对杨乃瑾有了几分怀疑。
  「我相信外界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度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嗯,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这也是我爸爸妈妈的意思。」杨乃瑾这回没有过多掩饰,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薇拉su脸色露出早已料道的神情,她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傲气对一直站在旁边不敢作声的经理说:「这是我老朋友的女儿,我们有些事情要聊聊,你先回去工作吧。」
  经理连忙点头称是,又鞠了一躬转身慢慢走了出去,薇拉su又对泳池边上那两个强壮的男侍者做了个手势,他们也顺从的从两边走廊离开,把整个泳池和天井留给了我们三人。
  「这位是?」见室内已无旁人,薇拉su这才转身走到我面前问道。她身高大概在174 左右,由于身上那件浴袍只是很宽松的虚掩着,我的视线正好可以捕捉到敞开领口内那对丰满的隆起,有一颗尚未蒸发的水滴从她修长的脖颈向下滑落在深邃的沟谷内,让我的呼吸顿时为止一窒。
  「我是小瑾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高岩。」我调整呼吸,将视线从那两颗诱人之物上移,迎上薇拉su充满好奇的眼神。
  我恰才的反应显然让薇拉su很是得意,她目光中带着几丝妩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哦,那要恭喜你了,你是个Lucky man.」
  然后,她转身拉着杨乃瑾的手道:「小瑾,你男朋友很帅气,眼光不错哦。」
  我刚才脱口而出自称是杨乃瑾的男朋友,这种称呼显然让她没有做好准备,虽然在内心里已经对我很有感觉了,但头次公开这个身份却不免让小女孩有些羞涩,尤其是面前还有个薇拉su的存在,所以杨乃瑾有些不好意思,茫然失措的低垂着头。
  我赶紧上前牵起她的纤手帮她化解尴尬,感觉手中那双纤长的小手轻颤了下,然后便紧紧抓住了我宽厚的手掌,杨乃瑾抬起双目迎上我温暖的眼神,她娇嫩的粉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这一刻我感觉两人之间好像可以听懂对方的心声似得。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薇拉su的双目,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两人,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表的笑意。
  「你们俩别老是站着,先坐下来,好好聊聊。」薇拉su径直走到泳池边的一把躺椅坐下,然后向我们招手道。
  我心想我们这次还有任务在身,轻轻的对杨乃瑾吩咐了几句,她很快就从先期的小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到薇拉su旁边的躺椅坐下,我则是坐在杨乃瑾另一边的躺椅上。
  杨乃瑾甫一坐下,便和薇拉su热络的聊了起来,当然她们的话题都离不开两家过去来往的轶事,杨乃瑾本来就是很爱说话的性格,薇拉su则更加健谈,她聊到兴起,甚至毫不避讳的谈起自己最近的一段婚姻,其中免不了一些男欢女爱的细节,她话中的露骨程度让未涉世事的杨乃瑾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害羞的是名义上的男友我还在一旁,但薇拉su大胆开放的作风却也让她充满了好奇。
  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我基本上没有参与,但还是很礼貌的做出在倾听的样子,脑中却不住思索着薇拉su与梅妤之间的关系,她们都是在各自领域极为出色的美才女,同样拥有出色的容貌与良好的家世背景,不过两人的人生道路却截然不同,梅妤在自己事业最巅峰的时候主动退了下来,之后便相夫教子甘心当一个贵夫人,而薇拉su则始终坚持自己的职业生涯并且举得了很大的成功。
  不过相比起梅妤拥有的美满爱情与家庭,薇拉su的婚姻和私生活却极为不顺利,甚至可以说一片靡乱,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上帝是公平的,只能说两人的人生各有所得,也有所失,不过拥有美满婚姻家庭的梅妤现在也遭遇了危机,而能够挽救她的却是面前这个视婚姻如游戏的薇拉su,这怎么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小瑾,你念新闻传播的,干嘛不去美国留学,以你家里的情况,Columbia、Stanford、UC Berkeley 随便你挑。」聊到杨乃瑾的学业工作时,薇拉su不禁问道。
  「嗯,本来在大一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出国了,妈妈也为我联系了哥大,后来……自己生了场病,所以就没去成,妈妈也心疼我,再说我还年轻,工作几年后再去念硕士也来得及。」杨乃瑾说到此处,语气突然黯淡了下来,我很清楚她又想起那个大学时代的男友,很可能那场变故就是让她放弃了留学的计划,她口中所说的生病,应该更大程度上是心病。
  「这倒也是,新闻专业对于工作经验要求比较高的,你工作了再去其实更好。」
  薇拉su虽然意识到杨乃瑾情绪上的变化,但她并不了解背后的隐情,只是当作一件意外般安慰着小姑娘。
  「嗯,谢谢苏阿姨,其实我也不急着出国,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多了解自己的国家,并用自己的专业为民众发言。」杨乃瑾很快就从小情绪中抽身出来,她轻轻捋了捋飘逸的秀发,转身指着我道:「不过高岩可是哥大的哦,他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呢。」
  「哟,那很好嘛,我经常去纽约的,说不定在哪个PARTY 上见过你呢。」薇拉su面带微笑的说道,虽然我和她之间还隔着杨乃瑾,但她那对美目有意无意间会越过交谈的对象,在我的身上稍作片刻停留,这时她那两片鲜艳红润的丰唇微启着,脸上充满了好奇的神色,不过看着我的那双明媚大眼睛里,却好像有种挑逗的意味。
  「我很少参加PARTY 的,那种场合不适合我。」我微笑着迎上薇拉su的大眼睛,语气翩翩有礼却十分的坚决。
  不过,我意有所指的回答并未让薇拉su不悦,她更加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摇头道:「真可惜,像你这么handsome的boy ,却是如此保守,好特别哦。」
  「不过,我要祝贺小瑾,你大可放心把他扔在国外了,不用担心他会出轨,哈哈。」薇拉su回过头来,颇为亲热的拉着杨乃瑾的纤手道。
  杨乃瑾刚才估计也察觉到了一些情况,我的回答却像一阵及时雨般让她心中一阵欢悦,再加上薇拉su的刻意笼络,她很快就忘却了先前些许的不愉快,两人重新热烈攀谈在一起。
