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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5/06 00:56 / 1747 / 51
【情色小说】惊情淫梦
强暴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00

【第二十六章魔性】
        头脑中的晕眩,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跗骨之毒一样留在我的脑海之中。周围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就像是一团正在灼烧的火焰一样,而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块尚未失去知觉的肉一样在火上慢慢被烘烤着。
  山水庄园的舞会还在继续,但我注视的目标已经在视线中消失,但此时我独自坐在椅子上,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盛装之后的雨筠,会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阿虎面前。从未有过的羞涩,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妩媚,还有就是,从未有过的风情。
  今天晚上的雨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雨筠。出了那日给她买的那件崭新的黑色旗袍意外,女人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我熟悉的地方。从未见过的精美发饰,从未见过的高挑身姿,从未见过的恶魔翅膀,还有就是,她那一像是如同小家碧玉的脸上,那种从未见过的表情。
  在她那张我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质眼罩,这个眼罩显然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虽然隔着很远,我也能感受到那个眼罩跟雨筠脸庞的契合。就算比不上“戏蝶觅香”的那种巧夺天工,但这张带着银饰的脸庞,却强烈的表达着一个字:“性”。
  只有性爱中的女人,才会流露出这种迷乱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即使是在以往每日的爱抚最顶点,在雨筠的脸上也不过是惊鸿一现。然而此时,我的未婚妻,却就在几分钟之前,用这种表情看着眼前的“狼人”。而那个“狼人”的皮肤包裹下,正恰恰还是一个被我一直视若兄弟的男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系?”我的心中怀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不断反思这这几日里阿虎跟雨筠之间的种种行为。尤其是那日雨筠跟着我来山水庄园时,两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看起来彼此之间完全陌生的举动。
  如果当时这两人的举动,是为了隐瞒我的话,那么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已经不言而喻。我的未婚妻,跟我的兄弟,搞上了。
  我愤怒的用手指抓着坐下的皮质坐垫,几乎就要把椅子的皮革抓穿。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日雨筠胸前带着的那个由王记打造的崭新的银饰项链,无论是工艺还是品质,都跟这个眼罩如出一辙。按照雨筠的说法,这个项链是玉蓉送给她,邀请她“入伙”的好处费。但眼下看来,如果这个项链跟雨筠脸上的眼罩是同一批的东西,那只能说明,包括玉蓉在内,她们从一开始,就在对我隐瞒着什么事情。而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事情跟阿虎,今晚夜宴的主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背叛,我从没体会到这种恋人背叛的感觉。虽然心中尚且存留着一丝侥幸,但我心中也知道,这个不过是我心中卑微的自我安慰而已。虽然我的身体反应,让我努力的想要抵抗着隔壁雅座传来的对话,但从那个怒气冲冲的王大小姐跟她的女伴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一个让我如同坠落冰窟窿的答案。
  “真没有想到,被这样的一个怯雏儿把风头抢去了。”一脸失落的王大小姐,此时已经脱掉了脸上的面具跟背上的翅膀,原本洁白的天使,言语之间已经成了一个恶毒的怨妇。
  “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雏儿,”王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女人,嚼舌根般的说道:“你知道,刚才你生气的时候,我一直在他们身边,你知道,我听他们说了什么吗?”说完,女人看了看王大小姐,似乎要说的话会让对方更加不悦,于是女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你说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婊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听着自己的未婚妻,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婊子”,我心中的怒火难以言表。但更让人苦笑的是,我却不光连上前质问对方的可能性都没有,还只能竖着耳朵,听着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添油加醋一般,用一种鄙夷的语气重复着刚才雨筠对阿虎说的话。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的赌局吗?”
  “当然。”
  “既然如此,你应该没有忘记,你会在此后一年的时间里,对我的要求你都要听的。”
  “这是自然,只要我能做到的,言听计从。”
  “好,那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要离……”女人说道这里,顿了顿看了王大小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才接着说道:“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女人嘴里的“女人”,当然是指的就是在刚才不断引诱阿虎的王大小姐。
  “接下来呢?”听得出,这个王大小姐虽然在努力保持平静,但内心却是对雨筠的无礼冒犯充满了鄙夷。
  “第二……”女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那个婊子,只给杜老板说了四个字,杜老板就立即跟她走了。”
  “哪四个字?”
  “干我,现在。”
  当女人的嘴里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注意隔壁众人的反应了。我几乎是用一种将杯子摔地上的力度放下了酒杯,然后在一阵玻璃杯击碎跟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中,我从阿虎跟雨筠消失的那个门口追了出去。
  这段路,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米,但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的我,却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样。我的未婚妻,用着如此卑贱的语气祈求一个男人的淫行,而那个男人却不是我。也许此时,两人已经来到阿虎的房间里了,也许两人,此时已经疯狂的撕碎了对方的衣服,甚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交合起来,在夜空中,发出一阵阵我从未听到过的夹杂肉体撕裂快感的呻吟。
  遐思让我的内心无比的痛苦,然而我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我不知道我这样追入阿虎的房间会看到什么样的一幕,但在我的内心,我只是在不断祈祷,刚才我看到的一切不是真实的。而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我几乎跟道路尽头的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等了这么久……嗯……你怎么了?”挡在我面前的是一直在拐角等着我的林茵梦,而很快,她也注意到了此时我那张本应该是写满了饥渴情欲的脸上,露出的那种惨白的表情。
  “刚才你在这里,有看到阿虎么?”
  “阿虎?哦,你说杜老板啊,”林茵梦想了想说道:“刚才我确实看到杜老板从这里走过去,身边还有一个黑衣服的女郎。那个女郎的身材,还挺出色的,也不知道……”林茵梦以为我是在好奇自己兄弟的韵事,正想挖苦一句我不解风情,但当她看到我的眼神的时候。突然,女人的话语也听了,而接下来,在一阵沉默之后,女人嘴里颤抖着,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那个女人,该……该不会是哪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林茵梦没有直接说出未婚妻三个字,但我相信,她已经能够猜到了。
  我叹息着,默默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我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也许在刚才,心中的愤怒还让我想要上去看看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当看到林茵梦之后,我一下就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
  没有男人会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失败的一面,然而此时,我的确败了,不由得我不承认。面对林茵梦的沉默,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不觉得我是一个未婚妻被人夺走的可怜虫,但六神无主的我,只能用一种近乎是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女人。
  此时,我有足够的理由从这里冲到二楼,去二楼将这一对男女从房间中拖出来。然而,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今天晚上的整个晚会就被破坏了。曹金山的计划会落空,我精心构建的一盘棋也会不复存在。
  “上面是杜老板自己的房间,你这样冒然上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以后真的会影响很大。今天晚上在这里的,可都是些重要的人物。”林茵梦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逃避的理由一样。她用手在我无助的脸上抚摸了几下,才拉了拉我的手说道:“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可以看到杜老板的房间。”说完,女人强行拉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我,躲避着众人的目光,极速离开了主屋。
  我几乎是在一片混乱中,被林茵梦拉到了阿虎对面的客房二楼,那个专门留给林茵梦的休息室。而一路走上来一楼的那些客房里传来的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呻吟,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种刺耳的嘲笑一样。
  我被拉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很自然的想去找房间的电灯开关。然而此时,身边的林茵梦却又一把阻止了我的动作,然后小声说道:“杜老板的房间就在对面,我不确定我这里是否能看到他的房间,但是答应我,无论等会儿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失去冷静。”
  见到我无力地答应了一声后,女人才默默点了点头,将窗边的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而眼前的这扇窗户,成为了整个庄园里面,唯一一个可以看到阿虎书房的地方。而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对面房间里的两人,产生了一种不用关上窗帘也没有人会看到她们此时行为的想法。
  雨筠,此时正独自站在窗前,唯一让我内心一松的是,除了身后的翅膀已经被取下后,女人身无论是眼罩还是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丝异样。女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窗前,甚至连她身边,都没有本来应该在她身上大快朵颐的阿虎。
  “是不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这样了?”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个让我狂喜的想法,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这个想法错了。雨筠背后的一个身影的出现,在我刚开始平复的内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而显然,这个身影就是阿虎。
  不光是他,而且此时,他身上那一身“狼皮”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几乎是以一种浑身赤裸的方式,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古铜色的肌肉上,闪着一种男人在性冲动状态下才会有的异样光泽。
  然而女人,还是那样默默的站在窗前,用双手紧握住窗户上冰冷的栅栏。男人的双手,已经开始从她的双肩开始往腰间温柔的游走,女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给男人任何的回应。
  从我这里的距离,到此时雨筠所在的那个窗户,不过只有几米的距离。所以这两人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是雨筠那迷离中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确定此时雨筠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也许此时同样大脑空白的她,根本觉得对面的窗帘刚才只是因为风吹过而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今晚夏夜的风很温柔,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很舒服。当雨筠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会对夜间的空气流动如此敏感的时候,其实阿虎已经在背后,慢慢解开了女人旗袍的扣板,让哪一件注定要被他脱掉的旗袍,从雨筠的身上滑落了一大半。diyibanzhu.com熟悉的白皙身体,熟悉的高耸的双峰,熟悉的女人在情欲下的迷离。然而眼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赤裸女人,却给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觉。这种陌生并非因为我内心的失落跟抵触,而是我从没想到过,一向在床上如此怯懦如兔的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淫荡的一面。
  很快,浑身赤裸的两人,已经从窗口消失。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也许接下来,阿虎会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我的未婚妻,然后肆无忌惮的揉捏那一对本来只属于我的完美双乳。然后接下来,男人会用自己的舌头,舔舐遍女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体液跟香汗,伴随着男人的唾液湿润自己的身体。再然后,分开自己的双腿,让男人用最原始的方式,进入自己那从未被人问津过的体内,然后用着同样最原始的动作跟呻吟,疯狂的迎合着男人。
  “不要看了,”林茵梦关上了窗帘,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然而此时,我已经没有兴趣去揣摩她的想法,看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散了自己头发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只默默的说了三个字:“脱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被我目露凶光的眼神弄得十分不安。
  “干你。”我的嘴里,同样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然而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对对面房间里的男女最直接的回击。其实林茵梦早已经预料到了我的行为,甚至她也想过,带我来这里会发生些什么。然而,跟一开始满怀春心时等着我的时候,对我即将表现出的温柔的憧憬不同,林茵梦突然觉得,此时她只能做一件让我发泄的工具。
  在此之前,已经向我臣服的女人,本不应该抗拒我这样的要求。甚至在等待我的那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中一直难以抑制的幻想着等一下我们之间的交合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然而此时,她的内心却产生着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高贵的身份,孤冷的内心。长期对于男人保持着俯视姿态的林茵梦,就算再怎么期待,也无法说服自己成为慰藉男人的一件工具而已。
  女人试图离开,当我的双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她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虽然论力气,就算是三个女人也无法跟我抗衡。然而对女人这种反应始料未及的我,加上心情的慌乱,竟然被她从我的侵犯中险些挣脱出来。
  然而,此时内心的饥渴,已经让我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几乎是将女人扑倒在了地毯上,然后粗野的解开了她紧身西装跟衬衫上的那一排纽扣。我双手用力的捧着女人硕大的双乳,舌头肆无忌惮的品尝着那两粒让我心驰神往已久的凸起。
  但此时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此时对面的房间里,阿虎是不是做着同样的事情,甚至是雨筠就像以前很多次被我要求那样,捧着自己的一只玉乳送入到男人的嘴里。
  想到这里,我的下体突然冒出一阵邪火。看着眼前上半身赤裸的女人,我突然起身爬到她的肩膀位置,一边解开我裤袋的样子,一边在她紧贴在地上的后脑抬了一下。而本来对我的行为不知所措的女人,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正对着我肿胀的下体时,立即明白了我此举的用意。
  “不行,这样不可以。”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用一种很哀婉的表情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女人眼角委屈的泪水的时候,我的心突然软了。
  我没有从女人的身上下来,然而,却也没有将我的下体强行塞入到女人嫣红的嘴里。
  面对如同石雕的我,林茵梦的嘴里并没有责备,而是默默的开始解开了自己下身的西装裤子,而在女人这样的行为中,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名动山城的贵妇人。而当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保留的脱下之后,我也再没有胆量让她做出那些只有在她们眼里卑贱妓女才会做的举动。
  “来吧,这样来。”女人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分开了自己禁闭的双腿。她想要我用这种让她并不会太舒适的方式粗野地占有她的身体,也许是想满足我内心的逆反情绪。此时林茵梦双腿之间若隐若现的秘洞,正在等着我。
  而突然之间,一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慰藉的情绪,让我扶着下体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将肿胀的龟头抵在了女人的下体。而终于,在女人冰凉双臀间火热的秘洞口,我心中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下来。也终于开始,慢慢地品味起这局让我魂牵梦绕的身体的美妙。
  因为刚才的迷惘,女人已经赤身裸体在转凉的夜空中躺了有一段时间了。因此女人肌肤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双手来回抚摸时,有一种更加强烈的肉感。这还是我跟林茵梦这个年纪的女人第一次的性爱,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女人,肌肤的弹性毕竟比不上年轻女子。但这种有些肉肉的感觉,反而让我的双掌有了一种特别的享受。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抚摸女人的双乳,但一只手摸乳,一只手挑逗女人火热的下体却还是头一次。跟那些少经风月的年轻女子相比,要让这种已经性欲开始逐渐衰退的女人产生快感是一件更困难的事情。虽然我一边扭动着自己的下体在女人的秘洞口来回碾磨着,一边用手轮流挑逗着女人的双乳,但女人凌乱迷离的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兴奋。
  坦率的讲,我自己也清楚之前跟林茵梦的几次亲热中,女人表现出来的兴奋状态更多是因为偷情的禁忌快感的。而真当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女人身体的反应反而变得迟钝,虽然手指已经在女人的下体来回扫拨了一阵,却并没有让女人的下体造成那种春潮涌动的反应。
  这当然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尽管林茵梦已经尽量在分开双腿迎合着我的动作,但如果不能让女人达到高潮,这样的性爱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讽刺。心里一横,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曾经见过的一个法子,当下,我找来一个椅子,让林茵梦用一种斜仰的角度躺在我面前,而就在女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的一根手指,已经在唾液的润滑帮助下的探入到女人的下体了。
  这种用手指帮女人自慰的方式,正是那日里在五福码头的仓库里见到的刘宪中给钟玉佳缓解欲望的方式。而此时如此做除了讨好女人之外,我心里还隐隐想要验证,那个刘宪中想要钟玉佳对比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宪原。而他又是否这样对林茵梦做过很多次。
  “嗯。”我的突然袭击,让女人发出了一声异样的呻吟。首次探入女人下体的手指,感受到一种同样有些异样的感觉。林茵梦的下体说不上宽松,也说不上紧致。也许是长期处于性爱干涸状态,此时女人的秘洞中并没有那种春潮涌动的感觉。然而有一点,却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就是此时林茵梦的下体很烫,一种比平常女人下体要火热很多的感觉。
  许久之前,我在茶余饭后曾听人说起过,有那么一种女人的体制,是内火强而体表寒。这种体制的女人,往往因为这种特征而容易表现出肌肤凉而细软,体内热而干燥的情况。这种体制的女人,在床第上十分慢热,显然,林茵梦就是这种体质的女人。
  想明白这一点,我突然对女人在我的挑逗下释怀了,手指上,也渐渐多了一份耐心。探入女人下体的两根手指,慢慢的在女人的身体里碾磨旋转着,速度并不快。而空闲的拇指,也分开女人的两片蜜唇,寻觅到尚且只有绿豆大小的花蕾开始挑逗起来。而更让我兴奋的是,女人面对我这样的行为一开始展现出来的羞涩跟地处,让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刘宪中口中的“用指”高手,并不是刘宪原。
  “嗯~~”女人的第二声呻吟,却已经比第一次的呻吟少了一丝惊讶,多了一份柔弱。我见此法生效,于是立即在火上浇油,低头用舌尖在女人凸起的乳首上轻轻挑逗着。随着年龄的增大,女人的乳首会逐渐的变大变硬,甚至是变黑。
  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发现,林茵梦的乳首一直如同少女一样粉嫩。而此时樱丸在醉,这种细腻而调皮的弹性,让我就像是在品尝一种难得的蜜果一样。
  我的双手越来越快,我的舌头也越来越快。在给女人的服务过程中,我终于体会到一种异样的征服感。尤其是当女人在我的双手并用下开始疯狂的颤抖,当她的喉头开始发出熟悉却又难得的呻吟时,我得到的满足感,甚至比占有女人的身体还要强烈。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当我终于迫不及待的扶着自己肿胀的下体进入女人的身体时,我才明白原来肉棒体会到的女人的那种灼热,要比手指的体会来得强烈十倍。此时女人的下体已经足够顺滑,以至于让我并没有太多的努力就将下体插入了一大半进女人的身体。然而我也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我绝不能放任自己的快感,因为此时女人下体的温度,几乎会让一个男人有缴枪投降的想法。
  “沉住气,”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干一个女人的时候,冒出来这样的一个荒谬的想法。然而跟林茵梦的初次交合,竟然在我的心里真的就这样变成了一种虚无的角力。我的角力对象,除了已经死去的那个曾经跟女人欢好多年的刘宪原之外,当然,也有对面房间里正在我未婚妻身上不断进攻的阿虎。
  “你……你是不是在想对面房间……的情景。”被我的一阵急促的进攻,弄得气喘吁吁的女人,突然在我身下冷不丁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低头看着女人,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她都睁大着眼睛一直在身下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一种如同此时我内心一样复杂的情绪,是同情还是欲望,是禁忌还是怜悯。我说不出这种感觉,但是跟女人的第一次性爱,竟然会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的心中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对不起,我不该想别的。”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在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分心想别的。然而当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林茵梦却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呻吟,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让你不那么难过,才让你这样,你会不会不开心?”
  面对女人的这句话,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说已经不需要回答。因为此时,趴在女人身上的我已经在不自觉间慢了下来,甚至下体也在女人火热的秘洞中开始迅速的软化。
  我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当然可以再想办法让这场交媾继续下去。但就如同林茵梦所说,这一场交媾本就是一场慰藉,而非两人之间最原始的冲动。这样的性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但另外一方面,倘若我们的交媾就此结束,那我跟林茵梦以后到底还有多少可能性,一切都会变成一种未知数。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女人突然推了推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你坐在椅子上吧,我给你说个事情。”说完,女人凭借着自己身体极致的柔韧性,让我坐到了椅子上,而整个过程中,我的下体竟然也没有从女人的身体里滑出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了。”当林茵梦坐到我身上抱住我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内心泛起一阵刀绞般的疼痛:“他们是在王记认识的,一个见朋友,一个看银饰。也许是风流浪子的习性,男人将女人看中却舍不得买的那条银饰项链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了女人。而女人,也并没有拒绝男人。”林茵梦使用着男人,女人的称谓来代替他们的名字,是让我不至于心中太难受。
  “在当时,男人只有一个信得过的女人,他一直把这个女人当作知己,于是这个知己,就知道了他的很多次。一次次的见面,一次次的擦枪走火。从两人第一次忍不住的拥抱,到女人第一次触碰男人的身体。你不觉,这个过程中,很像是我们吗?”
  我无法回答林茵梦的问题,因为的确,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总是在一种循序渐进的纠结中前进的。而一旦发展到最后一步,中间一定会有无数次的冲动跟幻想,就像我现在跟林茵梦一样。也许,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而他们的过程又是怎么,不知不觉,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行。
  “还要接着听吗?”身上的女人,扭动起自己的身子,而我重新苏醒的下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双手的帮助下在她的体内重新抽插起来。
  “慢一点,你这样我没法说话了。”林茵梦的话语,变得十分柔弱道:“男人曾经跟我说起过,他跟女人最美妙的一晚上,女人并没有让男人进入身体就给了他最极致的快感。所以也是从那以后,我才一次次让你得寸进尺,因为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不用下面,就让你最快乐。”林茵梦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下体却在快速的扭动起来。由于臀部的作用,女人将我身下的椅子都弄得嘎嘎作响。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当男人知道女人的身份时,他们之间都犹豫过。
  但最后,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终究会像对方投降时,他们就放弃了一切。甚至是名誉,贞操,哪怕,哪怕是忠诚。”说着这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睛正看着我,我其实知道,女人是在借这个机会告诉我她内心此前的纠结跟挣扎。而虽然我心中始终难以扼杀对对面房间场面的幻想,但我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像林茵梦表达着最直接的欲望。
  “去,趴在窗前。”当女人按照我的指令趴在窗前,让我的下体开始在她的体内做着最后的冲刺时。我突然做出了一个很疯狂的举动,林茵梦面前紧闭的窗帘,一下子被我拉开了。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的惊呼声中,我却用双手用力的箍住了女人的纤腰开始了最后的冲刺。也许我这样的举动,除了对面房间的两人,楼下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会看到,这个名动山城的寡妇正在浑身赤裸的趴在窗前被我干的样子。然而,此时内心的憋屈,欲望,愤怒,还有征服感,让我在这种方式里得到了最大的快感。diyibanzhu.com“闭嘴。”这是我对女人说过的最粗鲁的一句话,而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的女人,只能拼命的低着头,让自己的样子不会被人看见。
  不过这个画面,我已经注意不到了,当我几乎是在女人的哀求中抽出下体,让我的阳精洒在了林茵梦的臀部时,我已经不记得在那之后,女人到底是怎么穿回衣服离开的房间了。我只是记得,我在失去了一个女人的同时,干了另外一个让我心仪已久的女人。只是这种方式,我已经不知道是否是我跟女人的最后一次了。
  我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甚至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穿好的裤子,什么时候回到的大堂,而阿虎这个我心中的混蛋,又是在什么时候回到正厅,让人抬出了那十件烟云十一式。如果不是因为曹金山几次走到我身边时给我的眼神,我甚至都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了。
  此时,舞会已经结束,那些声色犬马的人们,除了几个刚跟那些舞女们风流一度混小子还意犹未尽的意外,脸上的戏谑也收敛了起来。三五成群的围着在玻璃柜中的烟云十一式啧啧称奇。
  “来之前听说,这烟云十一式乃银器届圣物,我原本是不以为然的。现在真正看到实物后,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惊叹。别的不说,单说这精密的铸造手法,恐怕比起夕阳的那些顶级钟表公司的机床产出的还要出色。”说话的是山城一个有名的收藏家,人称杨学士。他这样一开口,在场的其他人就算不懂银器的也立即随声附和着。
  “更何况,这烟云十一式还是上百年前的工艺了,真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只是眼下大庭广众,这等闺房玩物自然是无法公开演示了。”言语中,似有无限遗憾。
  “哈哈,杨学士不必心急,等我拿下来今天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我一定请学士去我家好好研究研究。”曹金山虽然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一脸忧色,但在众人面前,还是一贯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在曹金山的视野里,那三个被他收买的周敬尧的手下已经就位。这几个人都是以前凤巧爷的徒弟,后来经不起周家的诱惑,于是离开了师门去了周敬尧的银铺。
  虽然曹金山已经给这三个人许下了足够这三人花天酒地两三辈子的用了。然而在计划成功之前,我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此时一阵寒暄般的开场之后,场地中央舞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拍卖官。而阿虎也跟周敬尧一起,坐在了远处的主宾席。
  我妒火中烧的看着这个占有了我未婚妻的“兄弟”,就算此时我努力在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却依然无法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此时雨筠并没有出现,她是否是在那个原本属于男人的床上做着那个意犹未尽的春梦?疑惑是假寐着躺在床上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的内心相比悔恨,更多的却是一种苦涩。因为就算雨筠对我背叛,站在她的角度,我也无法对自己的行为释怀。无论是我跟林茵梦,玉蓉,还是苏彤的关系,如果雨筠真的知道的话,她这样做也许无疑只是一种。尤其是今天晚上的夜宴我对她一直不闻不问,只是惦记着林茵梦的胴体。尤其是那天晚上,我在她熟睡的房间门口,干了她的闺蜜,还有就是一直以来被她当作亲身妹妹的苏彤被我把肚子弄大的时候,我竟然很难说服自己的行为。
  “哎,无论如何,过了今天晚上再来了结这桩事情吧。”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心理之下,我只是在找一个拖延的理由。但此时场中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再分心了。在拍卖官介绍了第一件要拍卖的“银蛇吐信”之后,随即五万的报价出人意料的陷入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五万的价格,对于烟云十一式的价格来说并非是一个高昂的起拍价。按照之前的估值,这一次的两件烟云十一式至少会拍出一百万银元以上的天价。然而此时,随着曹金山跟刘宪中的同时沉默,五万的价格竟然无人问津。看来参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两件银器,关系到的是曹,刘两家的命运。因此也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两家的风险来出价。
  “看来大家还没有进入状态,那么我们不得不遗憾的调整竞拍价,四万五!”
  显然那个拍卖官也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在看了看周敬尧的眼色后,降低了自己的竞拍价。
  “四万五第三次……”
  “四万第三次……”
  “三万第三次……”
  很快,拍卖官的报价已经降到了两万。现场的其他众人除了周敬尧还镇定自若以外,已经开始表现出各自的惊讶跟焦虑。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几次想要报价了。
  然而跟周敬尧一样的是,曹金山跟刘宪中,还是从始自终的一言不发。甚至连拍卖官都叫出,如果两万的价格还没有人竞价,就要宣布流拍了。而就在这时,曹金山终于在众人着急的眼光中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两万……”
  “两万一次……”
  “两万两次……”
  “两万三次……成交!”那个拍卖官落下手中的锤子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他在这山城的拍卖届也是个后起之秀,本来这次的拍卖会的机会,也是他多方找人才拿下来的。实指望能够借这一次的旷世拍卖在山城奠定自己的绝对地位。然而现在这么一来,低廉的拍卖交易价不光让他颜面无光,恐怕也会成为行业间的一段笑柄。
  “现在,我们拍出第二件银器『花开并蒂』。起拍价,还是五万。”。由于“银蛇吐信”的几近流拍,这个拍卖官已经是十分沮丧了,甚至都还没有花心思像刚才那样把“花开并蒂”吹捧一番,就急不可耐的开始了喊价。
  “十万!”当刘宪中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场中的众人,甚至包括一直沉稳不言的周敬尧都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终于出价了。”沸腾的不光是一直焦躁的人群,尤其是那个拍卖官,几乎都要跪下去管刘宪中叫爷爷了。然而当他准备的一肚子吹捧刘宪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曹金山那边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二十万!”一个让众人更加目瞪口呆的加价。如果说刚才两方都在等对方的出价,那这一下,才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众人清楚,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对决,所以一切的竞价策略到现在已经没用了。现在唯一要看的,就是到底是曹金山要跟对方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还是接受双方各取一件的想法。
  “三十万!”
  “四十万!”
  “五十万!”……价格不断在一种很大的幅度中交替上升,很快就来到了八十万的天价数字。此时场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曹金山说出了八十万报价的时候,已经打破了山城保持了几年的拍卖纪录。面对着这个数字,刘家的反应成了众人的焦点。
  “一百万!”刘宪中的接招,成为了众人最期待,也最狂热的数字。一百万的价格,足足相当于一家大型公司一年的营收,然而众人虽然如此,依然在等着更高的数字。场中无论是谁,倘若你让他猜测一下这第二件拍品的最终价格后,他们都会告诉你,这个将要决定两个家族命运的器物,将是一件无价之宝。最终区别,就要看哪一边能彻底摧毁对方的最终心理防线。
  “两百万!”曹金山说出了一个,连拍卖官都以为听出了的数字。然而就在曹金山举牌的这一瞬间,突然,场地的灯光一起熄灭,现场立即传来了一阵桌翻凳倒的声音。
  我拔出了配枪,迅速开始往几个放着烟云十一式的柜子移动。并非是我反应神速,而是事先已经跟曹金山约定好,当从他的嘴里喊出两百万的数字时,他的手下就会立即切断现场的电源。而此时,我的身份就成为了掩护那几个被他收买的几个周敬尧手下的最好的方式。
  “大家都坐在原地不要走动,我们马上恢复电力。”我表面上是在稳住现场,其实是在给周敬尧的三个手下争取时间。只需要三十秒钟的时间,现场就会有人送来应急的照明系统。而同时我的手下也会封锁现场,因此,只有三十秒,希望曹金山收买的这几个周敬尧的手下,真能有他们师父的三成本事。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现场的喧闹声还是络绎不绝。按理说这些人都是山城有头有脸的人,别说是突发的停电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如此的慌乱。然而,就在我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时,突然一个袋子,被一个人塞到了我的手中。
  “快从后门离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边上。而我迅速已经感受到,手中的那个沉甸甸的袋子中,整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现场行动出了差错!”我立即意识到这一点,然而眼下,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做思考。我手中的袋子中,很有可能就是装着的就是已经得手烟云十一式。
  虽然并不清楚曹金山制定的撤退路线,但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抢夺烟云十一式的机会。于是当下我想也没想,急忙凭借直觉寻找着后门的方向。
  此时,门外的侍卫虽然也是惴惴不安,但毕竟是训练有素。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他们各自站好了自己的防守位置。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否也有曹金山的内应,但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周敬尧那三个手下就这么冒失的跑出来,定然会引起现场的起疑。
  “难道说?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利用我的身份将烟云十一式带出去?”想到这里,我不禁背脊一阵冷汗直下。的确,如果有一个人能在这里自由出入而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也就只有负责现场安保的我了。
  所幸的是,跟预计中的一样,那些侍卫见到我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要几个人在询问我他们需要怎么做。我假意去检查配电房情况,装模作样的给他们做了个安守岗位的手势后,利用着黑暗的阴影拎着袋子迅速的穿过了舞厅外的走廊。
  在今晚之前,我已经将山水庄园的现场记得一清二楚。我知道,离开这个房间后会有一块开阔地,而过了这里,就是庄园的后门。为了避开现场保安的眼线,我故意从客房迂回了一圈,心想只要走出后门不被发现,那应该就能找到曹金山的下线了。
  我的神经,在此时崩到了极致,握着沉重的袋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就像是握着一袋被拉掉了保险栓的手榴弹一样紧张。我努力让自己的步履轻一点,然后不断用余光扫视着周围。后门近在咫尺,只要穿过这一扇此时并没有人把守的大门,我们的计划就成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后门明明是我安排的值班哨,为什么此时不光没有人看守,而且连大门也是洞开的。然而很快,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就在我尝试着踏出庄园的一瞬间,现场四周立即亮起了京剧夜晚行动使用的那种大型的探照灯。
  在刺眼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几个模糊,却又清晰的让我绝望的身影。
  王局,还有几个跟他是一党的政府专门负责公务人员调查的党羽。
  手中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散落开的,却是一整袋丁零当啷的银元。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22

【惊情淫梦】第二十七章 绝境
        当我从混乱的思绪中稍微平复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带上手铐,关押在了山城审讯最顶级要犯才会使用歌乐山监狱中。
  此时我的面前有三个人,一个是警局内务科科长肖世石,一个是政府纠察队的队长褚长基,而第三个人,就是坐在中间,用一种让人心生恨意的胜利者笑容看着我的王局。
  他笑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论我是在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但今天他犹如未卜先知一般将我抓个正着,还正好躲过了烟云十一式丢失的案件。这一进一出,让他不光山城的一众权贵面前可谓赚尽了声望。还借机可以“收拾”一下这个暗藏野心,背着他跟山城各色权贵暗送秋碧的下属。
  “张副局长,我们还是配合一点吧。警队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不希望就这样耗下去。”说话的是肖世石,虽然级别只是科长,但是直属于山城总局的他,在局里的身份跟我几乎是平起平坐。加上此人一直做事虽然阴一下阳一下,但执法起来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因此在警局,无论哪个警员都不敢招惹他。
  “你手中的银元是从何而来,到底跟现场发生的失踪案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给个说法。”面对对方的问题,虽然我一直是心绪不宁,但在审讯中,对方也让我明白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在断电之后的那一阵慌乱中,展出柜里的烟云十一式的确遭到了劫掠。然而跟我和曹金山计划所不同的是,这些银器的失踪,并非是因为锁眼被撬开,而是有人用一种十分锐利的玻璃刀迅速破坏了那些展示柜。然后洗劫一空。
  而单单凭借这条信息,我就可以肯定,我是掉入了一个别人构建的圈套。应该是有另外一群人,盗走了烟云十一式,然后用刚才的法子,将洗不清的罪名栽赃到了我的头上。只是让我大惑不解的是,整个事情都是我跟曹金山亲手经办的,而唯一我在整个计划中的角色的也只有曹金山一个人。
  难道说,是曹金山出卖了我?
  我心中不断盘算着这个让人绝望的想法的可能性,然而思来想去,我也实在想不出他利用我的理由。如果从一开始,曹金山就想利用这个法子将我变成他的挡箭牌,那么他完全没必要最后用这样的栽赃手段。因为一旦我落入到了王局他们的审讯中,那就可以很轻易的将他供出来。所以如果是他想要利用我的话,事成之后将我杀了,或者是绑起来不让我不露面,才是合理的方法。
  如果在这之前的时候,我的内心尚且还因为外部的几句变化而有些慌乱。但也许是多年的侦探素养,抑或是当下的危险局势带来的压力,慢慢开始变得我,思维速度变得无比迅速。
  一个很简单的推断,倘若是因为我们的计划泄露而别人将计就计。那么要将我盗窃烟云十一式的事情坐实,受到最大负面影响的自然是曹金山。倘若将曹金山扳倒是这个人的目的,那这个人应该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跟曹金山有矛盾或者利益的冲突,二是他们目前也动不了曹金山。
  满足这样条件的人其实挺多,刘宪中,周敬尧,甚至是今晚那些暗中希望两个家族斗个两败俱伤的人。而眼下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尽量拖时间,只要出卖我的人不是曹金山,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只要我一言不发,我存在的价值就会无比大。
  于是在接下来的审讯中,我一直在用一种十分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回答对方的提问。除了一个陌生人将银元递到我手上的事情是真的以外,我的话里几乎没有一句实话。
  “这么说来,你带着这包银元独自出门,怀疑到现场的断电是有人故意所为,因此想顺藤摸瓜,假装不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然后想要去一查究竟?”肖世石当然知道我这句话是推诿之话,于是问道:“那么照你的说法,对方是故意用这个方法,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了?”
  “我不能确定这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我的判断就是如此。”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内心稍微松了一点。而一旁的王局,脸色的表情也立即变了。他当然听得出,肖世石已经有些被我带进沟里了。于是立即说道:“但是按照警队的规矩,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警察的职责是严守岗位。在当时,警队的人,山庄的保安,都由你一个人调度。结果在这个时候,你却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这个需要你解释一下。”
  我心中暗暗一笑,看来王局这条老狗的尾巴已经开始慢慢暴露出来了。于是当下,我将李昂当天也在山庄,我们在一起调查蓉城大烟案件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李昂是蓉城警队的,虽说山城警方速来不服蓉城警方,但蓉城毕竟是省城,他们也不好就此发难。
  跟何况,此前一言不发的褚长基,听我说完此时突然说道:“这件事情,蓉城方面的朋友也对我说起过。不知道王局对这个事情什么看法?”
  王局一时语塞,看起来,因为李昂来山城调查大烟的事情只是通过老蔡那边告诉了我,所以在此之前他对此时一无所知。而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算想要借机把我这跟威胁拔掉,也不能冒着破坏警界规矩的风险。于是网具想了很久,才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说道:“来人,带张副局长下去,等我们调查完现场其他人在做打算。”
  说完,门口的几个纠察队的人走了进来,带我去了一个漆黑阴暗的房间。
  而此时,山水庄园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虽然警察将参会的众人留在了现场,但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山城权贵,要想把他们扣押下来是不可能的。于是,作为现场参会人员的代表,周敬尧跟警方方面商定,以今天晚上为时限,所有的人留在拍卖会现场调查。而显然,跟刚才拍卖时的气定神闲相比,这个老头对于自己的两件至宝被盗一事是暴跳如雷。虽然现场十分拥挤,他还是一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走动着。
  而其他的宾客,此时正好坐成了大致三个圆圈。人数最少的是那些跟拍卖会关系不大人宾客,而剩下的人自然的分成了两批,一批跟曹金山坐一起,一批跟刘家坐一起。
  花容倦怠的林茵梦,此时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着,一言不发的仔细看着场地中的每一个人。在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如同历历在目一般。从客房偷偷跑出来后,她就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一样。明明自己的丈夫刚刚遭遇横祸,自己却跟另外一个男人,竟然就这样上了床。
  林茵梦一直相对自己说,自己这样是出于对男人遭受到伤痛的抚慰。然而越是这样想,她却越是难以说服自己。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好像她的内心的平静就开始慢慢被弄得支离破碎的。其实那日男人在门口等她更换衣服时,她是故意开着一道门缝让男人可以看到自己赤裸的脊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这种每次做出这种行为,就会让她体会到一种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刺激。
  所以,当阿虎将他跟那个男人未婚妻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光不想替男人解决这个问题,反而越发想要利用这一点,让自己跟男人之间的游戏可以持续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无论是男人还是自己,已经早就预计到会发生。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光怪陆离。
  在停电的时候,其实林茵梦一直是躲在更衣间里,仔细的用香水掩盖着被男人的阳精在自己内衣上留下的气味。就算男人的阳精并没有太多的沾染在她的衣服上,但她却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如何再次面对其他的人群。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她在一阵停电之后摸黑在更衣间呆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强作镇定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她听到的,只是烟云十一式失窃,以及男人被捕的事情。
  如果换了以前,女人很想去找一下唯一她信得过的阿虎,然而今天阿虎做的事情,却早已经注定这一对异姓兄弟难以破镜重圆了。而且尤其是当自己在跟男人真的发生关系后,即使跟阿虎之间有着密切的过往,她以后也只能无条件选择站在男人这边。无奈之下,女人只能假装头疼,与余光看着那些正在接受调查的其他人,期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通过他来帮男人度过这一次危机。
  不过相比起刘家这边的集体沉默,房间的另外一头却是显得十分喧闹。接受完审讯的曹金山虽然看上去还是神色自若,但其实背心已经被一层汗水完全弄湿,只能借着假装在跟其他几个老板讨论案情,掩盖此时内心的不安。
  本来曹金山是想着,用这个方法将已经面世的十件烟云十一一句拿到手上。
  此法虽然冒险,但是一旦这件事情成功,他就有跟在和和衷社谈判中,开出一个天价的资本。收买周敬尧的手下的事情,在跟张副局长密谈之前就已经开始运作。
  只是此事由警察方面提出来,能得到外力的帮助当然更好。其实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跟周敬尧的几个手下谈好了价钱,出于安全考虑,他还将这些人的家属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此时,周敬尧手下的那几个人也是面如死灰的站在周敬尧背后,看情形,也不用担心是他们反水。然而眼下,最麻烦的还是落入到警察手中的张义,倘若他为了自保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那么自己的帝国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幸好的是,眼前他还有一张底牌。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曹金山假装散步,走到了一个一直站在人群角落里的警员那里小声问道。
  “按照山城规矩的警队,现在他应该在歌乐山的高级刑事临时看守所。”说这句话的那个警员虽然穿着普通低级警员的服装,但是无论是说话时露出的那种让人感到一阵寒意的气质,还是说他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露出来的隐隐气场,都让人知道他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需要做什么。”曹金山冷冷说道。
  “但是,这样风险也太大了。”那个警员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可想好了,他的身份,不是你能动的。一旦此事结果稍有闪失,可不是你曹家一门会遭到灭门的。”
  “但是,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一旦那些人通过他得到了那件东西,你知道我们的后果又是什么。”曹金山顿了顿说道:“所以目前,你是我们唯一能够依靠的。我只问你,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
  “嗯,这次我专门从蓉城带了几个可靠的人过来……你放心,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
  “做得干净一点。”倌纺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说完,男人露出了一种低沉却又阴险的笑意。
  这种笑意,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青年警员的脸上。众人心目中的他,不光是一个年轻干练的警员,而且,还对张义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然而,这一切,都是众人以为的事情。
  徐飞是曹金山的人,而且,是曹金山在十年前就放在警队里的一根最为致命的针。像曹金山这一类的商界巨贾在警队培养自己的势力体系是常见的事,但像他这样将触手伸到警局的核心圈层,这其中可怕之处,只有当看到徐飞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关押我的房间时,才能体会到。
  “原来是你……”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曹金山自己亲自来,我的语气都不会有如此的变化。就在男人进来之前,我的内心还在以为这个房间的憋闷跟燥热而心绪不宁。尤其是对于此事我的境况的犹疑,让我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然而当我看到徐飞时,我的心,一下静下来了。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我输了,输的很彻底。一个我一直深信不疑的手下背叛我的后果,我自然是最清楚的。倘若换了平时,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我会立即选择反抗。无论是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奢望着仅有的万分之一的机会从这里逃出生天,我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然而此时,我的双手正戴着沉重的手铐,而且被反绑在了床头,别说防抗了,我就连用腿踢到对方的空间都没有。
  “也许……”
  “也许什么?”在同一天里,我经历了最惨痛的两次背叛,而背叛我的人一共有三个。他们一个是我的恋人,一个是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是我的臂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从一开始做的事情,就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徐飞没有理会此时一脸混沌的我,而是走到我方面里的木板床上坐了下来。
  “你们,是和衷社吧……”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始自终,关于那个神秘符号跟和衷社的关系,都是徐飞一个人告诉我的。但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和衷社的人的话,那关于和衷社的调查的每个细节,很可能都是在他们的引导之中。
  “当然,”徐飞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对我的自大的嘲讽一样:“记得我昨日里告诉过你,和衷社曾经出现过一场十分重大的内乱。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你的事,从那时起,和衷社就一分为二,分成了两个派系。而你一直调查的周敬尧的那一方面,只是其中一个派系而已。”
  “所以,你是另外一个派系的人?”
