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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册
第一章:私订终身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伊人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见传宗接代之事,自古以来便受到中国社会的普遍重视,不论男女老少皆准。
因此年满十六岁的少男、少女论及婚嫁的情形,也就十分普遍,人人如此,不以为怪。
王小三不但是桃花村最大望族的成员之一,也是王老秀才伯涛公的独生子,可谓出身书香门第,令人羡慕的名门之后。他既然拥有这么多尊贵的家世背景,就算不是天之骄子,也算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理所当然的,凡是家中有女初长成的人家,几乎都想与王老秀才结为亲家,所以媒婆三天两头往王家串门子,也就司空见惯。
王老秀才面对村人的主动求婚,也是乐观其成,因为王家世代单传,他也极欲改变这种人丁不旺的窘境。
王小三就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下,被迫面对一连串凤求凰的相亲约会,搞得他尴尬不已,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对于乡亲父老的一片好意,还有老父抱孙心切的愿望,他并非无法体会,可是他心中早已另有所「爱」了。
这个「爱」字不关儿女私情,也许以「兴趣」来解释更为贴切,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武学的潜修上,根本无心谈情说爱。
王老秀才刚开始也没有查觉这一点,经过无数次的相亲失败之后,他才发现王小三对于众多怀春少女的主动投怀送抱,虽然受宠若惊,甚至乐在其中,可是每到重要关头,例如女方等不及而暗示婚嫁时,王小三总是吓得打退堂鼓。
王老秀才发现每一段姻缘总是无疾而终,最后忍不住找来王小三问个清楚,这才明白相亲失败的原因。
他不禁大惊小怪道:「什么?你已经拜在纪管家的门下!」
王小三被逼问不过,只好点头承认道:「不错。」
「你说她不但武功极高,而且你已经和她习武多年,目前正是巩固根基的重要阶段,才不得成婚,以免破身影响修业的成就。」
「是的。」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早在我出生那一年,师父就已经偷偷替我浸泡药水,以便活络经脉,完成筑基的准备。」
「如此之早?」
「不错。」
「她既然对你出于一片好意,为何要对我隐瞒?」
「根据师父的说法,因为她当初眼看爹为了娘难产而死伤心欲绝,不忍增加爹的心理负担;事后爹又没有发觉异状,她更不知从何说起,久而久之,就此顺其自然了。」
「唉!只怪我太疏忽你了。」
「爹对孩儿的教养一直十分严谨,孩儿受惠良多,只是爹身为一个男人,对于扶养婴儿的事情难免捉襟见肘、力不从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孩儿岂能对爹强求?爹千万别太自责。」
「这番话也是出于纪管家之口?」
「咦!爹怎么知道?」
「若非历尽沧桑、精通事理之人,岂能说出这番通情达理之言?」
「爹果然高明。」
王老秀才忍不住敲他一个响头,笑骂道:「莫非你真以为爹老糊涂了?」
王小三轻呼一声,抚着额头,吐吐舌头道:「孩儿不敢。」
「谅你也不敢。」王老秀才口气一转道:「如此说来,她的女儿牛金钗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巾帼女英雄了?」
王小三以佩服的口吻道:「钗姊的武功修为至少比我高出两筹以上。」
王老秀才突然诡笑道:「原来钗丫头具有如此家学渊源,难怪十四、五岁时身材就已出落得成熟妩媚、高挑健美,我几次好意为她介绍好夫家,她们母女总是一再婉拒婚事,以致蹉跎年华,至今仍然是云英未嫁的大闺女。」
王小三不解道:「爹突然谈起钗姊的事做什么?」
王老秀才见他年满十六,对于男女之情仍然懵懂无知,不禁摇头叹息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纪管家之所以一再婉拒我的说媒,恐怕是想让她的女儿嫁你为妻。」
王小三大感意外道:「爹是说师父有意促成我和钗姊的婚事?」
「不错。」
「怎么可能?」
「否则钗丫头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都快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纪管家身为人母,难道不着急?」
「这……」
经过王老秀才这一提醒,王小三才回忆起牛金钗对他的照顾,确实无微不至,简直就像个娴淑的妻子服侍着丈夫一般,令他备感温馨。
只怪他整个心思专注在武学课业上,以致疏忽了她的一片情意,反而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姊弟之间的正常互动而已。
想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道:「难怪近年来爹每次帮我安排相亲,钗姊总是十分不悦,甚至奸几次动怒打了人家姑娘,原来她是在吃醋。」
王老秀才吃惊道:「什么?钗丫头打了人家的姑娘,我怎么不曾耳闻?」
「所幸每次都在我和师父的极力阻止之下,钗姊才没有得逞,人家姑娘只是虚惊一场,才没有把事情闹大,可是经此恐吓,却有一大部分对我芳心暗许的姑娘家,从此与我断绝往来。」
「原来许多次相亲失败,并非都是你拒绝的结果,其中有大部分是被钗丫头吓跑的?」
「是的。」
「这丫头也太胡来了!」
王小三着慌道:「爹别怪钗姊好不好?说起来孩儿也有不对,谁叫我不能体会她自小无依的心情,反而冷落了她而和别家姑娘亲热……」
王老秀才强忍笑意,佯做正经道:「你要替她求情的话,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只要你娶她为妻即可。」
「爹要我娶……钗姊?」
「是的。」
王小三心想:「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只怕爹不肯饶过钗姊破坏相亲之举,万一钗姊因为我一时失口受到惩罚,我于心何安?」
牛金钗自小与他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虽然在他心目中只有发乎情、止乎礼的姊弟之情,事到如今,为了帮她解危,他也只好点头答应婚事了。
王老秀才见他同意婚事,悬挂多年的心愿终于有了着落,不禁喜出望外道:「你真的不再后悔?」
王小三连忙肯定的点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王老秀才大喜,连忙派人请来纪管家母女。
不久,只见一名中年美妇和牛金钗母女二人快步进入大厅,先对王老秀才行礼,才道:「不知老爷传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王老秀才哈哈一笑,便将父子俩刚才谈论的婚事述说一遍。
中年美妇闻言,不禁脸色一变,心中哀怨不已:「唉!想不到我纪雅婷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自从十八年前我们母女贫病街头,幸蒙老爷仗义收容,待我又亲切温柔,令我不知不觉对他心生暗恋,才会对三儿爱屋及乌的倾囊授武,想不到老爷不但不能体会我的一片情意,更准备促成三儿和钗儿的婚约,莫非我命中注定孤独,这辈子只能替牛家守寡,不能再另寻老伴改嫁老爷?」
王老秀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禁担心道:「莫非纪管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一旁的牛金钗也不禁着急道:「娘……」
纪雅婷只好收敛心情,强颜欢笑道:「承蒙老爷看得起,奴婢就高攀了。」
王老秀才狂喜道:「太好了!既然亲家母同意这件婚事,以后你我就以兄妹相称,千万别再老爷、奴婢的称呼,以免三儿和钗儿不好做人。」
「既然老……大哥有令,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此话一出,纪雅婷心中不禁淌血,知道两人从此无缘比翼双飞,一片爱慕之情只能升华为兄妹关系。
牛金钗不禁心中窃喜:「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可以脱离奴婢的低贱身分,从此成为王家的未来女主人,一辈子富贵荣华享受不尽了。」
这时候王小三也忍不住兴奋道:「师姊,我们成亲之后,就可以相亲相爱的白头到老,永不分离了是不是……」
话未说完,他一如往常的伸手拉住牛金钗的玉手,像小孩子撒娇的摇个不停。
如此亲密的动作,牛金钗以前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当着双方家长的面,又是论及婚嫁的敏感时刻,虽是平常就有过的习惯动作,仍然令她娇羞不胜的急忙挣扎脱出掌握。
王小三大感意外的愣了一下,道:「师姊,难道你不喜欢我拉你?」
牛金钗见他误会,不禁芳心暗急道:「不是的。」
「既然这样,你为何甩开我的手?以前你就不会这样,甚至有时候你还会主动拉我一起去玩,怎么我们才订下婚约,你就突然变了样儿?」
「我是因为……唉!你叫我怎么说……」
王老秀才眼看牛金钗受窘,连忙笑骂道:「三儿,你不懂就别多问,只要等到你们成亲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王小三困惑道:「我不懂的事情,你们又不帮我解释清楚,为何到了成亲之日,问题就会迎刀而解?」
「因为你经过成亲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就是个大人了,一切疑问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
「哦!我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牛金钗料不到自己一时矫情的动作,竟然引来王家父子热烈讨论,而且是一本正经的谈论小俩口未来的闺房之乐,只羞得她嘤咛一声,转身飞逃而去。
王小三呼唤一声,连忙追了过去。
王老秀才眼看着这对情侣两小无猜的情形,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可是没有多久,他突然感受到一对炙热的眼神,对他默默的注视着,令他感觉全身不自在。
回首一看,果然发现纪雅婷痴情的目光,早已赤裸裸的说明一切。
王老秀才忍不住呆愣当场,他这时才明白纪雅婷的一片情意,不禁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因此显得不知所措。
纪雅婷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失望之下,不禁叹息一声,一转身便待离去。
王老秀才哑声道:「婷妹,请原谅……」
纪雅婷全身一阵颤抖,嘤咛一声,突然转身扑入他的怀中,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哽咽不已的饮泣起来。
王老秀才只觉得软玉温香抱满怀,心中一荡,身不由己的紧紧抱住她的娇躯。
他有些受宠若惊,道:「原来你对我……唉!只怪我太粗心,以致辜负了你的一片情意……唔……」
话未说完,纪雅婷突然抬头送上香唇,对他丁香暗渡的热吻起来。
多年鳏夫的枯躁日子,使得王老秀才对突如其来的艳福,感到喜出望外,忍不住忘情的还以热吻,一双手更是激动不已地爱抚她的全身,四处游山玩水,寻幽访胜,回味无穷的探索着这具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胴体。
一阵意乱情迷,一阵心慌意乱,纪雅婷突觉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当场被王老秀才重压在地。
她这时才惊觉到自己快要衣衫尽褪,一双白皙饱满的丰乳尽露在外,正被他的魔爪把玩其中,她感到全身酥软无力,春心荡漾,忍不住一阵羞愧传来,突然施出全身的力量,一把将他重压娇躯的身体推开。
王老秀才一愣道:「婷妹,难道你不要我……」
纪雅婷慌慌张张的起身整理衣裙,显得困窘不已道:「小妹此心已属君所有,恨不能将小妹的一切所有全部献给涛哥,岂有拒绝之理?」
「既然如此,你为何推开我?」
「因为我们已是儿女亲家的关系,如果我们一时冲动发生孽缘的话,对三儿和钗儿如何交代?」
王老秀才闻言,十分羞愧的道:「还是婷妹考虑周详,小兄实在自叹不如。」
纪雅婷反而有些不忍的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细语道:「只怪小妹命比纸薄,无福与涛哥长相左右,如今你已明白小妹对你的一番深情,小妹就该心满意足了。」
王老秀才毕竟个性稳健,立刻收敛心神,自我安慰道:「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
纪雅婷凄苦一笑道:「小妹也有同感。」
激情过后,雨过天晴,两人就这样平静的相互依偎,默默的安抚彼此受伤的心灵。这一连串的演变,完全落入中途折返的牛金钗眼中,眼看两老陶醉忘我的模样,她不禁惊骇莫名的忖道:「原来娘早已偷偷爱上公公,我居然毫无所悉,难怪娘以前总是不准我破坏三弟的相亲,追根究底全是为了满足娘的一己之私,既然娘不顾我的终身幸福,我也不再投鼠忌器,只好先下手为强,与三弟生米煮成熟饭,以免到手的王家少奶奶宝座,平白无故被娘抢走。」
主意打定,她立刻转身出门,往王小三常去的「路边茶楼」寻去。
不料,远远的就看见王小三和一群肮脏的乞丐在拉拉扯扯。
牛金钗急忙奔近问道:「三弟怎么回事?」
王小三见她到来,便不再理会那些乞丐,对着她抱怨道:「钗姊刚才跑哪里去了?害我四处找寻不着。」
牛金钗闻言:心中暗窘不已:「三弟这个二愣子就是不开窍!刚才有长辈在场,又是论及婚嫁的敏感时刻,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就算我心里面千肯万肯,也要故做矜持的做作一番,以免惹人非议。偏偏三弟年纪还小不解风情,无 L法体会我的苦衷,我又不能当场告诉他,只要没有长辈在场的时候,别说他只是想拉拉我的小手,就算要我献身给他,我也会毫不迟疑,反正我早有心理准备,这是成为王家少奶奶的唯一途径。」
她虽然心里埋怨王小三灵智未开,不过转念又想:唯有如此她才能一手掌握王家的一切,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到这里,牛金钗便释怀一笑道:「爹不是说过了吗?你不知道的事情,只要等到我们成亲之日,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王小三一愣道:「连你刚才跑去哪里也知道吗?难道成亲之后就可以未卜先知?」
牛金钗只是随口敷衍,料不到他会突然一记回马枪,一时措手不及,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
一旁的瘦弱小乞丐却好奇问道:「王公子言下之意,莫非要和这丫头成亲?」
王小三闻言,十分尴尬的一笑,还来不及回应。
牛金钗却被瘦弱小乞丐的一句「丫头」激怒,尤其见他们一身污垢,更是十分厌恶道:「三弟怎么和这些又脏又臭的小乞丐鬼混做啥?万一被乡亲看见,岂非有失体统。」
瘦弱小乞丐大怒道:「咦!你怎么出口伤人?」
牛金钗也没好气道:「谁叫你先骂人?」
「我哪里有?」
「你刚才明明骂我丫头,你还敢否认?」
「你明明一身婢女丫鬟的装扮,难道我说错了?」
「这……」
今日之前牛金钗确是奴婢身分,虽然和王小三已经订了婚约,今后的身分将今非昔比,可惜身上的奴婢服装还来不及更换,故而引起误会,她也无言以对。
瘦弱小乞丐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牛金钗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唇相稽道:「既然如此,那我说你是小乞丐又哪里错了?」
「你刚才并非这么说?」
「我怎么说?」
「你说我是又脏又臭的……」
「你身上本来就脏,味道又臭,我并没有说错呀!」
「可恶!你还敢说?」
「怎么样?」
「揍你。」
瘦弱小乞丐狂吼一声,打拘棒一挥扑了上去。
牛金钗早就满腔怒火隐而未发,一见对方抢先动手,立刻娇叱一声,一股凌厉掌劲突然后发先至。
瘦弱小乞丐当场惨叫一声,身不由己跌倒在地。
「你……一个乡村人家的婢女;……怎么可能学会这种上乘武功?」
瘦弱小乞丐本身的武功并不差,只因轻视牛金钗的奴婢身分,才会误判情势,大意轻敌,落得受伤惨败下场,难怪他会一脸懊恼的神情。
牛金钗也知道自己胜得侥幸,却不愿低头承认的冷笑道:「这是本姑娘给你的一个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这番话极为阴损缺德,只听得瘦弱小乞丐脸色一阵剧变,闷哼一声,当场气得吐血昏了过去。
一切变化的太快,不但王小三措手不及,就是一旁戒护的众小丐也是一脸惊容的呆愣当场。
等到他们发觉瘦弱小乞丐受伤昏迷,终于一惊而醒,忍不住怒骂道:「该死的贱婢!你竟敢打伤我们丐帮的小公主,一旦帮主怪罪下来,只怕你们桃花村的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牛金钗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说她不但是女儿身,而且还是丐帮帮主吕不韦的女儿?」
「不错。」
「糟了!」
「你现在才知道闯下大祸已经太晚了。」
牛金钗万万想不到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瘦弱小乞丐,她的身分居然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帮派丐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吕凤芝。
她知道自己捅了个马蜂窝,不禁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入王小三身后』哀求道:「三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
王小三也是生平头一遭碰上这种重大变故,尽管他也一样吓得六神无主,却不忍见她愁苦无助的可怜模样,只好强行振作精神,道:「事到如今,还是先把人救醒,然后再设法请求她的原谅,以便化解双方纠纷,避免波及家人。」
牛金钗担心道:「万一她醒来不肯与我善罢干休,我岂非只有挨打的份?」
王小三想也对,随口应道:「既然如此,钗姊就先走吧!」
牛金钗大喜道:「一切就交给三弟做主了。」
说着,她就想离去。
「你是罪魁祸首,我们岂能容你说走就走?」
众小丐叱喝声中,立刻将牛金钗团团围住。
牛金钗虽然武功比他们高,却不敢再对丐帮的人逞凶,只好转向王小三投以求助的目光。
王小三连忙挺身替她解危道:「我自愿留下来当人质,如果小公主有任何意外,一切尽管唯我是问,请阿熊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走吧!」
那名叫阿熊的小乞丐迟疑一下,便语气一软道:「好吧!看在王公子平日对待我们这群小乞丐十分和善,又常常到咱们的贫民窟救济大家的情分上,大家就给王公子一个面子,放她走吧!」
众小丐也和他一样,多少受惠于王小三,只好点头同意,纷纷让出一条去路。
牛金钗担心夜长梦多,二话不说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阿熊见她远去,十分不悦地道:「王公子当真要娶她为妻?」
王小三一面喂瘦弱小乞丐服药,一面答道:「我爹已经替我订了婚约,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岂能再娶她人?」
「哼!我认为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实在不配做王公子的妻子。」
「你和钗姊今日才初次见面,怎能妄下断言她是自私之人?」
「这件祸事全是她一个人闯出来的,她不但不敢承担,还不顾你的安危,丢下你自顾逃走,如非自私自利之女人,岂会如此?」
「这……钗姊毕竟只是个女人,难免遇事惊慌失措,我身为她的未婚夫婿,自当替她担当一切,实在不能以此来苛责她。」
「算了!看在王公子的面子上,我也懒得和她计较,以免你不好做人。」
「多谢大家的成全。」
阿熊见瘦弱小乞丐仍然未醒,不禁有些担心道:「奇怪!小公主怎么还未醒?」
王小三也有点奇怪道:「照理来说,本门的药丹应该药到病除才对,小公主虽然气色好转,却仍然昏迷未醒,实在有点反常。」
「会不会是伤势太重?」
「这……应该不会吧!」
「王公子何不替公主仔细检查?」
「说的也是。」
王小三立刻着手替吕凤芝把脉诊断,不久便脸色一变道:「想不到小公主的内伤如此严重,再加上钗姊的言语刺激,以致急怒攻心,阻碍气血的运行,如不能及时疏解,只怕留下后遗症,轻者半身瘫痪,重者性命不保。」
阿熊吓得脸色如土道:「如此严重?」「是的。」
「既然这样,王公子还不快替小公主运功疗伤。」
「若要运功疗伤不免肌肤相亲,我和小公主素无交情,实在有所不便。」
「事急从权,王公子何必食古不化,应该以救人为第一优先。」
「这……好吧!」
王小三心想牛金钗闯下的祸,他身为未婚夫婿,理该承担一切后果,便向茶栈小贩借用房间,准备运功疗伤。
阿熊等人也十分识趣的退出门外戒护,以免他分神,波及吕凤芝的安危。
王小三这才松了口气,依照纪雅婷教导过的步骤,抱住吕凤芝的娇躯,双手分别按住左乳的「凝香穴」、下腹的「会阴穴」。
入手感觉丰满、柔若无骨,令他心中一荡,可是人命关头,不容许他想入非非,只好强行振作精神,将辛苦修练的真气缓缓送入她的体内。
不知经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打通阻塞的奇经八脉,王小三已累得筋疲力尽,还来不及收手,突闻吕凤芝惊叫一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吕凤芝第一眼醒来,赫然发现处女重地遭到两只魔爪的侵犯,令她羞怒交加,全身酥软无力,若非王小三早已精力耗竭,只怕她的微弱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王小三面对她的质问,也感到十分尴尬,道:「小公主受伤昏迷不醒,在下担心你的安危,不得已才自作主张替你运功疗伤,实在情非得已,请小公主见谅。」
吕凤芝闻言,这才想起受伤经过,忍不住迁怒于他,道:「哼!你的未婚妻打伤我在先,你又轻薄我于后,还敢用救人的借口,企图推卸你的罪行。」
王小三突然正色道:「小公主如果不肯见谅的话,在下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吕凤芝一愣道:「你肯束手受罚?」
王小三双目一闭道:「有关运功疗伤一事,在下确是问心无愧,可是钗姊无故伤人,我身为她的未婚夫婿实在难辞其咎,自当替她担起一切后果,任凭小公主责罚,绝无怨言。」
他这番勇于负责的磊落作风,不禁深深感动了吕凤芝的心,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他果然如阿熊所言,确是个慈悲为怀、胸襟宽大的有为青年,正是我吕凤芝渴盼已久的理想对象。没想到他不但已经有了订婚伴侣,而且对象还是牛金钗这种重富轻贫的市侩女子,真是一朵鲜」草「插在」牛「粪上。」
她想到牛金钗投机取巧得逞时的嘴脸,心中更是有气:「王小三既是如此令人心动的理想伴侣,我何不趁机将他占为己有,以报复牛金钗的一掌之恨。」
主意打定,吕凤芝便幽幽的道:「你当真愿意对我负责?」
王小三点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吕凤芝回嗔乍喜道:「既然如此,我要你娶我为妻。」
「你说什么?」王小三大惊小怪道:「你要嫁给我?」
吕凤芝点头道:「不错。」
王小三手足无措道:「这怎么可以?」
吕凤芝沈脸道:「你刚才为我疗伤时,曾经碰触我的……私人之处,也等于与我发生肌肤之亲,难道你想逃避责任,否认到底。」
王小三心虚道:「我没有……不承认呀!」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男女有别,某些部位是严禁触摸猥亵的,除了亲如枕边的丈夫之外,任何人越矩侵犯就等于犯了淫行。」
「是……的。」
「你既然知道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该尽量避嫌才对,可是你不但没有回避,反而伸手抚摸我的处女禁地,让真气流遍我的全身,如果你不愿负责,娶我为妻,我只有一死谢罪。」
「千万不可。」
「再不然,就只有杀了你和牛金钗灭口,才能保住我的名节。」
「这……也不是好办法。」
「除此之外,唯有你抬头挺胸担负起男人的责任,让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元配妻室,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办法。」
王小三考虑良久,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好办法解决,又见吕凤芝含羞带怯中,却勇于争取自己的终身幸福,不禁暗暗佩服她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忍不住心中一阵爱怜,连忙点头答应她。
吕凤芝大喜道:「你真的答应了?」
王小三调皮道:「你都主动向我求婚了,我身为男人,如果再矫情退缩的话,岂非让你给看扁了?」
「讨厌!你敢取笑我?」
吕凤芝闻言大羞,忍不住举起粉拳轻轻重重的打在他的胸瞠。
王小三当然不会感到疼痛,反而有一种恋爱中男女调情笑闹的喜悦,心中一荡,不由自主的环臂一抱,将她的娇躯紧拥入怀,头也愈沈愈低……
「嗯……」吕凤芝感到一条软舌侵入口中,不断地翻腾、挑逗,忍不住全身一阵酥软,天旋地转的呻吟一声,娇躯也情不自禁地瘫在床上,任他摆布了。
王小三见她没有反抗挣扎,更是乐不可支的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伸出魔爪,不断地摸索、玩弄她的胴体,四处游山玩水,寻幽访胜。
吕凤芝生平第一遭全身上下受到侵犯,也紧张得娇喘嘘嘘,几乎快要窒息,可是一波又一波、源源不绝的销魂快感袭来,却让她回味无穷、欲罢不能的沉醉在他的爱抚之下。
眼看这一对意乱情迷的少男少女,就快要越过禁区,真个销魂的偷尝禁果了。
「王公子,小公主的伤势究竟好了没有?」
门外突然传来阿熊焦急的叫声,当场把王小三给惊醒过来,想要起身却被吕凤芝纠缠不放,不禁苦笑道:「芝姊,你再不放开我,万一被阿熊闯进来撞见,岂非丢死人了?」
「别理他。 L吕凤芝早巳春心大动,四肢如八爪章鱼般紧缠不放,一副渴望雨露滋润的淫荡模样。
王小三可没她这份好心情,连忙激烈挣扎道:「这样不好……」
吕凤芝见他不解风情,顿感十分扫兴,气得她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哎呀!痛死我了。」
王小三当场剧痛攻心,身不由己的跳了起来。
「发生何事?」
房门突然被外力撞开,阿熊突然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
没想到映入眼中的,竟是吕凤芝整个人几乎吊挂在王小三身上,极为猥亵、不堪入目的情景。
阿熊不禁目瞪口呆道:「咦!你们这是……」
吕凤芝惊叫跳开,窘得她无地自容的躲入被中。
王小三料不到春光外泄,也羞得面红耳赤,低头不敢见人。
「哦!我明白了……原来王公子和小公主的感情发展如此迅速,想必就是古人说的一见钟情吧……哎唷!」
阿熊正说得得意洋洋,不料吕凤芝听得刺耳,突然恼羞成怒的一蹦而起,一记响头敲得他抱头鼠窜。—吕凤芝笑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本公主拿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阿熊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说的转身溜了出去。
吕凤芝这才对王小三白了一眼,埋怨道:「都怪你不好,害得我出了糗。」
王小三哭笑不得道:「明明是你纠缠不休,怎么……哎唷! L吕凤芝见他口无遮拦,深怕他再暴露自己的糗事,急得探爪拧了他的大腿一把,娇叹不依道:「不准你说。」
王小三眼看她满脸羞红,担心她恼羞成怒,只好无奈的抚着痛腿不语。
如此一来,吕凤芝反而有点过意不去,连忙近身帮他推拿,语气十分温柔的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情急以致出手太重了,现在还痛不痛?」
王小三受宠若惊的道:「芝姊别放在心上,小弟皮厚得很,已经不痛了。」
吕凤芝喜出望外道:「你唤我芝姊,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们既已论及婚嫁,夫妻之间本来就该有彼此的昵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心中已经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
「不错。」
「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兴奋之下,忍不住抱住王小三的头,亲热的送上香吻。
面对吕凤芝的热情,王小三也不禁陶醉其中。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拥抱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小公主,帮主的飞鸽传书。」
吕凤芝一见阿雄又坏他好事,立则没好气道:「阿熊,你皮又再痒了?」
阿熊似乎也知道自己讨人厌,所以躲在门外不敢近身,以免又挨她的拳头,苦着一张黑验道:「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尽快将帮主的飞鸽传书交给你,就算你不见怪,只怕分舵主也饶不了我。」
王小三连忙替他说好话,道:「阿熊也是身不由己,芝姊就别为难他了。」
吕凤芝这才不再追究,随手接过书简一看,却脸色一阵剧变。
王小三不禁关切道:「信中所提何事,你的脸色怎么变得如此难看?」
吕凤芝气苦道:「爹未经我的同意,居然擅自做主将我许配给大师兄李自成。」
「什么?吕帮主替你订下婚约了?」
「不错。」
「那……你的意思如何?」
「我当然反对这件酬庸的婚姻。」
「你如何肯定这件婚事是酬庸行为。」
「因为我爹有一次到长白山遇险,幸蒙李自成之父救了一命,我爹为了报恩,不但收李自成为徒,如今还要我嫁他为妻,简直是令人气恼。」
「这该怎么办?」
「我非要提出抗议,请爹收回成命。」
「可是儿女婚事,父母做主本是天经地义、自古皆准的事情,吕帮主身为一门之长,必须一言九鼎才能取信于人,否则他又如何统御天下第一大帮?」
吕凤芝辩不过他,更是气苦的直跺脚,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小三大吃一惊道:「芝姊何出此言?」
「若非你已经变心,否则爹都快把我送给别人了,你怎么净帮爹讲话。 L」
芝姊误会了。」
「我哪里误会你了?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我只是就事论事,向你分析吕帮主退婚的机率不高,以供你参考而已。」
「真的?」
「千真万确。」
「如此说来,你还是心中有我?」
「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而且我又亲口对你许下婚约,岂能食言背信?」
「既然你仍然承认我们私订终身的关系,你身为我的未婚夫婿,是否应该出面替我做主?」
「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另投他人怀抱,自己却置身事外而不管,只不过……」
「你莫非另有顾忌? L」我人微言轻,以吕帮主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想必不会轻易成全我们。」
「嗯!以爹的顽固个性,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
「不如什么?」
「我们一起私奔?」
「什么?私奔?」
「不错。」
「不行。」
「为什么?」
「我们如果不顾一切的私奔,岂非连累我的家人?而且我将因此背负诱拐良家少女的罪名,不但一辈子见不得人,未来我们的孩子,也难以抬头挺胸做人,代价之高,实非我所承担得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事到临头,逃避也不是办法,唯一的解决之道,只有向吕帮主当面请罪,以求取他的谅解,成全我们结为连理。」
「爹不会答应的。」
「困难是一定有的,如果我们不尝试耕耘一下,怎么知道开花结果的喜悦。」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完全听你的话去做。」
「那么芝姊请带路。」
「我们走。」
王小三随后写了一封家书,佯称吕凤芝伤势沉重,必须护送她返回丐帮为由,交由阿雄转交父亲,随即坐上她的马车奔弛而去。
明朝末年,先有熹宗皇帝宠信宦官魏忠贤,提督东厂滥用职权箝制异己,以致朝内忠臣几近绝迹;后有思宗皇帝软弱无能,已经难以挽救积弊已深的朝政,终于贪官污吏横行无忌,朝政败坏,饥民聚众成盗时有所见,可谓天下大乱。
老百姓历经多年战乱,又逢秦、晋一带饥荒肆虐,最后忍受不了三餐不继、苛税催缴的双重压迫之下,纷纷被迫弃守家园,不是沦入聚众为盗的下场,就是逃难乞食的命运。
丐帮因为吸纳了大部分饥民,马上声势大涨,实力际凌驾各派之上,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
吕不韦执掌丐帮帮主之位,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成为武林至尊的天赐良机,立刻派遣大弟子李自成率领这批饥民,趁机混水摸鱼,以便逐鹿中原。
不料事与愿违,李自成的杂牌军不敌明朝的正规军,步上孙传庭、张献忠等寇首的后尘,先后被明兵所败,不得已狼狈逃回丐帮向吕不韦请罪。
吕不韦得知他惨败,不禁叹息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胜败乃兵家常事,成儿不必太过自责,应该深入检讨失败之因,以为将来东山再起之用。」
李自成惭愧道:「多谢师父的教诲,徒儿一定不负师父的期望。」
「很好。」
吕不韦话题一转道:「前不久李坤兄曾经来总舵一趟,恰巧你不在帮中,所以又失望的返回长白山去了。」
李自成讶然道:「爹来过了?」
「是的。」
「不知爹为了何事而来?」
「他说你已经年过三十,至今仍未结婚生子,深怕你因为胸怀大志而耽误传宗接代的大事。」
「爹也太多虑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我帮师父打下一片江山之后,必能封侯拜相,到时候再言娶妻生子也不迟。」
「哈哈!成儿果然孝顺,不枉为师对你的—番栽培苦心。」
「师父对徒儿的再造之恩,徒儿没齿难忘,理该尽心为师父效劳。」
「难得你一片孝心,所以老夫已经当面向李坤兄许诺,决定将芝儿许配与你为妻。」
李自成一愣道:「师父当真?」
吕不韦不悦道:「难道你怀疑为师的诚信?」
李自成大吃一惊,连忙解释道:「徒儿不敢。」
吕不韦这才释怀,道:「既然如此,你对这件婚事可满意?」
「当然满意,徒儿简直是喜出望外。」
李自成心中窃喜不已:「我只要娶了小师妹为妻,对我在帮中的地位,将有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的功效,可谓一本万利,我绝不能白白放弃这件大好婚事。」
这时候一名丐帮弟子急奔而入,道:「启禀帮主,河南分舵传来飞鸽传书一封,请帮主过目。」
「拿过来。」
吕不韦接过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李自成好奇问道:「不知曹分舵主的信函中说些什么,否则师父怎会如此高兴?」
吕不韦兴奋道:「曹民信中提到,流寇张献忠被明兵所败之后,流窜经过河南、安徽等地掠夺而去,遗留下数万饥民无家可归。他已经将饥民安顿收编成军,只等我们押着粮饷前去,立刻又有生力军帮忙打天下了。」
李自成大喜道:「恭喜师父。」
吕不韦哈哈一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事不宜迟,你立刻带着一批弟子护送粮饷前去接收吧!」
「徒儿遵命。」
不久,李自成便率众而去。
吕不韦人逢喜事精神爽之下,立刻与众长老设宴庆祝,正当酒酣耳热之际,突见一群伤痕累累的丐帮弟子慌张奔入。
吕不韦见状大惊,连忙抱住其中一名中年乞丐道:「洪长老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洪长老脸色惨白的颤声,道:「属下遵照……帮主交代……找到袁崇焕将军……的遗孤……」
吕不韦立刻察觉事态不对,道:「既然洪长老已经找到袁震东,为何不见他的人影?」
「可惜消息走漏……返回总舵途中……遭到东厂爪牙的追杀……」
「那么袁震东的生死如何?」
「他被玉剑客刘大川……掳走了……」
「什么?武当派的玉剑客竟然晚节不保,不但投效东厂当爪牙,而且助纣为虐,押走忠良之后。」
「是的……帮主快设法救人……呃!」
洪长老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吕不韦大怒道:「该死的玉剑客,你竟敢杀害本帮主的左右助臂洪长老,老夫绝饶不了你。」
他向其他负伤弟子问明事发地点,立刻率领众丐驰援而去。
不久,当他们翻过两座山头,远远就发现山谷中有两方人马激烈缠斗,地上布满血肉模糊的尸体,可见战况十分惨烈,令人沭目惊心。
吕不韦一眼就看见一名长须飘逸的俊逸中年书生,手中剑出如电,如慑魂令符般,不断地残杀丐帮弟子。
他正是洪长老所指的玉剑客刘大川。
吕不韦忍不住怒暍一声,破风暴响,打狗棒雷霆万钧般攻向玉剑客而去。
玉剑客突觉四周气流激烈波动,一股空前强大的压力,泰山压顶般袭来,心中暗吃一惊,百忙中回身挥剑自救。
「叮」地一声脆响,火花喷溅中,人化流光借力疾退丈外。
「吕不韦,是你!」
看清对手身分,玉剑客忍不住惊呼出声,再也潇洒不起来了。
剑上传来一阵诡异的反震潜劲,令他虎口发烫,气血为之浮动,难怪玉剑客如临大敌的神情。
反观吕不韦的脸色也一样不自然,可见刚才短暂的交锋,也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玉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实力比老夫所估计的超出三倍以上。」
吕不韦接着又恨恨不已道:「可是你竟敢背着老夫残杀本帮弟子,就算你的武功天下无敌,老夫今日也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玉剑客脸色连变,道:「吕帮主要与我为敌之前,最好三思而行,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些人并非贵帮的亲传弟子,而是近年来广纳流寇盗匪的乌合之众,为了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与我武当派交恶,将付出重大代价,实在不值得。」
「不管他们以前的身分如何,现在他们身上所穿衣服、所背布袋结绳,无一不是我丐帮之物,就足以证明他们是我丐帮弟子的身分,任何人无故残杀他们,就是我丐帮的敌人。」
「这么说来,你是决定一意孤行了。」
「不错。」
「哼!江湖上早就盛传你吕不韦野心勃勃,不断招兵买马,广纳良莠不齐的匪类,目的极可能是想满足你的不臣之念,如今看来,传言只怕不假了。」
「嘿嘿!你玉剑客刘大川也不必自命清高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你仍然是秉持行侠仗义、济弱扶倾的侠义精神,又怎会晚节不保,投效声名狼藉、专门鱼肉百姓、陷害忠良的东厂当爪牙。」
玉剑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有气无力道:「老夫的身分是地位超然的玉剑庄主,并未拿东厂的任何俸禄,何来投效之说?」
「你否认?」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老夫当然否认。」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协助东厂鹰爪缉捕忠良之后,袁崇焕将军之子袁震东?」
「这……」
「你无话可说了吧?」
「老夫只是应亲家公之邀,协助官方办案而已,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哼!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事实如此。」
「那么你倒是解释一下,你这位亲家公究竟是何方神圣?」
「吾儿刘飞与曹公公之干女儿曹佩玉乃是夫妻关系,老夫自然有义务帮助曹亲家公办案了。」
吕不韦不禁嘲讽道:「原来你已经攀附到这种裙带关系,身分地位果然今非昔比,难怪这些目中无人的东厂鹰爪肯乖乖听令于你。」
玉剑客闻言,再也忍不住恼羞成怒的骂道:「吕老匹夫,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老夫落井下石,连你一起拿下治罪。」
「凭你的武功还不配说这种大话。」
「配不配一试便知。」
两人立场敌对,形同水火,话不投机之下,彼此各展神通,杀招尽出。
玉剑客身形忽隐忽现,砭骨冰寒的剑气排山倒海,如水银泄地般紧追吕不韦的全身要害。
吕不韦幻化不定、诡异多变的身法,配合漫天彻地不知其所何来的幢幢棒影,如狂风暴雨般猛攻狂扑。
高手过招气势惊人,任何一点疏忽大意,都将招来万劫不复的杀劫。
「长虹贯日!」
玉剑客突然暴暍一声,身形不进反退,一道凌厉无匹的锐利剑气,破空暴响声中,快如闪电般远及丈外。
吕不韦惨叫一声,手按鲜血狂喷的左胸跌倒在地。
「身剑合一!」
他几乎不敢置信的惊叫道:「想不到你的太极剑法已经练到剑气伤人于无形的至高境界!」
玉剑客狂笑道:「不错!自从二十年前败于至尊盟主毛三元之手后,老夫闭关潜修本门绝学有成,本想再找毛三元报仇雪恨,没想到你吕不韦却是第一个成为剑下亡魂之人……」
话未说完,突见吕不韦的打狗棒射出泛蓝星芒,玉剑客得意忘形之下,当场中针惨叫倒地。
「卑鄙。」
玉剑客感到半身一麻,不禁惊怒交加道:「你堂堂丐帮帮主,不但以暗器伤人,而且还使用喂毒的歹毒暗器,简直浪得虚名。」
吕不韦冷笑道:「兵不厌诈,若非老夫不胜酒力,凭你那点剑气还伤不了我,如今老夫以暗器回敬,彼此优劣局面才算公平,老夫一点也不会因此偷袭行为而感到不安。」
玉剑客大怒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可以趁你重伤无力反抗时赶尽杀绝,你也怨不得人。」
眼看冰冷剑气直飞而来,吕不韦果然无力阻止,经不住惊声骇叫。
「住手!」
暴喝声远在丈外,人影瞬间幻现,一股雄浑无涛的潜劲突然袭来,四周气流受到挤压产生剧烈波动,令人窒息、头痛欲裂。
「密宗神功!」
玉剑客惊叫一声,百忙中放弃攻势,身形反转乾坤,惊险万分的避开来袭。
当他看清来人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时,不禁大吃一惊道:「你是谁?」
「在下王小三。」
玉剑客发现随后出现的吕凤芝,正焦急万状的帮助吕不韦疗伤,顿时心中有数:「此人必是吕凤芝的追求者之一,虽说他的功力尚浅,不足以威胁老夫,可是我毒伤在身不宜恋栈,以免延误疗伤契机,赔上老命就划不来。」
他一见情势不利于己,只好忍痛放弃缉捕袁震东的行动,当机立断的下令退兵。吕凤芝心有不甘,怒暍一声,便待追杀。
吕不韦急忙阻止道:「别追了。」
吕凤芝余怒未消道:「像他们这种欺善怕恶的东厂鹰爪,每杀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爹何必轻易放过他们?」
「你的武功绝非玉剑客之敌,就算你追上了,也只是白白赔上小命而已。」
「什么?天下闻名的五剑客居然也投效了东厂旗下。」
「不错。」
「这怎么可能?」
「因为其子刘飞娶了统领东厂的曹化淳之女为妻,玉剑客受托协助办案,也就不足为怪了。」
「原来如此!难怪以爹的武功之高,居然也会不敌受伤了。」
「哼!我虽中了他一剑,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非爹也重创了他。」
「不错,而且子时一过,玉剑客将从世间除名矣!」
「哼!他死了最好,谁叫他晚节不保和爹为敌。」
吕不韦包扎好伤口,连忙向王小三致谢,道:「多谢少侠仗义解危,老夫吕不韦在此致上诚心感谢……」
话未说完,他便要行礼致意。
王小三连忙将他扶住,惶恐的道:「伯父千万不可如此。」
吕凤芝也急叫道:「爹别折煞他。」
吕不韦埋怨道:「芝儿不可失礼,王少侠乃是为父的救命恩人,行礼致意已是最起码的感恩图报,你怎能说这种话?」吕凤芝又羞又窘的低声,道:「他…
…身为半子,替您两肋插刀实属平常,岂能承受您这份大礼?」
吕不韦一时没听真,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半子?我怎么不知道他和我有这层关系?」
吕凤芝只好娇羞不胜的详述两人的交往经过。
「什么?你和他私订终身了?」
吕不韦乍闻此讯,当场脸色大变。
吕凤芝看见情况不妙,不禁提心吊胆道:「爹莫非反对这件婚事?」
「我当然反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当众宣布你和成儿的婚约,我身为一帮之主岂能失信于人?」
「原来订婚的消息是真的?」
「不错。」
「我反对。」
「胡闹!儿女婚事,父母做主是天经地义之事,当今世上除了成儿之外,我绝对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和大师兄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儿女私情,女儿就算勉强嫁给他,也绝对不会幸福的,爹难道忍心看女儿因此痛苦一生?」
「夫妻之情可于婚后慢慢培养,等成儿顺利替我打下大明江山之时,也就是你们的完婚之日。」
「原来女儿的终身幸福在爹的眼中只是个工具,用来满足爹的野心?」
吕不韦听得刺耳,恼羞成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和我讲话!」
吕凤芝为了争取自己的终生幸福,也不顾后果的激动叫道:「娘临死之前,爹明明亲口许诺要好好待我,如今为了您一己之私,不惜将女儿的终生幸福当成谈判条件的筹码,与其将来同床异梦,彼此痛苦一生,女儿宁可出家为尼。」
「大胆!」
吕不韦突然一指将她制昏,结束这场父女争端。
王小三眼看他们父女几乎反目,心中真是焦急万分,只因立场尴尬不便介入,乍见吕凤芝受制昏倒在地,再也忍不住道:「伯父请息怒,有话好说。」
「老夫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吕不韦一心以为吕凤芝是受到王小三的诱拐,才会反抗自己的意念,当场将他恨之入骨,若非重伤在身,早已动手教训他了。
如今他只好强忍心中怒火,道:「念你救过老夫一命的情分上,只要你就此离开,永远不再纠缠芝儿,老夫也不会为难你。」
「伯父请听小侄解释……」
「不用多说,你走吧!」
王小三眼看他怒颜逐客,只好无奈的离去。
吕不韦松了口气,刚抱起吕凤芝便见一名满脸污垢的青年走来。
「晚辈袁震东多谢吕帮主仗义解危。」
袁震东说完,立刻叩拜行礼甚恭。
吕不韦心中一乐,对他大有好感,忍不住哈哈一笑道:「袁少侠,不客气,快快请起。」
袁震东依然不为所动,道:「请吕帮主容许小侄投效丐帮。」
吕不韦心想:「袁震东乃是忠良之后,本帮有他加入,必能号召天下群雄,对我雄图霸业将有不少肋益,可谓一举两得。」
他立刻欣然答应。袁震东大喜道:「多谢帮主成全。」吕不韦哈哈一笑,便下令返回丐帮总舵。
第二章:桃花美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赫赫有名的玉剑山庄庄主刘大川亲自出马,再加上凶名昭彰的东厂鹰爪联手办案,照理来说应该如虎添翼、锐不可挡才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不但失败收场,主帅玉剑客还身受重伤,被人抬了回来。
其子刘飞乍见父亲面如死灰的惨状,不禁大惊失色道:「爹怎么了?」
玉剑客气若游丝道:「只怪我一时大意,误中吕不韦那小人的阎王针,虽已服下解毒丹,可惜药不对症,只怕凶多吉少……」
「什么?爹中了」三更夺命,五更不留「的阎王针?」
「不错。」
「该死的吕不韦,想不到自许侠义名流的丐帮帮主,居然使用这种人神共愤的歹毒暗器偷袭,如果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刘飞对天发誓,不杀尽丐帮之人,誓不甘休。」
「我只怕……难以熬过三更了。」
「孩儿立刻去找吕不韦讨取解药。」
「来不及了……你仔细听我……说……」
「爹请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和佩玉成亲多年……至今无嗣……我临终之前……要你亲口答应我……务必完成刘家的……传宗接代大事……」
「这……」
「我知道佩玉……娇蛮任性……你们夫妻一直……感情不睦……只要女人有了身孕……个性必因母爱光辉……而蜕变……如此一来……她既可脱胎换骨……
我们刘家也可……俊继有人……可谓—举两得……」
「爹的遗命,孩儿本不该拒绝,可是……」
「你不答应?」
「不是孩儿不肯遵从,而是孩儿做不到。」
「怎么说……」
「孩儿因为练功不慎……以致伤及命根子……太医说我……今生只怕不举了……」
「什么?」
玉剑客乍闻噩耗,当场脸色大变,道:「你没有……骗我……」
刘飞痛苦自责的悲泣,道:「这是何等大事,孩儿岂敢和爹开玩笑?」
「天亡我也。」
玉剑客狂吼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气绝身亡。
刘飞心中大痛,忍不住扑在他的尸身痛哭失声。
「公公……」
闻讯赶来的曹佩玉,乍见玉剑客亡故,也不禁悲痛欲绝的哭倒床前。
刘飞反而一把将她推开,怒声叱责道:「你不要来假惺惺了。 L曹佩玉身不由己的跌倒在地,虽然疼痛难当,可是她眼看刘飞悲愤莫名的神情,不但不以为怪,反而委曲求全的低声道:「飞哥初遭丧父之痛,身心交瘁之下,如果打我骂我可让你发泄心中之气,我愿意承受这一切,绝无怨言。」
刘飞大感意外道:「咦,你不生气?」
曹佩玉默默摇头。
刘飞又是一愣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吵架时,你总是大哭大闹的,甚至向曹公公投诉,害我遭到责罚,如今你怎么性情大变了?」
曹佩玉突然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凝视着他,道:「因为我爱你。」
刘飞闻言,全身一震,当场呆愣住了。
曹佩玉含着泪水悲笑道:「自从你我相遇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只是你一直不肯与我圆房,又常常借故与我吵架,让我误以为你嫌弃我,才会向干爹投诉处罚你。」
「既然如此,你为何事后反晦,替我向曹公公求情,放我一马?」
「因为我发现你其实是爱我的。」
「你……胡说!」
「你不敢承认?」
「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有什么事情不敢承认?」
「既然这样,你受罚之后,每当夜深人静,为何总是一个人唉声叹息,而且不记恨的为我盖被取暖,如此体贴入微的举动,若非你心中有我又做何解释?」
「这……」
「我一直犯疑你既然对我有情,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这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一直到刚才无意中听见你和公公的对话,一切终于豁然开朗。」
刘飞大吃一惊道:「你都听见了?」
曹佩玉含着泪水,却是心甜如蜜的点头道:「字字入耳。」
刘飞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佩玉温柔的安慰道:「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算没有夫妻之实的」性」
趣,我也不会在意,飞哥又何必耿耿于怀。」
刘飞志忑不安道:「你真的不计较我这个有缺陷的丈夫?」
「女人需要爱情滋润,花儿才会妩媚动人。」
曹佩玉动情的依偎入怀,道:「今生今世,我永远都是飞哥的女人。」
「玉妹!」
刘飞感动不已的紧紧抱住她,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多年来的心结,因为误会冰释,使得两个爱在心里口难开的人,终于通过考验,两颗心紧系在一起。
「启禀大档头,探子刚才来报,发现吕不韦的帮凶少年,独自一人在观月客栈买醉。」
刘飞乍闻门外传来东厂鹰爪的禀报,一时心切父仇,立刻下令包围观月客栈准备缉凶。
哪里想到现场的情况,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只见负责盯啃的两名探子,居然一反常态的现身食堂之中,毫不避嫌的大吃大喝着。
刘飞见状,以为他们怠忽职守,不禁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干期间偷偷吃喝玩乐,简直是罪该万死!」
两名探子吓得跪地求饶道:「大档头饶命,请听属下解释……哇啊!」
刘飞不理会他们的哀求,一掌便将他们击毙。
刚才向他禀报的紫衣人,忍不住懊恼道:「大档头怎么杀了他们?」
刘飞冷哼道:「他们怠忽职守,以致帮凶逃脱,难道不该处死?」
「只怪属下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致造成大档头心生误会,错杀了他们。」
「怎么回事?」
「他们在回报中提到,有意趁帮凶少年买醉之时,暗下迷药将他一举成擒。」
「此事当真?」
「只须问一下店家掌柜即可明白。」
果然一问之下,经过情形正如紫衣人所言,确有一名叫王小三的少年被迷昏送入房中休息,难怪现场除了那两名探子在喝酒作乐之外,不见其他酒客的踪影。
刘飞心知自己急怒之下,误杀了手下之性命,却硬着头皮道:「哼!不管如何,他们都犯了公干期间不准喝酒以免误事的戒条,同样死罪一条。」
紫衣人听他强辩,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不敢再多说,以免惹祸上身。
曹佩玉一见气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飞哥还是快点查看人犯的情形,以免夜长梦多。」
刘飞心想有理,立刻和她一起进入客房,果见王小三平静的倒卧床上,不省人事。
曹佩玉第一眼看见王小三,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刘飞不禁嫉妒道:「你当着我的面称赞这名死囚,难道不怕我吃醋?」
曹佩玉连忙陪笑道:「反正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我不过口头亲热,又没有和他真个销魂,飞哥又何必和死人计较。」
刘飞闻言,不禁心中一动:「对了!反正他已经是将死之人,我何不废物利用,向他借种生子以延续我刘家香火,既可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又可掩饰我不能人道的秘密,可谓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兴奋起来,道:「玉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想到一个告慰亡父的良策。」「飞哥有何良策?」
「借种生子。」「什么?飞哥是要我和他……」
「不错!我有一种」珠胎暗结「丹,这是太医用来医治不孕夫妻的特效药,只要男女一度春风之后,保证可以蓝田种玉,一圆有子万事足的美梦。」
曹佩玉脸色连变,半天无言以对。
刘飞见状,连忙安抚她道:「玉妹不是叫我不要和死人计较吗?而且你对王小三的人品,不是赞誉有加吗?相信以他的清秀和你的美艳所生之子,必然是凤毛鳞角的绝世奇才。如此一来,既可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又后继有人,光耀我刘家门楣,这可谓两全其美之策。」
曹佩玉见他兴冲冲的神情,实在不忍拒绝,可是要她在夫婿面前和别的男人巫山云雨,对于个性保守的她,一时之间仍难抛弃伦常、名节、礼教、羞耻……
等等的疑虑。
所以她只好心中挣扎的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药丹?」
「自从太医诊断出我不能人道的病征之后,便送了我这瓶药丹,以便我决定传宗接代的人选时,作为不时之需使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与我商量。」
「我本来是想让你对我彻底失望,主动提出分手另侍他人,没想到每遇重要关头,你总是心软替我向曹公公求情,害我功败垂成。」
曹佩玉想起夫妻二人确实频临离异的局面,心中一惊之下,深怕恶梦重演,再也顾不得羞耻的道:「好吧!为了早日完成飞哥传宗接代的心愿,小妹愿意牺牲名节,主动向王小三借种生子。」
刘飞大喜道:「事不宜迟,玉妹快点宽衣上床吧!」
曹佩玉只好含羞带怯的宽衣解带,不久,一具精雕玉琢、完美无瑕的玲珑胴体,纤毫毕露的呈现床前。
刘飞又是惋惜又是嫉妒的叹息不已,道:「美呀!美呀!玉妹脱去这一身累赘,更显得清丽脱俗,乃风华绝代的天仙化人,可惜我却无缘一亲芳泽。」
曹佩玉娇羞不胜的双臂抱胸,夹紧腿根的哀怨道:「飞哥如果心生悔意,小妹仍可悬崖勒马。」
刘飞脸色一变,咬紧牙关道:「为了刘家香火得以延续,我们只好」蛮干一通「了。」
话毕,刘飞立刻倒出「珠胎暗结」丹,分别让两人服下。
不久,曹佩玉药性发作,春情难耐的水到渠成。
她忍不住春心荡漾的呻吟不已:「飞哥,求求你……快点进来吧……」
刘飞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拍开王小三的穴道,只见他狂吼一声,一式饿虎扑羊,整个人便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挥兵叩关,问津桃准。
「啊……」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曹佩玉乍感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强渡关山,一阵撕裂剧痛传来,情不自禁的惨叫一声,当场落英缤纷,红丸已失。
可是,她明知下体正遭受极大的外力蹂躏,无奈在药力的催情作用下,仍不顾破瓜之痛,反而有一种正中下怀、受用无穷的热情迎合,婉转承欢。
刘飞看着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翻云覆雨,内心又是嫉妒、又是兴奋的百感交集。
试问天下的男人,有谁愿意割舍自己的爱妻,任其遭受别的男人布施雨露?
但是为了顺利传宗接代的崇高理想,他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羞辱,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如袖手旁观的第三者,静静的观看着这场春色无边的激情大战。
曹佩玉虽是初尝禁果,却毫不畏惧的承受他所向披靡的冲锋陷阵,欲拒还迎的任他长驱直入,半推半就的任他过关斩将。
王小三立刻迫不及待地趁虚而入,不断地对她兴风作浪,直捣黄龙。
曹佩玉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声声娇啼,被底求饶。
「加油!快点搞死她。」
刘飞眼看曹佩玉由盛而衰,逐渐从攻守有序转为节节败退,欲振乏力的臣服在王小三沉重有力的反复冲刺,连续不断的侵犯之下。
他竟然看得忘神,情不自禁偏向王小三的立场喝采加油。
这种诡异的反常现象,其实是因为刘飞长期处于自卑的心理压力,再加上男尊女卑的心理作祟,因而幻想自己的精神和王小三的肉体产生心灵契合,自以为就是正在爱妻身上纵情驰骋的「王小三」,基于男性尊严的作祟下,反而鼓励王小三大刀阔斧的征服曹佩玉。
王小三果然没让他失望,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摧残蹂躏之后,曹佩玉终于支持不住,长长哀鸣一声,四肢一瘫,随即阴门大开,一泄千里。
刘飞一见爱妻四肢大张的瘫软床上,胯间已经一片狼藉,可是王小三仍在贪婪地享受着爱妻的处女肉体,不禁脸色一变,手掌一抬,正想拍向他的「促精穴」,以便促使他提早泄身,完成「播种」的任务。
时迟时快,王小三突然闷哼一声,一阵哆嗦连连,「传家之宝」便顺利送入曹佩玉体内,结束这场荒唐的「借种」姻缘。
刘飞冷哼一声,连忙推开王小三,温柔的替曹佩玉穿上衣服。
曹佩玉十分满足的呻吟一声,睁眼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小三,心情五味杂陈的道:「飞哥准备如何处置他?」
刘飞沈云良久,最后叹了一口大气,道:「念在他是我刘家香火得以继承的大恩人之情分上,我实在不忍心对他下毒手。」
「飞哥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不错。」
「难道飞哥不计较他插手多管公公与吕不韦之间的恩怨纠纷之事。」
「根据探子回报,他只是吕凤芝的护花使者之一,可能想借此表现以讨取吕不韦欢心,没想到吕不韦早已属意李自成,当场就将他斥离,令他偷鸡不着反蚀把米。」
「既然他只是无关紧要的第三者,小妹也赞成飞哥放过他的决定。」
「玉妹能够体谅我的决定,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实说,我对他雄壮威武的御女之道,心中十分佩服……哎唷!」
曹佩玉闻言,当场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捏他一把,娇羞不胜的嗔道:「我差一点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你身为丈夫,不但不心痛妻子,反而替他喝采加油,简直岂有此理!」
刘飞这才警觉失言,连忙陪笑道:「玉妹息怒,小兄向你赔罪了。」
曹佩玉又娇嗔一会儿,眼看刘飞差一点要跪地求饶,才心中一软原谅他。
刘飞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我们决定不杀他灭口,理该趁他昏迷不醒时悄悄离开,以免他苏醒过来发现异样而节外生枝。」
曹佩玉心想有理,临行前又深深的看了王小三一眼,才随着刘飞默默离去。
毕竟王小三是世上唯一拥有她的第一个男人,经此露水姻缘,不但令她体会回味无穷的鱼水之欢;而且经此一度春风,也在腹中留下这个男人的骨肉。
这一切的回忆都令她刻骨铭心,一辈子只怕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王小三对此却毫无印象,当他睁眼醒来时,发现身上一片狼藉,还有床上落红点点的痕迹,心知经过一场桃花劫之外,其他的就一无所悉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他惊慌的起身整装,随后找来观月客栈的掌柜追问,可是掌柜早已受到警告,自然一问三不知,无奈之下,他只好满腹疑问的结帐而去。
王小三不禁心中叹息不已:「罢了,如果此女与我有缘的话,将来必有重逢的一天,眼前多想无益,还是尽快返家报平安,以免父亲挂念。」
想到这里,他便归心似箭的快步而去。
「什么?你说王小三和芝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李自成获知曹民的禀报,不禁大动雷霆。
曹民不禁提心吊胆道:「根据二弟曹坤从总坛传来密报,小公主对于自己和少主的婚事极力反对,而且表示非王小三不嫁的心意。」
「该死的王小三!你竟敢诱拐我的未婚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少主如果有意找王小三报仇雪恨,属下愿意替少主打前锋做马前足。」
「你知道王小三的行踪?L」王小三祖籍桃花村,现在应该已经返家才是。」
「咦!莫非是离此二十里之遥,介于河南、山西边境的桃花村?」
「是的。」
「太好了,反正吾军北上京城也要经过桃花村,正好公私两便,顺道将桃花村掠夺一空,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才说完,李自成突然犯疑道:「奇怪!你乃是刘长老的亲传弟子,又是帮主极为赏识的分舵主,为何敢冒着背叛帮主的风险,向我投诉小师妹的不贞?」
曹民阴阴一笑道:「所谓良禽择木而居,属下早就看出少主雄心万丈,将来绝非屈居人下的池中之龙。」
李自成心事被他看穿,暗惊之下,顿时心生杀机的冷笑道:「我对师父一向忠心耿耿,你竟敢挑拨是非,简直罪该万死!」
曹民见他目露凶芒,心中大吃一惊,急忙解释道:「属下对少主也是忠心耿耿,为了表示一片诚心,舍妹曹香自愿献身侍寝,一生一世为婢为妾,服侍少主左右。」
「什么?你愿意献出令妹做我的侍婢?」
李自成大感意外的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曹香。
曹民一面向曹香暗使眼色,一面谄媚笑道:「是的,舍妹仰慕少主盖世英雄之姿,早已芳心暗许,希望少主不嫌弃她的蒲柳之姿,望君多多怜香惜玉……」
李自成见曹香的姿色虽不突出,可是娇小的身材,在紧张过度下,如小猫一样颤抖连连,令人由衷爱怜,忍不住心生征服之念,立刻一把将她拥抱入怀,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轻薄、狂吻起来。
曹香嘤咛一声,欲拒还迎的捉住他的手,像是要阻止他的拨弄,又像是在引导着他的挑逗,一一突破层层关卡,欢迎他的长驱直入,任他为所欲为。
曹民心中一乐的忖道:「只要少主和舍妹一度春风,我就等于握有少主的把柄,不怕他不肯提拔我这个大舅子了。」
眼看狡计得逞,他便满心欢喜的转身离去。
这时候李自成再无顾忌,立刻奋勇上马,挥动大军,叩关而入。
可怜的曹香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强渡关山,当场被彻底捣毁阵地,哇哇惨叫不已「痛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曹香忍不住破瓜之痛,本能地极力推拒挣扎,被底求饶。
李自成不理会她的挣扎哀鸣,野蛮地夹紧她,使她无法挣脱,更加粗暴地对她扫庭犁穴,探门窥户。
曹香被他一连串毫无保留的狂攻猛冲,忍不住声声娇啼,扭摆呻吟,一时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哀鸣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李自成见她昏迷不醒,正感扫兴之际,突闻一声娇呼传来,只见一名妖艳少妇衣衫不整的跌倒内室门口。
「嘿嘿!你既然胆敢偷窥春光,想必不耐空闺寂寞,不如亲自上阵体会我的马上雄风如何?」
李自成已经欲罢不能,狂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不要……我是有夫之妇……你不可以……啊!」
妖艳少妇惊呼一声,身上的衣裙已被他粗暴的撕去,下体传来一阵刺痛,已经被他占有了。
她料不到自己一时好奇,竟然自取其辱,惹来失身之劫,不禁惊慌失措的挣扎不已,无奈不敌李自成孔武有力的纠缠,连续不断地攻城掠地下来,她也耐不住春心荡漾的热情迎合起来。
「嘿嘿!已经雨露滋润过的成熟蜜桃,果然比不解风情的青苹果,更有一番情趣。」
李自成暗赞一声,立刻爱不释手的紧抱着她的娇躯,不断地翻云覆雨起来。
妖艳少妇已经被他彻底征服,面对这一轮冲锋陷阵,不但不抵抗,反而受用无穷的扭摆迎合,主动迎宾纳客,任他予取予求。
雨过天晴,一度春风之后,两人都意犹末尽的彼此温存,久久不忍分离。
李自成把玩她的丰乳一阵子,忍不住好奇道:「你究竟是谁?」
妖艳少妇还来不及回应,突闻曹香惊呼道:「咦!大嫂,你怎么可以背叛大哥,和少主犯下这种不伦之奸情?」
妖艳少妇见她醒来,不禁心虚道:「香妹,你听我解释……」
李自成心中暗吃一惊:「糟了!原来他是曹民之妻,这该如何是好?」
淫人妻女,天地不容。李自成眼看两女争吵不休,深怕东窗事发,顿时心生杀机,正打算杀人灭口之际。
突见妖艳少妇目露凶光,一掌拍中曹香的背心要害。
曹香惨叫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死于非命。
大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眼前出现羞愤难当的曹民身影。
妖艳少妇大感惊恐道:「民哥,你听我说……」「贱人!你不守妇道不说,还敢杀害香妹灭口,简直罪该万死!」
曹民怒吼一声,突下杀手,一掌将妖艳少妇击毙当场。
李自成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立刻把心一横,趁他情绪激动之际,一股雄浑无涛的掌劲,悄然奔向曹民而去。
曹民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的跌倒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为…
…什么……」
李自成阴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岂能容你活着泄漏我奸人妻子的丑事?」
「你……好狠……」
曹民真是悔不当初,可惜已经太晚了。
李自成见他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模样,反而轻蔑的笑道:「只怪你自己心术不正,企图献妹攀龙附凤,以致落得人财两失的下场,可谓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话未说完,突见曹民七孔大量溢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虚之下,连忙逃出屋外。
却见门外早巳围满闻警赶来的丐帮弟子,担心他们闯入房中见现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罪行,就难以再掩人耳目了。
李自成不待他们询问,连忙先发制人道:「刚才有刺客闯入行凶,曹民舵主夫妇不幸遇害,我们必须尽快将凶手缉拿,以便血祭曹分舵主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一名中年乞丐义愤填膺道:「少主可知杀害分舵主的凶手身份如何?」
「他叫王小三,家住桃花村中。」
「该死的王小三!大伙儿立刻血洗桃花村,以便替曹分舵主报仇。」
众人纷纷呼应,人人刀光闪闪、摩拳擦掌,跃跃欲动的模样。
李自成眼看众人被他转移焦点,心中窃喜之下,立刻打铁趁热的下达攻击命令。
众人的情绪在他有心的煽动下,全部受仇恨的怒火蒙蔽理智,每个人如疯狂野兽般,一路上怒吼震天的冲向桃花村而去。
眼看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即将揭开序幕。
桃花村王小三一去半个多月音讯全无,不仅纪雅婷焦急万分,身为父亲的王老秀才更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整天唉声叹息,惶惶不可终日。
纪雅婷不忍心见他焦虑不安的度日如年,不由得埋怨起女儿道:「都怪你不好,没事去招惹丐帮的刁蛮公主做什么?」
牛金钗大感委屈道:「若非她故意挑衅于我,又怎会发生冲突?娘只怪我一人,未免有失公平。」
纪雅婷心知女儿一向任性妄为,必然错在她的身上,否则她也不会丢下王小三一个人挡灾,自己却畏罪而逃。
纪雅婷冷哼一声,正想进一步追究之际,突见王小三出现门口,不禁惊喜呼唤道:「三儿,你没有怎么样吧?」
王老秀才和牛金钗见他安然返回,同感惊喜的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王小三连忙向两老告罪,道:「孩儿不孝,让爹和岳母担忧了。」
王老秀才哈哈一笑道:「只要你平安就好。」
纪雅婷江湖经验丰富,心知他和吕凤芝在这半个月时间内,必然发生过许多事情,立刻紧紧抓住问题核心,追问不舍道:「吕凤芝的刁蛮公主之名绝非浪得虚名,你能平安脱离她的纠缠,想必和她达成某种协议吧? L王小三被他道破心事,只好尴尬的说出吕凤芝有意以身相许的经过,还来不及说到吕不韦拒婚的情节,众人已经脸色大变。
尤其牛金钗更是妒火中烧的叫道:「好呀!我们才刚订婚,你就在外面勾搭上吕凤芝那个狐狸精,简直欺人太甚。」
王小三见她打翻了醋坛子,不禁情急解释道:「她被你打成重伤,我不得已为她运功疗伤,才发生肌肤之亲,并非存心拈花惹草,钗姊不可误会。」
牛金钗更是恼羞成怒道:「你还敢把过错推在我的身上,你……可恶!」
话未说完,她冷哼一声,一转身便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王小三急叫两声得不到她的回应,想追,又担心王老秀才和纪雅婷责怪;想留,又怕她一时想不开学吕凤芝离家出走,真是进退两难。
纪雅婷已明白事情始末,心知又是女儿自己闯了祸,却由王小三当了冤大头承担罪过,不由得心生不忍道:「你还是快点追上去解释清楚,以免钗儿对你误会加深无法谅解。」
王小三不敢迟疑的追入牛金钗的闺房,却见她正俯卧床前哀哀而泣,心中大感内疚道:「吕帮主已将女儿许配给李自成,钗姊何必为这段过眼云烟的感情自寻烦恼做啥?」
牛金钗惊喜而起道:「你是说吕凤芝已经对你死心,愿意遵从父命另侍他人?」
王小三神色异样道:「父命难违,她就算不愿意,只怕也身不由己了。」
牛金钗见状,不禁心想:「想必吕凤芝对三弟并未死心,否则三弟岂会一脸无奈的表情?看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行,以免她们藕断丝连,被吕凤芝捷足先登,拔了我的头筹。」
想到这里,她突然做出宽衣解带的惊人之举,没多久,一具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丰满胴体,毫不保留的展露在王小三面前。
王小三虽然和吕凤芝有过激情拥吻,可是隔着衣衫的阻绝,视觉感观哪比得上眼前这种活色生香的风流阵仗?