  薇拉su却没有就此安分下来,她虽然没有再正眼看我,但一举一动都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似得,她原本是斜靠在躺椅上的,为了跟杨乃瑾说话侧身朝着我这边躺着,结果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就直接从浴袍里话溜了出来,她的双腿又长又直,而且看上去很是坚实,像是经常有做运动一般,保持着优美的线条,她边聊天边拿起桌上的防晒油,曲起一条长腿就往上抹去,在阳光下那两条抹了油脂的长腿更加滑腻光润,伴着她时不时发出的一阵阵放肆的笑声,逗得我下身一阵阵发紧,想要不理她却转不开视线。
  杨乃瑾显然也意识到薇拉su有些不对劲了,她看自己与对方聊得挺久的,薇拉su也有开始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是时候切入主题了,便抓住一个空隙对她说道:「苏阿姨,这次妈妈让我亲自过来拜访您,其实是有事情想要托您帮忙。」
  「哦,我说怎么这么巧呢,既然来了你就说吧,什么事?」薇拉su对杨乃瑾的话毫不惊讶,她依旧自顾自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腿道。
  「是这样的,我爸爸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杨乃瑾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起来,薇拉su听到杨霄鹏的名字后,立即收起原本不是很在意的神态,侧身用一只胳膊支着脸颊仔细听着,当听到杨霄鹏目前已经身陷囹圄的境况后,她脸上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帮助杨,我可以做些什么吗?」薇拉su听杨乃瑾说到开庭前的准备时停住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妈妈说目前只有你可以救爸爸了,她给你写了一封信,希望你可以看一看。」
  杨乃瑾说着,从随身的包包中取出一个素白的信封递了过去,这让我大为惊讶,因为梅妤从未跟我提过这封信的存在。
  薇拉su接过并撕开信封后,取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虽然我看不到信中的内容,但这封信并不是很长,只有三页纸很快就看完了,薇拉su看完后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站起身子走到泳池边,双手抱在胸前,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和杨乃瑾此刻都静了下来,默默的等着薇拉su的答复,过了良久,她也没有回过头来,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池面道:「信我已经看到了,你妈妈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你们先回去吧。」
  薇拉su的语气突然转冷,我们都有种不妙的预感,杨乃瑾还想张口说什么,我给她使了个眼神制止住,拉着她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会在悦榕庄住三天,专候你的答复。」
  薇拉su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依旧背对着我们。
  「苏阿姨,那我们先回去了。」杨乃瑾低头轻轻的说了句,我看出她双眼中好像就快要流泪了,忙搂住她的肩头,带着她转了个身,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这个庭院。
  走出屋外,阳光依旧是那么的温暖,山谷里红白小花在轻风的吹拂下微微点头,但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却难过的快要哭了,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好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的,不要哭,有我在呢。」
  没想到我的温柔反让杨乃瑾更加激动,她「哇」的一声叫,就趴在我肩膀上放声哭了起来,弄得我哭笑不得,只好就这么抱着她,我心知,这个小姑娘的性格是藏不住情绪的,与其让她憋在心里头,不如索性让她哭个够再说。
  待到自己的衬衫领口都被泪水打湿后,杨乃瑾才渐渐停住了抽泣声,我轻轻扶起她的脸蛋一看,往日里明亮的双目已经稍稍红肿了,清澈的眼眶内充盈着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伸手擦去她娇嫩脸颊上的泪迹道:「哭够了吗?」
  杨乃瑾嫣红的小嘴一扁一扁的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一脸娇憨之气,让我好气又好笑,只得摆出严肃的表情道:「继续哭吧,要不要进去对着薇拉su哭,看看她是否会大发慈悲,答应你的要求。」
  我表情转变之快,让杨乃瑾有些适应不过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很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道:「我才不要在别人面前哭,更别提薇拉su这个铁石心肠的坏女人。」
  「对啊,既然知道眼泪根本不起作用,那浪费时间在这里哭干嘛,还不想想该如何让薇拉su回心转意。」我很耐心的劝导着她。
  「人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那么凶干嘛?」杨乃瑾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她红红的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服气又不敢表示出来的样子。
  「那你还哭吗?」我觉得怀中这个小姑娘越发的可爱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儿。
  「不哭啦、不哭啦、不哭啦……」杨乃瑾双手抱住自己的耳朵,逼着眼睛赌气似得把这三个字连续重复了十几遍,直到自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才止住。
  「那我们先回酒店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顺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嗯。」我的贴心让杨乃瑾转忧为喜,她很乖巧的点头答道,小鸟依人般的抓住我的胳膊,随着我走出了这个小山谷。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又仔细问了杨乃瑾一遍,特别是梅妤那封信的细节,但是杨乃瑾所知的并不多,梅妤在她离家赶往机场前才拿出这个信封,并且告诉她不能自行将信封拆开,所以信封中到底写了什么只有梅妤和薇拉su清楚,而且她还特意吩咐杨乃瑾,不能提前把这封信告诉别人,包括我在内。