  “不错。我们在和衷社里面,叫黑手团。”李昂说着,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这是一种款式十分别致的皮手套,我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然而此时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像这个黑手团,以前在我身边也出现过。
  “我们两个派系的划分,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的。相比于另外一边喜欢玩金钱游戏,我们黑手团喜欢使用更加直截了当的方式。当然了……”徐飞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了。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感谢你的信任,但也我相信,见到我,你已经知道接下来你会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当然明白徐飞的意思,当明天早上王局等人再来提审我的时候,他们只会看到一具尸体。无论这个结局是否是王局想要看到的,他都只能对我这个重要嫌疑人安一个畏罪自杀的理由。只是我就算死也想要弄明白的是,徐飞这伙人到底想要什么,而在这中间,我到底又对他们有什么价值。
  “能告诉一下我这个已经快要死的人,你们到底还有哪些人,曹金山是不是你们的人。而我对你们又有什么价值吗?”我几乎是用剩下的力气,说出了我最后的疑问。也许这只是作为警察的直觉,想要让我在被他们灭口之前了解到更多。
  “你果然好奇心很重,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就是你这种好奇心,让你成为了我们的工具吗?”徐飞笑了笑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对你的观察,从几年前就开始了。你的冲劲,能力,还有自负,成为了我们最好的帮手。我相信,只要是你在监狱里离奇死亡,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以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下属的身份,就想尽一切办法来指证周敬尧。周敬尧不可怕,可怕的是周敬尧背后的力量。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出来拉他下水,但一个山城江北警察局副局长,被认为是警队未来接班人的死,却可以加重这一切的分量。”
  “为什么是我?”我颤抖着说道。
  “我说过,因为你的能力,也因为你的自负。说真的,我们黑手团跟和衷社的另外一拨人,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已经几十年了,双方不光没有因为这样的消耗而元气大伤。反而在一次次精心策划的争斗中,各自成长。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很难再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扳倒他们了,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借助你,借助你自以为的强大的力量,来调查周敬尧。你放心,你对周敬尧的每一个细节的调查都是有效的,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坚信,你死后的『遗言』,将会有足够的说服力。”
  “所以,”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老蔡说过,关于那天晚上调查周敬尧在码头的生意一事的具体时间跟地点,是局里的同事告诉他的,我想,这个人就是你吧。”
  “当然,”徐飞大方的承认道:“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我引导你们去调查的周敬尧的买卖,根本不是什么大烟的交易。他们在码头交易的,不过就是你看到的那一种强效的春药。而那一笔大烟的生意,其实是我们这边的买卖。
  等今天晚上之后,关于周敬尧的生意就会通过你的书信被公诸于众。而到时候,放心,我们会有足够多的方式把这一切都栽到周敬尧的头上。而等他一死,关于大烟生意的专案组就会立即解散。这些大烟也会在人们的视线中销声匿迹,直到后来,也许有人发现,这些大烟也许还在地下交易,但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赚够了我们想要的钱。”
  “所以,在你们之中,还有很多别的势力把?”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李昂给我说的那件事情。我想印证一下,日本人残余力量在国内搞的一系列文物劫掠的事情,是否就跟眼前这些人有关。
  “这倒是真的,不过只是不想你想象那样,日本人在这中间,不过也只是一整条利益链条转销中间的一环而已。他们可没有那个能耐,操控到和衷社的生意”
  在回答完了我最后的一个问题后,徐飞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只是走到门前敲了敲,然后将房间门打开。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用尽力气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求救声。虽然我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声音足够惊动门口的守卫。而就在相同的时候,我双手的手腕用力的挣扎着,虽然知道是徒劳,然而求生的本能却让我拼命的想要将手从手铐上抽出。
  “不用白费力气了,”续费并没有因为我的剧烈防抗而有所警惕,还是那样有条不紊的打开了房门,而几个身穿黑色衣服,同样戴着手套的人从门外鱼贯而入。虽然他们也是戴着口罩,然而我却依然能认得出来的是,着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曹金山身边的常驻保镖之一。看来,这一切他们早已经有所准备,尤其是当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箱子打开时,我见到的,只是一个装满了药水的瓶子,还有泡在里面的……银针!
  “果然是你们……”一瞬间,我已经想到了一切。那些绑架了凤巧爷,用银针刺顶的刑罚这么了凤巧爷父女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一批人。而显然,他们接下来,就要对我使用这样的方法。
  死亡,就像是在面前的魔鬼一样压迫着我的每一寸神经。然而就算我挣扎的双手已经被手铐磨翻了皮肉,就算双脚已经用最后的力量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同时面对四个训练有素的警队格斗精英,我却没有丝毫的挣扎空间,只能任由他们用银针,快速而准确的在我头顶上连续下去。
  我很难去描述这种可怕的感觉,因为每一次针刺,就像是从头顶插入了一条钢筋一样带着一种极为寒冷的痛楚。一双有力的手,正用尽全力控制着我的下颚,让我连最后撕咬上两口的力气都没有。而那个施刑的人,似乎对这一切已经十分熟练,双手快速用针的同时,嘴里也在似乎念着某种咒语一样。显然此时我的,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某种仪式祭品。伴随着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在这个房间中构建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息。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不光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也因为我的眼泪,鼻涕,唾液就如同失禁一般喷射而出。我记得老钱曾经说过,接受这种刑罚的人,会不断溢出脑液,原来他说的,是这种感觉。只是很快,这种感觉离我而去了,因为对方已经停止了手上的行为,退回到了离我几步开外的地方收拾着自己的银针。
  我有些惊讶,因为此时我任然有意识,而且似乎意识还十分清醒。然而很快,我内心的恐惧又变得更加的强烈,因为当那几只用来固定我身体的手离开了我的身体时,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就好像是我的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一样,意识跟身体,已经被完全的剖离开。
  我已经完全不能发声,只能用微弱的气息在喉头窒息的发出低沉的嘶吼。徐飞走到我面前,翻开我的眼睑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才满意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门,让那几个手下先行离开。而就在这一瞬间,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突然很希望有个人能在这个房间留下来,哪怕是眼前背叛我的徐飞……倌纺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我不知道此时我看着他的眼神到底又多可怕,但我知道我此时内心里对于死亡和孤独的恐惧达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原来人在临死的时候,是这么的脆弱,以至于只要有任何带有生命气息的东西在你们的面前,你都会想要抓住他。
  徐飞没有离开……而且不光如此,很快,房间里又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只用一件风衣包裹着自己赤裸身体,似乎随时都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女人。
  “这针刺之刑一共会有两个部分,首先是用浸泡了致幻药水的银针,刺激头皮的十几处穴道,让人失去抵抗力。但其实现在,你可以低头看看,你身体正在出现一种强烈的性反应。”我按照徐飞所说低头看了看,果然,此时女人口中吞吐着的我的下体,正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勃起状态。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我的下体竟然会有这样的几乎要爆裂的样子,极度的充血,已经让我的下体发出一种黑色的光泽。然而这一切,我却毫无知觉,甚至连女人用舌尖在我的下体挑逗也没有任何体会。
  “而接下来这个阶段,你是不能有任何的射精行为,一旦射精,你的整个人的生命气息,都会随着这次射精而倾泄而出。在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会出现一种无比剧烈的性冲动行为,很快,就会让你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快感而死。不过遗憾的是,你自己是不会有任何的知觉的。所以当明天早上,这里的守备看到你的时候,只会看到一个因为突发心脏疾病而暴毙的你。”说完,徐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就像是对一直风流的我的鄙夷一样的表情。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起来。虽然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然而我内心却不断的用一个念头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我绝不能射精!”我不知道这样的思考是否真的有效,但眼下,这已经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我努力保持的自己的清醒,让自己心中没有想任何的东西。眼前的少女吞吐我下体的画面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的淫靡感觉,反而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女妖正在我面前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人类的生命一样。
  时间,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几乎已经停止,也许在旁人的眼里,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一个双手被绑在床上的男人,正在被一个妙龄少女吞吐着这个下体。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正常男女接触时该有的情绪变化都没有体现。就像是两部机器,在枯燥的按照某种节奏做着有规律的运动。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女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此时不光已经过了她跟雇主约定的时间,而且她也从没有想象过,竟然会有男人在她如此娴熟的口舌技艺下坚持这么久。她不知道,是人类求生的欲望本能,让眼前的男人身体反应有了变化,她只是知道,倘若自己再不让对方泄精的话,自己也会遇到极大的麻烦。
  于是,她觉得做出一点改变。女人腾出了一只正在按摩男人下体的手,解开了衣领前的纽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肌。这个一个方法,是雇主告诉她的,对方说只要她这样做,就一定能加速眼前的男人的身体射精反应。只是女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雇主只要求她解开了衣领即可。按理说,此时男人只能看到她的一抹身体,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吃这一套。然而此时在我的心中,我却已经知道了这样做的答案。因为此时在女人的胸间,正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条银色的项链。
  这条银色项链我十分熟悉,因为这条项链很快就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天天睡在我身边,让我无数次看到这样被深邃的乳沟包裹着银色项链的女人。而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也看到了这条项链的女主人,戴着这一条项链,站在窗边任由我那个几十年的兄弟脱掉她身上的身上的衣服。用着几乎最淫荡的方式,跟男人发生了一场充满了禁忌的媾和。
  “啊……”一瞬间,我身体的知觉好像是回到了身体一样,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扭曲起来。一切的一切,我一生中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我的脑海中如同西洋画片一样快速的飞逝,无论是儿时的喧闹,还是投身警队后的奔波,每一个画面,都在一条光怪陆离的场景中不断的重组。
  一股洪流,快速的在下体中流逝,就像是生命的最后的能量流出了身体一样,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筋挛。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拼命的睁大着眼睛,想要抓紧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然而很快,这一切就已经是徒劳,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又回到了那种麻木空虚的状态。
  世界的另外一头是什么样的,是否真的有阴曹地府的存在,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几个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就如同传说中的勾魂使者一样,让我只能任由他们的牵引,用一块如同死者的幡布一样的东西抬出来往外走着。
  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虚幻,又充满了真实。我就想在一个时空中穿梭一样,看着这些牛头马面一样的蒙面小鬼摆弄着我虚无的灵魂。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小鬼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要把我的心,从身体里掏出来一样。
  我想,我已经死了,在一个留下了无数谜题的尘世。我原以为我是一切的操盘手,却没想到,我最终只是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初夏的早晨,山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让人焦虑的暑气。而同样充满焦虑的,是报社总编室里沮丧地坐着的那个代号叫“紫汐”
  的国民政府军统高级官员“玉蓉”。原本她计划让报社方面今天将一条已经撰写好的文章发出去,来诈一下一直躲在暗处的周敬尧。然而报纸还没印刷完成,一切就已经变了。
  从山水庄园出来的路上,她一共听到了三条新闻,而且一条比一条让她心惊胆战。首先是,昨天晚上宴会上涉嫌盗窃十件烟云十一式的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今天早上被发现在看守期间死去,而且死亡的原因,竟然是在越狱的过程中被警队发现,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跳落了山崖。
  而第二件事是,同样是在歌乐山的看守所,还发现了一个服毒身亡的男子的尸体,而这个人竟然是张义的得力手下徐飞。
  至于第三件事情,就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警察方面根据张义的遗书,指控昨晚举行宴会的周敬尧为近日里自己正在调查的西南一带大烟,古董交易的元凶。
  并据此已经逮捕周敬尧并查封了周家上下的一切生意。
  这三件事情,就突然三记闷棍一样敲在玉蓉的心头。每一件事,都出乎她的意外。而每一件事,也都打破了她原来的部署。按照她所了解到的信息,她原本只是以为张义在调查周敬尧,为了避免张义陷入歧途。她本来想用报纸的形式,将近日里蓉城出现的新式大烟的事情直接公诸于众。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周敬尧有惊觉后主动做出反制措施,而这样也自然让张义那边不回一直在错误的路上走下去。
  也是这个原因,她让自己的手下在昨日的宴会上暗中做了手脚,将展出的烟云十一式全部盗窃到手。面对这个错综复杂的困局,她只有兵行险招,让山城先乱起来。然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后来这个张义就自己带着一抱银元跑到了山庄的后门,还被现场的王局等人抓了个正着。
  现在玉蓉心情很乱,乱得甚至有些无助。自从有了“紫汐”的身份以后,她的人生就已经交给了党国。在她这几年声色犬马的生活中,有过很多男人,这其中有高官,有企业家,还有各种社会要员。但唯有这个张义,是这其中最特别的一个,不光因为这个男人动过她的身子,也因为这个男人动过她的心。
  然而此时,这个男人已经死了,玉蓉不敢去看老赵给她的那张在张义死亡现场拍下来的清晰的画面。但她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只允许她稍微伤感一下。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连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紫汐女士,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老赵给紫汐递了杯热茶,然后小心的将女人手中的报纸抽走。虽然对于这个死去的男人,赵松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然而眼下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毕竟死了,他离征服眼前的女人,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就看我们了。”玉蓉说道:“你先把今天要发的报纸全部撤回并销毁,对外就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报道。然而你立即让局里的兄弟,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周敬尧的人生安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那其他几条线了,比如曹家,刘家?”
  “刘家的情况不太明确,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刘宪中跟周敬尧过往甚密,因此你也要让下面的注意刘家的动向。只是眼前,我们必须要开始对曹金山的调查,他跟张义在身前走得最近,所以也最有嫌疑。”
  “只是此人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倘若我们就此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放心吧,这个人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帮我给曹府打个电话,以送上次给曹金山的专访的稿件给他们审核为由,安排我去见见曹金山。”玉蓉说话,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西装,用手指拨开赵松房间的百叶窗看了看外面的马路自言自语说道:“老大,放心吧,这盘棋还没下完呢。”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35

【第二十八章、混沌】时光流转。
  还是午夜,还是下着雨的夜晚。双溪村的每个人,一如既往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山间的夜晚多寒气,因此早睡成了这里人的习俗。只是最近让人有些奇怪的是,进来来那个山崖深处已经许久没有人住的房屋,总是在半夜发出一阵阵灯光。
  甚至在里面还会出现一阵阵女人的哀叹声。那个被人荒废的老宅闹鬼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于是乎,就有那么一些好事的青年会在半夜里想要摸进那个房屋,看一看里面的“女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今晚村东头那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彭三,今晚就约了几个伙伴一起,想要去那个“鬼屋”看看。
  然而事到临了,这一群混球却都放了鸽子,不是肚子痛,就是腿抽经。只有跟彭三住的最近的雷虎子被他从被窝里强行叫了起来。相比起鬼屋里的秘密,这个一辈子还没碰过女人手的愣小子,更想去看看这女鬼是什么样子。
  那个“鬼屋”,是镇上一户老人家的祖宅,彭三只知道那个大屋子叫王家老宅。这个地方,一直是一个神秘去除。说这里没人住吧,每年似乎又有一些人去修缮一下这里的环境,说有人住吧,又常年看不到人出来。
  “三哥,我说,这里这么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加个衣服吧。”雷虎子的声音有些哆嗦。
  “废什么话,你小子是不是怂了?看你那个尿性。”彭三知道雷虎子从小虽然最听他的话,却也是最胆小的一个。于是想要连拉带拽的把雷虎子往那个房子走去。这个雷虎子虽然名字听起来五大三粗的,但自幼其实身子骨挺弱,他平时用一只手,就可以把这雷虎子连拉带拽走。
  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这雷虎子脚上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自己手上怎么用力完全一动不动。彭三心理有些不爽,正想像以往一样在雷虎子的屁股上踹上一脚,结果却发现此时雷虎子正抬起一只手,失魂落魄的指着他身后的方向。
  彭三急忙转过头去,顺着雷虎子手指的方向。而很快,他就明白雷虎子发呆的原因。刹那之间,他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一样,整个人都在原地僵住了。顺着雷虎子的手指方向,远方房屋上出现了一个阴森森“女鬼“。
  这是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的站房顶长满了青苔的瓦上。而且不光如此,女鬼脚下还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就好像是刚从烈火焚烧的地狱里面爬出来一样,在缓慢的看着自己转着圈。
  而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女鬼竟然有两张脸,这两张白惨惨的脸上虽然五官健全,却好像是被人用刀在上面像劈柴一样乱砍过一样。看着看着,这个女鬼的一只鼻子竟然就这么慢慢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剩下了一团血红色的鲜肉。
  “三……三哥……我们快走吧……”雷虎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好……”此时的彭三,声音也同样哆嗦着。其实在雷虎子开口之前,他就已经想要跑了,只是他发现,他的双脚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是鬼,一定是女鬼,只有女鬼在能飞那么高,还能在那种瓦上站住。”彭三看了雷虎子一眼,哆嗦着说道:“虎子,我……我好像是被鬼压身了,动不了……快帮帮我……啊……”
  “帮你……帮你什么?”雷虎子的声音同样的充满了恐惧。
  “帮我推下……推下我身子,或者是踢我的大腿一下都行……要……要快。”
  彭三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发出了一生惨叫,脚上突然冒出的剧烈伤痛,让他终于恢复了知觉。惨叫过后,彭三却并没有抱怨为什么雷虎子会抄起一根捡来的棍子重重的在他的腿上打了一棍子。而是连滚带爬的跟雷虎子一起跑远了去。而就在同一时间,一股带着强烈臊臭的热流快速的从彭三的下体喷射而出。然而咽下,彭三已经顾不上这一点了,他只是知道,自己从女鬼的手下逃了命。而很快,整个双溪镇都知道了,彭三在王家老宅见了鬼,一个白衣散发的双面女鬼。
  然而恐怕彭三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是,此时把他吓得肝胆俱裂的那个女鬼,正捂着嘴在咯咯咯的笑着看他。等他一直跑的没影了,那个女鬼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顶上顺着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梯子来到了地面。
  “妹妹,你又干嘛了,老去吓唬这里的乡里干嘛。”本来这个女鬼一直还笑嘻嘻的,但听了这背后的声音,立即收起了笑意,扭头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也是怕他们影响到爷休息嘛,所以才这样。我总不能对这里的乡里动粗吧,到时候恐怕你更觉得我惹事了。”
  那个说话的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才将披头散发的“女鬼”拉进了屋子,用手将那个女鬼脑后的假面撕了下去。她当然知道这个双面鬼是假的,但不得不说刚才看到面前女孩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俄式,倘若你看到了这一幕,你会发现正在对话的这两个女子竟然看上去从五官到形貌都一模一样,就好像是照着彼此复制出来的一样。
  只是其中那个装扮成女鬼的女子,脸上的调皮跟稚气要更重一点。而身穿正常女子居家时喜欢穿的那种宽松绿衣的另外一人,无论气质还是仪态中,流露出了一分的沉稳。
  刚才的少女,用面粉做了一张假面去吓唬村民的方式虽然不妥,但的确如同她所说,这是让村民们不打扰她们的最好的办法。女子本来还想要再唠叨那个装扮成女鬼女子几句,然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却被她突然咽了回去。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一股滚烫的眼泪,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身边那个本来还在准备等着她数落的女子注意到她的变化后,也立即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转过头去,然后,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到山间小屋的一切时,我原以为我已经身处在了幽冥地狱之中。因为这里的湿冷跟阴暗,实在是太像是我想象中的幽冥了。尤其是空气中带着的一丝腐坏的气味,让我觉得这里似乎就有酆都鬼狱的一切。有死亡,也有黑暗,只是有一点,在幽冥之中,绝对不会有一样东西。就是一对叫陈凤,陈菲的孪生姐妹,正在你的面前流着热泪。
  “爷……你终于醒了……”这一次,先从极端情绪中回过神来的,反而是妹妹陈菲。我虽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两个少女趴在我胸口哭泣时的温度,这种热泪划过身体的感觉,是让我唯一感到自己活着的证明。
  眩晕,空洞,我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想起眼前这个脸上涂满了白色粉末,又被眼泪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的女孩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的嗓子里,感觉到一种如同刚从火焰中拿出来的刀子在切割的灼烧感。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说得异常吃力。
  “二十多天了。”陈凤总算也回过神来,将我扶回了床上躺着说道:“先生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太虚弱了,你快休息。妹妹,去给先生端碗水来。”这个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总是能知道我要什么,想什么。所以,当我躺会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她也默默的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
  “苏彤怎么样了?”
  陈凤没有回到,而是先接过陈菲手中的水,往我的嘴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其实,我也不需要她回答,因为慢慢的,我的脑海中已经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一日,我在歌乐山的秘密监狱里被徐飞施用了银针刺顶的刑罚,然后又被他找来的那个妓女给我下了催命符。就在危机的关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掀翻在了地上。我身后的墙体,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整耳欲聋的爆炸跟接踵而至的气浪,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要窒息。而就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面前只剩下一身劲装的陈凤姐妹,苏彤,还有倒在了她们枪下的那个妓女。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生存希望。我只是记得,当时我已经浑身失去了知觉,也幸亏这陈凤姐妹从小是在军营里长大,才让她们有力气扛着我快速离开了那个魔窟。
  整个过程中,我只有意识,却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我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看着三个女人利用地形一次次的阻击了追寻而来的卫兵。也是在当时,我终于见识到了这陈凤姐妹在军营里学来的本事,然而那一段经历,却成为了我最深邃的梦魇。由于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加上我失去了行动能力,于是我们慢慢落入了追兵的包围。不光如此,在一次次的短暂交火中,我们的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
  随着一记冷枪射中了陈凤的肩膀,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眼泪,同样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翻滚而出。也许在那一瞬间,我才理解,一个女人到底会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变得有多勇敢。也许当苏彤选择独自面对流产后的生活压力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体会到女人的内心。然而,当最终苏彤做出那个选择之后,我终于明白,我到底欠了这个女人多少。
  苏彤死了,她是换上了我的衣服,然后引开了追兵,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后一个突围的机会。就在陈凤给苏彤用手电发了一个脱险的信号后,已经被十几名卫兵逼到悬崖的女人,选择跳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留下的……只有一具找不回来的冰冷尸体,还有一个关于前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已经跳崖传说。
  内疚,悔恨,复仇,诅咒,无数的负面情绪在我内心不断交织的同时,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就像是蚂蚁看到了大山一样的绝望。我曾经以为,自己在整个案件中就算不是操盘手,也是一个可以左右逢源之人。然而最后,我发现自己就像是李琛那个可怜虫一样,从一开始就被多方利用。甚至包括林茵梦,刘忻媛这些女人,都是在利用我。
  然而,知道了这一切,我又能做什么呢?此时经历过那种刑罚,虽然我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然而极度虚弱的体质,让我要再拿起枪都成了一种虚妄。更何况,失去了江北警察局副局长的身份,我在山城什么也不是。别说调查案件了,就算是要找人报仇,都没有机会接近那些在山城执掌中枢的人。
  徐飞只是一颗棋子,他背后那一群人才是让我感受到绝望的存在。这样一个组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盘算了。
  “爷,喝点粥吧……”陈凤在我身边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已经让妹妹准备车了,等你喝完粥水,我们就搬到山里我们安排好的一个小屋,住在这里难免会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我没有说话,似乎作为一个废人,我已经只能听从这两姐妹的摆布了。甚至连她们曾经是阿虎豢养的侍女这一点,都无法去计较。我无心关心她们的立场,就算她们此时为了避免我可能对阿虎存有报复之心而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也做不了反抗。
  也许山城的殊死一搏,她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宣告了她们对于自己未来的抉择,但此时,她们对我是好也好,是歹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闪电,伴随着雷声同样在吞噬着山城的黑夜,在象征着山城最富有的财富所在的曹金山的府邸里,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却依然在持续。一众快活坊新送来的妓女正一字排开趴在床上等着他轮流享受,这是他破例让妓女来到自己奢华的住所。而服用过了一大碗虫草汤的他,今晚也格外的勇武。已经有三个女子被他送上了高潮,现在他正在尝试第四次。
  今天曹金山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打赢了自己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仗。就在几周前,山水庄园的那一场动乱几乎将他置入死地。如果不是他安插在警队的徐飞,恐怕此时他早已经被张义出卖。
  自从二十年前,自己最信任的小弟出卖了自己后,曹金山就牢牢记住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自己的背上有一道被兄弟捅的刀伤,第二,就是永远要堤防跟自己走得近的人。于是,他让徐飞杀了张义,又让自己的人灭口了徐飞。此时虽然烟云十一式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但和衷社那边却好像并没有计较这个事情,反而又抛来了新的橄榄枝。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南京方面的特派专员来了电话,决定将未来几年在山城多种重要物资的销售权交给他。而他当然知道,这是和衷社多方运作的结果。虽然目前和衷社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又熬过了一个鬼门关。
  刘家已经决定退出山城的生意,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无上的胜利者一样恣意的在女人的身体上发泄着,甚至都不用再去顾及此事自己那个原配妻子作何感想。
  此时他正扶着自己有些红肿的下体,想要占有自己身下这个第四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然而跟前几个主动迎合他的妓女不同的是,这个女子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抗拒。
  就算双腿已经被他强行分开,女子还是拼命的躲避着他的下体的侵犯。
  曹金山喜欢这种抗拒的女子,因为这样会让他雄性的征服感得到最大的满足。
  就像是前段时间他征服冯半丁的女儿一样,每每遇到这样的女子,他会显得比寻常的男人更加耐心,也更有技巧。
  只有真正懂得如何去享受性爱的人,才会明白床第之间的极致体验,是需要两个人的内心通过不断的磨合而达到一种水乳交融的最佳状态。曹金山喜欢性爱,当然懂得如何去挑逗起女人的性欲。因此,他用跟她的肥大的身躯并不太匹配的灵活的舌头,在不断挣扎的女人身体上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灵活的游走着。甚至是女人臀间那些常人不齿触碰的地方,曹金山也没有放过。那种夹杂着身体咋青春期时分泌出来的带着腥味的液体,对他来说却是只有处女才会有的独特芳香。
  在此之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为了激发女人的性欲,曹金山这个富甲天下的老爷也会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舐女人们的下体。也当然不会有人会想到,曹金山早就练就了一种只要用两根指头就会让女人屈服的本事。
  然而今天晚上,曹金山却对面前的女人没有太多的耐性。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正在扫他的兴。在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刺破女人的禁忌之地后,曹金山的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伸出手中中的在女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在一旁的三个妓女看到曹金山动怒,立时已经吓傻了,瑟瑟发抖的看着曹金山用力的揪着女子的头发,然后掰开她紧闭的双唇想要把自己的下体插进去。几个妓女看到这一幕,只是在心头呼天抢地的祈求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女子好好用她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的口舌技法来满足曹金山。因为她们都知道,得罪了曹金山是什么后果。只是唯一庆幸的是,在她们的调教过程中,鸨母一直夸赞眼前这个女人的口舌技术是最好的。听鸨母说过,这个女人只需要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让他们妓院里条件最好的龟奴们缴械投降。因此,曾几何时被她们在心中暗暗不屑的一点,此时反而成了她们心中的期盼。
  果然,在周围的妓女惊慌的表情下,女人很快证明了这一点。曹金山肿胀的肉在女人的手中重新苏醒过来,而终于,看到了这一幕的其他几个女人,就像是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样,甚至她们想用自己最好的语言,去夸赞这个正在用双手抚弄曹金山胯下两颗肉丸的女人。
  女人灵巧的舌头,就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顺着男人的肉棒在不断的爬行。
  从马眼上的那一道开合的缝隙,到红的有些发紫的龟头,再到肉棒深处漆黑的那一块肌肤。女人舌头每次经过,都留下了一片晶莹剔透的光泽。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但其他几个女人立即明白鸨母给她们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此时的少女,正在用舌头保住自己的牙齿,让女人在给男人品箫的过程中不产生任何唇齿的摩擦感。而这种技巧,甚至连她们的鸨母都不会。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当女人终于张开嘴吞下了曹金山的龟头,开始晃动着自己的秀发不断在男人胯下前后摇动时。曹金山脸上的满足的表情,终于让周围的女人放心下来。然后也知趣的爬到曹金山的身后,开始用自己肥大的双乳按摩着曹金山的双臂跟脊背。甚至其中还有个女人,带着一种如同学徒的眼神看着女人,似乎想要去学习一下女人到底怎么才能让曹金山如此的舒服。
  曹金山对女人也很满意,伸手在女人的后脑拍了拍。娇小玲珑的脸庞,让他的下体显得更加硕大。而更加难得的是,女人在整个过程中不光没有用牙碰到一次他的肉棒,而且甚至还一直在用舌头挑逗着他胯下的每一根神经。这样的快感持续了很久,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别的女人能够承受的这种高速品箫的的时间。曹金身甚至觉得是否给女人开苞已经不重要了,在女人娇小的嘴里射精,甚至是一种更加难得的享受。
  然而就在这时,最可怕的一幕却发生了。当曹金山正扶着女人的头,想要把女人的嘴当成下体一样完成最后的冲刺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双目忽然圆睁,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嚎叫,从曹金山的嘴里发出来。
  当曹金山把下体从女人嘴里抽出来的时候,曹金山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比的炽热。
  纵然女人最终因为自己内心天生的怯懦,并没有真正的将曹金山的命根子咬坏。
  但银牙留下的一排齿痕和一点点的擦伤,已经足够让曹金山有理由从床头拿出配枪,当着几个女人的面射入了到女人的头颅。
  接下来的几分钟,那三个妓女体会到了什么叫恶魔的愤怒。连同明子在内,今天晚上所有有关的人员都在曹金山面前被一群彪形大汉轮流毒打。尤其是明子,被曹金山用一根粗大的檀木拐杖尽然直接砸断了一条腿。骨骼的形变,让腿上的肌肉已经几乎成为了一层连接的皮囊。这几个嘴角带血的女人,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看着发了疯一般的曹金山。而曹金山,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那些挨打的声音,成了他耳中唯一能够解恨的旋律。
  只是,就连曹金山身边最亲近的小弟也没有察觉的是。就在男人肆无忌怠的享受着这种发泄的快感时,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而同样的苦笑,也出现在山城南边的那一所在风雨中屹立了几代人的刘家老宅里。刘忻媛已经很久没有醉酒了,在这个名利圈长大的她,从小就练就了一身的酒桌功夫。她曾经在蓉城的一个酒会上喝倒了十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军队中酒量有些名头的人物。
  她能喝酒,但是不嗜酒。然而自从那一夜山水庄园的夜宴之后,刘忻媛的仆人就开始发现,这个一向精明能干的大小姐开始喜欢喝酒了,而且是一喝就醉。
  从那时起到现在的时间,她好像已经忘了刘家现在的处境一样,除了偶尔去参加一下家庭会议以外,甚至是蓉城军械厂的生意她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即使是醉酒,女人依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脸颊绯红的刘忻媛每天喝酒会选择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面对夜幕,她会给自己来上一满杯红酒,独自对着蜡烛慢慢的喝。等酒喝完,女人也醉了。慢慢的站起身子,然后躺到了床上。
  然而刘忻媛却并没有睡着,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清醒。她之所以要每天都表现出这种醉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的彷徨少一点。山水庄园的夜宴,她本来也是被邀请者之一。为此,她甚至还准别了最美的礼服跟首饰。从小在刘家长大的女人,这样的场合经历得并不算少。只是这一次,她知道,那个男人也会参加。
  刘忻媛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床头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里面夹在着一张简单的信纸。那是在一个月前,她独自躺在病床上心烦意乱的时候画下来的一张男人的画像。虽然一直没有经历过男人的感情,但在社会上漂浮多年的女人,当然能读懂每次跟男人说起自己的大嫂时,男人眼里流出的那一丝异样的兴奋。
  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以前,她一定会对男人的这种行为产生鄙夷。甚至她会拔枪抵着男人的下体告诉男人,只要他敢再对林茵梦有非分之想,就会开枪打爆他的命根子。
  但是这一次,女人却是心乱如麻。从那日在小屋里第一次见到已经被自己好友提起过很多次的男人开始,刘忻媛就开始有了一种感觉。那个在自己心中已经勾画了很多年的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影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就如同每个女孩子都会在心中暗自揣摩那个会成为自己新的生命的一部分一样,即使是拿管惯了枪的女人,也不例外。
  冰冷已久的心,瞬间进入了一种魔怔。当时刘忻媛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竟然暗中吩咐阿虎的那一对侍女姐妹,将有催情作用的药物加在林茵梦的饮水中。
  女人这样做既是想满足男人内心的欲望,让他能够有更多的理由来到刘家。但同时也是在试探男人,看他是否能抵挡得住别的女人的诱惑。
  因此,当男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明显是在过度性爱之后才会有的红润而虚弱的表情时,刘忻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个要男人抛弃未婚妻的说法不过只是一种无异于自爆似的表白,叱咤风云的刘家大小姐,竟然慢慢陷入了内心感情的漩涡。
  泪水湿润了刘忻媛的眼角,她最近每次看到男人的这张画像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只要这件事情一了,自己就想方设法要拥有那个在他生命中不过才出现了一个月,却已经在他内心存在了很多年影子的男人。
  然而,一封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书信,却几乎将她的美梦完全击碎。时间就在男人从蓉城回来的第二天,心神不宁的她几次想要给男人打电话,为前一天自己说的要破坏对方跟自己未婚妻的婚姻道歉。但她的身份,她那让很多男人都不敢正眼看的高贵身份,却一直让这个大小姐不愿意对男人做出丝毫的妥协。
  结果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竟然多了一封书信,用一种她完全没任何感知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也是那一封神秘的书信,让她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一种如同刺骨的寒意之后,自己的一肚子小女生一样的柔情,化成了冷静。
  绝对的冷静。
  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肩负这种冷静到底需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尤其是明知道男人是别有用心,她还会选择去赴那天晚上的约会时的心情。如果没有那一封书信,她原本会很享受那天晚上的一切,如果男人真的对她心猿意马的话,她定然会将男人带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旅店。包下最豪华的一个房间,让自己的初夜发生在最美好的时间。
  然而她知道,男人的行为只是一个计划,自己也是男人计划中的一部分。那晚的红酒很好,她却沾杯就醉。饭桌上粗野而短暂的激情,女人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如今,男人的梦醒了,自己还依然在梦中,端着那日男人选下的红酒,一次次的回忆起那一个本不值得回忆的夜晚。
  当她对自己的二哥说出要将家族中掌握的烟云十一式一起拿去展出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然而她没的选择,因为就算自己不这么做,男人也会有其他的方法。然而如果自己这么做了,无异于是在将男人推向了万丈深渊。只是,她心中已经计算好,就算了男人跌入了深渊,她也要给男人垫上一点。
  因此,她不得不委屈自己的身份,去找上唯一能信任的,也是另外一个被男人所伤害的那个女警察。虽然同样在枪火中长大,但是将男人从歌乐山的那个秘密关押基地救出来的任务,却只能落在苏彤跟那一对孪生姐妹身上。只是这一次,她等到了被救援而出的男人,却没有等到苏彤归来。
  推己及人的痛苦,对男人复杂的感情,还有对苏彤的歉疚,这些情绪一直在这几天折磨着这个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来整个家族的女人。而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对已经失去了联系十几天的姐妹,传来男人的消息。
  因此,直到刚才,当陈凤给她打来了男人苏醒的电话后,女人终于觉得,自己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而剩下的,就是看那一件东西,是否真的能再次唤醒男人的雄心和对未知真相的渴求。然而女人也知道,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重新振作起来呢?
  经历过了这场劫难,女人发现,自己的一切心思已经完全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如果此时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重新振作起来,就算是让她经历非人的凌辱她也不回介意。然而,从刚才陈凤的电话里,她已经能感受到,虽然男人的身体苏醒了,魂,却依然沉睡着。
  此时女人的猜测没错,黄粱一梦醒后的凄凉,让我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还是那一辆就在十几天前才去过蓉城的汽车,汽车里同样还有那一对孪生姐妹花。
  但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副局长了。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名誉,地位,甚至是性命。我甚至已经无暇去想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对待这一对讲我从魔窟中救走的姐妹。就算这两人此时要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跟眷恋。
  压抑的空气,充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就连一向如同百灵一般闹腾的陈菲,此时也一言不发。一路上,我并没有问她们两要将我带去什么地方,现如今任何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然而,当汽车最终顺着山路来到了一个修建得十分精致的西洋教堂时,我还是对这个隐匿在山中的神秘去处终于产生了一丝兴趣。
  “先生,这里是一位故人经营的一个在山间的秘密办事处。”陈凤没有说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想问。不过显然,这个教堂并非是用来祷告的,虽然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依然保持如新,但从四周墙壁上不易察觉的那几处弹孔上,我也看得出来,这里定不是什么善地。指不定这里以前还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终于忍不问了陈凤一声。姐妹两将我带进了教堂的里屋,我却没有按照她们的安排躺在那张整洁的床上休息,而是一个人来到窗边,独自的看着窗外的夜雨。
  “因为这里是一个很好的修养地方。”陈凤给我送上了一杯热药汤,而显然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只是在我接过药碗后,她先是打开了自己随身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后,才继续说道:“而且,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先生。”
  “这是什么?”陈凤递给我的,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我只觉得这木盒子的构造有些眼熟,竟然有点像是那日在荣县拿到的那个凤巧爷留下的的木盒子。
  “是遗物。”
  “凤巧爷的遗物?”