牛金钗却趁他发呆之际,突生神力将他扑倒在床,一面迫不及待地撕扯衣衫,一面送上樱唇,暗渡丁香。
王小三大为惶恐的挣扎叫道:「钗姊,你这是做什么……」
话未说完,他感到全身一麻,立刻动弹不得。
牛金钗低着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供人使唤的丫头婢女,我已经当怕了,所以我要把握住机会,抢在别的狐狸精前面,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大房地位了。」
说着,她便跨身骑乘而上,一扭丰臀,将他那根一柱擎天「的庞然大物,」
噗嗤「一声齐根吞没。
「啊!」那种深深「被刺」的感觉,令她痛彻心扉,当场发出杀猪般惨叫,整个人更是忍不住跳了起来。
只见她的胯间落红点点,显见伤害之深,惨叫之烈,可是她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周遭突然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杀伐、惨叫声,令人间之震耳欲聋,完全将她的哀鸣淹没。
「不好了!土匪来了,大家快逃……哇啊!」
牛金钗闻言大吃一惊,顾不得下体的创伤,连忙解开王小三的穴道,才赶快整装冲了出去。
当王小三冲出房门的第一眼,正好看见王老秀才中箭倒在血泊中,忍不住心胆俱裂的叫道:「爹……」
王老秀才颤抖道:「快逃!」
「爹也一起逃吧!」
「我不行了。」
纪雅婷伤心道:「涛哥振作一点,我去少林求药……」
王老秀才凄然一笑道:「我伤及内脏……仙丹也难救了……」
纪雅婷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事实而已,此刻闻言,她再也忍不住绝望的痛哭失声。
「婷妹……王家香火……就全权托负给你了……我今生辜负你的……一片深情……来生再报答你……」
话未说完,王秀已气绝身亡。
纪雅婷和王小三见状,更是悲呼不已。
只有牛金钗眼看众丐如潮而来,急得大叫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纪雅婷见势不妙,只好忍痛带着两小仓惶而逃。
四川省博陵县附近,有一名叫崔护之人,他不但天资聪敏,孤洁寡合,而且写的诗词更是令人赞赏不已。
有一天,恰逢清明节日,他独自一人做城南郊外漫游,经过一处农家门前,因为欣赏围篱四周种满桃花,轻风拂面,幽香扑鼻,令他留连忘返。
几经考虑之下,他便鼓起勇气前往叩门,借口渴为由,向农庄主人请求茶水。
没想到应门的是一名美艳无双的少女,不但殷勤的招待他饮用茶水,而且落落大方的与他相谈甚欢,令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虽然他对美少女心生爱慕之意,可是崔护个性内向,彼此又是初次相逢,自然不便贸然表白以免唐突佳人,便错失了良缘,再加上俗务缠身,事情一忙便忘了此事。
翌年,眼看清明节又要来临,崔护总算回想起来,因为想念美少女,便兴冲冲地重回她家里拜访,没想到农庄门户紧闭,显然已经空无人居。他失望之余,只好在左边门上题了首诗,才趁兴而来,败兴而返。
数天之后,他突然心血来潮,又身不由己的走回农庄,赫然听见里面传出哭泣的声音。
崔护以为是美少女返回,连忙兴奋莫名的夺门而入,却发现房中只有一名老人守在灵柩前面哭泣不已。
老人乍见他冒失的闯入民宅,十分不悦道:「你是何人?可知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崔护连忙道歉道:「晚生崔护,因为认识此屋一位故人,以为是她回来了,才会冒犯老伯,请老伯原谅。」
「你就是崔护?」
「是的。」
「唉!你为何不早几天来?」
「咦!老伯此言何意?」
「吾女因为读了你在左门上留下的诗,一时伤心过度,竟然暴毙而亡。」
崔护乍闻噩耗,情绪激动不已,立刻冲到灵前打开棺盖一看,果然是他心仪的桃花美人。
他终于再一次见到梦中情人,只可惜她已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冰冷尸体。
「都是我害了你……」
崔护自责不已,也伤心欲绝,竟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桃花美人一下。
不料奇迹出现,桃花美人居然因此复活过来,老人也惊喜得成全他们,两人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段传为美谈佳话的故事,只能算是告—段落,还没有完结,而且续集更加凄美动人。
翌年,她们便生下一名美艳无双的女儿……
「护哥,我决定将你送给我的」桃花美人「封号,转赐给女儿。」
「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
「花妹名叫桃花,我才会锦上添花为你冠上美人封号,合起来正是桃花美人,如果你将封号转赠女儿,岂不犯了名讳的禁忌?」
「我已是步人中年的徐娘半老,怎么好意思再占用桃花美人的封号?虽然我的名字叫桃花,可是嫁为崔妇,我已经冠上夫姓,外人也都称我为崔夫人,这」
桃花美人「的封号转赠女儿又有什么好忌讳的?难不成你还会和女儿吃醋不成?」
「这……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准备为女儿取何名?」
「丈夫为天,妻子为地,女儿是你崔家的长女,理该由你取名才对。」
「不!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如果生男由我取名,万一生女就由你做主,我崔护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好吧,护哥既然不介意,小妹就大胆做主了。」
「你决定让女儿叫什么名字?」
「崔美人。」
自古以来不乏「妲己」的红颜祸水,还有「褒姒」的倾城一笑,崔护熟读诗书,岂有不知红颜薄命之理?
既有前车之监,免于重蹈覆辙的唯一之道,只有弃文习武才能自救救人,避免深闺弱质难以自主,一生荣辱受制于人的命运。
崔护便在女儿十岁时拜峨嵋派掌门人释贞师太为师,她受名师的倾囊相授,再加上她的资质聪敏,一手无相神功大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之势。
山中无岁月,一眨眼工夫,她已经是二九芳华的小姑娘。崔美人不但长得亭亭玉立,而且遗传了母亲的美丽,那种娇艳欲滴、娇媚出水的气质,「桃花美人」
之名也就当之无愧。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如孔子有云:「食色性也」,都在在证明爱美是人的天性。
崔美人所经之处:水远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就像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样,虽然还未完全绽放盛开,可是花中之王的气势已经展露无遗。
更何况崔美人长得人比花娇,难免招蜂引蝶,身边永远不乏追求者众的护花使者。
首先以同门师兄弟的竞争最为激烈,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后由大师兄江剑平一路杀出重围,靠着卓越人品和杰出武力,终于脱颖而出。
江剑平和崔美人从此成为众人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
眼看春节将至,崔美人按照往常惯例拜别师尊准备返乡过年,她才步出大门不远,就发现江剑平在前方树下痴痴发呆。
「平哥怎不快点动身返家过年,却一个人在此发什么呆?」
江剑平见她到来,神情显得十分喜悦道:「美妹返乡路途遥远,小兄理该随身护花才对。」
崔美人不以为然的眉头紧皱,道:「以前是我入门不久,武功不足以自保,才多次麻烦师兄弟的护送,如今我已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自保绰绰有余,再不必麻烦平哥绕远路保护了。」
「如今政局动荡不安,内有李自成一千盗匪作乱,外有金兵不断犯境扰民,你一个涉世未深的美貌女子独闯江湖,小兄岂能放心?」
「哼!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登徒子,瞻敢口不择言的调戏本姑娘,我就赏他一记无相神功,让他尝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
「江湖鬼域牛蛇杂处,有些人貌似忠厚老实,其实是无恶不做的江洋大盗,如果你遇上这种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只怕防不胜防,万一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岂非遗憾终生?」
崔美人听见「终生」两字,不禁羞红了脸,感于个郎的体贴情深,只好满怀甜蜜的点头答应他随行。
她毕竟知道自己长相绝色无双,自小便受到父亲崔护的重重呵护,长大之后,身边更不乏爱慕她的护花使者逢迎奉承,久而久之,对于他人小心呵护的怜香惜玉行为,也就习以为常。
这种情形看在其他师姊妹眼中,难免引人侧目、遭人所嫉,正因为这样,她的美丽在异性之间无往不利,可是她的妩媚在同性之间,反而成为一种阻碍。
江剑平的胞妹江小翠便是众多嫉妒者之一。
「唷!大哥和小师妹朝夕相处还嫌不够,如今过年返乡省亲,大哥还要随行护送,不忍稍离,如此体贴入微的呵护,实在令人既羡慕又嫉妒。」
江剑平回首一见江小翠不怀好意的接近,不禁大感头疼道:「道路不净,我护送美妹一程,也是略尽师兄妹之谊而已,小妹何必大惊小怪?」
江小翠闻言,却柳眉一扬道:「那我呢?你就放心让自己的亲妹妹独自一人返乡?你的兄妹之情又何在?」
「这……」
「我不管!反正你走到哪里,我非跟到哪里不可。」
「你每一次跟着我,沿途总要惹是生非替我制造不少麻烦,这一次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
「你敢!」
「我为何不敢?」
「你明明知道目前政局不稳、盗匪横行,还要弃我于不顾,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返家,万一不慎落入盗贼手中,看你如何向爹交代?」
一番话只听得江剑平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崔美人见状,连忙替他打圆场道:「既然翠姊有意同行,平哥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正人多热闹,沿途也不会感到寂寞。」
江剑平听她出面替江小翠说情,正好顺着台阶下答应江小翠的要求。
江小翠却不领情的心想:「哼!崔美人这个狐狸精仗着自己的美色,不但抢去我以前的锋头,也夺走大哥对我的关爱,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非利用这一次随行的机会,想出一个周全的毒计,将她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以免重蹈以前失败的教训。」
原来她对崔美人早就心存妒念,以前才会故意惹是生非,企图拉崔美人卷入是非,终因江剑平的及时解危而告吹。
经过多次诡计失败的教训,江小翠知道须引开江剑平才有成功机会,因此早就想好毒计,准备趁崔美人一年一度返乡过节的大好机会下手。
不久,三人依照惯例来到乐山县渡口,准备搭船顺江而下,如此可节省三天以上的路程。
可是返乡人潮实在太多,眼看绵延数百人的排队人潮,崔美人不禁傻了眼,道:「奇怪!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返乡人潮虽然不少,可是数量却不像今年特别多,算一算应该多出三倍不止,这一赵轮流下来,只怕天黑也不一定能上得了船,这该如何是好?」
江小翠心中窃笑不已:「这些人都是遭遇兵灾无家可归的难民,我只花每人十钱的代价,随便就有数百人争破头助我阻碍你的行程,你崔美人一向仗着美色惑人,无往不利,面对这种难关,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江剑平瞥见江小翠得意忘形的奸笑,心中便明白又是小妹搞的鬼,忍不住有气道:「小妹对此事似乎不感意外,莫非你知道内情?」
江小翠暗吃一惊,连忙狡辩道:「大哥何出此言?」
「难道这些人不是你请来捣蛋的?」
「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当然有依据。」
「那你拿出来。」
「我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可是这些衣着破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三餐不继的灾民,如何有能力搭船返乡?显然是受到有心人煽动而来。」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是我。」
「哼!唯你才清楚我们的行程动向,若非是你故意煽动而来,只要当面询问船夫近日的营运状况,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江小翠料不到他会来这一招,不禁有些着慌道:「好呀!你自己遭遇难题不寻解决之道,反而将怨气发泄在我一个人身上,既然你如此恨我,何不早点明白说出,我江小翠才不会厚着脸皮死赖着你,自会识趣摸着鼻子乖乖走人,以免成为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话未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江剑平被她一记回马枪,倒打一耙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招架不住。
崔美人也觉得江剑平太过多疑,而且小题大作,眼看他手足无措之状,只好出面替他解危,拉住江小翠道:「翠姊不要和平哥一般见识,难得春节过年的好日子,大家应该欢欢喜喜相处才对,何必为此小事翻脸?」
江小翠还有后续计划要进行,岂会甘心就此负气而去?连忙见好即收道:「你没听见大哥说的是人话吗?」
崔美人陪笑道:「平哥只是一时心浮气躁,才会口不择言,翠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江小翠为了进行阴谋,自然千肯万肯,却不甘心就此原谅江剑平,只好低头不语。
崔美人以为她还没有消气,连忙拉着她往对面的乐山客栈而去,道:「现在天色已晚难以成行,不如在此客栈投宿一夜,由小妹做东替平哥向翠姊赔罪可好?」
江小翠原本就计划在乐山客栈进行后续的阴谋,闻言无异正中下怀,连忙强忍心中的狂喜点头答应。
江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崔美人的适时解危,更是感激有加,连忙把握机会快步向前,不久便订好房间和酒菜。
江剑平深知江小翠继承母亲金若兰的家学医术,对于药物颇有研究,担心她会在酒菜中搞鬼,用餐之际一直严密注意,却没有任何发现和意外发生。
他不禁困惑不已:「难道小妹真的变性改邪归正,还是我太多疑?」
江小翠心中冷笑不已:「我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然天衣无缝,岂会叫你看出破绽?」
突闻一阵沙哑声传来:「这位公子和两位姑娘请行行好心,小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而且上有五十几岁老母,下有五名弟妹嗷嗷待哺,请施舍一点饭菜给我……哎晴!」
江剑平回首一见是个小乞丐跑到桌边行乞,一股汗臭味醺来,令他倒尽胃口,忍不住一脚将他踢开。
他气呼呼道:「臭叫花子胆敢前来坏我酒兴,再不快点走开的话,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江小翠更是受不了他的酸臭味,一面掩鼻,一面厌恶叫道:「大哥快动手把他打跑,还和他罗嗦个什么劲儿?」
江剑平看着小乞丐污黑发亮的破衣服,只觉得一阵嗯心道:「我才不要碰触他的脏衣服,以免弄脏了我的手,反而惹来一身腥。 L」那你总该想想办法将他弄走才对,你没看见他骂又骂不走,还死皮赖脸的乞讨,只让他留下片刻把酒菜醺臭,我可不敢再吃了。」
「既然如此,就全部送他,我们再叫一桌酒菜不就得了。」
小乞丐果然没走,闻言神色一喜。
江小翠却心有不甘道:「你没看见门外还有一大批虎视眈眈的大小乞丐,万一他们有样学样,我看你这一餐就休想吃饱。」
江剑平抬头看去,果见门外数十道目光全向这里集中,看得他全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满地。
他心中不禁有气,冷哼一声,立刻冲上桌前抓起宝剑,就想拔剑行凶。
崔美人不禁说道:「他做错什么事情,你何必对他动刀动剑?」
江剑平就像老鼠遇上猫一样,立刻态度软化。
江小翠却不肯善罢干休道:「小师妹不让大哥动手赶他走路,难道想邀他一起进餐不成?」
废话,小乞丐身上那股汗臭味醺得人头皮发癫,谁有那份好胃口和他共进午餐?
崔美人不便对她发作,只好忍气道:「翠姊既然担心酒菜已经被他醺臭,反正这桌酒菜倒掉也十分可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我们再另订酒菜回房用餐,就不怕再有人打扰了。」江小翠心想也只好如此了,便冷哼一声转身回房。
崔美人这才对小乞丐道:「这桌酒菜就送给你吧!另外我再给你一块碎银,希望你找个适当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别再向人摇尾乞怜,白白浪费青春。」
话毕,她丢下一块碎银,便和江剑平转身而去。
小乞丐抓过碎银,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断祈祷:「这位美如天仙的好心姑娘,想必是观世音菩萨下凡来普渡众生,我王小三有幸蒙她帮助,必定牢记她的恩惠,有朝一日非回报她不可。」
可是他才包好酒菜出了大门,立刻遭到一群乞丐的包围抢夺,一阵混乱之后,连那块碎银也没有留下。
王小三寡不敌众之下,当场挂彩又是一文不名。
他忍不住忿忿不平道:「你们丐帮不是标榜仁义道德吗?怎么可以犯下这种拦路抢劫的勾当?」
一名老乞丐呵呵笑道:「谁叫你王小三的脾气大,不但拒绝吕巡察的入帮邀请,还敢在本帮的地盘上争食,所以才给你一点教训,只要你答应入帮,这块碎银和酒菜立刻还给你。」
「休想。」
「咦!本帮在江湖上的风评极佳,成为本帮弟子之后,既不愁吃又不愁穿,你小子为何如此排斥加入?」
「谁不知你们丐帮打着仁义之名,实际上和李自成一干盗匪勾结,我的家园就是被李自成攻陷,才会落此无家可归的窘境,你还敢奢望我加入李贼的行列?」
「胡说!李姑爷乃是大小姐吕巡察凤芝的夫婿,也是光明磊落、大仁大义之人,岂会无端伤及平民,这定是他的手下胡作非为,故意栽赃嫁祸给姑爷的。」
「不论此事是他下令也好,还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的行为,都改变不了他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元凶事实。」
「小子,这么说来,你是执意不肯入帮了?」
「不错。」
「可恶!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一心辜负吕巡察对你的器重,就休怪我们不再对你容忍了。」
「你们想怎么样?」
「你放心,我们丐帮毕竟是名门正派,绝不会胡作非为,任意欺压善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是我们丐帮弟子众多,想要养活这一大堆人并不容易,如今局势动荡不安,想要乞食养活自己都有问题,更不容许外人在我们的地盘上争食。」
「你们想赶我走?」
「不错。」
「哼!天下各地莫非王土?你们丐帮又不是太上皇,凭什么不准我在此乞食?」
「嘿嘿!崇祯皇帝昏庸无能,以致朝政衰颓不得民心,所以咱们姑爷才是顺应天心的救世主,有朝一日入京称帝,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王土属谁?你将为今日的拒绝入帮后悔不已。」
「那也要等李自成有能耐攻入京城才行。」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我已经对你提出警告,到时候你别后悔就好。
我们走!」
「且慢!」
「你可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
「那你叫住我做啥?」
「我是为了你好才叫住你。」
「怎么说?」
「你既然对李自成的仁义之名深信不疑,可是你的做法却成为栽赃嫁祸他的害群之马,你最好把碎银和酒食还给我,否则李自成的侠名岂不断送在你手中?」
老乞丐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本想赌气不还,又背不起害群之马的罪名,最后只能脸色铁青的原物奉还。
「限你明日太阳下山之前离开乐山,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话毕,老乞丐便气呼呼的率众而去。王小三忍不住叹息道:「丐帮弟子遍及天下,今日得罪他们实为不智,以后恐怕寸步难行。」
他虽然忧心未来,可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连忙提起酒食快步而去。
不久,几经转折,他终于来到一处荒凉的百姓公庙,四周全是乱葬的坟地,阴森、凄凉、恐怖的气氛,连逃难而来的灾民也不敢接近,几乎可以生人勿近来形容。
可是王小三却毫不忌讳的一头钻进残破的庙里,只见左侧阴暗角落有一妇人盘坐其中,听见王小三的轻微脚步声,立刻出声道:「三儿吗?」
王小三连忙答应道:「是的,小婿为岳母和钗姊带回酒食,想必你们也饿了吧?」
中年妇人欣慰一笑道:「辛苦你了,想来你也饿得发慌才对,我们就一起趁热吃吧!」
王小三摆好酒食,使用一只比较干净的破碗装满米饭递给她,才望着她身后的洞穴道:「钗姊呢?」
「她的密宗神功即将进入第九重天阶段,不宜受人打扰,所以这一个月来的伙食才会由你张罗,因为我必须寸步不离的随身护法,以免受人打扰而走火入魔。」
「原来如此。」
「你是否还记得你和钗儿订婚之初,我曾经向你提过有关我的身分和仇家的来历?」
「小婿记得。」
「你说说看。」
「岳母是卧龙堡主的遗孀,名叫纪雅婷,二十四年前极乐教和地狱门联手进犯,造成卧龙堡灭门和岳父的恤难,小婿答应仇家授首之日,也就是我和钗姊拜堂成亲之时。」
「很好,如今你的密宗神功已有六成火候,自保想必绰绰有余,所以我决定让你明天就前往极乐宫做卧底,等钗儿功成出关之后,你们夫妻再里应外合,一举消灭这座淫窟,以断绝极乐教的主要财源。」
「什么?如此之快。」
「这段血海深仇让我苦等了二十四年之久,若非钗儿神功迟迟未成,我早就上门寻仇了。」
「岳母悬挂夫仇的心情,小婿感同身受,只是……」
「你有何难处?」
「小婿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再见钗姊一面,可否让小婿临走之前,入洞与钗姊一叙离情。」
「这……你们毕竟是未婚夫妻,难免离情依依,我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我就准你进去见她一面。」
「多谢岳母。」
王小三立刻由纪雅婷让出的空位进入洞中,前行不久,赫见一名赤裸裸的妙龄女郎正狼狈不堪的躲避一只八角怪龟的攻击,由她娇喘嘘嘘、全身香汗淋漓的情况看来,显然战况不乐观,落败受伤只是迟早的事情。」
「钗姊休慌,小弟前来助你。」
暍声一落,他不顾自己的武功比牛金钗更差,便不计危险的一掌攻了过去。
牛金钗乍见救兵来到,神情先是一喜,随后警觉自己一丝不挂,春光尽泄无遗,忍不住矫羞的惊呼一声,一转身脱离战场,躲在洞中一隅,不敢见人。
如此一来,所有千斤重担完全落在王小三一人身上,面对八角怪龟伸缩自如、快如闪电般的攻击,王小三不禁叫苦连天,只能勉强振作精神,左窜右跳的一面躲避龟头叮咬,一面趁隙反掌攻击它的颈部要害。
八角怪龟的颈部要害挨了几掌,痛得它吼叫连连,更加疯狂的紧追王小三不放。
牛金钗见状,心中扼腕不已道:「对了,娘明明告诉我八角怪龟的唯一要害在颈部,我却被它突然现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无助的躲避攻击,若非三弟及时救援,只怕我的小命迟早不保。」
八角怪龟的吼叫和激烈的打斗声,终于引起洞口守护的纪雅婷注意,当她赶到现场一看,也不禁为八角怪龟狰狞恐怖的形象所惊,尤其它硕大的体型看似笨拙,攻势却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给。
虽然她看出王小三战况危在旦夕,可是她更担心女儿的生死不明,忍不住叫道:「三儿,你可知道钗儿生死如何?」
王小三被八角怪龟纠缠不休,早巳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情回答她的问话?
所聿牛金钗已穿好衣裙自动出来,道:「娘,我在这里。」
纪雅婷见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儿刚才在修练内功时,因为发现寒潭不时冒出气泡,而且地层不时震动,一时好奇才潜入潭中一探究竟,没想到……」
「唉!你这孩子怎可如此卤莽?我不是告诉你过几天春节重阳,寒潭中的醉莲才会成熟盛开,八角怪龟就会闻香而来,我们就可以趁它吃下醉莲昏迷不醒时,轻而易举地取得八角怪龟的内丹,你的密宗神功就可以一飞冲天,顺利突破十二重天的瓶颈,如今因为你一时的大意,为娘的多年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对不起,都怪女儿误事。」
「事已至此,再怪罪你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设法帮三儿解危,以后再另行设法降服这只八角怪龟。」
「娘,我不要……」
纪雅婷刚要冲上去加入战局,却被牛金钗拉了回来,忍不住焦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再迟疑的话,只怕三儿的小命不保。」
牛金钗嘟着嘴唇道:「我不要嫁给三弟。」
「什么?」纪雅婷气急败坏道:「现在都火烧眉头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女儿才不要嫁给一个乞丐呢!」
「咦!你是真心……」
「不错。」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悔婚?当初如果不是三儿的爹救济我们母女的话,我们早就横尸街头了,哪里还有今天?」
「王伯伯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女儿不敢或忘,而且报恩的方式很多种,何必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做赌注。」
「你既然看不中意他,当初又何必同意订婚?」
「当初我们已经穷途潦倒,走投无路了,女儿才没有选择,答应嫁他,可是事过境迁,女儿的人品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三弟也从书香世家变成一文不名的乞丐,女儿如果嫁给他,岂非一辈子受苦?」
「你这么说法简直忘恩负义,我纪雅婷一生光明磊落,信守承诺,绝不容许你悔婚不嫁。」
「我不要……」
两女的一番对话,王小三都听得字字入耳,只觉得伤心欲绝:心灰意冷之余,突见八角怪龟大张血盆大口而来,顿时心生求死念头:「罢了!既然钗姊无意嫁我,我又何必留下来造成她的困扰,不如就此葬身龟腹,一死百了,免得烦恼。」
思付未完,突觉劲风扑来,眼前突然一黑……
「啊……」
「三儿……」
任凭纪雅婷如何悔恨呼唤,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八角怪龟一口吞下王小三,立刻转身潜入寒潭不见。
牛金钗眼看纪雅婷作势要追入潭中,不禁大吃一惊道:「娘不是说过八角怪龟入水快如蛟龙,只有上陆才是杀他的最好机会,娘现在随他入水,岂不是自找死路?」纪雅婷挣扎道:「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三儿。」
「他已经死了,娘就算追上也无力回天。」
「死了。」
纪雅婷全身一震,突然重重地甩开牛金钗的手,悲愤叫道:「不错,三儿就是被你害死的,现在你总该称心如意了吧?」
牛金钗跌倒地上,十分委屈道:「女儿绝无此意。」
纪雅婷痛苦的掩面而泣道:「若非你一再阻扰我救人,三儿岂会葬身龟腹?
想不到我竟会生出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儿,我真是羞于见人……」
牛金钗也不禁抱住母亲悔恨无比的泣道:「女儿知错了,请娘原谅女儿不孝。」
「人已经被你害死,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女儿是无心的。」
「如今你已成为谋害亲夫的罪人,除了替他披麻戴孝,一辈子当王家的未亡人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可以赎罪的路了。」
「什么?娘要我一辈子守活寡?」
「这是你罪有应得的报应,否则我们母女如何对得起王恩公一家人?」
「我不要!」
「你如果敢拒绝守孝的话,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和我完全无关。」
「娘忍心……」
「知恩不报枉为人,如果你连这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这样的女儿我宁可不要。」
话毕,纪雅婷便气冲冲地走了。
牛金钗忍不住趴倒地上,伤心欲绝的悲叫不已:「天呀!我的命为何这么苦……」
第三章:蛇蝎美人
一宿无语。
江剑平对于美如天仙的心上人,无时无刻不让他牵肠挂肚,深怕一个疏忽大意,崔美人将会永远消失一样,令他患得患失,不得一刻安宁。
因此他故意将房间安插两女之间,以便随时有状况才好接应,可是一夜守卫下来,却出乎意外的安静,不禁莫名所以。崔美人发现他眼圈泛黑,两眼无神之状,忍不住关切道:「平哥昨夜莫非失眠,否则精神怎会如此不济?」
江剑平闻言,只能哑巴吃黄连的苦笑以对,不知如何说起。
江小翠却暗暗冷笑不已:「大哥这个呆头鹅以为我会重施故伎,未免太小看我的智慧了,这一次的计划不但无懈可击,而且不必我亲自动手,轻易就能永除后患,大哥就算寸步不离她的身边,也休想破坏我借刀杀人的计划。」
她抬头一看天色,又望向江边已不见人潮,心中又不免暗自着急:「我花费数百两银子收买灾民排队,目的就是要拖延崔丫头的行程,让田哲文有充裕的时间收买」翻江龙「一干湖匪,利用我们船过江心进退两难的机会,将船底凿洞弄沈。如此一来,田哲文和翻江龙就可以趁着场面混乱救走我们兄妹,唯有崔丫头这眼中钉成为水中亡魂,我就可以重新夺回峨嵋之花的美誉矣!」
此女为了嫉妒崔美人的美色,竟不惜牺牲随船渡客的性命,可谓心如蛇蝎的女人。
江小翠眼看多年心愿即将实现,忍不住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
崔美人好奇道:「翠姊何故发笑?」
江小翠一惊而醒,连忙狡辩道:「我是想到即将和父母团聚而高兴。」
崔美人释怀一笑道:「我和翠姊也一样满怀期待。」
「平弟,翠妹,想不到会在乐山遇见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
话才一落,渡口方向缓步走来一名英俊青年,他就是青城掌门田伯光之子田哲文。
江剑平有些意外道:「咦!文哥怎么有空到乐山来?」
田哲文瞥了江小翠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受朋友之托来此办一件事情。」
江小翠暗吃一惊,忍不住白他一眼道:「不知你办得如何?」
「幸不辱命,一切都处理妥当,安排就绪。」
「如此就好。」江剑平当然听不懂两人的弦外之音,眼看船老大正在催促渡客上船,连忙插口道:「想必文哥也要返回青城,有一段正好顺路,我们不如结伴同行,也好一解旅途寂寞。」
不想江剑平一开口邀请,江小翠早已拉着田哲文上船而去,江剑平只好无奈苦笑,小心翼翼扶着崔美人登船。
田哲文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崔美人,忍不住当场被她的美色倾倒,心中暗暗后悔不已:「想不到崔美人的姿色果真艳冠群芳,不愧」桃花美人「之名,如此人间绝色,杀之无异暴殄天物,早知如此,我真该交代翻江龙手下留情才对。」
他内心几经挣扎,最后决定翻船落江之际,趁机混水摸鱼,暗中与翻江龙调换救援对象,只是田哲文施救之人,由江剑平改为崔美人。
正当他思忖之间,前方江面突然窜出几十条快艇,为首之人正是浓眉大眼的翻江龙。
「前方的渡船老大听着,本大爷乃是翻江龙杜京是也,如果你们想要人船平安的话,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交出钱财,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众人乍闻翻江龙的恐吓之言,大部分渡客都是善良百姓,不禁大为恐慌,顿时乱成一团。
江剑平大怒道:「想不到翻江龙这个江洋大盗,竟敢胆大包天跑来峨嵋派的地盘作案,只要他敢上船,我就叫他来得去不得。」
「小兄去教训他。」
田哲文突然大喝一声,一个纵身潜入滚滚江中。
江小翠不禁心中一怔:「文哥怎么突然变更行动步骤,莫非情况有变?」
前方的翻江龙一见田哲文突然入水,同样愣了一下,知道他另有指示,连忙故做姿态的怒骂一声,随即投入江中不见。
双方不禁被眼前的意外演变弄得糊里糊涂,只好遥遥对峙,按兵不动。
这时候,田哲文和翻汪龙躲至船底死角,半浮半沈的交头接耳。
「田兄怎么临时改变计划,突然投江而来,莫非另有要事交代小弟不成?」
「不错。」
「田兄请说。」
「本来的计划是由你扛起劫财杀人罪名,以便排除我和翠妹的嫌疑。」
「田兄放心,我杜京本来就是个江洋大盗,杀人掳掠本来就稀松平常,别人一定想不到出身名门的青城秀士田哲文,居然会和我这种歹徒狼狈为奸的。」
「我并非信不过你才决定亲自下手,而是我发现杀死崔美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咦!莫非崔美人当真如江湖传言的绝色无双?」
「嘻嘻!崔美人不愧有」桃花美人「之誉,我本来以为翠妹已是人间绝色了,可是和她相比,简直是天坏之别,就像丑小鸭难以和美丽天鹅争辉一样。」
「世上当真有如此美人?」
「不错,所以我才改变主意,等一下沉船时,崔美人归我享受,江小翠就送给你尝鲜,才不负你我兄弟一场。」
「嘿嘿!田兄对江小翠这么快就不感兴趣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只要有崔美人就满足了。」
「好吧!小弟就决定收江小翠为押寨夫人。」
两人谈妥阴谋,随即潜入江中不见。
不久,船老大闻及船底传来异响,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好,水贼要凿船了。」
众人更加惊慌地乱成一团。
江剑平急中生智道:「大家先冷静下来,快找木桶浮板带在身边,以便落水支撑之用,免于溺水的威胁。」
话毕,他立刻拆去船面的夹板,顺手交给江小翠和崔美人使用。
众人见状,纷纷依样画葫芦的拆船自救。
江小翠看着神色惊慌的崔美人,心中暗骂不已:「虽然大哥多事为你准备了浮木,可是文哥仍会拖你下水,大哥不谙水性、自身难保,你终就难逃一死。」
突见翻江龙和田哲文浮出水面,一面快速游离渡船,一面惊惶大叫道:「快逃!好大一只鳖龙……」
江剑平等人正看得莫名奇妙,突觉船身一阵天翻地覆,众人一片惊呼惨叫,跌成一团。
崔美人一个站立不稳,当场惊叫一声,跌出船外……
江面突然涌起滔天巨浪,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狂吼,随即窜出一只八角怪龟,张着血盆大口将半空中的崔美人一口吞下……
江剑平和江小翠也难逃劫数,船身被八角怪龟的尾巴一扫,他们只觉得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当场感到天旋地转,随着四分五裂的船身碎片坠入江中,立刻昏迷不省人事。
正在前方不远逃命的田哲文,忽见一个巨浪涌来,便发现江小翠载浮载沈的漂来。
他不禁心想:「这丫头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只准让我上下其手过足干瘾,却不肯让我进一步一亲芳泽,分明只想利用我故意吊我胃口,如今她昏迷不醒,正好让我趁虚而入。」
田哲文眼看她衣裳湿透,白皙细致的肌肤全显露无遗,令他淫心大动,想都没想便将她抱起往岸上游去。
这种情形正好被远处的翻江龙看见,不禁令他醋劲大发,道:「田兄,咱们有言在先,崔丫头归你,江小翠就属于小弟所有,你可别忘了。」
田哲文哈哈大笑道:「我不记得有这样的约定。」
「你敢赖帐?」
「嘿嘿!别说江小翠看不上你,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也应该有福同享,让小兄分一杯羹才对。」
「放屁!有道是朋友妻不可」骑「就算亲如兄弟也要明算帐,更不用说共用一个女人,所以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如今她在我手中,该死心的是你才对。」
「可恶!你竟敢不守信用。」
「哈哈!你什么时候看我言而有信了?」
「有胆子留下来,咱们来一决胜负,以定这女人属于谁?」
「等我享受过她的芳泽之后,老子才有空陪你玩,再见了。」
「站住!你别走。」
尽管翻江龙心有不甘的紧追不舍,可是田哲文的水性不在他之下,两人又有一段距离,一消一长的情况下,没多久便追丢了人。
眼看到口的肥肉被人捷足先登,翻江龙忍不住仰天怒叫道:「田哲文,我杜京这辈子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怒啸震天,久久不绝。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王小三心灰意冷准备葬身八角怪龟之口,混乱之中,却意外发现它的食道居然宽大无比,而且婉蜒崎岖,没多久便卡在食道中间进退不得。
他一时好奇起身察看,才发现食道上有一把剑身尽没的剑柄勾住自己,仔细一看,不禁暗吃一惊:「想不到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鱼肠剑,竟然会隐藏在这只八角怪龟口中。」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见猎心喜也是人之常情,王小三连想都没想,立刻顺手拔出,正想一睹它的锋芒,突见一片热血喷来,一颗金光闪烁的圆珠正好冲人他欲惊呼大张的口中。
一股奇异暖流由丹田升起,经过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直到扩及全身,令他周身上下,舒畅无比。
王小三根本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天人合一的梦幻美景,就依稀听见八角怪龟惨叫一声,接着一阵天翻地覆浪潮汹涌而来,当场将他冲入食道深处。
不知经过了多久,当他再度睁眼醒来,四周一片风平浪静,高达十几尺的粉红色岩壁,在一片昏暗中不时闪烁着蓝色光芒,令人彷佛置身世外桃源,几乎浑然忘我。王小三不禁叹为观止,突闻身后传来一阵呻吟声,他心中一奇,连忙循声找去。
「咦!她不是那位好心的菩萨姊姊吗?」
王小三发现落难少女竟是曾经施舍过他的崔美人,心中一急,连忙将她扶出水面,因为水中液体具有腐蚀效果,两人的衣服几乎完全融化,快要衣不蔽体了。
他猜想这里该是八角怪龟的胃部,这种腐蚀酸液必是消化食物的胃液,触及才会感到麻辣刺痛,皮肤为之红肿,十分不舒服。
不得已只好脱去两人的衣物,以免胃液继续侵蚀两人的身体,如此一来,两人便回复到最原始的亚当和夏娃,同样一丝不挂,全身赤裸。
她的白皙玉颈、饱满丰胸、蛇腰蜂臀,粉嫩玉腿……一切就像完美无瑕的仙女下凡一般,赤裸裸的玲珑胴体毕呈眼前。
王小三只看她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却已经脸红心跳,全身不自在。
王小三深怕自己把持不住犯下错事,只好紧闭双目摸索她的穴道,好几次都摸到那对丰满诱人的双峰,令他口干舌燥,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找到穴道,费了好大的功夫帮她运功疗伤,等到崔美人轻声一叹醒来之时,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了。
「这是什么地方?」
崔美人乍见眼前一片凄黑,不禁大感惊慌的叫了起来。
王小三连忙安慰道:「姑娘别慌,这里虽是八角怪龟的胃里,可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危,你大可放心。」
崔美人这才想起自己搭乘的渡船被八角怪龟撞翻,结果自己一时失足跌了出去,刚好被八角怪龟一口吞入腹中。
想及过程惊险,她不禁心有余悸道:「我们真的已经葬身龟腹?」
「我们还没有死,只能算是困在龟腹而已。」
「那……我们如果不能尽快脱因,最后还不是难逃一死?」
「姑娘放心!我刚才拾得一柄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鱼肠剑,以它锋利无双的威力,必能杀死八角怪龟,这样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太好了,这样我就赶得上返家拜年,免得爹娘为我担心。」
她这番无心之言,却让王小三想起遇害老父,不禁黯然神伤。
崔美人这时候已经适应龟腹中的昏暗光线,借着闪闪发亮的蓝光,她仔细的打量王小三一阵,发现他长得眉清目秀,顿时心生好感。
「我各叫崔美人,你呢?」
「我叫王小三。」
崔美人忍唆不住的笑了起来,道:「哪有女孩子的名字取得如此俗气?」
王小三一愣道:「我明明是男儿身,你怎么说我是女孩子?」
崔美人媚眼一瞄他的下体,未语还羞道:「你的胸部虽然平坦,想必是发育不良之故,可是分辨雌雄的重要证据,主要是你的下体……并没有那根……传家之宝……」
王小三忍不住低头一看,当场惊慌大叫起来。
「我的小弟弟怎么不见了?」
他发现胯间空无一物,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一阵摸索搜寻,最后在胯股之间找到缩小如豆的宝贝。
王小三不禁哭笑不得的忖道:「莫非我不慎吞下八角怪龟的金珠,才引发缩阳的副作用?」
他虽有心一试传家之宝,究竟是否如龟头一样只是暂时性的缩头缩脑,还是本质改变,从此倒阳为阴?却顾忌崔美人在旁,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而作罢。
无奈之下,王小三只好将错就错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我们两人现在都衣不蔽体,为了避免尴尬,我就充当一下女儿身又何妨?」
崔美人暗怪他明明是女儿之身,言行举止却豪迈不羁,从他破旧布衣猜想可能与灾民常年流亡,才沾染粗俗气习所致,心中对他更是同情。
她一时心生母爱,情不自禁的拥他入怀,道:「三妹本是天生丽质的少女,虽非男人可以传宗接代,如果幸遇温柔多情的如意郎君,仍有希望易子继承香火。
所以你只是一时懵懂错认性别,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三妹何必如此灰心丧志?」
王小三被她拥抱入怀,两人肌肤相亲,顿时心猿意马,身体逐渐起了变化,忍不住颤声道:「美姊……你……不要这样……我……实在……不习惯……」
崔美人突闻他的身体飘出阵阵幽香,令她飘飘欲仙,心花奔放,情不自禁的放浪形骸,呵呵娇笑道:「三妹和我……可谓一见如故……理该情同姊妹……不分彼此……如此相拥而眠……也就不足为奇……哦……三妹……你身子好香……
令我欲仙欲死……恨不得一口把你……完全吞下……」
王小三愈是紧张,身上的香味愈浓,崔美人愈是身不由己的愈嗅愈近,最后整个娇躯如八爪章鱼般紧缠不放,火热的樱唇也欲罢不能地吻遍王小三全身。
「美姊……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三妹……我爱你……」
「不……」
「难道你……不喜欢我……」
「美姊……天仙化人……我怎会……不喜欢你……」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爱我……」
「我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身……你再如此……挑逗我……休怪我……忍耐不住……侵犯你……」
「呵呵……就算你是……男儿之身……没有那根……传家之宝……我……才不怕……被你吃了……」
「我快……忍不住了……美姊……再如此煽情……可别怨我……」
「来吧……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快点好好爱我……我已欲罢……不能……」
王小三满腔欲火早已濒临爆炸边缘,经她一再催促、挑逗,终于忍不住狂吼一声,将她的娇躯重压在地,一具庞然大物突然从下体破茧而出,一下子叩关而入……
「啊……」
春雨绵绵,雷声隆隆田哲文摆脱翻江龙的追击之后,正想找个无人之处,好好享受怀中软玉温香的江小翠。
好不容易发现前方有一处又大又宽的山洞,心中一喜,才刚入洞口,耳中便传来一阵男欢女爱的淫声浪语。
「这对奸夫淫妇究竟是谁?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搞「得天翻地覆,声势惊人。」
他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探头一看,入目所见的竟是崔美人欲罢不能的跨骑驰骋,正在与那小乞丐王小三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田哲文不禁痛心疾首,只觉得心头遭遇万箭穿心一般,令他愤怒如狂的大叫一声:「该死的小乞丐!给我纳命来……」
眼看梦中情人被人横刀夺爱,他再也忍不住怒火攻心,身不由己的丢下手中的江小翠,巨掌一拍,一股雄浑掌劲立刻袭向王小三而去。
只见王小三完全无视于目前的危机当头,仍在贪婪地享受着崔美人的处女肉体,不断地对她攻城掠地,不断地对她予取予求。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崔美人突然全身哆嗦的哀鸣一声。只见王小三全身金光闪烁,凭空产生阵阵涟漪波浪,一声尖锐破空传出,当场将田哲文的掌劲弹开。
田哲文只觉得双臂剧痛欲裂,忍不住惨叫一声,立刻狼狈而遁。
王小三丝毫没有察觉异状,只顾紧抱着崔美人的娇躯发泄欲火,也许崔美人已经尽兴昏迷,让他感到「性」趣缺缺,不由自主地将她放开。
可是王小三体内的八角怪龟之内丹,经此阴阳调和,药性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他已尝过禁果滋味,生理上的需求更是欲罢不能。
正当他心慌意乱之际,突闻江小翠的呻吟声,令他如获至宝,一式饿虎扑羊,立刻抱住她的丰满胴体,挥兵叩关,长驱直入。
「啊……」昏迷中的江小翠立刻感受到下体传来的破瓜之痛,忍不住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可是洞中深邃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清楚的感觉到身上压着一个气喘如牛的大男人,还有下体被人采花盗蜜时侵入的阵阵刺痛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谁?竟敢趁人之危强奸黄花闺女?」
王小三却不理她的挣扎怒骂,一时兴起,索性将她的粉腿高架肩上,接着展开一连串炮火猛烈的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如此一来,她的桃源胜地便毫不保留地暴露在敌人的炮火攻击之下,毫无防卫、闪躲的余地。
王小三立刻趁胜追击,横冲直撞。
可怜的江小翠初经人道,还来不及体会鱼水之欢的闺房之乐,就遭到强力侵入玉门关,一下子就彻底捣毁阵地,哇哇惨叫不已。江小翠不禁暗自后悔忖道:「天呀!早知陷害崔美人的代价,必须赔上我的清白贞操和一生幸福的话,我宁可委曲求全放弃报复,也不愿害人害己。因为这实在是……哎唷!痛死我了……」
她忍不住叫苦连天,频频求饶。
次次直捣黄龙,回回问津桃准。
她本就极为脆弱而敏感的快感地带,因为王小三连续不断的缠绵、刺激,令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一次又一次的登上情欲高峰。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她已经泄身太多次了。
她已经筋疲力竭了。
可是她却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深怕一睁眼发现是春梦一场……
因为她已经品尝禁果滋味,令她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初期的反抗挣扎变为欲拒还迎,最后更演变到主动求欢,门户大开,任他予取予求。
她在王小三的铁骑蹂躏之下,早已意乱情迷,一阵放荡形骸地与王小三交媾下来,终于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迭起,长长哀鸣一声,随即阴门大开,一泄千里。
王小三立刻趁虚而入,将他雄壮威武的「怪物」,深深的侵入桃源洞中,鲸吞蚕食着她的花蕊蜜液,狼吞虎咽着她的生命之源……
江小翠明知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可是她却欲罢不能地沉浸在他采花盗蜜时所产生欲仙欲死的情欲幻境之中。不久,王小三像是吃饱满足了一样,主动地爬离她的娇躯,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乖乖回到崔美人身上,仿佛乌鸟反哺一般,将采来的花蜜和「传家之宝」,毫不保留的奉献给她。
昏迷中的崔美人被这一股奇异的滚热洪流,由下体直接注入精关,温润甘美,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身体本能的尽情大吸特吸。
突然,两人的身上依稀可见一团若有若无的光罩盘旋不去,正是阴阳调和、合籍双修的至高境界。
山洞中马上变得十分宁静可怕,就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的无声无息……
这时候,翻江龙突然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闯了进来。当他一眼看见江小翠一身狼藉的瘫软地上时,不禁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骂道:「该死的田哲文!果然不讲义气,当真把我的女人给奸污了。」
他低头看着全身赤裸的江小翠,忍不住淫心大动道:「虽然她已经残花败柳,可是放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是不吃白不吃,我不如将她先奸后杀,再将罪名嫁祸给田哲文,以泄我心头之恨。」
主意打定,他立刻脱去满身臭衣,一式泰山压顶,便占有了江小翠的娇躯,在她身上发泄起来。
「该死的淫贼!纳命来。」
正在兴风作浪的翻江龙闻声知警,想要回身自救已经来不及,只觉得突如其来的掌劲,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促精穴」,当场惨叫一声,立刻元阳尽泄而亡。
原本气若游丝的江小翠承受这股强大精元注入精关,立刻绝处逢生,魂魄归位,惊呼一声而醒。
「咦!大哥怎么在此……哎呀!这个死人是谁……」
江小翠发现身上压着一个臭气薰天的男人,吓得她花容失色,一把推开翻江龙的尸体。
江剑平忿忿不平道:「只怪我晚到一步,这该死的湖匪竟敢对你偷香窃玉,气得我一掌将他杀死。」
江小翠看着翻江龙的尸体,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惋惜的忖道:「原来昨夜把我搞得欲仙欲死,让我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鱼水之欢,竟然是声名狼藉的翻江龙所为。
只可惜大哥已经将他杀死,否则我真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如今他一死,我这个希望也将落空了。」
她只好失望的穿上衣裙,掩面痛哭失色。
江剑平连忙安慰道:「事已至此,翠妹还是节哀顺变吧!」
江小翠悲泣道:「可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今后如何见人?」
「二姨娘家传医术精湛,也许有办法才对。」
「大哥这一说,我才想起娘曾经提过医典中,曾经有一种名叫」破镜重圆」
手术,可让失身女子回复完璧的处子之身。」
「太好了,那我们就快回家找她施救吧!」
「好吧!我也不想多待在这个臭气冲天的山洞中。」
江小翠立刻随着江剑平离开山洞,这才发现山洞邻近江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今年返家拜年,竟遇水怪肆虐,师妹因此葬身鱼腹不说,我也莫名其妙的失身受辱,可谓祸不单行。」
想到八角怪龟发威的恐怖情景,她仍心有余悸。
「美妹……」
江剑平想到心上人遭遇不测,忍不住悲从中来的悲呼不已。
江小翠连忙安慰道:「也许师妹吉人天相,或能死里逃生也说不定,事情还未到完全绝望之前,大哥何必如此自责。」
表面虽然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已经乐翻天的叫好不已:「我处心积虑辛苦多年,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让田哲文占尽我的便宜,终于称心如意的害死崔美人这个眼中钉,真该庆祝一番才对。」
「美妹你等等我,小兄立刻来陪你。 L江剑平挂念崔美人的生死不明,就要跳入江中寻找。
江小翠急忙将他拉住,道:「你又不会水性,就算你找到八角怪龟,也只是白送性命供它果腹而已。」
「我就算牺牲性命,也要救美妹脱离虎口。」
「你明明看见她被八角怪龟一口吞下,只怕早已香消玉殒,就算现在杀了八角怪龟也来不及了。」
「天呀!美妹如果遇害,我也不想活了。」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大哥岂能为一个女子英雄气短?」
「你别管我。」
「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与其在此槌胸顿足的追悔,不如返家请爹召集各派英雄高人,设法诛杀八角怪龟才是正途,如此既可为美妹报仇雪恨,又可防止无辜百姓再受八角怪龟的残害。」
江剑平闻言,忍不住精神一振道:「好吧!只要能为美妹报仇,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话未说完,他已迫不及待的转身匆匆而去。
江小翠一面快步跟进,一面心中窃喜不已:「听说这种鳖龙乃是龙、龟杂交而生,尤其体型如此硕大,必然已有千年以上的火候,我只要趁机将它的内丹服下,必能一夕之间功力大进,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将指日可期。」
想到八角怪龟不但帮她消灭了眼中钉崔美人,更是满足她成为绝世高手的唯一希望,芳心不禁怦然心动,临去前仍依依不舍的远眺山洞一眼。
这里毕竟是她历经少女转变为少妇的人生转捩点,还有如梦似幻、令人回味无穷的巫山云雨之会,不论是谁,一辈子都忘不了初夜的美好回忆。
另一边的崔美人同样对自己初夜的遭遇刻骨铭心。
当她翌日苏醒过来,感觉下体传来一阵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一身狼藉,落红点点,忍不住悲从中来,掩面而泣道:「天呀!我明明记得和三妹做肌肤之亲的温存,为何会失身受辱?莫非三妹真是男扮女装的淫贼?」
她一惊之下,目光忍不住扫向一旁的王小三,发现他平坦的小腹上,也一样秽迹斑斑。
崔美人这才释怀的同情道:「看来三妹也和我一样逃不过淫贼的染指,一身清白就此莫名其妙的断送了。」
她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连忙强忍悲痛的心情,将王小三唤醒。
王小三睁开眼睛发现全身赤裸的崔美人,当场心虚的惊慌倒退。
崔美人连忙安慰道:「三妹休慌!淫贼已经逃走了。」
王小三闻言,心中愣了一下:「莫非她还没发现我是男儿身的秘密。」
他便试探道:「美姊也失身了。」
崔美人忿忿不平道:「不错,如果让我知道淫贼的身分,我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王小三这才放心,也有点惭愧道:「也许他另有苦衷也说不定。」
「哼!他分明是个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事后还将我们姊妹始乱终弃,一个虎头蛇尾不敢负责的男人,还会有什么值得原谅的理由。」
「美姊对他误会太深了。」
「三妹又不是他,何必替他解释。」
「我就是……」
王小三几乎想认罪招供,可是低头看见「传家之宝」又再度「虎头蛇尾」的深藏不露,知道她和先前一样不会相信自己,最后只好作罢。
崔美人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快点找寻衣衫遮羞,否则我们这副鬼样子实在羞于见人。」
王小三心想也对,便点头同意。
可是两人刚才来到洞口附近,微光正好照出翻江龙的尸体,崔美人见他赤身裸体暴毙当场,立刻心生误会的脸色大动。
「天呀!原来我一身清白竟丧失在翻江龙这种歹徒之手,老天如此作弄我,未免也太残酷了。」
她愈想愈心有不甘,一怒之下对着翻江龙的尸体连劈数掌,将尸体劈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才稍泄心中的怒气,随即仰天悲呼道:「爹,娘!请恕女儿不孝,犯下有辱门风的丑行,不敢再苟且偷生,只好自绝谢罪,来生再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了。」
话未说完,她已羞愤难当的举掌作势自尽。
「不可!」
王小三急忙抓住她的手,道:「美姊并非失身于他,你如果为他轻生,岂非太傻?」
崔美人哪里肯相信?
王小三见她仍然死命挣扎,只好咬紧牙关道:「实不相瞒,其实占有美姊贞操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那个人就是我。」
崔美人一愣道:「是你。」
王小三提心吊胆的点头。
崔美人哭笑不得道:「你明明是女儿之身,又如何占有我?」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我自有我的办法,只要美姊肯答应我事后不再自寻短见就行。」
「好吧!」
王小三见她答应才安心下少,可是接下来的难题,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让「传家之宝」抬头挺胸「做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崔美人一心以为他是女人,如此说法只是想安慰自己罢了,感于他的情深义重,也不忍心看他如此困窘,不禁心中一软,情不自禁的拥他入怀。
「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连自己的性别都弄不清楚,自然不会明白男女之间的矛盾关系,我不会怪你胡言乱语,你放心好了。」
她的话才刚说完,王小三的身体已产生了变化。
王小三被她主动投怀送抱,只觉得一股熊熊欲火突然由丹田窜起,忍不住狂吼一声,将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重重压住,下体突然异军突起,不偏不倚正中下怀,问津桃准。
崔美人只觉得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下体,一阵撕裂剧痛传来,忍不住惊呼一声。
她这才惊恐叫道:「你……真是男人?」
王小三全身欲火如焚,急欲发泄,根本无心理会怀中人儿的询问,依然如重兵压境般长驱直入,如人无人之境般直捣黄龙。
「不要……」
崔美人不断地哀求哭泣,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不一会儿工夫,便埋没在生理需求的无边欲焰之下。
只见她如鱼得水一般,柔若无骨般的娇躯疯狂地挺动、扭摆,欲拒还迎地承受王小三的狂风暴雨攻击。王小三体会出她的需要,更是正中下怀的热烈回应,一边伸手探爪四处游山玩水,寻幽访胜,一边挥动大军,趁虚而入,次次问津桃源,回回命中花心。
在他这样上下交攻的激情中,崔美人毕竟是初开蓬门,很快地全身紧张收缩,欲罢不能地婉转娇啼,经不起连连高潮的刺激,终于尖叫一声,被他轻易的突破重围,在玉津飞溅中昏死过去。
王小三也在此时一阵哆嗦,将「传家之宝」送入她的体内。
一度春风,雨过天晴之后,两人可谓龙虎交济、阴阳调和的交股而眠。
翌日,一声尖叫划破宁静,将王小三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你欺侮我。」
崔美人伤心欲绝的悲愤叫着。
王小三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并非故意占你便宜,实在是你一再挑逗,我才忍不住冲动铸下大错。」
「什么?」
崔美人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你分明见色起意,才故意藏头缩尾男扮女装骗了我的身子,自己犯错在先,不知自我反省,还忍心把责任推卸给我?」
王小三急辩道:「我没有……」
崔美人飞快一瞄他的下体,又爱又恨道:「你现在又把那根……是非根藏了进去,就是证据确凿的证明,不容你再狡辩。」
王小三低头一看,果见传家之宝又藏头露尾,不禁哭笑不得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样?」
「哼!你会不知道才怪。」
「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像你这种藏头露尾之人,必定常常以此伎俩欺骗无知少女的戒心,以达你偷香窃玉的阴谋,如此卑鄙无耻小人所发誓言,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唉!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刚才你指出我是发育不良时,我不但大感震惊,也曾经极力否认。如果我是存心欺骗你的好色之徒,大可顺水推舟,何必多此一举?」
「哼!这正是你阴沉高明的做法,你故意欲擒故纵的戏弄于我,目的在满足你的变态心理,眼看着我一步一步落入你的圈套,也就更加刺激你的兽欲,所以你刚刚才会穷凶恶极的对我……可恶!」
崔美人愈说愈有气,最后忍不住娇叱一声,一掌攻出「无相神功」……
王小三料不到她会突下杀手,一时措手不及,当场身中一掌,一声沈鼓气爆巨响,不禁惨叫一声,跌飞出去。
崔美人见他一动也不动的倒地,自忖他必死无疑,一时悲从中来又大哭一场,最后才将他抱起,语气幽幽道:「一夜夫妻百世恩,你我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我就将你埋葬于此,以免你曝尸荒野死不暝目,也好为你我这一场露水姻缘画下句点。」她回忆起遭遇王小三的经过,他确实从未说谎骗她,包括身着丐装行乞,也一再强调他是男儿身的事,只怪自己太过主观不予采信,才会一再的失身受辱,实在怨不了他。
自从遇险落难以来,一直处于惊魂未定履遭劫难的崔美人,因此一念善心,回身寻地准备埋尸,突见前方八角怪龟的形象狰狞可怖,体型大如小山一般,虽然明知它已死,可是虎死余威在,不禁看得她花容失色,再也无心多作逗留,随手一掌拍出,准备埋尸速离此地。
「轰」地一声巨响,一时飞沙走石,劲气翻滚。
崔美人料不到一掌之功,居然在地上劈出一块大窟窿,这是她以前所不能办到的事情,不禁令她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她左思右想,最后所得到的结论,这一身惊人的功力显然来自王小三所赐,因为两人刚才巫山云雨之际,她在享受蚀骨销魂的鱼水之欢时,依稀感受到一股饱满充沛的暖流,经由下体通过四肢百骸,令她如沐春风,全身舒畅无比。
崔美人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下手绝情感到后悔,也开始有点担心自己是否误杀好人,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她现在追悔已经来不及了。
「冤家!你我今生有缘无分,但愿来生你重新做人,我们再续前缘,以便了结我们之间的恩爱情仇。」
悲呼声中,她将王小三放入地洞草草埋葬,随即一飞冲天,以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的速度飘然而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土堆突然崩落,王小三迅速从土堆中窜出。
他望着崔美人离去的方向苦笑道:「莫非我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才短短不到一天工夫,前后两次我都差一点为心爱的女人而死。如果我真的与女人无缘,老天为何安排我和美姊、钗姊结下夫妻姻缘?」
王小三想起父亲临终之前,一再交代要替王家传宗接代,可是他与二女的关系,一个是有缘无分,一个却有分无缘,令他感到不知所措,心烦意乱。
「罢了!感情之事不能强求,一切只好顺其自然,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练好武功,以便找李自成这个恶贼报杀父之仇。」
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暗,王小三却发现有两道光芒闪烁不停,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八角怪龟的两颗眼珠正在闪闪发光。
王小三不禁心中暗喜不已:「听说天地异种都具有神奇功效,这八角怪龟乃是龙种易变,它的龙眼既有夜明珠的作用,必然是价值连城,不如将它取出变卖,不就可以发一笔小财,如此一来,我也不必再行乞街头了。」
想到这里,他正想动手取宝,才发现鱼肠剑早被崔美人带走,无奈之下,只好徒手将龙眼挖出洗净,才慎重的包入破衣之中。
王小三随即纵身离开江边山洞,这才发现此处已是合江地界,远离乐山百里之遥。
「还好天色已晚,江边又四下无人,否则我光溜溜被人撞见的话,不挨一顿臭骂才怪。」
他才自我解嘲的讲到这里,晚风中便送来一阵咒骂声,吸引了王小三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一探究竟。
只见江边停靠着一条大船,一名赤裸美少女正对一名侍女大声咆哮。
「白千娇,别以为你是我爹的得意门徒,以为我爹肯让你依靠,就敢恃宠而骄,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
挨骂的白千娇十分委屈道:「小婢不敢。」
赤裸美少女依旧余怒未遏道:「你如果真的不敢,为何故意将我放在床边最心爱的衣裙藏起来。」「小婢没有。」
「那你说说看,如今衣裙不见踪影,难不成是衣裙自己长脚跑掉不成?」
王小三听到这里才明白赤裸美少女发怒理由,想必是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无衣可穿,火气难免旺盛,更何况又是最心爱的漂亮衣裙,也就更加心疼不舍了。
他不禁心中暗自好笑:「这定是崔美人那丫头顺手牵羊干的好事,她只顾自己遮丑方便,没想到却害苦了这叫白千娇的侍女替她受过,真可谓祸从天降。」
赤裸美少女骂了一阵子,见白干娇犹在发呆,更是心中有气道:「你还不快帮我准备另一套衣服遮羞,还呆在那里做什么?」
白干娇这才惶恐的应答而去。
王小三忍不住心中一动:「此处偏僻荒凉,放眼所至不见一户人家,我想解决赤身裸体的窘境,看来只好在她们身上打主意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误食八角怪龟的内丹之后,身体已经起了微妙变化,连崔美人在失身之前,都一直以为他是女儿之身,如不仔细检查的话,不论任何人都会被他现在的外表瞒骗,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先骗得一件衣裙遮羞再做打算。
主意打定,他立刻大声呼救跑了过去。
赤裸美少女突闻第三者大叫救命,吓得连忙躲入船舱,直到发现对方是一名发育不良的赤裸少女,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探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赤身裸体独处荒郊野外。」;王小三再一次曝露身体在另一名美少女眼前,仍感手足无措的夹腿抱胸,道:「我叫王妃,刚才……」
「什么?你叫王妃。」
「是的。」
「怎么如此之巧?」
「小姐此言何意?」
「我姓黄,单名也是个妃字。」
王小三心中一愣:「我本以为取名王者之妃,已经够大够威风了,没想到却遇上一个」皇「妃,这下子可就矮她一截了。」
黄妃又追问道:「你还没交代赤身裸体的原因?」
王小三只好耐着性子接续道:「我刚才碰上一名女强盗,不但抢走了我身上的银两,还把我的衣裙剥个精光,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黄妃一听,又气得跳脚骂道:「可恶!我的衣裙之所以不翼而飞,必定也是这个女飞贼干的好事,如果被我碰上,我非让她一尝幻影神功的厉害不可。」
王小三心中不悦的骂道:「这丫头一再插嘴打断我的答话,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实在令人讨厌,简直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吱吱喳喳个不停,较之那名白千娇的侍女,两女的气质实有天壤之别。」
这时候白千娇刚好送来衣裙,黄妃迅速穿上之后,立刻迫不及待道:「王妃,你快带我去追那名女贼,我非狠狠教训她不可。」
王小三苦着脸道:「我全身赤裸羞于见人。」
黄妃只好转向白千娇斥责道:「你还不快去取一件你的衣裙给她。」
白千娇只好又重跑一趟。
王小三一面穿衣,一面心中暗骂不已:「这黄妃果然狂傲自大,她要我穿上侍女的衣裙,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就带你乱跑一通,不把你累个半死,难消我这口怨气。」
王小三哪里料到女人的衣裙钮扣、暗带一大堆,弄得他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黄妃见状,难免对他又是一阵埋怨,只得吩咐白千娇帮他穿衣,总算解决他的首要难题。
王小三松了一口气之后,果然心有不甘的带着她们绕圈子,把黄妃整得娇喘嘘嘘,香汗淋漓。
黄妃不禁没好气道:「你究竟在哪里撞见女贼的?」
王小三故做疲惫状,道:「就在……这一带……」
「那她人呢?」
「可能……已经溜走了……」
黄妃又骂道:「你和千娇一样半斤八两,连找个人都做不好,真是没用的东西。」
王小三见白千娇默默忍受挨骂,心中更是不平的忖道:「这黄妃真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本来只想戏弄你一阵子就作罢,可是你却如此嚣张,说不得我只好设法留下来,替你父母好好教导你待人处世之道。」
他眼珠一阵乱转,正在思忖如何进一步戏弄她,才一转首,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群乞丐,为首之美少女正是对头冤家吕凤芝。
王小三顿时心中窃喜不已:「太好了,吕凤芝一向与我不睦,她的未婚夫李自成更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正好趁机公报私仇,将盗衣罪名嫁祸于她,一方面发泄心中之恨,另一方面也可转移黄妃的注意,避免崔美人因为盗衣卷入是非。」
主意打定,他立刻指着吕凤芝道:「小姐,就是她盗走我们的衣裙。」
黄妃也不细想他为何改变称谓,闻言立刻跳了起来道:「好呀!原来偷走我衣裙的小偷,就是你这位」丐帮公主「吕凤芝。」
吕凤芝乍一接近,还弄不清楚事情始末,突然被她指着鼻子骂小偷,顿时肝火上升道:「黄妃,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别以为你是极乐教主之女,就可以在我面前随便放肆。」
王小三心中暗惊:「原来这个黄毛丫头就是钗姊的杀父仇人之女,这下子歪打正着,我正好趁机混入极乐教,伺机为岳母尽一分心意。」
虽然牛金钗对他无情,可是纪雅婷对待自己却有情有义,而且毫不藏私的传授密宗神功,避开婚约不谈,光是这份授业之恩,他就不能弃纪女不管了。
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两个美丽少女站在一起,免不了一场争奇斗艳的瑜亮情结。
因此黄妃也不甘示弱道:「你犯下见不得人的偷窃行为,还敢如此大声讲话,莫非你还没有嫁给李自成那个土匪头子,就先学会偷鸡摸狗的本事,以便为将来的小偷、土匪联姻光耀门楣之用?」
「住口!这门亲事是家父擅自决定的,我并没有同意要嫁给李自成,如果你敢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裂你那张乌鸦嘴。」
「你愈不想听,我偏要说……」
「你敢!」
「哼!我说你和李自成正好郎」豺「女气豹」,沆瀣一气……」
「可恶!」
两女一言不和,当场大打出手,如寇仇一般杀招尽出,互不相让。
一名青年乞丐突然大喝道:「儿郎们,大家既然有意追随大顺王打下江山,就不能容忍这些极乐教的妖女对王妃不敬,咱们正好趁机将她们斩草除根,以免这些依附女真外族的汉奸继续耀武扬威。」
王小三闻言,心中又是一惊:「听这名青年乞丐的口气,莫非极乐教主已经归顺大清国的皇太极?」
他思忖未完,众丐早已怒喝回应,一时之间满天打狗棒飞来,将他和白千娇团团围住。
王小三自恃八角怪龟的内丹可以护身,故意隐藏所学,改以平常招式应战,因此不免连挨几下重棒,却毫发无伤的游斗自如。
反观白千娇却气势如虹的娇叱一声,一股雄浑如涛的凌厉掌风,当场将围攻众丐重创倒地。
王小三闻及猛烈的气爆声和众丐的惨叫,转首一看,不禁心中又是一惊:「咦!白千娇所使用的武功不正是密宗神功吗?她从何学得岳母的家传绝学?」
「贱婢找死!」
青年乞丐怒叱一声,如猛虎扑羊般,挟着排山倒海的掌劲直扑白千娇而去。
「混元神功!」
白干娇惊呼一声,连忙闪避来袭,退出七尺之外。
她忍不住惊疑道:「你怎么会袁崇焕将军的家传绝学混元神功?」
青年乞丐冷哼道:「不准你这妖女再提先父名讳,以免污了他老人家清誉。」
「这么说来,你就是袁家唯一遗孤,袁将军的独子袁震东了。」
「不错。」
「汝父既是明朝忠臣,你为何不知珍惜羽毛甘心附贼,帮着李自成这个土匪头子动摇大明国本。」
「哼!天下百姓谁不知道先父忠心不二,可是崇祯这个昏君却误信皇太极」
纵敌胁和」
的挑拨谣言,不但下旨赐死先父,还要将我袁家百口满门抄斩,若非丐帮吕帮主适时援救,我袁震东早巳成为地下亡魂。所以我发下重誓,如不亲手颠覆大明江山,杀了崇祯昏君的话,我袁震东三个字就此倒过来写。」
「我知道袁将军死得冤枉,可是你乃忠良之后,却帮着李自成这个逆贼造反,岂非自己造孽……」
「住口!大顺王乃是吕帮主的东床快婿,我身受吕帮主的救命之恩,自当感恩图报才对,岂是你这个大清国的汉奸所能体会?」
「袁少侠休要误会,我并不是……」
「废话少说!你我各为其主,亘不两立,有本事就拿出真功夫一决胜负,休想我会中了你的挑拨之言,纳命来吧!」
袁震东不再和她多言,闷声不吭的狂攻猛冲,下手绝情,一掌硬拚,当场将白千娇逼退三步。
王小三眼看黄妃与吕凤芝势均力敌,可是白千娇却非袁震东的对手,战局显然处于劣势,长此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只见他大喝一声,身影突然幻灭,众丐正感莫名所以,接着传来袁震东的惊呼声,当场马步不稳,连退八步之外。
「快退!」
王小三招呼黄妃一声,趁机拉着白千娇匆忙退走。
黄妃见状,虽然心中不甘,也不敢逞强留下来以寡击众,只好悲啸而遁。
第四章:男扮女装
「别追了,让她们去吧!」
吕凤芝阻止众丐追击,望着王小三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模样。
袁震东关切道:「吕姑娘可是有所发现?」
吕凤芝摇头叹息道:「刚才那位青衫侍女的长相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可是男女有别,他也不可能和极乐教妖女有所干系,大概是我自己多心吧?」
「吕姑娘所说的那位青衫侍女的功力之高,据在下估计应居三女之首,一个小小的侍女岂有这份能耐?所以我猜想其中必有隐情。」
「咦!袁少侠如此猜测可有根据?」
「刚才我与那白衫侍女对决之时,眼看即将手到擒来,只觉得眼前一花,青衫侍女突然毫无预警的近身,而且轻而易举的接下我的混元神功一击,还当场将我震退八步之外,至今手臂依然麻木难当,其功力至少要高出我一倍以上,否则以混元神功的反震力道之猛,就算对手与我势均力敌,也会受到潜劲震伤,更别说将我逼退了。」
吕凤芝心中一动:「如此听来,这青衫侍女的身分实在可疑,我的降龙神功和袁少侠的混元神功仅在伯仲之间,连他都不敌的对手,岂会是黄妃的手下婢女?