  听完之后我越发迷惑不解了,我原本以为梅妤让我们俩人一起来,是因为对说服薇拉su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把握,而从实际的效果来看,薇拉su并没有像设想中的那样,对于杨家的困境立马出手相助,而其中又出现了一封高度保密的信,这张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封信对于薇拉su态度转变究竟是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们两人都一概不得而知。
  这让我不由得暗自有些恼火,梅妤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原本以为她是对我另眼相看,没想到我此行只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那此行的真正意义何在,为何要把我们俩蒙在鼓里,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任,到底这里头藏着什么奥秘?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又将之前那次会面的对话重按了一遍,但找不出一丝一毫可以推演的破绽。
  将近要走到悦榕庄的建筑墙根时,有一声牛哞叫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抬头一看,脚下是一块平缓的坡地,静静的河水从青翠的草丛边上流过,一头浑身披着蓬松毛发的白色牦牛正立在河边饮水,牦牛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藏民,此人体型颇高,带着个草帽,脸上黑黝黝的,看不清五官长相,但瞧上去跟平日里所见的建塘镇藏民没什么区别。
  我只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但就在我扭头的这一瞬间,这个藏民突然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双手交叉的姿势,他动作极快的重复了三次,我顿时浑身剧震,脑子里好像有一块装置被启动似得,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我顾不着杨乃瑾看着我那疑惑的眼神,转身想要叫住那个藏民,却发现此人已经牵着牦牛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略一迟疑,收回了想要赶上的脚步,对杨乃瑾摇了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就带着她一起走进了酒店。
  此时差不多已到中午,我们便到大厅用餐,午餐是别有风味的藏式火锅,但我们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杨乃瑾还沉浸在说服薇拉su失败的情绪中,我则是满脑子都在思索另一件事情,两人食不甘味的吃完这顿午餐,杨乃瑾觉得有些累了,我就让她先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却独自一人重新走出了酒店。
  不知不觉中,双脚又带着我走回了先前看到那个藏民的地点,不过却看不到那个人与白牦牛的身影了,我有些自嘲的耸了耸肩,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经过于紧张了,把随便一个路人的举动都视为重要讯息,可能那只是个无意间的动作罢了。
  我正要转身返回,一声不是很响亮却很清晰的唿哨声在耳边响起,我循声望去,背后的墙角跟草丛里突然站起一个人影,我一惊之下忙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那人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定神一看,原来就是先前看到的藏民。
  那个藏民嘴里叼着根狗尾草,草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他高大的身影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更加伟岸,我们俩人静静的对视了几分钟,那个藏民终于举手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转身向后走去,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举步跟在后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54:01

第四十九章
  我跟着那个藏民身后走着,发现自己正朝着背对悦榕庄的方向,越往前走地势越发陡峭起来,居然是奔着一座小山峦上登去,相比起迪庆四周的诸多雪山,这座山海拔并不是很高,但山上密布各种古树植被,一片青翠郁郁葱葱,两条清溪环绕而下,间或鸟鸣乌啼幽幽,看上去颇有仙气萦绕。
  上山的路挺宽敞的,条石砌成的山路可容四人并行,但那藏民却不走那条大路,而是专门往林子中钻,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才发现丛林中竟藏有一条老旧的小径,想来这里应是古人上山的路径,由于岁月的侵蚀,几乎被野草所淹没,而此人却像是身上装了探测仪一般,也没见他怎么停下来识别路标,很随意的一步步走过去,路经之处自然就显出了脚下的小道,好像他天生就认得这些荒山野岭一般。
  虽然这条小径并不好走,但我们两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钻出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那个藏民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山顶处,眼前一座汉白玉石材雕成的圆坛,圆坛当中有一个高达40多米的鎏金佛塔,这佛塔宽肩圆腹,身大而圆,就象一个倒扣着的僧钵,塔顶装一顶有镀金铜华盖,边缘悬挂风铃,在山风的吹拂中发出清脆的铃声,华盖顶上装有鎏金火焰宝珠塔刹,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有一种威严壮美、清净肃穆之感。
  那藏民自顾自的走到佛塔附近,忽然伸手在塔身上一按,身体就地飞跃了起来,也没见他戴着什么道具,双手却像吸盘般牢牢的按在了塔身上,那塔身上有着一圈圈的祥云浮雕,他穿着靴子的脚就踩在浮雕凸出的部分上,凭借着脚下一蹬的助力,就「蹭蹭蹭」的向上爬去,他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的藏袍,但细长瘦削的身型加上敏捷的动作,就像一只长手长脚的大蜘蛛一般,没几下就爬到了那个华盖下方。
  由于华盖像一把大伞般伸出塔身有十几米,我正想着他用什么法子克服这个障碍,那人肩膀一缩双腿并拢,然后就向外跳在了半空中,随着这股作用力他的身子在空中转了半个弯,然后双臂向上一张,抓住了华盖周围一圈拳头大小的尖刺,只见他身体悬在空中飘了几下,双臂开始用力向上弓起,居然就凭借着双手的力气一级级的往上移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用手「走」到了华盖顶端,一个翻身就跳上了塔顶。
