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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5/09 04:05 / 2262 / 73
成龙记


第一集 第一章 红莲妖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勤政爱民,英明果断,深得朕心,传令嘉奖。
  前奏色毒人生乱,废王洛兀遣使请援,吾儿拟发兵剿贼,乘势平定边陲,以免南狩时节外生枝,果有远见,准奏。
  今命晋王领兵三万,少将袁业随军参赞,助洛兀复位,特准便宜行事,唯不得妄杀一人,以示本朝仁厚。吾儿行军,切记勿妄勿躁,体恤将士,以安吾心。
  钦此」
  「儿臣遵命!万岁,万万岁。」
  高呼万岁后,拜伏阶前的晋王长身而起,恭身从袁业手里接过圣旨。
  晋王周义是当朝英帝的次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小聪敏,精通弓马武功,而且以慈孝见称,深得父母欢心。
  英帝即位后,除了长子周仁正位太子,随侍在侧外,其余四子分封各郡,亦以周义最是能干,治下井井有条,高瞻远嘱,更为英帝信任。
  「王爷,末将向你请安。」
  袁业完成王命后,恭身抱拳,向周义施礼道。
  「周将军不用客气。」
  周义和颜悦色道:「父皇母后安康吗?」
  「皇上皇后安好,王爷不用悬念。」袁业答道。
  「这便好了。」
  周义点头道:「事不宜迟,你随我来,我们立即商议该何时进军,以便及早回奏。」
  「是。」袁业答应道。
  
  议事的地方在周义的书房,那儿警戒森严,守卫全是周义的亲信,没有他的首肯,任何人也不能进去的。
  书房的布置与王府的其他地方没有分别,简单朴实,原因是英帝祟尚节俭,周义善体亲心,自然不敢逾越了。
  袁业关上门后,周义可没有落座,却朝着左首的墙壁走去道:「进去吧。」
  也真奇怪,周义的语音未落,那堵墙壁竟然徐徐张开,现出了一道门户,里边有一道往下的石阶。
  「王爷的别苑建成了吗?」袁业不知是惊是喜道。
  「哪里是什么别苑,只是临时凑合的玩意吧。」周义哂道。
  「末将上次前来谒见时,王爷曾说要择吉动工,我还料是建成了。」袁业失望地说。
  「本来是的,要不是色毒出事,早已动工了。」
  周义叹气道:「这个工匠本是大才,可惜时势不对,有志难伸。」
  「他能得到王爷赏识,迟早也会大放异釆的。」袁业谄笑道。
  「但愿如此吧。」周义点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拾级而下,进入一处金雕玉彻,富丽堂皇的殿堂,原来周义看似俭朴,其实全是表面的功夫,实则生活奢华,只有亲信才得见他的本来脸目。
  「这趟皇上允许王爷领兵出征,正是信任的表示,只要能够执掌兵权……」
  袁业待周义落座后,自己陪坐一旁,诡笑道。
  「够了,此事岂能挂在嘴边的。」
  周义不满地摆手道:「你如何混得这监军之职的?」
  「是莫大人提议的。」袁业答道。
  「他吗?很好。」周义点头道,他暗里结交朝臣,恩威并施,看来已有成果了。
  「莫大人也是我们的人吗?」袁业好奇地问道。
  「你记紧了,该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问也不要问。」周义寒声道。
  「是,末将该死!」袁业凛然道。
  「算了,最近老大有什么动静?」
  周义问道,口中的老大就是太子周仁。
  「也没什么,只是奉命闭门读书。」袁业笑道。
  「闭门读书?」周义皱眉道。
  「前些时太子妃病逝,太子居丧不谨,事闻皇后,因而受罚的。」
  袁业解释道。
  「如何居丧不谨?」周义奇道。
  「据说他与一个姬妾在灵堂鬼混。」袁业答道。
  「原来如此。」
  周义同情似的说:「我们兄弟性欲特强,夜夜无女不欢,偏生母后古板,以致我们偷偷摸摸,也真叫人烦恼。」
  「其实只有王爷偷偷摸摸吧。」
  袁业笑道:「自太子而下,那一个不是姬妾成群的。」
  「要不是这样,如何让母后满意。」
  周义大笑道:「对了,我这个嫂子生了什么病?」
  「太医院的医案是郁结难消,气闷而死的。」
  袁业煞有介事道:「据说是因太子宠爱瑶妃,深闺寂寞,以致郁郁而终。」
  「瑶妃?」
  周义思索道:「可是出身风尘的瑶仙?听说颇有艳名,这个嫂子姿色平平,自然斗她不过,你见过她没有?」
  「以前她是一个歌妓,长的天香国色,而且卖艺不卖身,所以得到太子的垂青。」袁业羡慕似的说。
  「什么卖艺不卖身,只是待价而沽吧。」
  周义哂道:「可是她与太子在灵前鬼混吗?」
  「不,是个宫女,后来给皇后打杀了。」袁业说。
  「南边有什么消息?」周义继续问道。
  「宋元索年初即位显帝,半年之内,连灭周边四国,统一南方,现在虽然屯兵江左,但是上表称臣,宁王已经把宋国的贡品送抵京师了。」袁业报告道。
  宁王就是周义的三王弟周礼,他骁勇善战,擅于将兵,获封为鲁王,镇守南疆。
  「上表称臣?」周义沉吟道。
  「不错,宋元索虽然一统南方,但是连年征战,元气大伤,自知不是本朝之敌,所以上表求和。」袁业兴高釆烈道。
  「错了,我看这是缓兵之计,要是掉以轻心,恐怕会养虎为患。」周义摇头道。
  「王爷可要奏闻圣上吗?」袁业问道。
  「不用忙。」
  周义胸有成竹道:「还有什么?」
  「豫王最近信奉红莲教,还上表拟迎圣姑过江宏扬道法,结果为皇上重斥,才不敢再说。」
  袁业笑道,豫王是英帝的四子周智。
  「圣姑?」周义沉吟道。
  「圣姑就是红莲教的教主,法力高强,超脱生死,年前出山,在南方创建红莲教,据说信众遍布各地,势力不小哩。」袁业以为周义不知道,解释道。
  「他们在这里也设有分坛。」周义森然道。
  「真是了不起,可有许多信众?」袁业不以为意道。
  「暂时还不多,过了今晚,便没有了。」周义冷笑道。
  「为什么?」袁业奇道。
  「因为我已派兵前往围捕,怎样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捣乱的。」周义寒声说道。
  「捣乱?」袁业不明所以道。
  「他们只是妖言惑众,奢言天地之间,以他们的教王为尊,哪里是在宏扬道法。」
  周义斩钉截铁道:「我几次乔妆信众混进去暗探,发觉他们居心叵测,当有不轨之心,不能掉以轻心。」
  「王爷,他们精通法术……」袁业嗫嗫道。
  「什么法术?我看全是装神弄鬼的幻术吧。」
  周义哂道:「你要是不累,我们便一边喝酒,一边等我的人马回来,看看有什么结果吧。」
  「下累,不累,有酒暍便行了。」
  袁业眉开眼笑道,别说在周义身前不敢说累,何况还有酒暍,可知周义的酒不只是寻常美酒。
  「当!」
  周义抬手一指,指头发出一缕指风,疾射阶前,指风落处,竟然发出锣响的声音。
  袁业早知道周义内外功夫均有真传,也不以为异,只是奇怪指风如何生出锣响,同时游目四顾,看看会有什么出现。
  来了!
  「叮」的一声过后,周围响起悠扬悦耳,淫靡醉人的丝竹之声,接着四个年青貌美的少女,脚踏轻快诱人的舞步从殿堂两旁翩翩而出,在堂前起舞。
  这些女孩子人人身披薄如蝉翼的七彩轻纱,轻纱之下却是不挂寸缕,乳波臀浪,使人目不暇给。
  与此同时,几个捧着酒菜的美婢亦悄悄出现,将酒菜俐落地放在周义和袁业两人身前的案上,斟酒布菜。
  两人不仅大吃大暍,眼睛看着妙曼的舞蹈,同时也在身旁侍候的美婢身上大饱手足之欲,吃得甚是痛快。
  兴高采烈之际,忽地传来一阵铃声,周义闻声,随即举手示意,管弦之声立即停止,众女也寂然不动,看来是训练有素。
  「说话。」周义拨弄身旁一个机括,然后沉声道。
  「报告,已经捣破红莲教的分坛,拿下坛主和所有教徒了。」
  空中传来雄壮的声音说。
  「很好,拿了多少人?」
  「除了坛主,还拿下一百七十九个教徒,其中五十八个是女的。」
  「他们有没有反抗?」
  「有,我们杀了三十二人,死了六十三个军士,四十五个受伤。」
  「六十三个?怎么伤了这许多人?」
  周义讶然问道:「他们很厉害吗?」
  「红莲教徒的大多不懂武功,没什么大不了,坛主却是厉害,举手投足,均能发出毒雾妖火,中招之人不死便伤,我们虽然早有准备,也花了许多气力,才把她擒下来。」
  「伤着她没有?」
  「只有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看到了她的真脸目没有?长得美吗?」
  「末将已把她的头套揭下来,王爷料得不错,大概是花信年华,长得不赖,但是……」
  「但是什么?」
  「此女是朵毒玫瑰,王爷千金之躯,不宜亲自审问。」
  「不是制住了她吗?还怕什么?」
  「我们起初用绳网把她擒下来之后,她整个身体裹在绳网里,本以为已经不足为患,谁知她精通妖法,有人动手摸了她一把,仍然给她咒死了,现在她的穴道虽然受制,完全不能动弹,却不知能不能作恶。」
  「该不是妖法……制住穴道便行了,你回去刑房等候,我会自行前去的。」
  「王爷,你真的要亲自审问吗?」
  待来人告退后,袁业忧心忡忡道。
  「是,要和我一道去看看吗?」周义笑道。
  「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义凛然道。
  「审问一个小妖女,何用赴汤蹈火?还可以寻些乐子哩。」周义大笑道。
  刑房里没多少人,除了周义和袁业,便是一个粗豪汉子和两个帮忙的军士。
  这时袁义已经知道那个粗豪汉子名叫李汉,是周义的亲信,两个军士的忠心亦无需怀疑。
  
  刑堂中间挂着一个桃眉凤目的美貌女子,她的头上以玉簪挽着高髻,一身蓝布道袍,手脚给绳索牢牢缚紧,大字张开,长袖掉了下来,露出了粉雕玉砌的粉臂,只是螓首低垂,美目紧闭,好像失去了知觉。
  「怎么晕倒了?」周义皱眉道。
  「末将点了她的十八处大穴,包括晕迷穴。」李汉解释道。
  「这样如何问话?」周义不满似的说。
  「末将也是头痛,要是让她说话,却又害怕她念出咒语。」李汉尴尬地说。
  「混帐!」周义骂了一句,走到那女子身前,定睛细看。
  看了一会,周义便动手捏开女子的牙关,里里外外,把口腔检查了几遍,却是没有发现,灵机一触道:「她日常净是挂着头套,从来不以本来脸目示人的,把头套拿来给我看看。」
  头套拿来了,周义动手检视,喜道:「你们看。」
  「这是什么?」
  袁业和李汉一看,便发现头套那有几个小口袋,分别盛着药粉和一些丹药。
  「找一些猫狗试一下便知道了,不是毒药便是迷药,该是她以嘴巴杀人的秘密。」周义笑道。
  「是这样吗?」袁业等还是半信半疑道。
  周义没有说话,扭头再在那女子身上搜索,结果在头上找到了十几枚细如牛毛,泛蓝光的金针,又在腰带里找到了一些小口袋,有些里边空空如也,有些只剩下少许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零碎的东西,就是这小妖女用来作法的吗?」
  李汉头大如斗似的说:「倒没有常见的符箓。」
  「继续找吧。」
  周义蹲在地上,脱下那女子的绣花鞋,发觉鞋头有点古怪。
  「剥光了她便不用麻烦了。」袁业笑道。
  「好主意。」
  周义站了起来,抬手在那女子身上拍了两下,解开了她的晕迷穴。
  那女子嘤咛一声,悠然醒转,旋即看见眼前的几个男人,定一定神,悲声叫道:「你……你不是晋王爷吗?为什么派兵毁去本教的法坛,还屠杀信众?」
  「原来你认得我。」
  周义笑道:「我也认得你,你是红莲教的红莲使者——秋菊,半年前来到晋州的。」
  「王爷,贫道曾经带着豫王的荐书登门求见,却未获赐见的。」秋菊委曲地说。
  「既然我不见你,你便该知趣地夹着尾巴回去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装神弄鬼?」周义冷笑道。
  「要是王爷不喜欢,贫道回去便是。」秋菊可怜兮兮地说。
  「你妖言惑众,杀官拒捕,现在要走可太迟了。」周义森然道。
  「贫道那有妖言惑众!」秋菊抗辩道。
  「你说天地之间,唯圣姑独尊,要不听从她的命令,便难逃天劫,可有此事吗?」周义冷哼道。
  「事实正是如此,圣姑身怀通天彻地之能,超脱生死,要不依照她的说话修行,凡人焉能逃过天劫!」秋菊振振有辞道。
  「胡说,天下是我家天下,当今皇上才是唯我独尊,可知道你的话何等大逆不道吗?」周义骂道。
  「皇上是人皇,我教圣姑却是仙女下凡,拯救苍生,仙凡有异,岂能混为一谈。」秋菊急叫道。
  「那么该谁主作呀?」周义哼道。
  「人间的事自是人皇,仙界的事便是圣姑了。」秋菊想也不想地说。
  「要是圣姑要信众往东,人皇却要百姓西走,那怎么办?」周义冶笑道。
  「不……不会的。」秋菊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岂能回答。
  「会也罢,不会也罢,红莲教亦是形同叛逆,本王万万不能容你们在此做乱生事。」
  周义冷冷地说:「你要是合作,也许还有活路的。」
  「行,你要我怎样合作?」秋菊忙不迭地答应道。
  「你家教主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出身?有什么目的?」周义问道。
  「她名叫圣姑,是天下的仙女下凡,为的是拯救天下苍生。」秋菊念书似的说。
  「又是这几句,你当我傻的吗?」周义不怒反笑道。
  「不,我没有骗你,是圣姑亲口说的。」秋菊嚷道。
  「王爷,用刑吧,这个小妖女不识好歹,可不能和她客气。」李汉唬吓道。
  「下用忙,我们有的是时间。」
  周义继续问道:「红莲使者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代表教主周游天下,宣道扬法,吸纳信众。」秋菊与有荣焉地说。
  「共有多少个红莲使者?」周义问道。
  「我、我不知道。」秋菊嗫嗫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呀?」周义哂道。
  「不知道……我教……信徒千万,使者数不胜数。」秋菊怯生生地说。
  「传道便见不得人吗?为什么蒙着脸孔?」周义汕笑道。
  「仙凡有别,我们代表圣姑,自然不能展露本来脸目了。」
  秋菊理所当然地道。
  「她也是蒙着脸孔吗?是不是因为长得很丑?」周义吃吃笑道。
  「圣姑是仙女下凡,美得不得了,天仙化人,凡人哪有像她那么漂亮!」秋菊抗声道。
  「她懂法术吗?」周义诡笑道。
  「圣姑法力高强、穿墙入地、上天下海、刀枪不入、呼风唤雨、撤豆成兵、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
  秋菊煞有介事地道:「我们虽是习得皮毛,也有点道行,要是你放开贫道,我可以展露给你看。」
  「可是用这个吗?」
  周义取来从秋菊腰间解下来的腰带说:「口袋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是使用仙术的法物。」秋菊粉脸变色道。
  「是毒药吧。」
  周义冷笑道:「你身上还藏着多少?」
  「没……没有了!」秋菊颤声叫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能相信你吗?」周义叹气道。
  「我……我没有骗你!」秋菊急叫道。
  「王爷,剥光了她吧!」
  袁义怪笑道:「剥光了便知道她有没有骗人了。」
  「不错。」周义点点头,便动手去解秋菊的道袍。
  「不……不要碰我……」
  秋菊害怕地叫:「我……我的抹胸里还有一点……」
  「抹胸吗,那可要看清楚了。」
  周义笑道,掀开了衣襟,现出了大红色的抹胸。
  「她的奶子可不小哩!」袁业大笑道。
  「是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周义目光灼灼地望着秋菊那高耸入云的胸脯说。
  「是几口针,就在抹胸的下摆。」秋菊咬着牙说。
  「只有几口针吗?」周义冷冷地说。
  「是……是的……没有了……」秋菊脸如纸白道。
  「一定还有!」
  袁业怪叫道:「抹胸下边还藏着两个大口袋!」
  「是吗?」
  周义抖手一拉把秋菊的抹胸扯下,两团肉腾腾,涨卜卜的肉球亦应声弹出。
  「好大的奶子!」袁业目露异色,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不!」
  「别动!」秋菊尖声大叫不奇,奇的是周义也同声暍止。
  「末将失态了。」
  袁业汕汕地缩回怪手,说道:「这样漂亮的奶子,可不多见。」
  「不是不许你碰,而是看清楚再碰。」周义沉声道。
  「看什么?」李汉奇道。
  「告诉我,她的奶子是什么样子的。」周义说。
  「什么样子?」
  李汉不解道:「是又肥又大,好像皮球……不,好像一个小西瓜!」
  「奶头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樱桃,看来又甜又香,叫人垂涎欲滴。」
  袁业色眯眯地说。
  「还有,右边的奶子比较大……」
  李汉接口道:「没有左边的那么坚挺,还有点下垂哩。」
  「奶子一大一小也是常有的。」
  袁业笑道:「没什么特别呀。」
  「没什么特别……」
  周义踏上一步,捧着秋菊的右乳,轻轻抚玩着说:「只是多了一点点。」
  「多了什么?」李汉奇道。
  秋菊含恨闭上眼睛,抿唇不语,知道结果还是逃不过周义的利眼。
  周义捧着肉球轻搓慢捻,然后慢慢揭开乳房下边的肌肤,原来那片皮肤是假的,不知怎样贴了上去,里边还藏着两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周义把小纸包送到秋菊眼前问道。
  「是……是毒药。」
  秋菊悲哀地说:「是用来自尽的。」
  「毒药不假,是不是用来自尽却是天晓得了。」
  周义笑道:「除了这些,还有没有?」
  「没有了!」秋菊绝望地说。
  「还有骑马汗巾。」袁业笑嘻嘻道。
  「粉红色的绣花丝帕,那有修道人使用这样香艳的汗巾的。」李汉嘲笑道。
  「汗巾里边还有两个孔洞,可以藏许多东西的。」
  周义笑嘻嘻地解开香艳的骑马汗巾说。
  「不……不要……你们如此冒渎贫道,一定会有报应的。」
  秋菊心胆俱裂地叫,可是叫也徒然,身上最后一片屏障,还是给周义揭了下来,最神秘、最隐密的地方也完全曝露在灯光下。
  「淫毛如此茂盛,奸像常常得到男人的滋润哩。」李汉笑道。
  「奶大毛多,腰小臀圆,正是淫荡之相,没有男人不行的,这样的浪蹄子最好是当婊子,传什么鸟道。」袁业呵呵大笑道。
  「但是那两片阴唇合得紧紧的,看来用得不多,让我看看吧。」
  周义伸手扶着秋菊的腿根说。
  「不……不要看……」秋菊肝肠寸断地叫。
  「不看不行……不看清楚,如何知道有什么东西藏在里边。」袁业咯咯怪笑道。
  「又或许是藏得下什么东西。」李汉凑趣道。
  「一定藏得下男人的鸡巴……」
  周义手上用力,慢慢张开了紧闭的肉唇,窥看了一会,低噫道:「奇怪。」
  「真是藏着什么东西么?」袁业等难以置信地叫。
  「不是,只是看不出她还是闺女。」周义放手道。
  「闺女?王爷没有走眼吧!」袁业心痒难熬地说。
  「你自己看看吧。」周义笑道。
  「好,让我看看。」袁业赶步上前道。
  「不……呜呜……你们这些禽兽……」秋菊尖叫道。
  「如果你不坦白招供,还有你好受的。」周义冶冶地说。
  「我什么也告诉你了……呜呜……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秋菊号哭道。
  也在秋菊的号哭声中,不仅袁业和李汉轮番检视那神秘的肉洞,两个在旁侍候的军士也控制不了地围了上来,评头品足。
  「你们看够了没有?」周义止住众人道。
  「真看不出她还是闺女!」李汉兴奋地说。
  「只是两片阴唇很是松软,里边也好像没有其她的闺女那么紧凑。」
  袁业笑道,原来他还把指头捅了进去,虽然没有弄破那块单薄的肉膜,却也使秋菊哭声震天。
  「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周义残忍地说:「你们有什么主意?」
  「首先当然是给她开苞了,有人说洞穿那块薄膜的痛楚,是女人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刻!」李汉怪笑道。
  「对呀,洞房时新娘子总是叫得杀猪似的,就是这个原因了。」袁业吃吃笑道。
  「新郎哥大多怜香惜玉,也只是痛一阵子吧。」周义诡笑道。
  「我们可不是新郎哥呀!」
  袁业大笑道:「寻王爷你先上,然后我们轮着干,看她能吃多少苦头。」
  「要是这样还不招供,便把她关进牢里,让那些死囚招呼她。」李汉阴恻恻地说。
  「也许你不知道,本州不设女牢,男女是关在一起的,死囚全是多月不知肉味的男人,要是把你关进去……」周义扯着秋菊的秀发说。
  「不……呜呜……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呜呜……就是逼死我也是没有用的!」秋菊大叫道。
  「没有用吗?我倒要试一下。」
  周义狞笑道:「想谁给你开苞呀?」
  「王爷,你是头儿,自该先拔头筹了。」袁业谄笑道。
  「很好,那便找点新意思吧。」
  周义笑道:「把两条腿也挂起来,不要碍手碍脚。」
  「不要……呜呜……放过我吧……我什么全告诉你们了!」秋菊大哭道。
  「你没有!」
  周义使劲撕下秋菊身上仅余的道袍,柔嫩雪白的娇躯再也不挂寸缕。
  这时两个军士已经把秋菊的两腿张开,高挂梁上,同时有意无意地在那动人的胴体上下其手。
  「这家伙该能挣爆你的骚穴吧。」
  待秋菊秤锤似的挂在空中后,周义脱掉裤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鸡巴说。
  「行,一定行的。」李汉羡慕地说。
  「小妖女,你可有福了,能得当今晋王给你开苞,痛死也是活该的。」袁业怪笑道。
  「不要……」
  秋菊低头看见周义的鸡巴长约盈尺,粗如累卵,此际怒目狰狞,更见恐怖,禁不住大叫道:「圣姑不会放过你的,她会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那么你先下去吧!」
  周义怒骂道,手上夫着秋菊的柳腰,肉菇似的龟头抵着微微张开的肉缝,磨弄几下,便奋力捅了进去。
  「哎哟……痛……呜呜……痛死我了!」
  铁棒似的肉棒排阔而入时,秋菊先是感觉下体痛得好像撕裂,接着更仿如刀割,忍不住厉叫一声,珠泪汩汩而下,知道宝贵的童贞已经毁于一旦了。
  「怎么不流血的?」袁业奇道。
  「王爷的鸡巴填满了她的小穴,那些血怎能流出来?」李汉笑道。
  果然如此,周义一动,落红便汩汩而下,秋菊更是叫苦连天,哀号不绝。
  周义却是不理,铁石心肠地捧着秋菊的粉臀上下套弄,大施挞伐,过不了多久,秋菊蓦地长号一声,接着便声色全无,失去了知觉。
  
  「问到什么?」看见袁业和李汉没精打釆的回来,周义皱眉道。
  「还是那几句。」
  袁业叹气道:「这样倔强的女孩子也真少见。」
  「她是没有吃够苦头了。」
  周义冷酷地说:「牢里有多少男人?」
  「七个,前天抬出来时,只比死人多一口气,上下前后三个孔洞也是一塌糊涂,现在还不能下床哩。」袁业答道。
  「她是完全崩溃了,要她干什么也乖乖的干,供辞该不是胡说。」李汉摇头道。
  「是呀……就是要她吃鸡巴,她亦不敢怠慢,窑子里的婊子也没有她那么听话。」袁业笑道。
  「带进来,让我再问一趟。」周义哼道。
  「带来这里吗?」李汉问道。
  因为周义正在用作寻欢作乐、商议秘密的秘窟,除了是自己人,没有人能活着出去的。
  「不错,她也有几分姿色,杀了也是浪费,要是听话留在这里也有用的。」
  周义点头道。
  没多久,两个亲兵便架着满脸凄苦、脸如纸白的秋菊进来了。
  秋菊没有穿上衣服,净是以一块皂布缠在腰间,身上干干干净净,看来是洗了澡,然而看她有气无力,站也站不稳,哪有气力洗澡,再看娇嫩的肌肤尽是乱七八糟,红红黑黑的指印,难免怀疑是其他人动手。
  动手的也许是那两个架着秋菊的亲兵,他们满脸诡笑,一手抄在秋菊腋下,手掌却覆在沉甸甸的肉球上摸索。
  秋菊没有动,也没有哭叫,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知道怎样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两个亲兵架着秋菊在周义身前施礼后,便松手退下,秋菊也叭嚏一声,掉在地上。
  「妖女,囚牢里那些死囚可有让你乐够了没有?」周义冶冶地揪着秋菊说。
  「不……」
  秋菊恐怖地大叫一声,挣扎着爬到周义脚下,叩头如蒜道:「饶了我吧……
  呜呜……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说的全是实话,没有骗你们!」
  「谁知道你有没有说实话?」周义哼道。
  「有的……呜呜……我说了……要是有一字不实,你可以杀了我的……」秋菊大哭道。
  「如果你骗我,我不会一刀杀了你的,而是会把你和那些死囚关在一起,死得痛快!」周义残忍地说。
  「不!不要……呜呜……我没有骗你……呜呜……你要我干什么也行,别把我关进去!」秋菊惊骇欲绝地叫。
  「干什么也行?」周义沉吟道。
  「是……我能侍候你……呜呜……吃你的鸡巴……」秋菊泣道。
  「这方面她倒是蛮有天份的。」袁业大笑道。
  「骚穴还没有给那些死囚肏烂了么?」周义冶笑道。
  「没有。」
  李汉怪笑道:「小妖女,扯下遮羞布,坐在方桌上,让王爷看清楚。」
  周义看见秋菊果然含羞忍泪扯下了缠腰皂帕,步履蹒跚地爬上了方桌,赤条条地坐下,还张开粉腿,任由神秘的私处完全曝露在灯光里,便知道李汉说的不错,这个红莲教的使者已经彻底地崩溃了。
  周义有心折辱,故意取来红烛,走到桌前,擎烛细看,发现本来是白嫩幼滑的桃丘,已是红红肿肿,均匀齐整的茸毛却是东歪西倒,花办似的肉唇还呈现诡异的紫红色,不难想像秋菊受了多大的伤害。
  「骚穴没什么,屁眼却是烂了一点。」袁业摇头道。
  「痊愈后一样可以让男人快活。」李汉诡笑道。
  「是吗?」
  周义抄起秋菊的腿弯,把粉腿拗到头上,低头一看,只见娇小玲珑的菊花洞果然是爆裂了,尽管有些地方已经结焦,但是仍有血水渗出来,却也触目惊心。
  「只要善加调教,也可以给王爷当女奴。」袁业笑道。
  「看着办吧。」
  周义不置可否,重新落座后,寒声道:「秋菊,现在本王再问你一遍,要是你想便宜那些死囚,便胡说八道吧。」
  「不……呜呜……我不会的。」
  秋菊哀叫一声,自行爬下方桌,跪倒周义身前道。
  「你加入红莲教多久了?」
  「两……三年。」
  「如何入教的?」
  「是教主渡我入教的,当时战祸连年,我家饿死了许多人,我无以为生,便随她习艺,当上红莲使者……」
  「习什么艺?」
  「武功和法术。」
  「她的武功如何?」周义扭头问道。
  「武功还可以,灵动诡变,奇峰突出,只是功力平平,主要还是以妖术来伤人。」李汉答道。
  「你的法术就是利用藏在身上的毒药使出来的吗?」
  「是……」
  「这算什么法术?红莲教教主也是如此施展法术吗?」
  「是,可是圣姑的法术可比我们高明得多。」
  「你传道之前表演的法术,例如隔空取物,平地种金等,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汉忍不住问道。
  「假的,是用来坚定信众的信心的。」
  「你要把那些毒药法术,在我们身前一一演练解释,知道吗?」
  「知道了。」
  「红莲教共有多少个红莲使者?」
  「廿四个,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名。」
  「红莲使者是干什么的?」
  「在各地设置分坛,招纳信众。」
  「那么共有廿四处分坛了?」
  「暂时只有七、八个,其他的红莲使者艺业未成,仍然随侍教主。」
  「传道有什么目的?」
  「普渡众生,对抗天劫。」
  「天劫是什么?」
  「是上天的惩罚,天劫来临之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人畜难逃,玉石俱焚。」
  「什么时候来临?」
  「教主还没有示下。」
  「如何躲避天劫?」
  「听从教主的吩咐便行了。」
  周义冷哼一声,可不相信秋菊的供辞,话虽如此,亦不相信这个时候她还有胆子胡认,不禁大是烦恼,性声问道:「圣姑有多大年纪,长得美吗?」
  「圣姑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仿如天仙化人,美艳如花。」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问题,秋菊也有问必答,不像说谎乱扯,差不多问完时,忽地传来铃声,表示有人求见,遂令李汉领进来。
  「报告王爷,色毒使臣请求入城。」来人报告道。
  「又是前些时求援的那一个么?」周义皱眉道。
  「不,来的是一个女的,侍从却捧着前些时那个使臣的人头。」
  前来报讯的是周义的亲信,知道的可不少。
  「什么?」周义勃然变色道。
  「那个女的自称安莎公主,看来是叛贼安风的人。」
  「好,许她入城,领往王府候见。」
  周义想了一想,毅然道:「袁业、李汉,你们随我接见,不要胡乱说话。」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5:38

第一集 第二章 番女风流
  色毒使节团一行十九骑浩浩荡荡地策马进城了,他们三骑一排,前后分作了六排,护着中间的安莎公主,并辔而进,人人精神抖擞,胯下的骏马也是神骏威武,英姿焕发,使人瞩目。
  鞍上骑士全是虎背熊腰,昂藏七尺的色毒勇士,他们深目勾鼻,一身醒目的黑皮衣裤,足御同色长靴,肩披黄裘,背插长刀,鞍畔系着弓箭长矛,头戴色毒人的羽帽,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相对来说,负责领路,身上穿着绵衣的周军更见寒蠢。
  晋州位处边陲,百姓常与番邦人士作买卖,可不以为异,然而置身众骑士中间的番邦女子,却使他们目瞪口呆,驻足而观。
  这番邦女子一头的红发,不像中土女子般绾髻梳辫,而是以银色缎带束起,挂在身后,策马飞驰时,秀发随风飞扬,不仅洋溢着塞外儿女的豪放不羁,更带几分妩媚。
  净是一头秀发已经叫人目不转睛,再看那身打扮,更是瞠目结舌,男的瞧得口角流涎,女的暗唾之余,却也不禁艳羡。也是一身皮制衣裤,只是衣呈紫红,不知用什么兽皮削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皮衣固是名贵,然而使人最感兴趣的,无可否认一定是隐藏在皮衣里边的娇躯。虽然番女的整个身体给皮衣密密地包裹,身上衣裤却是皮肤似的紧紧绷着娇躯,玲珑浮突的曲线展露无遗,远看就像没有穿衣服似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盛臀蜂腰也还罢了,胸前一对豪乳,纵然有点儿下坠,却如肉腾腾的小山,难免瞧得男的心浮气促,女的脸红耳赤。
  这个番女本来也长的不错,挺秀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眼珠子还是蓝色的,好像明亮的蓝宝石,却也别饶风韵,可惜是脸罩寒霜,身畔的骑士还捧着一个以木盘盛载的人头,不禁大煞风景。
  这个番女的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这一行人进城时差点便闹出事端,因为他们要策马进城,却为守城的将官所拒,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幸好晋王及时传令放行,才没有大打出手。
  抵达晋王府,在看见王府雄伟有余,但是残旧失修,没有一点儿气派,番女鄙夷地冷笑了一声,便踢蹬下马,随行骑士亦同时下马,行动齐整,动作一致,可见训练有素。
  「色毒安莎公主求见晋王!」领路的周军将官高声唱名道。
  「传!」门里随即有人朗声叫道。
  番女安莎昂首阔步地随着领路将官入门,十八骑士本欲尾随进去,却给人拦阻,这一回安莎可没有坚持,回头示意众骑士不要闹事,只有着捧着人头的骑士随行。
  晋王周义早巳高踞堂上,袁业以钦差身份,侍立在旁,李汉却与其他将领官员在两旁候命,默不作声地看着安莎趾高气扬地登上堂前。
  「来人跪下行礼!」
  「本公主代表本国国主前来,身份尊贵,焉有下跪之理?」安莎双手叉腰,冷笑道。
  「大胆!化外番女,也敢在此放肆?」堂下有人怒暍道。
  「中外礼节不同,公主说的也有道理,大家不要计较。」周义抬手止住叫骂的官员道。
  「晋王气量不凡,果然是当代贤王。」安莎点头道。
  「公主客气了,你远道而来,有什么指教?」
  周义和颜悦色道,趁机打量这个傲慢无礼的番邦公主,暗道耳闻不如目见,此女比探子的描述更加使人动心,可惜自己现在是万人敬仰的贤王,否则绝不会放过。
  「我不客气。」
  安莎傲然道:「我邦废王洛兀治国无道,闹得民怨沸腾,各族合力赶跑他,拥立我爹安风为主,晋王想必知道了。」
  「原来你是安风的女儿。」周义点头道。
  「洛兀图谋复辟,四出遣使求援,派来你这里的使者,曾经答应永为大周藩国,换取援兵,是吗?」
  安莎瞟了身后勇士手中的人头一眼,咯咯笑道。
  「是又如何?」周义强忍心中怒火,不动声色道。
  「晋王当今俊杰,聪明睿智,该明白妄动干戈,对大周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道理吧。」安莎正色道。
  「此话何解?」周义问道。
  「第一,洛兀尽失了民心,任何人发兵与吾王为敌,等如与所有的色毒人作对,势必处处碰壁,路路难行。第二,此际洛兀已经是釜底游鱼,朝不保夕,恐怕援兵未到,已为我王擒获,那时徒劳无功,还因而种下恶果,岂是智者所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晋王可曾记得年前你家鲁王寻衅,百里原惨败一役吗?」
  安莎侃侃而谈道。
  「什么寻衅?」
  周义变色道:「当时如果不是色毒寇边,我方怎会兴兵,吾弟一时失策,才会误中诡计,要不是大周皇帝不欲为这小事大动干戈,早巳扫平色毒了。」
  「事过情迁,我们也别为此多费唇舌了,晋王可知,当日我爹如果不派兵助战,洛兀也许已经为鲁王所杀了。」安莎哂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
  周义冷哼一声,旋念当日鲁王周信是败在一个头戴铁面具,足智多谋,武艺高强的女将手里,由于不知其姓名我军咸称其为铁面罗刹,忍不住问道:「你便是铁面罗刹吗?」
  「铁面罗刹?」
  安莎脸露悻色道:「她不过是我家一个不要脸的臭丫头,算是什么东西!」
  周义怎会相信,可是看她咬牙切齿,像是铁面罗刹的仇人,不禁喑叫奇怪。
  「晋王,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们出兵助废王洛兀,便是与色毒为敌,恐怕不是大周之福。」安莎寒着脸说。
  「大胆贱婢,在朝堂之上胡言乱语,可是不要命吗?」
  「放肆,本朝之事,岂容外人左右!」
  「色毒有什么了不起,能挡得住我大周兵将吗?」阶下文武齐声叫骂道。
  「大家别吵,我自有主意。」
  周义止住众人,大笑道:「你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单人匹马,出使外国,还有胆子如此大言不惭,不怕我杀了你吗?」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们大周自命天朝大国,更不会加害了。」
  安莎软中带硬道:「而且我说的话,全是为大周设想,也没有说错呀。」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
  周义沉吟道:「如果我们不助洛兀又如何?」
  「我们也希望以和为贵,从此与大周结成兄弟之邦。」安莎答道。
  「妤吧,让我考虑一下。」周义点头道。
  「王爷要考虑多久?」安莎追问道。
  「三天吧,三天后我给你一个答复。」周义说。
  「要是三天后王爷决定出兵,可是用我们祭旗么?」安莎冷笑道。
  「当然不,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天朝大国,岂能如此无耻。」周义凛然道。
  「好,我便等你二天。」安莎满意地说。
  「人来,领公主和她的侍从前往宾馆休息。」周义下令道。
  「不,我要住在这里!」安莎抗声道。
  「什么?」周义难以置信地说。
  「我乃一国公主,身份尊贵,岂能与侍从住在一起,答应以这所破王府作居停可是你的面子。」安莎嗔道。
  「本朝崇尚节俭,本王的居所可没有宾馆那么齐整,而且本王尚未成亲,持家乏人,府中也没有多少可供使唤的婢仆,恐怕会怠慢公主的。」周义叹气道。
  「你不能命人好好招呼我么?」安莎撒娇似的说。
  「好吧。」周义无可奈何,苦笑一声,着人召唤仆妇。
  安莎转嗔为喜,等候仆妇领路时,也向同来的侍从下令外面的勇士安分地等待三天,不要生事。
  「请公主入住西厢,看看还缺些什么,便立即添置。」仆妇来了,周义指示道。
  「先给我备水洗澡,还要一些干净衣服,我已经许多天没洗澡了。」安莎转嗔为喜,咯咯笑道。
  众人包括周义在内,心猿意马之余,也大摇其头,暗道番邦女子真不知羞耻为何物。
  「这个番女坚持要住在王府里,恐怕别有用心,王爷要小心为是。」安莎去后,有人告诫道。
  「我会小心的。」周义点头道。
  「你真的要三天后给她答复吗?」这时有人愤愤不平地问道。
  「是的。」周义点头道。
  「可是皇上……」
  左清泉与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原来他们也知道英帝已经下旨派兵助洛兀平乱了。
  「当是知道打不过我们。」
  「纵然不祛战,也不想添上我们的大军。洛兀的使者说洛兀率领败兵困守葫芦谷,粮食仅能渡过这个冬天,看来安风是急着进攻了。」
  「现在正值寒冬,探子回报北方下了许多雪,葫芦谷的进出道路,全为冰雪封盖,安风就是想进攻,亦是有心无力的。」
  「如果我们不发兵,过了冬天,安风就是不发动进攻,洛兀也要饿死的。」
  「洛兀虽然该死,却能与安风自相残杀,让我们做得利的渔人。」
  周义笑道:「安风也好,洛兀也好,都是狼子野心,全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要是安风消灭洛兀,一统色毒后迟早也会再犯边彊的,父皇既然许我便宜行事,当要趁此良机永绝后患,才有太平的日子。」
  「永绝后患?王爷难道要使色毒灭族吗?」
  「哪有这么容易?」
  周义摇头说道:「何况此事有伤天和,父皇有令不许滥杀,为人子者,怎能阳奉阴违!」
  「那么王爷有什么打算?」
  「首先要稳住这个番女,让她以为我们不会出兵,届时便可以攻其无备,击溃安风后,然后回师对付洛兀,另立新主。」周义笑道。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立春前后吧,这样我们才能在溶雪之前,赶到葫芦谷设伏。」周义早有计划。
  「立春前后?好像匆忙了一点,而且还没有过年哩。」
  「还有大半个月便立春了,我们要赶制大军的御寒衣物,恐怕时间不够。」
  「那时没有溶雪,天气寒冷,道路难行,行军甚是辛苦,会影响士气的。」
  众将为难地说。
  「本王上表建议父皇出兵时,已经暗里着人准备粮食物资,此时也差不多妥当了,我还建造了大量马车,以战马牵引,军士坐车上路,雪地行军可不会太苦的。」周义胸有成竹道。
  「王爷算无遗策,佩服,佩服!」众将赞叹道。
  「只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决定……」周义沉吟道。
  「什么事?」众将追问道。
  「时机成熟时再说吧。」看见一个高大汉子正与李汉说话,周义忽地有了主意。
  众将官继续就进军事宜商议了半天,才纷纷告退,准备出兵,周义却示意袁义,李汉和那个名叫左清泉的高大汉子留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看见周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左清泉不禁有点心虚道。
  「清泉,听说你对女人很有一手的,是吗?」周义叹了一口气道。
  「哪有此事,王爷别听人胡说八道。」左清泉急叫道。
  「不是胡说八道的,京师怡香院的名妓绮红颠倒众生,结果亦自行来投,甘心作妾,真是羡煞旁人哩。」李汉笑道。
  「原来绮红是作了左将军妾吗?可惜本王得闻她的艳名时,已是人去楼空,至今还是缘悭一面。」周义若有憾焉地说。
  「左将军的如夫人就是名妓绮红吗?」袁业愕然道。
  「是呀,不仅美,功夫更是一流。」李汉诡笑道。
  「王爷,老李,饶了我吧。」
  左清泉尴尬地说:「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那个番邦公主长得如何?」周义奇怪地问道。
  「她吗?长得也非常标致,番邦女儿倒是别有风韵,可惜态度傲慢,目中无人。」左清泉答道。
  「很好,明天你便带她周围游览,设法争取她的欢心,也要让她知道我们的虚实。」周义正色道。
  「那不是泄露军情吗?」左清泉愣然道。
  「当然不是真正的虚实,要使她以为我们纵是有心出兵,也要过了冬天才能成行。」周义笑道。
  「末将明白了。」左清泉点头道。
  「这是第一步,接着你还要装作对朝廷不满,满心怨恨,待我们与洛兀对垒时,峦便有投降的借口了。」周义继续说。「投降?这是灭门的大罪呀!」左清泉失声叫道。
  「只是假装的,事实是潜伏敌后,里应外合,我们便更添胜算了。」
  周义摇头道……这个任务虽然危险,却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后,我保证让你晋爵封侯,光耀门楣的。
  「末将不是怕危险,而是其他人不了解内情,以为末将真的降敌,那可不妙了。」左清泉犹豫不决道。
  「此事我当着监军袁业和你的老友李汉说出来,其实也有意让他们作证,以便将来还你清白。」周义诚恳地说。
  「老左,你要是不去,我去便是,既可以一亲番邦公主的香泽,也能享荣华富贵,如此好差事,真是千载难逢。」李汉嚷道。
  「我接下便是。」左清泉毅然答应道。
  「好极了。」周义喜道,「袁业,你给我拟一个密折,把此事禀告父皇,日后便更容易说话了。」
  「是,下官遵命。」袁业点头道。
  「李汉负责缠着那十八个番子,别让他们坏事。」
  周义道出计划,然后左清泉先行离去,准备示敌以弱。
  「王爷,为什么不趁机会毁了他?」左清泉去后,李汉皱眉问道。
  「我正有此意。」
  周义笑道:「袁业,你不用写密折了。」
  「是。」
  袁业不明所以,忍不住说:「左清泉……」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周义冶冷笑道:「他其实足老大派往这里的细作,我一直虚与委蛇,至今才有机会除去他。」
  「原来如此。」
  袁业恍然大悟道:「可是,要提防他先行密奏老大,以免出事。」
  「老大知道有什么关系,将来大家矢口不认,老大也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周义笑道。
  「不错,他也不敢闹事的。」袁业笑道。
  「左清泉一死,我也可以和我的老相好再续前缘了。」李汉笑道。
  「谁是你的老相好?」周义奇道。
  「是他的爱妾绮红,此女是一代尤物,床第功夫更是非同凡响,只要和她睡过一次,没有男人能忘得了。」李汉绘影绘声道。
  「如果她真是恰红院的绮红,那便奇怪了。」袁业搔着头说。
  「有什么奇怪?」周义问道。
  「绮红是恰红院的摇钱树,不少达官贵人,不计金钱,量珠聘美,却为鸭母所拒,怎会让她远来晋州,下嫁左清泉作妾。」袁业沉吟道。
  「如果是老大的主意便不同了。」周义目露异色道。
  「不错,要是太子开口,鸭母岂能说不。」袁业恍然大悟道。
  「左清泉的妾侍,真的是怡红院的绮红,我不会认错的。」李汉肯定地说。
  「此女大有可能就是太子派来监视左清泉的。」
  袁义笑道:「左清泉伏法之后,也不能放她回去。」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还有许多公文等我批阅的。」
  周义叹了一口气道。
  
  袁业等去后,周义便回到书房,批阅公文,暗念要是当上皇帝,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才批阅了一小半公文,外边忽然传来娇叱的声音,接着有人来报,色毒的安莎公主强闯书房,与守卫发生冲突。
  「让她进来吧。」周义继续批阅公文道。
  没多久,安莎气冲冲地进来了,开口便道:「晋王,你的守卫可真无礼!」
  「这里是本王书房重地,他们自然不许外人随便进来了。」周义好整以暇地放下笔竿道。
  「我是外人吗?」
  安莎骂了一句,旋即发觉是自己不对,顾左右面言他道:「他们的武艺还不错。」
  「公主有什么赐教?」
  周义抬头道,看见安莎换了中土服饰,一身翠绿色的宫装长裙,使人耳目一新。
  「我穿成这样子,好看吗?」安莎走到周义身旁,问道。
  「公主穿什么也是好看的。」周义笑道。
  「真的吗?」
  安莎喜孜孜地追问道:「那么是穿战衣好看,还是穿裙子好看呢?」
  「战衣可是你原来穿着的皮衣吗?」周义问道。
  「是呀。」安莎点头道。
  「好像穿战衣好看一点。」
  周义想也不想道,凭心而论,穿上裙子的安莎虽然少了几分的刚健,添了一些儿妩媚,但是总有点不伦不类,没有中土儿女的风情。
  「我也是喜欢战衣。」安莎同意道。
  「你的战衣是用什么兽皮缝制的?」周义好奇地问道。
  「是火狐,跑得很快的,这袭战衣可花了我许多功夫,才拿下足够的火狐缝制的。」
  安莎答道,好像知道周义心里的疑问,她继续说道:「我族战士的战衣,必需以自己捕获的野兽缝制,皇子公主也不例外,捕获的野兽愈是凶猛,武功也愈高。」
  「你们的战衣可不简单呀。」
  周义点头笑道,真想知道铁面罗刹穿的是什么战衣。
  「你喜欢我穿什么?」安莎走上一步,抱着周义的臂弯问道。
  「我吗……」
  周义心念电转,暗道看来这个番邦公主是要使用美人计,那可求之不得,诡笑道:「我喜欢你什么也不穿!」
  「你们男人净是这样的。」
  安莎主动靠入周义的怀里说:「告诉我,你答应助洛兀复国,究竟他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我没有答应出兵呀。」周义摇头道。
  「怎么没有?洛兀的使者说,你会请示你们的大王,要是他答应,你便出兵了。」安莎嗔道。
  「我们的大王还没有答应哩。」
  周义抱着安莎的柳腰说:「老实说,我爹可不想和你们结怨,不是怕打不过你,而是不想再打仗。」
  安莎诚恳地说:「你们不想打,我也不想打的。」
  周义敷衍地说:「如果我们结成兄弟之邦,洛兀答应什么,我们也可以答应的。」
  安莎伏在周义的坏里,媚态撩人地说:「还可以加上我!」
  「那么我便先要了你。」
  周义再也按捺不住,动手解开安莎的衣带,才发觉她的衣下,原来是光溜溜的,既没有挂上抹胸,也没有亵裤汗巾,更是兴奋地上下其手。
  安莎可没有闪躲,还还以颜色,两人的衣服,你一件,我一件,穿花蝴蝶般纷纷落下。
  「你真凶!」
  脱掉周义的裤子后,一柱擎天的肉棒也应声弹出,安莎眼里放光,欢呼地矫笑一声,伸手便握下去。
  「你也好大呀。」
  周义也是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蒲扇似的大掌探往安莎胸前,搓揉着小山似的肉球。
  那双肉球真是硕大无伦,也许是太大的缘故,略见下垂,仿如挂在树上的木瓜,周义的大手也覆盖不了,但软绵绵涨卜卜的拿在手里,却是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莫名。
  周义藉机细看,发觉奶头好像熟透了的红枣,紫红色的乳晕还长着一些细小的肉粒,分明阅人不少,而且肌肤虽然白皙,却有点儿粗糙,远没有中土美女的可爱。
  「我想吃……」
  周义暗里把安莎与中土女子比较时,她忽地挣脱了握着玉乳的巨灵之掌,旎声道。
  「吃什么?」
  周义奇道。
  「吃你。」
  安莎娇笑了一声,蹲在周义脚下,捧着雄风纠纠的阳具,檀口轻舒,大展唇舌妙技。
  周义不禁大摇其头,暗念番邦异族究竟是化外之民,安莎贵为公主,也不懂礼教矜持,与婊子无异。
  安莎该是习以为常了,所以热能生巧,舌头灵活刁钻,处处碰触着周义的痒处,逗得他哇哇大叫,超逾常人的欲火也开始失控。
  「够了……吃够了!」
  周义不想继续强行压抑烧心的欲火,扯着安莎的秀发,拉开螓首道。
  「我吃得不好吗?」安莎喘着气说。
  「不是。」
  周义由衷地说:「不过……」
  「不是便行了,我还要吃,我要吃你……」
  不待周义说毕,安莎又再伏身下去,还把鸡巴含入口里。
  「吃我?没有那么容易的!」
  周义哈哈大笑,也不峻拒。
  安莎没再做声了,熟练而起劲地鼓动粉颊,兰花玉舌还缠绕着口腔里的鸡巴团团打转。
  秘窟里的侍妾女奴也常常以口舌给周义助兴,可远远不及安莎的精采美妙,那灵蛇似的舌头一动,神经末梢便传来难以言喻的快感,使他差点便控制不了地一泄如注,为了仔细品尝这美妙的欢娱,唯有咬紧牙关,努力支持下去。
  神驰物外之余,周义虽然生出把这个番女收为内宠的念头,却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暗念世上该还有其他精擅床第功夫的女人,只要找到合适人选,便可以让她调教后宫佳丽,从此享尽风流了。
  此念一生,倏地记起李汉说过的绮红,暗念杀了左清泉后,此女便能大派用场。
  尽管表面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安莎事实也是吃得牙关酸软,吃了良久,发觉周义依旧耀武扬威,无动于衷,明白不容易得偿所愿,可不知足失望还是欢喜。
  失望的是无法品尝至爱的美味,欢喜的是知道终于碰上了一个真正强壮的男人,该能乐个痛快了。
  「不吃了吗?」发觉安莎住口不吃,周义笑呵呵地问道。
  「你……你真是强壮!」安莎娇喘细细地说。
  「你要是不吃,可轮到我了。」周义长身而起道。
  「你也要吃么?」安莎喜形于色道。
  「不……」
  周义嗤声一笑,摆弄着安莎的娇躯,说:「你的上口吃饱了,也该轮到下边了。」
  「是……」
  安莎随着周义的摆布,四肢着地,高举粉臀道:「要人家扮狗吗?」
  「你本来就是母拘,是不是?」周义怪笑道。
  「是,是的。」
  安莎伸手探到腹下,爱抚连接着阴户和屁眼中间的嫩肉说:「母拘快要饿坏了。」
  周义扶着胖胖白白的玉股,低头看见安莎的三角洲贲起好像一个肉包子,长满浓密的褐色茸毛,两片肥厚的阴唇已是笑脸迎人,红彤彤的肉洞水光可鉴,暗念这话儿可比不上中土女子拘诱人了。
  再看下去,本该是小巧灵珑的菊花洞也是老大张开,顿悟亦非完璧,更是不快。
  「来呀……给我呀……」安莎把指头探进肉洞里掏挖着叫。
  「你生过孩子了吗?」周义不悦道。
  「我还没有嫁人,何来孩子。」安莎喘着气说。
  周义心里略宽,冷哼一声,拨开了安莎的玉手,一柱擎天的鸡巴便奋力刺了下去。
  「呀……你真强壮……美……美极了……」
  安莎不及待地扭动蛇腰,套弄着周义的鸡巴说。
  周义跪在安莎身后,扶紧柳腰,无需使力抽插,便能享肉欲之乐,暗念此女虽然放荡靡烂,但是经验丰富,亦有个中乐趣,可不是那些黄毛丫头比得上的。
  不知过了多久,安莎已是身酥气软,蓦地大叫一声,疯狂似的扭动了几下,便泄了身子。
  「吃饱了没有?」周义笑问道。
  「没有……我……我还要!」安莎大口大口地喘着说。
  「那便让我喂饱你吧!」周义吃吃怪笑,开始起劲地抽插起来。
  
