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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5/20 07:40 / 1427 / 40
天国(修订本)
校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2:49

第四十章
  转眼又到了深秋,街旁的梧桐照常脱去黄衣,露出骷髅似的骨架儿来,枝桠又把街面织成一个个黑网,H城的人仍在黑网里鬼魂似的游。
  一阵秋风刮来,摇得枝条泼烦了哭,又给山城增添了一层莫名的悲凉。
  苏珊不能再同苏兰去蹋黑网了,天天躺在床上呻唤。尽管吃药打针,红斑疹却以一日半寸速度向全身蔓延,最后联成一片,象穿了红铠甲,一抓一手脓血,下体也开始淌黄水,撒一泡尿要半个小时。县医院初次诊断为多种性病,其中的梅毒已达晚期,建议去市医院复查。苏珊父母早被她气死了,堂兄舅嫂们也嫌她太臭,没个来看她。春香跑到教育局哭了三天,哭动了麻脸局长,同意派车送她到市医院。
  临行的前一晚,村妇端来热腾腾的鹿茸汤,要她喝喝暖暖身子。
  苏珊感动的说:“你们三天两次的送营养品,人参蜂王浆我也吃了不少,又端来鹿茸汤,叫我咋报达呀。”
  村妇说:“夫人就别说这些了,人吃五谷长百病,谁能保一身平安,人帮人也是应该的,茸汤还是老板叫送的哩。”
  苏珊眼睛一湿,滚下两滴泪来说:“听说春梅阁老板是个女的,住进几个月,别说当面谢谢,连面也没见一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村妇拿调羹把茸汤搅的凉了,边喂边说:“夫人是捐款助学名人,认识的人很多,谁个见了也会这样作的。”
  苏珊感伤的说:“那不见得,现在是拜权拜金社会,有权有钱的门坎踏破,没权没势的门可罗雀,就连菩萨也见风使舵,富人供了钱越赚越多,穷人就是磕破头也不见天上掉下一文来。我落难到这步,亲戚舅子老表赶H城的也不少,有哪个来看我?象这样的好老板还从没见过呢。”
  喂过茸汤抹过嘴,想起春梅阁管吃管住几个月,还没交过一分钱,又叫村妇去喊老板来,该结付的给结付了,再当面谢谢。村妇拾着碗说:“老板说过,一切吃住他包了,叫你安心养病,别去过问。”
  苏珊说:“诚然他不要,也要当面谢谢,此去市医院,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说罢扭过脸去抹泪。
  村妇见劝不住,只好答应去喊老板。
  村妇走后,苏珊叫来春香说:“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再洒些香水,老板们都爱整洁的,又是大恩人,免得闻了脏臭留下不好印象。”
  春香按苏珊吩咐帚了地,再该捡的捡了,该抹的抹了,该叠的叠了,去打开皮箱翻找该摆的东西,翻出一本影集来,想看看干姐姐年青时的倩影,逐页去翻,翻到最后一页,嵌张男女双人照,女的是苏珊,男的象在哪儿见过,却又喊不出名来,便取出来问:“珊姐,那男子好标致的,是不是你早先的那个?”
  苏珊侧过脸一看,正是自己同夏雨的结婚照,自分手后,夏雨的东西不是撕了甩了,就是放一把火烧作灰了,偏偏忘了那照片,红着脸说:“翻它干啥,还不甩到垃圾桶去,瞧着就使人呕气。”
  侧过身去睡,不知怎么鼻子却酸酸的,低低地说:“还是留着吧。”
  春香觉得那男子既轩昂又和和气气,想多看两眼,就摘下墙上镜框,嵌了进去。
  一会儿,村妇带了老板进来,去苏珊耳边说:“夫人,老板来了,你要说啥就说吧。”
  苏珊一听,激动得要挣起身子,村妇忙去按了说:“躺着说,我们老板挺和气的。”
  苏珊慢慢侧过身子,见床边站着前夫夏雨,哪来什么老板?瞪着村妇说:“我叫你喊老板来,你咋把他给叫来了?”
  村妇笑着说:“他就是春梅阁的夏老板,一切照顾都是夏老板安排的,我去喊他结账,夏老板说吃住他包了,到市医院的一切费用他还出哩。”
  苏珊吃惊地瞪着夏雨,在她印象里,他是堆扶不上墙的泥,或者说是一只被人踢来踢去的赖皮狗,她给他戴过好多年的绿帽,还一盆尿泼出去骄傲的抵了门喊滚,别说同老板挂不上钩,就是给人拾鞋拿袜溜须舔腚也没人要的。可眼前的夏雨却换作了另一个人,不仅伟俊的身材使人望而生畏,就那身上的装备也不下一万,尤其微腆的腹下别着比比机大哥大,更使人联想到香港的阔佬。她更没料到夏雨会帮助她,在当年他是她的仇敌,她是他的冤家,她曾诅咒世界不公平,多生出众多的女人和一个可憎的男人,她咒他们提前死去或者死得越快越干净越好。世界却偏偏来了个颠倒,没诅咒的一个个躲开去作了仇人,被诅咒的又一个个来帮了你成了朋友,这是为什么,她不仅现在想不通,就是以后的以后也想不通。
  苏珊不敢再看下去,刀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抓了被角哭着说:“谁叫你照顾我,谁叫你来可怜我,倒不如死了的好,早知这样也不该住这里了……”
  苏珊哭起来,村妇春香慌忙退了出去。
  苏珊哭的够了,瞪着夏雨说:“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坐了,几件旧家具都是从学校搬来的,你嫌脏了是不是?”
  夏雨尴尬一笑,去床头椅上坐了,跷着二郎腿看墙上的影框。
  苏珊恨恨的说:“住了三个月,该多少房租多少伙食费水电费,你算好我叫春香取来给你,我们的事早了结了,我也不需要别人来可怜。”
  夏雨吐出一口烟圈说:“墙上还挂着你我的照片哩。”
  苏珊抬了抬眼,红着脸说:“都是春香死妮子翻出的,我叫她甩到垃圾桶,她倒给挂上墙了。”
  夏雨说:“十五年了,照片倒挺新的,你那眼睛老盯了前方,好象身边没人似的。”
  苏珊说:“当时是坐着照的,眼睛不瞧像机,倒要看了你不成?听说你开了化妆公司,咋又跑到春梅阁来了?”
  夏雨望着屋顶天花板说:“只许搞化妆,不许开酒店了?”
  苏珊撇着嘴说:“发了大财就抖起来了,看你口气好大,眼睛也望到天上去,好象为屋里只你一个人似的。”
  夏雨慌忙收回目光,耳边爬着只什么虫子,拿手去掐了说:“钱没找两个,抖也抖不起,就是耳朵粑老被人揪,前两天被揪红了,现在还痛兮兮的。”
  苏珊卟地笑了说:“活该!不揪你还不把尾巴跷到天上去了。”
  夏雨也笑了,笑过之后问:“你的病怎样了?”
  苏珊别过脸去说:“快死了,死了倒好,活在世上烦别人,别人也烦我。”
  夏雨说:“我倒不觉烦的。”
  苏珊说:“你不烦我烦。”
  夏雨把烟蒂去地上踯了说:“你明天几时走,我叫村妇送你去,去时多带点钱,一治就要彻彻底底治好。”
  苏珊眼睛一湿,喉头就嗑起来,嗑了一会说:“你这样作别人会怎样说,还不骂你没骨气,骂我厚了脸皮去傍大款?”
  夏雨说:“骂他们的,我们还有孩子呢,你的病写信告诉苏芳没?”
  一提到苏芳,苏珊突然扭过身来,颤着手去抓了夏雨说:“好人,你还记得孩子,我倒把她给忘了,我真成了没心没肝的女人了……”
  眼泪扑簌簌掉到夏雨手上,夏雨鼻子一酸,把脸去贴了枯竹枝似的手。
  夏雨照顾苏珊自然逃不出秋莹眼睛,当晚回去,秋莹揪着他耳朵骂:“我知你狗性不改,总和女人粘粘糊糊的,忘不了旧情又去看烂婆娘,好象她当年骂你撵你泼你尿就是最大的情份。不过,我倒瞧得起你这种德性,现在人情淡薄如纸,就是父子夫妻兄弟姐妹为了钱不相认的还多,能记旧情的有几个?”
  骂到这里,去沙发上坐了说:“你对人有情,难道我就无情?你作了慈善家,我倒成了杀人放火的剪径强盗?好面子都让你给捞尽了。我再成全你,给她五千去治病,要死的人了,也怪可怜的,人到这一步,只能念她的好,哪去记她的过。”
  说罢,去保险柜取出一叠崭新的钱来,塞到夏雨手里。
  次日一早,夏雨将自己准备的一万和秋莹的五千交给苏珊,派村妇随春香护送去市医院,送上车后,又去邮局发了信函,催苏芳回来看母亲。
  苏珊在市里的复查同县里一样,按病情只能维持三个月了,苏珊已完全丧失信心,春香村妇又强拉了去省医院,总认为省里高一等级,会创造出什么生命的奇迹来。谁知省里的检查更糟,梅毒已腐蚀心脏,科技还没发明起死回生之药,最多只能拖一月了。春香不死心,去跪求好几家医院,才有一家答应住下看看,把死马当作活马医。
  住了一周,苏珊一面同病魔搏斗,一面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常常梦见没有头的李五和缺了下身的马六来到床边,要她一起去“天国”,说天国在西方的天上,那里有百重宫殿,千锺美酒,万国音乐,人们在仙乐中无拘无束,自由欢爱,幸福无比。苏珊激动得在梦中叫着她要去天国了,一日三次催春香村妇送她回H县,说那里有去天国的门。春香见干姐姐确实不行了,哭得泪人儿似的,悄悄向上海方霖发去病危电报,和村妇把苏珊载回了春梅阁。
  一个晴朗的下午,苏珊吃了止痛药片,精神稍好些,突然要到阳台坐坐。春香知她久病卧床,巴不得呼吸新鲜空气,把藤椅拿被垫了,抱到椅上,推到阳台,眼前便出现湛兰的天,黛色的山,风平浪静的沱江及江边栉次鳞比的楼台亭阁。苏珊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又甜甜的吸入一口,睁着早暗淡了的眼睛望了阵兰天远山,再一个弧形划下来,落在江边的楼阁间,拿手指点着说:“春香,那是什么去处?”
  春香说:“珊姐,那是过去的天外天呀。”
  苏珊听说天外天就感伤起来,眼浸浸的说:“天外天好久没去了,现在还能去么?”
  春香说:“天外天早封了,现在叫夜总会,要去只能叫进夜总会了。”
  苏珊突然变了脸色,咬着牙说:“真正的天外天谁也封不了,那还是天外天。”
  春香知干姐姐对天外天感情笃深,又在病中,便顺了话说:“珊姐说得对,天外天谁也封不了,夜总会就是天外天。”
  苏珊高兴起来,把目光去楼群中搜索了一遍,指点着说:“春香,你看那比邻的两排红平房就是录像室和红屋居,栽了椰树的亭院是黑非洲,那椰树叶还在飘动哩。金三角的门造得象金字塔,还拿藤萝装饰了,想是那海洛英的产地是在地老天荒的原始森林里了。远处的庞大绿楼是天体园,从左到右数,第一间是进口通道和脱衣室,二间是天体坪,三间天体湖,第四五间是天体屋和天体洞。天体湖和天体屋要用自然界的水,所以造在底楼,天体洞要突出它的高,就造在三楼,天体坪自然在二楼了。人进去就象进入了远古世界,人间天国,谁会想到是走在楼层里呢?”
  春香见苏珊病成了这样,记忆还如此清晰,也高兴起来说:“我第一次陪珊姐进去就被迷住了,以为回到了山村哩,其实比山村还美,真没想到屋里还能造山、造水、造屋、造洞,亏那老港想得出来。”
  苏珊感叹的说:“天外天是有神助的,你想那天上的人都有超人的力量,什么造不出来?天上的日月星辰,地上的河流山川,还有永恒的金字塔,神秘的百慕大,哪样不是神造的?神创造了宇宙世界,自然能造出H县的人间天国了。”
  春香佩服的说:“珊姐好见识,凡人哪比得了神仙。小时听外婆说天上住着神的,叫做天老爷,不吃不喝还长生不老。那天老爷是骂不得的,谁骂了神就发怒,吹一口气刮倒森林,拍三掌又把树劈开人劈死,拿杨柳枝儿洒上几滴水,地上就变成一片汪洋。一年我们村有个人被雷劈死了,象截黑木桩,背上显出几个认不出的白字,就据说他骂了天老爷,天老爷不但惩罚了他,还在他背上张贴了宣布死刑的布告哩。”
  苏珊兴奋的说:“咋不是的。春香,倒杯酒来。”
  春香吃惊地说:“珊姐,医生说你那病是喝不得酒的。”
  苏珊瞪着眼说:“谁说喝不得了,十多年来我还不是被酒撑过来的,没有酒能活到今天?”
  春香拗不过,只得去斟了半杯啤酒,苏珊抓住就咕噜噜的吞了,一吞下又噎起来,春香忙去揉胸,揉着揉着,苏珊的头就耷到椅背上,一动不动了。春香去瞧,瘦削的脸涨紫如猪肝,眉间早已暗然了的美人痣突出如朱砂,一颤一颤要跳出血来。吓得边叫边要朝屋里推。手去抓了椅把,苏珊一挺扬起头来,两只杏目直射了天体园,突然抓着春香的手说:“春香,我看到天体坪了。”
  春香见她两眼通红,惊得去张望了说:“珊姐,天体坪在屋里,你咋瞧得见?”
  苏珊说:“你看不见我却看见了,你看,马六、李五、张三、王一都在那里,还有好多女人,都光了屁股。”
  春香说:“珊姐,里面早改作了舞厅,跳舞是不准脱光屁股的。”
  苏珊说:“别胡说,你仔细的看。呵,他们到了天体湖,马六那水打棒还去画船上勾着屁股跳水呢。女人们把湖水拍打得好响,象是鱼儿钻进了里面。呵,又去了天体屋,在撕野山鸡吃哩,弄得满嘴都是血。你看,他们又进了天体洞,男人在轮奸女人们,马六那家伙好凶,一连爬了十多个还没下来,李五王一只算个中平,张三那小子就不行,才爬了两个就瘫在一边喘气。现在又是女人在轮奸男人了,搞的还是坐抽式哩,这些女人真不可救药,学了那么久,铁杵也该磨成针了,腰儿还歪来倒去象风吹杨柳,真丢女人的脸。”
  春香除了屋顶爬满的长青藤外,什么也看不见,见苏珊说得活灵活现,就有些恐惧起来。什么地方光亮一闪,苏珊突然去望了西边,异常激动的喊:“天国!天国!天国终于出现了!春香,你看那宫殿有几十重哩,好雄伟的。”
  春香吓了一跳,去望西边的天,夕阳已没了,天边抹了一片血红,血红上面万道霞光,霞光深处杂映着赤橙颜色,象变幻了的玉宇琼楼,煞是好看。
  苏珊望了一阵,面容红泛起来,竖了耳朵说:“仙乐!仙乐!多美的仙乐!杨玉环编的霓嫦羽衣曲,正如故诗说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度闻’。说是OK的音乐就好听了,那算老几。春香,你好好听听。”
  春香尖了耳朵去听,只听得夜总会里几个男女正和了音响在怪声怪气对唱,心想是干姐姐病糊涂了,不好说破,只得附和了说:“珊姐,听到了的,仙乐真美。”
  苏珊听了一会,突然惊叫起来:“马六、李五、张三、王一上天了,后面跟着好多女人,可惜没有苏兰和市里的两位夫人。”
  春香去望了天边,那血红已暗淡下去,深沉沉的云团在千变万化着各种动态了的人形,不过象不象人或象什么人,要凭想象去理解。心知是干姐姐想他们疯了,鼻子一酸,去靠了椅背抽泣起来。
  一股晚风吹来,苏珊头发如水托起突然向后飘去,那形状恰是仙女在飞天了,春香慌忙要往里推,苏珊一把打开说:“你听,他们在喊我,那声音好宏亮,象龙在吟,山在呼,海在啸,还从没听过这种天声哩。”
  春香抹着泪说:“他们在喊啥呀?”
  苏珊说:“他们喊我去天国,那是个极乐世界,有百重宫殿,千锺美酒,万国仙乐,人们在仙乐中轻歌慢舞,自由欢爱,幸福无比。”
  春香抹着泪说:“哪有那么好的世界?”
  苏珊激动的说:“有的,有的,在西边天上,春香,我要去了,去了。”
  长发飞舞起来,苏珊挣起身子,枯竹枝的手扬了两下,哇地吐出一口酒水,头歪耷在椅背上,血痣裂了,一股殷红的血绕着鼻梁弯弯曲曲地流,如挂着的红飘带……
  尾 声苏珊终于去了她的“天国”,她自然不知她走后的千变万化情景。她的骨灰盒摆在春梅阁肃穆的灵堂上,为她守灵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春香跪在灵前撕肝裂胆地哭,一个是村妇站着哀哀抹泪,一个是夏雨啄了头在半蹲着想心事。送的花圈也只有五个,一个是春香的,一个是苏兰的,一个是村妇母女的,一个是夏雨和秋莹合送的,再一个是二小派了一个扫地临工送来的。那冷落在H城可算是史无前例的了。
  到了次日,突然出现苏珊在师范时的同室女友小A和小B,两人合抬着一个特大花圈,在沿街边走边哭。据说两人是到H县来寻天外天的,天外天没寻着却得到了同学的死讯。H城的人爱大惊小怪,就有人跟了来看,见两人跪在灵前哭着说:我们都没去,你咋就去了?在师范你是多好的同学,要讲坏是我们带坏了你,师父都没走,你咋就先走了?哇!哇!听的人回去传说来了苏珊师父,人们猜想那师父肯定是旧社会的什么老鸨了,整条街的人又来围了看稀奇,人们才知道苏珊死了。又次日,方霖父女从上海匆匆赶来,上海大老板一出现,小小的H城就象丢下颗原子弹,不仅政府机关出动,就是厂矿学校商店居民点也牵了线的来壮声威,花圈送了数百个,鞭炮爆了两顿半,幛布摆断几条街,现金收了十来万,把那丧礼推上H县史无前例的高潮。
  方霖父女对着遗像一阵悲痛欲绝之后,夏雨向老师呈上苏珊遗嘱,遗嘱上说她追求了大半身,虽作过不少孽,却也看够了人间的白脸和黑脸,最终选择去天国之路。在她去天国之后,要求帮助过她的人们做好三件事:第一、她出生在苏家寨,那是块没污染的净土,希望骨灰盒葬在那里,使孽身还原到净土上。
  第二、她父母早逝,族兄族弟虽多却没个认她,生前及走后都是春香和春梅阁照顾,遗留的五万多财产,两万遗赠给春香,两万抵春梅阁吃住和医疗打点,五千付村妇母女以谢病中照看。还有价值一万的一对钻石戒子和一条金项链,留给女儿苏芳作纪念。
  第三、春香是个侠义少女,没资格去天国,电报通知方霖带去上海和苏芳一起过日子,让好人有个好报。
  三天设灵下来,苏珊生前没料到的所收丧礼竟折合十二万一千元。这笔钱怎么处理,遗嘱上没说,夏雨找方霖商量,他首先提出他曾是苏珊前夫,有责任照顾她,那抵吃住及医疗打点的两万他一分不要,全部交给春香。然后对十二万一千作了如下安排:1、四万八千作酬谢开支。其中苏珊入监后胖副县长说情县长放人各给酬金一万,教育局麻脸局长为苏珊查病开过绿灯,给酬金八千,其他丧礼送得重的或在灵前鞠躬又鞠得好的二十位部局长,每人发给红包一千。
  2、两万作丧礼开支和招待重要人物吃喝。
  3、三千作骨灰盒安葬费,其中一千购建坟材料,一千付工钱,一千作机动开支。
  4、余下的六万由苏珊和夏雨的共同女儿继承。
  以上分配在交付时,县长李清没来参加丧礼,给的一万怕他拒收,夏雨就托苏兰办理。苏兰正和李清闹离婚,不愿给老东西,悄悄分给照顾过苏珊的村妇母女,村妇说苏珊遗嘱上给的五千已够情重了,退给了夏雨,夏雨只得去购了三只兰宝石戒子,以自己名义给了苏兰和村妇母女。
  遗产处理毕后,方霖及夏雨等人按照苏珊遗嘱,将骨灰盒运往苏家寨安葬。灵车开到柳溪镇,夏雨安排方霖苏芳春香住了旅社,自个押着灵车去了苏家寨。苏家寨的人都是苏珊亲族,先前听说她臭,就渐渐把她给忘了,直到灵车开到寨里爆响鞭炮后,人们才记起确有这么个臭人儿而且已经死了。听说有一千元的安葬费,兴兴奋奋熬夜去她父母坟边挖了个大坑,等到材料一到就葬骨灰盒。次日早晨,不知谁打听出苏珊大笔遗产及丧礼已按遗嘱被外姓人继承的继承了,送红包的送了,不该开支的开支了,又气冲冲去把坑儿填平。
  说来也怪,自开放以来,柳溪河南岸的夏家村搞得肥的流油,象夏雨这样的百万富翁就有十几个。北岸苏家寨仍穷得连裤儿也穿不上,因此把那一分一廛看得比命还重。他们被钱烧红了眼,想赤膊上阵争夺遗产丧礼又自知理屈,于是乎就群起咬定死理拒葬。
  一批老前辈说,三十六年前苏珊落地时,十二月大冷天却大风大雷大雨,接着山垮龙走,人死鬼嚎,就有人算定她是天上降下的熬星,后来果然言中,她父母被她气死族人跟着臭不说,竟养猪死猪,养牛死牛,养鸡瘟鸡,日子越过越穷。哪象对门夏家村,开始还很穷,后来赶走了苏珊,就渐渐的发了。她临终时第三只眼(美人痣)突然暴裂,说明老天有眼将她收了回去,天老爷都要收的人,你们还葬这里,不是要让苏家寨再穷上千世万世吗?一批同辈人说,她苏珊绿花花的票子不施舍穷亲戚,倒去贴了外姓,她背叛我们,我们就开除她族籍,连族籍都没的人,有啥资格葬苏家寨?一群年青人跑来找夏雨说,我们可以背着那些老东西,把她偷偷葬在后山老林里,不过你们得出点钱,让哥儿们也去城里泡几天夜总会,尝尝城里小姐们的洋滋味。
  夏雨在苏家寨谈不下去,回到夏家村,向村人提出苏珊葬在村里,理由是苏珊曾是夏家儿媳。不想夏家村更厉害,不仅援引苏家寨女人祸村论,而且村长书记咬了牙说,要葬可以,那就索赔一千万,来抵以后败穷的损失。夏雨父母居然向儿子下跪,把额去碰着地面骂:“你这没见没识的蠢东西,人家赶都赶不走,你还要捡回来,当初没把我老俩口气死,现在再来气我们么?你发了达挣了几个钱,还不是夏家祖坟选得好,葬在龙脉上?你把她要来葬在祖坟山,断了龙脉,我老俩口还不穷得去讨口,你还不败了家业再回柳溪守孤庙?你当初守孤庙时她咋对待你的,给你戴绿帽不说,还把你掀出门再泼上一盆尿,骄傲的抵了门喊你滚,你就滚回来赖着我们老俩口过抹泪日子。这些你咋忘了,亏你还是个夹根雀雀的男人哩。你再提那娼妇半个字,看我们不打死你这没气没节没骨没头专给夏家干丢脸事儿的混账粑耳朵东西。”
  尤其夏母越骂越火,抓过一把粪杈,颤着小脚去击夏雨屁股,夏雨慌忙逃跑,一砣稀牛屎还是飞溅到耳根上。
  夏雨逃回旅社一叙说,方霖哭笑不得,感叹这青山绿水也不是一方净土了。春香见闹成这样,哭着要去退那遗赠的钱。夏雨方霖说你这一退,他们还不把我们也给撕来吃了。四人只得掉转灵车返回县里,去找胖副县长商量葬烈士陵园。胖县长是得了好处费的,心里虽愿意却哭丧着脸说,烈士陵园是葬烈士和没问题的公职人员,老县长知道了,还不拍桌子打板凳骂我坏了烈士名节?秋莹村妇建议在附近买块土地安葬,夏雨方霖又觉苏珊是出了名的富婆,白天葬了晚上还不给盗了,即使不盗,天长日久没人去理,也会被人掀平了去种海椒或裁茄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由方霖带回上海,让苏珊骨灰跟了女儿和保姆,因这世上她只有这两个亲人了。
  方霖带着苏芳春香和苏珊骨灰,悲悲切切蹬上去上海的飞机。那老天爷却也作怪,上机前还丽日当空,刚一起飞,十二月的天气突然刮来一阵狂风,狂风过后,乌云四合,把天地罩得如同墨打了一般,接着就是震天撼地的雷鸣和倾盆大雨。班机在风雨雷电中挣扎着颠簸着,一个霹雷响过,机身振了两下,一团火球扎进舱里,滚了几个圈儿又扎出舱外。人们惊愕着去瞧,机窗两边各击了个斗大的窟窿。一会儿,风雨没了,前面出现一片锦缎似的云,那云时分时合又幻化出各种飞动了的宫殿和人儿来。
  苏芳擦过惊汗去看行李架,只见了大窟窿,却不见了母亲骨灰盒,就惊叫起来。方霖春香扭头去看,只见窟窿边挂着飘扬了的一段黑纱……
  同机的人都说,刚才雷击时,那骨灰盒就随着那团火球飞出舱外,眼见得是掉下飞机去了。春香苏芳就惊得哭了起来。
  苏芳哭了一阵,去靠着方霖肩问:“方叔叔,妈说她去了天国,连骨灰盒也跟着去了,世界上真有天国吗?”