  没过多久,塔顶上「唆」的扔下来了一条双指粗的尼龙绳,那个藏民在塔顶上招手示意我上去,我拉着尼龙绳试了试,感觉那头绑得挺牢固的,也不怕对方心怀恶意,双手抓住绳子就往上爬,虽然我没有那人蜘蛛般的攀爬功夫,但是凭借自己的身手,再加上绳子的助力,很快我也爬上了这个塔顶,待我的身子全部落在塔上,那人很细心的将尼龙绳又重新拉了上去。
  这种佛塔,藏语称之为「噶丹却丹」,又因其肚象瓶,故俗称为「瓶塔」。
  又称喇嘛塔,它深受藏传佛教各派所喜爱,各派高僧大德,僧侣大众都把它作为供放佛舍利、仁波切肉身法体和各种法物的灵塔。这佛塔顶部是一个圆锥形的尖顶,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尖顶的鎏金宝珠上,塔顶那一圈有20平方大小,容纳我们两人的身子,绰绰有余。
  那人站直了身子,伸手取下头顶的草帽,这是一张很典型的藏人的脸,高高的颧骨,坚硬的下巴,眉骨和鼻梁骨很奇特的凸起一块,肤色是高原民族常见的那种黑里透红,紧抿的双唇很适合沉默寡言,不大的双眼却拥有鹰般锐利的目光,初次看到这张脸肯定会觉得怪异,但你看久了却觉得他有一种令人肃穆的气度。
  我们对视了半响,他终于开口了。
  「17号」
  「6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正是我也要问你的。」6 号并没有直接作答,他转过身背对着我,目光投注在远方的雪山上,良久后沉声道:「你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组织快要将你列入焚烧名单了。」「组织?」一听到这个词,我的心突然往下一沉,记忆中那些令我不寒而栗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地狱般恐怖的训练场,冷酷无情的筛选机制,匪夷所思的考验,以及各种不可能的任务,他们造就了我如今拥有的能力,但也让我忘记一切自由人的本质。
  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纵情于声色,以及任何你想得出的娱乐,组织都会无条件的提供给你,名车游艇不在话下,飞机坦克任你挑选,女人(或者男人)更是不尽其数,但这一切的提供都不是免费的,你需要为组织效劳来赢得这些享受,而这些效劳往往都是来自于组织的一道命令。
  每一次命令里的内容各有不同,有摧毁建筑、窃取情报、制毒投毒、猎杀目标等等,这些任务无不要求你在生死线上徘徊,组织不会告诉你要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要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它只需要你照着吩咐去办就是了,组织不喜欢你去思考与任务无关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如果机械人能够做得更好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机械人的。
  「你应该知道,组织对于违背纪律的惩罚是怎样的,要不是目前尚无消息佐证,他们早认为你已经叛变了。」6 号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阴冷。
  我沉默了,组织内部对于纪律的要求严格得几近可怕,每一个成员都得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命令,以及定期向组织上报自己的动向以及思想状态,任何超出纪律之外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长期无故脱离组织的会视为叛变,对于这类叛变者将会被列入焚烧名单,由组织派出的「导师」执行焚烧。
  自从成为组织中的一员起,我的命运就不由得自己主宰,在组织里并没有个人存在的空间,除了「导师」和传说中更高阶的领导者之外,其他人都只有一个编号,正向我面前这个6 号一般,我只知道他有藏族的血统,年龄大概在四十左右,其余都一概不知,而我的编号正是17号。
  不过据我所知,编号的号码并不是按照加入组织的时间来定的,就像6 号和我隔了10个号码,但他的年龄并没有很老,而且不是每一个编号都一定代表着某一个人,有好几个编号都是空缺着,没有人知道这些编号背后有什么故事,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个编号。
  在组织里,编号之间很少人会相互认识,除非有些任务需要组队完成外,每个人也没有兴趣去认识其他人,我们都是为组织服务而存在,如果有人怀着好奇去结交其他人的话,很快就会引起组织的警惕,在组织看来,这种私下的往来是绝对不允许的,任何违背这一点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所以,6 号是我在组织里认识的极少数人之一,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因为组织里很少会让两个编号成员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恰巧的是2 年前我们曾经配合执行过一次任务,他在徒手格斗以及野外搜索能力方面给我留下了极深的映像。
  时隔多年,当他在悦榕庄门口摆出了组织专用的联络信号时,我的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无论如何,可想我是无法继续隐逸在组织之外了。
  「是组织叫你来追捕我的?」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6 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向来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立场,也不随意流露自己的感情(后一点对于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如此),我只知道他对组织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当然他的能力也足以做到这一点。
  6 号没有回答,背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一直悬着的半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从他出现直到现在,我一直在观察,他始终保持着鹰隼般专注和敏捷,但是我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杀机,况且让一个编号成员执行焚烧任务并不是组织的风格,组织如果要铲除一个编号成员的话,除了「导师」之外,必定会派出三人以上的团队,力求一击毙命,因为他们深知,每一个编号都具有极大的实力,没有谁可以独立杀死另外一个人的,就算是「导师」也很难做到。