  「晋王,看你文质彬彬,想不到这样强壮。」安莎懒洋洋地伏在周义胸膛上说。
  「你还有许多没有想到哩。」周义诡笑道。
  「晋王,你喜欢我吗?」安莎忽地问道。
  「喜欢。」周义笑道,暗念无论什么女人,只要能让自己快活,便是好女人了。
  「我以后跟着你,好吗?」安莎在周义脸上香了一口说。
  周义差点便答应了,旋念此女是也许是能不能击溃色毒的关键,留下来有百害无一利,摇头道:「你是色毒公主,我是大周王子,岂能随便走在一起。」
  「这也是,何况我们未分敌我。」安莎白了周义一眼说。
  「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我的父皇爱好相平,该不会胡乱起兵。」
  周义不置可否。
  「不打仗便最好了。」
  安莎撤娇似的说:「那么这几天,你可要陪着我。」
  「我的公务繁忙,不能整天与你在一起。」
  周义心念一动,道:「晋州繁荣富庶,你也该四处走走。」
  「我一个人吗?」安莎呶着嘴巴说。
  「不,我找人陪你好了。」
  周义笑道:「我的手下有一个叫左清泉的将校,办事平平,玩乐起来却很了不起,就让他陪你玩几天吧。」
  「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安莎问道。
  「当然不是,还很懂得逗女人欢心哩。」
  周义笑道。
  「谁能比得上你!」
  安莎媚笑道:「白天你没空没关系,可是到了晚上,你可要伴着我。」
  「你还没有吃够吗?」
  周义淫笑道。
  「今天吃够了,明天还要吃。」
  安莎恬不知耻道。
  
  左清泉干得很好,第一天回来后,安莎很是高兴,兴奋地赞不绝口,还像小孩子似的喋喋不休,搂着周义道出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吃过什么好东西。
  哪里知道周义已经接到左清泉的报告,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因而发觉安莎避重就轻,隐瞒了一些经过周义精心安排,故意让她看见的军事秘密,证明她心里有鬼,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到了晚上,安莎更是热情如火,需索频频,犹幸周义天赋异禀,不致有失国体。
  第二天,周义公务繁忙,吃过晚饭后,左清泉才从外回来,报告是曰与安莎游玩的情形,还腼腆地透露已经把安莎弄上床了。
  周义当然不以此为异,事关此女放荡褴交,干柴烈火,搭上左清泉已是意料中事,只不知道,却不方便查问他能否满足这个淫娃。
  见过左清泉后,周义动身返回卧室,正考虑要不要与安莎见面,看看她有什么反应时,才发觉她好像回到自己家里般靠在卧榻之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安莎身穿粉红色睡服,似笑非笑道。
  「今天接到圣旨,要我及早上京伴父皇母后过年,行前自然有很多事要交代了。」
  周义叹气道。
  「上京过年吗?」
  安莎目露喜色道,知道如此一来,周义可赶不及出兵救助洛兀……
  「是呀,父皇许久没有见我们兄弟了,所以召我们回去过年。」
  周义装作不想多说,改口问道:「今天去了哪里?」
  「去的地方也真不少……」
  安莎如数家珍地道出去过的地方,到了最后,还好像回味无穷似的说:「那个左清泉原来不仅说话风趣,嘴巴也很了不起。」
  「嘴巴如何了不起?」
  周义莫名其妙道。
  「他……他吃得人家很过瘾!」
  安莎脸泛红霞道。
  「原来这样,那么你今天是乐透了!」
  周义呵呵大笑,心里却生出酸溜溜的感觉。
  「还可以吧,他的舌头虽然了不起,可是没有你那样强壮。」
  安莎大放厥词道。
  周义不知好气还是好笑,暗念世上像此女如此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也真少见,心念一动,问道:「铁面罗刹是不是也像你这样风流的?」
  「谁会要这个臭贱人。」
  安莎冷哼道。
  「她是什么人,可是长得很丑么?」
  周义藉机问道。
  「对,是个丑八怪,名叫安琪,名义上是我的妹妹,却是色毒最不要脸的女人生下来的孽种!」
  安莎悻声道。
  「孽种?」
  周义好奇地问。
  「我们色毒的女人,嫁了人后便不能和其他男人要好,可是她的娘下嫁我爹爹作妾后,还与情夫偷情,给我爹发现了,却说孩子是爹爹的,才把那个小贱人生下来。」
  安莎咬牙切齿道。
  「听说她的武功很是高强,是吗?」
  周义问道。
  「要不是还有两下子,爹爹还会要她吗?」
  安莎哂道:「别说那个小贱人了,明天我便要回去,我可以告诉爹爹已经和你结盟吗?」
  「我们何止结盟,还合体哩!」
  周义哈哈大笑道。
  「临别秋波,我还要再吃一趟。」
  安莎淫兴又发,旎声道。
  「吃吧,看你吃得下多少!」
  周义淫笑道。
  ××××××××××××安莎公主领着十八勇士动身返回色毒,周义还亲自送出城外,使她信心倍增,以为可以安枕无忧。
  谁知安莎前脚一走,周义已经决定立春之日,亲率大军远征色毒,消灭这个心腹大患。
  「左清泉也真行,那个番女已经深信我们就是出兵,最快也要等到春夏之交才能动身。」
  李汉兴高采烈道,他与袁业正在秘窟里,听候周义的指示。
  「李汉,我们去后,晋州文武之事,你可不用费心,自有留下的官员料理,你给我办妥几件事便行了。」
  周义正色道。
  「是哪几件事?」
  李汉问道。
  「我们虽然拿下了这个贱人,但是红莲教还有余党在逃,你要严加追缉,一个也不能放过,更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周义抬腿踢了正在给他捏腿的秋菊一脚道。
  「是,这些天来,我们已经拿下了十多个,剩下的该不多了。」
  李汉笑道。
  「我看这个贱人的所谓法术……」
  周义白了含泪爬上来、继续给他捏腿的秋菊一眼道:「不是使毒,便是需要使用特别道具,用来欺骗无知妇孺的掩眼法,全是假的,你看她一一演练解释,要是她放刁,尽管用刑,打杀了也没关系的。」
  「呜呜……我会听话的……」
  秋菊泣叫道。
  「听话便行了,要不然,嘿嘿,我有许多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的。」
  李汉唬吓着说。
  「最后一件是左清泉的妾侍绮红,你派人小心监视,别让她跑了,你收到左清泉降敌的消息后,便把他全家拿下来,把绮红分开囚禁,待我回来发落。」
  周义继续说。
  「是,我不会难为她的。」
  李汉诡笑道。
  「错了,犯妇便是犯妇,岂能不受罪的,难为她没问题,别弄坏了便是。」
  周义笑道。
  「是。」
  李汉答应道。
  「好,这几天大家便在这里乐个痛快,算是预祝我们旗开得胜吧。」
  周义踌躇满志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5:52

第一集 第三章 北国风云
  千里冰封,红装素裹,北国的冬天,美足美极了,却也够冷,任你穿上多少衣服,头脸全身密密包裹,也是从骨子里冷出来,控制不了自己地牙关打颤。
  三万大军冒着风雪上路,自然苦不堪言,幸好人人坐上战马牵引的马车,物资十分充足,走得也不慢,军士才没有什么怨言。
  走得不慢是由于马车不比寻常,除了四个轮子,轮子下边还有一块前端往上屈曲的大木板,在马儿的拖拉下,轮子不动,木板却在雪上滑行,平稳畅顺,也甚是有趣。
  虽然没有人会在这个天气上路,更别说行军,周义还是很小心,沿路派出脚上穿着滑板般鞋子的哨探,打探前路状况,以免给色毒人发现。
  这些哨探看来是早经训练,在雪地上滑行自如,仿如奔马,其他的士兵瞧得有趣,许多人自行制造滑板,以作戏乐,周义知道后,不独没有申斥阻止,还派人指导,寓行军于娱乐。
  由于前往色毒的道路大多是平地,上山下坡不多,还有滑车滑板,大军走得很快,只是七天时间,便接近洛兀被困的葫芦谷了。
  根据探子回报,进入葫芦谷的道路全为冰雪所封,谷外静悄悄的全无人影,不仅没有发现安风包围的兵马,也看不见洛兀的守军,甚至岗哨也没有。
  众人大感奇怪,探子又肯定没有找错地方,周义遂下令大军慢行,自己与近卫穿上滑板,再往查探,原来他们早已习得雪地滑行之术,行走甚是方便。
  周义的近卫近千人,全是周义亲自挑选训练,人人武功不凡,忠心耿耿,待遇优渥,亦能参与机密。
  一行人在探子的带领下,抵达葫芦谷,那儿背靠山区,是入山的必经之地,周围死寂,什么人也没有,周义正要寻路入谷时,忽地高处有人扬声大叫。
  「来者何人?」
  「大周平乱军!」
  一个近卫在周义示意下答道。
  「周兵?是周兵,周兵来了。」
  山上闻言立即欢声雷动,接着许多人在山上冒出头来。
  「洛兀在哪里?」
  周义沉声问道。
  「我们立即报告可汗,请将军稍候。」
  等了一会,一个大胡子在山上现身,往下大叫道:「我就是洛兀,你们只有这些兵马吗?」
  「晋王在此!」
  众近卫齐声大叫道。
  「晋王?晋王来了吗?」
  洛兀失声叫道。
  「我就是晋王。」
  周义上前一步道。
  「原来阁下便是晋王殿下,老夫失敬了。」
  洛兀打躬作揖道:「怎么我派往晋州的使臣没有领路吗?」
  「他之前先行回来报信,半路给安风的人杀了。」
  周义沉声道:「洛兀,你能下来一谈吗?」
  「能、能的!」
  洛兀急叫道,招一招手,待左右送来绳索后,立即自山上垂绳而下。
  看见洛兀也要垂绳而下,周义恍然大悟,要不是道路被封,安风早已攻进去了,亦因如此,溶雪之前,驻兵也没有用,只是奇怪洛兀身后便是大山,为什么不入山逃走。
  「殿下!」
  洛兀与十数卫士下来后,便跌趺撞撞地走到周义身前,翻身拜倒道:「罪臣叩见殿下。」
  「可汗请起。」
  周义亲自扶起道:「安风的兵马在哪里?」
  「他们本来是离此地五里结寨的,但是现在这个天气,多半不会留在寨里,我看该在王城过年。」
  洛兀叹气道,王城是色毒的都城,此刻已为安风占领了。
  「他有多少兵马?」
  「安风叛变前,只有六、七千人马,攻占王城后,用奴隶扩军,现在该逾二万了。」
  洛兀烦恼地说。
  「奴隶?」
  周义奇道。
  「就是降卒和我方的壮丁,本该是充当奴隶的。」
  洛兀解说道。
  「他是全军追来吗?」
  周义问道。
  「不是,估计追来的有万多人,剩下的回守老家,追兵大概有一半是本部兵马,其他全是降卒。」
  洛兀答道。
  「不知道有多少留守寨子?」
  周义沉吟道。
  「应该没有多少,我看只有二、三千吧。」
  洛兀回答道。
  「只有二、三千?为什么你们不趁机逃走?」
  周义奇道。
  「逃?能逃到哪里?」
  洛兀苦笑道。
  「可以入山的。」
  周义道出心里疑问道。
  「山里什么也没有,又不宜耕种,安风亦不会放过我,入山还是要死,留下来,就是死也是死得轰轰烈烈。」
  洛兀悻声道:「再说,我们的子女的财产全给他占了,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
  周义问道。
  「还有三千多将士,但是全是我族的精英,人人视死如归的。」
  洛兀答道:「殿下不知道带来多少兵马?现在谷口冰封,不能从这里人谷,待我着人领你们走登山进去吧。」
  「我军有三万人,可以用洛风的寨子作居停。」
  周义笑道。
  「好极了,我们愿作先锋。」
  洛兀喜道。
  「不,你给我封住敌人的逃路,一个也别放过,要是让他们回去给安风报信的话,便要大费功夫了。」
  周义正色道。
  
  安风的大寨里原来只有千余将士,周义大军一到,立即望风而逃,却为洛兀和他的将士迎头痛击,杀得一个不留,大吐被困多时的怨气。
  获悉洛兀杀降后,在众将身前,周义假仁假义地力数洛兀的不是,还下令不许滥杀无辜,却也知道洛兀残暴不仁,无论自己怎样说,安风要是战败,他的族人以后也没有安乐日子的。
  「安风一家就是投降,也是饶不得!」
  洛兀愤然道。
  「全家?」
  周义装作吃惊道。
  「女的我是不杀的,也许除了安莎、安琪两姐妹吧。」
  洛兀森然道。
  「安莎、安琪?」
  周义讶然道。
  「她们两个都是安风的女儿。」
  洛兀以为周义不知道,解释道:「安莎害死我的儿子,岂能饶她,能不能活下去,可要看她的造化,安琪要是肯嫁我为妻,我又怎会杀她?」
  「安莎害死你的儿子?」
  周义不明所以道。
  「安莎是个大贱人,以玩弄男人为乐,和我儿子睡过一次后,便向周围说他不济,我儿子气愤不过,不知哪里弄来强力春药,结果却死在她的肚皮上,要不是她,怎会死了这个儿子!」
  洛兀咬牙切齿道。
  「怎么你又要娶安琪?」
  周义继续问道。
  「安琪武艺高强,深通兵法,而且是色毒的大美人,最难得的是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守身如玉,贞洁自持,至今可能还是处女哩。」
  洛兀淫笑道。
  「既然是这样的好女子,就是她不答应嫁你,也不该杀。」
  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不明白。」
  洛兀叹气道:「也许是她生得漂亮,武功又高,而且身世堪怜,在色毒颇得人望,要是不杀,迟早也会养虎为患,变成第二个安风。」
  「她不是安风的女儿吗?为什么身世堪怜?」
  周义不解道。
  「安风以为安琪的娘偷人,生下安琪后,发觉她满头金发,与他不大相像,更以为是孽种,遂把她们母女逐出家门,结果安琪的娘郁郁而终,安琪长大后,自称萝拉,纪念死去的母亲,不知道如何习成武艺和兵法,事闻安风,才接回家里,命名安琪,却又为安风的家人排挤,很是惹人同情。」
  洛兀解释道。
  「这样她该不会给安风报仇的,如何会养虎为患?」
  周义摇头道。
  「我也不瞒你,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如果落在了我的手里,忍得住不碰她才怪,留下来不是养虎为患吗?」
  洛兀理所当然道。
  「拿下来再说吧。」
  周义皱眉道,想不到这个大败鲁王的铁面罗刹还有如此可怜的身世,要是下嫁洛兀,可以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反攻王城?」
  洛兀问道。
  「当然是事不宜迟,愈快愈好。」
  周义答道:「可是我军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还要休整几天才可以再战。」
  「应该的。」
  洛兀虽然着急,也不敢多话,点头道:「没有人回去报信,安风一定还是蒙在鼓里,耽搁几天也没关系的。」
  「不会耽搁太久的,你可以同时派一些机灵的混入城里,届时里应外合,更是事半功倍了。」
  周义点头道。
  
  在周义的领导下,周军势如破竹,二天后,一举攻占王城,安风率众仓惶逃跑,大军随即衔尾穷追,不足一月,便连下七城,杀得安风屁滚尿流,万余大军伤亡无数,只剩下数十骑夜渡大鹏河,退回老家安城,闭门死守。
  周义与洛兀立马河畔,遥看对面,就像其他的色毒城池,只用栏柜构筑的安城,知道破城只是迟早中事。
  「王爷,河上只有几条破船,我们可过不了河了。」
  洛兀懊恼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建造木筏。」
  周义踌躇满志道。
  「木筏可不行,只因现在还没有溶雪,河水才看来不大,若溶雪后,波涛汹涌,木筏是过不了河的。」
  洛兀摇头道。
  「什么时候溶雪?」
  周义犹疑道。
  「今年冷得早,我看大概还有一个月,便应该开始溶雪了。」
  洛兀计算着说道。
  「一个月吗?」
  周义大笑道:「相信不用十天,我们便可以建造足够的木筏渡河了,与此同时,河上这些船还可以让先锋军分批渡河,建立阵地,防止他们捣蛋。」
  「王爷用兵如神,佩服、佩服。」
  洛兀由衷地说,这些天来,目睹周义战无不胜,已是奉若天神,五体投地。
  「袁业,传令结寨,休息一晚,明天遣先锋官领两千兵马渡河,同时开始造船。」
  周义下令道。
  「净是这两千兵马,也该能攻下安城了。」
  袁业笑嘻嘻道。
  「我估计安风还有三、四千人马,加上城里的壮丁妇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周义正容道。
  「报告!」
  袁业去后不久,一个洛兀的战士突然兴冲冲地急步赶来,大叫道:「我们拿下安莎了。」
  「拿下了她吗?好极了,快点带上来。」
  洛兀大喜道。
  没多久,几个洛兀战士便押着神情委顿,满脸惧色的安莎来了。
  安莎一双粉臂反缚于身后,一头红发已经湿透了,身上还全是水渍,可真狼狈,原来她与几个败兵渡河时翻了船,要不是穿着不大透水的火狐战衣,冰冷的河水早已把她冷僵了,却也冷得头昏脑涨,糊糊涂涂地游错了方向,结果给追兵拿下了。
  「小贱人,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
  洛兀哈哈大笑道。
  「你!」
  安莎才叫了一声,旋即发现周义站在洛兀身旁,忍不住怒骂道:「晋王,你答应不出兵的,为什么言而无信?」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呀?」
  周义诡笑道。
  「你……」
  安莎回心一想,周义也真的没有说过不出兵的话,知道给他骗了,悲声大叫道:「你不是人……呜呜……还骗了我!」
  「王爷,你见过了她吗?」
  洛兀奇道。
  「不错,她曾经前往晋州,求我不要出兵。」
  周义点头道。
  「幸好你没有答应。」
  洛兀舒了一口气道:「否则我便没有机会给吾儿报仇了。」
  「你、你想怎样?」
  安莎颤声叫道。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难道不该偿命吗?」
  洛兀森然道。
  「胡说,不是我害死他的!」
  安莎急叫道。
  「他不是死在你的肚皮上吗?」
  洛兀悻声道。
  「你、你是亲眼看见的,是他自己吃了药,还缚着我强奸,干得人家死去活来,事后几天下不了地,他也兴奋过度而死,与我何干?」
  安莎抗声道。
  「要不是你口舌招尤,向周围说他不济,他会吃药吗?」
  洛兀怒道。
  「不、不是我。」
  安莎脸如纸白地叫。
  「难道是我吗?」
  洛兀残忍地说:「既然你嫌弃我的儿子不够强壮,很好,那么你自己挑吧,我会让这的男人轮着侍候你,看看哪一个比得上我的儿子。」
  「不……不行的,不可以这样的!」
  安莎恐怖地大叫。
  「这一趟一定能让你乐个痛快,可真便宜你这个贼淫妇了。」
  洛兀狞笑道:「剥光她的衣服!」
  「不……呜呜……晋王……救我……呜呜……告诉他,我是你的女人……我挑晋王!」
  安莎歇斯底里地哭叫道,叫尽管叫,挟持她的武士已经动手剥下火狐战衣。
  周义暗暗顿足,枉费自己进入色毒以来,苦心孤诣,费尽心机,虽然没有理会洛兀大肆杀戮,却严令约束周军,秋毫无犯,争取民心,甚至强行压抑过人的欲火,碰也没有碰洛兀送来的女人,宁愿夜夜依赖五指儿消乏,努力营造贤王的形象,孰料一时不察,给安莎当众揭破,不禁大是尴尬。
  幸好众将忙着指挥士兵安营结寨,调遣兵马,应该没有发觉,除了洛兀等人外,左右全是自己的近卫,摇一摇头,奸像不以为然,心里却是筹思应对之策。
  「王爷如果要女人,还会没有吗?那里有你这个贱货的份儿!」
  洛兀骂道。
  「本王岂能乘入之危。」
  周义勉强发话道。
  「不是……呜呜……救我……你、你不是说我最懂吃鸡巴么?给我吃……我要……」
  安莎的悲叫声中,上身的战衣已经给人强行扯开,两个大如皮球的奶子亦应声弹出。
  「你胡说八道什么?如果我要,还会放你回来吗?」
  周义恼道。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不……呜呜……别碰我,难道你一点也不念旧时恩情吗?」
  安莎的裤子也剥下来了,下边原来还有一条布裤。
  「我们根本没有情,哪能绝情。」
  周义忍心地说。
  「你……你这个忘情……负义的小畜生,我……我恨……恨死你了!」
  安莎终于明白周义不会出手相救,破口大骂道,此时她身上除了单薄的亵裤外,便什么也没有,在冰天雪地里,冷得牙关打战。
  「洛兀,不要难为她了,一刀送她回家吧。」
  周义杀心顿起,叹了口气道。
  「一刀杀却可太便宜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了!」
  洛兀左右开弓,重重地打了安莎两记耳光,冷酷地说:「把她送入营帐,生火取暖,让大家轮流取乐,可别太快弄死她!」
  「不……呜呜……不要……呜呜……求你们不要……」
  安莎心胆俱裂地叫,可是叫也徒然,那些战士已经把她架起朝着营帐走去,还有许多怪手在身上乱摸。
  
  周义整晚辗转反侧,睡得很不好,因为安莎的惨叫哀号,好像净是在耳畔徘徊不去,还仿佛看见许多色毒战上轮流趴在无助的娇躯,疯狂地发泄兽欲。
  睡得不奸不是因为安莎身受之惨,周义更没有为此心生歉疚,只是由于念到那荒淫残暴的景象,以致血脉沸腾,欲火大炽,恨不得能够加入他们的行列,尽情发泄压抑了许久的欲火。
  周义步出营房时,先锋营的军士已经整装待发,预备分批渡河,建立前线阵地,待建成木筏后,接应大军渡河。
  河岸离城颇远,敌人纵是有心中流截击,先锋军亦有时间决定是战是走,要是安风不敢出城,建立阵地后,当有力坚守,从而消耗敌人战力,以待后援的。
  周义没忘记城里的全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还有大败鲁王的女将铁面罗刹,不像安风的残兵败将,大有可能领兵出战,昨夜已经谕令众将小心。
  在近卫的翼护下,周义周围巡视,虽然漫无目的,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朝着关押安莎的营房走去。
  「王爷,你早。」
  走近营房时,洛兀刚好从营里出来。
  「早。」
  周义点了点头,看见洛兀双眼通红,皱着眉道:「你整夜没有睡觉吗?」
  「睡了一阵子。」
  洛兀笑道:「不看着那贱人受罪,如何能清心头之恨。」
  「弄死了她吗?」
  周义问道。
  「没有,昨夜轮到第廿七个,她便晕倒了,至今还没有醒来。」
  洛兀兴高采烈道:「我不会这么快便弄死她的。」
  「二十七个?」
  周义吃惊道。
  「我会让她白天休息,晚上再干,看看每一趟她能吃得消多少个男人。」
  洛兀吃吃笑道。
  周义长叹一声,正打算装模作样出言相劝时,河岸战鼓大作,原来先锋军渡河了。
  三百多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的周军,分乘安风剩下的七条船,耀武扬威地横渡大鸜河。
  第一批很是顺利,没多久,第二批也登岸了,渡船正在回航,预备接载下一批时,敌军的城池倏地大开,一队马队杀出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骑着白马,曲线灵珑的女将,她一头长长的金发,脸上挂着白铁脸具,手执银枪,背负双刀,身穿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皮制战衣,率领五百骑士,如狼似虎地杀奔而来。
  虽然战马还没有过河,已经过河的周军只能徒步作战,但是人人训练有素,夷然不惧,纷纷拿起了弓箭,分作前后两排,前排蹲下拉弓,以免防碍后排的箭矢,待敌人进入射程后,便齐齐发箭。
  周军的箭矢固然伤了数十个骑士,然而敌骑转眼便至,箭矢再没有大用,遂结成半月长蛇阵,各自拿起长兵刀迎战。
  正在回航的渡船可没有停下来,还加快了速度,赶快靠岸,接载磨拳擦掌的周军,前往增援。
  「她一定是安琪萝拉了,身上穿的是什么战衣?」
  周义与洛元站在河畔,遥望战场道。
  「不错,那是雪能战衣。」
  洛兀点头道:「雪熊是冰川里最凶恶的猛兽,年前她独力宰了两头,名震色毒,才给安风接回家里的。」
  周义可没有想到,只是几句话的光景,战场上的周军已经落入下风,被逼采取守势。
  原来安琪萝拉勇猛异常,一柄银枪使得泼水不入,出必伤人,转眼便突破战线,犹幸周军人数较多,而且反应敏捷,立即结成铁桶方阵,以主力抵挡,才没有溃败,饶是如此,惨叫的声音仍是此起彼落,看来支持不了多久。
  周义眼利,发现安琪萝拉的银枪虽然厉害,但是下手颇有分寸,给她剌中的只伤不死,没有立毙当场。
  这边河岸的周军眼见己方的形势危急,却是无能为力,人人急如热窝里的蚂蚁,只能大声高叫,呐喊助威,亦催促载满了援军的船只尽快渡河增援。
  那些援军也是着急,还没有登岸,便在船上发战助阵,幸亏这阵箭,岸上的周军才得以喘一口气。
  援军一到,敌军的气焰略减,渡船又再回航,接载援兵,安琪却不以为意,继续左冲右突,使出浑身解数,踹阵伤人,周军不禁阵脚大乱,新来的援军也无法扭转败局。
  周义冷眼旁观,暗叫不妙,事关已方空有大军隔岸观战,但每趟船只能送去数百徒步的兵丁,与那些骑士硬拼,一点用处也没有,再看安琪尽管没有杀人,敌军却大肆杀戮,受了伤的也难逃死劫:心念一动,忙向身旁的近卫发出命令。
  渡船又回来了,几个近卫的头目亦已赶到,周义招呼一声,竟然一马当先,与六个头目一跃而上,也不等待其他将士,便下令开船。
  洛兀和周军将领拦阻不及,人人顿足,赶忙下令援军登上其他船只,趋前护卫。
  周义不住催促水手挥桨,赶往对岸,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因为终于有出手的机会。
  周义以晋王之尊,率军北伐,只是运筹帷幄,调度指挥,当然不用亲自上阵动手,尽管连番大胜,却是苦无用武之地,不禁技痒。
  然而技痒事小,性命事大,岂能随便以身犯险,所以隐忍不发,直至此刻,可不得不动手了。
  看见安琪勇武如斯,周义知道要是没亘局手拦阻,势必眼巴巴地看着先锋军一败涂地,严重打击士气。
  环顾众将,论武功,周义想不到谁能胜得过自己,与其着人出战,不如亲身迎敌,决定上阵,当然不是徒逞匹夫之勇,而是存心在大军之前一显身手,藉机收买人心,巩固自己的地位。
  周义相信自己是有一战之力,却没有必胜的把握,胜败事小,可不能因此而送了性命,于是召来了近卫的头目护驾,尽管只有六个及时赶来,也使他信心倍增,深信无论是胜是败,也能全身而退。
  贴身近卫共有十二个头目,统称铁卫,他们以十一一生肖为名,全是武林中的藏龙卧虎,不仅武功高强,还各怀异术,最重要的是人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周义,有了他们,等如多了十二条性命。
  在划船的水手同心合力下,不用多久,周义等搭乘的渡船已经靠近岸边了,岸上的周军亦更见危急了。
  「安琪萝拉,可有胆子与本王一决高下?」
  周义在船上朗声叫道。
  安琪闻声大奇,可没有想到有人如此呼唤自己,勒住胯下白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气宇轩昂,身穿铁甲的年青汉子,手执方天画戟,卓立船头,就是他叫唤自己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
  安琪冷冷地问。
  「晋王周义!」
  周义长笑了一声,自船上凌空而起,大鸟似的飞渡汹涌的河水,落在岸上,身后那六个气度沉稳的汉子却待渡船靠岸后,才鱼贯下船,环立周义身后。
  正在陷入苦战的周军看见主帅甘冒矢石,亲临战阵,不禁士气大振,一时伤疲尽起,奋力顽抗。
  「你是晋王?」
  安琪狐疑道,发觉此人是一个高手,那六个汉子亦是深藏不露。
  「正是,我的军士没有马,是打不过你的马队,且让他们暂且休战,看我们分出胜负如何?」
  周义叹气道。
  这时众军才知道周义冒险出阵,竟然是为了他们,心里感动,纷纷大叫道:「我们愿意为晋王效死!」
  隔岸观战的大军看见主帅如此勇武,亦是人人热血沸腾,虽然帮不上忙,却也雄心焕发,齐声呐喊。
  「你输了便退兵吗?」
  安琪暗念此人也是条汉子,不禁敌意大减,问道。
  「要是在下不敌,今天便是我们输了,立即退回对岸便是。」
  周义朗声道。
  「好,看在你领军入侵以来,还能约束将士,我便与你一战!」
  安琪点头说道,原来她也知道周军军纪严明,没有荼毒乡里。
  安琪毅然答应,也是发现周义登岸后,敌军气势大盛,己方由于自己住手,可没刚才那般意气风发,无论答应与否,也难免要与周义一战,如果给他缠住,敌人势必源源增援,那时城里就算出兵相助,亦要陷入恶战,有违原来的布署。
  再看对岸敌方的渡船又再载满人马,已经启碇,船上除了士兵,还有洛兀和周军将领,加上这些局手,自己的计划一定要泡汤了。
  「谢公主赐战!」
  周义舒了一口气,高声叫道:「众兄弟退回来,立即把受伤的送去医治。」
  安琪也下令正在鏖战的骑士住手,让伤亡惨重的周军可以救死扶伤,退出战场。
  扰攮了一会,洛兀等也相继登岸,在周义身后严阵以待,接着还有人牵来一匹黑色的骏马,原来他们也把周义的座骑送来了。
  「马战步战,听凭公主指示。」
  周义手执缰绳,潇洒地说。
  「王爷言重了。」
  安琪踏蹬下马,掷下手里银枪,翻手拔出背上双刀说道:「妾身便以双刀接王爷几招吧。」
  周义放开缰绳,双手执戟,慢慢旋转把方天画戟分成两截,然后把连着戟尖的头交给身后铁卫,手执铁棒似的一头说:「这根棒子专事点脉打穴,公主小心了。」
  「别叫我公主!」
  安琪低呼一声,双刀一前一后,摆出架式。
  「请赐招!」
  周义不想占先,立下门户道。
  安琪也不多话,右手刀一挥,左手刀却朝着周义劈下。
  周义不敢怠慢,挥捧便迎了上去,乒乒乓乓地打起来。
  洛兀等从来没有见过周义出手,不知他的武艺高低,不禁大是紧张,人人手执兵器,预备必要时把他救下来。
  安风的兵将虽然知道安琪武艺高强,不虞有失,仍然患得患失,事关此战胜固可喜,要是败了,敌军势必乘膀追击,恐怕便是灭族之祸了。
  数十招后,周军看见周义的铁棒指东打西,愈战愈勇,安琪却是只守不攻,左闪右避,不禁大喜,齐齐呐喊助威,大呼小叫,安风的兵将却从来没见过安琪如此窝囊,自足忧心仲冲,噤若寒蝉。
  周义更是喜出望外,原来他的武功虽高,可没多少实战的经验,接战之初,发觉安琪的双刀空门甚多,开始时也恐防是诱敌之计,只是试探性地进攻,步步为营,没想到愈攻愈是顺利,还逼得她完全采取守势。
  以为控制了战局后,周义便放胆发动攻势,着着进逼,希望能够速战速决,在大军面前大展神威。
  虽然急于求胜,全力进攻,周义只是预备点到即止,让这个色毒女将自动认输,可没有打算辣手摧花,也是这个原因,手里铁棒可没有攻向那些致命大穴。
  且别说周义仍然耍塑造贤王的形象,不能滥施毒手,就是非杀不可,也不能不看清楚她的庐山真睑目,才可以作出决定。
  其实单看安琪的马上英姿,周义已经差不多有了决定。
  色毒战士的战甲全是贴身裁制,方便战斗,安琪的雪熊战甲自然没有分别,贴身适体,完全突显了那妙曼动人的身体。
  纵然至今还不能揭开安琪遮盖着粉脸的冷冰冰白铁脸具,但安莎姿色不恶,安琪是她的妹妹,焉会见不得人,更何况洛兀夸之为色毒第一美女了。
  念到洛兀的说话,周义手里攻得更急,有点奇怪安琪的马上功夫如此高明,步战的武功却是如此不济。
  那套破碇百出的刀法看来是使完了,安琪竟然又再重头开始,周义差点便笑出来,暗里思索该使哪一招才能逼使她自动认输。
  还没有头绪时,安琪又使出曾经使周义心生旁骛,胡思乱想,结果错过了一个攻击机会的一招。
  这一招安琪中门大开,胸前腰下还有肩头,全是空门,周义看见那高耸入云的胸脯时,暗念她虽然远不及安莎的伟大,但是坚挺之中,却见丰满,不像未经人事,不禁暗笑洛兀该是没有见过多少黄花闺女,才会瞎猜一气。
  看见安琪又使出这一招,周义不再犹疑,挥棒便往她的肩井穴戳下,只要刺中了,想不认输也是不行。
  无奈安琪还是像早知周义有此一着,及时回刀架开了铁棒,总算有惊无险。
  「王爷,她的刀法很是古怪,快退,迟恐不及了!」
  也在这时,有人在周义耳畔急叫道。
  周义认得以传音入密说话的是十二铁卫之首魏子雪,他的见闻广博,武功更是众卫之首,该不会胡说八道,只是念到是自己采取主动,要退还不容易,不禁半信半疑,犹豫不决。
  「退两步看看!」
  魏子雪又说话了。
  发觉魏子雪的声音甚是坚决,周义叹了一口气,放弃一个硬砸安琪右腕的机会,往后退去,可没有想到脚步才动,安琪的左手刀不知如何,竟然早已绕到身后,横劈右股。
  周义赶忙扭腰避开,却又发现安琪左半身尽是空门,这一赵可放弃了进攻的念头,改为往左冲去,孰料安琪把右手刀回挡身前,差点便撞了上去。
  如是者周义接连试了几趟,挥棒进攻还可,倘若置诸不理,意图藉机脱身的话,反而险象横生,但是怎样进攻也是白费气力,总是动不了安琪分毫,暗里运功内视,才发觉气力消耗甚多,不禁大惊,知道不妙。
  缠战了半天,众军也发现有异,原来周义虽然不断地进攻,安琪还是夷然无损,奸像是屹立不动的大山,完全不为所动,然而就在欢呼呐喊的声音开始减退时,忽地轰然作响,周义终于退出战圈,铁棒柱地,嘴角染血,寂然不动。
  安琪也是石像似的没有动,白铁脸具下边不知是什么表情,只能见到宝蓝色的眼珠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神情复杂。
  「我们退!」
  隔了一会,周义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没有说毕,便吐了一口血,众人才知道是他输了。
  安琪没有做声,也没有下令拦阻,眼巴巴地看着周军上船,不知心里打什么主意。
  周军的伤残早已经运回对岸,剩下的兵将全挤上渡船,周义在六个铁卫保护下,是最后一拨上船的,行前频频回顾,奇怪的目光,使安琪芳心剧震,不敢对视,唯有转身下令兵将回喊。
  
  周义是受了内伤,幸好伤得不重,原来发现自己受制于那套古怪的刀法后,几经努力,仍然不能脱身,最后还是得魏子雪提示,指出安琪好像没什么敌意,于是强行运起内功硬闯,才能脱出困局。
  洛兀等知道周义没有大碍后,才舒了一口气,力劝周义以主帅之尊,以后不宜犯险之余,也难免称道他的武功高强,竟然能力敌色毒第二高手铁面罗刹。
  周义虽然是输了,但是赢得了军心,总算得偿所愿,周军的士气更没有因为主帅战败而受损,反而人人磨拳擦掌,决心再战。
  先锋营渡不了河,也没有影响进攻的计划,周义下令伐木,从速建造足够大军一起过河的木筏,那时无论安琪如何神勇,亦独力难支,回天乏术。
  建造木筏不难,离营地不远还有树林,材料俯拾皆是,估计七天后便能发动进攻了。
  不料睡到半夜,忽地人声鼎沸,出营一看,只见树林火光冲天,分明遭人纵火,气得周义顿足不已。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第二天,有人看见安琪领着几百军士,把一些黑色液体淋在雪地上,赶忙前来报讯。
  周义领着洛兀等赶往河旁,没料洛兀一看,便破口大骂,原来那些黑色液体是色毒的特产名叫黑龙血,最易燃烧,点上火后,泼水不灭,看来安琪是要用黑龙血烧雪,加速溶雪。
  果然安琪在雪地上倒了许多黑龙血后,才率队离开,行前抛下一根火把,雪地便生出熊能一大火,溶化的雪水开始流下河里,接着上流处亦是火光熊熊,不用说,又是安琪用黑龙血烧雪了。
  周义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对策,树林被焚还不难解决,因为走远一点还有树林,只是要多花时间,恐怕不能在七天里造成足够的木筏。
  最叫人头痛的是黑龙血,洛兀说通常要燃烧三旦二夜才能熄灭,溶化的雪水定使大鹏河河水暴涨,以木筏渡河会很危险的。
  相议了半天,还是没有善法,到了最后,周义决定继续建造木筏,然后与洛兀沿河巡视,看看有没有其他渡河的法子。
  周义回来后,立即召见袁业和左清泉,谈了大半天,才各自回营休息。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6:14

第一集 第四章 逃出生天
  虽然营外滴水成冰,但是四个烧得炽热的火盘,使偌大的营帐温暖如春,就是不穿衣服,也舒服得叫人不愿起床,要是有例外,或许只有安莎一个。
  安莎没有穿衣服,周身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躺在和暖的兽皮上,四肢给绳索牢牢缚紧,大字张开,一张矮脚凳搁在肥大的粉臀下,身体拱桥似的朝天仰卧,完全不能动弹。
  就是能动,就是手脚没有给绳索缚紧,安莎也没有气力爬起来,因为她还是刚从晕迷中醒过来,浑身痛不可耐。
  被擒已经三天了,好像前两夜一样,洛兀着人喂安莎吃过晚饭后,便指使数十个壮汉把她轮奸了。
  安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去的,斜眼一看,昨夜给人咬坏了的左边奶头仍然在淌血,不知是新伤还是旧创,再看下去,麻木不仁的下体沾满干涸的秽渍,可不敢想像伤得有多厉害。
  念到身受之惨,安莎以为流干了的珠泪又再汩泪而下,看来熬不了多久,便要给这些野兽活生生吔南死了。
  虽然安莎不想死,但是洛兀恨火填胸,怎会放过自己,何况活下去一定要比死还可怕,能够痛痛快快地死去,也许是不幸中之大幸。
  死到临头,安莎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死后能够化作厉鬼,弄死周义那个可恨的小畜生。
  洛兀固然可恨,固然该杀,但是最可恨,最该杀的还是周义,他不仅绝情负义,骗了自己,还袖手旁观,任由洛兀施暴,真是百死莫赎。
  安莎也不是完全绝望的。
  唯一的希望是老天能够大发慈悲,助爹爹击败周军,或许还可以逃出生天,这两天闻得色毒军着着占先,安莎不禁生出一线生机,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昨天白天帐外吵得这样厉害,安莎自然知道周义领军渡河了,没想到他能力敌安琪那个小贱人,还可以全身而退,枉她号称色毒第二高手,竟然宰不了这个小畜生,实在可恨。
  更可恨的是刚才遭那些野兽轮奸时,从他们的片言只语,听到安琪先烧树林再烧雪,分明专注防守,要周军知难而退,如此一来,自己又怎能撑下去,看来是那个小贱人借刀杀人的伎俩。
  安莎胡思乱想之际,忽地感觉一股冷风自外边涌进来,知道有人揭开营门,骇得她赶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过来,害怕来的是洛兀,那么自己又要受罪了。
  「公主……公主!」
  来人走到安莎身旁,低声叫道。
  「是你!」
  安莎芳心剧震,张开眼睛,没料到来人竟然是当日在晋州与自己有一手的左清泉,害怕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而是来救你的。」
  左清泉动手解开安莎的绳索说。
  「救我?」
  安莎做梦似的说。
  「是的,我要带你一起逃离这里。」
  左清泉点头道。
  「为什么?」
  安莎难以置信地说。
  「我要是不走,一定会给晋王……那个小杂种杀掉的。」
  左清泉咬牙切齿道。
  「他要杀你?」
  尽管知道左清泉与周义有隙,还常常口出怨言,安莎还是追问道。
  「他是公报私仇。」
  左清泉悻声道:「他命我赶造木筏,却给你的妹妹安琪烧了树林,无法如期完工,他竟然责我办事不力,当众打了二十军棍,如此下去,迟早也会给他害死的。」
  「跑得掉吗?」
  安莎患得患失道。
  「我现在仍有军职在身,还有些心腹接应,跑得掉的。」
  左清泉肯定地说。
  「你打算跑到那里?」
  安莎问道。
  「我也不知道,见一步走一步,离开这里再说吧。」
  左清泉烦恼道。
  「要是有船,我们便可以渡河,返回安城了。」
  安莎强忍伤痛,喘了一口气说。
  「不,不能去安城。」
  左清泉摇头道。
  「为什么不能?」
  安莎奇道。
  「我……我怀疑……」
  左清泉欲言又止道。
  「怀疑什么?」
  安莎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
  左清泉想了一想,搔着头说:「你可知道前两天周义与安琪交手么?」
  「知道,那又怎样?」
  安莎愕然道。
  「那一战是周义败了,而且还受了重伤,不知为什么,安琪竟然没有乘胜追击……」
  左清泉茫然道。
  「她没有乘胜追击?」
  安莎愤然道。
  「大军过不了河,过了河的只有数百残兵败将,如果那时安琪杀了周义,我们一定大败。」
  左清泉叹气道。
  「她……」
  安莎气得粉脸煞白,目露凶光。
  「男女之事难说得很,要是她看上了周义,我们回去安城,还不是自投罗网吗?」
  左清泉摇头道。
  「这样我们更要回去揭破这个小贱人!」
  安莎怒火焚心道。
  「这些只是我的臆测,无证无据,如何能证明她通敌。」
  左清泉摇头道:「匀要是给她反咬一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要什么证据,单是放过了周义,已经使她百辞莫辩了。」
  安莎气冲冲地说:「何况爹爹最疼我,我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
  「怎样说也不宜鲁莽,以免冤枉好人。」
  左清泉正色道。
  「这个小贱人算什么好人?」
  安莎骂道:「我们要不尽快赶回去,恐怕后悔也迟了。」
  「安琪今早在对岸燃烧黑龙血,现在还没有烧完,如何渡河?」
  左清泉不以为然道。
  「有船便成了。」
  安莎答道。
  「要船可容易了,今天我们已经做了十几条木筏……」
  左清泉点头道。
  「不行,木筏过不了河的。」
  安莎着急道。
  「要盗一条船也不难的。」
  左清泉皱眉道。
  「有船便行了,我们快点走……哎哟!」
  安莎色然而喜,挣扎着想坐起来,岂料只是动了一动,周身便痛不可耐,痛哼一声,倒在地上哀哀悲啼。
  「你怎么了?」
  左清泉关怀地说。
  「我……呜呜……我走不动!」
  安莎泣叫道。
  「没关系,我揹你上路。」
  左清泉安慰道:「你的衣服在那里?」
  「我……我哪里还有衣服。」
  安莎惭愧地说。
  「那么你躺下来,用这块兽皮裹起来吧。」
  左清泉扶着安莎躺下,用垫在地上的兽皮包裹那惨不忍睹的裸体,再抱在手中,才走出营帐。
  帐外原来还有两个守卫,可是发现左清泉举手与他们招呼,暗处却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色毒战士后,安莎方悟左清泉当是杀了原来的守卫,然后换上他的亲信。
  左清泉抱着安莎,与两个亲信大咧咧地穿越阵地,沿路虽然有人查问口令,却没有留难,无惊无险地走到河岸,顺利登上一条没有人看守的小船。
  对岸还是像个火海,火光能熊,河面亮如白昼,幸好左清泉的小船躲在暗影处,不大起眼,也没有让人发觉。
  在安莎的指示下,小船沿着河岸溯游而上,走了一会,前路便为一堆大岩石所阻,要是绕过岩石,便要陷身火海,左清泉正在为难之际,安莎竟然着他把船划进两块岩石中间的水道里。
  水道很是狭窄,小船也差点过不了,两旁全是高与人齐的大石,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硬着头皮,依照安莎的指示,慢慢摸黑前进。
  划上一阵子后,前边便出现一点燐光,勉强看到水道改变,安莎下令转左,如是者转来转去,重回河道时,已经把黑龙血造成的火海抛在身后,小船也能顺利渡河了。
  「奇怪,他们把船划进石缝里,难道里边还有地方藏身吗?」
  目睹左清泉等与安莎消失在黑暗的岩石中间后,暗里窥伺的洛兀讶然道。
  「也许吧。」
  周义随口回答,旋即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那里,一定有路通往石壁下边,这样他们便可以过河了。」
  「石壁下边?」
  洛兀沉吟道,原来今天他们沿河巡视,发现大鹏河的上游全是恳崖峭壁,人马要游绳而下,方能抵达河上,除非能把船只预先运到那里,才能渡河,然而那里地势险要,如果给敌人发现,便如箭靶一样,任人宰割了。
  「是了,一定是那里!」
  周义喜道。
  「是那里也没有用,他们一定会在那设置岗峭,别说现在没有足够的船只,就是有,待我们过河时,什么也不用干,只要点起黑龙血,我们便死定了。」
  洛兀叹气道。
  「不用忙的,先看左清泉的戏演成怎样再说吧。」
  周义笑道,暗念明天可不要忘记命人回去晋州,着李汉把左清泉的家小拿下来。
  第二天,左清泉为安莎公主诱惑而叛逃的消息迅即传遍全军,虽然有人感觉难以置信,但是更多人破口大骂,骂他有眼无珠,周义随即颁下格杀令,并着人回报朝廷,同时通知李汉动手。
  当天晚上,周义也收到左清泉的烟火讯号,知道他顺利混进敌营,开始实行周义的计划。
  
