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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黑丝蟒蛇
牛排是大春唯一喜欢的西餐品类。
起初,吃牛排是为了辅助健身。专业人士推荐的菜单过于反人类。作为一个农村娃,他从小到大一直对红烧肉抱有绝对深厚阶级感情,干面包似的白水煮鸡胸实在是一道不低的门槛。而牛排,算是各种菜品中兼顾膳食自律和口腹之欲的最优选择了。
根据一万小时定律,专家是练出来的。
随着经济上一步步趋近于牛排自由,大春虽不敢说吃够了一万块,舌尖儿上的滋味尝多了,居然也对这道西洋菜品有了跟小鸡炖蘑菇一个级别的品鉴能力。
位于爱都一层的这家西餐厅不算大,牛排出品的味道却很正。将主场转到爱都才一个多礼拜,这已经是第四次光顾了。
每次在挥汗如雨之前,先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激励,心情会畅快许多。
凭他努力多年总结的人生经验,要做一件必须持之以恒的事,最合理的状态就是享受它的过程。一块色味俱佳的牛排刚好填补了身体和心情上不属于理性范畴的空缺。
不管怎么说,健身也算修身养性的一种吧!
这种激励实在不宜过多,更显著的作用都起在最难坚持的初期,走上正轨之后,反而要更加仔细的斟酌分量。除了舌尖上的这点愉悦之外,任何一点荤腥都应该倍加警惕。
不是怕半途而废前功尽弃,而是一旦沾染了过多的诱惑,一定会喧宾夺主,继而三心两意,干扰了原本纯粹的快乐。
尤其,是在爱都这种高级地方——进进出出,非富即贵,浮华流转中除了珠光宝气就是荷尔蒙的味道。
修身养性?八竿子也打不着,怕是连走路都要管住眼睛,加一份格外的小心。
那为,什么明知如履薄冰,还要以身犯险。
这一点,大春自己也没想明白。难道真的如兄弟们在酒桌上总结的:再简单的事,一旦跟女人沾上了边儿,都会无可救药的复杂起来么?
是啊!确实有点复杂。
无论这个结论是否正确,海棠都必定是个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情复杂的女人。
这段时间,她卖房子卖疯了,早出晚归不说,即使回到家手里也放不下各种资料,手机更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出乎意料却又着实令人稍稍安心的是,每次对话都能感受到她畅快甚至不乏激动的心情。
或许对她并未彻底失望,或许心怀愧疚的愁眉苦脸本非所愿,又或许,卖房子的业绩着实不错……总之,那恢复了甜美可爱的笑容,生来就顾盼多情的大眼睛,即使不是为了取悦谁,也不由得让人赏心悦目。
那张金光闪闪的VIP会员卡,就是她在汇报完一个月的销售战绩之后,变戏法儿似的递过来的。
理由嘛!当然是也想健身,请专业老公屈尊过来指导一二,眼睛里的兴高采烈比卡片耀眼醒目得多。
而更奇怪的是,接过会员卡的刹那,「老公」心头居然漫过一丝太过锱铢必较的羞惭。
离婚的念头虽然从未明确的放下,可大春比谁都清楚,自打起了去许哥那里取经的心思,虽说并未收获类似醍醐灌顶般的传授,自己也全无茅塞顿开的悟性,一刀两断的决心却再难下定。就好像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刀下仰望着自己的却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羔羊。
或许,正是这份羞惭作怪,才没费一句口舌就听从了安排。
可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个,稀里糊涂的受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成了心中有愧的那个了呢?
不对,也不是心中有愧,而是……而是境界没那么高,表现没那么积极而已。
可是,犯错的又不是自己,她连转行加薪卖房子都没耽误,也算不上多积极吧!怎么就凭一张会员卡,就高风亮节先声夺人了?
逻辑上既然无法想通,心里的那道关自然不可能轻易过去。
即便不再像事发当初那样气闷愤恨,这点小恩小惠就轻易放弃原则,始终无法令人信服坦然不是么?况且人家业务依旧繁忙,指导云云都成了场面话,一次表现的机会也没给。
哼哼,谁不是要脸的?少来这套!
大春虽不是个认死理儿的人,却也是本本分分的农村孩子,从小到大都是知道要脸的。自懂事起,母亲就时时不忘处处留心的叮嘱他,男子汉,就要行的正做得端,不能让人在背后戳咱的脊梁骨。
起初,大春并不十分确定母亲苦口婆心重复的话语是否意有所指,然而察言观色却是连小猫小狗都懂的生存本能。
在男人们一闪即逝的诡秘眼神里,女人们故意压低的窃笑低语中,他未必比同龄的愣小子们更早懂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究竟有着怎样可耻却神秘的细节。
但,那些讳莫如深的讥嘲究竟针对哪个方面的人和事,还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种事有个很难听却流传很久,别具意味的称呼,叫搞破鞋,而且并不是专门用来骂男人的。女人一旦贴上这个标签,似乎更加羞耻到没脸见人。
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羞耻,是在小学五年级的一次放学后。母亲突然从外面回来,推开的房门「咣当」一下撞在墙上。
「冯骚货!」
听到这咬牙切齿的三个字时,大春正从里屋探出头,想要缩回去已经晚了。
母亲显然没想到他放学在家,愣怔一下慌忙转身夺门而出。然而,那通红的眼眶和滑落的泪珠还是没能逃过儿子的视线。
村里人都知道,母亲是个性子平和却十分要强的人,家里家外都是能手,待人接物更是绝不小气,也从未听说她跟人计较过什么,乡邻间的关系自然处得极好。
为什么,她会那样委屈,躲回家里咒骂哭泣?还有她离去时回眸一瞥的眼神,仿佛连自己也成了她的眼中钉。
「冯骚货」三个字可谓妇孺皆知,还是第一次在母亲口中听到,带给大春的感受却是另一番刺痛和沉重。
其实,那个女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冯翠兰。
「冯骚货」这个明显带颜色的外号如果不掺上些作料,通常也是没人叫的。
背地里,村人惯用于她的代号是另外三个字——「冯寡妇」。
冯寡妇是十里八乡最出挑的美人,乡下人讲话,简直就是下凡的仙女儿。当姑娘的时候,来说亲的不知踢破了多少条门槛子。
可惜命运不济,十年里嫁了三个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不说,还都成了短命的死鬼。有死于车祸的,有死于癌症的,最后一个最奇葩,下雨天站在树底下,被雷劈断的树杈子戳在了后心上。
命里克夫的流言甚至不需要特意炮制,比仙女下凡的美名传得更快。
接连遭遇不幸的女人未曾收获一丝同情,反而被婆婆骂成生就一脸的克夫相,联合小姑子把她赶回了娘家。偏生她父亲早亡,只能与独居的母亲相依为命,「寡妇」的名号也就被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下来。
所谓「克夫相」的显著标志,不论是否乡下人无中生有,都言之凿凿,就是冯寡妇眉间的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可当大春终于懂得分辨仙女和凡人有什么差别之后,却怎么也整不明白,那颗痣到底跟死人有什么关联。
如果非要说一颗痣有什么作用,恐怕也勉强算是一种提醒。提醒那些总要好奇的目光千万小心,别轻易陷入那眉目之间顾盼流转的潋滟波光里……
「难道说,三个男人都是被那双眼眸吸光了阳气么?」大春每次看到那颗痣都会忍不住这样想。
那天母亲的眼泪让他在羞耻之余,更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自责。而心中的疑问,直到她临走之前才显露出冰山一角。
母亲是在大春上高一那年患肝癌去世的,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她的心思向来比父亲清明警醒,根本瞒不住,知道生存已然无望便一天院也不肯住,一分钱都不再浪费了,无比坚决的逼着父亲把她接回了家。
父母都是本分的农民,再勤快肯干不辞辛劳,终究是土里刨食,家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母亲当然是要把仅有的一点积蓄留着供儿子上大学。那也是她半辈子念念不忘的大愿。
天可怜见,最后的那段日子正值寒假,大春有幸每天陪在她身边。
一天半夜,他突然醒来,听见母亲气息微弱的跟父亲说话:
「……哼……想管,也管不了了,这回可称你心了吧?我知道,她一直都惦记着你……」
「春霞,你别说了……我……我混蛋!」
父亲压抑的悲怆迸出哭音,黑暗中情绪近乎崩溃,沉重的哀伤渗透进房梁下静止的寒气直压下来,几乎令人窒息。
然而在那一刻,大春的身体里却正流窜着一股燥热,浑身的肌肉仿佛刚刚从一场百米冲刺中卸下劲来,却只有一个地方累的几乎虚脱。手指打着颤往内裤里一摸,余温尚在,又黏又滑……
他装做撒尿,披上衣服冲出门外。月亮巨大的光晕笼罩着空旷荒凉的庭院。
彻骨的寒意压迫着无法形容的羞耻与自责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仿佛一个呼吸都承受不住,转眼就会怦然碎裂,可身体依然像发着高烧。
都是被梦境里的冯寡妇闹的,那发着荧光的肉体又香又滑,热辣辣的贴上来,搂得死紧令人几乎窒息,却又好像只轻轻的蹭了一下,就尿出了那些脏东西……
而现在,她还在月亮里望着他笑。
不知怎么,平地上起了一阵旋风,卷起地上的草叶烟尘,无比妖异的窜上半空,顷刻之间就纠集了骇人的声势,像一条直立的巨蟒旋转着越过了院墙,朝着远处飞去了。
大春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唬得怔住,过了好久才意识到那居然……就是冯寡妇家的方向。
再次鬼使神差的试探着,把手伸进裤裆,握住尚未消软的东西,越攥越紧却只捞住几缕余波。那种崩溃之后脱力般不受控制的惊悸快感,就像冯寡妇撩人的眼波,勾起不知羞耻的阵阵渴望,轻而易举便回溯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之所以那么早放学,是因为学校要粉刷教室。
实在觉得新鲜多看了一会儿才落了单,又对村西头老董家的大黄狗心有余悸,便绕到村后。因为足够僻静,一个人的时候,他更喜欢走这条并没有近上多少的小道。
说是小道,其实不过是地头相对坚固的一条田埂,一侧是一人多高正在抽穗儿的玉米地,另一侧便是农家后院参差不齐的黄土墙。
时值夏日,西斜的日头依然很毒,亮晃晃的晒在墙头,也晒在刚开始发育的脊背上。
不过,茁壮茂密的玉米丛林聚集了足够的阴凉,顺着田垄狭长的间隙透出来,更输送着庄稼地里特有的绿油油的清新气味。
所以,暑热并不难当。烦人的却是那一片片斜伸出来的玉米叶子,细密的毛刺揦在脖子上,可是要火辣辣的难受好几天。
饶是如此,走在僻静无人的通道里,大春仍觉得惬意自在,既不怕气闷,也不惧崎岖,更不必担心三婶子二大娘多嘴多舌,问他为什么黑得跟没洗脸似的。
只是那天不巧,还是遇到了人。是孙国旺家的姑嫂俩,正一前一后的趴在谁家的院墙上往里看,垫着脚又张着嘴的姿势既吃力又有点可笑。
没等二人发觉,大春已经躲进田垄。
一来,孙家婶子向来嘴巴厉害,实在不想招惹,二来,他在两个女人脸上再次看到了那种别具意味讳莫如深的讥笑。
那偶尔相顾的会心眼神,直接让他心跳加速,半天也停不下来。
有点意外的是,没过一会儿,两个女人便走开了。孙家婶子还不忘回头,面目狰狞的「呸」了一口唾沫。
大春蹑手蹑脚的来到墙根下,心跳得更厉害了——原来是冯寡妇家的后院儿!
一时间,流传在村子里的所有的流言蜚语秘闻好事都聚集在了那堵院墙上,偏偏这时墙内有了动静,好像一整盆水从高处缓缓浇下,「哗啦啦」的持续了好久,期间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畅快的轻哼。
大春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洗澡。
在自家井台上,他不止一次这样干过,确实痛快。而此时此刻站在墙下,莫名的紧张让他不仅浑身发热,气都忘了该怎么喘。
墙头不高,刚好没顶,又不敢弄出动静……好在很快发现了紧贴墙根的一棵小树。
扳住树杈往上爬之前,他当然来不及想起母亲的耳提面命,更加不明白自己正摸向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污点」。
小树只有碗口粗细,最低的树杈踮脚就能够到。大春双腿紧紧盘住树干,上半身向前一探,胳膊肘便完全架在了墙头上。
眼前的一切立时把向来老实本分的半大小子看呆了。
后院儿不大,收拾得很干净。从山墙通往旱厕的通路由红砖铺就。两颗粗壮的老杏树分列路旁,葱茏的树冠遮住了院子大半空间。
一条宽大的蜡花被单被当成了帘子,两个角分别用布条系在杏树的枝丫上,树影间洒落的阳光与被单上的花团锦簇堆叠错落,晃得人眼花缭乱。
令人眼花的根本不是花被单,而是被单后面挡住的半个身子。说是半个,其实不准确。除了黑缎子般的披散长发,只能看到挂着晶莹水珠的莹白颈项和两条雪腻妖娆的臂膀。
女人斜侧着后背,双臂展开举向脑后,正在收拢浓发,顺便攥干水分,半撮乌黑的腋毛怵目惊心,又宛若春光乍现。
想来,她也知道自己院子地势低,院墙外高内低并不保险才多拉了道帘子,却不想花色艳丽的被单不但没能遮羞,反而更加映衬得她身姿曼妙,芙蓉出水。
而大春的目光居高临下,越过斜平的肩颈,被牢牢的焊在了那随着动作不停晃荡的层层乳浪上。
那两只奶子,简直丰挺饱满得令人发指!
眼看要把脖子抻断了,眼珠子还是没能够到奶头,小色狼却被自己不知何时忘掉的呼吸摆了一道,下身一松差点儿翻落墙头。而当两腿重新绞紧树干,身子再次绷紧,神奇的事发生了。
一股麻酥酥痒丝丝气鼓鼓的感觉像尿意一样源源不断的从腋下生出,顺着肋骨两侧朝着小肚子缓缓汇聚,本就夹紧的双腿之间更是酸酸的,连着屁股蛋子和后腰都在发酸发热。
「这是怎么了?」
眼睛盯着那白花花的肉奶子,大春本来就慌慌的,身体里的奇怪反应直接把他吓了一跳,无暇思索因由,只是不敢动,也不敢放松身体……不!不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身体在本能的绷紧,为了避免下滑,双腿夹着树干自然而然的向上蛄蛹了一下。
这一蛄蛹便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浑身的酸痒好像都随着那一下动作活了过来,越是蛄蛹越使不上劲,越使不上劲越往下滑,越往下滑就得接着蛄蛹。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从来没有过却又能无师自通的激励机制,麻酥酥酸溜溜的感觉随着身体的每一下蠕动滋生积累,又争先恐后不受控制的爬过每一条尚未长成的筋骨,直往最痒痒的缝隙里钻。
没两下,大春就发现裤裆里的牛子不知什么时候胀成了一根肉棒棒,在树干的压迫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麻痒和莫名其妙的憋闷。
也正是这种憋闷让他越来越难过,唯有继续蛄蛹能稍稍缓解,就好像在那一伸一缩的动作里,有谁在指引着最原始的冲动去探索身体未知的秘密。
是谁?还能有谁?
白花花的奶脯颤悠了一阵,冯寡妇已经把头发攥得半干,探身取了条大红色的胸罩在手上摆弄。
「她这是要穿衣服了……」
大春心中一急,两条胳膊扒住墙头,更加奋力的蛄蛹起来。
几乎就在火急火燎的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紧紧夹住的不是一棵小树,而是帘子后面的那副身子,想要牢牢攀住的不是身下的墙头,而是那雪酥酥的肩膀颈项,还有两只肉弹般的大奶子!
在不停蛄蛹着的身体里窜动的疯狂劲道,酸胀麻痒,其实全都是冲着冯寡妇去的!
好像只有把它们一滴不剩的发泄到那具美丽的肉体上,才是冥冥中的真正指引,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抱住她,在她身上蛄蛹,唯有那样,才能得以化解,才能真的痛快!
然而,一个小孩子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不仅做不到,光是那可怕的念头已经逼得他满头大汗,疯狂的虐待那棵小树。一个没忍住,居然低低的「吭哧」了一声。
突兀的人声立马惊动了冯寡妇,长发一甩猛的转头,同时丢掉内衣拉起被单挡在了胸前。
四目相对的刹那,大春惊恐万状,本能的想逃,可身体却一动都没动。
不是他不怕,而是身体根本不舍得动。那个裤裆里骑着树干,咯吱窝架在墙头的姿势太奇怪了。只有保持那样的姿势,期待中的畅快才会到来。
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马上就要来了!
恰恰就在双腿绞紧,脊梁发僵的一瞬,冯寡妇猛的抬起了头。
那一时半刻的奋力撑持,大春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甚至在冯寡妇不无惊羞恼怒的逼视中,仍未停下一缩一伸的疯狂蛄蛹,墙头上的土都被蹭得簌簌而下。
而大大出乎意料的是,冯寡妇看清是他居然并未叫嚷,反而撇了撇嘴露出了无法形容的暧昧笑容。
或许,撞见一个偷看寡妇洗澡还不知道跑的小家伙同样出乎她的意料吧?眉目间闪过一抹娇羞之后,还是低低的骂了一句:
「小王八羔子,你怎么没上学啊?」
大春趴在墙头,只觉得被冯寡妇的小脸晃得满脸发烫,像颗猪头,却一声都吭不出来。
就在挨骂的同一时刻,他终于停止了蛄蛹,两个屁股蛋子连着腰胯小腹都像通上了高压电,从又闷又胀的胸肋往下,大半个身体都在前所未有的经历着一波又一波的强烈痉挛。
冯寡妇并不知道,她用被单挡住了身子,两只又肥又壮的奶子却栩栩如生的印在了被单上。奶头在打湿的蜡花布面上浮凸耸翘,分外显眼,连同曲线玲珑的身子一起看,活像一条直立扭动着的花斑大蟒蛇……
那次并没有像今夜这样,输送的管道热得烫手,又硬得生疼,滚烫的精华喷射而出,无声的没入凄恻的寒夜。
而如出一辙的虚脱感却带累得双膝一阵发软,仿佛生离死别的预兆。
是梦中被动的心慌失措没来得及捕捉爆发时的激动,还是渴望逃离即将失去至亲的悲戚入骨,茫然无助?大春也难以说清,就那样学会了所谓的「打手枪」,跟趴在墙头上那次一样无师自通。
三天之后,母亲便去了。父亲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血肉,变得干瘪又痴呆。
丧事由亲戚们张罗操办,冯寡妇的身影居然也出现在帮忙的女人中。
在大春的记忆里,她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干着活,并未特意递给谁一个暧昧的眼波,抑或流露出什么不同寻常的神情。可是,他又总是忍不住心生怀疑,毕竟自己只有一双眼睛,总有照看不到的时候。
那雪白的脖颈,挺拔的胸脯,秀挺高挑的身段儿,还有那条扎着荷叶边儿的碎花围裙……虽然一身素服,可腰肢款摆的每一步都能带出摇撼心神的韵律!