  「组织并没有对你下定论,目前只是把你列为脱离联络,不过以后我就不知道了。」6 号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我心知组织并不会任由编号成员脱离联络太久的,组织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它训练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我们的价值,在组织眼中我们就是人形的作战兵器,它在我们身上投入的成本都在百万美元以上,怎肯轻易任由我脱离控制。
  「你现在作何打算?」6 号的话让我心头一暖,虽然他的声音跟平常一般冷漠,但我知道他还是挺念旧谊的。
  「不好说,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理清,暂时无法跟组织联系。」我不能告诉他自己的情况,虽然凭直觉6 号并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但在组织内没有绝对的事情。
  「你知道组织的耐心是有限的。」6 号冷冷道。
  「这个我自然清楚。」我耸耸肩道。
  6 号再次陷入了沉默,越来越大的山风吹得他身上的袍子嗖嗖作响,在风中他就像一颗笔直的松树般挺立着,方寸大的塔顶上有着股令人压抑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6 号没有搭话,他只是伸手指向塔下,我上前一步跟他并肩站着,向塔顶下方看去。
  这座佛塔是在山峰的顶端,居高临下俯视着山下的景物,塔身是在一座不大的寺院之内,在松树环绕中几处金光闪耀的屋顶若隐若现,顺着五颜六色的经幡朝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条我们避开的石板山路,蜿蜒盘旋而上直抵寺院。
  原先我不大明白6 号为何避开大路不走,反而挑选丛林中的小径上山,此刻登高望远才看到,原来大路上每隔200 米左右就有一个黄点,靠近寺门的几个黄点的形状,可以认出这些都是僧人,他们大多手中持着棍棒来回走动,好像是在巡逻放哨一般,我们要不是从小路上来,肯定免不了碰上这些僧人。
  「这是黄教的寺庙?」我开口问道,这些僧人都带着黄色桃形僧帽,这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特殊服饰,因格鲁派的创始人宗喀巴,一生致力于复兴佛教戒律,为了以别于以往的旧教,故独创这种僧帽,从而推广开来,并形成格鲁派的特色之一。
  「不错,但这个寺庙原本却是白教的,此寺名叫大宝寺,原本是噶举派活佛大宝法王亲自选址修建得名,后在清康熙年间被强令改宗格鲁派,现在是松赞林寺的从寺,算是康区颇有名气的寺院。」6 号对藏传佛教的历史了如指掌,但我却知道,身为藏人的他却不是一个狂热信徒,虽然他平时对戒律的苦修程度远胜绝大多数的僧人,他对宗教的虔信更多是精神上的认同,那是根源于他血脉中的一部分。
  「西康省是清朝的行政区划,包括昌都、青海、四川的一部分和云南省,这里传统上叫做康巴地区,历史上曾经盛行白教,但后因康熙乾隆的扶持,黄教的势力不断扩张,现在绝大多数寺院都是黄教的了。」6 号很熟稔地列举起藏区的宗教变迁,他对于本民族的历史传承了如指掌,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主要活动的区域就在这片高原上,组织里的编号成员都有自己的区域划分,而这种划分很多时候都会参考成员本身的渊源,或者他们在招纳成员前已经有过这种考虑也未可知。
  「就拿这座大宝寺来说吧,你知道这座佛塔和翻新的寺院建筑花了多少钱吗?」
  6 号把寺院指给我看,崭新的庙顶装饰着鎏金法轮、飞龙、仕女、狮虎等,大殿四壁都用彩色琉璃砖包嵌,飞檐斗拱,画栋雕梁,鎏金沥粉,气势恢宏。
  「多少?」我看光这座大殿就所费不薄,料想这应该是个不小的数字,没想到接下来6 号口中说出的更令人惊叹。
  「1 个亿,这相当于迪庆州政府一个季度的财政收入。」「统战政策?」我扬了扬眉问道。
  6 号难得在话语里露出情绪,这还是我头次见到他的情感流露,不过他对当前问题的分析却很有说服力。
  「现在很危险吗?」我知道6 号在这个地方出现肯定不是偶然,从他的一系列行动和动作来看,他必定是已经接到任务或者正在执行中。
  「藏区主要分三块,西藏全省属于卫藏藏区,青海甘肃属于安多藏区,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大块就是康巴藏区。」6 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历史地理上追述开始,我知道他的话里必有深意,屏气凝神听着。
  「历史上,三大藏区,最乱的是康区,治藏先治康这是铁律,无论是清乾隆举国之力攻打四川大小金川,还是清末赵尔丰不断打击康巴藏军,建国后与四水六岗卫教军的拉锯战,都是主要发生在康区,把这里治好了,其他藏区的问题基本都很顺利解决。」「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脸色也越发凝重,目前自己身处的位置正是康巴藏区,也就是6 号特意提到的地方。
  「今年年初,阿坝州发生了严重的骚乱事件,大量的不法分子手拿刀枪棍棒,呼喊着分裂口号,在县城主要街道打砸抢烧,数百名无辜群众和公职人员受伤,这个事件被平息之后,有关部门调查的结果是,该地区最大的寺庙存储了大量枪支弹药和宣传品,一些不法僧人充当了事件的组织者和煽动者的角色。」「你的意思是指?」 6号提到的事件我之前并没有关注,但是阿坝距离迪庆只有500 多公里,我不得不引起重视。
  6 号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从接到消息以来,已经在康巴蹲了三个月,这一条线的情况已经被我摸了个一清二楚,上次阿坝事件后,部分漏网之鱼转移了根据地,化整为零的融入民间,当然他们在整个康区的基础还是很深厚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寺庙正是其中之一。」「他们想干什么?」我越发觉得此行真是意外重重,各种未成料到的变数层出不穷。
  「你看到的那座大殿里,正躺着大宝寺的现任寺主,他已经卧床不起近半年了,从他的弟子传来的口风来看,距离圆寂的日子已经不远,我也暗中窥探了几次,差不多就在最近几天内。」「这个寺主有什么问题?」 6号突然转口说起这个寺主,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个寺主曾经是那个逃走的人的亲传弟子。」 6号简短的一句话在我的心头掀起轩然大波,看来这里面的情况远比我看到的更加错综复杂。
  「这个月来,这座山上的守备越发的严格,对外的说法是要办一个法会,原本上山观光的游客都被拒之门外,我发现有不少外地生面孔的藏人,伪装成僧人的模样进出寺院,目前尚不知他们想要搞出点什么,所以我也只是保持暗中监视,毕竟牵扯到民族宗教的事物,这个东西太过敏感,有关部门很难做出决策。」6号的话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当地政府知道这个情况吗?」我觉得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有关部门的介入必不可少。