  「说呀,你为什么不杀周义?」
  安莎靠在椅上,疾言厉色地问。
  「爹爹明白为什么的。」
  一个站在阶前,身段高佻的金发女郎抿着丰厚湿润的红唇说,原来她便是安莎的妹子安琪。
  安琪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娃娃似的脸孔,好像会说话的蓝色大眼睛,高耸的鼻梁,满头闪闪生光的金发,更难得的是,肌肤似雪,嫩滑如丝,无一不美,无一不使人暗里赞叹,目不转睛。
  「再说一趟也无妨的。」
  踞坐堂上的浓眉大眼中年汉冷冷地说,他便是安莎安琪姐妹的老爹安风,看来也曾为了这个问题不满,而要安琪作出解释。
  「我便再说一遍。」
  安琪知道还有许多人心中生疑,不说不行,愤然道:「那时晋王周义左右全是高手,如何杀得了他?就是杀得了,我也不会杀的。」
  「看,这个小贱人承认纵敌了!」
  安莎骂道。
  「我承认什么?」
  安琪与安莎素来形同水火,针锋相对,这一趟却是出奇地忍气吞声道:「杀了他有什么用?如果杀了周义,周军也不会退的,对我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什么百害而无一利,简直是一派胡言,他死了,蛇无头而不行,周军还不退兵么?」
  安莎恼道。
  「晋王只不过是大周皇帝的一个儿子,就是死了,还有监军作主,周军军纪严明,临阵逃脱者必斩,不会随便退兵的。」
  安琪回答道。
  「话虽如此,但周义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要是死了,必定军心大乱,监军袁业优柔寡断,不敢擅作主张,肯定会按兵不动,等候朝廷指示,拖延日久粮草势必紧张,我们便有取胜之望了。」
  站在安莎身畔的左清泉说。
  「左将军,我们不像你,没有退路了,如何能再结下大周这个强仇大敌?」
  安琪很看不起左清泉这个降将,冷笑道。
  「我也是没有退路的。」
  左清泉苦笑道。
  「其实最重要的是要没有周义约束洛兀的残兵,换了第二个主帅,难保不闹得色毒天翻地覆,生灵涂炭,我又于心何忍?」
  安琪继续说。
  「如果……如果不是周义假仁假义,严禁杀降,我军便不会有这么多人投降了。」
  安风嘀咕道。
  「安琪公主说的不无道理的。」
  一个老人点头道:「要是周义像那个鲁王周信,我们势必难逃灭族之祸。」
  「这是什么歪理?」
  安莎尖叫道:「他不杀降你们便投降吗?就算不死,洛兀会放过我们吗?」
  「胡说,谁要投降?」
  安琪气愤地说。
  「谁?是你,就是你!」
  安莎歇斯底里地叫:「你不杀周义,就是给自己留下后路!」
  「安琪,汉人狡猾善变,诡计多端,你要想清楚才好。」
  安风竟然接口道。
  「你……你也不相信我吗?」
  安琪气得浑身发抖,颤声叫道。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着你小心吧。」
  安风叹气道。
  「好,我便交出兵权,以后什么也不管。」
  安琪愤然道。
  「什么也不管?」
  安莎讪笑道:「只管当周义的内应是不是?」
  「安莎,不要胡说,安琪是我的女儿,不会出卖色毒的。」
  安风喝止道,言下之意,心里不无芥蒂。
  「谁知道她是什么人?」
  安莎冷哼道。
  「我可以保证安琪公主不会对不起色毒的!」
  「我也可以保证。」
  「安琪公主还要领导我们对抗周军的。」
  「没有安琪公主,我们那里守得住安城?」
  阶下一起议事的几员将领急叫道。
  「大家别吵!」
  安风发觉只有两人没有做声,知道众人还是拥护安琪领军的,叹了一口气,举手制止众人道:「我不是不信任安琪,也不是要收回她的兵权,只是真理愈辩愈明,大家讲清楚吧。」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出主意的。」
  安琪咬牙道:「要我上阵,我便上阵,当马前小卒也行的。」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一起商量便是。」
  安风改变话题道:「左清泉,周军现在还有多少粮草?」
  「我看……该足够个多月之用的。」
  左清泉沉吟道。
  「那即是说我们只要能再守一个月,周义便要退兵了。」
  安风喜道。
  「不,他在路上已经开始筹集粮草,预计十天后送到,有了这些,便能支持半年以上了。」
  左清泉摇头道。
  「那么我们要截下这些粮草才行!」
  安莎急叫道。
  「能截下来吗?」
  安风问道。
  「周义派了五百兵马护送,还有千余脚伕……」
  左清泉答道。
  「这么多人?」
  安莎冷了一截道。
  「能让三万大军吃上数月的粮草不少,当然要这许多人了。」
  安风叹气道:「可是奴隶当脚伕吗?」
  「不,当脚伕的全是俘虏降卒,是洛兀的主意,他说横竖关起来,不如用来干粗活,可以不用白费米饭了。」
  左清泉答道。
  「还不是奴隶!」
  安莎哂道:「为什么要关起来?」
  「周义的意思是打完仗后,便放他们回家,不是用来作奴隶的。」
  左清泉解释道。
  「假仁假义!」
  安莎怒骂道,暗念自己纵是不跑,也能活下去,难道洛兀会放过自己吗?
  安琪没有做声,想的却是周义仁义为怀,英雄盖世,难怪人称贤王,念到左清泉说他受伤甚重,心里大是不安,幸好自己留有余地,没有使出全力,现在唯望他能吉人天相了。
  「如果是奴隶当脚伕,我们便有机会了。」
  安风喜道。
  「不错,他们一定想逃回来的。」
  一个将领点头说:「如果安琪公主能够亲自出马,更是万无一失。」
  「不过无论是烧是劫,此行十分危险,还该考虑清楚的。」
  左清泉叹气道。
  「考虑什么?」
  众人间道。
  「自从前些时火烧树林后,周义沿岸加设了许多暗啃,要是过河,难免会曝露行藏的。」
  左清泉解释道:「还有,这些粮草对周义十分重要,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多半会加倍防范的。」
  「过河不难,我看他们也猜不到你过了河,还投靠了我们的。」
  安莎摇头道。
  「这些粮草关系我们能不能守住安城,就是危险,也要一试的。」
  安风目注安琪道。
  「我要五百勇士,十条船和廿桶黑龙血。」
  安琪寒声道,明白自己颇得人心,降卒见到自己,当会出手相助的。
  「行,你要什么也行。」
  安风爽快地说。
  「我还要和你私下一谈。」
  安琪继续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要说的?」
  安莎不满地说。
  「这事与你无关。」
  安琪冷冷地说。
  「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谈的。」
  安风点头道。
  「不行,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有,此事只有你我两人知道,不能外泄的。」
  安琪白了安莎一眼道。
  「行,没问题。」
  安风答应不迭道。
  
  「他们中计了!」
  接到探子回报后,周义拍手大笑道:「安琪会亲自前来烧粮,拿下了她,便等如拿下安城了。」
  「王爷,探子只是见到银色的烟火,这是代表安琪会亲自出马吗?」
  洛兀搔着头说。
  「是,如果不是她,烟火便是红色了。」
  周义笑道。
  「她什么时候过河?在哪里过河?」
  袁业问道。
  「这可不知道了。」
  周义摇头道:「哪里过河也没关系,最重要是在狂风峡的布署。」
  「五千滑板军已经准备妥当,只待你一声令下,便可以出发了,她是插翅难飞的。」
  袁业笑道。
  「你们说安琪会提早多少天前去埋伏呢?」
  周义问道。
  「这个天气在外边多待一阵子也会冷僵,如何能提早多少天?我看最多早一天吧。」
  袁业笑道。
  「从河岸前往狂风峡,快马也要两三天时间,她要过河,就是带同马匹,骑马上路,也要四五天的时间,我看……她最多早两三天吧。」
  洛兀计算着说。
  「很好,那么,我们后天出发,该比她早一至两天到达,该有足够时间布置了。」
  周义点头道。
  「王爷,这一趟你可别冒险了。」
  袁业劝谏道。
  「知道了,没什么危险的,如果五千兵马也拿不下铁面罗刹,我们可要回家抱孩子了。」
  周义大笑道。
  说到这里,忽然探子来报,对岸的敌军在本来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墙,添上许多黑龙血,河上再生火海,不知还要烧到什么时候。
  「黑龙血也真使人头痛,要是继续烧下去,我们如何过河?」
  袁业头大如斗地说。
  「过河不难……」
  周义沉吟道:「难道他们是要用黑龙血守住大鹏河吗?」
  「看来是了,他们有许多黑龙血么?」
  有人间道。
  「据说城里有一个井,冒出来的全是黑龙血,取之不尽的。」
  洛兀皱眉道。
  「那可麻烦了,我们要尽快在对岸建立阵地才行。」
  袁业恼道。
  「我明白了!」
  周义若有所悟地叫:「他们燃烧黑龙血,是害怕安琪过河烧粮,我们便乘虚而入。」
  
  狂风峡是前往大鹏河的必经之地,名是峡,其实只是丘陵起伏,由于塞外多见平原,少见大山,这里又长年括着大风,故名狂风峡。
  周义等做梦也没有料到安琪已经出发,还兼程前往狂风峡,原来她从来不相信左清泉会为了自己那个人尽可夫的姐姐真心投降,恐防有诈,遂暗里与安风计议,另作安排。
  安风虽不以为然,但是为了要让安琪安心截击周军的粮草,也是有求必应。
  安琪的五百勇士比周义等早到了一天,她可不闲着,立即作出布置,差不多完成时,探子竟然发现大队周军直趋狂风峡,安琪当机立断,着众军撒至安全的地方,自己却藏身小丘之上,察看敌情。
  目睹周军以滑板在雪地上行走,进退迅速敏捷,而且军容齐整,安琪不禁心死,知道要是他们能够渡河进攻,安城是守不住的。
  然后安琪见到周义了,看他也像其他军士一样脚踏滑板,但是英姿焕发,气宇轩昂,看来前些时受的伤已经痊愈,安琪暗里舒了一口气之余,却也瞧得神思仿佛,芳心还卜卜乱跳。
  安琪心乱如麻的时候,突然看见周义像有所发现,召来随行将领左右张望,指指点点,顿时暗叫不妙,咬一咬牙,赶到座骑匿藏之处,翻身上马,遽地现身山丘之上。
  「晋王,我们又见面了!」
  安琪朗声叫道。
  「是你?」
  周义可想不到安琪会突然出现,有点手足无措,身旁诸将更是大为紧张。
  「你如此劳师动众,对付一个女流之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造呀?」
  安琪咯咯娇笑道。
  「也许吧。」
  周义定一定神,耸耸肩头说:「但是明知来的是色毒第二高手,本王岂敢掉以轻心。」
  「王爷过奖了。」
  安琪不动声色道:「左清泉也真能干,这么快便能通知王爷了。」
  「左清泉?」
  周义暗里吃惊,旋即有了对策,冷笑道:「原来他真的叛逃,那么安莎也返回安城了。」
  「家姐总算吉人天相。」
  安琪故作轻松道,暗念周义好像不知道左清泉投降的事情,难道自己冤枉好人吗?
  「其实,就是没有左清泉,单看公主的布署,本王也猜得到是公主亲自出马了。」
  周义笑道。
  「何以见得?」
  安琪讶然道,迅快地想了一遍,也不明白自己作了什么,以致曝露行踪。
  「贵军无端以黑龙血烧河,分明是由于你另有任务,没人阻得了我军过河,才重燃火海吧。」
  周义随口答道。
  「是这样的吗?」
  安琪装作不大相信地说,心里却有点气恼安风自作聪明。
  「何况还得到左清泉证实哩。」
  周义笑道:「可恨他报信太迟,以致本王来不及迎接公主。」
  「他如此可恨,也是该杀。」
  安琪嗔道,可不明白周义怎会承认左清泉是奸细。
  「只怕有污公主的宝刀吧。」
  周义不以为意道。
  「真想不到当今贤王率领的天朝雄师,还会使用这样的鬼域伎俩。」
  安琪讪笑似的说。
  「兵不厌诈嘛。」
  周义凛然道:「而且为了及早结束战争,减少你我伤亡,让百姓早日安居乐业,我是不择手段的。」
  「只要王爷立即退兵,我们便可以重修旧好,不用兵戎相见了。」
  安琪急叫道。
  「本王也不想大动干戈,只是安风桀傲不驯,犯上作乱,才招今日之祸。」
  周义正色道:「但是公主助纣为虐,力拒仁义之师,恐怕是是非不分了。」
  「小女子只是为了保家卫国,才会螳臂挡车,还望王爷见谅。」
  安琪幽幽道:「要说助纣为虐……唉,我爹爹纵有不是,为人子女者,岂能妄言父过,王爷言重了,何况洛兀残暴无道,鱼肉百姓,王爷却要助他复国,难道不是非不分么?」
  「这个……」
  周义有点无辞以对,却又不想道出真正的用心,含糊其辞道:「是非自有公论,本王怎会是非不分呢?」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无话可说了。」
  安琪叹气道。
  「难得公主过河,本王还有许多事请教,能不能请公主到敞处一聚吗?」
  周义笑道,看见众军环立身后,知道他们随时可以动手。
  「你是不许我回去吗?」
  安琪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敢,只是请公主在敝处耽搁几天,他日定必亲自送公主回城。」
  周义诚恳地说:「本王可以保证公主的安全,绝不会有人打扰的。」
  「如果易地而处,你会跟我回去吗?」
  安琪捉狭地说。
  「要是公主有令,纵是上刀山,下油锅,本王也不敢不去的。」
  周义嬉皮笑脸道。
  「贪嘴。」
  安琪忍不住笑骂道?「除非你能把我拿回去,否则我是不会去的。」
  「公主又要本王献丑了。」
  银铃似的笑声使周义心旌摇动,情不自禁地说:「动手之前,公主能否揭开脸具,让本王一睹芳容吗?」
  「要是长得丑,你便放我回家吗?」
  安琪调皮地说。
  「单是听声音,便知道公主一定是天仙化人,别说色毒第一美人是天下闻名了。」
  周义笑道。
  「原来大周晋王是如此轻薄的!」
  安琪唾了一口,抬手便揭下头上的白铁脸具。
  周义与众军已是逾月不知肉味,乍睹芳容,难免瞧的双眼喷火,目不转睛。
  「是不是长得很丑?」
  安琪咯咯笑道,本来她对这些目光一点也不陌生,不知为什么,此刻竟然生出紧张的感觉。
  「美,美极了!不仅是色毒的第一美人,还是本王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周义由衷地说。
  「你见过很多女孩子么?」
  安琪平生听过的赞美不少,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么欢喜,甜丝丝地说。
  「也有一点点吧。」
  周义笑道。
  「你骗人。」
  安琪羞叫一声,蓦地念到此人是敌非友,不禁如堕冰窟,苦涩地说:「你看也看过了,小女子也该告辞了。」
  「本王还没有看够哩。」
  周义笑道。
  「对不起,我要走了。」
  安琪虽然希望能够多说几句话,但是念到相见争如不见,咬一咬牙,挂上脸具,拨马便走。
  「追!别让铁面罗刹跑了!」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众军便踏着滑板尾随狂追。
  「不要放箭,别伤她,我要活的。」
  周义也随后追赶,同时高声大叫道。
  众军脚踏滑板,在雪地上滑行,走得很快,下坡时,更是快如奔马,可是安琪的马也不慢,虽然不能摆脱身后的追兵,一时三刻,也不容易追上,此刻全看双方的耐力,要是马儿不支,安琪便要身陷重围了。
  安琪扭头一看,只见周义后发先至,转眼间,已是走在前面,知道以他的功力,就是累坏胯下的座骑,也难以摆脱,不禁暗暗着急。
  如是者,白蒙蒙的雪地上,一马在前,数千快如鬼魅的周军在身后狂追,蔚为奇观。
  没多久,安琪看见前面的雪地竖着一根枯枝,知道快到地头了,再看周义好像又追近了一点,更是着急,念到这个英伟风趣的儿郎,也顾不得许多了,倏地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一起,周义便知道安琪是在呼唤援兵,可不着忙,事关己方人多势众,正好趁机消灭安风的兵马。
  周义收慢脚步,抬手预备发出命令时,突然嗅到一阵古怪的气味,旋即看见远处火光一闪,雪地上随即出现一道火龙,朝着快马急驰的安琪烧过去。
  前边的安琪一拨马头,避开火头,继续狂奔,同时扭头回望,看着烈火迅快地往前蔓延。
  周义心念一动,感觉不妙,足踝一扭,强行停止滑行,同时下令众军退后。
  有此荤士收步不及,继续往前滑去,走不了十丈,脚下突然发出隆然巨响,接着便是山崩地裂似的爆炸,周围顿成火海。
  爆炸过后,漫天飞雪,白雾迷天,周军惊惶失措,四散奔逃,再没有人能够追赶消失在雪花里的安琪了。
  惊魂甫定,周义才与一些随后赶到的将官,重整军队,点算损失,只是烧死了几个走避不及的军士。
  周义暗里抹了一把汗,要是安琪迟一点才发动,己方不仅伤亡惨重,恐怕自己也难逃死劫。
  周义不明白的是安琪既然冒险现身,分明是要诱自己中伏,却在紧要开头,没有赶尽杀绝,不禁莫名其妙。
  遥望安琪消失的方向,失落之余,周义也有点奇怪,那边深入内陆,该不能返回安城的,于是派出探子,追踪查探,才动身回营。
  途经安琪现身的小丘时,周义禁不住驻足而观,回味当时情景,不知如何,突然又嗅到那种古怪的气味。
  周义福至心灵,立即着人周围寻找,果然在雪地里找到了一根浸满了黑龙血的绷索,接着还发现八桶埋在地下的黑龙血。
  从发现的黑龙血来看,周义有点明白了。
  安琪的确为左清泉所愚,率军前来劫粮,只是她来得早,先行埋下黑龙血,这儿的黑龙血,该是预备用来毁去粮车,自己中伏的地方则是用来阻截追兵的。
  发现自己的大军后,安琪才知道中计,可来不及掘出黑龙血,看见自己好像有所发现,才被逼现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仅不是有心加害,看来还好像大有情意。
  一念至此,周义心里不知轻松多少,于是着人掘出黑龙血,动身返回阵地。
  「立即给我找裴源。」
  回到营地后,周义坚局采烈地说。
  「谁是裴源?」
  袁业一头雾水道,可不明白周义为什么打了败仗,还是这样高兴。
  「裴源是工匠,当今世上最出色的工匠。」
  周义笑道,尽管没有道出秘窟就是他建造,相信袁业也该知道了。
  没多久,近卫便领着一个老者进来了,有人认得他是工兵营的头目工匠。
  「老裴,找到黑龙血了。」
  周义劈头叫道。
  「找到了么?找到了多少?太少是没有用的。」
  老者裴源也不跪拜,问道。
  「八桶尽够了吧。」
  周义笑道。
  「八桶么?够了,老朽可以试验灭火弹了。」
  裴源兴奋地说。
  「我在营后的空地设下火场,你去拿灭火弹吧。」
  周义点头道。
  裴源与一个工兵捧着灭火弹回来时,周义已经使用黑龙血在营后生出一个大火头了。
  灭火弹好像一个充气的巨大皮球,两个壮汉手牵手也不能环抱,该是用营帐改装而成的大皮袋,虽然很笨拙,看来却不重,那个工兵毫不费力地双手捧起,很是奇怪。
  「这么大的吗?」
  周义皱眉道。
  「大是大一点,却很管用的。」
  裴源尴尬地说。
  「试试吧。」
  周义指着火头说。
  裴源于是着工兵把灭火弹捧了过去,打开袋口,手上使力,袋子里便涌出一大团白蒙蒙,泡沫似的东西,往火头覆盖下去。
  也真奇怪,泡沫才下,火头便好像小了许多,没多久,本来是烧得炽热的烈火立即完全熄灭。
  「这是什么东西?看不出竟然能扑灭黑龙血的火焰!」
  洛兀嚷道。
  「这是老朽精心研制的……的灭火药,什么火也灭得了。」
  裴源傲然道。
  「很好,立即大量制造。」
  周义喜道:「木筏造完了没有?」
  「造了三千条,该够用的。」
  裴源点头道。
  「河水愈来愈大,木筏过不了河的。」
  洛兀不以为然道。
  「木筏不是用来过河的,是用来造桥,造一道浮在河上的浮桥!」
  周义大笑道。
  
  安琪领着五百勇士回到安城,才梳洗完毕,换过衣服,安风便传令召见,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安莎和左清泉,和几个心腹将领。
  「毁掉粮草没有?」
  安琪出现后,安风开口便问。
  「没有粮草,那是一个陷阱……」
  尽管知道一定有人已经作出报告,安琪还是再说了一遍,只是漏去与周义的对话。
  「陷阱?你是说左清泉是奸细了。」
  安莎寒声道。
  「我不知道。」
  安琪茫然道,她在归途中想了许久,也无法分辨周义的说话是真是假,这时看见站在安莎身旁的左清泉神色自若,好像与他无关,更怀疑周义是胡说八道。
  「那么别说他,说你吧。」
  安风哼道:「这一趟你又放过周义了,是不是?」
  「我说过杀了他也是没用的。」
  安琪抗声道:「这次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给他追得急了,估计距离错误吧。」
  「估计错误?」
  安莎哂笑道。
  「那么廿桶黑龙血全没有了?」
  安风冷笑道。
  「是的。」
  安琪答道,只能希望周义中伏后,匆匆班师,没有发觉剩下的黑龙血。
  「什么用光了?你是送给周义了!」
  安莎悻声道。
  「胡说,我怎会送给他。」
  安琪恼道。
  「怎么不会?你不知多么想向他投降了!」
  安莎咬牙切齿道。
  「你是冤枉我!」
  安琪气得粉脸通红道。
  「那么你单独一个,和他说些什么?」
  安风森然道。
  「我……我请他退兵,以免生灵涂炭。」
  安琪答道,知道有人告诉安风了。
  「是吗?」
  安风冷冷地说:「那么你干么除下脸具?」
  「我……」
  安琪不禁无言以对,几经挣扎,才想到个像样的解释,腼腆道:「他想看看我,我……我脱下脸具,是要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以便逃走。」
  「要用美人计,该把衣服也脱下来的。」
  安莎讪笑道。
  「不是的,我不是的!」
  安琪急叫道。
  「你忘了他是要杀掉我们的敌人了。」
  安风悻声道。
  「爹,我们是打不过周军的,投降吧!」
  安琪终于按捺不住,悲声叫道。
  「投降?投降不是送死吗?」
  安风怒道。
  「爹,晋王仁义无双,不会滥杀无辜的。」
  安琪正色道。
  「所以你便屡次纵敌,处处护着他了,是不是?」
  安风阴恻恻地说。
  「我也是为大家着想的。」
  安琪咬牙道。
  「而且死的只是我们,她可不用死的。」
  安莎冷笑道。
  「小贱人,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孩子会钻洞,你果然就像你的死鬼老娘一样的无耻!」
  安风破口大骂道。
  「不,我不是……我娘也不是……呜呜……她是冤枉的!」
  安琪泣道。
  「冤枉?哪有这许多冤枉!」
  安莎推波助澜道。
  「岂有此理,人来,拿下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安风怒喝道:「要敢反抗,便格杀勿论!」
  「爹,你一点也不念父女之情么?」
  安琪尖叫道。
  「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安风怒火迷心道。
  「我早该知道的,你……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女儿……只是贪图我的武功兵法,可以给你办事吧。」
  安琪泪下如雨道。
  「动手呀,你们怎不动手?」
  安风怒喝道。
  「谁敢动手?」
  安琪抹去泪水,大叫道:「安……安风,我从此与你断绝父女之情,彼此各不相干。」
  「贱人!」
  安风怒喝一声,扑了过去,挥拳便打。
  安琪也不招架,闪身避过,便往门外走去,安莎踞坐不动,只是嘿嘿冷笑,左清泉和旁观众将更不敢动手。
  出到门外,安琪感觉天地虽大,自己却不知往那里去,满胸悲愤!心乱如麻之际,蓦地头上风生,知道有人暗算,赶忙纵身闪躲,没想到是迎头而下的竟然是一张方圆数丈的绳网,躲也躲不了,唯有束手就擒。
  「爹,要不是女儿早有准备,一定给这个小贱人跑了。」
  这时安莎已经走出门外,看见几个军士正在动手把安琪缚起来,邀功地说。
  「她能跑到哪里?」
  安风哂道。
  「哪里?我打赌,她一定会逃往对岸,然后带领周义回来,把我们赶尽杀绝的。」
  安莎悻声道。
  「族主,怎样处置她?」
  一个将领问道。
  「这个贱人吃里扒外,难道能让她活下吗?」
  安莎冷酷地说。
  「安琪公主颇得人心,要是杀了,恐怕其他人不服,影响士气的。」
  另一个将领说。
  「先把她关起来,赶跑周义后,再慢慢处置吧。」
  安风冷哼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6:35

第一集 第五章 英雄救美
  第二天,周义也收到安琪被拿下来的消息了。
  由于情况特殊,左清泉不能以烟火传信,遂遣派与他一起投敌的两个亲信之一冒险过河报讯,他们事实上是周义的十二铁卫,武功高强,又在黑夜动身,可没有给人发觉。
  「拿下来了么?好极了!」
  周义喜道:「没有伤着她吧?」
  「属下动身时还没有,可是一定不会好过了。」
  「城里知道安琪给关起来吗?」
  「知道了,军士百姓大多不满,还有人暗里表示投降才是正路。」
  「你还能回去吗?」
  周义沉吟道。
  「属下可以在晚上从瑯琊水道潜回去的。」
  「瑯琊水道?」
  周义奇道。
  「就是那条穿越岸边的嶙峋巨石,到达峭壁下边的水道,他们称为为瑯琊水道。」
  「很好,你设法潜回去,告诉左清泉要尽力保护安琪,别让别人伤了她。」
  周义正色道。
  「是。」
  「我决定三天后渡河攻城,破城后,你们便杀了左清泉,接手保护安琪,我要英雄救美。」
  周义吃吃笑道。
  
  周军渡河了。
  在裴源的指挥下,工兵把事先做好的木排放入水里,拼凑成一道浮在河上,甚是宽阔的木桥,虽然简陋,还算牢固,小心一点,人马便能渡河了。
  城里的哨探遥看河上发觉多了一道桥,知道周军开始进攻,赶忙飞报安风,预备迎战。
  安风闻报后,率领众将登城一看,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着一队军士出城,在河岸的火海添上黑龙血,阻止敌军登岸。
  当安城打开城门,数百安军扛着百数十桶黑龙血出城时,周军也捧着许多个大皮球登上浮桥,随即打开袋口,朝着熊熊火海喷出许多白蒙蒙的泡沫,瞬即扑灭滔天大火。
  目睹以为是守城最厉害武器的火墙眨眼间便给周军破去,安风等不禁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让出城的军士继续焚烧黑龙血,还是召他们回来关上城门死守。
  这一耽搁,周军已经登岸,开始对那些外出的军士发动攻击,接着洛兀领着色毒勇士,策马登上浮桥,来势汹汹地横越大鹏河,朝着城池杀奔而来。
  安风更没有想到的,是城外的军士根本无心接战,齐齐丢弃扛在肩头的黑龙血,转身便跑,周军自然衔尾穷追,瞬即来到城下,要关门死守也来不及了,唯有上马应战。
  洛兀报仇心切,一马当先朝着安风杀过去,两人马来马往,杀个昏天黑地。
  安军为了安琪被囚,军心焕散,一触即溃,周军又大喊降者免死,没多久,人人放下兵器,俯首归降,只剩下洛兀与安风捉对厮杀。
  安风发觉大势已去,自己也不是洛兀的敌手,而他咄咄逼人,尽是杀着,明白难逃一死,长叹一声,然后横刀自刎。
  战争结束,洛兀还是心有不甘,下令屠城,一直不见人的周义却现身阻止,还振振有辞地晓以大义,满城臣民,死里逃生,人人称道,咸称晋王大仁大义,比拟圣贤。
  当袁业与众将收拾残局,出榜安民,洛兀也在周义的默许下,四出搜捕安风的余党,忙个不可开交时,周义却在铁卫的引领下,作那英雄救美之举。
  「关在哪里?」
  周义间道。
  「在王府,即是安风的家。」
  护卫禀报道:「刚才安莎提着刀气冲冲地想进去,给我们赶跑了。」
  「很好,左清泉呢?」
  周义问道。
  「返老家了,在乱军中被杀的。」
  「这叛徒也该有此报了。」
  周义满意地说。
  说话间,几人走进玉府,虽说是王府,其实只是几间比民居宽敞的房子,远及不上中土的富户大宅的堂皇富丽。
  「就是关在里边。」
  在一间只有一个小窗户,木盒子似的屋子前,铁卫说。
  「可有吃苦吗?」
  周义问道。
  「吃过安莎一顿鞭子。」
  「为什么打她?」
  周义恼道。
  「她怀疑王爷与她有奸情。」
  「她怎么说?」
  周义问。
  「她当然说没有,安莎不信,动手抽了一顿鞭子,后来还要剥了她的衣服检查,要不是左清泉出言制止,我们便可以大饱眼福了。」
  「检查什么?」
  「看她的骚穴有没有给王爷捣烂了。」
  「贱人!」
  周义悻声道。
  「我来开门吧。」
  铁卫抽出钢刀,便要劈开挂在门上的锁头。
  「不,先让我看看她。」
  周义伸手拦阻,然后走到窗下,往里边窥看道。
  安琪容颜憔悴地倒在干草之上,一双粉臂倒剪身后,身上五花大绑,粗大的绳索交叉紧缚胸前,丰满的胸脯更见突出,怎样看也不像未经人事的闺女。
  虽然两个铁卫说安琪没有吃过多少苦头,但是容颜憔悴,蓬头垢面,看来已经几天没有梳洗,一身蓝布衣裤不仅肮脏,有些地方还撕裂了,却是我见犹怜。
  「开门吧。」
  周义下令道。
  一个铁卫手起刀落,劈下锁头,周义随即推门而进。
  「晋王?」
  安琪扭头一看发现进来的竟然是周义,不禁花容惨淡地说:「城破了吗?」
  「不错。」
  周义假惺惺地问道:「怎么把你关在这里?」
  「他们说我通敌。」
  安琪凄然道。
  「糊涂!」
  周义骂了一句,蹲在安琪身旁,便动手解开绳索。
  「我爹……」
  安琪粉脸煞白地问道。
  「他打不过洛兀,自刎而死了。」
  周义叹气道,从裂开的衣服里,看见白皙皙的肌肤印上红红黑黑的鞭痕,难免有点儿心浮气促。
  「死了……死了倒好。」
  安琪流着泪说道:「谋反全是我爹爹一人的主意,与其他人无关,他已经死了,求你饶了其他人吧。」
  「洛兀打算屠城……」
  周义故作惊人道。
  「不……不行的……求求你……杀了我们全家也没关系,不要屠城!」
  安琪脸色惨白道。
  「放心吧,我怎会答应。」
  周义已经解开绳索,情不自禁地搓揉着安琪僵硬的臂弯说。
  「谢谢你……谢谢你!」
  安琪喜极而泣道,可没有缩开粉臂。
  「这是你的家,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迟些时找还有事要你帮忙。」
  周义不想安琪发觉自己借意轻薄,恋恋不舍地放手道。
  「这是安城最好的房子,当然是你的行辕,不是我的家了。」
  安琪垂首低眉道。
  「我不能永远留在色毒的,收拾残局后,也要班师回朝了,而且我一个人怎住得了这许多房子?」
  周义笑道:「你继续住在这里,我随便找一间房子便行。」
  「这里有七、八间屋子,我随便住一间便是。」
  安琪粉脸一红道:「爹爹的屋子最好……」
  「我便住在那里吧。」
  周义点头道。
  「安莎……」
  安琪芳心扑扑乱跳,不敢与周义对望,嗫嚅道。
  「她跑了,她如此恶毒,待会我便派人把她拿回来。」
  周义以为安琪有意报复悻声道。
  「不,不要难为她。」
  安琪急叫道。
  「拿回来再说吧。」
  周义冷哼道,哪里知道安莎已经逃离安城,不知所踪了。
  
  「王爷,安风虽然死了,却给安莎逃脱,还有安琪……」
  洛兀欲言又止道。
  「安琪怎样?」
  周义皱眉道。
  「你……你答应把她交给我的。」
  洛兀急叫道。
  「交给你干么?」
  周义明知故问道。
  「她要是答应下嫁,便万事俱休,否则……」
  洛兀狞笑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已经复国了,不要难为她了。」
  周义叹气道。
  「我哪里难为她,只是要娶她为妻。」
  洛兀振振有词道。
  「如果她答应,我不会反对的。」
  周义点头道,知道安琪一定不会答应。
  「那么我去问她。」
  洛兀喜道。
  「不,我召她出来,大家当面说清楚吧。」
  周义皱眉道。
  知道周义召见,安琪立即赶到堂前,一身白衣素服,别饶风韵,瞧得洛兀双眼发直,周义也是有点失态。
  「罪臣拜见王爷。」
  安琪在周义身前盈盈下拜道。
  「公主请起,不要客气。」
  周义吸了一口气道。
  「安琪,我要你嫁给我!」
  洛兀急不及待地叫。
  「什么?」
  安琪失声叫道。
  「公主,洛兀对你很是仰慕,希望娶你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义问道。
  「罪臣待罪之身,身不由己,全凭王爷作主便是。」
  安琪木然道。
  「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周义正色道:「要是你真心愿意便罢,要是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的。」
  「你是说……」
  安琪惊喜交杂道。
  「我的意思是男婚女嫁,必需你情我愿,你的终身大事,完全由你自己来决定。」
  周义柔声道。
  「安琪,不要忘记你是阶下囚,我是色毒的可汗,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的,能够嫁给我,可是你的福气。」
  洛兀森然道。
  「王爷,我不嫁的,更不会嫁他!」
  安琪愤然道:「我爹爹是为他而死,就是杀了我,也不能嫁他的!」
  「贱人!」
  洛兀心中火发道。
  「洛兀,公主说不嫁便是不嫁,绝不可以逼她的。」
  周义冷哼一声,望着安琪说:「你请便吧,没有你的事了。」
  「谢王爷!罪臣告退了。」
  安琪喜形于色道,对周义拜了一拜,便头也不回地下堂而去。
  「王爷?」
  看见安琪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洛兀恨火烧心,急叫道。
  「洛兀,此事已了,不要多说了。」
  周义寒声道:「你也退下吧。」
  洛兀更是气愤,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唯有愤然离去。
  「王爷,动手了么?」
  洛兀去后,袁义诡笑道。
  「差不多了。」
  周义问道:「准备完成了没有?」
  「随时可以动手。」
  袁业笑道:「他们共有七千多人,其中五千多,是近来收编的降卒,身受王爷的大恩,不会听他指示的。」
  「色毒各城的情况如何?」
  周义继续问道。
  「人人对王爷歌功颂德,还有许多人害怕我们退兵后,洛兀又再横征暴敛,荼毒乡里。」
  袁业兴奋地说。
  「这便行了,但是也不能说杀便杀,怎样总要找个借口的。」
  周义沉吟道。
  「还不容易吗?净是刚才的无礼,也能杀了他了。」
  袁业笑道。
  「这可不行,让我想想吧。」
  周义摇头道,其实他也不用费心的,因为该死的会自己找死。
  
  安琪从来没有想过城破后的日子原来更快活。
  周义完全没有把她当作俘虏或是囚徒看待,还找来一个色毒妇人专门侍候。
  自从那天拒绝洛兀的婚事后,安琪对周义感激的不得了,仿佛恩同再造,每天主动前去请安,只差没有道出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周义不仅没有挟恩自重,还好言安慰,每每使安琪感激流涕,恨不得能够以死相报。
  最难得的是周义守礼自持,纵是私室独对,也循规蹈矩,没有逾越,甚至不再像狂风峡对垒时那样出言轻薄。
  然后周义还邀安琪一起出巡,每当她记起初次出巡的情景,至今仍然是热血沸腾,说不出的激动。
  安城的百姓好像比以前热情许多,见到周义时,纷纷围了上来,拍掌欢呼,歌功颂德,发现安琪与他在一起后,更是手舞足蹈,人人欢喜若狂。
  在城里走了一圈,安琪便明白百姓为什么这样热情了。
  本来是战云密布的安城,此刻已经没有战争的痕迹,占领军也没有在街上出现,大家好像回复战前的日子了。
  安琪明白这一定是周义的功劳,要不是他约束军士特别是残暴无道的洛兀,百姓焉会有好日子。
  念到周义的诸般好处,安琪便是情心荡漾,却也明白周义身份尊贵,位高权重,自己只是异国降人,势难高攀,可不敢痴心妄想。
  这一天,周义又派人邀安琪一起出巡,发现她夜来偶感风寒,除了急召军医前来诊治,还亲自探视间病,着她运功驱寒,待她答应留在家里休息后,才与众将出巡。
  周义去后,安琪心里又是恼恨又是欢喜,恼的是自己不仅保重身体,错过了与梦中情郎一起的机会,喜的是周义如此深情,也不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安琪躺在床上快要进入梦乡时,仆妇捧着热腾腾的药碗进门,原来是药煎好了。
  虽然中土的药很苦,安琪却吃得香甜,因为吃入肚里的不仅是药,还有周义的关心爱护。
  吃过了药,安琪便打算再寻好梦,希望在梦中重温周义的柔情蜜意,不料愈是想愈是难以入寐,还感觉心烦意燥,浑身发烫。
  辗转反侧之际,忽然有人推门而进。
  进来的竟然是洛兀!
  「你……你进来干么?」
  安琪吃惊地叫,没想到洛兀胆大包天,竟然强闯私室,赶忙坐起,却发觉身上乏劲,不禁暗叫不妙。
  「听说你病了,进来看你嘛。」
  洛兀怪笑道。
  「出去,你立即出去!」
  安琪急叫道。
  「你要是嫁给我,我便会出去了。」
  洛兀淫笑道。
  「我是不会嫁你的,你要是还不出去,我便杀了你!」
  安琪大叫道。
  「可知道刚才你吃下的汤药添了什么吗?」
  洛兀诡笑道:「我在里边加进了一点中土异药满床娇,吃下满床娇,便完全使不出气力,最有趣的是任你三贞九烈也会春心荡漾,希望得到男人的慰藉!」
  「你!」
  安琪暗里几度运劲,发现果然使不出气力,知道中了暗算,颤声叫道:「你立即滚,否则我便要叫了。」
  「晋王外出巡城,府里的侍卫全跟了他出去,你就是叫,也没有人会多管闲事的。」
  洛兀冷笑道。
  「你要是碰了我,晋王不会饶你的。」
  安琪使出了最后的武器。
  「晋王?」
  洛兀冷笑道:「待他回来时,生米也煮成熟饭了。」
  「他会杀了你的。」
  安琪尖叫道。
  「不要以为周义看上了你,便会为了你与我变脸。」
  洛兀冷笑道:「说什么我也是色毒可汗,你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淫妇的女儿,一个俘虏,比婊子强一点吧,他假仁假义,会为了一个婊子与整个色毒为敌吗?」
  「不,不是的!」
  安琪悲痛欲绝道,虽然口里说不,却无法反驳,因为洛兀的话不无道理,为了边彊的安宁,周义亦要顾全大局的。
  「其实你也不想想,周义能保你一世么?他们退兵后,能够嫁我,可是你的福气,要是我不爽,说不定要你当上女奴或是军妓哩!」
  洛兀狞笑道。
  安琪闻言,不禁冷了一截,知道洛兀说的不错,周义去后,自己还不是任人鱼肉。
  「本来我可以待他去后,才慢慢和你磨菇的……」
  洛兀继续说。
  「你不能碰我的,我……我已经是他的了。」
  安琪灵机一触,嘶叫着说。
  「不用骗我了,侍候你的仆妇是我的人,知道周义从来没有碰过你,我就是害怕他捷捉先登,才赶着下手的。」
  洛兀踏上一步,伸手往安琪身上摸去说。
  「不……」
  安琪绝望地尖叫一声,张嘴便咬,没料洛兀一手便拿着她的牙关,使她咬不下去。
  「嚼舌吗?」
  洛兀取出一个木蛋,塞进安琪的樱桃小嘴,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想死,也要先看看我的大鸡巴能让你多快活,或许那时你便不想死了。」
  安琪「荷荷」哀叫着,使尽气力推拒身前的洛兀,可真后悔刚才没有高声呼救。
  「还要反抗吗?」
  洛兀一手抓着安琪的两只玉腕,按在头上,另一手揭开盖着娇躯的锦被说:「要是再动,我便把你缚起来!」
  安琪叫得更是凄厉,只是穿着白布亵裤的粉腿还软弱地乱踢。
  「不识好歹!」
  洛兀冷哼一声,扭头四顾,发现一个衣橱,于是放手走了过去,翻箱倒柜。
  安琪本道可以趁机下床逃走,谁知坐起来也是费尽气力,想挖出口里的木蛋亦是有气无力。
  洛兀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根衣带,粗暴地把安琪按倒床上,三两下手脚,便把她的四肢张开,分别缚在床柱上面。
  「你要是嫁了我,便不用穿这些粗布衣服了……」
  洛兀笑嘻嘻地探手安琪胸前,解开内衣的纽扣说。
  这时安琪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凄凉的珠泪忍不住汩汩而下,知道自己难逃劫数了。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踢开房门,大喝道。
  「是你!」
  洛兀扭头一看,发觉来人竟然是周义,大吃一惊,缩开了手尴尬地说:「王爷,今天这么早?」
  「你干什么?」
  周义冷冷地说。
  「没什么?她答应嫁我了!」
  洛兀涎着脸说。
  安琪在喉头起劲地叫,也真害怕周义相信了。
  「洛兀,入城前,我曾经告诉你圣人说过的话,你记得吗?」
  周义森然道。
  「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洛兀心中一动,抗声道。
  「就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周义冷哼道:「袁业,本城驻军有那些不赦之罪?」
  「杀人、强奸、抢劫,罪无赦!」
  周义身后的袁业朗声道。
  「我……我没有强奸,只是和老婆洞房吧!」
  洛兀暗里着急,眼珠乱转道。
  「你把安琪公主缚起来,不是强奸是什么?」
  周义冷笑道。
  「不,我不是!」
  洛兀知道不妙,见眼前只有周义和袁业两人,大叫道:「人来。人来呀!」
  「你带来的人全拿下来了,还鬼叫什么?」
  周义狞笑道:「杀!」
  周义的语声甫住,三支劲箭突然从窗外疾射而来,洛兀闪躲不及,惨叫一声便三箭穿心而死。
  「死了。」
  袁业走了过去,检验着说。
  「很好,派兵包围他的阵地,着他的侍从在军前写下伏辩,然后把他的枭首示众,行文色毒各城,指洛兀强奸民女,已经伏法,记得加上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句话。」
  周义凛然道。
  「是。」
  袁业点头道。
  「要是有人不服,便好言相劝,不要难为他们。」
  周义背着扭头观看的安琪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说。
  「知道了,不会有人不服的。」
  袁业了然于心,动手把洛兀的尸体拖出门外。
  袁业去后,周义走到床沿,动手解开缚着安琪的绳索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身上只有亵衣内裤的安琪口里还塞着木蛋,不能做声,只能发出难过的闷哼声。
  目睹安琪脸红如火,媚眼如丝,周义知道有异,暗念洛兀不知给她喂了什么春药,要是来迟一步,恐怕不堪设想。
  周义常常以这些药物寻乐,颇知药性,低头看见峰峦的肉粒涨扑扑的仿如熟透的樱桃,在单薄的亵衣下似隐还现,腿根的内裤更有点濡湿,知道药性已发,不禁欲火大炽,差点便控制不了地占有了她。
  结果周义还是安份守己,没有无礼,甚至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循规蹈矩地解开安琪的绳索,因为大局为重,不宜操之过急,更何况这个美丽的番女已在自己指掌之中,要跑也跑不了了。
  解开绳索后,安琪还是哀叫不绝,大字似的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周义同情似的叹了一口气,动手把塞着樱桃小嘴的木蛋挖出来。
  「救我……呜呜……王爷……救救我!」
  才挖出木蛋,安琪已是凄凉地泣叫道。
  「没事了,不用害怕!」
  周义温柔地给安琪盖上被子说。
  「不……痒……痒死我了……求求你……」
  安琪娇喘细细地叫。
  「痒?哪里痒呀?」
  周义明知故问道。
  「周身上下都痒……呀……天呀……痒死我了……」
  安琪呼天抢地地叫。
  「洛兀给你吃了什么?」
  周义问道。
  「奸像……呜呜……好像是什么满床娇……」
  安琪泣道。
  「满床娇?」
  周义大皱眉头道,不是没有听过,而是太热悉了,因为他常用的便是此物,知道药性十分厉害,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吃下肚里,也会春情焕发,痒得不可开交,如果不能泄去欲火,不仅受罪,也不能回复气力的。
  「救我……呜呜……苦死我了!」
  安琪喘着气叫。
  「有了!」
  周义灵机一触,抱着软绵绵的安琪坐在床上,说:「我用内功给你祛毒。」
  「来不及了……呀……给我……我要你!」
  安琪终于忍不住欲火的煎熬,腼颜叫道。
  「来得及的!」
  周义一手抱着纤腰,手掌按着安琪的小腹,一手覆在那高耸入云的胸脯上,柔声道。
  「捏下去……给我捏几下!」
  安琪嘶叫道。
  周义也真按捺不住,握着那涨卜卜的肉球,轻搓慢撚,暗道此女的奶子差点一手也握不过,贞节上怎会还是清水货。
  「大力一点……求你……大力一点!」
  安琪呻吟似的说。
  周义定一定神,压下快要失控的欲火,狠狠地捏了一下,沉声道:「凝神静虑,依照平时行气的道路运功,我要发功了!」
  也许是周义太是使力,使安琪感到痛楚,头脑一清,便发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自按在腹下的手掌直透丹田,赶忙依照平时行功的方法,催动体里的真气。
  在周义的帮忙下,安琪重新凝来真气,顺利地走了一周天,身上的酥痒随即大减,知道有用,遂含羞继续运气行功,驱走体里的淫毒。
  安琪神智渐复,体里那个使人失魂落魄的火球总算熄灭了,也不再运功,陶醉地躺在周义的怀抱里喘息。
  「可是好一点了?」
  周义停止送出真气,问道。
  「是……谢谢你。」
  安琪呢喃道。
  「那么你歇一下吧。」
  周义努力压下大肆手足之欲的冲动,松开了手说。
  「不……你……你不要走!」
  安琪着急地按着周义覆在胸脯的手掌说。
  「还有哪里不舒服?」
  周义柔声间道。
  「你……你不喜欢我么?」
  安琪幽幽地说。
  「我怎会不喜欢你?」
  周义笑道,知道这个美女入港了。
  「那么……那么为什么不碰我?」
  安琪红着脸说。
  「我怎能乘人之危。」
  周义大义凛然似的说,手上却忍不住在丰满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也真少有!」
  安琪呻吟一声,由衷地说。
  「有的,不过你还没有碰上吧。」
  周义暗笑道。
  「怎么你能够及时赶回来的?」
  安琪奇怪地问道。
  「有人看见洛兀鬼鬼祟祟地走进来,便立即来报,我遂赶回来了。」
  周义解释道,其实是早已派人暗里监视洛兀,以防生变,才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又救了我一次了。」
  安琪感激地说。
  「这算什么?好了,我要去看看洛兀的手下有没有生事,你先休息一会,待会再来看你。」
  周义摆手道,没有乘机占有这个已经对他死心塌地的美女,但也放心不下。
  「他的手下大多是贪财好色之徒,没有多少个死士,不会有事的。」
  安琪不以为然道。
  「我还是去看看吧。」
  周义点头道:「我会留下几个近卫保护你,如果要什么,告诉他们便是。」
  