不知比县城里的时髦女人好看多少倍,怎么可能谁也不看,又为什么谁都不理?
这样的疑问毫不意外的被他带进梦里,反复涂抹着本就枉顾真实的记忆。印在花被单上的大蟒蛇丰熟妖冶,与月光下的龙卷风合而为一,竟然化作层层缠绕,灵动骇人的氤氲黑雾。
而在雾气包裹之中,冯寡妇一声不响的剥掉了碎花围裙,直接了当的露出白花花的胴体,还有一丛乌亮亮的,出处成谜的毛发!
「小王八羔子,你怎么没上学啊?咯咯咯……」
远比当年放荡百倍的笑语不停回响着,连同鲜活丰美的奶子铺天盖地而来。
就在他张开双臂的刹那,耳边竟唤起母亲微弱却不甘的叹息,还有父亲呕心的愧悔……
向来沉默寡言的父亲究竟做过什么?大春没有勇气……当然更没有资格去弄清楚。
事实上,在葬礼结束,亲戚们散去之后,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三间屋子就被父亲窒息般的沉默填满了,任何的怀疑在悲伤乃至绝望面前,都只会显得多此一举软弱无力。
真正讽刺的,是在那样肃穆又哀恸的日子里,大春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时时惦记的,居然是找个僻静的,没人打扰的地方打手枪。
一旦躲进避人的角落,掏出硬邦邦的老二,冯寡妇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
有时候,甚至不必刻意回想那条有着谜一样眼波的花斑蟒蛇,光是她擦桌子时反弓的腰背,随着动作微微晃荡的奶脯,就足以哄出一注又一注的滚烫。
那段渗透着悲伤的日子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麻木的,仿佛浑身上下的脏腑器官中,能触碰到生命快感的,就剩下裤裆里的那根老二,每次都被撸得生疼。
「都说她克夫,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挺好……」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大春的臆想中。尤其是夜深人静,却久久听不到父亲打鼾的时候想起来,才最是难熬。
一边不敢面对的,是对刚刚离去的母亲深深的羞愧和歉疚,而另一边怎么也无法抗拒的,却是枉顾伦常群魔乱舞的旖旎风光。
他不晓得那些画面是怎么跑到脑袋里的,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伴随着萦绕耳边的窃窃低语和喋喋诡笑,好像真的被蟒蛇缠住了身体,一阵一阵的心慌气喘,用最轻快的速度打着手枪,死命不敢睁眼。
不管冯寡妇克不克夫,并没能成为老李家的媳妇和后妈,而是在不久之后去南方打工了。在父亲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波澜。
很快,学校也开学了。
收拾好行李赶赴县城的路上,大春才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对即将开始并且本应投入所有时间和精力的新学期完全失去了兴趣。
刚刚熟悉起来的校园,曾经名列前茅的志得意满,满怀信心的理想和未来忽然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孤独世界,争不争取都已经毫无意义。唯一从家里带来的,未曾熄灭的,尚能不断勾起一缕激情火苗的存在,就只有冯寡妇沐浴后的阵阵余香留在裤裆里的奇异温度了。
于是,母亲临终的叮咛,父亲默默的劳作,村里人不吝赞美的期盼全都被丢在了脑后。
白天里,他缩在教室的角落,精神委顿昏昏欲睡,像一只瘸了腿的野狗。到了晚上,他又变成了一头饥肠辘辘的孤狼,红着眼睛追逐那条艳丽的花被单,一次又一次跌倒在抽离灵魂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即便每次射到虚脱都会被深深的自责包围,可是年轻气盛的那根鸡巴根本无法抵御冯寡妇的诱惑,有时甚至分不清是梦是醒,一直火热坚挺到清晨。
接过每况愈下的成绩单,父亲依旧不发一语,只在浓得呛人的烟雾里,才能听见他偶尔发出的一声叹息。
每到这时,大春脑子里都会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冒出来:要怪就怪你,要不是你不敢把冯寡妇……反正咱家的窝囊废不止我一个!
再次见到冯寡妇,大春已经上高三了。
寡妇老娘死了,寡妇女儿回村奔丧。几乎全村的人都去她们家看热闹,因为冯寡妇不仅烫了头,踩着一巴掌高的高跟鞋,还臭不要脸的勾着一个矮胖男人的胳膊。
听说那男的是有钱的大老板,光豪车就开进村子好几辆,齐刷刷的停在老生产队的旧场院里。
大春挤在人群里张望半天,看到依旧浓黑的秀发下面,露出一颗明亮的珍珠耳坠,还有那旗袍式连衣裙的包裹之下,紧绷绷的腰肢总是被一只又短又粗的胖巴掌又搂又摸,枉顾廉耻的程度令人惊悚莫名,周身不适。
好不容易,冯寡妇的正脸总算转了过来,刺目的红唇让他心头骤然一紧,却又坠入无法形容的恍惚。
是自己的记出了差错,还是过度频繁的意淫,凭空激发了太多不着边际的幻想?
那浓妆艳抹之下的一张脸只能说似曾相识,京剧脸谱般的冷漠戚容里寻不见一丝记忆里的明艳妩媚和迷离神采——那根本就不是……好吧!应该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命里克夫的冯寡妇了。
至少这样一来,那个矮胖子即使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不必过分担心了。
从葬礼上回来,大春感到身轻如燕脚下生风,脑子里全都是关于那只胖手的恶毒吐槽和肆意编排。
回到家,连父子俩长久以来积攒下的沉默都不再觉得难捱,好几次差点压抑不住不吐不快的冲动,差点儿就要讲给父亲听了。
然而万没想到,当他不经意瞥见父亲守望着灶膛余烬的浑浊目光,一颗心猛的坠落。时至今日,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触碰到的是怎样一种被岁月磨蚀殆尽的怅然若失——
当天晚上,大春还是梦见了冯寡妇。
花被单不见了,大蟒蛇也没有出现。女人脱得一丝不挂,用最放浪的姿势跨坐在男人面口袋似的肥肚皮上,前后抛动着异常饱满的腰臀。等那个胖子终于转过头来,赫然望向自己的,竟是父亲瘦骨嶙峋却失魂落魄的一张笑脸。
没错,惊醒之后,他又一次没能忍住「自食其力」。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她们比谁都明白青春的短暂和美貌的好处,而每个被她们迷住的男人都有相同的命运,那就是在毫无察觉中被吸食了阳气。
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姑且不论,共识是一定的。
至少大春后来的顶头上司许副总就不止一次在酒酣耳热时发过类似的感慨。
而他的奇葩经历和人生抉择,兄弟们都门儿清,也都心有戚戚焉。
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大春有所领悟之后,虽然没能痛下决心戒掉「枪瘾」,却好像终于被谁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痛处,之前淤塞懈怠的经络一下就被疏通了。
大通铺的草垫子上,依然会有生命的精华时时喷洒,可宣泄过后的身体终于可以安稳睡去,各科的考试成绩也在稳步的回升。
那个胖子领走的,只不过是冯寡妇的躯壳。
而在大春的世界里,真正的冯翠兰已然化为一只修为深湛的女妖,盘桓在热血青春两点一线的寂寞轮回中,旖旎缱绻。
她奇迹般的回归了院墙下的惊羞与妩媚,夜夜变幻着各式各样的口吻呵斥那个爬墙头的「小王八羔子」,然后如饥似渴的吸完了阳气,心满意足放他入睡,也算各取所需。
从高中到大学,直至终于进入职场,周遭的人群中从来不缺打扮入时,姿容俱佳的美人。
然而,即使后来终于有能力进入健身房这种地方,恐怕任意挥洒的汗水中都蒸发着荷尔蒙的味道,大春也从未主动亲近过任何女人。
或许在别人眼里,一个来自乡下的黑小子在那方面天生自卑,见识短浅,好听点说,叫做思想上比较传统,本无可厚非。
况且,这也更符合他内敛羞涩的个性。
可是只有大春自己知道,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一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摸过的处男,也照样有可能是个最无可救药的好色之徒。
只不过,他把色全都好进了骨头里,掩藏在平淡无奇的黝黑皮相之下。
在他看来,那些把自己装点得满身名牌生人勿近,趾高气扬招摇过市的女人跟回村奔丧的冯寡妇没什么区别,所有修饰出来的表面光鲜,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卖相而已,根本难以入眼。
女人的本事,终究要看能否吸到男人的阳气。
只有那种于不经意间显现的刹那婀娜,偶一回眸的转瞬惊鸿,才会被他趁着新鲜采撷下来,用心回味,并且自然而然的丰满着盘踞心头那只淫欲妖孽——冯寡妇。
多年以来,那个用自己的裸体参与了他的性启蒙的女人变换过无数的样貌,脾性,妆容,打扮……有时候,大春也不禁怀疑,究竟是她魅惑了自己的色欲之心,还是自己囚禁了她不甘寂寞的魂魄?
而自己之所以看上去不近女色,皆因有她。
没错,无论妖孽还是野兽,都需要一座牢笼。她在那与世隔绝的封闭世界中展示过千般意趣万种风情,早已不再是某个时间的刻板记忆了。不曾离开的唯一原因,就是可以在兽血沸腾的危险时刻,用最原始的方式吸食过剩的阳气。
而与此同时,那日复一日用热血浓精浇灌的反复演绎,也完全可以视作一种全身心投入的精神训练,让野兽可以仅凭轻轻一瞥,就从某个天生尤物的一颦一笑中捕获那个最为动人的华彩瞬间,即使不借助镜头,也可完美定格,以便留存品鉴赏析。
只不过,再坚固的牢笼也难免遭遇被打破的命运。尤其是在海棠出轨之后,按规矩运行的世界便出现了一道裂缝。
一具鲜美多汁的肉体摆在面前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无论精神的野兽多么挑嘴,多么自律,多么循规蹈矩,恐怕都无法抵御自由狩猎那山泽野趣,纵情追逐的诱惑吧!
况且,大春比任何人都清楚,最有可能让自己失去理智,甚至于兽性大发丧心病狂的,从来都不是一口吞掉乖顺可爱的美羊羊,而是去征服那些深腰长腿丰乳翘臀,高高在上却不知人间险恶的天山神鹿!
上次在健身房自荐摄影师,大春已经露了一手看家本事,而今晚的西餐厅,当他推开那扇复古的旋转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祁婧微微蹙起的眉头。
「为什么……多少次对着照片过枪瘾,怎么就没想到她也会这样皱一皱眉头呢?」
压着心跳暗自嘀咕着,大春已经看清了坐在对面的那个带着副金丝眼镜,怎么看都有些早衰气象的清瘦男人,心头立时一惊,自动调集起注意力,研判眼前的情势。
祁婧也发现了他,装做不经意的一瞥,算是打过招呼。
她今天一身纯黑色的职业打扮,光亮丝滑的真丝衬衣本来宽松洒脱,怎奈双丸跌宕有容乃大,再被抱臂胸前的动作一绷,整个餐厅的呼吸都立时局促了起来。
如果那条将将及膝的筒裙为了迁就坐姿难免上移,露出裹着半透黑丝的大半截美腿,就是为了让人拿捏不准究竟是腿太长,还是他妈的裙子太短。那么在丝袜美腿的末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忽略的一双亮粉色高跟鞋,则跟一身优雅正装形成极限反差,彻底暴露了她惑乱众生的野心。
那样一双小巧到脸红心跳的艺术品,以及只要是雄性都无法抗拒的颜色,居然被她踩在了脚下!
惊鸿一瞥间,大春忽有所悟,这一身颠倒众生的扮相,并非针对那个男人的别有用心。现在的她,即便横眉冷对,对曾经的色狼负心汉来说都无法消除泯灭良知心怀不轨的风险。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解围,另一边有人朝他挥手。仔细一看原来是可依姑娘,明显早在隔岸观火,这才稍稍放心,一边打量着两人一边走过去坐在小美女对面。
「棠姐夫,那公鸭嗓儿……」可依大眼睛往那边一瞟,「你认识?」
这个专属职称当然来自「海棠姐」,大春还不太适应,无奈对视一眼,已经发觉今天的小美女似乎不太寻常,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明显滚动着贼光,望之不善,再细看两个脸蛋儿,分明透着异样的潮红。
「你既然这么问,估计早就猜到了吧?」大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反问。
跟自己的难言之隐不同,当初许哥痛苦的时候可是跟兄弟们开诚布公的。光凭在众人皆知的情势下犹能浪子回头这一条,就够大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既然人所共知,那么可依听到些枕边爆料毫不稀奇,这会子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就他?」
可依差点儿把小嘴儿撇出了下巴,「就凭那副斯文败类的德行,也能把那个大……呃——把咱们的大女主给勾搭上了床?」
用词尺度上明显有点义愤填膺,可依的脸蛋更红。大春接过服务员上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没接茬儿。
自相矛盾本就是人性的通病,再要脸的男人也不能免俗。比如被戴绿帽子这件事,落在自己头上,就是奇耻大辱,可当初冷眼旁观这位红杏出墙的嫂子,大春的结论也只有无可奈何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
既是天性使然,自不必过分动气,乃至兴师动众的讨伐责难。在他看来,分道扬镳的结局本应毫无悬念,谁知峰回路转,人家居然和好如初了。
而更让人费解的是,之前的家丑外扬从未遮掩,破镜重圆这么难能可贵的操作居然跟兄弟们玩儿起了神秘,即便当面请教枢机,许哥也只肯微微一笑,讳莫如深。
冷静而缜密的逻辑分析,是大春习以为常的思考方式。
红杏出墙,还怀了奸夫的孩子。无论从哪个角度衡量,理智的天平都会严重倒向许哥。他分明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为什么看上去却像在偷着乐?对方手中到底藏着含金量多高的重要砝码?
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最匪夷所思的还不是不合常理的事态发展,而是那位好嫂子破茧重生般的容光焕发。
没错,她变了,至少在衣服的颜色上,几乎跟明快的艳色做了彻底切割……
可她的人却丝毫没有就此暗淡,反而越来越扎眼,越来越带着某种气场,也越来越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更压不住心跳!
就像……就像那条迷雾中的黑色大蟒蛇!