  「你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是不可以暴露的?」6 号突然提高声音怒喝道。
  我默然了,的确组织在这方面是有规则的,我们的存在是绝对的高度机密,无论是成员本人还是成员的行动都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不能透露有关组织的任何信息,所以一旦有人知晓或者是成员出现了泄密行为,组织会发动最强大的力量来将这些痕迹抹去,任何牵涉进来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没有人可以例外。
  「这几年来迪庆的旅游业发展迅速,很多时候有关部门的警惕性下降得很严重,越是安逸的地方越容易成为突破口。」
  6 号补充说明了下,他便中止了这个话题,转口问道。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不超过三天。」「那我奉劝你一句,尽早离开为妙。」虽然6 号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他话里的关切之意,这是他表达的方式,虽然并不容易让人接受。
  我正要转身离开,6 号又叫住我了:「你早上去的那个房子主人你认识吗?」
  「有点认识,她怎么了?」6 号皱了皱眉头道:「要是你的朋友的话,最好小心她身边的那几个藏人。」我知道他从不虚言恐吓,默默的点了点头,抓着绳索从原路降落了下去,塔下还是空无一人,跟先前一般寂静,这里丝毫不见外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我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钻入密林中的小径前,我回头看了看塔顶,碧蓝的天空下6 号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但在风中飘起的衣袍却无碍他笔直如箭的站姿,像一头搜寻猎物的苍鹰矗立在高山之巅,俯视着山脚下的世界与众生。
  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杨乃瑾也起床梳妆打扮完毕,正坐在酒店大堂玩着手机,我过去打了个招呼,她见我回来,顿时面露喜色的迎了上来,问我下午去哪里了,我随口找了个理由掩饰过去,她丝毫不疑我有所隐瞒,这倒让我心中有些惭愧,这个小姑娘对我是越来越信任了,可是我该如何回报她这份柔情,我是否可以对她负责呢?
  见时候不早了,我建议先吃晚餐,杨乃瑾连连点头,看样子她应该从早上的失落中走了出来,精神胃口什么的都恢复了不少,年轻女孩子的生命力就是这么强,她们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走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在大堂里用餐的人并不多,只是早上的二分之一不到,而且可以听见户外传来音乐和欢笑声,我招来服务员询问,答案是晚上在酒店门口的草地上有举行一个户外Party ,很多人都跑去那里用餐和娱乐了。
  杨乃瑾闻言眼睛一亮,撒娇道:「高岩,我要去Party 上玩玩,你陪我好不好。」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杨乃瑾渴望的小眼神是无法拒绝的,只好不无不可的含笑答应了,不过考虑到这里日夜温差大,晚上可能会比较凉,我先让她回屋加点衣服再出来。
  杨乃瑾很听话的走回房间,我独自一人踱步走出酒店,悦榕庄的门口有一块很平坦的草地,溪水缓缓的在旁边流过,从酒店门口到草地路边间隔五十米就放着一个1 米高的灯柱,装饰着白色绸带的柱顶上放着藏族传统的酥油灯,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酥油灯里的光线散布在草地上,就像夜空中点点的萤火虫一般,把整个场地衬托得有一种梦幻的味道。
  「高岩。」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响起,我转身一看。
  杨乃瑾俏生生的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她外面套了件淡蓝色的牛仔小外套,里面还是早上穿的那条纯白格子轻纱百褶裙,不过原本裸露在外的白皙长腿上已经裹了一条粉色的玻璃丝袜,又薄又透的丝袜穿在修长纤细的小腿就像她的第二层皮肤一般光滑细腻,脚踩着5 厘米高的黑色细跟凉鞋窈窕多姿,挑染成咖色的长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在夜风中跟长长的裙角一同飘扬着,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精灵少女般。
  杨乃瑾走近了些,看到我专注看着她的眼神,奇道:「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我摇摇头,抓了抓她的头发,微笑道:「没有,你今天很美。」「讨厌,不要乱动我头发好不好。」杨乃瑾被我说得有些害羞,她打开我的手,嘟了嘟粉红的小嘴道。
  「真是的,人家一直都很美的好不好。」说完,她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粉舌,做了个鬼脸,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喏,我帮你带了衣服了,快穿上吧。」我这才发现她手上还拿着件西服,这小妮子还挺细心的,我虽然并不觉得冷,但还是接了过来穿在身上,心里有些暖呼呼的,正要夸奖她几句。
  「不过,我在你口袋里发现了张纸条,这是什么?」杨乃瑾伸出一个小拳头在我面前一晃,她指缝中夹着张纸条,我猛地想起这是飞机上的乘务长塞给我的,心里琢磨着这下有点不妙了,小丫头向来心眼忑小,肯定会追究个没完的。
  「什么?哦,那个好像是个叫的士的电话,我找郭经理要的。」我面不改色道,心想杨乃瑾应该不会打电话去验证吧。
  「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你问他呀。」杨乃瑾似信非信的问道。
  「你睡了之后我要的,回来就随便塞在衣服里,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这番解释说得有些勉强,但临时也想不起更好的说辞了。
  我怕杨乃瑾再继续追问下去,忙伸手把她往自己这边一拉,顺势将她窈窕的身子拥入怀中,轻声道:「我不是怕你在这里呆久了闷吗,想找部车带你出去玩玩,想给你个惊喜呢。」杨乃瑾被我这么一搂,心神已经乱了七分,再加上我话语里透露出的柔情,当下就沦陷在我的怀中,她张大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喃喃道:「高岩,你……对我真好,我错怪你了。」「傻瓜,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吗,对你好是应该的嘛。」我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很自然的从她手中把纸条接了过来,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将纸揉碎,抛入脚下的草丛中。