  陈凤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苏彤姐姐留下来的东西,她吩咐我们一定要让你自己看里面的东西。”
  木匣很冰冷,宛如此时已经魂归阴曹的女人的棺木一样。此时女人已经死了接近一个月了,连带着肚子中那个未能出生的婴儿,以及对我的无尽怨念。虽然陈凤刻意回避着我的追问,但从那足足有百米的悬崖上掉入暗礁重生的河里,恐怕要找回苏彤的尸体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打开了木匣,然而内心却没有原本以为中的那种对女人的愧疚和悔恨。此时已经对生命充满了麻木的我,已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我需要用自杀的方式来向苏彤赎罪,那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枪打穿自己的头颅。心痛到极致的麻木,恐怕就连潜藏在我体内那个曾经看惯了生死的警察局副局长的灵魂,也从没体会过。
  然而,我还是打开了那个木匣。在这个昂贵而精致的盒子里,却只是放着一个廉价的牛皮笔记本。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我无力地从这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笔记本的字里行间中寻找着,找寻着苏彤讲这个东西留给我的原因。
  我并非希冀就这样就能赢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只是不想违背苏彤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遗愿。娟秀的字体每一个都很清晰,然而从字迹中也看得出,手书的人并非苏彤。这是一个女子的日记本,记录着一个女大学生的每天的事情。虽然女子的文笔不错,但那些简单而重复的生活记录显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然而,这种枯燥的抗拒很快就被日记后面的内容撕碎。
  这个日记本开始的时间,民国九年,地点从山城的江北女子学校开始。当我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已经跌入了地狱最深处的鬼混,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绳梯一样。
  我飞快的在文字中寻找着我的答案,时间,地点,都将线索指向了一个人,一个倘若要解开尘封多年的秘密至关重要的人。果然,当少女刚入学的前几个月的生活快速在我眼前掠过后,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主角自己的名字——王雪琳。
  一个三十年前凶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可能知道一切事情开端的人。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51

【第二十九章、少女】
        我曾经很喜欢这种雨后新泥的气息,然而此时,这种夹杂着腐败的味道,却让我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已经来到了这个山间教堂足足三日了,而我这三日时间里,我只能通过窗外阴阳的变化,感知着时间的更替。
  除了呼吸意外,似乎只在做一件还事情,还算有意义。
  苏彤留给我的,是雪琳的笔记本。
  而我在这三天里,唯一做的还算是人做的,就是从头开始,仔细阅读着这个曾经的少女在十九岁芳华年纪的每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这样的仪式算不算对死者的告慰,但既然是苏彤留给我的,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完成。
  虽然这其中,应该有着很多我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我却看的很慢,就像是在窥探一个少女的内心一样仔细。
  从雪琳认识私家侦探张海坤,到跟这个男人暗中许诺终身。
  虽然我的脑中一直在努力的回避着一件事情,但那个隐隐作祟的念头,却一次次的按捺不住钻入我的脑海。
  这一切,都太像了。
  雪琳跟张海坤的感情,不由得一次次让我想起我跟雨筠初识时,女人当时的心绪。
  那种一开始充满了青春的悸动的感觉,然后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克制的感情变化。
  似乎这样的感情的转变,曾经也在我身上发生过一样。
  我不明白雨筠是否也跟雪琳一样,因为男人的整日忙碌,自己对于这个身份是未婚夫的男人,开始慢慢被少了一分期待。
  但此时,我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一个普通的读信人。
  也许只有这样,能让我好受一点,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理性还是逃避,但就算是日记本中的少女,同样遇到一个让她心乱的男人时,我的内心,竟然也没有再起波澜。
  在字里行间里,我饥渴的顺着少女的笔记寻找着我想要的信息。
  那个最为关键的丁伯,到底是如何出现在雪琳的身边的。
  “六月十一日,小雨。一如既往的课程,然而今天,我心中却有些不安。今天早上小真告诉我,今晚学生会跟隔壁男校的学生会会有一次联谊舞会。她本来是找的欣欣跟她一起去,结果欣欣临时有了事情。这还是第一次我在坤哥不在的时候去这种社交舞会,结果没想到第一次就出事情了。我原本以为,学生之间的舞会会是那种很庄重的场合,结果没想到事情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让人特别不安的气氛在其中。那些人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舞会会发生什么一样,所以当那个负责主持舞会,叫甘俊的男生从后台拿出了一个小箱子的时候,似乎在场很多人都疯了。那是一箱子大烟,也就是烟馆那些肮脏的烟鬼最喜欢的东西。我见到了这一幕,立即想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身边的小真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当时感觉非常糟糕,要知道最近其实小真在感情上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而我这次陪她来本来也是让她散散心的,如果被这些疯狂的人伤害,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是在舞会的一个角落里,最终找到了小真,也发现了很让人惊讶的一幕。那是在一条透着昏暗灯光的小走廊尽头。我发现小真跟一个之前刚认识的叫小展的男生正在那里,而且,她们还在接吻,就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我想要去拉回来小真,结果没想到我发现小真也注意到了我。她的眼神似乎在拒绝我的行为,而就在相同的时候,那个男生的手,竟然堂而皇之的已经伸到了小真的衣服里。我不知道怎么办,但他们却很快在我眼前消失。面对周围越来越疯狂的人群,我不得不选择先行肚子离开。虽然在路上,我心中一直很担心小真在那种场合的安全,但她毕竟经常去这样的地方,应该也有她的方法应对。于是只好打算先回寝室,如果小真回来的来晚,我就给坤哥打电话让他去解决。”
  雪琳在日记中写的坤哥,就是张海坤了。
  我只能替这个小子庆幸一番,自己的未婚妻涉足这种地方,竟然能一点便宜都没有被人占就跑出来了。
  我翻了一页,继续了解着那天晚上发生在雪琳身上的事情。
  “其实从舞会出来,天也刚刚黑而已。但因为今天下着雨,所以周围的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我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泛着一点点的光芒,小心地躲避着地上的水洼。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的一黑,接着时脖子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才意识到,是一双手已经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的想要挣扎,然而那个人却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而在当时我还发现,对方还不止一人,以为这时候又有一双手,竟然抓住了我的双脚,二人合力将我往一旁的黑暗处拖去。我害怕极了,那个黑暗的地方是一个常年荒废的地下室。我拼命的蹬着脚想要挣脱对方的舒服,那两人也没预计到我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其中一人身上被我重重地踢了一脚。“妈的,真是晦气。”
  耳边响起了一个很熟的声音,我立即意识到,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刚才舞会上被一群人当成明星的那个叫甘俊的人。
  而想必,勒住我脖子的就是他身边那个叫小豪的人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这样两个看上去斯文的人,竟然是如此的禽兽。
  这两人肮脏的手,已经告诉了我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挣扎,嘶喊,我几乎用了所有我能用的方式想要挣脱他们,但是…他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我的内心,在惊慌之下,只能不断祈祷,祈祷有哪个过路人能够注意到我遇到的危险。
  结果就在这时,还真的有一个人出现了。
  “是谁在那里闹腾啊。”
  我听到了一个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别说是个人了,哪怕是一条狗跑过,我也会觉得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拼命想喊,无奈那两个男生竟然合力死死的将我的嘴捂住,我甚至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老伯,没事,我们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帮忙送了点东西过来,马上就离开。”
  那个小展大声说道。
  “哦,”
  那个声音答道:“那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
  他们的声音,就和之前认识他们时一样装的道貌岸然。
  然而在当时,当我意识到那个老年人可能要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彻底跌落到了一个让我恐惧的深渊。
  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我到底会经历怎么样的事情。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但是很快,当我突然听到那个甘俊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时,我立即注意到了抓着我的双手松开了。
  我用力挣脱了身后那个小豪的控制。
  而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回来了,在我面前大吼道:“我还道是谁大晚上还在这里折腾,没想到是两个混小子在这里欺负女同学。”
  黑暗中,我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却能感受得到这个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没有放过唯一的机会,立即大叫道:“我是女子学校学生王雪琳,他们要侮辱我,快救救我。”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已经被我挣脱了的那个甘俊,突然一声怒吼,说道:“妈的,哪来的混蛋坏我的好事。”
  说着,竟然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往那个声音那里冲过去。
  我正想提醒他,但甘俊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一句小心还没叫出声,已经听见那个男人“哼”
  地叫了一声,随即,那个甘俊又啊地叫了更大的一声。
  眼前漆黑一片,但光凭对声音的想象已经吓得我浑身发抖。
  我紧闭着双眼,过了几秒见没有动静后才敢睁开眼睛。
  而这时,我才勉强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了身边发生的一切。
  那个将两个小流氓打跑,救了我的人,竟然就是最近新来的我们女生二号楼的宿管,一个叫丁伯的大叔。
  是丁伯,将我从这些恶棍的手中救了下来。
  然而,丁伯却在搏斗中也受伤了。
  我将丁伯送到了校医院,所幸的是,伤势并不严重。
  如果不是因为丁伯的出现,此时恐怕…很多人说,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局势里,人人只会自保。
  我只能说我今天很幸运,遇到了丁伯这样的一个人,”
  今天的日记,写到这里就匆匆结束。
  我看着有些潦草的字迹,知道这定然是雪琳在惊魂未定的情况下匆忙写完的文字。
  在她的字里行间里,也没有很强烈感受到一个受害者对救助自己的人的感激。
  我想,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雪琳应该是还处于后怕的状态。
  于是我急忙翻看了下一页,想要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六月十二日,小雨我今天早上一早就去了校医院,昨天为了救我,丁伯的腿被那个小展的匕首伤了一刀。我的班主任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她一直在说服我为了学校的安稳,这个事情不要对外声张,尤其是她希望我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坤哥。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打定主意,让坤哥帮丁伯把那两个小流氓抓起来。要不然,丁伯的伤就白受了。幸好,丁伯的伤口不深,今天我去校医院的时候,她还反过来一直问我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校医院的邓院长说,他会安排人静心照顾好丁伯的伤情,邓院长的口碑一向很好。是他这么说了,我才是放下了心。丁伯今天在休息,我并没有跟他说太久的话。不过在跟他聊天的过程中,我才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丁伯还是坤哥介绍给学校的。这个事情我曾经听坤哥说过,丁伯是上个月来的山城,初来乍到的他人生地不熟,结果得罪了一个富家太太,然后被对方诬陷是小偷。当时坤哥正好路过,就替丁伯解了围。我没有告诉丁伯我的身份,他却竟然是知道我跟坤哥的关系,因此一直说自己这样做是应该的。听他嘴里一直在重复说这样做是为了报答坤哥的恩情,我反而有些觉得怪怪的。怎么说呢,我一直是希望每个人都是善良而有正义感的,而不是为了相互回报才会互相帮助。”
  。
  发布页⒉∪⒉∪⒉∪点¢○㎡我看着少女的日记,慢慢想起了以前得到的一些信息。
  按照曹金山的说法,这个丁伯在找上他的时间,是山城命桉发生之前几年的事情了。
  此时丁伯假借另外一层身份来到江北女子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此时我尚且不知。
  而且,此时雪琳也没有意识到,一个充满危险的人物正在不断的接近她。
  就像是当初,我意识不到危险正在接近我一样。
  虽然迫切的想要从中知道结果,但不知是否因为内心深处对于真相的恐惧,我我阅读日记的速度很慢。
  接下来的几天的日记里,并没有给我更多的信息。
  丁伯的伤情很快就愈合了,而雪琳除了后面又跟张海坤一起带着一些水果点心去看望过一次丁伯后,也没有再提起过丁伯的事情了。
  反倒是在她的字里行间里,流露着一股强烈的因为张海坤这段时间频繁在学校陪她时产生的幸福感。
  毕竟是女人心性,对一个跟人订了婚的女人来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守在我身边的陈凤给我送了一杯热汤过来。
  她已经劝了几次我休息,但我的精神却是越发的清醒。
  虽然我几次要她不必陪我,但她却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坚持陪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拍了拍我身边床铺的空余地方,示意她一起躺上来。
  见到了我的指示后,这个小丫头虽然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表情,但嘴角也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紧紧扣在胸前的西装纽扣,被一颗颗的打开。
  陈凤在我没有更多要求的情况下,竟然迅速的将自己混身上下的衣服迅速脱了个光。
  然后灵敏的转进了我的被窝里。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心中一愣,我原本只是想既然陈凤执意不肯休息,就让她在我身边躺一会儿好了。
  结果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把我当成了那种老色鬼一样,以为我是想占她的便宜。
  不过我当然也没有拒绝少女的好意,等陈凤一钻进我的被窝,我立即让她的头可以枕在我的手臂上,然后自然的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少女纤细光滑的腰肢上。
  虽然已经两番跟陈凤云雨,但那两次一次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欲,而另外一次只是为了挑逗林茵梦。
  直到此时,我才突然会对这个小丫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这种感情,更多的也只是因为歉疚和感激。
  少女的肌肤,一如既往的光滑。
  我的一只手自然的在少女的嵴背跟娇臀之间来回摸索着。
  相比起以往的两次欢好,我此时反而能够更加宁静的享受着跟少女相拥的感觉。
  而初尝禁果的少女,对于这种简单的调情反应也会很强烈。
  不一会儿,身下的少女已经面如赤潮,忍不住将手伸人了我的裤裆,开始用一种还生涩的手法,慰借着我下体的那一个让她又爱又怕的东西。
  最原始的冲动,在山间小屋里开始慢慢酝酿,却又很快如同被浇灭的火焰一样,只留下了一点点余晖。
  “爷,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自从我醒来之后,她们姐妹对我的称呼就从先生改成了爷这个女人对主人的称谓。
  然而此时,虽然称呼变了,陈凤的心情却更加的复杂。
  因为她发现,虽然自己已经用双手按摩了男人的下体好一会儿,虽然男人的手,也已经游走遍了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但男人的下体,却一直软趴趴的,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不,你很好。”
  我叹了口气道:“是我状态不好。”
  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安更失落,因为就在刚才,当我的手一如既往地揉捏着少女充满了弹性的双乳,尤其是手指开始习惯性的挑逗着少女细腻软滑的乳首时,我却发现,自己的下体,竟然没有任何的苏醒迹象。
  甚至是我的内心的情欲,也在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迅速的从我体内褪去。
  “爷,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是我不该这样折腾你。”
  陈凤的话中,隐隐带着一丝让每个男人都不愿意去听酸楚。
  然而我当然不会不明白,上一次在山洞中注射的那种药物,定然对我的身体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但除此之外,她也知道,雨筠跟苏彤这两个心结,让我心中对女人的感情会产生强烈的抗拒。
  但是眼下,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一点了,我叹了口气,柔声安慰了陈凤几句,甚至还坚持要想穿回衣服的少女继续就这样躺在我的身边。
  但此时,我的心中已经再没有挑逗少女的兴趣了,唯一让我还有兴趣的,却还是身边的那一本雪琳的日记。
  “七月二日,晴。今天小真发生了一件十分让人担心的事情,自从上次舞会回来,小真就经常魂不守舍的。我曾经几次问过她,那天晚上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她有没有跟那个男生作出什么事情,或者是到底有没有去碰那些大烟。但没想到的是,一直对这些事情矢口否认的小真,今天突然对我说起,那一晚上她之所以会如此的放纵自己,还是因为跟梁永斌老师的那如同一团乱麻的感情。其实,小真跟梁老师的感情我们宿舍的其他人之间早就知道了。梁老师为人谦和,很有风度。自从去年第一次上过梁老师的国文课后,小真好像就迷上了梁老师。这件事情,同学之间早已经有议论,但毕竟学校有明文规定,禁止老师跟学生之间谈恋爱。因此为了保护小真,我们几个知情的同学之间一直是缄口不言。前段时间,我隐约感到小真跟梁老师关系出了问题,没想到的是今天小真才跟我坦白。说她已经把自己的身子给了梁老师,但时候,梁老师那个混蛋,竟然不肯娶她。小真说,跟梁老师发生关系是在几个月前的开学晚会上。在这之前,虽然她就已经私下跟梁老师写过了情书,但梁老师也明确拒绝过她。她忘不了一个女人,所以一直拒绝跟小真来往。但是小真的性格跟我们都不同,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一直是契而不舍的。因此,当我会想起当那个晚会上,小真将自己打扮得是那样的漂亮的时候。我现在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翻了一页,继续独到:“果然,小真印证了我的猜测。她那天将自己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就是为了挑逗梁老师,而终于,在梁老师表演完话剧下台后,在那个漆黑的后台储物间里,小真跟梁老师发生了那种关系。小真的话很直接,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成果一样。她说是她主动告诉了梁老师,在后台的存放道具的仓库等他。而待梁老师来到仓库后,他看到的,是一个几乎已经赤裸,只剩下几件十分暴露的小衣的小真。我在想,那应该是小真最美好的回忆吧。就像是我跟坤哥之间,虽然我们一直恪守着最后的底线,但即使是现在,我也总会回忆起那晚坤哥第一次将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时候我的感受。那是一种让人窒息,充满恐惧,却又是充满了期待的反应。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会很痛,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对坤哥始终保留着最后的一线吧。但我想,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的话,这样的痛苦应该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吧。”
  文字不长,但短短的字里行间离却充满情欲。
  我万没想到,少女的笔记竟然也会如此的露骨。
  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最懂得自己的人对话一样,雪琳的日记没有一丝的拘束,甚至连文字都没有本该因为悸动而带来的潦草。
  我不知道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雪琳十分也试试轻轻地咬着手指,抑或是双腿也不自觉地摩擦起来。
  她有没有像有些女人一样,喜欢弄一个枕头在两腿间夹着,用这样的摩擦,来产生一股异样的舒服。
  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直白,正是我想要的。
  更何况,梁永斌的出现,是我的另外一个收获。
  在警局的档桉里,这个梁永斌是在丁伯他们遇害的桉件之前十几天的时间,发生的另外一起失火桉的受害者。
  虽然警方的档桉排除了连环杀人的可能性,但几乎相同的时间跟空间,还是让我不得不对这个人充满了疑问。
  我接着雪琳的日记往下读:“我今天问过小真,她到底为什么跟梁老师闹别扭。而今天,她终于跟我说实话了。她说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个月前,梁老师约了小真去他自己的宿舍。这还是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梁老师第一次主动要小真去他的宿舍。当时小真可以说是开心极了,然而就在小真去了梁老师的宿舍时,她却看到了一个让她很害怕的画面。宿舍里的梁老师,就像是一个快要…,怎么说呢,虽然小真不原因明说,但我猜得到,她想说当时的梁老师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的人一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就连小真出现,也没有应该有的反应。小真曾经问过梁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梁老师缄口不言,直到小真说她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梁老师才坦白,说自己得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小真给我说,梁老师说他得到了一个十分不详的东西。这个东西,竟然是一个用白银做成的男人的下体。”
  “牛舌取蜜!”
  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从读日记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成果。
  在雪琳的日记里,我第一次得到了关于“烟云十一式“的消息,此时,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跟身边已经终于入睡的陈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翻了个身,温暖的被窝中因为我的紧张而有了一丝汗水蒸发的湿气。
  虽然被窝里的湿热让我有些难受,但我也只是面前用脚心在被单上蹭了几下就接着读到:“我当然明白小真的担心是什么,我一直是在图书馆工作,因此也偷偷在老师专用的图书馆角落里看过一两本这些写古代风月事的禁书。梁老师的那种东西,都是古时候成婚后的女人或者寡妇用的私密东西。为什么梁老师会得到这样的一个东西?难道说,他对小真有什么淫邪的癖好?我后来问过小真这个问题,但没想到小真竟然是一阵苦笑着说道,倘若梁老师真的对她有什么淫邪的想法,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梁老师让她去自己的住所,竟然是想让她帮忙给那个东西用自己的身体开开光….“少女用着十分克制的文字,描述着那个定然十分诡异而淫靡的场景。但是我曾听曹金山说起过,这种银器是要定时用女人的淫水滋养,才能得到很好的报错。但倘若男人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跟小真接近的话,那这样的欺骗对这个少女来说,的确是是太残忍了一点。对于这个问题,雪琳的描述跟我猜测的一样。小真当然跟很多女人一样,更想知道男人想要的到底是那个东西,还是要自己的身体。因此,当梁永斌为了保护“牛舌取蜜”
  不被小真粗鲁的夺走,情急之下竟然讲小真推搡倒地是,我当然能体会小真心里的那种失落的感觉。
  “七月三日,晴。”
  我默默的为小真叹了口气,继续读到。
  。
  发布页⒉∪⒉∪⒉∪点¢○㎡“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图书馆。今天图书馆的几个老师休假,因此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还好今天图书馆是闭馆日,我只需要做一些图书修缮工作就行了。小真昨天委托我帮她查一下梁老师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翻阅了很多那些禁书,还有一些关于银饰的记录书籍,我都没有什么收获。傍晚我跟小真吃了个饭,经过了一晚上之后,她的心情好像是好了很多。她说她打算将自己从这段感情中解脱出来,我是赞同她这样的选择的。毕竟她跟梁老师之间的感情,会遇到太多的压力。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傍晚我回寝室的时候,跟以往一样去跟丁伯打了个招呼,结果发现他内屋的房门紧锁着,我好奇地顺着门缝看了看里面,发现丁伯竟然在擦拭一件十分精美的银器。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但看上去似乎比起夕阳的钟表还要精密。倘若他真的懂银器的话,没准小真的事情可以问问他。但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好跟他开口呢?”
  我嘴角微微一笑,显然,站在一个事后的旁观者角度来看,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只是此时在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不知道如果有另外一个人看着前段时间我所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也会觉得,我遇到的事情都是充满了这种“有预谋”
  的巧合。
  发生在雪琳身边的事情看似不经意的巧合,其实确实已经预谋好了的。
  唯一可能肯定的是,雪琳应该不是丁伯的目标。
  随着牛舌取蜜的出现,我开始怀疑丁伯是为了梁永斌而来的。
  那个将银器交给他的人是不是丁伯,我希望雪琳的日记中能给我答桉。
  “七月二十,阴,闷热小真竟然转学了,毫无征兆。其实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三天以来,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如果小真是为了让自己从前一段感情之中走出来,那这样的选择我一定会祝福她。但我知道,小真不是,她还一如既往的苦恋着梁老师,她的离开并非是自己的选择,我从她那张抑郁而憔悴的脸上看得出,她有很多话没有告诉我。原本热闹的寝室,最近变得特别压抑。我,小真,欣欣,小颖,小艾,小思。一个本来很融洽的寝室,上个月小艾身体不好回家休长假了,而小真又转了学,这一下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在小真临走之前,我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影。我认得出,那个人应该是梁老师。我想,他也应该是带着愧疚来跟小真道别的吧。我本来想告诉小真的,结果等我开口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无论如何,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当面质问一下梁老师,在他心中,小真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接近半年时间的日记里,我看得出这个雪琳不光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一些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少有的勇敢跟果断。
  也许在这之前,我会对这种充满了正义感的少女颇为赞赏,但经历过这一系列事情后,我越来越会觉得,这种性格,也许注定是会被很多人所利用的吧。
  就像我一样,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我继续着下一天的日记。
  “七月二十一日,阴,有微风。今天梁老师来找我了,他竟然还问了我很多关于小真的问题。从最后几天小真的言行举止,到关于小真的未来打算。说实话,一开始梁老师找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质问他一番,但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的一番话却没有说出口。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很糟糕,比小真还要糟糕。而且这应该是长期心理抑郁造成的,比起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过才一个月,他竟然消瘦了许多。在聊天中我曾经问起,他为什么当初既然拒绝了小真,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不懂。其实我已经是订婚的人了,何尝不动。面对小真这种女孩子的主动,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住呢?梁老师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但我所在意的,却只是小真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希望替自己的好友讨个说法。后来,梁老师问我是否有兴趣去一趟他的住所,难道说,他又要把当初用来惊吓小真那个东西来给我看?不过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明天去一趟。我跟小真不同,小真在乎的是他,而我在乎的只是小真的内心。还有就是,既然当初小真摆脱过我帮她调查那个东西的背景,就算她已经转学走了,我还是帮她问一问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要进入正轨了。
  经过了各种事情的演化,雪琳终于跟烟云十一式要扯上关系了。
  果然,次日的日记很快就印证了我的想法。
  “七月二十二日,阴天,有小雨。梁老师真的是个大变态,我今天去了他的宿舍,我发现,他竟然在他的宿舍里用木头凋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而且,这个女孩子竟然还是小真。赤身裸体的站着,手中,还捧着她所说的那个男人视若珍宝的东西。我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立即选择了离开。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衣冠禽兽。不过这一趟,在他如同疯魔一般的自言自语之中,我至少也知道了,那个东西,好像是叫“烟云十一式”。
  看起来,这个东西应该一共有十一件,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想起另外一个人,一个事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梁老师那样的人,如果是的话,我应该会很失望吧。”
  显然,雪琳说的那个人是丁伯。
  作为将他从小流氓手中解救出来的人,这个老者在雪琳的内心当然是充满了正义感的一个人。
  雪琳当然不希望,丁伯也是一个喜欢研究那些奇技淫巧玩意儿的老色鬼。
  她跟不希望,丁伯所摆弄的那件银器,也是烟云十一式。
  然而一切,偏偏是不已人的意志改变的。
  雪琳此时的自诉,正好可以用四个字来描述,叫一语成谶。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日记里,雪琳的生活回归了平常。
  关于小真的话题,也在雪琳的日记里开始被慢慢的减少。
  期间虽然有一些关于她的提及,但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通明,我在一夜的阅读之后,也开始觉得有些疲倦。
  雪琳的那本日记,被我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
  身边的陈凤还在酣睡,我从身后抱着少女赤裸的胴体,慢慢也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山里的日夜,跟这个世界正在以某种方式隔绝。
  与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的我,并不知道今天早上在山城发生的另外一件轰动山城的事情。
  继前一段时间畏罪潜逃未果后跳崖自杀的前江北副局长张义之后,江北警察局又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落马。
  两个小时前,几个装着绝密档桉的文件袋,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山城几家着名的政党控制的报社,其中的内容是关于现任江北警察局局长王金涉嫌贪污渎职的证据。
  而这些事情,对于山城来说,甚至比前段时间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越狱失败自杀的行为还要轰动。
  尤其是光明报社的主编赵松,将这一份档桉用号外的形式公诸于众后,整个山城上下立即是一片哗然。
  这一次,轮到王局被押送到了那个秘密的看守所了。
  原本那两个跟他一起审问我的下属,竟然也变成了审问他的人。
  相比起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倒卖各种关文资格的受贿记录,他们关注的,还是最近王局从周敬尧那里,先后三次获得的价值十万左右的非法所得。
  无论是时间还是对象,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个事情跟山水庄园的事情跟这个没有关系。
  一下子两个重要的管理者先后入狱,江北警察局此时自然也是从上到下一片人心惶惶。
  那些本来借着我倒台的机会对我的嫡系开始各种抱负的王局的手下,也立即失去了自己的靠山,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但这个事情对于老钱等人来说,确实最近难得的一个好消息。
  那一股一直悬在他的头顶的无形压力,最近终于稍微松了一点。
  老钱将消毒锅中那些用药水煮过的解剖尸体的工具一件一件的擦拭干净,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几十年,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不会做错一个细节。
  然而此时,老钱的手却开始颤抖着,剧烈的颤抖着。
  因为此时,他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就算出现在他这里,也不应该是活着的人。
  在那个充满了尸体气味的房间里,徐飞竟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再抱怨这里散发的让他厌恶的气味。
  曾经作为警局副局长的两个臂膀之一的他,本来已经被证实前段时间被毒死在了歌乐山的那个秘密看守所。
  然而此时,他却默默的出现在了老钱这里,用一些阴郁而鬼魅的眼神看着他。
  老钱不惧生死,更不怕鬼神。
  然而此时徐飞的出现,还是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凭借着自己丰富的药物经验,老钱已经想明白了当时徐飞使用了麻醉剂造成了家私的情形。
  虽然他不明白徐飞这样做的目的,然而他知道,此时徐飞“诈尸”
  在他面前的原因。
  “怎么样,上次你让你那个护士情人帮你调查的高明的药物报告,这么久了,应该发现了点端倪了吧。”
  徐飞的话语中,没有了以前对老钱的那种客气。
  “我不跟叛徒说话。”
  老钱虽然嘴里对徐飞置若罔闻,然而他也知道,这不过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
  倘若他真的反抗徐飞的话,不光是自己,包括自己的情人,很快就会遭到他们的针对。
  “几天之前,我找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老钱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从自己的公事包中拿出了几页档桉纸,递给了徐飞说道:“根据从高明同事的外科大夫那里了解到,就在高明自杀前一天,有一个人出现在医院。那个外科大夫曾问过高明,得知这个人姓柴。”
  “柴中石?”
  徐飞的语气中,露出了一丝兴奋。
  那个在和平旅店长期包下了202号房间,一直是刘宪原凶杀桉中第一嫌疑者的人,终于第一次走进了他的视野。
  老钱点了点头道:“据那个外科大夫描述来看,这个人的长相跟之前和平旅店的老板的外貌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个柴中石,很有可能就是和衷社跟高明之间的联系人。高明从医院中所获得的致幻药物,就是通过他的手传递给了谋杀刘宪原的人。”
  “可既然如此,那高明为何又答应协助你调查凤薇薇的事情,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徐飞看了看老钱一筹莫展的表情,知道他也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接着道:“这个柴中石,除了来找高明,还有什么别的行为吗?““嗯…别的不太清楚,但是那个外科医生说了一点十分重要的信息。就是当时柴中石走的时候,从高明那里带走了一大盒子的磺胺膏。““磺胺膏?”
  徐飞喃喃自语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药物,主要是用于烧伤,烫伤一类容易感染的创伤,难道说,他要去救什么人吗?”
  说道这里,突然徐飞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精明的眼光,而就在同时,他已经看到了那边,也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就出发。”
  徐飞立即站起了身子。
  “等等,你是说,我们?”
  纵然老钱对徐飞充满了鄙夷,但他还是很好奇男人的这个称呼。
  徐飞并没有解释什么,十分钟后,一辆山城江北警察局专用的轿车极速的从后门开了出去,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城门口。
  而汽车消失的方向涉及本桉的地点只有一个,荣县。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8:09

[第三十章]
        当我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太阳不过刚到头顶。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睡觉了。
  我并非恐惧黑暗,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实在是睡了太久了。当今天山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艳阳天时,我突然很想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好好的洗一个澡。
  这里没有浴缸,陈菲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个很多年前才有人使用的那种大浴桶,然后将我整个人都放了进去。对我来说,这水温有些烫了,但小丫头觉坚持说这样可以帮我活络体内的血脉,于是我只好等泡的身体就像一只刚烤好的乳猪一样红润时,才从浴桶里面爬起来。
  不过经过这样的热水一泡,我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确实好了许多。换上了一身浴袍的我一边在后院的草坪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一边享受着小丫头在我足底的按摩。
  “爷,你看了那么久的日记本,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陈菲跟陈凤性格不同,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像陈凤那样,总是担心引起我内心的痛苦而一直回避着这个话题。
  “嗯,有一点有趣的事情,但还没有进入到正题。”我从一旁的桌子上有拿起了那个日记本说道:“不过这个叫雪琳的小姑娘,确实是挺有趣的。”
  借着正午的阳光,我继续着昨天阅读到的那个地方。随着小真的离开,关于梁永斌的话题也慢慢地从雪琳的日记里消失了。反倒是关于小展那两个小混混的事情,在几天之后突然有了进展。
  “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坤哥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两个小混混,并让人私下把他们教训一顿了。其实听了这件事情我一开始时是挺开心的,但开心之后反而有些后怕。
  以这两个人的性格,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报复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我很难说不回。
  我讲这个想法告诉了坤哥,虽然坤哥一直要我安心,而我对他的话自然也不会怀疑,但我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提醒了寝室的同学,最近不要单独在晚上处学校。对了,还有出院之后只打过一次招呼的丁伯,我明天也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七月十一日的内容很简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到了七月十二日,我却一下子有些傻眼了。这一天,不光日记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篇,而且,第一句话就让我惊讶了。
  “七月十二日,阴。
  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竟然背着坤哥,做了那种事情。
  今天因为图书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于是晚上我回来的有些晚。等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
  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个时候回宿舍是需要登记的。本来我还在庆幸的是,我发现丁伯还没有来得及锁门,而且好像他的值班室也黑灯瞎火的。因为如果晚归太多,宿管还要周知老师的。所以以往遇到这些事情,大家是能躲就躲。但今天我却想主动去找下丁伯,顺便告诉他最近要小展那两人找他报复。
  我看着值班室黑灯瞎火的,本以为那里面没人有人。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丁伯里屋的房间却是开着灯的。还是跟上次一样,外面的值班室门并未上锁,但里屋的房门却是门锁紧闭。
  我觉得当时丁伯可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敲门会有些不礼貌,于是本来就像离开的。然而就在此时,我突然从门缝里面看到里屋里的一片片光亮,心中一下想起了那日看到丁伯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他擦拭银器的事情。而这一次,我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景。
  而这次我才知道,原来上次看到的那件丁伯擦拭的那个银器,其实只是某种更加复杂的银器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在他的桌子上,竟然足足有上百片大小不一的东西,整齐的摆在丁伯的面前,亮闪闪的成了一片。别的不说,虽然我不懂银器,但就这些碎片的工艺来说,换成现银的话少说也够他过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了。为什么明明私藏着这样珍贵东西的丁伯,会跑来当一个辛苦又没多少收入的宿舍管理员?
  当然,更让我好奇的是丁伯为什么会将这些东西都摆在桌上。因为他是后背侧对着我的,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我却看的出,他很在意那些银器,他就像抚摸自己的恋人一样,抚摸着那些碎片。而身体,竟然也在发出有节奏微微的颤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样的画面十分的好奇。但是一直到后来,当丁伯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之后,我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其实,跟了坤哥这么久,我已经看得出丁伯在里面干什么。也许从一开始,他身体颤抖的节奏就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了,但我当时,真的就没有离开,在他的门口,我竟然就这样站了十几分钟。直到他颤抖过后站起来,让我看到他那只一直在黑暗中的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件内衣,一件墨绿色的女人的小衣……而且,这件小衣……竟然是我的。
  上个月起大风,几件阳台上没有来得及收进来的衣服被吹落到了楼下。当时的其他的衣服已经找了回来,只有这件小衣,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是没想到……算了,丁伯也是个可怜人。我前几天听坤哥说,丁伯光棍了大半辈子,而且自从成为了宿管之后,他对大家一直很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我就当自己的这个衣服丢了吧,也无所谓了。
  只是想起自己穿过的东西被丁伯拿来那个,尤其是上面被弄伤一片片白花花的白浆的时候,我…我竟然只是觉得脸上发烫而已,甚至…甚至在我心里还有些同情他,哎,只希望这件事情就当永远没有发生过吧,我…我真是个坏女人。“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是我第一次读这个年纪的少女的私密日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会将自己内心的悸动,如此直白的用文字表达出来。
  在此之前,雪琳的日记里面曾经也写过小真跟梁永斌的初次激情,也写过自己跟未婚夫之间的温存,但那也只是简单的一带而过。但今天的日记中虽然关于丁伯自慰的描写依然很含蓄,但少女内心的变化,却让我感受得很清晰。难倒……我的内心很回避这样的猜测,雨筠跟我之间的事情,隐约间竟然就像是雪琳的故事的翻版。同样的纯真无邪的女人,同样的悸动,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些本来已经有了未婚夫的女人,会有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按照档案的记录,这个雪琳在当时的女子学校中算得上是校花级别的人物。
  这一点通过那日舞会上只是见了她一眼,就不惜铤而走险的两个年轻人的举动就可以佐证。但这个丁伯在年纪上,已经足足可以当雪琳的爷爷了,这两人之间发生这种妄念伦理行为,竟然让我的内心隐隐约约之间也有了一种异样好奇受。
  我不知道我我的感受是否真实,但我知道我阅读日记的速度开始加快。我迫切的想要从少女的字里行间里,看到她跟丁伯接下来的发展。而很快,在一周后的一篇日记里,雪琳跟丁伯之间更加过火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
  “七月二十日,阴。”
  “今天坤哥又来了学校,他还是昨天那样神神秘秘的。”雪琳说的事情,是昨日张海坤突然来他们学校要找梁永斌的事情。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关于梁永斌的调查就已经开始了。按理说,这样重要的信息我定然会仔细思考,但此时我却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当张海坤在晚饭后,将一个资料袋专门给了黎欣欣,要她帮忙送到教室楼三楼的一个信箱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因为本来按照雪琳所说的,张海坤时让黎欣欣把那个资料袋给二楼的赵老师,而自己,则是要帮张海坤带东西去校医室。结果就在教师楼下,黎欣欣一次意外的崴脚,却让这件事情阴差阳错的走向了另外一个结局。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教师楼早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昏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的一条走廊。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又遇到了那天同样的事情,而且,比起上次那两个小流氓的袭击,要来得更加的突然。”雪琳的文字很简单,但她却交待的很清楚。这个美貌的少女,又遇到了陌生人的凌辱。
  “如果…如果不是后来从这个用黑布包着脸的陌生人嘴里听到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从他身上闻到的那种特别的味道,还有慌乱挣扎中看到的他腿上的那一道伤疤。我恐怕到现在还以为是上次那两个小混混在作怪。但偏偏这一切,就是丁伯做的,为什么是他,他明明是当时就过我的人。”
  笔记很潦草,显然书写的少女心绪很乱。但几乎是跟少女的思绪同步的时间,我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显然,本来应该在宿舍里值班的丁伯,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用这种几乎是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着女学生的上钩。而且从时间上来说,雪琳出现的时间本来应该是一个完全的巧合……除非……“我的脑中,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今天晚上回来的路上,坤哥好像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而偏偏也是在分开的时候,坤哥才把两个东西给了我,还特地叮嘱给赵老师的这个东西要欣欣自己去。倘若这个安排不是巧合的话,那……难道说,丁伯的出现,也是事先安排好的?”雪琳的想法跟我一样,显然这个事情是有预谋的。
  “一定是的,”雪琳的日记里,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丁伯定然是坤哥指使的,也只有对丁伯有大恩的他,才能要求丁伯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从后来丁伯看清我脸后慌乱逃走的表情,我可以肯定,丁伯本来袭击的对象,应该是欣欣才对。
  我不知道坤哥最近到底接手的那个委托是什么,但我真的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当然能明白少女此时的彷徨,没有女人是生来淫荡的。她选择对这个事情缄口不言,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也享受这种侵犯行为。一头是自己的同学闺蜜,一头又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作为其中最敏感的角色却又必须要假装不知道的忐忑心情,我当然能够体会。
  而在另外一方面,我的内心也隐隐多了一种情绪,我希望面对这样完全混乱的情况,这个叫雪琳的少女能够再勇敢一些。因为现在我就像是她体内的一个灵魂一样,只能透过她的眼睛,却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对于这件事情她才去了避让的态度,那我亦无法还原当时的真相。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的日记,我看得很仔细。我并没有因为少女的心绪不宁而有任何的焦躁,反而我一字一句的耐心了解了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终于,在过了半个月之后,关于那天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这是第一次,雪琳在日记里写出了黎欣欣的秘密。原来让我想不到的是,黎欣欣在此之前竟然被人凌辱过。时间是在自己的父亲黎楚雄五十一岁的生日当晚,而人物竟然是……“当时欣欣给我说起此时的时候,她的语气异常的平静。然而我却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是,那个将欣欣劫持到后院绑起来,然后扒光了欣欣的衣服,对着欣欣自渎的人,竟然……就是欣欣自己的父亲。那个用银质面具掩盖自己罪恶兽性行为的男人,竟然就是将自己从小养大的父亲。”
  我反复阅读着这一段简短的文字,但我能想象得到当时雪琳的心情。通过之前的日记,我了解到张海坤负责调查的事情,是跟黎欣欣父女有关。现在按照雪琳的推测,张海坤接受的委托中,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不伦气息……“然而今天,我想写的事情还不止是这一件。”翻开下一页,雪琳的笔记更加凌乱道:“今天,丁伯找到了我,他跟我坦白了一切。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坤哥叫他去做的。坤哥要他装扮成蒙面人,九点的时候守在教室楼二楼。
  倘若这个时候有个女生来往赵老师的邮箱里投递资料,就要他立即从身后,用那种方式袭击这个女生,然后将女生的反应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我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那天晚上,当丁伯发现是我后立即选择了离开,但倘若没有欣欣的那一次崴脚,那丁伯是不是又会想那个恶心的面具男一样,再次伤害到欣欣。
  我质问过丁伯,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坤哥的要求。但我也知道,丁伯没有办法拒绝坤哥。我不希望坤哥再这么错下去了,丁伯也一样。就算他自己不断跟我道歉,我也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丁伯自己所说那样干完这个月就一定要走人的地步。我告诉丁伯不必这样做,却也告诫他不可再替坤哥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现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很想去找坤哥,告诉他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会对欣欣产生多大的伤害。然而,从认识他开始,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从未过问过一次。而事实上,他一次次向我证明过他的正确。这一次,我又要如何跟他开口呢?还是靠自己,从欣欣跟丁伯那里多了解一点东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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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页⒉∪⒉∪⒉∪点¢○㎡看起来,那种与生俱来天生的同情心跟好奇感,真的会让这些身处漩涡之中的女人们失去理智。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但却好像是对对方的一种包容。这种简直是圣母的烂好心,让多少纯真的女人被那些肮脏的男人们玷污。
  同样作为男人,我甚至都会认为这是丁伯面对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以退为进的策略。只是后来,当雪琳的日记里越来越多的提到丁伯,提到她对丁伯的怜悯,已经随着张海坤越陷越深后雪琳对那些银器的越来越强的好奇心。我终于意识到,原来每个入魔的人,都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之中完成的。
  看起来,那两人之间,也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七月三十日,雨。
  我今天跟丁伯摊牌了,我直接的问了他,那个他珍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跟梁永斌老师的那个东西有关,而坤哥要调查的事情,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丁伯一开始,当然是很抗拒我的质问。我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以那天晚上在教室楼里面发生的事情来要挟,也没有办法让他轻易开口。但是,我告诉了丁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又是如何像当初担心小真一样担心欣欣的时候。也许,丁伯最后终于被我说动,他终于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听上去又是如此的光怪陆离。
  丁伯果然知道梁老师手中的那件银器的来历。之前从半疯状态的梁老师嘴里,我知道了这银器叫烟云十一式,是一种十分淫邪的玩意儿。而丁伯则告诉了我,他是清朝末年能工巧匠打造的一种很特别的男女之间行房用的东西。而之前无意中见到的那一堆的碎片,也是其中的一件。
  我问过丁伯,为什么这件东西看上去这么邪性,但他却缄口不言,只说要我不要在追究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被卷入进来,就会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危险。听了他的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十分紧张。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但同时,对于最近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三番两次,我执意要丁伯告诉我这烟云十一式的秘密是什么,但丁伯却一直是讳莫如深。但在我的坚持下,他说要解开烟云十一式的秘密,必须要将他手中的这些残片重组在一起才行。但他不打算做,而且也做不到。他手中的东西一共有一百零八个碎片,而在当今,已经没有人有能力重组这件东西了。”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脑海中,却不断的出现着一个特别的画面。一个身穿蓝色校服的少女,跟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年宿管,正端坐在宿管值班室最里面的屋子里,讨论着男女之间床第行房用的东西。不用我猜测,那个过程中的雪琳的脸上一定充满了红润的娇羞,也不用我猜测,当时丁伯看到这个样子的雪琳,也会有着原始的冲动。
  忘年的禁忌,就像是流毒一样在少女的日记里不断发酵。当我看到雪琳的日记里关于丁伯的撰写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也知道,这个少女离深渊也越来越近。
  我不住掉后来发生的事情,到底对于这两人是发乎于情,还是发乎于欲,但少女沉沦的速度,竟然比起我想象中还要快。
  “八月十五日,中秋。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丁伯的生辰。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刻意回避着他,但偏偏对于这个老头的好奇,我越来越重。这个人深邃的眼神中,似乎总有很多让人听不懂的故事。
  我是从今天傍晚看到隔壁楼的张阿姨给丁伯送来了的那碗寿面,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出于礼貌吧,我也跟他送上了生日的祝福。
  今天是中秋,宿舍的同学都回家过节了,包括欣欣也难得的回家去了一趟。
  坤哥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电话一直是打不通的。我一个人呆在寝室里无聊,竟然又冒出来了那个找丁伯聊天的想法。然而…当我鼓起勇气偷偷跑到一楼的时候,却发现丁伯又是在里屋,只是这一次,里面还有好几个人。”
  “我偷偷凑上去看了下,才发现里面其实有好几个宿管的老师,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带着酒菜在丁伯的房间里吃喝,应该是在用这种方式过中秋节吧。我本来打算要离开的,结果隔壁楼那个叫卫大婶的宿管的一番话,却让我停住了。
  可能因为酒很多了,那个大婶竟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嘲讽丁伯一辈子娶不到老婆,还说丁伯只能窝在女生楼里当个宿管,有贼心没贼胆的看着这些女子们。
  卫大婶说这句话的时候,丁伯笑眯眯的看着她,也没有说什么。倒是门外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怜。倘若这番话是其他的宿管楼的大叔们说的,那我还可以勉强认为这是男人间的玩笑。因为就算是平时一本正经的坤哥,在跟兄弟喝酒之后也会相互开这种荤段子玩笑。
  但是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设身处地的为丁伯想一下,我也觉得如果是我,定然受不了卫大婶的这种嘲讽的语气。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丁伯年事已高,又没有能够有足够的钱财来娶个老婆。当时的情况下,估计也只能苦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下去。
  而也在那个时候……我……我竟然产生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念头,我……打算帮帮丁伯,至少,让他能在朋友面前有面子一点。”
  我迫不及待的将日记翻到了下一页,也就是八月十六日休假期的那一页。而果然,在第二天里,雪琳兑现了她的想法,一个连我都觉得有些瞠目结舌的行为。
  “我想画张我自己的画给丁伯,尽量暴露一点的那种。”
  雪琳的想法很疯狂,也很让人兴奋。
  “我想了一晚上,既然丁伯的朋友嘲笑他没有女人看得上他,那我就画一张自己的画像然后偷偷送给丁伯。只要我把脸改一下,让他认不出是我就行了。到时候,他可以拿着我的画像,去跟自己的朋友们炫耀。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雪琳的字迹在颤抖,显然,她是在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下写下这些文字的。
  “早上一大早我去找丁伯借用平时放在一楼的那一面穿衣镜的时候,丁伯还不知我要干什么。但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反锁在宿舍里一整天了。我也没想到,我最后竟然画了这样的一幅画。
  其实一开始,我本来只想是画一个坐在镜子前的自己,穿着别人一眼就能认出身份的校服,用一种那种外面舞女们才会用的轻薄的坐姿。然而……当我把第一份线稿画完时,当我幻想着丁伯看到这张画作的时候,我却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男人恐怕很难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想我一定是入魔了,我竟然,我竟然觉得自己应该再暴露一点。当领口的鸳鸯扣被我解开了一粒之后,我突然觉得,也许每个男人都一样。就像是第一次给坤哥看到我身体的那个晚上一样,男人应该都是得陇望蜀那个样子。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我竟然已经将自己的前襟完全解开。还……还将我的小衣拉开到了一边。
  是的,我疯了,我竟然想要给丁伯看一眼连坤哥都很少能看到胸部。虽然我也知道,丁伯并不会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但我还是觉得,丁伯就像是在镜子里盯着我一样,盯着我将本来只属于坤哥的地方,给他看。不光给他看了,我竟然还把这个样子的自己画了下来……坤哥,原谅我好吗?你的未婚妻,真的已经疯了。”
  “爷,这个小丫头好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菲已经悄悄溜到了我的背后,跟我一起读着雪琳的日记。而当她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就算是一向活泼的少女,此时脸上也是一脸娇红。反倒是正站在我面前摆弄着吃饭碗筷的姐姐陈凤,不知道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陈凤,换上了一声蓝色的西洋样式的长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打扮反而更让我想起了雪琳的样子。一种许久没有过的冲动,让我脑中的神经一下懵了。而等到陈凤从惊呼中安静下来的时候,这一对姐妹花已经被我强行拉到胯下,让她们姐妹两一起用口舌给我服务起肿胀的下体来。
  “爷,你今天怎么这么硬了……”陈菲贪婪的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我下体的一侧。少女的唾液已经顺着我的下体将胯下的两颗肉丸浸湿。而此时听到妹妹的话后,一旁正在用香舌灵巧的挑逗着两颗肉丸的陈凤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责备似的白了陈菲一眼。
  我正兀自享受着少女的服务,并没有去理会陈凤这样做的原因。但此时我的脑海中,却是另外一个画面。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一个少女正坐在镜子对面的画板前,仔细的描绘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的长发乌黑,她的双眸深邃,她的鼻梁高挺,她的双唇嫣红。她有着超出周围其他女生的完美身体曲线,她也有着这个年龄的女子身上才有的青春活力。
  然而,这一切加到一起,都应该无法引起你的注意力。因为此时在她的画面里只有一个焦点,那一只被少女主动暴露在空气中的乳房。
  我喜欢女人的乳房,尤其是那种完美的女人的乳房。刘忻媛,雨筠,还有林茵梦,她们每个人胸前的春光都是我最流连忘返的。因此我想,雪琳胸前的春光,也应该是同样的完美。硕大而白皙的乳房,有着属于这个青春年华的坚挺。细腻嫣红的乳首,又有着这个年纪才有的敏感。
  不知道微风吹过,前胸的凉意有没有让少女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刺激。不知道她手中的画笔,是否被变成了她挑逗自己情欲的工具。如果有,那少女握着画笔时,脑中幻想的到底这是自己未婚夫的爱抚,还是楼下那个离自己咫尺之遥的老头,粗糙的手指。
  我同时捧着两个少女的脑袋,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下体。然而整个过程中,我却一直紧闭着眼睛。我脑中的幻想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到底是雪琳,还是那个背叛了我的女人。同样是处女,同样是未婚妻,同样,她们将自己的情欲给了别人。
  想到这一幕,这一个本来该让每个男人觉得无比屈辱的场景。我竟然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在两个少女的一起努力下,我的下体已经在半个小时了连续泄身两次了,然而我还是依然不满足的扭动着自己的胯部,在陈凤的体内来回驰骋着。
  午后的阳光下,山野间的草地上,男女之间的淫行放肆而激烈。而此时在山城的另外一边,同样的行为也正在发生,男人抽插女人的动作依然疯狂,只是身下的女人的脸上,有愤怒,有屈辱,也有恶狠狠的凝视。只是没有的,是那种男女在激情时本来有的享受。
  当门板被踹开的时候,钟琪已经意识到这是最近第二次在跟男人发生性行为时,被刘家人破门而入了。只是这一次,当她踹开房门的是以三叔为首的刘家老一辈成员而不是刘宪中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张皇失措的求救,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按照原本以来的计划,今天她负责将刘才叫到房间里,然后再色诱刘才跟他发生关系。而接下来,刘宪中就会带着人出现,撞破了正在“奸淫”故主遗孀的刘才。而那之后,逼迫刘才交出金库钥匙,再胁迫林茵梦就范,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此时,出现的人却并非刘宪中,就连钟琪也一下子慌了。虽说三叔最近很保刘宪中的事情家里都知道,但毕竟他是上一辈的人。更何况,在三叔背后还有很多家里的其他长辈。就算她构陷刘才的说法能搪塞过去,但其中难免有多舌之徒将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言出去。到时候,自己在刘家的名声恐怕也就毁了。
  “这么说来,刘才是见色起意,因此奸污了你?”三叔看着衣衫邋遢,一脸哭丧的钟琪问道:“如果刘才有意于你,那为何一直到今日,才对你有次行为。
  据我听说,自从三子失踪之后,刘才多次到你那打点照顾,在此之前,你就没能看出什么迹象吗?”