  方霖望了窗外千变万化的宫殿,阴沉着脸说:“哪有什么天国?她去了地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2:37

第三十九章
  探监的妇人正是村妇。秋莹买下小老板卤鸭店开了春梅阁酒家,出了几样名菜,生意越做越红火,那时火锅开始兴旺,又购了相邻一家开起火锅系列,后面就有许多闲房。村妇回来一说,便给了四间,苏珊春香各住一间,另两间作了客厅厨房,住处不仅宽敞,而且环境幽静,尤其是门外的走廊,凭栏既可远眺江面群山,又可俯视天外天楼台亭阁。其时天外天已倒卖给另一港商开作了夜总会,那霓红灯比往日闪得更亮。苏珊住进春梅阁后,便向学校请长假养病,春香一边侍候,一边帮着村妇做些端酒上菜杂活。
  一天,苏兰带着衙内来寻苏珊,寻到春梅阁,点了一盘鸡翅,一盘鸡杂,一盘鸭脚板,一盘鸭菌干及其它好菜,叫春香带去后面见了苏珊,两人边吃边闲谈别后情景。
  春香没事退了出来,见衙内张着头往里探,欲进不进的样儿,觉得十分好笑,就招了手喊:“你过来。”
  衙内见着春香就如老鼠见了猫儿,转身要逃。春香抢前一步抓住领口骂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还跑啥子?大学生了,还象个小偷探头探脑的,想偷东西么?”
  把衙内拖进一间屋里,反扣了门。衙内在天体屋被春香整怕了,卟通跪到地上,磕着头说:“侠客姑姑,我没偷东西,没偷的,千万别割我那儿,一割就没命了。”
  春香瞪着眼说:“谁说要割你那儿了,人家今天还想要哩。”
  叫衙内去床边凳上坐了,拿过两个苹果,递一个给衙内说:“你吃吧,日本红富士,又香又脆。”
  自己坐到床边,边吃边瞧衙内,见他还是那付獐头鼠脑样儿,不过脸上已长了些肉,伸着脚尖去蹬裆里的东西,蹬得仰扬起来,把手去捏。衙内慌忙甩了苹果,拿手护着说:“别、别割的。”
  春香唬着脸说:“人家只看看的。”
  解开裤裆,扯出一看,见那东西如拔了毛的鸡,白光光没根毛儿,笑着问:“你个大男人咋不长毛呀?”
  衙内红着脸不作声。
  春香把手去握了,见包皮包了半个头儿,朝下一扒,龟头就露了出来档,红红亮亮的,倒也很雄伟,又赞美了道:“虽没毛儿,却也好雄壮的。”
  说着,吐泡口水抹在衙内鸡巴上,尖着三个指儿一上一下的捺,边捺边问:“听说男人的东西一捺就出水,你捺出过没?”
  衙内窘得又要去护。春香火了骂:“你一根臭鸡巴有啥了不起?人家又没吃了你的,就是吃了,两个都舒服,有啥不好?”
  衙内只得住手,由她捺去。
  捺了一阵,衙内的东西就一挺一挺的,去瞧马眼,已喷出些水来。便拉下自己裤儿,两腿叉到衙内腰上,把两片穴瓣去含了鸡巴,滋的坐下去,扒着衙内肩头,一上一下抽动,那里面就咕唧咕唧作响。
  春香抽到兴奋处,喘着问:“舒服不?”
  衙内战战兢兢说:“嗯!”
  春香说:“我里面好痒的,尤其洞口那圈肉儿,象虫在爬,不,象猫在抓。你的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人也真怪,男人东西放进女人里面,两个都快活,怪不得男人要去强奸女人。听说女人也有愿意接受强奸的,就从没听说过女人去强奸男人,你说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你说说,你被女人强奸过没?”
  衙内说:“嗯!”
  春香说:“今天我在强奸你,是不是?”
  衙内说:“嗯!”
  ……
  衙内一连回答了十几个“嗯”,春香火了,去揪着耳朵骂:“人家好心好意问你,你咋老是嗯、嗯、嗯的,得了哑症么?”
  衙内咧着嘴不敢作声,春香还要发作,那身子就扭曲起来,扭了一阵,一声哼叫,伏到衙内肩上。衙内一憋气,一股精水咕噜噜射进了春香体内。
  春香喘了一阵气,爬下衙内身子,去床边躺了,展开美丽的胯,那精液就汩汩朝外冒,冲着衙内喊:“你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舔舔?”
  衙内老老实实伏到床下,去瞧美胯,尽管肉如白玉浮雕,毛似春柳拂水,穴象梅花吐了瓣,那奔腾出的精液又如高山飞挂下来的玉瀑,该是极美极丽的了,可不知怎么,一股臭气冲来,直入鼻孔,呛的他翻肠倒肚要吐。原来春香忙得三天没洗澡了,阴肉间积了层黄黄的垢物。衙内极勉强撮了一口,就如撮了堆屎般难受,咧着嘴去望了春香。
  春香见他踌踌躇躇,突然变了脸色,把脚踢着床边骂:“你是要舔还是要割,要割我可要拿水果刀了!”
  衙内怕割,也就顾不得脏臭不脏臭了,皱着眉一口一口的撮,撮了十来口,春香有心要捉弄这个花花公子,憋着劲去挤尿眼,尿眼一扩,一股热尿如出洞水龙,直扑了衙内面门,再顺着嘴儿脖儿淋了一身,把件雪白的西装淋的象尿缸里捞起的一般。衙内一声惊叫跌在地上,去擦眼里的尿,把张蠢脸抹的如鬼王。
  春香就捧着肚皮笑,笑了一阵,指着衙内骂:“在天体园你强奸我两次,这次算我强奸你,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别缠谁。你们这些王八旦,仗了老子一点儿权势,书不好好读,专去糟蹋女人,以后让我碰着,看我不拿宝剑割了你个狗卵子?”
  衙内吓得四肢趴地,磕头如捣蒜说:“我听侠客姑姑的,我全听侠客姑姑的,侠客姑姑咋说我就咋办……”
  春香去屁股上踢了一脚,衙内提着裤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春香便滚到床上笑痛了肚皮。
  春香正在床上笑,堂上喊来了客人,慌忙扎裤出来,见临窗坐着个胖子,戴顶宽边博士帽,埋头在看江边的夜总会。
  春香端过鸡翅白酒,胖子听到脚步声,去指着意大利牌楼,头也不抬的问:“听说那是天外天,后来才改成夜总会的么?”
  春香放上酒菜说:“原是港人建的天外天,硬让县长给端了,卖给另一家港商,才改成夜总会的。”
  胖子说:“听说天外天有个天体园,男女进去都脱了光屁股,学原始人自由自在的快活,这是真的?”
  春香吃吃笑着着说:“咋不是真的?现在虽换了牌子,据说活动内容也差不多,只要交上一笔费,就有小姐来陪,你脱也可,不脱也可。先生是外地人吧,如果想去,晚上最好。”
  胖子叹了口气说:“过去你不去也有人强拉了你去,现在想去还不自个掏腰包。小姐,进去一次要花消多少?”
  春香推过盘子说:“没去过。先生,我们店里的鸡翅是全城出了名的,又鲜又嫩,你尝尝。”
  胖子掀了一下博士帽,抬起头来,那白眼珠就慢慢的定了位,春香瞧着那白胖方脸,也吓得差点绊倒了酒杯,原来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苏珊的同学,市委宣传部的大部长。
  过了一会,还是部长先伸过白胖胖手来,去抓了春香小手,抚摩着说:“原来是你,真没想到,在这儿作服务小姐吧?”
  春香抽回手来,羞怯怯的问:“部长几时来的,检查工作么?”
  部长的白脸阴黑起来,去呷了口酒再夹块鸡翅嚼着,半天才说:“别叫我部长了,我和你一样是老百姓,当老百姓好,无官一身轻。”
  春香以为他在谦虚,笑了说:“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老百姓还是老百姓,我咋敢和部长比?那次多亏了你,要不我和罗济还得去坐牢呢。”
  部长拿筷敲着桌说:“那点忙算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只是事后我被撤了职,下到你们县来,作了地地道道的老百姓了。”
  春香吃惊地说:“部长真会开玩笑,你那么大的官,就是撤了职下到我们县,不当个书记也要当个县长,咋会作老百姓?”
  部长严肃着脸说:“我哄你做啥?到了县后,被安到宣传部作了干事,说是干事,其实啥事也没干的,还不如老百姓呢。”
  春香内疚地说“倒是我们连累了部长。”
  部长摇着胖手说:“哪里是哩。有人写匿名信去告,那位王母娘娘回来一闹,才倒了大霉。”
  春香听到匿名信,那背心就冒出细密密的汗,忙去揩着桌上的酒滴掩饰着说:“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敢去告部长?”
  部长端起酒杯又愤然放下说:“官场上的事你就不懂了,那些官儿们,表面上装得个个都是团结的凯模,背地里却象一群狼,为争一口食,你咬我一口,我撕你一嘴,人们都绿了眼睛盯着部长宝座要取而代之,啥手段耍不出来?”
  其实部长撤职不仅仅是政敌所为,更多成份是春香匿名信起的作用。千金从省城回来收到信后,气上加气,向纪委书记告了男人。书记审查部长,部长起初还抵赖,后来在妻子指出他胯下那块抹不掉的黑胎记后才不得不招了。书记因他是市长附马,去探市长口风。市长一来早伤透这个淫乱家庭的混账女婿,二来直属县的县委书记向他和市委书记分别送过二十万元的礼,要找个部级官儿安,就说:强奸按刑律该判刑的,给他个党纪政纪处分也够宽容的了,这种堕落分子留着,大家跟着学,人们还不骂我们是强奸部门了?于是老账新账一起算,给了他开除党籍和撤消部长重处。市长落了个“大义灭亲”美名,千金也理直气壮投入新部长的怀抱。自然,他猜天猜地也猜不到匿名信是连市里有几条街都数不清的春香身上,总认为是政敌所为。部长撤职后去作了扫厕所的所长,别说被赶出的A保姆B保姆瞧不起,就连再返垃圾桶岗位的黑妇也远远躲了开去。他在市里混不下去,听说H县有个天外天,才申调到H县宣传部作了个不管事的干事。
  春香心里骂句活该,给斟上酒说:“那些官儿们也是,酒肉吃多了就去干坏事,我还以为个个都象报上吹的‘公仆’哩。”
  部长说:“啥公仆啊,哪是骗人的鬼话,常言说官场是染缸,掉到里面,不染成小鬼也染成阎王。”
  春香说:“怪不得我听人说,官儿们就象戏子变的,一会扮红脸,一会扮黑脸,一会又扮鬼脸……”
  部长愤愤击着桌子说:“官儿坏,我婆娘心肠更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去攀高枝?不如找个象你这样的纯情姑娘,过平安日子多好。”
  春香吃吃笑了说:“你攀高枝吃了大亏,我攀你这高枝,不照样吃大亏吗?”
  部长涎着脸皮去扯过手说:“你看我是那种忘情人吗,你走后就天天念着你,要不怎会从市级申调到县级?你主人苏珊呢?”
  春香说:“在后面养病,她也常常念着部长好处的,去见见吧。”
  部长慌忙摇着手说:“以后见吧,日子长着的,她怎么就病了,病了是该慰问的。”
  说罢起身出门,一会儿提了两大塑料袋食品回来,请春香转交给苏珊。又央求春香晚上陪他去夜总会,春香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到了晚上七点,春香陪部长去了夜总会。那意大利的牌楼还是旧时模样,不过“天外天”已换成斗大的“夜总会”了。进入大门里,到处都是生疏的名目,被霓红灯映得明明暗暗,深邃莫测,倒把春香给弄糊涂了,不知去哪儿好。恰在这时,婉儿送一个男人出门转来,正往园里走,春香陪苏兰苏珊逛天体园时是认识她的,便叫带路。婉儿领着两人转了一圈,介绍说原来的录像室已改作棋牌娱乐室,明说玩棋牌,其实是大赌场,没去头的。红屋居改成按摩室,金三角开着桑拉浴,黑非洲作了美容美发院,这三处去男客就有女侍来服务,去女客就有男侍来服务,服务内容和原来差不多。还有原来的这样包间,那样吃唱的地方照常进行着性的活动。问他们愿去哪一处。春香红着脸说还是去天体园吧。婉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天体园。
  带着两人来到当初的天体坪,那里已隔了几十个墨打似的双人舞厅,正响着震天价的舞曲,一对对男女关了门跳得正欢。春香不习惯那种嘈嚣,又来到天体湖,湖面没了,水上建有许多精致小屋,赫然标了“水上酒吧”,每间可坐一对男女,门外挂了“请勿打扰”字样。部长瞧着字样就要进去,春香说才吃了饭肚皮还撑着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的。部长只好作罢。三人来到天体屋,天体屋倒还清静,不过探头去听,里面都在小声地放了有色录像。原来的贵族屋摆设得十分豪华,不仅备有沙发,还有大床,可供一对或两对男女边看边玩。东边的就简陋得多,只有一张茶几,一个沙发。三个又爬到天体洞,那里已辟为“天国宾馆”,把洞室隔成若干个小间,几乎间间都传出惊心动魄的呻吟,显然是住了人。
  尽头的一间没有声响,部长去掀,一对男女拉门出来,男的边走边扎着裤儿骂。
  看毕往回走,婉儿问春香有啥感想,春香红着脸说和天体园没两样,都是乱七八糟的。婉儿笑着说,怎样糟,又糟到什么程度你就不知道了,进门一带的按摩室、桑拉浴、美容美发院,就象武术散打,男女客来放了通“炮”就走。天体园一路却是一条龙服务,天体坪主要是跳,跳饿了就到天体湖水上酒吧喝,喝足了再去天体屋看录像,看的情发了就去天体洞的“天国宾馆”搂着困,你说象不象一条龙?如果要抢时间立马解决问题,舞厅酒吧及录像室都可随时干的,干了就走,有谁知道?春香撇着嘴说只有这个港商才想得出这些明堂来。婉儿说这正是人家的高明之处,他把活动内容都进行了现代文明包装,这种包装就很符合大陆人干坏事要在暗处干的心里,容易被人们接受。哪象前任K经理搞没遮没拦的天体,活该被人端了窝儿。春香说再包装也是那回事,县长不知道么?婉儿笑着说知道又咋样,他总不能把它当第二个“天外天”给端了,H县连续出了两个天外天,他那县长宝座还坐不坐?就如我们被抓去,罚了些钱还不都放了出来,新老板来接任,解顾了些不负责任的管理员,小姐们还不都留下了。人们说天国精神永存,就是指新经理的“换汤不换药”。
  部长早等得不耐烦,问春香去哪儿玩,春香说还是录像室清静,去录像室吧。
  婉儿送两人去了东边的录像室,才告辞走了。
  婉儿一走,部长哪有心思去欣赏虚幻的画面,一把将春香搂到怀里,就解衣扣。
  春香扭着身子说:“部长还没忘掉我这个野叉叉的村姑呀。”
  部长去捏着两个奶说:“没忘的,一到县里我就打听,人们都说是有个苏珊的,就从没听说过春香,不想初次出来喝酒就碰着了你,看来我们是有缘份的,你说对不对,亲亲!”
  春香说:“有缘份就是亲亲了,要是冤家呢?”
  部长扯去春香内裤,去扒着两瓣湿漉漉的肉儿说:“不会的,我们永远是亲亲。”
  春香被扒得喘吁起来,去扯着部长驴鞭道:“既然是亲亲,还不快弄进去。”
  部长腾身抵入,春香就千娇百媚的一边叫,一边去搂了部长,两团白肉叠裹着,翻腾着,叫喘声就如春潮卷过大地,山洪暴洗了山川,秋风刮走了腐朽,到了后来,又如两团火球在空中撞击中爆炸,天崩地塌世界在毁灭……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部长吻着春香说:“亲亲,作我老婆吧。”
  春香慢慢推开他,起身穿着衣服说:“作你老婆可以,你不怕坐牢?”
  部长一惊,挣起身子说:“你咋这样说话了?”
  春香说:“你知道匿名信是谁写的?”
  部长说:“不知道,难道是你?”
  春香冷笑了说:“不是我写的,有谁知道你那儿有块黑胎记?”
  部长疑惑地说:“你今天咋给了我?”
  春香笑着说:“我看你遭得好惨,也看在珊姐面上,给你最后一点补尝,我们的事从此就了了。”部长血红了眼睛说:“我诚心爱你,你咋这样对待我?”
  春香笑着说:“对待强奸犯我历来都这样。”部长摆着头说:“倒看不出,一个村姑起了杀人心,心肠够毒的。”
  春香愤怒了说:“我还没你狠毒呢。你们这些当官的,仗着权势糟蹋了多少妇女?今天落难就爱了我,明天官复原职就甩了我,天下女人多得很,压腻了困腻了就甩,就象穿衣服今天换一件,明天换一件。你说说,你强奸了我不算,你为啥甩了苏莎,市长千金为啥甩了你?”
  部长刹白着脸问:“你咋知道得那么多,是苏珊告诉你的?”
  春香笑着说:“看透了你心肝就知道你一切。”
  部长象挨了棒的猪,气得吭吃吃逃出了天体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2:27

第三十八章
  苏珊被拘捕后关进看守所。所里一位老所长念她捐过款,又是全城的大美人,特给安了个上等单间,洗脸洗澡有自来水,饮食又有春香按时送来,那条件算是极舒适的了。然而她不甘寂寞,不到一天,就忍不住把杏目去挑逗看守兵娃。兵娃们都是旷渴久了的,如何见得那火热热的一潭秋水,过没两天,两个不坚定份子就一个站岗,一个开了监房同她上床。苏珊一干起来又扯开喉咙呻吟,呻吟声被一个想往上爬的干事听见,告到太爷耳里。太爷把所长叫去训斥一顿,老所长回来便撤换了犯事看守,摇着头把她转移到女监。
  那女监的犯人更复杂,有卖过淫的,有搞流氓集团活动的,有拐卖人口和贩毒的,还有争风吃醋提刀杀过人的,不论哪类都无不与性有关,关到监里得不到发泄,就学外国搞同性恋,常常搞得满室一片的哼哼声。苏珊一来,女犯们听说她是天体园犯事后关进监的,都去围了讯问。苏珊就向她们讲述天体园男女们如何的光了屁股奸乐,如何的进行性比赛,她又如何的战败参赛者夺得了性后皇冠,。听的女犯们一个个紧夹了双腿哼喘。女犯中有个极标致的少女喘得最厉害,苏珊去摸裆,两瓣穴肉已湿淋淋一片了,叫少女脱了裤子,拿出天体园买的假阴茎去插,那半自动的红头儿就一伸一缩,一进一出,插得少女翻来滚去喊舒服。女犯们看的疯了就去抢,抢着的自个插了快活,没抢着的就骂骂咧咧去夺,夺到后来就你抓我打。女人打架都只动爪动口的,一个被抓破了脸,一个被撕破了裤裆,还有一个下体抓得血汪汪的,犹如狂风刮了桃林,一片的零乱呼叫。看守们拿枪托砸门干涉,哪里制止得住,抓打到后来,还是苏珊吆喝着去收了假阴茎,女犯们才住了手。
  美貌少女原是个初中学生,为争夺一个男人的奸弄而刺伤了女友腰窝,才被关进监的。听说苏珊是老师,一到晚上,就钻进老师被窝里,要老师搂着困。苏珊也喜欢她的美貌和勇敢,揽到怀里,亲一阵嘴又抠一阵小穴儿,少女就快活地哼叫起来。少女一哼叫,全室的女犯也各自拿指去插了哼,闹得看守彻夜砸门吆喝。女犯们都听苏珊的,哪个去听看守的?看守不砸门还好,一砸起来,女犯们就装了假嗓子呻吟,象有千百个男人在爬她们似的。女监一呻吟,又传染给男监,男犯们也各自扯着自家鸡巴喘,喘的整个看守所象个公母猪交配场了。
  如此五六夜后,气得老所长擂着桌子骂不可救药,硬把苏珊关到一个远离监房的死囚牢里。
  苏珊被关进的死囚房间,只有一张铺了破席的硬木板床,尽管有春香天天送来美食,可那晚上的蚊虫却要咬死人,那时正值七月流火,毒蚊们跟着热风一群群包抄上来,打了脸上去咬腿上,扑了腿上又来轰了脸上,痛痒得彻夜难眠,丰腴的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身子一坏,体内的淫男病毒又肆疟起来,背心的斑疹逐渐扩散到腹部,再蔓延到阴阜,整个阴区象种了湾红豆,那红豆又朝缝儿里钻,挤得窟窿密密扎扎难受,拿手去抠,一手一泡黄水。她知道遭报应了,即使不判刑也会自己送掉自己,她绝望的望着铁窗,一天天等死。
  就在苏珊绝望的等死期间,罗文经过护士精心治疗,终于接通那根短路神经。罗文病愈后,护士就非罗文不嫁,罗文也非护士不娶,给苏珊寄来一封离婚申诉书,苏珊捧着哭了一场,在书上签了字。
  罗文离了苏珊,和护士搬回罗公馆。护士恨苏珊恨入骨髓,把她的床单被子衣服甩到地上又踩又骂,去抓枕头时,发现一根假阴茎(罗文送给苏珊的),举到罗文眼前说:“我说你家里弄得象个卖淫窝,你还不信。你看,两个儿子的鸡巴不够用,还去弄根假的来充劲。”
  去扯住春香头发,举着假阴茎边打边骂:“你是哪来的小荡妇,小野娼,伙着你主子把好端端一个家搞成这样子?告诉你,这是我丈夫的罗公馆,不是她苏烂娼的卖淫窝。还不快滚,看着你那妖精样就不顺眼。”
  春香如何受得这等恶气,一把夺过假阴茎,朝护士的脸上反戳过去,一戳竟戳进护士口里,护士“呵”地一声跌在地上,抓住春香的脚乱踢,踢时那裙儿翻了起来,窄三角歪在一边,露出两瓣张扬了的肉。
  春香窥的准了,忍着痛把假阴茎朝护士臭穴里“滋”地插了进去,再踩着小腹边捅边骂:“你还骂我和珊姐不,还甩珊姐被子床单不,你不说就一鸡巴捅进你肚里去,再从嘴里钻出来。”
  护士毕竟是文弱女子,斗不过凭力气吃饭的村姑,憋红了脸挣扎着叫,叫到后来,粉脸儿就苍苍白白露出乞怜相,春香才放了手。
  春香从罗公馆出来,径直去了看守所,向苏珊告别。苏珊从朦胧中醒来,听春香气愤愤说了经过,去拉着手凄然的说:“你别走呀,我只你一个亲人了,你一走,我死后连个抬尸的人也没有。你我亲亲的相处一场,你就作我亲妹妹吧。我知道他们是串通了整我的。那个家我还有几万家产,你帮我看好,罗文不敢撵你的。如果护士再闹,你就说按法律那房子还有我的一半呢,她是哪儿钻出来的狐狸精?钱用完了在存折上取,如果还需要,就向上海发电报。”
  春香走后,苏珊哭了一场,哭后想起签字时没提出过要求,离婚判决书上也没谈到房产,房子是要不成了。学校虽有一间,早已易了主人,自己落到这地步,校长主任教师都个个白了眼看自己,再没脸去要,心情就十分沉重起来。
  苏珊挺尸一般躺在硬板床上想心事,看守开了门,走进个中年妇人,手弯上挎个篮子,苏珊认出是春梅阁酒家妇人。妇人放下篮子,走到到床边哽咽着说:“夫人,半月没见,你瘦多了,听说你出了事,来看看你。”
  苏珊拉过妇人的手,流着泪说:“你真个好人呵。我一出事,那些城里相好们也一个个象躲瘟神似的躲了开去。就我那些族人们,小时候骂我是老天降下的妖孽,不准进苏家寨的门,后来长大了,有进寨门的资格,他们又骂我是坏人,没一个来看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就更不说了。你咋想到来看我了?”
  妇人抹着泪说:“大家都相识的,谁个没三长两短,你的事我给老板说了,老板也叫来看看。我知你喜欢鸡翅啤酒,还有荔枝龙眼,就带了些来。”
  边说边把篮里的东西捡到桌上。苏珊瞧着香喷喷的鸡翅,红鲜鲜的荔枝,还有乒乓球一样的龙眼,感动得热泪盈眶说:“每次去春梅阁都管吃管喝,已够麻烦的了,今天又送这么多东西,真是过意不去。你们的老板是谁?”
  妇人说:“老板说他认识你,这点小意思就不必问了,今后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去床边坐了,拉着苏珊的手说:“你看你瘦成这样了,你也要想开些,那事情也不算什么,去天体园的多得很,好些就没抓,抓了的也只罚罚款放出来了,局子里只不过想榨榨钱罢了。还有你那同伴……”
  苏珊打断话说:“她叫苏兰,你见着她了?”
