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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后知后觉
不知多少次,大春都是躲在厕所隔间里“自食其力”的。
因为安全,即便是那种半开放式的,也能在被撞见的第一时间毫不违和的衔接上另一套操作流程的收尾动作。
甚至在最极限的情况下,也能借着再正常不过的身体抖动享受完整个喷射的过程,一边装模作样的提裤子,一边迈动发软的双腿,尽可能的挽留片刻堕落快感的余波。
可是,不管是哪一套流程,都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要尽量控制在静水流深的循环中,一旦被人捕捉到哪怕一丝畅快的叹息,可就糗大了。
所幸,身为一个从小就隐忍惯了的农村孩子,这一点并不难做到。
毕竟,即使趴在冯寡妇后院的墙头上,在她抬头笑望的荡漾眸光里,也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忍到浑身虚脱眼前发黑才软绵绵的溜回地面。
或许是年纪还小的缘故,那次,牛子里并未流出任何东西。
然而,那种浑身颤栗,仿佛全部的心神和血液都被抽干的感觉带给大春的却是终生难忘的震撼。
不同于射精时仅限于局部器官的短暂失控,那绝对是高出不止一个层次的快感。
就像一次凶猛袭来的高烧,能无比强烈的调动起所有的感觉器官,身体仿佛变成一具欲望的傀儡,不受控制的艰难爬行,从里到外,包括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汗毛,以至于筋骨血肉都似经历了一次离散又重组,无助的堕入轮回……
还魂之后,那叫一个遍体酥麻神清气爽,连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然而,那种级别的快乐仿佛注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即使后来李彦春同学彻底搞明白了什么是性高潮,并熟练掌握了“自废武功”的全部要领,也很难再次登临那样的美妙境界了。
是生理上越来越适应,还是羞耻心负罪感导致的难以放松?
越来越深入的洞悉人事之后,大春更忍不住疑神疑鬼的反复剖析和无端臆测,却终究无法窥视天机法门。
每一个背人的角落,每一次堕入淫乱的虚空,冯寡妇的半裸音容召之即来,而那份经年累月的激动莫名却越追越远,终于连最后那一哆嗦,也落得习以为常聊胜于无。
跟海棠的新婚之夜,大春还是抱着足够分量的期待。毕竟,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破除处男之身。当然,也无可避免的异常紧张,意料之中的秒射。
必须得承认,女人那逼仄娇腻的安乐窝儿,确实完胜粗糙笨拙的指掌撸动,把二两黑牛子包裹得受宠若惊直至完全失控……
当然,经过最初几天如胶似漆的勤勉操练,牛子兄弟很快就突破了窘境,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到位了。
然而,再舒坦,再痛快,再无法自拔,那份终于有的放矢的快感似乎也仅限于某个不可描述的局部,整个过程虽然挥汗如雨,却更像在矛头上蒙了一层棉布,再强力的喷射,也无法破茧而出,拨云见日似的。
更不要说,还要时时顾及对方的感受,审时度势难免进退失据,就更难捕捉那个天机难测的节奏了。
都说,做爱是灵与肉的交欢。那么,到底是肉身不够诱惑,还是灵魂欠缺交流?
求真务实的李彦春同志不免困惑有加,尤其想到“交流”二字,就更觉的力不从心了。
其实也并非自认一个闷葫芦,在沟通上存在什么技术层面的表达障碍,而是面对女人这种生物,即便是像海棠那样活泼开朗类型的,莫名其妙的,每次必定是还没开口,心里就先怯了。
还是要慢慢来吧!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夫妻也并非前世就约好的。
能够这样劝慰自己,就已经充分说明,灵魂共振那一套说辞更有说服力。
而现实生活也确实没辜负大春同志的虔诚和笃信,随着夫妻俩的日渐熟稔,无限趋于亲密无间,那档子事儿也越来越合拍,越来越起劲儿了。
比如情人谷那晚,隔着两个声息互通的灯窝,跟许哥两口子“啪啪啪”的叫板,把海棠肏得哭爹喊娘。
虽然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可那份无拘无束纵情驰骋,大草原上骑马放羊般的畅快淋漓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没错,是成就感。
跟独自娱乐时的日渐麻木和挥之不去的负罪感相比,这份让小娇妻既爱又恨的实力证明简直如同雨露甘霖般滋养身心,也让他更加透彻的理解了做爱两个字既简单又玄妙的内涵。
那紧密联结彼此,必须在两个人身体之间来回激荡才更激烈迸发的快乐,可远远不止随着参与的人数翻倍而已。
虽然仍旧无法完全覆盖那抽筋拔骨永堕轮回般的销魂印记,退而求其次……哦不!应该叫另辟蹊径?也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当然是回归正道!
尤其令大春感到欣慰,是夫妻俩逐步建立起来的互动感应。
那几乎是一种建立在纯粹肉体沟通基础上的信任以及共鸣,却又远远超出了不可描述的技术层面,自然而然又理直气壮的入侵了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分领域。
仅仅一个暧昧的小动作,一个限制级的眼神交流就能让两颗心欢快跳跃在同一个频道上。
无须拥抱也能感知到彼此的温度,探测到对方内心的渴望,这种情况一旦发生的次数多了,不仅会让人喜出望外,还会逼着你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相信任何可以称作神奇玄妙的东西。
最重要的,这份神奇玄妙并非从天而降,而是自己通过客服内心的障碍,努力回应对面女孩的真挚感动换来的,这是何其有幸又弥足珍贵啊!
那么,积极互动带来的体验既已足够美好,为什么还要对那虚无缥缈的求之不得念念不忘呢?
就跟人生必将经历的无数个第一次一样,初体验本来就难以复制。
说到底,每个人都只配活一次。
冯寡妇无论是非对错,都跟母亲撒手人寰的不甘和委屈一样,远远的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生活既然带你走进阳光,又何必频频回望幽暗潮湿的角落?
只是万万没想到,海棠居然出轨了。
在知根知底的兄弟面前,大春最在乎的并不是男人的面子。怕没面子,也就不会第一时间跑去许哥房间倒苦水了。
当爆裂的愤怒终于回归平静,蓦然醒觉时,让他倍感痛心的,是那份对神奇玄妙抱有的相信再也没有了,不但不再神奇,也不再玄妙,而且变成了一幕一幕极具讽刺的笑话,嘲笑着过往所有的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所有的心有灵犀,琴瑟和谐,所有的……
那些曾经迸发着快乐笑声的美好瞬间就像一串串色彩缤纷的氢气球,都是发着光的,轻飘飘的唱着歌,一旦被戳破,才会猝不及防的跌落,把你重重的摔在又冷又硬的水泥地上。
而那个被摔疼了的人,偏偏就是最怀念也最自责的那个。
“……你现在就再去偷窥一次,离远点儿,多看一会儿,问问自己心里的感受。”
在许哥给出这个建议之前,大春是不敢让自己粘上“偷窥”两个字的,也不知怎么,听了这句话,就像锦衣卫得了诏令,放心大胆也不择手段了。
换衣时,化妆时,洗浴时……卧室,卫生间,甚至厨房……严格来讲,那根本算不上偷窥,可在尽量不惊动海棠的前提下,每一秒钟采集的信息量仿佛都是海量的。
最要命的,是想象中的上帝视角带来的窥视感觉,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又无比刺激!
而且,面对分明有所感知却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偷窥对象,仅仅观察是远远不够的,趁着她荐身求和的机会,不吝羞辱的审问成了更有效率的刺探,那感觉就像在有恃无恐的俯视一座无底深渊。
终于,那种感觉再次探出头来。
在大春提出一个又一个深可见骨的诘问之后,裹挟着危险而淫靡的气息,传递出足以震撼灵魂的强烈预感。
每次提审之后,他都会筋疲力尽的从海棠身上滚落,裹满浆液的牛子直翘翘的挺立在空气中,半天也不得消软。
那当然不是做爱,像单纯的发泄,更像对不忠的惩罚,可只有大春知道,当粗暴到令人不齿的动作弄疼了她,自己的心也在跟着颤抖。
一切或许因她而起,却又好像与她无关,那其实是一次又一次的刨根问底,毫无怜悯之心的刑讯逼供,是渴望得到印证的笨拙尝试,是明知堕落仍旧执迷不悟的疯狂自渎!
没错,是自渎。
被一次又一次洞穿,一下又一下蹂躏的是海棠的哀鸣,还是冯寡妇的微笑,抑或母亲犹带怨愤的微弱叹息,大春自己也分不清。
他能感知到的,唯有自己迟钝的肉身,左冲右突却依然走投无路的牛子仿佛遭遇了鬼打墙,奋力冲刺的念头只剩一个:
“风骚娘们儿,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让那么多男人为你匍匐在地,色授魂销,寝食难安,念念不忘?”
那么,到底是他妈的讽刺还是幸运呢?
一个绿毛乌龟歇斯底里的内心呐喊,注定无法在自家老婆的身上得到应答,却机缘凑巧的,在地下车库里遭遇了另一名良家荡妇醍醐灌顶般的谆谆教诲。
“嫂子,我喜欢你!”
即使忽略了全部的时间地点前因后果,大春也能无比坚定的相信,口吃清晰的念出这一句,那种孜孜以求时时牵挂,苦苦追寻了大半生的抽筋拔骨般的生命体验第二次眷顾了他!
“……我们,就是开心一下而已。咯咯咯……”
幽暗的光线,舒服的座椅,放浪的娇笑,炽热的喘息,流水的蜜穴,还有那色欲撩人的激情画面……
所有的要素全都来自一个明明红杏出墙却笑语晏晏恬不知耻的妖孽,她是那么的活色生香,淫欲昭彰,比隔着被单的“冯骚货”胆大妄为一万倍!
而空有一副粗壮躯壳的自己呢?仿佛还是那个扒在墙头上的毛孩子,连说一句,不!哪怕一个字的违心之语都不可能!
“嫂子!我喜欢你!”
“嫂子!我喜欢每天看你健身!”
“嫂子!我喜欢你瞒着许哥被野男人肏!”
“嫂子!我喜欢你偷偷流水的小浪屄,勾引男人时说话的骚情腔调!”
“嫂子!我还喜欢和你……”
每一句惊心动魄的告白,都在彻头彻尾的堕落,又带来欲仙欲死的极乐!
被那只滑溜溜的小手不停撸动的牛子还在喷射,大春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被妖怪一口一口的吞没,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鲜红如血滚烫如浆的几个字 ——颅内高潮!
或许用词并不恰当,但绝对不要怀疑!人类可是万物之灵长,整个世界都装在夜壶一样的脑子里。
对于一个用自己的身体尝试过很多年的健身爱好者来说,这种极致体验不可能来自于单纯的生理刺激,必须突破的只能是禁忌,是寻常不敢逾越的底线!
不过,你也不要以为,这是大春同志灵魂出窍之后的顿悟。他可从来都不是个有悟性的人,慢热已经是在褒奖了,更确切的说应该叫愚钝。
当晚回到家,把海棠压在床上干了半宿,累成了一条湿淋淋的公狗,他也没能复刻“好嫂子”那只出神入化的回春妙手,而接下来发生在楼梯间里的无言求告,继而惨遭拒绝,更是一记闷棍,只能让他进一步惭愧于自己的下流猥琐。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今早临出门的那一刻才终于开始变得豁然开朗。
“……我们……算是和好了么?”
人一旦后知后觉起来,会蠢得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
闻言回望的那一刻,大春就是这样的感受。
他竟然不敢去正视一眼海棠那怯怯含泪的企盼目光,却恨不得给自己脸上甩一个大嘴巴子,根本说不清在持续太久的冷暴力中,自己是在哪个时刻原谅了她。
幸好,混迹职场多年锻炼了些许口才,总算在关键时刻说了句暖心的人话。
“……如果你准备好了,回头咱们也生个淘淘那样的宝宝。”
赶着去接许哥的路上,大春把这句话默念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差点儿落下泪来。
后来不敢一再让视线变得模糊,才强迫自己专心开车。谁知等许哥上了车,那个要了亲命的好嫂子便如妖蛊附体,彻底俘虏了全部的胡思乱想。
“他们真的……像海棠说的那样……毫无芥蒂的快乐着彼此的快乐么?”
浮现眼前着海棠那含羞带怯的甜美容颜,这一问明明不带一个沾染色欲的字眼儿,却默念得大春同志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只是,这份羞耻感虽然依旧透着不可告人的熊熊热力,稍一联想便能触发无数不可描述的影像碎片,却仿佛终于撤掉了那层厚厚的棉布,如初生的婴儿般袒露最妖冶邪魅的本相。
原来,冯寡妇是善良的,母亲也是善良的,同样心地善良的还有只想“开心一下”的好嫂子,红杏出墙的娇妻小海棠……
原来,被色欲蒙蔽的根本不是那个爬墙头的“臭小子”,而是拼命给自己的迷茫无助编织借口的高中生,外强中干的李经理!
原来,相爱已经不易,何必彼此为难……
无数个念头接连闪现,又转瞬即逝,却像无声的惊雷将阳光的背影烙印在万里无云的夏日晴空。
大春忽然觉得内心无比激动,肚子里好像凭空冒出来许多许多话,憋得心慌亟待找人倾诉,可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对象,依然是一早刚刚分别的海棠。
“她在干嘛?要不,抽空打个电话也好。”
从未如此急切的大春当然不可能想到,另一个极具恶作剧意味的洞口,会恰逢其时的出现在那个超豪华的卫生隔间里,并且命中注定的,成为他开启新生的绝佳出口。
一步一步的迈进那个专门为独处而设,却并不狭小的空间之后,房门自动关闭了。
触手柔滑的软包,温馨富丽的色调,就连灯光都被限制在了极度私密的空间里,一下子焕发出蛊惑人心的暧昧。
这他妈的,还玩儿什么狗屁暧昧啊!
直勾勾的望着几乎是盘踞在马桶盖儿上的美女妖蛇,大春只觉得自己进了桑拿房,一阵一阵的呼吸困难,头脑发晕,可拇指还是鬼使神差的按了下去。
“啊呜——”
女人立时胴体酥颤,回望的脖颈猛的上仰,叫唤刚刚吐出第一个音节,便被男人禁声的手势吓了回去,就那样楚楚可怜的并紧双腿,发出低低哀鸣。
大春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时间意识到的那件事,居然是厕所的隔间不能出声。
待到蓦然回神,女人的身体已经躬成了一尾活虾,一条玉臂正朝着他又抓又摆,通红的小脸上更是一刹春情流溢,一刹隐忍羞急,欲仙欲死的轮回亟待拯救。
然而,大春并未手下留情,而是一把捉住了女人的手腕,任凭那几不可闻的“嗡嗡”声越钻越深,手上的力度也越攥越紧。
太过胆大妄为么?
李彦春,你不过是个连名字都不配被记住的部门经理。
而欧阳女神,就算剥光衣服匍匐在地,那锐利的唇角,精巧的下巴,那光滑的发丝,雪腻的肌肤,那婀娜的大长腿以及亮闪闪的高跟鞋,无一不昭示着高贵的神格,代表了不可触碰的民间禁忌!
不得不承认,但凡如此香艳的遭遇提前个一半天儿,大春都绝不敢造次,甚至还没进门便已经落荒而逃。
可是此时此刻,或者说隔间开启的一瞬,两人四目相交的刹那,整个世界就已经变了。
说了什么,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
超越了一切言语的,是死死勾住彼此魂魄的迷之目光。
值得庆幸的这一次,愚钝的李经理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读懂了。
那是一份幽怨,隐藏在故作轻佻的迷离眼波之下,再配合溢满春情的吟哦,熟练得就像天生的贱货。
然而,过分痴迷于逆来顺受的态度还是出卖了她。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扮演悲伤,除非刻意的取悦,违心的迎合,而眼前的这份幽怨,这份一眼入魂,惊心动魄的幽怨,究竟是沉淀了多少委屈,经历了多少煎熬,忍受了多少虐待挣扎,才能淬炼得如此魅惑,尝不出一丝哀伤的苦味啊!
呵呵……居然还煞有介事的飘了一层放浪又不失优雅的浮沫,简直画蛇添足。
短短几秒钟便洞悉了这一切,大春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可吃惊的那个显然不止他自己,也包括被跳蛋折磨得难以自持的高贵贱货。
一个骨子里就下贱的荡妇,是根本没必要刻意扮演贱货的。
收起夸张的媚态,涤清做作的淫声,欧阳洁淡雅的妆容立时修复了清冷高贵的气质,连面部轮廓都变得孤傲清冷。
然而,那犹在震颤的深喘,那被欲火点燃的炽热,倏然便散入无限幽深的眸子已经充分证明,那并非她的另一层伪装。
不仅聪明绝顶,她更具备审时度势的清醒和乖觉。
大春死死的盯着那深不见底却毫不设防的眸底,捏着“车钥匙”的手指隐隐生疼却不肯松手,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维持住自甘堕落却心照不宣的奇妙感应,共同抵达某个或永世沉沦或逃出生天的心灵窗口。
欲望,就在仿若对峙般的两具肉体中疯涨着,迅速变得张牙舞爪,忘乎所以,终于—— “呜——”
伴着一声无比压抑的悲鸣,浑圆的臀丘骤然失控,一缩再缩,眼看就要脱力歪倒。
大春一把扶住如梦方醒,双手自然而然的按在了臀瓣上,早已高高隆起的裤裆刚好顶在那根小尾巴上。
“……李经理。”
这一次,不再是敢与不敢的故意挑逗,而是急不可待的由衷呼唤。
灵巧的手指轻轻一扣,松脱的西裤自动滑落。
整个动作,她只往那里瞄了一眼,眼底便泛起了一层令人想入非非的妖冶云霞。
内裤,是大春自己褪下的,没有一丝犹豫纠结。把住腰肢,拔出跳蛋,压着早已翘上了天的黑牛子顶上洞口,然后猛的一送!
“啊~~!你好……好粗……壮啊——”
女人的吟唱连着赞叹几经隐忍,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抵挡不住快美的逼迫,直抒胸臆引吭高歌。
然而,无论那欢声浪语多么波诡云谲荡气回肠,也无法匹敌滑腻滚烫的浪穴带给大春的震撼深入骨髓。
妈的!从来就没肏过这么烫,这么浪的屄!
没来由的咒骂闪过脑际,连自己都觉得既羞愧又讽刺——你他妈的净他妈说他妈废话!除了海棠,你就没肏过第二个屄!
嘿嘿……肏是确实没肏过!可谁他妈的敢信,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欠下了这一炮?
那时候春节刚过,繁华都会的酒吧,神秘得仿若烟花余烬里的幻影。
李经理春风得意,却也木讷局促,惊异于欧阳总监的烟视媚行,根本不敢信那直击欲望的撩拨,还以为是前辈恶作剧的捉弄。 “我的房间是8612,敢来,我就让你看个够……”
脸红,心跳,无言以对的尬笑之后,是自惭形秽的龌龊联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咒骂。
现在稍稍回想,记忆残片里更加清晰的当然不止有门牌号码,藏在神秘邀请中的绝不仅仅是欲求不满的迫不及待,说不定也有个塞着跳蛋不停流水的小浪屄!
湿滑,滚烫,毫无滞涩却次第层叠的挺进,不堪排闼却无微不至的包裹,这些都不足以形容那蜜穴传递给黑牛子的温柔美妙,那是一次不期而遇的动情,是不谋而合的投契,更是终于归于轮回的命运安排。
倘若,当时没有那么蠢,那么后知后觉,是否就不会窥破海棠的秘密,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呢?
可能,她早已迷途知返。
也可能,她还要更久一点才会看清那孙子的真面目。
晚一点,又如何?
女人有时贪恋那一下嚣狠的侵入,不过是追寻有力的排遣,让身体里的空虚终于被填满罢了。
即便是最坏的结果里,难道一定会出现两只带着血的,看一眼都疼得揪心乳环么?
只一下奋力鼓勇的挺进,大春便发自内心的笑了。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了很多事。
他理解了母亲的怨怼,毕竟,没有哪个人能抵挡一个下贱女人用身体设下的陷阱,而偏偏下贱二字,她一辈子都不敢想。
他还懂得了嫂子不无狡辩嫌疑的那句“我们就是……在一起开心一下而已”。
原来……重点根本不在“开心”,而是“在一起”,在一起真的……好开心!
原来,肉体的陌生并不是交合的障碍,背德的灵魂也可以产生奇妙的共鸣,部门经理肏进美女总监的浪穴,照样可以披坚执锐长驱直入,完全没必要畏畏缩缩战战兢兢。
不光如此,让大春更难以置信的,是他被一种无比强烈的预感深深震撼了。
没错,就是那里!
那个刚刚被跳蛋煨得臊气蒸腾软烂淫靡的下流地方,怕是命中注定要把他吸干,顺便把从来都自惭形秽贪婪麻木的卑鄙灵魂引领到一处无忧无惧的至乐天堂!
粗吗?壮吗?喜欢吗?那就来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从第一下心无旁骛的耸动腰胯开始,大春就变身成了一抬永动打桩机,每一下都又快又狠标准利落的砸落拔出,只十几个来回,便干得女神臀波震颤,淫水飞溅,“啪叽啪叽”淫声大作。
欧阳洁起初还频频回头,不无诧异的目光一次比一次欲火燎原,只可惜冰肌玉骨美人柔弱,每次都被冲撞得花容失色悲声欲断,终于认命般半咬樱唇,小母狼般仰着脖子哀哀抵受。
所幸,对面的墙上就是一面镜子,只要稍稍抬头,两人的视线便会天雷地火般勾连在一起。
不得不称赞一句,欧阳总监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气质更是名副其实的风致高洁,即便被剥光了衣服,绑成了粽子,干得像一条摇尾乞怜的母狗,一眼望去,依然是那么的孤清冷艳。
她檀口微张峨眉轻蹙,她咻咻娇喘嘤嘤低鸣,她塌腰弓背螓首摇颤,她双拳紧握美腿大开……
任凭是谁也看得出来,她在拼尽一个女人的全力抵挡来自雄性野兽的大力针砭,而与此同时,却也不必自欺欺人的去怀疑甚至错愕。
没错,这个正在挨肏的骚屄就是大家都熟悉的欧阳总监。
总监又怎样?
有夫之妇又如何?
总监跟偷人矛盾么?
人妻就必须要守妇道么?
只要是女人就会流水水,就想被各种各样的男人干,干一干而已,有什么错?
咱们的“李经理”不但是个健康精壮的男人,还有根粗壮的大鸡巴,为什么不能给他干上一干?
看啊!
他的肌肉是那么的匀称健美,他的臂膀比卡钳还要有力,最要命的是他的腰胯,不但每一下都势大力沉正中靶心,还干得那么雄劲优美有节奏!
沃肏!还他妈的真他妈有节奏!
只不过大春同志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肏屄这种操作单一的活塞运动也能踩上鼓点儿,带起如此强烈的激情律动。
他能感受到的,除了通体舒泰,便是劲力十足。
或者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此刻,那具健身多年练就的躯体已经不完全接受操控了。
就像吃了禁药似的,粗黑的牛子刚一进入那个地方,就硬成了一根烧红的钢钎,把女人的身子捅得频频瘫软,屡屡震颤,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按说如此强度的激烈交战,以他不算丰富的作战经验,早该一泄如注缴枪投降才对,更何况,昨晚就憋着的一股邪火一直没找到宣泄的出口,根本不可能坚持多久。
只不过,这些计较担忧一刻也没进入过大春的脑子。
因为蛊惑他的,并不是什么禁药,而是从未离开视线的那张脸。
确切的说,是那张脸上乍现倏隐,每次都一闪而逝的一个表情。
就像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划过的鱼影,又像缥缈云端透出的一角蜃楼,那是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美,美得令人抓狂,却又散得让人心颤。
起初,大春并不明白是什么唤醒了刹那的异彩神光,只是无比笃定的相信,在她瞬目不移的执拗凝望里,自己正干着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就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像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像一次又一次的问,愿不愿与我手牵手去追寻这个虚妄的世界里仅存的一点真实?
直到牛子被烫得更硬,肏得更狠,他才蓦然领悟——是疼痛!
可是……怎么可能?
她最多也就皱那么一下眉头而已,连吐露的轻吟都分明是在享受,还有那骤然亮起的眸光,几多放荡,几多狂热,几多渴盼,几多迷醉,又是几多辛辣却不失顽皮的嘲讽啊!!!
而更要命的,每到这时,随着身体无法形容的刹那波动,穴穴里都会生出奇异的吸啜纠结,缠得牛子无比心慌又莫名舒爽。
无可救药的,大春彻底被一根生殖工具胁迫了。
而沉浸在激烈交媾中的男女,就像穿上了同一双红舞鞋,疯狂试探着彼此的生理极限,而负责伴奏的就是彼此紧密勾连,水火共生的合欢性器。
“啪啪啪啪……”
“哦哦哦哦……”
“啪啪啪啪……”
“嗯嗯嗯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哼……噢~噢~噢~噢~呜——呜呜呜……”
不出所料,生平第三次,抽筋拔骨般的极限高潮到来了!
毕竟,就算是铁打的牛子,也承受不住前一刻还汤锅也似浪得翻花儿,下一秒就骤然锁紧又吸又夹的女神级骚屄。
然而,并非人人都有机会懂得,那跟东西再关键,也不过是根引线罢了。
崩溃在即,大春凭着仅存的理智向后抽离,不料仅仅这一下就耗得天河倒挂一泻千里,撑着虚脱的下半身勉力扶住墙壁才没一跤摔倒。
正眼前发黑,喷射中的牛子被握了个紧实,一个喷着热气却明显浅得多的腔体立刻包裹住了惊慌失措的硕大菇头。
“没想到,李经理这么能干。”
说这话的时候,欧阳总监鲜妍夺目的俏脸上还挂着半透明的残精,而“李经理”则被安排在了马桶盖上,被褒奖为粗壮的牛子兄弟几乎片刻也没得到休息,直愣愣的停靠在风平浪静煦暖怡人的港湾里。
不无困惑的抬眼望去,女神的下巴几乎抵住自己的额头,稍显凌乱的发丝被灯光一透,现出神秘的幽蓝色,而高高在上略显生硬的口吻,似乎就是为了契合她稳稳占据地利的身姿。
她迷恋的,究竟是下贱,还是高贵?
按说,这世上没人自甘堕落,更何况她也算身居高位,扬名职场掌控人生,可又是为什么……那轻移慢合的腰肢,吞吐自如的吸纳,虚空迷离的眼波,拉出粘丝的喘息,分明都是在逢迎取悦,款款求告。
仅凭那蔓延头脸以及从檀口中喷薄而出的腥气已不难判断,刚才射得忒多,究竟被她吞下去多少犹未可知,怎么还能这么硬,这么勃勃有生气?
大春慢慢把注意力移回自己的身体。
与其稍稍感到困惑,还不如说是望外之喜。
或者干脆更放肆一点,此时此刻,大春同志仍旧被浑身乱窜的激流热血鼓动得心潮澎湃,一双大手箕张着扶住女人的腰臀,脑子里就像刚被铺天盖地的阴唇舔过一样,四面八方都是湿漉漉黏答答的肉粉色泡泡。
好在,欧阳总监笑语晏晏的口唇,还要顾着呼应那一下下酥腻爽滑的刮擦研磨,似乎并不急着听他的临场答辩。
不难想象,身子里那个立场无比坚挺的巨大存在,才更有发言权。
这样一来,纵使身陷敌营四面楚歌,大春总算窥得一丝余裕,感受前所未有的身心放松。
跟每次性事之后完全不同,这一次虽然消耗极大,却并非疲惫虚耗之后的消弭瘫软,而是心满意足,是酣畅淋漓之后的坦然舒泰,圆融盈满。
所以,即使美人在抱,坚如磐石,淫声缭绕,耳鬓厮磨,却依然能够腰不酸腿不软,信心满满的做到进退自如,不卑不亢。
“是谁……把你绑成这样的?”
“呃——呵呵……”欧阳洁显然没想到有此一问,愣怔片刻,发出一串轻笑,接着直起腰身,几乎把一对形状姣好的鸽乳送到男人嘴边,“怎么,不好看吗?”
大春笑了笑,似乎也没想到合适的回答,却用舌尖儿在那红宝石似的胸尖儿上舔了一下。
立时,一股热息喷在发顶,饱挺的奶子顺势一送,怼了一脸酥乳汗香。
“你知道,你刚刚做到了什么?”
“……”嘴里全是乳肉,大春无法出声,只好继续舔吮。
只几下,怀中的身子就不再安分了,肩背拔起,腰臀迎送,就是一阵又深又密的砥砺研磨,懵懵懂懂的大牛子晕头转向,被迫在蜜壶里画起了圈儿。
大春见她如此情不自禁,也不好接续撂在半路的话茬儿,腰腿一用力,便借着马桶拉了个马步。
这一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欧阳洁腰腹稍稍一提,两人之间便腾出巴掌大的空隙。
“啊……啊……啊……好……好棒嗯——你好……嗯……好会……肏啊……啊……”
每一下尽根而没的交接,都是两人合力促成的,却并不急迫,也不莽撞,听上去,就像一个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美妇人在春梦呓语。
一声接着一声,既轻且长,直叫得山石破碎,流水复归,神魂颠倒,肝肠寸断。
大春从未听过如此销魂的叫唤,一双大手牢牢扣住绳网,肩颈更被女神的玉臂勾牢,只觉得志得意满,举重若轻,比撸了一百吨铁还要痛快,连胯下的牛子又胀大了一号。
“啪——啪——啪——啪……”淫欲的节拍再次奏起,虽不响亮,却既扎实又到位。
“啊……太……太粗壮了李经理!咯咯……真是好样儿的!嗯——”听声音,贵妇终于被肏醒了,情不自禁的浪笑里,除了满足还是满足,“嗯……没啊……没想到你还真的……真的敢啊!”
“送上门的便宜……为什么不敢?啪——啪——啪——啪……”
“那上次嗯哼——在广州……你为什么……就没敢?”
从未有过一边无比专注的肏屄,又一边东拉西扯聊天的经历,根本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舒服惬意,既放松又快活。
欧阳洁并没有像大春满心期待的那样,再次被肏上高潮,而意气风发连续作战的李经理也没射。
然而,这一场加时赛却绝对是大春经历过的最陶醉,最投入,最尽情,也最快乐的一次做爱!
没错,就是做爱!
既做了爱做的事,也做到了爱上那件事!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地方也不合适,两人恐怕能乐此不疲的干上一个下午。
就在两人暂罢云雨,收拾好彼此准备离开的前一秒,欧阳洁忽然搂住了“粗壮男人”的熊腰,趴在他耳边用总监才配用的口吻低声呢喃:
“从今往后,随时随地你都要准备着,要像……像刚开始那样肏我!”
一句话,又把大春给整不会了,一晌贪欢堪堪窥破的几许清明,仿佛被欢喜菩萨的一盏佛光晃瞎了狗眼,愣在当场半天没寻思过味儿来。
刚……开始?那是怎……
过分执着于技术细节的困惑,根本没机会提出,便被碧草蓝天涤荡得轻如鸿毛。
遮阳伞的荷叶边随风舞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摆着洁白的长条桌和休闲椅,老板们满面春风,看来洽谈相当顺利,唯二不怎么和谐的,就是一旁作陪的俊男靓女,虽然都被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那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欧阳总监连步子都恢复了惯常的优雅高冷,面不改色的接受老男人们的绅士风度,款款落座。
无论是化作春泥的花匠,还是有幸偷香的采花贼,大春同志毕竟都是头一遭,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只觉得头皮发紧,手足无措,借故朝下三路检视了好几次,生怕刷副本的经验不足,一时忘了穿裤子。
这一遭亲身渡劫,即使再后知后觉,轻松拿下MBA的智商也足够把前因后果参透一多半了。
在许哥跟前出丑,本来算不得什么,可想起进入副本时听到的第一句台词,大春兄弟的心头便仿佛笼罩了一层在劫难逃的宿命之殇。
只不过,并无实据的猜测还远不至于迫在眉睫,眼下急需应对的,可要难缠得多。
“我说大春师傅,这破地方的洗手间是不是就一个坑位啊?你跟欧阳总监……轮着蹲来着?咯咯……怎么去了那么久?咯咯……咯咯咯……”
“筠乔!”