  钟琪摇了摇头,只能支支吾吾的将原先跟刘宪中之间串通好的供词,用来回答三叔的问题道:“这段时间,刘管家确实是经常往我那里跑。我见他对我,还有对我们娄儿都挺好的,于是一直很感激他。因此他今天突然跟我说起,说自己肝上已经身患绝症,很快就要撒手人寰的时候,我一度还十分怜惜,也……也答应了他想要听我唱曲儿的要求。”钟玉佳出生梨园名门,从小也是有一副好嗓子,刘家上下喜欢听他唱曲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没想到,没唱两句,结果他就开始对我毛手毛脚的……再后来,竟然……竟然”说到这里,钟琪脸上委屈的泪水如同豆大般开始掉落。其实她此时心中,哪里有会半分委屈。但眼下的形势下,她就算是用头砸地,也要让自己哭出来。只要自己这一哭,在刘家的名声也就算保住了,自己跟孩子未来也就保住了。
  而就在钟琪发现,三叔的脸上表情有所松弛,以为自己转危为安的时候。突然从隔壁审问刘才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惊讶的喧闹。一个中年仆人急匆匆的从门外撞门进来说道:“三爷……不好了……刘才这厮自杀了。”
  “刘才自杀了?”这个消息,让钟琪一下子欣喜若狂。
  然而很快,女人又立即冷静下来想到,在他自杀之前这段时间里,他又说了什么。如果他说了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话语,那岂不是自己连翻供的机会都没有了?
  三叔脸色铁青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才,周围的其他刘家人也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三叔久经江湖,但从这死亡迹象就能看到刘才是服用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本不容易致死,就算要人性命,也是会经历一段很长时间的折磨。但对于这肝上有疾病的人来说,这种毒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异常的迅猛。以至于出现按照刚才其他人所描述的那样,在刘才身体突然抽搐后就立即夺走了他的性命。
  “他交待了什么?”三叔问到审问其他的人。
  “三哥,兹事体大,这件事情我看……”一个跟三叔年纪相仿的长辈在三叔耳朵边说了几句,然后将那张刘才的口供递给了三叔。三叔一连将书信看了三遍,虽然脸上依然镇定自若,但心中却冒出了一万个疑问。
  今天这件事情,本来是刘宪中找他代劳的。刘宪中给他说,他本来利用中期做好了一个局,要钟琪设法将刘才手上的钥匙骗到手。但这个计划,本来是刘家发生动荡之前的事情了。经过了山水庄园的那场夜宴,刘宪中就开始计划全面接手家里的财政事务。为此,他的心里构思了一个更大的圈套。
  按照刘宪中的计划,当钟琪说出了刘才奸淫她的行为后,他会带着家里的重要人员亲自去搜查刘才的房间。而在刘才的房间里,他们很容易就会找到一封林茵梦授意刘才将家中那些原本应该在金库保险柜的财物拿出去变卖的凭信。然而没想到的是,刘才这厮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自杀了,而且在自杀前,竟然还反咬一口说,自己是勾结了刘宪中,变卖成千上万家中财物。日积月累,因为自己对刘家故主的恩情有愧于心,于是竟然想出了用这样一个极端的法子将事情公诸于世。
  三叔结果那封从刘才房间找到的凭信时,心中的愤怒已经让他的手有些颤抖了。果然跟预料中的不错,刘才房间里的那封原本应该是构陷林茵梦授意的凭信,笔者已经变成了刘宪中。而且这其中,从偷窃方法,到转销的链条,竟然跟家中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扣得严丝合缝。当看完了这封凭信的时候,就连三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狗屁不通的栽赃行为,竟然会被他们圆得跟真的一样。
  “三哥,你看着……”那个长辈何尝不明白此时三叔的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就算是这个问题再被放大十倍,三叔也不会去真正要废黜这个自己的亲儿子。因此,他顺理成章的提出了,是不是这个事情要先密而不发,然后从长计议的一位。
  但是此时三叔心中所想的却是另外一是,按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自己公然带着人抓了刘才的奸,关于刘才的死的事情,自然是包不住了。只是为什么这个人竟然会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构陷刘宪中。他背后的指使者,到底又是谁?林茵梦,刘忻媛,还是家里其他觊觎权势的人,甚至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山城商圈的人。
  如果这件事情只是刘才的个人行为,他有足够的声望可以把这个事情压下去。
  但眼下,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会在家族里不胫而走。在这个时候,自己越是选择保护刘宪中,就越是会让其他人起疑。只有自己尽量做出公平公正的样子,才能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也就保证了刘宪中在家中的地位。
  “此时虽然不要对外声张,但毕竟事关者大,我们也必须要调查一番才是,”
  三叔说道:“这样吧,你,我,加上老五,我们今晚约宪中谈谈话。刘家,经不起下一场动乱了。”那个老者点了点头,如今刘家撤出山城的计划已经迫在眉睫,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就算是再恪守家里的规矩,也知道如今的刘家,只有刘贤中顶着,才不会乱。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8:26

【第三十一章、迷陷】
        夜雨过后,山间雾气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密,浓密到直至已经走到了几米之远的地方,一脸睡意的樵夫阿生,才发现那个刚下葬不到一个月的老姜的儿子东阳的坟墓竟然被人掘开了。
  而且不光是坟墓被掘开了,就连里面的棺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定不是盗墓,老姜家一向清贫,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去陪葬。
  况且,就算是有人盗墓的话,又怎么会连沉重的棺材一起盗走。
  在他们当地有过说服,房是人的屋,棺乃鬼之家。
  一旦死人没了棺材,就会变成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闹…闹鬼了…”
  几乎双脚瘫软的阿生,从坟前的稀泥里惊魂未定的找回了鞋子,急忙向着老姜的家里跑去。
  然而,让他跟没有想到的是,平时足不出户的老姜家里,此时竟然没有人应答。
  很快,关于东阳诈尸已经老姜神秘失踪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然而此时,在老姜家里这间在火灾中得意勉强幸存的主屋中,老姜却好端端的坐在主屋的中央,甚至此时,他的脸上连一点往日因为丧子的悲痛都看不见。
  在他的面前,一共有三样不寻常的东西。
  一口棺材,空空如也,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棺材,是他曾经用来收殓从火场找回来的东阳的残破尸体。
  而这一老一少,是刚从山城来的警队的人。
  而这已经是最近,从山城方面来的第二批警队的人了。
  “真想不到,除了精通建筑,老姜一家竟然还有另外一样本事。”
  年轻的男人沉声说道。
  “哦?先生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老头一辈子就这一点本事,仅凭些许技艺谋生,倘若我还有其他本事,又是什么呢?”
  老姜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轻松。
  “你太谦虚了,你不光是一个出色的工匠,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变戏法的人。”
  山风拂过,吹动了窗边的幕帘。
  接着些许的阳光,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脸上冷峻的表情终于被人看清。
  此时徐飞面若寒霜的站在老姜面前,只因为一件事情。
  东阳没有死,是他们两父子联手做了一个假的焚尸桉来欺骗了之前造访的张义。
  其实在打开那口空棺材之前,老钱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以他自己对与张义的了解,他绝不会犯那种别人能用假尸体在他面前蒙混过关的这种低级错误。
  难不成,这两人用了什么连山城前任副局长都看不出破绽的高明首发?然而,当他在徐飞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老姜家里遗留的东阳使用过的一些物品的摆放习惯时,老钱立即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东阳是个左撇子,而且不光如此,他的身型,年龄,还有很多方面的细节信息,都跟一个最近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出奇的吻合。”
  “那个租下了和平旅店202房间,一直被他们怀疑是和衷社秘密成员,行事神秘诡谲的柴中石,竟然就是杜老板曾经的管家东阳。”
  老钱终于明白徐飞带他来这里的原因。
  原本他一直以为,这个神秘的柴中石是一个山城厉害的人物,结果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以管家身份为掩护,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这次徐飞要自己跟他一起来见这个老头,进行一次逼供了。
  如果山城里还有谁能够熟悉除了银针刺顶那样的酷刑以外的逼供方式,也就只有他这个经常跟尸体跟怪药打交道的人了。
  虽然很多事情老钱向来不屑做,但这一次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去完成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厉害。
  老钱一边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来了自己一直私藏从苏联那边得到的刑讯逼供的注射剂,一边用余光着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徐飞。
  他竟然能够在警队潜伏这么多年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此人的心机之深,让老钱这种老江湖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
  而跟东阳家小屋相比,此时山中的教堂,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一个虽然穿着袍服,却又胸前洞开的少女,此时正在慢慢的替身边的男人清理着耳朵,胸前隆起的少女酥胸,故意的在男人的鼻子尖上跳动着。
  “爷,你说,这个雪琳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对一个老头产生兴趣的?”
  激情过后几个小时里,陈凤姐妹脸上的娇羞跟红晕一直没有褪去。
  不光是因为我今天突然兴致异常的高,把这对姐妹花玩弄的一个多小时。
  也因为尽兴之后,我将雪琳日记里面的故事给她们姐妹两简单讲了一遍。
  显然,对于这一对少女来说,相比较烟云十一式的逐步浮出水面,陈凤姐妹还是对雪琳的情感变化兴趣更大一点。
  “那我问你,你会对一个年龄足够当你爷爷的男人动心吗?”
  我反问到陈菲。
  “以前不会,现在不知道。”
  陈菲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到:“爷,其实有的时候女人跟你想的不一样,相貌,力量,权势,谈吐,这些方面固然会成为吸引一个女人的优势方面。说实话,就像我跟姐姐一见到爷…就喜欢爷一样。那时候爷是人上人,你肯定以为我被你的身份吸引,甚至连我自己都有这样的想法。但当爷真的出了事情后,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少女顿了顿,竟然很认真的说道:“也许现在我还小,我还说不清到底爷那一点是最有魅力的。但我只是觉得,苏彤姐姐能为爷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嗯。”
  陈菲突然提到苏彤,让我心中又是一阵痛苦。
  也许经历过了生死的考验,也会让这个一向天真烂漫的妹妹陈菲成长。
  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番充满感性的情话,反而让我的内心有着一丝不说清的酸楚。
  :那你觉得,这个老头有什么吸引力呢?“我叹息了一声问道。“不知道,虽然按照爷所说的,这个丁伯为了救雪琳,还受了伤。但毕竟年纪差异很大,就算是心存感激,那也更多是感动吧。我想,应该是丁伯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吸引到雪琳吧。”
  陈菲刚说完这话,就被一旁走进来收拾房间的陈凤在娇脸上拧了一下道:“小丫头在这装什么大情圣嘛,别打扰爷。”
  我看着同样是稚气未脱,却又比妹妹老成几分的陈凤,微微一笑。
  作为和衷社的核心人物,丁伯就算年迈了,也是一方诸侯。
  看起来,就算是以宿管的身份隐藏着自己,在跟雪琳接触的过程中,也难免透露出那种叱咤风云的人物气质。
  看起来,这个雪琳的内心,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在我的内心里,也许因为雪琳的事情,我竟然对雨筠的背叛多了一丝宽怀,或者是麻木。
  也有可能是,内心的空洞,正在开始被这两个小姑娘,还有苏彤,刘忻媛等人慢慢所填补。
  “八月十七,晴”
  我翻看了新一天的日记。
  “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昨天晚上把那张画用信封装起来放在了值班室,一直躲到丁伯看到了那个信封才离开。虽然经过几次的修改,她一定认不出画里的人是我,但一整个晚上,我都觉得好像是自己是裸体站在丁伯面前一样。
  我的脸很烫,心中的愧疚,尽然慢慢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狂躁。三番五次,我将那日绘画的笔墨都扔进了垃圾桶,却又一次次忍不住捡回来。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总是让我会以一种很荒唐的借口说服自己。一次次的内心冷静,又一次次的有那种冲动。今天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我一直试图躲避着丁伯,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竟然先叫住了我。我当时心跳得快极了,深怕他跟我说她认出来了画中之人。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却很突然问我,想不想知道更多关于烟云十一式的更多的事情。我知道,这烟云十一式是淫邪的东西,当时我的内心也很纠结。然而,事实上的结果就是,我竟然在他的房间里,听他讲了近一个小时的事情。不过幸好的是,他没有再说起这些男女夫妻用的东西的用途什么的。他叫我的目的,似乎只是想告诉我一件关于这些银器背后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急忙调亮了面前的灯光。
  重要的线索,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丁伯跟我讲,这些银器的背后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而这个官说竟然关系着很多人的生命。一旦秘密被解开,甚至会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听他说,这些银饰组合在一起,可以发掘出十一处足足可以支撑国家政府运转几年的财富。而眼下,有另外一群人爷盯上了这一批宝藏。这些人,据丁伯说是也是一群军阀背景的人。他们一旦得到这些宝藏,就会立即攫取革命运动的果实。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人得到这些银饰中的秘密。”
  雪琳的话,跟之前从刘忻媛那里得知的消息相吻合。
  按照之前从老姜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衷社的人一直都守护着这一批宝藏的秘密。
  而这一点,在随后的日记里面也得到了证实。
  不光如此,我甚至还知道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
  丁伯曾经拜在了银器大师黎强的门下,而这个黎强,就是黎楚雄的父亲。
  也就是说,黎楚雄跟丁伯,算得上有同门之谊。
  “相比起这些银器背后的秘密,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我继续读着雪琳的日记:“我很想知道,丁伯这一次来到学校,是不是奔着欣欣来的。丁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只能先安慰自己,如果他的行为是针对欣欣的话,显然就不会这么容易的让我知道了。”
  “后来,丁伯见我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才对我说起了另外一个事情。原来梁老师的身份,也是他的师弟。而同样,梁老师手上的那个银饰,也是从他的师父那里得到的。只是最近,有人盯上了梁老师的东西,而偏偏他的这个师弟,对这些又一无所知。丁伯担心自己的这个师父的关门弟子被人暗算,因此才选择潜伏在学校里。不过在我看来,丁伯也应该只对我隐瞒了很多。要保护自己的师弟,他只用将今天的话直接告诉梁老师就行了。结果他这事情都告诉了我,反而对自己的师弟缄口不言。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他先在手上的那些银饰碎片的来历。丁伯在我的追问下,承认了其那些银片也是烟云十一式之一,而且,竟然还是被称为烟云十一式之首的“白龙抱珠”
  的残片。
  十几年前,这件银器就在一次事故中化为了碎片。
  而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丁伯不得不尝试将这件银器要重组起来。
  按照他的说法,这些东西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只是…眼下丁伯遇到了一个困难,这银饰要想复原,会比想象中要麻烦很多。
  因此,他才支支吾吾跟我说起了自己找我的缘由。
  而我,竟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也许只有在日记本里,我能对着自己的笔记讲出这个事情。
  我居然答应了丁伯,要替他当修复银器的人肉支架。
  当然,丁伯一直表示只是很简单的在我的身上一件件的挂上那些银饰而已,他说不会有任何的肢体上接触。
  关于这点,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看完雪琳这段话,我微微一笑心里想,就算丁伯能做到坐怀不乱,但这白龙抱珠的样子我是看过的。那日穿在曹金山家中那个婢女身上的银饰,就像是盘踞在女人身体的一条银龙。十几处的精密的机关,每一个都会刺激到女人身体的敏感部位。因此就算是隔着衣服在女人身体上操作,对于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这简直是一种男女之间另类的调教了。本来已经在激情过后得到安抚的下体,在一瞬间又膨胀了起来。我满怀期待的翻开了第二天的日记,就像是在寻找一个渴望中的禁书片段一样。“八月十八日,晴。”
  。
  “心跳好快。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过了,在被窝里我一直心神难宁。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在被窝里接着手电的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记下来。我跟丁伯约定,今天选一个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时间去他那里。因为今天离校休假的同学都回来了,我不得不等到了熄灯之后很久,才悄悄从被窝里面爬了起来。今晚的丁伯表情很凝重,也跟以前的感觉很不同。在一盏孤灯下等待着我的他,就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仪式的开始。而我,也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祭品一样默默躺在了他的那张床上。其实整个过程中,的确如同丁伯所说一样,没有任何的接触。丁伯一件件将那些银饰碎片摆到我的身上,然后从我肚子上的碎片开始,一件一件的用镊子将碎片安装在一起。他很专注,也很沉稳,沉稳得彷佛让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正在接受手术的病人一样。只是这个过程中,我却一直紧绷着身子,握紧了拳头。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那一件叫做被白龙抱珠的银器,开始一点点的在我的身上露出了自己的样子。这件银器挺好看的,就像是一件亮闪闪的盔甲一样套在我的身上。慢慢的,我好像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一样,竟然开始欣赏起来丁伯在我面前那种灵巧而娴熟表演。这个银器真的很复杂,那些银片之间的连接机簧各不相同,我一直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个动作就让他前功尽弃。然而也是这个时候,我感觉的身体的一股强烈的燥热。由于来之前担心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接触中吃亏,我今天在衣服下面特地穿了一件冬天的厚衣。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个多余的举动,让丁伯接近一个小时的努力,最终变成了泡影。因为身体的灼热,我后来终于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一个轻微的难以控制的动作,一下让我身上的银器的碎片就像发条一样弹射开来。我看着散落在床上的那些银光闪闪的碎片,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一脸汗水的丁伯。但此时,他依然面无表情,过了一阵,才递给了我一块毛巾跟一杯热水。我低头着,不好意思的用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对丁伯道歉。因为我确定,丁伯并不会责备我,其中原因不光是因为他后来大度的替我开脱的话语,而且,还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番尝试中,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我的事情。就在刚才的过程中,我已经明白了这件银器的组合原理。整个过程中,最关键的就是要用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银线顺着人的身体盘好,然后再将剩余的银片一件一件组合上去。就在机簧弹开的一瞬间,我已经明白,只有借助人的真实感受,才能调整到最精确的位置。我默不作声的在丁伯那里呆了很久,直到身上的汗水已经也已经干涸。我看得懂丁伯那种焦虑而不知所措的表情,但也当然更明白倘若我主动将我心中所想的方式告诉丁伯,会意味着什么。就算我用千万种理由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出于无奈的妥协,但倘若让我背着阿坤,用自己的身体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去感受那种男女在私房用的东西。哪怕这个过程中我跟丁伯没有任何的接触,但在我的内心里,我也无法认为这种行为对阿坤是一种不忠的背叛。我很想离开丁伯那里,明确地跟这件事情划清界限,然后去教堂,去祷告,祈祷神灵对我的肮脏的灵魂的宽恕。但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丁伯那里发呆一样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当我云里雾里的回到寝室的时候,我实在不敢去回想,我当时竟然会主动提出明天晚上我还要去丁伯那里的事情。
  那一件漆黑的小屋里的银器,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吸引着我,向这个一无所有的老头,不断的索取更多。我不知道怎么去阻止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但那些银器,那些银器背后的秘密,还有丁伯守候了一辈子的事情,就像是在我身体里种下的一剂毒药。也许,我本是一个可耻的人,之前关于梁老师的调查表面上是为了小真,但不得不说,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洞察跟了解,甚至会比阿坤的热吻还要让我兴奋。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算了,天也要亮了,我还是早点睡吧。一切,等到下次丁伯找我的时候再说吧。”
  我急忙的翻开下一页日记,面对着主动送上门的绝佳人选,丁伯能否在少女面前把持住自己?然而,第二天的日记里,这件事情却是戛然而止。
  因为一个突发的桉件,破坏了丁伯本来的计划。
  梁永斌的宿舍,在次日的夜里发生了火灾,梁永斌本人在火中被焚烧致死。
  一时间,死亡的疑云笼罩在了整个学校,尤其是跟梁永斌有着莫大关联的雪琳宿舍内。
  关于梁永斌离奇的死因,甚至有人猜测是小真因为感情受挫产生的报复行为。
  但在此时,只有两个人,对梁永斌的死有着另外一种焦虑。
  其中之一当然就是雪琳,她所担心的是,自己前几天才最知道了丁伯跟梁永斌的关系,随后就传来了梁永斌遇害的消息。
  在她的内心,她不止一次怀疑这件事情跟丁伯的关系,尤其是想起自己的未婚夫跟梁老师也有过接触的情况下,她更是担忧这个事情背后依然存在的潜在危机。
  唯一能让她暂且安心的,是丁伯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他虽然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发生,但从他的行为来看,雪琳觉得他并非纵火者。
  不然此时她自己的安全,应该会收到威胁才合理。
  而让人意外的是,雪琳竟然发现黎欣欣也似乎对这件事情格外的重视。
  在梁永斌死后的几天,雪琳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室友,情绪方面有了极大的变化。
  在平日,虽然黎欣欣是山城首富的女儿,但为人一直十分的端庄且随和。
  但在这段时间里,她却变得十分的暴躁,甚至几次因为一些小事而跟同学闹了别扭。
  这个事情,不由得让雪琳的心中更加的焦虑。
  因为此时黎欣欣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父辈的诸多恩怨。
  她几次想要跟自己的室友谈起这件事情,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一向把性格开来的雪琳当成内心世界的寄托的黎欣欣,反而先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曾经带着面具凌辱了自己的女儿之后,黎楚雄虽然一直内心充满了自责,但却又一直对自己女儿的身体充满了幻想。
  这一次,黎欣欣怀疑黎楚雄找到张海坤的目的,竟然是要他帮助自己,得到自己女儿的身体。
  只是这一切,被黎楚雄身边一个一直喜欢黎欣欣的年轻人所了解,私下里偷偷告诉了黎欣欣。
  曾经,黎欣欣想过很多方法躲避自己父亲的这种怪癖,她甚至选择了离家出走这种极端的方式。
  然而直到昨天,当梁永斌被离奇烧死的时候,这个少女也开始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看起来,关于自己父亲的身世,黎欣欣并非一无所知。
  她没有直接告诉雪琳关于烟云十一式的任何事情,但雪琳却已经对这件事情了然于胸。
  虽然简短的字里行间里,并没有记录太多雪琳内心的情绪。
  但那些潦草的笔记,颠倒的语序可以看出,雪琳面对这样的不伦惨桉,内心也是彷徨无措的。
  她甚至假借告诉自己的未婚夫,杜撰说黎欣欣爱上了自己。
  企图过张海坤,来传递给黎楚雄一个黎欣欣性取向出现了问题的荒唐信号,来打消黎楚雄对自己女儿的启动。
  然而这一切,就像是之前的很多事情一样,雪琳在其中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力的绝望。
  尤其是当自己一直以来视为精神依靠的未婚夫,都不断对自己闪烁其词的时候。
  对雪琳来说,也许只有丁伯,那个似乎唯一能够接触到真相的人,才能将欣欣,从自己父亲的绮念里面拯救出来。
  为此,她不得不再次去接近丁伯,即使对方是个可能让她陷入道德绝境的人。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脑子里还在不断回忆起雪琳笔记里的那段话。
  “当我想了很久,终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已经证实的,还是自己的推断跟猜测讲出来的时候。我从未在丁伯,这样一个对谁都是和颜悦色,而有时谦卑如斯的老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我说不清楚这表情代表什么,似乎在果决跟自信中,有着同样的犹疑。他沉默不语了很久,终于,还是选择了对一切缄口不言。在我的不断追问下,他却用从未见过的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将我推出了他的房间。显然,他了解到,定然比我对很多,而且,甚至还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
  少女的勇敢,让我心生敬佩。
  然而对于她这种莽撞的行为,我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倘若不是知道故事的结果,我可能会一直认为雪琳是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
  但很多时候,往往你又很难通过结果,去判断一个人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确。
  但如果换个角度,当我将自己放在了丁伯的角度,我又有另外一件事情始终无法理解。
  就是对于雪琳不断深入的好奇心,丁伯却一直是没有加以防范。
  按理说,以他的精明不会不知道,这个行事冲动的少女,随时可能破坏自己的计划。
  最好的办法要么是从一开始就拒绝她的好奇,要么,就是他已经有什么方法控制住这个少女了。
  。
  但是偏偏,这个老头一直是对这个少女采取包容的策略。
  这个问题,恐怕很难用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来说服我。
  也许,在雪琳的身上同样还有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吧。
  这一点,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
  果然,虽然将雪琳的好奇心拒之门外,但丁伯很快又联系上了雪琳,询问她是否愿意再次帮他成为复原白龙抱珠的“模具”。
  这一次,雪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犹豫跟矜持,她甚至已经想好,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配合男人,即使是用一种会让她自己觉得羞耻的方式。
  所以当她再次趴在了丁伯那个昏暗小屋的木板床上的时候,少女薄如蝉翼的衣内,已经是不着丝缕了。
  雪琳已经知道,要复原烟云十一式,就必须要借助女性身体的反应。
  蓝色的夏装校服之下,雪琳没有为丁伯再设置任何的障碍。
  而知道少女的这一个秘密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我,而另外一个,当然是能够清晰的看着少女曲线,尤其是少女骨骼在从校服上透出的形状的丁伯。
  少女,已经打破了自己的矜持,因为悸动,因为渴望,也因为对真相的渴求。
  少女的情绪,清晰而炙热。
  我十分理解为什么丁伯要在那个时候,将关于烟云十一式的故事告诉雪琳。
  因为同样是男人,我完全体会得到内心对雨男女欲望已经枯死多年的丁伯,面对这样的情景,心中的摇摆。
  而唯一他能做的,就是用言语,将两人的思绪从眼前的情形中带走。
  “丁伯其实不姓丁,他姓华”
  在雪琳的日记里,第一次提到丁伯的真实身份。
  “在拜入黎欣欣的爷爷门下时,他的名字叫华少钦。当时他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黎强也不过三十出头。但他在银器上的造诣,甚至已经超过了烟云十一式的作者林觉民。然而故事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个银器大师,也有自己的弱点,一个是自己嗜赌的习惯,而另一个,就是弱点,就是自己的妻子。黎老先生很爱自己的妻子,然而,却终于因为过于恋爱,而对自己的妻子越发的卑微。他甚至觉得即使自己已经有了冠绝山城的银器手艺,仍然不能给自己的妻子属于他的生活。于是,他开始自闭,开始疯狂。他竟然不断的幻想自己的妻子对那些他眼中的强者投怀送抱,甚至他开始不断制造机会,将自己的妻子,慢慢推入了自己的东家,那个拥有者很多人几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的男人的怀里。于是,当那个东家设下了圈套,要让他输光了一切,不光是自己的妻子,还有家传至宝白龙抱珠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主动钻入了那个圈套。虽然这一段文字很短,但我看起来却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样是自己所爱的人投怀于别的男人,我也会为黎强的经历感受到切身的痛苦。但如果说我像他那样是期盼着自己的妻子跟所谓的强者走到一起的时候,我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然而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当我看到出现在拥有更强男性能力怀中的未婚妻的时候,我同样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期待感。我摇了摇头,急忙控制住了自己这恶搞荒唐的念头,继续看着雪琳的日记。“从那以后,黎老先生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东家。而说来也怪,失去了一切的黎先生,反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专注跟平静,他所经营的黎家银铺,很快就在山城声名鹊起。也就是那时,丁伯拜入了他的门下。黎老先生一共收过三个弟子。大弟子叫姓李志,他是二弟子,而三弟子就是梁老师弟。此时听着丁伯往事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趴在砧板上的鱼一样,随时可以认人鱼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让我如同坠入冰窖一样瑟瑟发抖。曾经的那种不好的直觉已经应验,我所看到的这一些只言片语的零碎,背后有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所幸的是,丁伯也看出了我的紧张,于是,他将那一些在我背上已经完成了的银饰取了下来,而且代之的是,他觉得这一次的组装工作,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可能是他担心我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再次像上次一样有所国际反应吧。这一次,我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中断而有愧疚,当我从丁伯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我甚至内心对丁伯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是一种怨怒,因为他们这些人一开始就个个都心怀鬼胎。明明自己知道一切,却假装一无所知的演着自己的那一出戏。在他们的这出戏里,坤哥,小真,甚至是我在内,都是他们搭建的那个舞台的戏子。
  然而,在我内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责备丁伯。烟云十一式是国之至宝,能够守护其中秘密一辈子的人,定然会经历很多的心酸跟苦涩。就在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既然丁伯已经主动对我说起了他的过往,而我又能安然无恙的从他那里全身而退,这说明他其实已经打算告诉了我一切。而然,这一次机会,却被我就这样浪费了。哎,也许是我内心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这个秘密吧。无论如何,还是等下一次,我主动找丁伯再约他的时间吧。“一段本应该让我知道丁伯过往的日记,终究因为少女内心的犹疑而戛然而止。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是一个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少女,认谁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会心生退意。不过同样,我的内心里对雪琳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女,也慢慢有了一种莫名的信心。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个表面柔弱,其实内心异常坚强的少女,最终会解开烟云十一式的秘密。在她的字里行间里,我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这个少女从犹豫到坚定的改变,而第二天的事情,也证明了我此时的猜测。“今天,我又一次目睹了丁伯的受伤,然而这一次,却并不是上次那种简单的跟外面的小混混的搏斗。我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梁老师的死是否有关,但我可以肯定,今天丁伯私下会见的那个人,定然也是他们那些事情中很重要的人物。事情就发生在两个小时前,今天我在图书馆值班,还是跟往常一样,九点左右才离开图书馆。今天的月色很黑,跟上次遇险那天一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幸好,这一次我带了手电,也因为这个手电,我救了丁伯一次。在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注意到远处的墙角闪过了一个黑影,然后又消失在了墙拐角。也许是因为上次那事,我对这种现象越来越敏感。而虽然隔得很远,但我已经能从那人的行动特征知道了他是丁伯。而当我小心翼翼的跟过去后,我突然听到丁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当时,我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丁伯定然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在当时,我只能做出一个选择。能够袭击丁伯的人,显然也有足够的能力袭击我,所以要救丁伯,我只能打开手电筒,不断的对着墙角乱晃,造成好像有不止一个人在那里路过的样子。这一招果然奏效,我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人翻墙而出的声音,待一切安静之后,我鼓着勇气看了看里面。果然,我在那里见到了受伤丁伯,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插在了他的腹部。刀头虽然没有拔出,但此时丁伯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然而,当他见到我出现后,这一次丁伯不光坚持拒绝我送他去医院的想法,而且还看上去很焦虑一样,要我立即送他回自己的房间。我用课堂上学的粗糙的包扎手法,帮他包扎了伤口。庆幸的是,这一次的伤口并不太深,应该不会伤到内脏。然而让我心神不宁的,还是那个凶手的身份,以及丁伯去那里的原因。丁伯没有立即告诉我,但是当他打开自己的衣柜,让我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檀木箱子之后,我立即猜到了,刚才的事情是调虎离山。对方的目的,显然就是丁伯手中的“白龙抱珠”。
  不过就在我再次问丁伯要不要把这个事情报警的时候,丁伯却十分平静的告诉我,这个袭击他的人,竟然是他大师兄的儿子。
  只不过幸好的是,丁伯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发生,于是提前准备好了一件赝品。
  此时那一堆丁伯一直想要重组的银片,被小心翼翼的藏在了一个暗格里。
  看着那些银器,我终于也才松了一口气。
  包扎的时间并不长,但丁伯却跟我说了很多估计是上一次没有说完的话。
  他给我提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和衷社”。
  这个“和衷社”
  是一个清朝开始就存在的秘密组织,在整个中国的西南一代有着十分庞大的势力,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是通过自身遍布各地的眼线,为那些真正可以为国人谋福的有志之士寻找经济支援的。
  而丁伯。
  曾经也是这和衷社的一员,按照他的说法,当时的和衷社还有一大批跟他一样,曾经希望找到更多的民间宝藏,来挽救这个颓废的国家的人。
  其实如果是在这之前他给我说起这些事情的话,我估计会选择无动于衷。
  这个破碎的国家,已经不是哪一个人能够挽救的。
  就算目前的山城是一个世外桃源,但也迟早会陷入重新的黑暗。
  一波波的统治政府来了又走了,但争斗依然在继续。
  我,已经不想自己在了解这些所谓的革命者的任何实际了。
  但是今天,当我在给丁伯包扎着他那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血翻涌的感觉。
  因为这一次,这些所谓“革命者”
  的存在,已经不是流于报纸上或访谈间。
  而是牵扯到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梁老师,小真,欣欣,欣欣的父亲,当然还有坤哥。
  而此时,这种人,正在我的面前,让我替他包扎着伤口。
  我答应了丁伯,要替他明天去一个城西的香水铺子去打探那个袭击他的李志的儿子,我也没有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坤哥。
  我箱子自己能做到。
  夜已经深了,我身边的两个少女也已经睡下了,但我却在床上强撑着精神继续翻看着雪琳破旧的日记。
  按照她所记录的内容,第二天她要去那个城西的香水铺的目的,是为了去打探一个人的动向,那个丁伯大师兄的儿子,此时化名的赵小伟。
  我记得,在警局的档桉中,这个赵小伟后来因为涉嫌杀害梁永斌而被捕。
  在监狱里关了十几年才放出来。
  只是在那之后,此人就音讯全无了。
  可以看出,这个雪琳的确有些胆色,明知道这个赵小伟是个危险的人物,但任然选择去替丁伯做探子。
  在我心里隐隐觉得,雪琳此时的心中,不光是有着少女情怀的悸动,更有着对丁伯这样在乱世中挣扎的人的同情跟敬佩。
  她对丁伯的感情应该是很复杂的,而这一团看似乱麻的感情,也成了维系这一段忘年的不论恋情的羁绊。
  后来的事情跟预计之中的情况一样。
  袭击了丁伯的赵小伟,再也没有回过那个香水铺子。
  不过有趣的是,这一次的探访,让雪琳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在这之前一段时间,张海坤曾经送过她一瓶很特别的香水。
  而这种香水,就恰好是赵小伟的这个香水铺子所售卖的。
  “我真的很怕,坤哥跟这个危险的赵小伟有什么关系。”
  雪琳的话语间对张海坤的焦虑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在这之前,她只是知道张海坤是受了黎楚雄的委托,在跟黎欣欣的对话中,得知了黎楚雄对自己女儿的企图。
  然而,就算直到昨天,雪琳也认为这不过只是一件肮脏的委托而已。
  但当雪琳再次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那瓶还没有开封过的香水的时候,怀疑,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关于赵小伟跟自己未婚夫的关系,成为了这个少女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然而在一遍一遍的电话之后,张海坤那边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留下的,只有少女越发不安的内心。
  果然,雪琳从欣欣那里了解到,那个赵小伟,就是之前欣欣嘴里所说的那个一直暗恋她,并且将欣欣父亲跟张海坤谈话内容告诉她的人。
  但是这件事情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却又觉得有很多问题。
  雪琳对于张海坤的怀疑,其实并没有任何根据。
  一瓶来自于赵小伟铺子的香水,其实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但有的时候女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的时候,事情往往就会网另外的一个极端发展。
  在我看来,雪琳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举动,就是在当天夜里,这个内心无暇的少女,竟然选择跟黎欣欣进行了摊牌。
  她企图用这种方式,跟一个自己绝对信任的室友推心置腹。
  她甚至会觉得当初黎欣欣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企图告诉她,就是表明了黎欣欣对她的绝对信任。
  于是,她在黎欣欣那里,听到了另外的一个角度的张海坤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张海坤成了提自己父亲谋取自己女儿身体的帮凶。
  敏感而怯懦的黎欣欣脑子里记住的每一句张海坤跟她说的话,都成了一种带着不怀好意的试探。
  我在看着这一篇日记的过程中,几乎一直在摇头。
  很明显,黎欣欣在那种巨大的压力下的反常内心,已经开始影响雪琳的判断了。
  这个少女会连夜离开学校去张海坤的家门口找他,就说明其实这个少女此时也是六神无主。
  然而这一次,在少女第二天的日记里我才知道,雪琳几乎在张海坤的那里呆了一个通宵,却没有等到自己未婚夫的归来。
  而这件事情,在之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雪琳在极度的委屈下,做出了一件在我看来十分遗憾,却又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雪琳讲一切告诉了丁伯,也许现在,只有这个男人能够给她一点信心。
  少女的心,已经开始变了。
  她开始相信,只有丁伯,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面对少女的迷陷,我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难道说,我当初,也因为很多阴差阳错,让雨筠产生了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吗?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8:42

第三十二章 追忆
         每一段欲望的开始,都是身体的机理反应。而每一次欲望能突破道德的约束,却只会是源于内心对肉体快感的渴望。这两天我曾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脑中林茵梦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也许,单纯的肉欲得到满足之后,人总是会容易会变健忘起来。也许,只有在被欲望不断支配的过程中,才会让人时刻保持亢奋。
  我不是女人,但我却完全明白,当雪琳一次次的愿意为丁伯作出那些危险的行为时,她内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慢慢的,在她的日记里,已经开始毫不避讳的记录着自己跟一个年龄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一次次过火的行为。尤其,是背着大家选择跟丁伯去日记中所说的那个荒郊野岭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城外,虽然离市区并不远,但却的确有些偏僻。在离开了山城后十几里的一个长满了野草的山坡上,我们见到了一个荒废了的教堂。这个教堂,应该是发生过火灾,白色的墙体上有很多火烧过后的痕迹。看上去,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来过了,残垣断壁上面,不禁爬满了各种藤蔓荆棘,正厅中的神像跟壁画,也在风霜的侵蚀中所剩无几。”
  城外,壁画。我的内心,立即产生了一个联想。而就在这个时候,身边本来应该在一旁熟睡的陈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看着我,然后在我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她的时候,默默的对我点了点头。
  “是的,爷”陈凤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陈菲,于是小心翼翼的爬到我身边,顺便乖巧入一只小猫一样凑到我耳边说道:“这个教堂,就是在日记里写的教堂。在几年前,刘小姐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在当时,刘小姐本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教堂荒废了有些可惜,于是就让人修缮了一下,好以后作为自己在这里的一个秘密落脚处。结果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阴差阳错有那么一段渊源在。”
  “你看过这个日记了?”
  “嗯,刘小姐让我先看过了。”陈凤拉开了自己睡衣的衣领,让我在她身上不老实游走的大手可以顺利的溜到衣内握住少女盈盈一握的娇乳后才说道:“不过我看的视角跟爷不一样,所以爷应该能找到很多对爷有用的线索。”说罢,少女伸出一只手,帮手中“没空”的我翻了一页日记。
  “在这个破旧的教堂里,我看到了一副巨大而残破的壁画。火宅的痕迹,已经几乎让这幅壁画失去了色彩。然而就在斑驳的痕迹上,我看到了一个十分让我恐惧的画面。一个扭曲的男人,正坐在一个就像是刑具的椅子上,在他的四周,就好像是有很多鬼混一样的人在围着他,然后用一根根针刺在他的头顶。”
  雪琳不知道,这壁画上记录的是和衷社那种酷刑。想道这里,我就觉得头上隐隐在头皮发麻。当时徐飞将这种涂满了毒素的银针刺在我头顶的感觉,虽然因为致幻的作用而无法清晰的回忆起。但是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此时却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我心中的欲念顿消,接过了陈凤手中的日记本,自己翻了一页。按照雪琳的记录,这里过去应该就是和衷社的某个重要据点。看起来,丁伯这一次是要像雪琳摊牌很多内容。只是,我很快就跟雪琳一样惊讶的知道,丁伯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跟雪琳无关,跟黎欣欣,赵小伟这些人亦无关。跟这里有关的,竟然是雪琳的未婚夫张海坤。那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方的私家侦探。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回忆开始。”雪琳仔细的记录着自己知道的每一个细节“丁伯告诉我,这里曾经是和衷社举行秘密集会的地方。而平日里,这里经营这里的是一个姓张的神父。而他的身份,在和衷社是领袖级的。在当时,和衷社内部权力分化成两个集团,一个叫黑手团,而另外一个叫白羽党。”
  黑手团的名字我早已经听说过,但是关于这个白羽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之前在歌乐山看守所里,我从徐飞那里得知,和衷社的黑手团在行动的时候会戴一只黑色的手套。那么这个白羽党,是不是也会有对应的标示,比如一根白色的羽毛什么的?