虽然我怀疑青衫侍女是王小三假扮,可是两个人不但性别不同,就是武功也相差悬殊,这下子可把我弄糊涂了。」
袁震东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道:「在下若非奉有帮主口令,急于搜捕八角怪龟取得内丹的话,我真想追踪下去,查明这名青衫侍女的身分来历,以为将来再度交恶时的应敌之需。」
吕凤芝闻言,神情突然一喜道:「调查青衫侍女的任务就交给我负责。」
「吕姑娘对她有兴趣?」
「不错。」
「可是吕帮主交代搜捕八角怪龟的任务,指定由吕姑娘主导,你岂能两边兼顾?」
「袁少侠的武功见识都不在我之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圆满达成任务。」
「吕姑娘要将搜寻八角怪龟的任务,托付于我?」
「不错。」
「吕姑娘如此器重,在下实在深感荣幸,只怕在下能力有限,辜负你和帮主的厚望。」
「八角怪龟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天生龙种,在江湖各派几乎倾巢动员搜寻的情况下,想要圆满达成心愿谈何容易?袁少侠只要尽力而为即可,不论成败如何,绝不会有人怪你。」
「既然如此,在下就汗颜接受了。」
「太好了!我们就此分道而行,如有任何消息随时向各地分舵通报于我。」
「在下明白。」
话毕,双方就此各奔东西。
吕凤芝看着袁震东率领众丐而去,才转身循着王小三离去的方向追去。
丐帮的寻迹觅踪之术天下闻名,吕凤芝身为丐帮的少主,自然继承家学颇有独到的心得,不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发现黄妃停靠江边的船只正缓缓驶离。
吕凤芝心中一急,再也顾不得自身危险的连忙纵身一跃,轻盈无尘地降落船舱旁边,耳边同时传来黄妃的咒骂声。
「可恶!想不到吕凤芝的降龙十八掌如此了得,居然能抵挡我幻影神掌的攻击,今日锻羽而归之恨,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唉!如果不是袁崇焕将军之子袁震东协助丐帮的话,凭那些三袋丐帮弟子的三脚猫工夫,小婢自信可以稳操胜算,吕凤芝就算武功再好,也难敌我们主婢二人的联手,今日也不致惨败收场了。」
「你现在放这些马后炮有什么屁用?」
白千娇早已习惯于她的火爆脾气,尽管挨骂令人不悦,仍然强忍下来,不敢回嘴顶撞,以免招来更重的惩罚。
黄妃虽然有意借题发挥迁怒于她,但见她沉默以对,如此一来师出无名,也拿她无可奈何。
可是王小三却不了解黄妃的习性,立刻不以为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袁家的混元神功天下闻名,其威名并不在丐帮降龙十八掌之下,再加上那些攻守有序、精通阵法的袁家部将做他后盾,其实力之强,无疑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态势,我们以寡击众,本来就毫无胜算,小姐岂能完全责怪娇姊一人?」
白千娇乍见王小三替自己打抱不平,心中对他暗暗感激,不免为他即将招来的横祸暗暗忧心,连忙向他暗使眼色。
可惜话出如风,白千娇的暗示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黄妃怒极反笑道:「照你的话意听来,莫非战败都是我这个主人的责任了?」
王小三察觉事情不对,连忙改口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寡不敌众的道理放之江湖皆准,对我们如此,对吕凤芝亦然。」
黄妃本来就忍耐到了极限,眼看即将爆发,乍闻王小三这番话中有话,又经不住好奇的追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姐想要报仇雪恨的话,不会等吕凤芝一人落单时,再以牙还牙将她手到擒来。」
「废话!吕凤芝不仅是丐帮公主,也是大顺王李自成未过门的王妃,身边不时有狐群狗党随身戒护,想要等她落单,谈何容易?」
「谁说的?她现在就一个人落单,而且还上了我们的船。」
「怎么可能……咦!哪里走?」
隐身窗外的吕凤芝愈听愈惊,心知形踪被王小三识破,吓得转身就逃,黄妃立刻察觉紧追而出。
可惜船过江心,对于不谙水性的吕凤芝而言,无疑断了后路,才犹豫一下,就被黄妃等人团团围住。
黄妃不禁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如今换你吕凤芝落单,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L双方各拥其主,立场敌对,一旦狭路相逢,谁不想先下手为强,永除后患?
吕凤芝无路可逃,当场狗急跳墙的娇叱一声,扭身反掌攻出。
黄妃冷哼一声,立刻迎掌而上,一声气爆乍响,二女不约不同的连退三步。
王小三趁吕凤芝不稳,突然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制倒在地。
吕凤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王小三,你这个没心没肝的骗子,想不到你竟是个貌似忠厚、内藏奸诈的伪君子,不但骗得我对你的信任,本想将你引荐入帮,你却自甘堕落和极乐教妖女一起鬼混,更可恶的是,你居然男扮女装,莫非是想以此手段松懈她们的戒心,以达到你偷香窃玉的目的吗?」
王小三料不到她突然发疯乱咬,不但拆穿自己的身分,还加油添醋的挑拨是非,甚至扣上偷香窃玉的罪名,不禁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白千娇感于王小三的挺身相护,连忙驳斥道:「她明明是个女儿之身,你休要挑拨离间。」
吕凤芝哪里肯信?立刻冷笑以对道:「想必你已经被他」吃「过了,彼此关系非浅,你自然要帮他说话了。」
「可恶!你敢污秽本姑娘,饶你不得……」
黄妃及时阻止白千娇动手,转问吕凤芝道:「你说她是男扮女装的王小三,可有什么根据?」
吕凤芝恨王小三辜负自己的一片好意,还曝露自己的形踪因而遭擒,立刻将他在乐山行乞的事情说出。
黄妃不禁犯疑的转问王小三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王小三心知纸包不住火,眼珠子转了又转,便有了主意道:「一半不对,一半对。」
「怎么说?」
「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夹杂在一大堆汗臭难闻的灾民中行乞,为了保住清白身子,不得已只好女扮男装,以王小三的化名求生。」
「嗯!以你一个落单女子,如此做法也是情有可原。」
吕凤芝脸色一变道:「你说谎,我不相信你真是女儿之身。」
女人对于男人的身体,不但感到畏惧,而且兴趣缺缺,反之,对于同性的美妙胴体却充满好奇,甚至常常暗中比较谁的胸部丰满?谁的身材玲珑?
黄妃对于自己的丰满胴体十分自信,更有兴趣互相比较,便兴致高昂道:「王妃,你就脱下衣裙让她看个清楚,以便叫她死心。」
王小三大窘道:「小姐既能证明我确是女人无误,何必为一个阶下囚多此一举?」
「当时夜色无光,我也没有仔细察看,如果你真是女儿身,何必忌讳?」
「可是……」
「你如果再不快点脱衣证明清白,我都不禁要对你怀疑了。」
王小三无奈之下,只好再一次脱下衣裙,一方面羞于见人,一方面心情紧张,动作也就迟疑扭捏,无形中更像女人宽衣解带的姿态,只看得吕凤芝一颗心沉了又沈。
最后王小三又全身赤裸,毫不保留地展露无遗,心中苦笑不已:「我今生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接二连三碰上脱衣示人的糗事,再长此以往的话,恐怕免不了要沦落午夜牛郎的下场了。」
「天呀!你……真是女人。」
吕凤芝瞪大眼睛紧盯他的下体,就是遍寻不着那根令女人又爱又恨的「怪物,不禁大失所望的悲呼出声。
黄妃却心中暗笑不已:「这王妃的身材实在乏善可陈,不但胸平如板,而且身材瘦如竹竿,毫无凹凸曲线的女人味,真是一个怪胎。」
王小三只觉得三女的目光,就像利刀穿心一般,令他浑身不自在,及见吕凤芝已经被他骗过,连忙迫不及待的穿妥衣裙。想到自己所受委屈,他便气呼呼道:「你总算见识过我的美妙身材,现在你可心满意足了?」
「天啊!这种身材还称美妙,简直笑死人了。」
黄妃和白千娇如非强行忍耐,只怕早就滚在地上笑翻天了。
可是吕凤芝不仅笑不出来,更有受人愚弄的羞忿,两只杏眼瞪得老大,令王小三心里直发毛。
黄妃又取笑吕凤芝一阵子,才动手封住她的穴道,下令白千娇将她关入另一间船舱。
一切处理妥当,她才对王小三眉开眼笑道:「这一次能顺利捉住吕凤芝,首功之人非你莫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一定如你所愿。」
王小三心中一动:「李白成虽然可恨,追根究底他仍和我一样是同文同种的汉人,如果明朝江山注定寿终正寝,两害相权取其轻之下,我宁可让李自成取得江山,我就算因此亡命天涯,也不能容许极乐教倒行逆施,帮助大清国的蛮族侵犯吾国。」
主意打定,他便试探道:「我想恳求小姐收容,就算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黄妃一愣道:「你只有这一点要求?」
「是的。」
「为什么?」
「反正我已无家可归,现在又得罪了丐帮,江湖虽大,只怕寸步难行了。」
「嗯!你的疑虑十分正确,看在你多次助我的情分上,我就收你做贴身侍女。」
「多谢小姐成全。」
「今后你和千娇共睡一房,并且轮流看守囚犯,一直到安返极乐宫为止。」
王小三乍闻白千娇和自己要共用一室,心知自己迟早不小心会露出马脚,不禁暗自着急,却也无力改变现状,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黄圮随即下令扬帆顺江而去。
极乐宫所谓闺房之乐,可称登科之喜,可享男欢女爱之事,常叫人爱在心里口难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可是相较于偷香窃玉,闺房之乐又少了一点紧张、刺激、新鲜的味道。所以风流自觉又不安于现状之人,都知道极乐宫是挥金买笑、纵欲狂欢的好地方。
现任极乐宫主孙红娘本是一方知府之女,只因遇人不淑沦落至此,依靠亡父生前的政商关系,使得极乐宫之声名远播,生意蒸蒸日上。
当黄妃一行人抵达门口时,天色已经渐暗,正是华灯初上,夜生活开始热络的时刻。
看着众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寻芳客,源源不断地捧着大把银子上门,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极乐宫女的石榴裙下,黄妃脸上的不屑表情更加明显。
「哼!这些性好渔色的淫棍,只为了博美一笑,不惜花费重金的代价,所换来的唯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实在罪有应得。」
白千娇却反驳黄妃道:「可是受害最深的还是我们女人。」
黄妃横她一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千娇仍然神情激动,没有察觉黄妃的脸色已变,依然慷慨激昂道:「宫中姊妹和我们一样年纪,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们若非情势所逼,岂肯放弃谈情说爱的机会,忍受这种千人骑万人跨的皮肉之苦?」
她愈说愈是激动,道:「话又说回来,一朝买醉黄金尽,亲友如同陌生人,虽是好色之徒的报应,却连累家中妻女受苦,甚至为了偿还债务,被逼下海沦落风尘,由被害人变为加害人,如此恶性循环,女人永远是输家……哎唷!」
黄妃愈听愈气,忍不住一个耳光打动她的不平之呜,道:「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如此毁谤吾父,你最好别忘记你娘目前才是极乐宫的主持人,论罪她也难以置身度外。」
白千娇脸色惨变,羞愧的低头不语。
王小三心中一叹:「看来白千娇似乎良心未泯,只是身在其中难以自拔,我何不暗中扶她一把,帮她脱离苦海,以免耳濡目染沦落红尘,岂非白白牺牲她的一生幸福?」
突闻一阵怒骂声传来,黄妃心知有事故发生,连忙冲了进去,拉住叱责不休的中年人道:「发生何事?」
中年人一见她的面,不禁惊喜道:「小姐回来了。」
黄妃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大厅怎么乱成一团,是不是有人闹场?」
中年人苦着脸道:「近两个月来,本宫不断遭受李自成派来的斥候勒索,二夫人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只好依他们的要求孝敬,本以为可以就此赔钱消灾,没想到这两天不断有人涂改大厅对联,却又查不出元凶,实在令人不胜其扰。」
王小三抬头一看,只见门柱上被人以朱笔写着:「二八佳人体似酥,暗里教君命呜呼。」
他不禁心中暗喜不已:「这笔迹分明出自岳母之手,如此看来,她和钗姊就在附近伺机而动了。」
可是转念想到牛金钗对自己的无情,忍不住失意的低头不语。
黄妃看了一眼,当场气得跳脚道:「可恶!孙红娘身为极乐宫主究竟在做什么?她连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都抓不住,凭什么管理极乐宫的经营业务?」
中年人道:「二夫人在半个月前被教主召回总坛,至今未回来。」
「什么?我爹召她回去总坛做什么?」
「属下不清楚。」
「这么说来,孙红娘不在,极乐宫的营运代理人,该由石总管你负责了?」
「是的。」
「可恶!江湖上谁不知极乐宫乃是本教的重要堂口,你竟然让人在本宫的门面上涂灰,严重损及本教的威信,留你这饭桶何用?」
「小姐饶命……哇啊!」
中年人惨叫一声,当场身中黄妃一掌,死于非命。
黄圮喜怒无常,谈笑杀人的举动,当场吓住了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呼吸可闻。
王小三眼看她如此残暴的个性,心中暗怒不已:「这丫头手段如此残忍,我非找机会给她一个教训不可,以免将来为患武林。」
「大姊何事发怒?」
王小三回首一看,发现来人是个长相清秀的青年,心中不禁猜想:「此人呼唤黄妃为姊,莫非他就是岳母曾经提过极乐教主的独生子黄杰。」
黄妃一见他出现,不禁愣了一下,道:「杰弟不是在闭关练功,怎么期限未到就跑出来了?」
黄杰突然神秘一笑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什么?你竟敢私自逃家。」
「我整天被娘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强追练功,如果再不跑出来透气,只怕迟早要发疯。」
「我也曾被娘关闭练功,虽然日子过得乏味和辛苦,我一个女孩子都能咬牙忍耐过去,你是个男人,却比我怕苦,难道不觉得惭愧?」
「哼!大姊只不过被关三年而已,可是我却足足被关了五年多,简直和囚犯一样,毫无自由可言,而且娘督促我练功的程度,较之你所承受的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岂能一概而论?」
「那是爹娘对你望子成龙的期待,你应该多多体谅长辈的一片苦心才对。」
「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好好玩一阵子,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唉!随便你了,我也懒得管你闲事。」
黄杰大喜,正想继续追问石总管的死因,才一转头,目光正好与王小三接触,全身如遭电击一般愣了一下,接着脸红心跳的低下头去。
黄妃见状,不禁好奇道:「你怎么了?」
黄杰强拉她到角落,才羞赧的低声问道:「大姊,你身边那位小丫头究竟是谁?我好像从未见过。」
黄妃白他一眼道:「你是不是闭关五年,也把脑袋给关傻了,否则怎么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白千娇也不认识了?」
黄杰又羞又气道:「我怎么会不认识白千娇?我问的是那位青衫女子。」
黄妃这才恍然大悟的看了王小三一眼,心中暗笑不已:「杰弟也太没有眼光了,极乐宫中美女如云,随便挑一个也比王妃这种胸平如板、身材乏善可陈的女人要好上百倍,杰弟偏偏选中这丫头,莫非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此外我就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她强忍笑意道:「她是我新收的侍女,名叫王妃,你问她的事做什么?」
黄杰眼睛二兄道:「大姊能不能把她赏给我。」
「你要她做什么?」
「我……喜欢她。」
「什么?你真的看上她这种瘦巴巴如竹竿,全身上下毫无女人味的丫头?」
「不错。」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没疯,而且清醒得很。」
「如果没疯的话,我实在看不出她身上哪一点能吸引你的青睐?」
「她的浓眉、大眼、鼻挺、厚唇,五官极为突出的个性脸谱,在在都吸引我的目光焦点。虽然她的身材比不上一般女子丰腴妩媚,可是她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无可取代,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的天呀!如果让江湖同道知道极乐少主看上半生不熟的女人,只怕要笑掉人家的大牙,爹娘也会活活被你气死。」
「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江湖上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你是我们家的独生子,一旦娶妻过门,岂能隐瞒众人目光?」
「听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身材就会丰腴妩媚动人,我们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问题自可迎刀而解。」
「不行!在你取得爹娘同意之前,我绝不会将她交给你。」
「大姊如果不答应,我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你敢!」
「咱们走着瞧。」
话毕,两人便不欢而散。
黄妃心中盘算:「杰弟的个性一向懦弱温顺,料不到他会为仅有一面之缘的王妃,反抗于我,由此可见他已意乱情迷,为了避免杰弟真的采取先斩后奏的手段,我必须预做防范才行,以免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时,我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个性一向急躁,想到做到,立刻走近白千娇道:「王妃今后就和你同睡一床,有关宫中的规矩和工作,由你负责督导她尽快进入状况。」
两姊弟愈吵愈大声,白千娇听得一清二楚,心知黄妃如此安排,是想防堵黄杰乱搞,立刻答应带他回房。
王小三得知黄妃的用意,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黄妃虽然将我的身材贬得一文不值,反正我本非女儿之身,倒也处之泰然。可是她却要安排我和白千娇同床共枕,或能阻止黄杰胡作非为,却大开方便之门诱惑我,试问天下所有男人,有几个能忍受身边躺着活色生香的美女,还能够坐怀不乱?」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白千娇首先为他介绍宫中的人事、环境和规矩,等到事毕已经两更刚过,黄妃便吩咐她们自行休息。
王小三想到两人就要同床共枕,心情不免紧张起来,尤其刚一脚踏入白千娇的香闺,扑鼻而来的浓浓香气,当场令他神魂颠倒。
突然一道指风袭击而来,等到王小三惊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当场全身麻木跌倒地上。
随后而入的白干娇忍不住惊呼道:「少爷你不能……」
话末说完,她便倒在王小三的身上动弹不得。
只见黄杰从门后飞快窜出,迅速制住白千娇的穴道,对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笑道:「我今天真是艳福不浅,竟能一箭双雕。」
说着,黄杰便伸手对两人上下其手的轻薄起来,淫笑道:「好妹妹,只要你我今夜一度春风,明天起你就是极乐教的少主夫人,一生荣华富贵可期,相信你一定乐于承受我的宠幸吧?」
「不要。」
王小三料不到自己会遭遇男人的侵犯,只觉得恶心至极,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得他快要发疯。
白千娇更是花容失色的道:「我是小姐预定陪嫁的侍婢,也就是多尔衮王爷的侍妾,难道你不怕他追究?」
黄杰怒道:「你敢恐吓我,我就先」吃「了你。」
眼看白千娇就要失身在黄杰手中,突然一股怪味飘了过来,当场令黄杰退避三舍,连滚带爬的窜至窗口,蓦地打开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好不容易才平息胃部翻天覆地的呕意。
「我的妈呀!你究竟有多少年没洗澡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臭?」
王小三窃笑道:「大概有三年没进浴室了。」黄杰闻言,又是一阵作呕,经此一来他已「性」趣缺缺,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白干娇苦笑道:「你能不能动?」
王小三叹息道:「我和你一样穴道受制,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说的也是,看来只好暂时委屈你,让我当垫背压着了。」
「你身轻如燕,压在我身上并无负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我如此肌肤之亲,我担心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误会。」
「你我都是女儿身,又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叠在一起,别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误会,你不用多心。」
「问题不是如你想像的单纯。」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咦!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在蠢动?」
「这就是我说的问题。」
「奇怪!你不是穴道受制吗?怎么可能……咦!它又在我股间蠕动,长长的、滑滑的,感觉很像是……蛇。」
女人天生怕蛇,白千娇感受到臀部有「异物」不断「抵隙前进」的压力,那种软中带硬、又长又滑的触感,不就是像极了可怕的长虫吗?
想到这里,白千娇不禁吓得花容失色,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王小三心中一跳,更是乐得将错就错道:「不错,我确实养了一条蛇。」
白千娇跌倒时仰躺在王小三身上,无法看见背后的情形,因为看不见的东西更加可怕,急得她惊声尖叫道:「求求你……快……把它捉开……」
「我动不了。」
「哎呀!它……坏死了……」
王小三当然明白她说的意思,只因她口中的大蛇,正是他赖以传宗接代的「传家之宝」,此刻那条灵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循着她的狭谷小溪,已侵犯到玉门关口,随时就要破关而入了。
白千娇在他重兵压境下,情不自禁地挣扎哀鸣:「不要……」
王小三私心真想轰轰烈烈的对她「埋头苦干」一场,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受限于行动不便和交叠位置的距离,只能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妙处,令他大为苦恼的望「门」兴叹。
可是白千娇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女人的桃源密穴本来就敏感,更何况是那丰满突凸、娇嫩晶莹的贝肉,遭他「蛇吻」般的碰触,挑逗,反而更令人陶醉,没多久功夫,白千娇彷佛真个销魂般,情不自禁地发出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王小三被她的娇喘呻吟弄得心神不宁,一下突生神力,一个「孤注一掷」,立刻一杆进洞,命中花心。
「啊……」处女重地遭受侵入,不禁让白千娇惊声尖叫。
因为她一心以为它是一条毒蛇,万一桃源胜地遭它进驻的话,问题之严重,可比灾情惨重。
可是这条滚烫粗大的「怪蛇」却浅尝即止,除了饱满的压力感到一点不适之外,并无任何破瓜之痛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不同于单刀直入的激情交欢,却有更多难以形容的温柔、甜蜜,令她沉迷,令她陶醉。
最后,她终于耐不住这种蜻蜒点水的挑逗,忍不住意犹未尽的哀鸣不已:「求求你……快……快点进来……不论你要什么……我统统……给你……」
「怪蛇」似乎感应到她的饥渴、要求,立刻奋起余身,勉强出人头地,在极度潮湿、滑润的激情中,遵循着汨汩玉津往处女泉源,小心翼翼地,一分一寸地,悄悄的侵入、占有。
白千娇在他的偷香窃玉之下,终于在意乱情迷中彻底崩溃,完全臣服的哀鸣一声,随即阴户大开,一泄如注。
「怪蛇」立刻趁虚而入,紧紧地抵住阴门之口,迫不及待的鲸吞蚕食着她的花蕊蜜液,狼吞虎咽着她的生命之源……
白千娇明知毕生功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她极想回到真实的世界,却无法自拔的沉醉偷尝禁果的世界中。
「咦!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小三乍见黄妃突然闯了进来,不禁吓了一跳,连正在采花盗蜜的「怪蛇」
也一下子缩入腹中,再度藏头露尾,龟缩不出。
白干娇见救兵来到,只好呼救道:「小姐……救我。」
黄妃察觉不对,连忙掠入房中,这才发现两人穴道受制,难怪僵硬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发现两人下身秽迹斑斑,一片狼藉的模样,不禁心中哭笑不得:「莫非杰弟当真兽性大发,放弃白千娇这娇艳的成熟蜜桃不用,还不惜丢开少主尊严,对王妃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杰弟的眼光实在太差了。」她只好哭笑不得为两人解开穴道。
白干娇立刻含羞带愤道:「若非小姐及时解围,我们姊妹就险些遭遇少主的淫辱了。」
黄妃不以为怪的冷漠表情道:「杰弟自小怪癖,所作所为难免异于常人,更何况他身为少主,看上一个婢女丫鬟,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
「再说杰弟只是对王妃感到新鲜好奇,并未对你有所影响,你何必多管王妃的闲事。」
白千娇见她一味袒护黄杰,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负气离去,趁机逃避刚才与王小三颠銮倒凤的糗事。
可是王小三的感受却是波涛汹涌,差一点失身的羞辱,对他造成极大的冲击,再听见黄妃冷漠的评语,更是心灰意冷,忿忿不平,一股怨气突然升起,忍不住剑眉一扬就待发作。
黄妃乍闻他身上飘散一股怪异幽香,顿时情不自禁的春心荡漾,娇躯一软便依偎在他怀中,语气也随之一软道:「奇怪……我怎么突然感到全身酥软……」
王小三不禁心中一动:「记得美姊也是闻及我身上散发的香味,才情不自禁的主动投怀送抱,因此结下露水之缘。事后猜想这股香气必是八角怪龟的内丹,每当我情绪紧张时,丹气立刻诱发,而且只对雌性发挥催情作用,对雄性反而产生排斥效果,所以黄杰刚才突然如见鬼魅般逃走,显然是受到丹气影响所致。」
王小三本是善于投机取巧的机灵之人,立刻转嗔为喜道:「既然小姐身体不适,小婢先扶你回房休息。」
黄妃一脸痛苦的表情,催促道:「你快点……扶我回去……我已经……快忍不住了……」
王小三有意无意的伸手一探她的胯下,却沾了一手湿滑,心中大喜,知道蜜桃成熟,立刻快步带她回房。
黄妃才一脚踏入香闺,便不再有所顾忌,动作极尽淫荡,不顾羞耻的颤声道:「妃妹…………你的身子真香……难怪杰弟对你……爱不释手……就连同是女人的我……也忍不住想占有你了……」
话未说完,她整个娇躯几乎悬挂在王小三身上,如八爪章鱼一般,不断地紧缠、扭摆、娇喘、呻吟、哀求……
「这是你自找死路。」
王小三也不再顾忌,手忙脚乱的剥去她的衣裙,一具丰腴玲珑、蛇腰蜂臀般的魔鬼身材,立刻一丝不挂、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
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经不起活色生香的女色诱惑,更何况王小三早有利用她当晋身之阶,以便混入极乐教,破坏大清国的入侵计划。
「好妹妹……快点……让我死吧……」
黄妃本来就不是三贞九烈、玉洁冰清的女人,尤其置身情欲横流的极乐宫中,眼睛所见,耳朵所闻,尽是酒醉金迷的情色世界,她又是怀春少女,暗地里难免想入非非,再加上八角怪龟的丹气作祟,春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身不由己的扭摆下身,渴求雨露滋润。
王小三狂吼一声,便重压在她的娇躯上,下体异军突起,当场正中下怀。
「啊……」所谓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破瓜之痛本是怀春少女所畏惧的初夜关卡,可是春情难耐的黄妃,却在淫心大动、痛苦难熬之下,一心渴求与男子交合而后快,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一种「受用无穷」的喜悦。
因此她并没有发生破瓜惨叫声,却难忍意外的惊呼出声。
「妃妹……你用什么东西刺我……」
黄妃企图弯腰查探,无奈全身酥软无力,再加上王小三刻意阻拦,借由狂风暴两般的摧残蹂躏,对她毫不怜惜地扫庭犁穴,直捣黄龙。
可怜的黄妃初经人道,就被他贪得无厌的采花盗蜜,食髓知味的偷香窃玉,忍不住声声娇啼,辗转哀鸣不已。
王小三无视于她的扭摆挣扎,如脱缰野马一般,贪婪地享受着黄妃的处女肉体。
那双火热的嘴唇,不断地吮吸狂吻着她的圣女双峰……
那双害人的魔爪,不断地摸索爱抚着她的丰满胴体……
黄妃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中,不断地频频叫好,欲罢不能的沉迷于他那雄健的男性驰骋冲击之中,一直到筋疲力尽,昏迷不醒而止。
一度春风之后,王小三才鸣金收兵,看着黄妃已经如一滩烂泥似的仰卧不动,他不禁暗自得意道:「任凭你是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还是叱咤风云的极乐教主之女,终究不敌我的传家之宝,成为我的胯下俘虏。」
翌日,一阵鸡啼叫声把黄妃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突觉下体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连忙坐起一看,才发现床中腥红点点,显然被人偷香窃玉得逞,红丸已失,不禁娇啼一声,双颊飞红,无地自容。
想起昨夜那场男欢女爱、抵死缠绵的激情过程,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欲仙欲死的美好滋味,更令她回味无穷,爱不释手。
好奇之下,黄妃突然大胆的趴在王小三的胯下,双手不断撩拨着他的下身,想要找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竟能将自己搞得死去活来。
可是王小三那根害人不浅的传家之宝,在花蕊采蜜之后,又再度藏头露尾,任她翻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出蛛丝马迹。
「小姐,你在做什么?」
黄妃回首一见王小三醒来,不禁为自己的冒失行为感到羞愧无地,低着头不敢见人。
其实,王小三早在黄妃惊呼出声时,就已经被她惊醒,岂会不知她在自己身上动手脚的目的?
他不禁心中冷笑不已:「你以为趁我不备就可以搜寻我的传家之宝吗?如果没有经过我的许可,它永远深藏不露,绝不会擅自出人头地,你一辈子也休想弄清楚失身的缘由。」
王小三一时得意忘形,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容,正好被心虚偷瞄的黄妃撞见,当场引起她的不满。
黄妃不禁有气道:「你在偷笑什么?」
王小三暗吃一惊,连忙否认道:「我没有。 L黄妃当然知道他言不由衷,又怕追问出的真相,自己反而难以承受,只好转移话题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你究竟……用什么武器侵犯我?」
「小婢对于昨夜的事情,完全毫无记忆。」
「胡说!」
「真的。」
「昨夜你差一点被杰弟玷污,若非我适时救了你和千娇,你们早已成残花败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任何人也不可能隔夜就淡忘无遗。」
「有关小姐仗义解危之恩,小婢不敢或忘,只是后来小婢扶小姐回房,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到一阵意乱情迷,接下来发生何事,小婢就完全没有印象。」
黄妃心想:「这情形和我记忆的差不多。」
经过王小三的这番解释,黄妃也就相信他失忆的说法,虽然心结未解,对他也无可奈何。
她不禁自我安慰道:「也许我的失身,可能是昨晚太过激情不小心自己弄破的,迁怒于你也说不过去,只是有关我非完璧的秘密,你必须帮我保守才行,否则流传出去,我与大清国多尔衮王爷的婚事恐怕告吹,到时候我唯你是问。」
「小婢一定守口如瓶。」
王小三表面答应,其实心中暗骂不已:「你想破窑子充圣女,今生休想。」
黄妃担心奸情曝光,一面支退他,一面沐浴更衣,才容光焕发,就像没事发生一样,神情镇定的来到地牢。只见吕凤芝经过连日来的折磨,气色显得颓废不振,一身汗臭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不复先前意气风发的丐帮公主形象。
「哈哈!你们丐帮一向自夸消息灵通,怎么连丐帮公主失陷极乐宫七天之久,至今仍不见李自成有所援救行动,莫非你吕凤芝在他心目中,竟是如此无关轻重的人。」
吕凤芝闻及黄妃的冷嘲热讽,不禁气得脸色铁青道:「若非我一时大意,遭遇不男不女的王……所分神,凭你的武功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更别说想捉到我了。」
黄妃怒道:「我不用依靠王妃相助,也一样可以打败你,不像你只会仗着丐帮弟子的人多势众,耀武扬威。 L吕凤芝不禁有气道:「你说谁仗势欺人?」
黄妃冷笑道:「就是你。」
「有胆子就放开我,再重新打过,以事实证明谁才是以多为胜的小人。」
「哼!你休想。」
「你怕了?」
「我才不会误中你的激将法,傻呼呼的放你自由,万一你耍诈溜走,我岂非成了冤大头?」
「这像是胆小鬼一贯的借口。」
黄妃大怒道:「你说什么?」
吕凤芝讥笑道:「我说你是胆小鬼。」
「可恶!你竟敢说我是……不给你一点苦头吃,相信你是不会学乖……」
黄妃刚说到这里,突见吕凤芝一脸惊讶的表情,立刻有所警觉,连忙迅速转身戒备,赫见一名身穿劲装的蒙面女郎出现眼前。
她大吃一惊,正准备有所反应,突觉全身一麻,已遭对方制住穴道,动弹不得。
蒙面女郎接着打开牢笼放吕凤芝出来,道:「吕姑娘没有大碍吧!」
吕凤芝活动一下筋骨,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小妹没有防碍。」
「既然如此,吕姑娘还是快点押黄妃离去吧!」
「女侠愿意将她送我做人质?」
「不错。」
吕凤芝大喜,二话不说便顺手掀起黄妃,还故意重重地甩在背上。
黄妃闷哼一声,心中把吕凤芝和蒙面女郎恨入骨髓,可惜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满腹委屈的往肚子里吞。
蒙面女郎小心地避开哨兵,将吕凤芝带至后院,才催促道:「等一下巡逻哨兵就会发现囚卒被制倒地的事,你快趁着事件未曝光之际,以黄妃为护身符快点逃走吧!」
吕凤芝急问道:「女恩公尊姓大名?」
「我另有苦衷,不便透露身分,你还是速离险地要紧。」
「可是……」突闻惊呼声传来,接着人影幢幢,显见地牢遭劫的事已经东窗事发。
吕凤芝吓得连忙抱起黄妃急速脱离现场。
蒙面女郎也不敢怠慢,迅速窜入白千娇的闺房,随即脱去蒙面巾……
「娇姊怎么这身装扮?」
蒙面女郎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来,才发现王小三一脸困惑的表情站在面前,而蒙面女郎正是白千娇所装扮。
她不禁心虚忖道:「难道我放走吕凤芝的事被她看穿了?」
白千娇顺手拉王小三笑道:「妃妹奔波一整天的路,想必和我一样累出一身臭汗,我们何不一起入浴,调剂生活情趣?」
王小三大惊失色道:「不可以。」
「为什么?」
「我……不习惯与人共浴。」
「你我都是女人,何必如此尴尬?」
「可是人言可畏,万一被人撞见,只怕被误会为怪癖之人。」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我们只要小心门户,即可避免春光外泄之事,妃妹不必多虑。」
王小三还想再找理由推辞,白千娇却不由分说的强拉他进入浴室,七手八脚便脱个精光赤裸。
二十一岁芳龄的美丽姑娘,身材早巳发育成熟,正处于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黄金岁月。
尤其白千娇长相人比花娇,沈鱼落雁的姿色,搭配凹凸有致、玲珑曲线的丰满胴体,可把王小三看得瞪大眼睛,目光焦点再也离不开她的身体。
白千娇见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忍不住暗暗得意的「噗嗤」一笑道:「傻妹妹,我身上有的东西,你也一样不少,有什么好看的?」
王小三词不达意,呐呐的道:「我的胸部……没有你的又圆又大……而且下身也没有…………」
白干娇受到赞美,难免飘飘欲仙道:「你现在年纪还小,等几年之后,你就会和我一样拥有傲人的双峰,姣好的身材了。」
王小三哭笑不得道:「多谢娇姊的好意,我这辈子只怕无福消受。」
白干娇斜眼偷瞄他的平坦胸部,也不禁同情的心中一叹:「妃妹一定是长期营养失调,以致错过发育阶段,从她胸平如板的严重状况看来,今生确实难以」
挺胸做人「了。」
白干娇不便说出内心的话,以免伤害他的自尊心,只好转移话题道:「有关我胸部高挺傲人的事,你千万代我守密,绝对不可让小姐知道。」
「为何?」
「因为小姐对于自己玲珑曲线的身材十分自恋,凡是身材比她优越的姊妹,都曾经受她凌虐,最后沦落下海为娼的命运,如果让她发现我的胸部比她圆润丰满,只怕清白不保。」
「原来如此,难怪娇姊才会以束带掩饰。」
「你能明白就好,依我猜想,她之所以会收留你,只怕是想以你胸部的缺陷,来凸显她胸部的伟大。」
王小三心中暗骂不已:「想不到黄妃如此变态,难怪极乐宫艳名远播,留在她身边的侍女丫鬟,不是太胖太矮,就是太瘦太丑,只有娇姊长得娇美动人,若非她机警束紧胸部的话,只怕也免不了被她推入火坑的命运。」
这时候,白千娇突然娇靥泛红,柔若无骨的娇躯主动投怀送抱,不禁令王小三大为紧张。
他感到身体又开始起了变化,忍不住推拒道:「娇姊快放开我,这样肌肤相亲的举动,我实在不习惯。」
白千娇不但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只见她目露凶芒,一面缓缓高举右掌作势行凶,一面佯做柔声细语道:「今后你我就是同床共枕的好姊妹,妃妹何必见外,正好趁此沐浴机会,你为我擦背,我为你梳头,借此增进姊妹之情。」
王小三当然看不见背后的危机,更何况胸前贴着两团弹力十足的肉球,顶得他心猿意马,更是难以察觉危机临头,不由自主地依她之言,颤抖着双手顺着她的酥背曲线抚摸轻洗起来。
白千娇心中发狠忖道:「为了报复极乐教主的杀父辱母之仇,我绝对不能心软,既然你发现我放走吕凤芝劫持黄妃的秘密,就不能让你活下去。」
她手掌高举过头,正准备一掌下击结束王小三的性命时,突闻一阵异香飘来,她经不住心中一荡,顿时春情大发,全身酥软无力。
「咦!又是……这种幽香……又让我……春心大动……蚀骨销魂……」
王小三被她一阵扭腰摆臀的摩擦,不禁欲焰高涨,猛然狂吼一声,将她的娇躯重压地上,眼看就要展开一场天翻地覆的春宫大战。
浴门突然「砰」地一声,遭人粗暴地撞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小三和白千娇当场被这一声巨响惊醒,尖叫声中,两人连忙慌乱的起身穿衣,这才发现黄杰满睑怒容的瞪着她们。
白千娇不禁有点心虚道:「少主,你怎么可以私闯小婢的闺房……」
黄杰早将两人刚才的丑态看得一清二楚,误以为二女有同性恋的怪癖,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只因他对「王妃」情有独锺,便将满腔怒火完全迁怒于白千娇身上。
他语气严厉的破口大骂道:「贱婢!难道你没听见丐帮的人马攻入极乐宫的打斗声吗?你身为大姊的侍婢,不知尽忠职守,居然还有心情和妃妹在此调情寻欢?」
白千娇仔细一听,果然四面八方传来激烈的打斗惨叫声,心知自己沉迷于情欲之中,以致耳目失聪,疏忽了警觉心,差一点身陷危机而不自知。
她自知理屈的低下头去,不敢再多做辩解。
王小三心想:「想必吕凤芝逃脱之后,心有不甘的率众来袭以示报复,在我没有弄清楚白千娇放走她的用意之前,我必须设法保护她才行。」
原来他早就发现白千娇蒙面外出,暗中跟踪之下,才发现三女在地牢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因此对白千娇的敌友立场产生困惑。
王小三立刻挺身而出,挡在白千娇身前,对着黄杰大声道:「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错不在娇姊一人身上,少主要责怪,就连我一起罚好了。」
黄杰对他仍存有非分之想,此刻见他挺身逼来,反而畏缩的退后一步,道:「你……当真如此袒护她,宁愿替她受罚也在所不惜。」
「我与娇姊一见如故,姊妹情深,理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不敢处罚你。」
王小三也不便过度刺激他,连忙口气一软,可怜兮兮道:「你是少主,我们则是手下婢女,你就算开口要我们死,我们除了认命之外,又能怎么办?」
黄杰见他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中一软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为什么宫中美女如云,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却偏偏对你……唉!你们都起来吧!」
王小三见他气消,心中一喜,连忙转身扶起白千娇站在一旁。
白干娇心知危机已过,对于王小三的挺身解危,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的忖道:「想不到对我临危救命的人,竟是相识不久的妃妹,我却对她心存猜忌,甚至差一点误杀如此情深义重的好姊妹,我真是太惭愧、太对不起她了。」
因此事件,她对王小三的态度彻底改观,将他视为闺中密友,不再有所猜忌。
这时候,一名满身血污的极乐教徒踉跄奔来,道:「少主快逃……丐帮帮主和四大金刚护法……来袭……弟子们只怕……挺不住了……」黄杰脸色大变道:「什么?丐帮居然倾巢而出。」
「是的……再不快走……就来不及了……哇啊……」
该名极乐教徒突然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黄杰这才发现他的背心中了一支飞刀,忍不住动怒道:「想不到丐帮一向标榜名门正派,居然使用暗器偷袭,究竟是谁如此无耻?」「是我。」
人影一闪而至,眼前随之出现纪雅婷母女。王小三暗吃一惊,担心被她们认出拆穿身分,便悄悄躲入门后。
纪雅婷母女虽然发现他行动鬼祟,一方面认定王小三已死于八角怪龟口中,另一方面也看不出他男扮女装的身分,便任他退去不加理会。
黄杰怒道:「你们究竟是谁?」「我们是卧龙堡遗孀,今日借着丐帮之力,特来消灭你们极乐教妖孽,以报二十二年前的灭门杀夫之仇。」
妃雅婷悲忿大叫一声,挟着雄浑掌劲狂扑而上。
黄杰怒骂一声,也不甘示弱地全力反击,双方立刻缠斗不休。
白千娇却心中窃喜的忖道:「原来她们就是娘曾经提过与极乐教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纪氏母女,我正为颠覆极乐教感到孤立无援,她们的出现无异点燃我一线希望,等一下我非找机会助她们一臂之力,以图将来作为合作的契机。」
「极乐教妖女还我爹的命来。」
一旁的牛金钗怒叱一声,突然疯狂扑向白千娇而去。
「密宗神功!」
白干娇惊呼一声,趁着回避之便,迅速一沉马步,一阵破风声暴响,又是一股密宗神功汹涌而出。
牛金钗不禁惊讶莫名的怒暍道:「妖女,你为何也会施展密宗神功?」
白干娇眼见时机成熟,连忙传音入密:「我是一刀门遗孤白千娇,目前潜伏极乐教中伺机报复灭门之仇。」
牛金钗心中一喜,也以密音传声回应:「原来如此。既然你我同仇敌忾,何不联手杀了黄杰以泄心中之恨。」
「如此一来,我的身分曝光,岂非因小失大?」
「说的也是。」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我建议放走黄杰,你们再跟踪我沿路留下的暗号,循迹找出极乐教的总坛位置,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极乐教。」
「你潜伏极乐教多年,难道一直不知道总坛的位置所在?」
「极乐教主对我们母女并不信任,再加上其妻地狱魔女对我娘颇为猜忌,因此多年来我们母女只能困守这处外围的极乐宫。」
「好吧!我就照你的计划放走黄杰。」
「等一下我诈败招呼黄杰退走时,你千万要拖延令堂的追杀,以免功败垂成。」
「我知道。」
白干娇佯装不敌的闷哼而退,急叫道:「时不我与,请少主留着青山在,以图东山再起。」
黄杰久战纪雅婷无功,再见丐帮弟子压倒性的蜂拥而来,心知大势已去,不禁悲啸一声,招呼白千娇和王小三如飞而遁。
「哪里逃?」
纪雅婷岂容纵虎归山,正准备追杀而去,却被牛金钗及时拉住,不禁情急叫道:「钗儿,你为何阻止我追杀仇敌。」
牛金钗连忙将白千娇的计划说了一遍。
「真是天助我也!只要白千娇与我里应外合,极乐教的气数就注定要告终了。」
纪雅婷回首一见吕凤芝到来,连忙笑道:「若非吕姑娘适时相助,我们母女不知同年何月才能消灭极乐教的妖孽。」
吕凤芝感激道:「这一次得以大获全胜,全仗纪女侠的虚张声势之计,假我爹和四大金刚护法之名,吓破极乐教匪的鼠瞻而溃不成军,我们才能以一个分舵抅微薄实力拿下极乐宫这处淫窟。」
「当我获知黄妃落入吕姑娘之手,就知道目前极乐宫内部空虚,如果要等吕帮主的援兵来到,只怕极乐教也会增援助防,反而错失攻击的良机,只好以狐假虎威的险棋孤注一掷,想不到吕帮主的威名不虚,极乐教匪竟吓得军心大乱,不战而逃。」
「若非黄妃已成为我方阶下之囚,让我有恃无恐,否则我也不敢以微薄之力冒险反攻。」
「如今看来,白千娇该是那位蒙面女郎了?」
「不错,她既是一刀门遗孤,与极乐教有灭门杀父之仇,对我又有过救命之恩,绝对是友非敌,可以信任,我们就照她留下的暗号跟踪,以便趁胜追击,一举消灭极乐教,以断绝大清国赖以进犯我国的据点。」
「吕姑娘所言极是,我们立刻依计行事吧!」
不久,丐帮掠夺了极乐宫财物,一把火烧了这座淫窟,一群人才扬长而去。
第二册
第一章:李代桃僵
崔家庄。
俗语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崔家本是小康之家,平日依靠贩卖字画和种菜自给自足,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平顺,可惜生逢乱世,盗贼横行,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崔家庄便遭盗匪掠劫三次之多,家中积蓄因此被洗劫一空,崔氏也因为惊吓过度重病在床。
崔护迫不得已,只好向「皇亲钱庄」借高利贷,才得以聘请大夫为爱妻治病,好不容易崔氏的病情稍有起色,却突然得到峨嵋山庄传来女儿遇船难的不幸消息。
「天呀!我可怜的美儿……」
崔氏乍闻噩耗,不禁伤心欲绝的悲呼不已。
崔护见状,连忙强忍心中的悲痛安慰她,道:「美儿虽然不幸翻船落水,可是尸体未找到,只能算是失踪,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之前,夫人且慢绝望,以免自乱阵脚。」
崔氏悲泣道:「可是江贤侄来函中不是提及,他亲眼看见美儿被八角怪龟一口吞没,果真如此,美儿一定凶多吉少了。」
「当时情况混乱,只怕是江贤侄忙中有错,误将错觉当真,才会以讹传讹。」
「真是这样吗?」
「难道你忘记释贞师太乃是精通易经八卦之人,她曾替美儿断言命盘,虽然小有磨难,却是有惊无险,最后遇贵人而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可是师太也曾经说过,美儿的面相桃花带煞,一生命运坎坷,属于凶多吉少的倒楣相。」
「这……师太当时似有难言之隐,以致语焉不详,虽然她曾说过美儿的面相与八字命盘不符,可是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面相运势可随境遇而改变,因此变数太多,不能一概而论,一切仍以八字命盘为准。」
「嗯!我想起来了,师太确实说过美儿命带富贵,不论遇上任何困境,终能否极泰来。」
「所以美儿绝非夭折之相,你应该宽心养病才对。」
「唉!如今美儿生死不明,你叫我如何静下心情在家养病。」
「如今江庄主已经发出英雄帖围捕八角怪龟,连江贤侄也投入搜寻美儿的行列,相信人多好办事,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才对。」
「不!我也要加入搜救行列。」
「唉!你一个深闺弱质,如今又大病未愈,就算你去了现场,只怕帮不上忙,反而成为大家的负担,岂非误了搜救工作?」
「这……」
崔氏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深知夫婿所言不假,可是又不甘置身事外,心中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突闻一阵猛烈的拍门声传来,崔护不禁面露喜色道:「也许江贤侄已有好消息传来,我去看看再说。」
崔氏也不禁兴奋起来,道:「你快扶我出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旁听。」
「好吧!」
崔护心知她爱女心切,只好扶她来到大厅,立刻兴冲冲的开门一看,可是他却失望了,来人并非传讯的峨嵋山庄之人,而是债主皇亲钱庄的李管事。
崔护和崔氏一见来人并非心中期待之人,不禁难掩心中的失望,却又不得不振作精神接待这位债主。
只见李管事脸色十分难看的坐了下来,立刻语气不善道:「我听说你的女儿出事了是不是?」
崔护苦着脸道:「是的。」
李管事立刻脸色大变道:「既然如此,你必须立刻还清一百五十两的债务才行。」
崔护先是愣了一下,随之慌张道:「李管事不是答应让我延缓偿债日期吗?
如今为何突然变卦?而且债务与小女的失踪又有何干?」
「哼!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
「我知道。」
「既然你心中有数,就该明白我为何肯让你无偿借贷一百五十两银子了吧?」
「你……难道是在打美儿的主意?」
「不错。」
「你休想!我崔护再没有出息,也绝不会做卖女求荣之事。 L」哼!你少自命清高,如今你女儿已死,就算你想卖女也没得卖了。」
「我女儿没死,不准你咒她。」
「那你告诉我崔美人何在?」
「这……」
崔护不禁呆愣住了,他如果知道崔美人的下落,夫妻也不必在此干着急了。
「爹,娘!女儿在此。」
话声一落,大门口缓缓走入美艳动人的崔美人。
崔护不禁惊喜不已道:「美儿,你没死?」
「蒙天保佑,女儿才得以大难不死,历劫归来,却让爹娘担心,女儿真是不孝。」
「只要你平安就好。」
崔氏一见爱女平安归来,欣喜若狂之下,原本虚弱的身体突然精神大振,迅速一跃而起,将崔美人紧抱怀中,母女俩喜极而泣的抱头痛哭。
李管事也不禁色眯眯的盯着崔美人的娇躯,心中暗赞不已:「这丫头多年不见,更长得出水芙蓉,羞花闭月了,难怪国丈一再交代我,务必不计代价借贷给崔护,以便将崔美人套牢。换做是我的话,就算倾家荡产,只为了和这小美人儿一夕之欢,我也心甘情愿。」他毕竟是政商打滚多年,对于分寸拿捏可请炉火纯青,深知心中的非分之想,只能想不能做,否则迟早会出乱子,下场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管事一面暗叹自己命生得贱,无福消受美人青睐,一面强行定神道:「恭喜崔兄,贺喜崔兄,令嫒平安归来,债务问题一切就好谈了。」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前后判若两人,令崔护大为反感,忍不住冷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李管事阴笑道:「除非今天你能拿出一百五十两还债,否则你就必须卖女为奴抵债。」
崔护脸色变了又变,才想有所表示,一旁的崔美人突然脱离母亲怀抱,语气冷淡道:「我答应你。」
李管事大喜道:「当真?」
崔护却脸色一变道:「美儿,你怎么可以…… L崔美人抢着道:「爹娘爱护女儿的心意,女儿非常感激,可是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女儿岂能坐视爹娘坐困愁城而不管。」
崔护心疼不已道:「话虽如此,我也不能以你的终身幸福做赌注,万一他将你推入青楼的火坑,我们二老如何心安?」
李管事连忙解释道:「崔兄放心!小弟以人格保证,令嫒在国丈府绝对会受到完善的照顾。」
「原来美儿卖身的府邸是国丈府。」
「不错。」
「我不信。」
「崔兄为何不信?」
「虽然小女美丽不凡,可是国丈府如果欠缺婢女,以一百五十两的代价还是偏高,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你的动机如此单纯?」
「这……崔兄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以一百五十两的代价,一般就可买到十个婢女,看来想解除崔兄心中的忧虑,我只好将内情详细禀报了。」
「什么内情?」
「老实说,现今国丈周奎不但是周皇后的父亲,也是皇亲钱庄的幕后东主,只因近来周皇后失宠于皇上,为了从袁贵妃身边抓回皇上的心,才想到用你女儿的绝代姿色,企图扳回一城。」
「原来你之所以大方的借钱给我,是一开始就在小女身上动歪脑筋?」
「嘿嘿!我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没有它吃的午餐,如果你没有这么美貌动人的女儿,又恰巧急须用钱的话,我们就算有通天能耐,也不能强逼你卖女抵债啊!」
事实如此,崔护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自生闷气的份,不敢发泄出来。
李管事已获得崔美人的口头承诺,双方约定三日后,由国丈府派八人大轿前来接人,他才带着完成任务的愉快心情离去。
崔氏忍不住惭愧道:「都怪我没用,才会拖累了女儿,我真是罪该万死!」
崔美人连忙安慰道:「娘千万别自责,这是女儿命该如此,怨不了人。」
「若非我突然身染重病,也不会欠下大笔医药费用,还连累你必须卖身为奴,所谓身入侯门深似海,一旦你入了皇宫禁地,我们母女今生今世只怕无缘再见了。」
「娘请放心,凭我这身武功,就算身在龙潭虎穴,也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取得皇上欢心之后,还可以借此迎接双亲进宫同享清福呢!」二老岂会不知崔美人此言,只是在安慰他们而已,因为涉及周皇后和袁贵妃的后宫争宠,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就算能保平安,以她的宫女身分,岂能轻易接亲人入宫团聚?