  安琪说的不错,洛兀的手下果然没有生事,但是周义还是花了许多唇舌,假仁假义地安抚了半天,回到家里时,已是日落西山了。
  周义本来打算邀安琪共进晚饭的,却从留下来的近卫获悉她吃过了,饭后还打水沐浴,现在关上房门,好像不想见人,唯有怅然独自用膳,然后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后,周义独坐无聊,不禁有点后悔,要是先前打铁趁热,早让安琪这个妮子得尝异味,也许此刻已经洁樽候教,自己也无需继续孤寝独眠,忍受欲火的煎熬了。
  就在周义心烦意燥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的近卫传来暗号,接着便是轻盈的脚步声音,心念一动,开门一看,来人果然是身披重裘的安琪。
  「王爷,你……你不是来看我吗?」
  安琪腼腆地看了门外两个木头人般的近卫一眼,鼓起勇气道。
  「他们说你关上房门,该是休息了。」
  周义笑道,暗念难得她送上门来,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了。
  「人家……人家在房里等你。」
  安琪脸如红布道。
  「这里太冷了,不能站着说话,快点进屋子吧。」
  周义着急地下阶参扶,才碰上安琪的臂弯,她便好像气力全消似的倒入周义怀里,让周义半拥半抱地走进屋里。
  尽管屋子里烧着几个熊熊的火炉,温暖如春,周义还是扶着香肩,开怀地问道:「冷么?」
  「人家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
  安琪解下身上的重裘道。
  「你今早还为风寒所侵,不能着凉的。」
  周义动手帮忙道:「现在好一点没有?」
  「没事了,你给我把风寒也驱出来了。」
  安琪粉睑一红道。
  解下重裘后,周义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安琪一身汉家打扮,穿的是绣上红花的雪白曳地罗裙,脚上还有大红色的绣花鞋,尽管没有梳髻,头上金发只是以金环绾起,有点儿不伦不类,却添几分异国风情。
  「喜欢吗?」
  安琪卖弄似的转了一个圈说。
  「喜欢……喜欢!」
  周义双眼发直道,血脉沸腾,原来安琪腰间束着绢带,罗裙紧贴妙曼动人的胴体,岭上双梅固然轮廓分明,涨卜卜的粉臀,也更见浑圆丰满,衣下分明没有亵衣及内裤。
  「这套衣服是安莎前些时在晋州带回来的,我自己取来穿上了。」
  安琪赧然道。
  「回去后,我派人再送几套给你。」
  周义笑道。
  「回去?你要回去吗?」
  安琪愕然道。
  「当然要回去了,这里是你们的地方,难道我能永远留下来吗?」
  周义摇头道。
  「能的,为什么不能?色毒已经灭亡了,这里便是大周的地方!」
  安琪理所当然似的说。
  「这个……」
  周义心念一动,暗道安琪说的不错,旋念现在大局未定,留下色毒对自己的大业更有利,于是说:「这不行,我们只是吊民伐罪,不是前来征服色毒的!」
  「我相信所有色毒的百姓,也愿意向你臣服的。」
  安琪正色道。
  「愿意也没有用,现在时机不对,此事不宜多谈。」
  周义摇头道。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去?」
  安琪又是失望,又是敬佩地说。
  「待我另立可汗后,便班师回朝了。」
  周义沉吟道。
  「我爹和洛兀已死,随便立一个人当可汗,其他人会不服的!」
  安琪忧心仲仲道。
  「不是别人,是你!」
  周义笑道:「我要你当可汗,安琪萝拉可汗,你甚得民心,还有我在背后撑腰,其他人不会不服的。」
  「不,我不当可汗。」
  安琪急叫道。
  「为什么?」
  周义奇道。
  「我要当你的女奴,供你使唤,水远跟着你,侍候你,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安琪终于含羞道出心声道:「你要吗?」
  「怎么不要?」
  周义心中一荡,伸手把安琪抱入怀里说:「可是我很凶的,你怕下怕?」
  「只要你肯让我跟着你,我什么也不怕的!」
  安琪幸福地伏在周义的胸膛道。
  「早知如此,你在狂风峡时便不用跑了。」
  周义笑道。
  「谁叫你那时凶巴巴的。」
  安琪调皮地说。
  「我很凶吗?」
  周义皱眉道。
  「其实也不是太凶,我知道就算失手被擒,你也不会难为我的,是不是?」
  安琪腼腆道。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会难为你?」
  周义笑道。
  「我对你很好么?」
  安琪羞叫道。
  「你两次手下留情,还不是对我有情吗?」
  周义涎着脸说。
  「那两次?」
  安琪红着脸说。
  「我们初次交手时,你可没有使出全力,在狂风峡你又早一步燃点黑龙血,才没有伤着我,我也是知道的。」
  周义柔声道。
  「王爷……」
  闻得爱郎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安琪不禁情潮汹涌,满心感激地在周义脸上亲了一口。
  「你从哪里习来这样古怪的刀法?可真厉害。」
  周义问道。
  「我的武功和兵法是一个不知名老人家传授的,那套刀法名叫貌合神离刀,招式看来充满破绽,其实招中套招,暗藏杀机,如果对手心存恶念,利用那些破绽朝要害攻击,便会遭受恶毒的反击,谁知我使完了整套刀法的七七四十九招,你一招也没有攻向要害,所以只能把困住你,无法发挥刀法的威力。」
  安琪解释道。
  「幸好我懂得怜香惜玉。」
  周义笑道。
  「要不是这样,我还道你也像鲁王那样凶残嗜杀呢。」
  安琪叹气道。
  「我这个弟弟……」
  周义冷哼道,鲁王是周义的幺弟周信,曾大败于安琪手下。
  「幸好大周皇帝让你这个贤王领军,要是其他人,恐怕,色毒难逃灭族之祸了。」
  安琪感激地说。
  「其他人也不能收拾你这头母老虎了。」
  周义傲然道。
  「武功高强有什么用?要是单打独斗,我未必会输给你,但是圣人说仁者无敌,我是敌不过你的仁义胸怀!」
  安琪仰慕地说。
  「单打独斗不会输给我吗?」
  周义吃吃笑道:「让我们现在再较量一趟!」
  「现在?」
  安琪吃惊道。
  「不错……」
  周义探手安琪胸前,狎玩着那双骄人的豪乳说。
  「你……你是……」
  安琪耳根尽赤,嗫嗫不知如何说话。
  「我们上床较量!」
  周义扯开安琪的衣带说。
  「我……我不懂!」
  安琪嗫嗫道。
  「你不懂?」
  周义讶然道:「你没有碰过男人么?」
  「没有……」
  安琪发出蚊蚋似的声音说。
  「我教你!」
  周义喜出望外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7:03

第一集 第六章 萝拉可汗
  「王爷,你……你看完了没有?」
  安琪紧闭着眼睛,脸红如火,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羞不可仰地说。
  也难怪安琪害羞的,原来周义蹲在她的身下,张开了修长的粉腿,目不转睛地检视着那神秘的禁地。
  周义看清楚了,可没想到这个妮子果然是未经人事的闺女,那片好像透明的薄膜横亘在狭小的玉道里,使他兴奋莫名。
  是不是闺女,对周义来说,本来是不重要的,他要的只是美女,如果不美,纵是闺女也提不起兴趣的。
  但是进军色毒后,发现这里的女孩子完全没有贞操的观念,只要尚未成亲,便可以任意妄为,安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竟然仍然蒙鸿未开,真是难能可贵。
  论样貌,安琪也许不是周义见过最漂亮的,但是那具胴体却是少见的动人,大的不嫌其大,小的不见其小,曲线玲珑,身段匀称,且肌肤胜雪,幼嫩如丝,找不出半点瑕疵。
  抬头看见安琪胸前那两个小山似的肉球,周义差点又想张开紧闭的肉唇,再看一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想得到这样成熟动人的胴体,竟然还是闺女。
  不过再看眼前那个白里透红,均匀地长满可爱的金色茸毛的桃丘,周义便深信自己没有走眼。
  怪不得人说百闻不如一见,西域女子果然别有丰姿,也难怪洛兀甘冒开罪自己之险,也要得到这个千中无一的美女。
  初进色毒时,周义已经发觉色毒女子虽然高头大马,好像比北方儿女还要健硕,也没有南方佳丽的娇小灵珑,惹人怜爱,但是大多奶大腿长,修长的美腿也还罢了,然而胸脯伟大丰满,好像随时会裂衣而出,使人生出拿在手里的冲动。
  周义本来以为色毒女子生性风流,早尝禁果,身体的发育也胜中土女儿,谁知安琪还是闺女之身,胸前的奶子,也像成熟的西瓜,又大又圆,岭上双梅,更是娇嫩可爱,方悟她们天生如此,乃是老天的恩赐。
  神驰物外之余,周义忍不住往安琪胸前摸索着说:「你的奶子真大,要不是看清楚,还道你生过孩子了。」
  「安莎说……说这是淫荡之相,是不是真的?」
  安琪嗫嚅道。
  「世俗之见,是不是淫荡是看品性,不是看奶子的。」
  周义笑道:「就像安莎,她的奶子不比你大,却淫荡放纵,人尽可夫哩。」
  「真的吗?」
  安琪喜道。
  「我骗你干么?」
  周义低头在平坦的小腹香了一口道。
  「你……你碰过她没有?」
  安琪腼腆地问。
  「碰过。」
  周义坦白道:「她以为有几分姿色,便能使用美人计,哄我就范,不知道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她长得不美吗?」
  安琪好奇地问。
  「哪里及得你!」
  周义由衷地说:「如果使用美人计的是你,我不投降才怪。」
  「人家才不会像她那么无耻。」
  安琪又羞又喜道。
  周义愈看愈爱,头脸也愈凑愈近,鼻端传来如兰似麝的肉香使他心神皆醉,情不自禁地便压了下去。
  「不……呀……王爷……不行的!」
  安琪娇躯剧震,着急地推拒着周义的头颅叫。
  「为什么不行?」
  周义吮吻着紧紧合在一起的肉缝说。
  「你……你痒死人了……而且那里……那里也很脏。」
  安琪颤声叫道,曾经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火球,又开始在体里肆虐。
  「你没有洗澡么?」
  周义兴奋地说。
  「有……有的!」
  安琪呻吟道。
  「那么便不脏了!」
  周义吐出舌头,舐索着正从肉缝里渗出来,珍珠似的水点说。
  「可是……」
  安琪浑身发软,又爱又怕地叫。
  「不要可是了,躺着别动,让我侍候你吧。」
  周义怪笑道。
  「该我侍候你的……」
  安琪梦呓似的说。
  「你懂吗?」
  周义喘了一口气说。
  「你教我嘛!」
  安琪腼腆道。
  「好,我教你。」
  周义已是欲火沸腾,也无心多吃,爬起来说。
  安琪偷眼发现周义自行脱掉衣服,芳心禁不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知道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快要开始了。
  然后,安琪看到那男人的象征了。
  虽然安琪未经人事,但是看到那昂首吐舌的肉棒,明白那是与周义结合的桥梁,知道待他把肉棒捅进自己那珍如拱璧的肉穴后,便成为他的女人了。
  念到自己的肉穴又紧又窄,一根指头也容不了时,不禁忐忑不安,不敢想像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我来了!」
  周义翻身伏在安琪的娇躯说。
  「你……你可是要把……把那大家伙捅进去么?」
  安琪心惊肉跳地说。
  「是的。」
  周义轻吻着安琪的俏脸说:「不用怕,只有一点点痛吧。」
  「我……我不怕。」
  安琪使劲地抓着床沿说。
  周义轻笑一声,也不着忙,低头便往颤抖的红唇吻下去。
  周义松开嘴巴时,她已是气息啾啾,脸红如火。
  「再……再亲一口……」
  安琪喘着气说。
  周义没有答话,嘴巴又亲了下去,大手却同时往腹下探去,把玩着那湿漉漉的牝户。
  周义手口并用,不用多少功夫,便弄得安琪春心荡漾,情潮汹涌,他也趁时握着鸡巴,往春水淫淫的桃源洞刺下去。
  铁棍似的鸡巴挤开柔嫩的肉唇了!
  尽管下体传来撕裂的痛楚,安琪可没有叫苦,只是娇哼一声,玉手还使劲地环抱着身上的周义,好像怕他猝然离去。
  周义倒也怜香惜玉,不像平时那样一往无前,还体贴地寂止不动,待安琪歇息一会,才步步为营地深入不毛。
  里边虽然狭窄紧凑,可是水汪汪的仿如泽国,使周义不用花费太多气力,便碰到那片碍手碍脚,一点用也没有的薄膜了!
  周义吸了一口气,看看安琪虽然龇牙咧嘴,却没有什么不对,便腰下使劲,奋力刺下!
  「哎哟!」
  安琪痛哼一声,泪水汩汩而下。
  「痛么?」
  周义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点点,体贴地问道。
  「一点点……给我……不要理我……我要你!」
  安琪咬紧牙关道。
  周义低下头来,温柔地舐去粉脸上的泪水,然后排开而入,开始开恳这块可爱的处女地。
  安琪虽然初经人事,疼痛末消,但是能够与爱郎连成一体,却使她忘记了破身之苦,心坎间尽是幸福和美满。
  尽管数月不知肉味,备受欲火煎熬,但是周义为了要让这个番女死心塌地,还是轻挑慢撚,点到即止,没有大施挞伐。
  经过数十下的抽插后,安琪的痛楚渐减,代之而起的却是阵阵不知足麻是痒的酸麻,开始从子宫里往身体四肢扩散开去,禁不住矫哼大作,发出销魂蚀骨的声音。
  周义经验丰富,知道这个初经人事的番女快要得到高潮,恐怕她难堪风浪,于是暗里催发自己的情欲,腰下也快马加鞭,希望与她一起登上极乐的巅峰。
  可不知是怎样发生的,在周义一次急骤的冲刺下,安琪感觉子宫深处好像给他洞穿了,困处其中的酥麻蓦地一下子汹涌而出,使她浑身发软,却又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尖叫连声,螓首狂摇,满头金发迎灯乱舞,仿佛万道金蛇,瞧得周义眼花瞭乱,兴奋莫名。
  周义也不再压抑,起劲地抽插几下,就在安琪体里一泄如注,然后伏在她的身上歇息。
  歇了一会,周义已经发泄完毕,正要抽身而出时,却给香汗淋漓的安琪紧紧抱幢。
  「不……不要走!」
  安琪喘着气说。
  「还想要吗?」
  周义奇道。
  「抱……抱着我……」
  安琪粉脸一红,不知怎样回答道。
  「还痛吗?」
  周义关心道。
  「好像……好像不大痛了……」
  安琪蹙着秀眉说。
  「让我看看……」
  周义翻身坐起,低头查看,只见安琪腹下桃花片片,还有夹杂着秽渍的鲜红自肉缝里汩汩而下,怜惜似的说:「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痛了。」
  「我不痛……」
  安琪伏在周义的怀里呢喃道:「能成为你的女人,吃多少苦头也没关系。」
  「让我给你抹干净。」
  周义在床头找了一块雪白色的干净汗巾说。
  「不,该我侍候你才对。」
  安琪挣扎着爬了起来,夺下周义手里的汗巾说。
  「小心一点,不要勉强。」
  周义也不峻拒,爱怜地抚摸着安琪头上的金发说。
  「这是奴婢该当的事,怎会勉强。」
  安琪佻皮地说,接着便伏在周义身下,温柔地揩抹着那没精打采的鸡巴。
  「要色毒的可汗当我的丫头吗?」
  周义笑道。
  「你……你不要我吗?」
  安琪惶恐地说。
  「要,我怎么舍得不要?」
  周义香了安琪一口,说。
  「要便行了,我要永远当你的丫头。」
  安琪舒了一口气说:「你真的要我当可汗吗?」
  「是的,你愿意吗?」
  周义点头道。
  「主人的说话,当丫头的怎能说不。」
  安琪答应道:「有外人时我便是色毒的可汗,与你一起时便是你的丫头。」
  「乖孩子。」
  周义心中一热,咯咯笑道。
  「即位大典历时百天,你要多待一阵子了。」
  安琪欢天喜地道。
  「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
  周义皱眉道。
  「大典只是需时二天,但是要召集各地的祭司长老前来观礼,怎样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到齐,然后还有各式各样的祭礼狂欢,百天可是最少的了。」
  安琪解释道。
  「不,这样耽搁太久了,不能快一点吗?」
  周义摇头道:「我可以下令各地的祭司和长老立即登程,相信他们不敢不来的,最远的是王城,就是从那里出发,大概五六天使能抵达了。」
  「他们要是立即动身是可以快一点,大典过后的仪式不大重要,只是……」
  安琪幽幽地说。
  「只是什么?」
  周义问道。
  「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相处了。」
  安琪红着眼睛说。
  「傻孩子,这一趟我走了,迟些时还可以回来的,怎会没有时间?」
  周义笑道。
  「你不能说过不算的。」
  安琪紧张地说。
  「我答应回来,便一定会回来的,要不是赶着回去复命,我也想多留一些日子的。」
  周义信誓旦旦道。
  「如果你从水路回去,让大军走陆路,我们还可以多处两三天的。」
  安琪渴望地说。
  「水路?可是走小商河么?」
  周义问道,狂风峡一役,他派人追蹑安琪的逃跑路线,发现她们在小商河登船,后来才知道小商河有一道支流贯通大鹏河,因而能避过周军的监视。
  「你也知道了。」
  安琪点头道:「小商河只是开头的一段路,可以经过其他的小河直达元城,登陆后,往北走便是王城,往南便是晋州,很方便的。」
  「好极了,那么要我不走水路也不行。」
  周义喜道。
  「你真好!」
  安琪心花怒放道。
  「行了,该你了。」
  周义拉着安琪的玉手说,原来两人说话时,安琪可没有停手,此刻已经清理干净了。
  「它……它醒来了!」
  安琪挣脱周义的掌握,不知是惊是喜地伸手把玩着那蠢蠢欲动的鸡巴说。
  「你再不放手,便不要抹了。」
  周义诡笑道。
  「为什么?」
  安琪不明所以道。
  「因为你惹了它,它便要发怒的。」
  周义笑道。
  「我不怕……」
  安琪抗声道,话虽如此,还是含羞放手,动手清理糊里糊涂的下体。
  「抹干净后,把汗巾给我,让我留为纪念。」
  周义说。
  「纪念什么?」
  安琪明知故问道。
  「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还不值得纪念吗?」
  周义笑道。
  「是……」
  安琪不知是羞是喜,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们汉家的布帛真是了不起,轻盈柔软,揩在身上可真舒服。」
  「不错,所以我们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大多不穿裤子,而以骑马汗巾包裹。」
  周义点头道。
  「包裹什么?」
  安琪问道。
  「当然是私处了,那里是女孩子最娇嫩的地方嘛。」
  周义笑道:「有人说包汗巾包裹,就像给情人爱抚一样。」
  「你喜欢人家穿什么?」
  安琪问道。
  「我喜欢你……什么也不穿。」
  周义涎着脸说。
  「你坏死了。」
  安琪嗔道:「难道整天不穿衣服吗?」
  「要是非穿不可,自然是骑马汗巾了。」
  周义伸手往安琪腹下摸了一把道:「汗巾又方便,又舒服,粗布内裤会弄坏这个好东西的。」
  「既然你喜欢,以后我便使用骑马汗巾。」
  安琪喜道,可没有挡架周义的怪手。
  「对了……」
  周义突然记起一件事,道:「洛兀的王城比这里坚固得多,王府也不错,你可以搬过去的。」
  「不,我不喜欢那里。」
  安琪摇头道:「何况安城还有我们的至宝黑龙血,大军也要驻在这里守护,要是我迁往王城,指挥很是困难,恐怕会引人垂涎的。」
  「有道理。」
  周义同意道:「可是谁会垂涎?」
  「譬如西边的天狼吧。」
  安琪答道:「他们几次遣使求取黑龙血,均为我们拒绝,要是大举来犯,可不易应付的。」
  「天狼?」
  周义皱眉道。
  「是天狼族,他们人多势众,骁勇善战,在西方大山的另一边,如果不是山路崎岖,不利行军,也许早已派遣军队杀过来硬抢了。」
  安琪叹气道。
  「要是杀来,你应付得了么?」
  周义问道。
  「如果让他们围城强攻,恐怕守不了多久。」
  安琪沉吟道:「但是山里有我们的暗哨,只要大军进山,我们便会在山里设伏,拒敌于城外,该能使他们知难而退吧。」
  「这样不行的!」
  周义凛然道:「明天我便派人助你建造城墙,你也要立即扩军以免生变。」
  「知道了,不过他们纵然来犯,也是劳师远征,不耐久战,我该守得住的,必要时,还可以向你求援,是不是?」
  安琪笑道。
  「你这样的无敌女将军,也要向我求援吗?」
  周义啧啧称奇。
  安琪正色道:「用兵贵在正道,如果行险取胜,就算打了胜仗,伤亡必多,为了我族的子民着想,当然要向你求援啊。」
  「是,是的。」
  周义收起了笑脸,道:「无论如何,你也要小心为上。」
  「你对我真好。」
  安琪感动地说。
  「我是该对你好的。」
  周义笑嘻嘻地扑在安琪身上说。
  
  安城的臣民闻得周义要立安琪为可汗后,人人深庆得人,对周义更是感激。
  过了几天,遣往附近几城的信使先后回来,咸称当地民众亦是拥护,接着已有色毒的长老赶到参加大典,只差远处的三城没有消息。
  这些均在周义的意料之内,也不以为喜,白天与安琪把臂同游,晚上自是同衾共寝,颠鸾倒凤,迷醉欲海之中。
  自从为洛兀暗算后,安琪坚拒周义给她雇用仆妇,事实也不需要,因为两人日夜相对,食则同桌,睡则共寝,不欲闲人打扰。
  周义习惯在人前装模作样,惺惺作态,表面自奉甚俭,人在军旅,也没有婢仆使唤,起居饮食全赖近卫照顾,他们守口如瓶,不会胡说八道,外边可没有人知道即将安琪与周义的亲密关系。
  快活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的,随着色毒的长老纷纷从各城赶至,安琪的即位大典也准备就绪。
  「渴睡猪,起床了,吉时到了。」
  周义轻吻着熟睡如死,身上不挂寸缕的安琪叫。
  「你骗人的……该还有时间……让我多睡一会吧……」
  安琪梦呓似的说。
  「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要是不信,起来看看沙漏吧!」
  周义不知好笑还是好气道。
  「我不起来……谁叫你这样折腾人家……我不当可汗了……当你的女奴……
  肏死了还痛快……」
  安琪撤娇地说。
  周义虽然有点后悔昨夜如此疯狂,却也知道这个番女无论精神还是肉体,已经给自己完全征服,正因如此,更非要她当上色毒的可汗不可,灵机一触,道:「长老们在门外催驾了,你要是还不起床,或许他们会闯进来的。」
  「他们来了吗?」
  安琪怵然惊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急叫道:「我的衣服在哪里?」
  「你要是还赖床,他们便会进来了。」
  周义笑道。
  「他们……」
  安琪左顾右盼,发觉门外静悄悄的,方悟周义只是胡讲,嗔道:「我不依,人家给你吓死了!」
  「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吧。」
  周义吃吃笑道:「可是要不赶快更衣,可来不及了。」
  「人家还没有梳,下边也是脏兮兮的哩……」
  看看沙漏,发觉真的没有时间,安琪着急地说。
  「别洗了,回来后我和你鸳鸯戏水,那时再慢慢洗干净吧。」
  周义诡笑道。
  「鸳鸯戏水?可是一起洗澡吗?」
  安琪拉着周义的臂弯问道。
  「是的。」
  周义点头道:「我给你洗,你给我洗。」
  「那么你又要欺负人家了!」
  安琪呶着樱桃小嘴说。
  「或许是你欺负我呢!」
  周义大笑道。
  「人家哪里斗得过你!」
  安琪肉紧地拧了周义一把说。
  「哎哟……」
  周义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雪雪呼痛道:「消气了没有?快点更衣吧。」
  「讨厌!」
  安琪娇笑一声,找了一块汗巾在腿间擦了几把,赤条条的下床,说:「能不能帮我一把呀?」
  「可汗有命,小的岂敢不从。」
  周义唱戏似的走到一旁,双手捧起一大堆古里古怪的毛皮道。
  这些古怪的毛皮原来就是色毒可汗的王袍,是用草原里的百兽毛皮编制,象征可汗统治草原大地。
  王袍只是披在身上,穿着本来不难,然而很是沉重,还有帽子手套和长靴,要安琪自行穿上倒是费事。
  「幸好王袍只是用作祭杞大典,要是用来上阵,可不知如何动手。」
  安琪穿上熊掌似的靴子说。
  「怎么先穿靴子?」
  周义问道。
  「王袍太重了,先穿靴子,可以少受一点活罪。」
  安琪解释道。
  「里边没有其他的衣服吗?」
  周义奇道。
  「根据古老相传,除了王袍,可不能再穿其他的衣服,否则便没有百兽护身了。」
  安琪答道。
  「有意思。」
  周义笑道,暗念大周的皇袍虽然以上等的丝绸缝制,可是中衣里衣七八件,穿在身上也是费事。
  「行了,请你张开王袍吧。」
  安琪穿上靴子后说。
  周义于是张开王袍,走到安琪身后,预备从后盖上矫躯。
  说是王袍,其实是一张偌大毛毡,手臂的地方有两个孔洞,可以让手臂穿过去,整个身体给兽皮包裹,接着才戴上手套帽子,穿戴妥当后,便好像一头古怪的野兽。
  「不是这样……」
  安琪止住周义从后盖上王袍,转身迎了上去,粉臂穿过手臂的孔洞,王袍遂密密挡在身前。
  「要这样穿吗?」
  周义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就算系上腰带,也会给人看见前边的。」
  安琪粉脸一红道。
  「后边不怕吗?」
  周义贼兮兮地抚玩着安琪裸露的玉背粉臀说。
  「怕的,但是系上腰带后只要走慢一点,应无大碍,待我和你登上可汗台,台上没有其他人,便不虞给人看见了。」
  安琪胸有成竹道。
  「腰带在那里?系上看看吧。」
  周义吃吃笑道。
  「就是这些长尾猿的尾巴,要结在身后。」
  安琪指着身旁说,几根长长的尾巴连在一起,便成了丈许长的腰带。
  周义把毛茸茸的尾巴围上纤腰,绕了两圈,缚在安琪身后,整理了一下,总算盖住了身后的春色。
  「看到什么没有?」
  安琪着急地问。
  「看是没有看到了……」
  周义诡笑道,怪手却探进叠在一起的衣襟里,搓捏着胖嘟嘟的玉股。
  「别顽皮了,你给我把手套和帽子拿过来吧,再不外出,可急死他们了。」
  安琪嗔道。
  「我这样子能出去吗?」
  周义笑道,原来他还没有穿上衣服,身上只有犊鼻短裤。
  「糟了!」
  安琪顿足道:「我该先侍候你穿上衣服的。」
  「没问题,难道我自己不懂穿衣服吗?」
  周义大笑道。
  「那么快点吧。」
  安琪催促道。
  「不要着急,还有时间的。」
  周义得寸进尺,怪手继续从安琪的股间探进去,直薄风流肉洞。
  「已经没有时间了,还要胡闹么?」
  安琪急叫道。
  「有的……」
  周义撩拨着有点濡湿的桃唇说:「我在沙漏做了点手脚。」
  「做了点手脚?」
  安琪嚷道:「刚才差点急死人家了!」
  「要不是这样,你肯起来吗?」
  周义笑嘻嘻道。
  「全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如此欺负人家,人家怎会不起来?」
  安琪羞叫道。
  「原来你不喜欢吗?那么我以后也不欺负你便是。」
  周义从王袍里抽出怪手道。
  「人家有说不喜欢吗?」
  安琪抗声道。
  「这不是,那也不是,你们女孩子真难侍候。」
  周义叹气道。
  「我不要你侍候,只要侍候你。」
  安琪甜蜜地靠入周义怀里说。
  「哎哟……」
  周义痛哼一声,竟然推开了安琪。
  「怎么了?」
  安琪愕然道。
  「你的毛……你身上的毛刺人了。」
  周义苦笑道,原来安琪身上的王袍,满内尖锐的硬毛,尖针刺在周义的裸体上,可使他受不了。
  「刺着哪里?还痛么?」
  安琪着急地间道。
  「剌在这里……」
  周义拉着还没有戴上手套的玉手,按在隆起的裤裆上说。
  「你又使坏了,是不是?」
  安琪唾了一口道,玉手却在裤裆上边轻搓慢撚。
  「真是刺在这里的。」
  周义皱眉道:「不知刺坏了没有?」
  「让我看看……」
  安琪想蹲下来,可王袍碍手碍脚,要蹲下来也是不易,不禁着急地叫:「那怎么办?」
  「你亲他几口便没事了。」
  周义呵呵大笑道。
  「原来你又是骗人的!」
  安琪大发娇嗔道。
  「不是骗你的,只是你的嘴巴愈来愈棒,能医百病吧。」
  周义抱着安琪香了一口道。
  「快点穿衣服吧,看来没多少时间了。」
  安琪啼笑皆非道:「回来后你要怎样吃也行。」
  「好吧。」
  周义也不再耽搁,自行穿上衣服说。
  
  王府外边的空地人头涌涌,热闹异常,除了恭候的色毒长老和周军将领,还有数不清的百姓,看见周义与安琪现身,众人立即欢声雷动,祝贺赞颂的声音更是不绝如缕。
  门外搭建了一个高约五丈的高台,据说可汗登上高台后,便能够更接近天神从而得到他的庇佑。
  即位大典是由身穿七彩羽衣的色毒大祭司主持,他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话,众长老便带领所有臣民跪倒地上。
  周义与周军众将占领色毒多时,早巳习得这些简单的土话,明白大祭司宣布大典开始,众将于是站在高台左右观礼,周义亦在安琪的引领下,登上高台。
  安琪莲步珊珊走得很慢,分明害怕春光乍泄,走在她身后的周义不禁莞尔,真想出言调笑。
  周义安琪登上高台后,大祭司便开始念念有辞,祷告天地。
  目睹色毒臣民人人垂首低眉,正心诚意地一起祷告,周义心里暗喜,因为他们看来真心奉安琪为主,安琪却一心向着自己,那么,色毒便等如自己的囊中物了。
  告天完毕,便是周义说话的时间了。
  大祭司才作出邀请,色毒臣民便齐声叫好,人人脸带崇敬之色,证明他们对这个占领军的统帅不仅充满感激,还由衷地心悦诚服。
  周义善于造作,口舌便给,还早有准备,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使他更见大仁大义,亦招来数不清的喝釆和欢呼,待他道出册立安琪为色毒的萝拉可汗时。不知多少人感动得热泪盈眸,自发地矢誓效忠,以报他的大恩大德。
  然后,便是安琪说话了。
  安琪比其他人更是激动,哽咽地道出心里的感激,也不遗余力地尽数周义的种种好处,说到激动之处,竟然情不自禁地当着万千子民,抱着他亲了一口,瞧得众人手舞足蹈,呱呱大叫,均道这个眼高于顶,更胜须眉的安琪公主的芳心,已经为大仁大义的晋王俘虏了。
  当众人疯狂似的大跳大叫时,大祭司捧着一根长约丈许,通体灰白的棒子送上周义手里,然后退回地下。
  这根棒子是一头不知名巨兽的骨头,千百年前从地下掘出来,从此便成为色毒的权杖。
  周义把权杖交给安琪,象徽权力的移交,从此刻开始,安琪便成为色毒的首领了。
  安琪手执权杖,卓立台上时,大祭司一声令下,雄壮豪放的鼓声随即响起,色毒各族的祭司和长老带领族里代表轮流走到台前,分别向萝拉可汗行礼致敬,同时宣誓效忠。
  说是行礼致敬,其实先由领队的祭司祷告祁福,然后跳出酬神舞,再由长老领着众人立誓,总要扰攘半天,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周义看了两队,不禁气闷,再看还有许多族群在旁等候,台下众将却一个一个的悄悄溜走,念到自己势难效法,心里更是烦躁。
  安琪当是知道爱郎气闷,歉疚地伸出戴上手套的玉手,轻轻碰了周义一下,聊作抚慰。
  周义本来有心握着玉手借机轻薄,旋即念到安琪的手套是两只兽爪造成,拿在手里也是没趣,心念一动,改弦易辙,手掌往她的股后探去。
  「不……」
  安琪倏地惊叫道,原来周义的怪手竟然从后边裂开的下摆探了进去。
  「不要做声,小心让下边的人听见。」
  周义低笑道:「你的大屁屁又滑又嫩,拿在手里真是舒服。」
  「不要在这里……他们……他们会看见的……」
  安琪粉脸通红,好像从牙缝立挤出声音说。
  「你不要动,他们便不会看见了。」
  周义搓面粉似的拿捏着软绵绵,却又弹力十足的股肉说。
  「你真是个大坏蛋……」
  安琪嗔叫道。
  「刚才你又说得我这么好……」
  周义伸出指头,探进股缝,撩拨着那娇小灵珑的菊花洞说。
  「啊……别碰那里……你想干什么?」
  安琪娇躯剧震,呻吟似的说,原来她的菊洞很是敏感,周义最爱撩拨那里,代替前戏。
  「我能干什么?」
  周义叹气道:「黑狼族行完礼了,你是不是该挥手示意?」
  安琪低头看见大狼族众人俯伏地上,祭司仰脸上望,不禁大急,赶忙挥手答礼,岂料周义的指头竟然抵着菊洞打转,痒得她浑身发软,要不是双手使劲地握着身前的栏杆,恐怕要倒在周义身上。
  大狼族退下了,另一族又接踵而上,安琪可没空分辨是什么族,因为周义的怪手愈来愈是刁钻了。
  「老实告诉我,上大号时这里痒不痒?」
  周义捉狭地问道。
  「怎能问人这些事的……呀不要进去……我说了……不痒……痒呀……」
  安琪哭笑难分道。
  「色毒的男人喜欢干女孩子的屁眼么?」
  周义笑问道。
  「我怎知道?你该问安莎的。」
  安琪哂道,也知道安莎曾经色诱周义一事。
  「她的屁眼烂得很,一定给男人干了许多次。」
  周义笑道。
  「你喜欢么?」
  安琪问。
  「看看是谁吧。」
  周义咯咯笑道:「如果我要干,你会答应吗?」
  「人家整个人也是你的,你要干什么不行?」
  安琪粉脸通红道:「但是……一定痛死人家了。」
  「你这么乖,我怎舍得让你受罪。」
  周义胸中一热道。
  「你还不拿开你的手,不是要人家受罪么!」
  安琪低声道。
  「那里受罪呀?」
  周义笑嘻嘻地从安琪的腿根往前探去,怪手直薄禁地,摸了一把,若有所悟说:「我明白了,是怪我弄得你不上不下么?」
  「你知道不是的!」
  安琪嗔道。
  「那是什么呀?」
  周义贼兮兮地说,怪手放肆地把玩着神秘的三角洲说。
  「我不知道……」
  安琪没好气道:「你想怎样便怎样,我这个劳什子萝拉可汗是你给的,要是人家当众出丑,当不成可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是要你出丑,只是下边太是气闷,给你寻些乐子吧。」
  周义似笑非笑道。
  「我不要这些乐子!」
  安琪嗔道。
  「以后也不要么?」
  周义中指在前,姆指在后,同时撩拨着前后两个肉洞说。
  「啊……我的小祖宗……你痒死人了。」
  安琪呻吟道。
  「淫水流出来了……」
  周义怪叫道,暗念可惜自己地位尊崇,不能胡来,否则就在这个高台上,当着色毒臣民征服他们的新任可汗,也真有趣。
  「冤家……住手吧……快点住手……人家受不住了!」
  安琪哀求似的叫,刁钻的指头使她控制不了自己地哼唧乱叫,要不是置身高台之上,下边的人声和鼓声也吵得厉害,恐怕不出丑也不行了。
  「你还没有快活哩!」
  周义兴奋地把食指送进水汪汪的风流洞里,与中指捏在一起,起劲地抽插着说。
  「现在不行……啊……待会……待会才给我乐一下吧!」
  安琪咬紧牙关道。
  「为什么不行?」
  周义暗念要是能让她当众尿出来,一定很刺激,心念一动,指头送出真气。
  「啊……不……啊……不行了……」
  真气才发,安琪倏地尖叫一声,藏在王袍里的娇躯急颤,要不是周义及时让她靠在身上,也许已经跌倒地上了。
  「是不是很刺激?」
  周义喘着气问道,湿漉漉的玉道紧紧缠绕着他的指头,还不住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烈抽搐,证明安琪也是快活无比。
  安琪喘个不停,却没有做声。
  周义低笑一声,指头继续留在玉道里待里边抽搐开始减退后,才抽出指头。
  「不……不要走……」
  没料抽出指头后,安琪竟然叫起来。
  「你还没有乐够么?」
  周义奇道。
  「不……你抽出指头,里边……里边的东西会流出来的。」
  安琪着急地说。
  「这也没办法的,下去再洗干净吧。」
  周义皱眉道。
  「要是……要是让别人看见,人家……人家以后如何见人?」
  安琪涨红着睑说。
  「有了,你先运功逼住肌肉,礼成后立即下去清洗便是。」
  周义灵机一触道。
  幸好这时各族已经行礼完毕,即位大典也终于完成了,大祭司率领各族祭司和长老在高台下边排成两行,恭送萝拉可汗下台。
  「礼成了……快点下去吧……」
  安琪气息啾啾地扶着周义的臂弯说。
  「你还走得动吗?」
  周义抽出手掌,缩进袖管里,揩抹着湿透了的指头说。
  「都是你不好……走吧!」
  安琪喘着气说。
  「走好了。」
  周义笑道。
  「喔……糟了!」
  走了几步,安琪忽地停止不动,急叫道。
  「怎么了?」
  周义问道。
  「还是流出来了……」
  安琪手足无措道。
  「让我看看……」
  周义挡在安琪身后,掀开王袍下摆说。
  「不要……他们会看见的!」
  安琪急叫道,可是叫声未止,一缕冷风已是直透腿根,不禁大窘,知道衣服已经给周义掀开了。
  「不用紧张,他们不会看见的。」
  周义低头察看道,虽然不大真切,但是个中情景,还是瞧得他血脉沸腾,还没有扑灭的欲火开始失控。
  只见两条合在一起的美腿中间,油光致致,一些白雪雪的液体正在滴滴答答地掉下来,沿着大腿内侧,经过膝盖,最后终于落到地上。
  「掉在地上了,怎么办?」
  安琪耳根尽赤道。
  「你把靴子在地上擦几下,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周义忍不住在涨卜卜的白肉股上捏了一把说。
  「真的看不见吗?」
  安琪也没空计较,脚上赶忙擦了几下道。
  「真的。」
  周义笑道:「走吧,再不下去,他们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你没有欺负人家么?」
  安琪愤然道。
  「对。是我不好。」
  周义暗笑道:「待会罚我给你舔干净。」
  「人家才不要!」
  安琪唾了一口,才扶着周义下台去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7:39

第二集 第一章 秘宫总管
  周义与千余亲卫,分别乘坐十余艘萝拉可汗提供的人船,取道小商河回国,大军于三天前就从陆路动身,虽然走水路能节省许多时间,但是色毒哪有这么多船舶。
  遥看岸上不住挥手的安琪和一起前来送行的色毒臣民,周义也从怀里取出一块不大干净的素帕挥舞示意。
  别人要是看见周义手里的素帕,多半不以为意,最多是奇怪堂堂的大周统帅手绢也没有人清洗。
  要是安琪看见了,一定粉脸通红,娇嗔大发,也许亦会泪下如雨,更添相思之苦,因为这块素帕正是周义留作纪念的落红巾。
  本来安琪要亲送周义至兀城,看着他与该已抵达的周军一起上路,可是周义却以她整夜没睡为理由,何况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坚决拒绝了玉人的美意。
  两人彻夜未眠,除了是互诉离情别绪,自然少不了抵死缠绵、尽夕交欢了。
  想到这个色毒的大美人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千依百顺的样子,周义也是难舍难离,但是大事为重,岂能贪图一时的欢娱,耽误千秋大业,唯有忍心上路。
  周义也不是说走便走的,他没有忘记天狼族垂涎色毒的黑龙血,于是留下十个近卫,必要时,安琪可以遣他们求援。
  安琪没料到爱郎如此细心,感动之余,亦令十个色毒勇士追随周义回去,除了方便传递消息,也要全力保护周义的安全。
  
  返川晋州后,皇帝的诏书早已到了,除了下令嘉奖和赏赐外,还着周义安顿妥当后,使上京面圣。
  周义收服色毒的消息,自然亦是传遍晋州,难得的是伤亡甚少,大部份的父母看见儿子无恙归来,均是欢喜若狂,大肆庆祝。
  周义没有参加庆功宴,而是单独召见李汉,探问朝廷的近况。
  「这几个月,朝廷最大的事是王爷扬威异域,平定本朝大患。」
  李汉谄笑道。
  「皇上高兴的不得了,还有几次在朝堂之上称赞王爷英明神武,是吾朝的千里驹。」
  「除了这事,便没有其他了吗?」
  周义摆手道:「我几个兄弟近况如何?」
  「听说皇后为了王爷迟迟不肯成亲,又不爱女色,很是着急,现在正积极物色大家闺秀,要尽快给王爷成就好事。」
  李汉答道。
  「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
  周义点头道,暗念几个兄弟不仅成亲,还纳了妾侍,除了太子没有子嗣,几个弟弟也有儿有女,难怪母后会着急。
  「那么恭喜王爷了。」
  李汉笑道。
  「还有什么?」
  周义继续问道。
  「皇上接到宋元索的降表后,十分高兴,下旨安抚,还着宁王兴建行宫,择日南巡。」
  李汉艳羡道。
  「南巡?」
  周义沉吟道。
  「是的,还广召全国的造船巧匠,在甘露湖大造龙舟,看来要好好地乐一趟了。」
  李汉兴高采烈道。
  「太子有什么动静?」
  周义改口问道。
  「太子搅大了一个宫娥的肚子,气得皇后大发雷霆,但是为了孩子,只好许她入宫。」
  李汉答道。
  「我这个哥哥也真风流呀!」
  周义哈哈大笑道。
  「论风流,该数鲁王,不知为什么前些时死了一个妾侍,闹得流言四起。」
  李汉摇头道。
  「什么流言?」
  周义问道。
  「传说那个妾侍不是病死,而是给鲁王虐杀的,有人说他治家不严,有人说他性爱此道,尖子乔死了爱妾,莫衷一是。」
  李汉搔着头说。
  「父王母后知道吗?」
  周义皱眉道。
  「是应知道的,却没有旨意。」
  李汉答道。
  「左清泉叛逃一案,刑部批回来没有?」
  周义问道。
  「左清泉一案是王爷送去的吗?」
  李汉讶然道:「我还道什么人多管闲事。」
  「批了回来没有?」
  周义追问道。
  「已经回来了,家属被判充军三千里,卖与番人为奴。」
  李汉莫名其妙道:「其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叛逃这样的大事,不用刑部批准的。」
  「你懂什么。」
  周义哂道:「人拿下来没有?」
  「老少男女二十八口全拿下来了,我做主把绮红单独囚禁,其他则关进大牢里。」
  李汉点头道:「绮红知道被判充军后,整天嚷着要见你。」
  「什么事要见我?」
  周义笑道。
  「她说有机密要面禀王爷。」
  李汉答道。
  「什么机密?」
  周义问道。
  「她说见到你后,才会说出来的。」
  李汉道。
  「你可有和她再续前缘吗?」
  周义再问道。
  「是她自动献身的,不吃白不吃嘛。」
  李汉诡笑道。
  「她的床上功夫还行吧?」
  周义问道。
  「还可以。」
  李汉叹气道:「不过只是敷衍了事,没有以前那么有趣了。」
  「有什么不对?」
  周义奇道。
  「我看她是对左清泉动了真情,奸像满腔委屈,半死不活的。」
  李汉气愤道。
  「抄了左清泉的家没有?」
  周义问道。
  「抄了,家产不多,应该不会是他给绮红赎身的。」
  李汉答道。
  「或许是为了她,不惜倾家荡产吧。」
  周义皱眉道。
  「左清泉素来不大阔绰,在京里时,生活也是普普通通,怎能与那些富豪大户争女人。」
  李汉摇头道。
  「奸吧,带她前来见我,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周义点头道。
  「是,我会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李汉笑道。
  「胡闹,囚徒自有囚徒的样子,怎会漂漂亮亮的。」
  周义骂道。
  「是,属下糊涂。」
  李汉赔笑道。
  
  尽管不像一般囚徒那样蓬头垢面,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绮红却是穿着罪衣罪裙,头戴木枷,锁着白皙皙的粉颈和一双玉手,脚上还挂上锁链,在李汉的押解下,垂首低眉,步履蹒跚地走到堂前,可真狼狈。
  「犯妇绮红叩见王爷,愿王爷百子千孙,公侯万代。」
  绮红扑通一声,在周义身前跪倒,可怜兮兮地说。
  周义冷冷地打量这一代名妓,看她桃眉凤目,杏眼桃腮,倒是个美人坯子,可惜身上的罪衣罪裙太过宽松,隐藏了身形体态。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王爷,尽管说吧。」
  李汉沉声道。
  「事关机密,犯妇希望能够单独禀告王爷。」
  绮红叩头道。
  「机密?」
  周义木无表情道:「很好,李汉,你退下吧。」
  「王爷,你是知道清泉是冤枉的!」
  李汉去后,绮红爬上一步,悲声道。
  「左清泉已经伏法,是不是冤枉可不重要了。」
  周义冷笑道,看来左清泉已经把当卧底之事告诉绮红了。
  「死了?」
  绮红如堕冰窟地叫。
  「叛徒不该死吗?」
  周义哼道。
  「可是……可是他是奉你之命充当卧底的。」
  绮红悲愤道。
  「我杀他不是因为他背叛大周,而是吃里扒外,对我不忠。」
  周义森然道。
  「他如何不忠?」
  绮红愤然道。
  「他的人在晋州为官,却向东宫暗传消息。不是背叛了我吗?」
  周义悻声道。
  「你……你知道了!」
  绮红颤声道。
  「我该知道的事,怎能不知道?」
  周义寒声道。
  「但是……我们……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绮红泣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仙,一人作孽全家受累,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周义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
  绮红没料到这个人人赞颂的贤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说话。
  「不用但是了,你要告诉我的机密大事便是这些废话?」
  周义脸如寒霜道。
  「不是这些……」
  绮红阅人不少,感觉周义冷酷无情,知道哀求也没有用,毅然道:「可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周义冷冷地说。
  「放过左清泉一家。」
  绮红答道。
  「圣旨已下,你知道这是不行。」
  周义断然道。
  「那么单放我一个如何?」
  绮红知道他说的没错,改口道。
  「我不谈条件!」
  周义没打算多说废话,露出狰狞脸目道:「你要是不说,我便严刑逼供,可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我……我可以胡说八道。」
  绮红脸如纸白道。
  「要是我不能分清真伪,给你骗了也是活该。」
  周义胸有成竹道。
  「左是死,右是死,为什么我要说!」
  绮红嘶叫道。
  「我没打算取你性命。」
  周义冷笑道。
  「充军三千里,卖与番人为奴,更是生不如死呀。」
  绮红泣道。
  「不错,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
  周义诡笑道:「也许比当婊子时更苦。」
  「王爷……呜呜……饶了我吧,只要放我一条生路,要我干什么也可以!」
  绮红嚎啕大哭道。
  「看看你说的是什么机密再说吧。」
  周义铁石心肠道。
  「我……我是奉太子之命,才下嫁……左清泉作妾的。」
  绮红悲哀地说。
  「说清楚一点。」
  周义寒声道。
  「奴家本来在水师的怡香院当娼,薄有艳名,接待了许多达官贵人,有一次接待了太子……」
  绮红硬咽道。
  「太子?他迷上了你吗?」
  周义讶然道。
  「他以后来了两次,还送了奴家许多礼物,后来竟然要奴家给他打探消息,奴家本来不肯答应的……」
  绮红不置可否,继续说。
  「打探什么消息?」
  周义皱眉道,知道以太子之尊,绮红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婊子,怎能不答应。
  「奴家只是一个婊子,能打探什么秘密?」
  绮红叹气道:「大多是接客时听到的说话,还有些是床第之私,有时也他会教奴家说话,对一些大官旁敲侧击,奴家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老大倒有心计。」
  周义点头道:「后来为什么又要你下嫁左清泉作妾?」
  「奴家也不知道,或许是奴家干得不好吧。」
  绮红凄然道:「有一天突然给奴家赎身,便嫁给左清泉了。」
  「太子为什么要你下嫁左清泉?」
  周义大概也能猜到答案,还是追问道。
  「他要奴东定时报告左清泉的动态,看他有没有阳奉阴违。」
  绮红回答道。
  「那么左清泉有没有阳奉阴违?」
  周义冷哼一声,说。
  「没有。」
  绮红垂头道。
  「左清泉可有向太子报告他打算叛逃的事?」
  周义问道。
  「没有。」
  绮红摇头道。
  「那么你呢?」
  周义继续问道。
  「我也没有。」
  绮红木然道。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
  周义阴恻恻地说。
  「奴家是想告诉你,太子对你很是忌惮,恐怕会对你不利。」
  绮红危言耸听道。
  「也许吧,但是他最忌的不是我。」
  周义大笑道。
  「王爷,奴家要说的已经说了,求你饶过奴家吧。」
  绮红哀求道。
  「如果我放了你,你有什么打算?」
  周义问道。
  「我……我想回乡。」
  绮红嗫嚅道。
  「你的家乡在哪里?」
  周义说。
  「南方。」
  绮红含糊其辞道。
  「你现在孤身一人,而且怡文不名,千里迢迢,如何能够回乡?」
  周义哂道:「可是打算重操故业吗?」
  「不,我不当婊子!」
  绮红尖叫道。
  「不当婊子,你能干什喽?」
  周义讪笑道。
  「无论怎样艰难,奴家也要回去的。」
  绮红不禁语塞,哽声道。
  「不,我不能放你回去。」
  周义摇头道。
  「为什么?」
  绮红急叫道。
  「第一,谁能保证你不会上京,向太子报信?」
  周义冷笑道。
  「不,我一定不会的。」
  绮红立誓地说。
  「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帮我办事,暂时可不能放你回去。」
  周义继续说。
  「办什么事?」
  绮红问道。
  「听说你精擅床上功夫,是不是?」
  周义哈哈笑道。
  「奴家出身青楼,可不是什么秘密。」
  绮红粉脸一红道。
  「我想见识一下,该没问题吧。」
  周义淫笑道。
  「奴家……奴家只是残花败柳,岂能亵渎王爷。」
  绮红含羞道,暗骂这个晋王原来也是色鬼。
  「残花败柳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如果你用心侍候,能让本王快活,我便给你一条活路。」
  周义点头道。
  「可以放我回去吗?」
  绮红渴望地说。
  「放是放不得。」
  周义寒着脸说:「要是你识趣,以后还可以有安乐的日子,否则便要去塞外当婊子了。」
  绮红顿时冷了一截,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唯有委屈地说:「奴家一定尽力。」
  「如果你还像侍候李汉那样敷衍了事,那便不要费我的气力了。」
  周义得寸进尺道。
  「奴家不敢。」
  至此绮红才知道周义与李汉蛇鼠一窝,心里更添几分辛酸,忍不住说:「他是强奸我的。」
  「强奸?」
  周义大笑道:「你们不是老相好吗?」
  「我不仅从良,还已为人妇,可不是以前恰香院的绮红了。」
  绮红愤然道。
  「从良也好,已为人妇也好,我要的是当日的绮红,明白吗?」
  周义大笑道。
  「是。」
  绮红含悲忍泪道。
  「人来。」
  周义大暍一声,叫来两个近卫道:「蒙着她的眼睛,带进去沐浴更衣吧。」
  