「喂!我说!你别跟便衣警察似的老贼着人家成么?」可依压低声音提醒,又眼珠一转,「我怎么觉着,你比许博还紧张呢?」
大春自知确实有些失态,但关心嫂子的安危可不算越界,不慌不忙的收回目光:「那个斯文败类不是去国外了么,怎么又找回来了,他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
似乎听出男人语气中的火药味儿,可依浓睫一颤,露出一丝讥嘲:「没准儿打小缺乏母爱,回来找奶吃的。」
这话又没法儿接,大春忍不住再次朝那边望去。
祁婧把双臂叠放在桌沿儿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厮,也不知脑袋里动着什么念头。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句低语:「我听说,他那话儿特别大,实在……咯咯!」
也不知原本就没想说下去,还是被大春转回来的视线打断,后半句变成了咯咯娇笑,可依姑娘捂着小嘴儿几乎歪倒在沙发座里。
大春一刹也没放过她并不想躲闪的明眸善睐,越发确信这一次次的言语攻击即便情不自禁也必定事出有因。
「对了,岳寒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大春顾左右而言他。
「他呀!」可依一听未婚夫的名字立马坐直了身体,鼻子里哼出一股浊气:
「来干嘛?他又不喜欢健身。」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健身的?」
这一句调侃之词还在打着腹稿,可依大眼睛忽然一亮,朝门口望去。大春回头,只见两名各具风韵的中年美人推着个婴儿车刚刚进门。忽觉心头一紧,他朝另一个方向瞥了一眼,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岳寒妈妈和阿桢姐也都留意到了祁婧的状况,面露疑惑却并未探问。可依挽着未来婆婆的胳膊也不再毒舌,两大一小三个女人气氛融洽的寒暄着叫服务员点餐。
「岳寒那小子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他呀!他可辛苦了,在公司加班改剧本儿呢!我给他叫了外卖,健个身就回去接他。」
同一个问题,却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回答,大春暗暗苦笑摇头。没过一会儿,祁婧挎着手包款款走来:
「诶呀!今儿个好热闹啊!阿桢姐,黛亦姐,你们也都是来健身的?啊!我的牛排要七成熟的。」
见四个人的座位已经坐满,大春连忙起身换到旁边的双人座,顺便瞄了一眼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祁婧也不推辞,只与他对了一下眼色,算是感谢。
于是,四个美人坐在一桌。大春隔空致敬,只听可依嚷嚷:「你不从来都是五成熟么,今儿怎么着,不识辈数了,还是上了年纪牙口不行了?」
「还没过门儿呢!计较什么辈分,你想叫也可以叫,我敢保证黛亦姐肯定不生气,没准儿还偷着乐呢!」
「切!谁都像你呢!没大没小的。」
望着隔壁桌的一群美人,准确的说,是留心观察着「婧主子」游刃有余的嬉笑对答,大春没能发现哪怕一瞬间的异样或疑点。
直到晚餐结束,一行人来到楼上的健身房,祁婧一如往常的换好衣服跳上跑步机,他才找到机会凑到近前。
「嫂子,那孙子没骚扰你吧?」
祁婧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边跑边朝他笑了笑:「怎么,来审我了?」
一听这话,大春不禁暗骂自己唐突,「不是嫂子,我是怕……」
解释了一半,连「嫂子」两个字都显得太过必有用心了似的,自觉没趣儿只好继续默默的跑步。没想到祁婧居然反客为主:
「你最近好像……挺关心我的嘛!说,是谁指使你的?」
大春被问得一愣,对上婧主子不无促狭的眼神才品出故意作弄的意味,老脸一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这一笑之后,关于前奸夫找上门来的话题就再也没能继续。
「清醒一点,你小子充其量就是个业余摄影师。」
热身之后,大春暗自提醒着自己,开始了例行拍照,顺便纠正一下祁婧不够规范的动作。时不时的还被可依叫过去普及各种器械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所幸除祁婧之外的三个女人都是玩儿票的选手,阿桢姐算是坚持最久的,四十分钟之后也体力不支,败走门口的茶水吧。聊了会儿天之后,全都先行撤退了。
就在这时,大春终于留意到婧主子不易察觉的异样——她流了很多汗。再仔细观察才发现,她似乎比平时更用力,加的磅数也更多一点。
健身讲究循序渐进,她这样,分明就有故意发泄的嫌疑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大春毫不犹豫的上前阻止,祁婧才慢了下来,大汗淋漓的自嘲:「我就是想快点儿减肥。」
「谁说你肥了,怕是没长眼吧?」
脱口而出的话,多半是不该说的,这一句估计就是。因为,它没能得到任何回应。祁婧比往常早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看不出喜怒,只嘱咐他把拍的照片全发过去,不许私藏。
可她哪里知道,大春不仅拍了照片,还录了几段视频。全都是她在器械上极富律动的片段。镜头刻意对准的,无一不是深沟险壑,曲线妖娆的部位,在紧身衣的修饰下起伏耸挺,抛跌摇荡,简直蔚为壮观又无可救药的引人遐思。
从健身房出来,大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底下停车场,坐进车里的同时已经点亮了手机。他没有插钥匙,没有握档杆,更没有送手刹,而是松开裤带,把手伸进了裤裆里。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之所以如此激动,只因这回的画面终于是会动的而已。
正握住枪管,准备发动,忽然一道强光晃了过来。
有车进来了,还是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速有些快。等等,那不是……黑武士?没等他看清车牌,两辆车已经开了过去,在不远处各自找了个车位,顺滑的停了进去。
「技术不错……」
无关紧要的念头闪过脑际,他已经不必猜测,因为车门打开,下车的女人穿着熟悉的黑色真丝衬衣,留着一头大波浪,即使只能看到侧脸,也不可能认错。
而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昂藏巨汉,身高恐怕接近两米,眼镜片的反光带着无比突兀的违和感。
只见他单手插兜径直走近女人,在她身前站定。两个人一低头一仰望,就那样对视着,听不见说什么,似乎只是在笑。
忽然,男人凑近女人,伸胳膊撑住越野车顶,另一只簸箕般的大手搭在女人肩上,然后缓缓的下移……
「放开!」
脆生生的呵斥带着回声传进大春的耳朵,吓得他一机灵,正犹豫要不要下车,男人巨大的身躯微微一躬,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传来女人无比响亮的一串浪笑。
「沃肏!」
大春下意识的握紧裤裆里的老二,骂声未落,已经看到了这辈子最放浪香艳的一幕,比所有毛片儿里精心设计的偷腥情节都激动人心。
巨汉显然是要害被袭,再次逼近时,女人两只胳膊奋力推阻却无济于事,只见他一个弯腰侧肘,已经把女人连根拔起夹在了腋下,大步流星的朝电梯口走去。
女人的浪笑混合着尖叫肆无忌惮的回荡着,半个身子探在男人背后,一只胳膊死命扳住稳如泰山的肩膀,而另一只则毫不留力的捶打着的后背。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要去哪儿?他们会干什么?所有问题的答案,裤裆里的老二比谁都清楚。
电梯门开启又关闭了,大春几乎能听到轿厢加速上升的声音。所有关于奸夫淫妇的想象一下子冲进了车厢,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脑袋。
手机上的画面还在重复播放着,却忽然变索然无味。他呼吸急促的闭上了眼睛,裤裆里的手速开到了最大。
「她说过,车子是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什么样的男朋友?背着老公的男朋友?」
那个巨汉,大春谈不上认识,却在可依的订婚礼上见过,也挺海棠说起过,是个医生,还是什么大师……
那……许哥呢?
后面的问题,裤裆里的老二无法回答,因为还没问完,它就吐了。
大春擦干净脏手,翻出手机通讯录,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通风报信,而是想着可以从谁那里获得更靠谱的信息……关于奸夫淫妇的,关于他们活动轨迹的,更细节,更详实的信息。
可是,这显然是可笑的。于是,他又翻开了相册,一张一张的翻看以前的照片,还有健身群里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裤裆里的老二再次硬了起来……
第二次喷射,他是看着今晚的视频进行的。毕竟那是最新鲜记忆最深刻的养料,甚至还能捕捉到她不经意发出的笑声。
躺在车里,身体是软的,可呼吸和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血液里仿佛掺进了火药,从未有过的焦灼好像在驱赶着一窝蚂蚁在他的心里筑巢。
此时此刻,他们就在这座大厦的某个房间里,毫无顾忌的逍遥快活,可自己居然只能躺在空旷的地下室打手枪,这是为什么?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没错,可为什么是他们,不是我!?而且连我自个儿的老婆都要去找他们,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惨白的防爆灯远远的亮着,根本无法照进漆黑的车里,只有手机的微光晃动,周而复始的播放着枯燥的画面。弥漫的荷尔蒙味道持续的刺激着海绵体,可明明硬得生铁一样,却怎样用力都无法到达极乐的顶点,累的一身是汗,只好无力的瘫倒在座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了,大春被一下惊醒。暗香袭来,有人坐在了后座上。
「你在干嘛?」
「没……累了,歇会儿。」
手忙脚乱的塞起一个个纸团,刚要去收手机——「别动!」
大春把手缩了回来,却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女人好像凑了过来,趴在座椅之间看了一会儿:
「没想到,你照片拍的好,视频也录得不错么!」
「……」
「你……都看见了?」
「什么……哦……」
「我们……你知道,就是开心一下而已。」
「……」
「你……能替我保密么?」
「……」
【未完待续
第158章:嫂子,我喜欢你
「……替我保密?」
「呵呵!怎么保密?对谁保密?最应该保密的人不就在眼前么?」
当祁婧用怯生生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恳求,恶作剧的快感差点儿没击穿奶帮子。如果不是车里光线够暗,那小子又不敢回头,分分钟拆穿婧主子的把戏。
本来早走了二十分钟,这个点儿应该到家了。怎么就坐进了人家车里,没深没浅的问东问西,又舔着脸逼人家替自己偷汉子的丑事打掩护?
许太太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放浪乖张,没脸没皮了。
临进电梯之前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才发现那辆熟悉的迈腾。虽然当时并未看清驾驶席上被手机映亮的面孔,心里还是难免打了个突儿。
可在那淫情如炙,欲火焚身的当口,不要说硬桥硬马的打情骂俏正值美女与野兽激情酣畅的时刻,所有的不知羞耻都暴露无遗。
就算什么都没干,只是去而复返跟个猛男相携上楼,也足够百口莫辩了。
身为嫂夫人,被抓了个偷拍视频的现行儿,再叠加上婧主子的女王buff……
呵呵!毕竟天理昭彰,约等于捉奸在床,脸皮再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令其就范。
再退一步,撇开自己板上钉钉的伤风败俗不论,如此主动钻进这尴尬远远比暧昧浓度更高的车厢里,一开口就是孤男寡女级别的亲近,也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
不过,婧主子就是婧主子,吃过见过更做过,心里是一点儿都不慌。
被看到又能怎样呢?他会告诉谁?海棠,二东,岳寒,还是他尊敬的许大哥?
呵呵!
除了用更不要脸的姿势撑住一个良家荡妇的心理防线,还能怎样呢?激情过后回到停车场,祁婧并未指望还能看到大春的车。
没想到,小伙子没动窝。
难道是反射弧太长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说奸情太过震撼,必须趁着热乎劲儿就地消化?
一步一步踩着旁若无人的步伐走过去,婧主子的脑子里闪过古今中外每一对奸夫淫妇惨遭揭发的经典画面,直到拉开车门的一刹那,那个「杀人灭口」的念头才第一次冒出来。
在许博的几个好兄弟里,大春无论从相貌谈吐还是家世背景上,从来都缺乏存在感。
就连在健身群里的日常表现,偶尔冒个泡都是一本正经的。不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绝不开玩笑,平时也很少听他发表什么印象深刻的意见。
要说安静,岳寒的话也不算多,可跟大春一比,带给人的往往是透着散漫不羁的一份疏离和洒脱,淡淡的存在感不惊波澜,却绝非无趣。
大春的沉默则不同,似乎所有问题到了他那里都有了约定俗成的规则,再没什么探讨的空间和必要了。
他要么会严格尊重你的意见,要么会用实际行动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总而言之,是个靠谱的实在人,只是沉闷得有些了无生趣罢了。
关于陈京玉,大春不但知情,而且算是个亲历者。
经历过二东的冲动之后,祁婧当然会联想到大春的态度。
可不知为什么,搜遍记忆,也未在他的言行中发现任何倾向和端倪,甚至在许博和海棠那里,也没收到只言片语的侧面风声。
为此,许太太心里一直绷着根弦儿。
拐弯儿抹角的把自个儿老公拉进爱都,海棠那小浪蹄子贼心不死祁婧心里门儿清,之所以没当面戳破,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并未感觉到任何来自瓜田李下的压力。
照片拍得再惹火,那也是发现美的眼光独到,别具一格不是么?
至于收藏照片的小癖好,更是不值一提。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但凡见过婧主子风采的雄性动物,还有脑子里不过小电影的么?
无论是指导健身要领还是顺便照顾嫂子,他都认真得目不斜视,一丝不苟。
而直接跟他曝光了「黑武士」的来历,与其解释成天生的骄纵或者一时的冲动,到底难免欲擒故纵之嫌,还不如换个视角
——之所以在老实人面前忍不住卖弄,恰恰是因为他足够可靠。
彼此都没有非分之想,反而容易坦荡自在的相处。
可话说回来,他是真的没有自己的态度么?祁婧自然是不信的。从他发现海棠出轨之后的做派分析,大概率不会像他的摄影技巧那样独树一帜。
然而,不管是什么态度,能严丝合缝的管住嘴,一板一眼的做好事,已经足够赢得婧主子的钦佩了。
而今晚在西餐厅里发生的,又让她在这份钦佩之上添了由衷的感激。
陈京玉是来致歉的,或者称之为忏悔也不为过吧!总之,除了足够郑重的承认了错误,还坦诚的剖析了自己人品上的瑕疵。
他说他的人生很失败,为了早日出人头地走捷径攀高枝,出卖了自己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他还说他就是太自卑了,表面上谁都看不起,其实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是乡下人,下等人。睡别人老婆最让他满足的,就是战胜另一个男人的成就感,尤其是那些嘲笑他,欺负他,看不起他的男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京玉语调缓慢平和,甚至可以说有点低落和丧气,不经意间还带出些南方口音。
从镜片背后透出的目光里,祁婧猜测他应该受了不小的打击。
那副被人当成礼物的破碎眼镜或许与此有关,但一顿拳脚应该还不至于在精神上击倒一个成年男人。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也没起多大波澜。
本来用不着姓陈的自我检讨,她也早就认清了这个男人曾经的图谋不轨、死皮赖脸和下流猥琐,只是没想到,他在色心之外还捎带着对许博的睚眦必报。
「祁小姐,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可是说心里话,你是个好女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真正喜欢过的女人。」
这番表白能听出发自内心的恳切,也不像藏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自打在大厅偶遇,祁婧就一直没放下对他反常行为的怀疑,忍不住开口:
「除了告诉我这些,你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陈京玉似乎对她的冷漠略感失望,皱起干涩的面皮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了……就是心里挺愧疚的,一直想……说句对不起,希望你能……毕竟……」
「我早就原谅你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的话……」
祁婧截断他的话头,差点儿没控制住音量,因为那个「毕竟」让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跟林阿姨和阿桢姐就约在这家餐厅吃饭,而阿桢姐带着淘淘!万一……
她不想往下想了。
淘淘是她的命,她不想冒任何的风险。
恰在这时,大春走了进来,短暂的对视让她意识到自己过度的紧张。看着大春被可依叫了过去,才勉强镇定下来:
「毕竟……你这个人,不管对错,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想天天惦记着。而我的事,也跟你没关系,请你自重。」
听完这句冰冷到陌生的嘲讽,陈京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沉默了好久,又喝了口水才再次堆起笑脸:
「也是……好吧!我只是……其实,已经在办理离婚……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是我以后都会留在北京,你应该知道的……就在裘老板……」
后面的话,祁婧根本没听见。她一边用余光瞄着门口,一边拿出手机给可依发信息,让她去门口挡一挡。
那死丫头平时机不离手耳聪目明,偏偏这会子不知怎么了,迟钝得跟人样子似的,只顾着聊天打屁,完全没听见!
就在祁婧忍无可忍,打算直接给阿桢姐打电话的时候,那辆熟悉的婴儿车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淘淘坐在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妈妈,兴奋的张开了小手,
完了!祁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时,有一位黑衣骑士策马奔来,用最快捷有效又不失绅士优雅的方式化解了危机,把大人和孩子都引到了安全的地方。
比方打得或许不够恰当,毕竟理想中的骑士不该只有一米七的身高,但在婧主子心里,早已迸发出一万个「幸好有他」的感激。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看见淘淘远离了危机,奋力从婴儿车里探出头来,瞪着懵懂不解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祁婧的心犹在微微的颤抖,一股莫可名状的悲壮与感怀油然而生,鼻腔里一阵酸热,泪水差点没滚下来。
直至此刻她才无比真实的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紧张。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在她的意识里,居然那么的陌生且突兀。
是没羞没臊的日子过得太潇洒,得意得忘乎所以了?还是自己心里从来就没朝这方面考虑过?如果真的不曾考虑,为什么每次遇到跟淘淘有关的风吹草动,都会神经过敏,甚至情绪濒临崩溃?
没错,他差点儿就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了。而自己居然在事到临头的一刻才惶然惊觉,简直不可原谅。
身为淘淘的母亲,祁婧仿佛生平头一次触碰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和天真。
望着那张犹在自怨自艾自说自话的可憎面孔,如临深渊般的后怕深深攫取了她,也让她冷静而坚定的看清了一件事——
一旦牵扯不清,后果将不堪设想。
绝不能让他得逞!绝不!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有那么可爱的儿子?
休想!他根本不配!
别说见,就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不该让他知道。
淘淘是许博的儿子,小名儿都是他起的。大名「一宽」,也只有他的姓氏和人品配得上。
不要说活泼可爱的儿子了,自己现在其乐融融的家,意气风发的事业,没羞没臊的生活,哪一样不是他给的?
他愿意养,淘淘就是他亲生的。
这件事,只要自己这个当妈的心里认定了,就永远翻不了案,解不了密。谁敢来找不自在,老娘就跟他拼命!
送走了姓陈的,祁婧整理好心情,云淡风轻的朝老少姐妹们走了过去。被让出座位,她再次忍不住朝大春的背影投去柔软又赞赏的目光,怎奈「骑士」向来低调而羞涩,连正眼都不敢看她。
风趣幽默固然令人如沐春风,可默默无闻却诚实可靠的护持与守候,难道不是金子般贵重的品质,更值得每个女人去发掘,去欣赏,去珍视,去鼓励么?
况且,他虽习惯了不苟言笑,却并不缺乏发现美欣赏美的一颗初心啊!
坐在逼仄幽暗的车厢里,祁婧忽然忍俊不住。
即使隔着座椅靠背,仍能嗅到阵阵不可描述的腥味儿。他对着那段视频都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祁婧并不想戳破。
一来,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车里,擅自闯入私人空间的那个,是自己这个不知检点的好嫂子。
二来,两个小时之前才受了人家的庇护,这会子非逼着人家枉顾公序良俗,违背江湖道义,跟自己合伙欺瞒大哥……
婧主子再怎么风骚霸道,也不免心怀忐忑,有些不落忍。
见大春半天不吭气,为了缓解尴尬,祁婧不自觉的放低了姿态,策略性的套近乎:「大春,今儿个在餐厅,你帮着……照看淘淘,我还没谢谢你呢!」
「哦!没什么……」
大春异常费力的清了清嗓子,补了句:「来不及多想,就擅做主张了。」
果然是个深明大义,又懂得轻重缓急的明白人啊!
不管心中感慨出了几重滋味,祁婧已经把他偷偷整理裤子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要不,我让淘淘认你当干爹吧!」
这话确实说得稍显唐突,罔顾秦爷的名份和感受,更似傻大姐般毫无心机,可实际上却属于软刀子杀人,有种生生要逼着老实人把假太子扶正的意味。
也不知大春是否听出个中玄机,反正是没搭茬儿,沉默片刻再次伸手想要关掉手机,可手掌刚刚挡住屏幕,车里明显一暗,又立马缩了回去。
一眼看出某人的顾虑,祁婧忍不住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嫂子仍旧是嫂子,婊子也照样是婊子,整个儿一白费心机。
「哼!既然……好吧!」
婧主子又冷又骚的哼声只有自己能听得见,可脸上不自觉发起的烧,却几乎点燃了车里浑浊的空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屡教不改,无可救药的坏女人?」
话说到一半,已经找回了刚刚所谓「我们就是开心一下」的骚浪腔调,后面一连串的成语,念得一个比一个肉透儿有嚼劲。
自打进到车里,特意选了后排就坐,婧主子就没安那颗坦白交代自我检讨的良心。
那个长方形的小屏幕里,两只奶子一个屁股依然循环播放着,原本舒缓柔和的背景音乐只被截取了一小段儿,一遍遍的重复着,单调又突兀。
半天也没等到大春的回答,祁婧并不着急。
是那些形容词太牙碜,太不堪,还是刚好抢了某人的台词,也根本不重要。
唯一让她笃信并且决定付诸行动的只有一条,不管怎样,他也是个男人。
而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评价标准从来不是贤不贤惠,道不道德,而是美不美,骚不骚。
婧主子用尽量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唯一稍感不适的,只有屁股下面早已被扯破的黑丝裤袜。刚要放松双腿,一股子热流暖烘烘的逼近穴口,连忙锁紧盆底肌。
「要命的大猩猩也不知憋了多久,一次就射进去那么多!」 「不过说起来也不能怪他,谁叫自己当初约法三章,不许他碰别的女人呢?