尽管二老心中绝望已极,却不忍拆穿崔美人的谎言,以免增添她的心理负担。
不久,江剑平兄妹已获知崔美人平安归来的消息,立刻赶来探视。
当江剑平得知崔美人即将入宫的消息时,无异晴天霹雳一般,不禁呆愣住了。
可是江小翠却嫉妒得要死,心中暗恨不已:「都怪田哲文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连沉船溺死崔美人的小事都做不好,还妄想要娶本大小姐为妻。如今崔美人不但未死,还因祸得福,即将入宫蒙皇上宠幸,未来富贵荣华可期,际遇之佳,实在令人嫉恨。」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你入宫。」
江剑平突然激动大叫起来。
崔美人心灰意冷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我们欠债未还,除非能筹足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债,否则我唯有入宫一途。」
江剑平激动道:「我去向爹商借这笔钱,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江小翠大吃一惊道:「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当前国家动荡不安,物价浮动剧烈,爹只怕也无能为力。 L江剑平悲笑道:「如果爹舍不得一百五十两银子,以保未来儿媳的清白,我也不再顾念父子之情,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之苦,不如跳脱红尘出家为僧算了。」
语毕,他便夺门而去。
众人不禁为他的深情所感动,一个失神,已来不及阻止他的卤莽行动。
崔护连忙催促道:「美儿,你快追去阻止江贤侄,我们家的私事怎么能麻烦江庄主为我们承担。」
崔美人应答一声,连忙和江小翠一起追出。
她们终于赶到城外的峨嵋山庄。才一进大门,便听见江氏父子正引发激烈口角。
「不行,一百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别说我手头上一时筹不出来,就算有这笔钱,也要留做避难的不时之需,绝不能浪费在崔丫头身上。」
「她是我心爱之人,难道爹为了未来的儿媳妇,也舍不得花这点钱?」
「目前政局动荡不安,物价正涨,是民心浮动的非常时期,这一百五十两可为你买到姿色不错的三妻四妾,你何必为一个崔丫头得罪周皇后的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今生我只爱美妹一人,其他的女人我绝不娶。」
「我说破了嘴,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坚持要娶崔丫头,难道不怕惹恼周国丈,为家人引来祸端。」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你要救崔丫头可以,这笔钱你自己想办法,别来求我。」
「爹,我求你……」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话毕,一名中年人便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江剑平正准备追去,却被崔美人及时拉住。
她凄然一笑道:「平哥,你对我的深情厚爱,小妹今生无以为报,也无福消受,只求来生有缘再报答你这份恩情。」
江剑平汗颜无地道:「美妹多次遇难我都无力救援,实在愧对这身七尺男子之躯。」
「俗语说只要曾经拥有,不在天长地久,小妹承蒙平哥厚爱,可谓不虚此生,没有任何遗憾。」
「美妹此言莫非执意离我而去。」
「我已经答应周家入宫抵债,岂能食言而肥,为了儿女私情,弃父母生死于不顾?」
「唉!美妹舍身全孝的情操,小兄除了敬佩之外,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只怪我自己福薄,无力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实在不配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等到美妹入宫之日,也就是我出家为僧的日子。」
崔美人大急道:「平哥是江家独子,身负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我不准你轻言出家。」
江剑平灰心道:「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再无乐趣可言,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折磨,倒不如寻求四大皆空的容身之所,否则我只有一死寻求解脱一途。」
崔美人惶恐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哥双亲在堂,岂能轻生求死?」
江剑平苦笑道:「正因为我不愿背负不孝之名,只好退而求其次,苟且偷生选择出家,这已是我所能忍受的最后一条路,吾意已决,美妹不必多言。」
崔美人悲苦道:「平哥如此做法,小妹如何心安?」
江剑平燃起一线希望道:「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不要入宫,我就答应你不出家。」
崔美人叹了口气道:「平哥明知小妹身不由己的苦衷,又何必以此为难我。」
江剑平闻言,难掩心中的失望道:「这么说来,你仍执意入宫?」
崔美人强笑道:「是的。」
江剑平突然仰天长啸,声音悲壮而凄凉,似乎想借此发泄他心中的不平。
崔美人见他如此自苦,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陪着掉泪不已。
啸毕,江剑平神色突然反常的冷静,道:「罢了!间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我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我们今生无缘,我只好出家为僧,期盼修个来生再续前缘。」
「我不准你出家。」
江剑平一听声音熟悉,回首一见是母亲西门倩,不禁脸色大变道:「娘怎么来了?」
西门倩激动道:「你们父子俩在大厅吵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我特地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听见你说要出家的不孝之言。」
江剑平羞愧的低头不语。
一旁的中年美妇正是峨嵋庄主江泰山的二夫人,也就是江小翠的生母金若兰。
她抱着看笑话的心情,随口问道:「翠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小翠只好将崔美人即将入宫抵债之事说出。
金若兰忍不住心中一动:「这种鲤跃龙门的天赐良机,他们既然不要,我岂能白白放过?」
她连忙试探道:「我倒有一个妙计,马上可以解决你们的难关。」
江剑平和崔美人闻言,神色一喜,连忙追问所以。
金若兰得意洋洋道:「只要另找一名女子自愿替你入宫,凭我出神入化的外科手术,替你们改头换面,相信世上还没有人能看出破绽,一切问题即可迎刀而解。」
江剑平大喜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崔美人却眉头一皱道:「可是谁愿意如此牺牲?」
金若兰暧昧一笑道:「为了自己兄长的终身幸福设想,我相信翠儿一定乐于牺牲自己才对。」
所谓知女莫若母,反之,就是母女连心,江小翠初时还在暗中埋怨母亲多管闲事,何必为死对头崔美人设法解危,仔细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的心想:「对了,以前我只知妒恨崔美人的美貌,欲除之而后快,怎么没想到取而代之的妙计。
从此以后,我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怀春少女既羡慕又嫉妒的对象;而且取代崔美人进宫蒙君宠幸的话,我就是皇上的嫔妃之一,一辈子荣华富贵就享受不尽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强忍心中的狂喜道:「为了确保江家香火的延续,我愿意担此重任。」
江剑平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的低头不语。
崔美人还想推辞,金若兰却不让她有机会表示,拉着她就走道:「只要你嫁给平儿之后,为我们江家生个白胖胖的壮丁,就算是报答翠儿的恩情,此后的人生一切由老天安排,非人力所能左右,你就不必想太多了。」
话未说完,她已带着崔美人进入房间,将崔、江二女制昏在床,取出小刀开始动手术。
西门倩看着她手法俐落的替两人改头换面,不禁由衷赞叹道:「二妹这一手精湛刀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只怕这门医术已经登峰造极矣!」
金若兰受她赞扬,更是得意忘形道:「我爹乃是京城第一名医金华陀,这点脸部整形的小手术,哪里难得倒我金若兰。」
话毕,她双手一收,手术已告完成。
江剑平在门外等得不耐,乍闻手术完成,立刻冲了进来,乍见崔美人面貌大变,换成了俏丽可爱的妹妹相貌,不禁心中一凉:「完了,先前只求美妹留在我的身边,没有仔细考虑后果,如今心上人的面貌换成妹子的形象,虽然桃花依旧,人事已非,连我都分不清楚她们谁是妹子,谁是美妹,这叫我如何与心上人谈情说爱。」
这时候,崔、江二女已经醒来,只见江小翠一跃而起,对着江剑平兴奋道:「我变漂亮了没有?」
江剑平怎么看都以为这张美艳无双的娇靥,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忍不住激动的拥她入怀,道:「美妹永远艳冠群芳,否则小兄也不会为你神魂颠倒……」
江小翠突然推开他的怀抱,满脸羞红道:「大哥认错人了,我是你的妹子小翠,她才是你的心上人崔美人。」
江剑平一惊而醒,这才想起二女已经互换面貌,那貌似自己妹子的崔美人正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不禁大为尴尬道:「对不起,我一时还调适不过来,以致弄错你们的身分。」
江小翠取笑道:「大哥现在弄错还不要紧,将来你们成亲时,可别再把新娘弄错才好。」
一番话羞得崔美人抬不起头来,可是江剑平却五味杂陈,对于二女互换面貌。
判若两人的做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该忧。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当江泰山获知内情,不禁大发雷霆表示不依。
金若兰急忙拉他至一旁咬耳朵,道:「死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否则哪有人不知把握这种天赐良机,还要往外推?」
江泰山忿忿不平道:「翠儿乃是千金小姐,凭什么替崔护的女儿卖身抵债?」
「如果周国丈是私下买婢,我也不可能答应,可是周国丈是仰慕崔美人的」
桃花美人」
之名而来,准备依靠她帮周皇后争宠,我才会设法李代桃僵,让翠儿取代崔美人进宫侍寝,一旦承受龙泽,你我身分岂非一步登天,成为皇亲国戚?」
「唔!还是你思虑周详,我差一点就坏你的好事。」
「现在你明白我的苦心,就给老娘乖乖闭嘴,别再碍手碍脚。」
「遵命,老婆大人。」
江泰山想到女儿不但一夕变成绝色美人,还有机会入宫成为皇上嫔妃,自己也将攀龙附凤成为皇亲国戚,心中欣喜若狂,果真乖乖闭嘴站立一旁。
金若兰为了阴谋得逞,只好降尊纡贵来到崔家,费了一番口舌才取得崔护夫妇的谅解。
三日之后,周国丈果真派了八人大轿前来迎接崔美人入京,却不知轿中玉人实是鱼目混珠的膺品,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逐渐远去。
所有的人都暗自庆幸的笑了。
李管事庆幸迎美入京的任务顺利完成,所以他笑了。
崔护夫妇庆幸债务清偿,女儿平安,所以他们笑了。
江泰山和金若兰庆幸荣华富贵可期,所以他们笑了。
江剑平和崔美人庆幸不必两地相思,所以他们笑了。
江小翠值得庆幸的事太多,所以她笑得最开心。
她不但取代崔美人成为绝色美人,也将成为皇上宠爱的后宫嫔妃,想到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她就迫不及待想快一点到达京城。
江小翠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去,不但改变她的一生,也改变明朝江山。
极乐教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除了白道的丐帮隶属闯王李自成麾下之外,就属黑道的极乐教和地狱门实力最强大。
虽然武林版图曾经一分为二,白道有六大门派组织而成的九龙联盟,黑道有极乐软和地狱门等组成的仙虎联盟,却因为二十二年前九龙盟主南宫小仙,还有仙虎盟主仙女郡主双双下嫁「长白参王」毛三元,最后都退出江湖,以致江湖大乱,各派势力消长互见,变化之大,令人难以想像。
再加上明朝气数日渐势微,远因可追朔至熹宗皇帝宠信奸臣魏忠贤,所设东厂组织滥用职权箝制异己,以致朝政败坏,民心思变。一直到思宗崇祯皇帝时,内有饥兵饥民众集成盗的李自成为患,外有大清皇太极举兵犯境明朝,腹背受敌之下,形成大明江山逐渐没落的近果。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极乐教在朝廷无力整顿治安,白道六大门派又各自为政如同散沙的情况下,也就趁机而起,日渐坐大。
皇太极就是看准了极乐教和地狱门足以对抗李自成的丐帮势力,才会让皇弟多尔衮与极乐教黄妃、地狱门刘诗诗订下婚约,打算以联姻手段拉拢他们,成为大清国在中原的滩头堡。
多尔衮也不负皇太极的期望,三天两头的混入关内,一面探视二女近况,培养感情,一面与极乐教主和地狱门主密谋清兵入关的对策。
所以极乐宫被灭和黄妃失踪的消息传人多尔衮耳中之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至极乐教关切内情。
极乐教主忍不住叹息道:「根据杰儿回报,极乐宫被灭的罪魁祸首,正是卧龙堡余孽纪雅婷母女,若非她们救走吕凤芝,又劫持妃儿为人质,使本教弟子投员忌器的话,就算吕不韦有四大金刚护法相助,也休想轻易攻陷极乐宫的机关暗器。」
多尔衮皱眉道:「妃妹身陷敌营,生死不明,教主必须尽快展开救人行动才行,以免妃妹受到酷刑,而泄漏本总坛的密址,到时就后患无穷。」
极乐教主点头道:「王爷请放心,本座已经广派弟子追查妃儿的下落。」
多尔衮欣慰道:「如此甚好。」
一旁的地狱魔女冷哼一声道:「若非你恋奸情热,私自带走孙红娘,以致极乐宫群龙无首,才会造成今日惨败后果,如果妃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这个父亲难辞其咎,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极乐教主大为尴尬道:「我和红娘另有要事外出,冰妹休要误信谣言冤枉好人。」
「哼!你们暗通款曲多年,哪里会有什么要事待办?我才不信呢!」
「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从实招来,你和孙红娘究竟办什么事去了?」
「当然是乐山出现八角怪龟的事情。」
「什么八角怪龟?」
「这八角怪龟乃是龙生九子之一,只要能够获取内丹,必能增添百年功力,一夕成为绝顶高手之林。消息传出至今,不论江湖黑白两道高手,无不摩拳擦掌全力加入搜寻之列,每个人都想将八角怪龟的内丹占为已有,我和红娘就是怕被人捷足先登,才会临时带走极乐宫的人马,没想到却让丐帮趁虚而入,实在令我好恨。」
黄杰插嘴道:「爹说的一点也不假,有关八角怪龟出现乐山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人人皆知。」
地狱魔女这才相信道:「既然如此,你和孙红娘可查出八角怪龟的下落?」
极乐教主摇头叹息道:「自从上次八角怪龟在乐山昙花一现之后,至今未再传出任何消息。」
「那你还不快点加派人手追查,难道不怕被对手抢得先机?」
「若非你为了极乐宫失陷和妃儿失踪之事,十万火急将我召回的话,我只怕早将八角怪龟寻获了。」
「这……」
「不过我已交代红娘继续留守乐山,如有进一步消息,她自会快马禀报于我。」
「也只好这么办了。」
一旁的多尔衮听到这里,也不禁怦然心动不已:「这八角怪龟既是天生龙神,其内丹无异神丹妙药,我如果有幸得之,不但武功一日千里而天下无敌,甚至可以逼迫皇兄皇太极退位,达成我独揽霸权的多年心愿。」
主意打定,他便迫不及待道:「小王奉旨还要拜会地狱门商量大事,顺便请求他们派人协寻妃妹下落,就此告别了。」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一名翠衫美少女,她一见多尔衮在场,立刻欢叫一声,一式乳燕还巢,便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太好了,衮哥果然在此,总算不枉小妹专程跑来一趟。」
多尔衮一见来人竟是地狱门王之女刘诗诗,不禁心中暗骂不已:「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正想以拜访地狱门为借口脱身,她却在此时找上门来,如果不想办法将她摆平,只怕我将寸步难行。」
他不禁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刘诗诗娇嗔道:「我们是未婚夫妻,多年来两地相思,你好不容易入关来一趟,小妹特地前来与你相伴,一解相思之苦,你却一脸冷漠的态度,实在太没良心了。」
怀中玉人娇嗔不依的扭动不止,多尔衮就算是顽石也不禁软化下来。
多尔衮只好耐住性子,勉强陪笑道:「小兄正打算前去找你,没想到你反而捷足先登找上了我,害我失去表现诚意的机会,一时失望才会语气不佳,希望诗妹不要见怪才好。」
刘诗诗这才回嗔乍喜道:「只要衮哥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岂有见怪之理?」
地狱魔女见两人亲密之状,不禁暗暗咒骂不已:「诗诗这个骚蹄子,真不要脸,故意在我们面前和多尔衮肉麻当有趣,分明想利用妃儿被俘期间迷惑多尔衮,如果被她抢得先机的话,对我极乐教的未来将十分不利。」
她实在不愿留下来当电灯泡,便拉着极乐教主离开,以便安排救人行动。
刘诗诗见顺利逼走地狱魔女,更加肆无忌惮的大胆示爱,道:「小妹听说衮哥纵横沙场,一向用兵如神,不知情场又是如何?」
多尔衮见她吐气如兰的语带暗示,心中不禁冷笑:「俗语说情场如战场,若非皇兄意图中原霸业,我岂会看上你们这对荡女淫娃的表姊妹?既然你举沙场用兵为例,对我语出暧昧,极尽挑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小王重兵压境、长驱直入的厉害。」
郎有情,妹有意之下,两人立刻一拍即合。
当多尔衮将她抱入房中,刘诗诗不但不反抗,反而迫不及待的自解罗纱,热情如火的对他展露一身柳腰肥臀的魔鬼身材。
只见刘诗诗玉体横陈,若有所待道:「衮哥……快点……好好爱我……」
美色当前,多尔衮再也忍不住狂吼一声,一个泰山压顶,一把紧抱她的丰满胴体,就迫不及待地闯关而入,而且正中下怀。
尽管刘诗诗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可是她却料不到多尔衮出身蛮族,习惯于「直来直往」的豪迈作风,根本不知怜香惜玉的温柔情趣。
因此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痛楚,令她忍不住惨叫一声,频频求饶:「衮哥……
求求你……轻一点……」
「嘿嘿!你们中原女子就是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比不上吾族女人的不让须眉,她们在床笫之间就比你忍辱负重,十分耐用。」
话毕,多尔衮不顾她的挣扎哀鸣,仍然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一路过关斩将的杀出一条血路。
可怜刘诗诗初经人道,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直捣黄龙,当场落英缤纷,昏死过去。
多尔衮仍在贪婪地享受着她的处女肉体,一阵野兽般的狂猛撕杀之后,他才一阵哆嗦,心满意足的丢盔弃甲。
「哼!才两三下工夫,你就无力承欢,丢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简直扫兴。」
说完,他已穿衣离去。
不久,黄杰突然鬼鬼祟祟的悄悄侵入,当他发现刘诗诗四肢大张,一身狼藉的瘫软床上时,忍不住淫心大动起来。
「嘿嘿!想不到表姊如此淫荡,看得我心痒难搔,几乎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欲火。只恨多尔衮那蛮子不知怜香惜玉,一阵无情蹂躏下来,竟把表姊给搞昏过去,正好让我趁虚而入,偷尝表姊的禁果滋味。」
黄杰双手撑开她的粉腿,立刻妙处洞开,再无障碍的展露无遗。
他二话不说就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昏迷中的刘诗诗感到下体再度遭受侵犯,睁眼一看,发现入幕之宾并非未婚夫多尔衮时,忍不住惊叫道:「杰弟,你不可以……」
黄杰料不到她会突然清醒,一时惊慌之下,突然背脊一酸,当场一泄如注。
刘诗诗突觉下体灌入一阵暖流,令她尿意频频,低头一看,发现黄杰已羞愧地一败涂地,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泄身了?」
黄杰尴尬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之快?」
刘诗诗又气又急的骂道:「没有用的东西!自己没有三两三,也敢上梁山,如今你丢下这个烂摊子,叫我如何收拾?」
黄杰被她一句「没有用的东西」,激怒得愤恨难当,可是自己理屈在先,只好忍气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三缄其口,就不虞奸情曝光。」
「万一经此春风一度,我不幸蓝田种玉的话,难道你甘心让自己的骨肉沦落外姓?」
「孩子是我的,当然要认祖归宗。」
「不行。」
「为什么?」
「如此一来,你我通奸之事岂非曝光?」
「那你有何良策?」
「我目前也没有主意,更何况你不一定有百步穿杨之能,我们何必为八字不见一撇的猜测之言,彼此自寻烦恼呢!」黄杰点头道:「表姊所言极是。」
刘诗诗心想:「以后就算证实我真的珠胎暗结,打死我也绝不能承认。」
黄杰刚才一吓草草收场,心中难免有所遗憾,此刻见她依然活色生香的赤裸胴体,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道:「表姊!我想……」
「你想都别想。」
刘诗诗一把甩开他的禄山之爪,脸色一变道:「我和你大姊黄妃都是多尔衮的妃子,以后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也别再提我们这点露水姻缘,以免得罪多尔衮而惹祸上身。」
黄杰心有不甘道:「可是你也是我的女人,你休想过河拆桥,把我一脚踢开。」
刘诗诗惊慌道:「你已经奸污了我,还不知满足?你究竟想怎么样?」
黄杰阴笑道:「只要你接纳我为入幕之宾,我就答应你不声张。」
「你威胁我?」
「小弟并非藉机要胁,而是对表姊低声下气的提出请求。」
任谁也看得出来,黄杰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根本没有请求的诚意。
刘诗诗却哑巴吃黄连,拿他没办法的悲泣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黄杰一睑邪笑道:「因为我爱你。」
刘诗诗吃惊道:「你说什么?」
「如果表姊没听清楚,小弟还可以诉说衷情,一百次也无妨。」
「不必了,你什么时候对我……」
「自从前年姑丈五十大寿,小弟无意中发现表姊在后院莲花池夜泳,那一幕百媚横生的美人出浴图,至今仍令我回味无穷,印象深刻。」
「什么?原来是你偷窥我戏水?」
「不错。」
「可恶!你竟敢……」
「你最好小心一点,万一声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你这色胆包天的淫徒,想不到你也有胆怯的时候?」
「只要你舍得放弃未来的王妃头衔,任你如何敲锣打鼓,我都无所谓。」
刘诗诗脸色一白,顿时不敢作声。黄杰发现恐吓生效,立刻趁胜追击道:「以后多尔衮不在期间,你就是我的女人,不论我什么时候上来求欢,你都不可以拒绝。」
话毕,他便得意洋洋走了。
这时候,王小三正好经过附近,不禁对黄杰的诡异举止感到好奇不已:「奇怪!黄杰怎会从多尔衮的客房,鬼鬼祟祟的走出来?」
房中恰巧传出女人的饮泣声,更增添他的疑惑,忍不住悄悄潜入查探,赫见刘诗诗全身赤裸的趴伏床上,哭泣不已。
王小三不禁心中暗惊:「她不正是娇姊介绍的刘诗诗吗?瞧她身上的秽迹斑斑,显然已经失身,莫非与黄杰的诡异之举有关?」
他心中犯疑,便不动声色的退走。
第二天,经过他仔细观察的结果,每当多尔衮不在时,黄杰便趁虚而入,一阵软硬兼施下来,刘诗诗才半推半就的让他奸淫得逞。
王小三顿时忿忿不平道:「黄杰这个该死的色狼,不但对我和娇姊纠缠不休,而且色胆包天的侵犯自己表姊,简直畜牲不如。」
他咒骂一阵子,突然心中一动:「我何不将他们表姊弟通奸之事,暗中告知多尔衮,想必他一定会恼羞成怒,甚至断绝大清国与极乐教的合作关系,免去吾国的内忧外患,岂不是一举两得?」
主意打定,他立刻悄悄来到大厅,远远就看见多尔衮和极乐教主夫妇正在商议要事。
王小三不便暴露身分,暗中对多尔衮施以传音人密。
多尔衮脸色一变,转首四周搜寻未果,不禁又惊又怒的忖道:「此人好高深的内功,他隐藏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他毕竟关切刘诗诗不贞之事,连忙告退而去。
王小三心知好戏即将上映,便兴奋的随后追踪。
地狱魔女突然冷哼道:「依我看,他想找诗丫头谈情说爱倒是真的。」
极乐教主闻言,大表不满道:「虽说地狱门和我们是亲戚关系,彼此可谓一家人,可是多尔衮对于侄女诗诗的偏重更甚于妃儿,如果任由情况恶化下去,我担心妃儿将来吃亏不说,连我们两家的亲戚关系也不会长久。」
「哼!论人品姿色,我们家妃儿并不输给诗丫头,可是妃儿的个性太过暴躁,极易得罪人而不自知,不像诗丫头的个性阴柔内敛,擅长甜言蜜语,讨人欢心,难怪多尔衮比较喜欢亲近诗丫头了。」
「这一点都怪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女儿,才会养成妃儿任性妄为的个性,如今失手被擒,万一贞操受辱,别说想讨回多尔衮的欢心,我担心这件婚事都可能告吹,到时我们想要攀龙附凤的一场苦心经营,只怕到头来都将成为泡影。」
「丐帮一向以忠义自居,应该不会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淫行才对。」
「哼!那是以前丐帮未脱离九龙联盟时的帮规,如今的丐帮大肆吸收饥民扩展势力,吕不韦的帮主大权已经旁落,帮中势力几乎被李自成一手掌控,听说吕凤芝就是不满未婚夫性奸渔色的作风,才一直不肯与李自成完婚,万一传言属实,妃儿很可能遭受李自成的淫辱,到时候我们将人财两空。」
地狱魔女这才着急道:「既然妃儿处境如此凶险,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快点设法救人?」
极乐教主咬牙道:「事关妃儿名节和多尔衮王爷的婚事,我只好挥兵深入敌营,直接攻打丐帮总舵,找吕不韦要人去。」
话毕,他立刻率领一大批极乐教徒离去。
地狱魔女叹息道:「但愿夫君此去,能够平安的救回妃儿才好。」
多尔衮乃是皇太极倚为长城的亲信大将,其心机之深沉、谋略之精明,可谓罕逢敌手。
当他来到门外,远远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男欢女爱的淫声浪语时,立刻脸色一变,可是他并没有如王小三预期一样愤而兴师问罪,反而默不吭声的转身离去,就像事不关己一样。
这情形看得王小三满头雾水,当场目瞪口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依照常情研判,世上的男人绝不能忍受绿帽罩顶的羞辱,尤其像多尔衮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以他心高气傲的个性,更不能容忍未婚妻红杏出墙的羞辱才对。
如今事情演变违反常理,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王小三也是机敏小心之人,马上提高了警觉,果然发现多尔衮正在远处监视。
他心中大吃一惊:「莫非我这一着枉做小人,不但收不到渔翁之利,反而暴露身分自陷危机?」
既然东窗事发,他也不再委屈求全,眼神一变,毫无畏惧的迎向多尔衮的藏身之处。
多尔衮虽是统御千军万马的大将之才,也不禁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暗自惊心不已:「他果然是对我千里传音的绝世高人,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练成盖世武功,如此少年英雄,我岂能失之交臂?」
想到这里,他便哈哈大笑而来,道:「少侠不但胆识过人,而且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不知小王是否有幸请教尊姓大名?」
王小三一愣道:「你知道我是男扮女装?」
多尔衮自信满满,一笑道:「少侠刚才目露精光,无形中流露出气吞山河的霸气,这岂是寻常女子所能展现的气势?」
王小三这才明白自己露出马脚的所在,却毫不惊慌道:「原来如此,在下名叫王小三,不知王爷唤住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小王与王兄弟一见如故,有心与你结拜一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你要和我义结金兰为异姓兄弟。」
「不错。」
「你为何要降尊纡贵与我结交?」
「俗语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方面是我对你一见如故,另一方面是感于你揭发房中这对奸夫淫妇的丑事,免于我蒙蔽其中而不自知,小王戚激之余,才心生结交之念。」
「可是我看你似乎不介意未婚妻红杏出墙之事?」
「你错了,我非常在意。」
「那你为何毫无反应?」
「原因有二,第一是吾国正在用人之际,小王身负国家兴衰的重责大任,岂能为了儿女私情,一时冲动,破坏了吾国与极乐教、地狱门的合伙关系?」
「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是小王对刘诗诗和黄妃并无爱意,这两件婚姻全是因地制宜的权宜之计;再加上我一向主张兄弟如手足、妻女如敝屣的观念,又怎会为了刘诗诗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耽误结交王兄弟的大事?」王小三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道:「承蒙王爷如此抬爱,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多尔衮惊喜道:「王兄弟答应了?」
王小三心中一动:「对于当前的天下乱象,我正有孤力无援、独木难支的无力感,如今多尔衮盛情邀约,我何不趁机混入敌营,以便从中混水摸鱼,说不定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藉机挑拨离间,分化大清国和极乐教、地狱门的关系。」
主意打定,他便豪爽的一口答应。
多尔衮喜出望外道:「我们就以天地为证,就此结为异姓兄弟吧!」
两人立刻跪地一阵叩拜,草草结束结拜之礼。
事后,多尔衮随手取出一块令牌交给他道:「二弟他日有空出关的话,可持此令牌直接进城见我。」
王小三含笑接下道:「小弟一定会择期拜见大哥。」
「很好,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大哥要走了?」
「我不想再见他们这对狗男女的丑态,后会有期。」
话毕,多尔衮身形一掠应声不见。
王小三正准备离去,突见房门一开,刘诗诗便疾掠而来,道:「你快说,我刚才明明听见衮哥的声音,现在怎么不见了?」
王小三偷瞄门口一眼,并未见黄杰的人影,不禁心中冷笑:「想必他作贼心虚,从后窗溜走了。」他一时顽皮心起,便开玩笑道:「王爷气呼呼的说,非要找到少主算帐不可,就转身走了。」刘诗诗果然心虚的焦急叫道:「糟了!我必须尽快找到衮哥解释清楚才行。」
可是她绕了极乐总坛一遍,就是找不到多尔衮的下落,一问教徒才知道多尔衮已早一步离去了。
刘诗诗扼腕之余,只好来到后花园想一探黄杰的情况。
却远远听见一声惊呼和人体倒地声,她以为出了意外,连忙飞掠而至,才发现黄杰正在对两名婢女毛手毛脚企图非礼,不禁气得脸色铁青。
只见白千娇气急败坏道:「少主,你怎么可以趁我们经过此处,暗中埋伏偷袭我们?」
黄杰嘿嘿阴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主只对王妃丫头有兴趣而已,只要你肯乖乖避开,我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
「王妃是小姐新收的婢女,也是多尔衮王爷未来的侍婢,不许你玷污她。」
「教中婢女众多,到时候只要另选对象替换即可,可是王妃是我心爱的女人,我绝不准任何人占有她。」
「就算少主喜欢王妃,也应该事先取得小姐允许才行,少主如果强行奸污王妃,一旦小姐无法谅解,岂不是反而害了她。」
「你少管我的闲事。」
「可是……」
「你再不乖乖离开,我正好连你一箭双鹏。」
白千娇吓了一跳,自忖与王妃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得罪黄杰,误了颠覆极乐教的大事。
想到这里,她只好忍气吞声的转身而去。
王小三见她如此无情,不禁心中暗恨不已:「好呀!枉费我从极乐宫一路掩护你,不时牺牲色相引开黄杰的注意,让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沿途留下暗记,这一点你应该心中有数才对,如今我危在旦夕,你居然弃我于不顾,休怪我以牙还牙,以后休想我会再暗助于你了。」
黄杰一见绊脚石离去,不再有所顾忌的开始对他动手动脚,口中不断色眯眯的淫笑道:「上次若非大姊碍事,你早就是本少主的女人了,如今大姊不在,你又落入我的手中、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到口的天鹅肉飞走了,你就乖乖顺从我,让我一亲芳泽吧!」
王小三心中暗骂:「上一次我被白千娇的胴体迷失神智,才会让你暗算得逞,这一次你的行踪早被我发觉,只是不想暴露所学才假装受制,如果你敢再对我做出猥亵举动的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才默运神功准备伺机而动,体内的丹气立刻反应,使得蠢蠢欲动的黄杰脸色一变,如遭蛇吻般一跃而起,连连退出十步之外。
只见黄杰一脸厌恶的表情,道:「又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怪味,你身上究竟擦了什么药水?」
王小三还来不及回应,突闻身后一阵声响,接着从花丛中窜出全身赤裸的刘诗诗。
「这香味……闻得我……好舒服……好兴奋……哦……情人……快来占有我吧……」
她本想找黄杰兴师问罪,却被丹气诱发春情,主动投怀送抱,不断地扭腰摆臀,暗渡丁香,仿佛深闺怨妇一般,渴望男子的雨露滋润。
王小三哪经得起她那样猛烈的摩擦、挑逗,若非顾忌黄杰在旁,担心暴露男扮女装的底细,才极力强忍蠢蠢欲动的欲火,可是他心知情况危急,随时可能一触即发,不禁心中叫苦连天。
突闻一声狂吼传来,只见黄杰一式饿虎扑羊,便将刘诗诗的娇躯扑倒在地。
「我不信……我是女人的手下败将……诗姊正好让我……试验一下,我也能……雄壮威武…… L话毕,黄杰便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啊……」刘诗诗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阵饱满充实传来,忍不住欢叫一声,受用无穷的扭摆迎合起来。
黄杰受到她的热情缠绵,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尽情享受着她的处女肉体。
王小三眼看着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激清场面,不禁心慌意乱的忖道:「看来刘诗诗也步上黄妃的后尘,遭受我身上丹气的催情影响,才会动了春心,主动送上门来。反正极乐教中全是一些荡女淫娃,我也不必为她的失身感到不安,还是趁她们神智未清之际速离险地,以免惹祸上身。」
事实上,他被刘诗诗的声声娇啼、辗转哀鸣,弄得心神不宁,感到全身上下不自在,只好狼狈而逃。
第二章:两败俱伤
王小三经过白千娇的闺房时,突闻两人鬼祟的交头接耳声。
「娘,我们究竟还要等候多久才可以展开报仇?我实在等不及了。」
「如今极乐教有大清国支持,目前气焰正旺,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前功尽弃。」
「话虽如此,我们总不能一直空等下去。」
「智者干虑,必有一失,我相信极乐教主迟早会有疏忽大意的一天,那一天也就是他恶贯满盈的死期到了。」
「这一天真的会来吗?」
「俗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一再告诫你,年轻人切忌浮躁,你应该多学习勾践复国的耐心才对。」
「可是娘常年忍辱负重,当教主禁脔,仍然得不到信任,若非恰巧遇上八角怪龟出现的天赐良机,我们才有机会调虎离山,瓦解极乐宫淫窟,我们还不一定有机会渗透总坛。如果我们不能把握机会展开报复行动,只怕夜长梦多,而错失良机。」
「你今天怎么特别急躁反常?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
「你必须坦白告诉我,以便让我确实掌握情势变化,以免误判情势,棋差一着而自陷危机。」
「我怕……说出实情之后,娘会骂我。」
「唉!你我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我关心你都来不及,怎忍心怪罪你?」
「这样女儿就放心了。」
「你快说。」
「自从小姐收容王妃为侍婢之后,每当夜晚来临我们同床共枕时,女儿常常身不由己的心生淫念。尤其近来少主对王妃不断纠缠,甚至有对她染指的举动,每一次女儿都心生妒念,几乎忍不住冲动想对少主动手,若非顾忌波及娘的安危,我……」
话未说完,白千娇已激动得掩面而泣。
「什么?你……居然爱上了王妃这个丫头?」
孙红娘几乎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之事,可是女儿羞愤难当的神情,在说明了残酷的事实,任她精通人事,也不禁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窃听的王小三听到这里,也不禁受宠若惊的忖道:「我道她对我无情,原来她是心有顾忌,才会故做矜持,既然她对我用情已深,我不妨对她坦白身分,将她迎娶进门,以便延续王家香火,突破一脉单传的窘境。」
王小三连忙干咳一声,吸引她们的注意,才大步而入道:「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白千娇又羞又怒道:「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的隐私之言?」
「我是恰巧经过无意中听见的,并非存心窃听,请娇姊不要误会。」
「你……都听见什么?」
「我听见娇姊对我心生暗恋之言。」
「啊!你都听进去了?」
「不错。」
白千娇气苦道:「现在你可得意了?」
王小三见她凄苦之状,心生不忍道:「两情相悦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娇姊爱我,我也真心相待,又怎会自鸣得意?」
白干娇又惊又喜道:「你也喜欢我?」
王小三目光柔情似水道:「我心目中早已认定娇姊是我终生的理想伴侣。」
「胡闹!」
孙红娘几乎跳脚道:「你们两个丫头实在无法无天,居然不顾人伦道德,大搞同性恋,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白千娇羞愧无地的低下了头。
王小三却语出惊人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男扮女装。」
「什么?你是男人?」孙、白二女大惊失色的张口结舌。
王小三只好将误食八角怪龟内丹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奇遇述说一遍。
孙红娘得知他是纪雅婷的东床快婿,不禁对他产生爱屋及乌的感情,道:「想不到你竟是婷妹的女婿,而且为了岳家灭门之仇,不惜牺牲色相,冒险潜入极乐教伺机报复,精神可嘉,令人钦佩,老身能有你这种忠孝两全的半子,深感与有荣焉。」
白干娇惊喜道:「娘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不错,虽然我与婷妹素未谋面,可是咱们一刀门和卧龙堡本有亲戚关系,又有九龙联盟之一的渊源,如今你和钗侄女共侍一夫,可谓亲上加亲,足以传为武林佳话,我乐观其成都来不及,岂有反对之理?」
孙红娘的这一番话,只听得两小欣喜若狂,忍不住含情脉脉的互相眉来眼去,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白千娇这才满怀歉意道:「小妹事先不知三弟的身分和苦衷,以致多次见死不救,任由黄杰那个畜牲对你不断骚扰,还请三弟见谅。」
王小三连忙安慰道:「不知者不罪,事情已经过去,娇姊不必放在心上。」
「刚才三弟不慎受制,不知如何脱离黄贼的魔掌。」
「因为有极乐宫的前车之监,所以我对他一直有所防范,刚才我只是佯装受制,戏弄于他,若非刘诗诗经过,受我丹气波及动了春心,成为我的代罪羔羊的话,我本想一掌杀了黄杰这个色狼呢!」
「哎呀!结果如何?」
「我趁着她和黄杰意乱情迷时迅速脱身。」
「太好了!只要你能平安脱身,我就放心了。」
「多谢娇姊的关心。」
白千娇娇羞不胜的瞠道:「我们已有夫妻之名,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王小三得意忘形就冲口而出道:「我们何止有夫妻之名而已,早在极乐宫那一次你整晚重压在我身上时,我们就有过夫妻之实的亲密接触了。」
白干娇当然记忆犹新,任何少女误以为桃源洞只被毒蛇侵入,都不免刻骨铭心。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上了恶当,想到当时差点吓得屁滚尿流的惨状,忍不住怨气难消,一阵粉拳绣腿揍得王小三哇哇惨叫,求饶不已。
孙红娘急忙解危道:「别闹了,我们还是尽快把黄、刘姊弟通奸之事传扬出去,也许可以破坏他们的合作关系。」
王小三兴奋之余,忍不住一时口快道:「如果再将黄妃失身之事附上一笔,这一把火保证烧得更旺。」
孙红娘惊喜道:「你是说黄妃也已经残花败柳了?」
王小三这时才警觉不对,此事一旦渲染开来,只怕自己都难逃是非,可惜话出如风,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顿时无言以对。
白千娇见状,顿时了然于胸,心中很不是滋味的道:「莫非害她失身的元凶就是三弟你?」
王小三心知脱不掉,只好愧然点头承认。
白千娇果然脸色一变,气呼呼道:「你明知她是仇人之女,居然还敢和她暗通款曲,你究竟是何居心?」
王小三见她娇嗔不依,不禁慌了手脚,急忙解释道:「我事前不清楚丹气的催情作用,才会与黄妃铸下错事,绝非贪图她的美色,请娇姊务必见谅。」
孙红娘连忙替他缓颊道:「三儿既已认错,娇儿就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吧!」
白干娇见母亲出面说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王小三。
王小三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红娘却又忧心忡忡道:「三儿既然和黄妃有过夫妻之实的亲密关系,对我们的复仇行动难免受到影响,不知你将如何安排黄妃?」
王小三只觉心头一紧,对于这个困扰许久的难题,一直是他不愿面对的心中之痛,如今被孙红娘当面揭开伤疤,令他再也无法躲藏,几经慎重考虑,只好忍痛的叹息道:「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如果她肯改邪归正,我就认她为妻;反之,她如果执迷不悟,坚持助纣为虐,我只好弃她于不顾,任她自生自灭了。」
话虽如此,心中却另有打算的忖道:「我好歹是黄妃的第一个男人,如果她贪恋王妃的虚荣,坚持嫁给多尔衮也不肯从我的话,我就不断以丹气迷乱她的神智,一直到他染上了瘾离不开我为止。只要是能帮我早日完成添丁旺家心愿的女人,不论她出身如何,我一律照单全收大小通吃,岂有对她弃之不顾的道理?」
孙、白二女不知他心怀鬼胎,主观的认定他不可能改变黄妃的敌对立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他们旧情复燃,背着自己暗通款曲了。
白千娇这才回嗔乍喜道:「我相信你言出必行,这样我就放心了。」
王小三心知风暴已过,不禁暗呼侥幸不已。
孙红娘冷笑道:「天地宝物唯有德者居之,极乐教主不知这番浅显道理,不自量力妄想占为己有,结果将免不了徒劳无功的下场,甚至会落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下场。」
白干娇忽道:「三弟既然服下八角怪龟的内丹,功力必然登峰造极,不知道能否消灭极乐教主?」
「密宗神功本来就比极乐教的幻影神功博大精深,如今三儿的功力大进,极乐教主的经验虽然丰富,仍然不足以对三儿构成威胁。」
「如此说来,极乐教主不是三弟的对手了?」
「不错。」
「太好了。」
「你有何妙计?」
「三弟的武功既然高出极乐教主,何不令他以一刀门和卧龙堡女婿的身分,正大光明的下战帖,然后在天下群雄面前一掌将他击毙,极乐教徒必然军心溃散,如果就此树倒猢狮散,大清国失去内应,势必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既可报仇,又可免去外患,岂非公私两便,一举两得。」
孙红娘精于人情世故,岂会没有思虑及此?只是她早就看出王小三的难处,故而不曾提出。
果然,白千娇此言一出,王小三便露出难色。
孙红娘担心两小因此发生摩擦,连忙转移话题道:「三儿目前的功力之高,当今武林只怕少有敌手,只是临敌决斗经验不足,想要对付极乐教主这种狡猾之徒,只怕风险不小。」
「依娘之见,我们该如何进行复仇计划。」
「为了万全之计,三儿应该先学会化妆易容之术,以雌雄莫辨的百变化身,挑战各派菁英以培养决斗经验,一旦时机成熟,也就是极乐教主恶贯满盈的死期到了。」
「这个办法真不错,三弟既可增加临敌经历又可保持神秘,不虞身分曝光引起极乐教主的戒心,否则三弟羽翼未丰之前,恐怕难逃极乐教主的毒计陷害。」
「这正是我决定传授三儿易容术的主因。」
「只是如此一来,难免旷日废时,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展开复仇行动。」
「这就要看三儿的天分反应了。」
王小三连忙道:「小婿一定尽力缩短时限,以早日完成岳母的复仇心愿。」
孙红娘欣慰道:「难得你有此孝心,我们就开始练习化妆易容术吧!」
王小三早就听说过化妆易容术的妙用神奇无比,原本学习欲望就十分浓厚,再加上他反应敏捷,举一反三,不到半天工夫,就已学得唯妙唯肖。
孙红娘也不禁对他的学习能力,大表赞赏道:「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能够马上领悟演什么像什么的角色精髓,可见你确有演戏的天分。难怪你男扮女装这么久,连娇儿和黄妃都看不出来,如今学得化妆易容术,更将如虎添翼,除非遇上百变书生这种厉害高手,当今世上将无人能识破你的底细。」
王小三好奇道:「百变书生是谁?」
「他的来历身分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在主持极乐宫期间,无意中与一名恩客成为莫逆之交,蒙他传授精湛的化妆易容术,事后才知他就是神秘莫测的百变书生。」
「不知岳母习得几成绝技?」
「七成左右。」
「如此说来,小婿这手化妆易容术只怕瞒不过他的法眼了。」
「不错。」
白千娇又难堪又哀怨道:「娘何必重提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孙红娘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过这种生张熟李、人尽可夫的皮肉生活吗?
若非极乐教主授意在先,地狱魔女暗中敦唆手下羞辱于后,我岂会甘心做极乐宫的主持人兼婊子,所幸我忍辱负重付出了代价,终于取得了极乐宫主的少许信任,你才能免于沦入火坑,得以保住清白之身。」
白千娇难过得低头不语。
王小三不禁生气道:「这极乐教实在是欺人太甚。」
「所以我才想到有一个办法可以教训他们。」
「岳母请说。」
「你不妨将八角怪龟的葬身地点告诉我,我就可以将假的内丹辗转交入极乐教主手中,只要消息走漏,他将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一泄心中的多年怨气。」
「原来岳母想要借刀杀人。」
「反正觊觎八角怪龟内丹的人,全是一些心性贪婪的江湖败类,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每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也算是除恶务尽的积德做法。」
话虽如此,孙红娘心中却另有打算:「我只要在假珠外面涂上百变书生送给我的百毒断魂丹,不论极乐教主是吞服或是触摸,都将免不了一死,如此亡夫之仇就可以得报了。」
王小三不知她另有鬼胎,也就不疑有他的告诉她地点,并且画上详细地图指引。
白千娇突然叫道:「咦!这不是我和小姐遇见三弟的地方吗?」
王小三笑道:「当时我的衣服被八角怪龟的胃液融化,才会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若非你们收容我,恐怕春光早就外泄了。」
「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们一览无遗……哎呀!羞死人了。」
白千娇警觉失言,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王小三不但丝毫不在意,反而心中暗暗得意不已:「正因为我的身体被你们一览无遗,为了避免吃亏,我才会把黄妃弄上床,连你也订下婚约,可谓一举两得,稳赚不赔的买卖。」
白千娇偷眼一瞄,发现他一脸得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内情,心中一动之下,不禁脸色一变道:「好呀!原来小姐丢失的衣裙,真是你偷走的。」
王小三大吃一惊?本能地急辩道:「当初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如果我真是偷衣贼,我又何必裸露身体供你们品头论足,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么说来,偷衣贼是另有其人了。」「不错。」「那……她是谁?」王小三突见白千娇脸色难看,心中暗吃一惊道:「什么她?」
白千娇妒火中烧道:「除了你之外,偷衣贼必是一个赤裸女子,你休想骗过我,还不快从实招来。」
「你……从何得知她是女儿之身?」
「哼!这还不简单,偷衣贼不偷船夫的男装,就说明她是女儿之身,而且八角怪龟的内丹只有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和你一样缩阳入腹,所以我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她一定是和你一起陷身八角怪龟的腹中,衣裙同时遭受胃液融化,才会临时起意偷窃小姐衣裙遮羞。」
王小三心中暗暗叫苦不已:「这丫头真是鬼灵精一个,三言两语就套出我心中的秘密,以后我可要小心谨慎应付她才行,否则被她知道我准备广纳妻妾,兴家旺子的计划,只怕她更要打翻醋坛子,我岂非吃不了兜着走?」
白千娇瞪眼道:「她究竟是谁?」
王小三眼看隐瞒不住,只好将他和崔美人的露水姻缘招出。
白干娇听完,却反常的大笑起来。
王小三一愣道:「你不吃醋?」
「任何女人碰上自己的夫婿在外偷情,不论是谁都会生气,我又怎能例外?」
「可是你却笑得十分开心。」
「我当然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她身分,而且对我不再构成威胁,我又何必吃她的醋?」
「怎么说?」
「听你的说法研判,你在酒店遇见的好心仙女,极可能是峨嵋派的」桃花美人「崔美人,这一点和江湖盛传她在乐山落江,又被初次现身的八角怪龟吞没一节十分吻合,所以你们虽然没有机会互通姓名,我却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衣贼。」「那你怎么说她对你不构成威胁,难道你自认美色在她之上,才不放在心上?」
「她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我白千娇再狂傲自大也不敢和她比拟,可是她即将卖身入宫,今生今世再也休想重返江湖,我又何必和她计较?」
「什么?她怎会卖身入宫?」
「听说其母身染重病,欠了周奎不少钱,只好卖身还债,不久就会被安排在周皇后身边当宫女,以便从袁贵妃身边争回皇上的宠爱。」
王小三得知崔美人即将入宫的消息,真是心急如焚:「我好不容易弄到天下第一美人为妻,怎么可以白白送给皇上,这顶绿帽子我可担待不起。」
他心中暗自决定入京一行,却不敢稍露声色,以免引来白千娇的反弹,造成节外生枝,就不好收场。
这时候,孙红娘已经打包好行李,道:「我现在就去安排借刀杀人之计,三儿可留此三天陪伴娇儿培养感情,之后就该设法离开,以找江湖高手对决,增加历练,将来才能协助我们报仇雪恨。」
王小三连忙答应,并且恭送她离去。
他回头不见白千娇人影,心中大感奇怪,连忙转身找寻道:「娇姊,你人在何处?」
「我在房中,三弟快来。」
王小三掀开门帘进去,不禁当场呆愣住了,只因他看见屋中点了一盏很明亮的灯,光芒四射,将白千娇那一身活色生香、洁白如玉的赤裸胴体,照得一览无遗,难怪王小三看得目瞪口呆。
「娇姊……你这是做什么?」
白干娇脸颊红如夕阳晚霞,眼波水汪汪地瞅他一眼,娇嗲嗲地道:「傻瓜!
你看我这副模样,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王小三当然明白,除非他是柳下惠再世,否则玉体横陈眼前,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他忍不住气喘如牛道:「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岂能背着岳母偷尝禁果?」
白千娇哀怨的看他一眼道:「谁叫你这几天故意逗得我春心大发,如今我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你还故意矫情做作,莫非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王小三心头一跳,连忙近身搂她入怀,温言细语道:「小弟岂敢如此薄幸?」
白千娇嘤咛一声,柔若无骨的娇躯,如八爪章鱼般紧紧纠缠住他不放,口中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好哥哥……我今晚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你想……
怎么样……都行……」
她的身材曲线玲珑,她的肌肤完美无瑕,一切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化身,都是男人心仪的尤物。
王小三本来就有意将她纳为妻室,难得她主动求欢,更是正中下怀,哪里经得起她耳边呢喃的诱惑?
只见他狂吼一声,一式饿虎扑羊,便将她的丰满胴体重压在床,原本藏头露尾的传家之宝,一下子「雄壮威武」起来,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白千娇顿时受用无穷的呻吟一声:「再来……」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当丐帮帮主吕不韦发现强敌入侵时,他措手不及之下,情势早已呈现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眼看着强敌如潮汹涌般,四处宰杀惊慌逃窜的丐帮弟子,吕不韦不禁心如刀割的怒啸一声:「何方鼠辈,胆敢偷袭丐帮?」
「除了本教主,当今世上有谁可以一夕召集数千教徒围攻你丐帮?」
话毕,人影乍现。
吕不韦一见是极乐教主所为,更是暗吃一惊道:「好呀!原来是你这个汉奸所为,一天前你才率众出门,依照行程,今天该在百里之外的落风坡才对,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到达本帮总舵?」
极乐教主狂笑道:「你们丐帮一向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见长,本教主岂会不知?所以本教主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微服出巡,待机而动,一直到昨日见你派出大批弟子埋伏于落风坡,本教主才趁虚而入。」「什么?」吕不韦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驻扎在落风坡之人,只是你的替身?」
极乐教主阴阴一笑道:「不错,你总算想通这个道理了。」
吕不韦心知上当,不禁咬牙切齿道:「你好恶毒,好奸诈……」
「彼此彼此!若非你吕不韦想要取巧在先,就算本教主智计百出,只怕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你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可恶!本帮主和你拚了。」
战况失利和误中对方奸计的羞辱,当场令吕不韦恼羞成怒,怒暍一声,挟着凌厉无匹的降龙神功扑了过去。
极乐教主似乎颇为忌惮他的举动,采取游击战的打带跑方式,一直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吕不韦见状,更是得意忘形的狂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极乐教主竟是个胆小鬼,真不知你凭什么本事号令黑道群雄……哇啊……」
吕不韦突然遭一股沉重如山般掌劲命中背心,当场口喷鲜血,惨叫倒地。
「嘿嘿……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竟是个天真孩童,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上当,真不知你凭什么本事号令白道群雄。」
任谁也听得出来,这番话是在学吕不韦刚才所说的反嘲之言。
吕不韦挣扎回身一看,赫见偷袭之人竟是貌似极乐教主的黑衣人。
他不禁惊怒道:「你是……谁?」
「哼!本教主正是黄帝。」
「你真是……极乐教主?」
「不错。」
「那么……刚才与我……交手之人是……假冒了?」
「嘿嘿!你终于变聪明了。」
「你好……卑鄙……」
「两军交战,虚虚实实乃是必要手段,只怪你太过天真,以为对手和你一样是脑袋少根筋的傻瓜……哇啊……」
极乐教主正在得意忘形的大谈阔论,突觉暗劲袭来,已经来不及反应,当场惨叫倒地,挣扎难起。
他心知遭人偷袭,忍不住惊怒道:「何人……暗算老夫……」
「是我。」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英挺青年应声出现。
极乐教主一见他便惊呼出声:「李自成,李自成……」
李自成冷笑道:「不错,正是本王。」
「你不是在……武宁关……和周遇吉……将军……缠斗……」
「哼!周遇吉那个食古不化的蠢猪,竟然拒绝本王的招降,若非得知你准备偷袭丐帮的消息,本王只要再攻城三天,必能斩下周遇吉的狗头。所以他能够多呼吸几天空气,都拜你之赐,等过几天你们相会九泉之下,你切记向他讨回这份人情。」
「原来……你早知……我的计划……」
「不错。」
极乐教主突然转向吕不韦疯狂地大笑道:「吕不韦……亏你找的……好女婿……他既然事先……得知我的行动……却没有……向你示警……而且……为了等待……偷袭我的机会…………宁可眼睁睁的……看着你……遭我暗算……其心之狠之毒……连我都……自叹不如……」
吕不韦本来就猜到几分,只是不愿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如今被极乐教主当众揭去疮疤,当场受不了打击,只见他一阵激动之后,突然口喷鲜血,神情悲愤不已的大叫一声:「李自成……你这个畜牲……我……做鬼……也不饶你……」
话未说完,两眼圆睁,死不瞑目的气绝身亡。
李自成料不到三百两语的工夫,就轻易被极乐教主捉住把柄,反过来倒打自己一耙,经不住恼羞成怒道:「黄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敢使坏,饶你不得。」
盛怒之下,他不再有所顾忌,一掌将极乐教主当场击毙。
接着他又命令手下大开杀戒,极乐教徒在群龙无首、军心溃散之下,立刻情势逆转,成了过街老鼠,死的死,逃的逃。
李自成这时候才对劫后余生的丐帮弟子,道:「如今天下大乱,群盗并起,吾等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忍辱偷生、任人宰割的可怜虫?所以弟兄们,丐帮已经灭亡,你们何不追随本王左右,一起打天下,共创美好的未来荣景?」
「好呀!我们愿意追随闯王麾下,共同开创自己的未来和全新的朝代。」
丐帮弟子一呼百应,纷纷表态追随之意。
「很好,众兵立刻随本王返回武宁关。」
不久,李自成接收了所有的丐帮弟子和财物,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离去。
一群伤重不良于行的丐帮弟子,一见任凭自己如何呼救,李自成仍相应不理的自顾而去,这才看清李自成的枭雄本性,失望之余,纷纷咒骂不已。
一名中年乞丐忿忿不平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李自成还未顺利打下江山,就已经露出过河拆桥的忘恩负义本性,像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根本不值得我们拥戴,倒不如自求多福比较实际。」
另一名老年乞丐点头赞同道:「刚才我依稀听见老帮主临死之前,曾有咒骂李自成之言,还说做鬼也不饶恕他,显然也是遭他出卖所致,枉费老帮主对他极力栽培,甚至还将小公主许配给他,他居然做出忘恩负义的逆行,吾等岂能姑息养奸,任他逍遥法外?」
「刘长老之意是要向小公主举发他的罪行?」
「不错。」
「只是小公主率人攻打极乐教总坛,不知胜败如何,我们此去凶险难测。」
「我们这一次所以会败得如此彻底,一部分原因是中了极乐教主声东击西的诡计,另一部分则是肇因于小公主带走了大部分丐帮菁英,才被极乐教主有机可趁。反之,极乐教总坛也和我们一样,面临内部空虚的窘境,更何况他们不知秘坛外泄,必定毫无防备,小公主可谓占尽优势,我们此去投靠,何来风险?」
「显然如此,我们这就快走吧!」
「且慢!」
「刘长老还有何吩咐?」
「我们岂能效法李自成那畜牲见死不救的不义行为,任凭丐帮的忠义精神就此沦丧?」
「哦!刘长老所言极是,我们是该安顿好伤患和将死者下葬之后,再设法与小公主会合。」
「不错。」
两人立刻振作精神,强忍伤痛的召集一些轻伤之人,开始为伤重弟子疗伤,并且为吕不韦等不幸身亡的人下葬。好不容易一切妥当,一群伤兵残将才缓缓离去。
攻敌不备,制敌机先极乐教总坛几乎同时也遭受到强敌的无情攻击,在毫无警觉防备之下,果然步上丐帮总舵的后尘,一下子就兵败如山倒,情势十分不利。
地狱魔女获知警讯,自恃总坛机关密布,足以抵御外敌,本来还神情镇定的坐镇大厅指挥自若,可是接二连三每况愈下的消息传来,她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最后终于坐不住了。
只见她忍不住急得跳脚骂道:「各处机关主事人都死了不成,否则怎会任由丐帮弟子长驱直入,丝毫未能发挥抵御作用?」
一名极乐教徒苦着脸道:「禀主母,并非主事人未尽职守,而是丐帮弟子攻击路径,几乎都避开机关暗器的埋伏区域,以致无法发挥效率。」
「什么?你说丐帮弟子知道机关暗器的所在?」
「是的。」
「这怎么可能?」
「弟子据实以报,绝非推卸责任,请主母明察。」
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闻讯赶来的白千娇,地狱魔女忍不住心中一动:「总坛秘址和机关埋伏完全曝光,显然有内奸接应外敌所致,而且是在孙、白二女退守总坛期间才发生的事情,由此推断她们的嫌疑最大,我必须小心防范才行。」
思忖之间,突听白千娇关切道:「禀主母,丐帮弟子就快要攻入中枢,请主母尽快指示因应之道。」地狱魔女不动声色道:「事已至此,总坛已经难以保全,唯今之计也只好弃守了。」
「如此轻易弃守,对本教的威信岂非打击甚大?请主母三思而行。」
「哼!如果弃守总坛可以换来丐帮的全军覆没,对我极乐教的威信反而利多于弊。」
「主母要如何消灭丐帮?」
「本教建立之初,早有最坏的打算,一旦面临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机,可于密道逃生之时,启动地下埋藏的大量火药,让敌人与总坛同归于尽……」
话未说完,白千娇已听得冷汗直流,心中一急,顾不得后果的娇叱一声,突然弹指攻出。
「放肆!」
地狱魔女早有防备,趁着挪身避敌之便,反身一指点中白千娇的穴道,当场将她制倒在地。
她这才冷笑道:「打从总坛秘址和机关埋伏相继曝光之后,本座就怀疑你是串通外敌的内奸,如今你终于沈不住气不打自招了。」
白千娇破口大骂道:「你我有灭门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再加上这二十多年来的辱母之恨,我恨不得能早日手刀你们这些凶手。」
「只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地狱魔女手掌一抬就待结束她的生命。
白干娇自忖必死,心中不禁悲呼不已:「三弟,永别了……」
「住手!」
喝声一落,眼前蓦然出现吕凤芝的倩影。
地狱魔女一眼看见她身后的袁震东押着爱女黄妃,不禁脸色一变道:「妃儿,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黄妃忿忿不平的诉苦道:「吕贱人不但限制女儿行动,还故意用糙饭馊菜虐待我,娘快杀了他们,为女儿出这口怨气。」
地狱魔女转向吕凤芝怒道:「你敢如此羞辱吾女?」
吕凤芝冷笑道:「限制行动本来就是囚犯应得的待遇,何来羞辱之说?」
「你用糙饭馊菜喂食吾女又怎么说?」
「糙饭馊菜本来就是我们丐帮弟子的日常饮食,较之大多数难民三餐不继要好上数倍,相信你们极乐教待囚犯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
「废话少说,如果你想要回女儿的话,就以白姑娘来交换人质。」
「哼!她果然是你们的内应?」
「你知道的太晚了。」
「该死的贱婢!竟敢吃里扒外。」
「你如果想对白姑娘下毒手的话,最好先考虑令嫒可能面临的处境。」
地狱魔女对白千娇真是恨入骨髓,几次想暗下毒手杀她泄恨,可是顾忌女儿安危,只好强行忍住。
「好吧!我们一对一互换人质。」
「一言为定。」
地狱魔女一直忍耐到双方顺利交接人质完成,才对白千娇阴笑道:「错过今日,如果你白贱婢还有命活着的话,我必以十倍代价回报于你,让你受尽千人跨万人骑的羞辱而死。」
话毕,地狱魔女便不顾黄妃的反对,强行拉她离去。
吕凤芝正看得莫名奇妙,不知她虎头蛇尾突然遁走的用意。
白千娇心中一动,不禁惊惶大叫:「大家快走,她要启动火药了。」
吕凤芝闻言色变,急忙长啸一声,招呼众弟子紧急撤退。
大家刚才退出总坛大门,身后便传来一阵轰隆爆炸巨响,接着一阵天摇地动,令众人摇摇欲坠难以立足,不禁吓得脸无血色。
吕凤芝惊魂甫定之后,忍不住咒骂道:「想不到魔女心肠如此恶毒,居然在总坛地下埋藏火药,我们若非有白姑娘提醒,此刻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白千娇谦虚道:「如果不是你适时赶来救我一命,我也无可奈何,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吕凤芝神秘笑道:「如此说来,我岂非还要欠你地牢中的救命之恩?」
白千娇一愣道:「你如何知道是我冒险救你?」
「是我告诉吕姑娘的。」
话未说完,眼前立即出现纪雅婷母女。吕凤芝连忙为双方介绍一番。
白千娇惊喜道:「原来是纪姨当面,晚辈白千娇这厢有礼了。」
纪雅婷急忙阻止她下拜道:「侄女不必多礼。」
白干娇只好转向牛金钗道:「这位想必是钗姊吧?」
牛金钗一愣道:「刚才芝姊并未介绍我,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嘻!当然是三弟告诉我的。」
「什么?他没死!」
牛金钗闻言,不禁心中叫苦不已:「本以为他死在八角怪龟腹中,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重新追求我的终身幸福,没想到他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居然可以死里逃生,莫非我真是红颜薄命,今生注定只有嫁给他,当一个乞丐婆的命?」
纪雅婷却是喜出望外道:「三儿居然没死,他现在人在哪里?」
白千娇只好将母亲孙红娘嘱咐王小三闯荡江湖,以便挑战各派高手以磨练临敌经验的事,详细的述说一遍。
纪雅婷深表赞同的点头,道:「红姊如此安排可谓眼光长远,对三儿而言再恰当不过了。」
吕凤芝静静在一旁听到这里,不禁心潮起伏:「如此看来,我在合江遇见的裸女,就是王小三本人了。可恨这个冤家为了逃避我的求爱,竞不惜男扮女装,还见死不救任我被擒,真是可恶透顶。」
她转念又想:「哼!我吕凤芝自认姿色不在牛金钗之下,这冤家居然对我无动于衷,如果传扬出去,我的面子岂非尽扫落地?为了挽回我的自尊,不论如何我都必须设法将这冤家弄上手不可,就算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正当众女各怀心事之际,突见远方奔来一群老弱残兵的乞丐。
吕凤芝一见为首之人,不禁惊讶道:「刘长老不是在总舵协防吗?你怎么擅离职守,莫非总舵发生什么变故?」
刘长老欲哭无泪的悲声,道:「总舵已经沦陷了。」
「什么?那爹呢?」
「帮主他……不幸遇害。」
吕凤芝不禁脸色大变,急捉他衣襟问道:「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长老将吕不韦惨遭李自成出卖的经过,详实的述说一遍。
「李自成,你这个畜牲,还我爹的命来。」
吕凤芝乍闻噩耗,不禁悲痛欲绝的大叫而去。
纪雅婷一时大意没有及时拉住她,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道:「不好,她此刻心情悲忿攻心,必然会在理智丧失的情况下,犯下懊悔终生的大错,我们必须尽快将她劝阻才行。」
白千娇和牛金钗也担心她的安危,连忙相纪雅婷紧追吕凤芝而去。
至此,丐帮和极乐教两败俱伤的消息立刻传遍江湖,双方的亲朋好友闻之不胜唏嘘,也感到义愤填膺,纷纷放话欲找对方报仇。
从此李自成和多尔衮因此埋下心结,也促成李自成帝业幻灭的主因。
紫禁城明永乐四年,历经十五年才完成,建筑面积达十五万平方公尺,墙高十公尺,有一条五十二公尺宽的护城河围绕防卫。
对外设有四座城门,正北是神武门,正南是午门,东西两侧各为东华门和西华门。
内廷部分干清宫、文泰殿、坤宁宫和两侧东、西六宫所组成,便是所谓的「三宫六院」。
此处是皇帝处理庶务、册封皇后大典和嫔妃的寝宫,自古以来宫廷内斗、后圮争宠的传闻从未间断,因此,东宫的周皇后相西宫的袁贵妃之间,彼此明争暗斗十分激烈,朝中文武百官知之甚详,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他们发现周皇后失宠,原来依附周国丈这一边势力的文武官员,纷纷见风转舵,不断地向袁贵妃的所属势力猛送秋波,带兵投靠的企图十分明显。
常年在宦海浮沈的周皇后,岂能容忍大权旁落的羞辱,为了挽回颓势,她只好转向父亲周奎求救,经过父女两人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使出「美人计」,以扭转劣势。
果然不出所料,崇祯皇帝,一见「桃花美人」崔美人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绝代美色,不禁惊为天人,忍不住龙心大悦道:「皇后身边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位娇媚动人的宫女,朕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周皇后一见皇上魂不守舍,一副经不起美色诱惑的模样,不禁芳心窃喜道:「她是家父最近派来服侍臣妾的。」
她自以为「美人计」得逞,就可以挽回失宠的劣势,却不知崔美人早被江小翠李代桃僵,虽然美貌依旧,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机之深沉,并不在周皇后之下,是福是祸,还在未定之数。
皇上闻言,转对江小翠色眯眯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翠故意矫情作态道:「启禀皇上,小婢名叫陈圆圆。」
周皇后先是愣了一下,随之恍然大悟的忖道:「她毕竟是被迫入宫,难免心有不甘,才会谎报陈圆圆的假名,以免遗羞家人。为了我的未来幸福着想,我暂时替她圆谎做一份人情,否则双方撕破了脸,恐怕不利于我和她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铁趁热道:「臣妾和圆妹两人为了取悦皇上,近来练就了一马双鞍的绝技,不知皇上可有兴趣尝鲜?」
皇上久涉花丛,立刻体会出所谓一马双鞍的绝技,必然是新奇有趣的床笫游戏,不禁兴奋道:「太好了,朕今夜就留宿东宫尝鲜一番。」
周皇后见皇上爽快答应,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向江小翠暗使眼色,两女便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儿工夫,两具曲线玲珑、柔若无骨的丰满胴体,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顿时满室春光,引人无限遐思。
皇上乍见美色当前,更是龙心大悦,忍不住左拥右抱,玩得不亦乐乎。
二女发现皇上喜欢「吃」这一「套」,连忙施展浑身解数,极尽淫荡的扭腰摆臀,借由肌肤之亲的摩擦,不断地挑逗着皇上的每一根神经。
突闻一声狂吼,只见皇上如虎扑羊群一般,化为一头凶猛、发倩的野兽,不顾江小翠的哀鸣挣扎,极尽粗俗残暴的肢体动作,似欲将她吞噬、毁灭。
江小翠虽然满怀荣华富贵钓憧憬,盼望承受龙泽以便咸鱼翻身,怎料到皇上性趣高昂之下,居然不知怜香惜玉,与她想像的情景差异千里之遥。眼看手脚被皇上和周皇后分别捉住,根本挣脱不开,而且皇上的重兵压境,已经蓄势待发。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正当皇上准备对江小翠强度关山之际,及时弹出指风,迅速制住皇上的穴道。
江小翠发觉情况有变,睁眼一看,忍不住惊呼道:「田哲文,是你!」
只见田哲文随手又制昏周皇后,才忿忿不平道:「翠妹,你明明答应我,今生非我不嫁,怎么可以反悔,背着我和皇上暗渡陈仓?」
江小翠毕竟心中有愧,只好另找话题解窘道:「你怎么知道我改头换面的事情?」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从崔美人换成你的容貌之后,令兄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的和她谈情说爱了。毕竟心上人的容貌,突然换成熟悉的胞妹长相,难免心生乱伦之虞,以致令兄心情烦闷,每日藉酒消愁,终于酒后吐真言,被我获知这件秘密。」
江小翠心中暗骂兄长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以致坏了自己的好事,忍不住恼羞成怒道:「我已经和崔美人互换容貌,以我现在绝色无双的花容月貌,只有皇上才配拥有我,你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田哲文听她如此绝情,不禁脸色大变道:「你当真对我变心?」
江小翠冷酷无情的道:「不错,为了避免连累青城派,我劝你还是乖乖退走吧……」
话未说完,田哲文突然制住她的穴道,怒不可遏的大叫道:「你想贪图荣华富贵,对我栘情别恋,我就以强暴你的身子作为报复,还要投靠李自成的大军,协助他挥兵入京,篡位称帝,让你尝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痛苦滋味。」
说着,他立刻霸王硬上弓,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江小翠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阵撕裂剧痛传来,忍不住娇啼一声便昏了过去。
田哲文见状,不禁大感扫兴,正想将她叫醒之际,突觉背脊一酸,忍不住一阵哆嗦连连,当场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田哲文科不到自己如此不堪使用,才两三下就中箭落马,不禁大感羞愧,所幸现场没有清醒之人目睹经过,才稍解他的困窘。
他穿妥衣服之后,随即唤醒皇上和汪小翠,邪笑道:「我已经得到她的身体,如果皇上不嫌脏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和皇上共穿一条裤子。」
皇上闻言,只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轻举妄动。
江小翠清醒之后,立刻发现下体一片狼藉,可是肉体的痛苦,却比不上内心失望的痛苦,忍不住掩面而泣道:「你不是人。」