  尽管没有人告诉绮红,这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周义的秘窟,解开蒙眼黑巾后,发觉周围堂皇富丽,与王府的平凡简陋,好像两个不同的世界,方悟这里才是真正的王府,也使她隐隐感觉贤名满天下的晋王周义,绝不简单。
  在几个美婢的帮忙下,绮红梳洗完毕,薄施脂粉,换上一袭美婢准备的粉红色丝衣,便随着她们前去晋见。
  丝衣之下光溜溜的没有内衣亵裤,因为那些美婢没有准备,轻柔的丝布贴在胴体之上,虽然舒服,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穿在身上,以前的辛酸委屈,好像一下子又回来了。
  绮红虽说是被逼嫁与左清泉为妾,但是总算摆脱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苦况,何况左清泉对她也是不错,心深处有点感激恃势凌人的太子。
  谁知自己命如纸薄,以为可以付托终身的左清泉竟然给周义害死,为了活命如今又要色笑迎人,前世不知做了什么孽,而要果报今生,自伤自怜之际,绮红也来到周义身前。
  「绮红拜见王爷。」
  绮红强装笑脸,拜倒周义身前说。
  「坐吧。」
  周义舒服地靠在贵妃榻上,点头道。
  「谢坐!」
  绮红赶忙爬了起来,小鸟依人地靠在周义身旁,腻声道。
  「你如何当上婊子的?」
  周义搂着绮红的柳腰,抱入怀里道。
  「奴家家贫,十二岁时,爹爹病故,但是无以为葬,娘不得已才把我卖入青楼的。」
  绮红叹气道。
  「十二岁便接客吗?」
  周义讶然道。
  「不是,奴家是十五岁破身,十七岁开始接客。」
  绮红唏嘘道。
  「为什么破身后没有接客?」
  周义不解道。
  「因为妈妈要我学习如何侍候客人。」
  绮红低头道。
  「就是床上功夫吗?」
  周义笑道。
  「是的,在怡香院接了二年客,便下嫁左清泉了。」
  绮红接着说。
  「什么床上功夫?」
  周义问道。
  「其实就是取悦男人的功夫。」
  绮红答道。
  「学些什么竟然要花上两年的时间?」
  周义奇道。
  「是学习如何使用我们的身体,让人客快活。」
  绮红暗咬银牙道。
  「有什么了不起?她们上下前后三个孔洞,哪一个不能让我快活,何需两年时间?」
  周义看了左右侍候的美婢一眼哂道。
  「不净是那三个孔洞的,还有手脚奶子,和容得下鸡巴的地方。」
  绮红叹气道。
  「手脚奶子?」
  周义不解道。
  「就像这样……」
  绮红拉着周义的手掌,探进衣襟里,把指头藏在乳沟中间,双手挤压着胸前的肉球,说。
  「这也不用两年时间的。」
  周义哂道,手上可不客气,放肆地搓捏着手里的肉球,发觉触手松软幼滑,一手也握不过,心念一动,便扯开了有点松脱的衣襟。
  绮红的奶子虽然没有安琪的大肥奶坚挺结实,却也极为可观,好像成熟的大木瓜,乳晕呈现深红色,还长了很多小不丁点的肉粒,留下纵欲的痕迹,而且略见下垂,远不及安琪的可爱。
  「生过了孩子吗?」
  周义皱眉道。
  「有一个小女儿。」
  绮红眼圈一红道。
  「是左清泉的吗?」
  周义问道。
  「不是……是给奴家破身的客人的。」
  绮红凄然道。
  「怎么怡香院这么失策,竟然让你留下孽种?」
  周义讶然道。
  「他们也不想的。」
  绮红木然道:「只是我那时年纪太小,他们没有察觉,肚子出现时,也来不及打掉,才让我生下来的。」
  「现在还在吗?」
  周义问道。
  「在怡香院……」
  绮红心痛如绞地说。
  「长大后不是又要当婊子吗?」
  周义笑道。
  「不……太子……太子答应将来把她弄出来,然后还我的。」
  绮红哽咽道。
  「将来你会认得你的女儿吗?」
  周义格格笑道。
  「她的小肚有一块梅花胎记,长大了我也认得。」
  绮红急叫道。
  「是吗?将来我也会把她还你的。」
  周义点头道。
  「谢王爷。」
  绮红不想谈自己的女儿,动手脱下衣服,拉着周义的手往腹下探去说:「你把指头探进去吧。」
  「一根还是两根?」
  周义吃吃怪笑,低头一看,只见绮红腹下毛发森然,红润的肉唇左右张开,于是捏指成剑,慢慢捣进裂开的肉缝里。
  「不用全捅进去的……」
  绮红嘤咛一声,抬起一条粉腿,方便周义深入。
  「里面干巴巴的哩。」
  周义没有理会,指上使劲,强行挤了进去。
  「来了……」
  绮红伸手把玩着木瓜似的奶子说。
  「我帮你一把吧。」
  周义淫笑一声,指头在肉洞里搅动说。
  「温柔一点嘛……」
  绮红咬牙道。
  周义才搅动了几下,蓦地发觉有异,禁不住低噫一声。
  「淫水出来了没有……」
  绮红呻吟道。
  「一点点……」
  周义静止不动说:「这就是房中术吗?」
  「是……是的。」
  绮红扭动着光裸的矫躯说:「里面的淫水愈多,便吃得愈过瘾……」
  「有趣……」
  周义兴奋地说,原来濡湿的玉道正在慢慢蠕动,不仅缠着他的指头,还好像嘴巴似的传来阵阵美妙的吸力,可以想像鸡巴捅进去时,会多么的快活。
  「除了能带来快感,有需要时,也能延长享受的时间的。」
  绮红喘了一口气,说。
  「很好……」
  周义打算住手,没料要抽出指头也不容易,费了一点气力,才脱身而出,不禁赞叹道:「果然了不起。」
  「这些……这些只是小道……最难学的是了解客人的心意,投其所好……」
  绮稀红气息嘘嘘道。
  「那么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周义笑问道。
  「世上的男人,没有人不喜欢女人在他们胯下俯首称臣的,王爷自然不会例外。」
  绮红答道。
  「这还用说吗?」
  周义哂道:「男人还有天生的兽性,分别是多少……」
  绮红沉吟道:「我看王爷的兽性大逾常人,无奈平曰强行压抑,郁结甚深,要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尽情发泄,所以……」
  「所以什么?」
  周义好奇地追问道。
  「所以只要能激发王爷的兽性,便会得到真正的快活了。」
  绮红目露异色道。
  「怎样才能激起我的兽性?」
  周义把玩着绮红的乳房说。
  「最简单的是找点绳索把奴家缚起来,扮得可怜兮兮的,任由王爷鱼肉。」
  绮红答道。
  「要是这样还不行呢?」
  周义诡笑道。
  「那还可以使用淫药,淫器,甚至鞭子,让王爷整治调教奴家这个犯贱的小婊子。」
  绮红暗道看来这个男人铁石心肠,不吃点苦可不行,伸手往周义腹下摸索着说。
  「你是犯贱的小婊子吗?」
  周义手中一紧,使力地搓揉着手里的肉球道。
  「本来不是的,但是耍让王爷快活,奴家唯有犯贱了。」
  绮红拨开周义的怪手说。
  「怡香院是怎样调教犯贱的婊子的?」
  周义也不以为忤道。
  「通常是鞭子,有时也会使用淫器、淫药的。」
  绮红心里发毛道。
  「只是这些?」
  周义皱眉道:「没有一些刁钻一点的吗?」
  「有的。」
  绮红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念到这些可不是什么秘密,嗫嚅道:「那些需要时间张罗,有时……有时还要特别的器具,或是受过训练的……」
  「受过训练的什么?」
  周义问道。
  「动物,譬如狗儿吧……」
  绮红咬紧牙关说。
  「不用害怕,要是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用来整治你的。」
  周义吃吃笑道。
  「王爷有命,奴家岂敢不从。」
  绮红赶紧道。
  「很好,此处是我用来作乐的地方,暂名秘宫,她们几个全是宫里的奴隶,从现在起,你便是秘宫的总管,负责调敦女奴,供我作乐使唤。」
  周义沉声道。
  「我看她们已经很听话了,还要调敦什么?」
  绮红忍不住问道。
  「不仅是她们几个,将来还会有新人入宫,而且除了她们,也有人不识抬举的。」
  周义冷哼一声,扭头吩咐道:「把秋菊带进来。」
  「奴家遵命。」
  除了答应,绮红当然没有其他的选择,看见周义心情不错,待奉命带人的美婢离开后,趁机道:「奴家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周义点头道。
  「奴家给王爷办事,便是王爷的人了,除了王爷,奴家可不会侍候其他男人的。」
  绮红恳求道,其实心底里还希望包括周义在内,却也知道多半事与愿违。
  「行。」
  周义笑道:「你这个总管便像窑子里的鸨母,要是不愿意,可以说不的。」
  「奴家还想请一趟假……」
  绮红看见周义脸色一沉,急叫道:「上京看一看女儿。」
  「不是返乡了吗?」
  周义冷哼道:「看看有什么用,而且要是让太子知道了,你还能回来吗?」
  「可是……」
  绮红知道周义说的没错,不禁后悔说得太快。
  「这样吧!迟些时我设法把你的女儿接回来,你便可以安心给我办事了。」
  周义大发慈悲地说。
  「是。」
  绮红暗念就算周义放了自己,就算能救回女儿,也要为将来的生计张罗,在这里当上鸨母般的总管也是不坏,答应道:「奴婢一定会用心给王爷办事的。」
  说话时两个美婢带着红莲使者秋菊回来,她的衣着打扮也像那些美婢一样,只是满脸惧色,泪盈于睫。
  「带来秋菊了。」
  美婢把废了武功的秋菊押到周义身前说。
  秋菊是从守卫口中获悉周义远征归来,至今还是初次应召,此时见到了他,却好像见鬼似的,自动拜倒地上,叩头道:「秋菊……秋菊见过王爷。」
  「她是红莲敦的妖女,落败被擒后,不念我饶她不死,感恩图报,还常常惹我生气,你便先由她开始,给我好好调教吧。」
  周义森然道。
  「婢子该死……呜呜……饶了秋菊吧!」
  秋菊受尽折磨,已是惊弓之鸟,闻得义要遭人调教,不禁牙关打颤,叩头如蒜。
  这些落在绮红眼里,明白这个女孩子在周义手底下,该是吃了许多苦头,才会完全崩溃。
  「王爷,你要她怎样侍候你?」
  绮红问道。
  「秘宫的女奴除了供我玩乐,也是用来酬庸给我立功的手下,看她哭哭啼啼的,实在惹厌,也不能给我办事。」
  周义冷哼道:「你把她和其他的女奴,调教成出色的婊子便是。」
  「我不哭……不哭!」
  秋菊闻言,慌忙擦干泪水,装出笑脸,无奈泪水还是失控地流下来,也真可怜。
  「婊子第一件事要学的是不懂害羞……」
  绮红存心卖弄手段,使出当年最初遭人调教的一套,点头道:「秋菊,把衣服全脱下来,要一件不留。」
  至此秋菊才知道这个坐在周义怀里的裸女,原来不是奴隶,却是调教奴隶的头儿,心里戒惧,害怕地说:「我……我脱!」
  「还不脱?」
  周义喝道。
  秋菊不敢怠慢,赶忙动手。她脱得不慢,身上也没有多少衣服,转眼间,便脱得一丝不挂了。
  「蹲在床上,用指头张开骚穴,让我看看。」
  绮红点头道。
  「不……呜呜……不要……呜呜……这不行的!」
  秋菊芳心剧震,恐怖地按着腹下说。
  「又犯贱了。」
  周义冷笑道。
  「也不错了,慢慢调教吧。」
  绮红叹气道。
  「着个贱人便交给你了,你要什么器物刑具尽管告诉守卫,他们会安排的,如果要人,也可以便宜那些守卫。」
  周义森然道。
  「王爷……呜呜……我干了……」
  秋菊心胆俱裂,跌跌撞撞地爬上贵妃榻,双手扶着腿根自行张开了牝户叫。
  「撕开一点。」
  周义残忍地说。
  秋菊咬紧牙关,手上使劲,神秘的桃源洞虽然又再张开了一点,却是痛得冷汗直冒。
  「这便对了,乖乖的听话便不用受罪了。」
  绮红柔声道。
  「要是她还是不识好歹,也可以用来助兴。」
  周义狞笑道。
  「行的,我看她也是当婊子的材料。」
  绮红笑道。
  「好了,现在便让她们见识一下你的功力。」
  周义兴奋地对绮红上下其手道。
  「是,便由婢子的嘴巴开始吧。」
  绮红知道不免,媚笑一声,便侍候周义脱下衣服。
  
  绮红投鼠忌器,存心献媚,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身床上功夫更是不同凡响,使周义沉迷欲海之中,乐不思蜀,昏天黑地地胡闹了几天,全然不理正事。
  这一天,才吃过午饭,周义淫心又动了。
  「绮红,你的上下两个孔洞的功夫也真是了得,今儿可要试一下后面那一个了。」
  周义淫笑道。
  「王爷,哪有人能把功夫练到后面的,这不是要折腾人家吗?」
  绮红嗔道。
  「也许能让你快活。」
  周义吃吃怪笑,探手把绮红抱人怀里道:「你不是说想知道后边乐透了的滋味是怎样吗?」
  「我还没有碰过后边会有高潮的女孩子,奴家也是没有的。」
  绮红呶着嘴巴说。
  「别人不能让你快活,也许我可以哩!」
  周义扯下缠着绮红下身的彩帕说。
  「你的大鸡巴又粗又长,人家吃得消才怪。」
  绮红白了周义一眼,站起来道。
  「你去哪里?」
  周义拉着绮红的玉手问道。
  「人家去洗一下嘛。」
  绮红嗔道。
  「不用麻烦了。」
  周义大笑道:「秋菊,你舐干净绮红的屁眼,舐干净一点!」
  「也好。」
  绮红趴在周义身上光裸的粉臀朝天高耸说:「那么便让奴家吃大鸡巴吧。」
  秋菊不吭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到绮红身后,双手捧着粉臀,便为她作口舌之劳。
  这些天里,其他的女奴可以轮班侍候,秋菊却是日夜与他们在一起,虽然没有为周义摧残,却是备受凌辱,已经完全麻木了。
  正当两女吃得七荤八素时,宫外忽地传来有人求见的讯号。
  「什么事?」
  周义不满地拍开传音的机关,喝问道。
  「王爷,圣旨到!」
  说话的是李汉。
  「谁人传旨?」
  周义讶然问道。
  「是陈阁老,袁业已经前往迎接,预备请他前往中堂歇息,请问王爷是否接旨。」
  李汉答道。
  「是陈伯权这个老不死吗?」
  周义推开了绮红,说:「我立即出来,你们说我身体不适,在床上休息,所以没有视事,知道有圣旨后,正在更衣出迎吧。」
  「明白了。」
  李汉答应道。
  周义也真的立即穿上衣服,原来这个陈伯权是当朝重臣,深得皇上信任,他也不敢怠慢。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8:19

第二集 第二章 皇子大婚
  周义上京了。
  陈伯权传来的圣旨,原来是英帝催促周义动身的诏书,唯有收拾意马心猿,要李汉暂领晋州事务,与陈伯权和监军袁业一起动身回京。
  陈伯权是文人,不擅骑马,周义亦不想与他一道走,遂以急于上京为名,与十八从卫策马上路,让袁业护送陈伯权乘车随后而行。
  周义的十八从卫全是近卫里的高手,其中还包括魏子雪在内的六个头目,该不虞有失。
  为免张扬,周义只是与魏子雪同行,改扮成上京赴考的一对主仆,其余的从卫分作几批,装作互不认识,分布前后周围,暗里保护。
  周义讨厌繁文缛节,所以没住宿官驿,与魏子雪自行投店,走得倒也快活。
  这一天,两人进入襄州了,过了襄州,便是京畿重地,州牧是周义的娘舅,但是与太子要好,周义正考虑要否绕过州府,避开他的耳目时,探路的从卫来报前路发现一队奇怪的人马。
  周义闻报,遂与魏子雪快马加鞭赶了上去,果然见到一队牛车在路上行走,周围还有其他路过的旅人指指点点。
  那队人马为数二十多人,大部份年纪很轻,有男有女,男的壮健魁梧,女的婀娜多姿,分乘八九辆牛车,每一辆牛车之上,均有一个盖着油布的方形物体,里边偶然传出野兽的吼叫,看来该是兽笼,车上的男女虽然没有兵刃,但是人人腰挂皮鞭,英姿飒爽,引入注目。
  周义的目光就像其他人一样,大多落在那几个女的身上,除了因为她们长得漂亮,也为了她们巧笑倩兮,好像有意无意地卖弄风情。
  其中一个身穿翠绿色劲装的特别惹人触目,她的脸上挂着半截同色面巾,掩盖着鼻梁以下的娇靥,徒添几分神秘。
  周义驻足而观,发觉绿衣女的上半粉脸长得很美,没有半点瑕疵,一头流云似的秀发不说,粉额轮廓分明,眼波流转,剪水双瞳更使人销魂蚀骨,分明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老天也真凑趣,当众人心里盘算着如何揭下这个美人儿的面巾时,忽地刮起一阵狂风,竟然掀起了绿衣女的面巾。
  周义也想众人一样定睛细看,看清楚以后,亦是情不自禁地像其他人般同声一叹。
  原来绿衣女是破相的,脸幕之下的娇靥,从耳畔直至口角,不知给什么割开了,皮肉翻开,尽管已经痊愈,却留下一道二寸二长的疤痕,煞是恐怖。
  虽然惊鸿一瞥,又只能见到绿衣女的侧面,但是周义眼快,还是看见那挺直的鼻梁相迷人的樱桃小嘴,不禁大是惋惜,接着又听到牛车上传来虎吼的声音,顿悟这道丑陋的疤痕该是车上的恶兽造成的。
  目睹车队逐渐远去,有人追蹑而行,周义可没有继续上路,却走到树下,与几个歇息的旅人闲聊,打探这队人马的来历。
  这队人马原来是来自南方的兽戏团,男女均能役狮驯虎,女的还精擅歌舞,年前北上卖艺,颇有名气。
  「世上只有百兽山懂得役兽之术,难道他们是传自百兽山么?」
  魏子雪沉吟道。
  「是他们的门人也不奇的。」
  周义不以为意道。
  「不,二十年前百兽山为山火所毁,满山猛兽与一门三百二十七人尽数烧死已经没有传人了。」
  魏子雪皱眉道。
  「世事多变,也许还有后人吧。」
  周义笑道:「走吧,看看他们会不会在襄州演出。」
  两人尾随兽戏团进入州府,出乎意料之外,发现他们迳投州牧丁寿的府第,绿衣女还登门求见,然后丁寿便派人给他们安排宿处。
  周义大感奇怪,也改变登门拜见舅舅的计画,与魏子雪自行投栈,暗里探听舅舅与这个兽戏团有什么瓜葛。
  要打听可不困难,原来兽戏团前些时曾在襄州献技,丁寿召入府中观赏了几次,据说还与一个女郎打得火热。
  奇怪的是兽戏团本来打算东赴宁州,然后再往晋州的,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使人莫名其妙。
  这个谜没多久便解开了,听说兽戏团改变了主意,由于京师富豪大户较多,所以决定先赴京师,果然第二天,兽戏团便上路了,真的朝着京师的方向而行。
  周义却相信还有内情,因为计算行程,兽戏团早已抵达宁州,该不会徒劳往返,何况他们当不是今天才知道京中富户更多,岂会三心两意,只是这时多想无益,遂继续上路。
  
  返回帝都后,周义立即上朝复命,英帝很是高兴,不仅在朝上大肆嘉奖,当晚还设宴,召来太子相陪,置酒酬功。
  「义儿,袁业的奏折说你经常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几次勇战受伤,可有其事吗?」
  丁皇后关怀地问道。
  「只是点小伤,早已痊愈了。」
  周义答道。
  「你虽然身为主帅,理应以身作则,却也不该冒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母后怎么办?」
  丁皇后责备似的说。
  「你母后说的有道理,为帅者斗智不斗力,不能徒逞匹夫之勇。」
  英帝也说。
  「是,孩儿知错了。」
  周义起身谢罪道。
  「这一趟你立下大功,消弭本朝心腹大患,有功无过,何罪之有?」
  英帝笑道:「我和你母后这样说却是爱护儿子之心,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对,不要误会了。」
  「孩儿明白的!」
  周义感激流涕道。
  「仁儿……」
  英帝目注太子周仁道:「你代为皇敬义儿一杯,谢他为家为国,立下此旷世奇功!」
  「孩儿不敢!」
  周义惶恐地说。
  「有什么不敢的,有功当赏,有罪便要罚,这是你应得的,快喝。」
  丁皇后笑道。
  「二弟,你便喝了吧。」
  周仁倒了一杯酒,捧给周义说。
  「谢父皇母后赐酒,谢大哥赐酒。」
  周义面面俱圆道。
  「义儿,你虽然立下大功,却也有大过,你知道吗?」
  待周义喝完了酒,丁皇后叹气道。
  「请母后赐训。」
  周义不明所以道。
  「你年纪也不轻了,为什么至今还不成家?」
  丁皇后不满地说。
  「是这事吗?」
  周义早有准备,叹气道:「不是孩儿不想,只是淑妇难求呀!」
  「对,娶妻就是要求淑妇。」
  丁皇后白了太子周仁一眼,说:「无论长得多美丽,也有年老色衰之日,那时才知道淑妇的好处便太迟了。」
  「是,孩儿正是这个意思。」
  周义由衷似的说。
  「你母后给你挑了两户人家,一是陈阁老的小女儿,一是俞学士的独女,两个也是品德俱优,你找机会去看看她们,看上哪一个便告诉我们吧。」
  英帝点头道。
  「孩儿没有意见,全凭父皇母后作主便是。」
  周义恭顺地说。
  「义儿,娶妻是人生大事,你不亲自看清楚,恐怕将来会后悔的。」
  英帝语重心长道。
  「话虽如此,但是孩儿年轻识浅,要说知人之明,岂能及得上父皇母后,还是请两位老人家费心吧。」
  周义理所当然似的说。
  「皇上,我没有胡说,义儿是几个孩子中最得人疼的。」
  丁皇后赞叹道,可没有留意太子周仁目露寒芒,低头不语。
  「你不要后悔呀。」
  英帝点头道。
  「孩儿不会后悔的。」
  周义正色道。
  「很好,我便挑陈阁老的小女儿当你的媳妇吧。」
  英帝说:「陈阁老此行前往晋州传旨,回来时盛赞你治理有方,对你更是赞不绝口,一定求之不得的。」
  「不错,她一定是个好媳妇。」
  丁皇后满意地说。
  「谢父皇母后。」
  周义恭身答应道。
  「对了,义儿,你可认识什么尚未娶妻的少年英俊吗?」
  英帝接着间道。
  「少年英俊?」
  周义思索着说。
  「皇帝是想给你那个便宜妹子找老公。」
  丁皇后冷笑道。
  原来英帝共有五子一女,周仁、周义、周礼是丁皇后亲生,周智、周信和幺女青菱却是妃嫔所出。
  青菱年已及笄,长得出落动人,甚为乃父宠爱,与几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也相处得不错,却不为丁皇后所喜。
  「莫太常的儿子一表人材,而且文武双全,人品也很好。」
  周义推荐道,暗念要是能够撮合这门婚事,莫太常当会感恩图报,不全心向着自己才怪。
  「一表人才不错,可惜私德不修。」
  周仁好像看透了周义的心思,呐道:「听说他最爱出入秦楼楚馆,也常常在家里与丫头鬼混哩。」
  「私德不修?你懂得说人,可不懂说自己。」
  丁皇后骂道:「你不是也爱鬼混吗?」
  「是,孩儿知罪。」
  周仁惭愧地说。
  「你口里说知罪,心里是这样想吗?」
  丁皇后冷笑道:「要是知罪,便休了瑶仙那个狐狸精吧。」
  「就是有错,也是罪在孩儿,与瑶仙无关的。」
  周仁抗声道。
  「皇上,看你这个儿子。」
  丁皇后悻然道。
  「吵够了没有?」
  英帝恼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孩子长大了,他有他的主意,管得了许多么?」
  「你们父子都是色鬼,不管便不管吧!」
  丁皇后气愤地说。
  周义知道母后讨厌出身风尘的瑶仙,为此看来已经不知吵了多少次,倘若能善加利用,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义儿,你见过刘方正其人吗?」
  英帝不想纠缠,改口问道。
  「刘方正?可是京卫的四个副将之一?」
  周义暗念此入不大卖自己的帐,可不能便宜他,于是说:「他迂腐古板,不大懂通权达变,年纪好像也大一点……」
  「朕也是这么想……」
  英帝踌躇道。
  「孩儿却以为他为人小心谨慎,循规蹈矩,是个难得的人才哩。」
  周仁抬杠似的说。
  「大哥明见。」
  周义心里暗骂,口里却赔笑道。
  「还是让她自己挑吧,女儿家的心事最难猜,何况青菱总是与众不同的。」
  英帝叹气道。
  
  知道周义有心撮合自己儿子和青菱公主的婚事,莫太常果然感激莫名,却也明白太子说的不错,赶忙召来儿子训诲了半天,要他检点,准备公主召见,希望儿子能当上皇帝老儿的乘龙快婿。
  周义倒没有紧张自己的婚事,仍然依照以前上京的惯例,四处拜访朝中的皇亲国戚、元老大员。
  这时朝野内外,均知道周义甚得圣眷,人人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他也乘机拢络结交,收买人心。
  妹子青菱好像更是明艳照人,只是比上一趟见面时还要冷淡,随口敷衍,远不如以往那么亲热。
  周义也不以为异,因为青菱与太子的爱妾瑶仙过从甚密,当从她那里听到许多有关自己的坏话。
  如果不是上一趟进京时,发觉青菱有异,几经艰难,才知道她是不满自己给朝廷大员送礼,亦因此发现左清泉当了太子的内应。
  周义不是不想消弭嫌隙,无奈她毫不领情,还与太子沆瀣一气,冷言冷语,使他甚是尴尬。
  青菱事小,太子却好像敌意渐深,使周义暗自警惕,同时广纳奥援,以防有变。
  虽然周义不说,但是过不了两天,英帝已经下诏,着朝中重臣为媒,给周义聘娶陈阁老的小女儿为妻。
  晋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出后,周义的府第户限为穿,贺客络绎不绝,忙得他不可开交,也闻得陈阁老的小女儿德容俱备,问题是这些人说的德容俱备,该是客气的话,因为大多是盛赞此女如何贤德,甚少提及她的容貌。
  相反地偶然谈及京中其他闺女时,众口一辞,均说俞学士的独女玄霜是个美人儿,还有人把她与太子的爱妃瑶仙比较,听得周义痒在心头,有点后悔没有亲自挑选。
  但是当周义得闻这个俞玄霜与瑶仙友好,常常出入东宫时,不禁庆幸没有走错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见不得美丽的女人,要是惑于美色而挑了她,母后多半不会喜欢,自己也等如娶了一个奸细入门,徒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人到贺,亦有人宴请即将成为新郎倌的晋王,在两个宴会里,周义终于得睹兽戏团的演出。
  这个兽戏团每到一地,均是先应高门富户之聘演出,待肯花大钱的富户豪门看完了,才另找合适的地方,售卖门票,供平民大众观赏。
  看过他们的演出后,周义亦足叹为观十,没想到那些年青男女役兽之术如此了得,就是猛虎和大猩猩,也是驯如羔羊,实在罕见。
  周义最爱看的其实不是猛兽的表演,而是那些女的表演歌舞,她们不仅长得漂亮,歌舞也很出色,最少见的是她们穿的不多,出场表演时,乳波臀浪,使人目不暇给。
  据说这些歌舞女郎也卖身的,要不是身处京师,不敢放肆,周义一定设法着人安排,一尝异味。
  那个破了相的绿衣女亦有现身,还是挂着面纱,却没有参加表演,只是在旁安排打点,以她的身材体态而言,均胜其他的表演女郎,可惜面纱下的粉脸实在恐怖,叫人下想多看。
  尽管应酬很多,但是无论多晚上床,周义总是风雨无间地入宫请安,然后上朝听训,使英帝和丁皇后老怀大慰。
  这一天,英帝退朝后,竟然单独召见周义,除了使朝臣窃窃私语,更使太子又羡又妒。
  「义儿,宋元索上表称臣,南方已定,为王有意南下一看,你以为如何?」
  英帝问道。
  「南巡吗?」
  周义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儿臣以为不宜南巡,南狩也非其时。」
  「这是什么意思?」
  英帝寒声道。
  「儿臣以为,宋元索不是真心降服,而是缓兵之计,我们要是因此而松懈下来,他便会待时而起,如果有心乘虚而入,更容易为他所算。」
  周义答道。
  「何以见得?」
  「根据儿臣探听所得,宋元索此人很是狡猾,却又野心勃勃,消灭南方四国全是使用诡计,没有打过一场硬仗,兵力损耗不多,倘若以为他为了休养生息,所以急于求和,那便中计了。」
  周义侃侃而谈道。
  「你是说他故意示弱,别有图谋吗?」
  「父皇明见。」
  周义点头道。
  「这也是我的顾虑,礼儿却认为宋元索不成气候,请兵灭宋。」
  英帝点头道,口里的礼儿,就是宁王周礼。
  「如果三弟这么想,那就坏事了。」
  周义紧张地说。
  「话虽如此,但是礼儿知兵,也镇守南方有年,不该无的放矢。」
  英帝沉吟道。
  「据儿臣所知,宁州战船不多,要是此刻伐宋,恐怕兵源无以为继,实乃进攻的大忌。」
  周义沉声道。
  「不错,所以我命人在甘露湖兴建龙舟,实是大造兵船,以备日后之用。」
  英帝胸有成竹道。
  「但是建造战船需时,恐怕来不及的。」
  周义皱眉道。
  「就是伐宋,也不能说去便去的。」
  英帝笑道:「我想你大婚之后,南下查察军情,同时要礼儿不要鲁莽,还要勤练兵马,外弛内张,以免打草惊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三弟甚有主见,儿臣未必能说服他!」
  周义为难道。
  「不用说服他,你是给我传旨。」
  英帝正色道。
  「儿臣遵命。」
  周义点头答应,接着说:「但是大婚之后才动身,不怕耽误军情吗?」
  「原来你不知道吗?」
  英帝大笑道:「我和你母后已经择了良辰吉日,十天后大婚。」
  「噢,儿臣不知。」
  周义惭愧地说。
  「别以为我们给你草草成婚,其实为了你的婚事,你母后很早以前已经着手筹备,至今万事俱备,欠的是新娘子,陈阁老亦为爱女办下嫁妆,随时可以送女过门的。」
  英帝慈爱道。
  「有劳父皇母后了。」
  周义感激地说。
  「我们父子还要说这样的话吗!」
  英帝笑道:「别说这些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儿臣听从父皇差遣。」
  周义恭身答道,晚上本来有应酬的,可什么应酬也比不上与英帝一起重要。
  「不是差遣。」
  英帝失笑道:「仁儿最近看过一个兽戏团的演出,据说十分精采,今晚专诚安排进宫表演,你也一起来吧。」
  「兽戏团?」
  周义福至心灵,感觉有点不对,说:「儿臣也看过他们的表演,的确是精采绝伦,没有以此孝敬父皇母后,是恐怕使两位老人家受惊。」
  「为什么会受惊?那些猛兽不是很驯服吗?」
  英帝讶然道。
  「不错是很驯服,可兽有兽性,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是父皇万金之体。」
  周义谨慎地说:「要是父皇想看,请容许儿臣作点安排。」
  「多算胜少算,也应该的。」
  英帝想了一想,点头道:「你作主安排吧。」
  
  兽戏团通常是在主人家的花园,找一处空旷地方演出,宾客观众或坐或立,在旁围观,很是热闹的。
  皇宫地方宽敞,更易安排了。
  周义把演出场地设在御花园,周围植入两丈高的大木柱,兽戏团便在木柱包围的空地表演,这样纵有猛兽不受控制,也不能暴起伤人了。
  岂料太子周仁发现后,竟然大发雷霆,怒斥这些木柱不仅防碍演出,还破坏热闹的气氛,坚持要拆掉木柱,直至知道周义奉命执行后,才讪然离去,周义感觉此事非比寻常,暗里筹谋如何找出真相。
  
  看见太子周仁携同宠妃瑶仙进宫,还与青菱公主同行,周义满肚不是味道,暗念要不是父皇相邀,这个家宴便没有自己的份儿了。
  宴会设在御花园里,以大木柱围住的表演场地前面,待会可以边吃边看。
  英帝与丁皇后驾临后,这个奇怪的家宴便开始了。
  奇怪的是因为丁皇后没有理睬太子和瑶妃,对青菱也好像不屑一顾,净是与周义说话。
  青菱该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忤,开开心心地大吃大喝,偶尔也向英帝撤撒娇卖嗲,或是与太子和瑶妃说话,对周义却是爱理不理。
  周义却是谈笑风生,不仅克尽儿子的责任,插科打诨,也若无其事地给各人布酒劝菜。
  最尴尬的是太子,他带来瑶妃,本来是有心居间调停,让丁皇后与她修好,不料横里杀出一个周义,自己完全搭不上嘴,再看瑶妃委屈地默言不语,心里更是难受。
  英帝冷眼旁观,发觉气氛怪怪的,不大痛快,吃了几道菜后,便下令兽戏团开始演出。
  周义的布署很是周详,手执长戟大戈的御林军左右戒备,组成一条通道,还有弓箭手候命,如临大敌地领着兽戏团进入以大木柱环绕的场地,待他们就位后便会封锁出口,以防那些猛兽暴起伤人。
  获邀在御前表演,当然是莫大的荣宠,兽戏团可不以为意,人人换上新衣,精神抖擞,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千娇百媚,群兽尾随在后,走在前边的是四头西域獒犬,然后是八匹骏马,接着便是四头大猩猩,殿后的却是两头使人闻风丧胆的猛虎,绿衣女如常走在最后,人兽脚步齐整,秩序井然地穿过枪林箭阵,进入场地里。
  绿衣女没有挂着常见的面纱,而是以一方鹅黄色的丝巾包裹着破损的粉脸,还换上同色劲装,突显了曼妙的身段,腰间也多了一根长鞭,与平常有点不同。
  「走在最后的那一个女子怎么蒙着脸的?」
  英帝皱眉问道。
  「她的脸孔在驯兽时给抓烂了,很是丑怪,所以蒙着脸孔,那么表演时便好看一点了。」
  周仁答道。
  「真可怜。」
  青菱同情地说。
  「野兽便是野兽,兽性难测,难保不会兽性大发的。」
  周义皱眉道,暗念绿衣女通常是帮闲的,难不成今晚也会出场。
  「义儿说的对,人兽有别,无论这个兽戏团的演出有多么精采,也该小心为上,才不会乐极生悲。」
  英帝点头道。
  说话时,兽戏团已经进入围栏,准备就绪,高呼万岁后,便开始表演了。
  首先出场的是那几个千娇百媚的歌舞女郎,也许是御前表演的关系,衣着打扮没有平时那么性感大胆,但是歌精舞妙,还是甚有看头。
  看见英帝等不再说话,静心欣赏,周义也装作聚精会神,观赏歌舞,事实看的却是那个素未谋面,艳名远播的嫂子。
  太子领着瑶妃出现时,周义已是眼前一亮,几经辛苦才能移开羡慕的目光,不敢多看,入席后,周义虽然多与丁皇后说话,却也给瑶妃的花容月貌弄得心不在焉,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兽戏团的表演,才有机会看个痛快。
  这个瑶妃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两片红唇丰腴柔润,果然是个尤物,怪不得太子会神魂颠倒。
  此刻端端正正地坐在筵前,专心一意地看着妙曼的歌舞,与身旁活泼可爱的青菱比较,更见仪态万千,妩媚动人,那份成熟的少妇风韵,使周义生出难以抗拒的感觉。
  青菱不是不美,事实今次再见,周义发觉这个小女孩长大了,单是胸前的两个涨鼓鼓的肉包子,已经使他生出握下去的冲动,要不是念到她是自己的妹子,才没有妄生歪念。
  周义暗里把漂亮的嫂子与可爱的妹子比较时,安琪的倩影也在脑海中出现,不禁生出春兰秋菊,难分轩轾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影子亦从心底里冒出来,周义忍不住朝着绿衣女看去,竟然碰上了两道清澈而凌厉的目光,方发觉她也看着自己。
  绿衣女有点慌张地移开了目光,可不知道那双美丽的眸子已经深深地印上周义的心版。
  歌舞之后,便是兽戏了。
  先是两个俊男指挥四头獒犬作出表演,然后是骏马之戏,他们的骑术精妙,马儿亦驯服无比,叫人赞不绝口,掌声雷动。
  通常马戏完毕,便轮到猩猩的演出了,可是这一趟却是山君登场,它们钻刀圈,跳火环,后来还让一个美女把螓首探进虎口之中,她却丝毫无损,瞧得众人如痴似醉,叹为观止。
  两条大虫的表演结束后,四头大猩猩才接踵而上,没料到会由绿衣女引领出场。
  在绿衣女的指挥下,几头大猩猩翻筋斗,跳大绳,荡秋千,还扮鬼扮马,搅笑逗趣,乐得众人哈哈大笑,说多开心便是多开心!
  然后是压轴的叠罗汉了。
  看见最巨大的那头大猩猩在绿衣女的指挥下四平八稳地站在地上,另一头却沿着它的身体,慢慢爬了上去。周义暗叫奇怪,暗念叠罗汉固是精彩,可不及虎口美人那么紧张刺激,兽戏团以此作压轴,看来该是有新花样了。
  第二头猩猩终于爬上站立地上的猩猩的肩头,接着第三头也跟着爬了上去。
  周义记得以前只是两头猩猩叠在一起,现在看来,绿衣女是要使用三头猩猩了,要是能够做到,亦足以当压轴好戏。
  第三头上去了,最下边的大猩猩已是有点步履不稳,「胡胡」大叫,没想到缘衣女继续挥舞皮鞭,指示着最后一头往上爬去。
  众人不禁屏息静气,紧张地看着最后的一头如何爬上去,如果它能成功,可真是旷世奇景。
  最后一头猩猩爬上第二头的猩猩的肩头了,当它还要再上时,下边那一头终于支持不住,大吼一声,几头猩猩倒在一团,顿时吼声震天,猩猩叠罗汉是失败了。
  众人大叫可惜,饶是如此,也情不自禁地大力鼓掌,兽戏团的演出也真是精采。
  周义也是同样的失望,但是失望之余,却隐隐感觉不对,只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哪里下对。
  兽戏团在侍卫领着离去后,英帝等仍然兴高采烈,丁皇后也好像对太子芥蒂全消,还与瑶妃说了几句话。
  丁皇后接着更提议在周义大婚之日,也邀请兽戏团前来演出助兴,但是英帝却以安全的理由否决了。
  
  英帝下诏公布晋王的大婚将于十日后举行后,全城轰动,想不到这么快便要举行,地方官吏赶忙着手筹备布置,不用多少天,整个京城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周义的应酬更多,往往日以继夜,但是没有再看到兽戏团的演出,据说是由于入宫表演那一场,伤了两头猩猩,团主要带它们南下医治,所以歇了两天,便动身离开京城。
  许多人包括周义在内也奇怪为什么要回家医治,因为京师医药俱全,如果京师治不了,其他地方更是艰难。
  后来才有人传出兽戏团的解释,原来猩猩与人不同,治人的药可治不了猩猩所以他们要返回猩猩的出生地方,觅药医治。
  虽然周义不大相信,可是忙得头昏脑涨,便不再理会了。
  大婚之日到了。
  民间的婚礼已经有许多繁文缛节,皇家的更是多如牛毛,从大清早开始,周义便祭天、拜祖、迎亲,更有许多他也不知是什么的礼仪,到了日落西山,还要返回皇宫,补行家礼。
  虽然自岳家接过新娘子后,周义便整天与她一起,但是要行过家礼后才可以揭开头盖,所以至今还没有见过新妇的本来脸目。
  对这个未来的老婆,周义是一点憧憬也没有的,因为单从她身上传来那股庸俗的香粉气味,便可以想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庸脂俗粉,娶她为妻只是为了取悦父母。
  回到皇宫后,新娘子在喜娘的陪同下,返回新房更衣,周义却继续与到贺的朝廷大臣酬酢,等候吉时来临。
  不知待了多久,吉时终于到了,周义就像傻子一样给几个人扶到当天之处,预备参拜天地,然后新娘子也在喜娘的搀扶下来到他的身旁。
  拜天地时,周义发觉新娘子不仅换了衣服,身上的气味也大是不同,阵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不禁有点奇怪,暗道难不成原来的浓俗气味是来自身上的衣服的。
  拜完天地后,两人便在喜娘郎倌的扶持下走进喜堂,继续参拜高堂,其间周义故意慢了一步,从后看了新娘子一眼,发觉她的身形也好像苗条了许多。
  英帝和丁皇后已经踞坐堂上,眉开眼笑地等待新儿新妇叩拜,再待他们夫妻交拜,便算礼成了。
  看见新娘子腰板挺直地双膝跪下,周义亦随之下跪,正待赞礼道出礼数时,新娘子已经低头俯身,迫不及待地下拜,周义蓦地发觉不对,左肩竟然奋力往新娘子撞过去。
  这一记肩撞虽然是急就章,来不及使出全力,但是周义武功高强,本道可以把新娘子撞开数丈的,孰料她还能扭腰卸劲,卸去大半力道,只是把她撞开了几尺。
  新娘子倒地之际,三支劲箭却从她的颈后疾射而出,周义制止不及,不禁惊怒交杂,可顾不得查看有没有人受伤,五指如勾,伸手往新娘子抓去。
  这一招周义含怒而发,也真不同凡响,一手便抓住了新娘子的肩头,正要发力捏碎肩胛骨时,想不到她还是柳腰一扭,不知如何,周义手上的气力又卸去了大半,仅能扯下喜服的流云长袖,羊脂白玉似的粉臂也完全裸露在空气里。
  周义眼快,看见她臂膀上染着一点动人的嫣红,原来是叫人销魂蚀骨的守宫砂,不禁神摇魄荡,岂料就在这刹那间,胸前传来剧痛,原来新娘子莲足一勾,踢了他一脚。
  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热闹的喜堂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吓呆了,有人四散奔逃,也有人大叫刺客,直至外边守卫的侍卫进来后,才慢慢回复秩序。
  新娘子不见了,周义倒在地上,口角有血,英帝脸白如纸,丁皇后却好像是吓呆了。
  「传御医,立即救治晋王,看看除了晋王还伤了哪一个,拿下陈伯权一家,关闭城门,捉拿刺客!」
  英帝着急地发出命令道。
  「晋王受了内伤……」
  魏子雪是第一个赶到周义身旁,赶忙报告道。
  「我……我给她踢了一脚!」
  周义又吐了一口血,喘着气说:「新娘子是假的别拿陈伯权……」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不……不是我!」
  陈伯权吓得瘫痪地上,大叫道。
  「报告皇上,死了一个喜娘,其他人可没有受伤。」
  也在这时,一个御前侍卫高声报告道。
  英帝惊魂甫定,才发觉后边的墙壁钉着三支袖箭,知道要不是周义及时把刺客撞开,这几根袖箭便会钉在自己身上。
  「看看喜娘是怎样死的……去找……找新娘……」
  周义呻吟道。
  「快去……御医来了没有,还不扶起晋王!」
  英帝心痛儿子道。
  御医赶到时,魏子雪已经让周义盘膝坐在地上,自己坐在身后,运起内功给他疗伤。
  隔了一会,周义又吐出一口瘀血,胸膛的疼痛随即大减。
  「怎么又吐血了?晋王怎样?」
  丁皇后着急地问。
  「孩儿好多了……」
  周义透了一口气道。
  「属下给王爷开点药,吃几剂便无大碍了。」
  魏子雪答道。
  「扶王爷进去休息吧。」
  英帝略感宽心道。
  「慢着,找到新娘子没有?」
  周义追问道。
  「他们还在找。」
  英帝答道。
  「皇上,喜娘是中毒的。」
  这时查验喜娘的死因报告道。
  「找到了……」
  一个侍卫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叫道:「新娘子在新房里,脸孔发黑,好像是中毒。」
  「怎会这样……」
  英帝大怒道:「给我搜,搜遍全城也要把她捉回来!」
  
  「义儿,今天好点了没有?」
  英帝又来探视,关怀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有劳父皇关心。」
  周义感激道,暗念这两天父皇和母后天天亲来侍疾,尽管受伤,也是有价值的。
  「你还要好好休养,不要操劳才是。」
  英帝忠告道。
  「是,孩儿知道。」
  周义答道:「拿到了刺客没有?」
  「还没有,官兵在城里搜了几遍,还是无影无踪。」
  英帝悻声道:「要是拿不到她,我便不开城门,看她能跑到哪里。」
  「没有用的。」
  周义叹气道:「没有人见过她的真脸目,就算她出不了城,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朕有什么好处?」
  英帝恼道。
  「照理是什么人也没有好处……」
  周义突然念到不是什么人也没有好处的,冲口而出道:「除非……」
  「除非什么?」
  英帝追问道。
  「儿子是说……这个刺客,可能……可能是南朝的奸细。」
  周义嗫嗫道。
  「此有此理,皇宫守卫森严,南朝的奸细怎能随便混进来?」
  英帝头大如斗道。
  「我看……我看是有内应!」
  周义沉吟道。
  「内应?」
  英帝吃惊的道。
  「不错,要足没有内应,她如何能混进皇宫,还能在许多宫室里找到我的新娘,然后易容改装?」
  周义点头道。
  「这贱人也真心狠手辣,杀了喜娘不算,还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娘子。」
  英帝气愤道。
  「是不是她杀的可难说。」
  周义摇头道:「动手行刺后,她该赶忙逃走,哪里有空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杀那个喜娘?」
  「为什么?」
  英帝一筹莫展道:「难道那个喜娘便是内应,给刺客杀人灭口?」
  「我看喜娘不是内应,很可能是她知道谁是内应,才给那个奸细杀人灭口,孩儿的新娘也可能是因此而死的。」
  周义思索着说。
  「如果喜娘不是内应,那么……」
  英帝变色道。
  「我看还是要小心为上。」
  周义正色道。
  「小心是不够的,一定要把内应找出来。」
  英帝顿足道。
  「儿子带来的侍卫魏子雪是个老江湖,而且足智多谋,也许能够帮忙的。」
  周义提议道。
  「好,就令他立即侦查吧。」
  英帝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刺客乔妆新娘子,及时出手的?」
  「一是气味不对,二是她跪下来时,孩儿发觉她的衣领寒芒闪烁,好像暗藏凶器,才不顾一切的动手。」
  周义解释道。
  「要不是你……唉,我该赏你什么?」
  英帝问道。
  「这是孩儿的责任,焉敢求赏。」
  周义摇头道:「不过孩儿想请父皇不要怪罪陈伯权,说什么他也是孩儿的丈人,现在无辜死了女儿,其实也是受害人。」
  「朕现在明白了,当然不会怪他。」
  英帝答应道。
  「孩儿还想求父皇让孩儿的媳妇风光大葬,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周义唏嘘道。
  「你这个孩子心肠真好,可惜媳妇命薄!」
  丁皇后适时走了进来,闻言赞叹道。
  「应该,应该的。」
  英帝深有同感道。
  「谢父皇母后。」
  周义暗念倒不枉自己一番做作,心念一动,顿生恶念道:「办完丧事后,孩儿便打算南下。」
  「南下?你去哪里?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丁皇后急叫道。
  「已经大致痊愈了。」
  周义望了英帝一眼,说:「孩儿感觉兽戏团那些人不大对劲,想追上去看一看。」
  「着人下去查办便是,何需你亲自前去。」
  丁皇后哂道。
  「他们有什么不对?」
  英帝问道。
  「驯兽之术虽然由来已久,但是根据魏子雪所知,世上只有南粤百兽门懂得此术,他们却从来不传外人,如果兽戏团是来自南粤……」
  周义答。
  「那么他们便有可能是南朝的奸细吗?」
  英帝恍然而悟道。
  「没错,那天他们入宫演出时,孩儿已经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后来猩猩表演叠罗汉时,他们更是紧张,看管大虫的两个汉子也放开了手,让两头大虫在场地里面走来走去,可惜当时不以为意,没有追查下去。」
  周义故作惊人道。
  「紧张也是人之常情呀。」
  丁皇后皱眉道。
  「当时御花园满布甲兵,要有异动,也跑不掉的。」
  英帝沉吟道。
  「那几头大猩猩如果能够叠起来,该有两丈高,要是跑了出来,大家定当手忙脚乱,那时……」
  周义危言耸听道。
  「也有道理。」
  英帝点头道。
  「如果还有内应,恐怕……」
  周义叹气道。
  「兽戏团是仁儿安排的,该不会有问题吧。」
  丁皇后狐疑道。
  「我不是说太子有问题,而是兽戏团的猩猩叠罗汉通常只是两头叠在一起,那天竟然用上四头,不免有点奇怪。」
  周义的目的只是要使两老记得是兽戏团是太子安排,既然目的已达,便无需多话了。
  「你下去看看也好,可是要千万小心,要是发现什么,便找人帮忙,不要涉险。」
  英帝铁青着脸说。
  「孩儿知道了。」
  周义正色道:「只是还望父皇母后代为隐瞒孩儿的行踪,不要再谈兽戏团,以免打草惊蛇。」
  「行,我们只说你返回晋州休养。」
  英帝望向丁皇后,点点头道:「不会告诉任何人。」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8:47