  妇人说:“见着了的,前两天同两个市里的官太太到春梅阁吃鸡翅,你的事就是她告诉的。她还骂县长是老混账,欺软怕硬,什么市长夫人、书记太太、县长夫人不去抓,专去抓没权没势的教书匠。”
  苏珊激动的说:“她就是县长夫人,你再见着她,叫她帮申申冤,她出面事情就好办得多。”
  妇人说:“我早瞧出来了,回去就给她捎信。”
  妇人走时,苏珊拉着妇人手说:“有件事要托付你了,我那老鬼把我离了,又讨了个年青的,年青人心狠手辣要撵我们,学校不能再去住了,街上有合适的房屋,先赁两间,让保姆搬进去,房租我按月付。”
  妇人说:“我回去给老板说说,春梅阁倒有几间闲着,不嫌脏就住那里,大家一起摆摆谈谈也好,我母女俩也够孤零的。”
  妇人走后,苏珊又生出求生欲望,拿纸写了条子,第二天春香探监时,托她带给县长,那字条写着:“市长夫人、市委书记太太,还有H县县长夫人都同我去了天外天,要讲罪四人都有罪,你不放我出去,我会供了出来,再向中央写检举信,检举你包庇大官夫人和罪犯老婆,专整老百姓。让世人看看你这位青天大老爷的真正嘴脸。”
  春香拿信封把字条装了,带到县府交给秘书,秘书送到县长办公室桌上,太爷拆开一看,气得拍了桌子要抓苏兰。胖副县长见机会来了,绕着太爷左劝右劝说:“我看不如把她放了,既保了苏兰和市领导夫人,又维护了县里当初宣传过她的面子。她毕竟捐过款,对希望工程作过贡献。”
  太爷也觉加入天体会的人太多,律不及众,许多都作罚款放了,如果不放苏珊,她真向上面写信,上面追问下来,苏兰可以再抓,但市里的两位夫人总不能也抓起来,去活活儿的得罪上司,终于缓了口气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款是要罚的。”
  隔了两天,苏珊被罚款出狱,和春香住进春梅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2:19

第三十七章
  天外天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K经理自天外天秘密营业后,就委托代理人管理,去羊城发展“楼外楼”去了。那代理人是大陆闲汉,拿钱吃喝嫖赌还可以,说起管理就是赶面杖作了吹火筒,一窍不通的。港商一走,代理人就带着一邦闲哥儿们,今天逛H市,明天游省城,泡高档赌场搂高级妓女去了,大事小事没人管,下人也就乐得困懒觉的困懒觉,开后门的开后门,变着法儿找钱的去找钱,把个天外天弄得象炸了桶的蜂。
  “金三角”的泰女们开始还老老实实接客,挣那皮肉钱,后来在中缅边境进了批毒品,就兼售起白粉来,先在嫖客中兜售,售得胆大了,又去街上摆了地摊,混着鼠药卖,见了农民递耗儿药,见了瘾君子给白粉,瘾君子们便一传十,十传百,围了地摊轰抢。局子里某人家闹鼠患,也去要了包鼠药,泰女误给了白粉。那人家本不识什么白粉黑粉的,回去和了杂粮,放到厅角里,鼠儿们一哄上去抢吃光了,非但没毙命,反当了主人面,学那人类母爬公公爬母,弄得满厅满室的哼哼唧唧,拖了扫帚去打,怎么打也撵不散撤不开,便疑卖的是假药了,去找泰女理论。泰女一见亮闪闪的帽徽,骇得收了摊子逃回天外天。
  有个泰女托人把白粉和着味精卖,标上美国最新产品,价格也高得昂人,一直无人光顾。有个王记火锅老板不恤血本,购了几袋下到火锅里,人们尝了一次就永远也忘不了,天天象鬼牵了来品鲜,弄得其他火锅店纷纷关门。有个关了门的老板不服气,天天来王记火锅店转悠,终于从一个小伙计口中套出洋味精秘密。几天之后,那家味精店便不分洋味土味一抢而光。在诸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中,一些有识之士终于悟出了白粉,H城出现毒品,又成为特大新闻,县府局子便列为大案要案来查,查来查去终于涉嫌天外天。
  “黑非洲”的几个黑男女,在非洲园憋得发慌,也贿赂守门人,出来溜大陆街道。黑女一出现,满街满巷的人就围了看黑奶,起初还以为那是涂了墨的,生怕弄黑雪白的衬衣,慌忙给黑女们闪出条道来。后来就有不怕黑的,伸手去捏黑奶,捏得黑女们嗯嗯哼哼扭起胸脯。有个胆大的去掀了白裙瞧黑胯,瞧见裆口勒进缝儿里,挤出两瓣黑亮亮的肉,尖着指儿去拨。黑女被拨弄痒了,一把抱住那男人捏鸡鸡,那男子就骇得夹了腿杀猪般地叫,黑女一勾背扛起那男人,转了五六个圈儿,再“卟”地甩到地上,比手划脚地骂,大意是说你把人家摸痒了,又不来真格的,还要哭鼻子,大陆男人是骗子、吝啬鬼……这一来又引得瞧热闹的人挤断了半条街。
  黑男们从没来过这块红土地,一见满街的黑发长辫,以为象非洲园一样可以随便搞的,去搂着年青的咂嘴儿,咂得姑娘们喊爹叫娘满街乱逃,有两个腿短跑掉了队,被压在街边当场奸昏过去。局子里又警车长鸣,把黑男们统统铐了去。
  “红屋居”是愈到后来就愈乱了套,服务台为多赚钱,索性辞去男女侍,由男嫖客冒充男侍去摸女嫖客,女嫖客冒充女侍来摸男嫖客,常常出现男人过盛女人供应不足,男人们便排了长队去奸女人,女人们为了偷乐,只好隐忍着去接受男人们的轮奸。这且不说。又闹出姐嫖弟媳摸公之类的丑闻来,这类丑闻也只当哑巴被人干了,有耻自家隐着。可那夫嫖妻妻嫖夫就惹出麻烦来。某局长逛OK被妻发现闹了个天红,就偷偷去了红屋居。妻子闹横了也咬着牙想,你男人嫖得,我女人就嫖不得?要嫖大家嫖,嫖个公平,也大摇大摆去了红屋居。两人去后被安做一床,开始还兴高采烈的搂着乐,后来察觉了,丈夫骂妻子是卖淫婆,妻子骂丈夫是老嫖客,骂够了就撕打,从红屋居打到街上,从街上打到家里。丈夫一失手打破老婆额儿,喷了满脸满身的血,妻子不服扯着去找县长评理。太爷一见就拍着桌子骂,你们正事不干干穴事,打成这样还搞工作不?交给纪委处理,纪委各打五百大板,给了记过处分,处分一下达,夫妻俩就双双递了离婚申诉书。
  H镇有兄弟俩,平日关系就处如水火。一夜两家男女去红屋居寻乐,哥哥误困了弟媳,弟弟也误摸了嫂子,不说出来是什么事也没的。哥哥却要在弟弟面前呈强,指着弟弟鼻子骂,你杂种再凶,咋女人也乖乖让我给搞了?弟弟跳了脚回骂,我嫂子就不象你以大欺小,在红屋居含了我鸡巴,还喊亲弟弟哩。哥哥听后不依,说弟弟强奸了嫂子,弟弟也反咬哥哥强暴了弟媳。两人告到镇里,镇里又上报局子,局里一调查,才知红屋居在管理上出了毛病,以奸宿罪各罚兄弟俩一万,罚款下来,嫂子和哥哥拜拜,去跟了弟弟,弟媳也和弟弟再见,去了哥哥的家。
  太爷知道后,指着公安局长鼻子骂:“我说天外天有问题,你们总老护着。现在怎样了,卖白粉的,强奸的,嫖宿的都出在里面,败坏风气不说,还活活儿撤散了好几个家庭。”
  局长笑着说:“撤散了再优化组合是好事么,还很有点时代精神哩。”
  太爷拍着桌子吼:“好个屁,H县家家都这样,你这公安局长还当得下去不?”
  太爷正为天外天的贩毒和男女穴事搅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天体园又闹了起来。原来天体园是天外天最神秘的地方,非会员是进不去的,代理人不管事后,手下管事的见人们抓钱抓得眼红,也就哪管会规不会规,见钱就放人,把个神圣的“天国”当作公园来开放了,加之入园可以自由玩弄女性,于是城里城外的地痞恶少便成群结队朝园里涌,一个个贼亮着眼睛去瞅女人屁股,瞅得火动,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去强按了奸弄,有几个奸得忘形,摸着奶头一口一个,如吞甜葡萄一般,骇得女信徒们哭的哭,叫的叫,见了男人就撒开两条白腿儿逃,街痞恶少们又呐喊着四处追赶,这一追不打紧,园里的三个老太一个被踩死,两个被撞昏。可怜老太们只因迷了天体说,出乖露丑去修来世,哪料到修到后来竟落得个如此之下场。撞昏的抬到医院抢救,踩死的被家人拿棺木盛了,抬着满城满街的转了喊冤,这一喊又喊醒被咬掉奶头的女信徒们,那状纸就如雪片似的飞到县府、法院及公安局里。
  恰在这时,上面下达严打通知,太爷立马找了市长,市长不仅尝够家庭淫乱之苦,更因夫人跟书记太太赖在天体园不回来,吃方便面也吃伤了胃,咬着牙说:“老李呀,该借这股东风行动了,再不动手,你我只有去峨眉山削发做和尚罗。”
  太爷匆匆赶回县里,当晚就拍桌打凳下了端掉天外天死命令。经过一番周密布署,派出大批军警先把天外天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兵分五路,一路袭录象室,一路袭红屋居,一路袭金三角,一路袭黑非洲,一路由太爷和公安局长带着全副武装军警,进攻天外天最顽固的堡垒――天体园。其他四路很快得手,不但捉获大批奸宿男女,还搜缴了几麻袋海洛英及大麻。进攻天体园一路却遭到门卫持枪还击,经过几番喊话,对方不仅不缴戒,还击倒了太爷身边的队长。恼得太爷抓过一把冲锋枪,对准门卫们的胸口,哒哒哒射出一排愤怒的子弹,才当场击毙两个,击倒一个,剩下的发一声喊,逃进天体坪去了。
  太爷带着众人来到脱衣室前,正要朝石洞门里冲,值班老太跃着一双尖脚,去路口横了拐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蛮子,不脱光屁股就往园里闯?”
  太爷想起上次拐杖击屁股击的生痛,气就不打一处出,对准脱衣室又一排子弹扫去,白花花的宝丽板就绽出几十个黑窟窿来。
  老太虽老却是天体园的铁杆,哪里就害怕你的枪呀炮的,举着拐杖去击太爷屁股骂:“你还有狗胆儿开枪哩,我要打你这野蛮子,看你还撒野不撒野?”
  太爷跳到一边,去扯住拐杖,往膝上一横,嚓地折了。老太失去拐杖,就象老妖婆丢了法宝,躺到地上打着滚儿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要造反了,老娘活了几十年,啥没见过,一辈子有半辈子挨斗争,不让人过一天安生日子。人家港人好心好意来造了个和平世界,你们又来搞破坏,想搞第二次文化大革命。老娘也不想活了……”
  张牙舞爪去抓太爷的腿,太爷厌恶地踢了一脚,叫人拉起来铐了。老太戴上冰凉凉的铐儿,才刹白着脸去瞧县长,怯生生的说:“你、你不是上次来的那个外地老板吗,当时我就看出你那胡子是拿胶水粘的。”
  公安局长把手枪去撑着她的下巴骂:“老东西还不快闪开,想吃花生米吗?他是我们的县长。”
  老太又是个怕官的,尖脚儿一歪瘫倒在地上。
  园中正在快活的男女们,包括天体坪打牌赌博的、天体湖里让鱼儿钻咬的、天体屋里干事的、天体洞群奸轮奸及散兵乱伦的,一听到枪响,就象炸了群的蜂,光着屁股朝暗道里逃。原来港人建造天体园时,为防备警方搜查,在各处都设了暗道出口。太爷探园时探得清清楚楚,早派兵娃给堵了。光屁股们逃到出口处,见着明晃晃的刺刀,掉转屁股朝天体坪涌,涌到石洞门,见县长端着黑冲锋枪,如天神般堵在洞口,又发一声喊往回逃。军警们就梳篦似的从天体坪搜索到天体洞,一个不漏的捉了,由一拨人押到局子里。一拨人去抄经理室,抄出了会员名册和若干罪证,派人清点天外天资产,逐间贴上封条。天外天从建造到秘密营业,不到五年,就这样覆灭了。
  在行动的当晚,苏兰提前得到办公室主任的报信,慌忙打电话通知苏珊,苏珊再通知市长夫人和书记太太,四人就成了漏网之鱼。主任在翻看会员名册时,悄悄拿笔涂去苏兰及市里两位夫人的芳名,呈报给县长。
  太爷一见苏珊大名,冲着胖副县长骂:“这女人我早认识,是污秽县府小车的淫妇,你咋还在电视里宣传她,要给她立贞洁牌枋吗?”
  县副啄了胖头说:“人家捐过二十五万,有重大贡献么。”
  太爷指着鼻子骂:“你们是穷得没见过钱的,连娼妇的卖身钱也拿来当金贴,我们的脸还要不要?”
  怒冲冲提笔批了拘捕苏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2:07

第三十六章
  罗济进了市中专校,人生地不熟,加之性格内向,又不善交际,呆了一年还没个女朋友。一到周日,班上男女生各自挽了相好,逛公园的逛公园,进舞厅的进舞厅,尽情的潇洒去了,若大的校园里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只得躺到床上,蒙了被去想往日家里的快活,想的急了,一封接一封往家里写信,要春香或母亲去看他。
  春香自收拾了衙内后,就不再去天体园。罗光从天体园回来,勾了个社会上的妖艳女,借口出差,一起到外地寻欢作乐去了。苏珊和苏兰沉醉在逛乐中,脱不开身,就把看罗济的事交给了春香。
  春香来到罗济学校,罗济如获了救星般,拉着手千姐姐万姐姐的叫着要乐乐。
  春香见他黑瘦了一圈,也心痛的了不得,拉着去了旅社,脱了衣服让他摸看了好一阵,再搂上身子由他尽情的发泄。罗济是久旱的禾苗,一进入春香体内,就恨不得要吃一个饱,颤着身子泄了一次又一次,泄到后来,去喝了春香的嘴,千遍万遍喊着我要娶了姐姐的,一定娶了姐姐的。
  春香被罗济插得一阵阵酥麻之后,也搂着呻吟了说:“傻弟弟,别说傻话了,姐姐让你乐就是了,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几时乐,姐姐都给了你。”
  两个弄的都丢了,罗济赖着不走,春香也舍不得,就交颈叠股睡在旅店里。
  市里的旅店就不同于H县,一方面常有卖春女包了房间,白天黑夜的拉客,赚那皮肉钱。一方面又有这样所那样局借口恢复社会文明,常常在夜里去偷袭,吃那罚款钱。睡到十二点,罗济起身去撒尿,撒完出来,就被一个卖春女拉到房间,罗济也是初出茅庐的猫,经不得腥的诱惑,又和那女子干了起来。
  春香在床上左等右等,不见罗济回来,趿了鞋到走廊上,两边的房间都在奇怪的响动,走到尽头一间,里面黑漆漆的,听得有人在说话,便驻足去听,一听竟听出罗济的声音,一个女人正和他说着话儿:女人问:“小弟弟,搞过女人没?”
  罗济说:“搞过的。”
  女人问:“搞过谁?”
  罗济说:“我姐姐。”
  女人笑着说:“亲姐姐搞得么?”
  罗济说:“不是亲的,是干的。”
  女人说:“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
  罗济说:“是的。”
  女人说:“我还以为她是小姐哩。脱了裤子上床吧。”过了一会,那床就响起来,接着就是罗济的喘和卖春女做作了的呻吟……春香一切都明白了,顿着脚骂罗济小混账去干别的女人,骂过之后去厕所撒尿,才撒到一半,街上突然警车长鸣,一会儿大门“咚”地撞开,就有人喊快跑呀,警棍抓人了,警棍来抓人了……走廊上一片轰轰乱乱,门在掀,人在叫,各种脚步踢踢踏踏……乱过之后,又是一阵威严的吆喝声。春香吓得尿也撒不出了,探出半个脑袋来瞧,只见走廊上手电乱晃,一群大盖帽们押送着十来个男女,朝大门走去,其中就有罗济。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春香才战竞竞回到床上,拿被裹了下体,想到罗济被抓,回去如何向珊姐交待,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是个极明白的人,罗济不被勾引,绝不会去玩卖春女,心里又恼恨起卖春女来。恨了一阵,正要下床去探情况,门突然被踢开,几个大盖帽冲了进来,象猎犬搜山去搜了屋子,一个在床下拖出双男人鞋来,审问春香是谁的,春香撇过脸不应。一个在床上发现几处湿痕,盖帽们就来了精神,哄抢着上去扒闻,又扒出几根卷曲了的毛来,就如获了什么至宝,拿床单裹着,吆喝春香穿上裤子,一起带到所里。
  罗济被抓,一出门就尿了一裤裆的尿,到了所里,经不住三敲两榨,就象回答老师提问,把春香探亲同自己睡及卖春女拉客上床都供了出来。那所里明说在执法,暗里却在吃那嫖客暗娼的罚款钱,自然放不过春香。春香被带到所里,一直装聋作哑,连半字也没吐一个。罗济只求早点出去,痛哭流涕把老爸是名医局长,母亲是教师,春香是保姆以及哥哥是电力公司的科室主任等啥都抖索了出来。
  法官们见他是个出得起钱的爽快主儿,也就一杠子敲下去:罗济嫖娼罚款五千,同春香奸宿再各罚二千五,两笔合计一万。春香吓得傻了眼,别说一万,就是一百也拿不出了。于是所里拘了罗济,放春香回家取钱,并威吓说不交罚款就判罗济的刑。
  春香出来立马给苏珊挂电话。苏珊逛了一夜天外天,正在床上补觉,在电话里骂通罗济干糊涂事后,焦虑那钱一时凑不足,又担心罗济真被判了,也是情急智生,想起读中师时的班长在市委任宣传部长,就叫春香去找他出面说情,争取减少罚款。
  中午一点半,春香按照苏珊提供的路线问遍市府大院,才在一幢十二层的四楼里找到部长家。部长吃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剔着牙看一本裸体画报,头也不抬地听春香站着说话,后来去拂茶几上一只苍蝇,无意瞥了来人一眼,那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嘻着脸又是请坐,又是端点心、冲咖啡。待忙末了,立即拨通所里电话,谈了好一阵,回头告诉春香说,罗济材料没上报,可以争取少罚款,要她晚上来听好消息。春香第一次见大官儿,第一次进这皇宫一样的金屋,紧张得手脚儿都象被捆了似的,听部长一说,才松了口气,起身告辞。部长送到楼梯口,去捏着小手说:“春香,不嫌我是穷部长,晚饭就到我这儿吃饭。”
  春香的脸刷地红了,边抽手边说着推谢的话。部长笑着说:“老同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请朋友应该的,好了,晚上六点见。”
  到了晚上六点,春香为打听罗济的事,准时去了部长家,部长正满头大汗在炒菜。春香是个机灵人,又是保姆出生,也捋袖净手帮着切洗,菜弄好端到桌上,两个对着坐了,春香问咋不见夫人呢?部长拿出个极精致的瓶盒,边开边说到省城开会去了,给春香斟上一杯,再自己倒了一杯。春香瞧着杯里红灿灿的颜色,红着脸说不会喝。部长笑着说那不是酒,是美国XO,几百元一杯的,在外国只有总统才常喝。举了杯儿去碰,春香经不住他那份热情,还是喝了,一入口就满身的爽。夹了两箸菜,部长又给斟上,这次一吞下就噎起来,一半酒水洒在花衬衣上,部长慌忙去扶了揩,揩毕了又嘻嘻的给春香夹菜,夹了几箸又给斟了一杯。
  春香三杯XO下肚,不知怎么那胆儿就壮起来,眯着眼去瞧部长,部长好大一堆儿,白胖方脸,宽阔的胸脯,料子衬衣敞着,一溜黑毛从乳沟爬出,越过鼓儿一样的肚皮,钻入腰下的短西裤里,仿佛在里面分了叉,再从腿根飞出来挂满两条柱子腿。春香的俊目就停在分叉处,那里好大一团疙瘩,象山湾里堆着的一堆柴垛儿。心里就咚咚的跳了想:这男人好雄伟的,怪不得做了那么大的官。
  春香看着想着,一股什么火从脚板心升起,直烧到脖子上,身子就躁热得十分的难受,忍不住解了衣扣,捧着两个半鼓的奶捏,捏了一阵,那火又象风刮了,一忽儿向四肢扩散,一忽儿向下体集结,那穴孔里就象含了泡热猪血,麻麻痒痒,象要喷射出来。挽了裙子去抓,无名欲火突然从脑门升起,真恨不得去抱了部长亲上几十口,或让部长来压了自己,身子就不自觉朝前挪,挪到膝头抵了膝头,烧红的目光就无耻地去冲着部长笑。
  部长终于出手了,轻轻托起春香屁股,放在沙发上,扯去裙子衩头,呼地压了上去。春香一声吭吃又一阵眩晕之后,就搂着部长含含混混的哼。
  部长边耸边问:“快活不?”
  春香边挺边回答:“快活不?”
  部长问:“哪儿快活?”
  春香说:“哪儿快活?”
  部长去撮了小嘴问:“爱我不?”
  春香去咬着大嘴说:“爱我不?”
  部长努着舌头问:“哪儿值得爱?”
  春香吞着舌片说:“哪儿值得爱?”
  ……
  部长还要问,春香就不回答,双手搂了部长,不停的痉挛着身子,这样泄了一次又一次,泄到十一点,就不动也不言语了,部长拿小车把她送回旅店里。
  春香睡到深夜四点半醒来,觉得下体有些疼痛,伸手去摸,摸出一堆粘滑滑的东西,知道那是男人的,咋流到自己里面,却又十分模糊,极力去回忆,终于记起去过部长家,部长请她喝XO,喝后的一切就不清楚了。女人都是极敏感的,她不懂XO或OX,却猜得出上了部长酒文化的当,上了当又不好说出,只悄悄的抹泪,抹完泪去厕所咬牙切齿的冲洗。冲毕出来,见旅店里男人们在进进出出,如赶夜市一般,两壁厢的呻喘比往晚还响亮十倍,其中有一间的床腾得要垮了般。
  心里一阵恶烦,跌跌碰碰跨进屋里,正要关门,一个畜飞机头的男人以为她是卖春女,要挤进来求欢,春香把门使劲一掀,夹得那人噢噢叫着跑了,才一头裁到床上,蒙了被子大睡。
  春香一觉睡到次日下午两点,想起所里的罗济,又慌张起来,硬着头皮给部长挂电话,部长回话说事情有进展,要她晚上七点去。
  到了七点,春香还是去了。部长正在喝酒,又要给倒XO,春香抵死不喝,部长只好作罢,点上只烟,笑咪咪地去挨着坐了。
  春香极不自然的说:“部长,你打电话他们咋说的,珊姐的钱紧得很,请你一定帮忙,减少罚款,放了罗济。”
  部长一只手去搭了春香肩说:“挂过几次电话,问题有些严重,好在我毕竟是个部长,他们不看佛面得看金面,老同学的忙是要帮的,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那手就勾了上去,抚摩着下巴说:“你们年青人就是性急,巴不得一锄挖出个金娃来,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么。今年十八了吧?”
  春香慌忙去拉手说:“部长,别、别这样。”
  部长索性扳过春香的脸,咬着耳根说:“你昨晚好行的,一连丢了六次,把我也吓了一大跳,弄舒服了吧?”
  春香羞得“呵”地叫了一声,把脸别来别去的躲,部长趁势抱到膝上,揽起裙子,摸着涨鼓鼓的三角说:“我那同学的宝贝儿子也够风流的,干完你又去干卖春女,射出的水淌了两张床,所里拿去检查,床单上还有毛哩。你们磨得好厉害,连毛都磨脱落了。”
  春香见他满口淫言秽语,憋红着脸去抓,那指已滑了进去,拨得子宫一跳一跳的,急得蹬了脚叫:“部长,要不得,要不得的,我是你同学的保姆呀,没办法才找你帮忙,你这样做,帮的是啥忙呀?”
  部长去印了樱嘴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帮忙都这样,有钱出钱,没钱出身体,等价交换,有尝服务,你咋不懂行情呀?”
  春香别过脸去说:“你,你昨晚就弄了,要给已给了,咋今晚又……”
  部长说:“这种忙一次帮不下来,你和罗济犯了嫖娼奸宿罪,二罪并发要坐牢的,我得去说多少好话,陪多少笑脸?”
  说着,扯了两个裤儿,把春香压到身下,在他压下的一刹那,春香发现他胯下有块酒杯大的黑痣。
  说起这位部长,也算是H市桃色新闻界的一位风云人物了。在和市长千金婚前,不仅玩遍H市黄种人的头等艳女,还去大陆北方奸过白俄姑娘,尝了真正的白种人滋味。市长千金嫁了个具有演员才貌的佳婿,要显显市长官邸气派,花钱雇着一大批佣女佣妇,部长是位死牛烂马都要吃的超级淫棍,如何饶得过这群家鸡?先在卧室里诱奸了极秀美的A保姆和B保姆,再去佣妇宿舍摸上腰如桶粗的厨娘们,不到一栽月,就把官邸的佣女佣妇们干了个遍,后来连冲厕所的黑妇也没放过。
  那黑妇长身极黑的肥肉,原在街上拾垃圾桶,市长夫人发善心,喊来官邸管饭做了粗活。部长玩够白的黄的棕的,便把眼睛去盯了黑的。一天去厕所撒尿,见黑妇勾着腰在冲粪槽,两个黑奶悬吊着一摇一摆,十分有趣,从后面去抱了捏。
  黑妇以为主人踩滑脚,转身来扶,部长又捧过黑脸蛋啧儿啧儿的亲。
  亲过了,黑妇吃惊地说:“你、你咋来亲我这个黑人了?”
  部长嘻嘻的笑着说:“白的黄的棕的都尝了,还没尝过黑的哩。”
  说罢抱着摸黑胯,摸着个黑穴孔,把指插了进去,吭哧吭哧的挖弄起来。
  黑妇慌忙去扯着手说:“要不得,要不得,我一身黑肉,不怕脏了你的手?”
  部长去撮着黑嘴儿说:“不怕的,非洲黑女象墨打的,去亲了摸了,黑的是黑的,白的还是白的,谁也不染谁。”
  抠挖得高兴,推去水槽边靠了,拍打着两瓣黑屁股,从后面挺入,一阵啪啪哒哒抽射了水,黑妇一屁股坐到地上,掩着面哭。部长问她哭啥?她说我是啥人,叫你这一鼓捣,夫人还不撵了我,又得去拾臭垃圾桶。部长扎着裤说她撵你我不撵你。抽出一百元,丢到黑妇怀里。
  过了两天,部长想起黑肉味,趁更深人静,摸到黑妇住的楼梯夹道里,掀开黑胯就舔。黑妇惊得去掀着头说:“舔不得的,舔不得的,我从不洗澡,那儿又脏又臭,我都闻到了。”
  部长向里拱入说:“脏臭才有味哩,不脏不臭就没味了。”
  黑妇傻了神说:“我脏黑得连街上叫化子都不要的,你们这些当官的犯啥神经啦,是吃厌了鸡鸭鱼肉来嚼树皮草根,在糟蹋我呀?”