  我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身边似乎并没有人有过这样的记号。于是只好继续读着雪琳的日记道:“丁伯告诉我,那个姓张的神父就是黑手团当时的首领。和衷社的建制十分复杂,包裹盟主在内,一共分成了十一个堂口。而每一届的盟主,也是要从这十一个堂口中的候选人中产生。关于黑手团跟白羽党的划分,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有的。本来,当时创建这个制度的人,是为了更好的按照各个堂口经营的生意内心来整合资源。结果没想到的是,最后这样的方式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随着亦武斗为主黑手团的是实力越来越强,他们内部的分化情况也越来越重,终于,导致了二十多年前一次巨大的内乱。而那一场内乱之中,这个教堂曾经的主人张神父,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一家人,几乎在那次内乱中被哗变的部下灭门。在滚滚大火中,弥留之际的张神父只能将自己妻子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一个婴儿,托付给了前来援救他的部下。而那个婴儿,就是现在的坤哥。““虽然,我对丁伯所说的内容将信将疑。然而,当时我跟坤哥在订婚之前去见他的父母的时候的一个细节,却让我心中不禁产生了动摇。坤哥的父母,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跟坤哥都差异很大,虽然说起坤哥孩提时间的事情,他们如数家珍。但倘若按照丁伯所说,坤哥是在襁褓之中就遭逢了如此劫难的话,那事情也解释的通。”
  “我反复的询问者丁伯,关于那一场内乱的始末。丁伯却只是简单的告诉我,在和衷社内部权力对峙很多年之后,一直会有一些人,希望两派能够重新联手,遵守和衷社曾经的救国存亡的使命。而在当时,这些人的先驱就是坤哥的父亲。
  一直到临死之前,他都一直在不断游说和衷社的各股势力,甚至,他还提出了将自己的指挥权交给白羽党首领的条件。而同样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白羽党的首领,就是丁伯的师父,也就是欣欣的爷爷,银器大师黎强。”
  “在当时,和衷社里面有个约定。由前辈林觉远留下的烟云十一式,即是他们内部各个堂口的身份凭证,也算是相互牵制的工具。在当时,张神父希望用自己的管理权,交换白羽党手中的那些烟云十一式,好解开前代留下的秘密。”
  “几番游说,黎老先生终于被张神父的那种真诚打动,答应愿意交出自己手上的烟云十一式,甚至连失去的白龙抱珠都答应替张神父寻回。然而没想到,张神父的计划却突然被黑手团中的部分势力所排斥,就在两派谈判的前夜,那些一向沉默的部下突然哗变,血洗了守备薄弱的荒山教堂。”少女的心性,终究还是让雪琳没有在日记中过多去描写哪一场动乱的惨状。
  然而我当然也看得出,对于这场动乱中幸存的那个婴儿,也是自己的未婚夫,雪琳的内心是怎么样的一番活动。虽然没有太多的文字,但也看得出,雪琳对于张海坤的关系。也许此时,她的内心也在陷入那种纠结,对于自己的未婚夫的忠贞,正在一点点瓦解的同时。却因为这种如同怜悯的情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真正的崩塌。
  “在黎老先生带人救下坤哥的时候,丁伯还在黎家当学徒。当时还对自己师父身份一无所知的他,一心一意的侍奉着这个感情上经历过巨大挫折的师父,并想要学会最好的银匠本领。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不光自己的师父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人,而且自己的命运,也从那一刻开始,一步步的被拖入这个漩涡。因为黎老先生在收他们师兄弟的时候,就已经打算从中培养出白羽党下一代的哲理者。”
  “和衷社有着十分严格的组织关系,因此有很多社员之间,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关于和衷社的继承者的选择,和衷社也是需要十分严苛的过程。和衷社的核心成员,身份都极其隐秘,因此每次到了需要培养继承者的时候,当代管理者就会让具有继承资格的家族,将自己的人选送到他那里进行空袭浸泡模糊培养。而只有通过挑选的人,才会了解到自己被安排如此经历的真相。就连丁伯,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些看似偶然的拜师经历,其实早在别人的算计中来完成的。
  而剩下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为了保证继承者的绝对地位,在选定继承者之后,则会被强行安排从山城转移走,终身不能回到山城。”
  “看起来,梁老师,那个叫李志的师兄,甚至还有欣欣的父亲。可能在当时都是备选之人。而一旦丁伯被选中成为了接任者之后,这些人的命运,不用丁伯说,我也明白了很多。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欣欣的父亲最终可以留在山城,想必,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
  雪琳的疑问是不言而喻的,虽然我还没看到关于那个原因的解释,但大致能猜到一点其中的原因。黎强不光是一个银器大师,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恩爱十年的妻子,最终迷上他人。而一个明明拥有巨大权力的人,却因为对于和衷社的忠诚,而选择让自己只能被这种感情煎熬。人在这种扭曲的精神压力之下,应该会有很多极端的行为。
  果然,雪琳的日记很快证实了这一点,也让我了解到了黎强倒是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是白羽党的管理者,内心无比的坚定。但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以及从小就跟着自己过着失去了母爱的儿子。一直是他身上的软哪。
  “就在黎强离开人世的前两个月,黎家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黎老先生已经选定了丁伯,让他成为自己的接任者。而就在同一天,那个本来已经背叛了他的女人,却给他们寄来了一口箱子。而那口箱子中,装着的,正是此时在丁伯手上的那一批”白龙抱珠“的碎片。”
  “这一件”白龙抱珠“,曾经在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的时候被女人带走。然而眼下,这件银器从新回到自己面前,而且还被拆成了碎片,别的人不明白原因,但作为跟女人生活了多年的黎强,却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人是在责备男人,明明拥有着至高的本事,却像是一个苦行僧一样折磨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也就是在读懂了女人的怨念之后,黎先生的内心产生了动摇。虽然选中丁伯当继承者的想法依然坚定,但他却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儿子颠沛流离。只是在当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恶疾,不能再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因此,就在他选定丁伯为继任者的同时,他也冒着违背社规的危险,要丁伯发誓替他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弟。”
  。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对话,被门外的欣欣的父亲听到了。而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当时不过十几岁的欣欣的父亲,竟然竟然马上想到了一个方式来对付他们。”
  “我没有追问,因为那段回忆应该是很痛苦的。但丁伯却用一种带着痛苦的声音告诉了我,欣欣的父亲利用药物,做成了丁伯的妻子跟大师兄李志苟且的假象。他借着这个方法,不光逼走了李志,还活生生的逼死了丁伯的妻子。他甚至还想用这一系列的事情,逼迫自己的父亲要讲和衷社的继承者选为自己。如果不是丁伯自己临危不乱度过了这一次风波,恐怕此时,发生的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然而在那之后,面对妻子去世伤心不已丁伯还是履行了自己对于师父的承诺。当和衷社其他成员赶到黎家的时候,黎家的风波已经成了另外一件故事。黎楚雄被丁伯苦涩的谎言被保了下来,留在了山城。而丁伯,对于这个师父的唯一血脉,也退避三舍了一辈子。”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丁伯的自述有任何回应。他们和衷社里每一个人的宿命,都是被写好的。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当我回忆起一次次被坤哥拥抱在怀中的时候,我再也感受不到以往我们之间的柔情。那种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无力感,不知道让我如何抉择。坤哥是个可怜的人,即使前几天我对他接受欣欣父亲的收买行为十分的厌烦,但到了此时,我却也无法抉择了。
  “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只剩下选择相信丁伯,这个默默在背后守护着巨大秘密,”为此奉献了一生时光的可怜人。我主动告诉了丁伯,要帮助他还原烟云十一式。时间,就在今天晚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少女的内心,已经在这种外界的压力中彻底开始沉沦。
  我急不可耐的翻开了下一篇的日记,然而却发现,时间一下子跳到了七天之后。我反复确认中间的日记没有被撕掉什么内容之后,才开始翻看那一篇比之前的日记还要长的故事。幸好的是,虽然跳了多日,但故事却并没有因此而中断。
  而这七天里发生的事情,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果然,雪琳的日记中很快就讲到,丁伯利用手中的烟云十一式重组,引得了黎楚雄,赵小伟,还有张海坤等人同时出现。赵小伟跟李志的父子关系最终被曝光,而黎楚雄制造黎家内乱的事情也浮出了水面。只是从始自终,不明真相的赵小伟,都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遭到了师门的排挤,他将自己父亲郁郁而终的原因,归结到了所有人身上。因此,他先用自己手上的那个牛舌取蜜为诱饵,让梁老师在心智混乱的时候,说出了一个不完整的版本。而已经陷入了疯狂地步的赵小伟,把丁伯跟欣欣的父亲都列入了自己的复仇对象。
  那一天晚上的袭击,彻底让丁伯对这个后背的一切希望破灭。他最终选择借助警方的力量,抓捕了发现自己手中银器是假,再次准备袭击丁伯的赵小伟。
  虽然关于张海坤在这个案件中的牵扯的原因依然是石沉大海,但这件事情,最终也算是有了个结果。赵小伟入狱,却被充满愧疚的黎楚雄保释,最终只是监禁了三年。欣欣的贞洁保住了,这本应该是个相对完美的结局,但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山城的事情要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在雪琳的日记里,这一切的事情,都还没有结束。山城的风波,并没有因此而平息,而雪琳的内心的欲望,却也变得更加的炽热。
  “九月十一日,小雨。”
  “此时已经是深夜,当我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虽然我早想把整件事情记录下来,但直到刚才,当我从丁伯那里出来的时候,我才算真正有勇气记录下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那日我答应了丁伯,以烟云十一式为诱饵将赵小伟等人引出来。最后,我们做到了,尘封了多年的黎家恩怨也得到了解决。然而结果却是欣欣的父亲锒铛入狱,欣欣也再没有回到过学校。而对于我为什么会卷入到这个案子里,我也能感受到坤哥对我的怀疑。
  。
  “虽然我将我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坤哥,然而,关于坤哥的身世,我却一个字没有提。丁伯曾经答应过我,等赵小伟的事情了结之后,就将关于坤哥的事情告诉我。因此直到今天晚上,当我知道了几乎关于和衷社的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丁伯在那之前,一直反复要求我,对荒山教堂发生的事情要只字不提。因为关于他们这代人的纠葛,关于和衷社的往事,那晚的事情,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这样的内斗,算计,杀戮,在和衷社内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了自己师父的遗愿,也为了从师父那里得到了的救国存亡的使命。丁伯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了进去。然而,这样的长期的努力,却依然无法改变的是,人们那颗贪婪而自负的内心。”
  “丁伯退却了,他已经累了。之前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的,就是集齐烟云十一式,然后重组四分五裂的和衷社。然而,最后终于在自己的师弟,也是师父的唯一血脉锒铛入狱的那一瞬间,丁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银器,不过只是一个象征,就算是能找到十一件烟云十一式,他也无法集齐本来已经分崩离析的人心。
  而一旦银器中的秘密重现天日,那笔神秘的宝藏自然会成为各种野心家所追逐的对象。到那个时候,又自然是另外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只隔了短短的两天,丁伯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看上去比起以往那个精神的老者倦怠了许多。我知道,让一个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一辈子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要让一个人放弃掉努力了一辈子的目标,则是更加困难的一件事情。
  “丁伯将白龙抱珠跟牛舌取蜜交给坤哥,让坤哥替他把这两件代表着激进派跟保守派至高权力的东西捐赠给藏物馆,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借坤哥之手,将和衷社的恩怨投之入东流,也许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已经盘算了许久。当然其他的几件他已经知悉了下落的银器线索,也将伴随他的离开而消逝。
  “丁伯要走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已经看得出,这个靠着无比坚定的意念支撑的男人,已经太过于疲惫了。我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坐着时到底心中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困惑,是不舍,还是难过。但我知道的是,这一别,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了。
  “此时在我的面前,还有着一个盒子。盒子中同样装着一件银器,这件银器同样是烟云十一式,名字叫”三环印月“。据丁伯说,这件银器是烟云十一式中最末一件。这一件银器,据说会对女性的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因此,他不愿意将这件东西再流入市面,只叫我好好保存,却又叮嘱我不要去窥探这其中的秘密。
  我在丁伯那里打开过这个盒子,里面似乎是一些银色的链子跟银环。相比起其中的秘密,我突然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可以讲讲你跟你的妻子的故事吗?”之所以这样问,也许只是我想找个话题跟他多聊一会儿,又或者是想知道,当他年轻的时候,是否还有一段,让他刻骨铭星的感情。
  我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听了我的话后,丁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直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之前丁伯所说的那句,当你身处乱世,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丁伯曾经的妻子,那个叫云烟的女人,原来是和衷社中那些反对两派人融合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
  在幼年时期,丁伯曾经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然而在乱世之中,每个家庭想要保全自己又是间何其难的事情。在丁伯十岁的时候,他未婚妻的一家人因为得罪了当地军阀,而不得不远走他乡避祸。然等到,他拜入到黎强门下的时候,这一家人又突然回到了山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儿时仅存零星记忆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在当时,丁伯也是壮年。就算是再谨慎的人,面对那个给自己的童年还留有一丝美好回忆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时,内心的戒备都会降低很多。
  尤其在当时,丁伯的双亲已经逝世,自己的师父成了唯一替自己婚姻能够做主的人。无独有偶的是,自己的师父偏偏对自己这个已经几乎忘却的未婚妻喜爱有加。很快,两人就在师父的主张下完婚。然而,没有过多感情基础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问题。丁伯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我也听得明白,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能默默忍受着那种虚空的婚姻中,自己妻子对自己的冷漠。当通过一次次试探,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妻子的动机的时候,那一场欣欣父亲所策划的内乱,却反而帮他从那种痛苦的纠结中解脱出来。
  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男人所经历的一切,可怜,同情,或者是惋惜。
  但总是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背负着这么多的苦难,甚至是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在算计自己的时候,那种绝望跟无助,我已经很难去用自己的脑子想象了。
  我不该去揭开这个男人的伤疤,沉默不语的我,终然黎欣欣父亲的阴谋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件事情所带来的代价,就是几十年的孤独跟流浪,还有就是无处安放的孤独的内心。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将头斜斜的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我红着脸想要从男人的屋子离开,但我内心却又在不断的挣扎,因为从男人坚硬的臂膀所透传过来的那种无声的交流,让我也能感受到此时男人的内心时宁静的。这种宁静,对他这种人来说,应该是很难得的吧。
  “谢谢你,给我讲这么多事情。”我竟然会像是平时跟坤哥在一起那样,一直倚靠着丁伯。对坤哥的那种不忠的罪恶感,最终随着一次次对男人的了解变得烟消云散。也许这个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终将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切等他离开之后,就会从新归于平静。到那时,我会重新变成那个温柔,恬静的雪琳。因此,在这仅存的时间里,也许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要谢我?”我也许永远也忘不了,当身边这个不断被我嗅着身上散发着比很多青年男子还要强烈的胸型气息的男人对我说出:“其实,我要更谢谢你。因为你的那幅画,我才能在最近的焦虑中,得到一丝的宁静。”
  我就想是一个偷买零食的小女孩被抓现行一样,丁伯的话让我窘迫得无地自容。那张我送给丁伯的生日礼物,已经被他知道。然而偏偏,他就像是我已经抓在手中的食物一样不舍得放下。当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不是狡辩,而是一句你喜欢吗的时候,我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十足疯子。
  。
  雪琳,你是不是疯了,我反复的质问自己。
  我的确是疯了,因为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在那种状态下,如此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属于自己未婚夫之外的男人。然而这一切,只是疯狂的开始。作为很多人眼中乖巧听话的我,竟然在丁伯面前,慢慢地,却坚定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上的纽扣。
  就像是上一次对着镜子画下自己身体的时候一样,我整个人就如同在梦境中行走一样。眼前男人火热的眼神,成为了我在夜空中寻找唯一温暖的一盏灯光。
  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却又抑制不住一种期待,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我将身上的校服揭开,露出一件墨绿色的亵衣的时候,我明白丁伯眼神中的那种惊讶。他已经明白,自己无意中得来的那一件用来慰藉自己孤独的内心的那件亵衣是谁的了。而现在,那件亵衣的主人,正在自己眼前,给自己展示着这一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我想要给丁伯看,看到自己最私密的一面。如果这样的行为,能够带给他一丝的慰藉的话,我已经不需要再犹豫什么了。我偷偷的看着丁伯脸上那种复杂的的表情。当时他的内心,应该是想到了很多。当然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那个曾经给他带来了重大伤害的妻子。
  如果他将我看成了他的妻子,也许我并不会太过于失落。只是当时,我更希望他能够记住我,永远的用一种最为简单的方式。我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背对着了男人。然后,我竟然更加疯狂的伸手在脑后解开了两根紧缚的绳带。一根红色的,紧紧的束缚着我的头发,一根绿色的,这是我身上那件亵衣的唯一羁绊。
  一但失去了这一根羁绊,我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我缓缓的趴在了男人面前的床上,虽然努力用紧闭的双手保护着自己前胸的样子,但那样的我,就像是男人面前的一道祭品一样,等着他进行着某种仪式。也许在这种仪式中,我会遭受到男人无情的蹂躏,然而我知道,那种蹂躏是我希望他去做的。
  很快,冰冷而赤裸的背上,就多了一团火热。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强烈。同样解开了前襟扣绊的男人,却只是轻轻的趴在了我的背上,用自己火热的胸膛跟我的脊背接触着。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活动,甚至连那双粗糙的大手也没有任何的过分举动,就算我悄悄的将自己的双手打开,让自己的两肋失去自我的保护,丁伯也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双手而已。
  我就想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初次禁果被人摘去一样,内心一直在狂跳,然而面对我的期待,丁伯还是无动于衷,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越来越滚烫的如同铁一样坚硬的肌肉,以及从我的脖颈处,感受到的一丝从火热到冰冷的湿润。
  丁伯在流泪,这个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的男人,竟然在我的背上默默的流泪。我没有再去揣测他此时的内心,因为我知道,这种情绪的宣泄,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许久没有的发泄吧。相比起我的投怀送抱,也许此时的他,内心才能得到真正的放松。一生的精神支柱坍塌的感觉虽然我不懂,但我却能大致猜到此时的感受。即使年过六旬任然身上坚硬如铁的男人,此时却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柔弱。
  于是,我没有再去惊扰他,而是同样默不作声的感受着他情绪的变化。直到那时,我终于明白两个人之间的无声胜有声的默契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我却就像是能感应的他内心一样。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但我却越来越享受他身体给我带来的那种窒息感。直到后来,当我突然感受到,丁伯的双手已经离开了我的手臂,而是顺着我的肩膀,终于开始像我期待中那样,在我的腰部两侧跟肋部,开始温柔的摸索着。
  他的双手,远比我想象中的那双粗糙的手要让我舒服。掌心的一片老茧,给我竟然带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的心,就仿佛要跳出嗓子一样。而更让我疯狂的是,此时在我的双臀之间,我感受到了一根火热的存在。这根火热的东西,即使是隔着校服的裙子,依然让我感受到比坤哥更加强烈的灼热。而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根火热,竟然能从我的臀间,一直延伸下去,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延伸到我隐藏在床单之中的那处最隐私的地方。
  我没有拒绝丁伯的侵犯,甚至,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分开了我的双腿,让他身体的起伏可以更加方便。曾经面对我的那些同学,正眼都不看一下,被大家说成老好人的丁伯,此时也已经做了一件每个男人都会本能的事情。他的那根东西从自己的裤子里解放出来,在我的两腿之间来回摩擦着。
  已经陷入疯狂的我,竟然会觉得这样正是我期待的。我想要给这个老人慰藉,我希望他身体内最原始的冲动被激活。即使今夜之后,我会变成一个肮脏的女人,我会愧对父母,愧对坤哥。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将我的臀部抬起,然后,默默的将早应该脱掉的裙子拉到了腰间。
  我希望丁伯发现,今天晚上我穿上这件亵衣的时候,我的裙下并没有再穿任何东西。此时只要他一低头,他就能看到我赤裸的臀部,还有两腿之间,虽然隐秘,却义无反顾的期待着他的宠幸的那个地方。即使这里,以前注定是我为自己的未婚夫所严守的绝对禁地,然而当时,我却渴望将这块禁地,让另外一个男人来开发。
  我的内心在期待,期待我能够靠自己的身体,能够被这个年迈的老人,在他步入黄昏的时候来开发。然而,当丁伯将自己的那根东西放在我两腿之间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得到我的想法。火热的那个东西,一直只是在我的两腿间摩擦,而每次当我尝试用自己的那两片已经湿得不行的地方去迎他的时候,他却一次次的躲开了我的迎合。
  “我不配,”丁伯的嘴里,反复的重复着自己的答案。这一次,流泪的人变成了我,因为对于男人的敬佩,感动,还有那种酸楚。我的内心,同样的复杂。
  如果在此之前,丁伯对我的身体作出任何疯狂的行为,都是因为我基于同情对他的默许意外。但此时放弃了已经情迷意乱的我的身体,这反而让我想要为他付出一切。
  我努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去摩擦着丁伯的身体。我就像是一个荡妇一样,用自己的肌肤去挑逗着男人。终于,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的压在我的身上,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窒息感,终于让我不得不撑起了身子。而这一支撑,也是我对他一直在我两肋摸索的双手的一种最直接的逢迎,那一双沧桑的双手,终于凭借着一丝的缝隙,深入了我的前胸,握住了我其实早已经对他没有设置一丝防线的前胸。
  我已经疯了,我竟然在寝室里用这样赤裸的文字描写着跟这个男人发生的一切。然而,我又如此的迷恋身体中的感觉,那是那么的狂野,疯狂。丁伯的手指,比起他摆弄那些银器的时候还要精细。我的身体,好像天生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样,我发现不是我慰藉了这个一生孤苦的老人,而是这个老人的手指,激活了我内心那些不知道是否一直就存在于灵魂深处的东西。
  燥热的空气中,散发着两个人身体的气息。灯光早已经熄灭,但我们却用月光欣赏着彼此的身体。虽然只是用双腿摩擦着丁伯的那个东西,但我们之间的扭动,却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默契。
  从他的床榻,到破旧的桌案,甚至是门口那扇充满了缝隙的门板上。就算我用力抑制着自己发出那种让人羞耻的声音,但我却用自己的身体不断去讨好男人。
  此时任何一个路过的人倘若顺着门缝往里看,都会看到我们到底在做什么。然而想到这些的事情,我内心充斥的,竟然只有说不出来的兴奋。
  我就像是一个妓女一样跪在丁伯的两腿间,用自己的前胸夹着他的那根东西不断套弄着。我甚至还捧着自己的一边胸部,去挑逗丁伯那根东西上的小嘴。直到带着沉积了多年的欲望的男人的精华喷射在我前胸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没有洗去身上的污渍,现在男人的阳精正在将我胸前的衣服跟我的乳首粘成一片。我爱上丁伯,我希望看到他满足的样子。即使落入深渊,也在所不辞。
  我叹息着,合上了雪琳的日记本。女人跟男人一样,也是在偷情的时候才会觉得狂野。我不知道此时,当雨筠在我心中重新出现时,当她那张写满了欲望的脸在我面前浮现出来的时候,我内心到底是否是痛苦。但我却知道,此时从睡梦中被我故意用坚硬下体捅醒的陈菲,正跟自己的姐姐乖巧的轮流吮吸着我的下体。
  “爷,为什么每次你看到那种日记就会这么硬。”陈菲虽然在我手指的来回亵戏中已经意乱情迷,却还是如同少女一般调皮的问着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姐姐在一旁的责备,并没有让她眼中的好奇消失,然而我也在同时,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她甚至也没有注意到,我手中的这本雪琳的日记,竟然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关于和衷社的其他信息,又一次断了线索。她所注意到的,就是此时我竟然下体又像以前那样肿胀的勃起了。
  为什么看到雪琳一次次的走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我会如此的兴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原因。
  日记没完,我的故事,却要重新开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8:59

第三十三章 怪癖
        今年是一个十分反常的一年,就好像虽然时间还没到初夏,但已经比往年的盛夏天还要燥热。这样的天气,对于那些以体力活为生的穷苦人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然而偏偏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劳力才更加值钱。于是为了那几分钱的额外收入,那些背负着上百斤麻袋的码头工人们,只能一边忍受着酷日的灼烧干着活,一边又咒骂着那些天天在自己的西洋小楼里面享受着各种降温手段的富家人们。
  然而此时,在刘忻媛这个山城著名的女人房间里,却是同样的闷热,甚至会让人觉得反而是在酷日下反而还要清爽一点。
  闷热,往往因为空气不流通导致。而此时刘忻媛不光没有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些,反而还在大白天将房间的窗帘紧闭着。
  窗帘紧闭,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此时的确在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她等了很久才出现的,身型瘦削而矫健的少女。只有她的出现,会让刘忻媛即使是汗如雨下也不会在意。
  陈凤回来了,女人的心里也就踏实了。原本以她跟少女之间的悬殊身份,她不必对少女如此的躬亲。然而此时,少女带回来的,确是足以牵挂着她的内心,甚至是对生的希望的信息。既然陈凤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男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自从上次我给小姐电话以后,我跟妹妹就带着爷搬到那个教堂去了。算起来,爷也在里面休息了大半个月了。”虽然漆黑不可方物,但陈凤语气中露出的一丝疲态,还是能让人猜到她此时的精神状态:“这几天,山城的局势有什么变化吗?我们对山城动向的了解,就仅仅局限于王局出事的那一天。我是按照小姐的吩咐,走之前将这个事情告诉了爷。爷听了这个消息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叫我多跟小姐了解下山城最近的动态。”
  “嗯,在那以后,山城,尤其是家里也是一团鸡犬不宁。”刘忻媛将刘才奸淫钟琪未遂后自杀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陈凤,而没想到的是,对于这件事情,陈凤似乎是早有所料一样。
  “其实是爷告诉我的,”少女说到:“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刘才那边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在我走之前,爷特地让我给小姐带话说,如果刘才那里出现了什么变故,叫小姐不要参与进去。以…”少女顿了顿,噗呲笑着说道:“爷担心以小姐的脾气,会招惹上更多的麻烦。”
  “呸,他就会说我鲁莽。”女人虽然嘴上抱怨,但心头确是一送,拉着窗帘的一角抖了抖,让房间里的空气稍微能够通畅一些。“其实现在家里已经这样乌烟瘴气了,二哥已经得到了家里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因此就算是有刘才的绝笔,这件事情也是被三叔等人暗中扣下来的。”刘忻媛借着窗帘角落窜进来的光线,看了看风尘仆仆的陈凤,知道她定然又是为了赶路一夜没休息。
  “现在家里到处都是三叔安排的人,我也不好让你一直在这里呆着。你先去城西的天源酒店开个房间,等我晚上来找你,有一件事情,我还在一直等着你回来跟我一起去做。”
  “嗯,好,”陈凤顿了顿,又突然问道:“嗯,那刘才的事情,如果以后爷那边问起,我应该怎么回答,毕竟…毕竟刘才的事情也可能跟她牵扯关系。”
  陈凤所说的“她”,当然就是指林茵梦。关于我跟女人的关系,在刘忻媛跟陈凤姐妹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然而林茵梦的存在,对于这两个对我用情至深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禁语。
  “这段时间,他有说起她的什么事情吗?”刘忻媛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少女摇了摇头:“爷这段时间里只跟我们说起了小姐,还经常说起。但是对林夫人,一直是只字未提。”
  “我倒宁可他能够说出来。”刘忻媛当然知道,一个男人不提起一个女人,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去想那个女人。然而眼下,这件事情也没法过问了。女人虽然再没有问什么,但其实心里却火急火燎的。眼看着陈凤独自离开了刘府,刘忻媛一下子就觉得好像是魂儿被带走了一样,心中暗怕这陈凤一走,就又断了她跟那边的音信。
  于是当下,刘忻媛拿起了电话,天源酒店是她的地盘,她特地跟老板说一定要加派人手保护好陈凤的安全。虽然陈凤在山城的身份几乎无人知晓,但她毕竟是杜老板府上的人,而这个杜老板,跟自己的男人之间,终究还会有一番恩怨的的。
  山水庄园之夜发生的那件对我算得上是奇耻大辱的事情,除了我跟林茵梦以外,这件事情本不为人知道。然而男人那段昏迷时间的呓语,却让几个照顾我的女人大致能猜到事情的发生。每当想起此时,刘忻媛就恨不得拿着枪把杜寅之跟雨筠的脑袋拧下来。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她站在我的角度的揣测。换一个角度来说,刘忻媛甚至还有些感激这一对男女,如果他们不纠缠在一起,恐怕自己跟男人之间永远就是一个不可能。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跟刘忻媛此时一样,尤其是尚且不知道我从九死中逃生的林茵梦。这些天过去之后,她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冷寂多年的心,在那个夜晚被人一度点燃,然而此时,这一切却又变得冰冷了,甚至是比之前还要冰冷。
  对于杜老板勾搭上那个男人的未婚妻的事情,林茵梦已经从开始的不屑,慢慢的变成了不甘。女人不甘的是,为什么同样是打破了禁忌束缚的人,她能够体会到的快乐为何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甚至有些时候,女人会觉得自己成为了男人发泄自己心中怒火的泄欲品。
  日复一日,这样的怀疑跟犹豫,终于让女人的内心开始比之前跟冷了。虽然偶尔也会想起那天夜里跟男人之间发生的关系,但是那种肉体冲击带来的原始刺激的感觉已经慢慢被她淡忘,此时独自坐在房间中发着呆的她虽然还是在想那个男人,但想的内容已经变成了最近围绕在男人身边的一系列纷繁的争斗了。
  刘才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虽说刘才的身份只是一个管家,甚至于有的时候他的存在还会威胁到自己作为刘家大奶奶的影响力。但毕竟,他也是刘宪原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面对他的死亡,林茵梦突然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兔死狐悲的感觉。
  最近,他身边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三个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男人,都先后离开了人世。曾几何时,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命有问题,以至于每一个跟她产生关系的男人,最后都都得不到善终。然而偏偏,以她的身份,又不能对自己的内心产生丝毫的动摇,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这个刘家大奶奶去支撑着。
  这个在山城盘踞了上百年的家族里,一切形势,都到了如同泰山压顶的地步。
  而有着同样情况的,还有江北医院的一个独立的病房。
  这个病房很小,而且设施也很残破,只有比床上的床被,还算偏强干净。床被之下,包裹的是一具因为昏迷了数月而十分虚弱的身体。在医院的档案里,这个女孩叫王薇儿,但实际上,她的真名却叫凤薇薇。她是之前刘宪原遇害案中被杀死的山城著名银匠凤巧爷的女儿,也是整个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因为这个身份,所以在此之前,她曾经是警方在医院的重点保护对象。重症监护室外面,有警员24小时在轮流值班保护她的安全。然而,随着奖杯警察局正副局长的先后落马,这个小丫头的生命也变得无足轻重。于是在几天前,当医院再次管警方要看护费的时候,她也自然被转移到了这种价格最为便宜的看护室。
  缘分负责看护她的警员,自然也早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懒洋洋的值班护士,每天定时照顾一下她的输液什么的。
  这个胖胖的护士,做事情的确很不上心。本来就在前一段时间里,她还是重症内科主任身边的红人,然而自从他死后,这个胖胖的护士也被“发配”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心烦意乱的她,除了能保证凤薇薇生命安全以外,别的事情一点都没做,甚至于有的时候心情不好了,还会乘着换床单在少女的身上狠狠的掐两下。只有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青春的少女那苍白的肌肤上出现几道乌红的印记,护士才会产生一种变态的快感。
  然而在今天,当她刚这样做的时候,她却突然惊呆了。惊呆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她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在自己的身边后,竟然就像是鬼一样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没有转过头,但她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要么是巡查的医生,要么就是警方的人。无论是这两者其中哪一个,倘若被他看到了自己的举动,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而更让她惊讶的,则是来自自己身下的病床。本不应该有任何动静的地方,此时却突然感受到一阵肢体挪动的感觉。而护士低头一看,身下的那个昏迷了几个月的少女,竟然正在慢慢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自从上次警察局来的那个老头子还有高主任给这个少女换了血之后,这个少女就几乎是瘫痪的状态。然而今天,这个少女不光动了,而且居然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在模糊的眼神中,护士感受到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说不出来的怪异,似乎就像是这个少女刚从噩梦中醒来,却还不能清醒的面对整个世界一样。而此时在她的嘴边,也似乎在用微弱的语气呼唤着什么。
  小护士急忙把头凑了上去,她这样做当然是做给身后的人看的。而此时,她竟然听到了一个更加惊讶的字:“娘~”
  声音微弱,却又是在不断的重复。
  江北医院的这个小病房里,突然,事情发生了重大的转机。
  而同样,情况还在发生变化的,是此时陈凤的房间里。虽然想要让一整天没有休息的陈凤多睡一会儿,但刘忻媛还是忍不住在傍晚的时候推开了陈凤的房门。
  今天晚上的行动实在是太为重要了,因此除了自己身边跟了她多年年的两个枪手以外,她也就只能再算上陈凤一人了。
  此时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黑色的女式贝雷帽也被压得很低。而在她的衣服里,其实身上不光藏了两把美式手枪以外,还有足足六个备用弹夹。因为就在昨天,她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跟之前的那一封匿名信一样,出现的悄无声息。
  上一次的匿名信,让她救下了身陷绝境的爱人。所以这一次的匿名信出现后,女人知道,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也要去五宝码头走一回。更何况,上一次男人就是在这里,险些跟周敬尧的小舅子一伙发生了摩擦。
  风衣之下一身劲装的女人,终于让陈凤明白了为什么刘忻媛被称为山城里的母豹子。就算空旷的五宝码头的空气中隐约弥散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硝烟气味,但此时女人的脸上还是出奇的坚毅跟镇静。这种表情,少女只是在山城夜宴发生之前的我的脸上看到过。
  。
  汽车缓缓停在了一块空地上,刘忻媛吩咐其他三人将手枪调整到了最顺手的位置后才下车,从汽车的后面打开了尾箱的盖子。而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时汽车后盖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被绳子反绑在了车厢里,嘴里也被塞上了一块抹布。虽然因为惊讶跟恐惧,眼泪跟鼻涕不断流淌的女人脸上脸装都花了,但身上的华贵的旗袍,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显示出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的女子。
  这已经是钟琪第二次来这地方了,第一次她来这里的时候,是在刘宪中的胁迫下来这里的。虽然后来才知道,男人是想让她来试药,但当时她尚且还可以以少奶奶的身份光鲜的出场。而等到第二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是被人五花大绑,就像是一个犯人一样从车厢里拖出来。
  钟琪简直恨透了这里,更恨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此时在她的内心,甚至是在盘算着如何在这些人喝的水里加上一些毒药。然而她也知道,她不敢碰刘家的这个小妹,这个女人发起狠来,就算是刘宪原还在都不敢惹。
  “怎么,我人带来了,东西呢?”刘忻媛看着面前的人影,虽然看不清楚对面的脸,但从对方手电中已经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见的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跟自己相比,对方才算是真真意义上的单刀赴会。
  “素闻刘小姐行事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这么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男人的说法有些尖锐,甚至是有些女人的气息。刘忻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高大的一个人,说话竟然会细声细气的。不过很快,刘忻媛就接着手电的光认出来了这个人叫李昂,是如今蓉城警察局的副局长,也是跟张义起名的警察局的年轻高管。
  “记得上次见到刘小姐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的蓉城酒会上,”李昂的话,让刘忻媛想起当时就是因为受不了男人这种奇怪的说话声音而只是跟对方寒暄了两句而已。不由得暗中白了男人一眼。
  “李局长不妨开门见山,你写信让我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刘忻媛并不愿意跟多方多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哦?写信?什么写信?”李昂的反应有些奇怪,然而很快,他好像比女人先明白了其中原因,然后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里面是用同样的笔迹,给李昂写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让他将前一次来蓉城时,从五宝码头得到的那种柳浩遗留下来的残余药物的化验报告带到这里来。
  关于他的这份报告,是在张义出事以后,他手下那个叫老钱的验尸官暗中给到他的。自从山水庄园的风波过后,出于安全考虑,他先是回到了蓉城,直到昨天,当刚才那封书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立即动身来到山城的。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书信指引他见的,竟然是并没有什么刘府的刘大小姐,但这个刘小姐,又偏偏带来了上一次行动的关键人物钟琪。
  “这么说来,我们都是被一个人叫到了这里。”刘忻媛此时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而当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跟眼前的男人都中了圈套。此时在他们的周围,说不定有不知道多少的枪手正在暗中瞄准着他们。
  几乎如同本能,两人的手握上了腰袋中的手枪,而陈凤等人看到了他们的反应,也理解拔枪在手,小心的戒备着周围。
  四周很幽静,幽静得让人可怕,却又感受不到一丝的杀气。然而越是这样,刘忻媛的内心越是不安,因为她知道,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懂得如何最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的确,今天晚上她就见到了这样的一个高手,这个人不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有几米的地方时,这几个拥有一流射术的枪手,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你是谁?”李昂急忙问道。
  “这不重要,”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我的身份有很多,名字也有很多。其中有几个名字,你们估计听说过,比如,山水庄园曾经的管家姜东阳,又比如,和平旅店长期租下202房间的客人柴中石。”众人终于看清来人的样子,从身形跟双眸来说,他竟然比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年轻。然而此时,在他年轻的脸上,却又有着一道很长的伤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伤疤。
  “是你将我们叫到这里来的?”李昂问道。
  “当然,要不然,面对你们几个人手中的枪弹,我这样出现不是找死么。”
  青年微微一笑说道。
  “你到底是谁?”刘忻媛急迫的想要印证内心的想法:“之前的书信,是不是你给我写的?”如果男人说是,至少刘忻媛可以确定,对方是不希望看到张义死的,那样的话,手枪中的子弹倒至少不会往对方身上招呼。
  “书信是谁写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上面的内容,也知道下一步需要告诉你们做什么。”
  “你…你是和衷社的人?”
  “这很重要吗?”青年说完又笑了,好像他很喜欢对着人笑的一样。
  “今天晚上,这里的空气似乎还不错,我心情也挺好。既然你们有兴趣,那我就跟你们聊聊吧。从那儿说起呢?…对了,就从这种周敬尧千方百计要搞到的迷幻药说起吧。”青年看了看早已经瘫软在地的钟琪,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六年了吧,刘小姐。你们刘家的那段往事,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刘忻媛心中一颤,虽然对方没说破,但她立即能想到他说的是十六年前自己的二哥刘宪中淫杀了家父小老婆的事情。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而且又是刘家的绝密,但因为那个女人正好是钟琪的姨妈,因此这件事情很容易让她想到。
  不过显然,李昂跟陈凤就对此事不知所云了。还好,东阳似乎并不基于说出自己的目的,简单将刘家的往事给他们二人讲了一番才才说道:“当时你们肯定十分好奇,刘家老二在家里是出了名的恭谨礼让,为什么却突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回想起当日看到的情形,就连当时尚且年幼的刘忻媛,也觉得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的确,自从那件事后过后,一向被成为这一代青年道德翘楚的二哥,一下变得如疯似傻似的。在刘家内部,一直怀疑二哥有失心疯,特别是每次喝了酒之后他的那些种种离奇反应。然而此情此景下,当看到眼前的人跟事,刘忻媛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惊讶的念头。
  “难道说?”女人的声音,因为惊惧而有些微微的发抖。
  “不错,当时你的二哥,是被人过量注射了一种迷药。”一旁也想明白了的李昂,将手中的资料摊开。刘忻媛借着煤油灯的灯光,快速的阅读了那种药物的调查结果。虽然记忆中之存有参与的碎片,但这些碎片却都跟这档案中的内容完全吻合。
  “这就是我让你们带她来的原因,”男子指了指女人身后的钟琪说道:“钟夫人,你明白了吗?”
  钟琪听了男子的话,立忙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在五年前,老爷刚娶我进门的时候。为了…嗯…为了让老爷跟疼爱我一点,我在每次跟老爷圆房之前就会服用一些有催情作用的药水。结果因为老爷年龄已经大了,身体竟然难有所支。
  但当时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为了让老爷更…更那啥,就服用了更多药物。结果…结果竟然让老爷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很难满足我。于是有一天,老爷拿出了一只针头,说里面有一些对我好的东西。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你们看的这个”
  “老爷…哦…三哥给你注射了多少?”
  “两三毫升吧。”钟琪说完,青年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这种药物催情的最好的计量。注射了这种计量,女性就很容易达到性高潮。我想,上一次刘宪中千方百计搞到这种药物,还让钟琪自己来试验药效,目的自然不用我说了吧。”
  刘忻媛点了点头,即使已经实际上掌握了刘家的大权,但淫杀小母的罪行始终是悬挂在二哥头上的一把剑。二哥急于找到给自己翻案的机会,恐怕不光是要替自己洗冤,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然而此时,三哥毕竟已经死了,就算他能证明当初那件事情是三哥搞的鬼,但似乎这件事情也于事无补了,难不成还能把三哥拿出来鞭尸一翻?