第二集 第三章 危机四伏
  英帝说拿不到刺客便不开城门只是气话,京师的城门岂能永远关闭,过了几天,便重开城门了。
  重开城门后,官府虽然广派探子监视出入的行人,却也没有拿下可疑人物,看来刺客不是早已逃之夭夭,便是匿藏城里,待风声过后,才动身逃走。
  陈伯权女儿的丧礼办得风光,除了获英帝追封为王妃外,周义也以亡夫的身份亲自主持,不仅陈伯权感激涕零,一众臣民也盛赞晋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办完丧事后,周义便留下魏子雪查缉奸细,自己与其他亲卫却微服南下,对外则宣称是返回晋州休养,只有英帝知道他南下视察,顺道追查兽戏团的行踪。
  可不知道周义心里是以兽戏团为首要目标,因为他发觉刺客的身形很像绿衣女,如果能从她身上找到元凶,再建奇功事小,也许还可以利用她达成自己多年以来辛苦经营的美梦。
  周义动身前,已探得兽戏团循徐州南下,遂派出几个得力的亲卫沿路追查,只要他们没有弄鬼,当不难找到的。
  看来周义猜得不错,兽戏团果然不妥,他率众去到徐州时,还是没有兽戏团的消息。
  徐州之南是豫州,也是周义的五弟周信的领地,那里全是祟山峻岭,是猛兽出没之地,兽戏团也有理由前往那里寻药救治猩猩的。
  周义没有忙着追寻,却前往州牧胡不同的府第,胡不同原来早已投靠周义,看见恩主突然出现,自然殷勤招待,礼数周到。
  「王爷,你不是返回晋州吗?」
  胡不同奇道。
  「我是奉王命微服私访,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要胡说八道。」
  周义告诫道。
  「这个自然了,卑职岂会多事。」
  胡不同立誓似的说。
  「近日徐州太平吗?」
  周义问道。
  「还可以,卑职遵从王爷的命令,严禁红莲教在此活动,却恼了豫王爷,让他派人前来骂了几趟。」
  胡不同叹气道。
  「圣上明令不能纵容红莲教,他竟然还有胆子胡作非为吗?」
  周义气愤地说。
  「他也不敢要卑职让红莲教公然活动,可是卑职捣了几个红莲教的分坛,也拿下一些教徒,却给他骂卑职多管闲事,还把人要回去。」
  胡不同诉苦道。
  「你要是不多管闲事,也不用干这个州牧了。」
  周义冷笑道。
  「闲事当然不管,但是王爷的命令可不是闲事,卑职不管不行的。」
  胡不同赶忙道。
  「很好。」
  周义满意地说:「你看过兽戏团的演出没有?」
  「没有,他们最先在宁州演出,再往光州,没有来过这里。」
  胡不同答道。
  「他们来自宁州的吗?」
  周义皱眉道:「宁州全是平原湖泊,没有狮虎猛兽,猛兽从何而来?」
  「据说是购自豫州的猎户,在当地调教后,便前往宁州演出了。」
  胡不同答道。
  「也许不是来自豫州的。」
  周义自言自语道。
  「大人,拿到那个散播谣言的刁民了。」
  也在这时,两个捕快兴冲冲地闯进堂前道。
  「胡闹,你们不知道我有客人吗?」
  胡不同怒骂道:「先关起来,待我有空时才慢慢审问。」
  「散播什么谣言?」
  周义好奇地问。
  「是一个打柴的,他前几天从山里回来后,便周围说见到有人骑着老虎在山里行走,闹得人心惶惶,我派人入山查看,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所以抓回来看看他是何居心。」
  胡不同答道。
  「骑着老虎行走?」
  周义怔道。
  「是的,本州根本没有老虎出没,怎么有人骑着老虎走路。」
  胡不同笑道。
  「也许他不是胡说。」
  周义沉吟道:「带他进来问话吧。」
  不一会,捕快便把樵夫带进来了。
  「大老爷,冤枉呀,我真的见到的,真的没有胡说。」
  樵子害怕地跪在胡不同身前叫道。
  「不用急,你慢慢说清楚。」
  周义柔声道。
  「是这样的……」
  虽然樵夫不知道周义是什么人,可是看他气宇轩昂,还坐在胡不同上首,起忙回答。
  原来三天前,他晚了下山,突然听到山上传来猛首吼叫的声音,骇得他急忙爬上一棵大树躲避,才隐好身形,便有一个年青女郎骑着老虎在树下经过。
  「只是一个人么?是什么长相?」
  周义有点失望道。
  「是,只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好像是唱戏的。」
  樵子答道。
  「她可有干什么?」
  周义继续问道。
  「她在入山之路观看了一阵,便返回山上了,走的路是通往山里的破庙。」
  樵子肯定地说。
  「你立即带我去看看。」
  周义长身而起道。
  「现在就去?」
  胡不同愕然道:「那么让下官备轿,陪同王……王大人一道走吧。」
  他倒没有忘记隐瞒周义的身份。
  「你不懂武功,去也没有用的。」
  周义拒绝道。
  
  找到兽戏团了。
  兽戏团与团里的猛兽果然躲在山上的破庙,除了男的和那个绿衣女,八个女郎全在,她们轮班骑着两头老虎外出巡逻,不用巡逻的,便藏身庙里,四头猩猩在外守护,若有所待。
  虽然找到了人,周义却是大失所望,因为他要的是绿衣女,这些女郎可不大重要。
  纵然要拿下她们审问,应该也不容易,单看绿衣女的武功,这些女郎该不是弱者,何况她们还有猛兽相助,要是动手,自己这丁点人手恐怕是灯蛾扑火。
  周义也曾想遇找调动官兵围捕,但大周的兵马全在京城和五个儿子的手里,徐州只有少许兵丁围持治安,要是调动别处兵马,指挥不易,或许会打草惊蛇,而且绿衣女这个正主儿不在,动手也是白费气力。
  再三思量,周义决定暂时不宜动手,遂着几个武功高强的铁卫日夜轮班,在附近监视,看看她们等什么人。
  兽戏团以野兽巡逻守卫,它们嗅觉灵敏,本来不易就近监视的,可是其中一个名叫柳巳绥的铁卫精通潜踪隐迹之术,他在跟人身上洒上一点药粉,便能掩盖自身的气味,瞒过野兽的鼻子,再加上一件隐身的宝贝便可以躲在破庙附近了。
  那是一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的竖色斗篷,披在身上后,无输白天黑夜,也能与周固的环境融成一体,就是近在咫尺,也不易被人发觉的。
  得这斗篷之助,周义也曾亲自潜到庙后,窥探了几次,探得那些女郎正在等候小姐的回来,口里的小姐,应该就是鬼怪似的绿衣女。
  等了三天,众女还是没有异动,适一天,周义有点气闷,也不待柳巳绥派人回来报告,亲自前往探视,不料途中碰上柳巳绥遣派的使者,知道有一个头戴竹笠的大胖子刚刚入山,看来是前往破庙的。
  周义大喜,知道没有白费心机,入山的纵然不是绿衣女也不是路遇的闲人,原来胡不同已经依照指示贴出榜文,宣称山里发现虎踪,着百姓不要擅闯,自此便没有人敢入山了。
  去到破庙时,柳巳绥早已躲在暗处等候,并且示意那个神秘人才进去不久,周义遂再披上他的隐形斗篷,潜至庙后从一个墙洞往里边窥望。
  神秘人果然是绿衣女,头上的竹笠已经揭下来,露出了蒙着脸幕的怪脸,这时正在一个女郎的帮忙下,解下用作乔装胖子的伪装。
  「小姐,成功了没有?」
  一个女郎问道。
  「没有。」
  绿衣女悻声:「不知为什么竟然给周义这小子发现我是西贝货,以致功败垂成。」
  「他认出了你吗?」
  「应该没有,他来不及揭开我的盖头,便给我踢了一脚,纵能不死,也不会好过。」
  绿衣女摇头道。
  「那么我们还要回去吗?」
  「要不回去,便没有机会诛除周英帝,如果不能完成主上的任务,我们如何重建百兽门。」
  绿衣女长叹道,原来她真的是百兽门中人,亦是南朝宋元索派来的刺客。
  「可是他们全去了豫州,现在也该到了。」
  这女郎口中的他们,该是那些兽戏团的汉子。
  「我也打算先返回豫州歇一下,看看风声再说。」
  绿衣女答道。
  「其实杀了周英帝有什么用?他有五个儿子,随便一个也可以继位,北周还是不会灭亡的。」
  「你懂什么?」
  绿衣女哂道:「周英帝英明神武,谁能及得上他,而且他死后,五个儿子为了帝位,多半会斗个你死我活,主上也可以渔翁得利了。」
  「英帝不是已经立了太子吗?还斗什么?」
  「立了太子便不争了吗?不争更好,现在的太子周仁耽于逸乐,全无雄心壮志,要是登上皇位,一定不会南侵的。」
  绿衣女冷笑道。
  「如果要争,不知谁会争到这个皇位?」
  「宁王周礼有勇无谋,豫王周智是个傻瓜,鲁王周信亦是庸碌无能,如无意外,他们该争不过晋王周义的。」
  绿衣女想也不想道。
  「会有什么意外?」
  「意外可多的很。」
  绿衣女笑道:「譬如给我一脚踢死了,或是给兄弟或是老爹杀了,又或是无心争逐,拱手让出帝位。」
  「最可能是这样,周义号称贤王,该不会争的。」
  「也许吧。」
  绿衣女透了一口气道:「这里有水没有,我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
  「有,后边有一道小河,我们也是在那里洗澡的。」
  一个女郎答道:「可是别忙着洗澡,先让大黄、小黄吃一顿吧,它们暴燥得很。」
  「你们没有喂吗?」
  绿衣女皱眉道。
  「喂过两趟,可是没有用,让它们自己吃,却好像总是吃不饱的,辛苦了我们,它们也不好过。」
  「如果你们是奶娘,它们便能吃饱了。」
  绿衣女记起一件事道:「对了,我打算迟些时开始养蛇,要是找到合适的蛇儿,你们也要当奶娘,知道吗?」
  「蛇?你不是说养蛇很苦,没打算养的吗?」
  众女嚷道。
  「本来是的,在路上我想了很久,经过今次的失败后,再动手定必会困难重重,蛇儿可以带在身上,便更多胜算了。」
  绿衣女叹气道。
  「要什么样的蛇儿?」
  「当然是毒蛇了,身体也不能太大的。」
  绿衣女答道。
  「大一点才过瘾嘛!」
  一女吃吃笑道。
  「浪蹄子!」
  绿衣女笑骂道:「带大黄、小黄进来吧,喂饱它们后,我还要洗澡睡觉,明天大清早便要上路了。」
  尽管证实了兽戏团是南朝派来的细作,周义仍然有点失望,因为她们没有谈到内应之事,闻得她们计划再赴京师后,也不用急于拿人,决定继续暗探,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也在这时,门外传来虎啸的声音,然后两个女郎领着两头名叫大黄、小黄的老虎进来了。
  大黄、小黄这两头山中之王,见到绿衣女时,好像看见亲人似的扑了过去,围在她的脚下团团打转,还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嗅索舐吮。
  「你们可有顽皮吗?」
  绿衣女双手探出,同时抚摸着两虎的头颅,还让它们把纤秀的玉手含进虎口里说。
  「顽皮极了!」
  众女七嘴八舌,投诉似的叫。
  「怎样顽皮呀?」
  绿衣女在虎头拍了两下,笑问道。
  两头猛虎虽然不会回答,却齐齐大吼一声,长长的尾巴左摇右摆,撒娇似的在绿衣女脚旁揩揩碰碰。
  「顽皮的孩子,娘喂饱你们便是。」
  绿衣女吃吃娇笑,动手宽衣解带道。
  「它们都给你惯坏了。」
  一女嗔道。
  看见带虎进来的几个女郎手里没有食物,庙里也不像有什么能吃的,周义有点摸不着头脑,奇怪绿衣女要用什么喂饲,旋念她刚才提到什么奶娘,不禁心里狂跳,可是记得粉臂上的守宫砂尚在,分明还是完璧,该不会喂奶吧。
  周义胡思乱想之际,绿衣女已经脱掉外衣,接着还把裤子脱下来,身上只剩下嫩黄色的绣花抹胸,和那香艳无比的骑马汗巾。
  不知道是绿衣女的肉香四溢,还是那两条粉雕玉砌的长腿,两头小狗似的大虫突然变得亢奋,口里胡胡乱叫,有一头还伸出利爪,往绿衣女身下抓去,一爪把那光洁如雪的汗巾扯下来。
  周义大吃一惊,差点便失声而叫,只是没有听到绿衣女的惨叫,看来没有受伤,却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饿坏了么?」
  绿衣女嗔叫一声,往后退去道。
  「它们净是这样的,要不小心,总是要吓个半死的。」
  「算了,在哪里喂?」
  绿衣解下面幕,左右张望道。
  「我们是在那里喂的。」
  一个女郎指着堆满干草的墙角说。
  面幕下边那张撕裂了的丑脸还是那么恐怖,使人不忍卒睹,周义自然不会多看,目光全落在只剩下抹胸的娇躯,不知是怜是爱,暗叹老天爷可真可恶,竟然狠心若是,如此毁了这个该是大美人的女孩子。
  单以粉颈之下的身体来说,这个绿衣女真是少见的尤物,腰小腿长,藏在抹胸里边的两团软肉看来不小,走动时更见波涛汹涌,叠荡有致,而且肌肤娇嫩幼滑,白皙可爱,可惜抹胸的下摆长了一点盖着那神秘的三角洲,瞧得不大真切。
  「小黄,你先吃吧。」
  绿衣女光着下身走了过去,和身躺在干草上面,揭开上身的抹胸说。
  周义心里狂跳,没料绿衣女如此合作,可不客气,目不转睛地从头到脚,看着那具一丝不挂的胴体,心里赞叹不绝。
  绿衣女的奶子是竹笋形的,虽然远不及安琪那般硕大,但是大小恰到好处,可以说是添一分嫌肥,减一分便瘦,峰峦的肉粒,更像两颗初熟的樱桃,娇嫩细致,使人垂涎砍滴。
  周义没有耽搁,留恋的目光瞬即经过平坦德小腹,落在绿衣女的大腿根处,只见白里透红的肉丘好像才出笼的肉饱子,微微贲起,上边牛山濯濯光滑如丝,中间一抹嫣红,粉红色的桃唇半张,美是很美,却不像未经人事的闺女。
  周义来不及看清楚,扯下绿衣女汗巾的猛虎小黄已经咆吼一声,扑了过去,前爪搭着绿衣女张开的粉腿,头脸便往禁地埋下去,大黄也跑了过去,伏在绿衣女身前,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熟练地舐吮着那光裸的胸脯。
  目睹两头猛虎趴在绿衣女身上吃个不停,周义不知是恨是妒,暗骂它们碍事之余,也是心里称奇,想不到是如此喂饲,看来当是百兽门调教猛兽的秘术。
  两虎吃不了多久,绿衣女便吐出销魂蚀骨的哼唧声音,动人的娇躯也失控地扭动起来。
  周义暗念此女分明已非完璧,可不明白染在粉臂之上的守宫砂为什么还是娇艳欲滴,究竟是这旷世异物已经失效,还是那片朱红根本不是守宫砂。
  「吃……吃够了……让大黄吃吧……」
  绿衣女伸手推开了小黄的虎头说。
  小黄虽然听话,还是把红红的舌头依依不舍地在湿漉漉的牝户舐了几下,才与大黄易地而处。
  大黄更是馋嘴,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把粗大的舌头朝着肉缝乱钻,钻得绿衣女依唔浪叫,哼唧不绝。
  「看它多顽皮,又要把舌头钻进去了!」
  一女惊叫道。
  「小姐不像你,她的骚穴又小又窄两根指头也容不下,如何能够钻进去?」
  众女哂笑道。
  「给我……给我请相公……」
  绿衣女赶开大黄,伸手搓揉着腹下的肉洞说:「带它们出去……」
  「来了。」
  一个女郎好像早有准备,送过一根伪具说。
  「不……我的东西在那里……」
  绿衣女喘着气说。
  「这不过是寻常男人的尺码吧……」
  女郎笑道。
  「不行的……快点……」
  绿衣女急叫道。
  「你不早点习惯一下,世上那有这么小的鸡巴,将来如何嫁人?」
  一个女郎换了根小的多的伪具说。
  「我不嫁人的!」
  绿衣女夺在手里,急不及待地便捣进湿淋淋的肉缝里说。
  「不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尝一下男人的好处便太可惜了。」
  一女笑道。
  「男人的鸡巴可比相公有趣的多了。」
  另一女格格笑道。
  「我……我不要……喔……」
  绿衣女起劲地抽插着说,抽插了十数下,忽地尖叫声,便软在地上急喘。
  「如果你碰上周仁,恐怕要苦死了。」
  一女叹气道。
  「我……我会让他碰我才怪!」
  绿衣女喘着气说。
  「其实小姐要嫁人也是不易,难道嫁入之前,先看看他的鸡巴有多大么?」
  「她不能看,我们能呀!」
  一女笑道:「我们可以给她物色的。」
  「如果小姐像你,一时嫌大,一时嫌小,那怎么办?」
  「对呀,小姐要从一而终,不能换老公的。」
  「不是换不得,可是要的话,大黄小黄便不会听话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不嫁的。」
  绿衣女娇瞋大发,挣扎着爬了起来道:「快点带我去洗澡吧!」
  周义隐隐约有所悟,看来此女为了培育猛兽,才失去童贞,可不像其他女郎那样出卖色相,说不定还没有碰过男人,难怪守宫砂尚在了。
  看见众女嘻嘻哈哈地伴着绿衣女往屋后走去,真想尾随而去,可天色已晚,要看也未必看清楚,才打消了念头,悄悄离去与众亲卫会合。
  周义命柳巳绥留下监视,尾随众女前往豫州,要找到她们落脚的地方,才前往约定之处,与从官道上路的周义等会合。
  
  豫州西邻宁州,北接徐州,东南全是高山,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又不虞南朝进犯,所以甚是繁荣兴旺。
  周义进入豫州后接连经过几个小镇,也发现红莲教的踪迹,使他大是气愤,却又无能为力,唯有继续上路,前往州府,谁料在梅林镇却碰上麻烦。
  梅林镇是仅次于豫州州府的大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一天,周义等入镇后,如常在一所客栈包了一个跨院住宿一宵,先行探路的两个亲卫亦装作互不认识的住在外边的两个上房,以作策应。
  安顿下来,周义便与两个铁卫在镇里游逛,果然找到一所香火鼎盛的道观,探问之下,知道主持的是像秋菊般的年青女子,供奉的是红莲圣姑,分明是红莲教的分坛。
  周义本来是无心生事的,无奈他不犯人,人却犯他,正要离去时,忽然一个丫头从观里出来,叫住了他们几个。
  「施主可是姓周的吗?」
  丫头走到周义身前,打量着说。
  「没错。」
  周义点头道,知道为人识破行踪了。
  「我家观主请施主人观说话。」
  丫头说。
  「你家观主是谁?」
  周义问道。
  「你进去便知道了。」
  丫头不作回答道。
  「我们进去吧。」
  周义看了两个从卫一点,点头道。
  「不,观王只见施主一个。」
  丫头拒绝道。
  「那么叫你观主出来见我们吧。」
  一个铁卫冶哼道,他名叫金寅虎,精通火器,另外一个则叫汤卯兔,却擅使毒。
  「观主早料到你没有胆子单独去见她,所以直言在先,你要是不进去看她,恐怕会后悔的。」
  丫头叹气道。
  「我后悔什么?」
  周义冷哼一声,蓦地发觉不妙,只见许多不怀好意的壮汉,手持木棒从四方八面围上来。
  「你们要造反吗?」
  金寅虎大暍道。
  「不是我们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吧。」
  丫头冷笑道。
  「好吧,我便进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周义转头以暗语向两个铁卫发出命令,待他们去后,便随着丫头从侧门走进观里。
  周义不是不能冲出重围,而是强行硬闯,势必伤人,还有那一句官逼民反,要是传到京里,恐怕惹老头子不快,一念至此,便决定一探虎穴,可不相信那个观主有胆子对自己不利。
  侧门里边是花园,固是避开了那此喧闹的香客信众,却也没有人看见周义在小丫头的引领下,进入视作禁地的小香堂。
  堂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道袍,头上挂着一个罗刹脸具,看来便是观主的女郎。
  「你便是晋王周义吗?」
  女郎问道。
  「你既然认得本王,怎么不下跪见礼?」
  周义冷笑道。
  「你知道本座是什么人吗?」
  女郎寒声道。
  「红莲教的妖女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座吗?」
  周义恼道。
  「这里不是晋州,晋王算什么?」
  女郎嗤之以鼻:「周义,废话别说了,本教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毁去本教在晋州的法坛,还拿去我们一个姐妹?」
  「秋菊是你的姐妹?她妖言惑众,聚众作乱,有干国法,我身为一州之长,份所应为,有什么不对!」
  周义大义凛然道。
  「你有什么证据?」
  女郎愤然道。
  「不要说是我亲眼所见,就算不是,我说是便是了。」
  周义森然道。
  「你……你杀了秋菊么?」
  女郎悻声道。
  「杀了又如何?」
  周义冷笑道。
  「那便要你填命!」
  女郎咬牙切齿道。
  「就凭你?」
  周义暗里戒备道:「而且你要是伤了我,便是与朝廷为敌,天下再没有红莲教立足之地了。」
  「我要是害怕,便不会和你见面了。」
  女郎目露凶光道。
  「那可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周义沉声道。
  「你是自寻死路了……」
  女郎怒哼一声,笼在袖里的玉手便往外挥去。
  「住手!」
  也在这时,一把娇滴滴的声音急叫道。
  可是已经太迟了,一股浓香直扑周义鼻端,他也「咕咚」一声,跌倒地上。
  「师姐,圣姑吩咐,不许伤他的!」
  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从堂后飞步而出道。
  「他杀了秋菊,难道还不该死吗?」
  女郎怒道。
  「这是圣姑的吩咐,秋月不敢置喙。」
  少女秋月答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的。」
  女郎阴恻恻地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春花,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忽地有人说道,声音清脆动听,使人如沐春风。
  「圣姑……」
  春花失声惊叫,跳了起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倒在地上的周义闻声,也禁不住悄悄眯着眼睛,往发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也是头戴睑具,装束打扮与春花没有分别的女郎,俏生生地卓立门旁。
  骤眼看去,圣姑虽然好像与春花一模一样,可是再看清楚,她的身段高挑,胸脯丰满而结实,柳腰不堪一握,臀部更见鼓涨浑圆,曲线灵珑,风姿绰约,完全把春花比了下去。
  看见圣姑慢慢走近,为免给她发觉,周义不敢再看,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原来周义早已从秋菊口中,尽悉红莲教施展法术的秘密,要不是自忖应付得了,他可不会轻易涉险的,发现春花使毒时,将计就计,假装中了暗算,看看她有什么打算。
  「你的眼里还有我吗?」
  圣姑冷冷地说。
  「婢子不敢!」
  春花嗫嚅道:「婢子……婢子只是急于给秋菊报仇!」
  「谁说秋菊死了?」
  圣姑愕然道。
  「是他说的。」
  春花指着周义说。
  「他不能骗你吗?」
  圣姑怒道:「根据豫王收到京里传来的消息,周义虽然毁了本教的法坛,奏章里却没有特别提到秋菊,应该未死,就是死了,也是她自己找死,值得给她报仇吗?」
  「为什么是秋菊找死?」
  春花不满似的说。
  「她动身前往晋州时,我早已千叮万嘱,周义不是容易应付的,着她万勿轻举妄动,斗智不斗力,必要时,就算牺牲色相,也不要对着干,如今看来,她分明没有把我的说话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找死吗?」
  圣姑悻然道。
  「秋菊还是女孩子,如何能够献身侍敌?」
  春花叹气道。
  「混帐,为了复国大业,个人荣辱算是什么?」
  圣姑顿足道:「当日我不也让宋元索夺去童贞,你和夏荷亦要委身事敌,冬梅还当上周智的妾侍吗?」
  「宋元索不是答应助我们复国吗?」
  春花嗫嚅道。
  「宋元索?」
  圣姑冶哼道:「他曾经答应统一南方后,便让我们建国,现在宋室一统,又要我们助他对抗北朝,我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利用我们,就算让他灭了大周,也不会让我们复国的,而且兔死狗烹,那一天来临时,亦是我们的末日。」
  「那么我们还要助他颠覆大周吗?」
  春花不解道。
  「不是助他,是自救。」
  圣姑解释道:「现在大周太强了,要是他们发兵南侵,宋元索纵是能敌,也会元气大伤,最后终为大周所灭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亦永无复国的希望了。」
  「此刻宁王周礼正在磨刀霍霍,看来随时便会借故挑衅,我们岂不是危在旦夕?」
  秋月吃惊道。
  「大周虽然强横,宋元索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周礼更不是他的敌手,鲁莽兴兵,只会自取其辱。」
  圣姑哂道。
  「宋元索会不会乘胜追击?」
  春花问道。
  「他也不敢动手,所以才要我们颠覆大周。」
  圣姑答道。
  「要是弄垮了大周,我们也没有好处的。」
  秋月不解道。
  「对,我也不是要弄垮大周,是要削弱他们的实力,让双方谁也胜不了谁,互相残杀时,我们便可以渔翁得利了。」
  圣姑寒声道。
  「既然如此,杀了周义,不是更好吗?」
  秋月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常说英帝五子只有他才能击败宋元索,杀了他,我们得除大敌,大周也丧一良将,不是得偿所愿吗?」
  「要是如此,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圣姑摇头道:「且不说英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没有周义宋元索狡猾多计,当能蚕食大周的国力,最终使其一败涂地的。」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不杀他,他还会和我们为难的,不是弄巧反拙么。」
  春花嗫嚅道。
  「他敢?」
  圣姑冶笑道:「豫州和周智已在我们掌握之中,只要我振臂一呼,本教的信众便会齐声响应,他能跑得了?」
  「那么是婢子错了!」
  春花茫然道。
  「我与你们情同姐妹,难道秋菊出事,我不心痛吗?可是如果秋菊死了,杀了周义也不能使她复生,还会坏了大事的。」
  圣姑长叹道。
  「我……我还没有杀他。」
  春花垂头道。
  「我知道,失魂粉的香味还在。」
  圣姑点头道:「为什么你没用五蝎粉取他性命?」
  「他……他语焉不详,婢子也不肯定秋菊是否送命,所以想把他拿下来,再慢慢拷问。」
  春花嗫嚅道。
  「就是用了五蝎粉,也可以救回来的。」
  圣姑冷哼道。
  「现在怎样处置他?」
  秋月问道:「可要给他解药吗?」
  「让我想想……」
  圣姑边想边说道:「要他像周智那样任由我们摆布,应该是不可能的,却又杀不得……怎样也要想办法,使他不再和我们作对。」
  「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要……」
  秋月粉脸一红,却没有说下去。
  圣姑还没有回答,一个身穿公服的汉子却气冲冲地走进来叫道:「不好了,有人手持晋王的信物,说晋王为乱民所掳,要官衙发兵救人,大人无法拒绝,虽然尽力拖延时间,但是也拖不了多久的。」
  「你回去告诉大人,全是误会,晋王安然无恙,请他前来接人吧。」
  圣姑点头道。
  「是。」
  来人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我们先走,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圣姑摆一摆手,便与春花秋月离开了。
  圣姑等去后不久,周义坐了起来,也在这时,汤卯兔忽地从屋上跳下来。
  「你来了多久?」
  周义皱眉问道。
  「许久了,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妖女放毒。」
  汤卯兔答道,原来他在屋上暗里监视,以防春花下毒手。
  「没有给她们发觉吧?」
  周义问道。
  「她们使毒的功夫虽然不俗,武功却是平平,根本没想到有人躲在屋上。」
  汤卯兔笑道。
  「使毒的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呀。」
  周义哂道。
  「其实也不俗了,毒药混成之道干变万化,如果没有秋菊道出个中秘密,属下也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的。」
  汤卯兔正色道:「我看圣姑该留有几手秘技,王爷碰上她时,还是不要涉险为妙。」
  「她该不会对我不利的。」
  周义笑道。
  「红莲教看来已控制了豫王爷,在豫州落地生根,要消灭她们可不容易。」
  汤卯兔叹气道。
  「我这个弟弟也真的混帐!」
  周义气愤道。
  「要不要去看他?」
  汤卯兔问道。
  「不去也不行了,他还不知道我来了吗?」
  周义悻声道。
  
  豫王周智不仅知道,还亲自率众出迎,待周义安顿下来后,便设酒接风。
  「四弟,你真荒唐,父皇明令严禁红莲教,你还纵容她们横行,要是父皇降罪下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酒过三巡后,周义便出言数落道。
  「二哥,她们真是有道之士,而且法力高强,父皇没有见过圣姑,便下旨禁止,实在不对的。」
  周智叹气道:「你来了正好,待你与圣姑见面后便知道为弟没有胡说了。」
  「你还要我见她们吗?难道你忘记了我差点死在一个妖女手里!」
  周义变色道。
  「这完全是误会,她们一个法师不知道父皇禁止传教,以为同道给你错杀,一时冲动,才会胡作非为,其实她只是打算把你拿下,交给本州处置,没有打算杀人的。」
  周智解释道。
  「冒犯国戚已是死罪了,何况还心怀不轨,有干国法?拿下了她没有?」
  周义怒不可遏道。
  「她已经知罪了,我把她拘禁在里边,听候二哥的处置。」
  周智点头道。
  「任我处置吗?」
  周义怒气大减,悻声道。
  「是的,可是还望二哥看在小弟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周智诚恳地说。
  「如果她没有生出杀心,也罪不至死。」
  周义点头道。
  「那么小弟便请圣姑带她出来吧。」
  周智舒了一口气,扭头吩咐仆人道:「请圣姑。」
  「那个什么圣姑与她在一起,她会让我处置吗?」
  周义愕然道。
  「会的。」
  周智肯定地说:「知道那个法师冒犯了你后,可把她气疯了,当场便要追回她的一身法术,打入地狱永远受罪,要不是我说情,她早已没命了。」
  「不是吧?」
  周义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不是?」
  周智笑道:「红莲教的教义是忠君爱国,常常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是杀错了,也是前世造孽,报在今生的。」
  「怎么她们在晋州没有这样说的?」
  周义讶然道。
  「她们传会时没有说吗?」
  周智问道。
  「我派去的人回来只说她们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周义答道。
  「这便是了,当是你的人以耳代目,自己也没有去,回来后乱说一气了。」
  周智摇头道:「对了,你杀了那个秋菊法师没有?」
  「没有,你当我是嗜杀之徒吗?」
  周义哂道。
  「她现在哪里?」
  周智追问道。
  「关起来了,她硬是不肯招认,十问九不应,不知多么叫人头痛。」
  周义叹气道。
  「没有用刑么?」
  周智漫不经心地问。
  「她又不是什么汪洋大盗,怎能随便动刑。」
  周义不以为然道。
  「那么老身可以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了!」
  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9:06

第二集 第四章 初会圣姑
  「圣姑来了!」
  周智赶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
  这个红莲圣姑头挂修罗脸具,一身宽袍大袖的八卦道袍,却没有像那天般束上腰带,完全隐藏了妙曼的身段,也难分美丑妍媸。
  「老身见过两位王爷。」
  圣姑稽首施礼道。
  周义没有做声,暗念此女有多大年纪,竟然自称老身,分明是故弄玄虚,正考虑如何揭下她的脸具时,却看见还有一个女郎尾随而出。
  那女郎的打扮就像春花一样,只是没有挂上脸具,桃眉凤目,长得不错,看她垂首低眉,满脸惶恐之色,暗道她该是春花了。
  「圣姑,这位便是我的二兄晋王了。」
  周智介绍道。
  「晋王龙黩虎视,气宇轩昂,周身清贵之气,老身一看便知道了,不劳豫王引见。」
  圣姑点头道。
  「你看得清楚,我却什么也见不到。」
  周义冷笑道。
  「晋王没有用心吧。」
  圣姑笑道:「只要用心,又怎会视而不见。」
  「用心便能看到吗?」
  周义哂道,岂料语声甫住,圣姑的脸具便倏地消失,现出一张宜瞋宜喜的俏睑。
  「现在见到了吧。」
  圣姑正色道。
  「你便是红莲圣姑吗?」
  周义瞧得发愣道,暗念秋菊说的不错,天女果然是天香国色,柳眉入鬓,秋水盈盈,眼波流转,勾魂摄魄,秋菊等与之比较,顿时黯然失色。
  「不敢。」
  圣姑平静地说:「圣姑只是信众的尊称,天帝通常唤老身为百花仙子的。」
  「百花仙子?」
  周义失笑道:「你手下有多少名花?」
  「也不少的。」
  圣姑望空一抓,便送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周义才接过鲜花,圣姑却没有住手,手背一翻,又把一束大红花塞入周义手里。
  圣姑没待周义放下手里的鲜花,双手左一把,右一把,随抓随丢,转眼间,地上尽是各式各样,芬芳吐艳的鲜花,小山似的堆在脚下。
  周义运足目力也瞧不到圣姑从那里取来鲜花,再看地上的花山,愈堆愈高,暗念就是藏在身上,也藏不了这许多,不禁叹为观止。
  「好一招天女散花!」
  周智大力鼓掌道。
  「老身献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聊博两位王爷一哂吧。」
  圣姑住手道。
  「有趣,有趣。」
  周义不以为意地鼓掌道:「姑娘年纪轻轻,缘何自称老身?」
  「年纪轻轻?晋王以为老身多大年纪?」
  圣姑嫣然一笑道,这一笑仿如春花绽放,千娇百媚,瞧得周义目定口呆,魄荡神摇。
  「我看……」
  周义定一定神,故意说少了几岁,笑道:「我看姑娘还不到花信年华吧。」
  「花信年华?那不是二十四吗!」
  圣姑格格娇笑道:「老身下凡已经两甲子了,天上无甲子,岁月不知年,要说二十四甲子,也许差不多吧。」
  「二哥,仙凡有别,天家的岁数与我们不同的。」
  周智笑道。
  「是吗?」
  周义皱眉道。
  「人寿有限,天命无穷,要是不懂永生的法门,什么利禄富贵,也是过眼云烟吧。」
  圣姑煞有介事道。
  「什么是永生的法门?」
  周义心中一动,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迟些时老身再与王爷详谈。」
  圣姑故作神秘道。
  「圣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别说永生,就是成仙成佛也行的。」
  周智敬仰地说。
  「成佛成仙不是不行,可是修炼的道路,崎岖艰难,险关重重,就像劣徒便为心魔所摄,冒犯龙子,要是过不了这关,便要沉沦苦狱,永不超生了。」
  圣姑叹气道。
  「我二哥仁义无双,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一定过得了这关。」
  周智笑道。
  「算了。」
  周义看了呆立一旁的春花一眼,说:「横竖我也没有什么损伤,只有姑娘以后不要妄起凶心,便既往不咎吧。」
  「王爷大人大量,老身至为感激。」
  圣姑眼珠一转,道:「问题却在她的道心已经着魔,要不驱走心魔,恐怕不能修行下去了。」
  「还有驱走心魔吗?」
  周义讶然道。
  「是的,她虽然知错,但是心存恶念,以后还要受累的。」
  圣姑长叹一声道。
  「如何才能驱走心魔?」
  周智问道。
  「有两个办法。」圣姑正色道:「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晋王爷不肯帮忙,还是不行的。」
  「我要如何帮忙?」
  周义心念电转,问道:「如果要把秋菊放回来可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周智皱眉道。
  「她是钦犯,没有皇命,谁敢放人?」
  周义早有准备道。
  「只要伙菊未死,迟早也会真相大白的。」
  尽管失望,圣姑还是若无其事道:「而且就是把秋菊放回来,亦无助于驱走她的心魔的。」
  「那么要怎样?」
  周智追问道。
  「要是晋王有心相肋,便不要饶她。」
  圣姑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
  周义不解道。
  「晋王要重重地惩治她,让她以后也不敢再起凶心。」
  圣姑寒声道。
  「惩治她吗?」
  周义目露异色道,尽管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却也奇怪圣姑的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春花,上前领罚吧!」
  圣姑叹气道。
  「是。」
  春花答应一声,可怜巴巴地走到周义身前,双膝跪下,怯生生地说:「贫道知错了,还望王爷赐罪。」
  「我该怎样罚你?」
  周义笑问道。
  春花没有造声,双肩一抖,不知如何身上的道袍便褪了下来,掉在腰间,衣下原来是光溜溜的没有挂上抹胸,胸前粉乳在灯上跃跃跳动,然后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根皮鞭,双手捧在头上,咬牙切齿道:「请王爷赐鞭,要重重的打……」
  「打多少?」
  周义抬手接过,发觉是一根九尾皮鞭,九条小鞭子均在鞭身结了几个皮结,要是使劲拷打,一定连皮带肉扯下来,寻常人一鞭也受不了。
  「打……打七七四千九百鞭……」
  春花颤声说。
  「什么?」
  周义难以置信地叫,暗道要不留手,百鞭之内,定能把她活生生打死。
  「可以分开打的,每天百鞭,不足两月便能打完了。」
  圣姑木无表情道。
  「这也会打死她的。」
  周智嚷道。
  「此举是以肉体的痛楚,驱走心魔。」
  圣姑长叹道:「要是打死了,便证明她与仙缘蜒望,纵是修练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除了这样,便不能驱去她的心魔吗?」
  周义摇头道。
  「还有一个法子的。」
  圣姑难为情地说:「可是却要委屈王爷了。」
  「如何委屈?」
  周义问道。
  「倘若王爷能以龙阳之气注入她的身体,也能骗走心魔的。」
  圣姑脸带窘色道。
  「如何把龙阳之气注进去?」
  周义莫名其妙道。
  「就是干了她。」
  周智诡笑道:「那么要干多少趟?」
  「也是七七之数吧。」
  圣姑暗咬银牙道。
  「四千多次吗?」
  周智大笑道。
  「不,我看辛苦王爷两个月便行了。」
  圣姑脸泛红霞道。
  「修道之士不是要绝情禁欲的吗?」
  周义讪笑似的说,暗里却是明白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圣姑分明借此设下色欲陷阱,诱自己入壳。
  「也不尽然的。」
  圣姑强摄心神道:「我们本来便有合藉双修之法,只是不能滥用,驱魔也是其中一种。」
  「我可不懂如何驱魔的。」
  周义笑道。
  「你只要放开胸怀,率意所之,喜欢怎样便怎样,尽情享受便是。」
  圣姑答道。
  「这样吗……」
  周义沉吟道,有点担心会中了暗算。
  「二哥,不用多想了,别看她们平常好像冷冰冰的,其实也很知情识趣,我知道你不爱女色,但是你既然饶了她,也不想她沉沦苦海的,这一趟便勉为其难吧。」
  周智央求似的说。
  「好吧。」
  周义暗暗好笑道。
  「春花,还不谢过晋王的大恩?」
  圣姑透了一口气道。
  「是。」
  春花爬前一步,叩头道:「春花叩谢王爷不念旧恶,还仗义援手。」
  「王爷,从现在起,春花便是你的人了,是奴是妾,爱打爱骂,完全悉随尊意。」
  圣姑诚恳地说。
  「我如何才知道驱走了她的心魔?」
  虽然心里大感刺激,周义还是装模作样地说。
  「你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每隔一段日子,我会查看进境的。」
  圣姑点头道。
  「怎样也要花上一点时间的。」
  周智诡笑道。
  「春花,你也别穿道装了,看看王爷喜欢你穿什么衣服,便自己安排吧。」
  圣姑目注跪在地上的春花道。
  「是完全不穿衣服。」
  周智桀桀怪笑道。
  「随便吧,穿什么也没关系。」
  周义苦笑道。
  「要穿什么衣服,可以去找冬梅的,你们份属姐妹,也容易说话。」
  周智笑道。
  「冬梅是谁?」
  周义装傻道。
  「冬梅是我新纳的小妾,待会叫她出来给你行礼吧。」
  周智笑道。
  「你又纳妾了吗?」
  周义不以为然道。
  「她是与众不同的,能助我上窥天道,将来便能修成正果了。」
  周智正色道。
  「什么正果?」
  虽然知道周智陷溺已深,不想多话,周义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永生之道了。」
  周智踌躇满志道:「我说不清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请圣姑指点一下的。」
  「改天吧,我初来步到,想四处走走。」
  周义敷衍道。
  「对,我陪你。」
  周智热情地说。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看,有侍卫照应,你也不用费心了。」
  周义拒绝道。
  
  周义不净是闲逛的,首先是去到本来打算住宿的客店,发觉柳巳绥还没有出现,唯有留下两个亲卫等候,才外出溜达,探索民情。
  豫州的州府自是人丁兴旺,繁荣昌盛,可是红莲教的活动更是明目张胆,使人扼腕。
  在外吃过晚饭,周义才回到周智给他安排的独院休息,那儿虽在王府之内,却是自成一角,地方清静幽雅,还有地方供随行的侍卫歇息,方便护卫照应。
  周义迟归,是由于要花时间与随行的亲卫研究,看看春花这个红莲教的小妖女会如何迷惑自己,或是暗下毒手,以防不测。
  这些亲卫全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精通道上的鬼域伎俩,他们以为不可,周义便没打算为了一时之快而冒险了。
  经过反复推敲,众人咸以为不外下毒,迷魂或是使用邪术几途,要是下毒,下的该是慢性毒药,用作胁逼周义就范,汤卯兔以为只要小心一点便可保无虞。
  迷魂是移情易性之术,虽然大是可虑,但是据说已经失传,也不易施展,要是这些女孩子身怀此术,早已横行天下,无需牺牲色相了。
  从秋菊的口供,红莲教的邪术妖法全是骗人的伎俩,众人包括周义在内,更没有放在心上。
  念到秋菊时,周义便心里有气,此女不仅没有供出红莲敦是宋元索的细作,还身负复国大任,看来还隐瞒了许多事情,决定回到晋州后,一定要让她后悔。
  想深一层,红莲教不过是癣疥之疾,出身来历更是小事,周义大感不安的是从红莲教到兽戏团,南朝的宋元索不知派了多少细作渡江,要不早之为计,大好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尽管气恼几个兄弟没有出息,不是好逸恶劳,不务正业,便是有勇无谋,不自量力,以致敌人有机可乘,周义心里却也高兴,因为乱世出英雄,只要能善用这个机会,大可混水摸鱼,自己也有出头之日了。
  周义明白事关重大,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好好地安排筹划,暗念大可在豫州多待一阵子,慢慢想清楚,还可以尽情享受这个送上门的红莲妖女。
  一念至此周义便不再耽搁,施施然地返回寝室,相信春花当已洁樽以待了。
  看见房里灯火通明,周义便知道所料无差,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春花一身青衣地跪在里间的门旁等候。
  「婢子春花见过王爷。」
  春花趴在地上,低声道。
  「茶。」
  周义低噫一声,算是回答,便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春花赶忙爬了起来,没多久便送上香茶了。
  周义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碗,春花竟然又拜倒身前,双手捧着一根籐条,高举过头道:「王爷,从现在起,你的说话便是婢子的命令,要是婢子侍候的不好请你随便责骂吧。」
  「你喜欢挨打吗?」
  周义接过籐条道,知道有些女人天生犯贱,不禁有点失望。
  「不是,但是婢子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欢,要打要骂也行的。」
  春花理所当然似的说。
  「真的吗?还要杀我给秋菊报仇吗?」
  周义大感刺激,却强行压下心里的冲动,问道。
  「婢子知错了,以后也不敢了。」
  春花惶恐地说。
  「知错便行了,起来吧。」
  周义点头道。
  「王爷,婢子该怎样侍候你?」
  春花爬了起来,强装笑脸道。
  「你说呢?」
  周义反问道。
  「婢子打水给你洗脚吧。」
  春花柔情似水道。
  「待会再洗,告诉我,你还是闺女吗?」
  周义明知故间道。
  「婢子入教前,已经嫁人了。」
  春花粉脸低垂道。
  「你的老公也一起入教么?」
  周义皱眉道。
  「不是的,他已经死了,死在战阵上的,他死后婢子才人教的。」
  春花答道。
  「生过孩子没有?」
  周义问道。
  「没有。」
  春花摇头道。
  「入教之后还有没有和其他男人睡觉?」
  周义捉狭地问。
  「当然没有。」
  春花急叫道。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周义诡笑道。
  「你要看什么?」
  春花目露异色道。
  「看看你的骚穴嘛,不是要我给你驱魔吗?」
  周义理所当然道。
  「有什么好看。」
  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便宽衣解带。
  「别穿青衣,我的丫头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吗?」
  周义笑道。
  「知道了。」
  春花穿的不多,脱得也不慢,没多久,便脱得光溜溜的不挂寸缕。
  「奶子不小嘛……」
  周义双眼放光,手里的籐条点拨着那高耸的胸脯说,暗道此女相貌娟好,体态灵珑,用作尿壶也不俗的。
  「也不是太大呀……」
  春花捧着涨卜卜的乳房,检视着说。
  「躺在床上吧。」
  周义点头道。
  「婢子给你宽衣吧。」
  春花踏上一步道。
  「不用忙,去吧。」
  周义摇头道。
  「你快点来呀。」
  舂花媚笑一声,婀娜多姿走进内间。
  周义站了起来,尾随而进,看见春花已经赤条条地躺上锦榻,还自行抬起粉腿,双手扶着腿弯。
  「再抬高一点……」
  周义站在床前,手里的籐条拂扫着春花的大腿内侧说:「手捉着足踝吧。」
  「你坏死了。」
  春花嗔叫一声,乖乖地动手捉着纤细的足踝,粉腿左右张开,眫嘟嘟的粉臀朝天高耸,让神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在灯光里。
  「乖孩子……」
  周义笑嘻嘻地点拨着毛茸茸的三角洲道:「为什么肉包子的毛这么多?」
  「天生这样,奴家也没办法的。」
  春花聒不知耻道:「看,人家的小腹光光滑滑,没有一点皱折,要是生过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
  周义手中一紧,籐条慢慢捅进裂开的肉缝里说。
  「噢……不……不要这样。」
  春花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了入侵的籐条。
  「别动。」
  周义恼道。
  「王爷……婢子不要籐条……要你的大鸡巴……」
  春花无耻地说。
  「那么这籐条用来干么?」
  周义的籐条指点着平坦的小腹说。
  「那是用来惩治婢子的,可是婢子又没有犯贱!」
  春花幽幽地说。
  「我喜欢,行吗?」
  周义悻声道,籐条直趋微分的肉缝说。
  「那……那么请你慢慢的捅进去,不要弄痛人家呀。」
  春花重行高举粉腿,手握足踝,怯生生地说。
  「不会弄痛你的。」
  周义脸色转霁,慢慢把籐条捅进肉洞里说,心里却想此女卑躬屈膝,委曲逢迎,当是希望自己迷上了她。
  「慢……慢一点。」
  春花可怜巴巴地叫。
  「弄痛了你么?」
  周义笑道,却没有住手。
  「一点点……」
  春花秀眉频蹙道。
  「到底了没有?」
  没多久,周义发觉籐条已经不能再进,虽然没有继续捅进去,却转动着手腕说。
  「到了……」
  春花颤声答道,籐条深藏体里,末端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洞穴深处,可真难受。
  「你的淫洞该有十寸深……」
  周义讪笑似的说:「可是里边有点儿松……」
  「啊……王爷……你……你弄得人家很痒……」
  舂花娇吟大作道。
  「是吗?怎么没有淫水流出来的?」
  周义可没有住手,籐条继续肆虐道。
  「快了……快要流出来了……给我……婢子要你……」
  春花发狠地抓着足踝叫。
  「我会给你的……」
  周义吃吃怪笑,抽插着手里的籐条,果然带出了点点晶莹的水点。
  「王爷……别再戏弄人家了……王爷……饶了婢子吧……人家……可真耐不住了。」
  春花哼唧着叫。
  「还没有开始,便要讨饶吗?」
  周义笑嘻嘻地抽出籐条说,只见靠近末端的一截已经湿透了。
  「人家痒嘛!」
  春花不知羞耻地叫。
  「那么这里痒不痒?」
  周义把籐条往下栘去,点拨着屁眼说。
  「呀……痒……痒得很!」
  春花气息啾瞅地叫。
  「这里给人干过了没有?」
  周义把籐条末端抵着红彤彤的菊洞说。
  「没……没有。」
  春花喘着气说。
  「我给你开苞好吗?」
  周义诡笑道。
  「开什么苞?」
  春花不明所以,才说了一句,便尖叫起来,原来籐峰竟然强行闯进后庭。
  「给你的屁眼开苞嘛。」
  周义手上使力,籐条蜿蜒而进道。
  「哎哟……痛……那会痛死人的!」
  春花哀叫道。
  「要是不痛,怎算是开苞。」
  周义怪笑道。
  「不……不要……那里不能给婢子驱魔的。」
  春花感觉屁眼痛得难受,更是说不出的恐怖。
  「我却喜欢呢!」
  周义使劲把籐条往里边捣进去说。
  「喔……你……你也喜欢?」
  春花冷汗直冒道。
  「还有谁喜欢走山路?」
  周义大奇,抽出籐条道。
  「豫王……豫王也喜欢的!」
  舂花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放开足踝,探手身后搓揉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也要给你开苞吗?」
  周义大笑道。
  「不……是……是冬梅告诉我的。」
  春花嗫嚅道。
  「他还喜欢什么?」
  周义笑问道。
  「他……他还喜欢冬梅叫床。」
  春花答道。
  「你叫不叫没什么大不了,我喜欢你吃。」
  周义眼珠一转道。
  「吃……」
  春花怔道。
  「是,吃这个。」
  周义把湿漉漉的籐条送到春花唇旁说。
  「我……我不大懂……」
  春花粉脸一红,说。
  「不懂便要学了!」
  周义哈哈一笑,自行脱掉裤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鸡巴蹲在春花头上说:「吃吧!」
  尽管已非完璧,偶然还要牺牲色相,春花的床笫经验其实不多,看见那根擂浆棍似的肉棒在眼前耀武扬威,芳心不禁卜卜乱跳,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容说不了,唯有强忍上边散发着的古怪和使人倒胃的气味,把那腌臜的鸡巴含入口里。
  春花的口技还算中规中矩,吃不了多久,周义已是欲火如焚,搁下把她尽情羞辱的打算,推开了螓首,淫笑道:「念你还算听话,便让我给你驱魔吧。」
  「谢王爷。」
  春花舒了一口气,翻身躺在床上,暗里吐了一口唾沫,没料还是给周义看见了。
  周义瞧在眼里,也不造声,三扒两拨脱掉身上剩余的衣服,便饿虎擒羊般扑下去。
  「乐够了没有……」
  周义趴在春花身上,喘息着问道。
  虽然已经得到发泄,周义还是让开始萎缩的鸡巴深藏肉洞里,继续享受里边传来的抽搐,那种挤压的感觉,可真美妙无比。
  「够了……你……你真好……」
  春花气息啾啾地说。
  春花就是不答,周义也知道答案,更知道她没有胡诌,因为在周义的全力鞭挞下,春花已是高潮迭起,浪叫连连,数不清泄了多少次。
  事实上春花亦真是快活,至今仍是回味无穷,没想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强壮,暗藏心底里的委屈不仅一扫而空还奇怪地生出希望与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
  「以前可有男人让你这样快活么?」
  周义间道。
  「没有……没有人及得上你!」
  春花梦呓似的说,可忘记了自己伪称丧夫后,便加入红莲教,此后便没有其他男人了。
  「你入教多久了?」
  周义随口问道。
  「十多年了,我七岁……」
  春花蓦地发觉不妥,立即住口。
  「你七岁便入教了吗?」
  周义问道。
  「不,我是说七岁……七岁时便去过圣姑主持的法会,她那时已经四出传教了。」
  春花勉强圆谎道。
  「圣姑究竟有多大年纪?」
  周义没有追问下去,改口问道。
  「婢子下知道,不过有些老人家许多年前见过她,据说,那时和现在没有分别。」
  春花答道。
  「她的法术很高吗?」
  周义继续问道。
  「是的,圣姑是天仙下凡,上天下海,超脱生死,无所不能的。」
  春花念书似的说:「其实最重要的是入教后,如果能依她的说话修行,便能逃过天劫。」
  「天劫?」
  周义冷哼道,暗念她的说话与秋菊的供辞如出一辙,可不知说了多少遍。
  「天劫来临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人畜难逃,玉石俱焚的。」
  春花叹气道:「王爷,现在很晚了,明天婢子再告诉你吧。」
  「好吧。」
  周义脱身而出道。
  「婢子去打水给你洗一下吧。」
  春花坐了起来道。
  「不用打水。」
  周义笑道:「你给我用嘴巴清洁便是。」
  「嘴巴?」
  春花失声叫道。
  「不错,弄干净后,我便要让你乐多一趟。」
  周义点头道。
  「你……你不累吗?」
  春花难以置信道。
  「累也要干的,还要肏你四十八趟才能驱走心魔,要是一天一趟,我那能耽搁这么久。」
  周义诡笑道。
  