田哲文冷哼道:「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检讨,还敢怪我始乱终弃,岂非令人好笑?」
话未说完,他便哈哈大笑得扬长而去。
皇上怒极骂道:「该死的贱人!」
江小翠见皇上举掌欲待行凶,忍不住惊叫出声。
「住手!」
怒喝声一落,王小三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场将现场中的一男二女吓得惊声尖叫,乱成一团。
皇上料不到皇宫禁地再度发生刺客入侵,而且让他春光外泄,颜面扫地,忍不住惊怒道:「大胆刺客,你竟敢擅闯宫廷禁区,可知该当何罪?」
王小三发现「崔美人」一身狼藉的躲在被后,误以为皇上辣手摧花,经不起绿云罩顶的羞辱,忍不住暴跳如雷的大骂道:「昏君!你不知勤政爱民,竟敢仗势欺人,抢夺我的爱妻,今天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就算你是皇上,我也饶不了你。」
皇上被他一句「昏君」骂得七窍生烟,顾不得后果便扑了过去,一掌不偏不倚的击中王小三前胸。
「哼!原来你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哎唷!」
轻而易举的一招中敌,使得皇上松泄了戒心,没想到一股威力凶猛的潜劲突然反弹而回,强大的震撼力道让皇上吃足苦头,耐不住痛楚缠身的叫苦连天。
王小三本想遵照孙红娘的嘱咐,藉机和他过招以磨练临敌经验,可是心上人失身的残酷事实,对自己实在打击不小,一怒之下,才决定仗着内丹的雄厚潜力,给皇上一个狠狠的教训。
王小三随手扼住皇上的脖子,将他高举过头道:「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自找死路。」
皇上一击无功,而且身陷危机,不禁吓得魂不附体,道:「英雄饶命。」
「你夺爱在先,又行凶于后,根本不给我预留生路,还敢求我饶你。」
「朕以为你……闯宫意图行刺……所以出手自卫……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
「好吧!算你言之有理,可是夺妻之恨,你仍难逃公道。」
「谁……是你的妻子?」
「就是她。」
江小翠几次想冲出抢救皇上,却顾忌自己全身赤裸羞于见人,只好强行忍住。
如今眼见王小三指着自己,说自己是他的妻子,这下子江小翠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如果不能及时解释清楚,不但攀龙附凤的心愿成空,甚至可能犯下欺君大罪,波及家人。
所以她立刻大声抗议道:「你休要含血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会和你有过婚约。」
王小三连忙陪笑道:「美姊不肯承认我们在乐山的一夜夫妻之情,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我心中仍然认定你已是我王家的媳妇,此心有天为监,至死不渝。」
江小翠仔细一看他的相貌,不禁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小乞丐?」
王小三大喜道:「美姊终于想起来了。」
皇上却心中暗恨不已:「原来他们果真相识,而且有过露水之情,居然还敢假冒贞节圣女来欺瞒朕,简直罪不可恕。如今还引来奸夫大闹皇宫,害朕身陷险境,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怪周皇后一人,从今以后她休想蒙朕宠幸,朕再也不会踏入东宫一步了。」
江小翠发现皇上的脸色不对,不禁芳心大急,知道皇上对她已经产生误会,如不设法解套,只怕美梦成空。
她乃心机深沉的女子,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道:「你错了,我并非你所认识之人。」
王小三急道:「如果你不是美姊,又怎会知道我就是酒店的小乞丐?」
「我是听见孪生的妹妹说过乐山遭遇,所以猜到你就是哪个小乞丐。」
「你……还有孪生妹妹?」
「不错。」
「我不信。」
「我可以证明自己非你所遇之人。」
「你怎么证明?」
「你刚才无意中提及你和妹妹有过一夜夫妻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妹妹身上的特征才对。」
「不错。」
江小翠连忙露出左臂道:「妹妹身上完美无瑕,如精雕细凿的璞玉天成,并无我手臂上这一颗红痣才对,你可以验证一下真伪。」
王小三仔细一看她伸出被外的藕臂,果然有一颗鲜红的红痣,不禁哑口无语,身不由己的松开皇上。
皇上好不容易获得喘息机会,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出宫外大声呼救,不久便引来一大群锦衣卫前来护驾。
王小三想不到一个失神,不但失去皇上当护身符,还引来众官兵的围捕,心知闯下大祸,再加上江小翠并非他所要找寻的对象,只好黯然脱离现场。
虽然锦衣卫人多势众,可是彼此武功相差悬殊,一下子便失去王小三的踪影。
皇上得知刺客逃逸无踪,当场将锦衣卫骂得狗血淋头,下旨封锁城门加紧缉凶行动。
周皇后心知闯下大祸,连忙拉着江小翠请罪道:「臣妾一时无心之失,以致祸从天降,惊扰皇上的安宁,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余怒未遏的叱责道:「你既然自知死罪,就休怪朕不念夫妻之情,来人呀……」
锦衣卫连忙答应一声,一旁待命而动。
周皇后见状,只吓得面无血色,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倒地上。
江小翠满怀一步登天的梦想北上京城,哪里料到替代崔美人的计划生变,受累于崔美人与王小三的爱恨纠葛,让她未蒙其利,先受其害,以她狭窄的心胸,岂甘代人受过?眼看皇上大动雷霆,似有降罪处死之意,吓得她魂飞魄散,就待有所举动。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突见一名宫装美少女急奔而入,跪在皇上面前哀求道:「母后已经知错,请父皇原谅母后的无心之过。」皇上怒道:「仪儿,朕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江小翠心想:「原来她就是坤仪公主。」
坤仪公主悲声道:「俗语说家和万事兴,父皇和母后夫妻多年,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招来夫妻反目成仇的下场,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天下?」
皇上心想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忍下一时之怒,转向周皇后道:「看在仪儿的面子上,朕这一次就饶你一死,为了避免旧事重演,你立刻将哪个祸水送还给你父亲吧!」
话毕,皇上便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江小翠当然知道皇上口中的「祸水」指的就是自己,心中不禁暗暗后侮:「古人常说红颜祸水,皇上必然想起史书记载,如亡夏的妹喜、亡商的妲己、亡周的褒姒,还有亡吴的西施、亡汉的赵飞燕、亡唐的杨贵妃等等,多得不胜枚举的绝代红颜,担心自己步上亡国后尘,才会无视于我的美貌,意图将我赶出皇宫。
莫非红颜薄命,果真其来有自,既然如此,我处心积虑取代崔美人的计谋,岂非得不偿失?」
周皇后也不禁迁怒于她道:「想不到本宫好心提携于你,到头来反而差一点被你所害,真是好心没好报。既然你和这些江湖匪类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本宫就不能留你污秽后宫清誉,你现在立刻打包行李出宫去吧。」
江小翠急忙解释道:「民女对天发誓,绝非刺客所欲寻找之人,请皇后明鉴。」
「你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如今皇上驱逐旨意已下,任何人也不敢做主留你在宫中。」
事实确是如此,江小翠心知希望成空,不禁绝望的悲泣不已 I周皇后见她哭得可怜,连忙安慰道:「你毕竟忠于本宫,改天为你促成和吴三桂将军的婚事,作为回报如何?」
江小翠心想当当将军夫人也好,不禁破涕为笑了。
坤仪公主趁机追问事件经过。周皇后只好将周奎计划以美人计,协助自己夺回皇上的欢心,不幸遭王小三破坏的经过说出。
坤仪公主闻言大怒道:「这个该死的刺客,竟敢坏了母后的好事,如果让本宫查出他的下落,必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翠也对王小三恨之入骨,连忙道:「公主如果要找他报仇的话,民女可以提供线索。」
「你说。」
「这恶贼贪恋吾妹美色,此去必然返回崔府追踪吾妹下落。」
「太好了!如果能知道他的名字就更容易缉凶了。」
「民女虽然不知他的名字,可是宫中画匠众多,何不请人绘制肖像?」
「此事何必麻烦他人,本宫一手丹青就练得出神入化,保证画得惟妙惟肖。」
「既然如此,由民女口述特徽,公主亲自执笔作画如何?」
「没问题。」
不久,两女携手合作之下,一幅王小三的肖像图已跃于纸上。
周皇后见状,立刻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该死的恶贼。」
坤仪公主不禁得意洋洋道:「只要本宫亲自出马,他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话毕,她迫不及待的拜别而去。
由于皇上已下驱逐令,周皇后不敢再收留江小翠,只好派人护送她返回周奎府中。当江小翠步入大厅,准备向周奎请罪之际,赫见一名盔甲披身、气概不凡的英挺青年在坐,正和周奎相谈甚欢,这第一眼的印象,就像触电一样,令她怦然心动,意乱情迷。
所谓宝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英挺青年本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之人,对于权势、美人也要求甚高,所以年仅三十就已经当上一关守将。可是他一眼看见艳光四射、妩媚动人的江小翠时,当场惊为天人,连忙询问周奎有关她的一切。
周奎岂会看不出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深怕争宠计划节外生接,便冷漠以对道:「她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名叫陈圆圆。」
英挺青年大失所望的心想:「既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迟早都是皇上的嫔妃,看来我是无缘一亲芳泽了。」
江小翠一见气氛不对,连忙解释道:「启禀国丈,皇后有家书禀报。」
话毕,她立刻取出密函递出。
周奎接过一看,这才明白皇上诏归之事,不禁气极败坏道:「大胆贱婢,你居然和这些江湖匪类不清不楚,简直丢尽我的颜面,可知该当何罪?」
江小翠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却慑于他的权威,情不自禁的下跪求饶道:「那名歹徒误认我是孪生妹妹,才会仗剑擅闯皇宫惊吓到皇上,我也是无辜受累之人,请国丈恕罪。」
她的容貌本来就娇艳可爱,如今梨花带泪更是楚楚动人,只看得英挺青年大为不忍,连忙挺身护花道:「如今天下大乱,盗匪横行,锦衣卫一向自负高手如云,尚且保护不周,让歹徒闯入犯行,国丈又怎能将所有责任推给圆圆承担?」
周奎闻言,不禁心中一动:「吴三桂所言极是,当今政局动荡,盗匪势力日益嚣张,说不定这名刺客就是李自成派来探查京城虚实的奸细,果真如此,京城只怕不保,为了巩固我周家的财产和地位,唯有投靠手握兵权的吴三桂保护,我才能高枕无忧。」
主意打定,周奎便意有所指道:「将军何必为了一个空有美貌外表却无妇德的丫头求情?」
吴三桂也是机敏之人,立刻猜中七分言下之意,连忙打蛇随棍上道:「国丈如果嫌弃圆圆,何不将她割爱于下官?」
「皇上既然无意留她,老夫留着也没用,送给将军自无不可,只是将军以何回报?」
「国丈有何条件?只要是三桂能力所及,必定尽力满足国丈的要求。」
「正如将军所言,如今天下大乱,盗匪横行,万一入京为患,你将如何以对?」
「假如你肯将圆圆送我,我在保护皇上之前,必定将你列为第一优先。」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周奎心想:「以一百五十两代价买来的丫头,换来吴三桂的八万雄兵保护家园,这笔买卖可谓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
他暗自窃喜的转向江小翠道:「难得吴将军对你疼爱有加,你应该知恩图报,从今以后务必克尽妇道,好好的服侍吴将军才是。」
江小翠早就对英挺的吴三桂芳心暗许,闻言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
于是吴三桂就拿出千两黄金银票作为聘礼,并且让出自己的八人大轿给江小翠暂充花轿,就这样草率的载美而归。
吴三桂一进家门,立刻迫不及待的对她又搂又吻,两只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的娇躯上下其手。
江小翠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及见他欲火难耐的需索,虽然有点不习惯,仍然忍耐乖顺的任他为所欲为,没有多久,一身衣裙、亵裤已被剥个精光,赤裸裸地展露无遗。
吴三桂见她玉体横陈,更是火上加油,淫心大动,忍不住激情呼唤道:「圆圆,我爱你……」
话未说完,他一式泰山压顶,紧紧抱住江小翠的丰满胴体,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江小翠突然感到下体一阵剧烈刺痛,忍不住挣扎惨叫一声。
「啊……」
第三章:护花使者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王小三不禁懊悔不已的心想:「莫非我与美姊仅止一夕之欢的露水姻缘,今生注定有缘无分,难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乐山一别,王小三才发现自己对崔美人已经情苗深种,随着时间日久,思念日深,令他日夜忍受煎熬,几乎食不下咽,睡不安枕。
所以他获知崔美人被逼入宫时,才会愤怒如狂,不计后果的擅闯皇宫禁地,本想英雄救美,换得美人芳心,不料事与愿违,误将冯京当马凉,不但救错了人,还因此成为钦命要犯。
想到心上人下落不明,王小三的心情更是陷入从未有过的低潮,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漫游在大街上,竟然与人擦撞都毫无警觉。
「喂!前面的愣头青,还不给本姑娘站住。」
王小三被这一声怒喝所惊,回首一见是一名紫衫美少女气冲冲而来,不禁愣问道:「姑娘是叫我?」
「不错。」
「我与姑娘互不相识,不知有何指教?」
「你撞了人,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一走了之?」
「咦!姑娘是指我碰撞了你?」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该不会一下子就健忘,还是你想赖帐?」
王小三发现街上游客不时对他露出厌恶神情,显然确有其事,心想自己刚才失神之时,无意中与紫衫美少女发生碰撞而不自知。
他自知理屈,连忙低声下气的赔罪道:「对不起,刚才在下只顾想着心事,以致无心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的过失。」
紫衫美少女见他低头认错,紧绷的娇靥稍微缓和道:「你能知错改过,本姑娘也不便穷追不舍,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表示赔罪诚意,这场过节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小小的擦撞纠纷,她居然狮子大开口,提出化解纠纷的条件,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小三虽然不以为然,仍能强行忍气道:「姑娘有什么条件?」
「我因为出门走得匆忙,除了生活花费之用的银两外,根本来不及带护卫、婢女使唤之用,所以你必须在这三个月期限,充当我的护卫,作为赔罪条件。」
「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奴才?」
紫衫美少女一翻白眼道:「我本以为你聪明机灵,没想到你却呆头呆脑。」
王小三更是有气道:「你还骂人?」
紫衫美少女抿嘴道:「你把护卫解释为奴才,当然十分刺耳,如果换成护花使者的话,身分地位不但大大提升,而且多了一份浪漫的情趣,可见我骂你呆头鹅并没有错吧!」
王小三愣了一下,道:「经你这么一提醒,这护花使者的名分确实顺耳多了。」
「如何?」
紫衫美少女兴奋道:「你肯答应了?」王小三啼笑皆非的心想:「这护花使者的名分虽然好听,说穿了和奴才的工作性质却没两样,到头来都要以你唯令是从。」
可是一来自己理屈在先,又见她兴奋神情不忍拒绝;二来自己也闲来无事,正好充当她的护花使者找对手磨练决斗经历,以便符合孙红娘对他的期望。
王小三只好点头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此事就此定案,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总要先知道你的来历,否则外人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下不了台。」
「思!你的顾虑极是,我姓林名秋菊,祖父是退休的刑部尚书,所以你当我的护花使者,应该与有荣焉才对。 L」林姑娘果然出身名门,在下能蒙青睐充当护花使者,深感荣幸。」
「你知道就好,换你自我介绍了。 L」在下姓王名小三,洛阳人氏,家园惨遭李自成劫掠,以致无家可归。」
「当今天下大乱,像你这种家破人亡遭遇的人,没有上亿也有上万的数目,所以你也不必自怨自艾,只要你肯乖乖服侍本姑娘,家父一定会替你安排一个功名,让你前途无量,衣锦荣归。」
「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很好。」
「我们现在是否准备返府?」
林秋菊笑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岂可回去自投罗网找骂挨?」
王小三这才明白她是私下离家出走,难怪有来不及带护卫、婢女之言,不禁暗暗苦笑道:「万一被她的家人发现我们走在一起,只怕我行刺皇上的钦犯罪名,还要罪加一等,多出一条诱拐良家少女的淫贼罪名,到时候,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不禁心生悔意道:「原来姑娘是私自逃家,请恕在下不便奉陪。」
林秋菊见他临时变卦,不禁有些着慌道:「你为何言而无信?」
王小三尴尬一笑道:「在下实在承担不起诱拐良家少女的罪名,只好……」
林秋菊闻言,心中更加钦佩他的人品,反而不想与他分离,情急之下,忍不住跺脚娇嗔不已道:「我不准你离开我。」
「林姑娘请息怒……」
「如果你敢遗弃我,我不但恨你一辈子,而且四处向别人宣传你王小三将我诱骗离家。」
「什么?你这不是耍赖吗?」
「我就是耍赖,你能拿我如何?」
「你难道不怕影响闺誉?」
「我当然怕。」
「既然你是虚张声势,我就不必受你勒索要胁。」
「哼!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别人想当本小姐的护花使者,还求之不得,你反而趁机自抬身价,藉机刁难。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你如果忍心弃我不顾,那么你就走吧!」
王小三一见他大发娇嗔,纯真可爱的神情,忍不住心中一荡,当场看傻了眼。
林秋菊发现他呆望着自己,也不禁若有所觉的脸红心跳起来。
时光彷佛静止不动,除了两颗悸动不安的小小心灵之外,此时无声胜有声。
突闻一阵呼喊声传来:「咦!小姐在哪里,大家快追……」
王小三一惊而醒,转头一看,远处奔来一群青衣人,还来不及反应,突觉手腕一紧,已被林秋菊拉着如飞而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已经来到京城郊野,虽然车来人往不断,可是稀稀疏疏的冷清景象,较之京城中的人潮汹涌,可谓天坏之别,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一般,令人有一种摆脱世俗尘嚣,脱胎换骨的重生感受。
经此激烈狂奔的发泄,使得王小三因为寻人不遇的低潮情绪,舒解了不少,心情为之如释重负,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好久没有尽情奔放的体验,想不到偶尔放任自己自在逍遥一番,竟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秋菊虽然和他一样,香汗淋漓,娇喘嘘嘘的狼狈样,却是心情愉悦道:「想必你也和我一样,早对枯躁乏味的日常作息不耐,极欲突破现状,一探广大江湖的神秘,既可增广见闻,又可增加生活情趣,可谓一举两得。可见你我两人的巧遇,正是老天巧妙安排,准备让我们有志一同的探索美好的人生。」
王小三心中苦笑不已:「我自从家遭横难以来,每天为了三餐乞讨挣扎求生,哪有你这份闲情,游戏人间?」
他不忍点破林秋菊的美好梦想,只好未置可否的转移话题道:「林姑娘既然有心探索人生,不知可有首选的地方?」
「这……」
「难道你离家之前,也没有腹案计划?」
「因为父母看管甚严,我没有想到可以顺利脱逃,以致没有进一步计划。」
「我的天呀!」
「既是自在逍遥,自然随遇而安,难道我不能走到哪里玩到哪里,何必要有计划来自缚手脚? L」咦!你这番话也不无道理。」
「所以啰,与其空口说白话,纸上谈兵,不如起而力行,以行动体验人生,才不致青春虚度。」
「既然如此,就请林姑娘带路吧!」
「且慢!」
「林姑娘又有何高见?」
「你我既然决定结伴而行,岂能姑娘长姑娘短的生疏相称,这对你的护花使者身分,更显突兀不协调。」
「说的也是。」
「为了方便行道江湖,我们就以姊弟相称,以免引人误解,另生枝节。」
「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秋菊突然羞涩一笑道:「三弟久闯江湖,想必知道各地风光民俗,何不由你向导,替愚姊介绍一番。」
王小三心中暗笑不已:「你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在逍遥,怎么一转眼工夫,又茫然失措的求助于我,岂非自我矛盾?」
他记得自己初逢家破人亡时,也曾经对未来感到惶恐不安,此时将心比心,多少能体会她的感受,不忍见她难堪,只好慎重的沉思一阵子,突又想起崔美人与江剑平近水楼台之下,彼此感情必非师兄妹的单纯关系,想要查出心上人的下落,江剑平将是线索来源。
想到这里,王小三便胸有成竹道:「我想到成都的峨嵋山庄拜会故人,如果菊姊没有要事待办,我们不妨沿途浏览风景名胜,直到成都再做打算。」
林秋菊却面有难色道:「听说李自成一干匪寇正在围攻武宁关,我们此去成都,岂非要经过战区?」
王小三轻松一笑道:「我在来京途中,曾经过武宁关,发现双方各据一方形成缪着之局,短时间内仍难分出胜负,我们只要走山道小径绕过战场,就可以避免遭受波及。」
林秋菊闻言大喜道:「果真如此,三弟就快快前面带路吧!」
两人立刻展开轻功飞掠,每遇风景秀丽之处,便驻足游山玩水一番,如此走走停停,且看且玩,不日便接近武宁关附近。
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金铁交击的打斗声。
林秋菊不禁兴奋莫名道:「听说两军对垒气势磅礴,可谓百闻不如一见,我们正好闲着没事,不如前往观战,一增见闻。」
王小三摇头叹息道:「如今清兵为祸锦州,吾国朝野不思团结一志,共同抵御外族侵犯,却在此地自相残杀,互相内耗,终有一天自食恶果,大明江山迟早要沦落」金人迫宋「的前车之监。」
「三弟休要杞人忧天,满清只不过是几十万人的小国,就算给他们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亿万雄兵的大明朝廷心存二念。」
「菊姊的论点固然没错,却仅适用于太平盛世,如今朝政不彰,天下大乱,吾国虽有亿万雄兵,也经不起这种内忧外患的损耗,只要稍有疏失,清兵即可趁虚而人,到时候……」
「到时候你早已入土,骨头可以打鼓了,清兵想并吞中原,除非再做十辈子的白日梦,否则今生休想如愿以偿。」
「唉!但愿如你所言。」
「算了,与其在此听你忧国忧民的庸人自扰,不如前去坐山观虎斗,既可看热闹,又可视情况需要介入救人,可谓一举两得。」
话毕,林秋菊不等他回应,一马当先飞掠而去。
王小三阻止不及,只好随后跟进。
两人来到现场,才发现双方人马都是平民布衣,虽无高深武功招式,可是一旦杀红了眼,仍如仇寇一般,刀刀见红,招招致命,一时间惨叫不绝,战况十分惨烈。
「李自成,还我爹的命来……」
「芝妹,你疯了,杀死岳父的凶手明明是极乐教主,你怎么反过来找我寻仇?」
王小三循声望去,果见战场中的一对青年男女激烈缠斗不休。
他不禁有些吃惊的忖道:「她不就是对我纠缠不休的吕凤芝吗?听她的口气研判,对方紫衫青年就是她的未婚夫,僭称大顺国王的李自成了。」
思忖未完,突见林秋菊拉着他的衣袖急催道:「三弟快帮我杀了李自成。」
王小三一愣道:「你和李自成有仇?」
「没有。」
「既然事不关己,你为何改变坐山观虎斗的初衷,还要入这场是非。」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芝妹受委屈。」
「咦!你和吕凤芝认识?」
「我娘和芝姊的生母本是同胞姊妹,虽然姨母因为生下芝姊难产过世得早,我们表姊妹的感情却有增无减,如今姨丈被李自成害死,我怎能让无父无母的芝姊任人欺侮。」
王小三这才明白林秋菊和吕凤芝竟有这层亲戚关系,他对于吕凤芝的纠缠不休,深感苦恼不已,避之唯恐不及,如今还惹上了她的表妹林秋菊,无异请鬼画符,自找麻烦。
他心中叫苦连天,还来不及表示悔念,突觉衣袖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林秋菊强拉出去。
「芝姊休慌,我们来助你。」
林秋菊娇叱一声,挟着凌厉掌劲直扑李自成而去。
吕凤芝闻声知人,顿时精神大振,欢呼一声,配合林秋菊的攻势,绕至左翼一掌攻出「降龙神功」。
李自成面对二女左右夹击,顿感压力倍增,也不禁被激怒道:「大胆贱婢!
你们休要欺人太甚。」
一声沈喝,他也不甘示弱的沉稳马步,蓦地风生八步,势如龙卷风般攻出「降龙神功」。
一连串气爆巨响,劲气翻腾,尘沙飞扬。
内功对内功,功深者强。虽然吕、林二女以多为胜,占尽便宜,可惜女性阴柔,如果采取游斗迂回方式,必能发挥女人天生的韧性优势。
反之,双方一旦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硬碰硬的话,就算占有人多势众的优势,仍然免不了捉襟见肘,无法发挥男方雷霆一击的惊人效果。
王小三近来功力大进,岂会不知这种道理?
当他发现二女的卤莽行动,心中暗叫不妙,情急之下立刻飞掠而至以便接应。
二女只觉得敌我短兵交锋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潜劲突然反弹而回,震得臂剧痛难当,不由自主地哀叫一声,踉跄跌倒。
「贱婢!纳命来。」
李自成见机不可失,又是一掌攻出,准备赶尽杀绝。
二女自忖必死,忍不住惊呼出声。
人影一闪而至,李自成感到雄浑掌劲如中皮革,刹那间气散功消威风尽失。
「你是谁?」
李自成眼看来人毫发无伤的承受自己全力一击,不禁大惊失色,连退三大步,如见鬼魅一般,几乎胆裂魂飞。
「小三,我终于找到你了。」
吕凤芝惊魂甫定之后,赫见临危救命恩人竟是自己魂牵梦系、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时,经不住悲喜交加的哭倒在王小三怀中。
王小三料不到她会突然投怀送抱,而且如此激情的亲密演出,令他惊惶失措,当场傻眼。
李自成立刻恍然大悟,甚至醋劲大发道:「好呀!原来你就是诱拐我未婚妻,令她一再拒绝与我完婚的罪魁祸首──王小三?」
王小三正为林秋菊可能引来诱骗良家少女的罪名而忧心,如今又无端多出一条诱拐他人未婚妻的罪行,不禁急得他跳脚不已。
「李自成,你休要含血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美人在怀,你又做何解释?」
「这……」
「淫人妻女者死。」
李自成怒暍一声,势如疯狂般猛然扑出,绵绵不绝的降龙十八掌杀招尽出。
王小三尽管满腹委屈,却是百口莫辩,只能被动的招架应付,无意中舍弃深厚的功力不用,你来我往,形成见招拆招的缠斗局面。
「闯王暂请退下,这种小角色由在下对付即可。」
话声一落,只见田哲文已如狼似虎般狂扑而来。
李自成久战无功,正感不耐之际,乍见援兵到来,立刻趁机下台道:「如此就偏劳少侠收拾这个该死的淫邪之徒。」
田哲文答应一声,立刻杀招尽出。
李自成这才欣然转身反击二女,双方实力悬殊,一接触便掌控全局,将二女逼得狼狈不堪,简直穷于应付。
王小三见情况不对,虽然有心协助解危,却经验不足被紧缠不放,几次突围无功之后,心知遇上棋逢对手的劲敌,连忙沉淀心神全力对战。
王小三一面极力忍耐几欲爆发的怒火,一面沉声警告道:「阁下何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彼此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不知进退,硬要与我为敌的话,就休怪我不再手下留情了。」
田哲文这时已察觉他形之于外的气势,前后判若两人,隐约感到情势有变,令他心中凛凛。他乃心高气傲之人,岂听得进这种恐吓威胁之言,当场被激怒道:「你有什么惊人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我」青城秀士「田哲文绝不含糊。」
话未说完,他已含怒攻出,一时之间掌剑齐发,虚实莫测,使得王小三感到压力不小,几乎不知所措。
「紫阳神功!」
王小三连续攻击两三招却徒劳无功,仔细观察对手招式变化,这才明白自己的攻击掌劲为何无故滑开,偏离目标,原来是受到紫阳神功的乾坤挪移影响,以致失去准头难以拿捏力道所致。
他忍不住暗暗惊心不已:「看来闯王身边不但人才济济,而且高手如云,如果我不能尽快磨练决斗经验,吸收各家武功之长的话,就算我有天下第一的深厚内功,只怕也难以发挥全功。」
王小三自知临敌经历不足,而且招式生疏,不知临阵应变而适时切入重点以集中火力,予敌致命一击。
他明白自己的短处和弱点,立刻改弦易辙,专心一志的见招拆招,不一会儿工夫,双方各擅胜场,互有优劣,形成拉锯缠斗之局,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吕凤芝和林秋菊的战况却十分不乐观,一方面李自成的功力深厚,另一方面久战沙场,临敌经验丰富,所以几个回合之后,李自成突然一记回马枪,趁林秋菊轻敌躁进之际,一掌击中她的背心。
林秋菊惨叫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昏倒在地。
李自成狂笑道:「芝妹既已琵琶别抱,本王也不稀罕你这一身残花败柳,正好由令表妹取代你。」
「你休想!」
吕凤芝大惊失色的挡在林秋菊前面,阻止的企图十分明显。
「你既然敬酒不吃,想吃罚酒的话,就别怪本王使用强硬手段了。」
李自成冷笑逼近,吕凤芝顿感惶恐无依,心情绝望到了极点。
王小三发现二女危在旦夕,心急之下,立刻怒喝一声,狂涛拍岸般雄浑掌劲突然攻击。
田哲文原以为手到擒来的对手,怎料到突生神力,一股锐不可挡的潜劲,蓦地排山倒海而来,只觉得全身如受电击一般痛不可耐,当场惨叫一声,随着一片血花飞跌出去。
王小三怒啸一声,立刻扑向李自成而去。
田哲文强忍伤痛,急叫道:「闯王小心!」
这时候李自成已察觉他败阵受伤的变化,不禁心中大吃一惊。
对于「青城秀士」田哲文的武功,李自成心中多少有数,自忖仅仅高出田哲文一筹而已,如今田哲文惨败于王小三之手,无异敲响了丧钟判了自己的死刑,这一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自成预先得到田哲文的示警,不待王小三近身,立刻心生警剔的丢下二女如飞而遁。
王小三本想赶尽杀绝以报父仇,却被吕凤芝拦了下来。
「菊妹惨遭李贼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如今当务之急该以救人要紧,你岂能见死不救?」
吕凤芝说罢,也不顾王小三是否愿意,便连哄带骗软硬兼施的强拉他回返。
王小三无奈一叹道:「菊姊伤于降龙神功之下,难道你连家传掌伤也无力医治?」
吕凤芝身边随时准备疗伤圣药,岂有无力救治之理?只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与心上人重逢,因为担心王小三趁着缉敌之便,又丢下她而去,才会以林秋菊为籍口留下他。
她确实存有私心,可惜不足为外人道,只好狡辩道:「我身上所带的伤药早已用完,只好靠你英雄救美了。」
王小三信以为真,果然不敢推辞,以免误了林秋菊的性命,便取出药丹让她服下,随即替她宽衣推拿瘀血。
俗语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王小三好不容易打通林秋菊因伤阻塞的穴道,正想趁机调息一番,突觉背部被人紧紧抱住,因为事出突然,只吓得他本能的伸手推拒。
没想到用手一摸,却是一具丰满有致、凹凸玲珑的温暖胴体,人手的触感细腻滑润,柔若无骨,令人身不由己的怦然心动,想入非非。
王小三已是花丛老手,不猜也知道身后是个赤裸女子。
他不禁回头一看,才发现吕凤芝脱得一丝不挂,如八爪章鱼般,娇喘嘘嘘的将他紧抱不放。
「吕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吕凤芝面泛桃花的呢喃道:「我……想吃了你……」
王小三不禁大惊小怪起来,连忙挣扎道:「不可以……这样……」
挣扎之中手一滑,正好不偏不倚的一把抓住她那双属于少女胸前挺立的玉乳上,在「五指乱华」的压力下,更加显得饱胀丰满,晶莹剔透,令人爱不释手。
少女羞于示人的丰满蓓蕾遭遇侵犯,一般人必定会本能的激烈反抗,可吕凤芝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因为胸部被王小三一阵揉捏、抚摸,感到全身酥软,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畅快感袭来,更令她蚀骨销魂,回味无穷。
吕凤芝忍不住荡笑道:「看你这样……分明舍不得放开我……早知你对我有意……我又何必……不顾羞耻的……对你采取强暴手段……」
王小三见她误会,心中更加焦急得解释,道:「我不是……」
吕凤芝不等他说完,忍不住春心荡漾,迫不及待地替他宽衣解带,道:「既然你要挽回……男性尊严……我就让你有机会……在我身上一展雄风……」
「你会错意了……」
「我没有误会……早在三年前……你仗义救我……我就对你芳心暗许了……
只怪家父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将我许配给李贼……才害得我们情海生波……如今证明李贼豺狼野心……忘恩负义谋害先父……我如果嫁给这种畜牲……岂非后悔终生……」
「什么……李自成竟敢欺师灭祖……」
「是的……他为了篡夺丐帮帮主之位……以便藉丐帮之力……助他打下大明江山……竟然见死不救……假极乐教主之手……害死了先父……」
「这该死的畜牲……真是罪该万死……」
「所以他多次逼婚……我都宁死不从……哦……三弟……你的身上……怎会比女人还香……」
王小三闻言,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对了,刚才我替菊妹运功疗伤时,无意中催化了丹气,以致诱发芝姊的春情,她才会有如此失态的举动……」
他正想设法阻止,可惜吕凤芝见他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再也耐不住春情大发的冲动,突然狂吼一声,将他扑倒在地,随即跨身骑乘而上。
王小三虽然极力忍耐蠢蠢欲动的欲念,可惜肉体上的需要却不是他所能左右,只觉得一股锐不可挡的强大暖流由丹田窜起,当场唤醒藏头露尾的传家之宝,一下子就一柱擎天,「噗嗤」一声,立刻突破重围,问津桃准。
「啊……」
「不要脸!」
闻声赶至的牛金钗看见不远之处,正在激情缠绵、赤裸肉搏的赤裸男女,忍不住娇羞不胜的咒骂不已,转身就想含怒而去。
纪雅婷也想不到千里追寻吕凤芝而来,本想阻止她心痛父丧的冲动寻仇行为,没想到首先映入眼中的情景,不但不是吕凤芝和李自成的殊死决战,反而是她与东床快婿王小三的野外偷情,不禁令纪雅婷大失所望,不知如何是好。
白千娇已经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又是王小三体内丹气作怪的结果,可是她却有口难言。
因为一方面此事羞于启口,另一方面她顾忌牛金钗和王小三婚约在先,自己却抢先一步拔去头筹,心虚之下,便隐瞒自己和王小三的亲密关系。
如今她想解释此事,必定会暴露自己的丑事,到时候只怕愈描愈黑,因此连她也傻眼,不知如何收场。
反观牛金钗虽然羞怒交加,内心里却暗暗窃喜,因为她本就无意于王小三,如今逮住机会,连忙藉题发挥道:「娘都看到了吧?像三弟这种到处拈花惹草的登徒子,女儿如果嫁他为妻,这辈子岂有幸福可言?」
纪雅婷岂会不知她此言之意,无非是想借此解除婚约,不禁大感为难,道:「我知道三儿如此荒淫伤透了你的心,可是我们母女深受王员外大恩,你何不原谅他一时之错,以免我们失信于王员外临终时传宗接代的承诺。」
「难道娘为了信守承诺,就不顾女儿的终身幸福?」
「这……」
「我牛金钗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如果娘执意逼我的话,我宁可选择一死。」
「你别做傻事。」
牛金钗冷哼一声,一转身便冲了出去。
纪雅婷阻止不及,只急得她跺脚不已,深怕她真的想不开做出寻短之事,连忙和白千娇随后追去。
可是四周森林密布,才一转眼工夫,二女便追丢了牛金钗,搜寻良久仍不见她的踪影。
纪雅婷母女连心,不禁焦急万分道:「钗儿如今含恨而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叫我如何是好?」
白千娇安慰道:「纪伯母先请宽心,钗姊只是一时难以调适心情,等她发泄不满的情绪之后,必会返回伯母身边的。」
纪雅婷叹了口气道:「钗儿如果像你一样善解人意,我就不必如此担心她想不开了。」
白千娇心想:「万一钗姊因此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不但三弟难辞其咎,我也会终生不安。」
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忍不住焦虑起来,道:「我们不如分开搜寻,也许来得及阻止钗姊做出傻事。」
纪雅婷早有此意,二女立刻分头找寻牛金钗的下落。
左侧草丛突然一分,缓缓走出牛金钗的身影。
她看着二女离去的背景,冷哼道:「除非娘答应解除我和王小三的婚约,否则我一辈子躲着你们,永远不让你们找到我……呃!是谁暗算我?」
牛金钗突觉全身一麻,心知穴道受制,忍不住吓得花容失色。
「嘿嘿!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你既是王小三的未婚妻,我就在你身上发泄一掌之恨,让王小三那小子知道得罪我田哲文,必须付出绿帽罩顶的代价。」
田哲文才说完,立刻粗暴地撕去她的衣裙,随即淫笑连连的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挺起他的「雄壮威武」,毫不容情地侵入她的桃源禁地。
牛金钗忍不住挣扎哀鸣:「不要……」
「什么?诗儿失身了。」
地狱门主获知女儿惨遭黄杰强暴的消息,忍不住大发雷霆叫嚣道:「黄帝这小子也太卑鄙无耻了,如果我猜想没有错,诗儿的失身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极乐公王困惑道:「女儿的失身怎会和大哥有关?」
「哼!自从诗儿和妃儿许配给多尔衮之后,我早就听说大舅子对诗儿十分排斥,显然是担心诗儿得宠,才会暗中教唆黄杰占有诗儿,以免其女黄妃将来失去多尔衮的欢心,破坏他荣华富贵的美梦。」
「大哥绝非这种攻于心计之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地狱门主心知她手足情深,不忍苛责乃兄的过失,便不再与她争论,转向哭诉的刘诗诗道:「诗儿不必伤心,一切自有为父替你做主。」
刘诗诗愣问道:「爹欲如何处置?」
地狱门主想到自己攀龙附凤的梦想成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禁咬牙切齿道:「咱们父女俩一起找上极乐教总坛,就算翻脸成仇亲戚做不成,也要逼黄帝父子还我一个公道。」
极乐公主闻言大急道:「诗儿既已失身于杰儿之手,大不了成全她们两人的婚事,正是亲上加亲的一件美事,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到亲戚做不成的严重地步?」
「哼!凡是破坏我攀附多尔衮王爷梦想之人,就算此人是我老子,我也一样饶不了他,更何况黄帝只是我的大舅子兼姊夫而已。」
「难道你不怕两家闹翻之后,造成冰姊的为难?」
地狱门主冷酷的表情道:「大姊如果不能保持秉公的中立立场,我也只好与她一刀两断……」
话未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地狱魔女的叹息声:「想不到多年不见,我才刚刚踏进娘家大门,就听见二弟说出这番冷酷无情的话,实在令人寒心。」
地狱门主回首一见她到来,不禁有些尴尬道:「大姊怎么有空回来?」
地狱魔女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流,伤心不已道:「我已无家可归,只好前来投靠二弟。」
地狱门主愣了一下,还来不及追问所以,突然听见刘诗诗怒叫一声。
「黄杰!你这个该死的色魔,强占了我的贞操不说,如今还敢闯入我家,分明欺人太甚,我刘诗诗就算拚个性命不要,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着,刘诗诗就像发了疯似的,挟着一股凌厉掌劲扑向黄杰而去。
黄杰只能心虚不已的招架,显得狼狈不堪。
一旁的黄妃看不过去,看准空隙突然一掌劈去,当场将刘诗诗逼退,才化解黄杰的窘境。
刘诗诗脸色一变,更是不依的咆哮道:「好呀!表弟欺侮我还不够,现在连你也一起助纣为虐,就算是你们姊弟两人联手,我刘诗诗也不怕。」
黄妃眼看她余怒未遏又要冲上来,连忙摇手道:「诗姊暂请息怒,我们是专程来向你赔罪的。」
刘诗诗连忙止住冲动,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家母和我这一趟前来,特地为杰弟和你的事情做了交代。」
「你倒是说说看,你们准备如何赔罪?」
「杰弟对自己的一时冲动,以致犯下大错的事情,已经悔不当初,所以自愿登门认错,任凭你处置,不论生死,绝无怨言。」
「当真?」
「不错。」
只听「噗通」一声,黄杰身形一矮便跪在刘诗诗面前,低声下气道:「小弟自知人品家世不如多尔衮,本该自惭形秽才对,可是难忍心中对诗姊的暗恋之念,才会一念之差侵犯了诗姊。如此淫行天人共愤,我也不敢奢求诗姊的原谅,只求能够死在诗姊手中,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刘诗诗眼看一手破坏自己终身幸福的元凶近在咫尺,玉掌一抬,正想劈出以泄心头之恨,却听见他私心暗恋自己的情话,当场全身一阵冷颤,如遭电击一般,令她呆愣不已。
「你……说什么?」
「小弟自知人品粗俗,不敢奢望天仙化人一样的诗姊青睐,既然今生注定无缘共结连理,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之苦,不如死在诗姊手中,一了百了。」
刘诗诗这才听真他对自己的爱慕之言,因为事出突然,又是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心境,一时之间心乱如麻,高高举起的手掌再也打不下去了。
她本来对黄杰恨入骨髓,一心只想杀他泄恨,如今意外获知他对自己的万种情意,心境立刻有了重大转折,更何况两人已有夫妻之实,除了嫁他为妻之外,已不可能和多尔衮破镜重圆了。
尽管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她仍然心有不甘的恨声道:「你别以为我们有亲戚关系,我就会不忍心杀你?」
黄杰岂会甘心就死,可是事到临头已不容许他退缩,只好咬紧牙关道:「诗姊赐死,小弟无憾。」
话毕,他便闭目等死。
「你好狠心呀!」
刘诗诗悲鸣一声,再也忍不住伤心欲绝的投入黄杰怀中,哭得死去活来。
黄杰这才暗自窃喜的紧抱她的娇躯,一面轻拍她的香肩安抚她的情绪,一面甜言蜜语诉说衷情。
地狱魔女和黄妃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约而同的庆幸苦肉计得逞。
极乐公主喜出望外道:「太好了,如今雨过天晴,我们就尽快为她们补行婚礼吧!」
「不行!」
地狱门主突然怒叫一声,道:「我还没有答应她们的婚事呢!」
极乐公主焦急道:「你是老糊涂了不成?诗儿既已失身于杰儿,除了嫁他之外,还能嫁给谁?难道你当真不念亲情,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我看你才是真的老糊涂了。」
「我哪里糊涂?」
「诗儿许配多尔衮王爷的婚约,可谓天下人尽皆知,如果在此事未做妥善处理之前,我们就冒失替他们完婚,你可知道后果之严重?」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世间之事除了名利之外,就只有情之一字能叫人死生相许,更何况未婚妻一旦琵琶别抱,对多尔衮的名誉将造成不小冲击,这后果很可能迫使多尔衮恼羞成怒,对极乐教和地狱门采取报复手段。
如此一来,两家多年来梦想攀龙附凤、藉机飞黄腾达的心愿落空不说,更可能招来灭门横祸。
事关两家的存亡盛衰大事,众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觉得心中压了一块大石般,心情沉重,呼吸可闻。
地狱魔女不禁着慌道:「这该如何是好?」
地狱门主眉头紧皱道:「唯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解?」
「什么办法?」
「我们能否度过当前危机,就看妃儿了。」
黄妃一愣道:「我?」
地狱门主点头道:「如今诗儿已经无缘和多尔衮王爷再续前缘,所幸你的婚约仍然有望,只要你过门之后,多在床笫之间下功夫,一旦取得多尔衮的欢心,让他看在你的情分上原谅我们,如此就可以度过危机。」
黄妃脸色一白,欲哭无泪道:「我不行。」
「为何?」
「因为……我也非完璧。」
「什么?」
地狱门主大惊小怪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L地狱魔女也满脸惊容道:「你可别吓我?」
黄妃心知纸包不住火,只好含羞带愧的说出失身经过。
刘诗诗突然惊呼道:「我也是闻到一股莫名香气,才会丧失理智,以致春心大发,落下失身的命运。」
黄杰却一脸恶心的表情,道:「可是那股气味在我闻来,却是令人倒尽胃口,若非王妃身上有此怪味作祟,我早就将她……哎唷!」
他突然痛叫一声,发现是母亲地狱魔女捏了自己一把,并且暗使眼色,不禁心中一跳,转首望向刘诗诗,果见她一脸责怪的神情。
黄杰这才警觉失言,不禁大感尴尬道:「诗姊我……」
刘诗诗白他一眼,娇嗔道:「以前你如何花天酒地,甚至和丫头婢女乱搞关系我都可以既往不究,可是从今以后你再四处拈花惹草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黄杰自知理屈,而且对她自小敬畏已惯,只好连连应是。
地狱魔女心中暗骂儿子没用,忍不住迁怒他人道:「这个王妃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难辨雌雄,而且连累妃儿和诗儿两人莫名其妙失身,简直是罪该万死!」
极乐公主忽然语出惊人,道:「我怀疑王妃是男扮女装。」
黄杰闻言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舅母凭什么如此大胆断言?」
极乐公主冷哼道:「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试问王妃若非男儿身,杰儿岂会多次施暴无功,妃儿岂会无故失身?」
刘诗诗心中暗惊不已:「对了,当我被王妃诱发春情,身不由己的发生肌肤之亲时,隐约感受他的下体蠢蠢欲动,随时有被他强渡关山的压力。若非杰弟强行将我占有,只怕我和他已经……哼!由此可见他果真是男人。」
地狱魔女气极败坏的逼问黄妃道:「你快说,王妃是不是男人?」
黄妃欲哭无泪道:「女儿也不知道。」
「你的贞操都毁在他的手里,怎么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他的性别?」
「女儿的遭遇和诗姊大同小异,当初只闻及王妃身上的幽香,便在丧失理智下失身,醒来之时早巳不见他身上有任何」祸根「所以女儿也不敢确定他是男是女。」
地狱门主皱眉道:「看来这个王妃的心机深沉,说不定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否则岂会如此莫测高深?」
地狱魔女脑中灵光一闪,恨声大叫道:「二弟的猜测没错,王妃必是奸细无疑。」
「你莫非另有发现?」
「本教近来接二连三发生不少大事,先有极乐宫被毁,后有偷袭丐帮失败,帝哥不幸遇害,这一切绝对和王妃和孙红娘母女脱离不了干系。」
「什么?姊夫死了!」
「不错。」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三天前我获知帝哥败亡的噩耗,第二天极乐教总坛便遭伏击,害得我们母子三人无处为家。」
「可恶!这都怪李自成这帮强盗四处为患,搞得天下大乱不说,让我也变得耳目不聪,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完全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大事。」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设法向多尔衮王爷解释误会要紧。」
「大姊一向足智多谋,对此可有良策?」
「听说峨嵋山庄的江泰山之妾金若兰,乃是已故神医金华陀之孙,对于改头换面的外科手术,可谓学有专精,天下闻名,我们何不找她替妃儿妙手回春。」
「妙计。」
地狱门主欣然大笑道:「如此一来,妃儿和诗儿失身之秘,就可以天衣无缝的掩盖过去,仍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多尔衮为妃了。」
地狱魔女阴笑道:「我们只要将动手术的金若兰,还有破去妃儿贞操的王妃加以灭口,就可以继续执行我们原定的攀龙计划。」
黄杰闻及二老对话,心中愈想愈不对,忍不住试探道:「二舅之意,莫非是要继续履行诗姊和多尔衮的婚约?」
地狱门主点头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黄杰脸色一变道:「可是我和诗姊已经有过失妻之实的关系,而且二舅也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为何突然变卦拆散我们。」
地狱门主对他的激烈反应,似乎有些意外道:「你身为极乐教的继承人,难道不知贵教的和吾门长久以来的习性,一向主张精神和肉体层面的实质满足大于追求虚有其表的夫妻名分?」
黄杰身处极乐教这个色欲横流的大染缸中,自小耳濡目染,早就习惯于无拘无束的男欢女爱,对于人伦和礼仪的教条规范,根本不层一顾。
这一点可由他和教中婢女,还有护法、香主之妻女,只要稍具姿色,不论她是否有夫之妇,都难逃他染指的命运来看,他早就没有伦常羞耻之心了。
俗语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思想开放,提得起也放得下,有的人心胸狭窄,宁负天下人也不愿被人占到便宜。
黄杰就是这种斤斤计较、一毛不拔的小器鬼。
地狱门主发现黄杰脸色铁青,就知道他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连忙耐心开导道:「诗儿的名分上虽是多尔衮的妃子,可是她的一颗心永远属于你一人,只要有机会的话,不论何时何地,你们都可以暗通款曲,对你而言并无实质损失,只要打开心结放眼未来,你将发现从多尔衮身上得到的利益,比你牺牲付出的多土百倍不止,可谓一本万利。」
黄杰闻言,不禁怦然心动不已。
刘诗诗也妩媚一笑道:「杰弟对愚姊莫非没有信心?」
黄杰担心她误会,连忙陪笑道:「小弟只是担心诗姊受了委屈。」
刘诗诗扬眉冷笑道:「多尔衮只是个狂傲自大的枭雄,对于治国领军,他也许出类拔萃、所向无敌。可是论心机、论谋略,我刘诗诗才是个中能手呢!」
黄杰见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也只好被迫接受现实道:「既然诗姊已经下定决心,小弟也只好全力支持。」
地狱门主大喜道:「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兵分三路同时进行。」
极乐公主问道:「哪三路?」
「为了避免八角怪龟落入敌人之手,后妹必须在此坐镇指挥,负责这一路的追踪行动。」
「那你呢?」
「我负责确保妃儿、诗儿的童贞手术完成,顺便执行杀人灭口的行动,以免有人口风不密,破坏我们的攀龙计划。」
「你要到峨嵋山庄找金若兰?」
「不错。」
「好吧!事后的灭口行动可要干净俐落,以免节外生枝,后患无穷。」
地狱门主点头道:「我办事,你放心。」
地狱魔女接口道:「至于王妃和孙红娘母女,就由我来负责灭口。」
极乐公主欣然大笑道:「小妹在此预祝温哥和冰姊马到成功。」
就这样,地狱门主和地狱魔女在她的恭送下,带着黄妃和刘诗诗离去。
突见一名地狱门徒急奔而来,道:「禀主母,探子来报,发现孙红娘出现在合江。」
极乐公主柳眉一竖,道:「合江距此不过十里之遥,我就先取孙贱人之首级替兄长报仇,再回头搜寻八角怪龟下落也不迟。」
主意打定,她立刻吩咐门徒将船掉头,顺着合江方向而去。
不久,前方的江面上传来一阵杀伐声,依稀可见两条大船上的人马,正在激烈的残杀决斗。
「田伯光,识相的话,快快献出孙红娘,否则死路一条。」
「嘿嘿!凭你多尔衮小小一个蛮邦王侯,还不配在本掌门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你不知进退,执意和我抢夺孙女,只要我泄漏你的身分,你将成为武林公敌,不得安宁。」
「哼!这句话应该是本王想要奉劝你的,若非我一时大意被你所趁,凭你那点紫阳神功,也配和我的混沌神功相互争辉?」
「可恶!你竟敢轻视本门的紫阳神功?」
「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再不知进退,乖乖献出孙女的话,本王立刻让你见识一下混沌神功的威力。」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你找死。」
多尔衮见他执迷不悟,不禁怒火中烧,当场暴喝一声,剑化银蛇,直扑田伯光而去。田伯光也不再手下留情,右掌疾挥而上,一股尖锐刺耳的破空掌劲,如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
「紫阳神功!」
多尔衮突觉剑身乍一接触迎面而来的掌劲,立刻承受不住沉重的功力而扭曲变形,使得他后续的招式难以发挥,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这时才警觉到青城绝学果然名不虚传,同时也明白田伯光舍弃青城剑法不用的原因,必然是洞悉专走狭路险招取胜的青城剑法,绝非冲锋陷阵的强势剑法之敌,故而改以紫阳神功应敌,果然内功一发效用无穷。
多尔衮也非省油的灯,发觉自己犯了轻敌大忌,立刻改弦易辙,连忙丢下手中宝剑,怒啸声中,一股虚实莫测的诡异掌劲如排山倒海般卷向田伯光而去。
「混沌神功!」
田伯光感到掌劲遭到阻力和引偏,令他难辨虚实,无法掌握着力点,心知对手乾坤万变的混沌神功,具有四两拨千斤的诡异威力,暗惊之余,不敢再轻敌躁进,只好收敛心神采取迂回战法。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极乐公主见状,忍不住心中一动:「这种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我岂能白白放过?」
她心中窃喜之余,连忙下令停船于远处,随即独自一人潜入江中,趁着双方混战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青城派的船中。
根本不必费神搜寻,极乐公主一眼就看出四名青城弟子严密防守的一间舱房,必定是囚禁孙红娘的所在。
她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四名青城弟子连人影都来不及看清楚,便在惨叫声中死于非命。
房中的孙红娘闻讯转头一看,发现是极乐公主时,不禁露出喜色道:「后妹快来救我。」
「不!」
极乐公主冷酷的道:「我是来杀你的。」
孙红娘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极乐公主目露杀机道:「你们母女串通王妃和丐帮,造成极乐教损失惨重,而且赔上家兄的宝贵生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纳命来吧!」
孙红娘见她手掌一抬要行凶,不禁心胆俱寒,连忙急叫道:「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得到八角怪龟的下落。」
「你说什么?」
极乐公主及时收手,神情惊喜道:「莫非你已经查出八角怪龟的行踪?」
孙红娘点头道:「不错。」
「我不信,这一定是你借以保命的借口。」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非我不慎泄漏了八角怪龟的消息,也不会落入田伯光的手中,成为阶下囚了。」
「唔!原来多尔衮和田伯光会反目成仇的导火线,就是为了从你身上追出八角怪龟的下落。」
「不错。」
「既然如此,你快快说出它的行踪何在?」
「哼!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如果现在就说出八角怪龟藏处,岂非寿星公上吊,自找死路。」
「只要你招出实情,我保证饶你不死。」
「空口无凭,就算你当了皇上,如无白纸黑字的保证,我就算会死,也不会招出秘密。」
极乐公主闻言,心中真把孙红娘恨入骨髓,尽管她心切兄仇,可是八角怪龟的内丹乃是稀世奇珍,心中的贪念盖过亲仇,忍不住气急败坏道:「那……你想怎么样?」
孙红娘冷笑道:「你先将我救离险地,我再告诉你秘穴所在。」
极乐公主心想:「此处确非久留之所,以免多尔衮和田伯光发现我混水摸鱼,到时候我将腹背受敌,甚至有人财两失之虞。」
想到这里,她立刻抱起孙红娘脱离现场。
这时候,多尔衮仗着沈厚的功力,还有变化莫测的混沌神功巨威,战况渐渐取得优势,一连串的强攻猛冲下来,田伯光立刻不支而节节败退。
他不禁得意忘形的大笑道:「看来名声显赫的青城派,今日就要步上丐帮后尘,从六大门派中除名了。」
田伯光尽管累得满头大汗,仍然咬紧牙关硬撑道:「你别得意……只要我田伯光……还有一口气在……必发出武林帖……让你多尔衮……自食恶果……客死中原……」
「你找死!」多尔衮只身潜伏中原,为了一圆入侵中国的野心,可谓冒了万千风险,万一田伯光泄漏消息,他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这一点正是他唯一忌讳的事情。
因此,田伯光此言一出,立刻正中他的要害,当场令他激怒如狂,忍不住咒骂一声,正待痛下杀手之际,突见一名蛮邦护卫急奔而来。
「王爷,不好了!」
多尔衮不耐烦道:「何事?」
蛮邦护卫惶恐叫道:「朝中传来急讯,皇上在日前驾崩,皇后请你尽速回朝坐镇应变。」
多尔衮闻言,忍不住脸色大变,顾不得追杀田伯光,立刻下令退兵。
田伯光见敌人退去,连忙返舱察看人质,不久便传来一声怒吼:「该死的多尔衮,还我孙红娘来。」
潜藏江边的极乐公主见青城派远去,才抱着孙红娘绕过地狱门的大船,由芦草茂密的岸边悄悄登陆。
孙红娘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不已:「难怪古人常说唯女人难养也,黄后故意绕过自己的大船不入,显然不想让手下获知她即将得到八角怪龟的消息,对夫婿隐瞒秘密的意图明确,充分表露出女人天生爱财的自私丑态。既然如此,我就将计就计,让她取得我预藏的毒珠,不知不觉的毒发身亡,以泄其兄的杀夫辱身之恨。」极乐公主丝毫不知她心中的阴谋,满脸贪婪之色的逼问道:「我已经依约救你出险,现在换你履行承诺,招出八角怪龟的秘穴所在。
L孙红娘狡猾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再告诉你。」
极乐公主冷笑道:「万一你穴道解开,趁机溜走,我岂非成了冤大头?」
孙红娘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道:「如果你以为我会在没有任何保障下,一五一十招出一切,再让你杀我灭口的话,那你才是真的大傻瓜。」
「你……」
极乐公主恼羞成怒的一抬手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几次放了又抬,抬了又放,最后仍然对孙红娘无可奈何。
孙红娘得意道:「我早就算定你不敢动手,所以你还是乖乖解开我的穴道,否则你今生休想得知八角怪龟的秘穴。」
极乐公主只好忍气吞声的替她解穴,只见一阵飞快疾拍,孙红娘立刻恢复自由。
极乐公主铁青着脸道:「如果你再不爽快招出一切,妄想借故拖延的话,我立刻一掌打死你。」
「我画地图给你。」
孙红娘心知她的忍耐到了极限,不敢再挑拨她,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支笔,再撕去裙角画出一张地图。
极乐公主见她完成,立刻诡谲一笑道:「很好,快点交给我。」
「拿去。」
孙红娘看出她眼中的凶芒,突然将手中地图抛向江心,随即转身飞逃。
「可恶!」
极乐公主怒骂一声,深怕地图遭江水冲走,顾不得追杀孙红娘,连忙施展轻功,一连在江上蜻蜒点水,总算及时抢救回地图。
孙红娘眼看狡计得逞,正在暗自庆幸之际,耳中突然传来极乐公主的声音:「你已中了本门的锁心绝脉手法,一刻工夫之后必死无疑。」
孙红娘以为她是虚张声势,本来不以为意,可是她才逃至山腰下,突觉心痛如绞,全身筋骨酸麻无力,忍不住惨叫一声,当场倒地昏迷不醒。
第四章:伊人回头
不知经过多久,孙红娘突觉有一双手在身上游移,一股雄厚温润的真气不断透体而入,令她感到全身舒畅无比,心知有人正在为她疗伤,忍不住呻吟道:「是谁……救了我的性命……」「红妹休慌,是小兄江五岳。」
孙红娘回首一见,眼前出现的俊逸中年人正是她熟识的百变书生江五岳,不禁惊喜莫名道:「岳哥……真的是你……」
江五岳急道:「你身中地狱门极为歹毒的锁心绝脉手法,我只能暂时压制伤势恶化,根本无力化解,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极乐公主的下落,才能逼她救你。」
蝼蚁尚且爱惜生命,更何况孙红娘还有心愿未了,岂会甘心就死?连忙颤声道:「我知道……极乐公主去了……何方……」
江五岳兴奋道:「她去了哪里?」
孙红娘虽然感到他兴奋的表情反常,可是求生的意志使她疏忽了戒心,连忙振作精神在地上画出八角怪龟的秘穴所在。
江五岳突然抹去地图痕迹,随即狂笑起来。
孙红娘这才警觉不对,忍不住提心吊胆的问道:「岳哥……为何发笑……」
江五岳阴阴一笑道:「八角怪龟的秘穴已被我获知,只要得到内丹就可在一夕之间跻身绝顶高手之林,可谓喜从天降,我当然要开怀大笑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和极乐公主……争执的原因。」
「不错。」
「你好狠……枉费我们……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你为了探知……八角怪龟的……秘穴……不但对我……见死不救……还狠下心肠……欺骗我心中……之秘……」
「嘿嘿,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白白浪费我辛苦修来的真气。」
「我对你……一片真心情意……你为何……如此回报我……」
「哼!你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爱慕我的英挺外表,我又何必对你真心?」
「我不是……」
「你敢否认?」
「我当然不……我若非……真心爱你……岂会甘冒……黄帝发现奸情……之险……与你……暗通款曲。」
「你此言之意,就算我长得其貌不扬,你也会爱我如昔?」
「不错。」
江五岳突然从脸上掀去一张面具,露出一张平凡的白净脸孔。
孙红娘见状,忍不住脸色一变道:「江泰山……原来是你……」
百变书生竟然就是江泰山假扮而成,这意外的变化不禁令孙红娘惊骇莫名。
江泰山一脸嘲弄的表情,道:「你总该不会忘记我当初向你示爱,你如何回答我的一句话?」
孙红娘当然记得,尽管事隔多年,可是她仍然记忆犹新,当初她对于其貌不扬的江泰山毫无情意,却不耐他的一再纠缠,对他说请他自己照照镜子,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人时,换掉这张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脸再来找她之言。
她这时才想到江泰山含恨而去不久,百变书生江五岳随之出现,英俊的外表立刻掳获她的芳心,从此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孙红娘惊怒道:「五岳之首……正是泰山……我……早该想到……你就是…
………百变书生……」
江泰山冷笑道:「不错,只怪你恋奸情热,才会迷失了心窍,如今你总算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哇啊!」
孙红娘话未说完,当场被江泰山一掌击毙。
江泰山辣手摧花之后,也不替她掩埋尸体,便转身往八角怪龟的秘穴赶去。
当他来到洞口,还来不及搜寻八角怪龟的行踪,便听见洞中传来极乐公主的声音:「哈哈!如今内丹到手,只要经过一夜时间的炼化,我极乐公主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江泰山闻言,心知来迟了一步,焦急之下,连忙追了进去,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八角怪龟的庞大尸体,还有盘坐在龟壳顶端的极乐公主。
他不禁心中一动:「极乐公主必定服下了内丹,正在运功调息,我正好趁她来不及炼化内丹,而且无法分神之际,将她制住以便剖腹取回内丹。」
他乃心机深沉之人,又耐心等了一阵子,确定极乐公主已经入定,才疾掠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极乐公主制住穴道。
极乐公主受此打扰,真气立刻纷乱反扑,当场走火入魔的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是谁……暗算我……」
江泰山佯装好意的扶起她,道:「是我。」
极乐公主见他不怀好意的表情,不禁心胆俱寒道:「是你……」
「不错,正是小兄江泰山。」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暗算我……」
「当然是为了你吞下肚的内丹了。」
「什么……你知道……」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和孙红娘争执的过程,早已被我在一旁听得字字入耳,所以我才会随后而来坐享其成。」
「你……想怎么样?」
她当然知道取回内丹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她剖腹取丹,如果她没有服下内丹,也难逃对方杀人灭口,不论如何她都死路一条。
可是江泰山的回答更让她吃惊。
「内丹既已被你吞下,我暂时不急于取回,以免弄得血淋淋,大杀风景,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想不到凶名昭彰的极乐公主,姿色竟然如此美艳动人,较之孙红娘更胜一筹,看来我江泰山真是艳福不浅,竟能将你们姑嫂一网打尽。」
「淫贼……你休想……」
「哈哈!你我正邪对立,就算我将你先奸后杀,我也不会心中不安,更何况是为了你腹中的内丹,我也顾不了其他后果了。」
极乐公主听得花容失色,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江泰山已粗暴的撕去她的衣裙,一式泰山压顶,便紧紧抱住她的娇躯,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
峨嵋山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斯情斯景,如果再加入凄美哀怨的洞箫声音,想不让人闻之鼻酸、潸然泪下也难。
原本沉醉于箫音旋律中的江剑平,突闻身后传来一阵饮泣声,不禁暗吃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洞箫,迅速回首一看。
「咦!娘怎么来了?」
是的,聆听箫声而感动饮泣的知音之人,正是他的母亲西门倩。
西门倩神情有些尴尬的拭泪,道:「我是来唤你回去用晚膳的,没想到一时失神,受你箫音吸引而出尽洋相,真是羞死我了。」
江剑平却听而未闻的摇头道:「我吃不下。」
西门倩见他心事重重答非所问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是否后侮让崔姑娘改头换面之事?」
江剑平如遭电击一般,全身大震,神情十分激动的大叫道:「试问天下间的所有男人,有谁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由天仙般的美丽脸孔,换成姿色平庸的容貌,一时之间叫我如何接受?」
西门倩啼笑皆非道:「翠儿的美貌虽然不及崔姑娘十分之一,可是较之一般的怀春少女,也算是中上之姿,你怎么把翠儿形容成一般的庸俗脂粉?」
江剑平痛哭的咬着牙道:「小妹的美貌确是不差,可是她的容貌却出现在我的心上人脸上,这叫我如何调适心情?」
西门倩多少能体会他内心的痛苦,就算排除江剑平是否以貌取人的问题,不论是谁都难以接受未婚妻的长相,竟然和自小相依为命的胞妹一模一样,就算没有乱伦之虞,心情也会大受影响,难以达到琴瑟合鸣的美妙境界。
「崔姑娘若非受到美貌的拖累,周国丈也不会派人来逼债,以当初面临的困局,崔姑娘除了和翠儿互换身分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自苦如此?」
「娘别再说了……」
江剑平对于此事深感无力,忍不住痛苦的掩面叫道:「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西门倩叹息一声,只好黯然而去。
不久,江剑平突觉有人接近,以为其母仍不死心,便不耐烦的道:「孩儿对于自己的感情自有打算,娘就不必多操心……」
「是我。」
江剑平闻声知人,忍不住回身一看,果见崔美人一脸凄容的站在身后。
他不禁心中气苦的忖道:「老天也太作弄人了,为什么眼前之佳人明明是我心仪的情侣,容貌却像极了小妹一样,这叫我如何爱她一生一世?」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目而视,气氛显得十分僵硬生涩。
不知过了多久,崔美人终于叹了口气道:「小妹是来向平哥辞行的。」
江剑平脸色一变道:「你要走?」
「是的。」
「为什么?」
「家父和家母担心周国丈纠缠不休,因此决定远避他乡。」
「周国丈迫害伯父的目的,只是为了逼你卖身偿债,如今小妹已取得周国丈和吴三桂将军的宠爱,美妹已无后顾之忧,何必多此一举?」
「平哥应该记得周国丈的本意,其实是想利用我的美色取悦皇上,若非王小三擅闯皇宫激怒皇上,以周国丈的野心,岂会甘于屈就于吴三桂?」
江剑平想到近日遭逢变故的种种不平,完全迁怒于王小三身上,咬着牙关道:「说来说去都怪哪个臭叫化子王小三坏事。」
崔美人凄楚一笑道:「只怪我命运多舛,以致失身贼手,不得已只好选择离开这处伤心地方。」
江剑平急忙挽留道:「小兄并没有因此嫌弃美妹,你又何必坚持离去?」
「平哥当真不计较小妹是残花败柳之身,仍然愿意娶我为妻?」
「是的。」
「既然如此,平哥近日来为何一再逃避疏远小妹?」
「这……」
江剑平顿时语塞。
崔美人见状,不禁心生误会的悲笑道:「平哥果然口是心非,心中仍然介意小妹已非完璧之事。」
江剑平心知她无法体会自己的矛盾心情,深怕她误会求去,只好叹了口气道:「美妹误会我了。」
「那你告诉我原因何在?」
「美妹和小妹突然互换身分,每次我们耳边温存之际,我总会对你那面酷似小妹的容貌,产生一种猥亵小妹的心理负担,以致有了逃避之举,绝非嫌弃美妹之意,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崔美人这时才明白误会一场,不禁破涕为笑道:「原来平哥是因为这样才疏远小妹的?」
「是的。」
「如果真是如此,小妹就安心了。」
「美妹愿意留下来?」
「平哥要小妹留下的理由何在?」
「美妹这句话岂不是明知故问?」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好吧!我要你留下来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再续我们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期盼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们成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夫妻。L」你要娶我?」
「是的。」
「平哥如果不能接受我易容事实,就算我们真的成亲,一旦面临新婚燕尔夫妻敦伦之际,万一你又多心产生乱伦之感,岂非加深你的痛苦?」
江剑平闻言,忍不住脸色大变,一时无言以对。
自从崔美人和江小翠李代桃僵之后,每一次他和崔美人谈情说爱,仅是爱抚的亲密动作,已经让他承受猥亵胞妹的心理压力。
如果两人正式成亲做了夫妻,必定面临赤裸缠绵的闺房之乐,较之可能产生莫须有之乱伦的沉重心理压力,小小的猥亵心理负担,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崔美人心灰意冷道:「我知道一时之间要平哥调适心情,实在是强人所难,再加上近来发生不少变故,造成大家不小的心理压力。所以我才想离开一阵子,彼此沉淀心情,冷静思考未来,以便作为将来重新出发的动力。」
江剑平见她执意离开,一时难忍离别依依之情,心中一急道:「小兄一定会在短期间内调适过来,美妹千万不可轻言别离……呃!」
话未说完,他和崔美人感到全身一麻,已遭人暗算制住穴道。
江剑平脸色一变道:「是谁暗算我?」
「哈哈!峨嵋山庄的一对儿女小娃儿手到擒来,主人再不出面与本门主谈判,我就只好将他们押回地狱门充当人质了。」
西门倩和金若兰闻及狂笑声赶来,一见地狱门主不禁大吃一惊道:「刘伯温,是你!」
地狱门主得意道:「正是本门主。」
西门倩心切儿子安危,急得跳脚道:「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突然率众擅闯我峨嵋山庄?」
「因为本门主有事与金夫人谈判。」
金若兰一愣道:「你找我何事?」
地狱门主欲言又止道:「我听说你医术通神,特地带小女和侄女两人求诊。」
金若兰看了黄妃和刘诗诗一眼,困惑道:「我实在看不出她们有何病症?」
「只要你答应为她们医治,我自会告诉你病因。」
「恕难从命。」
「什么?你敢拒绝老夫的要求?」
「不错。」
「难道你不顾江泰山的一对儿女性命不保?」
「他们与我一向不睦,你要杀就杀,我绝不会插手干涉。」
地狱门主料不到情势如此不堪,忍不住呆愣当场。
西门倩却气急败坏道:「兰妹就算与我不睦,也不能见死不救,平儿可是山哥唯一独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山哥绝不会饶你的。」
金若兰冷笑道:「你少用山哥来威胁我,平时你自恃大房压我不说,连你的宝贝儿子江剑平也恃宠而骄,丝毫不将我这二姨娘放在眼里,害得我们母女两人在府中一直抬不起头来,如今想要我救你儿子的命,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地狱门主阴阴一笑道:「金夫人忘了我手中还掌握令嫒的一条小命?」
话毕,手下用力一抓,当场令崔美人痛叫出声。
江剑平看得心中大为不忍,暗恨金若兰的冷酷无情,不禁情急叫道:「姨娘如果敢见死不救,我就将翠妹行踪泄漏出来,让大家同归于尽。」
金若兰脸色大变道:「你敢!」
连日来的诸事不顺,早巳让江剑平难以负荷,如今心上人身陷危境,更令他心急如焚,一时冲动之下,立刻不计一切后果的大声叫道:「刘老魔,你如果想捉翠妹威胁姨娘的话,只管北上京城往周国丈和吴三桂将军府中找人,必定不让你失望。」
地狱门主惊疑道:「江小翠怎会在京城?」
江剑平暗恨不已道:「舍妹和美妹互换容貌,目前化名陈圆圆在京中一圆荣华富贵的美梦。」
金若兰见他泄漏女儿行踪,还把女儿贬成爱慕虚荣之人,忍不住怒道:「江剑平你不是人,居然贪生怕死的出卖自己胞妹。」
江剑平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道:「你都可以不顾亲情,对我们见死不救,我也顾不得兄妹之情了。」
金若兰连遭顶撞,只气得全身发抖,却是对他无可奈何。
地狱门主至此才心中踏实,露出小人得志的阴险笑容道:「如果金夫人需要老夫跑一趟京城,才肯替小女医治的话,老夫绝不让你失望。」
金若兰心知他一向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带两女入房开始动起手术来。
地狱门主得知江剑平和崔美人难以威胁金若兰,便大方的将两人释放。
西门倩像老鹰威胁下的母鸡一样,连忙将两小拉在自己背后,戒慎恐惧的盯着地狱门主道:「你我立场敌对,水火不容,希望你自重自爱,等一下兰妹医好令嫒病症之后,就当做没事发生一样,结束今天的纠葛,以免峨嵋派和地狱门引发战端。」
地狱门主冷笑道:「只要本门主的目的达成,就算你想慰留本门主也没必要,所以你不必多操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西门倩本是绿林女杰,脾气更是性烈如火,若非顾忌儿女安危,她怎能容忍地狱门主这般强敌压境的蛮横举动?