女孩娇笑未歇,父亲的斥责便到了,不过那口吻怕是比摸头爱抚还要让人舒服:“再胡闹,我就让匡伯伯开除你,打发到你妈那儿当长工去。”
徐筠乔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大眼睛极为不屑的扫过欧阳总监饶有趣味的额头,冷不丁,竟朝身旁的许博做了个鬼脸。
保持沉默,是做贼心虚者最有效的掩护。
而一旦回归冷眼旁观的姿态,他往往比谁都看得明白。
那位“惹不起”小姐根本不屌雄霸一方的老爹,她忌惮的,其实是勾搭有妇之夫的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被捅破。
那么在座的人里,谁会这么有仇必报呢?
念头方起,大春的目光便跟了过去,只一眼,整颗心差点儿没跳出腔子——那张孤清冷艳的美人脸,已经调好了5摄氏度的微笑,正毫不避讳的望着自己。
……
今天老板们谈的,是个城中村改造的项目。盘子不小,也很有油水,所以竞争格外激烈,需要两家公司紧密配合,通力合作。
吃过午饭,老板们就散了。大春师傅则载着许副总及副总助理直奔公司。
这是许哥的一贯作风,商场就是战场,任何工作都要往前赶,第一时间提上日程。
路上,大春就把自己手下的人马全部召回公司加班,直忙到天黑才告一段落。
“还能赶上吃碗饭,回吧!”
许哥坐在办公桌后面,捏着的手机屏幕已经熄灭,不远处助理坐席上的女孩正在噼里啪啦的打字,只朝他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出去喝点儿的意思。
大春见状,爽快的答应一声,顺手把车钥匙隔空抛了过去。
果然不出许哥所料,推开家门的瞬间,浓郁的饭菜香便扑面而来,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呼啸作响。
进门后,一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突然从客厅沙发上冒了出来,明亮的大眼睛简直跟海棠一个模子刻出来也似。
“姐夫!”
男孩儿笑着主动打招呼,粗大的喉结发出与年龄不大相称的磁性共振,捏在手里的遥控器不停翻转,“那什么,我又过来蹭饭了,嘿嘿!哦,我去帮忙!”说完也不等大春搭话便钻进了厨房。
大春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小舅子印象不错,唯独超出自己半个头的身高令人尴尬,每次相互打招呼都不方便凑得太近。
“老公!你回来啦!我做了松鼠鳜鱼,跟阿桢姐学的!”海棠甜甜的小嗓子穿透了一切噪音,把自家男人引向厨房。
出了那件事之后,大春就没怎么下过厨房了。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顺便问了几句有的没的,才换鞋更衣。躺进沙发之前,又点了根烟。
凉丝丝的烟雾吸进肺里,微不可查的空乏之感竟毫无预兆的从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辐射开来。
大春微微一惊,心念方动,身体仿佛收到不可言说的暗示,残留在指尖上的细滑肤触,臂围间的勾揽温存,一下就被唤醒了。
尤其在那饱经历练的腹底尘根上,蜜意缠裹浆腻熔融的记忆就像渗进血肉的毒药开始发作,甚至连同那销魂的娇喘,清冷的体香,肉体对撞的啪啪作响都次第浮现,瞬间回归重组了整场刻骨铭心的极乐欢情!
“李经理……你准备好了么……就像……咯咯咯……”
女人居高临下的笑声飘忽不定,却连每一丝波动都透着赤裸裸的诱惑,而且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
大春忽然惊醒,胸中狂跳着起身,冲向厨房门口。
果然,弥漫满屋的热气中,男孩的牛仔裤已经褪下,连着内裤堆在了腿弯处,健美耸翘的臀股之间搭着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正连续不停的奋力挺送着。
白嫩嫩的小脚丫相互勾连,被干得一颤一颤!
“啊……啊……啊……晓宇……好……好棒!快……快去叫……叫你姐夫啊……过来看啊……啊……让他看着你……肏我……啊……啊……”
几乎用尽全力,大春才深吸了一口气,逃脱着魔般的梦魇,恰巧听见有人不无关切的呼唤:
“姐夫……姐夫!吃饭了,你是不是太累了?”
“哦,吃饭……”
大春假装抹了把脸,把烟头按灭,勉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来到餐桌旁刚刚坐定,海棠已经端上了最后一个汤,红扑扑的小脸热气腾腾,一边给老公往碗里盛一边说:“老公,晓宇想在咱家住几天,你没意见吧?”
“啊?”
大春心怀鬼胎闻言不由一跳,出声才觉不妥,连忙找补,“哦!没问题啊!又不是没地方。”见姐弟俩仍面露疑惑,索性笑着转向梁晓宇:
“怎么了兄弟,有人追杀你啊?”
男孩陪了一脸苦笑支支吾吾,旁边的海棠斜着眼睛瞥了弟弟一眼,不无轻蔑的笑着说:“他哪儿有那本事啊,跟女朋友分手了,暂时躲两天。”
【待续】
第182章 别怕,姐姐喜欢你!
梁晓宇撒了个小慌。其实,他从来就没交过女朋友。
这话真说起来可能没人会信。一个身高186,颜值割草,双商在线,还喜欢打篮球的大二高质量男生,怎么会交不到女朋友?
不要说那些春心勃起,年华正好的女大学生了,就连凑巧经过的风韵少妇都能要到电话号码,还能凭实力保持单身么?
不被包围球场的狂蜂浪蝶们倒追都没天理吧!
可现实偏偏就是这样。将近两年了,短暂交往过的女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在梁晓宇印象中,就是没有一个能称作女朋友。
或者更确切的说,在他眼里,那种每天一块上自习,一起逛街,一起打游戏喝奶茶,嘴里天天喊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到周末就去开个大床房的校园情侣,根本算不得男女朋友。
充其量,也就凑一起打发时间宣泄荷尔蒙的床搭子,本质上更像是抱团取暖,不想日子过得太无聊罢了。
梁晓宇不但不无聊,而且特别忙。
除了上课,完成各种跟学业相关的任务,还特别喜欢看电影。
他故意把那些最热血的电影台词写进演讲稿,煽动得台下无数师生笑骂欢呼掌声雷动。
当然,最让他痴迷的,还得好莱坞大片儿里那些神乎其技的电影特效。
为此,他在林老师的辅导下自学了计算机算法和编程,研究起最前沿的视频制作软件,甚至花光了压岁钱,修成了一个半吊子硬件发烧友。
那些几乎要以毫秒计的短视频,占用了他的大部分业余时间。
所以,除了开房,他是没时间陪女孩儿们聊天逛街喝奶茶的。
可是,开房就开房好了,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说那些肉麻的话呢?每次发觉对方又这样的征兆,他就觉得特别讽刺,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上个礼拜那位更过分,平时喝酒聊天爱说爱笑既活泼又大胆,气氛一到位,多大尺度的荤段子都敢喷,谁知到了床上,居然呆板得跟僵尸一样,连个嘴儿都不让亲了,还一遍一遍的追问,你喜欢我吗?
你是真心的吗?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这样吧妹妹!你等我五十年,五十年之后我给你养个老送个终,你看怎么样?”
为了尽量不过分刻薄,他是笑着把这句话说完的,然后便拎起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来那女孩儿就算没听懂,无良渣男大猪蹄子的罪名也必定铁证如山了,除非为了挽回颜面找人把他腿打折,否则,应该相见不如怀念了吧!
因此,所谓为情所累惨遭死缠烂打之类的说辞,其实都是为了达到住进姐姐家的目的才被编得无懈可击的。
如今的社会,哪有那么多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追着屁股非你不嫁的死心眼儿啊!
用餐完毕,为了充分表现迫不得已寄人篱下的诚意,梁晓宇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在姐夫孺子可教的慈祥目光里强行挤进了厨房。
“姐!你这手艺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梁晓宇用干抹布擦拭着碗碟。
餐桌上已经赞不绝口过不知多少遍了,这会儿又来,难免惹得海棠姐姐不无警惕的深剜了他一眼,不想竟真的发现这小子在字面意义上的刮目相看。
“差不多行了哈!”
海棠迅速收回视线,“小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后面几个字不知被什么拉开了距离,变得有点没着没落自言自语。
据说咱姐夫当年财力有限,所以买的厨房小得可怜,仅容一人自由辗转,多站个人都摩肩接踵的。
偏偏那个大男孩已经长得足够高大,看人的角度还那么的居高临下。
“姐!你也变了。”
梁晓宇不自觉的停下了手里初学乍练的活计。
听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竟被他说得分外恳切、亲热、还带着几分无法形容的伤感。
搜遍记忆,这也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姐姐下厨房的样子,可为什么,就是会觉得似曾相识,莫名感到时空错乱般的荒诞呢?
是的,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像日出日落般习以为常。
他甚至曾经天真的以为,普天下的每个家庭都应该是那个样子——妈妈在厨房,爸爸在书房,各自忙碌着,待到掌灯时分,一家人便会带着幸福的笑容围在餐桌旁。
虽然有时候,也会边吃饭边被半开玩笑的问起,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虽然,每次给出的回答也都无一例外的是妹妹,终究还是没能想到真的会有一天,突然,就来了个那么漂亮的姐姐,有着令人意外,却无比好听的名字。
于是,很多事就那样明里暗里的,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就像淳香浓郁的一锅豆浆里,不知被谁撒了把卤水,又添了一把火,所有的洁白平静幸福美好都渐渐变了味道,现出类似人渣般无比丑陋的形状……
原来那才是生活……狗血却无比真实的本来面目。
算了!既然都过去了,还是,不要提了。她不是也一直都没提么?虽然……确实像极了她……曾经的样子。
倏忽百转的念头绕回眼前,梁晓宇故作嬉皮笑脸,接了下半句:
“嘿嘿……变得像个贤妻良母……不,不对,应该是——像个既俏丽又乖巧的……小媳妇儿啦!嘿嘿嘿……”
没等男孩儿笑得更放肆,海棠浓睫一翻,大眼睛探照灯似的晃了过来,连名带姓的瞪他:“梁晓宇,你没话儿了是吧?”
那飞速羞红的俏脸再板也不过巴掌大小,根本撑不起一家主妇的威仪,反倒惹人心痒痒的,就差没皮没脸流里流气的叫一声“小姐姐”了。
可还没叫,“小姐姐”先绷不住了,眼皮儿一摩挲,小嘴儿美巴滋儿的抿了又抿,那一刹雪靥逢春听天由命般的小幸福,再无良的渣男看了,都不得不瞬间联想起天上人间,顺便领悟了爱的真谛。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究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站在男孩的视角,那圆圆的发顶依旧柔亮可爱,那娇小的腰身分明还停留在二八少艾,那手背上排了四个肉坑的小巴掌,更如酥酪染脂,幼细的指尖参差婉转,根根清透……
最要命的,是那双明澈涟涟,灵动幽幽的桃花水眸,分明还倒映着刁蛮少女才配得上的顽皮心性和烂漫春光啊!
怎么……就嫁人了呢?
“姐,我就是有点儿好奇。我姐夫那么……到底是怎么把你糊弄到手的?”
勉力规避着大不敬嫌疑的敏感词汇,梁晓宇拼命告诫自己,这特么绝对不是嫉妒。
不管心里怎么气海翻波愤愤不平,也拼命解释为来自娘家兄弟的关心则乱。
只可惜,你当弟弟的年头儿实在少了点儿,玲珑心窍的海棠姐姐洞若观火,虽然没立马回怼,脸上流露的不屑却并未放过那个刺耳的动词。
而当她胸脯微微起伏着,把目光停在好弟弟不知什么时候空出来的一双大手上,斜飞的眼角突然射出唯有色狼才能读懂的别样晕彩:
“……留你住下,就给我老实点儿,听见了?”
“听见了。”
梁晓宇乖乖缩了缩脖子,哂笑着转回身继续干活儿。
他几乎要对天发誓,绝对是因为靠得太近,反倒觉得太不真实,太过惊诧莫名,才导致情难自已,想要抱一下下的。
纵使从未在心底里认真审视过这份血脉亲情,也实在分别得太久了不是么?仅凭只言片语的打趣寒暄,又怎能触及灵魂的沟通彼此呢?
诚然这样的反问,并不能注解心中的困惑和冲动,却指出了一个方向。
身上每一块既松弛又紧张的肌肉似乎都在七嘴八舌的鼓噪,唯有紧紧抱住那副娇柔秀美的骨肉身躯,让气味渗透呼吸,让温度穿行血脉,拼命的用心去体察,去品味,才能更加感同身受,她这些年都经历了怎样的人情世态和悲欢故事。
无奈,有一点她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凶巴巴的,不许别人乱说乱动,自己却刁蛮巧笑外加媚眼如丝,馋死人不偿命似的,甚至更比从前内外兼修收放自如,长进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个一个无比认真的摆好每一只青花小碗,梁晓宇仍无法理清那麻麻痒痒酸酸甜甜的心绪,从未有过的烦乱渐渐掺进了莫名的伤感,焦躁中又似透出无限迷惘,莫名迫切的想要问点儿什么,又好像无论问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其实,在“婧主子”家里别后重逢之后,这份借尸还魂般的悸动不安就已经破土而出,喜出望外之余,不知黯然失措又扼腕兴叹过多少回了。
她并没有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好像也没有为了过活吃尽了苦头,而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像自己最担心的那样,遇人不淑沦落风尘。
不仅没有,她还交了一众人美盘儿靓说话风趣的好朋友。
看得出来,她是从岗位上匆匆赶来的,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职业工装,雪白的衣领翻在外面,连脖子上细细的金色项链都彰显着职场丽人的低调和典雅,商务精英的逼人气场直接就把几年不见的便宜弟弟给看呆了。
“这特么……还是那个每个礼拜都来家里作死做活兴风作浪的海棠姐么?”
吃过午饭,他又跟去了她工作的地方,亲耳听下属们喊她“海经理”,亲眼看她踩着那双精巧又干练的高跟鞋走来走去,既有条不紊又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一个下午。
是的,整整一个下午,梁晓宇只喝了两杯服务生递过来的白开水,什么都没干。
就那样,独自坐在窗下,像个临时安装的摄像头,借助生物识别系统实时追踪着,调动起全部的内存记录下每一帧婀娜秀美的纤纤背影。
这么熟练,这么从容不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这些的?
个子没怎么长高,走起路来还是那么轻快,可……那双从来都被刷得干干净净,小白船似的护士鞋呢?
原以为随时调取都深刻鲜活的记忆,换了个场景,居然在顷刻之间就变得残缺而混乱,一个像素一个像素的发生着惊心动魄的更新替换。
站在一众统一工装的男女同事中间,她不算最干练的,却是最醒目的,不算最靓丽的,却是笑得最甜的……
那笑声从虚掩着的门后钻出来,轻松穿透了周末午后干燥闷热的空气,把晒得滚烫的篮球惊得滚出老远,轻手轻脚的凑到门后。
隔着一条窄窄的门缝,只能看到她的小半个身子,却怵目惊心的半悬在床外。
一只胳膊勉强撑住地面,细滑柔韧的半截腰腹虽仍担在床沿上,可整个身子之所以未能跌落,仰赖的却是紧紧捞住她另一侧臂弯的那只大手。
剧烈的喘息伴着尖声浪笑,活像一对夜叉在兴风作浪,激起的水雾咸湿轻而易举便浸润了高高撩起的蓝粉色小背心儿。
而那奋力绞扭的胸肋之上,两只圆滚滚亮晃晃的奶子,正随着乱发飞扬几乎抢地的小脑袋一起,被隐藏在腰臀后不顾一切的狂野力量冲击得香汗抛甩春光荡漾。
刚刚聚焦门缝里的全部细节,那双正迸射着奇异光彩的桃花眼便扫了过来—— 那神情……天呐!
一边被干得放声浪叫,一边对着门口坏笑,她居然一点儿都不慌,也不怕!
“咯咯……咯咯咯……啊——啊哈哈……乖乖被爸爸……干死啦!啊哈……”
那放荡的眸光穿越湿漉漉的刘海,凄艳的鬓发贴在鲜润的唇角,发出的每一波浪声呼唤,来自身体的激爽颤栗,都在上演一出毫无羞耻的偷奸好戏……
她好像在说:“大胆看吧!姐姐等的,就是你个便宜弟弟!”
又好像在骂:“开眼了吧!你们家的一家之主就他妈这点儿出息!”
她当然是存心故意,她也必定毫不在意,甚至包括自己如花似玉的身体。
这个家,对她来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算不上。她并不喜欢这里,甚至有理由讨厌这里,对这里的一切心怀怨愤,当然也包括你这个弟弟。
她要的,就是让这里一天也不得安宁,给每个人脸上难看,心里添堵,一层一层的撕掉父慈子孝幸福美满的遮羞布!
而且,为了达到目的,更为了让这场好戏无法收场,她必须偷偷的,循序渐进的,在堡垒最隐秘也最脆弱的地方埋下炸药。
用自己的身子,把引线拉得长长的,绕得深深的,即使哪天漏了马脚被撵出去,也能远远的看热闹。
所以,她必须背着这里的女主人,一边甜甜的喊着妈,一边偷她的男人,那个她宁可抛夫弃女也要跟着的男人。
然后,再找个恰当的时候,爽给他们的宝贝儿子看!
即使以他未经世事的年纪,猜不透更多人心的阴暗,要读懂那眼神里的放浪和乖张,讥讽与嘲弄,不屑跟怨毒,也无须成长到姐姐那样熟谙人事的身体和心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少年戳在门外,后背炙烤着午后的骄阳,汗湿重衫,却半身麻痹,一动不动,直勾勾的望着那幽暗的缝隙,呼吸越来越干涩,越来越困难。
漂亮姐姐来家里的第一天,那小兔崽子就没心思写作业了。
他从未见过班上哪个女孩儿敢穿得那么清凉,那么暴露。
就算她们肯露,也不可能露得那么—— 他语文成绩一般,实在形容不来。
时值盛夏,那紧贴着大腿根儿的牛仔短裤,那上边露出一小截乳沟下边只遮住半个小巧脐窝的吊带背心,那伸在水晶凉鞋外面醒目妖艳到张牙舞爪的十趾豆蔻……
不知为什么,就是那么惹眼,那么好看,让人口干舌燥心慌乱跳的好看。
而且每次她来,都是香香的,妖妖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样能逃过青春期荷尔蒙的全方位嗅探,更无一例外的操控着一次次睡梦中突然勃起的性幻想。
渐渐的,他开始意识到,她是故意的,那妖冶艳丽的妆容,那轻薄精简到极致的布料,还有那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美好肉体,好像就是露给某个色色的男人看的。
只是,喜欢看的,难道只有称为男人才可以么?
那么白,还那么滑,那么润,又那么弹,那么软,却那么挺……谁又会不喜欢,不想多看几眼?
如果能再闻一闻,摸一摸,抱一抱……那娇滴滴、香喷喷、酥颤颤的……每个地方,又有谁会不期待,不渴望,不想一亲芳泽么?
就算只是为了满足好奇,搞清楚为什么跟妈妈的不一样,也不行么?
既然如此,不久之后的那个傍晚也就不难预料了。
她来的时候,两个大人值夜班刚走,见有人作业还没写完,就也没多事,绕到身后的衣柜前,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才哼着歌儿打开柜门,在里面百无聊赖的翻找着。
忽然,发出“嘻”的一声轻笑,拎起一套衣服端详片刻,悄无声息的脱掉了自己的连衣裙。
等等,不是没写完作业么,衣柜不是在背后么,你又怎么知道她在脱衣服?
蠢猪!笨蛋!文具盒上有个小镜子啊!
透过那个长方形的狭小视野,不仅可以看到她脱掉了衣服,还能看到她里面穿的那套……
远远打量着那套深灰色的西装套裙,梁晓宇眼中透出一丝穿越时光的灼热。
没错,时隔多年,那小镜子里的无限风光,依然历历在目,印象深刻。
纯黑色的蕾丝花边儿,珠光缎面的二分之一罩杯,窄到千钧一发的底裤之上,约束在腰胯之间的那一圈儿荷叶形状的神秘织物应该叫做什么?
哦!是为了吊住那些亮粉色的小夹子,而小夹子则是专门用来夹住袜庄,不让滑脱的。
即便是在某些视频里,也不过惊鸿一瞥,未见全貌。如今咫尺之间,居然见到了实物!正值少年的梁晓宇根本无法形容内心震耳欲聋的纳罕。
难道就为了勾引男人,才想出了如此煞有介事的设计么?
那八爪鱼般不厌其烦的暗示,那拼命牵扯的贴合绷紧,那明明五花大绑却仍大片大片暴露在外的雪艳酥白……
是谁啊?简直特么是个天才!
“啪”的一声脆响,弹力十足的吊带绷在浑圆雪腻的腿肉上,吓得铅笔盒一哆嗦,赶紧埋头作业,白得像嫩豆腐似的脑子里无可救药的浮现出一道鲜红的印子……
跟妈妈晾在阳台上,几乎是一次成型的连裤袜相比,那些零零碎碎的牵绊纠缠,仿佛每一根都系在兽欲无知的心弦上,更处处藏着复古到原始的色情密码。
而那份细致入微的刻意,精心准备的张扬,既然出现在一名初中生的房间里,很明显已经不怎么在意暴露她的处心积虑了。
这是后来几经复盘,才渐渐清晰明白的事,却至今想来仍旧心潮起伏,精虫上脑。
没准儿……就在那套极限修身的套裙工装下面,也跟那天一样藏着好几个小夹子,为谁包藏着横七竖八的色诱祸心呢!
毕竟对于这种事的热衷,在曾经的男孩看来,也不仅仅是搞搞恶作剧,而是痴迷到了乐此不疲,奋不顾身的程度。
可是为什么,又要换上弟弟的校服呢?
那是一套小学时候的旧校服,不光对于出具男子汉雏形的少年来说再也穿不下,任她随便往身上一比,也明显小了不止一个码。
难道,是缺一套瑜伽服么?
没错,那天让某个初二男生神经错乱,怎么都无法留下完整记忆的,远远不止几个小夹子而已,还有把自己的旧校服撑得紧绷绷胀鼓鼓的明火辣肉,没过一会儿,便像个最会讨人嫌的麻烦精一样轻手轻脚的凑了过来。
“晓宇,长这么高了,梦遗过没啊?”
十根涂着清亮指甲油的纤纤玉指捏住肩膀,发顶上吐气如兰的同时,脖颈刚好被两团美肉挤压上来,身不由己的沦陷之感让呼吸无可救药的停滞,血脉顿时单向逆行。
“呦——这就脸红啦!跟姐姐说,班上……有没有喜欢的小妹妹啊?”
锋利的指甲根根剔透的划过颈侧、脸颊、鼻梁,终于把双眼蒙住了,温凉滑腻的掌心按上额头,捂住嘴唇,又抚过了下巴,然后,便老树盘根般爬满了胸膛。
“不好意思说,还是……没遇到喜欢的?咯咯……告诉姐姐,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嗯?”
湿热的气喘仿佛山雨欲来的闷雷,轰隆隆的从后脑滚到耳畔,好闻的香水味儿伴着丝滑的长发落进肩颈胸腔,终于,娇腻如凝脂的脸蛋贴了上来,就像肥肉送到了嘴边儿。
“该不会……还情窦未开吧?你都多大啦!嗯……嘻嘻!要不……考虑下,让姐姐来……做你的初恋啊!嗯哼……好不好?”
只那一声分不清亲热还是诱惑的甜蜜呢喃,胀满胸腔的热火就再也无法屏住了,铅笔盒抖得像个收破烂儿的颇喇叭,而负责抓住它整个身体都绷得像一架喷气式飞机。
恰在这时,一只小手变戏法似的伸进了运动裤衩,一把就掐住了充斥全宇宙的躁动。
“呦呵——我就说嘛!晓宇长大了……发育得不错哦!”
记忆从被握住的一刻变得更加破碎而凌乱,除了一刻也没松开命根子的温柔呵护,扶持缠裹,便只记得穿着紧身校服里的身子不知怎么就坐在了腿上,又或者,是直接骑在了身上。
勉强拉了一半的拉链里,丝光乌亮的罩杯散着喘息慌乱的迷香,满满的拖着一对粉光盈盈的小白兔,正在胖嘟嘟颤悠悠的你推我挤。
不知被谁一颠,便要争先恐后的往脸上扑腾。
嗤笑、喘息、咒骂、淫语交织,初经人事的少年根本没想到,那纵跃坐落的臀股,轻摇款摆的腰肢,不但绝非看上去那般轻盈,还那么……那么的分量十足,那么的热情似火,攀缠如追命的绞索!
虽然一千一万个不肯承认,虽然怀着一百万分的激动,虽然那无比巨大又空虚的心跳没两下就被两团大爱无形的美肉肉给堵住了呼吸,梁晓宇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好害怕,好害怕。
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牢牢掌握,僵直得无法动弹,却又无比清晰的握住了为所欲为的把柄……而就在整个视野被一团暖热滑腻完全覆盖的前一秒,那妖艳剔透过石榴籽的半点嫣红终于跳跃而出,点燃了少年攒了一春天的骚情兽血!
双臂自动发力,狠狠搂住蛮腰,两个热辣滚烫的身体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被姐姐生生薅出裤外的小弟弟居然出乎意料的被松开了,紧接着欺负上来的是极限贴合的小腹和耻丘,艰难却有力的下下扭摆,深深挺凑起来。
男孩哪里经受过这个?
虽然隔着厚厚的校服,那软硬兼施的紧密压迫,那异样透出的奇妙热力,还有那来自额顶鼻梁间的酥腻娇喘,也足以逼良为娼了。
而当少年的脑袋里终于分辩出压在杆体上的神秘形状,一股通天彻地的强大电流瞬间穿透了整根脊梁。
毫无预兆的,一阵足以撼动生命本源的快感透体而出。
是精虫上脑的想象,还是自甘下流的真实,全都沦为一片混沌。只记得,那透红的蓓蕾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憾然跌落……
“啊——射啦!哇!好有劲儿……哈哈……噢吼好多……晓宇!啊哈哈……坏蛋晓宇……呜呜——”
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烈痉挛,几乎把女孩掀下椅子。
伴着一连串肆意乖张的惊声欢叫,激射而出的点点白浊飚得到处都是,一个躲闪不及,心怀鬼胎的雪靥樱唇也不幸沾染,当然还有……那两只红眼睛的大白兔。
“诶呀……完了!我的妆都白化啦!不行,你得赔我!”
“怎……怎么赔?”
少年浑身脱力呆呆仰望,声声笑骂充耳不闻,视野渐渐被大片雪腻酥白侵占,只听到一个若斥若诉的声音:
“来……给姐姐舔干净!”
“嗯哼——啊!姐姐的……喜欢吗?咝——”
“诶呀别吸啊……小坏种!咯咯咯……”
“喂!天还没黑呢!色眯眯的……一个人傻笑什么?”
被不无亲昵的笑骂拉回现实,梁晓宇才发现,天还没全黑,却已经华灯初上。
姐姐俏生生的站在跟前,肩上背着个精致小包,亮金色的拉链熠熠生辉。
“下班了?”
梁晓宇起身扫视整个厅堂,除了数道好事儿的目光直往这片瞟,一切如常的忙碌着。
“没事,咱们走吧!”
海棠似笑非笑,一边皱着小鼻子回怼那些目光,一边勾住了弟弟的臂弯。
“去哪儿?”
一缕女人香气幽幽袭来,梁晓宇不明所以的一阵心头乱跳,却又异常清醒的意识到,区别于记忆和幻想的全方位真实。
海棠抬起比夜色还要美好的大眼睛,“跟我回家啊!怎么,你有事儿?”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如果有什么更要紧的事,他就不会白白耗上一下午的时间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当听到“回家”两个字,他的身体足足僵了有一秒钟。
那一刻,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期待,某一部分的现实其实并不是真的。
上路之后,两个人的世界便沉默下来,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在一片空白里选定一个坐标。
终于,还是梁晓宇熬不住了,歪头盯了好几秒,才突然冒出一句:
“姐……你开车的样子,可真好看!”
没错,是好看,不是酷,也不是飒,或者别的什么字眼儿,就是字面意义的好看!
是因为那一身白领丽人的精致打扮么,还是那安静而专注的神情,又或者那清丽可人的容颜本就赏心悦目?
梁晓宇说不清,只是忽然感觉到了某种错位或反差,熟悉和陌生交织,时间的变迁扑面而来,令人措手不及的一阵恍惚。
可……怎么这样一句直抒胸臆,听上去那么傻,像极了急于化解尴尬没话找话呢?
难道好不容易姐弟重逢,枯坐了一下午,最想说的,就是这样不痛不痒,言不由衷,虚屁潦草的一句恭维?
“咯咯……是么?”
不管怎样,她还是笑了。
仿若生就带来的丝丝清甜,如果细品,还透着几分熟悉的洋洋得意,就像一串刚刚洗过还挂着水珠的玫瑰香,浑然不觉马上就被吃掉的命运。
“就是这车,啧啧!好像有点旧了。”
梁晓宇随手拨弄这风挡后面的弹簧小布偶,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丝欣慰,又有点莫可名状的无聊。
“这是你婧姐的车,暂时借给我开的。”
她还是笑着的,除了一份不无感恩的知足,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不过也快了,姐很快就会拥有自已的座驾了,到时候……带你去兜风啊!”
“好啊!”
这样的对白就不止无聊,而且有点尬聊的意味了,可梁晓宇似乎觉得还不够,不经意间,斜睨的视线刚好搭上一串细碎金光,在一片冰肌玉骨间扶摇流窜。
“姐!你每天都那么忙么?一定……挣了不少钱吧!还有你交的那些朋友,好像也都很有钱。”
“你说婧姐她们啊!”
一提起那班非富即贵的朋友们,她眼睛都要亮上三分,好像要在心里挨个做一次膜拜似的,沉吟半晌才说:
“她们……也算不上有钱人啦!怎么说呢……嗯——应该都不怎么缺钱吧!”
梁晓宇望向车外,一张接一张宛若桃李争春魅惑众生的妖孽面孔倏忽闪过,每一帧,似乎都带着洞悉一切却漫不经心的微笑。
半天没见下文,海棠瞥过来一眼,似乎没想丢开这个话题:“诶……你干嘛问这个?”
“我当然……是想挣钱了。”梁晓宇尽量让自己的腔调更像随口胡诌。
“挣钱?你一个学生,着什么急挣钱啊!”
终于,她略带讶异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钟,“哦对了,你们不是已经在婧姐那儿接到活儿了么?”
“那才能挣几个钱,我要挣大把的钱,马无夜草不肥的那种……”
车子转过路口,驶入一条通畅许多的街道,梁晓宇朝车窗里的自己轻蔑一笑,“诶姐,你认识那么多有钱人,有什么门路么?”
“咯咯……什么门路,也得你自己先有本事啊!”
虽然笑声依旧甜得沁人心脾,语重心长也被她装得似模似样,小脑袋忽然一歪,“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介绍个富婆儿吧!”说话间,对着红灯踩下刹车。
梁晓宇忽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脸上一阵热辣故作满不在乎:“只要能挣钱,多富的婆我都不介意!”
“怎么,不想继续努力啦?”
一句时下流行的调侃不知怎么被念得软软糯糯,深深望过来的目光似乎不怎么情愿过早离开,直到红灯变绿,才缓缓启动了车子:“你要是缺钱花,姐这儿有。”
“有多少?够娶媳妇儿么?”
“呦呵——我是你什么人啊!还管你娶媳妇?”
“不管出钱,出人也行!钱我自个儿能挣。”
最后这一句只敢藏在心里的话,梁晓宇当然没有说出口。
事实上,前面一句,也是他想象出来,方便自己接茬儿的。
因为那句“娶媳妇儿”就像一块江流下的暗礁,有经验的舵手远远就能看到水纹变化,早早的避开。
既然由着沉默没有尽头的延伸,她必定也是记得的。
那天不出所料,一进家门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姐夫,意料之外的竟是自己的如坐针毡,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说有急事,借故离开了。
那是一套几乎一模一样的老户型,虽然装潢家具完全是新式简约风,可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让人怎么都无法停下那些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的虚妄联想。
哪怕多停留一刻,都要把人逼疯。
漫步在夜风微凉的街边,姐姐的信息还是追了过来:“晓宇,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女朋友喝多了,非要我去接她。还有,你跟姐夫的结婚照拍得好丑。”
发送完成后直接关掉了手机,一个人站在车流汹涌的路口,耳边再次回想起那个男人形容猥琐的笑声:
“……臭小子,爸爸把她给你娶回来当媳妇儿,怎么样?”