  「我……我不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说说而已。」杨乃瑾低垂下头,有些纠结的玩弄着手指道。
  「哈哈,我的确是开玩笑呢,你真的想当我女朋友吗?」我恶作剧的咧嘴一笑道。
  「你,你怎么可以……」杨乃瑾被我这句话激得说不出话来,她小嘴一扁一扁的好像快要哭了,我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小傻瓜,我刚才才是开玩笑呢,你怎么这么好骗。」透过杨乃瑾大眼睛的反射,我可以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笑意与宠溺,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放松了许多,总是喜欢时不时的逗她一下,看到她敏感又娇憨的萌样,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很开心。
  「你好讨厌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呢?」杨乃瑾没好气的用粉拳捶了我一下。
  「对不起,其实告诉你吧,我真不知道男女朋友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但语气却很真诚。
  「不是吧,你真的?你看上去就好像很花心的样子,美国还是那么开放的地方呢。」杨乃瑾睁大眼睛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不知道一个合格男朋友应该做什么。」
  我耐心的解释道,这并不是谎话,我有过很多女人,但却没有与同龄人恋爱的经历。
  「这个,怎么办,我也没有很多经验啊。」杨乃瑾眨巴着大眼睛,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那你觉得你想要的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搂住她的纤腰,很认真的看着那对美目道。
  「嗯……首先,他要是个强大的人,特别是智商上可以压制我;其次,他要成熟稳重,能力超群,随时可以保护我;最后嘛,他要很爱很爱我,在我开心的时候可以陪我玩,在我难过的时候可以安慰我,在我无聊的时候可以逗我笑,还有……」杨乃瑾偏着脑袋想了想,开始煞有介事的扳着指头,如数家珍般一条条的说了起来。
  「好啦,停、停、停,你这要说下去,一个晚上都说不完,看来要做你的男朋友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看她那个架势,赶紧出言打断她描绘心上人的系列工程。
  「嘻嘻,要本姑娘当你女朋友哪有那么简单,不过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么想的,就是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罢了。」杨乃瑾显然很开心,她带点小骄傲的笑道。
  「嘿,我怎么觉得我各方面都很适合你的要求,看来你也只能找我当男朋友了。」我继续发挥自己的厚脸皮道。
  「切,又来臭美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狂妄自大。」杨乃瑾很不服气的道,她用一根纤指刮着自己娇嫩的脸颊,好像在说我不知羞。
  「那你喜欢我这种狂妄自大吗?」我目带笑意的看着她道。
  「我……我也不知道。」杨乃瑾扇子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着,好像不懂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似得。
  「反正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哪里都讨厌,长得讨厌,动作讨厌,表情也讨厌,说话更让人讨厌。」杨乃瑾回忆起初见时的样子,她好像还对我那天的举动耿耿于怀般。
  「这个,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搔了搔头,有些无奈道。
  「就是很差劲嘛,而且老爱跟我作对,老爱打击人家,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又说不过你,真是让我好讨厌你。」杨乃瑾撇了撇小嘴道。
  「然后呢?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改观的。」我边说着,圈住她纤腰的手稍一用力,带着她的身体向我贴近了不少,她有些害羞的用手顶住我的胸膛,嘴里却缓缓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在我们家出事后的表现吧,看你那么在乎我爸爸的情况,看你很认真的为妈妈出谋划策,那时候突然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聪明的,而且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之后你就爱上我了吗?」我轻轻的扶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
  「我……我还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全很舒服,你不在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老是会想到你,这就是爱吗?」杨乃瑾有些不敢直视我,她低头躲开我灼热的目光,轻声喃喃道。
  「也许——是吧,不管怎么样,先让我们从男女朋友开始吧,你准备好了吗?」
  我抚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就像要推走以往所有彼此间的阴云一般,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嗯」杨乃瑾扬起娇俏的小脸,很用力的点了下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幸福的笑容。
  我们俩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人群汇聚的一块平地中,草地的四个角落各摆了张台子,上面放着各种食品、甜点和饮料以供人们自取,还有几个打着领结的侍者正在为顾客服务。
  「Hi,小瑾、高岩。」一个沙哑的女低音在旁边响起,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循声望去,只见桌子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吧台,薇拉su正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朝我们招手,她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斜斜的盘在脑后,蓝色眼影和大红色唇膏让轮廓鲜明的五官更为艳丽,上身披了件毛茸茸的黑白相间貂皮外套,里面是一条米色齐胸收腰褶皱小短裙,短裙裙摆长度仅齐膝盖附近,但是最短处却在她裆部中间那一块,从那里开始有一条长长的滚花边延伸至胸口,而收得紧紧的胸口的褶皱却将那两大坨极其丰满的酥胸高高托起,那暴露在灯光下的滑腻乳肉简直有二分之一强,不由得令人怀疑她里面是否有穿文胸,她是侧身坐在高脚凳上的,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稍稍倾斜着摆在一起,脚上穿一双9 厘米细高跟的红色尖头后空系带凉鞋,这双尖头鞋的带子上装饰着闪亮的柳钉,显得那双光滑圆润的大长腿性感十足。