因此西门倩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一转身便拉着江剑平和崔美人离去。
地狱门主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扭腰摆臀的背影:心中暗自忖道:「料不到江泰山这一对妻妾,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尤其环肥燕瘦各具特色,看得我心痒难搔,想入非非,若非我有求于人,真恨不得将她们姊妹一箭双雕,以便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他本是性好渔色之人,一旦动了淫心,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心中投鼠忌器,才会勉强自我克制,否则早就动手擒下西门倩逞其兽欲了。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老天对于江泰山假百变书生之名,暗中奸杀极乐公主的淫行,有意施以惩罚。
正当地狱门主几乎压制住心中的熊熊欲火时,突闻身后传来金若兰娇喘嘘嘘的声音:「门主……可以进……来……看她们了……」
她这番轻声细语听在地狱门主耳中,可比动心慑魄的魔音,只见他迅速转身冲入房中。
当地狱门主发现金若兰香汗淋漓、衣衫湿透而露出纤毫胴体时,更是欲焰高涨的喘息道:「你怎么……」虽说金若兰接连替两女动了「破镜重圆」的大手术,难免心力疲惫,精神不济,却不至于累成如此狼狈模样,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想借此向地狱门主邀功,以搏取他的欢心,避免他食言背信,暗中北上京城找江小翠麻烦,破坏她攀龙附凤的美梦。
金若兰见他脸色大变,仍不疑有他,还以为狡计得逞,感动了地狱门主的铁石心肠,接着唱作俱佳的献媚道:「我不但替两女……恢复了……处子之身……
而且……另外点上……两粒假的……朱砂痣……以便取信于人……哎唷!你想做什么…………」地狱门主不等她废话说完,早巳耐不住欲火的狂吼一声,一式饿虎扑羊,将她重压在地,一连两把拉扯便撕破金若兰的衣裙,一具娇嫩丰腴、曲线玲珑的赤裸胴体,立刻纤毫毕露的呈现眼前。
金若兰这时已经明白过来,她即将面对一头疯狂野兽的侵犯,忍不住心胆俱裂的挣扎道:「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淫贼……」
「哈哈……你尽管骂好了,等一下你尝过甜头之后,就会叫我亲哥哥,再也舍不得离开我了……」
「无耻!」
地狱门主不理会她的咒骂,一张大嘴如饥渴的婴儿般,狂乱的吮吸着她的丰满乳房,同时伸出禄山之爪,不断地上登高峰,下探幽谷,不断地游山玩水,寻幽访胜,极尽玩弄、调戏之能事。
金若兰刚开始还羞愤的极力抗拒,可是不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无意识的挣扎扭动,最后干脆放手任他为所欲为了。这已经是她这一辈子除了丈夫之外,第二次被别的男人侵犯到这里。令她感到震惊、意外的是,自己不但没有害怕和厌恶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甚至有一点受用无穷的喜悦。
当初她还是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时,不幸惨遭钦命要犯花秋华的蹂躏,造成她心中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下嫁给江泰山为妻,也因此无法享受夫妻敦伦的鱼水之欢,再加上她只生下女儿,不得丈夫的欢心,不论房事和感情因此雪上加霜。
如今重演「失身」经历,她不再有当年的羞愤难当,反而随着身上那双游移的手,不断地高潮起伏,不断地情绪变化。
酸、甜、苦、辣、酥、麻……
她感到无比的舒畅,无比的快乐……
金若兰全身不停地颤抖,呼吸急促,肌肤发烫,她几乎快要瘫软、融化了。
地狱门主承受极乐公主的常年调教,对于极乐宫中的「绝技」早已炉火纯青,可谓所向披靡的「性林高手」,想对付金若兰这种失宠的深闺怨妇,更是轻而易举,驾轻就熟。
尤其他的一双手轻柔的滑过她的纤腰,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达温柔湿润的狭谷小溪……
「春潮已现,正中下怀。」
地狱门主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毫不留情的挥兵叩关,命中花心。
意乱情迷中的金若兰突觉下体遭到侵入,一阵从未有过的饱满充实,忍不住挣扎哀鸣一声:「不要……放开我……」
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在门外窃听的西门倩当场脸色大变。
话中之意听来,像极了拒绝的「不要,放开我」,却又像是挽留的「不要放开我」。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也只有金若兰自己心里明白。
西门倩虽然不知金若兰的话中之意,却明白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
她心中叫苦不已:「地狱门主竟敢恃强凌辱兰妹,显然已有不利于我的打算,如今山哥外出办事,我们孤儿寡母绝非刘老魔的对手,我必须趁他展开灭口行动前,尽速吩咐平儿逃难要紧。」
危机迫在眉睫,西门倩连忙快步直奔江剑平的房间。
江剑平乍见母亲慌慌张张闯入,心中顿时有不祥预感,连忙关切道:「娘何事慌张?」
西门倩迅速冲至床打开暗门,道:「时间紧迫,我们先逃走再说。」
「为什么?」
「你别多问。」
「难道是地狱门主心生歹念?」
「不错,你二姨娘已经遭他淫辱,如果我们不趁机逃命,只怕性命不保。」
「可恶!刘老魔简直欺人太甚,孩儿和他拚了。」
「胡闹!刘老魔功参化境,一生罕逢敌手,连你爹的无相神功都不是他的轮回神功之敌,你这一去岂非自找死路?」
「难道我们就此任他欺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们逃得性命,再会合你爹另图报复。」
「好吧!」
「那我们快走吧!」
「不行!孩儿岂能丢下美妹和崔伯父、崔伯母不管,只顾自己逃生?」
「这……时间只怕来不及。」
江剑平固执己见道:「万一情势如此不堪,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孩儿就算为了美妹赔上性命,也要和刘老魔决一生死……」
「嘿嘿!好大的口气。」
西门倩闻声知警,迅速回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道:「刘老魔!」
地狱门主阴笑道:「你对本门主出言不逊,已经罪该万死,等一下必叫你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场。」
西门倩发现金若兰竟然安然无恙的站在地狱门主身后,不禁又是一惊道:「兰妹,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金若兰亲密的依偎在地狱门主身边,淫荡一笑道:「温哥乃是我渴望已久的人间伟丈夫,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当然要随侍在他身边了。」
西门倩变色道:「你要背叛山哥?」
金若兰不层道:「江泰山哪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这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女一直冷淡对待,毫无亲情可言,我就算红杏出墙,也是他逼我如此,完全怨不得我。」
「你如此做法置翠儿于何地?难道不怕她因此蒙羞,对你不能谅解。」
「多谢你的关心,翠儿绝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翠儿早知自己非江泰山的亲骨肉,她才不会顾忌江泰山这个养父的感受如何?」
「什么?翠儿不是山哥所出?」
「不错。」
「那她是谁的杂种?」
「哼!我没必要告诉你。」
提起这段难堪的往事,金若兰就悔恨不已,当初若非遭到钦命重犯花秋华强暴成孕,她自己有愧于心,才会对江泰山的冷落忍气吞声。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权势、武功更胜江泰山的地狱门主,当然要把握良机琵琶别抱了。
西门倩发觉她变节,更是心胆俱寒:心知命在旦夕,突然将江剑平推入暗道,随之关闭,大声叫道:「平儿快逃……」
江剑平反应不及被她推入暗道,不禁心胆俱裂道:「娘一块走。」
地狱门主大怒道:「贱婢找死!」
「快走……哇啊!」
西门倩惨叫一声,当场被地狱门主一掌击毙。
江剑平悲呼一声,立刻如飞而去。
地狱门主摸索一阵子,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急得跳脚道:「兰妹快把这该死的机关打开,否则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金若兰不慌不忙的道:「我知道江剑平去向,温哥何必紧追其后,白忙一场?」
「真的?」
「不错。」
「他会去哪里?」
「江剑平深爱崔丫头,所以他一定绕道西厢房找她一起逃走。」
「既然如此,兰妹快点带路,好及早中途劫杀他们,以便斩草除根。」
金若兰答应一声,两人立刻展开轻功赶往西厢房,才刚掠下庭院,正好遇上惶恐逃出的江剑平和崔家三口。
江剑平眼看退路已绝,不禁悲忿莫名道:「金若兰,你好狠的心,竟然不念旧情,帮外人赶尽杀绝。」
金若兰冷酷一笑道:「俗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非你贪恋女色,我就算想要赶尽杀绝也拦劫不到你,可见你注定该死,又何必怨我?」
崔美人怒叱道:「早知你是不要脸的女人,我就算会死,也不愿和你女儿互换容貌了。」
「贱婢!你敢目无尊长,看老娘不撕烂你那张刁钻的小嘴。」
话毕,金若兰恼羞成怒之下,娇叱一声,如疯狂般扑了过去。
崔美人也不甘示弱与她打成一团。
「老魔,还我娘的命来。」
江剑平悲啸一声,一掌攻出「无相神功」。
地狱门主狂笑道:「你找死!」
话未说完,人影突然隐没。
江剑平正感莫名其妙,突闻崔护焦急叫道:「小心身后……」
「嘿嘿!来不及了。」
地狱门主突然在江剑平背后幻现,巨掌一拍,当场击中他的背心要害。
江剑平只觉得五脏六腑痛不可当,惨叫声中,立刻跌飞地上挣扎难起。
地狱门主仍不罢休,如狂涛拍岸般雄浑掌劲再度攻出,赶尽杀绝的企图十分明显。
崔护夫妇忍不住心胆俱裂的惊叫出声。
「住手!」
暍声乍起,一阵破空厉啸声中,一股凌厉无匹的掌劲突然排山倒海而来。
两大性质互异的先天罡气,瞬间狭路相逢,四周气流刹那之间受到压缩,随之崩溃、爆发……
一连串轰隆巨响,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劲气奔腾,尘埃飞扬……
地狱门主只觉得一股前所未见的强大潜劲,随着双臂反震而回,当场承受不住,筋脉寸断,立刻惨叫一声,飞跌倒地。
另一边缠斗不休的两女受此意外惊扰,再也无心恋栈,不约而同的返回关切亲人的安危。
崔美人焦急的慰问双亲道:「爹、娘可有受伤?」
崔护惊魂甫定道:「若非这位现身相救的少侠以自己护身罡气解危,只怕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早就分崩离析了,说起来真要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崔美人转首凝视着突然现身解危的白衫少年背影,心中敬佩不已:「不知这位少侠是哪位前辈的高徒,年纪轻轻就练成护身罡气,不知我何年何月才能达成这种武学境界?」
现场随即传来地狱门主的嚎哭声:「天呀!我居然一招受挫,而且成了断臂的残废人,今后如何雄图霸业?如何号令群雄?」
金若兰立刻为他点穴止血,温言安慰道:「温哥放心,这点伤势还难不倒我,三个月之后,我保证让你康复如初,再度重振雄风。」
地狱门主这才释怀,却心有不甘道:「阁下竟敢多管地狱门的闲事,绝非一般的无名小辈,有胆量的话,报上名来。」
「在下王小三,虽是无名之徒,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在下也不会袖手旁观,任你胡作非为。」
王小三身后的崔美人闻言,心情顿时波涛起伏的忖道:「莫非冤家路窄,他真是哪个不死的王小三?」
俗语说一夜夫妻百世恩,王小三毕竟是夺去她初夜的第一个男人,不管她如何心有不甘?
如何恨之入骨?内心深处仍然烙下王小三的影子,久久挥之不去。
金若兰惊呼道:「你就是夺走崔美人贞操的王小三?」
王小三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与美妹之间的事情?」
金若兰证明心中的猜想,更是有恃无恐道:「吾女江小翠早将你们在乐山相遇经过告知于我,想不到你色胆包天,为了崔美人不惜擅闯皇宫惊动皇上,结果害得小女受你连累,因此失宠被皇上赶出皇宫,说来说去,都要怪你这个闯祸精不好。」「如此说来,那位貌似美妹的侍寝少女,果真是令嫒江小翠了?」
「不错。」
「世上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我就坦白告诉你好了,崔美人和江剑平本是一对两心相悦的恋人,为了避免劳燕分飞,才请求我为她和小女动手术,互换容貌。」
「这么说来,美妹如今的长相,便是令嫒江小翠本来的面目?」
「她现在就在你的身后,你不会自己问她。」
王小三才一转首,果然发现易容成江小翠的崔美人,正一脸怨恨的瞪视着自己。
他有些疑虑的试探道:「你真是美妹?」
崔美人咬牙道:「早知道一掌打不死你,我当初该多补你一掌,以免又有无辜少女毁在你的手中。」王小三这下子可以确认她就是崔美人本人了。
他感到十分无奈的叹息道:「当初我们会结下露水之缘,全是八角怪龟的内丹作祟,并非我贪恋你的美色而心生歹念,关于这一点,美妹应该心中有数,何苦对我如此苛责?」
崔美人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确是自己受不了丹气的诱惑,以致春心大动,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才会铸下大错,种下孽缘,平心而论,自己也有责任,实在难以完全见责于王小三一人。
想到这里,崔美人不禁心中有愧的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什么?八角怪龟的内丹已经被你得手了?」
地狱门主想不到黑白两道劳师动众的结果,到头来居然白忙一场,早在八角怪龟现身乐山之初,内丹早入王小三之腹了。
王小三被他打断两人的谈话,不禁心中有气道:「不错,内丹早已是我囊中之物,这就是我虽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功力却远在你之上的原因,所以你想活命的话,最好夹着尾巴快滚。」
地狱门主脸色一变,他一向呼风唤雨,哪能容忍别人对他不敬,可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自己重伤在身,他也英雄无用武之地,几经挣扎之后,也只能咬牙忍耐的准备离去。
崔美人急叫道:「除非你留下轮回毒掌的解药,否则休想全身而退。」
王小三连忙附和道:「不错,你想活命的话,就留下解药再走。」
地狱门主一生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料不到今朝重挫,还受两小呼来喝去,他随手丢下解药,怒道:「你们给老夫记住,错过今日,老夫必十倍报还今日之仇。」
王小三担心他危害崔美人的安危,忍不住怒道:「你敢出言恐吓,难道不怕我先杀你,永除后患。」
地狱门主不禁吓了一大跳,他一向主张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想到,一时冲动之下口出狂言,却惹来杀身之祸,懊悔之余,正不知如何是好。
「不准你对我爹无礼。」
娇叱声一落,刘诗诗和黄妃二女应声出现。
王小三反而心虚的忖道:「糟了!怎么她们也来了?」
黄妃一见是他,想到自己被他男扮女装玩弄的经过,便心中有气的冷哼一声,正想动手找他算帐。
这时候,耳中突然传来刘诗诗的传言入密:「妃姊如今已经恢复完璧之身,千万不可再自爆内幕引人非议,万一消息传入多尔衮耳中,对你我的王妃之路将有不利影响。」
黄妃心想也对,只好忍气吞声的按兵不动。
王小三见她虎头虻尾的转首不理自己,以为她认不出自己就是男扮女装的王妃,不禁暗松一口气,将错就错的装聋作哑,以免引来是非。
只听见刘诗诗焦急道:「爹快返回地狱门应变。」
地狱门主一愣道:「发生何事?」
「师弟传来急讯说,娘一度得手八角怪龟的内丹,却不幸遭受百变书生的奸杀身亡。」
「真有此事?」
「不错。」
「可恶!老夫不杀百变书生,誓不为人。」
金若兰突发惊人之语,道:「温哥想要找百变书生报仇的话,何必舍近求远?」
地狱门主一愣道:「兰妹此言何意?」
「百变书生的老巢就在这座峨嵋山庄。」
「咦!你是说……」
「不错,江泰山其实就是百变书生。」
解毒初醒的江剑平闻言,忍不住抗议道:「我爹素有侠名,妖女休要恶意中伤。」
金若兰冷笑道:「你长年在外习武,根本不清楚你爹的为人,他从我这里习得整容易型手术之后,便常常一个人外出,以百变书生的化名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除了我知道之外,鲜有外人知道罢了。」
地狱门主不耐烦道:「江泰山既然夺走后妹的内丹,想必会另寻隐密之处潜修内功,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的行踪,以便抢回内丹替后妹报仇。」
说着,他便在三女的扶持下踉跄而遁。
王小三心中暗笑不已:「我明明告诉他内丹已被我服下,他仍心存侥幸加入争夺混乱,最后不免空欢喜一场,赔上性命,葬身在岳母安排的毒珠之中。」
这时候,江剑平已发现西门倩的尸体,忍不住痛哭失声,任由崔护夫妇如何劝慰也没有用。
王小三看不下去,忍不住责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思振作精神,以图将来为母报仇,却学孩童哭泣,难道不怕别人笑话?」
江剑平不禁恼羞成怒道:「别以为你巧夺内丹练成绝世武功,又由我身边横刀夺爱,事业和爱情两得意之下,就自以为是,对我教训一番。」
王小三尴尬的看着崔美人苦笑,无奈的不知从何说起。
崔美人夹在两个男人之间,一样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遭到江剑平冷嘲热讽波及,忍不住气苦道:「平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剑平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不用再演戏了,我总算明白你刚才提出分手的原因。」
「什么?你说我演戏!」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知道王小三服下内丹,必然功力大进,罕逢对手。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反之道理亦然,因此你便移情别恋,拒绝我的求婚,企图与我一刀两断,顺势另投他人怀抱,以促成美人配英雄的江湖美谈是不是?」
「我没有……」
「哼!不论你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话毕,江剑平便抱着西门倩的尸体黯然离去。
崔美人一颗心沉了又沈,只觉得三魂七魄已随着江剑平离去的背影消逝一般,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呆愣当场。
王小三难掩心中窃喜:「江剑平自己误会求去,可谓除去一大情敌,正好予我趁虚而入的良机,这真是天助我也!」
崔美人无意中回首一盼,正好看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怒上心头道:「这件事情都怪你不好,你居然还敢幸灾乐祸,饶你不得。」
她愈说愈气,娇叱一声便扑了过去。
王小三一时得意忘形,也料不到祸从天降,一个失神,当场挨了一个耳光,顿时眼冒金星,昏头转向。
他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身上又连挨十几下花拳粉腿,只痛得他唉声求饶道:「娘子饶命,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恶!你还敢胡说。」
崔美人听他叫得亲热,更是气极败坏的死命追打,逼得王小三四处窜逃,简直狼狈已极。
崔护看两小就像欢喜冤家一样,你追我跑,热热闹闹打成一片,不禁老怀大慰的笑了起来。
崔氏不禁埋怨道:「你看女儿把救命恩人打成这副惨状,你不但不劝阻,还隔山观火看热闹,简直太不像话。」
崔护心想也对,万一女儿太过分惹恼了王小三,岂非显得两老太失礼了。
既然老伴讲话了,他只好出面拉住女儿道:「美儿,不可对三儿无礼。」
崔美人经过一阵追打之后,总算发泄一部分怨气,同时她也发现王小三的护身罡气功效不凡,任凭自己如何使劲劈打,总是难以掌握着力点,轻而易举被他滑开。结果不但伤害不了王小三分毫,反而把她累得娇喘嘘嘘,全身酸软无力。
正当她骑虎难下之际,崔护的及时阻止,正好给她下台阶,趁机收手退至一旁休息,心中对于王小三的武功也不禁暗暗佩服。
崔护对王小三道:「刚才承蒙少侠临危救命,老夫崔护在此多谢……」
话未说完,只见王小三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身形顿时矮了一截的跪地道:「小婿礼该如此,岳父千万不可如此客气。」
崔护吃了一惊,作势扶起道:「少侠不可如此大礼,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不!除非岳父肯认小婿,否则小婿就此长跪不起。」
「这……」
崔护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崔美人又忍不住跳脚道:「你怎么可以要无赖,趁机勒索我爹?」
王小三硬着头皮死缠烂打,不理会她的娇唱不依,一副打死不起来的模样,道:「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男子汉大丈夫,我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俗语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下子连崔美人也傻眼了。
崔氏一时不忍,便含笑道:「你既然岳父都叫出口了,只要你肯再磕三个响头补行大礼,我们就认了你这个女婿。」
王小三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连称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王小三叩拜。」
话未说完,立刻三跪九叩起来。
崔美人却花容失色的急叫道:「娘怎么可以……」
崔氏白她一眼道:「你和三儿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除了嫁给他为妻之外,难道还能另侍他人?」
崔美人负气道:「女儿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愿嫁给他这种无赖。」
崔氏失笑道:「世上哪有尼姑带着大肚子出家修行的道理?」
崔美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忍不住呕意连连,酸水吐个不停。
崔护惊疑道:「莫非美儿有孕了?」
崔氏娇嗔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
王小三忍不住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又笑又叫道:「太好了!我要升格当爹了。」
崔美人眼见孕事曝光,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道:「你要娶我为妻,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才行。」
「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替我向江小翠取回我的原貌才行。」
「我并非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美妹大可放心,不必多此一举。」
「你有此豁达的胸怀,令我十分感动,可是我坚持取回原貌,却是另有苦衷。」
「什么苦衷?」
「一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初匆促决定实在有欠考量。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江泰山既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再加上金若兰已经红杏出墙,因此前车之鉴,我不禁担心江小翠是否利用我的美貌,做出招蜂引蝶、败坏风俗的丑事。」
「嗯!此事确实可虑。」
「为避免她败坏我的闺誉和名节,你身为一家之主,难道不该挺身而出?」
「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情,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是金若兰一心利用女儿攀龙附凤,岂肯无缘无故替你们动易容手术?」
「你身为一家之主,难道连这一点小问题,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还要我这个妻子帮你打点好一切不成?」
「这……说的也是。」
王小三碰了一个软钉子,不禁暗自苦笑道:「不知我找到江小翠之后,如何与美妹会合?」
崔美人沈云一会儿道:「当前江湖局势混乱,我准备和爹娘返回峨嵋山安顿,以免又生意外。」
王小三赞同道:「如此我就可以免去后顾之忧了。」
崔护夫妇连声叮咛道:「贤婿快去快回,我们在峨嵋山静候你的佳音。」
王小三点头道:「小婿绝不负岳父、岳母的期望。」
崔美人这才取出怀中的匕首,有些腼腆的笑道:「这是你丢失的鱼肠剑,此去京城恐有凶险,你就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依人温柔体贴,王小三不禁心中一阵温暖,连忙受宠若惊的伸手接过。
崔护抬头一看天色,连忙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动身为宜。」
崔美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王小三而去。
王小三眼看三人离去,不禁怅然若失,呆若木鸡的愣立当场。
「嘻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子看你往哪里逃?」
王小三突觉全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不禁大吃一惊道:「你是谁?为何暗算我?」
黄衫美少女傲然一笑道:「本宫乃是坤仪公主。」
王小三脸色一变道:R莫非是皇上派遣你来追究我擅闯皇宫之罪?」
坤仪公主冷笑道:「你的猜测十分正确。」
「可是我的目的在找人,并非故意惊扰皇上,公主却大张旗鼓而来,岂不是小题大作?」
「哼!闯宫弑君,罪及九族,你以为皇宫禁地容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吗?」
「当初是我一时情急,无心之失,难道公主就不能大人大量原谅在下?」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话毕,坤仪公主便下令锦衣卫押着王小三,大队人马立刻掉头折返京城。
中途经过武宁关附近,突见一群逃难灾民慌忙逃窜,坤仪公主连忙拉住一灾民追问所以,才知武宁关已被李自成攻陷,守将周遇吉力战至兵尽粮绝而死。
坤仪公主不禁大惊失色道:「武宁关失守,李自成只要再取大同、宣化、居庸关三地便可直逼京城,父皇将陷入愁城,危在旦夕,我们快赶回京城报警。」
一名锦衣卫愁眉苦脸道:「卑职押着人犯只怕无法赶路。」
锦衣卫对待人犯除了囚车押送方式之外,就是以刑具锁牢和绳索拖着人犯而行,自然免不了耽误行程。
由于坤仪公主记恨王小三破坏周皇后的争宠妙计,便以刑具扣锁拖行的方式折磨他,如此一来,穴道受制的王小三就吃足苦头,一个失神绊到石头,「噗通」
一声,当场倒地昏迷。
坤仪公主见状,心知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吩咐该名侍卫将王小三送入她的马车之内,行进速度才获得显著的改善。
她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小三冷笑道:「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的开胃菜,等一下到了京城之后,你就会明白刑部大牢的酷刑,为何被誉为生不如死的原因了。」
王小三闻言,不禁心胆俱寒,也暗恨不已。
他自认并未伤害皇上,虽然冒失闯宫之举有可议之处,却罪不致死,他因此极不谅解坤仪公主的折磨处罚。
若非他穴道受制,又被拖行折磨无暇运功冲穴,否则以他功力之深厚,就算千斤大锁加身也困不住他。
如今天赐良机,他趁着坤仪公主闭目养神之际,迫不及待的运功冲穴,以便脱身自救。
车内虽然阴凉,却也阻绝了窗外的空气流通,随着王小三的真气运行,一股若有似无的粉红丹气迅速蔓延,填满车室的每个角落。
「咦!我突然……心生欲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养精蓄锐的坤仪公主,只觉得丹田之中燃起奇热焦燥之火,令她全身骨酥腿软,春心荡漾,情不自禁想和男子交合而后快。
她忍不住娇喘咻咻,两眼赤红的紧盯着王小三的下身,因为丹气作用而一柱擎天的高凸帐篷。
王小三好不容易冲开「会阴穴」,正准备趁胜追击,一举突破「腰环穴」的禁制,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却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解开裤带,紧紧的握住他那根「传家之宝」。
大惊之下,王小三顾不得再凝神冲穴,连忙睁眼一看,才发现坤仪公主媚眼含春的抓着自己的「命根子」把玩起来。
他心中窃笑不已:「你想请君入瓮,我也正中下怀。」
坤仪公主不知他佯装昏迷,自顾把玩、上下套弄一阵子,最后更意犹未尽的低下头去,张开樱唇一口含住「雄壮威武」。
王小三眼看「传家之宝」没入温暖、紧缩的樱唇口中,感到全身一阵酥软,前所未有的无比舒畅,令他回味无穷,乐不思蜀。
他不禁心中惊喜不已:「莫非公主这招」含饴弄孙「就是皇帝用来对付后宫三千佳丽的御女术?否则我怎么从未在美姊和娇姊她们身上,体会过这种蚀骨销魂的人间美味?」他一心以为公主秉承家学渊源习来的闺房秘技,新鲜好奇之下,顾不得再冲穴和抗议,反而放开心情任她为所欲为。
一个公主、一个钦命死囚,无意中受到丹气的诱发春情,身不由己的发生肉体关系。
不久,坤仪公主终于耐不住熊熊欲火,主动宽衣解带,露出含苞待放的丰满胴体,摆出一副风骚撩人的姿态,扶住他的一柱擎天,立刻跨骑而上,对准目标,沈臀坐了下去。
「啊……」坤仪公主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忍不住撕裂剧痛传来,当场正中下怀,落花缤纷。
王小三感到一阵紧束快感传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正好压过她的哀鸣,才得以瞒过锦衣卫的警戒心,避免东窗事发的窘境。
坤仪公主刚开始也曾经挣扎、抗拒过,可是经过这一下「突破」玉门关,立刻尝出「禁果」美味,欲罢不能的得「寸」进「尺」。
只见她激情地亲吻王小三,暗渡丁香一阵之后,不由自主地挺胸送上玉乳,颤声道:「求求你……吸我……」
王小三察觉出她的渴求,二话不说便低头含住她的乳头,如饥渴的婴儿般不断地吮吸、轻咬……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中,坤仪公主更是食髓知味的加快扭腰摆臀的动作,借由强烈、密集的摩擦接触,很快地登上激情的高峰,全身一阵紧张收缩,随之突破精关,大开阴门,一泄千里。
她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哀鸣声,随即四肢大字形的瘫软在他身上,昏迷不醒。
王小三突觉一股阴凉之气,从下体源源不绝的灌入丹田,温润甘美,迅速填补空虚的功力,令他如沐春风,舒畅无比。
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发现她胯间玉津汨汨,不禁心中一动:「女人的阴元一向具有滋阴补阳的功效,如此任它白白流失实在可惜,我何不趁她昏迷不醒之际,尝试一下废物利用,以免暴殄天物。」
王小三立刻将雄壮威武的「传家之宝」趁虚而入,最深最深的紧抵住阴门之口,鲸吞蚕食着她的花蕊蜜液,狼吞虎咽着她的生命之源。
昏迷中的坤仪公主忍不住挣扎哀鸣一声,不知是在惋惜毕生功力的流失,还是舍不得欲仙欲死的滋味,才发出的赞叹呻吟。
不一会儿工夫,王小三突觉全身一震,立刻血脉通畅,穴道顿开,全身上下无比舒适。
只见一团无形的光罩围绕他的全身,随着先天真气的自然运行,他的身体像是轻如鸿毛般,不断地飘浮不定,正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收功,看着坤仪公王昏迷不醒的娇躯道:「想不到公主也步上美姊的后尘,因为丹气的诱发春情与我发生夫妻之实,依理我该对她负起责任才对,可是皇上对我擅闯皇宫之举十分不谅解,岂肯让金枝玉叶的坤仪公主下嫁于我?」
皇亲贵族下嫁平民的例子,虽非绝无仅有,却也少之又少,更何况王小三得罪皇上在先,又不知坤仪公主对自己是否动情的情况下,他更是旁徨不知所措。
几经思考之后,他才想到自己正好准备北上找江小翠,便决定将错就错,继续佯装穴道受制的模样,观察坤仪公主的意向,再做因应之策。
这时候,他察觉前方有动静,连忙轻拍她的「人中穴」,随即倒下不动。
只听坤仪公主惊呼一声醒来,发现自己寸缕未御,全身赤裸,一片狼藉的模样,简直晴天霹雳一般,令她欲哭无泪。
「公主,发生何事……哇啊!」
一名锦衣卫被她的惊叫声引开注意,当场被前方射来的暗器击毙。
其他的锦衣卫立刻警觉不动,拔刀戒备道:「大家小心!有刺客埋伏。」
当坤仪公主穿妥衣裙,气极败坏的出来查探时,正好发现前方草丛冲出一群黑衣人,刀剑齐出,与锦衣卫杀成一团。
她不禁怒叱道:「何方鼠辈,胆敢拦劫本宫?」
「嘿嘿!闯王座前先锋袁震东是也。」
暍声一落,只见袁震东挥剑扑来。
坤仪公主暗吃一惊,一面拔剑迎击,一面急叫道:「袁少侠本是一代忠良之后,为何自甘堕落与贼首李自成为伍?」
「哼!若非崇祯那个昏君误信谣言杀了先父,我袁震东何至于沦落至此,你身为崇祯的女儿,就该明白父债女还的道理,今天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算父皇有错,你也不该委身侍贼,如此做法岂非辜负袁将军的一世英名?」
「只要谁有能力帮我复仇,我就不计代价协助他打下大明江山。」
「你当真执迷不悟帮李自成造孽,甚至不惜因此遗下臭名?」
「不错。」
「既然如此,休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凭你也配说这种大话?」
俗语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袁震东愈说愈气,忍不住怒叱一声,剑出如电,尖啸破空。
第三册
第一章:红颜祸水
坤仪公主毕竟临敌经验不足,三招过后,一个失神便露出破绽,只见金虹突围而入,直逼胸口要害。
眼看命在旦夕,她忍不住惊声尖叫。
突见青芒一闪而至,「锵」地一声脆响,袁震东感到手中一轻,宝剑立刻应声而断。
坤仪公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连忙匆促避开战场,忍不住惊魂甫定的抬头搜寻青虹的下落。
「驭剑术!」
袁震东乍见断剑的青虹,突然悬浮在丈外高空,虽然匕首静若处子,短小的剑虹却是炫目耀眼,吞吐不定,一副蠢蠢欲动的威势。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武林中失传百年之久的御剑绝技,正是眼前这种惊世骇俗的景象,忍不住心胆俱裂的惊叫道:「哪位前辈高人驾到,晚辈袁震东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尔等小辈胆敢在此扰乱老夫清修,限时一刻工夫退走,否则后果自负。」
空谷传音,忽近忽远,令人摸不着头绪。
袁震东等人不禁吓得面色如土,他们又多一次机会见识到失传百年的千里传音绝技,心知对方的功力高不可测,再也无心恋栈,彼此招呼一声,纷纷转身落荒而逃。
另一边的锦衣卫也同样魂飞魄散的道:「公主,我们还是遵照这位前辈的警告,速离险地吧!」
坤仪公主本以为来了救星,心中还在暗自窃喜,料不到青虹并未对袁震东进一步追杀,再一听千里传音的警告意味浓厚,才明白对双方都十分不利,不禁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依顺锦衣卫的劝告上车避难。
百忙中回首一看,才发现高空中的青虹早已不翼而飞,忍不住心惊胆颤的拍,着胸脯,道:「想不到百闻不如一见的驭剑术,居然有缘让我大开眼界,只可惜无缘结识这位前辈高人,否则有他相助的话,就不怕什么李自成、皇太极的大军了。」
王小三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笑不已:「你一心想要结识的前辈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位救命恩人就是我。」
坤仪公主低头看着王小三,脸色情不自禁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轻叹一声道:「此身已属君所有,可是我乃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父皇岂会让我下嫁一名阶下之囚?」
王小三心中不禁有气:「你敢目中无人,就休怪我不顾一夜夫妻之情,对你始乱终弃。」
可是他转念想到她无辜受累的尴尬处境,不禁深表同情的忖道:「她本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皇亲贵族,若非我上次误闯皇宫,破坏其母争宠的计划,她也不会追缉我至此,以致莫名其妙的失身于我,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际遇之惨令人同情。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将心比心,对她多予体谅才对,岂能和她一般见识。」
突见坤仪公主大胆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道:「以他的相貌人品平心而论也算是中上之选,如果舍弃家世背景不论,我朱坤仪若能得夫如此,也算今生无憾矣!」
王小三听得心中窃喜不已,若非强行忍住,只怕早就乐得跳起来手舞足蹈了。
坤仪公主忽又叹息一声,语气转为悲伤道:「可是父皇对他余怒未消,如果我坦言失身经过,岂非火上加油,父皇一怒之下怕不将他斩首才怪。」
王小三闻言,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般,一颗心顿时沈落谷底。
坤仪公主又道:「我怎么办?」
王小三不禁心中苦笑不已:「这丫头的个性如此多愁善感,忽喜忽忧,阴晴不定的神经质,弄得我心情七上八下,起伏不定,对我简直是精神虐待,如果我真的和她结为夫妻,以后只怕不得安宁,祸福难以预料呢!」
两人就这样各有所思,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几经波折之后,车队不日终于抵达京城。
皇上乍见刑具加身的王小三,不禁咬牙切齿道:「大胆逆贼,想不到你也有落入朕手中的一天?」
王小三见他咄咄逼人,不禁好笑道:「听皇上的口吻,似乎恨我入骨?」
「不错。」
「莫非皇上仍在记恨草民误闯寝宫之事?」
「你既有自知之明,应该死而瞑目了吧?」
「什么?皇上要杀我?」
「京畿重地,擅闯者死。」
「咦!皇上既然决心杀我,一路上为何让我乘坐公主銮车入京,如此礼遇对待,害我误以为皇上有意招我为驸马。」
皇上愣了一下,转望坤仪公主还没表示意见,却见她脸色大变道:「你没有昏迷?」
王小三一副小人得志的诡笑道:「我如果不省人事的话,岂非错失公主的」
疼爱「机会?」
「可恶!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杀了你这卑鄙小人。」
坤仪公主顿时恼羞成怒的一掌拍出,破风锐啸声中,狂涛般掌劲袭向王小三而去。
刑具加身的王小三突然脱因而出,腾空一闪,便轻易避开攻击。
坤仪公主大吃一惊,道:「咦!你什么时候解开穴道的?」
王小三暧昧一笑道:「若非公主牺牲色相对我布施雨露,我一身枯竭的功力才得以起死回生,说起来都拜公主恩赐……哎呀!差一点,好险!」
百忙中一式乾坤大挪栘,总算有惊无险的避开坤仪公主的偷袭。
「难怪我总觉得精力不济,原来是你对我暗中搞鬼,我饶不了你。」
坤仪公主愈想愈气,忍不住拳脚齐出,追得王小三四处逃窜。
皇上这才明白女儿吃了「暗亏」,一身清白、名节尽毁于王小三之手,忍不住惊怒喝道:「来人呀!将这逆贼碎尸万段。」
锦衣卫见皇上龙颜大怒,无不惊慌失措的答应一声,一时间刀光剑影齐出。
突闻一声龙吟传来,一片炫目流光闪动,「铛锒」之声大响,断剑残刀立刻掉了满地。
「驭剑术!」
锦衣卫惊呼一声,纷纷面色如土的涌向皇上,狼狈万分的节节败退。
坤仪公主当然记得这把闪烁不定的匕首,不久之前还曾在袁震东手中救她一命,所以并未惊慌道:「前辈大驾光临京城,何不现身一见,以便晚辈略尽地主之谊,报答救命之恩。」
「你既知我对你有过救命之恩,为何还要对我兵刃相向?」
声音缭绕不定,忽近忽远,确是先前千里传音之人。
坤仪公主一愣道:「晚辈什么时候对前辈兵刃相向……咦?」
话未说完,只见悬浮空中的匕首缓缓降落王小三的手中。
坤仪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她否认,忍不住惊疑道:「是你!」
王小三傲然一笑道:「若非是我,当今世上何人配拥有这把上古神兵的鱼肠剑。」
「什么?它就是传闻中能切金断玉的鱼肠剑?」
皇上和坤仪公主十分讶异的注视着他手中的匕首。
王小三点头道:「不错。」
坤仪公主不禁百感交集的道:「既然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为何放走袁震东,如此做法岂非后患无穷?」
「我如果将他留下,万一皇上一错再错,我岂非成为断送一代忠臣之后的帮凶?」
坤仪公主顿时语塞。
皇上大感羞愧、无地自容道:「朕误信奸臣谗言,以致犯下自断中流砥柱的大错,如今已经悔不当初,又怎么会对袁卿之后赶尽杀绝?」
王小三叹息道:「大错已经铸成,皇上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
皇上苦笑道:「朕自知无才无德,才会犯下自毁手臂的蠢事,因此面临江山不保的困境,也是罪有应得。」
王小三见他如此自责,顿时心生同情,却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
坤仪公主不忍父皇如此难过,暗一咬牙,鼓足勇气道:「你身为父皇的东床快婿,又有这一身高不可测的武功,难道不能替父皇分忧解劳吗?」
王小三大惊小怪道:「你说什么?」
「我的清白身子被你占有,难道你想赖帐?」
「我……没有否认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就是本宫的驸马,也是父皇的半子,难道你忍心看父皇一个人坐困愁城,任由大明江山尽入李自成手中?」
「我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惨剧发生,可是我又该如何是好?」
「俗语说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凭你这一手万夫莫敌的驭剑术,就算在千军万马中取李自成的人头,也是探囊取物,到时候只要李贼一死,众贼一旦面临群龙无首,必然树倒猢孙散一途,如此一来,父皇就可以除去心头大患矣!」
「唔!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你答应了。」
「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大同刺杀李自成。」
「且慢!」
「咦!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这一次北上京城,其实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我必须到吴府一趟,找陈圆圆……」
话未说完,坤仪公主已忍不住跳脚怒道:「好呀!原来你故意让我轻易擒住,其实真正目的是想找她藕断丝连,却将计就计占我便宜,真想不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我真是侮不当初。」
说着,她便掩面大哭起来。
王小三料不到她会突然情绪失控,不禁慌了手脚,连忙将崔美人受周奎陷害、不得已和江小翠互换身分之事说出,最后才叹了口气道:「美妹感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于私自改头换面之事十分懊悔,担心江小翠以陈圆圆化名,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损及美妹的名节,才托我替她取回自己的原貌。」
坤仪公主闻言,不禁惊奇不已道:「想不到,这中间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情节,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今你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总该体谅我的苦衷,让我前往吴府一行。」
「不行。」
「公主为何拒绝?」
「刺杀李自成事关国家兴亡,你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
「这……」
「除非你能帮我先杀了李自成,解除父皇的心腹大患,否则我不但不允许你去找陈圆圆,甚至不惜从中作梗,暗中向她通报示警,破坏你的好事。」
王小三惊怒道:「你千万不可这样做。」
坤仪公主得意洋洋道:「怎么样?你究竟选择帮我刺杀李自成,还是先找陈圆圆暗通款曲?」
王小三听她酸溜溜的口吻,显然对他急欲找艳名远播的陈圆圆,不但十分介意,甚至怀疑他的动机。
他不禁心中苦笑:「公主不但多疑,而且醋劲不小,看来我如果不答应先帮她刺杀李自成的话,她真有可能在后面扯我后腿,反正我与李自成有杀父之仇,正好利用这一次机会报仇雪恨也好。」
想到这里,王小三连忙点头答应。
坤仪公主见状,这才回嗔乍喜。
突见一名锦衣卫慌张奔来,道:「启禀皇上,李自成的兵马已经攻陷大同、宣化两城,直逼居庸关而来了。」
皇上大吃一惊道:「如此之快?」
居庸关等于是北京的大门,如果再沦陷下去,皇宫势必不保。
坤仪公主眼看情势危急,连忙道:「父皇休惊,我们只要有驸马一夫当关,就可收万夫莫敌的宏效,任凭李贼人多势众,也将溃败而逃。」
皇上闻言,心中稍安道:「如此就烦劳驸马亲自出马歼敌了。」
王小三连忙谦虚道:「父皇放心,儿臣必定不负使命,短期间内必提李贼的人头回京缴令。」
皇上开心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在此静候你们的好消息。」
王小三和坤仪公主便告辞而去。
居庸关。
兵法有云:一盛、二衰、三竭。
李自成虽然有心趁着连日来自大同、宣化连战皆捷的高昂士气,一鼓作气攻下居庸关,可是守将林小洪夫妇死命抵抗,让他接二连三的攻城行动徒劳无功,最后只能泄气,望城兴叹了。
田哲文不忍见他烦心,便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哥何必为了一时不顺而烦心?」
李自成苦笑道:「贤弟和袁少侠一直是本王的亲信心腹,应该知道本王急欲攻下北京,目的并非追求个人富贵荣华的私欲,而是想一展雄心壮志,取代昏庸无能的崇祯皇帝,以结束千千万万三餐不济的贫困百姓。」
「大哥胸怀普渡众生的慈悲心,小弟就是因为敬佩大哥的为人,才会立誓效忠,追随左右。」
「可是事与愿违,如今眼看再攻下居庸关,就可以结束无辜百姓的兵荒马乱生活,没想到遇上林小洪这个宁死不从的顽固老贼,害得咱们兄弟在此关外五里吹冶风,怎不令我咬牙切齿?」
「其实攻城之法,除了明斗之外,并非没有其他办法可行。」
「唔!贤弟莫非另有妙计?」
「不错。」
「愿闻其详。」
田哲文得意洋洋道:「家父乃是青城掌门,小弟打算请他出面相助,以他老人家在此地的威望,必能说服林小洪投降。」
李自成大喜道:「太好了!如此有劳贤弟返家一趟,代小兄礼聘田掌门亲自出马……」
「哈哈!老夫已经不请自来,不必麻烦了。」
话毕,只见一名长须中年人飞掠而人,正是青城掌门田伯光。
田哲文大喜道:「爹什么时候到的?」
田伯光微笑道:「自从老夫得知你投效闯王麾下之后,就打算来找你商量一事。」
「什么事情如此慎重?」
「老夫辛苦搜寻多年,终于找到你娘的下落。」
「真的?娘在哪里?」
「唉!想不到命运作弄人,你娘失踪多年,居然已经改嫁给居庸关守将林小洪为妾。」
「什么?我娘是林小洪的妾室?」
「是的。」
「爹没有弄错?」
「老夫昨日夜探将军府,已经确认林小洪的二夫人沙雪莉,正是你无缘一见的亲生母亲。」
田哲文不知所措道:「这该怎么办?」
李自成脸色一沉,语气冰冷道:「战场无父子,两军对阵,非胜即负,如果沙女侠不肯归附吾军的话,贤弟应该大义灭亲,不可心软,损及吾军。」
田哲文突然咬牙下定决心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进退分寸。」
李自成点头道:「很好,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田哲文和田伯光立刻告退而去。
两军对阵,局势万变,父子两人深知这层道理,不敢有所耽误,连忙直奔林府。
正所谓岁月催人老,半点不由人。
当田伯光看见沙雪莉时,发现她虽然风韵犹存,却留下两鬓灰白的岁月痕迹,情不自禁地感慨万千,道:「师妹,多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满头白发,不复昔日的青春少女了。」
沙雪莉对田伯光并无好感,因此对他的来意深怀戒心,只淡笑回应道:「大师兄身为一门之长,平时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田伯光激动道:「你既然知道小兄接掌青城门户,这二十多年来,为何不主动和我联络?」
「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是非恩怨,小妹既不追究也不过问,大师兄何必再提?」
「我知道你一直埋怨我袖手旁观,任由南宫慕明父子对你欺凌,才会含恨出走,对我形同陌路。」
「哼!你既然心知肚明,今天还有脸来见我,莫非你不知羞耻为何物?」
「师妹心中的委屈,小兄能够体会,所以你的任何辱骂,我绝不会见怪。只是我要告诉你,当初我之所以对你不闻不问,并非我冷酷无情,而是我身中奇毒,行动完全受南宫父子控制,根本身不由己。」
「什么?你也被南宫靖控制行动?」
「是的。」
「原来如此。」
「师妹既然知道小兄的苦衷,难道还不能原谅我?」
「罢了!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再怪罪你就是。」
「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大师兄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田伯光急忙指着田哲文道:「当初南宫慕明以我们的孩子性命要胁,使我们投鼠忌器任其控制,你曾经为此事专程向我哭诉求救,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他就是文儿?」
「不错。」
沙雪莉疑虑中带着激动的心情,道:「你如何确定他是文儿?」
田伯光得意一笑道:「南宫慕明一生老奸巨猾,可惜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因为南宫靖的突然遇害,使得他病急乱投医,不经求证就认定你我通奸所生之子为继承人,对文儿日夜呵护,寸步不离。若非其女南宫小仙篡夺他的九龙盟主宝座,让他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才予我可趁之机,让我手刀了南宫老贼,也趁机让文儿认祖归宗。」
话毕,他突然解下田哲文的衣襟,露出左胸口的一颗红痣,道:「你看,这颗红痣正是你告诉我的,足以证明他确是我们的孩子。」
「我苦命的孩子。」
沙雪莉悲呼一声,立刻将田哲文抱入怀中,母子两人哭成一团。
许久之后,田伯光才劝开她们母子,兴奋道:「历经二十多年的妻离子散,如今我们一家人终于苦尽甘来的团圆了。」
沙雪莉皱眉道:「谁说我要跟你走的?」
田伯光脸色一变道:「难道你甘心在此做林小洪的妾室?」
「虹姊生下菊儿不久便难产而死,我感于虹姊的收容恩情,才甘心屈居妾室,实际上我在林府中的地位,形同执掌家计的正室几乎没有差别。」
「难道你为了将军夫人的虚名,甘愿抛夫弃子?」
「洪哥待我情深义重,若非他在背后扶持安慰我的话,我只怕熬不过这二十多年的日子,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弃他而去。」
田伯光见她坚持己见,心中又气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田哲文却冷静道:「孩儿如今投靠在闯王麾下,如果娘坚持不肯离去,岂非让孩儿为难?」
沙雪莉大吃一惊道:「你当真寄身李贼麾下?」
「不错。」
「你怎么可以这样糊涂?」
「孩儿倒认为娘死守居庸关的做法,才是自找死路的不智之举。」
「你说什么?」
「崇祯荒淫无道,已经人神共愤,亡朝指日可待,如果娘再执迷不悟,休怪孩儿六亲不认,一旦挥兵攻城,后果不问可知。」
「你居然说出这种泯灭人性的话,难道不怕天谴?」
「哼!任何阻碍我成就开国功臣的人,就是我田哲文的敌人。虽然你是我的母亲,可是二十多年来你从未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单凭你随便一句话,想要我放弃到手的功名,根本是痴心妄想。」
「与其任你胡作非为,我不如先杀了你这个畜牲,以免祖先蒙羞。」
沙雪莉绝望之下,突然疯狂般攻向田哲文。
田哲文大吃一惊,一面闪避,一面急叫道:「娘,你不要逼我。」
「除非你肯弃邪归正,随我归顺朝廷。」
「不可能。」
「那你就要先杀了我,否则我绝不放你离去。」
田哲文见她发疯似的狂攻而来,又不敢狠心反击,只好转向田伯光求助道:「爹,快帮我制止娘。」
田伯光一旁焦急叫道:「师妹再不住手的话,休怪小兄冒犯了。」
沙雪莉也担心他们父子联手,情急大叫道:「来人呀!有刺客闯入……」
田哲文惊怒交加,忍不住骂道:「你找死!」
他突然挪身挺进,反掌击中沙雪莉的背心,当场将她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田伯光料不到一个失神,惨剧已经发生,忍不住惊呼道:「文儿,你疯了!」
田哲文神智清醒之后,也不禁惊慌失措道:「我……不是故意的……」
田伯光顾不得再责怪他,急忙扶起沙雪莉查看,发现她已气若游丝,不由得伤心欲绝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
沙雪莉有气无力的颤声道:「大师兄……对我……情深义重……我不是……
不知道……只怪……你我今生无缘……期盼来生……再报答你……」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
「我内腑……已碎……仙丹妙药……也无法……挽救我的伤势……」
「不会的,我身上带有疗伤圣药,你快点服下,必定药到病除。」
「光哥……你不必……白费心机了……」
「莉妹……你终于愿意叫我的名字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怪我福薄……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以报答你……对我的深情……」
田伯光失笑道:「你不是已经替我生下文儿了吗?」
沙雪莉突然回光反照得精神一振,道:「文儿并非你的……亲生骨肉…… J田伯光脸色大变,难以接受事实的颤声道:「那么谁才是文儿的生父?」
「他的生父……就是林小洪……」
「是他!」
「是的……所以我求你……一定要阻止……他们父子……相残,呃……」
话未说完,沙雪莉便气绝身亡。
辛苦扶养二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消息来得突然,田伯光震惊之余,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时巡逻官兵已闻讯赶来,发现沙雪莉遇害,无不愤怒如狂的扑杀而来。
田哲文尽管武功高强,可惜猛虎不敌猴群,双方交手一阵之后,面对蜂拥而来的官兵,他也不禁有心无力起来,忍不住焦急叫道:「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带娘离开吧。」
田伯光一惊而醒,这才发现沙雪莉已经气绝,望着她冰冷的尸体:心中又是绝望又是悔恨的想道:「枉费我二十多年来对你一往情深,到头来你却告诉我文儿非我骨肉,害我空欢喜一场,临死前还敢奢望我替你阻止文儿和林小洪父子相残,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就不告诉文儿身世,任他们父子柑残,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想罢,他抱起沙雪莉的尸体,悲啸一声,便飞掠而去。
「爹,你等等我……」
田哲文根本弄不清楚事情始末,乍见田伯光不顾而去,心中大吃一惊,急忙奋勇突围,等到他脱险追出,早巳不见田伯光的踪影。
「看来爹一定是埋怨我失手误伤了娘,才会弃我而去,事到如今,我只好返回军营,等大军攻下京城之后,再找机会向爹娘请罪。」
田哲文眼看追之不及,只好无奈的返回大营。
李自成见他垂头丧气,连忙追问所以。
田哲文只好将经过述说一遍。
李自成安慰道:「大丈夫欲成就大事,必须提得起放得下,区区小挫折在所难免,千万不可因此灰心丧志,才能功成名就。」
田哲文诚恳道:「小弟一定谨记大哥教诲。」
「只是如此一来已经打草惊蛇,只怕难有突袭敌人的机会了。」
「大哥放心,家父事先有通报来历,林小洪就算心有不甘,也会找上青城派,绝不会怀疑到大哥身上。」
「如此虽好,只是目前的僵局仍无法突破。」
「大哥身为一军主帅,难免动见观瞻,所以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敌人耳目,几次攻城行动也因为走漏消息,因此功败垂成,也是意料中的事。」
「你是说我军之中有敌方的奸细?」
「不错。」
「可恶!他是谁?」
「没凭没据的,小弟不敢乱说。」
「贤弟直言无妨,愚兄不会追究。」
「好吧!小弟怀疑奸细是袁震东。」
「是他?」
「不错。」
李自成心想:「文弟与袁少侠一向有瑜亮情节,莫非他想借刀杀人,故意挑拨是非,利用我替他除去袁少侠,我在查明真相前,绝不能轻举妄动,以免犯了崇祯自毁臂助,误杀袁崇焕的大错。」他乃心机深沉之人便不动声色道:「贤弟可有证据证明袁少侠心存二志?」
田哲文见状:心知嫁祸之计落空,失望之余,只好苦笑掩饰道:「小弟也是苦无证据,才一直不敢向大哥禀报此事。」
李自成淡淡一笑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贤弟锲而不舍的小心追查,必能查出他的另外一面。」
田哲文连忙诚恳道:「小弟必定不负大哥的期望。」
「很好,倒是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到一条攻城的妙计。」
「什么妙计?」
「你分析的没错,以我的身分确实动见观瞻,所以我决定和你互换身分,以便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大哥此计果然甚妙。」
「既然你也同意,我们现在就来改装易容如何?」
「遵命!」
不久,两人终于互换身分,如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谁的真正身分。
田哲文穿着他的金衣盔甲,显得神气非凡而得意洋洋道:「大哥这一身龙袍穿在小弟身上,让小弟顿生神力,威风不少。」
李自成冷笑道:「你可别得意忘形,万一因此露出马脚误事,我可饶不了你。」
田哲文立刻警觉口气不对,吓得他连忙跪地求饶道:「小弟对大哥一向忠心不二,绝不敢因此有非分之想,请大哥明监。」
李自成见他胆怯的模样,才吩咐他起来。
田哲文再也不敢得意忘形,神色恭谨道:「请大哥吩咐第二步计划。」
李自成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欣然笑道:「我准备率领亲信护卫改扮成平民,以便潜入居庸关刺杀林小洪,你再配合我的信号攻城即可。」
「小弟遵命。」
不久,李自成便率领十多名护卫离去。
田哲文才松了口气,一个人在帐营闲逛一会儿,突然心中一动:「难得大哥不在,我正好利用大哥身分去找袁震东晦气,就算找不到任何罪证,也可以狐假虎威教训他一下。」
李自成一向律下严谨,使得田哲文和袁震东尽管早有心结,却不敢超越分寸,惹是生非,如今天赐良机,让他可以作威作福,他岂会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田哲文便兴冲冲地直奔袁震东的帐营,才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双男女的对话。
「你怎么又来了?」
「我早就对你说过,除非你肯帮我杀田哲文,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你……闯王虽然对我礼贤下士,但你毕竟是田哲文的女人,万一被人撞见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闯王也袒护不了我,到时候你我都难逃一死。」
「我不管!既然你担心人言可畏,当初为何要趁我入浴时强暴了我?」
「这……我只是一时失去理智,才会在冲动之下冒犯牛姑娘,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
「哼!你如非觊觎我的美色,就是把我当成田哲文的代罪羔羊,借由淫辱我的行为,达到你让他绿帽罩顶的目的,是不是?」
「我没有……」
「大错已经铸成,你否认也没用。」
「既然你已经把话讲白,我也不再有所顾忌了,当初你本有机会呼救,你却没有反抗,任我为所欲为的轻易得逞,若非你故意色诱我,也不会铸下大错。」
「这一点我不否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恨田哲文。」
「你不是他的女人吗?」
「我牛金钗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田哲文这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为伴侣,若非他对我施暴威胁,我才不甘心做他的泄欲工具。」
「原来你是被他强迫的。」
「你现在已知我非自愿做他的女人,是否愿意助我杀他报仇?」
「这……」
「你难道忍心让自己的骨肉认贼作父?」
「什么?你……怀孕了?。」
「不错。」
「你如何确定孩子是我的?」
「对这种事情我们女人心中最清楚,我和田哲文在一起已半年之久,却久久不孕,多少和他在床上后继无力有关。所以从我珠胎暗结两个月时间来判断,正好与我们上次暗通款曲吻合,由此可见,这孩子绝对是你的骨肉无疑……」
帐营外面的田哲文愈听愈气,最后终于忍不住怒火,铁青着睑冲了进去,大声喝道:「你们做的好事?」
「闯王!」
袁震东和牛金钗发现「李自成」突然闯入,不禁吓得面色如土。
「我杀了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田哲文恼羞成怒之下,立刻挥出巨掌,击向袁震东。
袁震东料不到「李自成」会有如此激烈反应,心中有愧之下,不敢与他正面对抗,只好挪身避开,一时显得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牛金钗眼看「李自成」步步进逼,忍不住挺身哀求道:「我与东哥才是两情相悦的情侣,请李爷成全我们。」
田哲文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手掌一抬又待行凶。
「住手!」
暍声一落,王小三和坤仪公主立刻出现眼前。
田哲文发现死对头王小三出现,不禁大惊失色道:「来人呀!有刺客……」
「李自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狭路相逢,正好公私两便,结算我们之间的债务,纳命来。」
怒喝声中,王小三手中的鱼肠剑突然脱手而出。
田哲文只觉得眼前剑芒炫目,寒气逼人,不禁心胆俱寒,还来不及反应,顿感颈部一麻,一片血花飞溅中,立刻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坤仪公主一把提起「李自成」的首级兴奋道:「任务完成,我们快走吧!」
王小三却不顾她的催促,神色异样的注视着牛金钗道:「你不是钗姊吗?」
牛金钗第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分,自忖愧对于他,一直低头回避不敢相认,没想到,仍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好尴尬一笑道:「正是愚姊没错。」
王小三看着她面黄肌瘦的憔悴模样,较之半年前的雍容华贵、娇媚动人的花容月貌,简直判若两人,不禁有些意外道:「钗姊究竟遭遇何种变故,怎么短短半年时间不见,你的丰采却大不如前?」
牛金钗闻言:心中不禁欲哭无泪,只好含羞带愧的说出近来遭遇。
王小三大表同情,忍不住关心道:「钗姊今后不知有何打算?」
牛金钗羞赧的看了袁震东一眼道:「俗语说在家从父,嫁夫从夫,我腹中已经怀有袁家的骨肉,今生今世都注定是东哥的女人了。」
王小三心知两人缘分已尽,忍不住叹息道:「既然钗姊已经找到理想伴侣,小弟在此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袁震东含笑道:「多谢王兄金口玉言。」
牛金钗腼腆道:「有关我们的婚约,不知三弟准备如何善后?」
王小三轻声一叹道:「俗语说姻缘天注定,既然注定我们有缘无分,就算勉强结为夫妻,也是同床异梦,不如就此作废。」
「可是我娘她执意要我为你守节,只怕她不肯答应解除婚约。」
「等下次有机会遇见岳……师父,我自会向她解释一切,相信她一定会谅解才对。」
牛金钗大喜道:「如此就有劳三弟多费心了。」
坤仪公主等得不耐烦,急叫道:「贼魁已经授首,驸马还不速离险地,等一下东窗事发,只怕难以脱身。」
王小三还来不及回应,袁震东已惊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称呼王兄为驸马?」
坤仪公主傲然道:「本宫乃坤仪公主是也,三弟和我已结为连理,他自然是本宫的驸马。」
「什么?你是公主?」
「不错。」
袁震东和牛金钗忍不住呆愣当场。任谁也想不到,不久之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小乞丐身分的王小三,居然平步青云成为皇上的乘龙快婿,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尤其牛金钗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当初我若非嫌弃三弟出身卑微,也不会因此逃婚,最后惨遭田哲文强暴失身的下场。反观三弟却今非昔比,半年不见,已是高高在上的当今驸马,如果我当初没有三心二意的话,如今也是皇亲贵族之一员,何至于沦落失身辱节的命运?」
她如今已是悔不当初,可惜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一切都已经晚矣!