掰着手指头算算,打从阿桢姐房里出来,也过了一个礼拜了。」
忍着大腿里子上大片湿粘未干的滞涩感,婧主子几乎不敢深度回忆那根「犀牛角」的任何一项可测量数据。
黑暗中,她把手伸进包包,本来想找纸巾,却摸到了一团凉丝丝湿腻腻的布条儿,忍不住用指尖轻捻,抵在鼻尖儿下一嗅,顿时沁人心脾。
那是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健完身之后,就没再穿回去了。
这种说不清究竟是节俭还是浪费的玩意儿,祁婧一直都喜欢不起来。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就凭它的设计者那份体贴入微的用心,每个爱臭美的女人都必须领情。
天气越来越热,轻薄的裙布上总是绷着两道破坏形状的勒痕,实在大煞风景。
可是,那覆盖区域过分精准的三角布片儿实在小得可怜,但凡动作稍大一些都难免捉襟见肘甚至彻底玩忽职守。
偏偏婧主子下面生了颗肥厚多汁的肉桃,两瓣花唇经常是护得了这边就盖不住那边,一旦赶上天雨路滑,就更没法指望它的护持和担当了,没两下就抽缩成一根绳索,溜进谷底要害,像刑具一样勒得人不上不下直想抓狂。
为这个,她曾不止一次的腹诽:女人为了讨好男人,总要在这些没脸见人的地方委屈自己,到底他妈的是为什么?
其实不管为什么,也并非丁字裤的错。穿它的女人多了去了,又有哪个动不动就湿哒哒,一天到晚自来水儿似的随拧随发浪呢?
这一整天,婧主子的内裤都是湿的。更准确的说,是从昨晚把许博赶去客房之后,许太太的小妹妹就开始痒了。
后来对面欢声大作,害得她流了一晚上的浪水儿。只不过光着屁股没穿内裤,不至于留下劣迹斑斑的证据罢了。
明明是自个儿亲老公,好不样儿的为什么非要跟阿桢姐轮岗呢?
说实话,许太太自个儿也没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不过是两口子床头床尾的一场玩笑,突然脑抽就杠上了。如果非要挖出个暴露本性的潜意识来,恐怕也只能着落在空前绝后的换妻游戏上。
女人不都这样么?动不动就要刺探一下男人,也喜欢反省一下自己,看看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还在不在。
尤其是在不可谓不处心积虑的安排推动下,终于被一个打心眼儿里喜欢的臭弟弟给干了。
晚上干,早上又干,干得心安理得心花怒放,终于拖着骨软筋麻劣迹斑斑的身子回到亲老公的床上……
妈的!活脱脱就是一肾虚心机婊!
不过心机归心机,有效也是真有效。
从许博第一时间的反应里,许太太就收获了最满意的答案。男人的目光犀利得像争夺交配权的狮子,盯向藏在睡裙下的身体,仅仅那一瞬间的炽热就让她湿透了。
跟女人的直觉类似,生理上的反应往往更能说明问题。而接下来发生的,只不过让这个游戏更好玩儿了而已,无论他什么时候忍不住,两眼赤红的扑上来,她都已经是最大的赢家。
一个礼拜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既足够刺激又考虑了安全,而且,在欲擒故纵的相互拉扯中,还可以加入更多的调味,让最终的爆发更具破坏力。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第一天就过得这么难熬。
坐在办公室里,只要一抬眼,准能对上那个冤家弟弟充满正能量的视线,害得她一上午都没敢放下百叶窗。
本来跟可依说好的,一条小内裤换自己身上的一个私密部位,既为许先生争取到足够的福利,又让自己的小迷弟循序渐进,不至于乱了非诚勿扰的节奏。
哪知道偌大个别墅,不知怎么就剩下了那么几个人,月亮又那么应景儿……
直到捧着那张干净俊美又慌张的脸,把那根小白杨一样漂亮的鸡巴滑溜溜硬邦邦热辣辣满当当的吞进身子,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哪有那么多私密部位?
许先生最大的福利,就是看着自个儿老婆骚情大发,把那个曾经拉满了皮条的小帅哥吃干抹净!
而对于刚刚经历过最放肆亲密接触的两具肉体来说,任何衣装都是透明的,任何形状的私密空间都是危险的。
万一他真敢进来,自己绝对忍不住。湿透的丁字裤可以证明。
吃过午饭,例行喂奶之前,必须先把那「刑具」换了。还没等找到新的,就被人在后面搂住,直接扑倒在了床上,毫无遮挡的水蜜桃被摸了个正着。
当时的情形,只能用母爱的伟大来形容。
上半身抱着淘淘肉滚滚的身体,一股接一股的输送着乳汁,下半身则深腰拧着长腿,在一下接一下的肏干中骚水乱飚。
瘦削的身体年轻又光滑,发起狠来,既不堪其鲁莽,又让人有种不忍拒绝的心疼。拥揽入怀时油然而生的爱怜仿佛发自母性的温柔,又不乏两情相悦的放纵与欢喜。
淘淘妈除了最开始挣扎的时候没憋住娇声荡笑,整个挨肏的过程中,都在忍气吞声。生憋得整个身子都在波澜壮阔的快乐浪潮中极度扭曲,活像一只成了精的撒尿虾。
之所以极限隐忍,当然不是在顾忌门外的两位听众,她是害怕吓着宝宝。
那么,真正应该忌惮她们的是否另有其人呢?
一个是得理不饶人的未婚妻,一个是挨了欺负也不吭声的小阿姨,只隔了一道门,没道理非礼勿听装聋作哑吧!反正不归婧主子操心就是了。她只管享受骚屄里的家伙像铁钩子似的又硬又烫,甚至比前天晚上尝鲜的时候更刺激。
可惜好景不长,激战正酣时响起了敲门声。
起初许太太水土流失太过严重,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听见,是岳寒忽然刹车,又听阿桢姐应门才知道有人造访。
那万般不舍的抽离,气急败坏的小眼神儿,差点没把婧姐姐的魂儿勾走,却也把深入骨髓的瘙痒留在了花径深处。
在那一刻,尽不尽兴,高没高潮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真正让身体漂浮起来的,不是物理层面的快感,而是一种近乎纯净的共鸣。
就像喂奶一样,欢喜在两个充满生命能量的身体之间流转回馈,起伏激荡。
第一次,跟许博之外的男人做爱,无须鼓起勇气去抵御羞耻。来自两人之外的目光,只会让情偷得更兴奋,欢求得更享受。
她知道,自己做到了,却又说不清做到了什么。
当然,也要感谢岳寒,是他澄澈的目光,干净的身体,还有毫无杂质的热情成就了自己。
从那个不可描述的月下聚会开始,或许更早,从第一次被许博拉着三人行开始,终于越过了某个莫可名状的界限。
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对自己的一切都充满信心的体验。
无论赤身裸体,还是淫液横流,无论屁股还是奶子,骚屄还是耻毛,甚至于每个色欲撩人的念头,从里到外都是美好的。
那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接近天然初出的婴儿状态,却又随时可以跟喜欢的人,喜欢的身体,甚至喜欢的鸡巴完美契合,激情互动。
下午回到公司,岳寒果然被加强了监管。
祁婧坐在办公室里,回味着中午半途而废的激情欢爱,却并未感到一丝难熬的焦灼。她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许博打个电话,却又红着脸一次次放下。
说什么呢?
想他,馋他,感谢他,还是告诉他内裤又湿透了,骚屄又痒痒了,想男人了,还是个老公之外的野男人?
呸!坏女人!
「嫂子,能跟我说说……那个姓陈的么?」大春似乎憋了很久,才问出这样一句话,把祁婧的思绪拉回到车里。
「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仅从这位兄弟不无忐忑的声调中,就足以体谅他开门见山般的郑重与坦诚,祁婧的反问不自觉的掺进了一丝不那么正经的温柔。
「我……我就是觉得,那种男人根本……根本配不上你……」
「哦?」
祁婧毫不掩饰心中得意,却也更明白他话中省略的部分才是最想说的,不仅口吻更加放浪:「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啊?刚才那个大猩猩,怎么样?」
不知是话题被轻易带偏的懊恼,还是「大猩猩」这个称谓太容易引发野性的联想,大春再次选择了沉默。
祁婧见状离开靠背,将身体凑近前排座椅的空当。她当然明白某人有的放矢的疑惑,却根本不想一丝不苟的探讨问题。
「男人不是中看就行的,还得中用。你别看那个人渣长得又干巴,又猥琐,裤裆里可藏着条大黑长虫哦!头一次被他按在按摩床上,你是不知道,那根大家伙一下就……诶呀!咯咯……咯咯咯咯……」
实在说不下去,婧主子浪笑着倚回靠背。她自己也没想到,操持着荡妇的口吻跟一个老实人讲最无良的骚话居然会这么过瘾。
而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一笑没绷住,刚刚夹住的那股子热流汩溢而出,正蚯蚓似的爬向菊花,弄脏裙子就在顷刻之间。
「诶,有纸巾么?」
这一问犹带着促狭的笑意,却不知为何,又似压着生理级别的颤音,在探讨着奸夫淫妇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大春不假思索的抓起抽纸包,回头递过,扭曲的身体一下当场石化。
昏暗的光线中,一袭黑衣的天生尤物半仰在座位里,本就极限收身的筒裙已经被她提拉至大腿根部,而两条黑丝巨蟒般的美腿则大大叉开,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居然就卡在自己的靠枕后侧,粉光莹莹,仿若释放着色欲撩人的迷香。
在两条巨蟒的交汇处,赫然一片故意撕扯的破碎斑驳。即便黑魆魆的润泽幽影在不停闪烁的光晕中看不真切,也足以判断那乌绒卷曲中的半点白浊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脏东西。
「诶——不许偷看!」
纸巾被接过的同时,女人的娇嗔将定格的时间唤醒,大春像一截滚落山崖的木头跌回座位,慌乱间忘了压住气喘。
突发奇想的恶作剧效果简直爆炸,此刻的婧主子早已笑开了花,却冷不防更多的脏东西涌了出来,连抽了几张纸巾按向那个地方,总算及时控制住了灾情。
既然想要封人家的口,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要善加利用这具美丽更惹火的身子,她自信可以让唐僧勃起,像那个臭弟弟一样忘恩负义釜底抽插。
可是,对眼前这位生来循规蹈矩,把原则看得比命还重的兄弟来说,就必须得辅助用药了,而且药量必须要一次下足。
祁婧慢条斯理的清理着鲜润多汁的小花园,脑袋已经像吹泡泡一样,被各种各样奇葩的念头填满,而由此变得越来越热的身体,也让她渐渐忘乎所以,烫嘴的台词更是信手拈来。
「大春,除了海棠,你还睡过别的女人么?」
大春没有吭声。不过,过度僵硬的坐姿,还有下巴极不自然的高度彻底出卖了他。
那位兄弟分明正在调整着视线的角度,好让后视镜框住某个千载难逢的欲望战场。那可要比手机里偷录的视频要刺激一万倍。
「我猜,你刚才想问的,是姓陈的凭什么跟你许哥比,还把他给比下去了,是么?」
婧主子不愧是戏精,越是惹火的表演,越要站在C位,一边说话一边往中间挪了挪屁股,双腿打得更开:
「其实,就冲这个,我也得谢谢你。毕竟在你心里,没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我的小妹妹好看吗?毛毛是不是太多了咯咯咯……」
妈的,越尴尬越色情?
好吧,色情这个词已经无法完成使命,这种情况,妥妥的要判定为淫荡才对!
许太太之所以没忍住破坏了拉家常的氛围,实在是小花园已经清理干净,再没完没了的打扫,出来的就不是残精而是骚水了。
眼看着大春连耳朵都红透,祁婧放落双腿抹平裙摆,将两个胳膊肘撑在前排座椅中间,手背垫起下巴。
「不怕跟你说,刚才坐在姓陈的对面,我还不止一次想到他的大长虫呢!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太……太骚了?嘻嘻……」
「那……」大春喉结滚动,似乎忍无可忍,「要是有机会,你还会……」
「你说呢?」
祁婧截断话头,却不往下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的侧脸。在近在咫尺的两人之间,沉默仿佛被无限拉长,彼此的猜度却分秒必争,迅速调整着对对方的心理预判。
「那……」
「如果……」
祁婧后发先至,轻易夺过了话语权,「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肏我,咱们……能不能……一起开心一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冒着烟送进了大春的耳朵。靠背上再明显不过的一震顺着胳膊肘传导过来,憋住的浪笑把喘息逼得一路颠簸,那个地方无可救药的湿热起来。
「嫂子,对……对不起许哥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不好……不好意思啊!」
这种时候,他还在顾全嫂子的脸面,那句「不好意思」,确实让「大嫂」心生敬意。由此判断,他该是坚守住了纲常礼法,而并非窥破了色欲陷阱。
不过,这位兄弟尊重的对象明显只是「大嫂」这个身份,又着实让法力无边的婧主子难抑羞恼,心有不甘。
没错,勾搭人家的是你,觉得没面子的也是你,女人就是这么的胡搅蛮缠不讲理!
「哼!嫂子?如果……我不是你嫂子呢?」
祁婧瞥了一眼手机里不知疲倦的自己,凑近男人耳边,「这儿又没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不是,嫂子……我……」大春的方脸憋成了猪肝色,身子开始倾斜,几乎夺门而逃。
祁婧可不想真把他吓跑了,哼笑一声,让语调变得尽量轻快:「我知道,你其实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通,对么?」
「我……没有……」
祁婧对男人的语焉不详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些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是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外面勾三搭四,是不是?」
说着话,忽然心头一动,顺着靠背探出手,极为缓慢的朝大春的腰腹之下摸去,嘴上却一刻不停:
「还有,你肯定特别想知道,像嫂子我这样的女人,到底会心甘情愿的,让怎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啊?大春儿……」
这一声呼唤,被一根又粗又壮硬邦邦的家伙硌得波澜起伏色欲满满。即便立马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她仍用力抓住足够诚实的把柄,迅速测量出了尺寸。
跟海棠说的差不多,很粗,也够硬,就是长度上未知根底。
「嫂子,你别……我不会……不会告诉许哥的!」大春抓住她手腕却似乎不好意思用力,声音格外急迫。
「骗人!我凭什么信你?」
人家根本就没用全力挣扎,不知为何,婧主子居然开始气喘,嗓音明显被压到偷情的频率上,胡搅蛮缠的程度有增无减。
「不是嫂子,我真的不……我发誓,发誓还不行么?」
「呸!谁要你发誓了?」眼见大春有点急了,祁婧手上不再用力,「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我?」
大春不吭声,手上的力道却松了很多。
「不好意思说是吧?」婧主子最能善解人意,「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经常对着我的照片打手枪啊?」
这一回,大春微微点了下头。婧主子非常满意,另一个罪恶的念头好像彩排过一样从车底钻了出来。
「那你给嫂子表演一个打手枪,好不好?」
「不是,嫂子你……」
未等大春充分发表抗议,仪表台上的手机被取下关闭,而另一块屏幕很快被点亮,越过座椅靠背,落在大春面前。
「拿着。」
命令大春伸手接过,婧主子的下巴已经贴在他肩膀上。
「对着照片儿有什么意思……光靠想啊?好不好奇……那个大猩猩是……是怎么肏我的?就在相册里……」
祁婧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车厢里彻底安静了。大春松开了嫂子的手腕,中邪一般盯着雪亮的屏幕不知所措,将将抬起的指尖都在颤抖。
「怎么了?不敢啊!」
「……」
「这都不敢,还指望你替人家撒谎呢!」
「……」
「别人……那可是真干,你却连看一眼……都不敢么?」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穴位,大春的手终于抬了起来,就在屏幕即将熄灭的一刻,点开了相册里的第一个视频文件。
立时,急促而颤乱的呼吸声伴随着剧烈晃动的画面传了出来,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几秒钟,「咯楞」的一声脆响,画面稳定下来。
手机应该是被放在了梳妆台一类的桌面上,视野中的空间并不怎么宽敞,装饰却奢华考究。画面中除了古雅的壁灯和巨大的梳妆镜,只能在极其有限的角度看到两个相拥热吻的身影。
不过,大春很快就发现,妆台正上方的天花板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镜面,透过镜面反射,即便景深拉开了一倍,下方的人在干什么,仍看得一清二楚。
「干嘛追我的车?」
亲吻时的鼻息被畅快的深喘取代,男人独特的嗓音骤然响起,仿佛就在耳边,跟天花板中遥远的倒影形成奇妙的反差,吓得大春一机灵。
仔细一看,女人敞着怀儿被安放在宽大的台面上,解开的衬衣半挂在臂弯里,勾住男人脖颈的两臂之间,满当当的挤着一对明晃晃的大奶子,叹为观止呼之欲出。
居高临下,完全压制女人的巨大身躯近乎全裸,俯瞰的视角更加无法忽视从胸肌到肩背的宽度和厚度,几乎看不到那条褪了一半的工装裤。
两条曲线妖娆的美腿好似嵌入了他的腰胯,修长的脚踝在身后交错,后脚跟一边一个,不无刁蛮的搭在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的臀大肌上。
「谁追你了?」
女人的身材不可谓不高挑健美,可在那果真与大猩猩无异的臂膀拥揽之下,仍被搬得拎腰昂首,惊叹娇哼:
「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跟过来看看……看你……有没有偷吃嗯哼!呜呜——」
淫情如炽的灯光下,深入裙底的大手毫不客气,如胶似漆的亲吻像极了迫不及待的欲望野兽在互相撕咬。
「快……」剧烈喘息的间隙,女人似乎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
倏然分开的身体中间,丰熟肥美的臀股被拖至桌沿儿,一条手腕粗细弯翘昂扬的大鸡巴「扑棱」一下跳将出来,凶神恶煞般的巨大体型,根本不似人类所有。
遭遇如此巨物女人不仅不害怕,还毫不犹豫的一把捉住,比桃花还要娇艳的笑脸倏然仰起,水汪汪的眸子里盛满着不可名状的痴狂与迷惘。
「大不大?」
湿热的喘息喷在大春烧红的耳廓上,裤裆上的小手同时抓紧,却无法挤出一个字的回答。
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画面中女人的那只手上,只见那纤长的手指无比熟练的整根捋住,掌心滑至紫红色的头冠上一转一压,就把那凶器对准了自己。
「嗯……嗯哼哼大宝贝儿……嗯~~啊!啊****」
尽根直入的现场录像大春没能看见,因为把臂交缠的预备姿势,女人波涛汹涌的整个身子都被大猩猩拢住了。
唯一可以参照的,只有那健硕的臀丘猛的一塌。而让整个动作完整呈现的,其实是女人的欢叫。
从满心期待的轻吟,到初尝厉害的忐忑,从欲拒还迎的惊慌,到身心俱裂的绝望,明明只挨了一下,却仿佛演绎着女人一生的予取予求悲喜交加。
「他每次都喜欢这样,一下就干到底,要不是我水够多,非被他干昏过去不可……」
耳畔的幽怨解说终于唤回了大春的神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也在这时才留意到,果真如她所说,清晰可辨的泥泞液响,正随着男人极富韵律的抽送连续不断的传来。
当然,这样的效果全赖手机距离交合的地方实在太近了。
可是,她为什么……偷汉子就偷汉子,为什么还要录下来?大春下意识的转过头,恰好这时,祁婧的视线也从屏幕上收了回来。 那个惊鸿一瞥心有余悸的对视,只持续了0.01秒。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婧主子的另一只幺蛾子已经起飞。
「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摸……」
一边说话,祁婧一边拎起大春的手腕——没错,是拎,她从未像这样轻而易举的驾驭过男人的手臂——既顺从又灵活的伸向裙底,幽香弥漫的某个地方。
当那心有灵犀的指尖触碰到湿漉漉的毛发,整条胳膊都已经无法控制住激动的颤抖,可是,他依然很乖很听话,实实在在的按上了娇腻酥嫩的两瓣花唇。
「嗯——是不是……很多水?」婧主子不禁发出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
这……这他妈是在干什么?