  部长说:“你说对了,正是这样。”
  部长摸上黑妇,不知被谁发现,那笑柄就象长了翅膀在官邸飞传,一传又传到市长夫人耳里。市长夫人在部长作秘书端屎倒尿时,就极喜欢这个白小厮,脱衣解裤也从不回避的。听说他摸上黑妇,叫去一顿训斥后,躺到床上指着身子,一会说这儿痛,一会说那儿酸,要女婿给按按。部长做了亏心事,巴不得去讨好,便使出浑身解数去按,按到腹下,丈母娘一把把女婿拖到身上。女婿自然知道岳母用心,也就不客气地干起来,岳母虽然四十好几,那孔儿却还丰丰满满,紧紧实实,就象钻进了玉匝里一般,来来回回不到八分钟,便被岳母夹得瘫在身上。
  部长要下来,丈母娘搂着不放,只把那东西捏来捏去又捏了进去……
  部长泄了三次后,已是满头大汗,爬下身子赞美着说:“岳母的穴好紧扎的,就象没开苞的处子。”
  夫人拿卫生纸揩着说:“啥处子哟,娃儿都生过了。天天拿人参鹿茸补,又没个人来弄弄,咋不长得肥满紧实的?”
  部长说:“找岳父么。岳父五十多了,还敦敦笃笃象个小伙,市政府门前的石狮子,他一只手就举了起来。”
  夫人嘟着嘴说:“别提那老东西了,他天天朝下跑,那些县长书记们还不拉了去搂年青的。下面官儿最坏,市里的干部下去,招待吃的喝的,还要招待玩的,说叫啥”三陪“。他先前还谈下面如何的腐败,现在怎样了?回来屁也不放一个,还拿背抵了你睡。去摸那儿,软不丢溜的象只蚕蛹,三五天也抬不起头来,还不被下面的官儿给带坏了?天底下最坏的是男人,弄厌了家的就去搂野的,以为野花真比家花香,其实家花野花还不都一个味,只是神经作怪罢了。只有我们女人苦,自个痒了还得自个动手解决。我也想过让你搞搞,又怕人家说是乱伦,今天就横了一条心,乱就乱吧,乱那么一两次。男人都乱得,女人就乱不得?女人也是人,那儿痒了也要鸡巴捣。”
  部长讨好说:“市府门前有好几家OK,里面的小姐就天天进洞房,夜夜作新娘,岳母何不去试试,快乐他几夜。”
  夫人撇着嘴说:“你说啥疯话?我都四十七八了,去了哪个要?即使白贴钱让人家干,传出去你岳父还有啥脸当市长?只听说H县有个天外天,开着啥红屋居、天体园,可以学原始人自由自在的快活,前天书记太太要我陪她去看看,我还不敢哩。”
  揩毕,扯着女婿耳朵骂:“人家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天杀的,咋去爬黑婆流到她里面了?你只图自己快活,也不想想我们那苦命的年代,含一根鸡巴还要等到十八去扯证,扯早了就把你当作阶级敌人来斗,下边痒着,上边还得咬了牙去唱正气歌。以后再这样,看我不喊你岳父端掉你那部长宝座。”
  部长一边说着不敢的,去抱了丈母娘咂嘴,咂了一阵,又咂到床上搂着睡了。
  丈母娘摸上女婿,佣女佣妇们便哑了嘴,只偷偷较了劲儿和部长乐。乐极生悲,一次部长把黑妇按在餐桌上舔黑胯,被提前下班的千金撞着。那千金是纪委监察室主任,专监察党员干部违纪行为,咋见得那场面,一扫帚打跑了黑妇,再抓着部长拿高跟鞋踢。部长是淫场上的英雄,刑场上的尤大,尝了三个高跟底之后,不仅对黑妇行为供认不,还将功赎罪出卖了A保姆B保姆。千金又提审AB,AB吓得供出厨娘。厨娘们是粗妇,自知工作迟早保不住,又咬牙检举出市长夫人。这一下市长官邸闹了个天翻地覆,千金气得去吊了一周盐水针,市长夫人没脸见人,羞愤之下,赶走所有同类和女儿女婿,跟着书记太太跑到H县,由苏兰苏珊引见,作天体园的忠实信徒去了。市长恼女婿是扶不上墙的泥,一边予以警告,一边派女儿安插耳目,把个部长监察得如挂冠的囚徒,一见天上掉下个救星春香来,如何放得过。
  部长从春香肚皮上爬下来,塞给五百元,叫她去住宾馆,春香没去,仍回了旅店。为救罗济,她也豁出去了,晚晚去催部长,部长也晚晚搞她两三次,搞后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直到弄腻了,罗济没罚一分钱就放了出来。
  春香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在坐等期间,打听出市长千金工作单位,临走前一天,寄去一封长长的检举信,除检举部长挟奸民女过程外,还指出他胯下有块永远也抹不掉的黑胎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1:57

第三十五章
  苏兰去逛天外天,信访办的班就很少上了,信办主任巴结还来不及,哪会去考副主任的勤,信办班不上倒无所谓,家里没人管就不行。县长从乡下扶贫回来,屋里悄烟冷灶,只叫了苦去邻家讨开水泡方便面吃。吃方便面吃倒了胃,一天称回三斤猪肉,叫苏兰弄碗回锅肉打打牙祭。把肉甩到菜板上,前脚刚出门,苏兰后脚就丢到冰柜里,又陪苏珊逛去了。老县长散会回来,寻遍灶头碗柜,也没发现半片儿肉香,后来在冰柜里找到那砣冰疙瘩,气得去床边一支接一支抽闷烟。
  苏兰逛到深夜十二点,才格登着高跟鞋回来。县长弹掉烟蒂上的烟灰问:“你天天到哪去了,家也不管一管,弄得家不象个家。”
  苏兰把皮包“咚”地撂到桌上,去床边坐了说:“哪去了,你说哪去了?你天天去了民间,我就天天到了天国,陪玉皇爷玩哩。你的家在农村,那里野穴多得很,夜夜可以搂了困的,还要这个家做什么?”
  老县长去烟缸里掷着烟头说:“你瞎说些啥呀!”
  苏兰扭过脸来说:“我瞎说些啥,我晓得你在瞎说些啥?”
  县长又点上只烟说:“你大小是个官儿,听说连班也不坐了,当官不理事,还算哪门子官?”
  老县长不提官还罢了,一提起官来,苏兰就来了气,别过脸去说:“当官不理事咋样?总比理事的好。谁不知现在的官儿都是拿钱买的,买了官就去‘理事’捞更多的钱,捞了钱就养野婆娘、畜野汉。你要抓就去抓吧,捞的抓,没捞的也抓,连我也一起抓去,通通关到局子里,再清清爽爽把乡下婆接来,夜夜的搂着咂嘴儿。我晓得你生在农村,喜欢乡土味,那些南瓜土芋穴正对了你胃口哩。”
  太爷气得脸也青了,举起手来要打,可瞧着别过去的粉颈儿,那手就象点了鸡爪穴。苏兰眼皮也不抬一下,自个踢了高跟,跷到床上侧身睡了。睡到半夜,太爷去摸苏兰的腰,苏兰“啪”的打开,太爷不甘心,抓住一只玉手朝自己腹下拖,苏兰触着半软不硬的东西,使劲掐了一把,侧过身去嘟囔着骂:“含了你那东西,就象含条蚯蚓,别搅扰人,人家瞌睡来了。”
  太爷热情受到打击,老脸憋的通红,恨不得一脚踢翻这个不近情理的婆娘,脚儿抬了两抬,还是抬到床下,趿了鞋去翻出扶贫计划看。
  太爷受苏兰的窝囊气,却不敢动她一指头,自然有其个中原因。原来苏兰不仅是省城里的富商小姐,年龄还小他二十多岁。太爷初发迹作宣传部长时,苏兰学校邀他去作农村现状讲演,在那次讲演会上,他讲了整整四个小时,把农民穷得没裤儿穿讲的台上台下都眼泪花花。
  苏兰正是迷上他那振振有词的演讲,把他当作什么伟人来崇拜,才离家出走,跟他来到这个屙屎不生蛆的穷山城。可是,那崇拜只维系了三年,他在她心目中就渐渐失去昔日的光环,失去光环的原因不在于他年岁大或学识比别人低了多少,而在于一次极悲壮的车祸。那次他冒着风雨去乡下查洪灾,小车开到一个山坡上,一个滚儿翻了,翻后别处不砸,偏偏砸着腰下那鸟儿,从此落了个一月难举两次的毛病。
  没举时她老缠着他,举了她又没兴趣。他自觉无颜见她,就常常躲到乡下去,把一门子心思扑到扶贫工作上。
  然而,老县长并非吃素的,他生在H县的土山沟里,苦挣苦读考上大学,再苦挣苦拼当上县长,他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别人脚趾在鞋里怎么动,他一眼就能瞧出。苏兰的行动自然瞒不过他,他知她在背着他偷野食,给他戴绿帽,而且那绿帽并不仅仅只有一顶。他更了解女人变坏就象骚驴发情,要套上嚼子是叹何容易,何况他已失去了套嚼儿的能力。他曾想离了她,去娶个般配而又能拾掇屋子的,或者一个不娶,打一辈子光棍,做一辈子好官。但他是一县之长,不敢去开离婚运动之先河。他经历过许多革命运动,在运动中挂过黑牌,坐过土飞机,还戴过高帽子敲着锣游过街,知道运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不愿平静的生活再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而且,他还迷恋着苏兰,他记得她跟着他出逃的当晚,他们住进一个偏僻的旅店里,行包刚放下,她就给了他几十个美丽的吻,接着又缠着要来那个,他初始还诚惶诚恐,后来,当他进入她美妙的体内,他才领略到那出逃的伟大历史意义,至今回忆起来,还砰然心跳。他的职业是做人思想工作的,他听那位哲人说过,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他有责任教育她挽救她,革命的工作不就是教育人转变人使人脱胎换骨吗?想到这里,太爷来了信心,他坚信他能领导好全县几十万人,也就能教育好同枕共席的妻子。不过,他精通辩证法,知道教育人就必须挖出病根,对症下药,被教育者才能魂兮归来,魂归来兮方可去亲芳泽。
  他开始派秘书跟踪苏兰,秘书回来说,夫人同苏珊去了天外天。听说天外天,太爷头皮就发麻,他知那是港人办的,也听说过活动内容还带了什么颜色,但他压根不相信,他是红色年代长大的,生他养他的红色大地绝不会滋生出黄色怪菌来。但事实又告诉他,国门一开,国外黄货在偷偷涌进大陆,开发区抓了好几万黄分子,其中就有H县的人。香港是黄货发源地,会不会乘机带进黄种子,撒到这片净土上?
  太爷心里害怕了,他担心苏兰掉进黄坑里,即使捞起来,也是一身黄泥味。
  他分咐秘书打进天外天,探清里面的颜色。秘书初去被挡了架,后来拿钞票开路,领到一本入园证,才羞答答赤光了身子,跟梢苏兰苏珊,来到天体坪。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另一个天国,到处都是晃动着的乳房,仰扬了的鸡巴,象什么万国裸体博览会。他那身白肉一出现,女裸体们就跟着追,他象只被猎食的野白兔,撒开腿就逃,逃了几圈,还是被一裸体逮住。他极力地挣扎,挣扎来挣扎去竟扎进一个说不出什么味的洞里,又云里雾里的动,动了一阵,体内的水就咕噜噜地朝里喷,喷毕后,揉眼一看,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奉命跟踪的苏珊。
  他知道奸污跟踪人是犯法的勾当,吓得魂儿也丢了,回去不敢如实汇报,只谎称说没什么的,只有一个舞厅,屋顶挂个园月亮,月光儿是白色,不是黄色,人们在月光下跳贴面舞。
  太爷半信半疑,再派最能干的办公室主任去探园。那主任在部队上作过侦察兵,据说中越开仗时,曾独闯越军指挥部,劫持过一个敌参谋,为一场决定性的战役提供了重要情报。主任来到天体坪,也遇着同样的遭遇,他在敌人面前是孤胆英雄,在女儿阵里却象只狗熊,也学了秘书撒腿逃跑,不过,他比秘书有经验,一边逃,一边甩着大屁股左冲右撞,撞得女裸体们一个个倒地骂娘。
  侦察兵好不容易逃进天体湖,又被一群女人包围着,那些被鱼儿咬疯了的女人就象杀不尽的千军万马,撞倒一批又来一批。侦察兵被逼的急了,就去跳湖,脚刚落水,满湖的白天鹅又扑腾着包抄过来,吓得他掉转屁股朝岸上爬,脚还没站稳,什么东西一绊,便糊里糊涂跌在一堆白肉上。
  过了半天,白肉慢慢推开侦察兵,掏出手纸边揩边嘻嘻的说:“主任,你不去侦察敌情,倒有闲心来采花呀?采花也不看看,竟采到我身上来了。是太爷派你来的吧,太爷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侦察兵晕晕乎乎爬下身子,见是县长太太苏兰,忽地一个立正,行着军礼说:“太太,对不起,刚才跑花了眼,不小心跌在你身上。”
  苏兰举着手纸冷笑了说:“跌在身上?你瞧瞧这是什么,强奸县长夫人的罪证,是我交给老公呢,还是你交去,让他找你算账?”
  侦察兵看着纸上的白浆,才回忆起刚才是射了精的,腿儿一软跪在地上抖索着说:“太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饶了我吧。”
  苏兰把纸揣在皮包里,冷冷的说:“饶你可以,你回去咋汇报?”
  侦察兵说:“就说什么也没看见。”
  苏兰瞪着眼说:“放屁,他会相信吗?”
  侦察兵急了说:“那、那咋样说?”
  苏兰目光直射了说:“你说咋样说?”
  侦察兵慌忙磕着头说:“太太说咋样说,我就咋样说。”
  苏兰说:“就说园里有湖泊,人们在湖里划船,还有游泳的,都穿了泳裤。你没见过公园么,公园就有湖泊,人们都可去划船洗澡的。”
  主任回去吓得病了三天,县长等不及,发着火把电话打到主任家里,侦察兵接了,抖着身子汇报道:“里面没、没什么的,只有一个湖,湖水是兰的,不是黄的,还有船,人们在湖里划船游泳,都穿了内裤,没、没发现光屁股。”
  太爷“啪”地甩了电话骂:“日娘贼,又是一个废物,天外天屁股大一个地方,到处都是房子,哪有啥鸡巴湖呀船的,简值瞎扯蛋。”
  太爷是学过哲学的,他深知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的官儿是听喜不听忧,下面就报喜不报忧,十个有十二个是马屁精。他压根不相信秘书和主任的汇报,决定亲自去调查一番。他向主任讨来入园证,化妆成外地老板,穿过森严的通道,来到脱衣室,正要往门洞门里闯,值班老太突然横过拐杖,要他脱衣服。
  太爷不知有这一着,忙点头哈腰说:“太婆,我是外地老板,慕名来贵县参观,转一圈就走,脱了裤子,咋好见人呀。”
  古怪老太不买账,举着拐杖骂道:“你个老板算老几?就是皇帝老儿也要脱了才进去。你脱不脱,不脱就打你回去,少给我耍混帐!”
  一拐杖击在县长屁股上,太爷被击痛了,跳着脚叫:“脱就脱么,现在是啥社会了,还动手打人?”
  老太瘪着嘴骂:“棍棒不打好人,就专打你这不懂规矩的老蛮子。”
  杖头又要落下。太爷慌忙闪到一边,自觉解了衣服,留条裤衩又往里冲。老太伸过拐杖,钩住衩口朝下一捺,裤头就落到脚下。县长忙拿手掩着私处,冲进石洞门里。
  县长毕竟是县长,他比秘书和侦察兵深入得多,不仅侦察了天体坪、天体湖和天体屋,还深入到天体洞的每一个角落,什么地方什么样,什么人在做什么事,都一一用心默记了。然而,默记之后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走在自己的国土上,他仿佛在穿越什么时空隧道,进入一个极远又极近的世界,在那世界里,男女都裸着天体,自由追逐,自由作爱,恣情取乐,一切都那么自然而随心所欲,仿佛那才是真正的自由人的世界。可是,他又怀疑了,他是研究过古史的,远古人都被着毛,手里顶多拿了木棒或石头,可眼前女人却蹬着高跟,捏了小皮包,还边走边嚼口香糖,男的腰里别了比比机,手上举着大哥大,嘴巴刁了猫儿烟。一片金光闪过,太爷突然发现,无论是男是女,大都是满头金发。中国人的嘴脸外国人的发,这是个什么世界呀,今不今古不古,洋不洋土不土的,他愈看愈糊涂,愈看愈象吃了迷魂药,进了迷魂阵。
  太爷在四号洞发现苏兰苏珊,才终于清醒过来。那里正进行着一场空前绝后的轮奸赛,女人们在两边躺着,男人挨了轮子去奸污。苏兰排在第三位,正张着他熟悉的黑窝儿去迎接一根陌生的东西。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那是一种出卖,一个无耻的叛徒或汉奸在出卖他的国土……一会儿,陌生的撤出来了,又一根陌生的入了进去,他更觉得那是一种侵略,外族侵略者在肆无忌惮蹂躏自己的国土……他发疯得要扑过去,学那古代英雄,惩治卖国贼,消灭侵略者,脚儿抬了两抬,他又犹豫了,他知道一行动就会暴露自己,县长光着屁股来逛天体园,就是跳到黄河也辨不清。
  太爷无法再看下去,转过身仰天叹道:“出卖呀,叛徒在出卖呀,侵略呀,外族在侵略呀,我的天啦,这是谁造下的孽呀……”
  李清跌跌碰碰往回赶,赶到天体屋,被几个女会员拦住,一个摸着他的肋巴问,你这把老排骨也跑来玩女人呀?一个去捏老鸡鸡说象根细竹杆,插大的不行,插小的还马虎。一个去抱着他说我就喜欢老的,老的干起就象吃麻糖,又绵软又有味。三个就把他朝屋里推。太爷气得一掌一个,劈翻了就跑。
  李清昏昏沉沉逃回办公室,击着办公桌骂:“反了!反了!这个世界反了!红色大地竟出现这类事件,天地不容呀,我咋对得起老祖宗?”当晚,他写了一叠厚厚的调查材料,准备报给市里,在装封时却又担心起来,这只是自己的目睹,没有任何佐证,上面追问起来,如何回答?他想派局子去操淫窝,天外天是外资企业,比不得本地旅社,没上锋批准是动不得一指头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召开扩大会,听听意见再说。
  次日,李清在县府会议室召集四大家领导及各部局的部长局长们,开了专题会议,在会上,他作了题名为《关于‘天外天’的调查报告》,报告中列举大量事实,揭发天外天借开放之机,以“天体运动”为名,大搞淫乱活动,给社会主义抹黑,给H人丢脸。报告完毕,庚即要大家围绕天外天问题,进行讨论。
  与会者们对天外天讨论得非常热烈,归纳起来有三种意见。
  一种是持肯定态度。这类人的代表是胖副县长和一部分年青的部局长。他们从发展经济出发,有赞天外天提供了多少利税,是H县财神爷的。有夸天外天六大景观﹙指黑非洲、金三角、天体坪、天体湖、天体屋、天体洞﹚是H县一绝的,光那仿古设施大陆人就造不出来,如果进一步开发,还不象了西安半坡村及秦兵马俑那样吸引中外游客,把H搞成个旅游大县。更多的人威胁说,即使有点黄色,也不足为怪,生活本来就是七色光,何况开放年代?大陆要富起来,就得再放开点。如果否定天外天,天外天真的撤走了,没了高档娱乐场所,谁来H县做生意?市面一萧条,经济上不去,那个责任谁来负?
  一种持否定态度。这类人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去想象和等待着美好的社会远景,他们认为淫乱是旧社会和资本主义的事,大陆从开国的一刹那就将它同旧制度一起埋葬了,他们几乎都引用某政治家的一句话:大陆的最大功绩就是消灭了卖淫,就象消灭血吸虫和疟疾病一样。
  这类人的代表是宣传部长和一批老官员。
  精瘦的宣传部长笑嘻嘻递过一只烟,再扣响打火机给点上说:“老李,你的‘调查’材料比外国黄色录象还生动,佩服!佩服!听说你很会写书,是不是看了那些录象,一时心血来潮,就把它写成文字,如果再来点艺术加工,比如细节描写或什么动作语言的,也不失为一本绝妙的黄色小说,拿到海外去发表,还可捞一笔丰厚稿酬的。”
  气得县长“滋”地掐灭了烟头。
  第三种是既不肯定又不否定,而是扮演插科打浑的花鼻子角色,代表人物是外事局长和一些好灰谐的年青人。
  胖敦敦的外事局长站起来发话说:“县长谈的情况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见的,听人说不足为凭,如果亲眼见的,据说进去的人都得脱光屁股,县长没脱裤子,咋进得去又咋见得着?”
  外事局长这么一说,会场就热闹起来,有问县长进去是脱了一半,还是全脱了,如果全脱了,那下面的玩意岂不甩了出来?有问县长进去见着了什么,是不是男的都跷根鸡巴,女的都夹了撮毛?有问县长女裸体们拉着你来过没,来又来了几回……
  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别乱说哟,我们的县长是坐怀不乱的。”
  又有人说:“看不出,我们的县长倒是新时代铸造的柳下惠了。”
  众人就笑起来。太爷一张嘴斗不过几十张嘴,且平时都是在酒桌上斯混惯了的,不好发作,只憋红着老脸一支接一支抽闷烟。
  还是书记老成些,呷了一口热茶,扬手刹住场子说:“好了!好了!
  大家讨论得很热烈,发言也很积极,态度也很鲜明。自开放以来,我肯定的说,成绩是主要的,当然,问题么,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有问题,就要调查研究,调查么,不外乎走走看看听听,即使是问题,在处理上还是要区别对待。天外天是外资洋企业,比不得内地的旅社OK,说罚就罚,说抓就抓,说关就关,就即使有问题,在处理上千万要谨慎。我建议还是先到市里口头汇报,探探上面口风,上面喊罚就罚,喊抓就抓,喊关就关,我们奉命办事,责任自有上面顶着。大家说好不好?散会!”
  当日下午,太爷赶到市里,假借群众反映向市长作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汇报,汇报毕,市长递过一只烟,再自己点了一只,边抽边说:“老李呀,你说的情况到处都有,只是范围程度不同,有的地方比你汇报的还严重。自放开以来,不但外商娱乐场所是这样,就是内地的夜总会、OK厅、桑拉浴,还有各种旅社,搞了这样那样的高档设备,美其名曰唱歌娱乐,洗澡洁身,其实大都成了变相妓院。为遮人耳目,明明是卖淫婆,却美称曰小姐,明明是嫖客,却尊称曰先生,这叫做换名不换药或换汤不换药。参与这类活动的人,上至党政官员,下至车夫走卒,涉及各个阶层。可恶的是我们的一些党政干部,就常常拿公款去逛OK嫖女人,他们嫖了不算,还搞逐级腐蚀,拉上司下水。
  前次我去某县检查工作,硬被拉去OK唱了几首,回到招待所,钻进被窝里,就摸着个女人,脱得一丝不挂,我惊问她是谁,咋跑到我床上来了?她说她是招待所的储备小姐,县长书记叫来陪的。我说你走吧,我没那份钱。她说钱县长早开了,她不陪就交不了差。你说这象啥话儿?你没听老百姓编的谣儿么,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作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其实吃喝嫖赌都报销的何止三类人?还有人趁开放乱抓钱,抓了钱就置别墅金屋藏娇,地下夫人三个五个七个八个不嫌多,难怪老百姓要骂我们比刮民党还刮民党。上面不是不重视,也曾三令五申扫黄打非,可是却象扫蚂蚁一样,扫走一群又来一批,抓了妓女只能拿闷罐车装着从甲地倒往乙地,倒的人没回来,被倒的早回了城。捉了嫖客也只能罚罚款,顶多给点党纪政纪处分,不久又官复原职。出现这些问题不能怪开放,凡事都有个利弊,就看利弊大小。没有开放,我们能住这高楼大厦?能吃厌了鸡鸭鱼肉要去嚼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风味野餐?六七十年代有间平房搁身,有碗白米饭萝卜青菜汤就天星高照了。对外开放说穿了就是要外国人的钱,讨外国人的技术和管理,来发展我们的生产力,填补这个贫穷落后的坑。即使有些问题存在,还是要正确引导,让人们自觉去抵制。执行政策不能过左,打击了外商积极性,影响开放,才真正不好向上面交待呢。老李呀,过去那套旧观念已跟不上形势,我们都得换换脑子呀。”
  说到这里,市长呷了口茶说:“不过,你说的已不是一般淫乐,倒象一种宗教迷信活动。现在迷信又沉渣泛起,去年破获几宗大案,都是借宗教迷信搞淫乱活动,把奸污女青年说成什么‘预表’,倒迷住不少姑娘,白白把身子给了人家,我们抓时,姑娘们还游行示威喊放人哩。你说怪不怪。回去调查吧,如果确实是事实而又非禁不可,可先报告市里,市里再请示省里,待批准才采取行动。对外资要特谨慎,不要弄掉乌纱帽,到时我也保不了你呀。”
  临走时,市长拍着县长肩说:“我知你是老革命,眼里掺不得沙子,其实我和你也一样,能忍的要忍着点,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少夫人怎样了,该听了你的吧。”
  李清苦笑着说:“还是老样子,我管得了几十万人,就管不了一个女人,都是过去娇惯了的。”
  市长叹口气说:“人们都说我们是统治一方的土皇帝,谁想到皇帝家里也有本难念的经。我那女婿也不象样儿,现在的年青人最脆弱,见不得半点外国的东西,啥都向人家学,学来学去还不学了个贵州驴子学马叫。”
  太爷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黑着脸去泡方便面吃。苏兰知他花花肠子,哑笑着不理他,一晚逛到一点半才回来,踏进门就把皮包往桌上摔,撞倒一瓶蓝水,把太爷正批着的文件浸了个半透。这下太爷真火了,拍着桌子骂了声放肆,放下笔指责道:“你去天外天给自己丢脸,我都惭愧,你还不惭愧。你好好检讨你自己,你的行为还象不象个革命干部?”
  苏兰冲到桌前叫:“天外天怎么啦,我给你丢啥脸啦,你得给我说清楚。”
  太爷不好直说自己是去跟过踪的,就借别人的话说:“街上的人哪个没说天外天乌七八糟,进去的男女都脱光屁股搞轮奸?”