  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床畔时,周义也从假寐里张开眼睛,看见窗外阳光普照,知道又是晴朗的一天。
  南方的天气真不错,要是晋州,这时还是日短夜长,天气寒冶,也许在夏天到来前,还会下一两场大雪。
  色毒更是糟糕,这个时间,安琪也该起床了,没有自己与她一起,她总是大清早便起来练功的。
  身旁的春花仍然熟睡如死,看见她的嘴角染着一点干涸了的秽渍,周义便想笑,经过昨夜的调教,这个小妖女以后该不敢糟蹋自己的龙子龙孙了。
  春花这个小妖女为了要自己拜倒裙下,不惜千依百顺,大灌迷汤,结果不仅给自己肏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事后还要用口舌清理,也真费煞苦心。
  发现圣姑和红莲教的图谋后,周义相信她们并非真心效忠宋元索,暂时不会构成大害,如果能善加利用,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决定虚与委蛇,隐忍不发。
  要善加利用,必须首先弄清楚她的的底细,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在晋州,当能让秋菊和盘托出,反复思量,看来要从春花人手了。
  周义思索着如何让春花吐实时,窗外突然传来三声弹指的声音,知道亲卫有急事报告,于是干咳两声,着他们在外等候,便动身下床。
  「王爷……」
  春花嘤咛一声,张开了惺忪睡眼,原来周义一动,便使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睡吧,不要管我。」
  周义穿上裤子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舂花坐了起来,问道。
  「可是想我早点回来给你驱魔吗?」
  周义笑道。
  「你还要折腾人家吗?」
  春花嗔道:「婢子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圣姑有没有空给你指点迷津。」
  「她很忙的吗?」
  周义皱眉道。
  「她要四出传道的,今天她该往大钟山的慈云庵说法,要晚上才有空。」
  春花答道。
  「我只是外出游览,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那时也该回来了。」
  周义点头道。
  「你要是有空,可以前去看看的,慈云庵就在山下,不用上山的。」
  春花说。
  「好吧。」
  周义答应道。
  出到外边后,汤卯兔早已倚门等候,原来,跟踪兽戏团的柳巳绥已经抵达豫州,但是受了伤,此刻在客栈休息,看情形是伤在兽戏团那此天手里的。
  周义大皱眉头,赶忙率众前往,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柳巳绥真是为猛兽所伤,却无法肯定是不是兽戏团所为,幸好伤的不重,才能回来报信。
  原来柳巳绥以潜踪隐形之术,跟踪绿衣女等来到豫州,发现她们走进城外大钟山的一个原始森林,遂尾随查探,不料林里有许多猩猩猛兽,叫人避无可避,结果为一头猛虎抓伤手臂,要不是他的武艺高强还身披隐形斗篷,恐怕跑不了。
  「大钟山?」
  周义沉吟道。
  「属下刚才问过小二,他说大钟山本来是猛兽众居之地,死了几个猎户后,便没有人有胆子往那里狩猎,为免无谓死伤,年前官府还严禁闲人上山哩。」
  一个亲卫说。
  「我看兽戏团的巢穴就在林里,那些野兽或许便是他们饲养的。」
  柳巳绥气愤地说。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周义点头道。
  「王爷,你又要涉险吗?」
  众卫急叫道。
  「我不是上山,是去听圣姑说法。」
  周义笑道。
  
  周义等去到慈云庵时,法会已经开始,庵里挤满了人,全是大钟山周围的猎户佃农,他们唯有站在外围观看。
  圣姑还是头戴面具,一身道袍,坐在台上说法,此时说的是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什么若然不报,时辰末到,什么今生不报报来生,什么万恶淫为首,百行孝为先等老生常谈,与当日秋菊在晋州说法时没有多大分别。
  要有不同的是圣姑说的是要忠君爱国,没有像秋菊说的什么唯圣姑独尊。
  然后圣姑便展示法术了,空中取火,隔空取物,无中生有等也不算稀奇,她还把一双白皙皙的玉手放进滚烫的油钟里,足足有一盏茶时间,叫人目定口呆,难以置信。
  圣姑接着一扭头,脸具便不见了,现出那张美艳如花的粉脸,瞧得众人目不转睛,啧啧称羡。
  奇怪的是人群里有些人好像视而不见,频频查问旁人他们看见什么,竟然齐声起哄。
  圣姑又发话了,说什么恶念迷心,便会目迷五色,难睹真容,要不从此澄心静虑,定遭天谴。
  这时有人发现那些自称看不见圣姑芳容的,俱是平素欺压良民,为祸乡里的恶棍,不禁窃窃私语,交相谴责。
  圣姑随即道出天劫之事,听得众人心惊肉跳,特别是那些恶念迷心的恶棍,纷纷求恳躲避天劫之法,结果自然有许多人加入红莲教了。
  周义等也在众人立誓入教时,悄悄离开,动身返回客栈。
  「你们见到圣姑的样子吗?」
  周义问道。
  「她长的真美。」
  众亲卫答道。
  「奇怪,怎会有些人看不见的?」
  周义不明所以道。
  「他们也看见的,只是装作不见吧。」
  汤卯兔笑道。
  「装作不见?」
  周义恍然大悟道:「对了,他们一定是串通的。」
  「正是如此,不过她变脸变得倒快,我运足目力,也看不出破绽。」
  汤卯兔说。
  「要是容易找到破绽,红莲教也不会如此兴旺了。」
  周义叹气道:「此女妖女如此诡计多端,三扒两拨,便骗得那些愚夫愚妇头昏脑转。」
  「我们可要揭穿她吗?」
  柳巳绥问道。
  「不,暂时不要理她,我自有主意。」
  周义摇头说道:「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们先回豫王府,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9:23

第二集 第五章 虚与委蛇
  返回豫王府时,周义等途经入山的道路,果然发现周智立下告示,以野兽为患,严禁入山,便要查清楚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唆使,要是后者,此人大有可能与兽戏团串通,以免暴露他们的巢穴。
  周义回到王府,正考虑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见到春花伴着周智和一个衣着华丽,年青美貌的女郎从自己居住的独院走出来。
  「二哥,你回来了。」
  周智迎了上来说,春花和那个女郎亦腼腆地检衽行礼。
  「有事找我吗?」
  周义愕然道。
  「没什么。」
  周智笑道:「晚上我约了圣姑一起用膳,专诚邀你参加的。」
  「好吧,我洗完脚便来了。」
  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我等你。」
  周智点点头,把身后的艳女郎拉到身前道:「还有,她便是冬梅,待会也让她给你叩头吧。」
  「不用客气了。」
  周义早已猜到,摆手道:「要是宴会没有其他人,我便与春花一起去吧。」
  「没有,就是我们几个。」
  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离去后,春花柔声道:「王爷,请你歇一下,婢子现在去端水,侍候你洗脚。」
  「不洗脚了……」
  看见春花穿着一身绣花的黛绿色衣裙,更见娇俏动人,周义蓦地欲火大动,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没有容得下两个人的澡盆,我们一起洗。」
  「是……」
  春花粉脸一红,含羞答应道。
  
  「来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来了!」
  春花发狠地抱着周义的脖子叫,身体疯狂似的扭动,随着她的扭动,水花飞溅,澡盘里的浴水便汨汨落在地上。
  庞大无比的澡盆已经没有多少水,春花蹲坐周义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套弄着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里又传来阵阵美妙无比的抽搐,挤压着周义的鸡巴使他说不出的畅快,看看天色已晚,周义也不再压抑自己了,手上捧着春花的腰肢,急剧地套弄了几下,便再她的体里爆发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
  火烫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体深处,烫得她通体酥麻,尖叫不绝,控制不了自己地一口咬在周义的肩头上。
  周义终于发泄殆尽了,发觉玉道里的颤抖未止,知道春花还在陶醉在极乐的欢娱里,不是弄虚作假,灵机一触,突然生出一个刁钻的主意。
  「乐够了没有?」
  周义轻吻着搁在肩头的粉颈说。
  「够……够了……」
  春花梦呓似的说:「王爷……你……你真好!」
  「你是够了,我可没有哩。」
  周义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着肉腾腾的奶子说。
  「你……你不是已经……」
  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够的。」
  周义诡笑道:「忘记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吗?」
  「你是要把人家折腾死了!」
  春花不知是惊是喜道。
  「下来吃吧,看看你有没有忘记我如何教你的。」
  周义淫笑道。
  「现在可不行,圣姑也该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爷久等的。」
  春花腼腆道:「晚上你要干多少次也随你。」
  「好吧,那时可不许撒赖的。」
  周义大笑道。
  「你有气力便行了。」
  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从澡盘爬起来,取过干净的浴巾说:「起来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不吃吗?」
  周义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
  「惹火了你怎么办!」
  春花嗔道,动手揩抹着周义身上的水渍说。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钟山。」
  周义没有坚持,漫不经心道。
  「可有上慈云庵吗?」
  春花渴望地问道。
  「去了,也听了圣姑说法。」
  周义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
  春花问道。
  「也许吧。」
  周义半信半疑似的说:「真的有天劫吗?」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说有便一定有了。」
  春花肯定地说:「待会你可以问清楚的。」
  「天仙下凡吗?」
  周义眼珠一转,道:「回来时,我途经大钟山,看见四弟的告示,那里既然猛兽为患,为祸乡里,圣姑如此神通,为什么不赶走它们?」
  「她说那些勐兽是老天遣下凡尘应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兽还会下山肆虐哩。」
  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么富贵荣华也成泡影了。」
  周义没有多说,忧心忡忡道。
  「对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随圣姑修行,躲避天劫。」
  春花正色道。
  「也罢,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
  周义叹气道。
  
  春花亲热地抱着周义的臂弯出来时,圣姑已经到了,正与周智和冬梅在堂前说话。
  「晋王来了。」
  见到周义后,圣姑起身招呼道。
  「圣姑请坐,不要客气。」
  周义态度大改,友善地说。
  「春花见过圣姑。」
  春花也腼腆地放开了手,行礼道。
  「大家都坐,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客气。」
  周智笑呵呵道。
  「晋王今天听完老身说法,可有什么指教吗?」
  寒喧完毕,圣姑开口便问道,看来她是知道周义去过大钟山慈云庵了。
  「原来二哥今天去听圣姑说法么?」
  周智喜道。
  「是的。」
  周义解释道:「我本来是要往大钟山游览的,看见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里勐兽为患,不宜游览,方改道前往慈云庵吧。」
  「本州的名山胜景多得很,大钟山算不了什么,亦没什么好看的。」
  周智不以为然道。
  「对的,而且现在山里的野兽,全是天帝遣下凡尘,预备应劫的,不宜与它们碰头。」
  圣姑警告似的说。
  「应劫?可是天劫吗?」
  周义间道。
  「王爷也知道了。」
  圣姑点头道:「天劫始自人间的戾气,要是戾气太重便会引发地府的冤气,天庭亦会借机惩奸罚恶,以致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
  周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
  圣姑满怀希望似的说:「要是能化戾气为祥和,便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
  「如何才能化戾气为祥和?」
  周义怔道。
  「老身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化解戾气。」
  圣姑正色道:「但是天帝众群兽于大钟山,看来天劫不远了。」
  「你身在豫州,红莲教更有许多信众,为什么不能化解天劫,天帝还要调遣群兽在这里应劫?」
  周义不解道。
  「不只是这里,而是整个天卜。」
  圣姑危言耸听道:「虽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豫州只是杯水车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气,前些时宁州决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凶险莫名呀!」
  「这些便是大劫之征吗?」
  周义满脸狐疑道。
  「其实还有许多的,只是尚不为常人所知吧。」
  圣姑长叹道。
  「还有些什么?」
  周义讶然道。
  也在这时,仆人进来报告已经备好饭菜,请众人入席,周智于是说:「我们边吃边说吧。」
  
  饭菜丰盛的很,周义却无心吃喝,不住追问有关天劫的事情,圣姑也耐心地详细解说,周智还不时插嘴,看来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禀告父皇吗?」
  到了最后,周义好像发觉事态严重,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无奈我几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还下旨申斥,甚至拒绝圣姑上京面圣,我又有什么办法。」
  周智烦恼地说。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没有听过圣姑说法,难怪不肯相信的。」
  周义点头道。
  「也许这是天意,不要勉强,总有一天,吾皇会明白的。」
  圣姑若无其事道。
  「到了那时,恐怕已经太迟了。」
  周智忧形于色道。
  「待我回京后,看看能不能说服父皇吧。」
  周义毅然道。
  「那么可以把秋菊放回来吧。」
  春花渴望地说,她与秋菊最是要好,以为周义已经完全信服,当会答应的。
  「她是钦犯,怎能说放便放。」周义摇头道:「最头痛的是她杀官拒捕,没有王命,谁敢放人。」
  「那么还要把她关在牢里受罪吗?」
  春花不忍道。
  「她是钦犯,是要关起来的。」
  周义胡赞道:「由于事关重大,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经二令五申,不许拷问,该不会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贤王,不会难为她的。」
  周智也说。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了此劫,便万事大吉了。」
  圣姑示意春花别再说下去道。
  「放心吧,没有人会难为她的。」
  周义笑道。
  「二哥,现在你该不会阻止圣姑等往晋州传教了吧?」
  周智笑问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
  周义正色道:「其实朝廷里盛传红莲教心怀不轨,才藉天劫之名,以圣姑为尊,要是不能说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红莲教的。」
  「那怎么办?」
  周智着急道。
  「我会向父皇解释清楚的,希望圣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传教时要多说忠君爱国,迟早也会传人父皇的耳朵里的。」
  周义说。
  「晋王说的对,老身倒没有想到。」
  圣姑点头道。
  「你什么时候回京?」
  周智问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宁州看看,看完后便要回去了。」
  周义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么?」
  周智奇道。
  「看看龙舟动工了没有?」
  周义答道。
  「该已动工了,月前我着人运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还送去了许多工匠,你可不用白费脚步了。」
  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
  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什么时候上路?」
  周智问道。
  「也应该上路了……」
  周义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许,我先去宁州,回来时再多住一些日子吧。」
  「你可以带着春花上路,让她侍候你的。」
  周智笑道。
  「没错,要是王爷不弃,以后便让我这个徒儿追随左右,她还可以助你修行早成正果的。」
  圣姑美目一转道。
  「这样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传法吗?」
  周义摆手道。
  「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如果能使王爷入教,功德可远胜万千凡夫俗子的。」
  圣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干脆像我那样,纳春花为妾吧。」
  周智大笑道。
  「为兄丧妻不久,怎能纳妾。」
  周义苦笑道。
  「陈伯权的女儿时乖命舛,还没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毙,怎能说是妻子。」
  周智哂道,原来英帝严禁张扬刺客之事,陈伯权的女儿被杀也说成是拜堂之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内情。
  「要是没有妻子,更不能纳妾了。」
  周义失笑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迂腐的?」
  周智皱眉道。
  「晋王鹣鲽情深,使人敬佩。」
  圣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么名份,能够追随王爷便是她的福气了。」
  「你愿意吗?」
  周义扭头望着春花说。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
  春花脸泛红霞道。
  「那么我是却之不恭了。」
  周义大笑道。
  周义答应后,众人顿时亲密了许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时融洽愉快。
  「你们可有听过兽戏团吗?」
  周义话锋一转,道。
  「怎会没有!」
  周智笑呵呵道:「我该是全国第一人观看兽戏团的演出的。」
  「他们能驯狮伏虎,也真了不起。」
  周义赞叹道:「京里有人说他们驯兽之技,很像当年的百兽门哩。」
  「他们根本就是百兽门。」
  周智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么?」
  周义奇道。
  「不,是圣姑告诉我的。」
  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会看错的,还是不说也罢。」
  圣姑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也许老身可以略尽绵力的。」
  「没什么……只是……」
  周智满脸窘色,却没有说不下去。
  「这个戏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是圣姑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望不吝指教。」
  周义怎会容她改变话题,正色道:「百兽门来自南方,大有可能当上南朝的奸细。」
  「如果是百兽门,便不会是南朝的奸细。」
  圣姑断然道。
  「为什么?」
  周义追问道。
  「那是我初下凡尘的事了……」
  圣姑晞嘘道。
  原来圣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发现南方某处大火,赶忙下去救人,救出了一个手抱襁褓的妇人。
  那妇人是百兽门掌门之妻,从她的口里,知道百兽门拒助宋元索谋朝篡位,给他派兵围捕,除了妇人抱着幼女藏在一个枯井里躲避,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部惨遭屠杀,无一幸免,事后还放火烧山,毁尸灭迹。
  「百兽团的团长冷翠很像那个妇人,又深谙驯兽之术,要是老身没有认错,便是当年的母女,她们与宋元索仇深似海,怎会助纣为虐。」
  圣姑娓娓道来道。
  「冷翠?」
  周义沉吟道。
  「就是那个给老虎抓破了脸的丑八怪。」
  周智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么她们不是南朝的奸细了。」
  周义点头道,暗念百兽团要不是奸细才怪。
  「应该不是了。」
  圣姑舒了一口气道。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春花想是知道圣姑不愿多说,打岔问道。
  「动身往哪里?」
  周义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龙舟嘛。」
  春花说。
  「过两天吧。」
  周义体贴似的说:「看完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吗?」
  春花幽幽地说。
  「我此行公务在身,不能胡闹的。」
  周义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这里,还愁他不回来吗?」
  周智大笑道。
  「对,公事要紧。」
  圣姑示意道。
  「那么你要早去早回呀。」
  春花低头道。
  「知道了。」
  周义答应道。
  
  过了两天,周义与汤卯兔等侍卫上路了,周智圣姑等亲来送行,春花更不知是真情假义地哭得两眼通红。
  「你的什么春风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药吗?」
  周义等一行七八骑走上官道后,看见左右无人,扭头问道。
  「春风散虽然含有使人亢奋的药物,却不是春药那么简单。」
  汤卯兔答道。
  「有用吗?昨夜我把药溷在茶里,春花吃下后,至今还没有反应。」
  周义皱眉道。
  「没有这么快的,还需假以时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
  汤卯兔思索着说。
  「那么一点点便行吗?」
  周义问道。
  「行的,春风散只是种下火种用来燃点心火的,却是一种叫硝石的药物。」
  汤卯兔答道。
  「这不是白费心机吗?没有我暗里下药,难道她自己会吃硝石么?」
  周义哂道。
  「别人不会,她却会。」
  汤卯兔解释道:「所有红莲教用来施展法术的药物也溷有硝石,她们通常是把药物藏在身上,里面的硝石便能引发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里也行吗?」
  周义问道。
  「春风散是我依据药理配制而成,虽然还没有机会试验,但是应该行的。」
  汤卯兔搔着头说。
  「燃起心火便怎样?」
  周义问道。
  「那时她便会春心荡漾,想起与王爷一起的乐子了。」
  汤卯兔吃吃笑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个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们在外边常常听到她叫床的声音,一定是个浪蹄子。」
  其他几个亲卫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
  汤卯兔摇头道:「春风散没有春药那么霸道,心火亦没有欲火那么利害,洗个冷水澡便能压下去了。」
  「如此说来,春风散还不及寻常的春药,有什么用处?」
  众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药,也不用春风散了。」
  周义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制一服药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着我,乖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晋州后,要她说什么也行了。」
  说话的亲卫知道周义在外是不会胡来的。
  「那可太迟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个贱人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要是她也是这样,便白费功夫了。」
  周义恼道。
  「但是春风散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看看怎样吧,横竖现在我也没空。」
  周义哼道。
  「要是有用,以后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还要哄的吗?」
  周义大笑道:「对了,柳巳绥的伤势怎样?可有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吗?」
  「已经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钟山哩。」
  「探得那里是百兽团的巢穴也没有用的,何况,她们该会再上京师,自投罗网。」
  周义说。
  「我们现在是往甘露湖吗?」
  「是的,红莲教在这里势力不少,当有人暗里监视,要不前去看看,她们便会生疑了。」
  周义点头道。
  
  走了两天,众人终于进入宁州,那里也有红莲教的踪迹,只是没有豫州那么猖獗。
  甘露湖位处宁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带江,建成舟楫后,便可以直驶江岸了。
  周义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围堆满了树干木材,数不清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动工,还有手提鞭子的军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监工,只是工地的防卫松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坏,当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义才率众离开,抵达州府后,可没有进去,却往玉带江的江边察看。
  没料还没有靠近江岸,周义等便给官兵拦住了,原来江岸戒严,周义逼得表露身份,才知道宁王周礼正在操练兵马。
  「老二,你怎么来了?」
  周礼趋前见面道。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吧。」
  周义也不急着传旨,点头道。
  「陈阁老的小女儿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还怕没有老婆吗?」
  周礼格格笑道。
  「事过情迁,我也没有多想了。」
  周义叹气道。
  「拿到刺客没有?」
  周礼压下声音问道,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周义知道这个三弟洞悉内情。
  「我也不知道,办事丧事后,我便离京了。」
  周义直言道,暗念周礼的消息如此灵通,在京里当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
  周礼神秘地说。
  「什么地方?」
  周义心里一动,装傻道,可真渴望他会带自己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就像周义暗设的秘宫,是周礼寻乐的地方,不同的秘宫是周义的大秘密,周礼却没有那么谨慎了。
  周礼指示副将继续操练后,便脱下甲胄,与周义策马离去了。
  「老三,怎么江畔剑拔弩张的?你要伐宋吗?」
  周义故意问道。
  「父皇还没有旨意,怎能胡来。」
  周礼摇头道:「只是近日对岸有些不识死活的兵将在江里捕鱼,我才要展示军威,叫他们知道厉害吧。」
  「为什么不能捕鱼?」
  周义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称臣时,我曾谕示玉带江是我们的,他们当然不能在江里捕鱼了。」
  周礼理所当然道。
  「他答应了吗?」
  周义叹气道,暗念己军还没有渡江,如此条件,分明是恃势凌人。
  「岂容他不答应。」
  周礼冷哼道:「开头他们还知节制,最近却好像忘记了。」
  「宋元索可有异动么?」
  周义问道。
  「这个孬种就像缩头乌龟,大气也不敢哼一口,你尽管看着,经过今天的演练,不用多久,他便会派人过江请罪,给我送礼了。」
  周礼趾高气扬道。
  「不会有诈吧?」
  周义皱眉道。
  「他那有这样的胆子,我暗里派人过江打探,发觉驻兵不多,也没有备战,而且今年大旱,看来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迟迟没有答应南征,此刻该是难得的机会。」
  周礼冷哼道。
  「我们的战船不够,恐怕有心无力。」
  周义摇头道。
  「我已经全力赶建了。」
  周礼充满信心道:「其实我们的战船也是不少,只要让我领兵渡江,更能夺取敌船为我所用,还怕没有战船吗。」
  「这样不是冒险了一点吗?」
  周义不以为然道。
  
  行行重行行,周礼领着周义来到城里一幢精致的小楼,着门外的侍卫与周义的亲卫另觅居停,才登门而进。
  「王爷来了!」
  门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没有人,却有一把清脆暸亮的声音尖叫,说话的原来是一头鹦鹉。
  「你住在这里吗?」
  周义左右张望道。
  「不,这是我的别苑。」
  周礼亲热地说:「难得你大驾光临,我们兄弟可要好好地聚一下。」
  「慢着,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有密旨。」
  周义正色道,暗里奇怪周礼怎地如此友善,看来必有祈求。
  「密旨?」
  周礼愕然道:「那边有一个亭子,没有人会乱闯的。」
  在亭子里,周义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让周礼检验清楚后,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虑了,宋元索不过是跳梁小丑,何用如此紧张。」
  周礼接旨后,嘀咕道。
  「多算胜少算,而且动员南征,还需要时间准备,不能说打便打,父皇也有道理的。」
  周义诚恳地说,却没有道出兽戏团和红莲教都是南朝派来的奸细。
  「我早巳准备了许久,还要准备什么?」
  周礼抗声道。
  「可要我回京后,代你禀上父皇吗?」
  周义问道。
  「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
  周礼摆一摆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楼里的布置果然极尽奢华,周义见多识广,也处之泰然,发现堂上设下了盛筵,知道当是周礼暗里作出安排,亦不以为意,但看见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时,却是眼前一亮。
  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环肥,虽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绫罗绸缎,尤有甚者,只有上衣,却没穿裤子,两条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瞟乱,目不暇给。
  「老三,这是自己的地方吗?」
  周义问道。
  「是呀,叫做百花楼,是我用来寻乐的地方。」
  周礼答道。
  「百花楼?是不是共有一百个……女孩子?」
  周义好奇地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努力访寻漂亮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凑够一百个的。」
  周礼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还要这么多女孩子干么?」
  周义皱眉道。
  「妻妾哪里及得上她们这样知情识趣。」
  周礼笑道:「还有,我总不能把妻妾送人吧。」
  「送人?」
  周义沉吟道,暗念用来送人该更胜让手下进入秘宫寻乐,无奈自己的女孩子全不是自愿的,要是送人,难免会泄露秘密。
  「老二,待会你看上那一个,尽管开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气的。」
  周礼大方地说。
  「我还没有娶妻,怎能纳妾?」
  周义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谁要你纳妾?」
  周礼哂道:「你喜欢的便当是丫头,不喜欢的便当作婊子,怎样也胜过逛窑子的。」
  「看着办吧。」
  周义苦笑道。
  「这几个全是宋元索送来的南方美女,她们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不妨挑两个侍候你吧。」
  周礼介绍道。
  「宋元索送来的?」
  周义皱眉道。
  「没问题的,她们纵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担心她们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缚起来干的。」
  周礼大笑道。
  「那么我也不客气丫。」
  周义点点头,心念一动道:「老二,你还是检点一点才好。」
  「检点什么?」
  周礼愕然道。
  「其实我在京里,也听过你的百花楼了,你可知道……」
  周义欲言又止道。
  「他们说些什么?」
  周礼追问道。
  「有人……有人说你好色如命,荒淫无道……」
  周义叹气道。
  「我们兄弟,除了你,那一个不是好色如命的。」
  周礼哂道。
  「谁不喜欢女人?可是我们身为皇子,总不能任意妄为的,要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了,可真不妙。」
  周义劝谏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前些时母后来信骂了我一顿,骂也骂了,还能怎样?」
  周礼不以为意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
  周义正色道:「京里小人当道,不知多少风言风语,我们人在外头,常常欲辩无从的。」
  「你道我不知道吗?」
  周礼悻声道:「老大在京里闷得发慌,便作贱在外办事的兄弟,如果异日他能登上大宝,我们还有活路吗?」
  「不至于此吧?」
  周义长叹道。
  「不至于此?老二,你是老实人,哪里知道他的阴损手段!」
  周礼冷哼道:「京师有一个名妓绮红,你认得吗?」
  「绮红?」
  周义心里一震,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我不认识。」
  「这个绮红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达官贵人,老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她搜集京师官员大户的阴私,威胁他们卖身投靠,图谋不轨,父皇虽然接到密告,但是还没有展开侦察,已经给他接到风声,立即杀人灭口,最后唯有不了了之。」
  周礼气愤地说。
  「怎么我没有听过此事的?」
  周义讶然道,旋念太子当然不会让绮红知道失风,没有杀人灭口,是相信绮红为了女儿的性命,不敢胡言乱语,才把她嫁与左清泉为妾,离开京师后,便不虞英帝找到证据,暗念要绮红真心给自己办事,看来不能不把她的女儿带离恰香院了。
  「事关太子,又无凭无据,父皇怎会容人乱说,告密之人后来亦因而获罪,远戍边疆,自然没有人会多话了。」
  周礼悻悻然说。
  「太子会不会是遭人诬陷?」
  周义假惺惺道。
  「当然不是。」
  周礼咬一咬牙道:「老实告诉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个将官,老大逼他监视我的动静,他虽然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告密的。」
  「原来如此。」
  周义恍然大悟道。
  「不仅是我,老大一定还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后,可要留意一下手下有没有他的暗探。」
  周礼正色道。
  「只要我问心无愧,便不怕他的监视了。」
  周义沉声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谁知我们这个大哥心里想什么?要是他当了皇帝,也不知他会怎样作贱我们了。」
  周礼脸色铁青说。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训,我们能干什么?」
  周义长叹道。
  「老二,只有你这样的胸襟,才配继承皇位的。」
  周礼敬佩似的说。
  「我吗……」
  周义暗道这个弟弟野心不少,也从不服人,口里如此说话,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可要小心说话,以免授以口实,赶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胡说,我何德何能,岂敢觊觎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周礼试探地说。
  「老三,你道那个位子好坐吗?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强求,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争也没有用。」
  周义大摇其头道。
  「难道你愿意任人作贱么?」
  周礼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义长叹一声,压下表明心迹的冲动道。
  「怪不得人人说你是当代贤王了!」
  周礼赞叹一声道:「谁当皇帝事小,只要不是老大,我们才有好日子过。」
  「父皇自有主意,我们为臣的岂能置喙。」
  周义摇头道:「别说这些了,喝酒吧。」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
  周礼舒了一口气道。
  至此,周义已经明白周礼的用心了,看来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试探,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说不定他会口里赞同,却暗抽后腿,或是耸恿自己与太子争斗,作那得利渔人。
  
  以后几天,周礼热情款待,期间多番试探,周义早有成见,装作对帝位全无野心,也同时暗示会以国事为重,无意介入夺位之争,使周礼戒心大减,以为他只想当一代贤臣,不会与自己为敌。
  周义在百花楼胡溷了几天,稳住了周礼后,便动身离开宁州。
  周礼目送周义与侍卫等踏上进京的道路,以为他回京复命,遂拨转马头,返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梦,没料周义等走了一段路,便改变方向,朝汗边而去。
  原来周义在宁州时,表面是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其实暗里命汤卯兔等四出打探消息,后来还决定冒险渡江,暗访南方的状况。
  自从宋元索上表称臣后,两岸的商旅开始往来,所以虽说冒险,周义等装成办货的商人,亦能顺利过江。
  周义本来打算随着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边的平城打探的,那里商旅云集,甚是兴旺,该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们登岸的地方在一个名叫蟠龙山的山后,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后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商旅只能从山下的小路,绕往前边的官道。
  众人才走了一会,却碰上一些旅人从前边退回来,探问之下,才知道有许多宋兵在官道那边进入蟠龙山,还留下一些人马驻守宫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往平城,于是退了回来,亦有人躲在前路,静观其变。
  与周义等一起的商旅闻讯,议论纷纷,瞬即分作两起,有人决定继续前往,亦有人退返宁州。
  周义闻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当是追捕前朝余孽,自然大感兴趣,问明方向后,便胡乱找了个借口,与汤卯兔等离队,往山后的峭壁走去,施展轻功入山。
  峭壁上边原来只是半山,周围怪石嶙峋,还有许多参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方很多。
  周义命人分头登上树顶观察,不用多少功夫,便发现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径,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树上,暗里监视。
  登山的宋兵只有五、六百人,他们人人徒步,虽然手执兵器,却是游山玩水似的,神情轻松,看来敌人不会太多。
  那些宋兵经过周义等藏身的树下,看见树下的行列时,周义不禁瞳孔放大,暗叫奇怪。
  在一个看来是领队的将官身后,两个军士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边却挂着一个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个女郎相貌娟好,看来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光熘熘的,只有皂布缠腰,青春焕发的身体娇小灵珑,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四肢反缚身后,扁担穿过紧缚的手脚,给人扛着行走。
  周义本来以为来迟了,这个女的便是什么前朝余孽,旋即发觉不对,原因是少女身上印着几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伤,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该已回师,不会继续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个女的容颜憔悴,珠泪盈眸,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该曾遭人严刑拷问。
  就在这时,领头的将官下令队伍停下来,寒声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来。」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09:38

第二集 第六章 落难王孙
  可怜兮兮的少女给放下来了,手脚还是反缚身后,光裸的身子压着野草乱石当然不会好受。
  领头的将官走了过去,蹲在少女身前,扯着蓬松的秀发,拉起苍白的俏脸,喝问道:「思棋,他们躲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少女思棋哽咽着说。
  「什么?」
  将官勃然大怒:「小婊子,你是想知道给数百个汉子轮奸而死的滋味了!」
  「不……呜呜……不是的……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思棋恐怖地大哭道。
  「胡说!」
  将官怒喝道:「昨夜你不是说他们躲在蟠龙山的山腰,上山后便能找到,这里便是山腰了,周围什么也没有,你又说不知道,可是不要命了。」
  「我……我没有骗你的……呜呜……你们这么多人上山……他们难道不会跑吗……呜呜……我怎知道他们跑到那里。」
  思棋急叫道。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幡龙山只有这条出入道路,他们现在无路可逃,怎么还不现身?」
  将官冷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
  思棋泣道。
  「那么他们平常住在哪里?」
  将官问道。
  「在……在山洞里。」
  思棋答道。
  「山洞?」
  将官左右张望道:「山洞在哪儿?」
  「在山壁后面。」
  思棋说。
  「什么山壁?」
  将官冷哼道。
  「前面,就在前面,两棵大树中间!」
  思棋说。
  「那里么?」
  将官遥指十丈开外,那堵光秃秃的山壁道:「门户在哪里?怎样开启?」
  「门户只能从里面打开,只要在上边一长两短地敲打三下,便有人开门。」
  思棋不加思索道。
  「壁上真的有门户的痕迹。」
  少女答话时,有几个军士已经走到石壁前面检视厂。
  「打门吧。」
  将官寒声道。
  军士依言敲打了几下,壁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更不会有人开门了。
  「能不能把门撬开?」
  将官问道。
  「这道门该是块实心大石,就算能够撬开,也要大费功夫的。」
  军士答道。
  「看来他们早巳跑了,当是躲在山上,我们还是搜山吧。」
  副将提议道:「不用忙。」
  将官点点头,高声叫道:「玉树太子,我知道你是听见的,识相的便立即现身投降,随我上京谒见主上,我便保证不会难为你,倘若要我动手,你可不会好过的。」
  「张贵,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我在这里,有本事便来拿我啊,我是不会投降的!」
  周义只道这个将官白费心机时,没料竟然有人在山路的另一头叫道。
  周义循声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张连着车轮的椅子,还有一个年青男子大刺刺地坐在上面。
  这个年轻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手拿折扇,而对数百凶神恶煞的宋兵,却是夷然无惧,气度不凡,看来便是什么玉树太子。
  周义自己也是皇室贵胄,本来没有把这个亡国太子放在心上的,此刻却是瞧的目定口呆,心里赞叹之余,也有点嫉妒,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
  这个玉树太子很年轻,好像比伏在张贵脚下饮泣的思棋还要年轻,也许是饱经忧患,倒没有许多未成年男子常有的稚气,难得的是脸如傅粉,唇若涂脂,剑眉入鬓,星目生辉,眼耳口鼻,无论是分开,或合在一起来看,也是无一不美,简直是老天的杰作。
  有人说貌比潘安,周义相信如果单论相貌,这个玉树太子或许更胜潘安,可惜的是身裁瘦削,个子矮小,少了点男儿气概。
  「太子,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张贵吃吃笑道。
  「废话少说,动手呀!」
  玉树太子朗声道,声音悦耳动听,却使周义有点失望。
  原来周义本来以为这个玉树太子易钗而弁,女扮男装,但是张贵这个叛臣分明认得他,自然知道他是男不是女了。
  「太子,你的武功平平,打是打不过我们的,何苦自讨没趣?」
  张贵狞笑道。
  「上吧,看看是谁自讨没趣!」
  玉树太子寒声道。
  「对付你这个毛头小于,还要我动手吗?」
  张贵大笑道:「你们上,要活的,不要伤着他。」
  几个军士答应一声提刀便冲了过去,岂料还没有走近,便发出惨叫的声音,倒地不起。
  「这手暗器可不赖呀!」
  张贵冷哼一声,喝道:「再上,小心折扇发出的暗器。」
  周义也看见了,那几个军士杀过去时,玉树太子抬手一指,手里的折扇发出几缕银光,便把他们击倒了,然而暗器虽然厉害,也有用尽之时,更何况张贵人多势众,这个美貌少年看来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周义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设法相助时,又有五、六个军士出阵了,他们制出盾牌,步步为营地分头逼了上去。
  这一趟好了一点,只有两个倒下,其他几个继续冲杀,不料他们净是在玉树太子身前团团乱转,怎也不能靠近,如此冲杀了两次,接着也分别为暗器所伤。
  「你……你使用妖术!」
  张贵变色道。
  「什么也好,你有胆子上来吗?」
  玉树太子冷笑道。
  周义冷眼旁观,发觉玉树太子身前有许多堆乱石杂草,那军士冲过去时,脚下竟然没有碰上,隐隐若有所悟。
  「结方阵,七人一排,看看他有什么了不起!」
  张贵下令道。
  那此宋军看来训练有素,尽管知道这个小白脸不是奸吃的果子,还是立即结阵,前边以盾牌挡得密不透风,阵中还有刀手和长枪手,结成方阵后,七七四十九个壮汉便开始步步进逼了。
  玉树太子可没有着忙,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冷冷地看着方阵逐渐靠近。
  藏身树上的周义也像张贵和其他人一样,目不转晴地看着方阵移动,目光却落在他们的脚下。
  手执盾牌的军士踏进那些好像散乱无章的草石了,说也奇怪,本来是毕直前进的脚步突然转向,遮挡身前的盾牌亦露出空隙,接着便传来几声惨叫,阵中有几个军士随即倒地,当是玉树太子乘机发出暗器。
  虽然有人受伤,方阵还是继续前进,第二排的军士亦是转向,出现的空隙更多,玉树太子的暗器又再伤了许多人。
  「你们退下来。」
  眼看方阵溃不成军,张贵终于大叫道。
  周义也看清楚了,那些宋军尽管人多,却没有人碰到地上的木石,还自动绕了开去,颇像传说中为阵法所迷,因而露出破碇,致为暗器所伤,看来他是以此却敌。
  「张贵,有胆子的便自己上来与我一决雌雄,不要支使别人送死。」
  玉树太子冷笑道。
  「你净是使用妖术,算什么好汉!」
  张贵懊恼道。
  「你卖身投靠,以众凌寡,又是好汉吗?」
  玉树太子骂道。
  「玉树,现在你身陷重围,跑也跑不掉了,要是不投降,迟早也会落在我的手上的。」
  张贵悻声道。
  「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跑?」
  玉树太子愤然道。
  「要和我耗下去么?且看我如何破去你的妖法吧。」
  张贵眼珠一转,探手扯着思棋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森然道:「人来啊,把这妮子挂在树上。」
  「你要干什么?」
  思棋哭叫道。
  「干什么?」
  张贵怪笑道:「据说秽物能破解妖法,仓卒间来不及收集秽物,唯有请你帮忙了。」
  「可是要她撤尿拉粪吗?」
  副将笑问道。
  「她也撒不了多少!」
  张贵大笑道,指使军士把思棋吊在两棵大树中间后,伸手便把缠在腰下的皂布扯了下来。
  看见思棋腹下的牝户红红肿肿,更沾染着许多干涸了的秽渍,周义知道此女曾惨遭污辱,说不定还是给人轮奸。
  「张贵,放开她!如此难为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人吗?」
  玉树太子怒骂道。
  「公……公子,你快点走,不要理我……呜呜……我不要活下去了!」
  思棋嚎啕大哭道。
  「谁叫你使用妖术呀!」
  张贵诡笑道:「大家轮着奸了她,看看男人的秽渍能不能破去妖法。」
  「不……呜呜……不要……」
  思棋恐怖地大叫。
  「张贵,我一定要杀了你!」
  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不使用邪术,我便随时候教。」
  张贵大笑道。
  周义暗道这个玉树太子的武功看来不大高明,要是不使用暗器阵法,便只能束手就擒了,自己纵是有心相助,但是只有七、八个亲卫,亦是有心无力,心里叹息之际,忽地发觉有异。
  「好,你先把思棋放回来!」
  玉树太子急叫道。
  「哪有这么便宜呀!」
  张贵狂笑着道:「你们还不动手,看看要多少个男人,才能奸死这个小丫头吧!」
  「放箭!」
  看见许多个如狼似虎的宋军朝着思棋围了上去,玉树太子蓦地大叫道:「杀光……杀光了他们!」
  语声未住,一阵箭雨便从四方八面射过来,接着许多手执兵刀的汉子自宋军身后杀上,可惜发动早了一点,还有些伏兵尚未到位,以致不能同时发动攻击。
  宋军措手不及,给突如其来的伏兵杀得手忙脚乱,鬼哭神号唯有奋力抵抗。
  那些伏兵人数不少,估计超逾千人,尽管人多势众,但是大多身上有伤,看来是残兵败将,战力不高,全凭满腔怨气,才能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遂杀得宋军头崩额裂。
  然而宋军亦非易与之辈,虽败不退,负隅顽抗,勉力稳住阵脚后,便与伏兵展开激战。
  周义看戏似的细看两军剧战,发觉那些伏兵虽然占了上风,但是要不是以众凌寡,恐怕不是宋军的敌手。
  宋军的剽悍亦使周义大感头痛,想不到他们与己军比较,也是不遑多让,要是他朝对垒,胜负实难逆料。
  在伏兵的围攻下,末军伤亡惨重,到了最后,只剩下百多人,靠拢在一起,垂死挣扎,可是四周还不住有箭矢乘隙射来,稍一疏虞,便不死即伤,看来支撑不了多久。
  「住手。」
  就在这时,忽地听到张贵大喝一声,周义转头一看,赫然看见他手执钢刀,架在玉树太子的颈项。
  那些伏兵狂攻过后,锐气渐消,突然发现头儿落入敌手,更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待领队的发出命令,纷纷住手。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否则我杀了他。」
  张贵大叫道。
  「不,不要投降!杀了他……杀光他们,给我报仇!」
  玉树太子置生死于道外。
  「你们退开!」
  张贵喘了一口气,一手抱着玉树太子的腰肢,钢刀搁在肩头,步履蹒跚地逼近把宋军团团围住的伏兵。
  那些伏兵投鼠忌器,也不敢动手,自动让开道路,让张贵与没剩下多少的宋军会合。
  周义发觉张贵胸前有血,该是受了伤,玉树太子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动弹,当是给他点了穴道,再看本来布下阵法的地面,多了许多具尸体,木石散乱,看来在混战之中,木石给这些尸体撞散,因而破去阵法,又或许张贵发现其中奥妙,以尸体破去阵法。
  张贵终于回到自己的阵地了,好像已是费尽气力,松手便把玉树太子丢在地上,利刀支在地上,大声喘息。
  「放了我们的少主!」
  有人大叫道。
  「别做梦了……」
  张贵喘着气说:「你们是要同归于尽吗?」
  「杀……杀了他……把他们砍成肉酱!」
  玉树太子嘶叫道。
  「不识死活!」
  张贵怒吼一声,抬腿便踢,痛得玉树太子尖声惨叫,冷汗直冒。
  「不要伤人!」
  众人齐声大叫道。
  「不伤人也行……」
  张贵眼珠乱转,知道要这些人弃械投降无异是缘木求鱼,勉力大叫道:「让开下山的道路!」
  「不行!」
  这时仍然是赤条条的挂在树上的思棋尖叫道:「要死大家一起死,不能放走他。」
  「小贱人,那便让我先宰了你。」
  张贵狞笑一声,提刀便朝着思棋走过去。
  「要杀先杀我……」
  玉树太子大叫道,还没有说毕,便看见一道人影从道旁的参天古树扑下来,人没下地,双掌已是朝着张贵击下去。
  那人武功真高,三两下手脚,便夺下张贵手里的钢刀,然后把他打倒地上。
  「降者免死!」
  两军瞧的目定口呆,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人已经朗声叫道,来人原来是晋王周义。
  「不,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玉树太子尖叫道。
  那些伏兵闻言也不再犹豫了,吼声四起,舍死忘生似的朝着军心涣散的宋军进攻,溷战再度展开。
  「全下来帮忙!」
  周义陷身乱军之中,也不容多想,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到玉树太子身前,抬腿跨过倒在地上的身体,横刀而立,以作保护。
  其实也不用下令了,周义现身后,汤卯兔等也纷纷现身,两个靠近周义的铁卫赶了过来,守护左右两翼,其他的则加入战团,砍杀那些无心恋战的宋军。
  「解下那女娃子吧。」
  看见思棋身旁刀光剑影,周义下令道。
  其中一个铁卫于是杀了过去,割开缚着思棋的绳索,抱了下来,也放在玉树太子身畔。
  也许因为周义干净俐落地解决了张贵,亦也许是宋军只顾突围,不敢挑衅,他们几人虽然身处敌阵,可没有受到攻击。
  转眼间,玉树太子的手下已经控制了战局,被围的宋军也大多被歼,能够突围逃走的可没有多少。
  「放开我家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数十个壮汉冲到周义等身前,七嘴八舌道。
  「他没什么,只是给张贵点了麻穴,解开穴道便成了。」
  周义退后一步,扶起玉树太子,随手解开了麻穴,无意中发觉他的胸脯硬梆梆的,再没有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了。
  「我没事……」
  玉树太子吐了一口气,俊脸一红道:「思琴等在那里,找她们来吧。」
  「来了……」
  也在这时,三个相貌姣好的少女赶了过来。
  「思书,你照顾思棋,思琴,去找椅子,思画,你扶我起来。」
  玉树太子发出一连串命令道。
  那三个看来像丫头的少女执行玉树太子的命令时,数十个汉子还是围着周义与众侍卫,其他人则开始清理战场,周义等唯有退在一旁,以免生出误会,他也乘机认住了那几个可爱的少女。
  思琴把椅子取来了,那张椅子原来像车子似的,可以借着两个轮子转动,方便行走,接着思画便把玉树太子抱起,放在椅上。
  「我练功过度,以致走火入魔,双腿瘫痪。」
  看来是发现周义目露异色,玉树太子主动解释道。
  周义低噫一声,想不到此子身怀残疾,武功也不高,却还能以阵法暗器力敌宋军。
  「你是什么人?」
  玉树太子继续间道。
  「在下王晋,从宁州前来经商的,他们是我的伙计。」
  周义答道。
  「刚才要不是你仗义相救,恐怕……」
  玉树太子眼圈一红,拱手道:「我在此谢过了。」
  「太子言重了。」
  周义还礼道,此时与他近在咫尺,发觉他的肌肤滑腻柔嫩,暗暗与自己见过的女孩子比较,包括安琪,绿衣女和圣姑在内也无人能及,心道要是换上女装,自己虽然没有龙阳之癖,恐怕亦会生出一尝异味的冲动。
  「我不过是个落难王孙,亡国遗臣,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
  玉树太子唏嘘道。
  「你是哪一国的?」
  周义好奇地问。
  「我们是幡龙国。」
  玉树太子凄然道。
  「少主,张贵还没有死!」
  这时有人来报道。
  「你没有杀了他吗?」
  玉树太子讶然道。
  「没有,我只是点住他的穴道。」
  周义答道。
  「公子……呜呜……杀了他……让我亲手杀了这个狗贼!」
  思棋闻声,挣扎着爬起来,激动地叫,赤裸的娇躯已经给思书找来的布帛包裹起来了。
  「行,待我先问他几句话。」
  玉树太子点点头,目注周义道:「王先生,你们曾经亮相,要是继续行程,会让宋军那些漏网之鱼认出来的,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个吗……」
  周义知道他说的不错,却又不想就此离去,不禁进退两难。
  「要是王先生不揣冒昧,小王想请王先生多来几天,有事请教,事后当有厚报。」
  玉树王子腼腆道。
  「太子不要客气,要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周义点头道。
  「思画,我们先回去,思琴,传令大家收拾妥当后,立即退回王陵,我看宋军的援兵最迟半天便会赶到了。」
  玉树太子叹气道。
  