又是一个溽热难当的午后,小小的房间里门窗紧闭,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只开着一盏床头灯。
汗迹斑斑的床单早被不时发出的“吃吃”轻笑揉得皱成一团。
粉红色的运动文胸是被生生推上去的,鸡巴已经硬到了极点,薄如蝉翼的小内裤却似粘在了大腿上,“呼哧呼哧”半天也褪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像个入户淫贼似的蹩了进来,小心的关好房门,笑眯眯的凑到了床边。
梁晓宇长那么大,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的笑容,用那样的腔调说话。
没有惊诧,没有震怒,甚至不打算端正态度保持耐心,深入浅出的说教一番。
就像个闯进菜园子里的公猪,看到自己生的小猪在拱那颗最新鲜的白菜,明明放倒了却吃不到嘴,无比熟练的伸出手指轻轻一勾,那散发着神秘气味的小小织物便奇迹般旋转着绕在了猪蹄子上。
然后,他竟似不无激动又满怀期待的朝儿子抬了抬下巴。
这时候,那轻佻又招摇的“吃吃”轻笑早已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交错并起的双腿,忸怩婉转的腰身,红彤彤的脸蛋儿,亮慌慌的眸子,还有那骚气透入骨髓却深得几不可闻的酥媚娇喘……
挺着根童子鸡的男孩好像忽然领悟了人生的道理,爬到床上一把掰开了两条腿子,不顾暗影里投来的炽热与嘲弄,踉跄向前膝行两步,便把腰胯抵凑了上去。
可是,任凭他没头没脑的在一片芳草萋萋里左冲右突,累得呼哧带喘,身子佝偻成了一只公虾,也遍寻不到那神秘的洞口。
“咯咯……咯咯咯咯咯……”
刺耳的娇笑既放浪又傲慢,而且越来越不知廉耻,甚至肆无忌惮。突然,“啪”的一声,屁股上被扇了一巴掌:“笨蛋,边上看着!”
灰溜溜傻愣愣的站到一边,梁晓宇十分纳闷,那只戴着黑框眼镜的壮硕公猪是什么时候把自己脱光的?
而此时的女孩脚踝已经被生生拎起,雪白的臀瓣“咚”的一声便被摔在了床沿上,不等两腿完全分开,一根灰不溜秋的东西便顺着毛发尽头若隐若现的狭长缝隙直挺挺的捅了进去。
“啊嗯——”
尖亢的惊叫刚刚出口便被生生憋住,变成打着颤儿的低鸣打鼻孔里喷薄流泻。
剧烈起伏的胸脯好像被那根打气筒一下充满又抽空,连带着腰肢也被挑得离开床面奋力拱起。
而那一双亮晃晃的美丽眸子,也被那一下到底的侵犯顶撞得丢失了方向,迅速凝起的灼心水光生生被抛进了逼仄幽暗的床头角落。
小公猪的视线仿佛被猎人一箭射中,从那个惨遭侵入怵目惊心的地方求生般攀爬着,血脉贲张的一路扑跌颤抖,终于死死盯在了姐姐的小脸上。
那涨得透红的脸蛋,是他无比熟悉的,而此刻,却又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魔幻,那么的淫冶妖艳,那么的楚楚可怜。
没两下,淫靡的液响已经随着跌宕的娇躯汩溢而出,而那终于望向自己的桃花美眸中盈盈欲满的,又何止是委屈和羞辱,气苦和哀怨?
这颗鲜嫩可口的白菜,她不是生来就等着被野猪拱的!她才刚刚长成,甜甜的菜心还没准备好被人采摘……
那么为什么,她还在笑呢?
虽然乍现倏隐,虽然带着刺目的嘲弄,虽然在欲海如痴中载沉载浮,她的笑还是那样清甜,那样好看,那样勾人的灿烂,灿烂得瞬息万变,灿烂得愁眉苦尽,檀口甘来,纠结玉损,酣畅花开?
不,不对!她不光在笑,还在骂!骂那头没良心的公猪,连着小猪一起骂!
可她最想骂的,似乎根本不是猪……她笑得那么轻佻却更是轻蔑,她骂得明明很脏很下流,为什么又那么美,那么纯洁,那么光艳四射!?
就那样又笑又骂着,她好像突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看啊!她好像慌了,还急了,脸蛋儿都快憋出血来了。
快……快听!她在呐喊……无声的呐喊!
是什么更羞耻的事要发生了么?她为什么整个身子都在抖,难道就为了憋住那叫声……可是,那眼神好热,好吓人,也好……好享受啊!
她为什么不喊出来?反而是那头戴眼镜的公猪,屁股一送一送的,被一刀骟了似的嘶吼得不似人声。
“我去——这小骚屄今天怎么这么浪,太诱惑,太给劲儿了……怎么样臭小子,老爸厉不厉害?愣着干嘛,该你了……”
一身肥白赘肉的公猪死气活样的翻身躺倒,倚在了床角墙根,虚弱的挥落一把额汗。梁晓宇再次傻愣愣的站在了床边。
可是,他好像一直就没动过地方。
同样瘫倒在床上的女孩仿佛只剩下喘息的力气,浑然不觉大半个身子暴露在荷尔蒙爆发的空气中,大开的双腿还有一条软软的荡在床外。
不停起伏的小腹光洁平坦,却湿哒哒泛着片片水光,而与之相连的乌浓卷曲早已被蹂躏得浆腻湿滑,凌乱隐现的嫩红唇瓣间,正有清浊难辨的花浆借着撩人的翕张缓缓流溢,机灵一下,唤起又一波揪心的痉挛。
“啧……扶你姐一把不会啊?傻小子。”懒洋洋的公猪居然说了句人话。
然而,没等傻小子动弹,女孩却被逗笑了,缓缓抬起了发丝凌乱的小脑袋,只欠身屈腿一蹬,便像条跃出水面的美人鱼坐起在床上。
三下两下,身上缠裹的零碎便被脱掉了,不着寸缕的身子瞬间恢复了光鲜夺目的性感妖娆,虽然就那样懒洋洋的躺了下去,可一条光溜溜的玉臂却招招摇摇的伸了过来:
“来呀晓宇,上来,到姐姐身上来。”
梁晓宇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浅显易懂,也最具催眠魔力的咒语。
因为下一秒,他就鬼使神差的牵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像只猴子被拎到了床上,跪倒,匍匐,身上的T恤也在过程中被变戏法似的剥离了身体。
跟之前的误打误撞完全不同,这一次,每个动作都如影随形水到渠成,妙到毫巅的遵循着那句“到姐姐身上来”的旨意,四肢百骸安然入港般香软舒适亲密贴合,甚至连扶都没扶一下,就戳到了一处令人神魂俱颤的湿热滑腻……
“别怕……姐姐喜欢你!”
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未如想象中那样笑得勾魂摄魄,而是真的像个体贴的姐姐,又或者慈爱的妈妈——其实到底像什么,当时灵魂出窍的脑袋根本无暇细细品咂,他是很久以后才恍然忆起了校服姐姐不似经心的那一句:
“让姐姐做你的初恋,好不好?”
而值此兵临城下的销魂一刻,除了晕头转向的保持四目相交,便只剩下逐渐被咒语调频的喘息了。
只记得,她微微点了点头,下面那东西便情不自禁的应声而入!
没错,那里……居然真的发出“咕叽——”一声。然后,仿佛整个人都滑进了一口装满热粥的管道里。
不过,真正要了命的,却并非那汁液研磨的淫靡音响,而是那伴着层层侵入寸寸挺进,仿佛撕裂在耳畔心坎的幽幽一叹!
只一叹,整个活色生香的身子都在随之酥颤承欢献媚。
只一叹,性本空灵的鸟儿一头扎进了销魂蚀骨的火山口。
只一叹,小公猪的脑袋就炸了。
娇腻掩着淫液纷至沓来,骨肉染着甜香生吞活剥,尚未尽根触底,心慌已然冲破了那唯一的孔窍,顺着尘根耻毛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射了回来。
连换气都没来得及,屁股蛋子便毫无招架之力的狠狠一缩,又临阵倒戈连连猛挺,生命的礼赞连着前世今生的悔恨与梦想白驹过隙般管道,喷薄而出。
比上次激烈百倍的倾囊相授,射得小公猪头昏眼花,通透脊梁的无力酸麻惹来一波接一波的剧烈痉挛,却没想到,大出洋相之后,腰背连同腿股却被一条滑溜溜的八爪鱼无限温柔的缠住了,越缠越紧……
脑子里精虫游弋淫汁荡漾着瞎逛,梁晓宇是挺着一裤裆梆硬的鸡巴徒步走回校园的,几乎看遍了一城的绚烂灯火,回望时,却唯有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初试云雨,姐姐并未笑话弟弟秒射,而是让他留在里面,用源源不断的热力哄着他,煨着他,一层一层的缠住他,安慰也逗引他,直到再次硬得像一根坏了阀门的暖气管子,而且一硬再硬,射了又射。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姐姐没告诉他——或者实在太过投入,她同样没能发觉也未可知。
毕竟,谁能料到,如此荒腔走板,明火执仗的泯灭人伦,居然仍可开启一段姐弟情深的抵死缠绵呢?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让弟弟当着“公猪”的面肏过自己。
每到周末,或者母亲上夜班的傍晚,几乎全都充满了心慌血热的无耻期待。
恋奸情热的滋味远比吃了大力丸还造孽,最疯狂的时候,即使厨房和书桌前都有人在,一旦瞅准了机会,也敢关起门来一场速战速决的极限交欢,而提枪上马的速度大多等不及下一个心领神会的对视契机。
战火频仍的洗礼中,弟弟的枪法也是迎风进击,一日千里,越来越让自学骑术的姐姐难以招架。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也一直没断了那人的念想。
而且,只要条件允许,完事儿之后都会偷偷摸进弟弟的房间,甚至直接钻进他的被窝,趴在耳朵上念咒:
“公猪又被我的骚屄泡软了,嘻嘻……”
“放屁!每次都是越泡越硬,哪有泡软这种事?不行,我再试试!”
“不是……等会儿!我先问你,每次都给他刷锅,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么?我不信!”
“……”
“啊哈!我猜对了……嗯哼——你都……你都气死了……对吧啊啊啊……气得你嗯嗯嗯——你想要……干死我啊哈……啊呜呜……是……是不是?啊啊啊……”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啪啪啪啪啪……”
——可是,都被干得腰酸腿软爽歪歪了,骚屄里也灌得满满的,还要跑过来撩骚拨火,难道只是老骥伏枥没得到满足么?
——可是,都把别人家老公吃干抹净了,不要脸的勾当做也做了,还非要找个人一五一十的献宝卖乖,难道是真的没心没肺么?
——可是,都能在私底下共享“公猪”这个立场鲜明的称谓,已经足够证明很多比肏屄更重要的事了,不是么?
难道凡此种种,全都无关亲密,故作放荡,为的只是惹人生气么?
是的,即便是在多年以后,时过境迁的此时此刻,靠着连篇谎话生硬的挤进另一个男人的领地,梁晓宇也无比笃定的相信着。
姐姐是血脉至亲的姐姐,初恋的滋味再浓再烈再难舍,那也是一辈子的姐弟,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可是,那又怎样?
在那一次次血脉交流人神共愤的激烈交媾中,在那每一滴汗水,每一声喘息,每一次悖逆人伦的痉挛都刻进年轮的日子里,连一个无耻至极的“偷”字都是激情满满又无限美好的。
她不可能那样随随便便的就……把什么都忘了。
可万一,她真的忘了,或者更确切的说,她不想记得了……
毕竟,对她来说,那段被肮脏下作的算计和荒淫无耻的报复心伤透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是不堪回首的。
又能怪谁呢?
怪自己没能及时提醒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怪她涉世未深遇人不淑自轻自贱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还是要怪那个有眼无珠耳软心活,至今还在偷偷以泪洗面的妈?
“你不会还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吧!那就是个天生的骚屄贱货,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被肏烂了的!”
“一个开出租的能养出什么正经女孩儿来?但凡有点儿正事儿,你也不会离开他吧!”
“你也都看见了,每次来家里都穿得像个野鸡似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说她,劝她往正道上走啊!现在知道后悔了,晚啦!”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太担心,裘老板那是大老板,不会平白欺负一个小姑娘的。只要她人够机灵,多长个心眼儿,哼!没准儿将来混得,比咱们都舒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她都那么大了,是个成年人了,这些年你这个当妈的嘘寒问暖的,也没少操心,听我一句劝,由她去吧!”
躲在门外偷听了这一段入情入理的单人对话,梁晓宇才算真正领教了一个会说谎的男人有多么可怕。
而就在那个礼拜天,他红着脸跟自己的亲爹撒了生平第一个慌:
“爸,你知道海棠去哪儿了么?我有点儿……想她了。”
时至今日,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表演是否骗过了那头公猪。
所幸,后面的计划都进行得格外顺利。
为了保证不出一点岔子,她连母亲都没透过半点风声,从火车站回学校的路上,他还故意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一大块皮。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有了体面的工作,还嫁人了,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除了那个其貌不扬的温吞老公之外,仿佛都是最理想的样子。
临时腾出来的这个房间,是“你姐夫”的书房。吃过晚饭,也只过来拿了本书,就没再打扰了。
房间虽小,书桌书柜电脑沙发椅一应俱全。干净整洁的单人床上,铺盖都是现成的,而且看得出来,根本没人睡过。
不过,又特么有谁见过墙上挂满臂力器的书房呢?
正坐在床上哑然失笑,房门被推开了,海棠拿着一叠蓝格子睡衣走了进来。
应该是刚洗完澡,半干的青丝醒目的贴着莹白的锁骨,洇湿了玫红色的真丝睡裙,玲珑婀娜的娇小身形在潋滟的丝光滚动中若隐若现。
“你姐夫的,可能有点短,先凑合一下,回头你自己打理,可别指望我伺候你。”
许是再次被男孩的目光烫到,出水芙蓉般的双颊微微一晕,言辞间便多了一层娇嗔,更衬得红衣雪靥,顾盼多情,明艳不可方物。
说不清为什么,望着她香艳艳水灵灵毫不设防的居家模样,梁晓宇胸中居然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升起熊熊欲焰,而是被一团水样的温热煨得又软又暖。
谁说她喜欢打扮得像个野鸡?谁说她天生就是骚屄贱货?谁说出租车司机的女儿就该沦为男人的玩物,靠出卖肉体过活?
是特么哪个王八蛋说的?
梁晓宇腾的站起身,整整比姐姐高出一个头,却仍局促得像个弟弟,半天才憋出一句:“姐,你这样……真好看。”
海棠把衣服往床上一丢,大眼睛一翻,似没料到俏脸已然红透,羞得转身就走。可是,还没等男孩相送,又猛的折了回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已是夜深人静,房门还半开着,没人敢越雷池半步,可梁晓宇的心头却是龙腾虎跃百舸争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是的,她没忘!
这冰肌玉骨,玲珑剔透的身子,也一点儿都没忘!
她的脸好烫,她的力气还是很大,她的心在砰砰砰砰的跳,她记得小公猪努力刷锅的功劳和苦劳,她懂得傻弟弟一片痴心的守护和渴望,她一直都明白他对她的真,他的好!
无可救药的,梁晓宇勃起了,就顶在软绵绵暖呼呼的小肚子上。
明知道做不了什么,她仍没有躲开,也没有吭气儿,只是把脸贴在男孩儿的颈窝里,幽幽的问出一句话:
“他们,都好么?”
他们……都?她在乎的,会是两个人么?不,这不是在装绿茶耍心眼儿,而是姐姐对弟弟的包容和体恤。
“那头公猪年前办的病退,直肠癌,切了。尽干没屁眼儿的事,这回好,把自个儿的屁眼儿给整没了。幸亏还剩一张嘴,成天拎着个装屎的袋子到处晃悠,只要闻不到味儿,就还能装得像个人似的。”
“嗤——”
怀中娇躯被逗得微微一颤,过了一会儿才不无迟疑的问:“那……你妈呢?”
这回轮到梁晓宇忍俊不禁了,不过,他也没心思回怼,只略带唏嘘的说:“她还是老样子,护士长兼保姆呗!你还不知道么?这辈子,她都不可能逃过那张仅剩的好嘴。”
似乎还想问点什么,海棠却再也没吭声,就那样一直抱着,直到小肚子上的火气自己散了,才缓缓挣脱,说了句“早点睡”,转身朝门口走去。
刚刚扶住房门,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姐……”
回望时,蓦然一惊,男孩带着笑的目光里闪动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烧灼,极力压抑的声音低得令人心慌: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待续】
第183章 捉奸在床
只愣怔了一秒钟,海棠便恢复了镇定,勉力让自己笑得波澜不惊:“小屁孩儿,再警告你一次,在别人家里动歪脑筋可是会被扫地出门的,知道么?”
不待回答转身便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满不在乎的轻笑,“姐,难道你没发现自己下厨房的样子……跟她很像么?”
“她”……很像“她”?
呵呵……像“她”的绝情和愚蠢,还是执迷不悟,自甘堕落,水性杨花?
海棠没有回头,只露给男孩儿一个嗤之以鼻的侧脸,便拉开门逃离了房间。
从书房到主卧门挨着门,只有短短几步路,竟然好像有个浑身赤裸的影子跟着自己,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直到钻进被窝背靠床头,一颗心还在砰砰砰的跳着。
他真的长大了,不光身体长高了,壮实许多,干净了,也变帅了,而且连心智都已如此成熟,除了令人欣慰的没有妄动,居然还学会拐着弯子说话了,这是跟自己姐姐也玩儿起了“暗度陈仓”和“攻心为上”么?
暗度……攻心……
默念着自己并不熟悉却突然跳将出来的两个成语,各种秽乱不堪的念头就像地震之前逃命的毒蛇地鼠,成群结队的钻出了巢穴,爬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厨房的水槽,阳台的栏杆,客厅的沙发,还有书房的单人床和电脑桌……
闭上眼睛,整个头脸都发起了烧,海棠下意识的关掉了床头灯,于黑暗中紧紧抱住双臂,谁知没过一会儿,竟情不自禁的抚摸着睡裙之下持续发热心痒乱窜的起伏娇弹 ——这该死的生理期,还有那……居心不良的臭小子!
几乎形影不离的一整天下来,好几次都预感到下一秒就要被他扑倒在地……呵呵!
若是放在几年前,一个眼神碰撞擦枪走火,怕是生扯进路边的卫生间也要摸上几把过过手瘾。
那劲头儿,就跟被压了五百年的孙猴子似的,哪像现如今,那笑嘻嘻的拘束样儿……
妈的!还以为他懂事了,变乖了,学会害臊了,还被女孩子追得没处躲没处藏的,哪知道……
由此看来,那套说辞的可信度也是堪忧的。
不过话说回来,弟弟来姐姐家住几天,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有没有个过得硬的理由根本就不重要,最多,也就跟“姐夫”提出来时更有理有据罢了。
真正有鬼的,到底是咱们这一对造足了孽的欢喜冤家啊!几多年前就已食髓知味,早就不把彼此当人了。
如今重回瓜田李下,难道是命运的安排,注定狗改不了吃屎么?
如此路人皆知的醉翁之意,昭然若揭的淫欲色心,难道只有自己看不出来么?为什么明知不可为,劝诫警告言之凿凿,还是让他住了下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欺欺人,还是真如他所说,自己越来越像“她”了?
说出来不怕被人笑话,一大早上被大春那句话暖得心血来潮,整个人都像重获新生一样。
刚巧晓宇打电话过来,于是换上那条新买的红裙子就去看篮球赛了。
哪知道,一个人坐在看台上,远远看着弟弟球场上青春矫健的身姿,越看越忍不住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被他像篮球一样丢进各种背人的犄角旮旯,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糟蹋……
球还没打过半场,热乎乎的东西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虽然有卫生巾保护,下意识保持坐姿并紧双腿,却怎么也忍不住交错摩擦,生生累得腰肢酸软,咻咻气喘。
若不是那两个妖精赶来一顿掺和,还有身上正来着大姨妈,一旦球赛散场,那小子借着旺盛的运动热情再没深没浅的一撩拨,百分之九十九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
而这个百分之九十九,又有谁能说清不是自己对自己的姑妄宽纵?
后来又跟着去了林老师家作客,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饭,喝茶,聊天……大半个下午,几乎都没敢跟那小子对视一眼,生怕被人看出什么悖逆人伦辱没家门的端倪。
反倒是那两只妖精,几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不忌荤腥没完没了的跟个半大孩子开玩笑,林老师作为在场唯一的长辈非但不制止,还不失时机的添油加醋推波助澜。
为了避免量变产生质变,玩笑照进现实,海棠借故告了辞,晓宇也知趣儿的跟了出来。
奇葩!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么和(wei)蔼(lao)可(bu)亲(zun)的老师。
不过,好学生都招人喜欢,更不要说一个干净阳光又聪明的帅哥了。
林老师对晓宇的青睐有加谁都看得出来。
令海棠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自己。
跟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那股子自惭形秽,仿若受刑般的浑身不自在,怎么就挥之不去呢?
细说起来,确实难怪每次跟婧姐讲自己的事,她都是那样一副表情。
虽然自信还没被鄙夷到祸国殃民活该千人踩万人踏的程度,可站在任何一个良家妇女的视角,自己也妥妥一名毫无底线不知廉耻,被各种各样的男人玩儿烂了的小婊子无疑了。
偏偏这身子比人更贱,不管是被多么丑陋下作的鸡巴欺负,只要又硬又狠的肏进来,都能春风化雨快美连连,淫汁骚水流也流不停。
从前跟大春好着的时候,他就说过。
说你怎么这么浪啊,碰都不能碰,随手一模就滑溜溜湿哒哒的,干脆出去卖算了,既省成本效率又高,还保证十个有九个是回头客。
妈的,那时候两人欢欢喜喜心无芥蒂,他有多敢说啊!
反观自己也是真的没心没肺,心里藏着那么不堪的过往,居然也能厚着脸皮投怀送抱,浪得像一尾上了岸的活鱼,喊着叫着被他满满的灌上一肚子的热豆浆……
好吧,扯得有点远了。说回到底谁才是骚货的主题。
那两个妖精睡过的男人不也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么?
而且昨晚在酒吧遇到岳寒,已经基本确定了婧姐风流裙下无一幸免的通奸事实。
今天再看这姐俩眉来眼去的沆瀣一气,连自己这个周边角色的花边儿新闻都同步共享了,谁能保证她们不是因为达成了更深层次的资源共享,才如此一唱一和,堪比琴瑟的和谐默契呢?
对已经“相爱如斯”的婧姐和许哥来说,这一对金童玉女,活脱脱就是把自己摆上供桌的仙桃寿饼,光是那赤条条四体交错,光溜溜淫声互闻的旖旎场面,哪怕仅凭想象探知片刻声息边角,也足以辱没先人,羞杀良善了。
真是造孽啊!
那么又是为什么,如此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事都做过了,她们姐妹俩还能笑得那么百无禁忌放浪形骸,当着自己这个知情人的面搔首弄姿外加打情骂俏,那份理直气壮,甚至趾高气扬到明艳照人的勇气,到底是听了他妈多少遍的梁静茹啊!
回头再看看自己,本来心情不错,一个人水滋滋晕乎乎的看着球赛,居然也要被她们找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左支右绌的陪在一旁期期艾艾,心里仿佛光剩下自轻自贱自我检讨了。
是因为一个“偷”字么?
可是,婧姐她……不也曾红杏出墙?那可是身心俱失实打实的出轨啊!还生了个如假包换的野种回来呢!
是自己睡的男人太下作,太无耻,婊子当得太随便,太饥不择食了么?
可是听大春说,那个姓陈的才是真正的伪君子,当初婧姐不也是头也不回的要跟他,结果不但始乱终弃一走了之,这几天听说又来纠缠不清。
什么东西!
相比之下,像吴浩、裘老板这样的真小人,大恶人,至少在玩女人这方面还要更光棍更磊落一些吧!
那么,是因为她们身后都有一个心理变态到返璞归真的奇葩男人么?
想到这一层,海棠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超越了悸动不安的节奏,“咚——咚——咚——咚——”的越跳越重,越跳越慌,仿佛隔壁有只野兽正在没命的撞墙,马上就要破壁而出,择人而噬,而躺在身边的男人却兀自侧身静卧浑然不觉。
仅仅从呼吸的频率判断,他也绝对没睡着。不光没睡着,心里还藏着事儿。从捧了本书上床,就没见他翻过去一页。
难道,他就打算这样瞒着自己了?
可昨天晚上,为什么又那么坦诚,那么毫无保留,连被婧姐勾着说过“嫂子,我喜欢你”那样的话都能和盘托出?
是因为全程被动,即使情不自禁也算是问心无愧,而且守住了男女之间最后的那道防线么?
既然那道防线如此重要,那么今天又怎么会……如此突然的跟另一个几乎毫不相干的女人……难道是更深入一层的情不自禁么?
不,不对!说那个女人毫不相干,也许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虽然那“和谐”的氛围更像一次遭遇战,可两人显然并非毫无瓜葛,至少他们共同提到了“广州”。
原来,那个一边交欢一边被回顾的地方,除了令人难堪的背叛和懊悔,居然还记录着不为人知的色欲交集?
说句心里话,听完录音,又被可依做着鬼脸取笑,海棠都没怎么当回事。
对大春人品的信心,从来都远远超过自己。
他是被许哥带出去的,录音又是许哥发的,无论那个女人是谁,都必定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逢场作戏而已。
最多,在听了自己老婆亲口讲述跟众多男人的风流历史之后,惊异于二东那样的好兄弟居然也分过一杯肉羹,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才……
本来,那回事儿不就是你情我愿,图个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嘛!一直都在劝和的许哥,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再说了,那两只妖精除了撩骚逗趣儿,不是也没说别的么?
整个下午,海棠都压抑着心中惴惴偷偷回味着那段录音,几乎从铿锵有力的进击之声里听出了激动人心的转变,甚至美滋滋的计划着回家之后堵在卫生间门口,像个安检小姐姐一样命令他脱掉裤子,不老实交代就不许洗澡……
有了昨晚的推心置腹和今早的柔情蜜意,哼!她不信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宁死不屈。
非常可惜,家里跟进来一位“不速之客”,明火执仗的安检程序显然是玩儿不成了,可又不得不说,仿佛承认,这位客人的特殊身份和斑斑劣迹居然歪打正着,给满怀期待躁动不安的小媳妇狠狠下了一副猛药。
没错,当着老公的面,被亲弟弟狠狠的进入,干得哭爹喊娘稀里哗啦,也是被她一遍又一遍无稽畅想过的荒淫戏码!
虽然每一次都必须是在跟大春充分复盘过录音里的风流艳遇,并突然中邪似的相视一笑之后,可那份足以把小裤裤都烧光的欲火焦灼,痴心妄想的成人体操外加实弹打靶,却实打实的诱惑着她,也折磨着她。
尤其上床之后,安分守己的等了半晌仍旧遭遇了一言不发……那家伙居然随便打了个哈欠就想背过身装睡……简直他妈的令人绝望!
难道,他真的一脚踏空不能自拔,在心里埋下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期待么?
念头冒出来的第一时间海棠就警告自己,这样的疑神疑鬼是非常危险的。
可是,如果昨晚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今天这个女人,应该是他婚姻之外的第一次吧!
好像听什么人说过,这个第一次也可以算作另一种意义的破处……
呵呵!想起那两个字,嘴角竟忍不住勾起三分嘲弄,心底却又莫名的刷过一抹悲凉。
曾几何时,自己竟妄想着一旦在婧姐那里……就当扯平了。谁知……唉——如今虽然……却怎么都没想到……
他妈的!光听那十几秒连续不停的响亮撞击,还有那淫声浪语不停的叫唤……那种事,又有哪个男人会不上头啊!
那么……她到底是谁?
我……我可从来都没拦着你睡别的女人,而且,我们明明都已经说开了不是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呢?
既然说开了,就应该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不管多难堪,多隐私,都要把所有的感受都告诉对方,根本不必怕这怕那的不是么??
其实,我也不过是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罢了……她比我还骚,比可依还漂亮,比婧姐还诱惑,还有女人味儿吗?
外面的女人干起来真的会更爽,更刺激吗?
都长了个肉穴穴,不信她的就……就那么特别,就让你……哼!
平时闷声不响装得正人君子似的,这下可舒服得姓什么都忘了吧?
不然,怎么连被偷听都毫无察觉?
好了啦!我是不会怪你的,只要你……
我连跟自己弟弟的丑事都打算跟你分享了……你一句话的事儿,在你面前我……难道连这一点信任,你都不肯给我么?
该不会,你要眼见为实吧?还是……吃准了我没那个胆量?好……你等着!
脑瓜一热,海棠起身下地找了套旧睡衣便直奔书房……然而,推开房门进到那个熟悉而明亮的房间,她就立马后悔了。
毫无逻辑可言的一时冲动,固然不可理喻,而真正让人在一瞬间回归冷静的,其实是一种像极了梦想照进现实,恍然已物是人非的觉悟。
晓宇说的没错,如今的自己早已嫁做人妇,确实……是越来越像“她”了。
除了炸裂胸腔的心慌,除了一个用尽全力却不肯稍动的拥抱,除了漠不关心的探询只为挽留片刻温存,居然什么都不敢做。
毕竟一眼就被看穿——你可是真的……“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啊!
望着黑暗中宽厚的背影,海棠手臂微抬,却未能离开床面,仿佛咫尺之遥的距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
原来,真正让人伤心绝望的,根本不是身体的背叛,而是此刻这样的心神犹疑彷徨不安。
就像当初的自己,明明错了却仍在尽力开脱,殊不知,拼命维护的颜面仍旧狼狈,也将自己置身另一个男人的阵营,无形中推开的竟是已被你深深伤害的他……
想到这,海棠的心仿佛被生生揉碎,泪水在仰望虚空的眼窝里打转,终于承载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相比之下,眼前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他正用一段沉默,推开自己。
不!不要!
亲爱的,我错了!
我不光知错了,还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求求你了,求你说句话行么?就算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还不行么?只要你……
侧过身体,海棠无助的重复着心中的呐喊,然而那山一样的脊背仍旧全无动静。突然,一道光亮毫无预兆的闪过脑际—— 啊!对了!那条录音是许博发给婧姐的,是可依那丫头眼疾手快抢过来才……
那么……难道说……他们可是朝夕相处的兄弟啊!而且婧姐和可依……她们都已经……还有什么保密可言啊!
天呐!怪不得……怪不得婧姐在听到自己仍有所隐瞒的时候……
电光火石之间,一连串问号彼此串联,逐个变成令人心惊肉跳的惊叹号,躲在黑暗中的海棠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浑身颤栗着打了个冷战。
回神时,一头的冷汗正在迅速失去温度,变得越来越清醒。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仿佛正有一道憋着坏笑的目光穿透墙壁,望将过来。
嘿嘿……坦白吧!只有彻底的坦白,让大伙儿都看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才能得到完整的救赎!你毕竟不是“她”,不可能骗自己一辈子!
再一次,海棠抬起了微微颤抖的胳膊,无比艰难的朝前探去。
当指尖触碰到温暖厚实的胸肋,男人身体立时便有了反应,让出肘腋之间的空隙。
这个微小的举动居然给了女人无比巨大的勇气,整个胸乳再无顾忌,完全压上雄健的背肌,穿过腋下的手臂也被拉住,轻轻的掌握。
宽厚的手掌包覆着手背,久违的煦暖化作了温柔,像极了男人宽厚包容的模样。
略带嘶哑的一声呢喃,仿佛透着千般委屈,每一丝轻颤都怀着莫名的忐忑,可是,还没等多说一个字,就被一波连着一波的强力震动给打断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雪亮,显示着一个妖孽的名字:秦可依。
“喂……”
胸腹间尚未蓄满的温存迅速流逝,而身后的男人,只是放平了身体,并未凑近一点。
海棠尽可能的压住声音里的埋怨,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坐了起来。
“你想不想知道,录音里的女人是谁?”