  我们只得朝她走了过去,杨乃瑾有些勉强的打了个招呼,她心底对薇拉su还是怀有芥蒂,不过薇拉su却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依旧热情的拉着杨乃瑾聊了起来,当然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带着股莫可言喻的意味。
  「小瑾,喜欢这个Party 吗?这可是我亲自组织的哦。」薇拉su一边说着,一边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的确,今晚在这块草地上开的Party 蛮有特色的,听着附近溪流的泉泉水声,漫步在淹没脚脖的细草中,口鼻中吐纳的都是高原上的清冽空气,随手可取的美食与饮料,再加上某只乐队现场演奏的音乐,这种享受不正是来度假的人需要的吗?你不得不承认薇拉su的确是个有才华的女人,同时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
  杨乃瑾也被这种气氛给感染了,她也放下心结,很愉快的喝着饮料聊天着,还在薇拉su的怂恿下尝了一种当地的特色小吃,弄得粉红小嘴上沾满了芝麻,我很细心的帮她搽干净,她又转身投入品尝下一个小点去了。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呀,她毫无心机的笑容总能让我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那些已经消逝在时光中的东西。
  「曲培,come on.」说得兴起,薇拉su突然伸直了胳膊朝吧台里面招了招手,一个穿着藏袍的壮汉从吧台后走了出来,这人皮肤黑黝黝的,头发理得光溜溜的,脸上一圈胡茬,看上去好像有几分面熟。
  「为我们调杯Long Island Iced Tea吧,曲。」薇拉su对他态度颇为亲热,她转过头来问我:「你呢,handsome boy. 」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她嘴角浅笑一下道:「真可惜,你品尝不到这种美丽的味道了,我的小清教徒。」那个被叫做曲培的壮汉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的光芒,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早上在薇拉su的房子里跟两个藏人插肩而过,其中那个小胡子被我教训了下,曲培当时正是小胡子的同伴。
  只见他拿出几个高矮不一的瓶子,先是倒了30ml左右的柠檬汁进一个长玻璃杯里,然后按不同分量倒进5 种酒类,再用冰块把杯子加满,然后拿在手中轻轻的摇晃,最后拿起一罐可口可乐注满整杯,再装饰上几片切好的柠檬,放入两根粗吸管,推到薇拉su的面前。
  薇拉su接过来吸了一大口,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片刻后睁开妩媚的双眼,吐出一口带着碳酸气体的香气,伸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手抚摸了下曲培的脸颊道:「Amazing ——曲,你的手艺一直都这么棒。」曲培见自己的手艺得到夸奖,脸上颇有得色,双目却极为贪婪的盯着薇拉su那道深邃的乳沟不放,脸上露出一股饥渴的神色。
  薇拉su好像浑然不觉曲培看她的眼神,她转身对着杨乃瑾说:「亲爱的小瑾,现在轮到你咯。」杨乃瑾之前从未尝过鸡尾酒,虽然看薇拉su喝起来很美味的样子,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她手里拿着玻璃杯,半天也没敢喝下去,有些犹豫的说:「苏姨,我真不会喝酒啊,还是不要了吧。」「宝贝,don't be afraid,这不是酒,是饮料。」 薇拉su循循善诱的劝道:「 Long Island Iced Tea,你听,这就跟冰红茶差不多,甜甜的,一点都没有酒味呢。」杨乃瑾看着玻璃杯里的褐色液体,它们在灯光下的确呈现出一种红茶的颜色,她似信非信的拿起吸管放到嘴边,小嘴一扁开始吸了起来,看着红茶状液体的逐渐的下降,薇拉su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出手阻止杨乃瑾,没想到她已经喝完了,玻璃杯里只剩下冰块。
  杨乃瑾喝完之后,眨了眨眼睛道:「咦,真的没有酒味耶,就跟喝汽水差不多。」我却看到她原本雪白娇嫩的小脸上多起了两朵红云,就像盛开的玫瑰般美艳动人。
  「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好喝的,你喝过一次就会爱上它,以后还会想着要喝呢。」薇拉su笑着道,但是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狡猾,笑容中里好像有种特别的东西。
  「呃。」杨乃瑾好像想要开口赞同一般,不过有股气体从体内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嗝,接着身子僵住了,停顿了2 秒后,突然浑身一软向旁边倒去,我忙伸手接住她的娇躯,只见她星目紧闭、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她喝了什么?」我厉声问道。
  薇拉su凑过来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杨乃瑾的脸颊,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道:「哈哈,没事,小瑾只是醉了而已。」「你不是说这个是饮料吗,怎么会喝醉。」我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气道。
  「Long Island Iced Tea里混了5 种酒,当然会有酒精咯,只是没想到小瑾酒量好差,这么半杯就醉了。」薇拉su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没关系,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只要像我一样经常喝,就不容易醉了。」
  我没有理会薇拉su的解释,感觉手里姑娘的娇躯越发往下掉,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转身往酒店方向走去,虽然离那个吧台越来越远,但耳边还能听到薇拉su那放荡不拘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