  苏兰怔了一下,接着就不依,直指了鼻子骂:“街上人是街上人,你说的是你说的,你见我被谁轮奸了,哪个地方轮奸的,奸夫姓甚名谁,又有几个?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拉出来我瞧瞧。”
  太爷自然点不出名姓,也拉不出人来,反让她来将了自己的军,气得别过头把笔一搭,坐到藤椅上,一口接一口的抽闷烟。
  苏兰见他不作声,更得寸进尺道:“拉不出人来就是栽污百姓,县长说话得负责任,走,到大街上让人们评论评论,是别人奸污了我还是你奸污了我?当初逃出来住旅店时,要不是你象狼一样压到我身上,把我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个见不得人的妇人,我才不会死心塌地跟了你,讲奸污也是你先奸污了我,我没告你强奸罪就罢了,你倒来栽污人?”
  骂着去扯住太爷领口,要朝街上拖。太爷气得浑身发抖,使劲一推,苏兰被推倒在地上,趁机抓散头发,撒起泼来:“就算我被人轮奸了,穴里有别人的精水,你这老不死的咋不把我给休了?我活着也是受罪,穴痒了没人搞,只得象狗样寻野食吃,又有人搞跟踪。一个县长正事不干,专学特务去跟踪女人,搞白色恐怖,我又不是赤色分子,为啥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你不到街上去,那就找书记、找常委一班人评评理,看你这个县长当得合适不合适?”
  爬起来要抓太爷去见书记,太爷才慌了,逃进洗手间把背抵了门。苏兰在门外擂着哭叫道:“女人也是人,也需要过人的生活,你有本事就给我射点进去,让我也怀个正正经经的种。自家是个老废物,上不了阵,还有脸去干涉别人?我当初咋瞎了眼,省城好日子不过,偏偏跑来这穷山窝守活寡……”
  哭着骂着又做张做智去碰墙壁,太爷怕真的弄出人命来,开了门一把抱到床上,一边给揩泪一边作自我检讨,苏兰耍够了脾气,才拿背抵着他睡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1:47

第三十四章
  苏珊从天体园回来,虽然得了顶假宝石皇冠,那阴唇却肿得如泡粑般。苏兰给她涂着药水说:“那种场合不过闹着玩玩罢了,咋拿自家身子去赌气?你看肿了成啥样,说不定里面给戳破了。男人里啥臭人都有,遇上个有病的传染上什么爱滋,还不自个毁了自个。”
  苏珊也有些后悔,仍硬着嘴说:“毁就毁吧,乐死在天体园,总比呆在世上强。”
  调养几天,扯着苏兰又去了天体园,两个一乐上就什么都忘了,玩到兴头上,又学大老板摆阔气,带着罗光衙内春香去泡天体屋,整日整夜的淫乐。
  衙内是干过苏珊两次的,知道这个老佳人的滋味,这次从大学回来,跟妈来到天体屋,第一个就去抱了苏珊,一边入一边夸苏阿姨的穴象水蜜桃,比起他妈的臭鲍鱼美爽到哪去了。苏珊咬着耳说在七仙湖你还逃哩?衙内说现在就是拿大棒赶也不走了。两个就甩开腿儿大挺大动,把那炖肉的鼎锅蹬得荡了一地的油水。
  罗光早迷上苏兰的美色,因她是县长太太,就象狐狸见着酸葡萄没胆去尝,自红屋居误嫖之后,狗胆也嫖出来了,也第一个来搂了苏兰,童子棒一进入紧窄窄的阴道里,也夸奖兰阿姨的穴是嫩老髓做的,比起苏珊老牛皮爽口多了。苏兰笑着去掐他嘴巴说,我晓得你是油出了名的,待会抱了你妈,又会去讨好骂我的是臭鲍鱼不如你妈的炖牛肉好吃了,你说是不是?罗光被噎哑了嘴。
  四个弄的丢后,吃了鼎锅里的牛肉羊肉,喝了汁浓味美的肉汤,歇了阵气儿,罗光去搂了苏珊,衙内去抱了母亲,两对母子又各搞各的。
  罗光好久没陪苏珊了,一进入大毛穴里,就烫得昏头昏脑,去咬着嘴儿说:“妈,久别胜似新婚,你那儿就象炖粑了的爽牛肉,比起春香的土芋穴高级到哪去了。”
  苏珊掀开臭嘴骂:“你杂种德性我不晓得?想哄穴日就来假恭维,老牛皮就是老牛皮,能让你嚼也不错了。啥新婚旧婚的,我是你妈,又不是你婆娘。”
  衙内抱着母亲,想多讨点钱去嫖赌,也讨着好说:“妈,你的穴是甜的,甜得人家浑身都酥了。珊阿姨的穴是苦的,连鸭鸭都给苦木了。
  走时要多给点钱哈。”
  苏兰去亲着额儿说:“瓜儿,女人穴都是肉做的,弄进去还不是一个味?晓得你杂种要哄钱去嫖女同学,走时妈给你就是了。”
  春香跟来天体屋,任务是烧水烤肉,服侍两对母子,见他们干得闹热,下边也跟着反应,酥麻麻的象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泌,洗完碗筷去菜篼里捡了根细长黄瓜,自个躲到溪边去插,插的丢后,打了个阿欠,躺在石滩上午睡。衙内泄后又傍着苏兰睡了一觉,出来撒尿,见春香仰八叉躺在溪边,面如桃花挂雨,穴似粉莲开瓣,上上下下无处不美,无处不迷人,看得眼儿也直了,一阵急喘之后,扑上去压了春香,狂亲狂摸起来。春香被亲的醒来,见獐头鼠脑的衙内压在自己身上,一张尖嘴正在撮奶头。不知怎么,她对这个瘪三样的花花公子第一眼就没点儿好感,心里就厌恶得不行,咬着牙去掀,把衙内掀在一块尖石上,去撑了下巴,呸呸呸朝脸上吐了几十泡口水。
  衙内脸上淌着一大滩口水,嘴巴被撑在一块尖石上,正痛得噢噢地叫,苏珊出来洗身子,笑了说:“春香,他是衙内,你兰姐的儿子,他要干你,你就让他干吧,到天体园还不图个快活。”
  苏珊的话给衙内撑了腰,反手把春香扑倒在地,扳开两条粉腿就往里入。春香也是碍着苏珊面子,只好闭了眼由他抽来顶去。苏珊擦完身子,前脚刚进门,春香就把衙内踢了个脸朝天,一面骂,一面去溪里冲洗。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抹过嘴,苏珊苏兰到天体洞观性赛去了,罗光也拉了衙内去天体湖寻野味。春香劳累了一天,哪儿也不想去,倒水擦完身子,倒在铺上就睡。
  罗光衙内来到天体湖边,见沙滩上躺着一堆堆肥鱼一样的女人,两个都是色中饿鬼,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一个个去抱了奸弄。到天体园的女人都是来寻乐的,也不管哪儿钻出来的什么男人,一个个也乐得展了双腿,任由他们奸弄。衙内奸完一个,突然想起春香,在溪边虽奸的不如人意,却也尝了小美人滋味,心里就欠得要死,悄悄撇下罗光,摸回天体屋。
  衙内摸回屋里,听得春香在屋角打呼噜,也不拉灯,偷偷摸到身边,扮开两条粉腿,呼哧呼哧扒闻了一阵,翻上肚皮搂着就耸。春香正睡得迷迷糊糊,迷糊中认为是罗光来弄自己,也就不去管他,后来听出喘声不对头,慌忙去掀,可已迟了,一股精液咕噜噜射进了里面。正要发作,苏珊苏兰一路说着话儿到了屋里。
  苏珊拉亮灯,见衙内趴在春香身上,笑着说:“我们的大学生还喜欢农村淑女呢,下午在溪边干了一回还不过瘾,趁我们去了天体洞,又偷着在屋里干。春香,你该高兴了吧,大学生喜欢上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
  苏兰撇着嘴说:“我喊他别来,他硬要跟着来,搞惯了手脚,回到大学还不去偷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就不比小地方的闺女,你偷了她,不告你强奸罪也要诈你千二八百。衙内,老趴在你春香妹妹身上做什么,还不快下来?”
  衙内刚爬下身子,罗光就回来了,冲着衙内笑道:“我还说你跑到哪儿去了,原来是撇下我跑回来偷我婆娘。”
  苏珊喝道:“穴话多!你到哪张狂去了,一屁股粘得满是沙?”
  罗光说:“妈,人家说去天体湖洗洗澡的,湖边的女人就象北极的饿海豹,一个个拉住你不放,人家要走,她们就揪屁股,你看,屁股上给揪了好几个青疙瘩的。”
  苏珊踢着屁股骂:“还不快去冲洗了打牌?”
  罗光冲洗出来,四个人又扯着圈儿打了五圈,才去铺草上睡了……
  衙内奸了春香,就奸上了瘾,次夜趁众人睡了,又贼儿一样来摸。这次春香没睡着,也没反抗,只轻轻的掀开,拿背抵着问:“你爱我吗?”
  衙内见她不再抗拒,以为真爱了自己,兴奋得扳过肩头说:“爱、爱、爱得要死的。”
  春香笑着说:“假如我不爱你呢?”
  衙内卟通跪到地上,央求着说:“爱我吧,爱了我有你吃,有你穿,还有你玩的。”
  春香撇着嘴说:“我不喜欢白吃白穿白玩,我喜欢工作,能找个么?”
  衙内激动起来,拍着胸口说:“能、能,我老爸是县长,给他说一声,不给你安个主任也要安个秘书,政府机关正差人的。”
  春香说:“我当官不行,作秘书还可以,那秘书是干啥的?”
  衙内说:“坐办公室收收文件,盖盖公章,有时还写写文章。”
  春香为难的说:“收文件盖公章还可以,把南瓜把儿往纸上一按就来了,只是写文章,我读初中语文不及格,能写好么?”
  衙内说:“能、能,不会我教你,先写开头,再写结尾,开头结尾都是抄某领导的讲话或报纸上的口号,只是中间最难写,不过,把你要说的事情写出来就行了,比如写结婚申请书……”
  衙内还要说下去,春香说:“那好吧,我们到外面说。”
  两个从屋里出来,去溪边一块石上坐了,春香拉过衙内的手,按在自己胯里说:“你摸么,我那儿都稀了。”
  衙内神魂颠倒去摸,摸着个孔儿,果然稀溜溜的。
  春香说:“朝里抠么,里面好痒的。”
  衙内颤着指去挖,春香就扭着腰儿问:“你搞过女人没?”
  衙内说:“搞过的。”
  春香说:“搞过谁?”
  衙内说:“女学生。”
  春香说:“她们愿意不?”
  衙内说:“不愿意。”
  春香笑了说:“人家不愿意,你咋搞进去的?”
  衙内也笑了说:“估倒搞么。搞完甩给几块钱,再吓唬几句,她们就不敢去告了。”
  春香去扯了衙内的鸡巴问:“你想弄进去不?”
  衙内正等着这句话,说:“想、想死了。”
  春香说:“你在石上躺了,我学珊姐去骑,让它钻进去快活。”
  衙内老老实实去石上躺了,春香摸着臭鸡巴,扶的直了,抽出把亮铮铮的水果刀来,去石上铿锵锵撇了三下,横在根部说:“你忍着点,我把它割下来放到我里面,让它永远快活。”
  衙内听说要割,抖着手去摸,摸着冰凉凉的刀口,吓得一屁股弹起来,张了嘴要喊。春香揪住头发,把刀背横在脖子上,压低声音喝道:“你敢喊,看我不一刀割断你喉管。”
  衙内就抖索着不动了。
  春香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吃了农民种的粮就去强奸民女,强奸女学生,你老实说,你奸污了多少女人,象不象个奸污犯?你老子虽正经,见了我还不抓去坐大牢?珊姐就被他整得好惨,又发通报,又降工资,搞得别人不把她当人看,你当我不知道?给我安主任或秘书,谁不知现在官儿都是拿钱买的,我没那份钱,也不是当官的料,吃饭还得靠自己挣。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那精水射到我里面,就象倒进一桶臭潲水,搅得人成天翻肠刮肚的想吐。你说说,以后还缠我不?”
  衙内淌着汗说:“不敢了,再不敢了。”
  春香说:“你昨晚强奸了我,是私了还是公了?公了告官,私了磕三个响头,我也不诈你钱财。”
  衙内听说磕三个头就可以了事,卟通跪到地上,把额去贴了地,卟卟卟碰了三下,磕完,春香扯起问:“今晚的事你告诉你母亲不,还有你那老爸?”
  衙内摇着头说:“不敢,不敢告的。”
  春香嗤着鼻道:“我谅你也不敢。你去告,我就先告了你强奸罪,把你抓去坐大牢,即使不抓你,也要追到学校把你一刀给劈了,再把臭狗卵割下来喂狗。实话告诉你,我是侠女,练就一身武功,专打抱不平和惩治强奸犯。”
  衙内读书不认真,却专心专意读过几本武侠小说,知道侠客能于十里之外取人首级,又见春香动作神速,行为诡秘,眼见得是位女侠客了,那身子就软溜溜倒在地上,一面磕着头,一面千侠客姑姑万侠客姑姑的叫了求饶,叫到后来,又啪啪打自己耳光,骂自己真瞎了狗眼,连最崇拜的侠客都不认识了。
  春香去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捣什么鬼,还不快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1:34

第三十三章
  苏珊苏兰是逛花了心的,大凡女人心一花,比男人还放荡百倍。男人即使浪还要想他的事业,至少要去挣自己和家人的衣食。那些有闲阶级的女人和发了财的富婆们就不同,事业是男人的事,衣食有男人去挣,只单纯了心思去追求快乐,追求刺激。尤其在性欲方面,男人要受身体限制,射了几次后,是无论如何也举不起的了。女人则不同,天生一个仙人洞,连人都装得下,何况你几根鸟棒儿,三根两根嫌少,五根六根不多,十根八根也不在乎,天赐本钱就使女人永不满足。
  苏珊苏兰是女人之王,自然玩够了红屋居,又去想那充满迷幻色彩的“天体园”。
  天外天的“天体园”,大概取其还我天体之意。想那原始人,赤着上帝赐的天体,在大自然中自由追逐、自由交配、自由欢爱,活得多潇洒自在。今人不仅把通体封裹起来,而且还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只嫁一个男人,把自己囚在一个笼里,束缚了人性,束缚了自由,束缚了美丽和追求。于是就产生出伟大的幻想家,幻想什么性解放,什么天体运动,学那原始人脱得一丝不挂,去进行裸体大展览,男女大交配,似乎只有这样,人类才真正自己解放了自己。
  这本是倒退了的幻想梦,老K发财心切,要把画饼儿的东西变成活生生的现实,于是投资三百万,在沱江边造了座奇特的大楼,在楼里辟出天体坪、天体池、天体屋、天体洞四大景观,置上现代化的照明空调,不分春夏秋冬,白昼黑夜,晴天雨天,让人们赤裸着身子去从事天体,将那三百万赚上千万亿万。港商是个大陆通,自知此举不仅为大陆当局所不容,就是一般守旧百姓也会将它视作异端,于是又利用大陆人的迷信脑袋,给“天体”披上神秘的宗教外衣,说成什么“乐今生,修来世”。并制定了严格的会规园规,会规上规定凡入园者必须入会,入会一要经人介绍作保,二要绝对效忠天体,三要交足一笔会员费,才能领取会员证,凭证购票入园。在园规上又规定:一、必须裸体;二、交欢自由;三、不分辈份贵贱,不认亲情关系,等等。
  K经理这招起初并不灵验,没一个敢去闯那快活的龙潭深渊,后来几个冒险家去试探一番又尝了事先准备的禁肉,出来就大吹特吹园里怎么怎么的神奇,如何如何的快活,又咋样咋样的安全。接着又进去一批男女性解放者,性解放们在园里自由自在解放了一通,出来又不便说自己搞了性解放,便吹嘘说那是人间“天堂”,乐的“天国”。大陆人一来迷信,二来奴性,一听说天堂天国,就象朝圣庙般托人入会入园。头次进园还羞羞答答,遮遮掩掩,两三次后也就习以为常,何况活动的内容且不说去修来世,也实实在在在乐地今生,于是乎四五次之后,那衣服就如毛毛虫编的穿不住了,再到后来,就象着了魔般朝园里涌。
  苏兰苏珊找来婉儿作保人,交了一笔入会费,举起粉手宣了通誓,领了会员证,再由婉儿带去购了门票,让门卫验了,穿过几上几下的神秘通道,来到天体园的脱衣室。
  脱衣室外坐着个精怪的老太,验了票证,递过导游图,去一排编着号的房间开了扇门说:“进去脱了衣服,出来朝前走,穿过石洞门,就到天体坪了。”
  三人进入室里,对着镜子脱衣,苏珊别看她平时是极猎奇的,初到天体园,还是砰砰心跳,脱了上衣拉去长裤,在解裤衩时犹豫着说:“进天体园连裤衩也要解么?”
  婉儿拉下裤衩说:“按园规要脱得象原始人一样,一丝不挂的。”
  苏珊说:“原始人羞处还遮了草叶兽皮的。”
  婉儿说:“人家要求比原始人还原始的。”
  苏珊为难的说:“都脱光了,女人下面夹撮毛,男人吊着那东西,不羞人么?”
  苏兰早脱完了,面了穿衣镜子扭着身子说:“人人都那样,就见怪不怪了。”
  苏珊只得抬脚儿褪了衩头,腹下便现出一撮黑亮亮的毛来,慌忙拿手掩了。
  三人从脱衣室出来,跨过一道石洞门的门坎,眼前就豁然开朗。那是间可容千人的大厅,厅顶造成穹窿形,一片的霞光,一轮红日擦着地平线跳了两跳,就不见了,一会儿,一弯新月从东边慢慢升到中天,那霞光就变成了碧兰,碧兰中闪着许多星星,其中七颗排列得如老人刁的烟斗,那大概是北斗星座了。
  苏珊望着有些不解,指了月儿说:“这就怪了,我们进来时太阳刚刚升起,这里咋挂了月亮,难道昼夜颠倒了么?”
  婉儿是导游,解释说:“白天光亮强,就挂了月亮,晚上光暗,就悬着太阳。
  当然也有颠倒的意思,天体园是另一个世界,和外面自然是颠倒了的。“
  三人笑着去看四壁,壁上画着远山、林带、河流及散布的原始村落,由近及远,极有层次。壁下塑有许多石山,或与壁相连,或断开自成一座,山上有树。
  山下是草坪,一片绿草茵茵,踩在上面酥软软的。坪间摆了石桌石凳,坐着许多人。站在厅中央,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回归自然之感。
  苏珊苏兰感叹了一阵,去瞧厅里的人,竟有七八十个,其中年青的居多,中年也有,都赤光了身子,或走、或站、或坐、或躺,在月光下就象抹了层兰油彩的木偶。
  苏珊眼尖,突然发现两个老太,年纪都在七八十岁上,腰间围了块布,在人群里鞠着腰儿,一颠一颠的走路,边走边拿手半掩了耳,象在听别人说话。拉了苏兰说:“兰姐,那两个老太是不是疯子,都那把年纪了,还跑来凑热闹。”
  苏兰望了一眼说:“别多嘴,各人有各人的信仰,也许她们把天体真当作什么佛教或基督教了,虔诚的去修来世。老年人最迷信,听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不比你我是来图稀奇瞧热闹的。”
  婉儿笑着说:“园里有三个这样的老太,刚开业就办了会员证,天天到园里修来世。起初人们还觉得好笑,后来倒被她们的精神感动了,都跟着脱了裤子朝园里跑。”
  三个便去四周边走边看,见人们有背着手踱来踱去欣赏壁画的,有躺在草坪上坦着四肢晒月亮的,有挽了女郎举着大哥大向外面通话的,有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大谈今年啥生意都亏本,只有人肉生意赚大钱的,更多是围了石桌打牌赌博,这样的圈子就有十几个……
  转了半圈,来到厅的一角,那里拥着许多人,地上摆了生熟牛羊肉和不知名的野味,一问,才知天体坪是第一站,进去的人都要准备吃的。肉摊旁的一个小摊上,摆着许多红红绿绿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塑料做的假鸡巴假穴之类的东西,一个中年妇人在边卖边做示范。苏珊婉儿见假鸡巴是半自动的,一动起来如活人的一般,觉得有趣,便各自买了一个。
  这时,入口处的人不断朝里涌,在里面过了夜的又不断往回返,天体坪就更热闹了,男的甩着骚根,女的挺撮黑毛,一群群从身边擦过去,又一群群挤过来。
  苏珊将假鸡巴装进小提包里,拿手去掩了私处,东躲西闪,生怕碰着熟人,可是,不想碰着却又偏偏碰着,有个医院的女牌友迎面挤来,那奶子就擦着苏珊的手拐,苏珊慌忙招呼,女牌友鼻子吱了一声,挺着一对大奶走了。
  女牌友一走,苏珊的背就发起凉来,去推着苏兰说:“兰姐,你看那个女的,平时我们好得如亲姐妹般,刚才我招呼,只吱了一声鼻子就走了,象有啥仇似的。难道天体园连朋友也不认了?”
  苏兰瞧了一眼晃过去的白屁股,回头笑了说:“我说你苏珊,在淫乐上是专家,对会规园规却是个白痴。会规上说在天国里不分贵贱辈份,人人平等自由。园规上又讲天体高于一切,即使碰着父母、丈夫、妻子、兄妹、儿女,都不能相认,这叫做信仰自由。你是会员了,也要懂些会规园规才行。”
  婉儿说:“天体园只存在天体关系,不存在亲情关系,人人都是天体的一员,即使妻子碰着丈夫,丈夫遇着妻子,也只能是见着当着没见着,这才能保证人人自由,天体极乐。”
  苏珊也笑了说:“会规园规我可是读过的,读过后就忘了,就象讲课一样,讲着讲着,脑子里就去想了天外天,口里也说着天外天。学生问啥叫天外天呀,我才知说走了嘴,红着脸指了头顶说,就是天上还有一层天,你们没去过,我可去过的。学生问那层天里有没人呀,我说咋没人呢,是外星人。学生问,外星人有没眼睛鼻子?我说是梦里去的,没看清楚。”
  三人就笑,笑过了,苏兰见苏珊的手还掩在私处上,去拉开了说:“老掩着干什么,要怕羞就别进天体园。”
  苏珊手一放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勾着头不敢去瞧外人,腿儿也僵直得迈不开步来。
  婉儿说:“兰姐说得对,这里不比外面,你越害羞,就越被人看不起,以为你有什么缺陷或是山里来的土包子。”
  苏兰推着苏珊说:“挺起胸来。你又不是没本钱的,凭你那对奶子和下边的那撮毛,就可以惊倒好多男人。”
  苏珊听两人一说,壮着胆去瞧,果然瞧出明堂来,女人们都把胸儿挺了,腿儿张了,一摇一摆走路,好象谁的奶大谁的毛多谁就最神气。男人们也各自炫耀着自家的东西,也似乎谁的长大谁跷得最高谁就最英雄。相反,那些奶小毛少的女人和鸡巴短小的男人,就满脸沮丧,夹着屁股走路。一个女人戴了乳罩,可能乳塌或没乳头,人们就投去白眼。一个拿手掩了阴部,或许没毛或许毛少,过往的人就撇嘴巴。一位学生模样的男子把张报纸去遮了下身,小伙子们就嘘风打哨喊看假男人,姑娘们也呸呸的往他身上吐口水。在这里,最羞耻的变得最光荣,最光荣的成了最羞耻,真是个颠倒了的世界,就象颠倒了的太阳和月亮。
  也是环境逼人,气氛壮胆,苏珊不得不顺应潮流,一反常态去炫耀自己超群的私处。这一来,满厅的目光就集合到她身上,她一下成了人人注目的英雄。
  苏珊壮了胆又风光了一阵,和苏兰婉儿沿着山间小路,来到天体湖。只见大厅里造了一大一小两个湖泊,大湖里停着只画船,上面有餐桌,都坐满了女人,岸上是细软软的一片白沙,也躺着许多女裸体。小湖里尽是男人,有的在搓洗身子,有的在嘻嘻哈哈打水仗。湖的后面处是一片林带,远处是云雾缥缈的青山。
  这又是港人的绝技,把个大厅打扮得如亦真亦幻的山间海子了。其实,港人开天体湖有两个意义,一是让人们沐浴净身子好去作爱;二是女儿湖里放养着一种德国进口鱼,专去钻吃女人下体里的东西,让女人得到比性交时还快活的快活。婉儿走的累了,躺到沙滩上休息。苏珊去瞧大湖里,见满湖都是女人,都漂浮着莲叶一样的白屁股,十分的好看,扯了苏兰下水。两个学狗爬游了几圈,站在齐乳深的水里搓洗,正搓着,仿佛有东西在身上撮咬,一会撮小股,一会咬肚脐,更多的在朝胯下的穴孔里钻。两人惊喊着有鱼儿,撒手去抓,小东西又吱地溜了,一会又围上来,折腾了一阵,苏珊就哼哼着往下沉。
  苏兰慌忙去扶了问:“脚转筋了?”
  苏珊哼着说:“不是。一条鱼钻进去了,在咬里面的肉,怎么也扯不出来。”
  苏兰笑着问:“痛不痛?”
  苏珊说:“不痛,还痒酥酥的痒。我只担心它烂在里面。呵,又一条钻进去了,兰姐,咋办呀。”
  苏兰去摸,两片阴唇间果然夹了两条鱼尾,一摇一摆的,去扯却象钩儿钩了里面,怎么也扯不出,一会儿连尾也没了进去。
  苏珊“哇”的扑到苏兰怀里说:“兰姐,那鬼东西正往深处钻哩,这样钻下去,还不把里面的肠儿肚儿给钻破了,从嘴里爬出来,我没命了。”
  苏珊一哭,苏兰也慌了,忙喊岸上婉儿,婉儿正和几个女裸体在玩,回过头说没事的,它咬一会就自个出来。
  湖里的女人们听说鱼儿钻了穴,都围了过来,一个说:“哭喜呀。那是德国进口鱼,专吃女人里面骚水的,吃完了就自个出来。鱼儿钻穴比插鸡巴还快活,别人想钻还得不到呢。”
  一个说:“女人来天体湖就为了尝‘鱼奸’,这是天体园一绝。刚才也是钻了我们的。你们是头次来吧?”