奸夫淫妇的交媾声越来越急迫酣畅,耳边明知故问的呢喃笑语却更加销魂蚀骨,大春急促的呼吸已经无法让双唇保持闭合,惊慌失措的眼神根本无处安放,只有重新落进手机屏幕,紧盯着那场盘肠大战。
就在这时,裤链儿被轻轻拉开,几根温良丝滑的手指轻车熟路的握住了那根比生铁还硬的棒子,开始轻轻的撸动。
「呃嗯……嫂子……」
听见男人发出闷哼呓语,呼吸越发滞涩不畅,祁婧几乎无法压抑胸中喷涌的浪花。
除了男人生涩粗粝的指尖触感,前所未有的新奇诱惑也勾引得她心活胆跳,乳胀神摇,以刚被干过的骚穴穴为呼叫中心,整个身子都跟着响应,迅速热了起来。
「别光在外面啊!伸进去,里面更……更舒服……嗯——对……嗯哼不……
不够,要两根……哦——好!真好……慢慢的……慢慢的动……」
那边悉心指导到位,这边小手也片刻未停。那根生铁棒子已经被烧得滚烫,虽然没有大猩猩那么长,却格外敦实,硬度更是没的说。
就在这时,手机里忽然有人拔高了嗓门儿:「啊——不行……大猩猩!我要……
噢——噢吼……我要喷……你慢点儿……一下……一下的来……哦——对!哦哦——噢——」
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充斥着整个车厢。那个大猩猩明显经验丰富,根本不用女人过多指点就进入了打井模式,而两人交合的地方也第一次呈现在大春眼前,那怵目惊心的粗长,直捣黄龙的深度,击碎的远远不止女人撕心裂肺的吟唱。
伴随着一声穿透夜空的尖亢长吟,男人猛的抽身,一大捧清亮的水花喷在他的腹肌上,顿时飞花碎玉满室生香。
第二波水花大幅减弱,却被那根大鸡巴直接怼回了骚屄,一连好几下砸夯般的撞击之后,再次抽出,更猛烈的喷射被引了出来。
女人的惨叫失声望天又戛然而止,妆台上只剩下水光泛滥的腰臀美腿担在桌沿儿上一个劲儿的痉挛颤抖。
大春完全看呆了。
他不敢相信,这种只存在于日本动作片里的画面,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她怎么这么快就……就被……正在失神惊诧,手指被夹了一下。
「只要感觉到了,找准那个地方,用手也是可以的……我教你,好不好?」
除了跟许博一起回顾出轨那次,这也不过是祁婧第二次从上帝视角观看自己挨肏的画面。
刚刚经历的抵死交欢,透体而过的极乐高潮,依然在血管里流窜着酥麻与心悸,怎么可能逼迫大脑克制住回味的渴望?
望着手机里的自己被大猩猩翻转过来,按在梳妆台上,野兽般凶狠的肏干直接撞出哀哀淫叫层层臀浪,婧主子的建议里不知掺进了多少情难自禁欲海兴波的成分。不等大春反应,先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手把手的现场指导:
「再深一点儿……手心朝上……」
两根手指应声而动,立时搅得她弓腰缩颈春潮翻涌,「嗯——对……慢点……
慢慢儿往上摸……」
怎奈大春兄弟似乎经受不住如此强度的刺激,更难分心两顾,手指一直在抖。
而自己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开关每次都是怎么被许博找到的,无法言传,只要努力拎腰提臀,凭着感觉往那个地方迎凑。
这时,大猩猩好像也受了刺激,撞击越发猛烈,而那个骚女人却阻止了他眼看控制不住的发射,两个人转移到旁边的沙发上,攻守互换。
视频里虽然只能看到跨在男人身上的大半个屁股,却把她吞入巨物的整个动作完整记录下来。那一声无比满足的快乐吟唱,妓女听了都他妈得跳井!
大春似乎特别受不了这个刺激,明显的耸起腰胯,伸入浪穴的手指也忽然失去了轻重,扣得婧主子又喘又哼。
可没想到就是那么几下,终于给他碰到了,祁婧赶紧挺着骚屄往指尖儿上送:
「诶呀!对……对对就是那儿……啊!轻点儿,不要那么大劲儿……慢慢儿揉……
哦——嗯~嗯~嗯~嗯~~哼哼不要……不要停……」
仅仅揉了十几下儿,祁婧已经爽得腰眼儿酸麻两腿直抖,整个身子几乎骑在了靠背上,热烘烘的小溪流沥沥而下,打湿了座椅边缘。
而就在这时,视频里的大猩猩一声低吼,抱着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条巨臂托住屁股,开始了上天入地式的主动进攻。
女人彻底失去节操的欢叫响起的同时,祁婧趴在大春的肩膀上边喘边说:
「他就是用这个姿势射进去的,我被连着干上了三次高潮……现在,我们也来一起爽,好不好?」
说完,握住铁棒子的手缓缓开始加速,而那两根按在开关上的手指似乎终于掌握了要领,一下紧似一下的揉动起来。
原本,祁婧拍摄视频的目的,是想回家刺激许先生的。没想到,还没离开爱都就派上了用场。
大春的手指根他的鸡巴一样又粗又硬,似乎还生了一层老茧,再加上来自老实人的生涩与挣扎,没两下就把婧主子扣得「呜呜」哀鸣。
说来奇怪,明明视频里被干得鬼哭狼嚎的那个就是自己,为什么蹲在后座上就怎么都放不开嗓子了?
不无纠结的胡思乱想中,大猩猩已经开始发疯,「犀牛角」上好像挑着个人皮口袋,被扎得花枝乱颤千疮百孔,浪叫已经被逼近生理极限的节奏拉成一根锯齿波浪线,根本分不清正在攀登第几次高峰。
突然传来一声伤兽般的闷哼,大春的腰胯开始不受控制的挺送,滚烫的浓精喷洒在祁婧的手背上。
毫不犹豫的,借着精液的润滑,婧主子的小手包裹住了有些烫手的菇头,轻柔而迅速的按压摩挲着,把不断涌出的精华揉开在掌心,又涂抹至肉棒周身。
大春当然不是个没良心的兄弟,手指头也没闲着,卖力的揉按仿佛加入了不一样的激情,哗啦啦的骚水顺着手腕直往下滴,可是,大猩猩都开始吼叫了,已经在射了,那个开关……还是……还是只差那么一点点……
「嫂子……你真的好多水……」
祁婧骚屄里淌水心坎上急,这边握着兄弟的鸡巴,那边盯着大猩猩缩紧的屁股,居然一下没听清,连忙追问:「你说什么?」
大春红着眼珠子气喘如牛:「我说……嫂子,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祁婧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腰臀猛的一缩又一送,一大捧浪水「噗」
的喷薄而出。
「呜呜呜——别停!嫂子好舒服……」
「噗——」
【未完待续】
第159章:心甘情愿
上了高架,夜风一下扑进车窗。
祁婧单手把着方向盘,解开衬衣的第二粒扣子。霓虹浸染过的凉意像一群扑棱着翅膀的水鸭子,争先恐后的扎进了温香跳荡的心怀里。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肏我……」
当着一个老实人说出这样的疯话,确实有点撒泼耍赖胜之不武的味道。可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只有这样的虎狼之词才最来劲儿,最痛快,也最致命不是么?
只不过,无论多么放浪形骸的虎狼之词,也不及嫂子的小花园更让人激动和向往吧!从大春抽筋般颤抖的指尖上,足以得到生理级别的有力佐证。
不得不说,他很有天分,又特别听话,极力压抑的颤抖中透着不一样的温柔,很舒服。
惨遭捉奸之后,为了「杀人灭口」,把老公的好兄弟引入最私密的所在,一边欣赏着春宫大戏一边由着他尽情探索,就算偷惯了男人的许太太,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情放浪的戏码。
可又是为什么,突破极限的最后一击,反而来自那句「我喜欢你」?
从那个地方抽离的两根手指缓慢到了迟钝的程度。没得到嫂子的进一步许可,他还就真不敢越雷池一步。与视频中意犹未尽的嬉笑缠绵相比,淫汁渐冷的花径里竟钻出一丝缱绻难言的惆怅。
想来,那两根暴露在空气中的黏糊糊的指头应该也有着类似的感受吧?
因为,越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早已被体温蒸发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彼此呼应的怦然心跳只需一根欲望的火柴……
望着前方连成一线的红色尾灯,婧主子踩住刹车,微微露出难为骚情的一笑,暗自摇头。
恰在这时,左前方一辆明黄色法拉利落下车窗,露出一头架着蛤蟆镜的黄毛,舔着一脸的骚浪贱朝她呲牙。
「妞儿!大灯真棒嘿!跟哥回家过日子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兔崽子!」祁婧眸光倏锐,嘴角一勾,张口就骂,「摘了眼罩儿好好䁖䁖,看你姐像过日子人吗?滚蛋!」
「嘿呦喂——还是一辣妞儿,怪不得不系扣儿呐!」
黄毛回头朝车里的同伴夸张的咋呼,旋即几乎把上半身探出车窗了,仰起脖子犯贱:「姐!加个微信呗?万一哪天想上岸了,弟弟一准儿来接盘。」
「切!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阴盛阳衰的操行。当年谁接的你啊?脐带忘剪了吧!还是早点儿回家接你妈的胎盘好好补补吧!」
车流开始快速向前,祁婧一踩油门儿超了过去。身后的怪叫听不真切,只从后视镜里看见竖起大拇哥的胳膊举得老高,距离越来越远。
车速稳定下来,祁婧才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
不管刚刚的那阵风多么猥琐,也没有把第三颗扣子都吹开的本事,怪只怪两个奶子太淫荡了。尤其是担当起喂奶的职能,一个稍微放纵的深呼吸,就可能绷飞纽扣,满怀春光泄露殆尽的事常有发生。
今天的真丝衬衫属于中规中矩的商务款,留给她们的余量本就不多。
直到下一个红灯,祁婧才腾出手来把扣子系好。幸亏「黑武士」底盘够高,从跑车的角度,大概还不至于被那小流氓一览无余。
顺手扳过后视镜,一张俏脸上眉分秋色,鬓染春山,于夜色中更显娇艳欲滴,却分明还在发着高烧。
跟一个小流氓斗气儿,当然不至于。惹的人胡思乱想的,其实是那句「过日子的女人」。
为什么连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呢?怕良家女子容易被欺负?
当然不是!
不但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良家欺负起来才更没顾虑,更放得开尺度不是么?不然,为什么在实施「灭口」之前先问了那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那种……坏女人?」
没错,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知道真相。婧主子一心打造的,就是不知悔改的潘金莲人设。
这个主意确实是在拉开车门的刹那之间拿定的,可现在想来,恐怕早就潜伏在心里,就等今晚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了。
有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坏女人,并非女人变坏才可爱,而是被他爱上的女人,怎么变都喜欢。可是,能悟出这番道理的男人,即使并非天赋异禀,也得是骨子里的狂蜂浪蝶吧!
大春这样的老实头儿,明显不在此列。
别说是他,就算换做许先生,倘若亲眼目睹过「野兽摩托车」上的惨烈,恐怕也要留下心理阴影。那种级别的屈辱,不光女人的身体难以承载,一旦曝了光,男人的脸面必定不堪一击。
所以,海棠不敢彻底坦白不但可以理解,而且也有她的道理。可是,她那个被逼无奈狗急跳墙的馊主意就太值得商榷了。
我是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照样经不住诱惑?
这种逼着别人摆烂的下流伎俩,除了让老实人恼羞成怒甚至自暴自弃,祁婧想不出任何正面积极的效果。
可是,如果让他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一个明火执仗又有情有义的潘金莲,尝到「坏女人」身上的每一样好处,就不信他还能迟钝到一直摸不着那颗但为君故的女儿心……
而那层生来可笑却连皮带骨的面子,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副面具,什么时候要摘,什么时候该戴,都会得心应手的,不是么?
「嫂子,那辆黑武士……就是他送的?」
大春干涩又突兀的提问,想来是为了缓解一点就着的气氛,却也未必不是藏于心底多时的疑惑,直击祁红杏的破绽。
「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没那么高贵,压根儿不值这辆车啊?」祁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故意拿腔作调的刁难。
「不是,嫂子你……我不是那意思……」
眼看着老实人急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再次表白,祁婧心头暗爽,嘴上却不饶人:「那……你肯定是奇怪,这么好的车,白白送给我,你许哥为什么没起疑心?」
这回大春没吭声,显然不想忽略这个问题。
「我当然不会骗他了,实心眼儿的是你……」
难为祁红杏有脸说「不会骗」三个字,还能漫不经心的解释,「老罗的车库里光跑车就有七八辆,光停在那儿落灰。我是看着那个大块头好玩儿,才开出来帮他磨合磨合,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
说到这儿,她故意把声音放到令听者心颤的档位,「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啊!就是……偶尔……在一起开心一下下,你许哥……才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懂么?」
没等大春回答,偷腥的嫂子已经开门下车,朝「黑武士」快步走去。
一时半刻就能参透如此矛盾到没羞没臊的宣言,她根本就不指望。就连二东那个号称见过些世面的浪子都无法自行从合欢椅上解脱,何况是处处循规蹈矩的大春呢?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这一遭如果换了二东,在那样精虫上脑,多喘口气都可能因局部过热熔断保险的当口……难道要在意大利炮架在城下的时候才推说开个玩笑么?
「咯咯咯……你这个骚货!」
一个无比妖异的声音从天窗之外传来,祁婧不自觉的回头扫视一圈,没有遭遇某人笑眯眯的宠爱眼神,视线却出其不意的被副驾坐垫上的一对高跟鞋绊住了。
那张扬性感到每一处细节的亮粉色,乍一看,仿佛一对沾染了妖气的欲望蝴蝶,形状奇异的翅膀上还挂着行迹可疑的水珠。
鞋是许博买的,秦爷看了第一眼就说,有初恋的味道。
然而在许太太看来,那就是一双纯纯的诱惑,即便解释成初恋的颜色,也是诱惑。不信你去问问,有哪一段美好的恋情不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呢?
之所以穿上这双鞋子,为的就是勾住男人们的目光,让他们看上一眼,就心跳半天!
那么,都已经勾引到那个火候了,气氛烘托到位了,鸡巴是烫的,骚屄是浪的,你再端起来不给肏,还TM是人么?
对!丢不起那个人!
只要是个心思正常的,懂得男欢女爱的,尝过鱼水交欢的性情女子,在那种情形下都不会大煞风景。更何况,你刚刚才跟另一个家伙开心了一下下,难道要搞尺寸歧视么?人家大春兄弟的兄弟也不差好么?
所以,就像扣动车门扳手时虚浮的呼吸和颤抖的指尖一样,逃离与坠落不过一念之差。
「嫂子……嫂子我也想跟你开心一下……」
下车之后,耳边回荡的居然是大春兄弟发自内心的呼唤!脸红心跳中,虽然明确知道那不过是更加恶作剧的幻想,可男人艰难的吞咽唾沫时,喉结滚动的画面却仍挥之不去。
「不……」
为了不至于走上回头路,祁婧强迫自己默念起那句:「嫂子……我喜欢你!
你明明是这样说的!」
「是啊!嫂子……我喜欢你很久了!」
「嫂子……你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嫂子……好嫂子……好狠心的嫂子……」
妈的,怎么越念越特么像贾瑞叫魂凤辣子,越念越感到无地自容,根本担不起那犹透着喘息的「喜欢」二字?也难怪……谁家的嫂子会干出那种……那么赤裸裸的下贱勾当?