四人各有所思的沈寂一会儿,突间隔壁帐营传来一阵惨叫哀嚎,令人间之顿生恻隐之心。
王小三忍不住问道:「此人究竟生了何病,否则怎会有如此痛苦叫声?」
袁震东叹了口气道:「他并非生病,而是身中奇毒,每日子午二时必定毒性发作,痛苦呻吟。」
「什么奇毒如此厉害?」
「根据田哲文的说法,他亲眼看见此人奸杀极乐公主之后,立刻将抢来的内丹服下,结果毒性发作,才被他手到擒来。」
王小三心中一动:「岳母为报夫仇,计划以毒珠为饵,准备诱杀地狱门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地狱门主意外出现峨嵋山庄而逃过一劫,反而是其妻极乐公主成了代罪羔羊,因为毒珠的连累遭人奸杀而死。」
他感叹世事无常之余,忍不住好奇问道:「袁兄可知此人是谁?」
袁震东随口答道:「他就是百变书生。」
「是他!」
王小三不禁心中好笑:「记得金若兰曾经说过,百变书生其实是江泰山所假扮,想不到地狱门主才拐跑其妻金若兰,江泰山就以奸杀极乐公主回报,老天也真会作弄人,竟能巧妙安排这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闹戏,实在大快人心。」
坤仪公主忽道:「驸马不是正在发愁,不知该找谁帮美姊恢复原貌,如今百变书生近在眼前,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
王小三闻言,顿时惊喜道:「公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百变书生知道地狱门主诱拐他的妻子,获知江小翠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必然愿意协助美姊换回她的原貌才对。」
「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救人。」
王小三和坤仪公主正待动手救人,袁震东及时阻止道:「救人之事不如由小弟代劳,以免惊动守卫,造成脱困的阻碍。」
王小三大喜道:「袁兄肯协助,真是太好了。」
由于袁震东是李自成礼聘的幕僚军师,守卫不疑有他,任其出入,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便遭袁震东从背后暗算身亡。
王小三进入囚营,发现江泰山竟是一名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不禁有些意外道:「你就是百变书生江泰山?」
江泰山因为强忍毒发的痛苦,以致满头冷汗的颤声道:「你说……兰妹真的和……地狱门主通奸私奔……可是真的?」「咦!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不错……我虽然毒发……却不影响我的内功……仍然耳聪目明……保持警觉。」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帮我回复美妹的容貌?」
「如果证明此事为真……我就无条件……协助你。」
「令公子江剑平就是最佳证人。」
「他……没有遇害?」
「所幸我及时救援,他才幸免于难。」
「很好……你先带老夫去见他……只要求证无误……我立刻帮你动手术,改头换面。」
「一言为定。」
王小三立刻将他背起,向袁震东和牛金钗告辞,便与坤仪公主相偕而去。
牛金钗提心吊胆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震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闯王既死,我正好趁虚而入,将李自成的大军纳为已有。」
牛金钗大吃一惊道:「你也志在天下?」
「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本来就势不两立,如果我能一手推翻大明朝廷,甚至取而代之,亡父在天之灵,必然死而瞑目。」
「但田哲文和李自成乃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虽然李自成已死,只怕田哲文不肯就范。」
「哼!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田哲文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早就有除他之心,如果他敢反抗于我,正好将他杀鸡儆猴,以便顺利掌控大军。」
「太好了!只要东哥肯帮我杀田哲文报仇雪恨,小妹无条件支持到底。」
袁震东大喜,两人连忙分头找寻田哲文的下落,结果没有找到,反而接获前线探子手持李自成的手谕,催促他派兵攻城的命令。
袁震东不禁惊疑道:「这道手谕确是出自李爷之手没错,难道死在王兄剑下之人不是他本人?」
牛金钗连忙冲回帐营,一把撕开无头尸身的衣襟,突然惊喜叫道:「死者正是田哲文。」
袁震东一愣道:「你如何确认?」
「田哲文就算化成了灰,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胸前的这块龙纹剌青。」
「这么说来,死者真是田哲文?」
「不错。」
「唉!想不到搞了半天,李自成居然没死,不但王兄的父仇没有报复成功,还连累我空欢喜一场,我想篡位为王的梦想转眼成空。」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不知东哥有何打算?」
「既然李自成已经刺杀居庸关守将林小洪致死,我们除了配合命令行事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此一来,我们岂非免不了与三弟正面为敌?」
「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未报,王兄既是坤仪公主的驸马,双方立场可谓水火不容,这一点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
「我知道……可是我悔婚在先,已经愧对于他,如果再度与他兵刃相向,我实在下不了手。」
「难道你忍心看我被他杀死,宁愿自己守活寡,甚至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无父孤儿?」
「我当然不愿意看见这种不堪的情形发生。」
「既然如此,你就必须协助我对抗王小三才行。」
「这……难道东哥不能为我和孩子放弃仇恨,从此隐姓埋名,逍遥一生?」
「不行,父仇不共戴天,除非我亲自手刀崇祯,否则绝不罢休。」
话毕,他不再理会牛金钗的哀求,立刻率兵攻城,在李自成等十多名高手的里应外合下,不到三天工夫,居庸关便告沦陷。
当李自成获知田哲文遇害消息时,忍不住怒极反笑道:「坤仪公主竟敢杀害田贤弟,本王对天发誓,如不以崇祯父女的人头血祭田贤弟在天之灵,绝不善罢干休。」
袁震东附和道:「小弟愿追随李爷左右,效犬马之劳。」
「很好,如今我军气势如虹,正好一鼓作气攻下京城,以便斩下崇祯这个昏君的人头,以告慰袁将军和田贤弟的亡魂。」
「话虽如此,经此一战我军已现疲态,如不适时重整军容,只怕不敌以逸待劳的禁卫军。」
「袁兄弟请放心,只要吾军一到京城,绝不会有任何阻碍的。」
「莫非李爷另有安排?」
「不错。」
「愿闻其详。」
「所谓法不传六耳,袁兄弟不必多问,等京城一到你就会明白。」
袁震东见他不说,显然对自己并未完全信任,只好满腹狐疑的随着大军而进。
三月十九日,大军终于兵临北京城下,只见一名太监打开彰仪门迎降,袁震东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老太监曹化淳吗?原来李自成早巳将他收买,难怪李自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袁震东随着父亲袁崇焕在朝期间,曾经与曹化淳有过数面之缘,因此对于李自成收买他的事情,身为左右手的自己竟然毫无所悉,心中不禁暗暗不满,同时对李自成城府之深,也暗自惊心,顿生戒意。
只见曹化淳对着李自成媚笑道:「奴才曹化淳,恭迎皇上凯旋归来。」
这一句「皇上」的称谓,只听得李自成开怀大笑道:「多谢曹公公的金口玉言,改日本王正式登基称帝,必定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
「你可知崇祯的下落生死?」
「启禀皇上,崇祯眼看皇城不保,本来仍妄想召集百官试图做垂死抵抗,可是军心溃散之下,文武百官并没有人应召上朝。最后崇祯在心灰意冷下,手刀周皇后和袁贵妃之后,才到后苑山亭自缢殉国。」
「此事当真?」
「奴才不敢欺骗皇上。」
「哈哈!天助我也。」
李自成获知崇祯皇帝已经殉国而亡的消息,立刻肆无忌惮的率兵进驻皇宫,当朝下令接收京城一切政经资源。
如此一来,成千上万因为受到贪官压迫、苛税搜刮的饥民,不得已加入李自成的军队趁机为患,以发泄心中对朝廷的不满,如脱缰野马般四处奸淫掳掠,使得人心惶惶的京城,更加混乱,不得安宁。
京城中来不及脱身的富商巨贾,只好向曹化淳求情,希望透过他向李自成美言,以保身家财产的安全。
曹化淳从他们身上得到不少好处,当然义不容辞为他们引荐。
李自成获知他们的来意,不禁得意忘形的狂笑道:「你们此行的来意,莫非是想求朕放过你们一条生路?」
这些富商巨贾一向以周奎为马首是瞻,目光不约而同的投注在他一人身上。
周奎受不了众人哀求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登基不久,必然迫切需要各方人才、资金,以助皇上推动朝政,进而平定天下,安抚民心才对。所以草民等人特来略尽棉薄之力,以便共襄盛举,达到共存共荣的最佳目的。」
李自成冷笑道:「你很会说话。」
周奎惶恐道:「草民不敢当。」
「好吧!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朕就答应饶过你们。」
「多谢皇上。」
「那么你们准备如何回报?」
「这……如果皇上肯让我们保住身家性命的安全,我们愿意无条件奉献出一半的财产,作为回报皇上大恩大德的代价。」
李自成突然脸色一变道:「哼!朕即将掌控天下,急须庞大资金挹注,以便顺利推动政务,稳定天下民心。如果你们以为这么一点随便打发乞丐的钱,就可以收买你们的身家性命的话,不但看轻自己的身价,也是对朕的一大羞辱。」
这番重话一出,只吓得富商巨贾面色如土,道:「依皇上之见,我们应该捐出几成家产才够?」
李自成心知他们都是富甲天下的肥羊,便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道:「朕允许你们留下一成保命,其余九成必须缴库充公。」
「什么?一成而已?」
周奎等人听得脸色大变,不由得一阵哗然。
李自成阴阴一笑道:「你们如果嫌太多,朕可以全数收回。」
众人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一旦全数收回,不但财产不保,甚至家人也会赔上性命。
周奎等人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敢怒不敢言的乖乖缴出九成财产。
接连三天下来,以周奎为首的数名富商,各个几乎倾家荡产的遭到清算,终于让李自成大开眼界,眼看着日进斗金,还有不计其数的骨董珍宝,只乐得他连睡觉都会笑出声来。
第四天,李自成突然静极思动,决定前往巡视一下清点的情形,以免被手下蒙蔽,中饱私囊。
曹化淳随即带领着他来到吴骧的府邸,才刚踏进大门,便听见大厅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争吵声。
李自成以为吴骧企图反抗,便快步冲入大厅骂道:「发生何事?」
只见一名黑脸总兵和吴骥两人拉着一名长发少女争执不下,乍见李自成到来,只吓得跪地求饶。
曹化淳一向与吴骥不和,趁机落井下石道:「吴骧,你既已投降称臣,就该谨守本分乖乖献出家产才对,如今竟敢心生反抗,莫非你不要命了?」
吴骥岂会不知他存心嫁祸,忍不住抗辩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吴某岂会为了这些家产和吕总兵争执?」
「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了何事起冲突?」
「哼!皇上亲口答应我的,只要献出九成家产,即可保住家人安全,可是吕总兵竟敢违背皇上旨意,因为贪图老夫儿媳的美色,妄想对她上下其手,老夫才忍不住与他理论。」
一旁的黑脸总兵眼看丑事曝光,急得满头大汗道:「皇上不要听吴老头胡说,奴才只是赞美她几句,吴老头儿就借题发挥动起手来,分明早有图谋,请皇上明察。」吴骥见他歪曲事实,立刻大声抗议,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这时候,李自成才仔细审视长发少女,第一眼就让他惊为天人,再加上长发少女有意无意的眉目传情,娇羞不胜的媚态横生,更令他神魂颠倒。
李自成忍不住靠近,轻轻拉着她的小手,柔声问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吴骥眼看李自成的轻浮动作,强忍怒气的抢答道:「启禀皇上,她正是儿媳陈圆圆。」
李自成不悦道:「朕没问你,最好少插嘴。」
吴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着鼻子悻悻然的退至一旁生闷气。
长发少女正是化名陈圆圆的江小翠,眼看李自成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不禁心中窃喜:「我正愁眼前的荣华富贵将因为改朝换代而成泡影,没想到闯王却自投罗网,看他对我意乱情迷的模样,显然觊觎我的美色,如此天赐良机,我岂能白白放过。」
主意打定,她突然娇躯一软,不着痕迹地依偎在李自成怀里,一副娇羞不胜的道:「小女子名叫陈圆圆,请皇上替我做主。」
李自成在软玉温香抱满怀之下,顿时魂不守舍的淫笑道:「美人,你有何要求,只管明言,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谈话之间,他已气喘如牛的对她毛手毛脚,极尽轻薄之举,只看得吴骧气得脸色铁青。
江小翠却毫不在意的娇嗔道:「刚才那位吕总兵企图对我染指……」
李自成怒道:「该死的东西!」
话毕,他突然一掌击出,当场将黑脸总兵击毙。
众人眼看他谈笑杀人,无不脸色如土,各个噤若寒蝉。
江小翠反而开怀大笑起来,因为这证明自己在李自成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取代了。
李自成见她倾城一笑,也是十分开心道:「美人气消了吧?」
江小翠有意无意的吻了他一下,道:「多谢皇上帮我主持公道。」
李自成大乐道:「美人想必已经疲惫,朕扶你进去休息。」
话未说完,他已不管江小翠是否愿意,便搂抱着她的娇躯进入房内,房门才关上,他已迫不及待的剥光她的衣裙,随即气喘如牛的重压在她身上。
江小翠欲拒还迎的扭摆呻吟道:「皇上……你不可以这样……」
李自成双手不老实的抚摸着她的娇躯,道:「朕是……一国之君……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小女子……已是有夫之妇……」
「吴三桂那小子……根本配不上你……唯有朕……才足以拥有……你……」
「皇上是要纳……我为妃……」
「不错。」
「呃……只要有皇上……这句话……从今以后……妾都是你的人了……」
江小翠心愿得偿之下,便心甘情愿接受他的纠缠、侵犯,任他为所欲为。
李自成见有机可趁,立刻挥动大军,轻而易举的直捣玉门关。
「啊……」
第二章:引狼入室
山海关。
「什么?京城沦陷了。」
吴三桂乍闻噩耗,不禁脸色大变。
探子道:「是的。」
「我的家中平安吗?」
「家产十之八九被没收了。」
「不要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我大军一到,随时可以再抢回来。」
「可是老爷被李贼关起来了。」
「不要紧,只要父亲还活着,我随时可以将他老人家救出来。」
「可是夫人已被李贼占有,纳入后宫的嫔妃之中,将军也认为不要紧吗?」
「此事当真?」
「不错。」
「可恶!李贼简直欺人大甚,连我吴三桂的妻子也敢染指,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可是李贼气势正旺,我军兵力不及他的一半,如何奢谈报仇雪恨?」
「这个嘛……」
正当吴三桂为此苦恼之际,突见一名探子来报,道:「启禀将军,多尔衮率兵来袭。」
吴三桂突然灵光一闪,立刻情急生智的叫道:「对了,我只要向多尔衮借兵,既可报复李自成的亡国、夺爱之恨,又可以另谋栖身之所,可谓公私两便、一举两得的妙计。」
探子大吃一惊道:「难道将军想对清国献降?」
「不错。」
「这岂不是引狼入室?请将军三思而行。」
「凭我们这些兵力,根本不是李贼的对手,一旦让他稳定天下之后,我们势必腹背受敌,到时候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将军的分析虽然有理,可是解决之道应该不止投降清国一途才对。」
「哼!我们如想活命,唯有投降一途,与其让我苟且偷生向李贼乞降,我吴三桂宁可背负卖国求荣的骂名,献出山海关,藉清兵之力与李贼一决雌雄。」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何不从长计议。」
「吾意已决,你们不遵从军令者死。」
众兵见他取出令牌,不禁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敢多言反对。
不久,多尔衮接获吴三桂的降书,并且在吴三桂大开城门恭迎之下,轻而易举的率兵进占山海关。
这一天正好是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二日己卯,距离三月十九日李自成攻陷北京,仅只三十一天的时间。
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一念之差,从此改变历史,山河变色。
峨嵋派。
巍峨雅丽的峨嵋山,位于峨眉县境内,山上拥有数以百计的古刹和遗迹,因其山景秀丽多姿,如「螓首峨眉,细而长,美而艳」而得名。
如此世外桃源的佛教圣地,原该菩提本无树,何必惹尘埃才对,可是随着王小三的到来,与世无争的峨嵋派却因此掀起波澜。
当崔美人等女得知他归来的消息,本是满心欢喜的列队恭迎,没想到王小三的身边居然带着另一名美少女,看两人手牵手的亲密模样,众女心中顿时妒火中烧,只气得她们直翻白眼,全身发抖不已。
吕凤芝首先忍不住跳脚叫道:「好呀!三弟又犯拈花惹草的老毛病,每一次猎艳总是弹不虚发,这次果然又有傻丫头被他辣手摧花了。」
王小三见她娇嗔不依,不但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道:「你自己也曾是被我辣手摧花过,难道你也自认是傻丫头不成?」
吕凤芝顿时语塞,本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他一记回马枪顶撞回来,弄得自己回嘴也不是,默认也不是,几乎下不了台,不禁气苦不已。
崔美人见她吃了暗亏,一副快要气哭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替她解危道:「你不是北上京城找江小翠改头换面吗?怎么她没捉到,却从哪里拐骗这位花容月貌的小丫头回来?」
王小三对吕凤芝可以不假辞色,却对崔美人十分含糊,并非因为她原本绝色无双的美貌,而是乐山的初次相逢,崔美人曾经在他穷途末路时,大发慈悲对他伸以援手,从此崔美人在他心目中,可比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活菩萨般高不可攀。
因此,他十分珍惜他和崔美人这份得来不易的姻缘,并未因为她容颜易换而改变初衷。
所以崔美人毫不客气的质疑,王小三态度不但软化,而且陪尽笑脸道:「好老婆,别生气,我会中途折返是有原因的。」
吕凤芝见状,不禁心中气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也是他的老婆之一,怎么他对待我和崔美人的态度,却有天壤之别?」
埋怨归埋怨,她却不敢表示不满,因为她早已看出崔美人在王小三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更何况崔美人一向平易近人,对待众姊妹也是亲如手足,遇有困难也不吝伸出援手,深受大家的敬爱,无形中便公认她的大房地位。
崔美人立刻毫不放松的追问道:「什么原因?」
王小三只好将坤仪公主的身分和江泰山执意求证金若兰变节一事,详细的交代一遍。
众女一听他身边的美少女竟是坤仪公主时,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拜见不已。
坤仪公主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不回礼,道:「你们既是驸马的妻妾,本宫就不追究你们刚才的不敬之罪,只盼以后你们能知道分寸,好好协助本宫服侍驸马。」
「你想得美!」
白千娇个性外柔内刚,首先跳起脚来,抗议道:「三弟可不是入赘,凭什么要求我们协助你?」
坤仪公主瞪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拒绝本宫的要求,莫非你妄想和本宫平起平坐,一起分享驸马的爱不成?」
「当然不能平起平坐。」
「哼!你总算有自知之明。」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在王家的房事地位,并不依出身背景论大小,而是依入门的前后秩序分长幼。所以大姊崔美人最早拔得头筹居首,我居次,三妹吕凤芝名列第三,至于你初尝禁果不久,理所当然是排行幺妹,时间相差悬殊,岂能平起平坐?」
「什么?你竟敢要我居小?」
「不是我。」
「那是谁?」
众女不约而同的拍胸脯道:「这是我们大家一致的共识,任何人也不能破坏家规。」
坤仪公主一见犯了众怒,惊怒之下,忍不住向王小三哭诉道:「驸马,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王小三苦笑道:「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连皇上都管不了后宫的家务事,我一个后生晚辈更是无能为力,你还是自求多福吧!L」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不管?」
「公主言重了,我只是不便介入你们女人的纠纷,并没有遗弃你的意思。」
「她们三个人联手欺侮我一个人,你却坐视不管,岂非形同遗弃一般?」
「你们双方都是我的妻子,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唯一的办法只有两不得罪,期盼你们自我节制,以便家和万事兴。」
「你休想置身事外。」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做出选择,不准你再脚踏两条船。」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无法理解。」
「我的话很简单,如果她们不肯向本宫称臣,我就要和她们一分为二,另组一个属于我的家庭,所以驸马只能忍痛壮士断腕,单独选择其中之一作为终身伴侣。」
此话一出,王小三不禁着慌,连忙低声下气的苦劝,可是坤仪公主仍不为所动,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崔美人眼看事情闹大,连忙出面调和道:「公主如此做法岂非贻笑江湖?如果公主执意居长的话,我愿意让你做大姊……」
「不行!」
吕凤芝立刻反对道:「我好不容易丑媳妇熬成婆,终于等到摆脱老幺的封号,美姊怎能私相授受,让公主破坏游戏规矩的后来居上?」
白千娇也持反对意见,道:「芝妹所言有理,我也反对美姊自动退位。」
崔美人左右为难道:「可是公主果真在外另组家庭,一旦传出武林,岂非家丑外扬?」
吕凤芝冷笑道:「就算家丑外扬,别人也会以为公主是被三弟金屋藏娇的情妇。」
白千娇也得理不饶人的落井下石道:「而且我们有三个人,难道还怕她一个人作怪不成?」
坤仪公主眼看自己势单力孤,被她们左一句情妇,右一句作怪,激得她怒不可遏,忍不住叫道:「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任意宰割我吗?既然如此,我立刻回宫微调宫女陪嫁,让驸马享尽万红丛中一点绿的人间艳福,让你们知道皇家娘子军的厉害。」
「什么?你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竟不惜释出自己的丈夫,容忍别的女人和你共侍一夫。」
「不错。」
「你疯了!」
「除非你们低头尊我为姊,否则我就这么办。」
「你作梦。」
「我们等着瞧。」
眼看双方闹得不可开交,王小三急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知如何是好。
突见纪雅婷急奔而来道:「大事不好了!」
峨嵋掌门急问道:「发生何事?」
「听说李自成的大军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攻入北京,篡位称帝了。」
「此事当真?」
「不错。」
坤仪公主大惊失色的道:「你可知皇上的安危如何?」
纪雅婷不知她的身分,随口答道:「听说北京沦陷当天,崇祯皇帝自觉羞愧无地,便在后苑山亭自缢而亡了。 L」天呀!父皇你死得好惨……」
坤仪公主悲鸣一声,当场昏倒。
王小三连忙将她抱住,语气惊讶道:「奇怪!李自成的人头明明在我的囊中,他如何借尸还魂攻陷京城?」
纪雅婷惊问道:「你说的人头在哪里?」
王小三随即将行李中的人头交给她。
「唉!你上当受骗了,这个人并非李自成本人。」
只见纪雅婷在断首上擦拭一下,果然面目大变。
崔美人突然惊呼道:「此人是江小翠的追求者之一,青城秀士田哲文。」
「是他!」
王小三也认出田哲文的面目,忍不住懊恼道:「若非我一时疏忽大意,误把冯京当马凉,也不会错杀了田哲文,让李自成留下后患,造成京城沦陷。」
纪雅婷叹了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更严重的事发生?」
「什么事?」
「听说清兵已经叩关而入,正势如破竹的直逼京城。」
「什么!清兵入关了?」
王小三得知纪雅婷传回来的噩耗,也不禁骇然变色,不知所措起来。
纪雅婷黯然一叹道:「听说吴三桂不甘心陈圆圆被李自成夺去,一怒之下,心生借兵之念,才献出山海关给多尔衮。」
峨嵋掌门叹了口气道:「都怪红颜误国。」
一旁的崔美人十分自责道:「如果我当初反对和翠姊改头换面的话,吴三桂就不会为她献关乞降,吾国也不会面临内忧外患的窘境,说起来都怪我不好。」
江剑平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其母金若兰天生水性杨花,江小翠更是媚骨天生,生张熟李也是意料中的事。」
江泰山眉头一皱道:「平儿,你怎么可以将你妹妹贬得一文不值?」
「当初金若兰欲杀我灭口之时,曾经得意忘形的吐露出江小翠非爹所生的秘密,难道爹还不肯相信孩儿的话?」
「不是我不信,而是此事另有蹊跷,我们必须小心求证,以免发生兄妹相残的憾事。」
江剑平闻言,十分不满道:「爹如此说法,莫非不打算替娘报仇?」
江泰山发现不对,连忙安抚道:「平儿不可误会,为父并没有说不杀地狱门主替倩妹报仇。」
「那么帮凶金若兰又该如何处置?」
「这……」
「哼!我们江家已经家破人亡,如果爹还优柔寡断,只怕前途更加艰辛。」
江泰山咬牙道:「好吧!我答应替翠儿……不!应该是换回江小翠和崔美人的本来面目,以免她继续利用美色,到处兴风作浪。」
王小三连忙道谢道:「多谢江大侠仗义相助。」
江泰山有些尴尬道:「少侠对我们父子的救命大恩,老夫无以为报,最多只能帮上这点微薄之力而已。」
王小三淡然一笑道:「江大侠太客套了。」
江剑平接口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北上,以免局势有变,另生枝节。」
江泰山双手一摇道:「此去虎穴以隐密行动为主,除了我要为崔侄女动手术之外,凭王少侠一人的武功就足以胜任护法,其他多余之人,反而成为累赘。」
此言一出,包括白千娇、吕凤芝……等女纷纷娇嗔不依。
王小三只好轻声细语的好言相劝,花了一阵工夫,总算安抚她们的情绪,乖乖接受留守的事实。
江剑平暗羡不已的心想:「这些围绕王小三身边的南北佳丽,环肥燕瘦各具特色,除了美艳无双的崔美人,还有金枝玉叶的坤仪公主,甚至出身丐帮的吕凤芝和婢女出身的白干矫,每人都是花容月貌、妩媚动人的美少女。为什么一个乞丐出身的王小三可以享此艳福,反而出身名门的我却行单影只,一直得不到佳人的青睐,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不必细听也知道原因何在。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美人配英雄的佳话不断,不论是谁,只要拥有八角怪龟的内丹,都可以一夕跻身绝顶高手之林,吸引无数怀春少女的青睐眼神,享受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也就不足为奇了。
「哼!我一定要爹帮我找到绝世灵药,以便超越王小三的武功,将美妹从他身边抢回来。」
由于崔美人的美貌恢复有望,使他由嫌弃转为嫉妒,重新燃起据为已有的希望。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盯自己不放,他情不自禁转首一看,赫见林秋菊含情默默的猛送秋波。
江剑平心中一动:「也许我可以利用她窃取王小三的功力。」
因江泰山必须准备手术刀具、药物,相约隔日动身北上,使得江剑平有充裕的时间和江泰山密商对策。
江泰山获知他的意向,立刻大表赞同道:「俗语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你能成功盗取王小三的内功,不但可以雄图霸业,也可以重振我峨嵋山庄的威名,可谓一举两得。」
江剑平大喜道:「不知爹可有良策?」
「根据金家医典的记载,有一套失传百年的种玉大法,可以透过一度春风的机会,女方能借由采阳补阴之法,暗中偷窃男方的一半功力。」
「太好了,只要有王小三的一半功力,我江剑平就可以扬名天下了。」
「你且慢高兴得太早。」
「咦!莫非另有困难?」
「困难倒没有,只是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你想牺牲林秋菊的贞操窃取王小三的内功,虽是练就绝世神功的捷径,可是男女体质有别,她可以借由承受一次雨露之便,吸收大量外来功力孕育不露,反之,你却必须借由旦旦而伐的机会,一点一滴的偷香窃玉,日积月累,终至大成。」
「如此一来,我岂非要娶林秋菊为妻,否则她岂肯让我偷香窃玉?」
「确是如此。」
「这样我岂非重蹈覆辙,继美妹之后,又一次尝到绿云罩顶的命运?」
「不错。」
江剑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泰山见他犹豫的模样,接着道:「种玉大法除了有戴绿帽的缺点之外,还有另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
「女方承受雨露滋润之后,万一珠胎暗结的话,所有采补而来的内功,将尽归腹中胎儿所有,你就算和林秋菊夜夜春宵,也将一无所获,白忙一场。」
「爹是说,我不但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疑虑,甚至还有可能要扶养王小三的杂种?」
「不错。」
江剑平脸色阴晴不定的沈云一阵子,最后咬牙道:「我愿意冒这种风险。」
江泰山大急道:「你疯了!我之所以慎重其事的对你分析厉害,目的就是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以免因小失大,不但波及我们江家的香火,还要当冤大头,帮别人养育儿子。」
江剑平冷笑道:「爹放心好了,我或许可能帮王小三养儿子,却不会断了咱们江家的香火。」
「此话怎讲?」
「林秋菊既然不能保持完璧之身给我初夜的话,就算她怀了我的种,我也不可能让江家产业由不贞之女所生的杂种继承,所以我决定另娶新欢,作为传宗接代的后补人选。」
「唔!这倒是一个补救的好办法。」
「爹肯答应帮我施展种玉大法?」
「好吧!今晚我就以商议对策为由,将王小三骗来加以迷昏,再以烈性春药激发他的一身功力,保证让他一泻如注,毫不保留的释出大半功力。」
「太好了!孩儿这就把林秋菊劫来。」
「不可以。」
「为何?」
「为了避免王小三功力被盗时心生抵抗,所以有迷昏必要,才能任我为所欲为,予取予求;反之,盗功之人必须保持神智清醒,才能将倾泄而人的外力,孕藏于四肢百骸的奇经百脉,一直到饱满充实为止。」
「如此岂不是要多费口舌说服她?」
「反正她对你用情已深,只要你稍加甜言蜜语一番,相信她绝无反对之理,更何况你也必须娶她过门,才能趁着夜夜春宵之便,暗中对她偷香窃玉,以便采阴补阳。」
「好吧!我们就此分头进行。」
当天夜晚,江泰山果然邀到王小三过门商量事情,王小三在不疑有他之下,一杯茶都来不及暍完便已淫毒发作,气喘如牛。
这时候江剑平和林秋菊立刻出现房中。
林秋菊望着床上的王小三欲焰难耐、眼睛布满血丝的可怕情景,不禁有些羞怯的道:「平哥,我们真的必须这么做?」
江剑平焦急道:「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怎么还三心二意?」
林秋菊担心他含怒而去,不禁口气一软,道:「好吧!我答应替你盗功就是,只不过平哥千万不可因此嫌弃小妹残花败柳,对我心生嫌弃。」
江剑平口是心非道:「菊妹放心,只要你帮我盗功,助我练成绝世神功的话,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大恩人,我疼惜你都来不及,岂有嫌弃之理?」
林秋菊芳心安慰不少,只好宽衣往床上走去,无意中发现王小三那具一柱擎天的庞然大物,心中如遭重击般的愣想:「好……好伟大……」
王小三的「雄壮威武」连江剑平看了都忍不住嫉妒,所以他一见林秋菊目瞪口呆的情景,更是妒火中烧的叱道:「你再不快点盗功,万一等他清醒过来,岂非前功尽弃?」
林秋菊受到叱责,心中顿感委屈,可是她对江剑平用情已深,几乎难以自拔,只好含着泪水默默躺在王小三的身边。
江剑平早已等得不耐烦,立刻挥掌拍开王小三的穴道。
只听一声狂吼,王小三如狼似虎般扑向林秋菊的丰满胴体,一下子就突破重围,破关而入。
「啊……」林秋菊感到下体传来破瓜之痛,就像被人用力撕裂一般,令她痛不欲生,忍不住惨叫连连。
江剑平眼看着王小三的传家之宝,极粗暴的整根没入爱妻的下体,当场血花飞溅,惨不忍睹,也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他为了顺利盗功,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羞辱,遵照江泰山的指示,取出针灸为林秋菊金针渡穴。
王小三完全不理会江剑平的行动,也不顾林秋菊的被底求饶,像是铁石心肠一样,只顾自己的发泄,在她那娇柔瘦弱的胴体上,连续不断地扫庭犁穴,问津桃源。
林秋菊背负江剑平托付的使命,既不能躲也不敢躲,可是破瓜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只能无助的扭动挣扎,无助的拚命踢腿躲避他的攻击火力。如此一来,反而让王小三找到空隙,趁势挤进她的两腿之间,紧贴不放。
林秋菊因此无从着力,一双玉腿被他大字形的撑开,中间再无障碍,任他长驱直入,予取予求。
王小三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尽情地享受着她的处子芳泽。
可怜的林秋菊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采花盗蜜,强渡关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秋菊也许痛麻了,王小三每一次纠缠、侵入,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不适,反而有愈来愈明显的舒畅、满足。
这种前所未有的蚀骨销魂,不禁令她食髓知味,回味无穷。
「原来这就是古人所说的鱼水之欢,果然令人欲仙欲死、爱不释手。」
林秋菊已尝出禁果滋味,忍不住心中喜出望外,不再有所矜持,抛开一切顾虑,情不自禁地扭摆迎合,热情的迎宾纳客,引狼人室。
江剑平看着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更是嫉妒得咬牙切齿,手中的金针不再留情,如雨下般纷纷落在林秋菊的身上。
当最后一根金针落在林秋菊的会阴穴时,突见林秋菊激动得长长哀鸣一声,随之全身颤抖,阴门大开,一泄千里。
王小三仿佛受到吸引,立刻一阵哆嗦,闷哼声中,「传家之宝」一发不可收拾的正中下怀,如潮汹涌般倾泄桃源洞中。
「啵!」的一声,全身穴道插满金针的林秋菊,就像身体灌饱了真气般,突然将金针弹射出去。
「大功告成,该轮到我上马驰骋了。」
江剑平眼看时机成熟,立刻推开王小三的身体,随即「移花接木」,紧抱在林秋菊的娇躯上,挥兵叩关,长驱直人……
「啊……」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江小翠在李自成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声声娇啼,扭摆哀鸣。
她的呻吟、她的挣扎,反而激发李自成的征服欲望,像一头发情的凶猛野兽,不顾江小翠的被底求饶,对她摆弄出各种「羞耻」的姿态,以极强势的力量享受着她的丰满肉体,连续不断的埋头苦干,永无止境的探门窥户。
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之后,江小翠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的长声哀鸣,彻底的崩溃了。
一度春风之后,李自成才心满意足的瘫在床上喘息不已。
尽管江小翠也是筋疲力尽,她却振作精神的撑起身子,依偎在他的怀中,轻声细语道:「臣妾有一件事向皇上禀报。」
李自成一转头,体贴的吻了她一下,道:「爱妃有什么话只管明言。」
「臣妾怀孕了。」
「当真?」
「臣妾不敢欺君。」
「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既然怀了朕的龙种,岂可行房?」
「臣妾已有三个月身孕,目前已经度过危险期,胎基稳固,偶尔行房不会影响龙种安全。」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万一百密一疏,造成流产,朕岂不是遗憾终生?」
「皇上对臣妾爱护之心,臣妾感激不尽。」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你好好在此休息,朕立刻去请太医来帮你安胎。」
话毕,李自成便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去。
俗语说有子万事足,江小翠这时候终于体会到母以子贵的心情,无比的幸福令她心满意足,顿时疲惫全消,情不自禁的哼着乡村小调,轻快的进入浴室准备沐浴更衣。
可是她才踏入浴室,睑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娘,你怎么来了?」
江小翠发现金若兰意外的出现在寝宫的浴室内,顿感事态极不单纯,忍不住追问所以,道:「是不是家中发生什么变故?」
金若兰轻叹道:「你这丫头一到京城就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只顾自己享受富贵荣华,心里面早巳遗忘我这个娘了。」
「娘太多心了,女儿岂会如此?」
「既然如此,你怎么连一封家书也不写一下,让我了解你的近况如何?」
「娘应该知道当今天下大乱,局势瞬息万变,短短半年时间,女儿一连换了崇祯、吴三桂、李自成三个男人,变化之大令人咋舌,若非女儿靠着崔美人这张花容月貌,才得到闯王的欢心,否则早已沦为男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了。」
「你的话合情合理,我自己何尝不是历经变故,若非我薄有姿色,只怕如你所言,早就不知死了几回。」
「难道家中也遭兵灾掠夺不成?」
金若兰只好将自己依附地狱门主的经过述说一遍。
江小翠大惊小怪道:「娘是说地狱门主已成为我的继父?」
「是的。」
「这怎么可以?」
「你都可以接二连三的换男人,为何娘就不可以另选心仪的对象?」
「女儿并不是反对娘改嫁他人,反正我早知道江泰山并非我的生父,又怎会介意此事。」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江湖中人都知道地狱门主是大清国的附庸,如果闯王知道地狱门主是我的继父,他岂肯饶过我?」
「关于这一点顾虑,正是我这一趟北上京城,找你商量的目的。」
「娘请说。」
「温哥托我交代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在短期间内,设法盗取李自成的兵力分布图,以便大清国攻击时,作为参考之用。」
「什么?娘要我出卖闯王?」
「不错。」
「我不答应。」
「死丫头!你竟敢拒绝我的要求?」
「我好不容易拥有眼前这一切荣华富贵,娘却要求我出卖闯王,岂非等同要我放弃目前的幸福,简直是强人所难。」
「我了解你的苦衷,可是温哥严令我达成任务,如果拿不到兵力分布图的话,只怕我也不好过。」
「他既然对娘不知珍惜,娘何不趁此机会和他一刀两断?」
「不行。」
「为何?」
「我被他下了奇毒,如果没有他的解药,我绝对难逃一死。」
「娘的医术精湛,难道也破解不了他的毒?」
「所谓术有专攻,天下毒药千奇百怪,我的医术再好,也不免受制于隔行如隔山的困境。」
「这该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只好由你先盗出兵力分布图,暂时解除我的危机,以后我再设法安排你嫁入豪门。」
「闯王如果顺利统一天下,我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生颠峰,娘如何再找条件比闯王更好的东床快婿?」
金若兰见她固执己见,不禁失去耐性,道:「你当真不肯配合?」
江小翠愁眉苦脸,道:「并非女儿不肯配合,实在是无能为力。」
金若兰大怒道:「好呀!想不到你如此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完全不理会我命在旦夕,既然如此,我就将你动过改头换面手术的秘密泄漏出去,相信闯王绝不会再迷恋你这张鱼目混珠的假面具……」
江小翠听她出言恐吓,深怕东窗事发坏了眼前的好事,一时急怒攻心,忍不住心生歹念,趁她失神突然痛下毒手,一掌将她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金若兰难以置信的颤声道:「你竟敢……大逆无道……对我下此……毒手?」
江小翠冷酷道:「你既然不念亲情企图出卖我,就怪不得我不念母女之情杀你灭口。」
「你……好狠心……」
话末说完,金若兰便死不瞑目的气绝身亡。
「好一个逆伦弑母的江小翠!」
冷笑声来得突然,江小翠大吃一惊,迅速转身戒备,可惜已经来不及,只觉得全身一麻,当场穴道受制,动弹不得。
她看清来人身分,忍不住又是一惊,道:「王小三!又是你。」
王小三冷笑道:「难得皇后还记得在下。」
江小翠当然听得出他言不由衷的嘲讽之言,不禁气苦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一再的和我作对?」
王小三突然目露凶芒道:「你骗去吾妻崔美人的花容月貌,放浪形骸的到处勾引男人,简直是寡廉鲜耻,败坏吾妻的名节到了极点,你还敢强辩说与我无怨无仇?」
「那是她自愿的,我并没有强迫她,你休要把责任怪罪于我。」
「不管是她自愿也好,还是你设计拐骗也罢,只要你承认这张脸非你本来面目就好。」
「你想怎么样?」
「我要替吾妻讨回公道,再动一次易容手术,将你们恢复原形。」
「你休想。」
「那可由不得你。」
「哼!别以为我落入你的手中,你就可以予取予求,如今我娘已死,当今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施展这套外科手术了。」
王小三冷笑道:「你错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这套手术。」
江小翠脸色一变道:「谁?」
「是我。」
话毕,随即走出江泰山和崔美人的身影。
江小翠大惊失色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来欺侮女儿?」
江泰山不屑道:「老夫真是瞎了眼睛,养了你二十多年,居然看不出你是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若非今天亲眼目睹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大胆逆伦弑母的经过,我还真的不敢置信,几疑身在恶梦之中。」
江小翠心知形势对己十分不利,急忙狡辩道:「只怪娘不该通敌叛国,女儿一时情急才失手误杀了她,爹应该体谅女儿才对。」
江泰山怒道:「你死到临头还不知自我检讨,就算金若兰有天大罪过,也轮不到你来以下犯上,可见你已经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既然你连生母都忍心杀害,我这个继父在你心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避免日后养虎为患,我只好换回你的原貌,以免你仗着美色继续害人。」
「不要……」
江小翠连忙哀告求饶。
她心里非常清楚,眼前享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全拜崔美人这张倾倒众生的花容月貌所赐。
如果她的美色不再,不但将失去李自成的欢心,甚至有可能犯上欺君大罪,被处死刑。
眼看江泰山目露凶光的接近,江小翠不禁心瞻俱裂,只好转向崔美人哀求道:「美妹,你我既有同门之谊,又是青梅竹马的异姓姊妹,为何忍心对我如此迫害?」
崔美人冷哼道:「谁叫你利用我的容貌为非作歹?」
「我没有。」
「哼!你明明利用美色游走于吴三桂、李自成之间,以换取眼前的荣华富贵,如此伤风败俗、坏我名节至钜的做法,你难道还敢否认?」
「我当然否认。」
「什么?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当初我们互换容貌之前,你早就知道周奎的目的,主要是想利用你的美色帮周皇后赢回皇上欢心,免不了牺牲名节换取荣华富贵,这是必然无法避免的代价。你当初不甘受辱,为了守住贞操才自愿与我改头换面,如今事过境迁,却在我赔上清白名节之后,心生反悔对我落井下石,如此自私自利的做法,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
崔美人顿时无言以对。
江小翠更是得理不饶人,道:「所以从我们互换容貌的那一天起,你的身分已经换成峨嵋山庄的江小翠,我也承受了崔美人的一切荣辱,在此乱世之中不得不牺牲名节换取男人的怜爱。如果你坚持要换回身分的话,你将背负对我失信的罪名,更要面对我这段期间所作所为的后果,难道你不再三思而行,不惜一错再错吗?」
一番落地有声的问话,只听得崔美人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小三见她屈于下风,忍不住冷哼一声道:「美姊不要受她这种似是而非的狡辩之言所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为了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人尽可夫,而且又是逆伦弑母的蛇蝎女人,当然不希望还你容貌而失去仗以招蜂引蝶的利器。」
江小翠还以冷笑道:「你急于索回这面绝色姿容,无非也是贪图她美色罢了。」
王小三大怒道:「哼!我王小三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会为了美色而折腰?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娼妇再敢毁谤于我,小心我不饶你。」
江小翠突然疯狂大笑道:「你说的不错,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我确实不惜人尽可夫,如果你坚持夺回我这张脸的话,难道不怕你的妻子被人误认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娼妇吗?」
「可恶!你还敢……」
王小三正打算教训她,却被崔美人及时阻止。
只见崔美人拉住他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一愣道:「美姊不要讨回容貌了?」
崔美人点头道:「是的。」
江小翠闻言心中窃喜不已。
王小三焦急道:「美姊怎么可以受她狡辩影响?」
崔美人叹息道:「她虽是狡辩之词,所说的话也是实情,如果我在此时取回容貌,不但失信于她,也将背负她所犯下淫行的一切骂名。」
「可是……」
「难道你真的舍不得那面臭皮囊?」
「我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枉做小人,替她承担骂名?」
王小三见她意志坚决,也立刻释怀一笑道:「美姊说的极是。」
说着,他转对江泰山道:「前辈,我们走吧!」
江泰山摇头道:「不!你们先走。」
王小三一愣道:「前辈莫非另有打算?」
「金若兰虽然对不起我,念在夫妻一场,我仍然有必要替她收尸。」
「这也耽误不了多久呀!」
「除此之外,我还要毁去这贱人的容貌。」
此话一出,不但王小三和崔美人闻之变色,江小翠更是气急败坏道:「老匹夫!你不可以……哇啊!」
江泰山忽然挥刀在她脸上划了一条血痕,当场血花飞溅,惨不忍睹。
崔美人不忍目睹,立刻一拉王小三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能体会她的复杂心境,立刻抱她飞掠而去。
「贱人,等我将你千刀万剐,看你如何用美色迷人……」
「啊……」
惨叫凄厉,令人胆颤心惊。
「发生何事?」
李自成乍闻宫外金铁交鸣,惨叫不断,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一名侍卫追问。
侍卫惶恐不安道:「启禀皇上,吴三桂率领二十万清兵攻入京城了。」
李自成脸色大变道:「为何我事先没有得到警讯?」
前线告急的消息早在十天前已上报曹公公,弟兄们心中还在纳闷,皇上怎么一直不见应变动静,莫非曹公公欺上瞒下,并未上报给皇上知道?」
「此事当真?」
「是的。」
「可恶!曹化淳现在何处?」
「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他的踪影,莫非他早已畏罪潜逃了?」
「你立刻调人去他可能躲藏的地方搜寻,无论如何也要捉他来见朕。」
侍卫答应一声,立刻调集人马离去。
一旁的袁震东突然惊叫一声:「不好!曹化淳既是三心二意的墙头草,他该不会私吞皇上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吧?」
李自成闻言,二话不说便冲向库房,果然发现房中空荡无物,不禁面色如土的呆愣当场。
袁震东心中也十分不舍,暗骂曹化淳老奸巨猾。
李自成长长叹息一声道:「都怪朕识人不明,以致被曹化淳的甜言蜜语蒙蔽理智,落得今天一败涂地的悲惨下场。」
袁震东安慰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皇上还是设法应敌要紧。」
李自成登高一看清兵势如破竹的蜂拥而来,不禁绝望道:「敌军有备而来,而且深入中枢重地,看来大势已去矣!」
「既然如此,皇上应该尽速脱离险地,以便来日东山再起。」
「也只好如此了。」
李自成和袁震东便率领着亲信掠夺皇宫中的财宝,临行前特地绕道东宫,准备找江小翠一起逃亡。
可是他才到门口,却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
一种像痛苦的哀叫又像极度欢愉中的嘶喊,令人闻之心慌意乱、想入非非。
李自成不禁脸色大变。
他立刻明白这奇异的声音正是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因为他不只一次在江小翠身上获得满足时,倾听过她的娇喘呻吟,这声音对他可谓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夹杂其中的另一个男子粗浊、急促的喘息声,却是那么的陌生、前所未有的。
「这贱人竟敢背着我偷人?」
李自成一时难忍绿云罩顶的耻辱,立刻闷声不吭的一脚踢开大门,暴响声中,一股雄浑无比的掌劲,破风厉啸而出。
正在江小翠身上翻云覆雨的江泰山,料不到死神降临,当场被如山掌劲重创倒地,挣扎难起。
李自成怒不可遏的大喝道:「大胆淫贼!你究竟是谁?竟敢闯入宫中奸淫皇后?」
江泰山自知无法幸免于难,不禁疯狂大笑道:「老夫正是……你的……老丈人……」
「你找死!」
李自成以为他占自己便宜,大怒之下,立刻痛下杀手,将江泰山击毙当场。
他立刻转对江小翠喝道:「你说,他究竟是谁?」
江小翠刚抬起头,李自成不禁惊叫一声。
「咦!你是谁?」
李自成发现一脸血痕的丑女取代江小翠出现在寝宫中,不禁惊怒交加。
「皇上,臣妾就是陈圆圆。」
「胡说!皇后长相艳冠群芳,岂是你这般面目狰狞的丑陋女人所能相比,是不是你劫持了皇后,再不快点招供认罪,朕绝不饶你。」
「刚才皇上外出请太医时,一群歹徒趁虚侵入,不但毁去了臣妾的花容月貌,浴室还留下一名女匪的尸体,请皇上明监。」
李自成检查浴室内,果见金若兰的尸体横死其中,再见江小翠的脖颈之间留有刀痕血丝,种种迹象确如江小翠所言,心中已信了八分。
他忍不住心生厌恶的想着:「皇后果然遭人暗算,如今变成面目可憎的丑怪疯女,实在令我看了倒尽胃口。我何必为了这种丑女耽误行程,不如将她还给吴三桂,或能牵制吴三桂的追杀,予我喘息契机,以图东山再起。」
袁震东看出他的心意,立刻催促道:「清兵追杀甚急,请皇上速离险地为宜,千万不可受此妖女欺骗,耽误行程,自陷危机。」
李自成心中暗赞他的机灵,立刻打蛇随棍上的怒喝道:「大胆妖女竟敢鬼话连篇,皇后必然遭你们杀害,朕非杀你替皇后报仇不可。」手掌高举便待行凶。
江小翠不禁心胆俱裂的惊呼一声:「皇上饶命!」
袁震东急忙拉住李自成道:「此仇以后再报,皇上还是快走吧!」
「罢了。」
李自成闻言,正好顺着台阶下拂袖而去。
江小翠好不容易惊魂甫定,发现李自成绝情而去,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扑倒床上哀哀而泣。
想到自己丧节辱身所换来的结果,居然是南柯一梦,不但荣华富贵泡影成空,还因此怀了李自成的孽种,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自成,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我江小翠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江小翠难忍心中愤怒的仰天狂吼一阵,发泄完内心积压的不满情绪,转首之间,无意中发现金若兰尸体旁掉落的药瓶。
她不禁心想:「记得娘曾经提过,本门的」返老还童散「对内外伤具有神奇疗效,不知她是否有带在身上?」
无计可施之下,江小翠连忙翻开金若兰的尸身,经过一番找寻,果然找出一只青色瓷瓶。
「太好了,我有救了。」江小翠惊喜交加的打开药瓶,迫不及待的为伤口涂上药粉。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感传来,不一会儿工夫,不但火辣的刺痛感消失不见,甚至伤口也迅速结疤,不再流血了。
俗语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天生爱美,更何况美色事关她的荣华富贵,她岂能容忍一脸血污破坏美观?
她几乎想都没想,立刻沾湿毛巾擦拭脸上的血迹,才刚洗净恢复了六分神韵,突然感觉脸上伤痕奇痒无比。
「糟了!我怎么忘了娘交代药粉不能碰水的禁忌?」
她一时悔恨交加,当场便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太好了,圆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小翠昏迷中听见声音熟悉,睁眼一看,不禁又喜又惊道:「桂哥,真的是你吗?」
岂料吴三桂却脸色一变道:「你是谁?」
江小翠已经历李自成的无情对待,不禁气苦道:「贱妾就是陈圆圆。」
「胡说!圆妹岂是你这个丑八怪所能比拟,再不招出圆妹下落,小心本帅饶不了你。」
「你要……杀我?」
「哼!你能置身东宫,必然是奉派在此的宫女,念在你曾经服侍圆妹的情分上,如果你肯招出李自成劫走圆妹的去向,本帅就不为难你,否则休怪我辣手摧花。」
江小翠忍不住悲呼道:「桂哥,请你看仔细呀!我真的是你夜夜思念、不忍稍离视线的圆妹呀!」
吴三桂仔细一看,果然见她长得五、六分神韵中,认出她确是自己心爱的妻子──陈圆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惊骇莫名的叫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江小翠暗恨李自成无情,便随口道:「李贼气恼桂哥引清兵入关,故而迁怒于我。」
吴三桂大怒道:「该死的李自成,竟敢如此赠蹋你,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江小翠叹息道:「如今我的容颜已毁,无法再取悦于你,只怕终有一天你会弃我而去。」
「不会的,等我杀了李贼报仇之后,立刻为你遍访天下名医,不论任何代价也要恢复你往日的绝色姿容。」
「没有用的。」
「难道圆妹不相信我?」
「并非妾身不信桂哥的诚意,而是先祖金华陀曾是一代名医,家传留下的」
返老还童散」
对于内外伤颇具神效。刚才我已自行敷药,可惜误沾清水影响药效,伤口虽可痊愈,只怕一辈子将留下伤疤,无法再恢复昔日的娇嫩容貌了。」
「什么?你是说脸上这些疤痕无法去除了?」
「是的。」
吴三桂不禁心想:「既然她已经注定一辈子毁容,我又何必冲冠一怒为红颜?