  苏珊点了点头,就不再去扯鱼,兀自闭了眼睛,由鱼儿们在里面闹去。苏兰正想发笑,突然眼皮一翻说:“呵,我那儿也钻进去一条,在咬里面的肉,好、好舒服。”
  苏珊双手拍打着水叫道:“呵,又一条钻进去了,共有三条,挤得里面紧涨涨的。”
  苏兰身子一颤,倒在苏珊怀里叫道:“我也是,又钻进去了一条,象咬住了穴筋,在一颤一颤的痒。”
  周围的妇人也跟着翻起白眼来,都说鱼儿钻了穴,今天好运气。
  正说着,一个少女突然撒了手叫:“呵、呵,我那儿也钻进去了一条,挤得里面生生儿的痛。”
  众人就问:“你结婚没?”
  少女说:“没、没的。”
  众人又问:“你那儿被人弄过没?”
  少女颤着声音说:“没、没有,连自家指儿也没动过一下。”
  妇人们就遗憾地说:“这就可惜了,倒让鱼儿去尝了鲜。如果找个阔老板开苞,凭你那张俊脸儿,还不要得一大笔开苞费。”
  苏兰苏珊呻吟了一阵,都喊泄了,果然泄得浑身酥麻麻的。
  待鱼儿退出,两个爬上岸来,岸上更热闹。被鱼咬过的女人一个个躺在沙滩上闭目养神,养足了神的女人又你按了我我按了你疯耍。那些卖小吃的也赶来凑热闹,提着啤酒凉水咸鸭蛋扯破喉咙的叫卖,疯饿了的女人们便去要了大嚼大喝起来。
  三人买了一只烧鸡,三个咸鸭蛋,三瓶啤酒,吃毕喝毕,由婉儿带着去天体屋。
  三个穿过布满远古藤萝的通道,再朝下走了一段石阶路,便到了天体屋。
  天体屋是一群茅舍村落,村后是黑压压的森林和层层叠叠山峦,村前一条小河淌过。我们的祖先是很聪慧的,早在七千年前就懂得依山傍水而居。然而,令苏兰苏珊感到惊奇的是天体屋建造在厅内,溪水却从一个山洞流出,再流入另一个山洞,一片金黄的木叶幽幽飘来,又幽幽飘去,溪底卵石长满青苔,苔丝如女儿飘柔的长发,鱼儿们在绿丝间嘻戏,仿佛它已流淌了几千年几万年。
  三人呆看一阵,踏着卵石来到村前,村落东西两排,有二十余间。西边一排房舍呈方形,规模也大,屋里正放着现代化的摇滚乐。东边一排是园柱形,却出奇的冷清。一打听,才知西边是拟设的贵族居室,全被款爷们包了,东边是氏族成员住屋,住着几个外县来的穷信徒。这又是港人的精心设计。五千年前是原始社会的晚期,我们的祖先已出现贫富分化,握着实权的首领们开始大占子民的劳动成果,成为人类最早的剥削者,把个平等的社会搞得极不平等了。就是到了今天,有人要实现一个“均贫富”的理想社会,可是不知怎么,不仅贫富没均成,反而把贫富拉得一个在了地下,一个在了天上,看来这种差距要永远永远的永下去了。
  苏兰苏珊婉儿来到东边一间屋里,原始人的住室都是朝地下挖的,进门要下一米阶坎。屋顶盖了茅草,四壁画着图腾,正对门一条飞龙,龙身占了屋壁一半。
  中华民族素称龙的传人,就把想象中的宠物宠到了天上去。中央三个石桩,吊口大锅,四周铺有细软软的草,这大概是祖先们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卧榻了。原始人最初是不分老少的乱交,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云南卢沽湖的摩索人至今还保留着这种习俗。乱交虽能给做爱带来极大的自由,却又给社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漂亮的男子或女子就成为众人轮奸之的,丑陋的女子或男子又无人去光顾,搞得有人奸死,有人旷死,走向极端的极端。何况乱交还常常带来永无休止的械斗。美貌的女子被一群男人所霸占,另一群势必要提了棍棒去拼死争夺。
  美貌的男人被一群女子所独吞,另一群女子不服气同样要大打出手。为了性交而爆发战争,那战争就打得毫无意义。于是,就有政治家站出来调解性关系,提出一夫一妻制,使之与低下的生产力同步。至于有人说原始人实行一夫一妻制,是因同血缘交配有碍进化,那是后人的武断。你想在原始社会,没有文字,没有科学,更无现代的文明,哪来什么遗传学和进化论?一夫一妻制虽然提出了,其实是块遮羞布,在布的另一面,仍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身居上层的贵族阶级,谁没养着众多的美妇,谁没畜有三五个面首?相反,处于最底层的奴隶们,连自家性命都保不住,哪有能耐去讨老婆或娶丈夫?这种灰暗的平等一直延续到今天,难怪有人提出要撕掉那块虚伪的遮羞布,以还我性交之自由了。
  三人看了一阵又发了一番幽想,出得时已近中午,几个穷信徒在嚼吃一种绿乎乎的东西,苏兰不知是啥食物,信徒们告诉她是蕨根粑粑。苏珊不相信今天还有嚼草根草叶的?信徒们说好饭好肉都让首领们抢去了,不吃这东西去吃啥呀?
  三人经过西边贵族屋,款爷们果然在大嚼半生不熟的老熊掌、野猪心和极稀罕的鳄鱼舌蜥蜴脑,弄得满手满嘴的血红。
  天体洞建在天体园的最上层。苏珊苏兰婉儿从天体屋出来,钻入一条古老的峡谷,爬了段山路,前面便出现一座高高的山顶,顶下有两块台地,各凿有五个洞口,就象陕北的一排排窖儿,根据上下来分,上边的叫上洞,下边的就是下洞了,站在洞口,脚下是乱云翻滚的深豁,远处是缥缈了的小山,大有一种身临绝顶之感。
  苏珊一行人来到下洞,洞口倒挂着蕨木藤萝,这大约是一万年前山顶洞人的故居了,祖先们刚从树巢上下来,手不能造屋筑室,又要避风雨野兽,惟一的选择就只有这天然的洞府了。
  进入一号洞里,那洞一人多高,十来米深,布有石桌石凳,还有壁画。不过,那壁画就比天体屋的粗糙得多,几乎是几根粗线条表达的图腾意义,可能越远古艺术就越幼稚,那时的人身上被着毛,手脚刚分工,粗糙的手只能去举石刀石斧,要创造出精湛的艺术,只有靠后人的造化了。
  苏珊对石桌壁画不感兴趣,把目光去溜地面,两边铺着茅草,可躺二三十人,也许这就是原始大杂交时代的卧榻了。想那时全氏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裸睡在一个洞里,男的性欲来了,摸着个毛孔儿就插,哪管她老不老小不小。女的骚情发了,触着根肉鸡巴就去套,也哪管他老不老小不小。尤其是女人,性欲本无止境,套完这个再套那个,套遍这山再套那山,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据今人考证,男子一天最多射三五次,女子却可泄一百五十多回,皮白肉嫩的今人尚如此,何况身披黑毛越岭如飞的远古女人,那就非一百五而是二百五了。想那母系社会,女人统治男人,在性的方面就不是男的强奸女的,而是女的强奸男的了,女人们强迫男人奸污自己,奸了一遍不满足还要来二遍,奸不动就按着屁股打,那男人一定会爹呀妈呀的跪了求饶。至于男人强奸女人,那是父系社会的事,而且女人百分之八十都喜爱别人强奸,许多美满的姻缘就是在强奸过程中完成的。
  苏珊正想入非非,洞底传来一片声喘,探着头去看,蓝幽幽的光里一个白屁股在动,白屁股下又一对白腿儿在晃。
  苏珊扯过苏兰婉儿说:“你们看,原始人在过性生活了。”
  婉儿抿着嘴说:“到天体洞的人都得干这种事。”
  苏兰瞥了一眼说:“想必是偷情的,别影响人家,我们走吧。”
  进入二号洞,那里围着好几堆人。在洞口的一堆里,几个男子在强奸一个女子,女子哼哼唧唧的,十分乐意去接受强奸中最快活的轮奸。在洞底的一堆里,几个黑妇把一个标致男人撑到地上,去争夺着鸡巴,那大概是女人在强奸男人了,那男人很英勇,一面接受强奸,一面去挖黑妇们的阴道,实行反奸。没参加强奸或没被别人强奸的男女们,又各自躲在一处,拿着天体坪买的假穴或假鸡巴去自己强奸自己,搞得洞内一片乌烟瘴气。
  到了三号洞,这里正进行着苏珊想象中的场面,女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由男人们逐个去奸污,被奸污的呻吟快活,待奸污的愤然催促,忙得男人们风车儿似的转。四号洞却来了个颠倒,男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女人们学了录象里逐个去套,套了三五下又换一个,也忙得婵娟们如转了的风车儿。可惜女人都是被男人压惯了的,现在翻身去压男人,能把腰儿挺直的就没有几个,抽动起来,那身子不是前倾就是后仰,就象风掀着了的麦苗儿。
  婉儿笑着说:“现在的女人都学外国,不仅性交要讲究新样式,就连外表也西洋化了,前段时间一天一个发型,现在又一天一个颜色,染了黑的又染红的,染了红的又改金的,好象外国的金发是世界上最性感最勾引男人的了。”
  婉儿一提,苏珊去看,满洞里果然一片金黄,一个个的颈上象装了个黄葫芦,笑着说:“今天染成黄的,明天还会染成白的,染白不就成了老太太了,老太太还来赶时新,不叫人笑掉牙?”
  苏兰说:“各人有各人的审美追求,女人能有这点革命精神也不错了,别打击人家积极性么。”
  三个说笑着来到五号洞,五号洞正在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性比赛。洞的左边一堆里,在选拨女冠军,三个参赛女人躺在地上,由男人们一个个去奸弄。三人去时,已有两个退场,一胖女还在咬牙坚持,只见男人们一个个爬上去,又一个个爬下来,胯下淌了好大一堆精。当裁判数到二十一个时,胖女才挣扎起来,去拍屁股上的草,女人们一哄而上,给她戴上插了野玫瑰的桂冠,齐声的呼喊:“酋长!酋长!我们的女酋长!”
  洞的右边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男冠军选拔赛,三个参赛男子正勇猛地去爬一排女人,爬到后来,有两人喊爬不动,退下场来,一个大胡子又坚持爬了两个,才翻倒地上直摆了手。裁判就宣布他干了十个女人,成为男子的性交冠军。男人们也一涌而上,给们戴着插有野鸡毛的冠顶,齐刷刷的喊:“酋长!酋长!我们的男酋长!”
  苏珊看了一阵,扯着苏兰婉儿笑着说:“这样选出来的领导,骚情一发起来,还不把部下通通给干死了?”
  婉儿说:“他们是闹着玩的,搞搞性游戏寻寻开心。”
  三个就笑着来到上洞,那洞就古老得多,几乎全是天然洞穴,也许是几十万年前的先人居室。洞里也有男人女人,不过都是些散兵作战,没下洞热闹。苏兰苏珊转了几处就发现秘密,那些散兵游勇几乎都是乱伦者,不是老牛偷吃嫩草,就是嫩草去啃了老牛。一个丈母娘搂着女婿把一对奶颠得极欢,女婿说你都四十了,咋还那么骚?丈母娘说四十咋啦,四十正是只吃人的“虎”哩,把樱唇去咬了女婿的毛嘴。一个小叔压着嫂子晃屁股,嫂子胆怯怯地说你把我哐到这里来,你哥知道咋得了?小叔子说知道又咋啦,他小时还偷过婶婶,现在又搂年青侄女去了。嫂子就骂天杀的不是人,啥老的小的都要偷,骂了又紧抱着叔子喊快活。
  一对姐弟躲在最后一个洞里,弟弟去摸姐姐的胯,问咋长了胡子?姐姐纠正说那不叫胡子,叫阴毛。弟弟的手摸进去了,问下面咋又长了张嘴儿,姐姐扭着屁股纠正说那叫阴道,是专吃弟弟小鸡鸡的……
  原来天体园随处都可以性交的,但入会的毕竟大多是大陆人,大陆人能在光天化日下光着屁股走来走去,已是破天荒了,要真正的乱来还得躲到不被人看见的天体洞里,而那些最见不得人的乱伦者又只有躲到最古老的上洞去实施他们的乱伦行为了。苏珊苏兰都是乱伦专家,同行相轻,自然要撇嘴儿,两个草草听了一阵,撇着嘴拉了婉儿,回到下洞。
  五号洞里二轮性赛又开始了,由于第一轮赛得太激烈,人们都作了缩头乌龟,任裁判喊破喉咙,女队里只躺上去两个。裁判没法,跑到洞外拉人,恰恰碰着苏珊一行,就如获了救星般往洞里拉。苏兰没上过这种阵势,一进洞就躲到一边去作壁上观。婉儿虽骚,因在广西被五兄弟奸破了胆,也去人群里躲了。裁判见苏珊出奇的性感,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推去两个女人中间躺了。
  苏珊躺下后,见左边是个戴眼镜的文弱女子,没放在心上,可瞧了右边的黑胖妇人,长着一身黑肉和碗口大一个毛穴,心里就直发毛。可她一来天生犟劲,二来有过性赛的经历,也就咬了牙要拼个你死我活。性赛开始,男人们扑了上去,黑妇晃着对黑大奶大喊大叫,如骚野猪下山,大有先声夺人之势。苏珊却很有心计,知道两军对垒,虚张声势只能徒耗精力,不如以逸待劳,沉着取胜,于是,尽管被爬得酥痒难熬,却故作玉龙潜伏,美人春睡状,任由男人们一个个雄纠纠上去,一个个啄了头下来。黑妇一直在摇旗呐喊,可是爬了不到十个,就一脚踢翻第九个,起身骂道:不干了,不干了,龟儿子们象没干过穴似的,鸡巴到处乱戳,把穴孔都给戳肿了。只有眼镜还在坚持,不过那气儿也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待爬完十六个时,一声叹息,挣起身子退了场。这一来,赛场上只剩下了个苏珊,什么男人都往她身上爬,什么精水都朝她体内射,什么赞美的词儿都冲她耳里灌,什么鼓励的动作都向她身上抛,当第二十四个男人爬下身子时,苏珊就四肢一伸,两眼一翻,头儿一歪不动了。
  众人一惊,惊后大喊起来:“奸死人了,奸死人了……”
  裁判骇得使劲扬了一下红旗,苏珊没动,再扬了一下,还是没动,正要撒腿逃跑,苏珊突然睁亮眼睛,展开两条粉白白的腿喊:“还来不,要来的就快上。”
  裁判“卟通”跪了下去,颤着声音喊:“性、性后,你是天下第、第一性后。”
  人们围上来,抬起苏珊,簇拥到洞中央的宝坐上,给她戴上兰幽幽的宝石皇冠,再刷地一片匍伏了喊:“万岁!性后万岁!万万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1:22

第三十二章
  说起H城的天外天,确有几分神秘,除了前面提到吃的、喝的、玩的、困的和录像包间外,还有什么金三角、黑非洲、红屋居、天体园等名目繁多的娱乐场所。原来H县与开发区接壤,香港巨商老K,乘大陆开放之机,在羊城创办了“楼外楼”夜总会,很发了些混乱财,于是又把海外洋派的,内地古代的新老玩意都翻出来,在沱江边建造了“天外天”娱乐城。“天外天”建成后,由于活动内容多为大陆官方所不容,因此不敢明目张胆营业,只偷偷进行着地下交易。因此,一般人只知“天外天”神秘,至于神秘到何等程度,就不知道了。
  苏珊苏兰从录像包间出来,意外碰着婉儿。婉儿在化妆公司打杂时,苏兰就认识她。后来婉儿去海南夺了姐姐丈夫,好吃懒做,不到半年,就把姐夫一点积蓄花了个罄光。姐夫为了搞钱,参与一起倒卖毒品活动,毒没倒成,倒把自己倒进监狱挨了枪眼。婉儿生下孩子,没脸回家,就把孩子送了人,去做起卖淫糊口生意。不想在海南卖淫也不顺利,才困了几个男客,就遭警方捉去罚款,婉儿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去交罚款,被警方按进闷罐车里,拉到广西的一个乡野间甩了。婉儿流落到乡间,被一伙人贩子骗奸,奸后卖到高山上的一户农家。那农家五个寡兄弟,大的五十多岁,小的也有十来岁,五兄弟就如获了个泄欲器,不分白昼黑夜轮流奸弄。婉儿虽骚,却不堪那牢狱似的爱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了出来,吃尽千辛万苦,流落到柳州一家旅社,继续做起卖淫糊口生意。有次同一客人困觉,那客人是“天外天”的小头目,见她说得可怜,又是H县人,且有几分颜色,便带回H县,作了“天外天”的导游兼陪客。因此婉儿对“天外天”自然了解得十分清楚。
  经婉儿口头介绍,苏兰苏珊玩上了劲,过了几晚,便叫婉儿领着去逛“金三角”、“黑非洲”和“红屋居”。
  金三角虽以泰缅毒品产地冠名,其实是K经理为刺激大陆消费者心里,买个做过改性术的港籽,冒充人妖,再招几个打工泰女,装在一座竹楼里,让人妖表演,泰女接客,赚那皮肉生意钱。两人去金三角看了人妖表演,泰女风情,听说人妖是假的,见泰女也相貌平常,做起爱来比中国姑娘还笨手笨脚,就兴趣索然。
  黑非洲确有几个黑男女,也是老K将在港作佣的非洲黑人,拿闷罐车拉到天外天,造座园子,栽些芭蕉椰树,关在里面,利用内地人从没见过黑皮肤的好奇心理,赚那稀奇钱。苏兰苏珊也是怀着欣赏黑滋味的心里去的,开始还对黑得要淌下油来的皮肤十分感兴趣,搂着亲了又亲,摸了又摸,摸着腰下一尺二寸长的黑棒棒,心里又颤栗起来,在黑棒棒向白穴孔里挺进时,苏兰首先一声惊叫,提着裤儿跑了。苏珊开始还咬牙忍受,后来便觉穴里涨得生痛,以为穴底儿给捅穿了,一脚踢翻黑面郎君,逃了出来,白丢了一笔进园费。
  红屋居是为想尝禁肉又怕露面的孤男寡女们开设的。室内设计全仿照古代洞房布置,红壁、红床、红被,就连壁灯也是红色,来了客人,点上印度香,开着极暗的壁灯,屋里就一片昏昏暗暗的红雾,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容。红屋居有一批美貌男女侍,去了男客,就有红衣女陪睡,去了女客,又有红衣男来相伴。红屋居还规定男女做爱时,都不得打听对方名姓,其目的是为偷情者保密,因此自开业以来,倒还很受姑娘富婆们的青睐。
  从黑“非洲”出来,婉儿带着两人到了红屋居,苏珊苏兰去柜台挂了个双人间,婉儿要去隔壁陪客人,提前走了。两人被领进室内,脱得只留条裤衩,各自检了张床躺着。
  苏珊见满屋红雾腾腾,昏昏暗暗,深不可测,对苏兰说:“兰姐,今晚来的不知是啥人哩?”
  苏兰掏出手纸去枕下压了说:“反正是男的,不会是女的。”
  苏珊说:“昏昏暗暗的看不清,要是来个黑仔或麻脸癞头的,那才好笑哩。”
  苏兰笑着说:“黑仔只住黑非洲,只怪我们没福气去消受。这里来的全是大陆货,听说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白马王子,如果拿麻脸癞头骗客人,那不把自家生意给砸了?”
  苏珊说:“做时不通姓名,又辨不清模样,糊里糊涂的同别人搞,哪不是乱点鸳鸯谱了?”
  苏兰说:“这才有神秘感呢。古时结婚女的都盖头帕,入了洞房男女才相识,红屋居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体验那种神秘感,同时也为你保了密,有啥不好?”两人正说着,不知何处飘进两个红影来,在红雾中一个奔了苏兰,一个奔了苏珊。苏珊虽然等得心焦,见了红影却又害怕起来,直到压在身上,才知是红衣。她在佛山是尝过男侍的,知道那东西很雄伟,纤手就迫不及待去胯下乱抓,不仅没那峰儿,竟触着个开了嘴的水瓮,弄了一手的骚水,惊恐的推着说:“你、你是个女的?”
  红衣小声说:“是女的,先生不欢迎?”
  说罢就一边解衣服,一边朝床上躺。
  苏珊急了就喊苏兰,苏兰正被另一红衣压着咂嘴,来不及辨真假,听苏珊一喊,伸手去摸,也惊叫起来。
  红衣听说客人是女的,发一声笑便飘没了。
  红衣一走,苏兰摸着床上博士帽,笑了说:“我们戴着这东西冒充假小子,怪不得人家派了女侍来。”
  两人正兀自后悔,又有两个红影摸了过来,一个去搂苏兰,一个来搂苏珊。苏珊怕再上当,先去胯下捏了一把,果然有根擎天柱,惊喜的问道:“先生,你是谁?”
  那红衣也不回话,一把扯去苏珊亵裤,抱来平放了,从上到下吻了遍身子,再分开两腿,把舌片挑开颤微微的阴唇,一下一下的朝里刺入,一种说不出的酸酥麻痒就流遍全身。苏珊知他在搞“舌奸”,也就两手撑住床边,嗯嗯唔唔扭起身子……
  那边床上也做着同样的事,随着苏兰一声哼叫,另一红衣人的长舌也扎进紧窄窄的阴道里……
  这边苏珊被红衣“舌奸”奸得还没回过神来,又觉身子一震,一个什么东西顶了进了阴道,塞得满满的,把手去探,探着一对毛卵。一阵啪啪哒哒抽响过后,红衣压了下来,脸儿被刺得麻刺刺的痒,苏珊去摸,摸着一脸的胡子,才知干自己的是个大胡子。人说十个胡子九个骚,一个不骚是草包。一阵狂喜,把腿儿去勾了大胡子的腰,一边咬毛嘴,一边声嘶力竭的叫……
  苏兰那边床上,一个在野猫嘶春似的叫,一个在拉风箱似的喘,席梦思在抛上抛下的响。
  随着床响人叫,那红雾就如撕碎了的云彩,在室内飘攸来飘攸去……
  婉儿在隔壁接完客过来,红衣已经离去。苏兰苏珊向婉儿说起遇红衣女之事。
  婉儿就捧腹大笑着说:“你们当我接的什么客呀,第一个也是女的,那女客不满十八,头发修得比男人还短,柜台问她服务什么,她羞羞的不说,就把她当作偷情男孩安到了男间,让我去接待。我一摸那胯下,平原中一个窍儿又紧又窄,知她不仅是女的,还是个没开苞的处子,心里慌着要走,你道她怎样,竟紧紧的搂着不放。我怕伤她面子,就拿食指去插,插进了一半,她就把它当作了鸡巴,把屁股朝前凑着说:插呀,插呀,朝深处插呀,象插我妈一样的插呀。我粗着嗓门说插深了要痛的。她搂着说不怕的,插得越深越舒服。我只得朝里又深入一截,再来回抽送。她就腾着屁股叫:啊、啊,好痒,好舒服,想不到干穴竟这么快活,往日只听人说过,今天才真正尝到了。一连丢了三次,还要再来。我慌忙抽出说软了,插不起了。她才吻着我说:亲哥哥,我下次还来找你。女孩一走,来了个男人,我去摸脸,满脸的碗豆坑,知道遇着个大麻子,只好闭着眼由他搞。”
  苏兰苏珊笑着说:“可惜那两个红衣女没经验,如果象你一样,我们也要把她们当男人的。”
  过了两晚,苏兰苏珊抵当不住诱惑,又去了红屋居。如果说第一次尝了甜头,这次却要玩个尽兴,便各自买了三个男侍,分别到两个单间去做。苏珊躺在一个单间里,在朦朦胧胧的红雾中,第一个压上身的是高瘦子,鸡巴细细长长,在阴道里也捣得十分的动火。第二个是矮胖子,那东西又粗又短,抵入的深度也不及高瘦子的三分之一,不过粗大的龟头把穴口塞得紧紧的,一动起来也十分的刺激。接下去是个小瘦子,一根弯鸡巴在阴道里一进一出,就如钩连枪一般,似要把人的心心肺肺都勾了出来。事毕去问苏兰,苏兰说最初搞她的是小瘦子,接下去是矮胖子、再下来就是高瘦子。苏珊就笑着骂:“原来三个男人轮换着来轮奸我们。”
  以后两人仍去红屋居,不过愈到后来就愈感不行,红衣们不仅对客人盘根究底,还满嘴淫言秽语,全坏了文明作爱的规矩。有次接待她们的竟是自家儿子,两个东西摸上床后,苏珊听出上苏兰床的是罗光,苏兰也听出干苏珊的是自己儿子衙内,那衙内一进入苏珊体内,就搂着心肝宝贝儿的乱叫。事毕衙内去爬苏兰,罗光也来摸母亲,苏珊一脚将他踢翻,盘问起来,原来两人伙着出来嫖女人,服务台叫穿了红衣去女客房,不想竟嫖到母亲们身上。事后一问,才知红屋居真正的男侍没几个,女客多时,就拿男嫖客充数去搞女嫖客。那些出来偷欢的女人,只要快活就谢天谢地,那管他真男侍还是冒充了的假男侍,红屋居一歪,就弄出出许多丑闻来,这是后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51:13

第三十一章
  罗济一走,苏珊就象丢了魂儿,虽有罗光春香陪着,总提不起兴致,一到黄昏,又常常戴着齐眉博士帽,穿件米黄色的高领风衣,独自去溜大街。
  那时已是深秋时节,秋风刮落了满街的梧桐叶,瘦骨嶙峋的枝条在路灯下瑟索着,投下一堆堆凝重的黑网,把过往行人笼罩得如时隐时现的幽灵。苏珊出门就专捡黑网走,好象那样才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她听说集贸口新开了“春梅阁酒家”,鸡翅做得极嫩,服务态度又好,辨着花花绿绿的招牌踱了进去,在临窗选了个位置,一个丰腴的妇人便来擦桌问候,苏珊要了一盘鸡翅,一杯啤酒,边呷边去望了窗外。
  只见春梅阁居高临下,夜朦朦的远山如拖了一笔浓墨,沱江水在蒙胧中鬼哭似的奔腾着,倒是江边几排楼阁灯火辉煌,十分的热闹。凭她的判断,那是港人建造的“天外天”。天外天在H城也算个极乐世界,自捐款成了名人,对她来说,却如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了。
  苏珊怅然回过头来,桌对面又坐了位同样打扮的女人,不过那风衣是浅湖兰色的,正埋头挑鸡翅,觉得好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县长太太苏兰。
  苏兰挑块小的丢到口里,望了苏珊一阵,吃惊地问:“是你呀,几时来的?”