诘问仿佛无形的皮鞭,啪啪作响的抽向祁婧湿凉的脊背,总算上了车,如蒙大赦般开出地库,才终于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反正他说了。」
一边奔向家的方向,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至少说了这句,就没必要逼着他做出保密的承诺了。而且,一个男人既然开口说了「喜欢你」,至少说明在那一刻,他并未把你当成人尽可夫的婊子。
像大春这样惯常惜字如金的老实人,祁婧更有把握相信,但凡是他言语中的吐露,都必定源于那「砰砰」如擂鼓的心跳。
或许,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心里的疙瘩,迈不过那道释放天然的门槛儿,可那粗壮滚烫的有力喷射,顺着手腕逆流成河的骚浪水花根本骗不了人。
那是他和他的好嫂子相互协作,共同经历的激情与美妙,更是一份由身体的亲密接触带来的不可言说的信赖。有了这份气味独特的信赖,保守彼此的秘密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差一点儿,就TM差一点儿,就突破最后的底线了。
红杏出墙又如何?兄弟之妻又怎样?那可是……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背地里不知打了多少次手枪,骂了多少句骚货的梦中女神啊!
一亲芳泽的诱惑有多么不可抗拒,伦理道德和奶子屁股哪个更有说服力,婧主子当然比谁都清楚。草籽儿一旦种下,根须必定越扎越深。希望的田野上,永远能听见春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下了高架,夜风已然吹凉了春色撩人的面颊,亮粉色的幺蛾子纷纷落下。高跟鞋还是那双高跟鞋,差一点儿也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不管多么荒腔走板,走火入魔,也不得不承认,看似危险到擦枪走火,同频共振,要跟大春这家伙突破男女大防,终究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或者说,怎么看都有些狼狈的逃离现场,才是今晚的祁红杏最最恰到好处的分寸拿捏。
终于,黑武士安静的转入熟悉的街道,路灯的橙光被婆娑筛成了一张张骚情外泄的网,漫不经心的掠过婧主子恬静优雅的面颊,却唯独漏过了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嫂子我这样的女人,到底会心甘情愿的,让怎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没错,不是勉为其难,也不是迫不及待,而是水到渠成般的心甘情愿!
就像一眼瞥见大猩猩的车子,便毫不犹豫的搬动方向盘,尾随而来。明明两个人都清楚所为何来,却偏要你盯着我,我看着你,从情不自禁的动手动脚和打情骂俏开始……
那根看一眼就浑身哆嗦的「犀牛角」,足以击碎任何一名少妇的理智之门,轻而易举的把她们送上极乐巅峰,欲罢不能。
第一次打开身子被他野兽般犁开花径长驱直入,祁婧想起了陈京玉。
直击神经中枢的剧烈颤栗中,那足以洗涤灵魂甚至怀疑人生的满足感如出一辙,让她不得不生出疑惑:是否上苍听见了她的忏悔,特地送来一根更强硬凶悍,令人欲罢不能的家伙作为奖励?
然而,那份不可告人的如获至宝般的窃喜并未维持多久。
即使很快就明白了可依姑娘为什么总是用亮晶晶的大眼睛晃得她心慌意乱,还是压住了跟她探讨超大尺寸用户体验的强烈冲动。
是一览众山小之后的不过如此么?
不,当然不是。实事求是的说,任凭最耐肏的荡妇淫娃也挨不住人间巨炮的一顿猛轰。当初被陈京玉搞定在按摩床上,就是被他的庞然巨物一下子肏服了。
之后的泥足深陷欲罢不能即便现在想来也难免心惊肉跳神经紧绷。
然而,即便是一次次被大鸡巴肏晕过去,能够获得的身心愉悦,也是无法跟趴在老公身上被小毛一枪挑翻相比的。
从那以后,一步一步在没羞没臊放浪形骸的不归路上柳暗花明,居然主动勾引了自己的前领导兼老学长。
妈的,那种妖媚横行祸国殃民级别的快乐,更比豢养一只特种兵小狼狗爽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为什么,如此美妙和谐的偷腥乐事,如此称心如意的野汉子,说断就断了,心中的牵念与不舍,甚至还不如那时候对陈京玉那根橡皮管子的痴惘迷恋?
难道,荡妇天生容易移情别恋,终于俘获了更勇猛也更深情的大猩猩么?
被罗瀚抱着放在梳妆台上,丝袜早就被他扯了个大窟窿。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内裤去了哪里,就是光流水不说话,勾着他上火。
扶着那根烫手的「犀牛角」导入穴口,然后搂住他的脖颈,美美的挨上那最销魂也最残忍的一下到底。那是世间最坚硬的温柔,最凶狠的疼爱,毫不吝惜,不离不弃。
然后,又在忍不住要出声感谢的时候,开始了一下接着一下的砥砺耕耘,既深沉又勇猛,既冷酷又热情……
别看他四十多岁了,眼角的鱼尾纹让笑容略显沧桑,可眼神竟比小毛还要火热且单纯,仅仅露出一刹不堪巨硕的惊慌,就惹得他得意洋洋,把一杆老枪慢条斯理的磨至火烫;
别看他生了一副巨兽般的身躯,天赋异禀,雄奇伟岸,可以在顷刻之间点燃欲望的火苗,可指尖上的好奇与疼惜却似抚摸一个婴儿,每一声濒临崩溃的酥颤,都被他牢牢把握进了催情的节奏,把一波又一波的肉浪推成摇篮里的歌唱。
别看他谙熟各种开启生理密码的技巧,可以在根本想不到的地方让你尖叫,却选择了一心一意和一丝不苟,用他无比真诚的大鸡巴一下是一下的凭实力干你!
让两具灵肉交缠的身体不停对撞求欢的,仅仅是一对紧密贴合的器官与生俱来的本能么?那为什么他会在洪水减弱的当口再插进去猛捣上几下?
把一波又一波几乎炸裂的欢愉都毫无保留的跟对方分享,仅仅是因为丰沛的泌润,充血的硬度,久久未得发泄的欲望么?那为什么非要撅起屁股,换一个更具视觉冲击的姿势,为什么主动托起奶子,把新鲜的乳汁喂进他嘴里?
那藏在近视镜片后面的深情注视,是来自一个壮硕男人亟待发泄的兽欲,还是来自一个孤独而敏感的柔软灵魂?
那毫无顾忌不知羞耻的欢叫轻吟,是因为女人天生就放浪淫荡,还是任何美丽的生灵都需要最直接最给力最透入心坎儿的褒奖和赞美?
无论是强力拥揽的臂膀,还是深邃渴望的喘息,无论是一下比一下急迫的挺刺,还是滚滚喷薄的炽热精华,祁婧比谁都明白,那是来自一只雄性巨兽的怜惜与疼爱。
为了这份真诚而纯粹的情感,身体才会吹弹可破,娇嫩敏感到了极致,骚水才会激情奔涌,流也流不完。
而唯一保持清醒的神智,之所以能够抵挡极乐之后的阵阵眩晕,也只是为了感受他无比强力的,激动人心的喷射,在他吼叫着获得最终快乐的刹那,送上最浪的欢呼,递过最勾魂的媚眼儿。
在他怀中,她已经不再是逗弄憨弟弟的婧主子,也不是跟老公欲擒故纵的妖精老婆,她谁也不是,更什么都不想,所有的知觉神识,仿佛化作了一名不知来处的欲望妖姬,或者,只是一段融汇了淫冶与纯真的似水柔情,如醉如痴,心甘情愿的报答那个男人的欣赏,宠溺,赞美和爱!
是的,只有心甘情愿才是爱!只有爱了,做起来才够欢快!
小毛,陈大头,大猩猩,还有最招人疼的臭弟弟岳公子,每一个,祁婧都心甘情愿的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身体,让他们尽情的肏没命的干拼尽全力的爽,用自己的身体,也用自己的真心,跟他们做最快乐的爱。
如果这世间的爱不止一种,那这种感觉肯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这间的爱人也有许多种,那么在每个人面前,她都愿意成为最可爱,最要命,也最心甘情愿的一个。
没错,她丝毫不介意让挨肏这件事成为他们爱的唯一表达。
而毋庸置疑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心甘情愿的。干净如小毛,深沉如大头,温暖如罗瀚,真挚如岳寒。
不离不弃当然更好,不争不抢却最是贴心,就像诗里念的:你来我怀里,或者我住进你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熟练的将车停进车位,祁婧坐着没动,偷偷瞄了一眼倒车镜,脸上透出红晕的微笑终究难掩一层自嘲意味的尴尬。
很明显,想要成为婧主子裙下心甘情愿的男人,大春还差得远。
不过,说到底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造化,而观其表现也并不急在一时半刻。
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想起一整天没有亲老公的音讯,终于轻笑出声。
现在,婧主子要穿上心爱的高跟鞋,变身美丽端庄的许太太,回到那个总是让她有点儿迫不及待的男人身边去了。
下车后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
许太太查看了一眼相册才把手机像手雷似的装进包里,快速穿过地库熟悉的柱子,一直没怎么降温的脸颊再次微微胀红。
「一整天了,许副总,你不会还没回家吧?」
刚要转过最后一个弯,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蹿出,把她整个人搂了过去。
慌乱中只看见黑色鸭舌帽下捂着个黑口罩,祁婧顿时脊背发凉,拼命挣扎,「救命」两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却被那人没憋住的轻笑冲散,定睛一看,眉眼无比熟悉,居然是小毛。
「你大爷!吓死我了……没事儿戴什么口罩啊!」
拳头狠狠锤在男孩儿肩上,一点儿没留力,祁婧俏脸胀得更红,被锁紧的蛮腰并未挣脱不说,胸乳盈香,暖呼呼的抵进男儿胸膛。
「姐,你得减肥了。」小毛靠着柱子低头笑望,也不知为何吞了口唾沫。
「滚你的……」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催着减肥,祁婧不禁出口成脏,见男孩儿垂涎欲滴,立马想起朵朵转述过的话,胸脯一挺恼火更甚:「还不放开,占便宜没够是吧?」
一句话说得不知是恼恨,幽怨,还是欲擒故纵,只见男孩恍若未闻,眸光却倏然一热。就在双臂骤紧的当口,口罩被一把扯落。
来不及收起的笑脸犹带着难以掩饰的痴惘,依旧黝黑的肌肤把一排白牙衬得格外醒目。多日不见,男孩脸上似乎添了些许冷峻,却正在被喷出鼻腔的燥热熔解。
短短数秒,足以让四片唇瓣凑得足够近,近到声息幽甜,香兰欲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毛喘息一滞,面露愧色,抿了抿嘴唇,乖乖松开了胳膊。
「我错了姐,这不……嘿嘿,要不去我车里坐会儿?」
「……你车里?」
祁婧身体忽然松懈,却未觉自在。心底不无纳罕,却发觉语气完全不在调上,不得不追问一句:「你哪来的车?」
男孩一按车钥匙,旁边的一辆气质豪华的劳斯莱斯「滴」的亮了一下,没等继续追问,车门已经为她而开。
坐进车里,环视一圈高档到有点夸张的内饰,祁婧再次打量小毛。
那小子身上西装领带一应俱全,皮鞋擦得比车灯都亮。不过,虽然这套行头还算合身得体,从里到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却有种社会人穿校服的违和感,而且明显跟这辆豪车的档次并不匹配。
「嘿嘿,我哪买得起这车啊!朋友的,开出来兜兜风。」
小毛的台词明显不得要领,起码在「朋友」前面加个「女」字才勉强攒够戏剧张力。如此语焉不详,分明在掩饰什么。
祁婧先联想到朵朵,随即否定,最后还是没有放过那个闻名不曾见面的毛起平。无论如何,人家既然想保持低调,总不好随意戳破。于是,随口转移了话题:
「过来看看你妈妈?」
「嗯,刚好有空,过来看看。」小毛目视前方,略微停顿,「也……也挺想你的……还有姐夫!」
「呦!几天不见,怎么还结巴上了?」
祁婧盯着男孩儿硬挺的鼻梁,把所有少儿不宜的局促和纠结全都看在了眼里,更比谁都明白那小子想要表达的心迹。想起曾经的种种好处,心里说不清是酸还是软,砸吧了半天才荡悠悠的说:
「又没谁怪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还有你姐夫,随时都欢迎。」
算不算一语双关,有心的自然能听懂。可是,话一出口,祁婧就后悔了。回来的路上才掰扯明白的心甘情愿,这会子好像有点儿自乱阵脚。
本来那小子就是个情种,你这样撩骚拨火,是真想让他走火入魔形神俱灭么?
见那小子抬眼望过来,却欲言又止的样子,婧姐姐忽然一阵心疼,连忙再次叉开话题:「前两天我见着朵朵了,你们……还挺好的?」
这一句关心之情已然溢于言表,小毛听了神色立时舒缓了许多,姐弟俩亲密无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虽然男孩只是微笑点头,一个字都没说,可那肉眼可见的一抹幸福憧憬已然透出车窗,好像前方并非苍冷无情的防爆灯,而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见此情景,婧主子几乎妒火中烧,忍不住暗自笑骂:「朵朵啊朵朵,你才是个真妖精!」
谁知这边好不容易压住酸味儿,那小子却神游未归一声不吭,无奈只好顺嘴调侃:「我听说,她改行不当大夫了,也不给大师当助理了。看来,是打算商海沉浮,干一番大事业咯!」
「她想做的事确实挺多的。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说前半句的时候,小毛笑得活像某人的亲儿子,可后边半句,穿透风挡玻璃的目光是聚敛的,无形中透着莫可名状的锋锐。不自觉的,祁婧想到了那个气质过于阴柔的富二代。
「小毛,你……不会……」
未等说完,男孩儿忽然转过脸来,犹豫片刻,有些郑重其事的望着她:「姐,我能跟你打听个人么?」
「谁呀?」
「你认识一个叫竺小青的女孩儿么?是个药剂师。」
「药剂师?」
「应该是,反正是学医的,你认识?」
「认识……倒是认识一个,可她是做私人护理的,而且据我所知已经结婚了,老公是个飞行员,就在……」
…………
祁婧进门的时候,许博正打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刚热好的牛奶。
「呦!媳妇儿回来了!」
也不知是叫得够亲热,还是那一身居家服格外符合暖男人设,祁婧鞋都没换就扑了过去,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噘着嘴儿撒娇:
「老公——想死我了~~~!」
许博怕弄撒了喝的,勉力站稳,张开的双臂毫无反抗能力。心说咱们的大女主从来优雅端方气场十足,即便犯了公主病也极少显露小女儿情态,今儿个这番不顾矜持肯定有事。
「哦,是么?」
朝客厅瞄了一眼,许先生把嘴贴上娇妻的耳朵压低声音:「今儿个究竟又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啊?」
祁婧本就发了一路的春秋大骚,到家第一句就被戳破,立马俏脸飞红,仰头朝男人狠狠抛了个浪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儿:
「那……你希望我……」
话没说完,许先生的眼神已然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猛一回头,客厅的沙发上
居然坐着一对好姐妹,双双换好了睡衣,显然正在睡前闲聊。
林阿姨早就忍俊不住,这会子抢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她们小两口不会天天儿这么腻歪吧?」光听话音儿也知道发问的对象是谁。
不等阿桢姐回答,许太太剜了男人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牛奶,红扑扑的走过去:「诶呀林阿姨!就知道笑话人家,不怕笑多了长皱纹啊?」
「这不是替你们高兴嘛!」林黛亦真的拿出阿姨的口吻,笑眯眯的说:「孩子都生了,有几对夫妻还能像你们这样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啊?」
「妈呀,把他给忘了,咯咯咯……」
提到孩子,斗嘴的冲动一下消散,祁婧放下牛奶,红着脸陪了一笑:「那你们先聊着,我看看淘淘去。」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没过一会儿,许博走了进来,从后面搂住正在喂奶的淘淘妈:「刚才小毛来过。」
「地库里碰见了。」
祁婧听客厅里已然没了动静,把脑袋倚在男人肩上,「奇奇怪怪的,跟我打听竺小青,问他干嘛又不说。」
许博轻声哼笑:「这小子,怎么没跟我说呢?」
祁婧歪头瞥了男人一眼,笑嘻嘻的调侃:「谁叫你欺负人家老妈来着。没打折你那条腿算便宜你了。」
「嘿呦喂!帮谁说话呢?」许先生捏住爱妻的鼻子,「我那不也是治病救人嘛!总有一天那小子会感谢我的。」
「对对对,感谢你,没准儿还管你叫后爹呢!」说完一个憋不住,自己先「咯咯咯咯」笑得乳摇胸颤,奶头儿都从淘淘嘴里跳了出来。
许博在后边看得叹气,不是发愁当了个便宜后爹,而是感叹这老婆真的没救了。总算许太太笑够了,才不无好奇的问:
「你对竺小青……什么印象?」
许太太回头盯着男人,不答反问:「黛亦姐跟阿桢姐,感情怎么会这么好?」
「嘿嘿,是啊!」许博发出不打自招的干笑,「我也是看她们姐俩实在亲热得不行了,才成人之美,邀请林阿姨留在家里住的,这样她们不是……」
「我就知道。」
没等许博说完,祁婧接过话头,洞若观火的笑望男人:「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过来睡了是么?」
「不是,媳妇儿,我可没……」许先生没法否认顺水推舟,但「忍不住」三个字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眼下唯一让他心痒难搔的,反而是怀中的大奶娇娃能否抵挡得住亲老公下一个阶段的进攻。尤其当鼻子底下飘过的淡淡乳香里,隐隐透出不守妇道的腥洌骚气,就更加抑制不住荒淫无度的遐想,裤裆里的许大将军已然整军备战蠢蠢欲动。
「唉!可怜的阿桢姐,这才几天啊!就腻了?红颜薄命,始乱终弃,你们男人啊!哼哼!果然个个都是大猪蹄子没良心!」
这才是许太太款的撒娇,每个字都像飞刀一样锋利,偏又煨了妖气十足的春药。究竟是走上前人走过的路更让人满怀无坚不摧的虔诚,还是在自家统帅的棍棒下屈打成招更挑战人性,欲罢不能?