“嗯……你先……”
压住躲去客厅的冲动,海棠坐在床边没动,把话筒用力压在耳朵上,心头一阵一阵的兵荒马乱,“那……你说咯!”
“咯咯……这都几点了,居然还没屈打成招啊?”可依明眸皓齿的刁钻诡笑几乎从听筒里爬了出来,抓挠得人张口结舌耳朵发烧。
“知道你就说嘛!”海棠小心翼翼的压着火。
无奈,对面那丫头丝毫不掩饰吃瓜嘴脸,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亲亲热热的叫了声“海棠姐”,才把声音压得做贼也似,自顾自饶有兴味的说:
“你想不想……给他们来个捉奸在床呢?别急着回答我,明早来爱都一起健身吧!我们等你呦!嘻嘻嘻……哦对了,她叫欧——阳——洁。”
重新躺回床上,秦爷那老不着调的嬉笑萦绕耳畔,海棠的心更乱了。
欧阳总监,从前做前台的时候,就不止见过一次,却只配远远的景仰和膜拜,仿佛凑得近一点,都会被那强大的气场弹开。
往来于碧城和广厦之间,那是怎样令人瞩目的存在啊!
但凡对生活有点追求的男人,谁会没点想法呢?不光要想,只要有机会,哪怕犹豫一秒钟都他妈是对女神的大胆亵渎!
录音里那惊心动魄的酥曼欢吟,确实透着几分标志性的绵厚堂音,在寻常女声里是十分罕见的,既冷静又高贵。
能肏到那样的业界极品人间尤物,海棠身为一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足够任何男人吹上半辈子牛逼了!
可是,真要说有个什么非分之想……呵呵!
自家男人几斤几两,她还是心中有数的,可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还弄得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就更加令人迷惑了。
所幸身边的男人不再装睡,不无好奇问了句:“谁呀,这么晚?”
“可依……约我明天去健身。”
海棠没有也不想撒谎,却不知怎么,竟然从男人的口吻中听出几分明知故问,不禁又跟了句,“你呢?跟我们一起吧!”
“你们女的,怎么干什么都喜欢成群结队的?”这倒是男人一贯的调调,不过这次,他好像也没拒绝。
沉默不断的生长,很快蔓延进了整个房子,各路思绪飞速交织着,勾画出一个接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图景,痒丝丝的热力再次钻了出来,在身子里流窜。
“老公,你能……抱着我睡么?”
“你不是来那个了么?”
虽然这样说着,男人的身体还是凑了过来,一条有力的手臂轻车熟路的伸进了胸乳之间。
海棠把身体依偎进男人的怀抱,忽然胸尖儿一跳,竟被男人隔着睡裙捏住了乳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拉住了一只——乳环。
上次那件事发生之后,本来是要去医院摘掉的,可专门找大夫去弄这玩意,实在是不好意思,一拖再拖,便耽搁下来。
原以为大春会因此大发雷霆,不说骂她个狗血临头,也会逼着处理。
谁知当两人尝试着回复了亲热,从他盯着那里的眼神中,竟然并未见到多少反感,似乎是默许了。
只不过,不管爱抚揉搓的动作多么不管不顾,也不会去刻意触碰,舌头和指尖全都像对金属制品天然免疫,有意无意的忽略或躲开,最多也只在满把掌握的时候,用掌心浑不在意的压住。
那么,今天这是……
“……”海棠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还挺可爱的,就像两头……小水牛。”
男人的声音格外低沉,几乎听不出玩笑的意味,却透出前所未有的温柔,“留着吧!我很喜欢。”
喜欢……
不知为什么,海棠会忽然觉得这个字眼是那么的陌生。
胸乳随着男人的手劲儿不停起伏,丝丝缕缕的不安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激起无法形容的危险冲动,“你……见谁家媳妇儿戴这个的?”
“我管别人干嘛?”
说完这句,男人便把整个脸都埋进妻子的头发里,沉雄的身躯完全放松,只剩下两根贪玩的手指掐来拧去,一时间不肯善罢甘休。
海棠闭起双眼,仍被牵扯得胸尖儿酥痒,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躁动不安的心绪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有所依靠的身体分不清是燥热还是慵懒,渐渐的,所有的神识都退回到胸口,在那里有一只亮晃晃的圆环旋转翻飞,随着悬浮的呼吸在半空中越转越大,晃得人头脑发晕……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贪婪,也格外漫长,睁眼时,天早就大亮了。
晓宇起得早,去楼下买了油条豆浆,吃过早饭就去了学校。夫妻俩则收拾了各自的健身装备,驱车一同前往爱都,到地方刚好九点半。
或许是当代社畜被九九六驱赶太过,无法抵挡睡懒觉的诱惑吧!礼拜天上午的健身房人烟非常稀少。
公共大厅里一排排的器械大多空置,唯一足以牵动眼球的律动来自最外边的那亮自行车。
加了阻尼的车轮转得不怎么着调,鞍座上却骑着个被白色瑜伽裤包裹紧实的正版蜜桃臀。
顺着浑圆的轮廓向上,被夸张的英文字母占满的小背心实在短得捉襟见肘,迫不得已的Y字形乳沟和一把柔韧的小蛮腰全都暴露在外。
待细看女孩模样,却被一副硕大的蛤蟆镜和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只剩下一抹红唇娇艳夺目,恰好弯出青春逼人的弧度:
“海棠姐,早啊!还以为你俩……嘻嘻……”
镜面反射的蛤蟆镜明亮亮的一晃,后面的话被嬉皮笑脸吞了回去,一甩被棒球帽拢住的简易马尾,转向跟在后面黑不溜秋的健身达人:
“大春哥!给我也拍两张婧姐那样的照片儿呗!”
海棠正纳闷她来健身房也包得这样严实,不合时宜不说,未免有点形式大过内容,却听大春波澜不惊的回了句:
“没问题,你先出点儿汗,那样拍出来才不容易被揭穿。”说完,丢下两位美女朝里面走去。
“嘿——别是你水平不行吧!”
可依踩住脚蹬,小嘴儿一撇,蛤蟆镜晃出十七八个不服,“咱俩谁揭穿谁还不一定呢!哼!”
呃——敢情裹这么严实,是为了省去打码这道工序么?
海棠恍然大悟的同时,当然没漏掉那个一语双关的动词,笑意也便含而不露。
忽然瞥见走道尽头的跑步机上还有个熟悉的身影,秀挺曼妙的染了一身淡雅鹅黄,轻飘飘的步子仿佛踩在云朵里,虽然额头上亮晶晶的,还贴了一缕打湿的发丝,神情却依然恬静而专注。
另外,就在跑步机边上,还停着一辆没有婴儿的婴儿车。
“咦!阿桢姐也来了,婧姐呢?”
无比嚣张的蛤蟆镜闻声回转,一抬手就被摘了下来,明目张胆的插进了胸前的沟壑。
然后,那两只不染阳春水的纤纤素手居然捧着殊为可观的一对奶子晃了晃:
“她呀!负担太重,暂时不适合剧烈运动,正在里面……卸货呢!”
话音未落,“嗤——”的一声,心领神会的两位美女明眸照弯月,笑了个桃李不言春光乍泄,惹得刚刚进来的几位个人频频回首。
“那……婧姐夫呢?”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直接越过岳寒,瞄准了另一个男人,这无疑是来自海棠的攻势。
即便此刻,她也根本不敢相信,拥有那样一双干净明澈的下玄月,居然会……还对“捉奸在床”这种传统运动那么感兴趣。
围绕那段录音的前前后后,唯一可能掌控局面的就只有这位“婧姐夫”。
然而,纵使瞬目不移的察言观色,海棠显然低估了秦爷的定力,那一湾下玄月只跟着歪过来的小脑袋微微一转,便好像被讳莫如深的阴影遮掩了大半,变得更弯也更眯了。
“怎么茬儿海棠姐,赶着找领导单独汇报啊?我听说你这个月业绩不错,嘻嘻嘻……”
“你……你怎么知道……”
海棠没想到一句话就被抄了后路,没做贼也能心虚,顺着话头跑了一半才刹住车,恨得一咬牙给她来个直奔主题:
“别跟我云山雾罩的,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捉弄他啊?”
“捉弄?谁啊?嘻嘻……谁这么坏啊?”
可依一边嬉皮笑脸一边打量着海棠的神色,忽然颜色微变,压低了嗓子故作神秘兮兮的探问:
“诶!看你这么护着他,不会已经上过手段,拿到口供了吧?诶呀!那可糟糕了!噫——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了。”
“玩儿?玩儿个屁!这种事也是随便开玩笑的?你们就不怕……早晚玩儿出火来!”
无名之火在哪儿烧起来的,海棠也觉得莫名其妙,只是看着眼前牙尖嘴利的姑娘,脑子里全是欧阳总监令人望而却步的趾高气扬。
如果连她都成了他们一伙的,那也太……
恰在这时,有个深腰长腿的极品妖孽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母豹般的步子既轻捷又稳健,既舒展又优雅,仿佛马上进入捕猎时刻。
待她转过视线远远做了个鬼脸,海棠才意识到,那不过是怕吵醒了怀中睡着的奶娃子。
“喂!他还没招供,对吧?”
很明显,这回轮到可依姑娘察言观色了,而且比之前更加胸有成竹:“毕竟,嘿嘿……证据链还不完整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帮你!”
“你们?你们是谁啊?”
海棠翻了个白眼的功夫,那妖孽已经安顿好奶娃子,起立转身,却没急着过来,而是又往里面踱了几步,凑到某个正在热身的男性身后。
“唉!我跟婧姐好了这么些年,从来没见她像现在这么……啧啧!简直珠圆玉润,光彩照人啊!你觉得,是哺乳期的女人都这么滋润呢,还是……咯咯咯……”
即使海棠的视线不去打扰,可依后面的咒语也没必要念下去。不过,那荡意十足的笑声还是生生把一支有过出墙经历的杏花催得透红。
“哼!你是说……采阳补阴?”
怎么就把心中所想念了出来,海棠也是猝不及防,奇怪的是,可依并未借机嘲笑,而是笑吟吟的望向她……不,是望向她的身后,还如临大敌般戴回了蛤蟆镜。
回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海棠也是一愣。一高一矮一对男女正从外面走进来。
男的一头金色长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唯有跨越人种才不觉夸张的高大身形丝毫不显笨拙臃肿,两条肌肉发达的胳膊裸露在外,反射着阳光味道的健康光泽。
如果不是跟男的比,女的一点都不矮,甚至可以说修长苗条。
宽松的运动裤蓝白相间,收束起一巴掌宽的纤薄小腰,纤秾和度的反差感刷爆不够,腰肢之上背心之下,还裹着两团颇为可观的丰盈硕满。
而之所以说是一对,确实就两人结伴而行的亲热状态而言,即使行进间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那份暧昧难言的笑意和眼神,也昭然若揭了不止一个令人心痒的小秘密。
“沃肏!这才几天,就揉这么大了?还真没看出来呢!”
可依酸味十足的嘟哝好像直接传进了两人耳朵。
帅哥还算从容,女孩忽然发现大厅里居然不止一个眼熟的面孔,仿佛连脚指头都瞬间赎身从了良,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
“可依姐,海棠姐,你们也在这儿健身啊!”
“噢——是灵玲啊!”
可依不无夸张的叫出女孩的名字,蛤蟆镜左右上下来回的晃,“怎么,你这……不会是请了个国际版的私教吧?布莱恩,你不是非富婆不收的吗?喂!这老外可是从来不坑穷人,让你男朋友有个心理准备。”
“我说秦爷,我这个老外中文可是很不错的,别断我财路成么?”
布莱恩操着生硬的北京腔表达不满,却被夸张的美式肢体语言搅和得不伦不类,惹得海棠忍俊不禁。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外国友人,那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异国风情,用丰神俊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可是一旦凑得近了,她还是无法适应那对蓝汪汪的瞳孔,仿佛在它们的扫描之下,身上任何的遮蔽织物都形同虚设。
这时候,正在实施“采阳补阴”计划的极品妖孽也被惊动了,仪态万方的踱了过来。
玉灵玲见机也快,上前一步,亲热的拉住她的胳膊:“婧姐,可依姐说布莱恩当教练太坑,你说我这种零基础的,还要不要入坑啊?”
“喂!”可依和布莱恩异口同声。
“别听她的。”
祁婧望着可依会心一笑,不紧不慢的主持公道:“布莱恩可是执业好多年的专业健身教练,肯定物有所值啦!你大可以放心。”
“那你们这么熟,怎么没人找他当教练?”
一句话把所有人问住了。果然,这姐儿几个除了“婧姐”热情不减坚持不懈,其他人都是心怀鬼胎的可耻混子。
而“婧姐”的教练是谁,教的是什么科目,还真特么不好说。
见没人搭腔,玉灵玲忙不迭的宣布:“那算了,我也不请什么私教了,就跟着婧姐先练着好了。”
说话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布莱恩,说不清里面是抱歉、羞惭、任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布莱恩似笑非笑着听完,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行了个不无夸张的绅士抚胸大礼,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大家都是来健身的,就没必要站着聊天打屁啦!“婧姐”领着玉灵玲去热身,自行车旁就又剩下了海棠和可依两个。
望着一个比一个极限的蛮腰翘臀,海棠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咂刚才的对话,就被一声不知所谓的轻蔑冷哼惊得居心叵测。
回头一看,那恢复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的明艳娇颜上,忽然溢出一抹慧黠的神光:
“海棠姐,其实我觉得吧!我割你一刀,你也割我一刀,那不叫公平,也不会就此扯平,而是留下两个一模一样的伤口……”
世界之大,妖精太多,无言以对的海棠也只有沉默了。
脑子里再次翻转起那一对灼灼发光的金属圆环,无处安放的视线却好巧不巧,落在一辆婴儿车上。
“留着吧!我很喜欢……”
【待续】
第184章 门没锁,别开灯
世间的修行,有很多种。健身,恐怕是大春儿唯一能领会的一种。
把纯粹以消耗卡路里为目标的运动量化,科学配置给身体上不同部位的肌群,然后编排成分组动作,一项一项的执行下去,非常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为习惯。
不过,这些按部就班的程序充其量也就是个形式,就像练武的招式套路,或者老僧入定必须打坐一样——真正的修行并非照着做一遍就万事大吉了。
那些单调重复的动作,除了消耗能量释放汗水,更重要的,是帮助他摒除一切杂念,进入一种类似身心合一的平衡状态。
通过关注身体的运动,让精神得到安抚和放松,从而让整个人都在持续兴奋的激励中获得充满信心的平静。
那种感觉……就好像养足精神的猎人在打磨擦拭一柄锋利的武器。
没错,男人的身体,本就像极了一柄深藏不露,又蓄势待发的武器。
当它被闲置的时候,除了细致耐心的养护,保持锋刃如新,最重要的就是压下嗜血的冲动,进入一个稳定安静又平和的备战状态。
这其中的尺度拿捏和微妙体验,海棠不懂,可依不懂,就连每个礼拜都坚持流好几次汗的婧姐,也还远远没能摸到门径。
她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一方面是朵朵这个榜样在前,给极致的曲线美树立了具象化的标杆儿,而另一方面,则被逼无奈又迫在眉睫——对产后身材走形的焦虑,远比地心引力牵拉面皮来得如狼似虎。
由此看来,适度的焦虑的确是有益的。
可依跟海棠两位妹子,就是因为没有这份焦虑才缺乏最起码的动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就算装备整齐煞有介事的趴在脚踏车上,嘴巴的运动量也远远超过了腰腿。
不过话说回来,在宽敞明亮的健身大厅里一边聊天一边展示无须锻炼也足够惹火的身材,谁又能否认,这也是一种赏心悦目你我乐见的修行状态呢?
难道非得活的像那个三天不进健身房骨头就会生锈的家伙,闷声不响的重复那些单调无聊的负重动作,在各种滑轮阻尼之间做足无用功,连一度电也发不出来却乐此不疲,才算不辜负那张会员金卡么?
如果说男人是一柄武器,那么女人,就应该是一件容器了。从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到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形制各异又无处不在。
既然是容器,就没有单摆浮搁的道理,必定是叮叮当当乒乒乓乓,成群结队热闹非常的。
而在这叮当乒乓的推挤碰撞欢声笑语里,我盛了你一罐汤水,你又接了她一坛膏脂,自然也就成了最平常的操作。
“你们——真的……呃——那个……”
海棠巴掌大的小脸上浓睫扑闪,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只好摆了下鲜藕似的白嫩小手,以示“交换”之深意。
“应该说——我们共享过的男人……嘻嘻!可不止他们俩而已!咯咯咯……”
越过蛤蟆镜的上沿儿,秦爷早已把那不守妇道的小媳妇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神往之光尽收眼底,肆无忌惮的笑声似乎穿透了健身房里每一架钢铁器械,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
“哦……”
海棠好像把脑子烧成了真正的海棠花,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语焉不详的音节也不知是惊诧还是感叹。
秦爷见状咬了咬唇角,目光不自觉的瞄着某个波涛汹涌的方向:
“你还不知道,你们欧阳总监的男人是谁吧?”
“婧姐的前领导,我们曾经共同尊敬的陈主任啊!怎么,她没跟你说过么?”
“哦……那……那他也是你们……”
这一次,秦爷笑得有点虚张声势。
本来凭着坦荡胸襟,只想从尽量公平的角度出发,也透露些自己不可描述的秘密给她,可不知怎么,一出溜就掉进了另一个倒霉男人的坑里。
所幸蛤蟆镜被及时推上鼻梁,倏然眺远的楼群倒影足以迅速淹没那一刹的心慌。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个高瘦而沉默的背影正骑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逃离这座太过拥挤匆忙的城市。
相同样式的蛤蟆镜上,天空湛蓝如洗替代了玻璃幕墙的炫光,城市森林呆板苍白的线条则置换成了绿树青山环绕跳跃的一路闯荡。
透过厚实贴身的皮衣,风中依然传来焚烧野草的烟火气味。
如果说健身和聊天都是一种愉悦身心的修行,那么对于陈志南来说,背上几个肉包子一大瓶矿泉水,骑上马力强劲的摩托车,头也不回的逃离车马喧嚣的樊笼,就是最能在放松身体的同时放纵灵魂的绝妙享受了。
跟大春不厌其烦的“虐待”肌群的方式不同,陈主任让身体兴奋起来的关键因素是更剧烈的能量燃烧。
气缸中活塞剧烈百倍的往复运动,带起飞转的车轮,成就了只有机械力量才能逼近的极限速度。
然而,他骑车从来不是因为狂飙一下的热血冲动,也绝不会在公路上做任何挑战交通规则的危险动作。
真正让他沉迷其中,或者殊途同归的说,让精神既专注又放松,内心归于平静安宁的,其实只是一种类似被放逐之后的解脱,甚至于……迷茫。
从一个更加超然的角度看去,一柄武器最好的归宿,难道不就是被义无反顾且毫不吝惜的丢弃么?
然而,在世间求生的每一个灵魂都知道,那不过是自相矛盾的痴心妄想罢了。
没有哪一条路是不带目的地的,所以真正的放逐,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而要更真实的体验这份想象,首先得有一辆相对自由的座驾,无论操控还是马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别一次就玩儿丢了小命儿。
陈志南性格沉稳,且正当年的性命尚自安好,只是不知为何,自打那一次结伴出行后,他就再没摸过心爱的“水鸟”了。
履行新职,着实忙了一阵子,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时间。
若非要追问个中缘由的话,恐怕只能说狩猎的过程太过惊心动魄,那销魂蚀骨的血腥味儿一直都浓得生人勿进,不敢稍稍擦拭,只消缠绵梦中心惊肉跳的回味了吧!
那华丽丽的披肩,紧绷绷的夹克……
那亮晃晃的断壁斜阳,湿漉漉的真皮鞍座……
那散乱满床,被捻成细碎,浸染淫靡的玫瑰花瓣……
还有……那两具大汗淋漓,奋力对撞,啪啪作响又嗷嗷待哺的燃情肉体……
“等等,你是说你把自己给……肏哭了?”
如此明显的戏谑追问,即便向来不拘一格,毕竟是个身份地位公认不俗的女人,用那么露骨的字眼儿解读,也太过有失优雅。
本来,陈志南只需默认就够了。可是,他实在不想让对方产生哪怕一点儿引以为耻的误会,抬起眼睛,回以最真诚的对视。
谁成想,紧跟着的一问更加没礼貌:“从来……没那么爽过?”
沉吟半晌,又似于沉浸回味中缓过神来,陈主任非但没生气,反而颇为认同又享受似的叹了口气,就好像刚刚咽下一口通透心脾的陈年佳酿。
“……是太开心了。”
憋了半天,居然只挑了这么个再普通不过的形容词,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能觉出失望似的,也平白辜负了那片刻陶醉灵魂的旖旎时光。
“开心,不是应该笑么?”
“……”
陈志南选择了沉默,不带一丝抵触。
纵使幽幽淡淡的语气过于漫不经心,这句追问也绝不似字面上那么直白,反到让他听出了循循善诱的意味,倏忽之间便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
“她那时候,不是还没逼着你……卖老婆么?”
——果然,女人的思路一直都很清晰。
陈志南双手交叉撑于膝上,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我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她可以……而且,她也确实……不,更应该说是喜出望外,大大超出预期……”
虽然眼含笑意,缓缓摇头的幅度也已经暴露了他字斟句酌词不达意的为难,终于,不忘掺进几分笑意,说出了心中忐忑已久的困惑:
“我从来不敢奢望还能跟一个女人……可那仍然是不对的,不是么?”
即便在最关键的地方仍旧语焉不详,他肯定对方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而且必定在嘲笑自己的迂腐,或者不知廉耻。
一个号称只睡已婚良家的风流浪子,居然不奢望睡女人的快乐,还说那是不对的……难道不是最打脸的笑话?
然而,这么好笑的笑话,对方非但没有笑,甚至连只言片语的质疑都欠奉,却意料之外的杀了个回马枪:
“她可以什么?又做到了什么?还不敢奢望……难不成,呵呵!还真是个修成人形的妖精?”
这一连串的问号,也太不专业了吧!不能说是赤裸裸的嫉妒,也必须喝了七八九坛子的山西老陈醋,至于么?
陈志南不无犹疑的望过去,竟然被镜片后面的一双眸子晃得微微眩晕。那火辣辣酸溜溜的目光居然毫不掩饰,好像生怕你忽略了她的性别。
“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言不由衷的话,反倒可以信手拈来,应对得丝滑流畅。
不过,陈志南绝不承认,这是在替自己打圆场,所以也只把对视的目光调得尽量温和,未做丝毫躲闪。
“多情?呵呵……”
不出所料,女人的嘴巴笑出锐利的弧度,“是多情自古空余恨,还是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没错,这会子背诗,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了。
女人打娘胎里带的技能,也是她们相对于男人的特权。
如果你因此就恼了,那就活该当一辈子单身狗。
陈志南不是单身狗,不光不是,还是只帅得掉渣儿,到处撒种留情的纯种杜宾。
丰富的经验足以让他在维护雄性尊严的同时拗出尽可能柔软的身段,化解即将越界的情绪危机。
可惜的是,眼前的女人并非背着老公出来偷吃的良家主妇可比……难道,连她也无法超脱身为女人的生物本能,给出足够客观理性的专业意见?
这份迟疑刚刚冒头,就被无情的揪住了尾巴。因为女人瞬间收敛了调笑,恢复了微微后仰的从容仪态:
“她也会这样跟你撒泼吃醋么?”
陈志南被问得一愣,刚想点头却又略显失神的摇了摇头,露出茅塞渐开的微笑:“会是会,不过……演得还没你刚才逼真,最多就像……叼着一根儿果丹皮。”
酸酸甜甜的比喻实在传神,惹来相视一笑。
一时间,连空气都变得清爽通透起来。
不过探讨的毕竟是两性话题,接下来,女人舒缓平静的声音里,仍夹着一丝性感十足的沙哑:
“现在请你跟我说句实话,她有男人这件事,你到底……介不介意?”
“我好像……没这个权利吧?”陈志南笑得眼角起皱。
“就是介意咯!”
无框镜片反射着犀利睿智的光,在男人俊朗的脸庞上雕刻出自相矛盾的轮廓,毫无人性的戳破了怯懦的伪装。
“那么在你心里,那个不敢奢望的人间尤物……你究竟是希望她天生放荡呢,还是……情难自已?”
这一次,陈志南的沉默再也无法淡定了,好几次张口欲言,都觉得吐出的任何音节必定会失去控制。
“如果我理解的没错,你所谓的不对,应该是不道德吧?”
女人的口吻,就像在循循善诱一个偷窥女生裙底的初中生,既怕吓到他,又怕他听不懂人话。
而笑容彻底消失的陈志南同学也足够配合,目光只盯着身前那块地砖的纹路,听凭女老师绕到背后,讲出那个他从没听过却又身临其境的故事:
“只跟结了婚的女人上床,你要的其实很简单,公平对等,两不相欠而已。不过,即便守住了这一条,只要背着人家老公,那就叫偷人,就不道德,不是么?所以,像你这样习惯了偷偷摸摸的人,根本就不配去爱,甚至不配说爱这个字。我猜就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笃定吧?”
“其实这一点儿都不奇怪,陈主任不说聪明绝顶,向来也自视甚高。德行上的高标准严要求当然是必须的。可就是在这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上管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爱上偷来的女人。有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
陈志南老脸涨红,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到,却唯有词穷。女人显然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尴尬,却浑然不觉似的一笑而过:
“是啊!她实在太迷人了,又美又骚,还可着劲儿的浪,怕是这普天之下也没有男人能不爱的。可就像我说的,她浪得那么天真,那么放肆,那么有恃无恐,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如果,让你魂牵梦绕情根深种的,不过是一场兴起寻欢的烟花表演,你也并不介意被搞得满身硝尘,灰头土脸么?”
“可我并不认为她……只是表演。”陈志南不失时机的说。
虽然女人的口气已然越来越严厉,毫不顾及一个男人的脸面,他还是说了出来。就好像一名坚守信仰的卫道士,站在退无可退的底线之前。
悲伤、恐惧、羞涩、忧虑,都可以表演,甚至对肉欲的贪恋痴狂都可以伪装,可他必须得承认,她或许爱演,爱撒个娇,逗个趣儿,却绝非一个富有心机的女人。
她的快乐,绝不是一场场的表演!
至少,她的身体不会骗人!
至少,真抓实干这一点,只要自己不是行尸走肉,就有足够的发言权!
而只要睡过不只一个女人就应该懂得,肏屄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不是每次都能用交欢来命名!
即使眼前这个带无框眼镜的妖孽更加风情万种,也未必能够随便复制一次出来。
正当颇有些忿忿不平的目光无处安放,陈志南怎么都没想到,耳畔传来“嗤——”的一声轻笑,抬眼望去,俨然另一个戏精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那么——既然不是她没心没肺,那肯定就是你自甘堕落咯!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瞧不起自己啊?”
“……”
下了国道,陈志南就把头盔风挡掀开,山间万籁瞬间清晰,微带料峭的山风像刚抽嫩芽的叶脉擦过发烫的脸颊。
排气管子里的轰鸣声就像放归山野的小毛驴,“突突突”的打着快乐的响鼻儿。
绿树掩映晨露未干的土路上,掀不起多少烟尘,唯有不甘寂寞的坑坑洼洼,考验着“水鸟”性能优良的减震,让每个弯都过得起承转合软硬兼施,不再枯燥无聊。
终于,寻到了那条上山的小道,铺满了碎裂的砖石和放肆的野草。
伴随着激越的马达嘶吼,碾碎的石块顺着草叶簌簌翻滚,久违的峰峦叠翠断壁残垣,一下被拉到了眼前。
虽然亘古的烽烟和刹那的艳影都已消失不见,站在山风劲爽的高台上,陈志南心怀仍旧为之一畅。
女人说的没错。一个过于依赖操控感获得自信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失控,越是害怕失控,行事就难免保守,而越保守,自然也就越被动。
喜欢开着摩托车爬山,又能代表什么呢?千年不倒的城墙,十年未变的山路,悬崖边上,敢不敢往前多迈出一步?
严格恪守着“只睡已婚良家”的信条,难道,要当一辈子奸夫么?
当真那样,不但不能变的更高尚,甚至他妈的无法变的更下流,不要说那不拘一格观沧海的曹孟德了,自己照照镜子,都不知道这么多年,究竟亏待了哪个龟孙子!
躲进避风的墙角,陈志南点了根烟,刚吸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扶墙咳了好一会儿,才抹干了鼻涕眼泪,却不知怎么竟涌起一阵故地重游的孤独感,就地找了块城砖坐下,仍旧直面远处的山口,直挺挺的坐在了风里。
不打招呼就把林老师拉进来帮场子,是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的。
这么多年听任摆布,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当了多少次内裤小丑,甚至人肉振动棒。
而她见识过的大场面,仅看那光艳如新生一身美肉,坐台都喂不饱的骇人食量,就足以令任何殚精竭虑的小男人想入非非心旷神怡了,更不要说还有一对如此新鲜有趣的现实版夫妻档。
唯一要担心的,还是祁婧。
她会不会骂自己偷奸耍滑,会不会泼一脸酒再甩上一巴掌转身就走,会不会从此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一个胆小如鼠的老色鬼?
所幸,他竟然忘了,除了“丽丽姐”之外,她还有个绰号叫做“婧主子”!
提到婧主子,就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一句:无论在怎样的情境下,她似乎都是天生的主角!
就连林老师亲临,都没能压服住她,而顺手拾起一个昔日领导道貌岸然的可怜自尊,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专心点儿……啊!那小子……肯定盯着呢!”
深深吞纳了男根的液响,叽叽然盖过了耳畔酥腻的叮咛,以至于观者会心,竟没人留意交欢之外的灵魂对话。
有感而发的挺送无以为报,唯有奋起余勇,根根探底下下透肉,而她几乎仅凭热切喷薄的咻咻娇喘,就已经把男人的彷徨催促的笔直梆硬,更不要说……
真真见鬼!难道她背后长了眼睛?
同时享受着当面的肉奸和背后的视奸的女人,难道……天啊!
每一下都肉体可感的温度飙升绝不仅仅是摩擦生热,分明是妖风乍起淫汁奔涌的涡轮增压!
“啊好硬……嗯——哼哼好样的大头哥哥!嗯哼……这才对嘛!总不能什么都……嗯嗯嗯——都被他们比下去……呜呜呜——”
美啦!
爽啦!
疯啦!
明明腰臀连着穴眼儿都浪翻了过来,喷着烈焰的红唇咬得几乎滴血,为什么还能这样含情脉脉信誓旦旦孜孜以求循循善诱的望着自己呢?
好一个天成地就的荡妇淫娃!
“他们……”
刚刚口干舌燥的吐出两个字,不无赞许的答案早已倒映在那笑弯了的秋泓潋滟里,而更加挑动男人斗志的,却是那居高临下欲火焚身,一下紧似一下,深恩款款又衅意满满的灵躯漾动,婉转承欢。
真正的妖孽,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嘴上分明在念叨着另一个男人的昨夜春恩,身子却能把那水淋淋滑腻腻火辣辣浪丢丢的热力与关怀,一股脑的献给你!
每一声畅爽的呢喃,每一下热情的迎凑,每一股放肆的喷涌,每一眼火辣的赞许……活色生香也好,淫冶妖娆也罢,尽皆毫无保留的倾情奉上。
“是啊——嗯嗯……都怪我老公……不好,先沾了那……小贱人的嗯——便宜啊——啊啊啊这几下……好棒!呜——”
淫声浪语注定愈演愈烈,痴男怨女最爱鬼话连篇。
原以为不受控制的只有肉体,可那抑扬断续的零散词句一旦连将起来,陈主任才发觉心肺肝胆竟也不再由己,着魔似的信了她!