  想到这里,刘忻媛就又头大了。青年男子见众人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今天跟几位算是认识了。我想,我们后面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至于当年那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关系,以及对如今局势又有何影响,我想,时间到了后我自然会说出来。”说完,男子走到钟琪面前,一把抓起钟琪后说道:“但是这个女人嘛,对我却是很重要,所以今天晚上,这个女人我是要带走的。”
  听了男子的话,钟琪立即害怕的魂飞魄散,几乎是用一种带着哀嚎的声音连番祈求到刘忻媛说:“小妹,快救救我,以后姐姐什么都听你的,在家里,哦不,在家里,在外面,永远都只听你一个,快救救我。”
  而在钟琪说这话的时候,刘忻媛也早就已经拉开了手枪的枪栓。虽然对钟琪的行为有诸多不齿,但毕竟她也是刘家的人。更何况在她身上,还有很多不知道的线索,她不能让对方就这样容易的把钟琪带走。
  然而这个时候,一把冷冰冰的手枪却瞄准了她。用一种比她还要快的速度。
  她是著名的快枪手,甚至拔枪的速度连张义都比不上。但这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昂的手枪已经先瞄准了她的额头。
  “你要干嘛?”刘忻媛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这样用枪指着头,所以并没有失去理智。
  “让他们走。”李昂冷冷说道。
  “你说什么?”刘忻媛的话中充满了愤怒。
  “我们没有选择,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其实刘忻媛何尝不明白李昂的意思,如果想要顺藤摸瓜,面前的人真的是唯一的线索。况且以她对和衷社的了解,这人赶独自前来,定然也是做好了准备。当下,虽然手中的枪一直没有放下,但直到那个青年男子离开了,她却始终没有按下手中的板机。
  “啪,”一记重重的闷雷打在了李昂的脸上,这一下竟然不是握着枪的刘忻媛。李昂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她,她有任何动作对方也有所方法。这一下,是一旁的陈凤等二人似乎要彼此偃旗息鼓的时候突然给他来了一下。李昂虽然脸上吃痛,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这个出手迅速的小姑娘一眼。
  “教你对我们小姐不礼貌。”说完了这句话,陈凤得意的拉着刘忻媛回到了车上。
  。
  直到离开了五宝码头,刘忻媛才算松了口气。看着刚才替自己出气的陈凤,女人的心中除了感激之外,更多是觉得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确实事惹人疼爱。
  “小凤,问你个正事”刘忻媛的称呼,已经在不经意间变化了道:“你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回来跟我们一起做事了么?”刘忻媛问的,当然是那个让她日夜牵挂的男人。
  然而当她问了这个问题后,少女却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身体的伤病,其实爷早就好了。但心理的伤痛…哎…爷的心结一直是纠结得很死。虽然这件事情也许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我担心…”陈凤顿了顿,突然将头探到刘忻媛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小姐,最近先生似乎…似乎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毛病…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事情有关。”
  少女后面的话,让刘忻媛面红耳赤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尤其是最后的那几个细节说完后,女人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她能够猜到那件事情到底对我来说算是多么的一件奇耻大辱,然而却从未了解到我内心对于此事的真实想法。对于这个问题,她心里曾经揣测过许多不同的答案,但是从陈凤的嘴里说出来,偏偏是其中最不可思议的一种。
  然而,这一切,女人却似乎又能够感同身受到。长夜漫漫,多少次幻想中,那种东西也如同毒药一样在不断折么自己,就像每次看到陈凤的时候,她都觉得对方身上似乎流淌着男人身体里那种原始的气息一样。她原本以为爱情是自私的,是需要独自去占有的。然而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很荒诞的念头,也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会冒出来。
  “哎…要不我们试试这样吧…”女人沉默了很久,才小声的对陈凤说出了她的想法。前排开车的两个枪手虽然跟了刘忻媛多年,且职业素养挤压,对于主人的隐私早已经充耳不闻。但刚才两人隐约的对话,竟然难得的连这两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只是当说道关键处的时候,一阵翻涌而过的闷雷,又彻底淹没了女人的声音。
  雷声尖锐,伴随着豆大的雨点,一切都标志着暮春的到来。山间的雨水,在夜晚来得更加猛烈,尤其是在山间的夜晚,总会升起一种浓郁的雾气。此时在山间无人问津的小路边的树下,正躺着一个喝醉了的肮脏汉子。他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一是为了躲雨,二是因为今天好不容易偷了点东西,竟然换了一斤最烈的烧刀子。烈酒下肚,就这样在树边醉倒了。
  男人一旦喝高,就只会想着三件事情,一件是头晕,一件是呕吐,还有一件,就是女人。然而对于这个身无分文的肮脏汉子,女人哪里是他能有的。前年色心大起的他看上了村里的一个寡妇,结果好不容易女人被他弄得半推半就,结果衣服都还没有脱完,那个寡妇的相好的就来了。一顿毒打,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于是从那以后,女人,对于这个人来说就只能是意淫中的奢望。然而此时,他却发现今天晚上好像不一样了。因为在雨水之中,他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白衣如雪的很漂亮的女人。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不光很漂亮,而且她的白衣也似乎很薄,在雨水的湿润下,几乎让他看得到女人衣服下面赤裸的身体。
  荒郊野岭的雨水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女人。肮脏汉子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有去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女鬼没有影子,男人只需要抬起头就能在地上的水中看到这一点,然而此时他却没有这样做,他的眼睛中,只有女人美妙的身姿。他的手,正在不断向女人伸过去,就算触碰到女人后,对方会立即会要了他的姓名,肮脏汉子还是义无反顾的这样扑了上去。
  “她果然是女鬼,”当汉子连续扑空了几次之后,他逐渐有了这个想法,歪歪斜斜的倒回了水中。然而等他一倒,那个女鬼就立即又凑到他的面前,将自己雪白的手臂送到他面前让她亲吻。但当他就要亲吻到女鬼的时候,对方又立即从自己的嘴边飘走,就好像是虚无的一般,男人永远也触碰不到女鬼。
  女鬼一次次的看着男人扑空,又一次次咯咯笑着地将自己的双手,双腿,腰部,甚至是男人看一眼就要发疯的胸部那一粒嫣红送到他的嘴边。然而又一次次的让他无法触及。
  饥渴的男人,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泥水中挣扎着,一次次的被这个女鬼所调戏。然而这一些,却又偏偏那么真实,当他忍不住掏出自己那根充满了皱皮的阳具开始套弄起来的时候,女鬼的足心却又一次次的踩在上面摩擦着,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沉醉。本应该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最淫贱的践踏,却给了这个只敢躲在充满臭气的角落偷看那些已经年少色衰的女人们换衣服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快感。男人的意识开始沉迷,沉迷到他依稀觉得,雨水跟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如同仙子的仙乐一样动听的歌声。
  汉子没有幻觉,这也不是仙乐。因为在距离他们不过只有十米不到局里的那一个草垛上面,此时竟然还有一个白衣“女鬼”。这个“女鬼”竟然是跟汉子面前的女鬼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有区别的是,此时这个女鬼的衣服撩起到了腰间,雪白的臀部后面,有一个黝黑的男人下体正在里面不断的抽插着。疯狂的速度,让她对开的前襟里面暴露在空气中的双乳,在雨水的冲刷下不断的晃动着。用一种只有青春期的少女才用的律动感跳动着。
  这是陈凤回到教堂后,执意在雨夜拉我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当我被他带到这个肮脏的汉子面前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那个天天跪在我身体下面给我品箫的陈菲,正一脸顽皮的用自己的身体戏弄着一个看上去就像是要死了的男人。
  一向天真的陈菲,好像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肢体游戏,竟然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姿让男人的一次次冒犯都扑空。然而她更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做给不远处的我看的。于是更加巧妙的,她不断利用借位的方式,让我一次次的误以为她已经成功将自己那一对平时用来讨好我的双乳送入了男人的嘴里。
  虽然已经不是云英处子,但其实陈菲在床上的表现始终还是一个小姑娘。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叫她这么做,但她大致能猜到自己这样,对面看着自己的男人应该会觉得有点兴趣。
  但其实陈菲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我岂止是有兴趣,简直就像是发了疯一样。
  陈凤身上的掩护早已经被我除得一干二净,我趴在他的背上,不断用最原始的节奏在她娇柔的下体中进出着。现在我们的姿势,并不像是平时那样我扶着少女的纤腰,然后像狗一样用自己的胯下去撞击陈凤的娇臀,而是将整个人趴在少女的背上,甚至连双腿都放在了少女的臀上。只有长期经过体能训练的少女,才能忍受我沉重的身体的同时,还能挺动着臀部迎合着我的节奏。
  此时的我们,更像是两只趴在一起的蛤蟆,虽然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几次开发,少女的下体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干涩。但今天晚上陈凤好像是特别的兴奋,少女火热的下体腔道中,有一种少见的灼热跟湿润,就像是里面还有一张小嘴,在不断的吮吸着我的下体顶端一样。
  淫靡而沙哑的呻吟,不断从少女的嘴里发出。这个声音,就是之前那个汉子听到的仙乐,也是对陈菲来说,姐姐给自己的一个有效的信号。陈菲知道,姐姐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了她,男人喜欢看她这样。的确,此时虽然陈凤就趴在我的身下,虽然她白皙的肌肤在雨水中产生着奇怪的跳动感,但我却完全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握着陈凤两只细腻的手,不断抽插着少女看着陈菲在远处的表演。
  有人说,孪生姐妹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一开始并不这样认为,但直到接触过床上的两姐妹后,我才意识到这种感应是真的存在的。随着陈凤在我身下逐渐达到高潮,陈菲那边也由一开始的嬉笑,慢慢的变得身体火热起来。脸上的笑容已经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最为原始的对性爱的渴望。
  陈菲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一方面是因为运动的持久,让她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而另外一方面,少女心中的悸动,让她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但是偏偏的,姐姐又叮嘱过她,在姐姐给她最终指令的之前,她不能停止自己的动作。于是一开始胸有成竹的表演,慢慢已经变成了苦苦支撑。陈菲微微咬着细腻的银牙,几乎是用一种夹杂着嘶吼的方式甩动着被雨水弄湿的头发,从而让自己体内的情欲得到一点点满足。
  然而,这也只是一点点。
  少女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强烈。她在苦苦的支撑着自己。
  少女知道,这样的表演是她必须要完成的,然而,现在的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不能真的让眼前的这个肮脏的汉子触碰到了自己,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今夜之后,自己的男人恐怕会看不起自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姐姐那边声音的越来越婉转。陈菲几乎就像疯了一眼,她的双膝已经无力支持自己的身体,只能同样跪在泥水中靠甩动身体来保持自己最后的防线。虽然刚才用这种方式躲开了身下男人的唇齿对于自己侵犯,但男人拉渣的胡子,已经隔着薄薄的丝绸在自己的双乳上摩擦了一下。
  只是一下,却几乎要让她内心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日在驿路的汽车里,当男人第一次轻吻自己的双乳的时候的感觉。即使在这之前,自己曾经在前主人那里得到过长期的性爱调教,但这种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
  “这样…应该他不会生气吧…”陈菲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当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可能有问题的时候,少女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将腰间的裙子提起来,将紧紧穿着一条薄得透明的亵裤的臀部送到了汉子面前。
  她希望汉子亲臀部一下,这里是一个自己的男人虽然喜欢,但终究不会去亲吻的地方。给这个肮脏的汉子一个肮脏的地方,陈菲用这种方式无力的说服着自己。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大错特错。因为那个汉子好像挺狡猾,他竟然并没有去亲吻大片裸露在他嘴边的臀部,而是伸出了自己还带着唾液臭味的舌头,去寻觅着自己两腿之间最隐秘的境地。
  “不行,,,”陈菲的念头刚起,就听见姐姐那边传来了两阵嘶吼,一男一女。这种嘶吼的声音她自然明白,却从没听过有过这么强烈。而就在几乎同一时刻,汉子的舌头竟然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那两片只属于远处那个男人的隐秘地方。
  “啊,,,,”这是陈菲经历过的最快,也是最离奇的一次高潮。
  她想要揍这个肮脏的男人一顿,然而,她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远处的我,在高潮过后用迷离的目光看到了这些且,正在软化的下体依然能感受被我注入了阳精的陈菲的下体的湿润跟火热。我不知道明天我跟这一对姐妹花之间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的是,今天晚上这一次离奇的饭后甜点,真的让我很爽。
  我希望能多这样舒服几次,然而,我却不知道如何跟陈凤开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原因并非只是因为对这一对姐妹的怜爱,还有就是,我注意到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叫刘忻媛的女人,正皱着眉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9:12

第三十四章、拜山
  生死,重逢。
  当经历过山城往日那一系列炼狱般的这么之后,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却就像是有千言万语堵住了心口一样。有一种想要说很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也许在她来到教堂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标签,红颜知己,救命恩人,然而,当我再次见到女人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女人离我似乎其实很远。
  我原以为经过了那些事情之后,女人会在我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事实上,最近我想的最多的女人的确也是她。然而,那种让我摆脱不了的命运的禁锢,却让我觉得即使如此,我跟女人之间始终海隔着什么。
  心思细腻的陈凤,当然乖巧的以房间不够的原因将刘忻媛半推半就的推到了我的床上,然而夜深人静之时,我跟女人之间却没有发生什么预料中的激情行为。
  我只是从背后,将合衣而眠的女人抱在了怀里,然后静静地听着女人在我怀中的呼吸。
  宁静,此时我内心宁静的就像是抱着一个普通的亲人一样。曾几何时,我也会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入睡,但是如今,那个女人却已经在别人的怀里了。
  「你真的喜欢这样玩吗?」沉默了很久,女人才这样问了一句。她并没有入眠,我也没有闭眼。然而面对她的问题,我却无法去回答。就连我也没想到,陈菲当着我的面去调戏一个肮脏的醉酒汉的行为,会让我如此的兴奋。那种肌肉就要撕裂的快感,竟然让我此时大脑里都在感受得刚才得余韵。
  「陈菲久经训练,吃不了亏的。」我只能这样回答刘忻媛。她也应该知道,陈凤姐妹不光经过了很好的格斗搏杀训练,床上功夫也是一流的。别说一个醉酒汉了,就算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土匪,也不能占她的便宜。
  但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女人满意。刘忻媛叹了口气说道:「那如果你面前的是你身边其他的女人呢?」女人的话,让我心中一颤。此时她故意提起雨筠的事情,就如同是在我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上用指头狠狠的戳了一下一样。
  「怎么了,说不出来话了?」虽然感受到了我呼吸的变化,但女人依然不打算放过我,反而更加冷漠的说道:「那天你看到她跟别人性交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女人虽然没有直呼雨筠的名字,但却用了一个之前从未用过的粗鲁词语。
  「性交。」雄性动物跟雌性动物之间最为原始的繁殖行为。虽然我脑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去回忆那天晚上我看到雨筠站在窗边,任由阿虎缓缓脱掉她身上旗袍的样子。更不敢去想象中那种雨筠在强壮的阿虎身下,享受着从未体验过的冲击的场景。
  在我身边的女人里面,只有刘忻媛敢跟我这样说话,也只有她会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撕破我的伤疤。然而面对女人的言语,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那件事情,将会成为永久钉在我脊背上的一道耻辱。虽然此时佳人在怀,但我身下的刘忻媛就像是一块冰冷的寒铁一样,让我丝毫感受不到她以前在我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温柔。
  但是,刘忻媛在言语上的侵犯却依然没有结束,一个更加刺痛我的话语,让我努力控制的身体,忍不住剧烈一抖。
  「那如果这个人是大姐呢?」
  女人的话语,让我心中的酸楚更加强烈。在这一段几乎已经变成了废人的日子里,也许只有那一个恬静,娴淑的身影,会让我对外面的世界还有一丝的留恋。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征服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内心,但这个过程中,我在山城的欲望漩涡中越陷越深。我得到了林茵梦的身体,但那一次生死关口的炼狱,却让我几乎失去了一切活着的理由。
  「我明白了。」此时刘忻媛的话语,也开始颤抖起来,她用一种十分痛苦的语气,吃力的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此时大姐比其他人都重要。」说罢,女人竟然推开了我的手,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面对女人的反应,我并没有去安慰她。我原本以为,女人这样的话只是对我的一番嘲讽,但刘忻媛颤抖的声音中,却给了我一个完全没有想过的答案:「我这就打电话,让我手下最强壮的枪手去把大姐给强奸了,明天就让你看到她被强奸时候的样子。」
  「你敢!」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心中的酸楚一下子变成了一股浓浓燃烧的怒火。男人雄性的本能,让我我疯狂的伸手抓住了刘忻媛的手臂,虽然此时身体虚弱,但刘忻媛毕竟在格斗方面无法跟陈凤姐妹相提并论。仓促之下的一抓一拉,竟然将起身的女人拉着重重的的撞在了床头的木梁之下。
  在山城之中,恐怕没有那个男人,敢对刘忻媛有这样的举动。即使是嚣张不可一世的曹金山,遇到这头母豹子也会礼让三分。如果有谁听说哪个男人敢把女人种种的推到床头,那恐怕大家会觉得这个男人定然是活腻了。
  然而,我的确是活腻了,或者说是活烦了。这是第二次刘忻媛用手枪对着我,第一次,是在刘府的那个小楼里两人的初次邂逅,在那一次,女人拔枪的速度让我第一次领略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独特的魅力。而这一次,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我,女人的手却颤抖起来。枪口虽然对准了我的眉心,但却在不断的额晃动。
  「我告诉你。」眼泪,顺着女人的脸颊不断的涌出来:「你要怎么对待大姐我不管,你要怎么对待其他的女人,我也不管。但是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来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了你这个混蛋。如果你以后敢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女人的话语,还有她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神情,一下子如同是落在空旷的山谷中的一记闷雷一样,这恐怕是我听过最离奇,最让我触动的情话。从一开始的拔枪相对,我跟女人之间就像是多了一层与生俱来的羁绊。虽然在我身边,她总不会是最被我关注的女人,但却是一个从头到尾跟我经历了一切的女人。我从没想过,那天晚上在那个摆满了蜡烛的房间里,我在充满了油渍的餐桌上粗鲁的占有她的初夜的事情到底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什么,但直到此时,我才明白,那一天的夜里,我在她身上上了一道枷锁,一道将她永远绑在我身上的枷锁。
  「不早了,睡吧。」我沉默了很久,只能用这个方式来安抚尚且还在抽泣的女人。不过渐渐的,女人的情绪也调整了过来,用弱弱抽泣的声音说道:「还不困,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给你说点事情。」
  「嗯。」
  「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人。」
  「谁?」
  「那个死而复生的阿虎的管家。」
  「嗯,他就是柴中石吧。」
  女人停止了自己的抽泣,回过身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然后顿了顿才说道:「你已经想到了?」
  「是。」我叹息道:「这段时间虽然我过的是醉生梦死的日子,但山城里的那些事情,就像是破碎的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子里不断的来回播放着。很多以前没有留意的细节,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比如,我想到了一个同样跟柴中石是左撇子,一样有着精瘦的身材,一样跟他有着超出他年龄的成熟的年轻人。」
  「既然这样,那么你觉得,那个人,他也是和衷社的人么?」我直到,刘忻媛说的是阿虎,为了不让我再次难受,她用了一个听上去很轻蔑的称呼。我心中一软,伸手在女人脸上的泪痕处擦了一下,才将她揽在我的肩头继续说道。
  「应该不是,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东阳推到我的面前。」我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你见到了柴中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刘忻媛简单的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我,虽然跟女人对于柴中石的动机同样有着很强的疑惑,但至少,对方在离开前给刘忻媛说的最后一番话,对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还有一件事,是我骗了你……雪琳的日记,其实也是他们给我的。我之所以让陈凤姐妹告诉你这个是苏彤留给你的,是怕你不肯好好看。」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去责备女人善意的谎言。而是问到:「你说,这柴中石揭破了你三哥当年嫁祸刘宪中的事情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是在替你的二哥翻案?」
  「不,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刘忻媛摇了摇头,突然很正色的说道:「义哥,我问你,你想不想接着查下去,把那些想要害你的人背后的勾当一个一个揪出来?」
  「你觉得,现在我还有能翻盘的机会吗?」我苦笑着说道:「说真的,在你来这里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盘问自己,在山城里面,我到底还有谁可以相信。」
  说完,我伸出了一只手,一边认真的数着一边念出了四个名字:「陈凤,陈菲,老钱,老蔡……」
  「没了?」
  「没了。」
  「所以你并不相信我?」女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并不是那种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而是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是不敢相信。」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以为,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像是围绕我的一张网。但当这几天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当我把自己放到你的角度上的时候,你的身边,又何尝不是被一张大网所笼罩呢?」
  女人说的是实话,对于刘忻媛来说,一张同样密不透风的大网,在她的身边慢慢结织而成。当她意识到自己落入这个网络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深陷泥潭了。
  而这个泥潭,就是我,一个在山城的各种关系链条中起着微妙作用的人。如果在那之前,女人没有一次次玉蓉的嘴里听说我的那些事情。如果在那之前,女人没有在那个小屋里跟我有了初次的邂逅。那么现在,她至少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着家里的事情,而不是只能将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眼前的男人能出来替她主持大局之上。
  对于自身的实力,刘忻媛从来没有过怀疑。虽然自己手下并不算是像曹金山手下那样人多势众,但这么多年她精心调教的那一批枪手,也可以替自己解决很多麻烦。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不是靠着火并跟暗杀就能解决的。随着雪琳日记的出现以及东阳的死而复生,山城的这个谜团开始慢慢向她露出了自己的冰山一角。
  然而,她也知道,能够去解开这个谜团的,只有眼前这个大家同样觉得已经死了的人。
  「无论如何,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去做的。」刘忻媛知道,也许只有说出一个信息,才能让我此时重新拾起信心,于是沉默了片刻道:「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黑瓦山。」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曾经你心心念念,一直想让我帮你查探的胡老三的营寨。」刘忻媛道:「这次去有两个目的,首先,我听说山城之乱那晚发生后,胡老三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山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这次去,是趁着目前他山寨那些人我还镇得住的时候,从他那里看看能不能问明一些关于周敬尧的事情。而更重要的是,我要去他那里取一样东西,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做出决定,但是,见到那一样东西后,我想,你也许会有些新的想法的。」
  说完,刘忻媛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来了一个包裹,我看了看后,立即不在有疑问,沉默了片刻,才问到女人:「就靠我们四个人?」
  「不,是我们两个人。」刘忻媛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打算叫陈凤姐妹,配合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你当然得陪我去。」刘忻媛转过头,突然笑靥如的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
  女人看着我,我也看着女人。虽然彼此仍然清楚,想要替我复仇,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在百劫余生之后,我们的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也许此时无论我们往哪个方向走,也都是前进了。
  一种似乎让我不光可以绝境逢生,甚至于可以反转整个局势的希望,在我心中开始慢慢的萌芽。
  希望,总是让人的心中产生暖意,就像是此时老钱的心里一样。虽然因为下雨,今天山城的午夜有些寒冷。但当她抚摸着裴护士似乎带着生命律动的腹部时,那种从未有过的对生命的憧憬,让这个一直跟尸体打交道的老男人心中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什么时候知道的?」老钱兴奋得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话。
  「今天上午检查的时候。」裴护士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怀孕中的夫人却依然娇羞得像个少女一样说道「你温柔一点,才一个月,还不稳定。」
  「好,我明天去给你准备点安胎的补药。」老钱急忙将手从裴护士的腹部拿开,深怕不小心弄得女人不舒服。女人红着脸,温柔的将老钱的手拉过来,又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说道:「这你也懂?」
  「别忘了,我可是比你们那个高明学习成绩要好多的的医学院高材生。」面对怀孕的女人,老钱也跟每个男人一样开始吹嘘起自己来。
  「好了。」女人噗呲一笑道:「说一点正事吧。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说,你已经从那个老姜的嘴里,知道了他们的背景了。」虽然不喜欢过问这些事情,但毕竟女人知道,此时时老钱的一大心结,于是,根据自己这几天被男人反复说起的内容,引导着男人讲他心中所想的内容说出来。
  「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们要调查的那个和衷社的人?」这些天,在张义出事之后,裴护士成为了老钱唯一倾诉的对象。因此,关于整个山城的局势,虽然不是当事中人,女人也知道了个大概。徐飞死而复生后出现以及随后发现的东阳的那一口空棺材,一直是这两天老钱苦苦思考的事情。只是就算她陪着老钱想了很久,也还是理不清其中很多关系。不过可以想到的是,那一具在火场中发现的尸体,肯定不是东阳本人。只是,当时认出东阳尸体的远不止老姜一人,难道说,那些村民也是跟他们串通一气的?
  「不」老钱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找出来东阳那个空棺材的时候,老姜眼神里的惊恐不是假的。当时他那种眼神,我即使现在也没忘。那是一种狂喜,又夹杂着惊恐的眼神。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将自己的身份对我们和盘托出。」
  「他真的是和衷社的人么?」
  「嗯,不光是他,连同他曾经的主人,都是和衷社的人。要说他曾经的主人李琛,在和衷社里还这算个人物。李琛的父亲叫李志,据说曾经是和衷社中白羽党一脉的重要人物。」
  李琛,原来就是丁伯那个大师兄的儿子,也就是三十年前山城连环凶杀中,因为杀害梁永斌,又多次袭击丁伯跟黎楚雄而被逮捕的赵小伟。当我从刘忻媛嘴里知道了这条消息后,我们已经在去往黑瓦山的路上了。在陈凤姐妹精湛的化妆技巧之下,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弓腰驼背的刘忻媛的司机。此时就算是我自己照镜子,也很难看出其中有什么破绽。
  我通过汽车的后视镜,看了看我的这张苍老的脸颊。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此时脸上的妆很出色,还是因为现在我真的看上去很憔悴。
  不过这种遐思,很快就被女人的声音打破了。
  女人刚才的一番话,我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曾经跟李琛之间一直有很多不为之人秘密的周敬尧。在荣县之行,我们第一次了解到丁伯跟李琛之间可能的关系。如今谜题揭晓,李琛的真实已经身份浮出了水面。但是着其中至关重要的,还是那天山城凶杀案的最终真相。雪琳的日记,到了山城凶杀案前一夜就戛然而止。除了春心萌动的少女终于忍不住研究起来丁伯留下来的「三环印月」以外,也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内容了。
  难道说,这一切的秘密的核心,就在这丁伯留下来的「三环印月」上面?但是按照之前刘忻媛跟我讲的线索来看,这「三环印月」在烟云十一式里面是排名倒数第一的银器。难道说,这个烟云十一式的作者,真的就刻意将揭开秘密的关键,放在这烟云十一式上?
  「这个事情你先别急,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将我的疑惑告诉了身边的女人,但刘忻媛却有些故弄玄虚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对于这烟云十一式,我了解这么多,甚至从小那一只金玉翠蟾就在我那儿。」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以前问过刘忻媛,但当时并没有得到答案。然而此时她一提起,我猛然想起了这烟云十一式曾经是和衷社里面重要成员的信物,难道说这刘家,也是和衷社的人?
  不过很快,刘忻媛就打消了我的想法。只是等女人说完,我才知道原来刘家得到这个玉蟾的经过,竟然也牵涉到了当年那一场发生在教堂里的和衷社的内乱。
  那一场和衷社里的权力斗争,我只是在两个地方听过,一个是雪琳的日记里由丁伯讲出,而另外一个,就是此时身边的女人。
  「在刘家的历史上,一共做过两次的军火生意。我手中的蓉城军械厂算是第二次,而在很多年前,我们刘家还做过一次军火生意。但是在当时,腐朽的清王朝地方军政府对于注册经营的民营军火生产商都是吃干捞尽。因此在当时的军火商,一般都只会最多将自己生产的一半枪支数量上报,而剩下的,则通过黑市流入了民间。」
  「不过其实在那个时候,黑市的交易也是由地方把持着的,甚至比起官方经营,地下的黑枪交易要更加的严格。通常来说,地方要求我们单笔生意不能超过十条枪,而大家也在遵守着这个规定。因为一旦失去了军阀的默许,就算无论时再有路子的黑市,也不好做。因此,家里当时售卖枪支的对象,大多还是一些有势力的帮派或者是豪门保镖之类。」
  汽车已经进了黑瓦山的地界,陈凤姐妹也按照刘忻媛的计划先下车了。我用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一边开着车,一边听女人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破坏了这其中的规矩。这个人,就是在雪琳日记中那个雪琳的未婚夫张海坤的父亲。也就是曾经和衷社里面黑手团的最高管理者。」
  「所以,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和衷社内部的事情?」
  「不。」女人并没有在意我语气中似乎有责备的意思,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看了雪琳的日记两下印证之后的一个猜测的结果。在家父辞世之前,曾经在卧榻上给我说了一番往事,就是这段往事,让我后来能想明白很多。他之所以反复叮嘱我一定要保存好留给我的金玉翠蟾,因为这个东西关系到我们刘家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应该知道,雪琳日记中所记录的那一次和衷社的内乱,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清朝晚期,各国军队大肆侵华。于是很多有势力的民间爱国人士,纷纷希望组建自己的洋枪队,希望通过地方的力量抗击外国军队。而在当时,一个姓张的热血青年找到了当时我的曾祖父,也是因为那个青年的热忱,让我祖父甘愿冒险也以低于市场价三分之一的价格为那个青年打造了足足一百条新式火枪……」
  「然而,就在我曾祖父对这个青年充满希望,等待着他可以在乱世中闯出名堂的时候,事情,却在一夜之间急转直下。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摧毁的不光是那个青年的家庭,部下的哗变,竟然让刘家的那一批枪支成了这一次灭门的工具。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我曾祖父里忙组织了家里的枪手赶到了教堂,然而救下来的,却只有一个婴儿,跟少数几个奄奄一息的的张姓青年的死忠手下而已。」
  「这么说来,当初救下张海坤的,也有你们刘家的人?」
  「是啊,要知道,丁伯的师父黎强,虽然也是和衷社一脉。但他们白衣党的宗旨是以政商手段而非暴力手段。因此,如果没有我们刘家的帮助,他们手下完全没有能与黑手团那些哗变的枪手一战的实力。」
  「所以这个金玉翠蟾,应该也就是那一次和衷社的动乱中落入你们刘家的手里的吧。」
  「是的,那是曾祖父从火场中救出来的幸存者交给他的。关于烟云十一式背后的宝藏秘密,也是对方告诉刘家的。当时那些人已经无力保守这个秘密,因此在将金玉翠蟾托付给曾祖父的时候,他们就消失在了深山里。直到很多年之后,曾祖父才听说在黑瓦山一带,出现过一波啸聚山林,快意恩仇的麻匪。只是很快,这一批人也销声匿迹了。」
  刘忻媛看了我一眼,顿了顿才说道:「而很多年以后,那些麻匪留下的营寨被另外一拨人占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要上门去找胡老三的麻烦了吧。」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颇为担忧的说道:「但此时我们人手过于单薄,这一趟,你还是要多小心一点。」
  女人又看了看我一脸谨慎的样子,突然笑了笑说:「我们曾经龙潭虎穴都能闯的大警官,怎么现在这么谨慎起来了。」本来女人的嘴里,说出来是一句玩笑戏言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听了这句话,我内心却有些复杂,过了一阵,才缓缓说道:「我们只是已经输不起了。」
  我的话,让女人也同样沉默了。不过让她沉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言语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失落的情绪。而是一声突然的哨响后,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来的那几个拿着老式步枪的懒散哈子。看起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触碰到了胡老三山寨在这里布下的暗哨。
  通常上讲,胡老三这种规模的麻匪是很少做那些夜里劫道的事情。这几个人,估计也是奉命下山巡视的而已。不过他们这样的举动,倒也证明了一点,就是此时胡老三正在山上。
  我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就在对方用枪把我们逼停之后,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石阶上了。带头的,正是此行我们要来找的正主胡老三。就算是手下的人没有眼里,但在山城泡了这么多年的他,只需要从远处借着火光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这辆汽车只有山城的有头有脸的人才买得起。
  不过显然,胡老三也没有意识到,刘忻媛竟然会在夜里突然造访。此前他一直在替刘宪中办事,而刘宪中也曾经多次叮嘱他,他们之间的合作一定要对刘忻媛绝对保密。那日在五宝码头险些出现意外之后,他就按照刘宪中的意思回到了山寨修养。此时,刘忻媛突然在夜里现身,难不成是事情有了变数?把这个名动山城的母豹子也卷进来了?
  虽然脸上堆着笑,但胡老三的心里却反着嘀咕。就算此时女人不过是轻车简从,但女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于是,在来这里之前,他不光让人把自己的手下从睡梦中叫醒了一大半,心里还一直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我记得,上一次来胡掌柜的这里拜山,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长期跟绿林打交道,刘忻媛对于麻匪拜山迎客的礼仪应对自如。
  「莫说天边要来客,敢为兄弟摘日月。」刘忻媛用手指在胡老三的一名小弟送上的一碗鸡血,娴熟的在自己的眉间跟上唇点了几下,然后又强忍着鸡血的腥臭饮下了一小口,然后才对胡老三说道:「小妹此次办事路过此地,结果因为汽车故障耽搁了时间。本想连夜赶回山城,突然想起了胡掌柜的营寨就在这附近,因此才唐突拜山,叨扰的地方还请胡掌柜多见谅。」
  「好说好说。」胡老三挂着刀疤的脸上堆满了强挤的笑容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准备好夜宵水酒,我们边喝边聊。」说完,领着我俩往山上走去。
  我跟在这一群人的身后,按照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这胡老三能够成为这西南一带最大的麻匪头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比起那些不过由几个小屋小庙围城的山寨来说,胡老三的山寨简直几乎可以比得上很多正规的军队。堡垒,炮台,枪眼,防道,一应俱全。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些应该不胡老三等人的手作,这的防御工事虽然完整,却很多已经残破不堪。再加上胡老三手下松散的作风,可以肯定他们不过也只是从前人那里占了便宜而已。
  「嗯?」就在我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刘忻媛利用拐角的暗处,悄悄用脚踢了我一下。我顺着女人的眼神,很快注意到了女人发现了远处的山寨正厅的台阶上,有一个十分破旧的图形。如果不是女人眼尖,在夜色的掩护下恐怕很难被人发现。
  六芒星,那个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图案再次出现。这也在侧面上证明了这里的确就是刘忻媛所说的由和衷社后人建成的营寨。注意到了这一点后,我开始仔细的留意着周围的细节,果然,这样的六芒星图案在胡老三的地盘上远不止一处,城墙边,钟楼脚,都有这样的图案存在。
  「刘小姐的这位随从,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认生啊。」胡老三的双眼在我身上反复打量了一阵,虽然对陈凤姐妹的化妆易容术十分有信心,但刘忻媛还是抢在我前面回答了胡老三的问题。
  「这是我新的司机,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是我的保镖。」刘忻媛当然听得出对方的试探之意,于是立即替我说道:「怎么,想不到胡老板虽然人在山林,想不到对我刘家的事情,竟然也了若指掌。」
  这胡老三是粗人一个,虽然听得出刘忻媛言语中的反讽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憋了半天,竟然从嘴里挤出来了一句:「啊,没有没有,来了山寨,新人旧人都是朋友」这样一句话。
  刘忻媛微微一笑,却也不再争辩,径直走进了山寨的正堂。此时空旷的房间里灯光如昼,一张大圆桌摆在了中央。不过显然,此时胡老三的手下还有些仓促,鸡飞狗跳的将几叠干果之类的东西摆上了桌子。而胡老三所说的酒水,不过也只有两三碟咸肉上了桌。
  「小姐来得突然,我们没有时间好好准备,小姐先坐下喝杯茶,等下我让他们高一快点。」
  「胡掌柜太客气了。」刘忻媛坐下后,对我摆了摆手。我按照之前刘忻媛所交待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女人的手上。这是绿林之中的规矩,就算事路过,只要去山寨拜山,你都要准备一点见面礼。要不然的话,你这样就算是上门砸招牌的。
  「哎,刘小姐太客气了,你能来到我们山寨,就像是女菩萨下凡一样,我们哪敢收你的东西。」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胡老三还是按照规矩作了个揖后将刘忻媛手中的盒子接了过来。只是当他打开了盒子之后,本来挤着笑的脸上,突然一下严肃了起来。
  在盒子里,放的是几块银元,这本不应该让他有这种反应。然而,当他注意到在银元旁边,还有另外一样东西的时候。他立即明白了,刘忻媛此次前来的目的。
  那是一包烟土,是最近在蓉城的地下市场,卖得最好的一种烟土。也是在五宝码头分别之后,李昂专门教给刘忻媛的东西。此时,胡老三虽然没有打开袋子,但但凭借盒子里冒出的那一股浓郁的烟土气味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她虽然自己不吸大烟,但却知道自己手下却有不少人,最近迷上了这种新式的烟土。
  「怎么,胡掌柜不认得这东西?」刘忻媛问道。
  「啊,不是。」胡老三被刘忻媛的话语惊醒,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道,强行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最近我胡某人山寨里,有不少兄弟喜欢这玩意儿。但我想刘小姐也知道,我姓胡的虽然也贩卖过烟土,自己却从来不碰这种东西。刘小姐的好意,在下却不能卖刘小姐这个面子了。」说完,男人的脸上又立即严肃起来,冷冷说道:「碰这种东西,是会有很大的麻烦的。」看起来,他像是在责备刘忻媛,将这种会迷失人心智的东西给她。
  气氛,在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不过很快,胡老三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说错话了,没事没事。想必刘小姐是猜到了我山寨肯定有人喜欢这东西,老二,你不就对这东西爱不释手吗?来呀,这一包够你享用个把月了,还不谢谢刘小姐。」
  说完,胡老三身边一个看上去阴测测的人,立即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包裹,还不断像刘忻媛点头哈腰的道谢。要知道,这一包烟土,可比十个银元还要值钱。
  「不用客气。」刘忻媛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是猜到了,胡掌柜山寨里肯定会有兄弟喜欢这个玩意儿,所以才从蓉城带了一包。不过嘛……「女人突然收齐了自己的笑意冷冷的说道:「这一次来这里,恐怕我也要问胡掌柜一句。这些新式烟土能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蓉城,自然是要做到黑白两道通吃的。不知道胡掌柜这里,可曾听到过什么风声。」
  「没,没有啊……」胡老三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儿,哪是我们这种小山寨敢碰的东西。如果是寻常的什么火车被劫了呀,或者是什么谁押运的货物被短了呀。这些事情只需要刘小姐问一句,不管是不是我们山寨干的,就冲着刘小姐的名字,我也会定然给你一个交待。但是这价值连城的烟土,我可碰不了,也没有这个福分。刘小姐要问我关于这玩意儿,恐怕是问错了人了。」
  「哦?是吗?」女人又是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据我身边的兄弟来说,最近这几个月,胡掌柜可是经常带着兄弟去山城。不知道是去卖货呢,还是去拜寿呢?」
  「啊,这个嘛,最近确实是有朋友做生意发达了。因此,经常让我带几个兄弟去山城里喝喝大酒,逛逛上等的窑子,好见见世面。」胡老三毕竟也是一方人物,虽然面对刘忻媛的步步紧逼,却也能够表现的镇定自若。
  「那可以告诉我,胡掌柜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姓柳呀。」这是我跟刘忻媛一开始就定好的一条敲山震虎的计划。虽说那日我从五宝码头得到的情报来看,他跟着刘宪中要做的买卖,是那种神秘的致幻剂。但烟土的生意,他也同样是经手人。
  其实,绿林一直有绿林的规矩,只要不是那种丧天害理的事情,刘忻媛原本也不会过问此时。但此时我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进一步摸清那种致幻药的门路。
  而此时,胡老三紧张的反应,自然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其实此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胡老三从始自终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但是从刘宪中的重视程度来说,他大致能猜到,这个东西对刘家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于是当下,面对刘忻媛的责问,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这个朋友姓赵,不姓柳。」
  「不能够吧……」刘忻媛故意将信将疑说道:「我听说,胡掌柜跟这个朋友的生意做得很大。因此胡掌柜好几次深夜跑到五宝码头去跟对方交易。而且碰巧,有一次,我的一个兄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刘忻媛的话还没说完,胡老三的脸色就立即大变。当胡老三已经知道我们掌握了他跟柳浩的交易的一瞬间,我跟女人就同时从衣兜低下拔出了外衣下的手枪。
  虽然胡老三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枪,但毕竟是有名的悍匪,真把他逼急了,也免不了双方大动干戈。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因为当我的枪指向了胡老三的时候,我却发现,刘忻媛的手枪只是举起来了一半。
  这很不合理,她原本应该拥有跟我几乎不相伯仲的拔枪速度,更何况此时我的身体尚未痊愈。但当我意识到女人的枪,今天出奇的慢的时候,胡老三的手下就算反应再慢,此时也用手枪指在了刘忻媛的额头上。
  很快,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的女人,竟然是面色绯红,而且极度的虚弱。就好像是患了十分严重的伤寒一样。但是无论哪种伤害,也不会爆发得如此的剧烈。就在一瞬间,我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刘忻媛中了迷药!」我立即想通了女人此时如此虚弱的原因,而且毫无疑问,只有胡老三跟柳浩交易的那种致幻药物,会有这样猛烈的药效。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从上山到现在,我们滴水不沾,对方是怎么给刘忻媛下的迷药。
  「鸡血酒!」我很快意识到,定然是那一碗迎客的鸡血里出了问题。但是眼下,肯定不是我纠结这一番缘由的时间。因为此时不光是刘忻媛,就连我的额头上,也被胡老三的手下用枪指着了脑袋。我们不光错失了突然制服对方的机会,而且,还陷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嗯,姓胡的,我不信你敢拿我们怎么样。」刘忻媛捂着起伏的胸口,吃力的说道。
  胡老三放肆的用目光在刘忻媛脸上看了几眼,才突然狠狠着说道:「放心吧,刘小姐。就算我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伤到你的。要不然别说别人,就算是你的二哥,也不会放过我。不过你放心,我有足够的手段让你以后不敢动我。」
  说完,胡老三伸手重重的击了几下掌。而很快,一个穿着油渍麻花的邋遢西装的男人,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照相机。
  「刘小姐,你现在是什么感受,我想除了你自己,我也是很清楚的。今天晚上,乘着兄弟们都在,而难得有你这样的天仙般的女子降临我们山寨,不如我们,就留下一点刘小姐的照片吧。你放心,我们只拍照,不动手。」胡老三的笑声更加猥琐了道:「不过嘛……如果刘小姐自己春心荡漾,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了。」
  说完,连胡老三手下的那群喽啰也开始笑起来。笑的声音,比胡老三还要放肆。在刘忻媛身上游走的不光,也比胡老三的还要放肆。
  衣服撕裂的声音,快门闪动的声音,肢体搏斗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咒骂跟尖叫的声音。在这个夜晚的山寨里此起彼伏。然而此时,原本应该无力防抗,任由对方凌辱自己女人的我,嘴角却突然出现了,一抹比起胡老三手下,还要诡异的笑意。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9:28

第三十五章 威逼
  咔嚓,咔嚓,连续响动的快门声每一次想起,就会伴随着一阵女人的咒骂以及一阵更放肆的雄性动物的淫笑。那个名满山城的母豹子,此时竟然着了自己的道,胡老三单是想到这一点就兴奋了。
  这一支致幻的迷药,是上一次在五宝码头交易的时候他乘乱偷下来的一支。
  当时只是少量的迷药,就已经让那个美貌的女人变成了十足的淫娃。因此胡老三一直琢磨着,还有没有别的机会,可以让他用这支迷药去奸淫更多那些山城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们。今天刘忻媛来得事起突然,却让他觉得这成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毕竟根据岗哨来报,刘忻媛今天竟然有恃无恐的只是带着一个司机就来了他的山寨。