  玉树太子该是衷心地感激周义拔刀相助,途中不仅称谢不迭,对他还好像全无戒心,进入王陵时,主动地介绍这个神秘的所在,还殷勤地着思琴把周义等领到最好的宫室歇息。
  王陵原来是玉树太子祖先经营的陵墓,当年花了许多人力物力,揽通幡龙山的山腹,建造了许多宫室秘道,仿如一个地下城市,建造完成后,为了守秘,还把所有工匠远戍他方,除了皇室中人,没有人知道王陵的秘密。
  蟠龙国为宋元索所灭后,玉树太子与一些忠心不贰的残兵败将无处可逃,唯有躲进王陵,久延残喘。
  有一天,思棋下山办事,不料为叛将张贵认出,失手被获,被逼说出藏匿的地方,幸好玉树太子料到手下难免会有失风的日子,早作安排,以自己作饵,诱敌入伏,如果敌人势大,便只能牺牲思棋,躲在王陵闭门不出,要是宋军人少,便可以救人了。
  发现张贵只有五百多人后,玉树太子以为凭自己的人手能够却敌救回思棋,于是依计而行,谁知宋军顽强,差点便一败涂地。
  经过此役后,敌人虽然知道他们在幡龙山出现,但是纵然再派大军围捕,要是没有发现,还会以为众人已经逃之天天,怎样也猜不到是躲在山腹里,就是有所怀疑,也无法攻进来的。
  王陵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使周义大开眼界,可惜不见天日,有点儿气闷。
  歇了半天,玉树太子才遣思琴前来,邀周义共进晚膳,却另外着人招呼汤卯兔等人。
  「王公子,人在难中,没什么好酒好菜,还望见谅。」
  玉树公子惭愧似的说。
  「太子不要客气,这些已经很好了。」
  周义摆摆手,有点急不及待地问道:「宋兵可有搜山吗?」
  「还没有。」
  玉树太子摇头道:「他们派来近万人马,团团围住幡龙王陵,看来明早便开始搜山了。」
  「近万人马?」
  周义变色道。
  「不用担心,就算能找到王陵所在,也无法攻进来的。」
  玉树太子充满信心道:「必要时,我们也有其他的逃路。」
  「是的……」
  周义心不在焉道。
  玉树太子不以为意,举杯邀饮,酒过三巡后,才正色间道:「你看大周可会发兵伐宋吗?」
  「会的,只是迟早吧。」
  周义想也不想地说。
  「会迟到什么时候?」
  玉树太子问道。
  「难说得很。」
  周义沉吟道:「不过要想马到功成,我看,怎样也要一两年时间准备的。」
  「要这么久么?」
  玉树太子狐疑道:「近日宁王在江畔屯结重兵,也几番挑衅,我还道不久便会出兵了。」
  「或许他会的,可是如果现在动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周义叹气道。
  「为什么?」
  玉树太子讶然道。
  「据我所知,他太轻敌了,又不明敌情,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击败宋元索。」
  周义有点懊恼道。
  「宋元索狡猾如狐,诡计多端,一不小心便会为他所算,真是不易应付。」
  玉树太子点头道。
  「太子可是打算待周军伐宋时,藉机复国吗?」
  周义问道。
  「复国?我凭什么复国?无论谁胜谁负,蟠龙国是完了,我只是希望能够藉机杀了宋元索,给父皇母后报仇吧。」
  玉树太子凄然道。
  「对了,张贵招供了吗?」
  周义舒了一口气,改口问道。
  「招了,思棋也得报大仇了。」
  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杀了吗?」
  周义失声叫道。
  「难道你以为他不该杀吗?」
  玉树太子奇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义失望地说:「只是我听闻平城没有多少宋军驻守,才大着胆过江经商,没想到竟然有这许多兵马,不禁有点奇怪。」
  「是这样吗?」
  玉树太子那精灵的眸子流露笑意道:「这是宋元索的疑兵之计,以我所知,沿江四城均驻有精兵,总数应逾五万,战船则藏在隐蔽的港湾里预备应变的。」
  「是了,一定是他的诡计。」
  周义恍然大悟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
  玉树太子笑问道。
  「不知道宋元索有多少兵马?」
  周义知道自己无意中已露出马脚,把心一横,坦然问道。
  「宋元索的本部兵马大概有十万人,除了五万余驻守江畔,其他的则分驻全国的要塞,各国的降卒还有七、八万,均远离家乡,分别驻守那些给他征服的地方,维持治安,他们虽然有些心怀异志,但是人在异地,可无法轻举妄动。」
  玉树太子如数家珍道。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关于南朝的问题,有的是有关军情国事,有的有关风土人情,玉树太子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道来,使他大有所获。
  本来周义还有许多问题的,可是发觉玉树太子疲态毕露,自己也有点累了,于是说:「得蒙慷慨赐教,在下获益良多,现在很晚了,不敢打扰太子休息,就此告退,他日再请教吧。」
  「不要客气。」
  玉树太子打了一个呵欠,诚恳地说:「那么我们明天再谈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玉树太子又着思琴邀周义见面。
  「先生早。」
  玉树太子目注周义道:「小王想了一晚,心里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不知先生能不能坦诚相告。」
  「请太子赐教。」
  周义点头道。
  「不敢。」
  玉树太子脸泛赭色道:「看先生言谈举止,见识气度,均不类商贾中人,敢问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周义没有回答,却从怀里取出一枚黄金印章递给玉树太子道:「真是惭愧,在下不该欺瞒太子的,这才是在下的真正身份。」
  玉树太子接过一看,失声叫道:「大周晋王!你……你……是北朝的贤王周义吗……」
  「不错,在下正是周义。」
  周义点头道,暗念想不到自己的贤名传到南方,也真不枉多年苦心造作了。
  「王爷,恕小王残疾在身,不能行礼。」
  玉树太子好像要看清楚周义似的,目不转睛地说。
  「太子不要客气。」
  周义拱手道。
  「蟠龙国没有了,我也不是什么太子。」
  玉树太子叹道。
  「那么……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
  周义搔着头说。
  「我……我叫你大哥,你唤我贤弟如何?」
  玉树太子俊脸一红,腼腆地说。
  「好,那么我便放肆了。」
  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大哥……」
  玉树太子热泪盈眸地说。
  「贤弟……」
  周义也凑趣地答应一声,旋即发觉玉树太子泪盈于睫,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哭了?」
  「我……我太高兴了……我本来是孤苦伶仃的,想不到得了一个大哥……」
  玉树太子哽咽着说。
  「别哭,要是高兴便不要哭了。」
  周义暗念此子真像女孩子,动辄便啼啼哭哭。
  「不哭……我不哭……」
  玉树太子脸泛红霞,不好意思地擦拭着脸上泪水说。
  「贤弟,今天如此高兴,愚兄没什么送给你,这个金印是父皇所赐的私章,我甚少使用,便送你留为纪念吧。」
  不知为什么,周义对这个亡国太子很有好感,慨然道。
  「不行的,这是你的私章,怎能随便送人。」
  玉树太子把玩着手里的金印说。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可以送人的物品……」
  周义不禁为难,灵机一触,从颈项解下一条金链子道:「只有送你这个了,这是母后送我的,希望你喜欢吧。」
  「喜欢……我喜欢……」
  玉树太子双手接过,激动地泫然欲泣道。
  「又要哭了吗?」
  周义笑道。
  「我……我是太欢喜了。」
  玉树太子泪流满脸道。
  「你真奇怪,欢喜时,不笑反哭,要是气恼时,可会笑吗?」
  周义吃吃笑道。
  「不许你笑人家……」
  玉树太子哭笑难分地抬起头来,央求似的说:「大哥,你……你能给人家挂上去吗?」
  「行呀。」
  周义走了过去,从玉树太子手里接着金链子,动手给他挂上,低头看见在衣领外边那截白皙纤巧,线条优美的颈项,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接着还发觉一阵如兰似麝的芬芳直透鼻梁,却不像女孩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更是暗暗称奇,忍不住问道:「贤弟,怎么你这么香的?可是擦上什么香粉?」
  「那是人家天生的,哪有什么香粉!」
  玉树太子耳根尽赤道。
  「天生的吗?」
  周义强慑心神,挂上项炼,暗念如果他是女儿身,怎样也不能放过。
  「大哥,你等我一阵。」
  挂上项链后,玉树太子转动椅子的车轮,喜孜孜地往后退去说。
  「你去哪里?」
  周义奇道。
  玉树太子没有回答,回眸一笑,便退入后堂。
  待了好一会,玉树太子回来了,思琴推着轮椅,其他三婢包括劫后归来的思棋在内尾随在后。
  「对不起,大哥,累你久等了。」
  玉树太子腼腆道。
  「婢子思琴……」
  四婢亦各自拜倒周义身前,报名见礼道:「见过王爷。」
  「起来,你们起来。」
  周义忙不迭地摆手道,偷眼看见四婢虽然一身青衣,但是春兰秋菊,各有各的风姿,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大哥,这是我送给嫂子的一点心意,请你交给她吧。」
  玉树太子送上一个精致的金盒子说。
  「哪个嫂子?」
  周义莫明其妙道,打开金盒子一看,却是两块色作粉红,雕工精美,合在一起便是两头交颈鸳鸯的玉佩。
  「是王妃呀,难道你还没有成亲吗?」
  这时四婢已经起来,分站两旁侍候,慧黠的思书笑问道。
  「对,我还没有成亲。」
  周义点头道。
  「是吗?」
  玉树太子眸子一亮,接着目光黯然,低头道:「那……那便送给未来的嫂子吧。」
  「或者是心上人吧。」
  爽直的思琴格格笑道。
  「我哪里有心上人。」
  周义失笑道:「贤弟,这些东西我没有用,还是留下来送人吧。」
  「对,留下来也好,迟些时再送给王爷吧。」
  思书从周义手里接过金盒子,似笑非笑道。
  「大哥,希望这个对你有用吧。」
  玉树太子白了思书一眼,再取来一卷羊皮卷子道。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周义笑问道。
  「这是我……我妹妹的心血……」
  玉树太子嗫嗫道。
  「你的妹妹?」
  周义心中一震道,想不到他还有妹妹,看来当是个美人儿,可不能错过了。
  「是,可是她已经死了,与我爹娘一起死在宋元索手里。」
  玉树太子唏嘘道。
  「又是宋元索!」
  周义懊恼道。
  「这是南方的形势地理图……」
  玉树太子徐徐打开羊皮卷子道:「为了这幅图,她……她花了一年时间,跑遍南方绘制的。」
  「什么?」
  周义失声而叫,低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道:「这东西有用极了。」
  「江畔四城后边全是平原湖泊,拿下四城后,便可以长驱直进,直捣宋元素的都城宋都了,可虑的是他不敢决战,要是弃城而走,躲进山区,要斩草除根,恐怕便要大费手脚了。」
  玉树太子正色道。
  「咦,怎么没有平城的?」
  周义忽地发觉有异,指着地图说:「这个蟠城是不是就是平城?」
  「是的,那时蟠龙国还在,蟠城便是如今的平城,龙城就是安城。」
  玉树太子解释道:「绘制此图时,南方只剩下我们蟠龙国和山南的车国,其他的全落入宋元索手里了。」
  这张图又使周义生出许多问题,玉树太子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四婢则善解人意地在旁侍候,谈了一整天。
  期间有人来报,搜山的宋军已经退走了,当是找不到什么,以为他们早便跑了。
  「贤弟,累了你一整天,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谈吧。」
  看见玉树太子满睑倦容,周义歉然道。
  「我不累,再多谈一会吧。」
  玉树太子抗声道。
  「公……公子,你的病……」
  思画欲言又止道。
  「我很好,不要多事。」
  玉树太子不悦道。
  「贤弟,你生病么?」
  周义奇道:「生了什么病?我的侍卫有人精通医道,可要他给你诊治?」
  「我天生九阴绝脉,看过无数大夫,亦曾让武林高手运功医治,也是没有用处,如果不是求好心切,强行修练内功,也不会弄至双腿瘫痪了。」
  玉树太子凄然道。
  「九阴绝脉?」
  周义骇然道,闻说此乃不治之症,难怪此子只想报仇,没有复国之念了。
  「我是活不长的,也不能生儿育女,蟠龙国是完了。」
  玉树太子泫然欲泣道。
  「不,公子,你不会死的!」
  思棋泣道,自此至终,她也不大说话,此际却是有点失控。
  「贤弟,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设法治好你的。」
  周义勃然道,怪不得人说天妒英才,此子多才多艺,却染此绝症,老天实在可恨。
  「如果能找到天山雪莲,公子便有救了。」
  思琴满脸希冀之色道。
  「天山雪莲乃天材地宝,数百年来从不一见,又怎能找到?」
  玉树太子哂道。
  「只要有药能治,便有希望了。」
  周义抚慰道。
  「治得了又如何,我命贵格贱,纵然活下去,也要受苦终生的。」
  玉树太子摇头道。
  「什么格贵命贱?」
  周义不解道。
  「有一个世外高人曾经给我看相,说我虽然身入皇家,贵不可言,但是天赋单薄,所以享福愈多,往后吃苦愈甚,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玉树太子木然道。
  「怪力乱神,这些荒诞不经的话岂能相信?」
  周义不以为然道。
  「天机子说无不中,国亡了,爹娘死了……妹妹也死了,可不是寻常相士的胡说八道。」
  玉树太子幽幽地说。
  「就算是实,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的。」
  思画抗声道。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玉树太子恼道。
  「不说,大家别说了。」
  周义知趣道:「贤弟,你歇一下,明天我们再谈吧。」
  「那么……那么明天再见了。」
  玉树太子长叹一声,道:「思书、思昼,你们侍候我大哥休息吧。」
  「不,不用她们侍候了。」
  周义摆手道。
  「大哥,你恼我了吗?」
  玉树太子惶恐地说。
  「我恼你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安歇吧。」
  周义柔声道。
  「要不是恼我,怎么不让她们侍候?」
  玉树太子嗔道。
  「王爷怎会恼你,只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吧。」
  思书幽怨地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要你们侍候嘛。」
  周义尴尬地说,事实是担心面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婢,难以控制压抑了许久的欲火,那便有损贤王的美名了。
  「能够侍候你,是她们的福气,可惜我……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福气……」
  玉树太子忽地耳根红透道。
  「既然如此,愚兄便却之不恭了。」
  周义点头道,倒没有留意玉树太子有异。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9 04:10:39

第三集 第一章 皮索新衣
  「王爷,水会不会太烫?」
  思书扶着周义的大脚,小心翼翼地放进水盘里,她正与思画蹲在周义脚下,给他洗脚。
  「不烫,刚刚好。」
  周义坐在凳土,满意地说。
  「王爷,你和我家公子可真投缘,我从来没见过他和男人说这么多的话。」
  思画搓揉着周义的脚掌说。
  「何止多话?公子和男人说的话,我看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多。」
  思画夸张地说。
  「不会吧,他不爱说话吗?」
  周义笑道。
  「除了我们几个,他不爱和其他人说话的。」
  思画答。
  「我的四弟,还有五弟也净是爱和女孩子说话的。」
  周义不以为意地笑道。
  「那是不同的,我家公子讨厌男人,嗅到他们的气味也是大皱眉头,从来没试过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对这么久的。」
  思书若有所指道。
  「是吗?」周义忽然感觉头痛,要是玉树看上了自己,命两女前来当说客,那可麻烦透顶了,赶忙表白道:「同性相拒,异性相吸,男人自然喜欢女人了,我也是一样。」
  「既然是喜欢女人,为什么还没有成亲?」
  思画腼腆道。
  「为什么你家太子也不成亲?」
  周义反问道,旋念玉树身罹恶疾,还坐拥四个美婢,自然不会急着成亲。
  「他身体不好嘛。」
  思书叹气道:「何况他的眼界甚高,那有人配得上他。」
  「王爷,看来你也是诸多挑剔,左挑右选,才没有找到合意的女孩子了。」
  书画讪笑似的说。
  「也许吧,其实我已经成亲了,只是还没有洞房新婚妻子却是一命归阴。」
  周义叹气道。
  「怎会这样的?」
  两婢惊叫道。
  「事过情迁,还是别说了。」
  周义不想多说道。
  「就是没有老婆,男人也要女人的,你家里还有什么女人?」
  思书改口问道。
  「还是像你家公子一样,有几个干活的女孩子吧。」
  周义笑道。
  「她们是干什么的?有没有……」
  思画脸泛红霞,嗫嗫却没有说下去。
  「有没有什么?」
  周义追问道。
  「有没有……陪你睡觉?」
  思画鼓起勇气道。
  「你们有没有?」
  周义反问道。
  「当然有……」
  思书答,旋即发觉不对,不禁羞不可仰。
  「这便是了,她们也要陪我睡觉的。」
  周义失笑道,暗念玉树与这几个如花似的美婢睡在一起,焉能坐怀不乱,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你对丫头凶不凶?」
  思画怯生生地问。
  「看我喜欢什么吧,有时……嘿嘿,凶的很!」
  周义大笑道,双脚虽然给四只小手搓揉得很是舒服,腹下却是涨得难受。
  「我不信!」
  思书嚷道。
  「走着瞧吧。」
  念到玉树遣两女前来侍候,分明亦包括侍寝,周义欲火更炽,真想把她们就地正法。本来赠妾送婢在高门大户之间实属寻常,但求一时之快更是小事,然而两女毕竟是玉树的女人,羞涩的样子,看来还是初次侍客,要是碰了她们,玉树此刻应该不会介意,但是谁知自己去后,会不会突然变心,如果因此而误事,那可不值了。
  一念至此,周义强行压下轻薄的冲动,不再调笑,规规矩矩地让她们洗脚。
  「洗干净了。」
  两女用干布抹干净周义的脚掌,收拾脚盘说。
  「劳烦姑娘,我也要睡觉了,两位请回吧,还请代我多谢太子。」
  周义打了一个呵欠道。
  「你……你不要我们侍候么?」
  思画涨红着脸说。
  「辛苦两位姑娘给我洗脚,已经是过份了,岂能留下你们。」
  周义道貌岸然。
  「你不留下我们侍候,公子一定会说我们没有用心侍候的。」
  思书着急道。
  「怎么会?明天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周义笑道。
  目睹两女去后,周义禁不住长叹一声,灭烛上床,在被窝里以五指儿消乏。
  
  「大哥,你不喜欢她们两个吗?」
  玉树太子一见周义,劈口便问道。
  「不,她们很好。」
  周义摇头道。
  「那么为什么不留下她们?」
  玉树太子嗔道。
  「贤弟,你大哥不是圣人,更不能坐怀不乱,与她们共处一室,难免会有逾礼之举,那可不行的。」
  周义看了粉脸低垂的思书和书画一眼,叹气道。
  「有什么不行?而且她们也愿意。」
  玉树太子脸泛红霞道。
  「愚兄不是到处留情的人,亦不能始乱终弃呀。」
  周义正气凛然道。
  「我是打算把她们送你的。」
  玉树太子赶忙道。
  「这也不行,愚兄早晚也要回京,可不能带着她们上京的。」
  周义摆手道。
  「或许……或许多待两天便要回去了。」
  周义点头道。
  「那么……那么你不再回来看我了!」
  玉树太子眼圈一红道。
  「我是身不由己,能不能再度南来,是要看父皇的旨意的。」
  周义耸耸肩头道。
  「你……你是不会再来了!」
  玉树太子悲从中来,伏案痛哭,旁边侍候的四婢也是人人愁云惨雾,含泪劝慰。
  「我会回来的。」
  周义不禁手忙脚乱,暗道此子真像女孩子,动辄便哭个不停,哄孩子似的说道:「这样吧,纵然父皇没有旨意,我也会设法回来看你的。」
  「就是再来,你也不会见到我了!」
  玉树太子嚎啕大哭道。
  「胡说,怎会见不到你?」
  周义心念电转,道:「回去后,我还要广派人手,给你寻找天山雪莲的。」
  「我不要天山雪莲,只要你回来。」
  玉树太子泣道。
  「回来,我一定回来的。」
  周义立誓似的说。
  「你……你可不能骗人家的!」
  玉树太子哽咽道。
  「我怎会骗你?」
  周义笑道。
  「你答应了,便不许反悔的!」
  玉树太子脸色稍霁道。
  「不,不会反悔。」
  周义做作地说:「我要是骗了你,便是小狗,是汪汪叫的小狗。」
  「我要和你打勾勾。」
  玉树太子破涕为笑道,愁云满脸的四婢亦情不自禁地吃吃娇笑。
  周义可记不起多久没有干这小孩子的玩意,心里好笑,伸出小指头,与玉树太子勾在一起,发觉指头柔软纤巧,当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
  勾完指头后,玉树太子告了罪,与四婢入内更衣,回来时,已是平静如故,继续讲述南方的情况。
  玉树从宋元索收买蟠龙国的将领,使他们阵前倒戈,兵不血刃地攻入京城,他如何仅以身免,谈到宋军实力强横,纵是蟠龙国上下一心亦难逃灭亡的命运。
  周义目睹张贵率领的宋军骁勇善战,知道玉树没有夸大其辞,乘机详加查问一番。玉树搜集情报有年,知道的很多,后来还谈到宋元索的亲兵,其中包括一队近百头的猩猩,挡者披靡,最是厉害,这一说自然使话锋转到兽戏凤和百兽斗身上了。
  虽然玉树没有听过兽戏团,对百兽门也一无所知,但是手下还有人知道的,召来一问,便解答了周义的问题。据知百兽门本来定居南方的南阳国,不知如何开罪了当时的国主,惨遭屠杀,后来南阳国为宋元索所灭,过了几年,便听到宋军多了一队猩猩兵,该是百兽门感恩图报,投靠了宋元索。
  这番话解释了绿衣女冷翠给宋元索当细作的原由,至于她是不是为圣姑所救却是不重要了。
  谈了大半天,玉树太子已是疲惫不堪,周义也知趣地告退,这一趟玉树可没有再命四婢侍候了。
  
  周义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寐,不是为了还没有得到发泄的欲火,而是反复思量这两天从玉树口里得到的情报,发觉宋元索该是前所未有的大敌,要征服南方,恐怕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苦苦思索之际,门外忽地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周义暗叫奇怪,朗声问道:「什么人?」
  隔了一会,终于有人推门而进了。
  周义坐了起来,转头看去,只见思棋身穿翠绿色丝衣,怯生生地站在门旁,在灿烂的月色下,动人的曲线在单薄的丝衣里约隐约现,使他血脉贲张,周身发烫。
  「是你?」
  周义定一定神,问道:「找我有事吗?」
  「王爷……」
  思棋嘤咛一声,羞人答答地轻移莲步,走到床前,垂首低眉道:「婢子……
  婢子是来侍候你的。」
  「我已经上床,不用侍候了。」
  周义摇头道。
  「婢子……婢子就是来侍候你睡觉的。」
  思棋涨红着脸说。
  「是太子的意思吗?」
  周义问道。
  「是……不……是婢子……婢子想侍候你。」
  思棋俏脸低垂,差不多贴在胸脯上说。
  「为什么?」
  周义笑道。
  「你……你救了婢子一命,婢子无以为报……」
  思棋嗫嗫道。
  「小事一件,你别放在心上。」
  周义摆手道。
  「你……你是不是……嫌弃婢子……的身子不干净……」
  思棋泣泣道。
  「不是,当然不是。」
  周义摇头道。
  「婢子已经洗了许多遍……呜呜……婢子可以再洗的……」
  思棋饮泣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义按捺不住,伸手把思棋拉入怀里,柔声道:「可是你也无需如此的。」
  「不,我要!」
  思棋埋首周义胸前,低声道。
  「刚才谁和你在外边说话?」
  周义温柔地揩抹着思棋脸上的泪水,问道。
  「是思琴……」
  思棋嗫嚅道。
  「为什么她不进来?」
  周义笑问道:「害怕什么?可是害怕我吃了她吗?」
  「她……可要叫她进来吗?」
  思棋抬头问道。
  「不,不用了。」
  周义可不想露出色鬼似的本来脸目,道:「有你便行了……」
  「王爷,你……你肯要我吗?」
  思棋患得患失地说。
  「你真是愿意吗?」
  周义问道。
  「愿意……婢子愿意的!」
  思棋急叫道。
  「你的身体复原了么?」
  周义抚摸着酡红的脸蛋说。
  「我……我没事……」
  思棋凄然道。
  「这些天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头了,还是多歇两天吧。」
  周义言不由衷道。
  「你还是不要我……」
  思棋蓦地悲从中来,在周义胸前悉悉率率地哭起来。
  「谁说我不要你。」
  看见思棋哭得如此伤心,周义不再客气了,一手捧着粉脸,低头舐去脸上的泪水,另一手却把腰间的衣带解开。
  「婢子……婢子该怎样侍候你……」
  思棋使劲地抱着周义,不知是惊是喜道。
  「那么你是怎样侍候你家太子的?」
  周义揭开丝衣下摆,手掌探了进去说。
  「我……我没有……」
  思棋呻吟着,想不到周义的大手竟然直探禁地,覆在闱马汗巾上面轻搓慢揉着。
  「那么你不要动,让我侍候你吧……」
  周义暗念如果玉树没有碰过她,那么她的童贞当是毁在张贵手里,难怪此女如此伤心了,心里暗叫可惜。
  「王爷……」
  思棋忽地发觉腹下一凉,知道汗巾已经给周义扯了下来,禁不住惊叫一声,含羞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周义可不着忙,抽丝剥茧地脱掉思棋的衣服,把她变得好像初生婴儿似的不挂寸缕,然后使出调情手段,手口并用地在那青春焕发的身体恣意逗弄。
  不用多少功夫,思棋便已娇吟大作,控制不了自己地在周义怀里蠕蠕而动。
  周义伸手往思棋的腹下探去,发觉大腿根处春水淫淫,仿如泽国,知道这个初经人事的女孩子已经情动,可不想多作耽搁,自行脱掉裤子,翻身爬了上去。
  没料周义只是把勃起的鸡巴抵在肉缝上磨弄了几下,思棋便恐怖地大叫,奋力挣扎。
  「思棋,要是你不想,便不要勉强了。」
  周义叹气道。
  「呜呜……我……我害怕……」
  思棋泣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周义抚慰道。
  「我已经招供了……呜呜……那个狗贼还……强奸了我……痛死我了……」
  棋嚎啕大哭道。
  「别再难过,他已经得到报应,以后我会疼你的。」
  周义低头轻吻着颤抖的朱唇说。
  「王爷……」
  思棋感动地抱着周义的脖子叫。
  周义乘机把舌头送了进去,在思棋的口腔里游走,然后熟练地与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这缠绵的一吻,使思棋心神俱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那根硬梆梆,火辣辣的肉棒在大腿根处团团打转,使她通体酥麻,彷如虫行蚁走,情不自禁地动了一动,没料那根肉棒却乘虚而入,慢慢地挤了进去。
  「呀……」
  思棋呻吟一声,却没有抗拒,只是咬紧牙关,玉手使劲地抓着床沿,忍受着火棒一寸一寸的进去。
  「痛吗……」
  周义进去了一半,便止步不前,问道。
  「不……不痛……」
  思棋低声说,感觉下体涨满,分不清是难受还是满足。
  「那么我动了……」
  周义吸了一口气,便开始抽插起来,可是还是小心翼翼,害怕弄痛了她……
  
  翌日,为免尴尬,思棋死活也不答应同行,周义唯有独自前去与玉树见面。
  见到玉树后,虽然周义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包括玉树在内,人人脸露异色,思琴等二婢更掩嘴偷笑,也是叫人难堪。
  周义也顾不得许多了,厚着脸皮继续道出心里的问题,玉树亦不厌其详地逐一解答。
  「贤弟,谢谢你了,要是将来能打败宋元索,你是居功至伟。」
  周义衷心道。
  「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希望你能杀掉宋元索,给我报仇,那时我给你做牛做马也可以。」
  玉树嗔道。
  「宋元索如此强横,要打败他,要多花时间准备,可不是三朝两日能办得到的。」
  周义叹气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兵?」
  玉树着急道。
  「我要回去报告父皇,待他决定。」
  周义答道:「不过……」
  「不过什么?」
  玉树追问道。
  「我的弟弟宁王急于立功,却没有把宋元索放在眼内,恐怕会轻举妄动,那便不堪设想了。」
  周义悻声道。
  「他不相信你的判断吗?」
  玉树讶然道。
  「他的主观甚强,决定了的事,绝不改变,谁也不相信的。」
  周义本来没打算告诉周礼,砌辞道。
  「那怎么办?」
  玉树问道。
  「如他真的进攻,你千万要置身事外,以免殃及池鱼,然后尽快通知我。」
  周义正色道。
  「知道了。」
  玉树点头道:「但是如何才能找到你?」
  「我回去后,便留下几个侍卫作信差,他们当能找到我的。」
  周义答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玉树凄然道。
  「我打算明早动身……」
  周义说。
  「这么快?」
  玉树呆了一呆,泪盈于睫道。
  目睹玉树真情流露,周义也是感动,费了不少唇舌,说尽好话,也许下诺言才让他愁肠略解,接受周义要赶着回去的现实。
  
  周义踏上归途了。
  正陵原来有秘道直通江畔的峭壁之下,周义等无需多费气力便能登船,玉树亦能领着四婢和几个亲信亲自相送,人人依依不舍,说不尽的离愁别绪,玉树和四婢还泪流满脸,哭个不停。
  尽管明白玉树等情深意切,但是如此难舍难离,却使周义大不自在,担心他逾越了兄弟之情,那便糟糕了。
  玉树的眼泪使周义心里暗生疙瘩,四婢的眼泪却使他心猿意马,看来要是他日重来,思棋以外,其他三婢也会乖乖的自动献身。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周义回到豫州了,先找柳巳绥查问兽戏团的动静,知道他们还是留在大钟山后,才返回豫王府。
  见到周义回来,除了周智热情招待,圣姑闻讯也领着春花前来接风,最失态的是春花,竟然当着众人面前扑人周义怀里,抱着他撒娇卖嗲,看来是春风散发作了。
  周智当夜便要给周义接风,周义于是返回居住的独院沐浴更衣,春花也理所当然地随他同去。
  「王爷,可知道人家多么惦着你吗?」
  春花靠在周义的怀里说。
  「真的吗?」
  周义笑道。
  「当然是真的,身体也消瘦了。」
  舂花幽幽地说。
  「惦着什么?」
  周义捉狭地说:「可是惦着我的大鸡巴?」
  「是……」
  春花粉睑一红,竟然聒不知耻地探手便往周义的裤裆掏下去。
  「看看你瘦了多少……」
  周义动手剥下春花的衣服说,暗道汤卯兔的春风散看来能挑起她的春情,且看能不能使她吐实了。
  「婢子自己脱吧……」
  春花自行解开衣带说。
  「怎么这么多口袋的?」
  周义掀开衣襟,看见衣内有许多口袋,纳闷似的说。
  「是……是用来盛载零碎的东西的。」
  舂花嗫嚅道。
  「盛着什么?」
  周义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
  春花含糊地说,手里赶忙把里里外外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旁。
  「告诉我,你们的法术是真的吗?」
  周义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春风散是没有用了。
  「真的……是真的。」
  舂花随口答道。
  「没有骗我吧?」
  周义把玩着春花的奶子说。
  「婢子怎会骗你。」
  春花不想多说,爬到周义身下,熟练地脱下他的裤子,旎声道:「婢子要吃大鸡巴!」
  
  周义在豫州逗留了两天,暗里留下柳巳绥监视兽戏团的动静,便带着春花和一众侍卫回京述职,行前还答应圣姑尽力说服英帝,让他知道大劫逼近眉睫,容许红莲教传道救人。
  走到半路,周义却命汤卯兔护送春花返回晋州,尽管春花不大愿意与周义分手,最后还是只能从命。
  由于周义离京时,是伪装返回晋州休养,所以抵京时,没有张扬,悄悄回到王府,随即召来魏子雪,查问朝廷的近况。
  「王爷去后,京里没有什么大事,前两天却传出青菱公主将会下嫁刘方正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魏子雪答道。
  「刘方正?」
  周义怔道。
  「不错,他是京卫的副将,据说与太子过从甚密……」
  魏子雪点头道。
  「刺客之事如何?」
  周义冷哼道。
  「有一个人很是可疑。」
  魏子雪皱眉道。
  「什么人?」
  周义问道。
  「是太子妃瑶仙。」
  魏子雪沉声道。
  「是她?你有什么证据?」
  周义愕然道。
  「就是没有证据。」
  魏子雪叹气道:「可属下把当日出席婚礼的宾客下人,也包括守卫的侍卫,遂一调查,查出其中十八人来自南方,能够有机会下手的只有瑶仙,拜堂前,她还与一个喜娘打扮的女人走进新房,出来时却是独自一人,那个喜娘很有可能便是刺客乔妆的。」
  「你是说她与喜娘杀了新娘,再由喜娘假扮新娘与我拜堂吗?」
  周义不解道:「但是喜娘是伴着新娘出来的,那不是少了一个人吗?」
  「那天喜娘不是整天伴着新娘,而是不住的出出入入,门外的守卫也记不起瑶仙进去时,原来的喜娘是不是还在新房里,新房里可能已经有一个喜娘,才没有让人发现。」
  魏子雪解释道。
  「你可有禀告父皇吗?」
  周义问道。
  「属下还没有请示王爷,焉敢胡乱说话,可是近日皇上好像有点不耐烦,三朝五日,便召属下前去查问。」
  魏子雪答道。
  「很好,明天你随我入宫,当面奏禀吧。」
  周义满意地说。
  
  「瑶仙有名有姓,也查不到她的来历吗?」
  听罢魏子雪的报告后,英帝不满似的说。
  「她无亲无故抓纵加故,两年前独自一人进京,投进春风楼卖唱,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她长得漂亮,也许轩人会认得的,臣已经派人南下追查,看看有没有人记得见过她,可是……」
  魏子雪惭愧道。
  「可是什么?」
  英帝追问道。
  「可是人海茫茫,此举无异缘木求鱼,能不能找到线索,实在难以逆料。」
  周义接口道。
  「怎样也要设法的。」
  英帝愠道。
  「此事你要严守秘密,万万不能泄漏出去,知道吗?」
  「是,臣领旨。」
  魏子雪凛然道。
  「退下吧。」
  英帝叹了一口气道:「这趟可辛苦了你,有此成绩,也是难得。」
  魏子雪谢恩退下后,周义便把南行的发现报告英帝,从兽戏团说到红莲教,以至从蟠龙国的遗民口里获悉宋元索的实力,一一道来,只是由于另有图谋,不尽不实,可是其间英帝每每在关键之处提问,应对也大是吃力。
  获悉兽戏团和红莲敦俱是宋元索的细作后,英帝可没有感到惊讶,也同意周义的提议,不动声色,暗里派人严密监视,装作蒙在鼓里。
  「我也料到宋元索绝不简单,倒没想到他的实力如此雄厚。」
  听罢周义报告有关南朝的实力后,英帝沉声道:「你可有告诉礼儿,让他有所准备吗?」
  「没有。」
  周义暗念父皇看来也知道不少南钥的国情,却没有对周礼透露,该是别有用心,灵机一触,老实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他?」
  英帝皱眉道。
  「一来是这些情报未经证实,恐怕贻误军心,反为不美,二来声宋元索暂时该不会胡来,只要三弟不轻举妄动,便可保无虞,要是能诱他来攻,更可以以逸待劳了。」
  周义答道。
  「以逸待劳?宋元索会中计吗?」
  英帝问道。
  「宋元索野心勃勃,岂会甘于俯首称臣,只要准备完成,一定耐不住的。」
  周义沉吟道:「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及时作好准备,设法化被动为主动。」
  「不错,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
  英帝击节赞赏道:「义儿,这两年来,我派往南方的细作不少。他们送回来的情报还没有你走一趟这么多,这么详细,很好,你干的很好。」
  「儿臣只是因缘际会,托父皇的鸿福吧。」
  周义谦逊道。
  「不,如果你不是胆大心细,智勇双全,焉能臻此。」
  英帝老怀大慰道:「义儿,你要多多费心,给为父分忧呀。」
  「是,儿臣会尽力的。」
  周义暗喜道。
  
  父子两人秘密谈了三天,周义便静悄悄地离京,动身返回晋州,看他春风满脸,心情极佳,当是大有收获了。
  「王爷,这几个月晋州太平无事,也没什么可以报告的。」
  李汉出城相迎,伴着周义返回王府,简明地报告道:「只是莫太常先后派人送来了几封信,那些信在你的书房,不知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有什么事,不过是他的儿子当不成驸马吧。」
  周义哂道,暗念妹子青菱挑了刘方正作驸马,也许是此次进京唯一不遂意的事。
  本来青菱嫁给哪一个也没关系,但是据悉刘方正是太子妃瑶仙推荐,太子周仁大力撮合,却使周义心里生出疙瘩。
  「原来是这样吗?」
  李汉没有多说,改口道:「汤卯兔回来许多天了,他带回来的女孩子也给软禁起来,可要召他前来见面吗?」
  「不,我要先好好地整治秋菊那个小贱人,再来对付她。」
  周义狞笑道。
  
  周义结果没有立即前往秘宫,原因是绮红着人传来消息,请他给予一顿饭时间更衣准备,遂觑空给莫太常回信,表面是好言安慰,事实是煽风点火,使他记恨太子。
  着人送把信送出后,估到绮红也该更衣完毕,于是动身入宫,没料宫里还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不禁有点气恼。
  待了一会绮红才领着众婢鱼贯而出,看见她们的打扮,周义顿觉欲火中烧,心里的气恼亦一扫而空。
  「王爷,奴婢没想到你突然回来,来不及更衣,要你久候了。」
  绮红趋前拜倒行礼道。
  「换上这套衣服吗?」
  周义笑道。
  「是,王爷喜欢吗?」
  绮红不待周义下令平身,自行站起,原地转了一圈,格格娇笑道。
  「喜欢!我看世上该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周义大笑道:「为什么穿上这样古怪的衣服?」
  原来绮红一身黑皮制成的衣物,双手戴上长长的手套,除了香肩,整条粉臂完全为手套掩盖,足蹬长及股闾的长靴,四肢都藏在手套和靴子里,曲线更是灵珑,腰间还系着皮鞭,诡异古怪,却又性感迷人。
  然而要说迷人,可及不那身以皮索造成的衣服了。
  上身是一个胸罩,罩盖着两团沉甸甸的嫩肉,在几根皮索的架托包围下,胸前豪乳更见挺拔,皮索之间虽然还有一块粉红色的轻纱,但是峰峦的肉粒似隐还现,惹人遐思,腰下是三角形的小裤子,也是以皮索和轻纱缝制,大小仅能掩上神秘的风流肉洞,更叫人血脉沸腾。
  「奴家身为秘宫总管,这身衣服是方便调教女奴的。」
  绮红走到周义身旁亲热地抱着他的臂弯说:「她们也换了新衣,好看吗?」
  「什么新衣?」
  周义感觉绮红好像长高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鞋跟高约四寸,自然人也高了,再看那些拜伏地上的侍女,粉背玉股光裸,好像没穿什么衣服,问道。
  「你们起来,让王爷看清楚。」
  绮红下令道。
  众女闻言站了起来,垂首而立。
  周义看见了,她们上身穿着色彩缤纷的丝质小背心,背心没有纽扣,也没有把下摆结在一起,单薄的衣襟挂在胸前,飘飘荡荡,胸前粉乳探手可及,腰间缠着同色丝带,丝带的两端勉强遮掩身下,走动时更是春色无边。
  「还可以。」
  周义点头道:「她们可有放刁吗?」
  「谁敢?」
  绮红拍一拍腰间的鞭子,摇头道。
  「秋菊这个小贱人呢?她可有犯贱吗?」
  周义看见秋菊了,她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驯如羔羊地站在前排,虽然看来已是贴贴服服,还是寒声问道。
  「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绮红笑道。
  「是吗?」
  周义冷笑道。
  「秋菊,过来,告诉王爷这些日子你学了什么?」
  绮红道。
  秋菊踏前两步,站在周义身前,垂首低眉道:「奴婢上下前后三个孔洞都是供你作乐的,奴婢该怎样侍候你?」
  「净是那三个孔洞吗?」
  绮红不满似的说。
  「不是,只要王爷吩咐,要婢子干什么也可以。」
  秋菊低声道。
  「我要你吃鞭子!」
  周义森然道。
  「为什么?你要我干什么也行,为什么还要我吃鞭子?」
  秋菊着急地叫。
  「岂有此理,忘记了我怎样教你的吗?王爷要你吃鞭子,你便要乖乖的取来鞭子,献上去讨打,谁教你问为什么的!」
  绮红怒喝一声,掷下腰间皮鞭,抬手扔在菊脚下,道:「把鞭子呈上去。」
  秋菊身子一震,竟然战战兢兢地捡起皮鞭,跪倒周义身前,双手捧在头上,怯生生地说:「请……请王爷赐鞭。」
  此举完全出乎周义意料之外,随手接过鞭子,问道:「绮红,想不到这个小贱人如此听话,你是怎样教的?」
  「还不是使用这根鞭子。」
  绮红吃吃笑道。
  「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吃鞭子吗?」
  周义手握皮鞭,唬吓似的在秋菊眼前晃动道。
  「不知道。」
  秋菊哽咽道:「只要王爷喜欢便行了。」
  「因为你骗了我!」
  周义冷哼道,举鞭便往秋菊身上抽下去。
  「哎哟……」
  秋菊厉叫一声,嚎哭道:「奴婢没有……奴婢何曾骗你……」
  「她什么时候骗了你?」
  绮红莫名其妙道。
  「贱人,你是哪里人?如何加入红莲教?」
  周义没有回答,鞭子虚空抽了一下,喝问道。
  「我……我本是南方余饶国人士,国破后……是……是教主救了我……我便入教了。」
  秋菊泣道。
  「圣姑是哪里人?哪里来的?」
  周义悻声道。
  「她……她说自己是天仙下凡,我……我可不知道是不是!」
  秋菊答道。
  「你们红莲教传道四方,就是为了帮助世人对抗天劫,是不是?」
  周义冷笑道。
  「是……是的。」
  秋菊点头不迭道。
  「贱人!」
  周义怒从心上起,皮鞭又朝着秋菊抽下去。
  「哎哟……呜呜……别打……痛……痛死我了!」
  秋菊惊天动地地惨叫连声,满地乱滚,不仅小背心掉了下来,缠在腰间的丝带也有点松脱,只见光裸的胴体染上几道红红的鞭印,其中一道还在胸前,难怪叫得呼天抢地了。
  「王爷,再打下去,会打坏她的。」
  绮红劝阻道。
  「打坏了也是活该,这个不识死活的小贱人如今还胡说八道,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老老实实说话。」
  周义骂道。
  「也不一定要用鞭子的。」
  绮红说。
  「你有什么主意?」
  周义问道。
  「可以使用毒龙棒的。」
  绮红答。
  「什么毒龙棒?」
  周义不解道。
  「你手里拿着的便是毒龙棒。」
  绮红笑道。
  「这是鞭子……」
  周义忽地发觉鞭柄长约盈尺,粗如鸭卵,上边还满布凹凸不平的疙瘩,握在手里怪不舒服,恍然大悟道:「鞭柄便是毒龙棒吗?」
  「不……呜呜……我没有骗你……不要使用毒龙棒!」
  秋菊恐怖地缩作一团,悲声痛哭道。
  「她尝过毒龙棒没有?」
  周义问道。
  「尝过了,否则她怎会如此害怕。」
  绮红吃吃笑道。
  「可是把毒龙棒捅进淫洞里么?」
  周义怪笑道。
  「是的。」
  绮红诡笑道:「净是把这根庞然大物捅进去,已是叫她痛得要命,好像给巨人强奸似的了。」
  「没有再大一点的吗?」
  周义不满似的说。
  「这根已经够大了,要是再大一点,恐怕会撑爆淫洞的。」
  绮红伸手在鞭柄上边侧拨弄了一下,说:「而且毒龙棒厉害之处,其实不在棒子的大小。」
  「那有什么厉害?」
  周义奇道。
  「看。」
  绮红一手扶着周义手里的棒子,一手转动棒子的末端说。
  「咦……」
  周义低哼一声,张开手掌,只见许多尖利的细毛,随着绮红手上转动,从棒身冒出来,待她继续转动了几下,棒子顶端也吐出一束长毛,不禁大喜道:「原来如此!」
  「是不是很厉害?世上可没有女人能受得了的。」
  绮红笑道。
  「有趣,有趣!」
  周义怪笑道。
  「不要……求你不要……呜呜……我真的没有骗你的!」
  秋菊尖叫道。
  「还说没有么?那么你说,红莲教可是宋元索派来当细作的?圣姑可是为了复国才装神弄鬼。」
  周义森然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秋菊失声叫道。
  「我什么也都知道!」
  周义冷笑道:「只是要你亲口告诉我吧!」
  「我……」
  秋菊顿时冷了一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