信她的不得已,信她的嫉妒心,信她恪守妇道,不肯对小帅哥动念头,信她豁出良家清白,全是为了成全小小任性和报复心……
更坚信,唯有自己那要命的大李子,才是她的最爱,拼却玉体赤心淑仪廉耻也要死心塌地奋力争取的恩宠!
那源自蜜穴深处的层层颤栗汩汩浪潮,才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女人孜孜以求的人间极乐,跟烽火残台和玫瑰花瓣上的那一晌贪欢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然而好景不长,那个男人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对,是在那之前,她已经不干了——如此妖孽,居然还没被开过后门儿!
而即便是在她意识到危机的潜意识里,那也是他才能专享的绝对特权!
谁能想到呢!亲夫下场的第一个动作,居然就直接把另一根鸡巴送进爱妻未经开垦的菊花腚眼儿里!
可任谁也不得不承认,是他安抚了她,恩准了她,宽宥了她,更宠溺着她!
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暗流汹涌,手拉着手的鼓励,脸对着脸的探询……竟然那么的旁若无人,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的天经地义,就在奸夫咫尺之遥的头顶上。
他妈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贴脸开大吧!
他的心智是否足够健全,并且已经清醒的理解自己老婆妖冶魅惑的身子里正插着两根型号完全不同的鸡巴这件事!?
如果说厚着脸皮躬身入局的陈主任之前还抱有一丝恋奸情热的幻想,这个问号升起的刹那,他终于看清了。
为什么每一次欲扬先抑的勾引,都惹人心惊肉跳?
为什么每一个突发奇想的赌约,都让人魂牵梦绕?
为什么每一串勒进花唇的珍珠,都吸饱了催情洗脑的花浆?
为什么每一轮把野男人掀翻在床的予取予求,都能做到既热情大胆,又缱绻丰饶?
无论是婧主子,还是丽丽姐,为什么,她所有的水性杨花,枉顾妇道天伦的放浪形骸都别有一番味道?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写好了剧本……最不济,也是经男人默许过,有迹可循的临场发挥。
不过,她毕竟没有欺骗过谁。
这一点,那串流光溢彩却欲求未满的“潘多拉”早就可以证明。
那么问题来了——哪一个才是更真实的她?
或者问得更直接一点,丽丽姐到底是幻化了几成修为的婧主子,而做戏成精的婧主子又保留了几分许太太的天真烂漫呢?
还有,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身体里插了两根野男人的鸡巴,还可以……可以跟自己丈夫那样深情对望的?
那互相打了死结的眸光牵绊里,到底藏了什么妖魔邪祟,到底是在燃烧着几辈子舍不下的男盗女娼春梦狗血啊!
妈的,怎么……又来了?肏!FUCK!!NO!NO!NO!!!
就像触发了封印多年的诅咒,那无比熟悉却面目模糊的无力感,就在这时回归了。
任凭无声的咒骂响彻整个灵魂世界,稍稍缓解的作用都没能起到。
是的,无力感。
对一个正在冲锋陷阵好勇斗狠的男人来说,比失控更可怕十倍的就是这种无力感。松弛,懈怠,萎靡不振,遑论勇气二字?
过往的经历告诉他,无论用哪个字眼都不足以形容它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动于衷的可怕。
就像一只无形的魔手,避无可避的一下轻轻拿捏,便是火气全消,风流云散,以至于悲从中来,好像连心都在一瞬间凋零枯萎了……
这个毛病究竟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说不清。除了林老师,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距离上次出丑,确实有好几年了。
记得当时,是在一张铺满月光的大床上,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就坐在角落阴影中的一张椅子里。
即便无法看清他的脸,那无形的注视也仿佛无处不在,而跪坐在床单上的身体便在感知到目光的同时,一寸一寸的消软了下去……
“求……谁来,谁来救就我!”
陈志南对天发誓,对任何一头雄性动物来说都弱爆了的这句求告,他确实念了出来。可能没发出声音,但是,有人听到了。
——心有灵犀!
猛地抬起头,发丝缭乱的大波浪,娇艳欲滴的美人脸,居然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勾引着,包容着,也取悦着,那浪丢丢的小模样好像在说:
“别呀!别……被那小子……比下去啊!”
恰在这时,几根乳白色的细锐热流骤然喷洒,才发觉那一对正值哺乳期的大奶子几乎被捏爆了,红艳艳的乳头上斑驳汩溢汁水淋漓!
烘热粘稠的奶水模糊视线的前一秒,陈志南一口叼住了那头最近的小乳猪,沁人心脾的甘甜刚刚入口,就听到怦然搏动的心跳迎面而来:
“天呐——他……他的比你长,你的……你的比他大!咯咯咯……噢——这下,他好像比你……越来越硬了哦!啊——可是……可是你好粗壮……还好烫!”
“咯咯咯咯……好壮……还好烫!真的……好棒!”
狂乱的热流,起伏的喘息,没命的叫喊中,你来我往深入浅出高歌猛进一路酣畅!
陈志南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坚韧不拔如有神助,全都变成了一根拴马桩。
而拼命挣扎的,当然是一匹桀骜不驯天下无双的胭脂烈马,必须跟另一根更年轻的拴马桩一起才能根深蒂固,勉强绊住她,进而驯服她,吃定她,让她知道什么叫一发入魂世道艰险,死去活来泥足深陷……
虽然筹谋许久仍觉无比荒唐疲惫不堪,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肉体交流,还是一如既往的如芒在背险象环生,总算没有辜负“潘多拉”仅剩一颗的希望之光。
仅凭她被人匆匆拉走时那一刹回眸,即便连个说法都没有,也已经足够某个痴心妄想的傻子安然回味到现在了—— “给我等着,咱俩还没完!”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移动到了天空正中。
六个捻灭踩扁的烟蒂整齐的排列着,像极了被抽空精血的残破皮囊。陈志南犹豫片刻,还是把第七根烟塞了回去,起身走出了断壁之下的阴影。
那无限妖娆的一袭魅影,究竟是远了,还是近了?
更熟悉了,还是本就是陌生的?
还没拗好造型就被山风吹散的烟雾再多,也无法勾勒出一个明心见性的答案。
经过这一天两夜的思忖回味,唯一可以确定的,恐怕是毒中得更深,更无药可救了。
跟烟瘾似的,手边摸不到的时候才发现,那份一直都在潜滋暗长着,早已深入骨髓。
跟大多数的烟民不同,陈志南是工作之后才学会抽烟的。
一开始只当作入乡随俗的社交道具,应个景,压根儿没想过会上瘾,等意识到兜里不揣盒烟就不自在,已经晚了。
好在平均两三天才抽一盒,尚在健康可控的范围之内。
值得一提的是,欧阳洁从来不介意他在家里抽烟,只要跟童童保持适当的距离,完全不必躲进卫生间去过烟瘾。
不过话说回来,那么大的房子,厅堂宽敞的上下两层,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非要委屈着自己,又他妈的何苦呢?
当然了,在每个马桶一步之遥的地方都能找到一个形制精美的烟灰缸,并且跟客厅茶几上的一样,都是风格统一的青花瓷,其实也很好解释。
她对生活的精致要求,以及适度洁癖,跟无处不在的体察和理解并不矛盾。
况且,这些细微琐碎的打理频次,维持整洁的所有标准,早交代给了小保姆,根本无需男主人操心半点。
习惯性的在屁股上蹭了蹭弹烟灰的手,陈志南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纸口袋。
包子尚未凉透,食物独有的麦香和弹软的触感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张口咬下,立时脂香流溢,唇齿生津,莫大的满足感顺着口鼻直抵心脾,连虎狼般的吞咽都分外享受。
新冠小吃的老板很讲究,每个包子都用一个纸袋单独包起来,很容易散掉水汽,即使凉了,也让每个包子都保持蓬松干爽的弹性,偶有油脂被挤出来,会被纸袋吸掉,不至于弄得腻乎乎,脏兮兮的。
即便如此,跟早餐桌上既卫生又营养的面包牛奶培根煎蛋相比,包子的卖相当然还是差得远了。
大手抓大口咬的吃相也跟斯文雅致毫不相干,端一碗稀饭蹲在墙角,甚至可以连根筷子都不用,可陈志南就是喜欢这种市井百姓津津乐道的传统吃食。
不是自甘粗陋,不向往文明世界的仪式感,而是实在不喜欢在满足口腹之欲时还要分心关注与食物不相关的任何细节,生生装出一份流于形式的精神享受。
在他看来,肉包子已经是人类对食物理解驯化研究打磨之后的集大成者,除了一碟老醋,两瓣新蒜,其余皆是画蛇添足。
可惜偏偏有人专好那些煞有介事的虚热闹,每次看到小保姆望着一大桌子的杯盘碗盏刀叉匙箸皱眉头,陈主任都觉得她真可怜。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她从前……至少在出国留学之前,并不这样么?
由远及近的马达轰鸣,轻而易举的拉回了陈志南的注意力。
对于一个摩托车爱好者来说,那声音很熟悉,也很迷人,就像一柄好刀,忽然听见了利刃出鞘的锐响。
转眼间,烟尘已经弥漫了来时的山脊,单人独骑,矫健的皮衣丽影出现在对面的烽火台上,略微停顿了几秒钟,便怒吼着冲过了那个险要的缺口。
忙不迭地吞掉最后一口包子,不想略一分神,给噎住了。
抓起水壶往下灌的功夫,另一辆火红色的“水鸟”一个漂亮的甩尾,堪堪刹住。
男人顾不得搓起的沙砾尘土迸了一身,单手按在了盛满肉包子的纸口袋上。
“傻啦!也不知道躲一下?”
骑士长腿一蹬放下车梯,飒利又不失婀娜的下了车,流线型的半盔下只露出小半张脸,却笑的唇红齿白,风清气正,跟略带黯哑的京腔烟嗓儿颇有些格格不入。
隔着没来得及收起的风镜,陈志南都感觉被她白了一眼,就更不敢往皮衣包裹的深腰长腿上瞄了,随便在身上掸了两下,迎着阳光颟顸一笑: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切!可怜巴巴的,装给谁看呢?”
女人摘下头盔顺手往车把上一挂,刚刚盖住脖颈的一头秀发迎风吹散,已经比上次见面长长了不少。
比之明快爽利的短发,竟隐隐透着几分少女风的清新与柔媚,而且没了无框眼镜的加持,那只属于莫仙姑的犀利睿智也变得明眸善睐,似乎更容易亲近了。
莫黎走到近前,扒开纸口袋往里一看,毫不客气的“啧啧”出声:“就只有包子啊?”
“是四九城儿最牛逼的包子。”陈志南不习惯顶嘴,只好又喝了一大口水。
“再牛逼的包子凉了……也不如新出锅的好吃。”
女人的个头儿堪堪够与男人平视,几乎贴上耳朵的唇红齿白幽香阵阵,竟让针锋相对的口气莫名一软,更透出几分一语双关的暧昧遐思。
“别愣着啦!过来帮忙。”
陈志南早就注意到,红色水鸟上挂着两个容量可观的大边箱。
打开一看,折叠桌、马扎、木炭,烧烤架、油壶、毛刷、调料罐、酒杯餐盘,各种刀具一应俱全。
“看!这是什么!”
循声望去,另一边的箱子里哗啦啦的蹦出几块碎冰,莫黎正吃力拎着根粗壮的羊腿骨和一打啤酒洋洋自得。
“我说姑奶奶,你要是牵只活的来,没准儿咱们还能喝上羊奶呢!”
“哎——陈主任的嘴皮子,原来也这么贫呀?”
很快,一个五脏俱全的烧烤摊在断壁残垣的拐角上支了起来。
野外烧烤的每道工序对陈志南来说都驾轻就熟,反倒让号称“张罗了一早上”的莫黎插不上手,捧着一罐啤酒饶有兴味的微笑旁观。
“我一直有点好奇,当初……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陈志南正抓了一把盐在羊腿上猛搓,闻言抬头环视周遭,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没特意找,蒙着过来的。怎么,风水不好?”
“如果打算把自己埋在这儿,风水确实不错,可对于一个前途可期的国家干部来说,不好,整个儿一穷途末路!”
说话间,莫黎瞬目不移的盯着男人的脸,好像上面写了篇述职报告。
陈志南不光不以为忤,还特意瞄了一眼身后的断崖,手上不停,投向女人的目光却透着几分无力的踌躇。
“一个人的话,还有必要走那么远么?”
听出话里伪装成超脱的丧气,莫黎展颜一笑,“瞧你那点儿出息!合着上不了媳妇儿的床,就闹着要自杀啊?”
陈志南老脸微红,狠狠瞥了一眼女人的胸口,被大大撑开的皮衣拉链,一抹墨绿丝光紧巴巴的拢住双丸,刀锋般擎出胸衣的沟壑间粉光致致盈盈玉满,挂着一尊满嘴脏话的弥勒佛。
“自杀岂不坏了这里的风水?”
借着佛光荡漾,男人思路一下打开:“我还不如就地盖个小庙,剃了秃子装和尚,你看这遍地的青砖条石,材料都是现成的。”
“咯咯咯……庙都修了,为啥要装?”
莫黎乐得啤酒差点儿洒出来,忽然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你是只想当主持,不想念经,天天等着大户人家的主母儿媳现身求子吧?”
这特么怎么看也不像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啊!
陈志南笑而不答,只觉得再没溜儿的胡说八道,若能博美人一笑,也是弥足珍贵。
再说,把人约到这儿来,本就为了避免正襟危坐的紧张和尴尬,又何必拘泥于一问一答的套路呢?
“听你的建议,我主动约了他们。不过……”
“不顺利?”莫黎有点漫不经心的靠上城墙。
“也……还行,就是差点儿又……”
眼见着眉开眼笑的女菩萨变成了太后老佛爷,陈主任还是有点羞于启齿,正打算祭出医者仁心的锦旗鞭策自己—— “这次拉的,又是谁家的媳妇儿啊?”
仅从语调口吻判断,这个岔也打得颇为不善,酸味儿多甜味儿少,换了谁都要心旌摇荡蠢蠢欲动。
可对于陈主任来说,那个“又”字就像一个行政警告,鲜红刺目的印戳儿既然卡上了,无论多久,都会明明白白的存在个人档案里。
诚然,她绝不是故意要翻旧账,虽然没戴回那副无框眼镜,明澈冷静的眸子里闪动的光芒已经恢复了专业的态度。
“我估计,你已经猜到了。其实除了她,也确实……没谁愿意打这个配合。”
不无勉强的笑容,只为自嘲堆砌,不想,竟猝不及防的带起一丝微涩回甘的感怀。
而莫黎的反应更加出乎意料,似笑非笑的“切”的一声之后,明眸倏转樱唇微动,也不知骂了句什么,看神色也是脏话无疑。
平心而论,林忧染的“师恩浩荡”是360度立体全方位的,以至于被誉为生平最得意门生的志南学长也早就不情愿去叫她一声老师了。
原因很简单,自打宿舍里的铁架子床被摇得“吱嘎吱嘎”响了半宿,师德师风就再也不存在了,有的只是痴男怨女奸夫淫妇。
她在床上传的道受的业解的惑,远比讲台上的业绩更加功德无量。可即便如此,也绝不意味着她就不值得尊敬了。
不像某些嫖棍,前一刻还在红着眼睛心痒难搔如饥似渴,恨不得把卵蛋都塞进重金买断的销魂洞里,下一刻清空了管子,就用最猥琐下流的语言去品评他们的身材样貌,胸推口活儿,转头还不忘丢下一句“婊子”。
陈志南确实无法从逻辑上理解林老师每周一次的坐台行为,可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身心健康的活人,有着精准细致的神经感知,更有着一颗敏锐而柔软的色欲之心。
仅凭从这位生平仅见的恩师美眷身上淬炼多年的“临床感应”出发,他也无法想象会有多么混账粗鄙的嫖棍会无视她欲海无边的风情,而混不吝的抓痛她的奶子,急吼吼的扑上去捅进去,射一管子了事。
就算是最没见过世面的山猪,也不至于为了胡吃海塞之后打个饱嗝儿,就把一座美玉雕成的槽子拱翻吧!
所以,虽然不知道莫仙姑在骂谁,志南学长已经不自觉的在替老搭档辩护了,而紧接着的一问,居然真有点正中下怀的意味:
“诶!我怎么听说,你还打算为她离婚来着,是真的么?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交代清楚?还有,她……那么老,你就……”
“你这是听谁说的?”
既然对方已经问得这么赖皮又没个正经,陈志南的反问也没必要客气,来了个直捣黄龙:“是秦可依,还是……”
后面那个名字,不知怎么没念出来。
没想到莫仙姑根本没兴趣打哑谜,而是继续胡搅蛮缠:“不就师生恋嘛!你这么闷骚帅气,她又那么不甘寂寞,郎有才女有貌,有情可原啊!当年,学校里不是还流传着你俩的故事么,总不能白担个名儿吧!”
“……”
无言以对的陈主任,此刻的CPU比脸还热。
请了尊真神来,本打算学上一招半式的仙人指路,怎么动不动就给你来个插科打诨,还尽往两肋插刀的地方怼,她到底要干嘛?
“你爱她,这很正常,干嘛不敢承认?难道,是她不爱你?”有人不失时机的在打着火花的电路上浇了一桶酒精。
新鲜的羊腿已经拾掇整齐,点燃了碳火,陈志南拿起一瓶老干妈,垫在膝盖上运了半天的蛤蟆功,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也没把盖儿拧开。
终于,有点丧气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我爱过她,十年前,几近疯狂。”
“所以,其实是欧阳洁给了你机会。”莫黎递给她一个起子。
陈志南就着打开的瓶口闻了闻,露出香麻了的表情,又操起一把锋利无匹的剔骨刀,在羊腿上切豆腐似的割下一小片鲜红的嫩肉。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元旦之夜下的每一片雪花,都难过得不肯融化,把我的手都冻僵了,你信么?”
不愧是才子,连脚踏两只船都能说得这么诗情画意,难怪奸情也能变成传奇。
可是,莫黎蓦然愣住的神色里连一丝嘲弄都没有,反而像是感同身受到了那凌迟般的疼痛,唏嘘怜悯之外,在眉宇之间绕了一丝心有戚戚的愁绪。
“是因为你比谁都明白,她不会离婚,你们不会有结果么?”
“不……”
陈志南一边缓缓摇头,一边再次将刀锋割进肉里,“在欧阳出国之前,我就已经对不起她了。精神出轨,也是出轨。后来我才意识到,让我难过的其实……就是失去本身。”
说到这,“才子”温厚一笑,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把肉割离骨头,再也不会长回来了,没有蒙混过关的庆幸,没有投奔新生的解脱,更没有什么可以替代,让痛楚减轻哪怕一分一毫……不过,你也没说错。”
“什么?”
“她不会离婚。”
陈志南继续熟练的操着刀,嘴角勾起一抹意气少年才有的不羁,“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都跟我一顿诅咒发誓……我也是头脑发热,想着总得给个面子吧!就说……没想到,被她当傻子一样笑了个够。”
说话间,烤肉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的参与进来。男人用刀尖儿挑起一块儿,只蘸了一下辣椒油就递到了女人嘴边。
“你可一点儿都不傻,指不定给了多少层面子呢!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
莫黎嘴里嚼着鲜辣爽口的烤肉,强奸民意的唇枪舌剑却一点儿没耽搁。见陈主任不置可否,又添上一把明火:
“你不会离婚,才是真的。”
陈志南停下手上的操作,似乎比谁都意外,“为什么?”
“不为什么,女人的直觉,行么?”
莫黎的馋虫被钩了上来,一边上手调制蘸料,一边拿眼角眉梢溜着男人,仿佛牵着一根蜘蛛粘丝:
“你们男人啊就是太贪心,白天要女人出得厅堂,回家要女人调得羹汤,到了晚上,又想要女人懂情趣,肯放浪,把你捆在椅子上玩儿心慌慌!这特么都三全其美了,还离婚?”
这韵脚压的,也算前无古人了。
不过,陈志南非但没喝彩,也没大惊小怪。关于那两次意料之外的夫妻互动,上次就跟莫仙姑详细交代,早走完了脸红尴尬的流程。
只是,这仿佛站在上帝视角的总结,一旦用她的调调说出来,好像就带着一种蛊惑人心悠然神往的说服力,毫不费力的,灵魂就抽离了身体……
“门没锁,别开灯。”
就在昨晚,当这条只有六个字的信息跳进手机屏幕,陈志南的心跳比被捉奸的铁架子床上还要慌。
对于结婚十年的老夫老妻,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明明就在隔壁,甚至刚刚才听见她回来的脚步声—— 可是,她居然要说……门没锁,别开灯!
这当然不是家里进了小偷,而是一个突然被启动的暗号。一个礼拜之前……被胶带捆在椅子里……在鲜红的鞋底之下……兽性大发的追过去……
“别……别开灯好么?”
整个过程,这是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事实上,他当时根本没听清说的什么,仅仅说话时颤乱的气息和求告中的一丝幽怨,就像最烈性的春药发作,把两个人一起推下了欲焰缭乱的火坑。
那是一场,即便新婚燕尔时也不曾放纵如斯,奋力厮杀直至精疲力尽的交媾。
当彼此都明确的感应到来自对方身体的需求,几乎毫无障碍的就领悟了衔尾求欢的迫切与执着。
黑暗中,奋力迎合冲撞拼命纠缠需索的身子,明明是那么的纤薄修长柔若无骨,怎么能爆发出如此野性的力量和欲望?
好几次,陈志南几乎抑制不住心头莫名惊悚的怀疑:难道刚才冲进走廊时,就换了个人?
混乱中,他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头脸,却不知怎么,竟一把掐住了呼吸搏动的颈项……那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汤就着突如其来的僵直喷涌而出,兜头浇下……
难道,真的不是她!?
然而,雨过天晴之后,两个落汤鸡似的肉体交叠着现出原形,一切就都恢复了体温正常,呼吸平顺的老夫老妻了。
未等他吭声,她已经轻轻脱开怀抱,裹上睡袍,下床时不忘提醒:“别着凉,去冲一下吧!放着就行,我来弄。”
心里骂着最恶毒的脏话冲到门口,终究觉得不吐不快,却又不好恶语相向,正运气,一缕混杂着荷尔蒙气味的幽香袭来,两只小手扶上脊背。
“以后,只要门没锁,你随时都可以,就是……别开灯,好么?”
“那白天呢?”
这一句明显赌气的话,陈志娜当然不会说出口。况且,一年三百六十五个白天,她又有哪天会躲在卧室里偷懒,还锁着门?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她在努力营造一种不一样的氛围么?而且,背后有高人指点也未可知哦!”
莫仙姑的这句提点固然引人遐思,还透着点危险的警示,却并非灯下黑。怎么也算见惯风情的陈主任自己不可能想不到。
实在是……那根本不是她的做派。
从起初的狐疑纳罕,到劝说自己去理解和相信,再到试着去推那扇房门,陈志南必须得承认,那一次天雷地火般的疯狂记忆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
只可惜,连续两次,门都是反锁了的——原来,她真的会在自己家里锁门。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么晚才回家,大周末的,一整天都在忙什么?跟谁在一起?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一到家就想……
“门没锁……”
“别开灯……”
光脚穿过走廊,一步步接近那个门口,陈志南才意识到自己连手机都没顾上放下,脑子里尽是不可描述的混乱影像:坐在阴影中的男人,丢进头盔里的车钥匙,合欢椅上双腿大开的罗勒绿,被自己亲外甥肏喷了的海棠红……
仿佛唯有这些见不得人的淫乱臆像,才符合此刻的心惊脉跳的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情色邀约。然后……
“什么?”
满嘴流油的莫仙姑好像开了一脸的八卦桃花,大眼睛里全是兴奋又促狭的浮亮:“你是说,你一推门,就把自己代入了许博?”
陈志南点头。
“然后,我就冒出个念头……”
陈志南的脸被碳火烤得发烫,拿镊子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家总有人,还有……”似乎意识到自己对那个不切实际的臆想解释得太过具体,连忙闭嘴。
“当然不可能。弄不好,就是强奸!而且,你真的确定自己……”
莫仙姑嘴里义正辞严,眼神儿却越来越飘,也越来越亮,正要继续往下试探,陈志南的电话响了。听声音是个女的,没等男人说什么就挂了。
接下来,陈志南的目光盯在了手机屏幕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待续】
第185章 “胆小鬼”
两个人把一整条羊腿割了个七七八八,啤酒却只喝了半打。
看莫黎抿着浸润鲜亮意犹未尽的红唇笑靥,陈指南就知道自己的表现远低于她的预期。
当然,莫仙姑不是专门跑这来过酒瘾的。真喝,这几个易拉罐儿还不够她漱口。
可对于一个好酒的女人来说,男色当前,若是酒没喝透,又白白错失了挑逗一二的机会,怎么都觉得有那么点儿徒劳空惹的怠慢之憾。
这绝不仅仅是陈主任的经验之谈,更是刻印在基因里的阴阳大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诗经》中的名句,也是陈志南每次面对这个女人都会不自觉默念数遍的心之所感。
仿佛只有那古朴又传神的“夭夭”与“灼灼”才配得上美人的天人之姿,垂爱风流。
然而,“于归”“室家”云云,时至今日,他也仍执着于有所保留的必要。
咳咳……德行!
难道,人家国际超模的天香国色,偏偏就没长在陈主任的审美爽点上?
又或者,女人一旦太过出挑扎眼,就无法顾及婉约端淑的气质,配不上你的相携于归,纳之室家了?
不!当然不是。
记得那时,第一次跟“丽丽姐”探讨女人的美,陈主任就故意把莫黎单拎了出去。
后来,又在花房里旧事重提,感慨女人们一争高下的攀比之心之后,仍应对了一番含糊其辞。
虽然脱不开美人如怀箭在弦上,尽量避免喧宾夺主之嫌,可也不得不承认,始终不愿提起跟莫仙姑的初次邂逅,其实出于一个雄性人类基于本能的自尊心。
那实在是一次连想一想都会引发强烈生理不适的……糟糕经历。
大漠,峡谷,远方的狼嗥。
十几座灯火通明的野营帐篷,机械巨兽般围成一圈儿的摩托车,还有火堆旁披头散发,被剥得一丝不挂,烤得大汗淋漓,干得嗷嗷直叫的女人!
你一定猜不到,那个女人就是陈主任所谓的同行伙伴。他们本来是怀着对艺术的冲动,深入大漠,结伴写生的。
当然,陈主任对于写生一窍不通,他热衷并擅长了一路的仍旧是心爱的摩托车。
而那个背着画板的女人,除了一个已婚良家的标签,一概家世背景身份来历,都神秘得仅限于一次酒吧艳遇。
那个疯女人怎么就从最大号的那座军绿色帐篷里冲了出来,又被按倒在了篝火旁,陈志南也是怵目惊心猝不及防,然后……就完全失控了。
那些男人个个身高体壮,虎背熊腰,要么单打独斗,要么三两合作,络绎不绝又默契十足的离开自己的帐篷,有的连条内裤都不穿,就那样挺着粗长的家伙逼近熊熊烈火。
失控的节奏,应该始于那女人在头盔里的随便一抓……可那最多也就四五串钥匙,眼前这场面……
坐在那顶即便在夜空下依然醒目招摇的红色帐篷里,陈志南五味陈杂汗湿重衫,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明明可以放心大胆的见色起意鬼迷心窍,甚至狼狈为奸猪狗不如一无伤大雅,而自诩放荡不羁遗世风流的浪子突然发现,仿佛与生俱来的某种敬畏再一次心慌慌的乱入欢场,手里掐了一叠衣冠禽兽人模狗样的表情包。
人生如戏,往往最糟糕的境况就是没能及时切换角色。
即使被随意命名的“床上功夫大比武”已经宣誓了荒野淫欲的不着调,他终究无法让自己像那个文艺女青年一样收放自如—— 收起正人君子的虚伪嘴脸,放任一只听命本能的欲望野兽!
虽然,那一条波光潋滟的酒红色睡裙下伸出的楼兰女尸级的美腿,足以点亮暗淡了千年的大漠孤烟……
虽然,那一整夜孤烟直了又硬,硬了更直,玉体横陈怡然侧卧的气垫床上,已经摆好了合体同修颠鸾倒凤的排场……
虽然,那一念可破的道德藩篱和人伦羁绊早已被明火执仗的百鬼夜行撕得体无完肤……
是的,那双眸子。
那是一双灯火迷离中依然清亮明澈如星光倒影,惺忪顾盼也让世间渣男禽兽全都无所遁形的眸子。
仅惊鸿掠影般的一瞥,淫魔也要乖乖的成了小丑。
就那样,一个漫长而纠结的不动如山,一个娴静而诱惑的心如止水,直至欢声渐杳睡意袭来,绵长的香息将筋疲力竭的色心缓缓拉回。
她的睡颜美极了!
美得让你不禁庆幸她也有睡着的时候。也似乎只有这种时候,才肯留给你为之怦然心动无限遐思的余裕。
明艳不可方物于她,也只流于表面而已。人群中的惊鸿一瞥,浑然天成活灵活现的顾盼生姿才是她颜值的真正杀伤力。
没错,杀伤力。
她的美,是一种进击于无形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更纯净得除了叹服再无解读的必要,天经地义又蛮不讲理,一如众生膜拜的教法天条。
既是天条,当然是轻易看不得的。
当然,在那个通宵烧红着老脸的晚上,陈志南也并非全无收获。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他似乎领悟到了男女之间的一层真意——美女之于野兽,未必都是欲罢不能的钢刀毒药。
或有机会明心见性,维持人形的恐怕唯有一份仰慕之后的省察和希冀。
哼!就凭睡熟时依旧挂在唇角的一抹甜笑,外面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估计也都会遵从教化,不敢冒犯万一吧!
天条是不容触碰的,女人却不是,可她毋庸置疑的,已经将自己的熊熊欲火从张牙舞爪的凶相驯化成一头蜷缩在壁炉旁的公猫—— 公猫跟公狗的区别在于,他知道自己只能对母猫感兴趣,而不是骑到女主人身上。
“胆小鬼……”
这三个字,是第二天一早被莫仙姑“开除”出队伍时,趴在耳边悄悄说的。
离队的,只有他一人。
那个食髓知味的神秘良家并未露面,也在那次分别后杳无音信。
不光弄丢了好不容易拍来的婆子,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千里走单骑,简直士可杀不可辱。
多年以后,每当想起那一夜的佛魔同体相安无事,陈志南除了本能的羞愧,自嘲的苦笑,更无法原谅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能越过那雷池一步。
可一旦见了面,却又无一例外的呜呼庆幸——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正人君子的一次人生邂逅,强过风流浪子的一百次图谋。
就像他跟“丽丽姐”说的:世人只有被她品评的份儿,自己却没有品评她的资格。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志南甚至不会拒绝对方异样的目光,即便当真摄于女神的绝代风华,拜倒裙下不知反抗,似乎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就像他给自己找补的,在那样的女人面前谦恭谨慎,其实是出于一种雄性本能的自尊,或者更矫情一点,干脆解释成偶像崇拜。
不然,她凭什么敢领着二三十个如狼似虎的老爷们儿长途奔袭,闯荡大漠?
而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逮着个“女文青”就前赴后继的丑态毕露,并不比自己更像个男人,不是么?