许博忽然觉得,那个「忍不住就认输」的游戏,越来越好玩儿了。
「嘿嘿嘿……媳妇儿,你不是嘱咐我要注意身体,不能夜夜笙歌么?我这也算……休养生息,对!休养生息。不过呢,如果你……」说着话,指尖已经触碰到了薄如蝉翼的黑丝。
「如果你对竺小青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也感兴趣……」
话头被打断,淘淘妈身子一拧,一个沉甸甸的肉蛋蛋塞进了许先生怀里,耳边同时响起轻佻又放浪的低语:
「咱们可以让海棠帮忙搭个桥。到时候,你再拉上小毛,咯咯……没准儿,还能还他一个人情,咯咯咯……我先去洗澡。」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媳妇儿……」
望着爱妻扭得六亲不认的蛮腰翘臀,许博丈二和尚不敢高声,「我只不过觉得那丫头的身份挺特殊的,没准儿……没准儿就是岳老板的私生女。」
「你是说,他们离婚是因为岳寒还有个妹妹?」停步回头,祁婧眼睛发光,「所以,你是打算让阿桢姐帮你……」
对视片刻,夫妻俩会心而笑。
「探探口风而已,我又不想得罪岳老板这样的财神爷。」许博一脸无所谓的结束了话题,目光却被许太太手里的红色睡裙吸了过去。
「不就是认个输么,有什么了不起,嘻嘻……」
许太太见状美目流波,也跟着转了注意力。当然,她并不意外有人认出手里的睡裙正是打赌那天早上穿过的,明眸善睐的警告之后,又投来销魂一瞥:
「我手机里拍了点东西……忍不住看了,也算你输!」说完,坏笑着开门出去了。
什么叫拿捏,这就叫拿捏!
什么叫钓鱼执法,这就叫赤裸裸的钓鱼执法!
什么叫被人牵着鼻子走?你许大将军就特么是个无可救药的牛鼻子!
谁能想到,一个主动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家伙,也有连老婆的骚毛都摸不到的时候呢?可偏偏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而且,越是摸不着,这心里还就越惦记。
不是说好的,满足了兽欲就该专心干人事儿了么?脱离了低级趣味,才能志存高远,才能享受星辰大海的美妙么?
为什么把阿桢姐按在床上肏了一宿,还是会惦记另一个妖精?
为什么一张床上的革命战友,忽然来个欲擒故纵,就变成魂牵梦绕了?
开会的时候,想发个微信,怕有人正好钻进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想打个电话,又怕那人正好把她堵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碰到大春,又想起可依也是她同事,应该不至于放任两个狗男女忘乎所以,可是,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心里又烽烟蔓草……
每个礼拜一,她都会去爱都健身,爱都那地方……那不就是春梦开始的地方么?
按道理说,不管是岳寒还是罗瀚,都特么不是外人。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而且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发生的,肏破了天也不过就是奸夫淫妇那档子事儿呗!
可又是为什么,一想到那裙子底下毛茸茸湿漉漉胀噗噗的地方被别的男人射得白花花脏兮兮,却非要捂着不给看,不让摸,不能碰……他妈的,签文件的笔尖儿都禁不住发抖?
正胡思乱想着,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流水声。
这一澡洗,浪水浓精都会被冲刷干净,甚至身上的抓痕,摩擦过度的红肿都会在水温的助力下消退,到时候滑溜溜香喷喷的裹上真丝睡衣,在给你来个欲拒还迎,连特么一点儿打压她嚣张气焰的证据都没地儿找去。
想到这些,许博再也坐不住,安顿好淘淘,悄悄摸出了卧室。
黑色的真皮小包就挂在衣帽架上,鉴于主人明着钓鱼的底气,许博犹豫了片刻还是忍痛割爱了。反正早看晚看都是看,又跑不掉。
轻轻拧开卫生间的门,露出墙角的垃圾桶,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一下勾住了许博的心跳。是换下来的黑丝裤袜。
裤袜为什么要扔掉,那还用问么?
听了听浴室方向没什么异动,二指一伸,袜子到手。还没完全展开,已经发现扯开的断口上怵目惊心的拔丝,再往鼻子底下一凑……
沃肏!铁证如山!
「拍都拍了,为什么不给我看?」煎熬了足足十五分钟,许博倚着床头问得有点儿劈头盖脸。
「没不给你看啊!」
许太太关了吹风机一通撒么,没见自己的手机,浓睫一颤,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凸显出粉光致致的小小卧蚕,还有小人得志的一脸媚笑:
「都说了,认个输又不会死!」说完继续吹头发。
许博知道论斗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伸手从枕头下面抽出黑丝,「拍个视频有什么可看的?这上面的味道才叫刺激呢!」
「诶呀!都脏了,你还塞床上……」
许太太未必是个勤快人,却对卫生标准固有执念,紧皱眉头上来抢夺。然而,那几乎瞬间涨红的俏脸分明与沐浴后的清爽鲜妍大相径庭,被许博全都看在眼里。
许助理被莫妖精评价为性商高绝,对付自家女人当然不可能束手无策。
想要老婆大人乖乖就范,主动求肏,就凭婧主子阅尽男色的不凡定力,脱光了跳舞都没用。而上下其手的物理攻击又太过直接,容易招来防备又涉嫌胜之不武根本不屑为之。
眼下唯有杀人诛心,直指其羞,才能从内部攻破堡垒。
「哪里脏了?是奸夫的东西脏,还是淫妇流了一裤裆啊?」
随口抢白居然还如此押韵,许博像接到了招亲的绣球,左躲右闪,还趁机无比夸张的捂在鼻子上夸张的吸气,表情如痴如醉。
祁婧有些气急败坏,却又被逗得忍俊不住,坐在床边一时无计可施,谁知男人真的闻起来没完,一双妙目盯着几乎完全堵住爱人抠鼻的织物蓦然发怔,嫌恶的神情渐渐舒展。
「傻子,你真不觉得脏么?」
许博又吸了两下才露出口鼻,凑近爱妻,又瞥了一眼房门才笑嘻嘻的问:
「被谁撕烂的?我猜,应该是大猩猩吧?」
话音未落,祁婧的呼吸已然不畅。
偷汉子这种事本见不得人,还要被自家男人逼着复盘,即便脸皮够厚,脑回路可不受控制,难免一下子巅峰过热。
不过,许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反唇相讥:「怎么,这你都闻得出来?」
「嘿嘿!还行吧?」
许博呲牙一笑,捻了下手里的罪证趁热打铁:「这么久了还没干,媳妇儿,你今儿个这是被肏喷了几次啊?」
亲热的称呼加上无比露骨的虎狼之词,祁婧差点儿抵挡不住男人的目光,心念电转间眉梢一挑:「你是说被大猩猩?」
「不是,除了大猩猩还有别人?」
眼看男人的脸快贴到自己鼻子上了,祁婧的目光终于歪出了勾魂摄魄的弧度,岳寒的名字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告诉你,今儿你老婆又勾搭了个新的,你……会不会吃醋?」
「我特么……」
许博情不自禁,一把搬住娇妻肩膀。谁知还没等用力,那娇弹绵软的身子已经顺势倒了下去。
势均力敌变成了男上女下,看似男人雄风大振恃强凌弱,可仔细一看,反而是躺在下面的许太太娇喘微微笑语晏晏,浮浪轻蔑的眼神配合着高高昂起的下巴,俨然完全掌握了进攻的节奏。
来呀!来肏我呀!忍不住,你就输了!
「不是,媳妇儿……你什么意思?谁是……新的?」许博有点儿语无伦次。
「真吃醋啦?」
阵阵腥臊从旁传来,祁婧已经无暇顾及,只盯着男人的眼睛,「多吃点儿醋挺好的,软化血管儿,你看看你,都快动脉硬化了。」说着话,挺了挺小肚子,那里正抵着根硬邦邦的体外巨型输精管道。
许大将军这一发怒,许先生的脑袋却清醒了不少,迅速搜索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还是得出了一个「虚张声势」的结论。
夫妻日久,已然连心,仅凭直觉,他也不认为祁婧有一天会任性到那个程度。
不是说先斩后奏,而是随意到没有任何征兆,让人毫无察觉。
可是不知为什么,剧烈的心跳就是越来越快,就好像真的希望她能说出一个名字,然后,手里的那条呈堂证供就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看来,你不相信?」祁婧的挑衅带着促狭的笑意,呼吸已经平顺了许多。
看来是前功尽弃了。
许博不无沮丧的俯视着爱妻,憋了半天,才仗着胆子说了个名字:「该不会……
是齐欢吧?」
没等男人痛心疾首,祁婧已经笑的乳摇酥颤,忽然媚眼一锐双臂一伸,搂住了唾手可得的脖颈凑上香唇念起了咒:
「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拿我去换竺小青了,是不是啊?」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
许博嗓门儿拉高了八度,就差举起三根指头发誓了,「我要是有过一丁点儿那个念头,天打五雷轰!」
「诶呀!小声点儿……」
见男人义正辞严,祁婧也发觉自己精虫上脑,竟然毫无根据的顺嘴胡诌,不禁心下嘿然,俏脸别过,不可抑制的红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先藏了鬼吧!
正待自我检讨,许博的追问又来了:「不是齐欢,那是谁啊?难道是……二东?不,不会,那小子没那么浑……不是,该不会是有人……」
「老公!」
祁婧一手搭着男人的肩背,一手抚上那线条明快的面颊,忽的有点心疼,柔声安慰:「老公,别瞎猜了,我逗你呢!」
「逗我?」许博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先把它扔了,咱们钻被窝里说,行么?」祁婧再次皱起了鼻子。
「钻被窝可以……」
许博半跪起身,又使劲儿闻了两下,「扔了多可惜啊!我那儿还攒着你好几条内裤呢!回头晾干了,我给大猩猩你们俩存着。」说着话,仍将黑丝团了塞回枕头底下。
祁婧无可奈何外加哭笑不得,掀开被子钻进去,眨巴眨巴大眼睛:「老公,其实……确实有个人,不过,我还不确定要不要……你先别问我是谁,行么?」
「我就说么,进门儿就搂着我撒娇……」
许博钻被窝的动作明显一滞,不过还是很快躺下,轻车熟路的搂过爱妻的腰身,口吻倏然跑偏:
「够不够帅啊?干什么工作的?诶呀!是本地户口吗?噢!别……别拧!房子多大……还有开什么车……诶呦——疼!」
「乌龟当够了,想当爹了是么?」
「不敢不敢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博叠声讨饶,重新把悍妇当娇妻搂进怀里,不无好奇的追问:「那……那你们……到哪一步总可以说吧?」
祁婧犹豫片刻,捏着男人的手掌依样画葫芦,送进了睡裙。
没想到,触及唇瓣的刹那,指尖居然异曲同工的也抖了一下,无比熟悉的心理快感瞬间击中胸口,许太太却怎么也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脸上像点着了山火。
「进去了?」许博的嗓音略带沙哑。
祁婧努力抬着一条腿,忽然想笑却不敢出声,红头胀脸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只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呢?」许博的手指伸了进去。
听见追问,祁婧才似轰然记起,摸摸索索伸进了男人的睡裤。那熟悉的家伙简直像根烧红的铁棒,比平时硬了一倍不止,把许太太吓得一缩手才缓缓握住。
「再然后呢?」许博声音里的急切有点不受控制,简直像在逼问,然而……
「老公——」
这一声呼唤夹着颤乱的喘息,如泣如诉,如梦似幻却瞬间让房间里乱飞的想象都安静了下来:「老公,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我……我不逗你玩儿了,你来吧!现在就来!我本来就是你的!」
忽悠一下,床垫差点儿翻了个跟头。男人的虎躯顺势而下,狼腰一沉同时被两条美腿牢牢锁住,棍棒像长了眼睛探向幽泉穴口。
急迫的呼吸尽力屏住,神秘的花园温泉奔涌,准备好迎接今天第三次的踏破山缺长驱直入,谁知许大将军忽然悬崖勒马轻声发问:
「不是,那输赢怎么算?」
「许博,我肏你亲大爷!」
「嘿嘿……除非你求我,说你认输了,忍不住了!」
「你……休想!」
「那……那你继续说,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
「说呀!」
「许博你就想赢一把是么?」
「那当然,只要是个男人,谁不想赢啊?」
「那好,咱们现在就打个赌。我说一件事,你敢做就算你赢!」
「只要人类能做到我就敢。」
「好!现在去客房把阿桢姐上了,就在她床上!」
「啊?」
「不敢?那你输了,肏我!!」
【未完待续】
第160章:夜袭寡妇村
李曼桢心里并不赞成黛亦留宿。怎奈,许博郑重挽留,对方也未坚持回去,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本来,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理由。如果非要追根问底,大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惯了,也我行我素惯了,不太会照顾迁就。当另一个人靠得太近,总会觉得不太自在。
当然,这跟感情亲疏和投契好恶无关。毕竟两小无猜时候的伙伴,心底里还是渴望多亲多近的。黛亦这个人又聪明磊落,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而另一个让她不怎么情愿的理由,恐怕就是许老爷交代的任务了。刺探别人的私隐,实在不符合阿桢姐恬淡处事的基本原则,想起来就无法放松,本能的有些抵触。
所幸,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最多骂一句男人没见过那么八卦的罢了。
既然推脱不掉,也只好勉为其难,试看能否糊弄着交差。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她排兵布阵,那边已经射来一支利箭。
「你们这样眉来眼去,偷偷摸摸的多久了?」
「嗯?」
姐妹俩并排而卧,房间里只剩台灯还亮着,李曼桢脑子里却像劈了一道闪电,「谁啊?什么眉来眼去的……」
「切!在我面前还装神弄鬼,你当我是三岁小姑娘啊?」
林黛亦的口气就像个正在教训早恋中学生的女教师,还是特爱传八卦不懂得自持身份的那种。
「你们……肯定睡过了吧?」
「什么睡不睡的,你可……不要乱说。」李曼桢本想怼她为老不尊没个正经,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可惜被动防守,终究不是办法。林黛亦顺势转成了侧卧,热辣辣的目光扫过脸颊,越来越难以抵挡。
「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有一大帮小姑娘小伙子在我眼皮底下作妖,这种事儿,你能骗得了我?不过,我得提醒你,男人都是没定性的,你可别得陇望蜀,把自己陷得太深了。」
「你当我是……是你手底下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话说到一半,李曼桢就后悔了。自辩清醒跟默认了通奸的事实有什么区别?
怎么自己往坑里跳呢?可奇怪的是,居然并未感到多少自爆丑事的羞耻,尤其是听了那句「得陇望蜀」,反而多了几分底气,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回想初次跟那个男人胡来,曾经用同一个屋檐下安慰自己,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又没妨碍到谁,就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现在,心里的感觉竟然变了。
这爿借来容身的屋檐,似乎已经从隔阻内外的一层保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一份让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依靠。
「你难道一点儿都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儿,跟看他老婆的不一样么?」
这就开始挑拨离间了?李曼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依然望着天花板:
「黛亦姐,你离婚多少年了?」
林黛亦无奈抑或不解的神情一概被忽略,只听她叹了口气,「大概,七八十来年了吧!记不清了……」
「这么多年,就没人追过你么?」李曼桢继续循循善诱。
「那可多了,不过,没一个……」林黛亦冷哼一声,也望向天花板,「男人呐!没一个不是狼心狗肺的。」
顺着她的话头,李曼桢也叹了口气:「依我看,是没一个比得上岳景天,而岳景天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对吧?」
这个尖锐到扎心的问号悬浮在天花板上,好久也没人搭理。
李曼桢心中忽然一动,微微侧头,林黛亦迅速转身背对,关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不过刹那之间,从眼角到鬓旁的那一抹泪痕,还是没能逃过李曼桢的视线——她猜对了。
将自己这边的灯也关掉,整个房间都进入了令人安心的纯黑。
李曼桢面向林黛亦的后脑,蓦然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只身远赴东北的曼妙背影。
当年的她,是那样的钟灵毓秀,明艳不可方物,好像仅凭一个纯净大胆的眼神,一段婀娜灵动的舞姿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
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叫她林舞神。
为了自己生命中矢志不渝,最神圣也最珍贵的爱情,她毅然决然的去了。这一去,就是三十年。
可是,曾经心目中那个花木兰一般飒爽果敢的奇女子,难道也会落得孤独垂泪,空负韶华的凄绝下场么?
想到这,李曼桢鼻腔里一阵酸热,不由自主的转身贴近,用整个身体抱住了她。
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纤巧的肩颈,温暖的胸怀,柔韧的腰身,腴软而轻灵如一只随时都会一跃而起的羚羊,洁白,优雅。尤其是那对乳鸽,盈盈一握,跟自己差勘仿佛,只是摸上去丰腴之外更显娇弹。
「喂!你有多久……没碰过男人了?」
如果不是什么都看不见,揭掉李曼桢的脸皮也问不出这么不着调的问题,而明显从对方鼻腔里喷出的气流代表着怎样丰富的含义,却可以像照明弹一样瞬间领悟。
——终于肯承认了是吧?