  苏珊擦着嘴边酒滴说:“刚一会儿。你咋也来了,瞧你那身打扮,我还差点把你当作哪家美少年了哩。”
  苏兰嫣然一笑,翻下领口说:“你也不是一样呀?刚进门时,也差点把你当作专钓女人的小白脸了哩。”
  苏珊扶了扶博士帽说:“人们的眼睛毒得很,不这么穿着,认出了你,还不指指点点说,你们看呀,某女教师又出门了,不是去寻野食,也要去钻地下录像哩……多难听。”
  苏兰说:“是呀,人怕出名猪怕壮,谁叫我们是名人呢?”
  顿了一下,苏珊挑块大的丢到口里问:“你是县长太太,天天住在衙门里,咋认识我这吃粉笔灰的小老百姓了?”
  苏兰笑着说:“谁不知你是H城捐款大户,在电视台亮过相的,亮相时好气派哟,胖县长的胖头就差点勾到你裆里了,我们问他闻了啥味儿,他还神神鬼鬼保密不说哩。”
  苏珊苦笑了说:“那是过去的事了,那款也不是我的,是上海一个老板捐的。”
  苏兰放下筷子说:“老板的也是你的。你有老板给款,而我呢,只能帮人跑贷款,人家发了财,还得象恭维菩萨那样去恭维。”
  苏珊拿筷头点着桌面,压低嗓子问:“你帮跑贷款,不吃点辛苦费么?”
  苏兰提高嗓门说:“吃是吃点,那算什么,象打发叫化子。人家贷去一万赚十万,十万赚百万,百万赚千万,变戏法儿的成了富翁。我们呢,还拿几百元的工资,不够人家喝凉水呢。”
  苏兰一说,苏珊想起上海的方霖,人一富了什么都风光,心里就酸酸的说:“现在是男人的天下,男人会找钱,找了钱就什么都有了,喝的人头马,穿的进口货,行的桑塔拉,住的是别墅,屁股后还跟着美女一大群。女人就惨了,别说不会找钱,就是有了几个钱,吃点喝点穿点和朝脸上抹点,还不知往哪儿甩好?”
  苏兰夹块鸡翅嚼着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女人的。”
  苏珊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苏兰,苏兰拿筷头点着盘子说:“你看那些挣钱的男人们,拼死拼活去包工程,办公司,做倒爷,还挖空心思吃什么信息费回扣费,辛辛苦苦挣点风险钱,不是被老婆搜刮了去,就是泡OK畜情妇,嘻嘻哈哈塞到别的女人兜里。女人得了钱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去找更多的男人,挣更多的钱。这叫做男人是牛,女人是猴,男人找钱女人花。不会找钱的笨伯就给女人作保姆。你没听说H城的OK小姐一大半都是带了家室的,女人陪款爷困觉快活,男人就洗衣帚地带小孩,女人下班回来,男人还得去烧水做饭,洗脚抹胯,把女人当作祖爷来侍俸。这还不算,女人领回个款爷来,把那床压的山响,男人还得去站岗放哨,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你说说,这不明是男人天下,实是女人的世界么?”
  苏珊生活在她的小圈子里,除了淫乐,没去想过社会上的林林总总,听苏兰一说,象开了眼界,挑块肥鸡翅递过去说:“真不愧是县长太太,晚晚和太爷一床,被带携出一番高论了。”
  苏兰把鸡翅放回盘里,苦笑着说:“别提那老不中用的了,人们都说我落到权窝钱窝福窝,享不尽的荣华风光,有谁知我的苦衷呢,真落到了福窝里,还会自个跑出来喝寡酒?”
  苏珊知道她底心事,就不再说话,埋了头去夹鸡翅。
  苏兰愤然呷了口酒,盯着苏珊问:“你见过夏雨么?”
  苏珊突地红了脸说:“提他干啥,我们早离了。”
  苏兰说:“离了就不能问啦,他又结了婚哩。”
  苏珊撇着嘴说:“晓得的,先找了秋蝉,是个农民,秋蝉死了,又娶春梅,还是个农民,这种人除了找农民,还有啥能耐?”
  苏兰笑着说:“你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娶了秋莹。秋莹也是一个大美人,中专艺校毕业的,分在文化宫,舞蹈跳出了名,逗得那些县长、部长、局长们成天围着她转,向她写求爱信,她还瞧不起哩。后来停薪留职,开个化妆公司,挣了上百万,年青青的就当上个协主席、工商联副主席,还被评为企业改革家和拨尖人才,在商界红得发紫哩。”
  苏珊红着脸说:“我也知道秋莹,她还到我们学校辅导过舞蹈,人长得很美,舞也跳的不错。人们都说H城有三大美人,排头的是你和我,其实我已徐娘半老,还算啥美人,再一个就是秋莹了。秋莹凭她那条件,咋会和夏雨一个乡巴佬教师结婚?”
  苏兰说:“其实春梅也是很美的,只是没参加社交活动,鲜为人知罢了。秋莹原是夏雨的学生,那舞蹈还是夏雨启蒙的,为报恩一直在追夏雨,追到后来,就挤走了春梅,一年前和夏雨结的婚,结婚时还请我去主持婚礼哩。我真不理解,你当初咋把夏雨给甩了?”
  苏珊说:“那是个窝囊废,见着就心烦。”
  苏兰叹口气说:“夏雨虽窝囊,却也是个美男子。我最瞧得上的他还是百里难挑的情种,春梅跑去跟了小老板,他找不着就到街上贴寻人启事,春梅后来和他离了婚,他又送陪奁,为她哭鼻子,就象《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舍不得林妹妹。正因这样,才被秋莹管得极严,动不动就揪耳朵。说真的,能和夏雨一起倒是福气,可惜家有严妻,他就不自由了。”
  苏珊对夏雨本来就一肚子的气,见苏兰如此崇捧,又是一肚子的忌恨,就冷笑了说:“兰姐那么瞧得上的,咋不把他也勾了来?他在乡下就是勾女人的老手,什么农民、学生、老的、少的都不嫌,干了不少不开钱的便宜穴,为这事教育局还差点处分了他哩。”
  苏兰脸色就不好看,埋头去呷着酒说:“我能勾了他?我还没那本事哩!”
  苏珊抬头去看柜台上的妇人,正面了街往一个坛里倒酒,里面的厨师在满头大汗往锅里下料,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在往桌上端酒送菜,一个美少妇在穿来穿去收钱,堂里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生意很火暴。
  探过头去小声问:“你儿子呢,咋没陪你来?”
  苏兰红着脸说:“读大学走了。”
  苏珊恭维说:“不错么,能考上大学也算高才生了。”
  苏兰瞅了卖酒妇人一眼,扭回头来愤愤的说:“高材个屁,高考五科考了一百分,还拿着分数单叫他老爸给偿钱,说一百分是满分。真丢他老子的脸。后来还是他老子去开后门,去省里一所新开的大学读了高价。”
  苏兰说到这里,探过头来神秘的问:“听说罗局长有两个宝贝儿子,对你都极好的,常陪了转公路,现在哪去了?”
  苏珊没防县长太太对自己家底摸得这么清楚,那脸就象被火烧着,好半天才说:“大的不争气,被他老子送到电力公司,混口饭吃。小的倒乖,可学习也不专心,也是开后门上高价中专去了。”
  苏兰喝下最后一口酒说:“看来我们都可怜了。”
  说罢吃吃地笑,苏珊也跟着哩哩的笑。
  酒杯空了,盘里鸡翅也亮了底,卖酒妇人走过来问还要点什么,苏兰摇了摇头,苏珊要去掏钱,妇人忙按着手说:“两位夫人,刚才老板打过招呼的,这点酒菜钱就不收了,以后喜欢吃什么,请常来。”
  两人以为酒家不是打名声也是慕名给吃,也就不问什么,擦完嘴提着小提包出了门。
  苏兰苏珊来到街上,已是华灯初放,人流如潮,两人站了一阵,便一前一后去逛夜市。
  H城的夜生活是丰富多采的,单那烧烤、麻辣烫就排了数里香阵。尤其火锅店不仅布满两边大楼,而且品类极为繁多,什么牛肉、羊肉、狗肉以及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爬的,只要吃不死人,都成了火锅佳料。并且随着性革命的深入,一些与性有关的食物也应运而生,什么牛鞭、马鞭、驴鞭、狗鞭都成了稀世之宝,还有壮阳补阴的这样酒,那样酒,价格高出几倍几十倍,招牌也打得十分吓人。那些唱饿跳饿玩饿的先生小姐们,一群群的涌到店里,吃的吃,包的包,这圈走了那圈来,直闹到通宵达旦。
  H城的麻辣烫火锅店虽然出奇的兴隆,但要数辉煌又首推OK厅了。OK自八十年代后期第一家始,不仅如雨后春笋冒出七八十家来,而且名目也取得极为稀奇。以花命名的有“花心”、“花蕊”、“红芍药”、“黑牡丹”、“紫萝兰”、“刺玫瑰”,以夜命名的如“夜莺”、“夜猫子”、“夜来香”、“夜夜欢”、“夜夜乐”、“夜中夜”,以宇宙空间取名的如“银河”、“月宫”、“广寒”、“仙娥”、“黑洞”,以地名冠名的有“金三角”、“西双版纳”、“香格里拉”、“撒哈拉”、“百慕大”,还有以老板的英名冠号的,如“赵四OK”、“刘三OK”、“邹老幺OK”、“张花子OK”等等,枚不胜举。门面装璜也极华丽离奇,五光十色的霓红灯管圈成什么园月亮、紫蝴蝶、裸体女人的乳房及屁股,再一排排满天星撒下来,就如银河直落了九宵。说起OK的小姐也极丰盛,七八十家就有千人之众,而且每月吞吐一次,流进流出又在千人之上。有人统计过究竟是小姐多于先生,还是先生多于小姐,结论是不同季节不同结果。倘若在淡季,自然是小姐多于先生,先生们便可左拥右抱,美中选美了,倘若遇上什么会议或商业活动,又是先生多于小姐了,就得出高价聘请本地女孩去做先生的伴侣了。
  不过,尽管OK冠绝全城,要说充满神秘感,还是港人在沱江边开的“天外天”了。
  苏兰苏珊不走麻辣阵,也不去OK区,只沿了街面漫无目的朝前走,到了滨江路再往回折,不知不觉来到春梅阁脚下,前面出现一座意大利牌楼,三个“天外天”大字拿霓红灯管绕了,象燃烧着的赤炼蛇,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兰住了脚步说:“咋走到天外天了?”
  苏珊说:“我也不晓得,象鬼牵了似的。”
  苏兰问:“你来过么?”
  苏珊反问道:“你呢?”
  苏兰说:“听说里面啥都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困的,还有什么录像包间,放的尽是颜色带,还有小姐陪哩。”
  苏珊说:“现在都放有色的,没颜色的鬼才去看呀!”
  苏兰说:“看的都是男人们,男人们夹根鸡巴便晚晚去找野穴窝,在穴里寻快活,你我各夹了一个穴,却让它老空着,真没意义?”
  苏珊笑着说:“是呀,谁叫你我成了名人呢?倘是一般的女人,夜夜找根野鸡巴陪,不也是一样的快活?”
  苏兰说:“名人又怎样?名人偷野的更多,你没听说过美国好莱乌的乌女们,戏一演下来,那床上就有几根十几根野鸡巴陪着哩。”
  苏珊说:“兰姐说的是。”苏兰问:“你敢去不?”
  苏珊说:“兰姐敢我就敢,兰姐不敢我也不敢。”
  苏兰笑着说:“那就作回男人吧,去看看小姐们是怎样缠男人的。”
  两人笑了一阵,把头发朝博士帽里笼了,乘着酒性闯入牌楼里,不知穿过多少亭台楼阁,来到一处地下录像室,开了个双人间,由两个女郎陪着,边嗑瓜子边看。屏幕片名过后,画面出现一对金发男女,调情、脱衣、舔吮之后,就是各种交合动作,扬声器便飞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声响。
  陪苏兰的是个瘦女,去倚了苏兰肩,飞扬着眉毛问:“先生,刺激不?”
  苏兰边吐瓜壳屏着气息说:“外国佬的,还不刺激么。”
  瘦女就双手勾了苏兰脖子,把身子倾倒在怀里说:“先生,搂着人家么,看了那镜头,心里就慌得很。”
  苏兰去揽了杨柳一般的腰问:“怎么,你也喜欢看录像?”
  瘦女扭着腰说:“人家陪先生么。”
  苏兰见她虽瘦小,脸儿却象玉雕的一般,忍不住去粉额上啄了一口,竟啄出股什么香味来,对着腥红红一点樱桃嘴撮了下去,四张嘴皮呼噜噜粘在一起。如此吻了一阵,瘦女就喘喘的叉开两腿,去扯苏兰的手说:“先生,你摸么,人家那儿都、都稀了。”
  苏兰去裆里一摸,小妖精没穿裤头,一出手就触着堆毛茸茸的肉,去中间拨开,果然水淋淋一片,便屈着两指,一下一下去弹红心口,小妖精就波浪似的扭起腰来。
  陪苏珊的是个极骚的胖女,屏幕一出现裸体,就喘吁吁倒在苏珊怀里,先去摸酥胸,摸得苏珊心里一阵阵发紧。幸好她早作了准备,不仅没戴乳罩,还拿细绢把胖奶绷得如平板一般。接着那胖手又去解苏珊裆口,苏珊还来不及去护,胖指已钻入热烘烘的裆里,摸了两下,胖女突然变了脸色,一声惊叫站了起来,苏珊去搂,又一掀手跑了出去。
  胖女一跑,瘦女也趁苏兰扭头之间,摸着那对热鲍鱼,忽地弹起身子说:“你、你不是先生?”
  苏兰抓住手说:“不是先生,还是小姐不成?你再摸摸。”
  瘦女又去摸了,那脸就极难看起来。
  苏兰一把按在怀里,边亲边哄着说:“女的就不可玩么?你没见外国录像,女人搞女人的多得很,搞起也不比男人差。”
  伸手去红心处乱搔,搔得瘦女杀猪般的叫,叫的没力气了,苏兰才放瘦女走了。
  两个女郎一逃,苏兰捧腹笑着说:“你看那些娘们好骚的,怪不得男人们都说天外天比OK还OK,争着朝这里跑哩。”
  苏珊说:“也有女人来的,不过都带了男友,边看边做事儿。可惜你我都是女人,只有瞧录像替别人高兴了。”
  两个就喝着啤酒瞧了录像。一会儿,屏幕出现一对女人,手里都拿着根假鸡巴,朝对方下体里塞,塞得一片啊啊哟哟的叫……苏兰看得兴起,也去掀起苏珊风衣,把啤酒瓶嘴去戳那涨鼓鼓的阴阜,苏珊也举了瓶嘴来还击,两个嘻嘻哈哈戳来戳去,戳到忘形时,都蹬了裤儿,瓶嘴便没入对方穴孔里,开始喊好冷,后来就叫快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49:15

第三十章
  春梅嫁给鸡胸,鸡胸确实搂着这个小美人热乎了两三个月。热乎之后,卤鸭生意正走俏,春梅有心要学秋莹,挣出个家业来,便把离婚时付的十六万交给小老板,要他办个烧鸭公司,垄断全城卤鸭行。然而小老板正如婉婉所说,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家伙,卖卤鸭挣的几个钱,都丢到了牌桌和女人身上。他吹嘘有十多万,其实只有两三万,还是开卤鸭店贷的款,婚礼上赛排场全给赛光了,心里正虚着。拿上十六万,把笔去涂了“鸡胸卤鸭店”招牌上的“店”字,在后面添上“公司”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就甩给母女俩去办,拉着晓晓去日赌夜玩去了。春梅村妇不懂卤经,卤出来的鸭子生不生熟不熟,咸不咸淡不淡,三天卖不出一只来。眼看“公司”要关门,春梅急得寻遍全城赌场寻着小老板,责骂着要追回十六万。鸡胸此时正搂了具有高中水平的晓晓快活,哪有心思去理小学水平的春梅,被骂得火了,舞着鸡爪拳就打。春梅冒着拳雨去抓猴脸,猴脸上就留下十几道耀眼的彩条。
  春梅走后,晓晓给鸡胸涂着红药水说:“跟这种没文化的女人生活真没意思,自己没本事搞垮了卤鸭公司,还有脸来耍泼。你看好下得手,一张青菜叶脸都抓成了星条旗。这都怪我,那次不该叫她到我床上睡,你也是,粘上她那土芋穴就象灌了缇糊,不明不白把我给甩了。”
  鸡胸说:“都是那狐狸精勾搭的。那次干了我要走,她硬拉着不放,叫再来一回,干起来又套近乎说啥是老邻居、老同学,小时又是搞过的,她还记得那快活。小时不懂事是闹着玩过,人大了见着许多世面换,哪个还回忆得起?以后便跑到卤鸭店赖着不走,我才同她结了啥鸟婚。虽说没扯结婚证,可在街上走了一圈,谁不说她是我婆娘,婆娘有权利管男人,我真成受气包了,抓烂了这张脸咋去见人?我咋瞎了眼睛,娶了这样个不讲理的横婆娘?”
  说毕便自打自耳光。晓晓忙去扯住说:“已经是星条旗了,还要打成一面小红旗么?还是想想以后路子吧。听说海南搞得很火热,一天要赚好几百的,几个同学都在那里发了财,我想和你去闯闯,就是没本钱,你路子宽,想想办法吧。”
  鸡胸摸了一阵脑壳说:“钱倒是有,可是她母女的。如果一走,这店不就甩了,她母女又咋办?”
  晓晓变了脸说:“你看你又是个粑耳朵。她当初甩得夏雨,你就甩不得她?卤鸭店是空壳壳,做一点有一点,没做就成了藏老鼠的窝,有啥稀罕的,甩给她母女算了。”小老板终被说动了心,把赌后余下的十四万一鼓脑儿卷着,同晓晓逃了海南。鸡胸还算有良心,走时留张条子给母女,说卤鸭店经营不下去,就卖了作生活费。鸡胸逃走后,赌徒来索赌债,银行来催贷款,卤鸭店即使折价也抵不清,春梅村妇只得关了门,成天的哭。
  一天夏雨去农贸市场,回来时从鸡胸卤鸭店门前经过,见地面粘了泥的干鸭毛,被风一刮,卷得满巷都是,散发出股臭熏味来,忙拿手掩了鼻。店门关着,一块“鸡胸卤鸭公司”的招牌,半边绳索断了,被风刮得一摇一摆。门前蹲着个小妇人,正在埋头垂泪。仔细一看,见是春梅,十分惊讶,蹲下身去招呼。春梅见着夏雨,掩面逃进屋里,抵了门哭。
  夏雨正在发愣,村妇提着半篮菜回来,愁眉苦脸去敲门。夏雨扯住问:“岳母,咋把铺门关了,不做生意了?”
  村妇转身见是夏雨,红着脸愣了一阵,突然跳着脚大骂道:“我们瞎了眼遇着个活强盗了!那天打五雷轰的骗了我娘俩的钱,伙着个女妖精逃跑了,还要我们替他还赌债贷款,就是把铺面折了也还不清的。买米买菜的钱都没了,还开啥铺子?我们咋瞎着眼走了这步路哇……”
  蹲下身去哭着说:“几天没菜吃了,今早从抽屉里搜了半天,搜出一元,到市场又舍不得买,只好去拾人家丢下的黄菜叶,混一顿算一顿。我说回柳溪去,当初听了你的话,房子卖了,土地也退了,退路也没了,以后日子咋过呀,人还活不活?”
  说毕又哭,哭了又去提篮,手儿一颤,黄菜叶撒了一地,勾着腰去拾。
  夏雨鼻子一酸,摸出五百元递给村妇,村妇推辞了一阵,还是接了,要拉他进屋坐坐。春梅在屋里顿着脚说:“妈,不要他进来的,我没脸见他。”夏雨闷闷不乐回到套房,开了“千杯少”猛灌。
  秋莹一见,拿纤指戳着额说:“咋又灌猫尿了,是不是又想县长婆的臭穴?我看你们是藕断丝不断。”
  夏雨苦笑着说:“你们女人咋老往那事儿上想,我和她早断了,她买化妆品都不到公司来了。我是担忧春梅母女,她们搞得连饭都吃不上。”把小老板卷款逃走,卤鸭店关门,母女俩又被逼赌债贷款,已无法生活之事说了一遍。
  秋莹听后,嗤着鼻说:“她母女俩也真做得出,一个好好的家不过,偏要去另立门户,和我对着干,听说还想开什么大公司,当啥垄断资本家。以为社会是好闯的。不是我踏削她们,凭她们那点手脚,种种责任田养养猪还可以,要开店还不具备那素质,更别说去想大公司。这是自作自受,我不管,你也别去白操心。”说罢回到寝室,把门‘咣’地关了。
  过了两天,在吃晚饭时夏雨又去灌“千杯少”,秋莹去牵着耳朵说:“我知你的牛脾性,不答应你会恨我一辈子。我看她母女也够遭孽,我们也要多寻些门路,图个发展。先替她们还清贷款,再把鸭店要过来,开个高档酒家,聘请名厨师操作,由母女俩经管,所得利润除付垫支的贷款外,再二五均分,这不就解决了他母女生活,也合了你的心意。”夏雨惊喜地说:“你批准了?”
  秋莹放下耳朵,把酒杯朝垃圾桶里一撂说:“我不批准,你还不把全城的劣质酒都喝光了?”
  夏雨说:“我咋感谢你呢?”
  秋莹别过脸去说:“你想咋感谢就咋感谢。”
  夏雨嘻皮着脸说:“送礼送钱你又不稀罕,只有晚上多卖些力,行不?”
  秋莹回过头来,“呸”地唾了一口骂:“去你的,我才没你骚哩。你去帮她母女,可别帮衬到床上去了,到时看我不撕掉你耳朵!”夏雨喜滋滋去找村妇商量,村妇正为填肚子愁得没抓拿,哪有不同意的。夏雨请来装修工,将鸭店装修得堂堂皇皇,以春梅之名取名“春梅阁酒家”,请了几个名厨师,又向母女交待些管理方法,选个黄道吉日,请来政府要员和商界名流,放了通鞭炮,喝了开张酒,便正式开业。一来春梅阁酒家在农贸市场口,又和“天外天”毗邻,正当繁华通道,二来名厨师出了几道名菜,三来春梅母女吃过苦头,待客极为和气周到,开张不久就名气远播,生意出奇的红火。
  一次秋莹去市里参加一个会议,夏雨晚上闲着没事,便翻箱倒柜找出和春梅离婚时留下的“半边镜”,在散堂时来到春梅阁酒家。村妇见老板来了,慌忙摆上好酒好菜,叫春梅来陪,春梅躲到屋里不肯出来。夏雨就推说吃了,掀门进去,见春梅侧身朝里卧着,伸手去拉,春梅“啪”地打开说:“别动我,我没脸见你。”
  夏雨去抱了亲着说:“你不见我,我偏要见你。”
  春梅慌忙去推,夏雨哪里肯放,直去捏了两个胖奶揉,揉了一阵,见那裤腰挣出个口来,露出一团黑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伸手去摸,摸着两片水淋淋的肉,一阵激动,指儿插了进去,滋溜滋溜的挖。
  春梅惊得夹紧双腿去扯着说:“要不得的,要不得的,你我早离婚了,你咋还那样?”
  夏雨说:“婚是你离的,我可没离你,你还是我老婆。”
  春梅就不动了。夏雨扯去裤儿,搂着春梅舞动起来。舞了一阵,春梅身不由已去抱了说:“你、你咋还来干我?”
  夏雨说:“喜欢你才干你,不喜欢我才懒得来哩。”
  春梅说:“我妈还在外面呢?”
  夏雨说:“你妈睡觉去了。”
  春梅说:“你不怕秋老板?”
  夏雨说:“她算个球,讲身份你是正宗的,她不过是个妾。”
  春梅就不再说话。夏雨喘着弄的泄了,爬下身子,春梅扯过被子盖了下身,哭着说:“好人,我真没脸见你的。当初咋鬼迷心窃,去跟了个强盗,落到这个地步,弄得没脸见人。你还是走吧。”夏雨抱了说:“乖,别难过,我说过我们要团园的,今天不就团园了。”
  去衣袋里摸出半边镜来,去春梅眼前晃着说:“乖,你那半边呢?”
  春梅想了一阵说:“破镜儿,早丢了。”
  夏雨说:“丢了?那就算半团园吧。”
  又亲摸一阵,才走出屋来,见村妇伏在桌上打嗑睡,一只脚跷在长凳上,健美裤把三角区绷得如挂个大葫芦。去挨着坐下,嘻嘻的拿指去按,那葫芦就凹进去,变成两个小葫芦,如此三四下,村妇就醒了,去打夏雨手说:“冤家,小门还没关哩,你咋这样?”
  起身去关了小门,回到桌边,理着发问:“几点了?”