相比较而言,摄于“丽丽姐”的致命诱惑,情难自已急不可待的想要“找个地方”,陈主任就必须得敝帚自珍了。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丽丽姐”跟“女文青”就等而下之了。
同样的家世清白教养良好,丽丽姐骂人也像撒娇,莫仙姑却最懂得用撒娇来骂人。
同样的长身玉立曲线婀娜,丽丽姐动不动就把君子馋成流氓,莫仙姑一个没留神,却把流氓教化成了君子。
如果你有一句夹了荤段子的土味情话,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整蛊丽丽姐,而不会去招惹莫仙姑,因为她那里很可能有更土更荤的等着你。
如果你生就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面孔,在丽丽姐面前或许还能装装深沉卖卖博学,可千万不敢去莫仙姑跟前讲经说法,因为她吃过的,比你见过的还要多。
所以并非芍药牡丹,各擅胜场,也无关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最直白给力的表达,那陈志南或许会说:
“男人,你不应该只懂得用下半身跟女人打交道。”
事实上,就算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工作上的莫仙姑还是足够和蔼可亲和独具慧眼的。
自打被安排成归雁学妹的“药引子”,陈主人总算获得了保持正常距离观察莫博士的机会。
而等到他终于被一双红底高跟鞋踩爆了下水管,厚着脸皮找她做那方面的心理咨询,类似裙下之臣的敬畏之心早已不再执着于虔诚的姿态。
从天而降的妖孽,走进凡夫俗子的苦恼,原来,也可以笑的那么有人情味儿。
而且,如果你从头发的长度,鞋跟的高度,暴露的尺度,以至于眼神的温度等等细节上留心在意,并不难发现如今的莫仙姑或许桀骜依旧,却早已不再贪恋横穿大漠那一抹锋锐难当的落日惊鸿了。
她甚至会不失时机的拉一拉皮衣下不怎么听话的真丝抹胸。
“如果不想跟我坦白打电话的女人是谁,不妨先聊聊许博吧!你怎么……就在那种时候想起他来了?”
呵呵!“坦白”——能从宽么?
陈志南不苟言笑的识别着莫仙姑专属的“蛮不讲理”,还有背后的虚张声势,欲盖弥彰。
跟在那个名字之后的停顿很短,让陈主任察觉到异样的是随之呼应的一缕几乎要漾出眼睑的桃花春酿。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种。
可惜,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没心思去猜度一段女儿心事。男人的理智告诉他,遇事冷静是第一要务,是一个强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电话是秦可依打来的,信息也是她发的——一张校园论坛网页截图。
帖子未露全貌,最醒目的是那个语焉不详却极具煽动性的标题,而真正像一块城砖压上陈主任心头的,其实是学校的全名:
沃顿商学院。
——那是欧阳洁当年攻读MBA的地方。
望着莫黎聚敛迷离的眸子,陈志南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破天荒头一遭看穿了一个女人精致的伪装。
那张清冷端丽的面庞,每个毛孔都被雕琢得无懈可击,每个表情都午夜梦回般熟悉,可那不过是十年如一日的掩饰造作,为的是藏起那颗青春懵懂,长满相思的可可芳心……
“为什么,每次我一提到他,你的眼睛就发光?”
猎人的直觉告诉陈志南,必须反客为主,稍纵即逝的后果,就是永远被她当成个不解风情的傻瓜。
莫黎果然被问得一愣,不过瞬间便眉开眼笑,热辣辣的回望着男人,目光里的嚣张远远压过了羞赧:
“谁呀?我有么?”
这下好了,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陈志南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兴奋,清了清嗓子才一本正经的步步为营:“你看是不是这样。不到24个小时之前,我才当着他的面儿……偶尔想起来,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怎么,合着您能有的没的胡思乱想,我就问一句都有罪啦?”
老北京最爱的字眼儿被莫黎念出来,怎么别有一番滋味似的?陈志南碍着男人的面子没法同她胡搅蛮缠,只好与她含笑对望。
没想到这一望不过多坚持了几秒钟,就出事了。
莫仙姑的神仙宝相起初还绷得住,可随着肉眼可见的白里透红,一抹娇羞怦然碎成了万道霞光,竟然强拧着粉颈展开夺目笑颜:
“我就是……想从一个男人嘴里打听打听他的风评,有什么问题么?”
“你……打听他?”
陈志南尽量让自己保持住朝阳群众的平常心,脑子里却飞快的画了一张许博的素描。
年轻有为二字第一时间标注在了许副总头上,可第一印象却是个穿了一件旧夹克,胡子拉碴,浑身是土的落魄民工,坐在自家老房子的旧沙发上候场。
当然,没有哪个民工会亮着那样一双眸光炯炯的眼睛。
“我喜欢他!”
终于,一颗承载着盛世美颜的小脑袋拗成了天真烂漫沾沾自喜又忍不住挤眉弄眼的桃花妖。
仅凭几个轻飘飘的音节就把一个三十五岁的装逼大叔听得心旌摇荡悠然神往。
“你有没有试过第一眼就把某个人的样子印在了心里,由着他生根,发芽,任凭他随心所欲用尽全力的生长,居然,就长成了自己心仪的模样……没错!我爱他。”
“……”
陈志南无言以对,而这一次的沉默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解读成哭笑不得,还是怅然若失,唯有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那张春光遗世巧笑倾城的脸。
那里正有恃无恐的十里桃花开遍,每一片飘飞的花瓣里,似乎都珍藏着一个情深意笃,相思满床的心路故事。
怪不得,她动不动就酸溜溜的眼神儿发飘,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何其难得啊!这样的女人也会吃醋,不但要吃,还命中注定没完没了,恐怕连个名分也捞不到!
怪不得,大漠峡谷中那个拐跑人妻的摩托车手宁可枯坐一宿,也不肯对到嘴的肥肉动上一根手指头。
何其有幸啊!一念之间,就被她当成了“胆小鬼”。
胆小鬼就胆小鬼吧!虽然是鬼非人,至少,比仅供驱策的人肉豆浆机多了几分人情味儿。这不眼看着就青梅煮酒……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么?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是他?而且……又是他!
“喂!色眯眯的看着我干嘛?”
莫仙姑长腿斜并,上半身像发了情的母豹似的探了过来,胸前的拉链行将绷裂,抹胸再次下滑:“不是现在才想起来睡我吧!晚了三春了知道吗?胆小鬼!”
最后那三个字仅仅拗了个口型,油脂飘香的唇红齿白却比当年的大漠风流更加惊心动魄,让人第一时间想起某个唇齿相依口甜舌滑浓精汩溢甘之如饴的监控画面。
“你应该……那次回来以后才结的婚吧?”陈志南烘热的脑子里灵光忽现。
莫黎撇了撇嘴,浓睫蓦然翻起,神采奕奕中多了三分促狭:“你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还是在提醒我什么?”
“怎么会?”
陈志南矢口否认,外加冠冕堂皇:“爱谁不爱谁,那是你的自由。”
“狗屁!”
莫黎毫不客气的出口成脏,红口白牙仿佛闪着锋锐的精光,“你说的,那是喜欢,不是爱。于我,爱一个人可以与他无关,于你,爱又是一种责任,懂么?”
从一个专业心理咨询师的嘴里听到这些耳熟能详的陈词滥调,陈主任连自己唯一能做的沉默都觉得敷衍。
可当他留意到莫仙姑的神情收敛到严肃却不失温柔的注视,心绪便不由自主的局促起来。
“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对他的印象了么?”
毫无过度的,莫黎恢复了温良恭谨的专业口吻,可在陈志南听来,像极了自己分外熟悉的5摄氏度微笑:
“你是怎么在自己老婆的卧室门口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单单是因为你才睡了人家老婆,想着投桃报李么?哼哼……我不信。”
“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
陈志南苦笑着抬头迎上女神的目光,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果然不负“胆小鬼”之名,连在自己家里行使丈夫的权力都特么鬼鬼祟祟的。
而那个忽然出现在淫乱臆想中的男人,被她口口声声爱了多年的有妇之夫,似乎天生就扮演着光明磊落的形象。
是他,顶着许助理的名号接替了自己“药引子”的香艳职责。
是他,药到病除功德圆满,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占有了一副至臻完美的人间尤物。
是他,不,是他们!是他们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欺负良家,另一个居然对着监视屏幕加油鼓劲儿。
是他们,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婆被双管齐下,还要旁若无人的问她:“疼吗?”“爽吗?”“哪儿痒?”“轮着来,好不好?”而另一个……
那激情澎湃又纵欲无度的过程,每个细节都仿佛刻印在了血脉里,可我们的陈主任居然无法逼着自己从另一个视角重新审视。
自始至终,都没跟那个男人有过任何交流。更确切的说,是他……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自己这个“前线打桩机”一下……
不,不对!看了一眼,临出门时……但,那也只是顺带着,看了一眼而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俩让你羡慕了。我猜得没错吧?”
莫黎的声音被山风吹得有些虚幻缥缈,却像一朵无比灵性的筋斗云,托住了陈志南错乱迷茫的自尊。
“呵呵……确实!”
陈志南露齿一笑,他自问并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所以羡慕是恰当的,也是认真的,诚恳的。不想莫黎的追问却来自另一个方向:
“你爱她么?”
“谁?”
陈志南有点儿懵,可莫黎根本没打算解释,而是继续问:“你知道心里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么?”
蓦然间,陈主任的脑子里闪现出四个字——中国女孩!
明显透着阴谋的味道的标题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殊为不祥的预感支配下,“中国女孩”的身份,在他看到截图的第一眼就已经昭然若揭。
十年之前,那是他远渡重洋的女友,突然提出分手后便杳无音讯的爱人。
现在,她早已学成归来,凭着自己的才能傲视职场,成为着名房地产公司的高管,对宝贝童童关爱备至的好妈妈,还有跟自己相守多年的美丽妻子。
是经人提醒才想起这个更为陌生的称谓么?
当然不是,事实上,那怵目惊心的四个字开辟的,不过是一段不愿触碰的记忆,一个从来不愿尝试的视角罢了。
“好吧我换个问法。这么多年,你能感觉到来自她的爱么?”莫黎依然没说名字,却仿佛回到了刚刚接诊陈主任时的冷静状态。
可是,如此直接的提问,难道不是对一名懂赚钱,会持家,相夫教子十年如一日的女人最无理的冒犯么?
陈志南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的沉默无语了。即使氛围并未回到心理咨询的严肃状态,他也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
印象中,拿主意的那个人一直是她。可是,她也确实从来没违拗或者为难过他。
回国,复合,结婚,一切决定都没怎么细商量便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婚后很快就有了童童,修完产假她换了新公司,大约两年多,就又顺理成章的换了新房子。
不得不承认,她一直都很努力。
雷厉风行精益求精,本就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和生活态度。
家里家外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从来没有一句抱怨,也从来不会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包括那方面。
可这些又能证明什么呢?爱,还是不爱,好像都证明不了。
“既然当年是她提的分手,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总该给你个解释吧?”
莫仙姑的思维总是跳跃得出其不意,却仿佛因循着某种隐秘的脉络,每一次都敲在心跳加速的节点上。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陈志南一句话就能陈述全部事实:
“本来要签她的那家大公司反悔了,不要她了。”
“就这么简单?”
莫黎的声音突然拔高。
“就这么简单。”
陈志南的心却仿佛一脚踏空。
就连刚刚那句回答,也是从欧阳洁那里照搬过来的。
这么多年,关于这件事,他从未得到哪怕一个字的注解,也从未怀疑过任何可能存在的其他动机。
可是眼下,就在他的手机里紧紧攥着的,恐怕……至少从时间上判断,严丝合缝!
“咯咯……德行!”
莫黎的笑骂赏心悦目,拧起的鼻子却好像被男人英俊的臭脸臭到了,伸出一根指头虚点着他:“你是不是想说,她天生就是那样的性格?”
“这是事实。”
陈志南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替谁抗辩,又在抗辩着什么了。
“那关灯……和锁门呢?”
再一次的莫名其妙,简直让人无所适从,只能顺着莫仙姑的暧昧语气如影随形,“摸着黑,开着门儿,你觉得她最想要的是个男人,还是个爱人,嗯?”
无视男人的沉默,莫黎的声音变得无比轻佻,听来诙谐的调侃中竟然隐隐透着那么几分残忍:“我的24小时正常哥,你不会太猴急,把人家精心准备的细节,都狼吞虎咽了吧!”
陈志南没有接茬儿,却绝非无动于衷,直至最后一丝笑容也消耗殆尽,眸光中的了悟才穿越了重山,回到了那扇无比熟悉的房门之前……
仅凭着凝聚在指尖的记忆,无须用力,质地考究的木门便应手而开,没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房间都被厚实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即便是白天,也只会有门缝里泄进的微弱光线能将男人的剪影远远的投在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的化妆镜上。
居然,没开空调。
光脚踏上橡木地板的刹那,疑惑便在心头升起。漆黑的空气里透着一丝潮热,令人略感气闷,莫名的烦躁不安。
所以,他没有关门。
借着有限的光亮,一步一步凑近那张古典雕花的硕大铜床,突然,一声诡异的金属摩擦刺透了耳膜,床栏杆上精光闪动,原本压抑着好奇的心跳被吓得鸥鹭惊起,山林震动。
光线实在太暗了,待男人双手撑在床上,才依稀分辩出女人的姿态。
玉体横陈,酥胸起伏,身上穿的还是早上出门时那套连体衣裤,连高跟鞋都还没来得及脱。
唯独高高上举的手腕上,多了一副亮闪闪的精钢手镯。
跟身上的衣服一样,也特么是连体的。
“什么也别问,好么?”
——好的!
第一时间,男人便在心中给了肯定的答复,与此同时闭目摇头,拼命将那张眼窝里闪着星光的赖皮笑脸从脑际挥散。
“……好么?”
“……好的。”
至少在家里,她一直都是这样征求丈夫的意见。
十年了,也从来都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然而在床上……他完全不记得,连明确的拒绝都没有过,更别说如此特别的仪式,神秘的诉求了,似乎老夫老妻的,本就该轻车熟路……
应当应分的事,何须问,又如何答?
可当男人的脚步停在了床边,他还是后悔了。
那一袭朦胧的艳影像只幻化了人形的狐妖,贯穿了山峰一样高大的脊背,探出阴影的手腕和脚踝纤细而妖娆,指甲上的点点锋锐的殷红在如此晦暗的光线中虽然难以看清,却仍怵目惊心的刺穿了男人的视网膜,在镣铐的束缚中张牙舞爪的挣扎。
“真的,什么都不问么?”
这一句渗透着满满恶趣味的蛊惑分明来自那张自鸣得意的嬉皮笑脸,而答案,仿佛就在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嘴边。
终究,他没能问出口。
而打消所有疑问和怪念头的,并非对妻子明显放低姿态,却仍讳莫如深的体恤,而是越靠近就越清晰,明显压抑着的烘热喘息。
是的,烘热,焦渴,急切的期待……他甚至能从颗粒感十足的空气扰动中感应到令人窒息的缭乱和烧灼。
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如此紧张,如此渴望,如此清晰的传递着求欢的讯号,抑或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恐惧与疯狂!
不,不止今晚。
上次追着那条红裙闯进她的卧室,摸着黑扑倒在同一张大床上……如出一辙的荒腔气喘,从头至尾就没停过。
当时急吼吼的直奔主题,便武断的归因于过分激烈的动作……
终于,男人坚硬的膝盖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垫,压得弹簧折翼垂死般的一声呻吟。
就这一声呻吟,让男人腾空而起,也将女人置于了腰胯之间,鹰击兔搏的态势无形中拱起了彼此的腰背,而两只巨大的脚爪,则精准无比又分工明确的落在了火山般的乳丘上。
再也无法压服的胸腔像喷进高温汽油的缸体,剧烈的喘息喷薄而出。
然而,男人的纳罕只浮现了一秒钟,就变成了毛骨悚然的惊诧。
因为,在那难以完全掌握的半球之上,除了一层布料再无阻隔的胸尖儿之上,他赫然摸到了一圈柔韧而突兀的禁锢。
确切的说,是绳索。只有小指粗细,似乎还打着精致的绳结,紧绷绷的拘束着那两坨傲立群芳的雪山红梅。
难怪,她喘成了一只兔子。
难怪,她不让问。
难怪,她不敢开灯。
疑问在黑暗中一个接一个的点亮又熄灭,男人的大手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一路颤抖一路摸索。
然而,那鲜红的绳网错综交汇,根本没有尽头,却又处心积虑的设计着令人揪心的节点,将每一处私密难言的孔窍峰峦都圈成了禁区。
为什么根本看不清,就认定绳子是红色的?
肏!傻逼,谁他妈在乎狗屁绳子的颜色,你应该问这特么到底……是谁?
愠怒满腔的嘶吼只因掺杂着纠结难言的屈辱才忍住没有出声,可摸了半天也不得其门的手掌却再也控制不住,扣住腰间绳结猛的一捞—— 那该死的连体裤,居然周身上下都严丝合缝,只留了后背一个开口!
女人的惊呼腾空而起,一个翻转,就被重新压趴在了床上。
然而,令男人猝不及防的,却是那惊叫的尾音竟然无法按住,不但怎么都按不住,还越按越长,越压越黏糊,越勒越凄切,越忍越纠缠……
为什么,被捆成了这样还叫得如此销魂,把殷殷欲求生生拉成了涎丝,就连粗暴的动作未能留心的痛楚,都好像夹杂着未能满足的抵死欢愉!?
沃肏……
无声的咒骂还未出口,男人猛然发觉,胯下的家伙已经硬成了愤怒的犄角,再找不到个地方发泄,恐怕要长出杈来!
“唰——”的一下,拉链应手而开。
背上的绳索简洁了许多,顺着脊椎并成数股,又在腰臀分道扬镳,束腰绕胯,深入股沟……偏偏那该死的拉链只开到后腰,而女人的双手又都被拷在床头,根本不可能配合他将整条裤子褪下。
骤然间,所有粗暴急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男人遇到的难题,女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却只顾趴在床上,不吭声也不动弹。
潮热的空气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咻咻气喘,各怀鬼胎的心潮翻涌,浮想联翩便在这时瞅准了机会,发了疯似的爬满了大床。
如此麻烦的连体裤,要是她不想脱……
如此复杂的绳结,要是她不肯配合……
可是,如果她不想……为什么又要明目张胆的穿到家里来,还把自己烤在了床上?为什么要一边勾引得亲夫血崩,一边又不让问?
“撕掉……”
声音实在太小,男人没有听清。可等他俯下身子,女人已经再次喘成了一团,身体也跟着起伏蠕动,半天才挤出蚊蚋般的低鸣:
“把它……撕了!”
“刺啦——”
尖锐的裂帛之声毫不客气的划破了黑暗,更加惊心动魄的,却是女人惊弓之鸟般的呻吟。
她仿佛被吓到了,又好像被解放了,整个腰身都在瑟瑟发抖。
好在男人的手指并未犹豫,恶狠狠的插入股沟,摸清腿心前后的两个绳结时,似乎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哼笑。
被挤压了大半天的唇瓣早已濡湿滑腻肿胀不堪,而勒在上面有始有终的两根绳索既是形同虚设的守卫,又是迎来送往的导游,根本无需拨拉到一边,就笑口常开的把那颗大李子接了进来。
“嗯哼……呜噢————”
陈志南确实无法判断,那样悠长而满足的娇吟妙叹,赞美的究竟是一个威武的男人,还是一个深情的爱人。
唯一能确定的,她高潮了。
就在那奋力触底,殚精竭力的喷射尾声,像个被雷声惊醒的女孩,连本能的悸动都显得孤独而无助,慢了半拍,整个身体极为缓慢的被动僵直,火热的膣腔也同时收缩,越锁越紧。
然而,当男人感应到事态严重,想要奋起余勇再动几下,却被她拉住了手,没轻没重的按在了胸脯上。
既然无法判断,自然无法回答。
莫仙姑全程含笑用心聆听,也并未追根究底。于是,本次咨询便暂且告一段落。两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因为有人要吃刚出锅的肉包子,一红一蓝两台水鸟结伴到新冠小吃才分手。
临别时莫仙姑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神叨叨的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只要是个娘们儿,就没有不缺爱的。勇敢点儿吧!胆小鬼。”
再一次,陈志南被骂得老脸发烫。
再一次,他不敢去看女神的眼睛。好像那必须仰视的身高,早已洞若观火,窥破了男人自以为是的伪装。
向晚的天空呈现出暗淡的青灰色,同色的楼群将远方的霞光截成一段一段,分别投影在SUV的车窗上。
快到爱都时,街灯已经点亮。只是,还没什么存在感。单一的色调彼此联结,更像另一个世界的框架,正在潜移默化按部就班的替换着现实。
“如果你还保持着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好奇心,就过来吧!晚上七点,还是那间套房,我们……等着你!”
也不知是咬到舌头说漏了嘴,还是忍不住虚张声势的冲动,最后那句“我们”的确让陈主任嗅到了更多阴谋的味道。
如果那个贴子背后果真藏着什么隐情,他也不希望被那个丫头插上一脚。
她实在太犀利,也太纯粹了,就像一汪采自高山雪域的泉水,一旦冻成了冰溜子,就会毫不留情的聚拢起阳光,晶莹剔透的刺穿你的心脏。
所以像自己这样一个“胆小鬼”,早已习惯了自欺欺人的男人,是轻易不敢招惹的。
怎奈,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似乎吃定了你的软弱,你越往后缩,真相就会笑得越狰狞,来得越残忍。
“吸毒过量”,“五个混蛋”,“中国女孩”……
望着雕工精美装饰华丽的欧式房门,陈志南的脚步竟然变得迟疑。
这一路上,他的脑细胞已经被这几个怵目惊心的词组吞噬殆尽……既然是来自互联网的信息,凭自己的专业能力顺藤摸瓜,即便不能水落石出,也能挖出一些实锤猛料,可万一……那真的,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么?
来开门的,正是可依。
一袭玫红色的商务套裙,翻出雪白的衬衣领,开度刚好露出小巧的钻石项坠儿,黑丝美腿上踩着一双亮得反光的黑色高跟鞋。
既标准又高级的商务风,不仅比两天前慌慌张张的乱入和谐典雅,更比从前行政办公室里那个风风火火的俏丫头深沉内敛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也让陈主任悬着的心稍稍回落。
“主任师兄,就等你了。”
比衣装更让人相信这一场商务局的,本应是秦爷一脸不卑不亢的从容浅笑,可那个古怪又混搭的称呼,直接就把陈志南叫不会了。
深深看了那丫头一眼,迈步进门,不出所料,身后立马传来忍俊不住的嗤笑。
不过,“主任师兄”已经不必在意,因为宽敞的客厅里还坐着三个女人,除了“情人老师”林忧染,还有“良家学妹”丽丽姐。
只有一个娇俏玲珑的大眼睛妹子不认识,正款款起身,不失温婉的朝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微微点头。
【待续】
第186章 简-欧阳
以“主任师兄”的阅历,本不至于在一群女人面前露怯,更何况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是结交多年的老相识。
然而这一天下来,也不知被莫妖精施了什么法术,整个人都像根腌入味的老黄瓜。
精神头虽然欠佳,可心里边却清脆又酸爽,麻酥酥的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只隔了一夜就故地重游,荒淫狗血的记忆片段召之即来,就像在油锅里撒了一把辣椒面儿,任凭多坦荡的胸怀,多挺拔的脊背,竟也难以抵挡众目睽睽。
四个女人,八只勾魂摄魄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她们在看什么,又笑什么?一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么?
只一个照面儿,蛇形蚁走般的生理冲动就钻进了尾椎骨,也他妈不知激活了“大头弟弟”哪根神经,裤裆里立时蠢蠢欲动起来。
生平头一次,陈志南觉得自己像个狗屁不懂的愣小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从指尖的方向到鼻孔里的呼吸都在拼命的掩饰,偏偏那赤身滚过的地毯纤维里还执拗的挥发着荷尔蒙的气息,丝丝缕缕,生往脑仁儿里钻,心神耳畔都萦绕着情欲开裂的呻吟声。
莺燕啼恰,杨柳扶将。
为什么,明明个顶个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却又商量好了似的,打扮得这么的……不合时宜,活脱脱一整套斯文有余严谨不足的商务画风?
为了控制自己的注意力,陈志南尽量让自己的脑细胞用于思考。
没错,眼前妥妥的高端商务风——OfficeLady既视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新公司的开业庆典办到爱都的情趣套房里来了。
跟在身后的秦可依就不用说了。在同一个部门共事那几年,连培训实习都算上,也没见她穿得这么有凤来仪彬彬有礼过。
小美人儿的深腰美腿跨入更具活力的传媒职场已然有段日子,被刻意剪裁恰到好处的职业装一裹,竟焕发出地心引力般的性别魅力。
这是寻常色鬼都能一眼识破,却只敢意会的不争事实。
更何况“主任师兄”从来都不寻常,那段互为矛盾难分对错的暧昧拉扯,从未在两人的目光碰撞中理清过思路。
当然了,这会子绝非抽丝剥茧剖析辩白的好时机。
陈主任虽然一身征尘,毕竟君子谦恭是养在骨子里的,既然没人赶来做个介绍,索性扫视一圈之后,主动把目光落在那个只有些面熟的小美女身上,微笑着点头示意。
或许是娇小的身形容易让人低估了她的年龄,才选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服裙。
雪白的纯棉衬衫只露出一个方正巧致的衣领,领下系着条黄黑条纹的小小丝巾。
虽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几乎盛满了诚惶诚恐的清纯涟漪,可前凸后翘的玲珑曲线即使稍显身形娇小,也足够拗出个甜美小少妇的基本判断。
“你这是跑哪儿野去了,一身的土,快去冲个澡吧!时间还来得及。”
一半心疼一半嗔怨的口吻,这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居家必备,既贤良淑德又情真意切的调调,怕是三媒六聘娶来的正妻也难拿捏吧!
只可惜,这里不是自家厅堂,光从“小少妇”那灵光乍泄便俏脸飞红的古怪表情里,陈主任就读出了十七八种暗藏玄机的幸灾乐祸。
阵阵温香缓缓欺近,他故意让目光在那一半无辜一半欠揍的巴掌小脸上盘桓不动。
不是不急不燥,更不是不讲礼貌……那感觉,陈志南说不清,就好像一个老不修故意要当着无知少女的面露出自己正在勃起的生殖器……又或者,明明老夫老妻混得熟门熟路却常常心有不甘,不顾旁观者的一脸难堪,非要秀它一波尺度明显超标的……恩爱?
呵呵……
不论冒失还是冒昧,也不管缘木求鱼之外,尴尬的是别人还是自己,反正这个造型,咱加缪本缪必须得拗!
所幸,男人这逢场作戏的绊脚猫功夫,一旦跟女人夫唱妇随的本色表演比起来根本就是过家家……不要说婧主子,便是许太太本尊,朝朝暮暮的排演也早已打磨好了每一个不吝温柔的小细节,不是么?
暗香浮动中,一只素手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搭上男人的肩膀。皮衣的拉链主动配合着敞开的胸肋,没能延宕哪怕一个呼吸的轮回。
匆匆回眸,鼻尖儿只来得及捞住一缕发香幽淡,那低眉浅笑的侧脸即将绕到身后,美得足以令浪子悔过,相思成疾!
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子邪火,双臂脱离衣袖的刹那,男人伸臂一揽,便把那娇腴婀娜的腰肢搂了个结实。
一对鼓胀胀的奶子猝不及防,像两尊饱受惊吓的女菩萨争先恐后撞进众生颠倒的怀抱里。
那滋味儿,仿佛半个身子……不!是下半辈子,都陷了进去。
在“小少妇”惊羞交集的注视下,陈主任微微一笑,终于对上了那张花好月圆的美人脸。
被粗鲁的延揽带累大幅度后仰,那模样更加娇艳欲滴我见犹怜也就罢了,偏偏春池乍暖般的展颜一笑,竟在明眸亮起的刹那,兴起一波谁也拦不住的浪。
肏他妈的!男人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一定要当着别人的面!
半秒钟都不到,陈志南无可救药的硬了。
那根要命的东西斜愣愣暗戳戳的顶在女人的腹股之间,如果不是两人紧紧贴靠着,再宽松的工装裤也得出洋相。
孔雀蓝的真丝衬衣被揉皱了,也绷紧了,除了极致的弹性和酥软,几乎感觉不到文胸的轮廓, 而她,居然一点都不恼。
不但不恼,看神情,好像男人的反应天经地义,应该给予褒奖似的,既没有用放浪的笑遮掩尴尬,也没有故作姿态的嗔怪见责,就那样由着她延揽轻薄,扬起姣好的下巴,笑吟吟又热辣辣的回望着他。
从两人对视的角度判断,她今天的鞋跟不算高,一边搂得更紧,一边提鼻子嗅探,略微凑近那散着发香的大波浪,脑际浮现的却是一双套着黑丝的长腿美脚……
他敢对天发誓,那鞋子里的脚汗,都是香喷喷的!
“你们女人,为什么总是嫌弃男人土?”强忍着生理级别的心荡神驰,这已经是陈主任能说的最不正经的俏皮话儿了。
“你们男人……怎么就那么不爱洗澡?”
不知是否离得太近,这回怼除了戏谑更添亲热。只是语声略一停顿,男人的肩臂被轻轻一按,斜依的身子已然恢复了重心。
明明搂得死紧,怎么就松了?陈志南竟没反应过来。
然而,当目不转睛的对视终于穿透那层层迷离的魅惑眼波,察觉到热辣亲昵之外的一丝谐谑,准备再次拥揽的胳膊还是放下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嗤”的一声,声息极轻,怕只用了半个鼻孔,却透着更多的不屑意味。
偷眼望去,沙发上的林忧染正端着一只高脚杯轻轻晃动,专注的神情仿佛置身事外,可那低垂的浓睫,醒目的妆容,比红酒度数还高的一脸薄嗔明显昭示了她贪恋红尘的宿命。
如果说可依和那位姑娘的打扮还算中规中矩,那么婧主子身为公司首脑,似乎有权力在更高档的面料下暗示她引以为傲的性感,不过,也算控制得有礼有节,属于丽丽姐风骚未满,许太太端庄有余,婧主子未敢轻易入戏的程度。
而再看我们的林老师,则明显位高权重,一言九鼎,凭空少了许多顾忌。
一条染透了晚霞似的橙红色包身裙刚刚露出膝盖,被包裹的婀娜腰身,仿佛只为了承托那两只雪腻酥白的大奶子。
而那两坨分量十足的美肉,虽然只有一线沟壑露在抹胸裙领之上,却毫不客气的绷出傲人的形状,好像生来就知道除了流口水,没人敢动什么歪心思。
当然,为了避免过于风情万种,她外面还是搭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西装,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上去既轻薄又挺括,西式的剪裁风格大胆又不失庄重,至少,遮挡住了大部分惹人流鼻血的腰臀曲线。
衣装醒目张扬还在其次,最让陈志南惊艳的是她明显新做的头发。
上课时挽在脑后,下了课便垂成小瀑布的一头黑长直不见了,取而代之掩映肩颈后背的是丝光漫卷似缠,又如烟海翻涌起伏的一头大波浪。
那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追随着世间曼妙的浪花,又无一不弹性十足,借着美人顾盼勾动好色之徒深入骨髓的痒。
望着那一头秀发,陈志南不禁一呆,似有一丝了却了心愿的惊喜,终于打胸口缓慢而强劲的涌了出来。
没错,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局。
即便同款发型代表不了什么,陈志南也不难有所觉悟。
她们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甚至专门统一了穿衣风格,看这阵势,没准儿接下来还要各自担纲不同的角色呢!
想到这一层,心情反倒稍稍轻松,嘴上也忍不住调侃了起来:“你们不会……趁我洗澡,偷我衣服吧?”
话音未落,已经有银铃般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陈志南并非充耳不闻,却无暇顾及,因为在他面前,还站着一只命中无法忽视的妖孽。
她也在笑,而且一点儿都不无辜,因为小臂上分明搭着一件刚偷来的罪证,不过又好像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做贼心虚……
不!也不对,更确切的说,她的笑太正经了。刚才的魅惑与谐谑全都没了踪影,反倒多了三分体恤,两湾秋泓澄澈,正经得让人蓦然出戏。
而那温婉娴静的模样,就像个懂事又和气的姐姐,正无比宠溺的打量着耍贫搞怪的弟弟,仿佛只有她,懂得他所有欲言又止的怯懦,故作镇静的迷茫,却仍旧无忧无惧,不慌不忙。
一时间,陈志南怔住了。
不知怎么,忽然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激连带着愧疚涌将出来,似乎有很多很多话,曾经被无数次的沉默掩盖的心里话想一股脑的说出来,却又无从开口,害怕一旦说了,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笑了。
于是,一张老脸便莫名其妙的火烧火燎起来,竟无比焦急的期盼着,盼着此时此刻她能对自己说点什么。
因为她的眼神早就暗示过,她不光能懂,而且知道怎么说。
只不过……呵呵!她又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说给你听,而那么重要的话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
“裤带这么松,是不是没吃饭啊?”