想不到我居然为了一个残花败柳的丑八怪,不但献关降敌赔上了忠贞名节,甚至害得家父惨遭李贼杀害,实在太不值得了。」
他接着又忿忿不平的暗骂不已:「说来说去都怪李贼欺人太甚,他明知我爱圆妹至深,才会献关降清以便借兵救回圆妹,他不甘心输掉江山,宁可毁去圆妹的绝色姿容,以示对我的报复,害我得不偿失,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不杀他泄恨,我如何咽下这口怨气?」
吴三桂愈想愈怒,忍不住恨声道:「圆妹可知李贼逃向何方?」
江小翠反问道:「桂哥要追杀他?」
「不错,他杀害家父全家一百余口,又害你容貌尽毁,我非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既然如此,妾身立刻为桂哥带路。」
「不必了,你初遭创伤,不宜太过劳动,还是留下来静养疗伤吧!」
「那么桂哥又准备如何安顿我?」
「这……你暂且借宿客栈,以后我再去找你。」
江小翠变色道:「桂哥为何不让我住进吴府?」
吴三桂皱眉道:「府中遭遇兵变,暂时不宜住人。」
江小翠紧追不舍道:「京城何处不乱?客栈又怎安全?」
吴三桂脸色一沉道:「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我就坦白告诉你吧!如今你容貌已毁,美色不再,又置身宫中,显然已经丧节受辱,所以你不配再进入我吴家大门。」
江小翠至此彻底心灰意冷,随手指向西方道:「他们在半个时辰前,刚由西门逃走。」
吴三桂冷哼一声,立刻转身下令追去。
江小翠忍不住悲从中来,道:「天呀!为什么我江小翠的命运如此坎坷,身边的理想男人接二连三弃我而去不说,就连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也是昙花一现转眼成空,难道我命该如此?天亡我也!」
当她正在怨天尤人之时,突闻一声冷笑传来。
「嘿嘿!既然你天生淫贱,一刻离不开男人的话,本少主保证让你夜夜春育,乐不思蜀。」
江小翠一惊而起,发现一名劲装青年对她淫笑连连,忍不住骇然叫道:「你是谁?」
「极乐少主黄杰是也。」
「是你!」
「不错,汝父江泰山奸杀了我姑母,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果杀了你反而便宜你,所以本少主要你充当本教的圣女,一辈子受制于我不得自由。」
「江泰山只是我的继父,并非我的亲生父亲,他犯下的一切罪行,都与我无关。」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我句句实言。」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话毕,黄杰不怀好意的接近。
江小翠畏惧的连连退缩,道:「你想做什么?」
黄杰淫笑道:「既然是本教圣女,凡是本教坛主以上高级干部,都可以和你巫山云雨。」
江小翠花容失色道:「原来贵教圣女只是供人淫乐的妓女。」
「你错了。」
「我哪里说错了?」
「除了四大坛主之外,就只有教主一人可以和圣女一度春风,所以圣女非一般妓女可比。」
「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高级妓女而已,仍然免不了出卖肉体供人泄欲,我宁死也不会答应。」
「难道你不想留下性命,报复李自成的遗弃之恨?」
江小翠脸色一变,当场目瞪口呆。
黄杰心知威胁生效,更是得意洋洋道:「吾姊是清朝摄政王多尔衮的王妃,如果你肯加入本教,一旦大清国统一江山,李自成将无处容身,到时候你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江小翠心想:「娘被我失手误杀之事,王小三崔美人皆已亲眼目睹,今后我将无依无靠,甚至可能遭受武林同道的唾弃,既然我已无处容身,何不忍辱偷生暂寄极乐教门下,以便将来找机会报仇。」
她愈想愈是心灰意冷,最后叹息道:「好吧!只要你肯收容我,我就任凭你摆布。」话毕,她便四肢一瘫不再反抗。
黄杰见她玉体横陈的媚态,早就欲火焚身蠢蠢欲动了,如今得知她顺从了自己,更是喜上眉梢,二话不说便扑压上去。
只见他贪婪的吸吮着她口唇的丁香,一双魔爪更是上下其手,四处游山玩水,尽情地享受着她的丰满肉体。
江小翠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被他逗弄一阵之后,生理的需求战胜了理智,忍不住娇喘呻吟、扭摆不已。
黄杰低头一看,发现桃源胜地已经水到渠成,乐得他淫心大动,立刻挥兵叩关,长驱直入。
第三章:枭雄悲歌
「啊……」这一声凄厉惨叫发自黄杰之口,只因他攻占玉门关后,正准备享受江小翠的丰满肉体时,突觉「促精穴」一麻,当场精关大开,全身一阵哆嗦的一泄千里。
意乱情迷中的江小翠突然被这一股奇异的滚热洪流,由下体直接注入精关之中,令她神清气爽,四肢百骸舒畅无比。
她心中不禁惊喜若狂:「这种现象不正是与家传医典中记载的」种玉大法」
相似吗?我正好将错就错,趁机采阳补阴纳为己用,对我的功力将助益不小,也许能进一步摆脱这些淫贼的控制,可谓一举两得。 L江小翠立刻受用无穷的迎宾纳客,表面上看似努力要躲避他的直捣核心,却又像是努力要撤开重重关卡,迎接他的长驱直入。
陷入重围的黄杰不禁惊惶失措的叫道:「是谁……暗算我?」
「是我。」
黄杰回首一看偷袭之人竟是多尔衮时,不禁难以置信道:「表姊夫,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多尔衮冷笑道:「亏你还认得我是你的表姊夫,可是你却敢背着我和你表姊刘诗诗通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在三个月前我就获知你们两人的奸情了。」
「想不到事隔这么久,你才……对我展开报复行动……你的城府实在太深了。」
「哈哈!我会这般忍辱负重,当然有原因。」
「什么……原因?」
「我大清国只不过是几十万人的小国,凭什么敢妄想并吞大明帝国?若非有你们极乐教和地狱门相助,又因缘凑巧获得吴三桂的开城迎降,吾军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达成先祖入主中原的多年心愿,这一切功劳都是拜你们所赐。」「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哼!如今你才警觉,已经太晚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真卑鄙……」
「你尽管骂好了,对于将死之人,小王根本不必浪费精力和你抬杠。」
黄杰虽然心有不甘,极欲临死反噬,可是毕生功力不断地流失、脱力,令他欲仙欲死,有心无力,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了牡丹花下死的亡魂。
江小翠警觉到自身危在旦夕,顾不得再采阳补阴,吓得连连退缩道:「你…
………想怎么样?」
多尔衮看着她一身活色生香的美妙胴体,却毫不动容的冷笑道:「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既知我杀了黄杰之事,我只好杀你灭口……」
江小翠危机迫在眉睫,不等他把话说完,趁他不备,突然一掌攻出。
「哼!凭你这种宫中弱女子也敢反抗……哇啊!」
多尔衮一时大意轻敌,料不到她不但会武功,而且获得黄杰挹注功力之助,一股雄浑无比的掌劲袭来,当场将他震得吐血倒地。
眼看情势逆转,多尔衮不禁大惊失色道:「你究竟是谁?为何有如此高深功力,却甘心屈身在皇宫之中,任人淫辱?」
江小翠想到千辛万苦追求荣华富贵,甚至不惜犯下弑母大罪,最后仍转眼成空,如梦一场:心中顿时满腹委屈,忍不住狂笑道:「你们男人都是欺善怕恶的薄幸之人,留在世间只会一再残害无辜的女人,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纳命来吧!」
话毕,她手掌一起,又再攻出「无相神功」。
多尔衮躲避不及,情不自禁惊叫一声。
「住手!」
娇叱声传来,黄妃和刘诗诗二女适时现身,挡下掌劲,解了多尔衮的一掌之危。
他心中一动,突然大叫道:「妃妹来得正好,这妖女杀害了杰弟,又想杀我灭口,你们快点斩下她的人头,以慰杰弟在天之灵。」
江小翠听他不但扭曲事实,而且嫁祸给自己,气得破口大骂道:「他明明是你杀死的,你居然毫无担当卸责给我,简直无耻……」
「贱婢!还吾弟命来。」
黄妃乍见黄杰横死床上,不禁急怒攻心,怒叱一声,立刻攻出「幻影神功」。
刘诗诗和黄杰毕竟有过一夕之缘,难免心有戚戚焉,立刻与黄妃联手合击,疯狂攻出「轮回神功」。
「你们找死。」
江小翠见她们无法理喻,也忍不住大动肝火,怒叱声中,「无相神功」如狂涛拍岸而出。
四周气流突然剧烈波动,随之传出惊人的气爆声响,反震而出的劲气强烈无与伦比,连战圈之外的多尔衮都逃不过波及的下场,一阵昏头转向之后,当场被扫出宫殿之外。
刘、黄二女如遭电击般哀叫一声,身不由己的连退七步,几乎跌倒。
江小翠虽然占了优势,可是她有孕在身,刚才的激烈打斗已经动了胎气,不禁露出痛苦之色,道:「你们最好查清楚黄杰的死因,以免中了多尔衮的嫁祸江东之计,白白被人利用不说,也让黄杰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黄、刘二女自己也受了不少内伤,心知取胜不易,只好依言检查黄杰的死因,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咦!杰弟的促精穴遭人暗算,才会落下脱阳而亡的命运。」
黄妃又惊又怒的接着道:「从他身上遗留的瘀血指印研判,确是第三者下手无疑。」
江小翠松了口气道:「我早说过我是被冤枉的。」
刘诗诗发现多尔衮不见,脸色为之一变道:「多尔衮竟然弃我们而去,莫非他是畏罪潜逃。」「不错。」
「我们为他出生入死的打下一片江山,我们姊妹也将娥皇女英共侍于他,他为何要对杰弟下此毒手?」
「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多尔衮根本不可能娶你为妻的。」
「为什么?」
「因为他亲口告诉黄杰,早在三个月之前已发现你和黄杰有染,才种下今日的祸因。」
「什么!他早就知道了?」
「正是。」
刘、黄二女不禁大为惊慌。
江小翠忧心忡忡道:「如果我们不趁着目前宫廷混乱未定之际逃命的话,一旦多尔衮调来大清高手,只怕我们三人都难逃他的毒手。」
刘诗诗恍然大悟道:「不错,我们还是速离险地以策安全。」
黄妃迟疑道:「可是杰弟的尸体……」
刘诗诗催促道:「我们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瞻前顾后自寻烦恼做啥?」
江小翠也附和道:「如今兵慌马乱的情况下,多少人家破人亡、客死他乡也是平常之事,当前还是保命要紧。」
刘诗诗附和道:「我可不想让多尔衮以淫妇罪名处死。」
黄妃心想也对,三女便迅速逃之夭夭。
不久,多尔衮果然率众包围而来,发现人去楼空时,不禁脸色一变道:「快追,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她们当活口。」
众兵答应一声,立刻转身追捕而去。
正所谓因利益结合,也因利益而分开。
多尔衮与极乐教、地狱门的合作关系就此划下句点,甚至反目成仇,从此展开新的恩怨纠葛。
所谓母以子为贵,又道有子万事足。
如今崔美人的心情正是如此,看着沿途相伴的王小三对自己呵护备至,嘘寒问暖的体贴作为,她不禁心满意足极了。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内心由衷而生的感叹着。
想起青梅竹马的江剑平,因为自己的容颜改变,原本如胶似漆的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起了重大变化,最后仍不免劳燕分飞、恩断情绝。
反而是萍水相逢的王小三,秉持着崔美人对他的偶然施舍之恩,一路上对她默默付出,照顾得无微不至,令她感动不已,点滴在心头。
王小三发现她在发呆,忍不住关切道:「美姊在想什么?」
崔美人回神过来,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悲喜交加的叹道:「我刚刚回忆起我们相识时的往事,不禁感叹人生无常,造化弄人。」
王小三也是感触良多道:「我本是三餐不继的小乞丐,对于成家立业我已经不敢抱太大希望,更不敢奢求有美姊这样美如天仙的绝代佳人为伴,如今却一一实现,令我几疑身在梦中。」崔美人伸手轻抚他的脸颊,道:「我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不!美姊乃是天生丽质的天之娇女,本该享有众星拱月的护花条件,岂能与我一个小小乞丐相提并论?」
「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
「以前的我或许天真,却不是傻瓜,大家对我的种种呵护备至,追究原因,不外乎是因为我这张得天独厚的花容月貌,使得我因此自满,确实是度过一段多采多姿的少女年华。可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在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同时,伴随而来的种种麻烦,仍让我吃尽苦头。」
「美姊是指周奎仗势逼你卖身还债之事?」
「是的,自古以来红颜祸国的例子不胜枚举,爹为了不让我受制于人,因而打破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束缚,让我得以拜在释贞师父的门下习武,以求自保,避免重蹈红颜薄命的宿命。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爹万万没想到歹徒阴险狡诈,竟转移下手目标,我仍免不了受到亲情的牵绊,沦为歹徒所利用的美色工具。」
「所幸美姊吉人天相,如今都已经雨过天晴,逢凶化吉了。」
「若非三弟福泽深厚,余荫妻儿的话,只怕我们母子的命运比江小翠更惨。」
「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乞儿,哪里有什么福泽庇荫于你。」
「俗语说英雄不论出身低,以后我不准你再妄自菲薄,你若非积德广善之人,又怎能轻易得到八角怪龟的内丹,一夕之间跻身绝顶高手之林?」
王小三苦笑道:「美姊所言虽然有理,可是我获得内丹以来,并未发觉自己有任何优于常人的表现。」
崔美人轻轻一笑道:「有道是时势造英雄,英雄创时势。你目前只是人单势孤,难免有龙困浅滩的挫折感,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必能一鸣惊人,创造不世之功绩。」
王小三反而腼腆道:「美姊把我说得太好了,只怕我能力不足,难以有所成就。」崔美人扬眉道:「男子汉志在四方,你身为一家之长,如无雄心壮志,将来如何成家立业,光耀门楣。」
「我王小三对天发誓,绝不负美姊对我的期望。」
她一番义正严词的话,只听得王小三热血沸腾,忍不住雄赳赳气昂昂的拍胸保证。
崔美人顿时心花怒放的眉开眼笑,如小孩子一般抱着他又吻又笑。
王小三看着她大腹便便的肚皮颠抖不停,不禁大惊小怪道:「你现在是身怀六甲的孕妇,理该小心谨慎,避免激烈动作才对,怎能学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岂非危险至极?」
崔美人感受到个郎体贴,不由得窝心一笑道:「小女子遵命。」
她原本就长相甜美,又答得俏皮可爱,更令王小三看得如痴如醉,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
崔美人见他如痴如醉的模样,更是得意地笑个不停。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正当两人沉醉在亲密的感情世界时,突闻一阵冷笑声传来。
「嘿嘿!这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峨嵋山庄一别之后,我们终于又碰面了。」
王小三抬头一看,不禁有些意外的惊呼道:「地狱门主!」
地狱门主冷哼道:「难得你这小子还记得本门主?」
王小三急忙挡在崔美人前面,道:「你想怎么样?」
地狱门主咬牙切齿道:「上次在峨嵋山庄的一掌之仇,也应该结算一下了。」
王小三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地狱门徒之后,更有不少清兵在后面虎视眈眈,心中暗暗忧心不已:「换做往常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他一决,可是身边有美姊在,她目前更是临盆在即的孕妇,如果稍有闪失,我将遗憾终生,这叫我如何是好?」
他的疑虑并非多心,因为地狱门主也看出他有后顾之忧,认为有机可趁,才率众包围而来。
崔美人也发现自己成为累赘的事实,连忙强颜欢笑道:「三弟只管全心全意对付这些江湖败类,我自信自己的武功不弱,再加上你多次为我灌输功力,如今内功更是突飞猛晋,凭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还不足以威胁我们母子的安全。」
王小三仍不放心道:「可是你乃是身怀六甲之人,随时都有临盆之虞,如何能够动手?」
崔美人岂会不知自己的负担不小,只是危机当前,如果不破斧沈舟、全力以赴,只怕一家三口都将遭万劫不复的下场。
她只好故做轻松的娇嗔道:「我们夫妻一体同心,当然要并肩作战才行,否则我遇险之时,谁来救我?」
王小三闻言,不禁失笑出声,心情果然轻松不少。
事已至此,局势发展也不容他退缩逃避了。
地狱门主早已等得不耐,大声暍道:「大家上!」
清兵首先一涌而上,长枪大戟来势汹汹的攻向王、崔两人。
王小三心知一旦陷入盔甲兵勇之中,夫妻两人势必被擅于冲锋陷阵的士兵冲散,自然不容他们近身,当场怒暍一声,衣摆突然无风自动,双掌瞬间胀大,猩红如血。
如潮汹涌而来的清兵,就像撞及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般,不但难以踏越雷池一步,更承受后方蜂拥人潮的拥挤压力,一时之间进退不得。
将近四十多名清兵首当其冲,忍不住痛苦的叫骂不已,当场乱成一团。
随着风雷隆隆声乍响,众人立刻感受到四周气流激烈波动,如遇宇宙黑洞般,源源不断向王小三汇聚、集中、凝结。天空中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被迅速抽干、除净,每个人无不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来自地狱九幽般的魔手,扼住他们的脖子,令他们苦不堪言。
远在丈外的地狱门主也同时感受到,置身于净空状态下的沉重压力,随着气压的瞬间流失,耳中响起一种低频恼人的蜂鸣声,闻之令人头痛欲裂,眼花撩乱,手脚发软。面对这种大大违反常理的超自然现象,尽管地狱门主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仍不免被眼前这种诡异莫测、大难临头的可怖景象,吓得魂不附体。
他不禁惊呼出声:「这是什么武功?」
「西藏密宗绝技──血手印。」
王小三狂笑声中,血掌随即反手挥出,濒临饱和的力场瞬间崩溃,一时之间风雷乍响,威力无涛般掌劲如排山倒海狂奔而出。
一阵空前猛烈的气爆隆隆,宛如自九天之外祸从天降掉落的流星殒石,又像是雷神大发雷霆袭击而起的晴天霹雳,如穿云裂石之威,当场将挤成一团的近百名清兵全部震飞空中,一时之间人仰马翻、血花进溅的惨叫不已。
置身第二线准备随后接应攻势的地狱门主和近千名清兵,当场被突然崩解进射出的强大气劲波及,每个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叫声中,纷纷身不由己的跌飞倒地不起。
不久,飞沙走石的混乱局面,终于尘埃落定,稍稍舒缓下来……
地狱门主连忙定神一看,彷佛被人在头上重重敲了一记铁锤一般,当场目瞪口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事实。
只见近百名身经百战的清兵勇士,就在刚才一眨眼的瞬间工夫,不但身首异处,惨死当场,甚至连臀下所骑乘的健马,还有穿在身上重逾千斤的盔甲重兵,也无一幸免的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唯一可以形容眼前惨状的,恐怕只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地狱门主忍不住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他不是人……他是魔鬼……大家快逃……」
人人都怕鬼,因为鬼不但长相丑陋恐怖,而且凶残噬血,一旦人鬼遭遇,就注定九死一生的下场。
地狱门主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瞬间一飞冲天而去,这辈子大概就属这一次逃得最快,也最狼狈了。
其他劫后余生的清兵和地狱门徒也不敢稍慢,各个鬼哭神嚎的连滚带跑的如飞而遁。
不到一眨眼工夫,近千名豺狼虎豹般的悍兵、盗匪,便魂飞丧胆的逃窜一空。
王小三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一个踉舱,当场跌倒。
崔美人发现他不支跌倒,这才由惊骇莫名的情绪中醒来,不禁焦急万状的扶住他道:「三弟,你怎么了?」
「我刚才……破斧沈舟的雷霆一击……虽然顺利击溃包围的重兵……我却人去楼空……精力几乎耗竭……」
「我这有培元固本的疗伤圣药,你快点服下。」
「不必了……我已经服下自备的灵丹……当务之急……必须尽快觅地运功调息……以便迅速恢复精力……以免追兵来袭……只能坐以待毙了……」
「既然如此,我们快走吧!」
崔美人立刻扶他上车,正准备亲自驾车时,突然哀叫一声,双手紧抱腹部,痛苦的蹲了下去。
王小三见状,不禁大惊失色道:「你莫非临盆在即,快要生产了?」
崔芏大人痛苦呻吟道:「应该是的……哎唷……痛死我了……」
王小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闻一阵狂笑传来。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想不到我李自成虽然丢掉到手的江山,却意外的捡到你王小三一见李自成率众而来,不禁变色道:「李自成,你想怎么样?」
李自成冷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想不到才一年多不见,你的武功居然突飞猛晋,一掌之威竟能让近百名清兵全军覆没,功力之高令人咋舌。若非见你已精力耗竭,汝妻又临盆在即,让你分身乏术的话,我还真不敢现在轻揽其锋呢!」
「原来你早就躲在一旁目睹一切经过?」
「不错。」
「你趁人之危,无耻。」
「哈哈!你尽管骂得痛快好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李自成既然志在天下,早就不在乎个人毁誉了。只要能杀死你永除后患的话,我宁可背负趁人之危的骂名,也不愿终日提心吊胆,担心你这种武功盖世的仇人,随时可能找上门来报杀父之仇好上百倍。」
王小三心知危机迫在眉睫,一面暗中调息试图恢复精力,一面反问借故拖延时间,道:「你本来有机会登上九五之耸的宝座,只因你行事作风阴狠毒辣,才会遭到天谴,丢掉到手的帝位,难道经此教训之后,你还不知反省检讨吗?」
「哼!若非该死的吴三桂为了化名陈圆圆的江小翠与我争风吃醋,竟不惜变节降清,引来清兵坏我大事,我岂会沦落至此狼狈地步?说来说去,都怪哪个红颜祸水的江小翠不好,只要下次我能克制美色诱惑,必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王小三心中暗呼侥幸不已:「幸好我听从美姊的劝告,基于同情江小翠的悲惨遭遇,临时改变夺回美姊面貌的初衷,才免于步上李自成和吴三桂的后尘。否则,声势如日中天的李自成尚且为了美色丢掉大好江山,甚至连官拜庙堂大将的吴三桂也沦为遗臭万年的卖国贼,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更不知要遭遇如何悲惨的下场了?」
李自成心中早巳悔不当初,暗忖为了一个女人丢掉大好江山,实在太不值得,懊恼之余,忍不住迁怒于他,破口大骂道:「这一切都怪你不该横刀夺爱,以致吕凤芝琵琶别抱不说,还带走了不少我倚为长城的丐帮大将,害得我消息欠灵通,错估形势,以致被吴三桂那叛将有机可趁,才沦落到现在有家归不得的窘境。」
他突然怒叫一声,道:「大家上,将他们夫妻乱刀处死。」
王小三心中大急,因为拖延得来的一点时间,也只能恢复五成功力,连自保都有问题,想要连崔美人一起救的话,更是天方夜谭。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见牛金钗挺身而出,挡在王小三前面道:「你想杀他的话,就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李自成厉叱道:「贱人!你敢背叛我?」
「还有我。」
话声一落,袁震东立刻出现在牛金钗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李自成更是惊怒交加道:「袁兄弟也要与我作对?」
袁震东神情严肃的道:「不错。」
「枉费我对你推心置腹倚为亲信,你却在我初遭重创失意时,对我如此落井下石?」
「这一切都要怪你不好。」
「可恶!你还要怪我?」
「当然要怪你。」
「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听不进我安内攘外、整军经武的逆耳忠言,如今岂会沦落至此羞见江东父老的悲惨下场。」
「若非吕凤芝暗中策反不少丐帮老将,以致我耳目失聪,错估了吴三桂和清兵的动态,才遭此惨败下场。这一切全是丐帮暗中搞鬼的结果,岂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此事追根究柢仍是你自己种下的祸因,若非你为了夺权,设下借刀杀人的阴谋,使得极乐教主误中圈套杀了你的师父吕帮主,你又如何有机会享受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艳福?再加上你只管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管我们这些曾经帮你披甲征战、流血流汗的弟兄死活,以致众叛亲离,种下今日惨败的主因。所以丐帮弟子的背叛只是大败的原因之一,反倒是你只能共患难、不能共享福的作风,才是造成弟兄离心离德的大败主因。」
「你胡说!」
「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何不问问你身后弟兄们的看法?」
李自成连忙转身一看,果然发现不少人的脸上有不满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吃一惊,忍不住恼羞成怒道:「该死的袁震东,你自己临敌倒戈不说,还敢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简直罪无可恕。」
他立刻指着袁震东下令道:「大家上!快将这个叛徒杀了。」
可是众人虽然一阵骚动,却没有人听他的命令冲杀而出。
李自成一见情势不对,心中更是焦急得怒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会再上当,听你命令,任你差遗。」
话毕,人丛中缓缓走出一名中年乞丐。
李自成惊怒道:「曹坤!连你也背叛我?」曹坤咬牙切齿道:「像你这种欺师灭祖、荒淫无道之徒,我曹坤早就该唾弃你了。」
李自成若有所悟的心头一沉,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曹坤目中充满了恨火道:「有关桃花村事件,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不但奸杀了小妹和大嫂,而且还将我大哥杀人灭口,行为之恶劣,人神共愤,今天就是你恶贯满盈、遭受天谴的日子。」
「先死的是你!」
李自成见丑事曝光,顿时恼羞成怒的大暍一声,一股雄浑掌劲随着他的身影狂扑而出。
曹坤料不到他突下毒手,一时措手不及,忍不住惊愣叫道:「你好狠……」
眼看无法幸免,一道人影突然平空出现,气爆声大响中,适时替曹坤挡下一掌之危。
李自成只觉得眼前一花,随之感到强大的反弹力顺着双臂直撼内腑,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绞,当场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连退七步之外。
他抬头一看,不禁惊呼道:「王小三!」
曹坤惊魂甫定之后,看清救命之人身分,不禁激动不已道:「多谢帮主救命之恩。」
「千万不可如此称呼。」
曹坤恭敬道:「自从吕帮主被李贼谋害之后,帮主一位悬空已久,众位长老不忍丐帮群龙无首,经过长老大会决议,一致通过推举王大侠接掌丐帮的龙头宝座,所以属下称呼王大侠为帮主是理所当然。」
王小三大感意外道:「可是在下并非丐帮弟子,如果平空而降接掌帮主大权,只怕难以服众,此事还请贵帮三思而行。」
曹坤见他一再推辞,不禁心中大急道:「王大侠已是小公主的夫婿,就等于是丐帮的一分子,何来空降之说?如果王大侠坚持不肯接任帮主之位,如此以忠义传承的丐帮在群龙无首之下,将断送在吕老帮主之手,你身为他老人家的东床快婿,如何忍心?」
王小三顿时陷入两难的窘境。
曹坤立刻跪求道:「属下曹坤恳求王大侠临危受命,解救丐帮免于覆没命运。」
周围的近百乞丐也随之下跪道:「请王大侠救一救丐帮。」
少数犹豫不决、立场不明的乞丐见状,心知大势一边倒,连忙见风转舵加入跪求行列。
王小三见无法推辞,只好点头答应道:「我答应你们就是,快快起来吧!」
「多谢帮主。」
众丐这才兴奋的欢呼一声,依言而起。
李自成见大势已去,不禁心惊胆颤的忖道:「王小三既已接掌丐帮帮主大位,接下来必然会杀我立威,以便公私两便替其父和吕不韦报仇。我李自成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岂能当他平步青云的踏脚石?」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见王小三忙于帮主议题,认为有机可趁,二话不说便转身窜逃而走。
曹坤心切兄妹之仇,一直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企图偷溜,立刻大喝道:「李贼休想逃走。」
他正想随后追杀,却被王小三揽了下来。
曹坤焦急道:「难道帮主不想替吕老帮主和尊翁报仇雪恨?」
「我当然想。」
「既然如此,帮主为何阻止我追杀?」
「他逃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四周早已布满清兵,李自成这一次是插翅也难飞了。」
「什么?清兵!」
话未说完,果然听见一阵狂笑声起,四周山头立刻出现人山人海的盔甲重兵,数量之多,没有上万也有数干之众,将这片山谷包围得水泄不通。
曹坤变色道:「想不到清兵追杀如此之快,这该如何是好?」
王小三冷静道:「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曹舵主还是快点指挥弟兄严阵以待吧!」
曹坤立刻答应而去。
刚才王小三夫妇人单势孤,在身陷重围之下,性命可谓危在旦夕,崔美人心情紧张之下,不免分心忘了产前的阵痛。
如今危机虽然末解,可是局势逆转,王小三已是一帮之主,平空获得了数百之众的丐帮弟子可供差遗,紧张的心情不免松懈下来,崔美人立刻又感受到腹中骨肉踢打挣扎的阵痛,再也忍不住哀叫起来。
王小三大为焦急道:「糟了!孩子只怕就要临盆,这该如何是好?」
牛金钗连忙道:「你快去准备接生用的热水,这里由我来接生即可。」
王小三连忙道谢不已。
牛金钗却哀怨的道:「我负你太多,这辈子只怕难以弥补你了,最多也只能帮助王夫人接生的小忙,你又何必对我如此客气,这叫我如何心安?」
王小三见她提及敏感话题,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尴尬一笑,借着准备热水之际逃之夭夭。
牛金钗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只怪我用情不专,不能体谅他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反而嫌弃他一贫如洗的乞丐身分,弃他而去另侍他人。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他不但娶了坤仪公主等等众多娇妻美妾,还咸鱼翻身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可谓位高权重,令人仰慕。反观我自己三挑四拣的结果,虽然东哥也是忠良之后,人品也不差,可惜命运多舛,又恢复到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莫非我天生命中带硬,一辈子只能当个一文不名的穷婆子的份?」
她后悔已是不及,只好惆怅的扶着崔美人上了马车,开始接生事宜。
另一边的李自成眼看身陷重围,无处可逃之下,不禁怒极反笑道:「我李自成在此,谁想杀我就拿出真本事,与我正大光明一对一决斗。」
「哼!凭你也配?」
李自成一见答话之人是个威风凛凛的武将,立刻心生戒意道:「你是谁?」
「本官吴三桂是也。」
「是你!」
「不错。」
「原来你就是不满我夺去陈圆圆,以致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卖国求荣、变节降清的吴三桂。」
「住口!谁说我变节降清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莫非你另有解释?」
「不错,当初我的本意只想向大清国借兵围剿你而已,没想到多尔衮却虚与委蛇,表面上答应借兵予我,却暗渡陈仓派重兵进驻玉门关,等我发现不对时,大势已去。」
李自成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吴三桂怒道:「你笑什么?」
「我本来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代枭雄,没想到我却高估了你,原来你只是一个被陈圆圆美色冲昏头的傻瓜。」
「可恶!你不但杀了吾家一百余口,还害得我为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背负了卖国求荣的终生骂名。如今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取笑本官,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纳命来!」
李自成一见炫目的刀光有如千百银虹陡然进爆,挟着风吼雷鸣之威而来,大吃一惊之下,立刻拔出宝剑化做七星连珠,如匹练横空般反击而去。
「铮……」一阵金铁交鸣连珠爆响。
俗语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吴三桂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再加上身穿软甲护体不虞伤亡,立刻倾尽全力杀招尽出。
可是李自成仍然眷恋尘世,心存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的念头,不敢恋栈的采取游斗方式,让吴三桂穷于拚命,却拿他无可奈何。
吴三桂终于失去耐心的骂道:「李自成,枉你号称万人敌的闯王,却不敢与我正大光明对决,如果你再像个胆小鬼一样逃来躲去,休怪本官不给你维持自尊的机会,下令部下对你围攻了。」
李自成闻言,心中暗暗吃惊,忍不住叫道:「你既知陈圆圆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又何必为了她劳师动众,不肯与我善罢干休?」
吴三桂怒道:「谁叫你临去之前,还要毁去陈圆圆的花容月貌,简直是暴殄天物,看得我心疼不已,才恨不得杀你泄恨。」
「是谁说我毁去她的美貌的?这分明有人恶意栽赃,你岂可轻信片面之词?」
「这是陈圆圆自己说的,相信她绝不会舍去元凶不去报仇,却无端嫁祸于你吧?」
李自成心中暗恨不已:「一定是陈圆圆这贱人不甘心我弃她而去,才故意栽赃嫁祸于我,可恨吴三桂这个傻瓜,已被怒火冲昏了头,眼前根本听不进实话。
看来我今天是难逃大限了,既然如此,我不妨以牙还牙,谎称陈圆圆腹中骨肉是他所下的种,让他当冤大头替我养儿子,如此我也可以含笑九泉矣!」
主意打定之后,他便故意邪笑道:「你说的不错,确是我毁去她的绝色姿容。」
吴三桂闻言,更是有气道:「你终于承认了?」
「不错,你可知我恋她的美色,才将她横刀夺爱据为已有,为何又要改变心意将他毁容?」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她腹中已怀有你的孽种。」
「此事当真?」
「不错,难道她没告诉你?」
「这……」
李自成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一动,立刻若有所悟道:「莫非你嫌弃她容貌已毁,竟狠心抛弃她们母子不顾?」
吴三桂心事被他拆穿,当场恼羞成怒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
盛怒之下,手中之刀突然传出虎啸龙吟,幻化炫目的银蛇匹练直劈华山。
李自成见他恼羞成怒,心知他已中了圈套,便不再多做挣扎,反而在开心的哈哈讪笑声中,毫不反抗的任由刀光划过身体,在一片血花飞溅中从容死去。
一代枭雄李自成在此愧见江东父老的情况下,结束了恶贯满盈的一生。
可是吴三桂在杀死李自成之后,却又心有不甘,一方面是不满意他死得从容,另一方面是不满他临死前的讪笑声,似乎是在对吴三桂说,他才是完完全全拥有陈圆圆这朵鲜花,最娇艳、动人的黄金岁月之人。
唯一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已经凋零、枯萎的末日黄花,吴三桂将面临收留不是,抛弃也不对的窘境。
因为吴三桂已完全相信李自成的临终之言,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岂能抛弃陈圆圆任由亲生骨肉流离在外?
可是收留了陈圆圆的话,他实在厌恶面对陈圆圆已毁的容貌。
吴三桂不禁进退两难,心中愈想愈气,忍不住迁怒于袁震东等人,大声喝道:「来人呀!立刻将袁震东这些李自成的帮凶斩草除根。」
四周的清兵答应一声,黑鸦鸦一片的人立刻冲向袁震东等人而来。
「住手!」
喝声一落,眼前立刻出现王小三的人影。
吴三桂见他身法如电,立刻心生戒意道:「你是何人?为何出声喝止?」
王小三傲然一笑道:「我乃丐帮帮主王小三,你要对本帮弟子行凶,必须先经过我这一关才行。」
吴三桂冷笑道:「看来吕不韦死后,丐帮已经没有人才了,否则怎会推举你这个毛头小子当帮主?」
「你看不起我?」
「不错。」
「你也是纵横沙场的战场老将,应该知道轻敌乃兵家大忌,实在不该以貌取人,以免大意失荆州,到时候后侮莫及?」
「就凭你也配说这种大话?」
「不久之前,地狱门主也曾经犯了和你同样的大错,结果落得锻羽而归的下场,现场这近百名清兵的尸体,就是留下的证据。」
「什么?地上这些清兵的尸体,并非李自成所干下的好事?」
「不是。」
「是你。」
「不错。」
「我不信。」
「我可以让你先发动攻击,别说是将我一刀杀死,只要你能将我逼退一步,就算我输,到时候不论杀剐任你处置。」
吴三桂闻言,大怒道:「好狂的口气,难道你自信是万夫莫敌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成?」
王小三傲然一笑道:「在今日之前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乞丐,绝不敢如此傲气干云的接受挑战。可是经过与地狱门主雷霆万钧的一战,我已醒悟武学的真髓,如今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养精蓄锐,感到全身精气生生不息。所以我虽不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的第一高手,可是我如果自认第二的话,相信当今武林再也找不出自认第一之人了。」
口气之狂,令人咋舌。
吴三桂心中暗生警惕不已:「此人若非疯子,就是真有惊人本事,看来我必须小心应付才行,以免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栽了筋斗。」
王小三看起来正常得很,一点也不像发疯的样子,所以吴三桂不禁信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必须经过现实来求证才知道。
一个人居然能够一掌击毙近百名清兵,这种武功造诣,除非登峰造极之人,谁又办得到?
如果是真的,那真能吓死人了。
吴三桂不想被吓死,只好戒慎恐惧的道:「好吧!本官答应与你赌一赌,如果我一刀不能将你逼退半步,本官立刻下令退兵,从此与你们丐帮井水不犯河水。」
「一言为定。」
「你小心了。」
吴三桂不想让他有运功凝神聚气的机会,趁他答话分神之际,突然大喝一声,凛冽的刀气澈骨裂肌,如天外流星般划过天际,直扑王小三而去。
「无耻!」
王小三暗怪他趁人不备的偷袭行为,怒骂一声,迅速反掌凌空抓出。
令人惊奇的怪事发生了。
拖曳作用引起的炫目刀虹突然消失,势若奔雷闪电般的刀式,宛如遭到来自地狱九幽的魔手抓住一般,整个刀锋被迫停在三尺外的半空中,动弹不得。
外人看起来就像吴三桂自己放弃攻击行动,若非刀身因为遭到无形的力量阻挡,出现波浪震动和摩擦火花的现象,令人看得沭目惊心,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武功?」
吴三桂常年征战沙场,何曾见识过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世武功?只觉得刀身传来一阵阵威力无涛的强大潜劲,一波比一波强,一波比一波大,几乎将他吞没,令他痛苦难当,进退不得。
王小三却答非所问道:「这场比武可是算我赢?」
吴三桂虽然心有不甘,却难忍刀身传来的排山倒海般沉重压力,只好无奈的颤声道:「是的……王帮主神功盖世……下官甘拜下风……」
话毕,沉重的压力突然平空消失不见,他再也支持不住,身不由己的跌坐地上喘息不已。
王小三冷笑道:「希望吴将军言而有信,今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彼此泾渭分明,互不侵犯,以免官逼民反的旧事重演。」
吴三桂叹息道:「下官早已说过,本意并非卖国求荣,就算王帮主有意反清复明,下官不但不反对,而且乐观其成。」
王小三变色道:「你此言之意,莫非想食言而肥,不遵守约定?」
吴三桂连忙摇手否认道:「下官并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下官毕竟是明朝降将,就算我真的丧心病狂忠于大清,只怕大清也不会对我完全信任。所以王帮主如果有意反清复明的话,站在同源同种的大汉子孙立场,下官支持都来不及,岂会背信与王帮主自相残杀。」
「只要你言而有信就好,至于逐鹿天下的事情,我一向淡泊名利,对此不感兴趣。」
话才说完,后方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阵娃啼。
王小三神色一喜,再也顾不得情势仍然紧张,立刻转身冲回马车。
他一见牛金钗满头大汗的走出来,马上迫不及待道:「是男是女?」
牛金钗欣喜一笑道:「是个壮丁。」
王小三眉飞色舞道:「太好了,我王家终于后继有人,元凶李自成又已授首,总算可以告慰先父于九泉之下了。」
众人连忙向他恭喜不已。
吴三桂见状,心中一动:「以王帮主的盖世武功,当今武林只怕难以找出与他匹敌之人;更何况他又掌握天下第一大帮派的势力,今后半甲子以内的岁月,只怕在野江湖都将是他一人天下。如此有权有势之人,我岂能错失结交机会?万一我将来与大清交恶时,如果有他在背后支持,说不定另有大用。」
主意打定,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道:「恭喜王兄添丁大喜,小弟身边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当贺礼,只有这块玉牌还算价值不菲,请王兄不要嫌弃才好。」
王小三见他突然示好,又改口以亲密的兄弟相称,大感意外的一愣道:「这如何使得?」
吴三桂故意沈脸,佯做不悦道:「王兄不接受小弟的一片心,莫非是看不起我?」
王小三担心节外生枝,只好收下。
吴三桂这才回嗔乍喜道:「在我攻入京城之初,摄政王多尔衮曾经答应我,只要杀死李自成平定叛乱,将赐封我为平西王,常驻云南一带,他日王兄有空的话,随时欢迎王兄来访。」
王小三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仍然保持风度的满口答应下来。
吴三桂宦海浮沈多年,岂会不知他言不由衷,心知双方立场敌对,一时还适应不来,无法强求,只能以时间慢慢改变一切。
所以他佯做不知的寒暄几句,便下令撤兵而去。
危机解除,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袁震东这才向王小三告别。
王小三连忙对牛金钗道:「岳母……不!师父目前人在峨嵋派等候你的消息,钗姊是否准备前去会她?」
牛金钗惭愧道:「娘一直对我悔婚之举极不谅解,可是我腹中已怀有袁家的骨肉,今生注定是袁家的人,死也是袁家的鬼,如果这一趟峨嵋山之行,娘仍然不肯原谅我这不孝女的话,我也只有和东哥私奔一途了。」
王小三吓了一跳,立刻安慰她道:「钗姊放心好了,小弟一定会帮忙劝说师父原谅你们的。」
牛金钗大喜道:「三弟肯帮忙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王小三拍胸保证道:「一切包在小弟身上。」
袁震东和牛金钗连忙道谢不已。
曹坤忽道:「此地不宜久留,请帮主速离险地,以策安全。」
王小三心想也对,便下令离开。
不久,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峨嵋山而去。
第四章:欢喜团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地狱门主被王小三雷霆万钧的一击,吓得魂飞魄散狼狈而逃,好不容易脱离险地,正以为可以喘一口气时,突闻一阵冷笑声传来。
「想不到凶名显赫的地狱门主,也会有被人吓破胆的一天,真是令人好笑。」
话毕,林中缓缓走出江剑平和林秋菊夫妇。
地狱门主一见是他这个掌下游魂,立刻不屑的冷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峨嵋山庄的漏网之鱼?」
江剑平听他重提峨嵋山庄事故,更是怒火中烧道:「亏你还记得峨嵋山庄血案,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今天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以报杀母之仇。」
地狱门主对他的武功极为轻视,根本不理会他的恐吓之言,反而色眯眯的盯着他身边的林秋菊淫笑道:「凭你那点三脚猫工夫,只怕报不了仇,反而枉送性命不说,还要赔上你身边的女伴,让她步上你母亲的后尘,惨遭我偷香窃玉的淫辱。」
林秋菊气得满脸羞红道:「无耻淫贼!你尽管口齿轻薄占我便宜好了,如今我夫君已今非昔比,等你败在他的手中时,看我如何整治你?」
地狱门主瞄眼看见江剑平脸上除了冷笑之外,并无林秋菊一样的激怒表情,不禁心中一惊:「难道这小子近来另有奇遇,以致功力大进,才会有如此自信的神情?果真如此,我可要小心应付才行,以免阴沟里翻船,断送一世英名。」
他一面默运神功,一面故做镇定道:「哼!我就不信短短几个月不见,你会有什么惊人本事?」
江剑平冷笑道:「你不信?」
「不错,练功之道首在循序渐进,日夜苦练才能有所成果,就算遇有名师,也不可能六个月不到,就有什么惊人进展。」
「你说的练功之道只是一般的练法而已。」
「莫非你另有捷径?」
「不错。」
「哼!除非你像王小三一样,服下了八角怪龟的内丹,或是紫府灵芝之类的天地奇珍,否则岂能一日千里,功力大进?」
「哈哈!你说的不错,我虽然没有王小三一样的奇遇,却有办法从他身上吸取内丹精华。」
「胡说八道。」
「你必然不知道已故的京城名医金华陀就是先母之父吧?」
「什么?金华陀是你外公?」
「不错。」
「这么说来,你一定是使用他的什么密技,偷窃了王小三的内丹精华了?」
「王小三为了恢复其妻崔美人的容貌求助于我,才被我有机可趁,将他暗中迷昏,再以」种玉大法「诱发他的元阳,我才得以坐享其成,功力大进。」
「奇怪!就算你能够榨出王小三的元阳,你身为一个男人,也只能干瞪眼无福消受……咦!难道你……」
地狱门主突然一脸惊容的看着羞愧无地自容的林秋菊,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剑平突然狂笑道:「你终于明白了。」
地狱门主难以置信道:「你为了窃取王小三的内丹精华,竟不惜牺牲自己妻子的贞操?」
江剑平阴阴一笑道:「只要能助我功力大进,杀你为母报仇,任何牺牲我也在所不惜。」
林秋菊困窘不已的哀怨道:「平哥何必对外人提及这段羞耻的往事。」
江剑平语气转为温柔道:「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担心他讲出去。」
林秋菊无奈一叹,低头不语。
「我就不信你有何惊人本领。」
地狱门主心知一战难免,在吉凶难料之下,趁江剑平转头对林秋菊讲话之际,突下毒手,一股雷声隐隐的轮回神功直扑江剑平而去。
「你找死!」
江剑平怒叱一声,迅速反掌凌空击出,尖锐的破空厉啸声乍响,足以抓石裂碑、沾体碎骨的雄浑掌劲排山倒海而出。
内功对内功,功深者强。
一阵天摇地动的气爆声响,一时之间劲气翻腾,尘埃飞扬。
四周围观的清兵和地狱门徒,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突闻一阵惊天动地的厉啸声传来,一道人影快如闪电般扑来,当场将十多名清兵击飞出去,死于非命。
「不好!是江剑平……」
「如此说来,门主只怕凶多吉少,大家快逃……」
此言一出,现场一阵混乱,人人纷纷转身窜逃。
江剑平又追杀了近百名地狱门徒,才罢手折返。
只见地狱门主口溢鲜血、挣扎难起的悲呼道:「想不到我刘伯温英雄一世,今天居然败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我实在不甘心。」
江剑平目露杀机道:「你以为败在我的手中就没事了吗?我还要杀你替先母报仇。」
话未说完,提起手掌就待行凶。
「住手!」
一股凌厉劲气突然从天而降,江剑平闻声知警,身形迅速一隐而没。
「咦!」偷袭之人似乎料不到他身法如此敏捷,当场目瞪口呆的呆望挪身七尺之外的江剑平。
江剑平一见偷袭之人竟是三名有孕在身的美丽少妇,对自己怒目相向,不禁心中有气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插手管我闲事?」
「姑奶奶是刘诗诗,你竟敢对我爹下此毒手,我以牙还牙又有什么不对?」
「嘿嘿!原来你就是地狱门主的女儿?」
「不错。」
「很好,所谓父债女还,你父亲犯下的罪行,正好从你身上取回利息。」
「就凭你也配说这种大话?」
「我是否空口说大话,你父亲不敌受伤就足以证明一切,除非你自认武功更胜地狱门主?」
「这……」
刘诗诗的武功当然不可能高于地狱门主之上,闻言顿时语塞。
地狱门主也十分清楚双方优劣,不禁急叫道:「诗儿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刘诗诗惶恐道:「女儿岂能弃爹生死于不顾,独自苟且偷生?」
地狱门主一阵激动,伤势更加恶化的连连吐血道:「你再不走……就是大逆不孝……」
刘诗诗顿时陷入两难局面。
同行二女当然是黄妃和江小翠,只因为江小翠容貌被毁之后,一路上以巾蒙面遮羞,才没有让江剑平认出身分来。
黄妃和刘诗诗一向表姊妹情深,立刻焦急催促道:「诗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再不走的话,一旦清兵追来就来不及了……」
「嘿嘿!我们已经追到了。」
狂笑声传来,四周立刻出现一大队清兵。
刘诗诗等女不禁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地狱门主不知情况有变,忍不住兴奋的道:「贤婿来得正好……快替我杀了他……」
江剑平心头一震:「不好!听说摄政王多尔衮和刘诗诗已经结为连理,我就算能度过今日之劫,也将成为亡命天涯的钦命要犯,日夜不得安身,这该如何是好?」
他担心之余,连忙拉着林秋菊在身边准备脱离重围。
不料,多尔衮却冷笑以对道:「老匹夫!你以为本王是专程来救你的吗?」
地狱门主听口气不对,忍不住提心吊胆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而且是来取你们父女狗命的。」
「为什么……」
「哼!只怪你家教不严,养出刘诗诗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竟敢背着我和黄杰这小子通奸,而且被我撞见不止一次,若非顾忌明朝未灭的话,岂容这不要脸的荡妇活到今天?」
地狱门主脸色大变,瞪着刘诗诗颤声道:「你真的……还在和黄杰……暗通款曲……」
刘诗诗有苦难言的表情,悲泣道:「只怪杰弟恋奸情热,一再对我纠缠不休,所以我…………」
「黄杰,你……误我……」
地狱门主突然狂吼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气绝而亡。
「爹……」
刘诗诗眼看悲剧发生,不禁悔恨交加的哭倒在他的尸体上。
江小翠眼看情势不妙,连忙对一旁的吴三桂哀求道:「难道桂哥仍不肯原谅妾身?」
自从李自成口中得知她怀了自己的骨肉之后,吴三桂的心中便后悔不该将她抛弃,所以会合多尔衮的人马之后,一直心事重重,才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此刻闻言,吴三桂不禁惊喜交加道:「你是圆妹?」
江小翠连忙取下面巾,道:「正是妾身。」
江剑平见状,心中暗恨不已:「早知她是夺去美妹容貌、一手破坏我们大好姻缘的江小翠,刚才我真该抢先对她下手报仇才对,可惜如今都太晚了。」
他虽然暗呼可惜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吴三桂突然越众而出,十分兴奋的拉住她的手,道:「李贼临终之前已对我招供一切了,他因为暗恼你怀了我的骨肉,才会对你毁容泄恨,只怪我一时不察,对你有所误会,请圆妹原谅我。」
江小翠心中一愣:「毁容之说明明是我故意嫁祸于李自成,他为何要承担莫须有的罪名?而且还替我编出这番说词圆谎?」
她转念间便恍然大悟了。
「李自成必然怀恨吴三桂引清兵入关,破坏他的帝王美梦,才故意说谎骗吴三桂,以便让吴三桂当冤大头替他养儿子。我反正没有损失,而且坐拥将军夫人的头衔,岂可拆穿谎言,拿砖块砸自己的脚?」
江小翠心中窃喜之余,连忙故做娇柔状,道:「只要桂哥能谅解妾身,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三桂大喜道:「圆妹肯原谅我?」
江小翠才点头,他已兴奋的将她抱至一旁,温柔体贴地嘘寒问暖。
黄妃见状,心中暗羡之余,也依样画葫芦,故做可怜状,道:「臣妾也是无端受累的被害人,王爷难道不念一夜夫妻百世恩的情分,非要对我如此无情?」
多尔衮冶哼道:「你们表姊弟三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简直死不足惜。」
「俗语说虎毒不食子,难道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顾了吗?」
「哼!谁知道你所怀身孕是不是我的?说不定你和你表姊诗诗一样,背着我和外面的野男人乱搞一通,发现怀了孽种才想要我负责,当冤大头替别人养孩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听在江小翠耳中,不禁心虚不已的偷偷瞄向吴三桂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无异样,才放心不少。
黄妃大呼冤枉道:「我没有。」
多尔衮冷笑道:「就算你并未对不起我,也不可能受封王妃。」
「为什么?」
「吾国新皇早有明示,皇亲贵族绝不能娶汉女为妃,所生子女也不能入籍。」
「什么?」
黄妃惊怒交加道:「既然早有这条规定,你当初为何还要娶我们姊妹?」
多尔衮阴阴一笑道:「当然是为了收买人心,利用你们极乐教和地狱门的江湖势力,协助我大清国统一大明江山了。」
黄妃顿时有被欺骗的懊恼,道:「所以入主中原的目的才刚刚实现,你便迫不及待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是不是?」
「不错。」
「你们女真人果然卑鄙无耻。」
多尔衮怒道:「你们汉人多得是攀龙附凤的功利之徒,自己也清高不了多少,还敢以此责怪本王,简直死不足惜。」
话毕,手掌一抬就待下令乱箭穿心。
黄妃见清兵数以千计的弓箭蓄势待发,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哈哈狂笑起来。
多尔衮被她的反常态度所困惑,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黄妃诡异一笑道:「你杀我是对的。」
多尔衮更不解了。
「怎么说?」
「因为我腹中骨肉确实非你所有。」
多尔衮又惊又怒道:「你说什么?难道你也红杏出墙了?」
黄妃见他露出惊怒表情,不禁心中冷笑不已:「男人果然是独占欲极强的自私鬼,他可以蔑视我是汉女出身,甚至不惜冒着错杀自己骨肉的风险,也要对我赶尽杀绝。可是才听说我怀了别人的骨肉,立刻不甘心绿帽罩顶,追问奸夫的身分,实在令人气恼。」
她接着火上加油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你目的只是想利用我娘家的势力,对我毫无情意可言。所以我为了报复你,便私下以王妃的身分偷男人,让对方以为占了你多尔衮的便宜,也达到我想借此羞辱你的目的。」
多尔衮果然暴跳如雷道:「贱人!哪个该死的奸夫究竟是谁?你还不快点招来?」
「他就是……」
黄妃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以前她十分鄙视的人,如今却是她最怀念的人。
她忍不住以怀念、温柔的口吻,道:「王小三。」
吴三桂闻言,不禁脸色一变。
多尔衮皱眉道:「这个无名小卒究竟是何方神圣?」
吴三桂连忙对他一阵耳语。
多尔衮这才露出惊容,道:「王小三就是新任的丐帮帮主?」
吴三桂点头道:「不错。」
黄妃闻言,不禁心中窃喜:「想不到将近一年不见,王小三终于苦尽甘来,出人头地了。」
多尔衮半信半疑道:「他的武功真有如你所说的高深莫测?」
吴三桂十分肯定道:「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以前从未听人说起这号人物?」
「王爷如有疑虑,何不询问目睹地狱门主与他交手过程的逃兵。」
多尔衮心想也对,连忙叫来几名清兵询问,结果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出恐怖经历,更令他胆颤心惊。
他不禁有些丧胆道:「地狱门主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顶尖高手了,这个王小三居然能让他吓破胆,落得不战而逃的下场?」
吴三桂也大感意外的表情,道:「当今武林还未听说有谁能以一掌之威,轻易将近百名兵勇击毙丈外,别说每个人身上穿有重达百斤的盔甲了,就连胯下所骑的战马,每一只马少说也有千斤之数,这二加起来的总重量,简直可比一座数万斤的小城墙了。想不到王小三居然以一己之力办到了,如此厉害之人,所幸我先前并未三思孤行与他生死一决,真是托天之幸。」
「咦!你与他交过手了?」
「是的。」
「结果如何?」
「我趁他不备以偷袭方式抢攻之下,他居然以单掌凌空接住了我雷霆万钧的一刀。」
「凌空?」
「是的,我被他挡在三尺之外,根本难以再越雷池一步。」
「此事当真?」
「难道王爷以为我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多尔衮虽然听出他口气不悦,却无低头之意,反而顾左右而言他,道:「此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再加上拥有天下第一大帮的势力,岂不是形同武林的土皇帝了?」
吴三桂立刻被他引开注意,接口道:「今后半甲子以内的武林,只怕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多尔衮变色道:「果真如此,以他的江湖霸业,恐将危及我大清国的国本了。」
事关大清龙脉的问题,吴三桂再也不敢插嘴,只好沉默以对。
「哼!王小三的武功虽高,在下自信成就更远远在他之上。」
江剑平冷冷的插嘴。
「好狂的口气。」
多尔衮不悦地道:「你是谁?」
「在下江剑平。」
「原来是你这个地狱门主的掌下游魂,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此一时彼一时也,地狱门主尽管叱咤风云数十年,如今还不是被我一掌击毙。」
多尔衮闻言,这才心中一动道:「对了,刚才匆匆赶到,虽然来不及目睹他与地狱门主交战过程,可是刘诗诗情急欲找他拚命却是事实。如此看来,他确有与王小三争长论短的本钱,我何不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方法,等两人分出胜败结果,再来决定黄妃和刘诗诗这两个贱人的生死,以免得罪了丐帮,造成朝廷的后患无穷。」
他乃心机深沉、胸有城府之人,为人处世一向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如无十足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就如多尔衮早就发现刘诗诗和黄杰的奸情,为了大清的江山着想,仍能忍气吞声,等到崇祯自缢,入主中原的大势抵定之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对黄杰展开报复行动。
对待王小三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吴三桂对王小三的武功评价属实的话,多尔衮几乎可以确定,王小三将是大清入主中原之后,所要面临的最大敌人。
因为李自成的武功不及王小三十分之一的情况下,凭着丐帮的蚂蚁雄兵,尚且能够席卷武林。
如果换成王小三领军的话,他实在不敢想像,今后的局面又会如何?
他虽然无法预料谁胜?谁负?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种局面将是「天下大乱」四个字可以形容。
多尔衮已将王小三视为大清国的心腹大患,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任何可供利用的机会。
「只要江大侠能够击败王小三,本王不但助你重建峨嵋山庄,而且另有重赏。」
「多谢王爷。」
「你且慢谢我。俗语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除非你能打败王小三,否则一切免谈。」
「在下绝对不负王爷期望。」
「很好。」
多尔衮转对黄妃二女阴笑道:「本王虽然不在乎你们的死活,可是你们在名分上毕竟仍是本王的妃子,王小三竟敢胆大包天的占我便宜,偷我的女人,事关本王的名誉荣辱,说什么本王也咽不下这口怨气。等本王收拾王小三之后,再将你们这些奸夫淫妇一起活埋。」
「来人呀!先将她们两人押下,立刻拔营进军丐帮总舵。」
黄妃和刘诗诗心知危机暂时解除,唯一的希望完全寄望在王小三一人身上。
如果他大获全胜,她们或许能够有一线生机,如果败了呢?
黄妃心中叹息:「三弟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果能够与他同坟而葬,我也死而瞑目了。」
事实上她已别无选择,只好乖乖束手就缚,堂堂王妃之尊,沦为阶下之囚,今人不胜唏嘘同情。
大军拔营,声势浩大。
一路上引起不少侧目,消息也飞快传回丐帮。
丐帮。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小三不但荣任丐帮帮主的宝座,而且喜获麟儿,王家香火后继有人,令他一路上乐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刚刚踏入丐帮总舵,一眼就发现大门口的一群娘子军正列队欢迎他的到来。
王小三不禁喜出望外道:「师父,娇姊,芝姊,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这群娘子军正是从峨嵋山赶来的纪雅婷等女。
只听纪雅婷兴奋道:「我们一听说你接任丐帮帮主之位,立刻兴冲冲的赶来向你道贺。」
「师父如何得知这件消息?」
「当然是曹分舵主通知我们的。」
王小三转对曹坤问道:「曹分舵主什么时候安排的,我怎么事先毫不知情?」
曹坤含笑道:「帮主初掌大位,必须日理万机,属下理该替帮主分忧解劳才对。为了避免帮主多跑峨嵋山一趟,所以数日之前私下派人通知纪女侠来丐帮会合,以便大家团圆。」
「多谢曹分舵主的巧心安排,真是感激不尽。」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帮主不必多礼。」
正当现场一片喜气洋洋时,坤仪公主突然冷不防的泼冷水道:「堂堂一个驸马爷却屈就乞丐头子,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众人料不到她会突然放冷枪,一时措手不及,全都愣住了。
吕凤芝却忍不住跳起脚来,大叫道:「你是什么意思?三弟好不容易答应接任帮主之位,你却在一旁冷言冷语的扫兴,莫非你有更好的出路不成?」
坤仪公主也不甘示弱道:「三弟拥有驸马爷的头衔就已足够,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吕凤芝立刻捉住语病,毫不留情的冷笑道:「一个亡国公主已经自身难保了,如果想替驸马锦上添花,岂非痴心妄想?」
坤仪公主闻言,立刻恼羞成怒道:「提起这件事情还不都要怪你不好?」
「干我什么事情?」
「如果你把自己的未婚夫李自成管好,我们今天也不会沦为亡国奴,你自己不知检讨反省,还敢在此冷嘲热讽,简直不知羞耻。」
「骂你又如何?」
「可恶!不饶你。」
「我怕你不成。」
眼看两女就要大打出手,王小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
纪雅婷连忙出面拉开二女,道:「好了啦!你们一个是刚生产的产妇,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孕妇,如此当众开打,难道不怕传扬出去,丢人现眼。」
二女心想也对,果然羞愧无地的退至两旁。
王小三这才发现吕凤芝原本颇具规模的大肚子,如今已是平坦一片了。
他不禁惊喜道:「芝姊,你已经生了?」
吕凤芝俏脸通红的支支吾吾,羞答答的模样,再无刚才的英气风发。
纪雅婷替她解危,道:「昨天深夜,她和千娇相继产下女婴,为你升任帮主之喜,锦上添花不少。」
王小三转首望向白千娇,果然发现她也已经恢复了苗条身材,不禁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果然是喜上加喜……咦!不好。」
吕凤芝和白千娇本来满心甜蜜,突闻这声「不好」,忍不住变色,不约而同的惊问道:「何事不好?」
王小三气极败坏道:「你们也太糊涂了,既是刚生产做月子期间,岂可出来吹风,万一染上风寒,岂非后患无穷?」
二女这才明白个郎体贴,更是窝心到了极点。
王小三立刻催促二女和崔美人一起进房休息,并且吩咐大夫仔细为她们检查身体,一直到确定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坤仪公主本来就心胸狭窄,一见王小三只顾着关心三女,不禁打翻醋坛子,正在暗生闷气时,突见王小三后脚跟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大夫,显然是要替她产检,这才回嗔乍喜。
「胡大夫,你快帮公主检查一下,以免影响胎儿的安全。」
王小三神情紧张的连连催促着。
坤仪公主见他关心自己,更是满心欢喜,表面上却故做轻松道:「三弟放心好了,我昨天才检查过,一切没有问题。」
王小三却不放心,强扶她躺在床上,以便让大夫仔细检查。
胡大夫连忙为她检查一阵子,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
坤仪公主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何事不好?」
「刚才公主一番激动下来,已经动了胎气,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胎儿不保。」
坤仪公主闻言,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忍不住哀求道:「大夫,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孩子。」
「老夫立刻为公主安胎,只是……」
「只是什么?」
「公主必须静心休养一天一夜才行,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好啦好啦,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快点动手吧!」
「遵命。」
胡大夫忙了一阵子,终于让坤仪公主安静睡去。
王小三这才拉着胡大夫退出房间,突然「噗嗤」一笑道:「这婆娘就像斗鸡一样,总喜欢无故生事,四处惹麻烦,如果不吓一吓她,我只怕不得安宁。」
原来两人早已串通好了,故意以动了胎气吓唬坤仪公主,实际上根本没这回事。
胡大夫也失笑道:「所幸公主没有起疑心,否则老夫这把老骨头只怕保不住了。」
「有劳胡大夫帮此大忙,真是感激不尽。」
「帮主不必客气,老夫名叫胡梭,绰号也叫胡说,所以胡说八道也是家常便饭。」
「胡大夫说笑矣!」
「看来今天应该没事了,如此老夫先告退。」
「我送大夫。」
「不敢,帮王请留步。」
虽然如此,王小三还是亲自送胡大夫出了大门,才返回大厅,却远远听见牛金钗的悲泣声。
「女儿不孝,请娘原谅。」
「哼!」
「女儿知道自己悔婚另投他人怀抱的作为,难以获得娘亲的谅解,可是如今大错已成,女儿又怀了袁家的骨肉,因此才厚颜回来,希望得到娘的祝福。」
「你为了追求自己所爱,当初既然忍心弃我而去,如今你已如愿以偿的找到终生伴侣,又何必回来找我。」
「我们母女自幼相依为命,女儿只希望娘能接受东哥,让我们一家三口重新生活。」
「你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娘,我求求你……」
「哼!」王小三不忍心见牛金钗伤心,连忙现身道:「袁兄也是忠良之后,师父何必固执己见?」
纪雅婷皱眉道:「我是替你不平呀!」
「如今事过境迁,徒儿也已经妻妾成群,如果认真追究的话,徒儿也一样辜负师父和先父的期望,自愿和钗姊一起接受师父的责罚。」
话毕,王小三便跪了下去。
纪雅婷大惊失色,连忙要将他扶起,可是却撼动不了王小三,只好无奈一叹道:「好吧!我原谅你就是,都起来吧!」三人这才欢天喜地的起身。
王小三连忙向袁震东道喜不已。
袁震东十分感激道:「多谢帮主大恩大德,在下终生感激不尽。」
王小三客气道:「袁兄千万不可如此,只要你能多多怜惜钗姊,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袁震东连忙拍胸保证道:「小弟绝对不负帮主的期望,一辈子和钗妹白头到老。」
纪雅婷眼看婚事告吹已成定局,再也无颜留此,立刻提出辞行。
王小三依依不舍道:「师父欲往何方?」
「等我安顿之后,再行通知于你。」
纪雅婷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与牛金钗和袁震东相伴而去。
原本热闹的气氛,也因此冷清不少。
这时候曹坤终于忍不住道:「前不久帮中弟子传回消息,有关多尔衮近日将率众来袭,请帮主应预做准备。」
王小三脸色一沉道:「让他们来好了。」
一个月之后,崔、白、吕三女做月子终于功成圆满,才刚出门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却感到气氛沉重,压得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因为多尔衮的大军终于来了。
王小三面对千军万马的包围,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单枪匹马出迎。
「王爷大驾光临本帮,不知有何贵干?」
他一面语气平缓的道,一面冷静观察其他人的身分来历,以便盘算因应之道。
多尔衮初见他的第一眼,却心头一震:「好一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虎将,难怪吴三桂对他推崇备至,许他为天下第一人。」
接着他又心中叫苦不已:「天呀!为什么老天不让我早点认识、结交他,如此绝世高手我居然失之交臂,莫非天要亡我?」
转念之间,多尔衮态度便有了转变,故意哈哈一笑道:「本王的事不必急在一时,倒是江大侠有意找王帮主一决雌雄,高手过招,机会难得,本王真心期待这场龙争虎斗,以便大开眼界。」
江剑平立刻大步而出,道:「王小三,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战?」
王小三皱眉道:「江兄何苦如此?」
「哼!你少明知故问。」
「莫非为了美姊?」
「不错,夺爱之恨,不共戴天。」
此言一出,崔美人和林秋菊都神色异样,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小三神情凝重道:「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
江剑平目露凶芒道:「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风。
突然消失不见。
空气之中充满了肃杀之气,沉闷的气压笼罩大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长啸声突起,裂石穿云,震耳欲聋。
江剑平首先失去耐性的发动攻势,在丈外一掌遥攻而出。
奇怪的是,一无风声,二无异状,真像演戏套招,空有架子,唬不了人。
「哼!丈外发功摆样子唬人,这算什么儿戏?简直岂有此理!」
多尔衮看不见惊险决斗的场面,不禁大失所望,还以为江剑平只是虚有其表,心中不禁对他大为不满。
只有吴三桂曾经亲身领教过王小三的厉害,见他面色凝重,才半信半疑,不敢轻视江剑平的攻击。
果见王小三神色一动,手掌一翻而出。
说时迟,哪时快,突然狂啸声大作,四周气流一阵翻腾,夹带着滚滚黄沙如潮汹涌般,从四面八方向王小三集中攻去。
几乎同一时间,王小三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气柱龙旋,不断地吸纳百川,鲸吞蚕食着袭击而至的外来掌功。
一时之间风吼隆隆,天昏地暗,激烈气流猛烈冲突、摩擦,因而产生静电闪光,如金蛇乱窜,火花四溅,令人沭目惊心。
「咦!这是什么武功?」
眼看天崩地裂般的惊人异象,多尔衮等人一改轻视态度,忍不住吓得面色如上。吴三桂变色道:「这两人的武功几近登峰造极了。」
当今武林具有掌功发出体外,虚空伤人于三尺之内,就具有一流高手的身手了。
因为以掌功遥击,威力无法达到凝聚集中的惊人效果,一旦脱出三尺之外,掌劲必定扩散分解,气乱功清。想要丈外伤人,根本无此可能。
在场之人除了吴三桂曾经亲身体验王小三的惊人武功,深信两人的决斗,必定惊世骇俗,大有看头,所以并不意外。
可是身为皇亲贵族的多尔衮,一向自视甚高,以井观天,哪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如今亲眼目睹两大神功对决,所引发毁天灭地的天灾异象,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有人尿湿裤子,跌下马来挣扎难起。
随着气旋的急速加剧、快速密紧,可见两人仍然行有余力,一掌又一掌的加强攻势,一波又一波的加大压力。
终于,负荷达到了临界点。
突然,一阵激光进射而出,众人一阵惨叫,纷纷掩面而逃。
接着,第二波惊天动地的「轰隆」气爆巨响,强大声波震得众人耳膜欲裂,脑门发麻。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众人立刻遭到气爆进射出的第三波强大劲气波及,彷佛受到厚实气墙撞击般,一时人仰马翻,惨叫四起。
许久许久,尘埃终于落定。
多尔衮好不容易挣扎而起,连忙往决斗中心望去。
只见江剑平衣衫碎裂,口溢鲜血的昏倒地上。
林秋菊夫妻连心,忍不住悲呼一声,马上将他抱起频频呼唤。
江剑平终于呻吟一声醒来,立刻焦急问道:「我的胜负如何?」
林秋菊一阵支支吾吾,不知从何答起。
江剑平等得不耐,立刻挣脱她的怀抱,一眼望去,只见王小三虽然衣衫不整,却安然的伫立不摇。
「天呀!」
江剑平突然悲呼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几乎当场又昏倒过去。
林秋菊吓得连忙为他顺气,才让他缓回一口气来。
王小三看得实在心有不忍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以江兄弱冠之年已具有如此超凡人圣的盖世武功,只要恒心潜修,何患天下无敌?」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江剑平毫不领情的破口大骂道:「我江剑平才不领你这个横刀夺爱的伪君子之情。」
王小三不悦的一洒道:「俗语说缘由天定,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自有公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美妹家中遭逢变故,你既然以理想伴侣自居,为何坐视她被令妹江小翠夺去容貌,却不闻不问,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这……」
江剑平顿时语塞,事实确如王小三所说,崔美人面临卖身窘境时,他并未适时伸出援手,虽然他另有苦衷,却难辞其咎。
想到青梅竹马的一对璧人,终因江小翠的从中破坏,以致沦落劳燕分飞的下场,他不禁对江小翠恨入骨髓。
江小翠发现他怨毒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虚的躲入吴三桂怀中。
多尔衮却心中电闪:「想不到王小三的武功,已经到了超凡人圣的惊人境界,又掌握天下第一大帮的势力,今后将是朝廷的一大隐忧。」
这时候,江剑平在林秋菊的扶持下走近道:「在下不才,辜负王爷期望,约定自然作罢,就此别过了。」
多尔衮心中一动:「他虽然武功不敌王小三,其本身的修为仍然令人惊叹,我何不收买人心,送他一点小惠,也许另有大用。」
想到这里,他便哈哈一笑道:「江大侠说笑矣!重建峨嵋山庄仍然依约进行。」
「王爷还要送我山庄?」
「不错。」
「无功不受禄,在下受之有愧。」
「所谓英雄惜英雄,以江大侠的盖世武功,必须有天下第一庄才能彰显你的身分地位。」
「什么?天下第一庄。」
「本王准备以」天下第一庄「的匾额相赠,以示本王宝剑配英雄的一番心意。」
江剑平立刻喜出望外的连忙叩谢不已。
多尔衮心中窃笑不已:「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到了」天下第一庄「之名,势必与王小三的天下第一大帮发生冲突,难免心结加深,互相牵制,本王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矣!」
此时王小三转向多尔衮道:「王爷现在总可以说明来意吧?」
多尔衮却以传音入密道:「王帮主可知道极乐教主之女黄妃,已嫁本王为妃之事?」
王小三见他如此神秘,也以传音入密反问:「在下知道,只是此事与本帮何关?」
「当然有关系。」
「愿闻其详。」
「爱妃已向本王招供,你曾在极乐宫以男扮女装的身分,趁她无备之际诱奸得逞?」
王小三脸色一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见状,心中尽管恨极,却忍辱负重的阴笑道:「王帮主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做敢当才对。」
王小三长吸一口气道:「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此事就可以一笔勾销,绝不会传扬出去,损及王帮主的名誉。」
「什么条件?」
「只要你肯归顺大清,本王便可既往不究。」
「办不到。」
「你敢拒绝?」
「哼!」
「难道你不顾她腹中骨肉的安危吗?」
「什么?她怀了我的孩子?」
「不错。」
王小三心中大奇:「我记得并未在她身上泄身,怎么会怀了我的骨肉?」
可惜事过境迁,他也不敢肯定了。
无奈之下,王小三只好叹息道:「在下淡泊名利,无意功名,如果王爷肯另换条件,在下还可以考虑一下,否则……」
「否则怎样?」
「如果鱼与熊掌不能两全,在下也只有采取玉石俱焚的手段了。」
对于王小三的绝世武功,多尔衮已经完全丧胆,闻言吓得连忙改口道:「好吧!我答应你。」
「王爷请说。」
「老实说,本王对王帮主的武功十分钦佩,不免惺惺柑惜,不如你我改为结拜兄弟,从此冤家变亲家如何?」
「这……」
「如果你再拒绝,休怪本王翻脸。」
「好吧!」
多尔衮大喜,连忙吩咐清兵备来香烛,迅速完成义结金兰的礼仪。
「大哥请入内休息,让小弟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如今江山初定,朝廷还有许多事情必须由我摄政,他日有缘,咱们兄弟再续前缘如何?」
「既然如此,小弟恭送大哥。」
多尔衮哈哈一笑,转身下令退兵。
黄妃心知王小三为了自己,才会答应与多尔衮结拜为异姓兄弟,感于他的救命之恩,临去之前,只好以遥拜叩谢聊表心意。
刘诗诗获释恢复自由后,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是因为王小三和黄妃的缘故,才得以逃过一死,也感激涕零的叩谢不已。
王小三连忙还礼,连称不敢。
这种情形看在众女眼中,无不一头雾水,等黄、刘二女随大军而去时,她们立刻将王小三围住。
坤仪公主首先跳出来问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小三明知故问道:「你是指哪一件事?」
「当然是多尔衮与你结拜兄弟的事。」
「大哥见我武功盖世,一方面担心我学李自成一样为患朝廷,才想以结拜兄弟的方式,将我牵绊住;另一方面也是英雄惜英雄的心理,才会降尊纡贵与我结交,难道这有什么不对?」
「真的如此简单?」
「不错。」
「那……黄妃和刘诗诗向你叩谢什么?」
「我不知道。」
「好呀!你是不是心虚,不敢说出来?」
「奇怪!我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们心里想些什么?你如果想知道的话,不会自己追上去问她们?」
众女刚才生产不久,对于「肚子里的蛔虫」六个字十分敏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羞答答」方面的事,忍不住「啐」了一声,纷纷转身逃回房去。
坤仪公主因为大腹便便,行动没有她们敏捷,当场羞得满脸通红,娇嗔不依道:「不要脸!」
话未说完,她也娇羞不胜的摇摇摆摆跑回房去。
王小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帮主别来无羔?」
王小三闻话,连忙转身,一见是一名似曾相识的俊逸青年。
他不禁狐疑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刘飞,乃是观月酒楼的新主人。」
王小三这才想起他确是观月楼故人,顿时备感亲切道:「听说观月楼刚刚异主不久,想不到刘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雄厚财力。」
刘飞含笑道:「实不相瞒,家岳父意外得了一笔可观横财,在下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令岳父曹化淳所得横财,莫非是江湖盛传已久的闯王宝藏?」
「咦!王兄你……」
「刘兄放心,在下并无李自成的非分之心,否则早在获知消息时,就已找上你们了。」
「王兄淡泊名利的胸怀令人佩服。」
「不敢当,不知刘兄找我何事?」
「有一个人想见王兄一面。」
「谁?」
「王兄艺高人胆大,何不前往观月楼一探究竟?」
「好吧!」
王小三满怀好奇的随他来到观月楼。
想不到一入房间,赫见一名美丽少妇落落大方的为他倒茶品茗。
王小三见刘飞诡笑退出房间,更是令他满腹疑问道:「姑娘是谁?」
美丽少妇温柔一笑道:「小女子曹佩玉,正是刘飞的妻室。」
「哎呀!原来是刘夫人……既然如此,孤男寡女岂能共处一室,在下立刻告退……」
王小三大惊失色,就待夺门而出。
曹佩玉连忙抢着道:「你我早有夫妻之实,何必如此矫情?」
「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记得观月楼一夜激情,留下不少令人怀念的记忆?」
王小三立刻想到当初确有一夜风流的痕迹,不禁变色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佩玉叹了口气道:「刘郎因为练功不慎走火人魔,以致不能人道,因而断送了刘家的香火传承,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向王兄借种。」
王小三听得脸色连变道:「难道说……」
曹佩玉转身从床上抱来一名女婴,道:「这就是王兄的亲生女儿。」
王小三又悲又喜的抱过女婴,发现她长得既甜美又可爱,忍不住问道:「你这一次是专程让她回来找我认祖归宗的?」
「非也!她仍是刘家女儿,更何况相公对她爱如己出,岂有奉还之理?」
王小三失望的叹息不语。
曹佩玉又道:「可是一个女孩终究难以继承大统,所以……」
话未说完,她已羞得满脸通红。
王小三立刻恍然大悟的大惊小怪,道:「难道说你又想找我……」
「不错,妾身正是专程来向王兄借种而来。」
「此事万万不可。」
「难道王兄不念我们一夜夫妻之情,忍心看我后继无人,成为刘家的罪人?」
「这……」
「我求求你。」
「刘兄难道同意你这么做?」
「他不但同意,而且怕你不肯答应,还亲自许下诺言,只要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便拜你为义父,让你一尝父子天伦之乐。」
王小三闻言,不禁怦然心动的一口答应。
曹佩玉立刻忍不住热情如火的依偎道:「好人,自从一年多前,我们一度春风之后,至今仍令我回味无穷。难得有这一次机会,你……就痛痛快快的喂饱我吧……」
话未说完,她早已轻解罗衫,一丝不挂的玉体横陈在床上,一副若有所待的神情。
王小三见她春心荡漾的媚态,再也无法矫情,立刻伸出禄山之爪,在她的娇躯四处游山玩水,大作文章。
曹佩玉本已动情,如此一经挑逗更是灾情惨重,春潮滚滚,忍不住哀求道:「好人……求求你别再玩弄我了……快点进来……满足我吧……」
王小三见水道渠成,立刻将「传家之宝」对准目标,「噗嗤」一声脆响,便已齐根尽没,消失在迷人的「桃源洞」中。
曹佩玉十分满足的呻吟一声,立刻毫不示弱的扭腰摆臀,热情如火的迎宾纳客。
王小三有求必应地狂攻猛冲,不断地对她翻云覆雨,兴风作浪。
面对他的铁骑蹂躏之下,曹佩玉忍不住声声娇啼,辗转哀鸣不已。
几乎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摧残蹂躏之后,曹佩玉再也忍不住哀鸣一声,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王小三见她乐极生悲的昏迷过去,立刻趁虚而入,不断地鲸吞蚕食着她的花蕊蜜汁,狼吞虎咽着她的生命之源,一直等到吃饱喝足了,才将「传家之宝」奉送给她。
眼看着曹佩玉母女满足的甜睡,他的心情顿时开心不少,忍不住欢欢喜喜的出门而去。
可是,当他一脚才踏出房门,脸上的笑容立刻冻住了。
「咦!你们……」
只见崔美人四女瞪着八颗比铜铃还大的眼珠子,对他怒目相视,简直就像吃了火药一样。
一旁的刘飞苦着脸道:「王兄,真是对不起,不论我如何解释,她们就是听不进去。」
王小三心中叫苦连天:「你只会愈描愈黑,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果见坤仪公王第一个跳起脚来,破口大骂道:「好个王小三,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都还没生出来,你就在外面生了一个女儿还不够,还准备再替人家生个儿子,简直欺人太甚。」
崔美人也不禁有气道:「而且是玩弄别人的老婆,更是荒唐。」
王小三慌张道:「你们听我说,我并非自愿……」
话未说完,吕凤芝更是不依道:「什么不是自愿的?刚才我们在门外听见你们叫得那么大声,依我看来,应该乐在其中才对。」
女人一旦吃起醋劲来,连城墙也挡不住。
王小三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告饶道:「夫人们请息怒,我下次不敢了……」
白千娇突然拔出宝剑,河东狮子吼道:「什么?你还想有下一次?姊妹们!
大家一起阉了他,免得他那条是非根又到处「闯祸」。
「救命呀!」
王小三惊呼一声,连忙拔腿就跑。
「站住!」
「有胆子别逃。」
四女怒气冲天的舞刀弄枪,追得王小三四处逃窜,不久便消失在观月楼外。
远远的依稀听见王小三的哀声惨叫,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