  如果换了以前,他就算是吃了熊胆也不敢得罪这个在山城出了名的女头子,但偏偏上次五宝码头的那一夜,那个山城贵妇给他留下来的印象实在是过于强烈。
  那种高贵气质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样子,成了这段时间的夜晚里他无数次用以自渎的慰藉。精虫上脑的刺激下,他尝试性的在女人拜山时涂抹的鸡血里加入了那种迷药。就算药效不灵,但当他看到女人在夜色中那种高冷的身段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用强,今晚也要把女人凌辱一番。
  女人虽然一身疲软,但毕竟经过了鸡血酒的稀释,药效大打折扣,让女人没有完全失去力气。在不断的撕扯扭打之中,虽然只是领口衣服被撕扯开,但若影若现的一抹乳肉已经让他的下体充血得把袍子都要顶开了。
  他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手下是否能够制服女人,因为在才乘乱的一瞬间,他手下就已经按照他事先的意思缴去了女人腰间的配枪。而她那唯一同行的司机,此时更是被两个他的手下用枪指着脑袋。
  因此,他有充足的信心,今天晚上可以染指这个女人。事后如果她向自己屈服,那自己自然会得到一个很强力的压寨夫人。如果不像自己屈服,只要拿着留下的照片作为要挟,对于这个极为重视名望的家族来说,料定刘忻媛也不敢真的跟她撕破脸皮。这样的鬼蜮伎俩虽然下作,却在此之前的麻匪作风里面数见不鲜。
  而这,就是目前我看到的,揣摩到的情况。脑袋被冰冷的手枪指着的压力,反而让我的思绪更加迅速。因为稍有差池,面对这些疯了的悍匪,下场恐怕不是刘忻媛失节那么简单。眼下看来,这一趟拜山之旅真的是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过,面对抵抗能力逐渐变弱的刘忻媛,我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笑的原因,当然不会跟其他男人的淫笑的原因一样,是因为女人此时淫靡而动人的申请,而是此时,当我看见窗外人影一闪的时候,我知道,一切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房舍的窗户,被人悄悄的推开了的一道缝隙。然而此时的大厅里,众人的目光都在房间中央的女人的胸前,又那会注意这个细节,甚至是一颗椭圆形的金属球体被扔进房间,也是没有人注意到。
  但是这一切,却是被场中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就在那颗金属球体飞进来的同时,我跟刘忻媛突然快速的往地下卧倒,而就在几户相同的时候,那个球体爆炸了。这种全新的美制式战术手雷,在室内引爆的时候会引起剧烈震动让人瞬间双耳失聪,双眼失明。
  不过真当这颗手雷引爆的时候,我还是被其威力震慑了一番,虽然已经在事先有所准备,但就算闭眼张嘴了,我也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更何况此时的其他众人,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不光是人仰马翻,更有甚者甚至是眼目崩裂,鼻血四溢。
  但是,这样的突袭却只是个开始,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外的枪声已经接连而起。仿佛如同被军队袭击一样,门外急风骤雨一般的枪声让房中接连不断的哀嚎。那些甚至连枪都拿不起来的麻匪,只能在倒地之前,看到两个灵巧的身影从外面跃入,接下来,就是子弹射入自己体内的那种死亡的窒息感。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状态看到陈凤姐妹出手,上一次在歌乐山的监狱里虽然陈凤姐妹也参与了劫狱的过程,但当时我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神智不清。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陈凤姐妹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两人手中的四把手枪,几户可以比得上十几个枪手的战斗力。射击,掩护,交叉攻击,轮流换弹夹,这一系列的战术动作的娴熟之处,就算是军队的高级士兵也未必能做到。一转眼,我面前只剩下了十几个倒在地上鲜血横流的汉子,以及吓得瘫软在地的胡老三。
  这个在西南一带嚣张了多年的悍匪,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为什么眼前这一对少女,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山寨虽然不算事守备森严,但毕竟四周的哨岗林立,这两人是如何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起的攻击,他实在是想不通。但其实这一对姐妹,已经在今天白天跟着给山寨运送粮米菜蔬的农夫混了进来,恐怕在当时,这些山寨麻匪还没有意识到,那两个让他们色心大动的小姑娘,竟然会成他们的索命阎王。
  不过眼下,虽然已经控制住了现场,但我们却不能停留片刻。这一轮突袭虽然两姐妹已经解决了大堂的十几个枪手,但毕竟胡老三的山寨中还有近百余人的存在。等他们听到枪声后,自然就会赶过来。我们只有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可以从这里撤离。一旦我们再度被他们包围,面对胡老三这种不要命的悍匪,形势并不合乐观。
  当下,我拿起地上捡回来的手枪,用陈凤递过来的手铐铐住了胡老三。然后用尚未遗忘的押解犯人的手法挟持着,要往山门口的汽车走去。而就在我拉起胡老三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他的身下凭空多了一大片水渍。看来刚才胡老三被这两个少女狠辣淋漓的功夫一吓,这个纵横西南的悍匪,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就算是我用手捏着他的脖子,拿枪指着他的后脑,他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敢颤颤巍巍的跟着我们走到车店,然后被我当着几个投鼠忌器不敢上前的枪手,一脚踢到了后备箱,开车扬长而去。
  这个袭击的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当陈凤按照陈菲手中的地图指引灵活的甩掉了胡老三跟踪的手下时,不过只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相比起之前那一次被动营救。这一次的突袭严格来说是两姐妹第一次执行这种主动出击任务。
  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众人,虽然两姐妹一次次的暗示自己这是在替我复仇。但毕竟两个人是妙龄少女,就算手上下手不含糊,也没法做到心冷如雪。我看着两个少女默不作声的换掉他们身上占满了血迹的衣服时,知道此时两个少女心头定然是有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因此伸手在两个少女的头脑上,慰藉般的抚摸了一下。
  「爷,你看,我跟姐姐的功夫是不是还不错。」过了很久,陈菲才打破了沉寂。终究相比起陈凤来说,妹妹的心思要简单很多。虽然刚才看见敌人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让她也很不舒服,但毕竟自由在军营里长大的时候,这种场面也见多了。因此虽然平时跟陈凤相比显得有些傻傻的,但此时竟然比自己一向成熟的姐姐要先想通,笑着说道:「只要爷说一声,我跟姐姐就杀回山城,把那些让爷生气的坏人一个个全部解决掉。」言语之中,竟然露出了一股在刘忻媛身上才能感受到的的巾帼枭雄的剽悍之气。
  不过听了少女的这句话,我的内心却突然一跳。自从被她们姐妹救出山城之后,我就一直把她们两当作我身边唯一的依靠,甚至在有些时候,她们在我的心中已经不是婢女,而是比亲人还要值得信耐的对象。但真当她们嘴里说出了复仇,说出了重回山城的时候,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是她们曾经是阿虎的门下。
  还有她们的这一身本事,也是阿虎让人训练的。
  经历了这几次的生死,我愿不应该怀疑这她们姐妹。但越是如此,阿虎的那件事情越像是心头的一根针一样让我难受。我让她们姐妹开车往蓉城方向去的目的,一是确实我需要先去一趟蓉城,而在我内心,对于近在咫尺的山城,其实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抗拒。这几天里,当刘忻媛回到我的身边的时候,当山城的局势再一次将我的精神卷入那种无间炼狱的同时,我的心中,竟然是一次次的泛起了那种逃避的念头。
  然而,当子弹射入胡老三手下的身体,当那些人的鲜血同样溅射到我深的身上时,我的心中,却多了一种兴奋跟遭到。因为只有此时敌人的鲜血的余温,才能让我感受到我此时尚且还活着。杀戮,并没有让我好受一点,但血腥的气味,却让我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仇恨,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但仇恨,确实也是一种让人存在的意义。
  突然,我的大腿处疼了一下,此时我一扭头,我才意识到此时身边原本因为迷药药效过后虚弱不堪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躺在我旁边偷偷睁着眼睛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很长时间没有注意到她醒了过来,于是女人终于忍不住用脚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如果刚才,陈凤姐妹失手了,你会怎么办?」女人突然小声问道。
  「那我也会找机会救你啊,」虽然我的话多少有些安慰女人,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把道:「你说过,如果我让别的男人碰你,就会杀了我。所以,如果有那个男人敢没经过我的同意碰你,我就杀了他。」
  原本,这只是一番调笑的话,没想到听了这番话,女人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很复杂。一双认谁看了都会敬让三分的凤目中,竟然再次闪过一种属于女人的柔情。
  「我真的很怕,那件事情会给你造成什么愈合不了的伤害。」女人低声呢喃着,她的这个想法并不想让前排的陈凤姐妹听到。我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是握手将她的手握住捏了捏。虽然有时候心里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然而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投怀于别人。看起来,我需要找机会让女人更有安全感才是。
  「身上还不舒服么?」我虽然明白此时女人内心的感受,心中虽然感到一丝温暖,却也知道此时不宜跟女人太过动情。然而没想到的是,听了我的话之后,女人却突然撑起身子,趴在我耳朵边上呢喃道:「我想要。」
  女人的话,我哑然失笑。不过很快,我就从女人手心的热度知道了其中的端倪。虽然经历过了一番生死枪战,但女人体内的迷幻药的效果恐怕还没有完全散去。更何况血腥味,本就是一种会让人觉得兴奋的东西。经过之前五宝码头的夜探,我知道这种迷药如果在人体内久了,难免会有负面影响的。于是当下,我叫住了陈凤姐妹说道:「在前面找个地方把车停着休息下吧。」
  机敏的姐妹两,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其实昨天夜里陈凤将羞涩的刘忻媛推到我的床上的时候,就是想让我好好慰藉下女人对我的相思之情。只是当时行动在即,女人不想让我消耗精力。至此时,两姐妹就算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但单从身后的呼吸也可以感受到,此时刘忻媛的内心到底期待着什么。在他们初次跟我媾和的那段时间里,她们姐妹也是如此的悸动。跟之前作为婢女时的那种单纯为了让男性满足的慰藉不同,这段时间里跟我在那个与世隔绝的教堂里发生的一次次激情,就如同时将她们的内心掏出来了一样。
  很快,两姐妹将汽车开近了一个僻静的拐角,就像是那次蓉城驿路的激情之夜一样。只是这一次,她们停好车了之后,就立即下车。将车舱中的私密天地,留给了女人跟我。
  算上来,这其实还是我跟刘忻媛之间第二次发生男女之间的性事,相比起第一次,两个人各怀心事的那种肉体交换,此时劫后余生的激情,才算是我跟女人最原始的结合。这一次,相比起上一次彼此假借酒劲之后的发泄,要来得温柔很多。我们没有在像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一样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肉体,虽然女人的反应依然热烈,但她却只是如同一头蜷缩在汽车后座上的羔羊一样,等着我的享用。
  我的嘴唇,尽量温柔的在女人并没有完全被解开的衣服缝隙里露出来的小面积的肌肤上游走着。但舌头却如同一只不满足的触手一样,一次次的在女人衣内寻觅着。
  「我……我包里有那个……把他戴上吧……」女人娇羞的拿着自己随身的提包,竟然从中间取出来了一盒尚未开封的新式避孕套。显然,这是女人来见我的时候的准备。虽然我一向不喜欢避孕套那种橡胶隔膜的感觉,但毕竟如今我跟刘忻媛还要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更何况虽然经历过生死,但我们现在顶多只能算是情人关系。倘若这个时候女人怀孕,那无疑会是一个麻烦。
  我依言打开了避孕套的盒子,拿出了一个,当着女人的面,掏出了我肿胀的下体将避孕套带了上去。整个过程中,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将下体对着女人的脸,好让她注意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待我将那卷起的套身在下体上捋平的时候,而女人虽然娇羞,却忍不住在我将下体送到她面前的时候,顺从的握住套弄了几下。然后,将自己的双腿在我面前,缓慢而自然的分开。
  再次的激情,没有了上次侵犯女人的那种如同故意撩动虎须的刺激感。此时佳人在怀,我更多的感受,是一种许久未有的征服欲望。我想要去迎合女人,让女人感到快乐,而这种感觉,只有以前在面对林茵梦的时候才会有。而一旦我有了这种心思之后,我才体会到,跟之前那种囫囵吞枣的行为相比,女人身体的妙处到底在哪里。
  跟上次在餐厅时的初尝禁果一样,此时我跟女人也不是在那种「典型」的适合男欢女爱的地方。但狭小的汽车座舱里,我却感受着紧紧纠缠我女人身上最奇妙的地方。女人身体上颤抖的肌肉,也许因为兴奋,也是是因为紧张,竟然在月光下翻起了一种不可察觉的红晕。
  在我之前接触过的女人,在破瓜之处,身体往往会比成熟女子要慢热许多。
  就拿陈凤姐妹来说,虽然经过了这段时间我的开发,但两具青涩的胴体每次仍然需要经过充分的爱抚跟挑逗才能开始分泌足够润滑下体的体液。但刘忻媛却不同,虽然她的下体蜜穴之口在我的挑逗之下方才微微张开,但当我不过试探性的用我的肉棒顶端在上面碾磨几下的时候,女人火热的下体却如同吸盘一样,让我情不自禁的将下体想要往前送一下。
  而这一挺动,才让我知道女人的秘洞之内已经是春潮涌动。我的下体甚至还没有经过唾液的滋润,就很轻松的一插到底。而在我以往的经历之中,只有那些经过性爱开发多年的女人,下体才会如此的顺滑。但每每是那种情况,那些女人松弛的下体却又会让男人的快感要少很多。
  但此时,身下的刘忻媛却完全不同。她的下体很紧,带着致命的吸附力。这种感觉就像是女人用下体将我的肉棒吸入体内一样,猝不及防之下,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下体就跟女人最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充满了弹性的秘洞肉壁上,就像是八爪鱼上面的吸盘一样在缠绕着我的肉棒。即使是隔着避孕套的橡胶,也能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刺激。
  与此同时,女人张开了手脚,整个人亦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我。这种让人窒息的束缚感,是属于刘忻媛独有的性爱张力。我饥渴的扭动起自己的下体,想要发泄自己肉棒所承受的灼热,然而肉体的摩擦,却让这种灼热更加强烈。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除去对方身上的衣服,就开始疯狂的,用直接的原始方式「性交」着。
  在陈凤姐妹下车的时候,她们乖巧的将前排的车座收了起来,给我们制造了更大的空间。此时我将女人仰面朝天的放在座椅靠背上,然后趴在她身上用不断的抽插着我的下体。这样的姿势,让我想起了上一次与女人上床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将她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夺走了她的初夜。
  双手,政从女人的身后穿过去,用力的揉捏着女人充满了弹性的臀部。除了女人的下体之外,刘忻媛身上还有两处绝美的地方。一个是她正缠在我的腰间,那一对充满了豹子般弹性的双腿。而另外一个,就是女人身后充满了弹性的双臀。
  我就像是捧着两团让人爱不释手的美玉一样,不断拖着女人的娇臀配合着我的节奏。而在「不经意」之间,我的双手,已经故意调皮的溜到女人的身后,用指尖在女人的菊门上来回扫弄着。
  「不可以的,那里不干净。」女人虽然如此说,但缠在我身体的双腿却更加紧了一点。已经经过了「热身」的女人,此时再次向我展示出她惊人的体力。即使是躺在我的身下,女人依然可以很灵活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胯来迎合着我。我甚至只需要趴在女人的身上,就能享受到女人主动的套弄。
  「嗯~」经过了一翻冲刺,女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媚若无骨的呻吟。那种酥麻的快感,即使只是一声,就能让女人身上的我充满了雄性动物的征服感。
  只是,当我不满足的想要听到更多的呻吟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女人声音突然停止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我低下头看了看女人,却差点笑了出来。原来跟上次一样,女人觉得这样的呻吟十分的羞人,于是用手掌努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即使眉间已经写满了苦苦忍受快感的褶皱,忍让不想让我看到她「失态的一幕」。直到女人意识到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正在用一种嬉笑的表情看着她。
  但是这一次,女人却没法再跟我发怒了。她本来很想像以前惩罚我那样用力的在我身上掐一把,或者干脆将我一脚从她身上踢下去。但很快她就发现,我好像是故意在调戏她一样,只要她稍微一动,我的下体就立即抽插几下,让她整个人又被快感弄得浑身酥麻。但只要她一开始迎合我,我却又停下来自己的动作,还故意在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上亲吻起来。
  「讨厌死了!」经过几番折腾,女人终于忍受不了我的调戏,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拿开,却将头羞涩的扭到一边,小声的呢喃着:「这里有人,你非要让我出丑么。」
  我哈哈一笑,缓慢的扭动着自己的下体说道:「怕什么,陈凤陈菲这两小丫头什么场面没见过,说不定,过两天我还要把你们三一起办了呢。」
  「呸,想~想的美。」女人在我的抽插下又开始喘息起来了,虽然自己也知道,迟早自己可能会跟这两姐妹一起被我淫玩,但此时毕竟只是自己的第二次性爱,听起来还是觉得心里一时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紧要,女人颤抖着身体,努力的将头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汽车尾箱里面还有个人,轻一点。」
  其实我当然知道,此时被我们劫持的胡老三,还被反绑在汽车的后备箱里。
  虽然此时他目不可方物,但我们这样的动作节奏,自然能让他明白车里在发生什么。而此时倘若女人发出呻吟,则是可以更加清晰的传入到他的耳朵里。然而女人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是会多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啊……你要干什么?」身下的女人,很快就为了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后悔了。
  因为听到女人的话后我不光没有更加收敛,反而突然觉得身体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邪火。这种有旁人窥探的感觉,竟然让我觉得更加刺激。而很快,我心中的刺激,就通过了更加肿胀的下体让女人也感受到了。所以当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虽然嘴里在问,但其实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我要做什么了。
  女人的挣扎,在我用力的侵犯下形同虚设。我将女人从前排的车座椅背上包起来后,几乎是用扔出去的力道将女人被朝我按在了后排的座椅上,借着又饥渴的扑了上去。这一下,我跟女人的交媾姿势,变成了女人趴在后排座椅上,而我,则是从身后从新将下体插入了女人的身体。
  「不,不要……」女人更加疯狂的挣扎着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样一来,她跟汽车尾箱里的胡老三之间,只不过是隔着一个座椅而已。别说是那种娇喘,恐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音都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但是看起来,男人似乎却很喜欢这样。即使刘忻媛拼命的挣扎着,我却不光用力控制着女人的身体,还腾出了一只手,开始将她胸前盛夏衣服扣子一粒一粒解开。女人的双手,已经无法再来阻止我的行为。因为此时的她,只能一只手扶着座椅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而另外一只手,还要用来捂着自己的嘴巴。
  偏偏是这时,下体的快感来得更加强烈,就在女人勉强在我冲刺的间隙中得到喘息的机会时,刘忻媛突然发现,不光是胸前的扣子,就连内衣也被我拉开了,自己的一对双乳,此时正暴露在空气之中。
  刘忻媛浑身一颤,强烈紧张的感觉让她的肌肤上如同泄洪一样涌出了一层晶莹香汗,下体,也在同一时间达到了高潮。此时倘若后排的座椅上倘若有任何的缝隙,胡老三就可以在尾舱中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但偏偏想到这一幕,女人觉得自己体内的一股热流突然剧烈的翻涌起来。腾出手的男人用力的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从面前拿走,而这一次,女人再也没有阻止我的行为。
  尖锐而婉转的呻吟,终于开始在汽车里开始回荡,而此时坐在车外等候着的陈凤姐妹,也听到了女人动情的呻吟。从她们的角度,甚至可以通过汽车后排的玻璃看到被脱得赤身裸体的女人,埋着头在我身前努力迎合我的样子。在我们的动作之下,停泊在路边的汽车剧烈而有节奏的晃动着。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两个少女显然都想起来了那日自己跟男人在汽车里的荒唐经历。不约而同握在一起的双手,竟然都能感受到对方掌心渗出汗水的温度。
  少女也动情了,但无论如何,她们也知道自己不能去破坏属于我们的天地。
  虽然自己曾经为了男人出生入死,但少女彼此都清楚,比起她们这种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女孩子。刘忻媛才是为了男人可以抛弃一切的人。所以在她们的心中,对刘忻媛甚至有一种比起对林茵梦还要敬畏的心理。
  陈凤转过了身去,也在陈菲的手上拉了拉。明白了姐姐意思的少女,跟姐姐同样默契的转过了身去。虽然他们并不能看清此时黑暗车舱里的我们,但其实借着月光,我们却看得清楚她们的反应。也许是两个少女的举动,终于让女人放开了自我。在我不过用双手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抬了一下之后,女人就立即自然的支起身子,双手重重的趴在了汽车后排的玻璃窗上。而只要此时两个少女一扭头,能看到的不光是女人充满了迷情的脸,还能看到她凌乱废物飞舞的头发所包裹的那一张意乱情迷的脸。
  我的冲刺,已经进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而此时我内心的情欲,也到了一种不得不发泄的时候。我不断在女人身边,用言语挑逗着同样迷乱的女人,一次次的问到她,我们在做什么这个问题。
  「我们……我们在……在做爱……」女人终于受不了体内的激情,屈服的用夹杂着声音的话语迎合着我。
  「那我们做爱,要不要让别人看着……」我乘胜追击着。
  「不……不可以……不可以给别人看……」
  「但是,我想给别人看,」我一步步得寸进尺的刺激着女人道:「我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让他们看着你的一双大奶子。好不好?」这种平时会让女人暴怒的粗鄙问题,此时却像是毒药一样不断刺激着女人的神经。而在同时,我下体的冲刺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女人稚嫩的下体,在我的摩擦下已经从湿润变成了春潮汹涌。月光下,女人雪白的肌肤如同血一样通红,车舱里,身体摩擦产生的窒息的热气甚至让车窗形成了一片水雾。
  「说,说我要给别人看,给别人看我的奶子……」
  「不……不可以。」女人突然发出了一种异样的娇喘,然后臀部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在女人的一阵极速的冲刺之后,我浑身一颤,终于在女人体内射出了阳精。虽然这一次是在戴套的情况下,但那种微妙的感觉却比起前几日在陈凤姐妹体内发泄的时候别有一番滋味。
  激情之后,我跟女人都几乎瘫软在了车舱里,等我们重新穿好衣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在让陈凤姐妹回到车里之前,刘忻媛敏感的把车窗全部打开,让车里两人性爱的气味充分散发掉。但即使这样,当两个少女看到一滩水渍的汽车后座微微一笑的时候,这个山城有名的母豹子还是露出了一种比起陈凤姐妹还要强烈的娇羞。
  「等一下,」就在陈凤想要发动汽车的时候,我突然又叫住了她,然后拿着枪走到后面的车舱。我这样做显然不是为了检验胡老三是否是还在享受着我们刚才激情的韵味,而将他拉到汽车后排坐后,冰冷的手枪,再次让这个已经被我们折腾得虚脱的大汉颤抖起来。
  让他颤抖的,不光是因为顶在自己下巴的手枪,还因为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本来应该死了很久的「厉鬼」。原本在被刘忻媛绑了之后,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但当此时,那个竟然能「染指」刘忻媛,还强迫自己听了一场春宫戏的司机,竟然会是前段时间在越狱途中跳崖死亡的「张义」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没用了。
  「张……张局长……你没有死啊……」
  「不错,」我看着声音都开始颤抖的胡老三,嘴角一咧说道:「想不到胡掌柜身在山野,对山城的事情还挺了解的,竟然认得我姓张的。」
  「张……张局长说笑了……」胡老三结结巴巴说道:「我也是碰巧听朋友说的……」
  「朋友……是哪个朋友啊……是刘宪中,还是柳浩,或者是周敬尧啊?」我的回答,让胡老三一下子更加傻眼了,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我就直接说出了最近他正在做的勾当的合伙人。
  「张局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嘴里的反应,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误会,你觉得,让我差点死在歌乐山的监狱里,也是一个误会?」我瞪了胡老三一眼。这一个动作里,我带着一股子自己都没有控制住的狠劲,似乎我是在通过眼神,将我心中的怨恨直接的传递给对方。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胡老三慌了,更当初的曹金山一样慌了。其实虽然是在山林中打家劫舍这么多年,但一旦有了钱跟地位后,他就开始变得惜命起来。人一旦开始惜命了,面对眼前的场景就会表现得越是怯懦。我先是白了眼前这个可怜虫一眼,又给刘忻媛递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女人,立即冷冷说道:「我二哥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你们之间的买卖是怎么样的,你一五一十告诉我,如果漏了其中某一个细节,我的手段,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激情过后,女人当然又是那头母豹子了,胡老三知道我不好惹,更知道刘忻媛不好惹。眼神中几番闪过纠结的目光之后,终于屈服的说道:「事情,发生在大概是一年前吧。当时也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形,大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个拜山的帖子,而上面留的名字,是一个叫刘瑞的名字。」
  「就是三叔。」刘忻媛插嘴说了一句后,让胡老三继续说道。
  「嗯,当时我没听过刘三叔的名字,一开始听说是刘家的人,以为只是个寻常打秋风的人。于是想着,看着刘家的面子,招待他们吃顿饭,再送几个银元打发走。结果没想到一到了正厅,这个三叔竟然就直接开口,说想要收编山寨,要我们跟他们干一票大买卖。」
  「当时虽然我也有心在山城做一些生意,但对方一上来提出要收编我们的态度,我很生气的。如果不是要顾及你们刘家的影响力,我恐怕早就把他赶走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摆出了过三关的阵势,想要把他吓退。」
  胡老三说的这种过三关,是江湖上规避武斗的一种仪式。挑战者需要经过刀山,火海,血池,三关的考验,而这三关每一个都十分凶险。因此一旦一方摆出了过三关,另外一边鲜有人敢来挑战。而一旦过了三关,不管最后买卖成不成,摆阵的一方都要对破关的一方以礼相待。
  「当时让我想不到的是,」胡老三说道:「这个老东……哦不,老先生竟然很容易就过了三关,还一连伤了我几个弟兄。当时我没办法,只要先问他是什么买卖。不过没想到的是,当时三叔并没有立即告诉我,而是给了我两千个大洋,说是订金。当时我收到了这笔钱后,当然是很开心的。三叔的本事我领教到了,这笔白花花的银子也让我动了心。心想能找到刘家的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只要好好卖命,总比带着兄弟们在这个地方吃苦赚刀口钱要来得好。」
  「那你们的第一笔买卖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那之后两个月吧,」胡老三说道:「三叔又来见我,当时,我自然已经是把他当成贵宾接待。酒过三巡后,他也是第一次要求我去替他办一件买卖。
  他说刘家最近正在筹集一批银器,需要大量的金钱。为了,他特地在蓉城到山城,构建了一条特别货物的销售通路。而运送,竟然是用的曹金山手下的通达运业的汽车。」
  胡老三顿了顿说道:「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要我们去劫曹金山的货,两位也知道,在当时,虽然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算是难事。但以曹老板在山城的实力,我们同样是惹不起的。所以当时听了这个要求后,我立即想要回绝三叔,还提出了退还他们的订金。」
  「没想到的是,三叔当时说,他已经安排了线人在通达运业,劫掠里面东西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动手。我只需要等他们那边动手之后,将车里的货物保证安全送到蓉城,然后交给他们的人接收,剩下的,就自然不需要我们去做了。当时,我听了三叔这个提议,加上确实那些银元对我们的诱惑太大,于是就……就答应了他们。」
  「那你们一共做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我沉声问道。
  「差不多一个月一次吧,在那之后,基本上每一个月,就有一辆通达运业的运钞车来山寨。我们按照三叔的要求,等运钞车到了之后,就将车上的东西取下来,然后封装在木柜啊,箱子啊,甚至是枣子堆里面,然后派人送到蓉城交付。」
  「车里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过,而且对方收货的时候也从没有开箱检查过。
  我们只是知道,这些东西运输起来要十分的谨慎,颠不得,碰不得。不过,我可以给两位打包票的是,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烟土。」
  我点了点头,胡老三的话让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些箱子里的,应该是跟经过凤巧爷盘货过的那些在山城不断消失的名贵珍宝。只是有一点,如果刘家的那些失踪的东西也是这条产业链中的一部分的话,三叔等人是怎么将由林茵梦等人管理的那些东西弄到手的。
  「你们最后一次交易是什么时候?」
  「大概,大概是三个月前吧。」
  「你们最后一次交易的车辆,车牌照是不是GM—223。」我抛出了蓉城得到的线索,想要跟他印证一下。
  果然,胡老三一听,立即又是一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在我的反复催问下,从嘴里挤出来了一个:「是……」
  「而且不光如此,最后这一次交易中,你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用你们的方式,把那一车上的东西运送到蓉城吧。」
  「不……不错……最后一次交易的时候,当时三叔亲自来的书信,要我们不必重新装车,只是把那一辆押运车简单上了一点油漆,换了车牌,就送到蓉城。
  我想,他们应该是很着急交付这一批东西。等我们交付之后,我们就按照三叔的意思,把那辆汽车烧毁了。张局长……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为难小的。」
  「实话说,我知道的比你预期的要多一点。不过嘛,有些事情我还是要用得上你。」我低着头说道:「现在,我同样给你做一笔买卖。」我看了看依然惊魂未定的胡老三说道:「陪我们去蓉城走一趟,我要去调查一点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做得好,我就放了你,你看如何……」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筹码,但对现在胡老三来说却比千金还重。眼下的局势,只要他敢说半个不字,恐怕这些复仇心切的人就会立即将子弹射入他的脑袋。于是,当下他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不,除了放你走,我还能给你一个你想不到的回报。」说完,我低声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听了这番话后,胡老三浑身一颤,过了好一阵,才双目带光的用难以置信的声音说道:「好,那你可要言而有信……」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9:40

第三十六章 利诱
  次日下午,一行五人低调乔装到了蓉城。都市的喧嚣,此时反而让我的内心更加的孤寂。虽然并不在山城,但这里有着同样的车水马龙。在浮华背后,我看到的不过同样是一具具镜花水月般虚无的目标而奔走的躯壳。
  几个身着艳丽,体态妖娆的女子,正在歌厅门口接受着几个脸上挂着淫笑的警察的盘问。那些风尘中的女子,当然见惯了这样的警察的目的,于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主动的将腰臀送到那些色心大动的警察手上。那几个警察一边享受着职务带来的福利,一边又扫视着四周,看是否有多事的人在找不自在。
  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稍微拉低了一下帽子。到达蓉城之后我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当然就是荣顺商行仓库外的这个布料店。也就是之前胡老三跟三叔让他们交付押送的货物的地方。
  不过跟预计的情况一样,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不光布料店变成了一家卖油的铺子,就连门口拐角的的六芒星图案,自然也被人铲了去,留下了一片新磨损的痕迹。
  「当时这门口的那个六芒星图案,是谁留下来的?」我压低了声音,虽然此时,我在陈凤的化妆下成了一个跑买卖的生意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蜡黄脸庞,就算是熟人也很难认出来。但我行事还是需要十分的小心谨慎。
  「是当时三叔告诉我的,说让我到蓉城后,找一个跟我们山寨里面前人留下来的那种图案一样的地方。」此时胡老三也被化妆成了我的随从,尤其是当陈凤将他脸上那一道刀疤用假皮遮挡后,看上去竟然还有着一丝的斯文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因为每一次我们送到蓉城之后,我们就只是需要将东西卸下来,抬到那个房间的地库里面,然后再将地库锁上。而等我们走后,他们估计才会派人来取。」说完,胡老三用眼角给我使了个眼色,在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块新土的痕迹。显然,那块地方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存放货物的那个地库,只是如今,这里已经被人重新填平了。
  「两位,这是你们要的油。」老板将一壶才打好的菜油送到我们手上,我借机东拉西扯的问到他:「老板,你们是新在这里开的店吧。我记得以前我曾经来过这一次,这里似乎不是一个卖油的铺子。」
  「是啊,小号开张才一个月,以前这里是卖布料的。小号以前做的是城南的买卖,最近才便宜把这个铺子盘过来当分店的。」那个油头油脸的老板,看上去也是个多嘴的人,我还没有细问,就将他们这里的很多事情告诉了我。于是,不费半分功夫,我就打听到了这铺子的东家的身份资料。
  「张爷,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街对面撅了一下嘴。胡老三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刚才油铺老板说这里的东家喜欢去对面的烟馆抽大烟,眼下去那里蹲一下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看了看那个挂着「云淡风轻」牌匾的烟馆,心里自言自语道:「山城的这一盘生意,一共有三条线索,银器,烟土,还有从凤巧爷那里经手的财物黑市交易链条。如今,银器的线索已断,凤巧爷那一套线我目前暂时也触碰不到,就只能先从这烟土的生意下手。既然来到了蓉城,总是要看看这个让李昂焦头烂额的买卖,倒是是怎么回事。」
  而在此时,跟我的情况一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还有山城里的老蔡。
  自从局里的正副局长出事之后,局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如今他被上面破格推到了代理副局长的位子上,以他的精明,何曾不会明白此时的局势对他来说无异于把他架在火坑上烘烤。只要等山城的风波能够平息一点,那他这种临时用来填坑的人物,只能等着被卸磨杀驴。运气好的能够在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上多坐上几天,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连之前的头衔都得被人收走。
  因此,他也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对现在的局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得罪人。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慢吞吞的来到医院,去处理那件困扰警队多日的麻烦事情。
  其实在几天前,江北医院已经来了电话,说凤薇薇已经苏醒了。但他这两天,一直是在有意在回避这个事情。除了加派了看护的人手以外,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去做。若不是昨天哪个多嘴的人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总局,总局方面打电话来询问,他原本打算把这件事情,送给新任的局长当作「见面礼」的。
  「你好,我是江北警察局的副局长,我姓蔡,你可以叫我蔡警官,或者是蔡叔叔也行。」其实说起来,老蔡跟凤薇薇之见还算事有些缘分。之前凤薇薇父女遭遇凶案的时候,是老蔡带人将她从那个废弃的砖瓦窑中救出来的,也是老蔡的下属帮凤巧爷收的尸。虽然这种事情对于老蔡来说是稀松平常,但当他看到凤薇薇撑着削瘦的身体,跪在病床上道谢他的救命之恩的时候。老蔡的心里,还是隐隐生出了一种恻隐之心。
  多日的昏迷,已经让这个曾经年轻美貌的少女,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尤其是此时少女蜡黄的脸上双目凹陷,颧骨突出的样子,已经年过四十却没有子嗣的老蔡,突然心中竟然忍不住一酸,在凤薇薇面前找了个椅子坐下后,才用尽量和蔼的语气说道:「今天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凤薇薇当然知道此次老蔡来的目的,自从苏醒过来以后,她就在等待眼前的一刻。只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却在脑中只剩下一些残缺的记忆碎片。那个废弃的瓦窑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噩梦一样让她抗拒。然而,少女也知道,只有回忆起当时的事情,才能够替爹爹,替自己报仇雪恨。
  老蔡看了看凤薇薇的病床,那个木架的病床边上,密布着手指抓挠的痕迹。
  老蔡知道,凤薇薇是个坚强而倔强的姑娘,她回忆的过程中,定然是承受了很多非人的痛苦。于是,在正式问询之前,老蔡决定,先将近日山城发生的事情,选一些跟凤巧爷父女有关的先跟凤薇薇讲了一遍,让凤薇薇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后,然后才跟她聊命案前后的事情。然而没想到,当他刚说起警方曾经调查过凤记银铺,凤薇薇就打断了他的讲话,似乎有些迫切的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现在能回忆起的少数几件事情之一。要不…」
  老蔡知道,凤薇薇是在担心聊久了之后,原本回忆起来的事情又忘记了,于是立即翻开了笔记本,示意凤薇薇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
  「关于你刚才说的我爹替人盘货的事情,是从玉蓉姐姐那里知道的吧。」老蔡点了点头,这条信息,确实是前任副局长从曾经也是警察,如今的王记银铺的商人之一的玉蓉那里知道。只是这件事情久了,几乎也就被他忘了。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是否知道,是谁找你爹帮忙盘估那些神秘货物的价格的?」老蔡接着问道。
  「是…是刘老板。」凤薇薇小声,而又坚定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刘宪原?」老蔡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嗯。」
  「也就是说,后来你们跟着刘宪原从山城里消失,也是跟这个事情有关?」
  老蔡问道:「你还能回忆起当天的事情嘛?」
  凤薇薇摇了摇头,却痛苦的说道:「现在那天的事情,我只能零星记起一点。
  我记得是那天早上,爹爹说要我跟他一起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客户,因为爹爹身体羸弱行动不便,加上眼神也不太好,因此以往出门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让我一起跟他去。因此那一次,我也没有问他是什么原因。」
  少女顿了顿,又说道:「然后就带我去了城里的一个酒楼。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刘老板。虽然爹爹当时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大致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持续了很久。而且,刘老板找爹爹做的事情,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但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听他们在不断重复说起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这个人姓丁,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好像爹爹跟刘老板对他都十分的恭敬一般,都叫他丁老先生。」
  老蔡的心里,立即浮现出一个名字。丁伯,三十年前的山城凶煞案涉案被害人之一。之前他曾经从前任副局长那里知道,这个丁伯是凤巧爷的师父,看起来,刘宪原的失踪,的确跟和衷社以及三十年前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你认真回忆一下,当时他们的聊天中,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烟云十一式,或者是和衷社,这些名字吗?」老蔡试图用自己知道的线索,去引导凤薇薇的回忆。但凤薇薇努力作出了一阵思考的样子后,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忆不起来了。」
  「算了,」老蔡不愿意太强迫凤薇薇,换了个问题道:「你们当时为什么要跟刘宪原一起出城?」
  「其实这个事情应该是爹爹跟刘老板事先已经计划好了的。他们在酒楼见面,其实是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出现之后,爹爹跟刘老板就立即要我们动身。」凤薇薇看了老蔡一眼,知道他想问的问题是什么,顿了顿说道:「那个人是一个挺年轻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听他们说起,这个人应该是姓柴。」
  「柴中石!」老蔡的心里,一个让他苦苦查找了多日的名字立即如同爆竹一样炸裂开。虽然在警界已经开始过着混日子的打算,但毕竟警察的本能,还是让他听到这个名字后,内心冒出一阵兴奋。
  「你继续说吧」在表面上,老蔡还是努力的不动声色道。
  这个人进来之后,只是悄悄跟刘老板和爹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清他的相貌。但是这个人的话,应该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听了他的话后,刘老板跟爹爹都显得十分紧张,而且那个人刚说完,他们两人就急迫的想要出城。「
  「那后来呢,你们为什么去了一个破旧的砖窑,又为什么会遇到那些事情?」
  老蔡见时机成熟了,顺理成章的问起了那日最关键的事情。然而当他的话刚一出口,凤薇薇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痛苦跟愤恨,还是让他心中忍不住一阵抽搐。
  「那是一个圈套,」凤薇薇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像是落入了一个痛苦的噩梦一样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吃力的说道:「当时按照爹爹的说法,我们这一次去,是要帮刘老板完成一场交易。然而等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交易也是假的,我们被几个拿着手枪的刘老板的手下包围起来,接着…接着他们一直在爹爹的身上拳打脚踢,逼迫着爹爹要说出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老蔡急迫的问道:「告诉我你知道的细节。」
  「他们…他们在逼迫爹爹,说出一个什么东西的下落。一开始,爹爹就算被打也一言不发,但后来…后来他们给爹身上打了毒药,还…还用我作为要挟。」
  说到这里的时候,凤薇薇的脸颊上,终于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老蔡虽然心痛,却知道眼下是关键时刻,只能继续问道:「他们,是不是侮辱了你?」
  老蔡在等着凤薇薇的答案,他甚至已经想好,只要她说出一个是字,他就要将刘宪原这种用别人的女儿作为要挟对象的禽兽嘴脸公诸于众,即使同为案件的受害者,他也要让对方死后声名扫地。然而,当失落很久的凤薇薇哭泣了很久,终于在哭累之后才缓缓用沙哑的嗓音说出那段话的时候,即使是见惯了奇案的老蔡,也觉得难以接受。
  「不…玷污我的不是刘老板的人,是爹爹…」其实之前从验尸报告上找到的凤巧爷在临死前有过度性行为的时候,他就能大致猜到,凤薇薇身上被强奸的痕迹,应该是凤巧爷造成的。但是即使是放浪形骸的老色狼,他都难以接受这种人伦惨剧的想法。但是,这就是真相,是最残酷的真相。
  「爹爹被他们注射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注射之后,人就会进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凤薇薇咬了咬牙,似乎她已经知道,能够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于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少女接着说道:「其实在他们给爹爹注射毒药之前,迫于我的贞操威胁的爹爹,就将他们想要知道的那个东西的线索,告诉了对方。但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那…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满足,他们给我也注射了那种药物,还用…还用银针在我跟爹爹的头顶上一下一下的扎了下去,再…再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记不起来了。」
  「禽兽不如!」老蔡紧握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后面的事情,显然已经是不言而喻了。按照之前老钱的说法,那种药物会有十分强烈的性攻击行为。看起来从一开始,这刘宪原就没打算让这对父女活着离开。只是唯一让他还想不明白的就是,按照凤薇薇的说法,明明此时刘宪原已经达成了目的,但为什么最后又死在了自己的刑法手上。难道说,刘宪原的手下,又发生了类似哗变一样的事情。
  「孩子,你放心,整个事情警察方面一定替你调查讨回公道。而且…」出于警察的职业纪律性,加上他曾经也严令过任何人,不要在对凤薇薇进行正式询问之前告诉他任何消息。但这一次,老蔡迫切的想要将刘宪原的噩耗告诉这个可怜的孩子,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而且,那个迫害你爹爹跟你的混蛋刘宪原,自己也身遭不测死了。」
  果然,听了刘宪原的死讯之后,凤薇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本来已经哭干了的脸颊上,再次泛起一阵阵奇怪的抽搐。老蔡知道,这是泪水哭干了的少女,在低端情绪下的严重反应,倘若再这样下去,她定然会因为身体缺水而出问题的。于是立即,老蔡终止了这一次的问询,用一种类似父亲的口吻对凤薇薇说道:「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虽然那个混蛋已经死了,但很多事情,我们还是需要调查的。你好好休息,后面我估计还会来问你。」
  说完,老蔡伸手温柔的在凤薇薇的头上拍了拍,才带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从房间里面出来。在那一瞬间,这个玩世不恭的警察好像有了一些不同的体会,他好像突然对父亲这样的角色有了一些兴趣。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替这个可怜的孩子找到事情的真相,但是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一时的冲动,立即又被内心的那种犹豫感所吞噬。山城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去玩弄的了。多少曾经想要去翻江倒海的弄潮儿,最终只能得到一个他的前任的下场。
  于是在那之后,老蔡只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再次托付那个成为了老钱情人的裴护士长,要照顾好凤薇薇。而另外一个,就是将自己今天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通过电话汇报给总局。
  「嗯,好,这个事情我们知道了。」总局的反应,似乎并不十分强烈。老蔡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去管什么。不过这一次,对方倒是很快告诉了他如此反应的时间:「我们从蓉城警察局,借调了一个十分有经验的警察局高级官员,来指导你们调查这个事情。因此,在未来的半年内,他会成为你们的代理警察局局长。」
  「啊,好的,敢问是蓉城方面哪一位同仁?」老蔡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但他毕竟事先心里也知道,上面空降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于是心里也没有什么好抵触的。不过当对方说出那个新任的代理局长的名字的时候,老蔡的内心,还是又翻起一阵波澜。
  李昂来了,当总局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总局方面的调令,离开了蓉城,正式去山城接手这半年让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案件了。自从李琛安排他去了蓉城警队,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以警察的身份回到这个让他们李家深陷几十年的地方。
  而有的时候,时空总是在发生着各种错位。李昂去了山城的时候,我却在蓉城的一个烟馆窝着。这个名叫云淡风轻的烟馆,倒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烟雾缭绕的充满了污浊之气。虽然内饰远比不上大蓉情那样的顶级风月场所,但这里比起一般的烟馆还是高档不少,尤其是跟那些大通铺的烟馆相比,这里都是一个个的小间。除了在这里吸烟喝酒以外,你甚至还能在旁边的歌厅叫上两个妓女来关起门享受一番。
  我拿起手中的烟枪,漫不经心的在嘴边吸了一口。像我们这种没有门路的外地人,当然是买不到那种新式烟土的。这种普通烟土,偶尔吸食是不会让人上瘾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一直也在做着烟土买卖的胡老三,反而对这种东西也是噤若寒蝉。看起来,胡老三在山寨里所说的是真的。他自己对这种迷失心智的东西,还是很克制的。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么?」说话的,是我身边的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原本,对于我跟胡老三的装扮来说,陈凤姐妹的化妆术已经让人赞叹了。但当我们从油坊出来,见到了经过姐妹两精心化妆的刘忻媛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叹为观止。
  不到一个小时,女人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男子。脸型,体态,肤质,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女人的痕迹。甚至就连脖子上那一块用假皮做的喉结,都是栩栩如生。