樱唇檀口再次不着调的调侃,把陈志南打回原形,怎么也没想到裤腰跟着一紧。
下意识的伸手去按,握住一把细滑柔荑,脸上的热度居然无比应景,只好干巴巴的回答:
“没……我不饿……”
“饱不剃头饿不洗澡,我们……也不勉强你。”
拉着男人的裤带,女人的口吻没法不亲昵,尤其念到“我们”两个字,眸光流转,更添魅惑的皱起眉头,凑近压低:“不过,你这一身的汗酸味儿……”
脸上的热力仍在,陈志南却耸了耸肩,一脸释然的笑了。
不就是洗个澡么?一条活龙似的大老爷们儿,还怕被一帮娘们儿算计了怎么着,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软语温存的上手段么?
再说,多少次赤裸相见尽兴交欢,人家哪次不是热辣爽快的全身心配合,何尝有过一招半式的扭捏婆妈?
如今眼见着情缘未了,反倒要辜负了她不成?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从善如流的“主任师兄”就差没抱拳作揖了,奔赴卫生间之前还是不忘朝可依深深望了一眼。
那丫头果然道行尚浅,一双明眸闪动着极不自然的丝丝狂热,明显在盼着好戏赶快上场,对上前领导的目光也丝毫不憷:
“看什么看,麻利儿的吧!洗干净了好过堂。”
“诶呀可依……要不你去叫个披萨上来吧!”
祁婧这一声浅笑薄嗔的圆场听上去约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后半句还是惹得陈主任心头一暖,径直走进了宽敞豪华的卫生间。
说是卫生间确实不太恰当,一套普通的商务大床房恐怕都放不下那座带喷泉的冲浪浴缸。
前天他第一次过来就仔细考察过了,真遇到七仙女下凡洗澡也完全容得下,只可惜一个比一个能出么蛾子,根本没派上用场。
这会子一个人进来,望着碧清带响的一池活水,怎么都觉得有点儿讽刺。
“当惯了领导,一定不喜欢任人摆布吧?”
声音来自身后,却没有逼近,余光扫过旁边的镜子,能看到秀挺的肩背酥胸倚靠在房门上,搭话的口吻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距离感。
“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半截长城么?我今儿个,又去了一趟……”
忽然有点害怕她又跑过来帮自己脱裤子,陈志南边答非所问边解除武装,只剩一条内裤才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到底……想怎么捉弄我?”
“捉弄?咯咯……”
这一笑宛若海棠春绽,带着婧主子特有的肆无忌惮,可笑过之后美眸再一抬,十分柔媚中也不知化出几分不忍,几分感伤,连声音都透着罕有的小心翼翼:
“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害怕被女人捉弄?”
“呵呵……”
陈志南干笑两声,忽然有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走过去压了压淋浴的开关,试着水温:“刚才可依不是说,要过我的堂么?”
“切!过堂又不是审你。”
婧主子语出不屑,却未改和颜悦色,上前两步把男人脱下的衣裤捡在手里,恩威难测的微笑中似添了几分真诚:
“我们请你来,是想让你做个主审。”
“主审?”陈志南心头一跳,“审谁?”
“这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当然……”
左右顾盼中,女人的视线似乎无法摆脱男人半裸的身体,落在仅剩的那块布料上,眼珠忽的一转,水汪汪直勾勾的抬了起来:
“前儿个晚上,玩儿得开心么?”
陈志南虎躯一震,怎么也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切换了“丽丽姐”模式,直到被一只小巴掌按住要害连着卵袋上下摩挲,才意识到自己硬成了十八铜人。
“当然……开心了。”
“真的?”“丽丽姐”吐气如兰。
“真的!”“陈主任”憋气如牛。
“就没留下什么遗憾?比如……”
没等男人动念,“丽丽姐”已经笑得荡意飞升,趾高气扬的脖子都漫上了一抹潮红:“自己辛辛苦苦开的后门儿,反倒让别人走了第一遭,换了我也……咯咯!看你熟门熟路的,准备那么齐全,肯定特好这口儿吧?林老师……嘻嘻!”
“她不行。”陈志南一锤定音。
女人越紧张越兴奋,话就越密,他当然看得出来。可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当口上手段,绝不是为了弥补一个老色胚隔了夜的怪味儿遗憾。
“怎么不行,她那么……”女人停了手上的小动作,一脸的不信。
“你以为谁都可以……一开就通啊?”陈志南哑然失笑,又连忙扳回一本正经:“她就是……就是不行嘛!疼得……杀猪似的。”
“噗嗤”一声,见惯风月的“丽丽姐”还是没憋住笑,见男人也想跟着一起,又狠狠白了她一眼:“合着我是88包月套餐啊!还……还一开就通!”
这下轮到陈志南忍俊不住了,大嘴一咧,又怕被那双大眼睛燎着了,一把将女人搂进怀里,嘴巴却贱兮兮的凑上去撩骚:
“不管价位合不合理,你这流量是真够足的。”
“咯咯咯……坏蛋!”
一时间娇躯乱颤,铁汉柔情,两人笑成一团。只不过,男人的屁股始终不自觉的撅着,好像生怕一个忍不住擦枪走火。
半晌,女人才趴在宽厚的肩膀上喃喃低语:“都随叫随到,由着你摆布了,把握不住机会,是你……活该!”。
陈志南闭目深深吸了一鼻子发香,只觉得这一刻无比轻松惬意:“那我……还有机会么?”
听了这句,女人的腰肢微微一软,又缓缓站直,沉吟片刻才说:“只要你跟我保证,无论今晚发生什么,都乖乖听话……”
后半句没说完,也不必说完,因为仅从女王范儿十足的口吻中就能听出,婧主子开出的条件,容不得一个字的质疑。
不过,在完全脱离男人怀抱的一刹,她好像再次被那张帅脸硬控了半秒,收拾衣裤走向门口,不无心软的补了一句:“放心,这儿没人会害你。我们全都是……一番好意。”
说完,出门去了。
一番好意?
呵呵……几个女人家,就算放任她们为非作歹,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可她偏偏特地过来温柔以待,珍而重之的叮嘱再三……不得不说,她做到了。
她从来都有这样的本事,赌一把也好,做个戏也罢,总能让人在色授魂销之后无可奈何的“乖乖听话”……
还是说,只有自己是个没用的大怨种,一看她那双大眼睛,就他妈什么都不会了?
陈志南放弃了淋浴的打算,一把扯掉内裤,溜进了硕大的浴池,把水温调到最大,四仰八叉的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翻滚的水流熨烫着全身,让每一寸肌肤都意识到这一天下来,确实有些累了。
对一个完全赤裸的男人来说,哪怕片刻的温存,也是流连忘返的。
而有了这一息回味,任凭那张网站截图在半空中上下翻飞,也丝毫不想去碰一下。
就像她说的,在这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如此奢华的浴室里,有人暖意诚心的劝慰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暂且放一放呢?
况且,她们都安排好了。
足足消受了半个小时,陈志南才顶着半干的头发出来,身上换了一套宽松舒适的藏蓝色真丝睡衣。
光脚踩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既踏实又放松,感觉整个人都说不出来的惬意。
正觉得有些口干,已经有人递上半杯红酒,接过笑望,竟是可依。
“志南老爷,可解乏了?”
又发明了个新职称那丫头倍儿得意,一脸毕恭毕敬的坏笑居然也能艳若桃花,“这回真饿了吧?奉命给您点了披萨,意大利纯牛肉芝士的,还热得烫嘴呢!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招待不周哈!嘻嘻嘻!”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陈主任实在不甘心由着她一个人贫嘴,舔着老脸笑了笑:“那我是该谢你,还是……”
“打住!可别谢我!”
没等男人说完,可依劈手截断了话头,嚣张得不可一世:“待会儿人来了,秦爷我还要铁面无私呢!您呐!还是谢那个真疼你的人吧!”
顺着秦判官的眼神望去,偌大个厅堂里灯光明亮,却又透着一丝讳莫如深的诡异。
林老师依旧懒洋洋的神色暧昧,好像仍对杯子里的红酒不甚满意。
“小少妇”则举着一块比脸还大的披萨发呆卖萌,大眼睛一搭男人的裤脚,浑身上下红扑扑的不自在。
唯一的好人儿闻言侧目,居然也笑得勾魂摄魄神秘兮兮。
陈志南刚要迈步过去,就见她放下酒杯,双手从茶几上捧起了一方扁盒,朝自己使了个“跟我来”的眼色,便笑意盈盈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按说,那款摆的腰肢,丰熟的臀股,再配上咔哒咔哒的高跟鞋伴奏,没一个男人能操控自己的视线从那荤素搭配的臀波乳浪间逃出生天。
可就在男人准备好泥足深陷艰难跋涉前的一刹那,居然遭遇了另一个方向投来的同好目光——林老师。
从她狭长似眯的眸子里射出的,自是毫无遮拦的色欲迷离,那肉感,那曲线,那饱满鲜活的弹性,淫冶浪荡的骚劲儿,无可置疑的赢得了个中行家的赞美甚至艳羡。
然而,几乎擦脸而过的平行目光带给陈志南同学的,除了酸麻辛辣的讥嘲,便只有欲海兴叹无可救药的诅咒了吧!
借着余光一瞥,只看见就着杯口的一抹红唇和半片酥白耀眼的胸脯。
她的性子,逢场作戏只看心情,从来不屑矫揉造作,是以应该不至于真的生气。
可是,那锐利得足以把好色之心一把钩穿的唇角,为什么会在此刻闪现锋芒?
陈志南耳热心慌,却来不及细想,因为没走几步,就被带到了落地窗前。
明显被刻意留出来的大片空间,坐落着的,正是那张功能齐全规模空前,并且几乎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很熟悉的——合欢大交椅。
“这……”
将男人的质疑尽收眼底,婧主子仍抬了抬下巴:“听话,坐上去。”
“不是……这也不是……”
陈志南苦笑回头,没寻见林老师的脸色,却撞上秦爷幸灾乐祸的利嘴尖牙:“志南老爷乖——”
一边拉着长音儿一边接过扁盒,从里面拈出一块披萨,高高拎起:“我们……咯咯!我们俩喂给您吃!”
话音未落一仰头,在看上去就令人垂涎的披萨尖儿上咬了一口,拉出长长的粘丝。
而这时的“志南老爷”早已半推半就,被婧主子安排得四平八稳妥妥当当。
“那什么,婧……婧婧……”
“你叫我什么?”祁婧眸光一锐,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把男人的双手双脚都用皮套牢牢约束,操作之熟练令人心里直发慌。
“不是,婧……婧主子!”
望着那张始终保持神秘笑容的俏脸,陈志南蓦然发觉,自己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就算了,居然至今仍找不到一个合适又应景的称呼。
无奈情势所逼,只能硬着头皮申诉:
“你不是说,请我来当……当主审的么?怎么……”
“你见谁家老爷过堂不是坐得高高的,只动动嘴巴就行?”
接茬儿的当然是秦爷可依,亏她嘴巴里满当当的还能把腔帮得那么溜:“放心,打板子的力气活儿有我们呢!您呐!就稳稳当当的坐着问好了。来,张嘴!”
烤得外焦里嫩的牛肉,伴着洋葱的香味儿,无疑是诱人的,何况上面还印着小美人的一排牙印儿。
陈志南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香滑饱足的口感直沁心脾,却难掩一丝身临其境又扣人心弦的莫名悸动,仿佛还伴随着透明胶带独有的气味,刺激着某根激情入夜的敏感神经。
披萨烤得特别地道,只可惜,还没吃上第二口,秦爷的手机就响了。
那丫头像个充满电的芭比娃娃,就差鼻子眼儿里冒蓝光了,把半块披萨往盒子里一丢,迅速扭转身子偷汉子似的举起了电话。
五秒钟都不到,一个字也没说,电话就挂了。
陈志南确信没人听得见电话的内容,可奇怪的是,除了自己,房间里的每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最复杂也最突兀的,就是可依。放下手机的第一时间,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抽离自城市半空的灯火璀璨那么难以割舍,又似在召唤着她。
然而,失神只在一刹那。
转瞬间,那双又黑又亮的星耀美眸便狠狠瞪了合欢椅上的男人一眼,一时竟分不清是嚣张还是酸涩,待她终于狠笑着转过脸去,才发现凄美的侧颜既燃烧着狂热的期待,又浸透着冷漠的嘲讽。
最先恢复正常的,是婧主子。她捡起盒子里的半块披萨,重新递到男人嘴边。
可男人的目光已经无法离开那丫头的背影,直勾勾的望着她踱至门口,在玄关的墙壁上一顿操作,整个房间的灯都灭了。
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下被夜色阑珊精心雕刻的一帧帧剪影。
整个房子好像一下变成了个万家灯火笼罩下的硕大鱼缸,静谧而造作,而那座合欢椅置身其中,尤其显得突兀和诡异。
“记住我嘱咐你的话,不要太激动哦!”
披萨撤下,又帮男人擦了擦嘴,一个馨香弹软的身子浅浅依偎上来,发出不吝风情的轻笑:“我猜,你肯定不止一次盘算过,怎么才能说服她吧?甚至……”
“要我说,你还是饶了他吧!”
打断话头的,是另一个春风化雨却更令男人不安的声音,“要是真有那个出息,还至于装了这么多年的瞎子聋子么?来,先喝一小口润润嗓子。”
优雅的步伐,婀娜的身影,无比熟悉,而那只把玩了一晚上也没见喝上一口的水晶杯,似乎更熟悉。
小半杯酒,男人几乎一口就虹吸下肚,浓郁的酒香从鼻孔喷了出来。
嗓子是润了,心跳却在不断加速,一双眼睛穿透昏暗,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据说人都是这样,不肯面对的现实,就算经历再多再长的铺垫,到了事到临头避无可避的时候,连装出一副松弛坦然的样子都做不到。
然而,一阵微弱的衣料摩擦声还是打破了空前压抑的安静。
近在咫尺的视野中,一件小西装的脱落凭空加热了周遭的空气。
酥白的乳浪无声跌宕,一缕极富弹性的柔韧丝光从深壑险峰间无比艰难的抽离,随便一绾,变成了一个发散着奶香味儿的莫比乌斯圈儿。
那是她的……抹胸?
带着色欲体温的字眼儿刚一冒头,那东西已经套在了男人头上,不光完全遮住了本就朦胧的视野,还他妈的松紧适度吸汗亲肤。
到底是她……
视野彻底陷入了黑暗,靠背也跟着一沉,一双细滑温润的手掌顺势搭在了肩颈之间,不老走心的抚摸着突兀的喉结……
男人的心跳平稳许多,却不知该感激还是恼恨。
这许多年,睡过的女人,见识过的场面也不算少了,可在她的眼里,她的手上,她一声不响的抚慰中……呵呵!简直原地踏步,毫无长进。
“你们是怎么……把她约到这来的?”
这样的问题,虽然还是在飓风的边缘游走,却也算是直面宿命,不肯回避的开始。
“你不会是忘了,她也是个女人吧?”说话的是婧主子。
不知是林老师的提点,还是到了无须避忌的当口,她的腔调与其说是开门见山,不如说是放肆大胆:
“只要是女人,就会想男人。你又没规定,她只能想你一个男人。再说了,你能在这儿约别的女人,难道不许别的男人在这儿约她?”
“……”陈志南无可辩驳。
“而且,我还想告诉你个秘密,女人想男人跟挑老公不一样,可未必……咯咯!要求方方面面都能看得上。”
这一声轻笑意味深长,她当然没忘男人曾经的自以为是,而轻佻魅惑的口吻,却更像从自己的亲身经历出发,驳斥他对主任夫人的浅薄认知:
“男人嘛!只要活儿够硬,不讨厌,原则上,都是可以取长补短招人喜欢的,不是么?”
忽然感到如鲠在喉,陈志南憋得脸红脖子粗,还是没能吐出后面那两个字,却无比急切的渴望冲破黑障,看一眼那多少次柔情对望,蜜意生怜,乃至魂牵梦萦的杏花水眸。
可惜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细碎的电子音,紧接着,“咔哒”一声,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极致的安静,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就被一串银铃般的娇笑打断了。
“大春哥!这位是谁呀?你们……咯咯咯!大春哥,看不出来,啧啧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一口一个“大春哥”的叫着,却每个字都跳跃着幸灾乐祸的奚落节拍,光用耳朵听,可依明亮的小嗓子就像一道光令人无所遁形,无地自容。
“可依你……不是,我和……哎!你这……干啥拷我啊!”
“哗楞楞……”“嘎吱吱……”“格拉拉……”一连串紧锣密鼓的金属碰撞之声次第传来,即便没有那个大怨种语无伦次的注解,也不难猜测,秦爷手里的刑具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在这个房间,那玩意总算派上了正经用场。
而被拷的那个人之所以没再争辩,也不再挣扎,只有一个原因——见光。
蒙眼的织物其实很薄,虽然叠了两层,灯火通明的一刹那,陈志南就感觉到了。
那么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看见了彼此,那么……
“好嫂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开门的声音戛然而止,秦爷早已换了一副口气,足够客气又透着那么一丝轻慢,偏偏从她嘴里念出来一点儿都不讨人嫌:
“从来没见您打扮得这么漂亮,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急着要走么?这条红裙子是DVF的吧?给您这么一上身,嘿!可真好看……”
“我……还有事。”
短短几个字,气息轻促毫无底气,已经足够陈志南听出女人是谁,而那条鲜妍夺目的红色连衣裙,闪念之间便呈现在了眼前。
她向来素雅,那过分撩拨视觉的色调,只在深夜的掩护下呈现过寥寥几次而已,今天,居然……
“那您看看,这是什么?”
秦爷突然压低的声音底气十足,毫不担心有人羞愧难当夺门而逃:“您要是不认识,我就拿给你男人,让他亲自掌掌眼。”
不是,究竟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有恃无恐?
陈主任下意识的抬手想扯掉眼前的遮挡却不可得,脑子里只剩一个大大的问号,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就听秦爷的口气又有了变化,变得刁蛮不足骚浪有余,就像个风月混老的小娼妇:
“既然出来玩儿,就得遵守规则,您不就喜欢这个逆来顺受的调调么?不会到了关键时候,又玩儿不起了吧!”
——“门没锁……”
——“别开灯……”
——“什么都别问,好么?”
精简到极限的语句历历在目,却怎么都分不清是敕令还是恳求。
纵横交错的胶带,故意剪烂的睡衣,鲜红坚硬的高跟鞋底,还有黑暗中被繁复绳结绑缚起来的绝美肉体……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玩儿”字串联了起来。
陈志南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徐徐吐了一口气,虽然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到,还是闭上了眼睛。
仿佛在顷刻之间,所有视觉之外的感觉细胞都苏醒了,从里到外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
那副躺靠在合欢椅上的身体,忽然感到一阵既畅快又堕落,却强烈到直击灵魂的羞耻感。
肏你妈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一直以来,最应该了解它的人,连伸手揭开的念头都被一句“嗯,好的!”生生掐灭?
肩颈上那双不老安分的手已经顺着领口下探胸膛,臂弯里则又乖又萌的停靠着分量十足的半个奶子,散发着幽香的大波浪更是旁若无人的围绕在身前身后……
她一定……都看见了!
除了越来越灼热的灯光笼罩,陈志南几乎能感受到从门口投来的目光逐渐恢复了镇定,却怎么也压不住难以置信的喘息——呵呵!
到底他妈的像个色欲囚徒,还是左拥右抱的荒淫帝王啊?
“那你们想怎么……怎么玩儿?”
隔了半晌,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明明是门口的方向,却怎么都无法跟“好嫂子”的称谓联系在一起。
那音色,是从未听过的,既青涩又纯净,连咬字都那么楚楚可怜,好像刚刚深陷狼窝就遭了一顿毒打。
唯有过于干涩的喉咙还在提醒着刚刚的心慌意乱和不知所措,一句话没说完就艰难的咽了回唾沫。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变化不能说多么突兀,却显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光陈志南,屋子里的人好像不约而同的一脚踏空,就连终于收到正面回应的秦爷都半天没吭声,似乎根本接受不来事态奇峰突起,正在疯狂跟同伙交换眼色商量对策。
难道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合欢椅上的男人不禁为自己的怀疑感到羞耻。眼瞎不等于心瞎,已经被直觉认定的答案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过来!
自己老婆都搞错,绝对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既然绝无可能,那么真正的讽刺就避无可避了——相识二十载,居然不知道她还藏着这样一副面目……或许,在很久以前,竹马尚青童真为泯的美好时节,也曾心血来潮,扮过那么一两回好妹妹,可毕竟……毕竟时隔太久,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她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卓尔不群,眼高于顶,居然用如此拙劣生硬的方式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女孩儿,究竟是为什么?
“好吧!明白了!”
秦爷干咳两声,终于再次拿起了话筒,可究竟明白了什么,那丫头却一带而过,只说了句:“请跟我来。”
紧接着,天花板上传来一阵电机的蜂鸣声。
陈志南当然知道,那是悬在半空的几根吊索,每根可以独立伸缩的锁链末端都挂着皮质的套具,大小不一格外牢固,用途自是不言而喻。
鞋跟略显杂乱的敲击着地板,秦爷的教导也越来越近,甚至让人怀疑,她在跟自己说话:“既然有规矩,只要你一如既往的遵守,我们绝对奉陪到底!不过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伴随着锁链的晃动,女人的喘息稍显凌乱,应该已经束手投降,除了三分警惕犹在,基本放弃了抵抗:
“奴奴……奴奴之前的主人,都叫奴奴……宝宝。”
“宝……宝?”秦爷差点而笑场,“什么宝宝?太土,太难听了!不如我替你取一个,怎么样?”
“也好,奴奴听主人的。”
“嗯——不如就叫,Jane怎么样?”
秦爷的声音从人畜无害转为老谋深算,几乎用恶魔耳语一字一句的发问:“十年前的那些洋鬼子,是这样叫你的吧?来自中国的美丽学妹,Jane-Oyang。”
【待续】
第187章 低头不见抬头见
海棠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半杯红酒不敢稍动。
虽然离夜深人静还早,虽然“李经理”新换的商务款西装有点庄重过了头,虽然进门之后亮灯之前,那两个人并未发情的猫狗似的搂抱翻滚把门扇壁板撞得山响……
当然,就更谈不上什么备受读者期待的捉奸在床桥段了。
可在这样设施齐备,处处都为那种事用足了心思,甚至每个人都挂着一脸春情淫笑的套房里坐了那么久,没能为见证一段奸情暴露而做足心理准备的觉悟,似乎都于理不合。
只不过,眼见着大春现身门厅,被四下亮起的射灯照得无所遁形,她才意识到自己紧赶慢赶的心思辗转,终究还是后知后觉了。
被可依连哄带骗的特意回家换了一身正装,又神神秘秘的带来这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见到林祁两位祸水级妖孽也打扮成那样儿才发觉,这些人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没准儿昨天在晓宇他们学校巧遇之前就……
为什么,一定要拉上自己呢?
大春的出现,给了她最直接的回答,也算实实在在的撞破了昨晚没敢戳破的那层窗户纸。
只不过时移势易,早先央告着婧姐用非常手段帮忙的时候,压根儿没料到会遭遇这样一翻两瞪眼的尴尬对视。
要说对视或许并不准确,因为那个闷声办大事儿的家伙只敢朝这边瞄上一眼就低下了脑袋,脸上的惊诧还多过众目睽睽之下的羞愧。
然而时至今日,这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道德制高点,为什么更像是一脚踏空,手忙脚乱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藏?
怎么……可依那丫头上铐子的动作也未免太熟练了吧!
四下里的灯光并不明亮,门厅里的面孔也不甚清晰,海棠心头却闪过一道奇诡的灵光,即便一时还压不住胸中阵阵血涌,突突脉跳,脸上总算没动声色。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捉奸没错,可身为奸夫李彦春的合法妻子,她纵使算不得在场女人里最聪慧明觉的,也隐约摸到了几分端倪。
在这场一开锣就拍案惊奇的好戏里,自己的戏份其实没那么重。
不说别的,从VIP坐席的视角看去,光是那对奸夫淫妇的组合搭配,无论是品貌气质,还是身世背景……或者干脆单拎出海拔高度这一条,就已经一目了然的不搭调!
她,至少也得一米七的净身高吧!随便踩上一双高跟鞋,毫无疑问,哼着歌儿就迈过了国产男性的中位羞耻线。
还有,那双菲拉格慕的红色经典细高跟儿,碰巧也是海棠趴着橱窗仔细研究过多少遍的,那价码儿可是一点儿都不随便。
点缀在鞋面上的蝴蝶结非金非钻,而是绸缎材质。
也不知是被怎样的巧夺天工拗得栩栩如生不堪招惹,光凭那随着步调流转颤动的奇妙光泽,已然注定沾不得半点俗粉尘灰了。
万一不小心给哪个冒失鬼踩一脚,那可是既吹不干也舔不净,绝非寻常登徒浪子能伺候得了的身娇肉贵。
一双鞋子都如此骄傲,承托在鞋跟上的精致脚踝,莹白腿股就更加高不可攀咯!
更要命的,她还穿了一条又长又垂又飘逸的红色真丝连衣裙。
跟招摇造作的蝴蝶花饰不同,那裙子从款式到剪裁看似简洁得平淡无奇毫无花俏。
平直的交领,朴素的系带,将将过膝的裙摆……若有那不懂行的粗鲁直男见了,怕是要怀疑她把居家的睡裙穿了出来。
然而,但凡眼里长了一层略懂审美的视网膜就绝难轻易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你会惊叹于腰身肩袖协调得令人愉悦的比例,你会赞叹那裙摆宽窄相宜恰到好处的长度,当然,更让你痴迷的,是那交叠掩映的两片衣襟里,是怎样的雪腻香滑饱挺温腴……
居然只随意系了根普普通通的带子,吊足了那欲拒还迎又浮凸隐现的无尽意趣。
“什么叫亭亭玉立,什么叫飘飘欲仙?”
“什么叫柔若无骨,什么叫吹弹可破?”
“明明从头到脚只露了一侧头颈外加半截小腿而已,为什么勾得人心痒难搔,只想拥揽入怀好好探一探那红裙之下的好山好水好地方?”
说白了,再独具巧思的金装也不过是美玉的陪衬,奴为悦己者容,而真正让悦己者痴迷的,还不是花团锦簇下滑溜溜白嫩嫩的身子么?
而她,很显然是最懂悦己的。
同样身为女人的海棠宛若醍醐灌顶,忍不住在心中连连呐喊,一双桃花大眼盯得又妒又恨,看着看着,忽然浓睫挑起精光恍然。
原来灯影过于阑珊,一时间没能看清,还以为那裙子上明暗相间的橄榄型图案是一片一片的硕大树叶,直到她转向大门时一个回旋拧身,整个背向倩影才展现出来……
那特么哪里是什么树叶,那些大小不一却互不干涉的,或紧贴腰股,或匍匐在胸肋之间,排布着诡异脉络的叶片,分明是一张张风情溢满的烈焰红唇!
这个发现在海棠的小脑袋里无声炸裂,仿佛第一次窥破自古以来男女通奸必定包藏却又注定败露眼前,令人触目销魂的层层祸心。
那裙子上的每一片红唇,都轻松突破了她对偷人这种下作勾当的终极想象。
不管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那红唇之下款款扭动的身子,别说任凭得了恩准的色鬼们上下其手肆意蹂躏,光是轻飘飘水灵灵的往眼前那么一站,提起鼻子稍稍嗅探,都要淫魔附体立马忘了亲妈是谁。
偷看过老爸的录像算什么?
偷过室友的男朋友算什么?
偷过亲妈的后老公,父子齐上阵又他妈算什么?
看看人家,昂起骄傲的下巴,把自己打扮得生人勿进又冰雪消融,一面樱花落满红唇开合,一面又自顾自的娴静优雅欲擒故纵,连奶子都没抖一下,一鼻子骚味儿都闻不到就营造出色香味俱全的仪式感!
原来男人要这样偷起来才够有趣儿,才更带感,才不算辜负了命犯桃花眼含秋水的大好年华,怎一个“偷”字就不怕冒犯了她啊?
感慨之余,海棠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相比之下,自己可就随便太多了。
不光随便,有时候,简直上赶着犯贱!那撞破胸膛的心慌,烧光了脸皮的羞惭,甩丢了鞋袜的狼狈,踏碎了少女矜持的纵体迎合,放声浪叫……
妈的!
怪不得,那些丑态毕露的男人们,纵使神魂颠倒色欲烧灼,一脸淫笑背后也只剩窃喜卖乖,不管多么迫不及待火烧连营,也只会油嘴滑舌连哄带骗!
都特么是low屄!
无耻下流!
一群混蛋!
简直……简直罪该万死万万死!
除了……纷乱愤懑的思绪中,海棠忽然唇角一勾,斜斜的瞥了大春一眼。
哼哼!
不管他们之前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她都敢打赌,今晚这一遭,别说那玲珑浮凸淫冶招摇的身子,就连个手指尖儿他都还没碰过!
“窝囊废!白撒给你一把细糠了。”
低低的咒骂不知怎么竟平添了三分恨铁不成钢的谐谑,却也只惹得红唇翕动,两腮微霞。
目光从男人垂头丧气的发顶掠过,再次聚焦那一袭落满红唇的背影,可依正举着精光闪烁的小巴掌,明眸皓齿全凑在她耳边,听不清说了什么。
犹豫片刻,欧阳总监忽然抬起白生生的手臂摸向后脑,轻轻巧巧的拔下一根亮闪闪的发簪,一头乌浓云卷顷刻流光般飘散,华丽丽的垂落香肩。
“那……你们想怎么玩儿?”
这竟然是她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量不高,却绝非印象中的……高冷?
非但不高也不冷,还丝丝络络,轻轻慢慢,明明听上去妖冶婉媚冒着气泡,却又似娇生惯养稚嫩未脱,还打嗓子眼儿里噎着那么点儿忍气吞声……
天呐!光听声音,已经叫人从耳根酥到了心尖儿,说不出哪来的一股子缭乱了,这要是上了床……
没等展开联想,那慢悠悠回转过来的曼妙身姿又给小鹿乱账的海棠姑娘上了一课——那哪里还是刚刚还冷若冰霜的欧阳总监啊!
远比千年蛇精还标致的半边侧脸仿佛一下子年轻了984岁,从来都高高昂起的下巴几乎收进了锁骨窝儿,双肩再微微那么一凑,胸前并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峰峦只是疏于管教引人遐思,偏偏那婊子装做浑然未觉,双臂交错身前,十指胡缠乱扣,两只恃才傲物的熟奶立时被夹得丰盈秀挺,仿佛提前快进到了发情期。
不是来捉奸的么……怎么玩?什么他妈的……怎么玩儿?
海棠姑娘满脑子都是问号。以她的悟性,怕是天亮也猜不透那三个字背后的秘密,可是她也不傻,目光瞬目不移的盯着那婊子妖异的侧颜—— 这当口,绝不能错过哪怕一秒钟的表演。
别看那小嘴微嘟浓睫低垂不肯吃兔兔的小模样,要说真不知道“怎么玩儿”,打死这一屋子的人,海棠姑娘都不信!
她叫欧阳洁,公司高管,职场精英,高高在上的Officelady,这些海棠望尘莫及。
不光望尘莫及还顶礼膜拜,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像她那么趾高气扬威风八面。
毋庸置疑的,一个被当成榜样学习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事业成功,一个成功的女人必定勤勉自律拼搏向上,生活中也必定秀外慧中精明强干,贤良淑德举止优雅,既是父母的好女儿丈夫的好妻子儿女的好妈妈!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在人前丢自己的脸,更不会丢丈夫的脸!
谁能想到,这个偶像级的成功女人居然也偷汉子。
偷就偷吧,被抓了现行你倒是跑啊!
真跑了也还算个要脸的女人,说话儿怎么就回头了呢?
回头也不安分守己,还特么要问“你们想怎么玩儿?”
淫妇!天生的淫妇!
就这么大个套房,统共五女二男,唯一坐实的奸夫已经上了拷子,剩下的那个更被摆布得……
等等!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蹊跷,原来他们俩……也是两口子!