  夏雨瞧了手表说:“一点了。”
  村妇把一个发夹别在发上说:“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夏雨摇摇头,去拉着村妇一只白手说:“岳母,我有话给你说。”
  村妇打着阿欠说:“有啥就说么,我也想睡了,明天还得起早哩。”
  夏雨说:“堂里不方便,到里边说。”
  拉着村妇朝洗手间走。村妇见他鬼头鬼脑又不便问,只得跟了进去。
  夏雨把她推去水槽边靠了,捧过白里透红的脸就吻。村妇唔唔噜噜去推,推了几下,那手就软下来。夏雨吻了一会,去捺健美裤,褪出一条粉白白的腿来,扛到肩上去摸毛窝儿,摸着热滑滑的孔,食指插入,一阵咕唧咕唧的搅。
  村妇呻吟着去扯手说:“你要说啥就说么,咋把我哄到这儿干这种事,要是别人,还不告了你流氓罪,诈你一笔钱。”夏雨边搅边说:“岳母,我这不是在说了,我是在拿指儿给你说话哩。”村妇说:“从来说话都用嘴儿,哪有拿指说的?你就明说要干我罢了,帮了那么大的忙,哪有不给你的?可惜我老了,报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不过,刚才我听出女儿还是给了你的,她要是不给,我打也要打来给。”夏雨说:“岳母,你才四十出头,还壮着哩。常言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需要男人搞的。”村妇叹口气说:“说是那样说,可现在是啥风气儿,男人们眼睛都盯着年青的,连五六十岁老头也要去按了十七八姑娘吃嫩草,谁瞧得上我这半老妇人。”夏雨抠出一手骚水来,举到鼻尖闻着说:“岳母,我就喜欢成熟的,成熟女人感情丰富,能体量人,就象熟透了的山楂儿,嚼起来有酸有甜才有味呢。你闻闻,那味不错的。”把指伸到村妇鼻尖,村妇打开了说:“你还是那样调皮,你真喜欢,就看看那毛怎样了。”夏雨把白腿去槽边放了,蹲下去扒着黑麻麻的毛说:“岳母,那毛又黑又粗,根根都有弹性,扎成刷子,还可刷黑板呢。”村妇呻吟着说:“又说疯话,哪见拿那毛儿扎刷的?还有那唇儿呢,听说人一老了,阴唇就变成了干木耳,黑瘪瘪没水分。”夏雨分开阴毛,去扒着两片阴唇说:“阴唇倒是肥满满的,只是比原来黑紫多了。听医生说阴唇本是红的,磨压久了,瘀血积在里面,就慢慢变黑。你去卤鸭店,鸡胸插过你没?”
  村妇扭着腰说:“不是我骄傲,我才看不上那强盗。要说黑,还不是自个拿手搓的。你不知道,一痒起来不去搓就睡不着。女人也真难,硬要生出那个烦恼的洞儿,象你们男人长根棍多好。”夏雨说:“岳母,长根棍也烦恼呀,天天都想朝女人那儿钻哩。”
  村妇说:“我晓得你只知道钻,刚才钻了我女儿,待会还要钻我哩。还不摸摸里面,看有水儿没?”
  夏雨扒开两片阴唇,里面红艳艳水淋淋一片,拿指插入,水就顺了指流。抬起头说:“岳母,你里面有个水坛么,那水儿比春梅的还多?”
  村妇扭着屁股说:“还、还给你水瓮呢,我天天抠还不知道?只是让你证实一下罢了。我就担心那天老成个干坑,火柴一点也要燃的。”夏雨继续向里深入,指尖触着个硬滑滑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按,那东西就滚来滚去的动,又问:“岳母,你里面塞了个小皮球么?”
  村妇颤着两腿说:“啥皮球啊,听人说叫、叫啥子宫的。”
  夏雨说:“那子宫是啥样儿呀?”
  村妇去扯住手说:“啥样儿,它、它长在里面,我咋知道啥样儿?你这泼烦嘴,把人家抠痒了还在那里寻开心。要干就快点。”夏雨站起身子,掏出硬翘翘的肉棍朝白胯里一抵,抱着村妇问:“岳母,抵进去没?”
  村妇哼哼的说:“抵进去了。”
  夏雨嘻嘻的问:“抵进去舒服不?”
  村妇喘喘的说:“鸡巴抵进去还不舒服么?问得怪。”
  夏雨去喝了嘴说:“咋舒服的?”
  村妇去掐屁股说:“没见过你这种弄穴的,又不是头一次,还象小孩那样嚼舌儿,还不快朝里抵。”夏雨腆着肚子使劲一挺,村妇就仰倒在水槽上,颤着身子叫:“先人,一抵就抵到人家花心心上了,心尖儿都颤出来了。”夏雨嘻皮着脸问:“岳母,花心心是啥呀?”
  村妇抖着身子骂:“花心心就是花心心,我又没见着。象你这样没完没了耍贫嘴,要是别人,早提着裤儿跑了。”夏雨见村妇发火,便闭了嘴一个劲的挺,村妇就按住水槽,吭哧吭哧闪起腰来,一只手触着水龙头,水哗哗朝槽里流,槽里的水又瀑布似朝地上淌,淌了好一阵,村妇才一声闷哼推开夏雨,夏雨去摸白屁股,里里外外都是一片水了。
  村妇关掉水龙头,冲盆温水叫夏雨一起洗,自个抠洗着阴道说:“咋又糊里糊涂让你给搞了。每次都说别上你的当,可见着又象鬼牵了似的由你颠来倒去的整,射了水又后悔,后悔又有啥用呢,那水还是射进去了,又得自个抠出来,不抠出来一天一夜就变臭。”夏雨帮着抠,边抠边朝阴道里戽水,戽了又朝里插,盆里就冒出股股水花。村妇去扯着指说:“我晓得你是在捉弄我。秋莹揪了你耳朵,气儿没处出,就跑来就朝我身上撒。女人也真贱,明知男人没安好心,却偏要去顺从,男人把你当猴儿来耍了,还自我感觉良好哩。”夏雨觉得村妇很有趣,去拉着手说:“岳母,下次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哈。”村妇突然唬着脸骂:“啥鸳鸯不鸳鸯的,秋莹听见还不开除了我娘俩。别再喊我岳母,我们早没那层关系了,只是你手下一对打工女,为报恩让你搞搞就不错了,还要这样那样,我又不是你婆娘,不要要求过高。”夏雨从春梅阁酒家出来,已是深夜两点半,到公司办公室算了当天的账,下得楼来,见婉婉屋里亮着灯,婉婉在低声地哭。秋莹考察回来,夏雨就不敢接近婉婉,婉婉也有意避着他。于是闷闷站了一阵,还是去掀门,那门没扣,一掀就进去了。见婉婉躺在床上,下半身拿被盖了,斜靠着床头抹泪。
  夏雨问她啥事儿哭,婉婉把嘴朝桌上鲁,桌上一大堆信,夏雨去床边坐下,边翻边问。原来婉儿去海南后,和姐夫姘居怀上孩子,那边查得紧,丈夫一连寄来三封信,要她签字离婚。下午又收到一封婉儿的信,信中威胁说,姐姐如果不答应和姐夫离婚,她就去上吊,所以边看边哭。婉婉说到这里,抓了姑爷的手问咋办。
  夏雨说还是去趟海南劝劝吧,哪有妹妹来抢姐姐丈夫的。婉婉摇了摇头,夏雨劝慰一阵,起身来要走。
  婉婉闪着泪花说:“姑爷,你就走了?”
  夏雨见她瘦了一圈,也着实不忍,捧过脸亲了一下说:“明天来看你。”婉婉突然拉灭灯,抱着夏雨哭着说:“你不能走,今晚绝对不能走。”
  夏雨说:“不走不行呀,她知道了要骂我乱伦?”
  婉婉说:“啥叫乱伦,我又不是你亲妹子。”
  夏雨说:“不是亲妹子,可是侄女呀,姑爷哪能干侄女?”
  婉婉不作声了,屋里沉默起来,夏雨站立起身,婉婉突然推打着骂:“你滚,你滚,你滚,当初我不愿,你是咋说咋做的,今天我落难了,你又咋说咋做的?男人甩了我,你也撇了我,女人是破衣破鞋么,穿厌了就朝垃圾桶里甩……”
  婉婉这一推骂,夏雨倒不走了,钻进被窝,揽着婉婉颈子说:“刚才是逗你的,我哪里舍得走了。”婉婉还不依。夏雨去摸下体,那儿已水汪汪一片,腾身上去抵入了说:“婉婉,你需要么?”
  婉婉搂着一阵紧夹,喘急急的说:“需要……”
  从婉婉屋里出来已五点过,吃夜消的人还没散,开早堂的已在端水发火,夏雨怕遇着熟人,只拣林荫道朝套房走。自此以后,就常常一边跑了春梅阁酒家,一边去安慰婉婉,继续做那偷野之事,这一切又满不过秋莹的眼睛。
  一天吃过晚饭,天气闷热,夏雨开了门窗,跷着二郎腿翻看一本地摊画报。
  秋莹洗完碗去抹茶几,见他眼珠落在画报上的一个女光屁股上,“卟”地扯过画报,甩在地上,恼着脸骂:“在外面干了坏事,回来还好意思翻看下流东西,好象不这样就显不出你的高贵。你老实交待,我走后和春梅搞了几次,还有婉婉?”
  夏雨吃了一惊,闭着嘴不承认。秋莹揪住耳朵,直往沙发上捺,夏雨痛不过,才一五一十坦白出来。秋莹顿了两下脚,去沙发上仰躺了,摸了一阵胸,叹着气说:“罢了!罢了!我表面很凶,把男人管得极严,其实女人是管不住男人的。男人比耗子还精,钻天觅缝去啃了墙,钻进去偷着油,你还以为他胆小逃进去的。现在男人有了钱,哪个没赌没嫖没蓄着黑市夫人?国家都管不了,我还管得了?”
  抽出手绢抹了抹嘴,指着夏雨道:“你给我听着。我也不破坏你们旧情,让别人骂我容不得人,落个忌妒的名声。不过,我毕竟是你正宗老婆,她母女只能算个婚外恋的第三者,相好得有个条件:第一,不能当着我亲热,更不能带到套房来;第二,每月只许两三次,别淘虚了身子,供应不上我,我几时需要就随喊随到。还有,婉婉虽说被男人甩了,怪可怜的,也需要人安慰,但她毕竟是你侄女,安慰也别老安慰到床上去,让人说着不好听。婉婉我是了解的,只要作姑姑的还在,不怕她把你抢了去。我的条件不听,就拿你耳朵是问。”说罢去揪夏雨耳朵。夏雨被揪惯了,也不当回事,冲着门外嘻嘻的喊:“四邻们都来看哟,学生揪老师耳朵了!学生在揪老师耳朵了!哎哟!哎哟!”秋莹嗤着鼻骂:“你还有脸喊,那是哪年的皇历,还去翻?我不仅是你妻子,还是你上级,时代不同了,学生作领导,老师成下级,按组织原则,你得服从我领导,明白不?你再喊,我再扯凶点。”把手使劲朝下按,夏雨痛得偏了头抓住玉腕,告着饶说:“秋莹大经理同志,我服从就是了。”秋莹压低声音喝道:“谁是你同志?要喊领导,喊爱人,快喊!”
  夏雨张了嘴喊:“秋领导,秋爱人,别扯了,耳朵扯掉了,以后教训我,还拿啥来揪?”
  秋莹撒了手笑着说:“这倒说对了,让它留着,没耳朵揪才不习惯哩。”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20 07:49:05

第二十九章
  秋莹一行到了香港,胖县长找到在H县建造天外天的K经理,由老K陪着,逛尽香港繁华街市及各处名胜,再去拜访这个集团,那个公司,受到一番非常接待。秋莹私下和几家大公司签订了进货合同,收获也颇丰。一行人正兴高采烈要返大陆时,六十六岁的K经理突然垂涎起秋莹的美丽和干才来,要留下作助手,被秋莹断然拒绝。K经理不死心,找来胖县长,以投资H县两百万和另给二十万酬金为代价,要困困这个大陆妹。胖县长知道秋莹性子烈,开始十分为难,后来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终于答应对秋莹下“蒙汗药”。当晚会餐时,胖县长在秋莹酒里放了五粒安眠药,秋莹喝后不到十分钟,头就垂到胸前,胖县长说醉了,扶去一处特别套房。K经理正等在那里,一见这个大美人,自然欢喜得了不得,转着床欣赏三遍后,再剥去衣裙,从头吻到脚,又从脚吻到头,然后扳开两条玉腿,去妙胯间闻了几十遍又舔了几十遍,待弄得淫水荡漾了,才变幻着各种花样,奸了一次又来二次,直奸到床上留下一滩滩污浊的精液,才搂着睡去。
  睡到黎明,老K走了,胖县长去接秋莹,见秋莹赤身裸体昏睡在床上,妙胯间黑白分明又精液荡漾。这位官儿早垂涎了这位美人三四年,如何肯错过这个良机,如饿虎扑食扑了上去,奸流一次还不满足,又奸二次,在射精的一刹那,忍不住去吻秋莹粉嘴,一吻又吻着了鼻子,才活活儿把秋莹给憋醒了。秋莹醒来,见身上压团大白肉,一股什么东西在朝体内流,她本是守节如玉的烈性女子,骇得抓了床头花瓶朝肥额上砸去,胖县长被砸滚下床,秋莹再抓了枕儿被儿直往胖子身上摔,待没摔的了,去抓了胖头上的几根黄发,哭骂着要扭到香港警察局,告他强奸民女罪。胖县长吓得卟通跪到地上,一再申辩说是K经理奸污她,自己来接,一时忍不住才去补火的。秋莹不信。胖县长说你瞧瞧床上流的,我一个人会射那么多?秋莹一看更不得了,要告两人合伙轮奸罪。胖县长又申辩说那不是轮奸,是发展经济,引进投资的重大举措,人家投资两百万,我们能不付出点牺牲?秋莹更跳了脚骂狗官被钱迷了眼,自己找不着就拿女人去换,有能耐去办企业开公司,挣光明正大的钱,拿女人去作牺牲品,你们还象人么?就是拿女人去换,咋不拿你妈、拿你妹去换,偏要去糟蹋别的女人,你们还有人心人肺么?硬要扯着去见警察,让港人看看大陆官儿的丑恶嘴脸。胖子辩不过就磕头作揖答应给补偿,从两万加到四万、六万、八万,最后咬着牙增至十万,并保证今后不再动她一根汗毛,当场写下字据,秋莹才放他走了。
  胖子走后,秋莹又哭了一场,去浴室冲洗尽阴道里的秽物,穿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间。胖县长额上绷块碗口大的白纱布,也没心思再在香港逗留,带着一行人灰溜溜回了H县。
  秋莹是何等精明人物,去考察前早布下了耳目,回到公司还没来得及擦脸,耳目们就尾随了来,有反映某人睡懒觉迟上班的,有揭发某人将公司化妆品送亲友的,有检举某人五元当作八元卖多卖的钱揣腰包损害公司信誉的,等等。待汇报的一干人走了,晓晓突然跪到秋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状告夏雨如何勾搭上县长夫人,她发现了又如何挟隙报复,把她整得好惨。
  晓晓边哭边站起来解开裤子,去扒了指着说:“莹姐,你看么,这两片都肿成烤红薯了,里面还发炎,指儿都不敢动一下,好多天了,走路还一拐一拐的,别人问又不好说,只推是摔着了。”
  秋莹瞅了一眼,那地方果然有些红亮,有几处还有黑指甲痕,忙别过脸去叫她穿上裤子。
  晓晓涕泪交流着说:“莹姐,我也是一心忠于你才落得这样下场的,你要为我作主呀。”
  秋莹给她抹过泪再塞给三十元,叫她捡药敷敷,又安慰几句,才挥手喊走了。
  晓晓刚走,一个小职员悄悄进来,去附着秋莹耳朵,告诉夏雨如何如何与小侄女婉儿通奸,弄砸了雪花膏,又如何如何被老会计发现。原来老会计撞着夏雨和婉儿之事,一直守口如瓶。一次公司职员们一起喝酒,谈到公司时,老会计说还是秋莹老板行,公司全靠她撑着,夏老板虽是男人,却有些不检点。那职员是专理小话的小男人,听后就灌老会计的酒,央求他说出夏老板不检点的具体艳闻。老会计一来醉了,二来也经不住央求,就含含糊糊说了仓房之事。说过又后悔,叮嘱小职员千万不得外传。小职员明里点头,暗里却要邀功,秋莹一回来,就来添枝加叶告了密。话还没说完,秋莹一巴掌掴到他脸上骂:“你说别的我还相信,说夏经理偷人我不依你,你再张嘴去造谣,看我不开除了你?”
  小职员被掴得愣了半天,逃出门去。
  秋莹洗了澡已近黄昏,草草吃了婉婉打的饭菜,安排夏雨去洗脱下的脏衣脏裤,和婉婉来到经理办公室,正碰着苏兰电话,要夏雨去天外天酒巴喝冰淇淋。秋莹也算沉得住气,叫婉婉回了说,夏经理正忙公司的事,叫她等二十分钟再打来。过了十五分钟,苏兰电话又响了,这次秋莹去按了免提键,嘴对了电话说:“喂,兰姐吗,听不出我的声音啦?我是秋莹,今天才回来。好久没见你了,向你问好,也向县太爷他老人家问好,感谢你们对公司的支持……喂,兰姐,你和夏雨的事夏雨都对我说了。我说兰姐帮了那么多的忙,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可他是个窝囊废,怕县长砍他脑壳,说什么也不来了,让你自个去喝。我可没办法呀。是不是让他在电话上给你说?不了么?喂,兰姐,为感谢你,我在香港买了双意大利进口皮鞋,是犀牛皮浅高跟的。明天中午给你送来,到时要等着我哟。拜拜!”
  秋莹回完电话,回到套房,地上泡了几大盆脏衣脏裤,夏雨正勾着腰在搓洗她的内裤衩。
  秋莹劈头夺过裤衩,“嘭”地甩到盆里,顺手给了夏雨一耳光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为公司东奔西走,忙得脚不点地,你倒有闲心去偷野婆娘。”
  秋莹一回来,夏雨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关,边洗边想对策,正准备死不认帐,那耳光掴来,就顺势倒在沙发上装死。秋莹去踢,怎么踢也一动不动,一把扯起道:“你干了坏事还有脸装死,我看你还装不装?”又啪啪两耳光煽去,夏雨才睁开眼。
  秋莹揪着耳朵骂道:“那婆娘是啥人?是H县的土皇后,你动了她一指头,土皇帝还不砍了你脑壳,叫我作寡妇呀?你没听说过李五、马六、张三、王一,他们搞的还是一般病人和教师,还不被他红笔一勾,一个砍了脑壳,一个漂了尸,一个逃走,一个被逐出境。你个小小的经理,还是我封的,就猖狂到去摸皇后的臭穴,皇后臭穴都敢摸,全城女人的还不去摸么?我出外才一个月,你那骚驴尾巴就露了出来,要是三年五载不回来,你岂不要象狼猪一样爬遍H城的所有女人?
  你这天杀的咋去做那没廉没耻的砍头勾当……”
  夏雨见她冷不丁端出苏兰事来,心知是晓晓告的密了,心里就把晓晓恨了个要死,恨了一阵,硬着头皮作无声的抵抗。待秋莹骂到砍脑壳时,那腿才一软去跪了地,一五一十交待出和苏兰勾搭经过,不过,夏雨倒有男人豪气,把责任全揽到自家身上。交待毕了,自煽着耳光骂道:“我咋昏了头,这山望着那山高,见着个比婆娘漂亮的就去摸,去挖老县长的墙脚?”
  夏雨这一骂又惹恼了秋莹,一脚踢到他屁股上骂:“你说她漂亮,她漂亮在哪里?是天上的嫦娥,还是地上的西湖景?一个鹅蛋脸象撒了层白灰面,说人不人,说鬼不鬼。你咋是这种美丑不分的东西?”
  夏雨被踢痛了,惶恐地说:“我、我刚才咋说的?我说谁漂亮了?”
  秋莹见他不是有意的,才停了脚,可心里还是气不过,去揪了耳朵问:“今后还和那婆娘来往不?”
  夏雨护着耳朵说:“不了!”
  秋莹说:“她再打电话来,你还接不?”
  夏雨说:“早就没接了,不信问婉婉,她可以作证。”
  秋莹说:“除了苏兰外,还摸过其她女人没?比如公司里的小姐们,个个都象花儿一样,你就没动过一个?”
  夏雨心里一颤,颤过之后,咬了牙说:“只摸过晓晓,那不是搞男女关系,是惩罚叛徒,她作尤大,我看不惯。”
  秋莹放了手,让夏雨坐到沙发上,自己去一把躺椅上躺着说:“我不是要存心给你难堪,我也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公司。我早看出苏兰不是好货,自己男人不行就出来偷野,听说连前妻的儿子也偷了。你也老马不死旧性在,在柳溪偷女人偷成了惯偷,便把手脚带到城里来。
  搞搞乡下女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也翻不了大船。乡下比得城里么?城里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哪个不是行实人?还有这部门那部门,谁不为了自己部门说?那些黑道更不得了,一出来一窝蜂,今天打架,明天伤人,后天死人,哪天不在出事,还不都为了财色你争我斗?前一月,两个团伙为争夺一个OK小姐,在河边打了半夜的仗,动了白刀子,一死两伤,死方去砸了OK,轮奸了OK所有小姐,有一个下身都奸烂了,还在住医院,你咋就忘了?捅了马蜂窝你脱不了手,公司也跟着遭殃。你那色鬼脾性不改,叫我咋放心。”
  秋莹说得口舌干了,去茶几上摸茶,摸着一盅白开水,夏雨慌忙冲了龙井,讨着好递过去。秋莹呷了一口,又指着训斥道:“我说你糊涂蛋你真个糊涂蛋,晓晓当尤大,出卖过春梅,还打过不少人的小报告,行为尽管卑下,公司也少不了这种人。没人反映下情,你不成了瞎子聋子,咋去管理几十号员工?你枉自花去两万多元培训三个月,那管理学学到牛屁眼里去了,连最起码的管理常识都不懂。”
  秋莹斥到这里,呷了口茶,拿手绢揩着嘴说:“你也真下得手,晓晓一个未婚黄花闺女,竟拿指去抠人家处女膜,膜都给抠裂了,肿得象烤红薯,走路都一拐一拐的。有你这样教训人的吗?告诉你,晓晓是公司功臣,你得向她陪个不是,对下人要恩威并施,她才听你使唤。”
  秋莹说完,夏雨就咬着牙巴道:“你说的其他都照办,给晓晓道歉,宁可跪死也绝不去的。她是啥东西,是千百人困过的烂货,还有脸去当尤大?”
  说罢要朝地上跪。秋莹见他耍起倔劲来,“卟”地一笑,拿脚去挡了说:“我怎不知晓晓烂,现在的姑娘有几个是清白货?听说你婚前也和女人来过的,只是读了几天书,就有些臭老九架子。不去也罢了,我送她件衣服,代你陪个不是。”
  说毕,突然收敛了笑容道:“问你一件事,我走后婉儿来过没?”
  夏雨没防她会提到婉儿,心里一振,半天才说:“来过的。”
  秋莹端起茶杯,杏眼渐渐逼过去,如审讯犯人般道:“有人反映你们在库房弄砸了雪花膏,那是怎么回事?”
  夏雨刹地红了脖子,去沙发上拾张报纸,装了看报,掩饰着说:“那是疯、疯耍撞倒的。”
  秋莹嗤着鼻说:“我知道你们是疯耍,你除了疯耍还能干出啥大事儿来?疯耍有脱了裤子疯的吗?她是十八大姑娘,你是三十大男人,大姑娘和大男人光了屁股疯,还有不疯进去的?”
  说到这里,气就冲起来,一把扯过报纸甩到地上,指着夏雨鼻子骂:“婉儿是什么人,她是你侄女,姑爷骑了侄女干,你还有脸没?今天干侄女,明天还干丈母娘哩?象你这样野这样骚,我还敢带你回去吗,带回去你还不把我妈也按来干了?”
  把茶盅往桌上一撂,茶水泼了一桌,边揩边说:“婉儿和你虽不是血亲,毕竟你和我结了婚,要定你个乱伦罪也不过分。”
  正骂得气愤,婉婉敲门进来,告诉秋莹说胖县长额上贴了碗口大块白纱布,提着个涨鼓鼓的黑提包,不知装些啥东西,说要亲自交给你手里,正在公司候客室里等,问秋莹见不见?
  秋莹恼着脸说:“叫他把提包交给你,锁到办公室保险柜里,再喊他滚!”婉婉去了,秋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叹口气道:“责任也不全在你。她两姐妹我了解,婉婉本分得多,婉儿就不行,十六岁便和她姐夫干上了,她母亲骂她,她还顶嘴说,谁叫你给我生个穴的,生个穴不让人干不是白生了?气得她妈躺了三天。现在十八了,还没个正经婆家,哪有不心慌的。我相信她不勾引你,你也不敢动她一指头。
  今天这社会,别说婉儿,就是在校读书的学生又有几个是贞洁的?有人半夜去沱江捕鱼,河滩上叠着一对对白屁股,女的大都是中学生,男的尽是些城里二流子、小老板。十六七岁的女孩还不一是图钱,二是图了快活……”
  说到这里,秋莹想起香港之行,格嚓嚓咬了一阵牙说:“相形之下,男人就坏得多。尤其那些官儿和大款们,不仅遭蹋女人取乐,还打着什么‘开发经济,引进投资’的幌子,把女人当作商品去换取大把的钱,大把的权,满足他们的狼子野心,女人在他们手里就成了被宰割被兜售的羔羊……”
  边说那泪就流下来。夏雨被骂得狗血喷头,却是见不得女人泪的,慌忙掏出手绢,心痛的给揩。秋莹一头扑到怀里痛哭道:“我也有一肚子苦水呀,我的苦水能诉说么,能诉说又向谁说去,谁能理解我同情我……”
  夏雨只道她为自己不争气而哭,一边给揩一边掴着自己耳光说:“别哭了,别哭了,都怪我不争气,给你丢了脸,以后我改正就是了。”
  秋莹哭着去拉开手说:“你打什么,你和他们比起来,你还算好人哩!”
  两个抱着哭着又相互安慰着,那脚步就朝大床移,移到床边,“轰然”一声倒在床上……
  次日秋莹送皮鞋去县长家,让苏兰比了,果然合足。秋莹又重复着夏雨没勇气不敢来陪之话。苏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可心里却感激得不行,以后不仅不再和夏雨来往,还鼎力向老公推荐秋莹。秋莹后来荣获H县头号改革家和拨尖人才的称号,多半是苏兰的努力,这是后话。
  了却苏兰和夏雨之事后,秋莹去安抚晓晓,送她一件新款式衬衣,夸她立了大功,是公司的大功臣。晓晓受宠若惊,当面对天发誓要永远永远的忠于秋老板,为秋老板卖一辈子死命。后来听说夏雨跪死也不陪礼,又发现送的衬衣和地摊上的一模一样,卖价不过十来元,心里就凉了半截。加之有人检举她卖货多收钱不交公司,影响公司声誉,秋莹扣了她一月工资奖金,她自觉在公司呆下去已无前途,又去找了小老板,小老板再把爱情之花向她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