  为了让嗓音更接近男人,刘忻媛此时在嘴里嚼了两片干燥苦涩的黄芪。因此,只有在周围没人的时候,她才能喝口水润润嗓子,用自己的本音小声说着话。
  「嗯,安心等着吧。」我话音未落,胡老三那边就马上插嘴说道:「我刚才跟这里的一个伙计问了,那个油坊房屋的东家,每天下午四点左右就会来这里吸烟。」
  「会不会有些容易打草惊蛇?」刘忻媛眉头一皱,觉得胡老三的行为有些冒失。但胡老三似乎察觉到了刘忻媛的意思说道:「我没有直接问他那个人的事情,而是假借买烟的时候,故意跟他闲扯说这里应该都是些普通层面的人来。这些伙计长期憋闷在这种黑暗的屋子里,只能靠说话来保持活力。我还没说完,他就像赶命一样说出了几个这里有头有脸的老顾客。」
  胡老三见刘忻媛的眼神松弛下来,就接着说道:「刚才我已经顺便打听到了,我们要等的那个人姓宋,人称宋二爷,他爹宋老根在蓉城,以前在蓉城还算有头脸。」
  刘忻媛长期在蓉城做生意,因此对于蓉城很多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听了胡老三的话,点了点头道:「这个宋老根,以前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以前还在他家进过药。不过后来,听说这个宋老根中风死了,那之后也没有他们家的声音了。」
  「是啊,这个宋老根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勤奋好学,小儿子却游手好闲。
  但我听说,他自己一直喜欢自己的那个小儿子。在宋老根死后,大儿子继承了他家的医馆的小部分生意。而一半以上的房产则落入了这个小儿子手上。看起来,这个宋二爷也是个十足的二世祖,宋老头给他留的产业,估计也够他玩上大半辈子了。」
  我暗自笑了笑,没有理会胡老三嘴里的酸味。虽然是西南一带有名的麻匪头子,但随着这两年政府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他们的日子也是越发的清苦。就算目前他们也算是衣食丰足,但毕竟这些都是刀口上滚下来的钱。因此对这种坐吃山空的富家子弟,酸上两句也是正常的。
  倒是经过了前晚的一番威逼利诱,这胡老三对我们的态度转变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虽说目前对于这个人我也是处处提防,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这个人至少算得上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对了,说起来,那天你到底给这个人说了什么,这两天他的变化,我是没有想到的。」刘忻媛接着胡老三去叫人送水的空隙,小声问道:「你到底给他开出的是什么条件?」
  「你真想知道?」我看着一脸粗犷男人气息的刘忻媛,有些忍俊不禁。原本想要在她被包裹得平坦的前胸上摸两把的想法,也被她的相貌弄得打消了念头。
  我将头凑到女儿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我告诉她,事成之后,钟琪归他。」
  「啊?你说什么?」刘忻媛听了我的话,那表情一下就像是要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一样。然后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想要把手中的茶碗扣我头上的愤怒。我看得出,虽然她自己也百般瞧不起这钟琪,但毕竟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子,自己三哥的遗孀。此时竟然被我说要把她送给一个麻匪,如果换了以前,恐怕以这个烈火奶奶的脾气,她的拳脚早已经开始往我身上招呼了。
  「我来问你,」我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觉得,胡老三这人怎么样?」
  「你说呢,混蛋一个啊。」
  「我是说,你觉得这个人,真的像是传说中那样,是个杀人吃肉的恶棍么?」
  刘忻媛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这我得承认,虽然这人莽夫一个,但其实这两天也看得出,这人内心其实还挺简单的。这种人呢,只要对他好呢,他对你就还不错。你看这两天,出了那日我们用性命威胁他,加上你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惊吓,所以他才会将二哥跟他之间的交易和盘托出,但你看这两天,他知道我们只是想调查二哥的生意后,别的事情无论问什么都闭口不言。这人呢,有时候,也还算靠得住。」
  「所以换个角度,你觉得,钟琪现在的情况在你们刘家呆着守活寡,还不如让她跟一个还算有点本事,而且还能将她视若天仙的男人。」自从上次在五宝码头的夜探,我就看的出来了胡老三在钟琪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他的体格来说,如果不是真的对女人心仪到自甘卑微,也不至于那么几下就在女人的裸体前面缴枪了。
  「可是,」刘忻媛打断了我的思绪到:「我那天不是已经告诉了你,钟琪现在已经不在刘府了,她不是被那个东阳带走了么。」
  「你放心吧,」我笑着说道:「你小看你这个看上去水性杨花的嫂子了,别忘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她的姨妈是谁。你的二哥在家里有藏的那么深的底子,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来拉弄一个看上去在家中毫无影响你的女人,你应该明白其中定然有点什么吧。」钟琪的姨妈,就是那个被刘宪原用来设局,导致刘宪中在家中的第一次权利争斗中输给了刘宪原的女人。而从刘宪中对待钟琪的态度来看,我可以肯定这个事情还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也是,」刘忻媛无奈的叹息的期间,胡老三已经回来了,不光如此,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一样。
  「张爷,那个宋二爷已经来了。」胡老三小声的跟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胡老三说道:「按计划做事。」在来之前我已经想好,既然这个宋二爷在布料庄撤走之后还继续呆在这里,那无外乎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整个事情跟他没关,要么就是荣顺商行旁边的这个地方对他们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将自己的人留在这里。而要试探这一点,我有一个十分有效的方式。
  「爷,宋二爷想请你们两位过去谈谈。」果然,当胡老三按照我的意思,告诉宋二爷有一笔很大的买卖,而且暗示这笔买卖是跟烟土有关后,这个宋二爷一听这事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们。
  我跟刘忻媛相视一笑,女人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在那个盒子里装着的自然是之前女人得到的新式烟土。只是这一次,我还在盒子地下的一根细小的金属管里面藏了几滴胡老三手上的那种致幻药水。只要这个宋二爷敢尝试一下我们手中的大烟,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将会有一番更加奇妙的体验。
  这个宋二爷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他的那个房间,自然比起我们刚才休息的房间要豪华很多。这个靠着祖上积累而过得脑满肠肥的二世祖,果然有着他这种人的一切特征。肥大的身体,耷拉的脸皮,蜡黄色的脸上一番纵欲过度的神情。一般说来,喜欢吸大烟的人都骨瘦如柴,他能如此肥胖,显然是各种补品天天伺候着的。此时,三个妖艳的女人躺在她的身边,一个正在将温好的烟枪送到他嘴里,而另外两个正在他面前蹲着跟他捶着腿。
  见到我们进来,这个宋二爷自然是一脸倨傲,只是斜斜看了我们一眼,就继续自己吸自己的大烟。虽然胡老三已经给他介绍了我们的身份,但他还是傲慢的躺了很久。
  我知道这种人的脾气,于是当下也没有生气,我跟刘忻媛找了另外一旁的躺椅,跟他一样躺了上去。心平气和的看着宋二爷拿着烟枪吸了几口,然后让那个给他点烟的女人,将烟枪送到我面前。
  「你们说,有香货的生意要跟我谈,」这个宋二爷虽然长得一脸肥大,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细声细气的道:「我告诉你们两个外地人,在蓉城,这才是最好的东西。」
  我看了看宋二爷一脸自信的样子,一脸漫不经心的接过了那个女人送过来的眼前,前后翻腾着打量了一番,然后做了一个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我拿着点着的烟枪,重重的在面前的地板上磕了几下,带着火星的烟土,从烟枪中滚了出来。然后我又像是在灭火一样,用脚在上面踩了几下。
  「你什么意思?」面对对方这样的挑衅,这个宋二爷当然坐不住。看他暴怒的样子,顾及已经准备叫门外的随从进来了。不过,我看着他那张憋的通红的肥脸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而是拿出了怀中的烟土,将盒子里的烟土放进了烟枪,又暗中将针管里的几滴药水,涂抹在了烟枪口的地方。这种方式虽然能使用的药水很少,但毕竟大烟也有麻痹致幻的作用。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悄悄试验过,在大烟的帮助下,能够发挥更强的药效。
  「来,让你们爷试试这个。」我将烟枪递还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接过烟枪,回头想要看看宋二爷的意思。
  「你先试一口。」面对两个陌生人的东西,认谁也会小心一点。但此时我要向他炫耀的东西本不在这烟枪上面,而是涂抹在烟枪嘴上的致幻药。由于涂抹得很少,倘若被这个女人先接触,那就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了。于是当下,已经事先计划好的刘忻媛,一把抢过了手中的烟枪猛吸了一口,然后才又将烟枪塞回了女人手中,对宋二爷冷冷地说道:「我们这次带的样品不多,宋老板就别浪费了。」
  她知道我涂抹的药物,所以吸烟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其中的位置。果然,宋二爷见刘忻媛自己吸了一大口后,算是放下了心,不疑有他的拿起烟枪吸了一口。
  「这东西劲好大。」
  其实我们放的这个烟土跟宋二爷他自己喜欢的新式烟土本身没有区别,只是现在的烟馆为了牟利,多少会参杂一点其他的普通烟土在里面。所以吸起来,这东西就没有我们手中的烟枪纯。是以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宋二爷一口烟下去,露出了一副我们预料中的上头表情。
  「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吧。」当我信心满满说出这话的时候,宋二爷的的表情中,已经多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显然,他也知道倘若我们之间的合作能成,别的不说,他自己的烟瘾以后就有着落了。
  「张老板找上我宋某人,不知道是为故?」虽然脸上放光,但这个宋二爷毕竟也是商人出身,深谙谈判知道,脸上的兴奋之情不过是一闪即逝。
  我没有急着回答,给胡老三做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然后又看了看宋二爷身边的女人,他知道我的意思,摆了摆手说:「他们三个是我自己带来的,不是烟馆里养的,放心谈就是了。而且,等会儿还用得上他们。」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小弟最近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条这种烟土的路子,因此想要再蓉城找几处地方,做点这烟土生意。在这蓉城,我们算是初来乍到,自然是想在本地找个有门路的人合伙。我跟周围的人打听了,听说这宋二爷在蓉城是房产众多,而且又是爱烟之人,所以这才想跟宋二爷谈谈。」
  在刚才我说话的期间,这个宋二爷就一直瞪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等我说完以后,他又认真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突然嘴角一咧,哈哈大笑起来。而他身边的那个给大递烟的女人,似乎也明白他在笑什么,嘴角一抿跟着笑了起来。
  「这人是在做梦,」宋二爷没有看我们,却用着一种像是在嘲讽的语气对着旁边的女人指桑骂槐的道:「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这蓉城的新烟土生意,有多么的广,有多么的严密的路子。」
  那个女人看了看我们,又顺着宋二爷的意思,用一种同样戏谑的语气说道:「爷,他们几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
  宋二爷很似乎满意女人的乖巧,伸手放肆的在女人的胸前抓了一把道:「那这么说来,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曾经在蓉城也有人打着这烟土的生意,结果被人把腿都打断了么。」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那个女人见宋二爷越来越开心,于是笑声也越来越放肆。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本来在哈哈大笑的宋二爷,突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十分狰狞,然后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他们当然不知道,」宋二爷的表情突然有变了,用一种十分愤怒的表情,转头对我们说道:「那个被打断了腿的人,就是我爹。」
  这一下,别说是那个莫名其妙被打了一耳光的女人,连我的惊住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误打误撞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跟蓉城大烟生意有渊源的人,但是我同样又不得不警惕的是,这个宋二爷,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将此事告诉我一个外人。
  宋二爷拿着手中的烟袋锅子,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爹做的事药材生意,他才不会碰这什么劳什子烟土。」说着,他竟然拿起烟枪,在旁边的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檀木烟枪,在桌棱的撞击下摔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我宋家上下,只有我这个不肖子碰这个玩意儿。我爹当时做的是一种普通的通肺药物,只因为这种药物十分便宜,又对于那些想要戒掉大烟却控制不住烟瘾的人有奇效,所以他才被烟馆的人在背后打了一顿。我姓宋的就算再吃喝玩乐,老头子被打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吧。结果他妈的老子几乎把蓉城的烟馆跑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一点端倪。」
  刘忻媛暗中拉了拉我的衣袖,显然是在暗示我,不要轻信这样的话。不过经过了刚才的一番观察,我倒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时这宋二爷通红的脸上有一些肿胀,显然,烟枪上涂抹的致幻药,在大烟的帮助下开始起作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宋二爷的情绪很容易出现波动。然而毕竟只是在烟土中混杂的致幻药,药物生效的时间很有限,于是我立即欲擒故纵道「:」这件事情,就请宋二爷考虑一下。倘若考虑好了,可以来这旁边的四季酒店找我们。「说完,就假装想要起身离开。
  「且慢,」果然,等我们一站起来后,那个宋二爷就开口说道:「不是要谈生意么,这样,我们打个赌,只要赌赢了,我就以后跟你你做这笔买卖。就算是个火坑,我也认了。」
  「哦?」在我好奇的目光中,宋二爷指了指身边的三个女人说道:「这三个女人,是我精心调教过的,我可以保证,这三姐妹的品箫功夫,在这蓉城是顶上加顶的。他们三个姐妹,一直想比试一下谁的嘴里功夫最好。倘若你真想跟我做这买卖,就跟我比比看,你们两个加上我,不能用手,看看谁能在这三个女人的嘴里出货。如果你们两先出货,就算你们赢,如果是我先出货,那这件事情我们就免谈。」
  听完宋二爷的这个奇怪的要求,我一下懵了。倘若要比谁在女人的嘴里坚持得更久,我自然只需要收敛心神就行。但偏偏反过来比谁坚持的时间更短,难不成这个宋二爷是个阳精泄出很快的人么?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比的。
  当然,另外一点比起这个更是麻烦十倍。此时刘忻媛可是化妆成的男人,自然是不会让女人对她做那种事情的。但倘若此时我揭破了刘忻媛的女人身,但以她在蓉城的影响力,说不定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这样反而更加麻烦。
  我侧头看了刘忻媛一眼,显然此时她的脸上不光有跟我一样的惊讶,而且还十分的愤怒。她显然在怀疑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女人身份,故意要这样为难她。
  局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这宋二爷身边的女人,又是发出了一声放荡的笑声道:「爷,你就别为难他们两了。你看这位姓刘的小爷看着这位张爷眼神的样子…」女人说道这里,话音停顿了一下。我当下,就叫苦不叠,同样是女人,显然他们对这些更加敏感。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说道:「别怪我嘴臭,他们两,可是一对二尾子。」
  听了女人这句话,如果是平时,就算我能不生气,恐怕刘忻媛也要暴怒。这二尾子是民间对于那种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的挖苦的称呼。如果是这之前她敢如此跟刘忻媛说话,刘忻媛手中的枪早就射穿她的脑袋了。
  然而眼下,女人这番话却突然让我脑中灵光一现,也哈哈大笑到:「小姐果然是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跟我这兄弟嘛。确实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而是不满宋二爷说,我这个兄弟嘴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如果宋二爷有心比试,不如我就跟我兄弟搭配,来跟宋二爷比上一比。」
  我话刚说完,就注意到女人脖子后面没有那片假肌肤最薄的地方,一下子红得就像充血一般。但此时,宋二爷却突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张老板果然是个爽快豁达的人,那这一场比试,宋某人就接了。」说完,竟然就挡着我们的面撩开了自己的袍子,让身边的女人低头下去伸到了袍子里。
  「兄弟,看来今天要便宜下为兄了。」我看了看一脸惊慌的刘忻媛,嘴角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坏笑表情。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9:53

第三十七章 烟土
  蓉城那个挂着「云淡风轻」牌匾的烟馆里,那个平时只有像宋二爷这样的老顾客才能享用的甲等房里,正在发生一件十分淫邪的事情。大腹便便的宋二爷撩起袍子让女人给他品箫,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烟馆跟妓馆本就是一丘之貉,平时这里吸烟的客人,都可以叫上妓女来这里淫乐一番。
  但今天不同的是,在宋二爷对面,还有两个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且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个竟然还都是男人。一个男人给另外一个男人品箫,这样的行为到哪儿都算是个风月奇闻了。但此时我知道,要想跟这个宋二爷搭上这条线,我不得不这样做。
  虽然我们此次接触这宋二爷,一开始是想假借谈生意,旁敲侧击看看是否能从他那里得出一点关于之前租用他那间房屋用来开布料铺的人的信息而已。但当他说出了自己跟蓉城大烟生意的恩怨时,我的想法立即改变了。
  这个人很了解蓉城的大小烟馆,显然也是最可能帮我们接触到这种烟土的地下生产线的人。于是在一瞬间,我决定跟这个人走得再近一点。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一场荒诞的比试。
  显然,我的想法的转变是刘忻媛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还提出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品箫的想法。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毕竟性格西化,对于男女性事并没有寻常女子那样羞涩。但毕竟,在此之前并没有用嘴给我做过这种事情。一方面,算上那日车里激情,我们不过才发生过两次肉体关系而已。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高贵的身份,我一开始并没给予让她用这种带有一些侮辱性的淫乐方式来配合我。
  女人此时的内心,当然会现在对我的决定可以说是火冒三丈,但偏偏她又是刘忻媛,是一个有着不亚于我一样冷静头脑的女人。她不需要我跟她再解释什么,就能明白我再想什么。于是见我故意用自己身上的长衫盖住了她的脸之后,她也终于在一番犹豫后,蹲下了身子解在长衫里解开了我的裤带。只是在她从我的裤子里掏出来了我的下体的时候,她竟然重重的在上面锤了一拳,当下若不是我定力还可以,定然要疼得惨叫起来。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诡异,却又是最无趣的一次品箫。因为虽然思想开放,但女人显然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嘴让男人快速泄身。她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一样,竟然真的就只是用红唇轻轻含住了我的肉棒而已,除了手上的几下套弄,竟然让我一点快感都没有。
  而另外一边的宋二爷,此时的战况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看起来,那个女人的确有点本事,单从她起伏的速度跟幅度来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夫的确不简单。尤其是她嘴里夹杂着的来自嗓子眼的呜咽的唾沫翻滚的声音,显然在山城里面,只有快活坊的那些高级妓女才有这样的功夫。
  看起来,这个宋二爷还算事实诚。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泄身的人,在享受女人服务的同时,他甚至还故意撩起袍服的一个脚,故意炫耀一般让我可以看到那个女人脑袋的侧后方。我知道,在那种药物跟大烟的共同作用下,宋二爷今天泄身的速度要比平时慢很多。但比较麻烦的是,此时身下的刘忻媛粗劣的技巧,显然不能让我很快射出阳精。无奈之下,我只能暗暗用手在她握着我的肉棒低端的地方捏了捏,示意她手上的力道更大更快一点,只有这样的方式,让我可以稍微有点兴奋感。
  更有意思的是,此时在房中还有两人,虽然胡老三一开始就被叫出了房间,但宋二爷身边的两个女人,此时就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我这边。西南地区虽然男风不禁,但也毕竟只是在传说之中,当女人真的看到两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搞这种龙阳之欢的时候,就算是久在风尘的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甚至几乎都忘了身边的宋二爷一样。
  直到宋二爷不满的在她们二女的翘臀上一人来了一巴掌,这两个女人才回过神来一半,连哄带挑逗的趴在宋二爷身边,用舌尖在男人的脸上游走着。而宋二爷也不避讳,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将其中一女胸前高耸的衣襟一把拉开,一对丰满硕大的双乳一下子从胸前的对襟里面蹦出来的样子,竟然也是淫靡惊艳。
  然而此时,我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个袒胸露乳的女人,而是趴在宋二爷身下,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在之前我得记忆里,只有两个女人穿过这种黑色的旗袍。而无独有偶的事,这两个女人是我曾经心中最深的羁绊。她们其中一个,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占有,却只是跟我匆匆之间发生过一夜之情的女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在我身边睡了几年,却将自己的身体给了我最亲的兄弟的女人。
  明明人在蓉城,还在做着十分荒唐的事情,但我的思绪,却一下子被拉回了山城。自从被陈凤姐妹救醒之后,我的脑子里就一直控制着自己对这两个女人的回忆。但两个女人的身影,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一次次的从我的身体里面钻出来。尤其是雨筠站在我对面的窗前,让阿虎将她身上的黑色旗袍脱去的样子,就像是跗骨的毒药一样留在我心里。
  我一次次想要杀死这个让我撕心裂肺的画面,但这个画面又一次次的在我的诛杀之下重生着。我不否认前几天陈凤姐妹去调戏那个醉汉的行为会让我产生兴奋感,是因为这个画面给我带来的折磨。而此时,当我再次看到两个这样的女人的时候,一股邪火,正剧烈的从我的体内涌出。
  恐怕此时就连身下的刘忻媛,也没有预料道我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女人了解我在床上的状态,也当然知道现在远没到我在她身上泄身时一半的时间。但当我的下体开始急剧膨胀起来的时候,就算没有太多性爱经验的女人,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于是女人急忙将嘴里不过是虚含的肉棒突出,一丝晶莹的唾液在女人的唇齿跟我的肉棒之间拉出的同时,我体内一股火热的阳精一下子喷射而出。放肆的浇打在了女人的脸庞上。而几乎相同的时间,对面的宋二爷也发出了一声嘶嚎,然后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没有理会对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低着头,用泄身之后虚弱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时,从她的眼神里我这才看到一种东西,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委屈的目光。一滴晶莹的液体,在她的眼眶中剧烈的荡漾着,但女人的倔强,始终没有让这一滴泪水流下。
  也许在她心中,早就已经感觉到了我刚才想到了别的女人,因为就在爆发之前,我的双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爱抚着她的后脑,而是捧着她的脑袋毫无怜惜的抽插了几下。此时虽然脸上贴满了化妆用的假皮肤,但阳精的灼热跟刺鼻,却是她清楚能够感受到的。
  她是刘家尊贵的大小姐,是山城有名的母老虎。此时竟然卑贱的蹲在男人面前,当着众人做着这么让然羞耻的事情。然而,她偏偏又心甘情愿的为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他喜欢,如果他需要,她甚至可以做比还要羞耻的事情。
  但是,作为女人,她多么希望男人能爱惜她。哪怕是不得已去做那些事情,也希望男人懂她的努力跟付出。也许,就算事劫后余生,男人依然不懂,不懂她自己到底为男人可以牺牲多少。
  然而很快,从男人那里,她却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男人低下了头,温柔的捧着她那已经开始变冷的俏脸,不顾脸上同样沾上腥臭的阳精,直接亲吻在了她干涸的红唇上。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一吻,但无论对于刘忻媛还是我自己来说,这都是我们彼此之间最值得记住的一吻。这其中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脸在这一吻中都沾上了我的阳精,而是从这一吻开始,女人感受到了我的歉意,而我也同样,懂了刘忻媛的内心。而这一吻,就连宋二爷身边那些风尘中的女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异样的动容。
  「看起来,张老板跟刘老板平时的生活,是真的很有兴趣,弄得我都想找个唱戏的当家小旦试试了。」宋二爷沙哑着泄身说道:「我们刚才是几乎相同的时间出货的,不过远来是客,这一场就算宋某人输了。」宋二爷整了整袍子收到:「以后,我就算是张老板的生死之交了,不知道张老板打算怎么开始?」
  「其实小弟初来乍到,」我同样整理好了自己的裤子说道:「我一直想知道,如此大宗的神秘烟土,是怎么在山城销转起来的。」
  听了我的话,宋二爷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看起来,张老板真的眼光不错。
  这烟土的销转十分的隐秘,甚至这里的老板都不知道其中的运作机制。不过如果此时蓉城还有什么局外人能够知道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了。」宋二爷说着,自信的用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想要报仇的人,眼光总是比平常人好一点。」宋二爷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这条一头拴在鬼门关的生死线走一遭。另外…」宋二爷看了看旁边的刘忻媛说:「既然我们都是一路人了,那这位小姐,是否也可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刘忻媛噗呲一笑,知道刚才自己为了防止脸上化的妆脱落,小心翼翼的擦拭脸上的阳精的细节动作让对方看出了端倪。于是当下也大方的说道:「宋二爷果然是好眼力。看起来,这一次我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伙伴。」
  从烟馆出来,我们去酒店跟陈凤姐妹汇了到了一处。虽然已经被宋二爷看破了女儿身,但为了避免麻烦,陈凤还是重新给刘忻媛画了一个妆。从中午到现在的黄昏时分,折腾了大半天没吃东西的我,只觉得饥肠辘辘。但偏偏对于女人来说,化妆的时间好像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饿。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跟胡老三一起,在旁边的一个面馆,一人叫了一大碗牛肉面狼吞虎咽了一番。
  「张爷,」胡老三饭量大,一碗面下去后依然觉得腹中空空,于是又叫了一碗面,一边等待着一边剥着蒜头小声跟我说道:「其实那天你们把我从山寨劫走的时候,我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心跟你们刚到底。就算你们给我开什么条件,我也打定主意就是拼了命也要在你们的脑袋上啃上一口。」
  「你放心,陈凤姐妹手上有分寸,她们的子弹虽然撂倒了你的手下,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他们活命是没有问题的。」我端起面汤喝了一口。
  「我知道,虽然我本事不如你们,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要不这两天,我早就找机会跟你们拼命了。」胡老三看了看我重新补过妆的脸说道:「不过说真的,张爷。那天我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真的想看到了鬼一样。他娘了,明明都说你已经死了,接过你却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要不是之前跟你说过话,我恐怕早就吓得屎尿齐流。」
  「哦,想不到你对我的事情还挺关心的,」我听出了胡老三话语中的破绽,一句追问,让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大老粗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才说道:「啊,是是,不瞒张爷你说,这件事情你不问起,我也要找机会告诉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得出你的吗?」
  在此之前,我跟胡老三并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我又不像他,身上有如此明显的标记,所以他认识我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跷。这两天我忙着计划蓉城的事情,没有问他。此时只有我跟他二人,正好也跟他问起此事。
  胡老三接过店家送过来的面条吃了一口说道:「其实这个事情,也是刘三叔告诉我的。他不光让我留意你,而且之前几乎是将你最近两年所有等过的报纸都给了我一份。说来也奇怪,三叔从始至终只是让我看了你的报纸,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曾经忍不住好奇,也问过他这个事情。没想到三叔却只是说要我别多问,还说,我们迟早要跟你打交道的。」
  「哦?他有这样说?」
  「是啊,」胡老三压低了声音,又小声的说道:「所以这两天我才在想一个事情,张爷,我总觉得,山城好想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很关注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总是觉得,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山城那群人中间到底还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沉默不语,胡老三所说的,其实也是我最近的疑虑。一开始我觉得,当时我的身份是山城负责重大案件的警察局副局长,无论后面什么事情发生,我恐怕都很难不被卷进来。但越往后,又越觉得,好像很多事情,是在主动往我身上扑一样。
  「我问你一件事,」关于胡老三,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方便在刘忻媛在场的时间问起,正好趁此时问到:「这旁边的荣顺商行的仓库,你是不是经常去?」
  这一下,胡老三又是一脸惊诧,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事情,张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的确经常去那里了?」
  「不,倒不是经常,其实,我也就去过一次而已。」胡老三知道,现在跟我隐瞒也没有必要,于是说道:「就是最后一次送货来蓉城的那一次,我在交割了东西后,又在蓉城的窑子里逗留了几天。结果过了几日,当我跟三叔通电话的时候,他又叫我替他办一件事,要我去荣顺仓库替他取一个柜子的东西。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我就发现仓库里似乎有人。由于担心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我提前终止了这一次的行动。张爷,我说当时我听到的动静不会是你吧。」
  我心里一动,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他有说过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他没有说是什么东西,还特定叮嘱我,里面的盒子不要打开。」
  想过很久的一个问题,此时又在我脑中被旧事重提。刚才胡老三的说法,佐证了我一开始得知的,三叔那边已经知道这些烟云十一式的下落,想要占为己有的想法。但既然如此,为何之后由没有再见他们有过什么出手。难道仅仅是因为当时已经成竹在胸,知道可以利用家里的局势逼迫林茵梦交出那几件东西?
  不过眼下,我也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就在我思忖之间,一辆汽车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而车上的一个黑衣胖子,正在向我们这边招手。
  「看起来,宋二爷在这边果然是眼线灵通。」我跟胡老三去的这个饭馆很偏僻,没想到爷如此轻易的被他找到。
  「事情,往往是充满巧合的,比如恰好,你们吃面的地方,也是我的房产。
  而恰好,这里的老板也是我的手下眼线。」此时不在烟馆,这个宋二爷说起话来,竟然也有几分江湖上的剽悍气息。看起来,这个人为了自己父亲的仇,敢一个人跟蓉城的大烟生意斗,也是有些胆色的。
  「我们还要再等几个人,」我见一上车后,宋二爷的司机就打着了火,于是示意要等上刘忻媛等三人。但没想到宋二爷却摆了摆手说:「你以为这次我们是去吃酒么,说不好,就有危险的。这些事情,还是别让弟妹这种女人去吧。」说完,从身边的袋子里,也拿出来了两套黑色的衣服给我们。
  「她们可不是寻常的人物,她们比我厉害多了。」这一次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胡老三抢在了我的前面回答了宋二爷的话。然而宋二爷还是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暗访,人越少越好。怎么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女子保护?」
  我跟胡老三被宋二爷这话呛得哑然失笑,他却又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上凭空多了两把驳壳式手枪。「来,你们拿着这个,不一定用得上。」
  宋二爷见我们两反应都有些迟疑,不屑的说道:「怎么?想动大烟的生意,这玩意儿都不敢碰?」
  「那道不是,」我接过宋二爷手中的一只手枪掂量了几下,这两把枪,也有些年头了,枪把握着甚至都有点扎手了。于是我将手枪又递还给了宋二爷,又从自己的衣内拿出了自己的佩枪在宋二爷面前晃了晃说:「我们有自己的家伙。」
  那个宋二爷看了我手中的枪一眼,见我拿的竟然是最新式的美式手枪,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说道:「果然是有点东西。」说罢,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枪,然后才缓缓说道:「我们要去的是城外的十里亭,我自己养的线人来说,他们今晚上有一批烟土会在那里交易。交易的现场他们的哨探很多,因此我们必须要先去准备好等着。」
  「嗯,好。」宋二爷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跟着李昂去调查这大烟交易的时候,也是如此先去埋伏。只是跟上次我们躲在货仓中相比,但是真当我们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这一次我们躲藏的地方,则更加的恶劣。这个十里亭虽然是叫十里亭,但并没有任何亭子。这里只有一块空旷的山坡,还有一个破旧的石碑。
  在这四周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站在山坡之上随便一望,就能看到周围方圆几里内的情景。所以我们躲藏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了山坡上的几棵枯树下,一个用草皮掩盖的废弃茅坑里。
  难怪宋二爷会让我们不带刘忻媛来,这里虽然是个废弃已久的茅坑,但里面却是一层不知道是不是排泄物风干后的土块。就算没有气味,那几个女人定然也很难忍受这样肮脏的环境。
  然而没想到的是,比起上一次五宝码头的夜探,这一次我们要等待的时间更长。黄昏过后,被黑夜笼罩着的山坡,在夜风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呼啸。但偏偏我们此时身在假草皮掩盖的地方,只觉得又闷又难受。
  「耐心等吧,我最多一次为了调查他们,在邱家坡那边蹲了他们足足三十小时。」我不得不说,仇恨的力量,总是让人无比的坚强。从黄昏到现在,我们不过只是蹲守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觉得有些烦躁了。而三十小时的蹲守,还是在极端环境中,即使多年要案经验的我也没有过。但在这个肥胖的宋二爷体内,这种因为仇恨而作出的举动,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
  「他们每次交易会换地方么?」
  「当然,」宋二爷说道:「所以一开始,我的调查进展十分缓慢。我其实很早就大致掌握了他们交易的周期,但蓉城附近这样适合交易的地方,一共不下十个,我只能用最笨的方式来蹲守。直到后来,我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买到了其中的一条眼线的时候,调查的进展才算明显些。」
  我没有追问宋二爷如何买下这条眼线的,但料想这其中也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既然他在对方已经有了眼线,那有些问题,似乎应该也有答案了才是。
  「宋二爷跟了这批人这么久,那你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吗?」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其实早就知道了,」宋二爷的回答很让我意外,但是从他无可奈何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他内心应该在纠结什么事情。也许是这批人的势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以至于他就算掌握了这其中的线索,也无法采取任何有效行动。又也许是他尝试过,却最终失败了。
  「你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吗?」宋二爷笑着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真的想在这蓉城搞出点名堂,你要对付的,可是大半个蓉城的警察局。」
  我并没有特别惊讶,因为之前我就在怀疑,能够在蓉城这么大的地方瞒天过海的做这么久的地下生意,在政府方面没有人是不可能的。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蓉城警方派出了李昂一直在调查这个事情。如果只是走走形式的话,本不应该派他这样的一个厉害人物出售。不然的话,很可能导致局面失控。
  看起来,恐怕李昂也未必想到,这问题是会出在他们警察局内部。结果自己还为了这件事情,几番犯险。
  而在此时,还有另外的一批人,也正在同样思考者这一件官商勾结的买卖。
  他们虽然此时身在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小屋里,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比此时的我更好。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倘若你认识他们,你会认为他们两之间决定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甚至他们也不应该有如此平等对话的权利。
  但这样的场面,的确发生了。油灯闪过,照应出了两张脸,一个青年男子,跟一个稍微再大一点的女人。这个男子叫东阳,是一个起死回生的人。而这个女的,则竟然是前几天他要刘忻媛从刘府中劫持出来的钟琪!
  「你说,你让这刘家的母豹子去蓉城,她能把你的事情办妥吗?」此时钟琪身上穿了一身农家妇女的衣服,朴素却十分整洁。严肃冷静的脸上,竟然看不出有丝毫的以前那种富家太太的虚荣跟浮华。被东阳带走之后,她并没有受到别人以为的囚禁对待,反而此时在她面前的纸上,竟然写满了很多形状特别的符号。
  这种符号是一种隐蔽性极高的信息传递方式,而钟琪,竟然对这上面的东西十分的熟悉。
  「放心吧,刘小姐不能,但是他可以。」东阳看了看外面逐渐逝去的夕阳说道:「当初我用密信,让刘小姐把他救下来。就是因为只有他在,才能顺着我们布下来的线索,把那件东西找出来,然后带着他回到山城,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以他的身份,就算你不去救他,也自然会有人去救他。」钟琪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他能解开。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面前的问题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那么多想要解开这个问题的人都为此掉了脑袋。你又怎么能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就一定能做成呢?」
  「我不知道,」东阳同样叹了口气,用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成熟语气说道:「很多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这是他的命运,逃不掉的。」
  「那我们呢?」女人听了东阳的话,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东阳转过头来,看着女人眉头微蹙的样子,缓缓说道:「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以选择逃避。」
  女人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她经常哭,因为每一次只要一落眼泪,她身边的那些觊觎她身体男人就总会心软下来。对她来说,每一次哭,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在生存的价值面前,泪水对她来说已经变得不再值钱。
  然而这一次,她眼眶中的泪水却是真实的,真实的原因并非男人的话让她多么感动。而是每次见到东阳,她总能回忆起当年这个小孩子,是如何陪着自己渡过组织那一段非人的考验期的。
  女人走到坐着的男人旁边,温柔的将男人的头抱入了自己的怀里。这是两人在最无助的那段时间里,最直接的慰借方式。在那时,刚刚萌发的少女的胸膛,成为了在幼年失去母亲的少年,唯一能够感受到母爱的方式。而这一次,距离上一次,竟然已经是过了快十年的时间了。
  十年,男人已经长大,女人也成为了妇人。肉体的接触,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么单纯。然而此时,两人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虽然钟琪已经将自己的前襟解开,但跟儿时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用一片薄纱隔在了男人跟自己之间。
  之所以这样做,并非因为女人的矜持。在刘家多年的奢华浮沉背后,她的身体早已经不需要对男人有所保留。但是女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干净,她不愿意自己这个连卑贱的仆人都能碰的身体,成为男人珍贵的东西。
  而此时,隔着薄纱,用婴儿一样动作吮吸着钟琪那一粒已经被开发得肿大的乳头的东阳心中,却是一种敬畏,一种对于女性无比伟大的牺牲精神的敬畏。只有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才会懂得,女人们的牺牲,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东阳的眼眶中,同样开始湿润。湿润是因为他对这个纷乱的世界,充满了一种极度的恨意。
  而同时,我的眼睛也开始微微湿润,但我却因为我刚开始理解,什么叫做女人的牵挂。
  当我看着刘忻媛跟陈凤姐妹一直坐在宾馆的房间拿着枪等着我的时候,我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歉意。我突然觉得我不该选择一个人去冒这个险,因为就算是我一个死在外面了,她们也不会好过。
  不过所幸的是,今晚的暗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我和胡老三跟着宋二爷在那个废弃的茅坑里,其实前后不过也就呆了两个小时的样子。不过我们这两个小时里,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因为我不光目睹了烟土交易的全部过程,而且还发现了几条十分重要的情况。
  首先,这一批烟土的确如同宋二爷所说是警方在背后搞鬼。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蓉城警察局方面,竟然是堂而皇之的敢用警车将接受后的烟土运回城里,然后再将烟土分给三家成立的烟土供应商。难怪不得之前李昂怎么也查不到,这些烟土是怎么出现在蓉城的。看起来,蓉城这帮子警察里面,有些人竟然比起王局的胆子还要大。
  其次,他们交易的过程中,是单方面的交货,而并没有有任何的金钱支付行为。看起来,他们会有其他的途径来支付对方报酬。基于这一条信息,也许我们可以认为,在蓉城的另外一条地下生意,也就是胡老三等人经手的文物买卖,就是这一桩烟土背后的资金线。然而「如果我们刚才的分析没有问题的话,」我对其他众人说道:「我们的矛头就直接指向了一处了。
  这一次,就连陈凤姐妹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有一脸茫然的胡老三,还在追问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胡大哥,我来问你。」耐不住性子的陈菲,咯咯笑着对胡老三说道:「你说,这烟土运到蓉城,是用来干嘛的?」
  「这还用说,卖钱啊。」
  「那么这些财务呀,古董呀,又是干什么的?」
  「如果没有谁想要收藏的话,那也是卖钱啊。」
  「这不就对了,短时间内,大量的财物在蓉城快速运转,这说明什么。」陈菲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的胡老三,有些得意的说道:「这说明,这两年在蓉城,有人需要套现大量的现银。蓉城虽然交通不如山城的港口机场那么多,但陆路交通却远非山城可比。向南方向,只需要几天时间,汽车就可以到达缅甸一带过境。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蓉城反而成为了很多民间钱庄的汇聚地。看起来…」
  陈菲停下了自己的话,十分得意的对我说道:「爷,是不是我们只需要找那个宋二爷查下,这两年蓉城哪个地下钱庄什么的最活跃,就能找到端倪。」
  我笑了笑,去对这个机灵的小丫头摇头摇头,给刘忻媛递了个眼色,女人看了我的眼色,才结果话题说道:「倘若如果是这样简单的话,那恐怕这件事情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了。蓉城地下钱庄虽然一直活跃,但地下钱庄向来都是靠民间借贷为主,根本没有能力经营如此庞大的现金流转。远的不说,就是去年我的枪械厂要通过地下钱庄周转半个月的流水,都分了三家钱庄来旅行。所以目前看来,有能力支撑这条金流的,就只有那个你心心念念,由蓉城警方经营的荣顺仓库了。
  其实你刚才左说右说,不就是想说,结合着二哥跟三叔对荣顺商行的兴趣,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周转资金的地方么。」
  刘忻媛见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顿,看着有些失落的陈菲笑了笑说:「不过你的分析是对的,他们的现金汇聚在这里,定然是想通过你所说的从蓉城到缅甸一带边境的一条线出逃。而且,」女人看了看我说道:「虽然李昂之前跟你说起,怀疑这一桩地下买卖跟日本人有关。但我想提醒你的是,目前连接云贵一带的那几个地方,可是英,法两国人的地盘哦。」刘忻媛是在英国学习的枪械制造,因此对欧洲人的心思,比我要更加敏感。
  我点了点头,这才是我正在思考的问题。自从战败以来,虽然日本人的势力在国内还没有完全根除,但已经没有以前的影响力了。反倒是这两年那些欧洲佬,开始在背后暗中捣鬼,想到这个层面,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些细节,只是这些细节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胡老三的疑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眼下,要设法查荣顺商行的帐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最近那些烟土分销到各个烟馆后收上来的银元,定然会在荣顺商行汇总,然后再由他们想办法转运出去。我们要打这些银元的主意,就只能趁这个过程中来下手。所以接下来…」
  「接下来,就要让你们见识一样东西。」刘忻媛没等我说话,就用一种十分得意的语气打断我道:「让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男人,看看本姑奶奶在蓉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我哑然失笑,对于她在蓉城的影响力,我之前一直耳闻。然而当她连夜将我们几人带到她在蓉城的秘密仓库,见到那个仓库里面的上百件的防止美制式轻重武器。以及二十多名精心训练的枪手的时候,就连山寨里拥有着上百个不怕死的弟兄的胡老三,也不禁为之动容。
  而相反,陈凤姐妹看到这一切,却兴奋得不行。她们本是军人之后,而且又是在军队里接受了专业的训练。当刘忻媛将这二十几个枪手分成两个小队,并亲手将指挥权交到她们手上的时候,这两个少女摩拳擦掌的样子,让我觉得又是可爱,又是可怕。
  「你打算怎么样?」我问到身边的女人。
  「你们警察,有你们警察做事的方法。我们民间,有我们民间的方法。」刘忻媛收到:「你以为,你今天拐弯抹角的在蓉城晃悠,我就不知道你查荣顺商行?
  我告诉你,与其等你费尽心机来找办法混进去,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我的这些手下,加上这些枪支,要伏击一支荣顺商行的押运车辆应该不难吧。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我已经有法子了。」
  说完,剽悍的女人用眼睛看了身边的胡老三一眼,而这一次,胡老三的脑子竟然也好想变得灵光无比。听了刘忻媛的话,他立即露出了一副苦瓜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姑奶奶,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吧。」
  而没想到的是刘忻媛听了他的话,反而哈哈大笑道:「既然胡掌柜这么有情有义,那小妹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一句话,把胡老三弄的头大如斗,却又无可奈何。思忖了再三之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刘忻媛可以用他山寨旗号的「请求」。
  「看上去,一切都准备好了。」刘忻媛看着兴致勃勃擦拭着一把美式自动步枪的我说道:「但是目前我们还不能确认对方什么时候会把这些银子收走,我们拿到也要像宋二爷那样守株待兔么。」
  「这个你放心,」我笑了笑说道:「按照正常的情况,胡掌柜被你劫持的消息,此时应该已经传到蓉城了。我料定此时你的三叔他们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我们可以散播点谣言,只要有人说看到了挂着山城拍照的汽车频繁出现在荣顺商行门口,而且这些人还经常出入那个曾经是布料店的地方,这些人,应该就坐不住了吧。」
  「可是,这个消息怎么散播出去呢?那个宋二爷,并不完全值得信任。」
  「当然,而且他的身份说的话,别人会十分警惕。」我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反而是那些看上去是疯疯癫癫的人,说的话反而会让有心人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