根本无需求证,除了被锁在门框上那个黑哥们儿,所有人脸上讳莫如深的微笑其实一直都在暗示着……只不过,是自己太迟钝罢了。
“咔哒咔哒咔哒……”
红裙摇曳几乎毫不犹豫,高跟鞋清脆而克制的韵律也随之铿锵奏响。
一步,一步,又一步……踏上房间正中乳白色羊毛地毯的最后几步了无声息,活像一副上了弦的机械傀儡,那一丝不苟的缓慢优雅仪态端方,怎么看都透着不露痕迹的诡异和惊悚。
终于,在距离合欢椅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这时的海棠,尽管仍在脸红心跳,也已经顾不得胡思乱想了,场中的阵势在她脑子里生生拓开出一片的烧灼,毫不自知的张开了鲜红的小嘴巴。
敬爱的欧阳总监,正在用一个合法妻子才配有的目光望着合欢椅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女人眼睛里,只有天命亲夫才能勾动的温柔,别说隔着一层“遮眼布”,就算那倒霉椅子上躺着的是个包裹严实的木乃伊,一口钉死了的红木棺材,她都不可能哭错!
而他之所以躺在那张椅子里,身边依偎着两只道行深湛的绝世妖孽等着自己,无论让场面变得多么诡异又荒诞,恐怕都是命中注定。
“……就是又高又瘦,帅得一脸岁月沧桑,俗称抬头纹的那个?”
那天惩治二东之后,好不容易海棠才挑了个避人的间隙,把订婚礼上的沉默男子跟真正的肇事奸夫对上了号。
现在想来,自己这八卦功夫还是没练到家,忘了查户口。
不过也难怪,这位陈主任纵有鹤立鸡群的身形品貌,到底暗淡阴郁了些,等闲之辈根本摸不到他有几根肠子,万一张口就吊书袋,不是自找没趣儿么?
“放屁!”
毕竟才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闷棍”,满身奶骚味儿的许太太脸红到了脖颈,悠然神往的放荡眼神儿也一触即溃,却不忘替那人嘟嘟囔囔的辩解:“才三十五岁,哪儿有抬头纹啊?夸张……”
海棠真是爱死了那副死不悔改的浪样儿,也更纳闷儿那位爷到底揣了牛黄还是狗宝,一来二去瞒神弄鬼的,好像也没几遭就把个好好的良家祸害得羞答答浪丢丢,像个怀春小寡妇似的。
而同样令人浮想联翩的,当然还有可依。就凭她开门欢迎男人时的阴阳怪气,满嘴冒邪火,就不可能没有“猫腻儿”。
既然已经沦陷了两个,那风韵丝毫不输少艾的林老师跟他,也就不可能毫无瓜葛了。
怪不得舍不得一走了之,还上赶着问可依“怎么玩儿”呢!
捉奸,固然是一出好戏,可谁见过领着一班“红颜知己”助阵,还先把绑了手脚蒙住眼睛的奇葩苦主?
亏得那三个没羞没臊的妖精做局,还有脸倒打一耙,只是……海棠不禁望了一眼被拷在栏杆上的大春,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被她们拉来前排就坐,又算是哪边儿的?他老婆偷了我男人,难道……
一串既响亮又干净的笑声打破了魔障,海棠忽然意识到自己思想的野马又特么脱缰了,凝神一瞥,可依那明眸善睐人畜无害的模样口气让她连忙甩开某个太过荒唐的念头。
“没想到吧!我连您留学时用的名字都知道。既清新脱俗,又气质高雅,啧啧……取得真好!”
虽然那丫头不无得意的巧笑倩兮,活像个拉家常套近乎的邻家小妹妹,却怎么也无法舒缓房间里的紧张氛围。
因为她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几根灵蛇般的细长锁链正从天花板上张牙舞爪的降下。
望着那乌光流窜,看似柔软却隐隐透出寒意劲道的锁链,海棠禁不住心头一凛。
恰在这时,对面合欢椅上,有人递过来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火针般刺穿了不堪回首的脸面油皮,身子里不知哪个地方倏然一紧,麻酥酥的打了个激灵。
那天玩游戏的人可比今天……多多了。没什么可紧张的,不是么?相比之下,这儿也讲究得多,更私密,更安全,也更……有趣儿吧!
不说别的,就可依那丫头的行事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荡秋千呢!
“实话跟你说,刚知道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这么好听的名字,就是专门为您这样书香门第的小姐量身定制的呢!不过……”
说到这,可依姑娘眼珠一转笑意倏凝,仿佛图穷匕见,幸灾乐祸四个字齐刷刷的挑上了眉梢。
再看欧阳总监目不转睛的盯着合欢椅上的男人,半晌才愣愣的接了句:“不过什么……主人?”
“不过,就算是书香门第家教再严,也难保不会养出个爱撒谎的婊子,是不是?”
一字一句,都被拉得又轻又慢。最后的明知故问,可依的鼻尖儿几乎贴上那淫妇的耳垂儿,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落地,欧阳总监如美玉雕就的脸庞好像被一个蹩脚的石匠定格在了命运的奇点上,一半固然诚惶诚恐,另一半却似如痴如狂。
濒临碎裂的压力,仿若突然有了形状,挤压到了每个人的心尖儿上!
距离最近的可依首当其冲,无意识梗住的脖颈像灌了滚烫的铅水,被烫得倏然麻木。
然而,或许实在不忍那浑然天成的盛世美颜白白崩坏吧!想象中的骇人一幕并未发生。
只见那“婊子”仿佛得了某个老不正经的神仙点化,一缕难以捉摸的神思幻彩便飞上了眼梢儿,只一下,整个人便似活转了过来,之前的惶恐打着旋儿的散入漆黑眸底,而原本附着在迷茫浅笑中的那一半痴狂则肉眼可见的死灰复燃,满含春色的笑意更随着转头的动作缓缓绽放,直到跟可依四目相对,已经开好了一朵妖艳无匹的粉白芍药。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胆淫妇!”
海棠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凭什么忍不住在心里骂上这么一句。
反正,绝不可能是替有点张口结舌的可依打气助威,因为她明明揪着一颗心,生怕那丫头脸皮儿薄,一巴掌扇在那淫妇爱死人的脸蛋儿上。
“撒谎的孩子……可是要挨罚的!”
这句算是可依的回怼,不痛不痒,勉强没输了嘴,却像绣腿踢在了抱枕上。
再看对面,已经摆好了聆听训导的呆萌表情,连眼底最后一丝牵扯廉耻的慌乱都消失不见,无辜得一点儿都不像挑衅:
“主人刚才说的……不是婊子么?”
“对啊!婊子!”
到底是个没过门儿的小媳妇,不管怎么咬牙切齿,那两个字一旦嚼实了,还是觉得有点儿牙碜。
只是再怎么牙碜,也抵不过自认“婊子”的清奇与抽象。
昨天在林老师家,听祁大奶交代各种奇葩细节就觉得匪夷所思了。
首先,这位欧阳奶奶是明着打过交道的。抛开身份背景职业素养不谈,单单第一眼的观感也完全够得上“美人如玉剑如虹”了。
内心是否保守,思想够不够开放不知道,就凭那走到哪都360度无死角的精英气场,眼睛里也绝对揉不得沙子,要从她身上动脑筋,赚点不要脸的小便宜,那是痴心妄想……
对,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呃——女仆cosplay!?开什么玩笑?
谁知今儿个一照面儿,可依姑娘就领教了。
看到那枚婚戒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一声压抑许久的呻吟,从欧阳奶奶的骨头缝儿里钻将出来,直勾勾的点燃了一对漆黑如魅的妩媚瞳仁。
那打散的长发,变软的身段儿,纠结扣紧的纤纤十指,活脱脱就是变身的标准程序。
如此丝滑到位毫不迟疑,到底是特么食髓知味乐此不疲,还是修炼了什么借尸还魂走火入魔的妖术?
盯着那张唯有精英才配拥有的美人脸,可依更加叹为观止。
明明还是那眉眼,那口鼻,那尖尖的下巴,为什么只要眉心微蹙,唇角一收,便小动物般天生懵懂楚楚可怜,让人再也恨不起来,更笑不出来了?
明明知道她是装的,是做戏,甚至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操纵,为什么还是会我见犹怜,忍不住替那凭空生出的无辜情态深深扼腕?
有那么一刻,可依觉得自己心里沉了一块巨大的荒诞之石,被无边无际的柔软团团包裹着,惶惶然无处安放。
然而,一旦进入了角色,开始对话,就又不对了。
足以乱真的温婉恭顺,原来并不代表示人以弱,而张口“奴奴”闭口“主人”的对答,照样可以以退为进,怼得人哑口无言当场喷血。
但凡你退一步,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而另一个怎么都没想到,却恨得可依姑娘牙根儿痒痒无计可施的,竟然是那至少五厘米的身高差。
即便扬起脸儿来,视线也只够得到人家鼻子尖儿,无奈只好歪过脑袋瞪大了眼睛硬扛。
“那……主人想怎么罚奴奴?”
许是猜不透“主人”明明高度不够还不肯藏拙,非要贴得那么近,欧阳奴奴款款转身,循循善诱的发问。
“不是,我这儿还没动刑呢!你……倒先认了?”
可依咬着牙无能冷笑,瞥了一眼合欢椅上的男人,越发理解不来这个世界的荒诞无稽。尤其有的人,怕是生来就瞎!
却见欧阳奴奴双手交叠腹间,低眉顺眼微微欠身:“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罚也全听主人的。”
“罚你?那要看你撒了几次谎,被你骗的人……够不够惨,生不生气了。”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上垂下的锁链,可依再次绕到女奴身后,轻轻搬住许香肩头。
欧阳奴奴低垂脖颈口鼻问心:“奴奴不敢,奴奴从来不会撒谎。”
看看!又来了!
可依心中冷笑,悄无声息的抵近,下巴将将压住肩窝时邪魅一笑,一只小手已然穿过腋窝,一把抓在那丰熟秀挺的胸脯上。
“主人……”
欧阳奴奴气息顿滞,螓首微仰,终究躲不过要害受制触手生温,薄薄的衣料下无比清晰的透出溢满手掌的娇腻Q弹。
究竟日常习惯如此,还是专门为了今晚更加游刃有余的发挥,才选了不带任何承托的轻薄款式?
反正出乎意料的绝佳手感直接把秦爷给抓兴奋了。
“顶嘴,你倒是挺在行的哈!”
“奴奴不敢顶嘴,奴奴确实……不会撒谎。”
肆意的抓揉之下,欧阳奴奴喘息滞涩语声颤乱,居然生生忍住不做任何躲闪抑或格挡,嘤嘤申辩听得人骨头发痒。
偏偏秦爷最见不得这份阳奉阴违的惺惺作态,咬着耳垂儿进一步调戏:
“这么乖么?那你给主人讲讲,每次偷汉子,都穿得这么轻薄透气,骚味儿十足,还是只有李经理运气好,独享艳福啊?”
“奴奴不……跟李经理不太……不太熟……呜——”
辩白不尽不实,一声娇吟已然被捏了出来,欧阳总监的整个身子都被搬着转向门口。
谁知当着奸夫的面照旧死性不改,带着哭腔抱屈,继续嗫喏不停:“是主人……叫我过来,只跟……聊聊天……喝杯咖啡的。”
“撒谎!”秦爷轻笑。
“奴奴不敢,奴奴从来不……呜——好疼……”
一声酥媚入骨的痛苦娇吟截断了所有人的呼吸。再看秦爷的小爪子,已经越过第一座峰峦,探入更加深远的仓廪殷实。
受够了这“爱撒谎的婊子”推三阻四避重就轻,秦爷早早逮住了蕾丝花盖下的一颗小豆粒儿,狠着心压在指节上……
不得不说,那一声疼叫得着实解恨,却也悄悄脱出了秦爷的意料。
要害受制,却置之不理,是预判了你的菩萨心肠,还是压根瞧不上这雷霆手段?
又或者……
“果然……你个自甘下贱的婊子!”
这一次,可依只恨那两个字骂得不够劲儿,不解渴,却怎么也没想到,耳边立马传来一声夹着娇喘酥媚撩人的应和:
“主人说什么,奴奴……就是什么。”
居然还在顶嘴,秦爷却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有一双眼睛左躲右闪,其实早已被刚才的惊心一幕迷得失魂落魄。
“大春哥!她说你是上来喝杯咖啡的,是这样么?”
可依只用眼角搭着那无地自容的家伙,没等他有所反应,眼珠便转了方向:“海棠姐!你信么?”
海棠听得一愣,哪里想得到还要自己搭戏,正不知如何作答可依又说话了:“大晚上的,喝咖啡不健康,要不,我们请大春哥喝杯酒吧!咯咯……就你手里这杯,怎么样?”
伴着一声玄机暗藏的轻笑,竟遥遥伸手。
时值此刻也猜不透那丫头起的哪路么蛾子,海棠自然不便多话,只朝大春那边瞄了一眼,便起身把酒杯递上,迅速回座。
接过半杯红酒,可依开心得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举杯轻轻摇晃着两眼直放光:“亲爱的Jane,上好的洋酒哦!我们过去,敬李经理一杯呀?”
“主人……我……”
也难怪欧阳总监嗫喏之后仍旧忍气吞声,秦爷那只狗爪子还扒在她的奶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来捻去。
“你敢不听话?”
“奴奴不敢,奴奴听话。”
欧阳奴奴眉峰微动,偷偷打量着“李经理”,再不情愿也只能亦步亦趋的缓缓凑近,突然被秦爷用肩膀撞了一个趔趄,耳边持续传来刺耳的调侃:
“装特么什么良家妇女啊!昨儿个不是才亲热过么?那是在哪儿啊,干得哭爹喊娘啪啪作响的,嗯?”
最后一个字明显用上了狠劲儿,捏得她仰头缩颈一脸凄绝,忍住了嗓子眼儿里的叫唤,却无法压抑鼻腔里的低低哀鸣,那不堪凌辱的模样,把眼前的钢铁直男都他妈看硬了。
“大春哥,看不出来你艳福不浅啊!咯咯咯……”
一串明晃晃的笑声好像锋利的刀片儿,把一张忠厚黑脸刮得血色烧红。
眼见着一个明眸善睐,一个哀婉娇羞,却恨不得把俩眼珠子都挖了,省的左顾惶惶不敢右盼的。
若放在平时,可依弟妹哪敢这样羞辱他,实在是这一场捉奸太过离谱,纵使看海棠姐的面子也不该轻轻放过,言语之间当然要极尽奚落之能事咯!
“诶呀!大春哥被拷住了不方便哈!不过没关系,我让欧阳姐姐……嘻嘻!喂给你喝。”说到这脑袋一歪,声音陡然压低,却是贴这欧阳的耳边吹气:“亲爱的Jane,好不好呀?”
“奴奴……奴奴不会喝酒。”
做戏做全套,可依算是真服了,指尖微微用力。那贱货立现痛苦之色,而酒杯的边缘已然凑到了唇边。
“喝一口,一大口,不准偷偷往下咽……对……对……就是这样,含着,去……敢咽一口,信不信我杀了你?”
“乖……再近点儿,搂着他……不是肩膀,搂脖子……两只手,对——对咯!”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亲爱的别怕……看着他……咯咯!靠近点儿……再近……不许躲!噢噢——对……对——真乖!”
“给他……木啊!木啊!你敢!哎——对对对……就这样……慢慢儿的,给他!咯咯……给他呀!咯咯咯咯……对——”
终于,最后一个不吝褒奖的长音归于无声,只剩下大春狼狈的吞咽。
然而就在这时,秦爷呆住了。
让她蓦然忘言的,并非如此荒诞的闹剧也有人配合,也不是无法相信那四片嘴唇居然情不自禁,真的牢牢吸在了一起,而是就在酒浆缓缓渡过的汩涌之间,竟然有一颗泪珠从那“婊子”的眼角流溢,倏然滑落,恰巧滴在“主人”失去言语的手腕上。
是确实被弄疼了,是太强人所难了,还是她……骨子里就爱这个调调?
可依不甚明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倏然悬空,惶然无助,被那颗眼泪洞穿而过,疼得遥远而清澈……下一秒,没来得及抽回的手指开始缓缓用力,执拗而凶狠的捏住了那颗小小豆粒儿!
剧烈的颤抖穿过胸乳直透脊背,一股淡红的酒浆溢出嘴角,染红了美人雪白的颈子。
一声凄厉而隐忍的悲鸣冲出鼻腔,惹得雪靥微仰鼻翼翕张,抵蹙的眉峰下仙颜入画悱恻缠绵,还有那悠长的颤音儿—— 啧啧!几乎要把下贱的小命儿生生拉断!
然而,吻住的唇瓣没有松脱,非但交接更加紧密,而且不知是谁主动衔住那撩人的尾音,喘着粗气骤然发起了如饥似渴的吮吸蠕动!
毫无疑问,那是一份越疼越快乐的享受。
疼痛,不过是那颗投进湖心的石头,刺激的起源,越是惨烈凶猛,越是钻心蚀骨,越能触达苦难的极限,快乐的彼岸。
为了情山起伏欲海兴波的层层涟漪,她需要的居然是来自肉体的凌辱,抑或尊严的剥夺,哪怕是假的,凭空想象的,只要能将心头守卫森严的桎梏破开一道缝,就够了。
可依不记得自己怎么从那两头情兽中间抽离,只觉得眼热口干浑身难受,把半杯残酒一饮而尽,望着他们笑得既轻蔑又残忍。
“行啦行啦!酒也喝了,嘴儿也亲了,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吧!”
似乎不想看到宿鸟惊飞的丑态,可依背对着他们不耐烦的大声奚落,“这回,你们还是只上来聊聊天儿的么?”
好像都忘了之前的话茬儿,根本没人回应。不过,只要顺着秦爷的目光看过去,谁的小脸儿臊得通红,自然就是在掰谁的谎了。
当然,也跑不了那个嘴上还湿哒哒亮晶晶的笨蛋!
刚刚那一幕固然情景荒诞剧本稀烂,全赖可依导演一步一动的“悉心指导”,演员的表现却毫无疑问是全情投入演绎成功的。
长长的一个吻,几乎把海棠的胸腔抽空。
可怜那被红酒润过的樱唇,光是看一眼都是软糯香甜的,怎能怪他吃得那么解渴,那么忘情,那么意犹未尽?
结婚也好几年了,试问自己,何曾像那样动情的亲过他,给过他这样的满足?
他没那么风趣,不懂得女人的小性儿不假,怎能就此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到他头上?自己亏了心,也盼着他亏一次,难道就风平浪静万事大吉了?
“那分明……是在欺负他啊!”
说不清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声悲叹,海棠忽然觉得心口阵阵酸涩烧灼,去寻酒杯时,才想到那两个冤家嘴对嘴享受的,竟是自己喝过的酒,不禁感慨苦笑莫名失神。
而此时此刻,那只杯子已经空了,正捏在可依大法官手上。
“来人啊!把这个婊子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了。两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走了进来,显然已经候场多时。
打头那个额头发亮眼窝微陷,黑色印花的衬衫被他宽宽的肩膀一撑,稍嫌局促,好在大大敞开的领口里露出健康亮泽的胸肌,阳刚之气一马当先,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拍在大春肩上,醒目的白牙更添几分放浪不羁。
许副总这时候出现,就好像迷局的最后一块拼图,一点儿都不意外,稍显突兀的是,他手里还拎着一捆红艳艳的绳索,不过跟可依的台词一联系,便成了必不可少的道具。
跟在许博后面那位身架更加颀长俊秀,眉目舒朗唇红齿白帅了不止一个档次,当然是多才多艺的岳寒岳公子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打扮的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上蓝下灰一身纯棉的休闲装,身后还背了一把古典吉他,一边关门一边小心张望,却被正在气指颐使的秦爷挡住了视线,想笑又生生憋了回去。
“就你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敢勾引我兄弟?”许副总一只胳膊勾着大春肩膀,上下扫描着欧阳总监的三围数据。
此时的“奴奴”早已退避到安全距离,恢复了屏气敛声的懵懂无辜——导演没喊“咔”,一秒都不能出戏。
然而,那一袭红裙终究难免曲线婀娜, 哪个精壮男人见了不得变成一头愤怒的公牛?
更何况浓睫轻颤,雪靥飞霞,犹挂着一丝飨足笑意的唇边酒渍未干,蓦然间眸光倏转,不卑不亢的来了句:
“谁跟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一句初听像是斥责,又似在埋怨,声线里透着几分女上司惯有的傲娇,偏偏语速又过于轻快匆促,生怕被人揪住尾巴似的,就好像……就好像……
还没等品出滋味儿,两人四目怦然交汇,一切都有了答案。也恰是这匆匆一瞬,就把海棠看得琴心剑胆为之一颤。
什么叫一眼万年的等待,什么叫心领神会的嚣张?
什么叫恋奸情热挂肚牵肠,什么叫不动声色尿湿了裤裆?
那容不下哪怕一个见人字眼儿的对视瞬间藏着的,又何止是另一段奸情!
简直……简直就是精神世界不着寸缕的颠鸾倒凤,平行宇宙心慌肉紧的抵死抽添!
肏!这该死的画面感。每一帧都绿得仙踪野趣,浪得春意盎然!
她不是为奴为婢自甘下贱吗?为什么……
是了!
不止被一根鸡巴肏过的女人才可能明白,一旦遇到了那根对的,那他妈……根本就他妈忍不住!
见了正主儿,眼里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副死鬼臭皮囊,而是……
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每次都差点儿要了小命儿的下流勾当,那一瞬间魂飞魄散的舒爽酣畅,就只有风吹草低见牛羊,光着屁股把秋千荡!
春光乍泄转瞬即逝,许大哥的白牙蓦然回头晃在秦爷脸上:“不是……怎么茬儿啊可依!这怎么还顶嘴呢?”
“何止顶嘴,还不老实呢!”
可依气哼哼的抱起双臂,戴着钻戒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巧巧的点在肘关节上,“明明嘴儿都亲过啦,就是……”
正说着,那边欧阳奴奴不干了,小嘴儿一噘:“奴奴……”
谁知没等开口,男人的手臂已然抬起,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甩在脸上,只扇得“奴奴”螓首一栽,青丝飞散,堪堪扶住旁边的大衣架才没摔倒。
整个房间,除了可依猝不及防迸出一声惊叫,再无声息。
什么情况?
海棠姑娘压着心惊肉跳,不自觉的望向另一个方向,恰巧看见一只大手被牢牢抓住,按在用料考究的裙布上,而那裙子下面的一双腿子,比任何一个男人的生命线都长。
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是否见过男人如此粗暴?
所有的目光,包括被蒙住的那两道,全都集中到了许博身上。
只见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松开了兄弟的肩膀,身子一晃,便凑到挨打的女人身前,伸手轻轻撩开披面的发丝:
“打疼了吧?”
堂堂欧阳总监雪颈微缩,缓缓摇头,露出的面目戚然噙泪楚楚动容,战战兢兢的等着男人将大手抚上通红的面颊轻轻摩挲,眸光闪烁的屈辱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装的。
“说说吧!她都怎么不老实来着?”
迟疑片刻,秦爷才意识到这是在问谁,慌忙咽了口唾沫:“就是……就是明明偷了男人还死不承认嘛!”
许博听了双目炯炯的望过来,一脸的坏笑:“按你的意思,怎么着才算人赃并获呢?”
“那还用说,捉奸在床呗!”不知为什么,中文科班出身的可依姑娘竟被一个四字成语逼得俏脸发烧,眼神儿下意识的躲开男人的红口白牙。
“在床?”
许博装模作样的环视周遭一脸的失望,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盯在她身上,“光在床,好像不行吧?”
一听这话音儿,可依水晶心窍立马会意,却咬着半边樱唇恶狠狠的忍笑回瞪:“不行就……就插咯!”说完,两个耳朵像烧着的翅膀,生生把一只百灵鸟扇成了老鸨子。
那当然正是许博想要的回答,话音未落,已然在那张刚刚被扇红的美人脸上激起难以言说的焦虑和恐惧。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男人目光锐利却不失温柔,大手缓缓滑入颈侧,顺便把眼角的泪痕抹去,捏在她最喜爱的钻石耳钉上。稍稍用力,刺痛便穿透了耳后的肌肤。
“嗯……”
梦呓般的轻吟过后,后脑上的发根被牢牢薅住,整张脸都被迫仰起,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然后,一股大力把整个身子都带得后仰,惊吓之下不得不抱住他的臂膀。
“不真枪实弹的来一回,谁会信你这样的女人也会偷汉子,也盼着有人疼呢?”
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泛着青青胡茬的下巴在突然拉进的视野中失笑。身体倾倒前的一刹,腰臀被猛的托起,双脚几乎离地。
这一声呼唤,把可依听得汗毛直竖,又忽然意识到,那前所未有的颤乱声息若是在朝自己发送求救信号,才特么叫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暗藏冷笑,白眼看着那“婊子”被拖回当场,连高跟鞋都甩丢了一只。
不得不承认,那只突然暴露的脚丫,真的很美。
足弓薄韧,趾节修长,形状尖削而不失圆润,染成陨石蓝色的趾甲更趁得通体莹白雪玉可爱,不似人间之物。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像个任由男人摆布的洋娃娃,站都站不稳……无助,挣扎,狼狈抑或屈辱这样的字眼就算用在她身上,也是白白浪费资源。
要是连气也不喘,心也不跳就更好了。
为什么非要把腿伸那么长,把腰扭那么娆,把奶子还有小肚子贴得那么贱?还有那越憋越红的脸蛋儿,越喘越燥的唇舌……
终于,勾得他销魂一笑,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这……少儿不宜啊!可依姑娘怵目惊心,肺活量瞬间告急,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鲤鱼精般扭动的身子喘成了同生共死的骚浪节奏。
虽然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虽然那足以销魂的一吻定身也不是没尝过,可自己难道不就是为了快意恩仇耍流氓等着看狗男女的活人笑话才撺掇了这么多热心观众的么?
人越多,尺度越大,没脸的越是她,亲个嘴儿你就心慌慌想特么吓唬谁啊?
秦爷搜肠刮肚的找理由给自己的无能打气,然而好不容易腻歪够了,也不知许博念叨了句什么,女人虽然一脸错愕,仍旧扶着他的身躯缓缓下蹲。
终于跪坐在地毯上的时候,忽然仰头一笑,无比熟练的拉开了男人的裤链儿。
变戏法儿似的,那根半软不硬的大肉虫子就被顺了出来,被凑上去的樱唇檀口叼住,缓缓吞了进去。
整个过程,可依看得行云流水巨细靡遗,甚至没漏掉那“婊子”瞥向合欢椅的刹那迷茫。谁成想,当男人舒爽的叹息从天而降,她居然笑了。
那丑陋的东西涂满了她的唾液,撑开了她的口型,她怎么还可以笑得那么好看,又那么淫荡,那么的甘之如饴,又那么的情难自已?
她难道一点儿都不在乎?
是啊!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只要是个长着人心的女人都在乎。
恰恰因为在乎,她才要当着他的面……而且,他们似乎已经熟练得……居然可以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他,四目乖张放对,片刻之间已然声息缭乱,啧啧有声。
“大春,把地上那捆绳子拿过来。”
没想到有人授人以柄还能分心旁顾,可依只闻其声却不敢去看那双必定魔力四射的眼睛,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脚下那捆绳子,又望向大春。
那小子自打进屋便成了通奸犯,几乎一言未发,此刻被叫到名字更是一脸懵逼,如果不是被上了铐子,恐怕早已逃之夭夭,哪里会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
“咭——”的一声娇笑,总算等到好戏的秦爷顿觉胸中一畅,摸出钥匙走过去,两下解开手铐,又把地上的绳索递到大春哥手里,大眼睛扑闪闪的盯着他笑。
那绳子有小拇指粗细,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编织而成,泛着红段子般的光泽,摸上去既柔软又光滑,别说是用来捆人,怕是做成鞭子抽在身上……嘻嘻!
都不疼。
难挨的沉默持续不久,原本无声的吮吸忽而发出粘腻的声响,吞吐之间,丰沛的津液润湿了每一帧难以直视的想象……
足足有一分钟的光景,大春哥终于动了,行尸般向前迈了几步,居然细心的捡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只高跟鞋。
而有了这个憨厚得足以遮挡尴尬的背影,可依姑娘也大着胆子跟了过去,亦步亦趋间,不忘瞥一眼同样红着脸蛋儿的海棠。
此时此刻,她应该跟自己一样,大约猜到了什么,却还没准备好胆子相信吧!
“宝宝你看,谁给你送鞋来了!”
许博语声温柔,却爽得直皱眉头,一手按住欧阳发顶,一手接过绳索,朝大春使了个眼色:“让他帮你穿上,好不好?”
想来大春也没见过许大将军如此尺度昂扬青筋毕露的狂放之态,无暇多想便低眉顺眼的照做,单腿跪地去捉女神脚踝。
所幸那“婊子”比他乖觉十倍,口活不辍仍配合到位,比灰姑娘还顺滑的脚丫伸进了鞋子,却也把大半条美腿白花花光艳艳的呈现在“奸夫”面前。
原来那条连衣裙本就是裹身款式,全赖内外系带收束腰身裙摆,一旦跪伏于地,再稍加拉扯,便是春光外泄的大好局面。
偏就在望之出神的刹那,许大哥直逼要害的笑骂:“宝宝告诉我,你今晚把这个黑小子领到这儿来,是想干嘛来着?”
欧阳女神恰巧巨物深厚,只能含混发生不知所云,然而……
“哦——”
也不知许哥是爽翻了还是听懂了,发出一声低吼:“那你倒是说说,究竟看上他什么,是傻乎乎,还是硬邦邦啊?”
“呜……呜——”
欧阳女神再次出声仿佛小鹿乱撞,越发意乱情迷,然而……
“哈哈哈……你个贱货!那还等什么,快把你的骚屁股撅起来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大春总算在许哥棱角分明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令人心悸的狠厉,虽然转瞬即逝,却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他的目光洞穿。
而更让他咋舌的却是那胯下的女神,竟然真的由跪坐缓缓起身,双膝着地两腿微分,乖乖撅起了屁股。
那极限反弓的腰背,浑圆紧绷的臀丘,还有恰到好处的诱人比例,活脱脱拗成了一顿野兽的晚餐,已然以最婀娜的姿态摆盘上桌。
而餐桌旁的大春同志,却像看了一场淫欲招摇的表演,连起立鼓掌的基本礼仪都他妈忘了。
“再把裙子撩起来……”
这究竟是要干什么,似已昭然若揭,听到命令的女神犹豫片刻,仍旧不敢违拗单手探向身后。
于是,垂度极好的裙布就像舞台的帷幕层层展开,垂落腰间,帷幕之下,露出大片耀眼夺目的雪玉莹白,赫然被一根蓝色蕾丝丁字裤勒成了两瓣儿。
“喂!那小子,做梦呢?该你了。”
大春被一语惊醒,目光从白花花的屁股上猛的抬起,看到的却是许哥的一口白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你不是专门来肏她的么?”许白牙穷追不舍。
老子就是专门过来肏她的,怎么了?
是这个骚婊子主动约我来的,怎么了?
虽然她回回主动必有蹊跷,可老子也不傻。昨天一炮就给她干开了花,长这么大还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成就感,今天还想试试,又怎么了?
妈的,老子现在就肏给你们看!
一张刚正不阿的黑脸被憋成了紫茄子色儿,大春未发一语却热血汹涌,猛的一把按住那象牙般滑腻凝脂般弹手的腰肢,反手就去解自己的裤带,忽然一愣神儿,木头桩子似的停下了动作。
不是,怎么卡壳了?
眼看着好戏开锣,秦爷盯着那聚光灯下的骚屁股激动得都快流汤儿了,那黑牛居然一下泄了气,光剩下喘了?
就连正在吃棒棒糖的欧阳奴奴都疑惑的停下了舔吮。
转头望向许博,他也一样,眼里的兴奋一点一点熄灭,所不同的是,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也随之渐渐明朗,眸光倏然一锐,似乎想到了什么。
“婧婧!要我看还是——你这个当嫂子的……过来帮帮咱的好兄弟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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