没想到,等了半晌也没等来预想中的奚落讥嘲。林黛亦先是幽幽一叹,声音里明显透着几分不屑: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让男人来碰?」
这一反问,把李曼桢给整不会了。话外之音,分明直指自己就是那个欲求不满,天天想男人,碰了又碰,一个不够两个一起碰的坏女人。
憋了半天,嘴巴都发苦了,才丢出一句:「女人……也是人啊!阿良当兵之前……」
「岳寒出生之后,我就没怎么被男人碰过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么?」
虽然被打断,李曼桢还是听出黛亦姐大幅缓和的态度,只是,终究藏不住一丝难脱气苦的幽怨,后面居然又跟了一句:「那回事,也没那么……那么舍不下吧?」
「那……」
李曼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窥探别人私生活的小报记者,「就是说,还没离婚……
你们就不做了?」
林黛亦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那……你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这句显然属于明知故问,已经很难隐藏诱供的企图,黑锅当然是替许博顶的。
虽然她并不识「徐老英雄」为何许人,浮现在黑暗中的白发与旧军装相去想必不远。
林黛亦身子微动,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声音中透着警惕:「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的意思是说……」
李曼桢没把舌头吐出来已算不负端淑之名,连忙岔回老路,拼着脸皮烧光才期期艾艾的念出声来:「大好的年华,你不觉得……亏得慌么?」
「哼!李曼桢,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不要脸?」
林黛亦这一句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嗓门儿,分明操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却足以骂得好人只想跳井。
「没偷没抢,我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不要脸了?」
这一句就算稍嫌苍白的强词夺理,也足可回怼,可李曼桢刚要张嘴,午饭后厨房里那一道癫狂与执念交织的目光闪过脑际,一阵又一阵的心虚几乎要截断呼吸,终于只是偷偷咽了口唾沫。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林黛亦略带歉意的说,「怎么……唉——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啊!」略微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其实……真喜欢一个人,就给他碰咯,光要脸……又有什么用?」
后面几个字,再次让李曼桢想起了当年的林姐姐。只是同样的话,如今被她当做安慰之词讲出来,不见了曾经的飞扬激越,却透着无尽的怅惘和无奈似的。
「人话都让你说了。从前的你,可没这么体贴入微又善解人意啊!」
心虚归心虚,并未生气的阿桢姐这番忆当年明显缓和了气氛。林黛亦放平身体,轻声笑了笑:「从前的我?我都快不记得从前什么样儿了……」
「骄傲呗!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除了那个人谁都看不上。」
怎么又说到「那个人」身上去了?李曼桢不无沮丧的发现,跟许太太相比,自己的嘴还是太笨了,眼珠一转,忙不迭的插科打诨:
「当然了,你现在该看不上的还是看不上。比如那天来送钢琴的四个,还有给你开车的那个,难道不招人喜欢么?你为什么……不去碰一碰啊?」
「啊呸!越说你越没人样儿了,那几个比岳寒还小呢!你这个疯子。」
这回林黛亦骂得毫不留情,却再也难以击穿阿桢姐破罐子破摔的脸皮,只会让她下决心深入研究《演讲与口才》。
为了预防很可能发生的物理攻击,她抱得更紧,压得更牢,疯都疯了,索性肆无忌惮的挑衅到底:「实在不行,我把许博让给你啊!反正我也是偷来的。」
「李曼桢!你是真要疯啊?」
林黛亦奋力挺身,无奈双臂都被抱住,什么也干不了,挣扎了好几下,累得气喘吁吁,之所以没下口,完全是因为说话频道干扰了咬合功能:
「你放开!」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不……」
「那小子看上去傻乎乎的,究竟是怎么……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我都……
都快不认识你了!」
一听这话,李曼桢居然没羞没臊的笑出了声:「兴许我本来就这样,是你之前目中无人,没发现而已。」
说到这,心头忽然一软,手上松了大半,「就像——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一个男人哭。」
再次被戳中软肋,林黛亦似乎只剩苦笑,也不再挣扎,「哼!我哭的又不是……
现在的他,已经越来越看不见曾经的样子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压力骤减,两人相对无言,莫名的感慨弥散开来,填满了沉默的分分秒秒。
李曼桢抱着林姐姐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松开。两人恢复到并排仰卧,心平气和的状态。
「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舒服的一次,是什么时候?」温情浓郁的黑暗再次鼓励了阿桢姐不着调的勇气。
「什么最……不是,你没完了是吧?」这次,林黛亦似乎好像居然没什么动武的征兆。
「我好奇,行么?」
「那……谁还记得啊!腻腻歪歪的,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不是,还有人让你在这事儿上刻骨铭心了怎么着?」
李曼桢压根儿没理会林姐姐的这波嘲讽,继续步步为营:「我不信,你就没有想的时候。」
「想了就……就自己解决呗!你这么……不会连自慰都不知道吧?」林黛亦言辞仍不缺犀利,口气却放松下来。
「你该不会自慰的时候想的也是他吧……」没说完的后半句当然是:「就没有个蓝颜知己,老舞伴儿什么的?」
「嘿——别人想什么你也要管啊!」
床垫微震,林黛亦作势欲起,终究还是躺了回去,「那你说说看,你最舒服的一次是什么时候,还有跟……跟几个男人睡过?」
看来,舍不得孩子是套不到狼了。
李曼桢笑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你……真的想知道?」
就在阿桢姐开始颠覆林姐姐三观的时候,对面主卧的大床上,许先生也正在为了男人的尊严迎难而上,准备做出最不理智的疯狂抉择。
「你这是要逼着我犯错误啊!那可是岳寒老妈!」许博紧贴着爱妻的野性娇躯,维持半卧半趴的姿势。
一语点破挑战的难点,不仅立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抵在滑溜溜腿肉上的大将军居然也更加肉体可感的英姿勃发没大没小起来。
「阿桢姐还是小毛的老妈呢!怎么没见你尊老爱幼啊?」
许太太明显还带着三分恼火,身上燥热未退,可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
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天才创意光是想想都觉得过瘾,哪里还计较什么输赢,情不自禁的从旁怂恿:「再说,又不是让你今儿晚上就上她……」
后面这句算是彻底泄漏了玄机。
一旦让林阿姨亲历过阿桢姐跟男雇主的奸情,除了把她也拉下水,再没有更能避免尴尬的相处之道了。
可问题是,林团长怎么看都不像个逆来顺受的等闲之辈,即便不顾阿桢姐的承受能力,许博也没有降服她的把握。
退一万步讲,真的偷偷爬上床去,就算阿桢姐肯配合,谁能保证林阿姨不会突然暴起,当场撕破脸?
「朵朵跟我说,林阿姨跟她爷爷关系特别好。不过,不是那种关系。你说……
她……」下面的话,不是许博认怂,实在心里没底。
没想到,许太太的发言另辟蹊径:「上次她妹妹半夜跑去书房偷嘴吃,你觉得,做姐姐的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会吧?」
糗事被冷不丁的提起,许博回想那晚的前前后后,不免心中犹有余悸,又听许太太别具意味的补上一刀:
「就算当晚没察觉,那后来呢?」
不管是晨跑,还是搭车,林阿姨都没暴露任何私隐相关的蛛丝马迹。可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气质风度,不说热情开朗,不拘小节,光是订婚礼上亮瞎一众狼眼的出场,就可以用身体大胆力行风骚来形容了。
「都美成那样儿了,又是单身,还有个生冷不忌的好妹妹……哼!怎么可能……
简直就是造孽!」
许太太看似自言自语,却把每个字都说进了亲老公的心坎儿里。
是啊!她美极了。从来不知道,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还能那么美,美到让人心生敬意,不敢直视。
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叫风华绝代?四十几岁又怎么了?
当她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源于雄性本能的心跳加速和忐忑不安,恰恰源于四十几岁的年纪。媚骨天成也好,青春逼人也罢,全都无法做到她那样的一眼入定,色授魂销。
而这样一个神髓内敛却又霸气外露的女人一旦到了床上,会是怎样的绮丽风光?许博实在不敢让亵渎神灵的想象到处乱飞。
「媳妇儿,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你为啥要……不会——是岳寒惹你生气了吧?」
美色当前,居然还留着心眼儿关心老婆。许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亲老公,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小心眼儿啊?江湖规矩还祸不及家人呢!」
「江湖规矩,也不鼓励孔融让梨吧?」说着话,扶着一只奶子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揉按起来。
「不敢就直说,别糟践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成么?」
祁婧扶住胸乳间的手背,对上男人见色起意的目光,一副六亲不认的表情:
「我可是个直肠子,肚子里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啊!就是想看看,我挑的男人有没有那个魅力,抵不抵得过一顿毒打!嘻嘻嘻……」
「就是玩儿?」
「对!玩儿的,就是个心跳!敢么,男人?」
许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瞬间被一股子蔑视天下的浪劲儿冲开了胸襟,不由邪魅一笑:
「等着。」
说完,翻身下床,拉开了房门。
午夜十一点的寂静完美契合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所有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凭着记忆绕过沙发和茶几,许博没发出任何声响,神经却被自己的心跳刺激得几乎绷断,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刚在客房门前站定,想听听里面动静,忽的背后喷来一股热气,吓得他浑身一震,猛然意识到是被吵醒的奥巴马。
这小子真特么通人性,竟然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吵。
蹲下身子,尽量温柔的摸了摸狗头,许博心里开始打鼓。
刚才全凭血气方刚,到了门口才发现事起仓促全无计划。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姐妹俩双双睡熟,摸黑钻进阿桢姐被窝,只要许大将军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凭它的本事,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冰消瓦解,流水落花。
可是,万一房间里还开着灯呢?
就算关了灯,也都睡着了。乌漆嘛黑的摸进去,那张一米五的床上躺了两个美人,究竟哪个才是正主儿?弄错了可容易变成强奸。
正彷徨无计,一回头,发现主卧的房门下透出一根微弱的亮线。显然,那是房间里的灯光顺着缝隙透了出来。回头再看脚下,一片漆黑,心头不由一喜。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又把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上房门,声音很轻,断断续续,仍听不清姐妹俩说些什么,却是清醒无疑。
怎么办?难道就在这等她们入睡?要是聊嗨了,通宵畅谈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掠过脑际,许博感觉腿都有点儿蹲麻了。暗骂自己就像个被堵进胡同里的驴,进退两难,自作自受。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开了,却并没有灯光照过来,想是许太太也怕坏事,关了灯。影影绰绰的,探出一个脑袋,好像还呲着一排小白牙。
「只要人类能做到的事,我就敢!」
豪言壮语就在耳边,却像个偷鸡贼蜷缩在墙根底下,打脸还在其次,关键这猥琐下流的姿势一点儿都不能彰显浪子探花不弯腰的人格魅力。
在许太太的注视下,许副总站直了身子。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这样闯进去,只好仍旧贴着房门静听。
随着时间流逝,各种突发状况的预想和憧憬定格成心惊肉跳的图画,一幅幅闪过脑际,心跳声渐渐压过了房间里的说话声,门板被贴得烘热又被汗水打湿……
终于,许太太等不起,把脑袋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连奥巴马都觉得无聊,慢吞吞的走开了。
顺着脊梁骨钻出一股懊丧,许博暗骂一句傻逼,刚想回房认栽睡觉,忽然发现,房间里好像没了动静。
怀着剧烈的心跳贴门细听,果然毫无动静。
一秒,两秒,十秒,二十秒,足足一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正当许博忍无可忍,刚刚握住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猝不及防的许先生像个佝偻着腰的大马猴被凉在了门口。定睛一看,李曼桢扶着门框被吓了一个愣怔,幸好没惊叫出声。
要死屌朝上!
许博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挤了进去,顺势搂住被撞得一趔趄的柔软娇躯,尽可能轻的掩上了房门。
完全被黑暗吞噬前的刹那,他在阿桢姐不无惊异的瞳仁里捕捉到一线野性撩人的火光——夜闯寡妇村,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于是,小鸟依人般的身子双脚离地,两个人的喘息不可救药的纠缠在了一起。
可是,知道显然并不代表同意。虽然一声没吭,阿桢姐的抗拒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激烈,几乎拼命似的推开男人的肩臂,小腰更拧成了麻花儿。
怎奈绵羊一旦落入狼王口中,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
没怎么费劲儿,许博已经把她按在了床沿儿上。伸手一撑床面,被窝里余温尚在,而床的另一边,直至此刻居然毫无动静。
不管了!
许老爷的怒箭已在弦上,只要这会儿没人跳将出来破口大骂,就权当她没意见!老子就算强奸也……
强奸?妈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王八蛋!
随着顾成武那张油腻猥琐的面孔倏然闪现,许博的心竟跟着哆嗦了一下。
虽然从来不屑对女人用强,可情势急迫,偏偏有人声称就好这口儿,搂住娇躯的胳膊还是信心陡增,一边用上半身把阿桢姐压倒在床上,一边把手强行伸进了阿桢姐的睡裤。
棉质的小内裤里一团温热,浓密的毛发触手惊心,极致丝滑,一下就把指尖儿引向了穴口,赶来阻挡的小手只来得及薅住男人的手腕,却哪里撼得动生根的老树?而下意识并拢的双腿分明是在助长入侵的兽性。
那娇嫩嫩的唇瓣,许博早已熟悉,湿腻腻的手感更加昭示着她动情之甚,响应之快,指根用力一压,便轻松陷入滑嫩的裂隙,惹来娇躯过电似的一阵酥颤。
「别……」
剧烈的喘息吹过耳畔,几乎完全盖过了那只有一个字的哀求。
许博想笑,可强奸貌似不该笑得那么体贴,最起码也得是奸笑淫笑,一时把握不好尺度,索性把头埋进女人的鬓发,叼住娇嫩的耳垂儿一口咬下。与此同时,食指中指轻挑重抹间,一下挖进了毫无防备的肉穴穴。
「嗯——」
不知是吃痛还是激爽,极力压抑的呻吟,有九成是用骤然绷紧的身体发出来的,腰腿反弓,估计是脚后跟碰到了床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许博根本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头脸磨蹭着脖颈秀发,无声发笑,两根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抠挖。
响声让李曼桢不敢剧烈动作,只有拼命去薅男人的胳膊,可是不争气的身子却根本抵挡不住那两根深入要害的手指,被搅得弓腰扭臀摇头摆尾,活像一条上了岸的鲤鱼精。
最要命的,还没挨几下,那个地方已经花露破碎浓浆四溢,暖烘烘湿漉漉的流了男人一手。
从碧草青山到淫汁飞溅,不过呼吸之间。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许博惊奇之余终于开始相信,来自男人的强迫对阿桢姐来说,简直如同拿住了七寸,偏偏她又生得如此纤柔娇小,怎能不让那厮兽性大发欲罢不能?
那天监控中被顾成武按在沙发上的一幕重回脑际,忽然一股莫名邪火伴随着柔软的心疼充溢了整个胸腔。许博松开阿桢姐的耳朵吹了口气:
「喜欢么?」
说完抽出手指用力一捞,大手顺着股沟伸向腰臀,把睡裤一把撸至股下。
骚穴穴里没了流氓捣乱,阿桢姐似乎立时恢复了力气,可动作变得迟疑了许多,虽然用力拽着裤腰,却终究没能阻止它被完全扯落。
所有的推拒都不再坚决,两条光溜溜的美腿甚至乖乖的被男人抱在了臂弯里,而整个屁股则暴露在许大将军的淫威之下。
不知是忽然醒悟还是被那根家伙的温度烫到,许大将军刚要探探路,阿桢姐用力一扭腰身,下半身便溜到了床下,作势欲起。
许博即将入港,哪里容她逃脱,一把掐住脖颈,臂肘抵按后背,双膝分压小腿,另一只手略微一扶,菇头便探入了穴口。
霎时间,仿佛所有激烈的动作和粗重的喘息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大手落在阿桢姐的腰背之间,感受着那一起一伏的等待,而夹住菇头的两瓣肉唇,则随着自己的心跳一缩一缩又是一缩。
没有任何犹豫,腰胯用力一挺,许大将军奋起神威排闼而入。
许博清晰的听到了那淫靡无比的一声液响——她确实湿透了。而更让他神魂俱醉的,却是整个过程中阿桢姐奋力昂起的脖颈和剧烈颤抖的腰臀。
她确实没发出一丝声响,可那隐藏在黑暗的身体反应却暴露无遗,从未有过的销魂蚀骨惊心动魄。
既然这么爽,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许博挂着狼王般残忍的淫笑缓缓抽离,又一次直捣黄龙尽根没入,稍作停留之后又是第三次,第四次……
刚刚干到第五次,阿桢姐忽的发出丢了魂儿一般极轻极细的一声呜咽,紧接着穴口猛的锁紧,整个身子绷得像掰弯的钢片儿,仿佛立马就要折断似的一阵急颤。
许博福至心灵,大将军对着花心狠顶两下,猛的往外一抽。
「噗——」
一大捧骚水随之喷出,肉滚滚的小屁股开始起伏跌宕,地动山摇。
这么快就高潮了,是真的刺激到了。那么干脆,就让高潮来得更猛烈些吧!
许博用力掐住正陷入惊慌失措的小腰,再次干进了蜜穴里,一阵紧锣密鼓,磕头如捣蒜。
「呀——」
正在敏感巅峰的膣腔肉壁猛遭鞭挞,简直是暴雨摧花,阿桢姐一个没忍住,竟叫出声来,同时回手抓住男人胳膊拼命的摇晃,显然是在告饶。
可惜某流氓借口太黑,装做没看见,一下一下的毫不留情。等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哗哗」的流水声根本止不住,混杂着热气的淡淡腥臊很快充满了房间。
没错,刚刚她开门出去,就是要去卫生间的。
可是,至于么,挨了两下狠肏,就连尿都憋不住了?那厮强奸她的时候,不会也……
想到一半,许博不禁暗骂自己无耻下流,一把搂过阿桢姐,将她轻轻抱起,平放上床。然后自己直接伏在了她身上。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好把嘴巴凑上去,没想到吻住的,却是咸丝丝的泪水,立时心疼起来。
看来,流氓并不是谁都能当的。
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阿桢姐似乎感觉到了男人试探中的迟疑,居然也把双唇凑了上来,轻轻吻住,与此同时,小拳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两下。
肏!这就是女人!
许博毫不客气的叼住两片香唇,一边玩儿命的吮吸品尝,一边解开睡衣的扣子,把一对琼琼白兔尽收掌握。而下边战区的许大将军更是毫不犹豫的重新入港。
两个浑身发烫的肉虫子终于百分之一百一的充分接触,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的新篇章。
毕竟卧榻之侧还有一人,即便不知酣睡还是观战,闹出太大动静终究不够礼貌。许博使出最强腰力,把大枪操练得雄浑勇猛深入浅出,每一下都力争做到深恩似海豪情万丈,把可爱的阿桢姐肏得像一只八爪美人鱼,整个身子仿佛吸在了男人身上。
极致销魂的快感或许可以不叫出来,可是个人就得呼吸。而要想一边挨肏一边把气儿喘匀,绝对是连荡妇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在许博听来,那因为过于缺氧不得不加深的喘息被肏得兵荒马乱,每一下都可能丢了性命。自己这个掌握节奏的始作俑者听着都血脉贲张,迫不及待的勇往直前,更不要说用来刺激旁听者的想象了。
而阿桢姐虽然忍得无比辛苦,下面的肉圈圈儿却一点儿都没收敛,每一次迎合都既欢快又缠绵,既深情又不舍,细密粘稠的水声就从来没断过。
「她……睡了么?」
感觉阿桢姐的胳膊搂得越来越紧,许博终于把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其实,即使有人上了岁数耳背,床垫子像通了电似的,即使睡着了也该震醒了。他之所以要问,一来是始终无法确认自己的判断,更重要的,自然也是为了给两人的奸情添加点不可多得的辛辣作料。
果然,阿桢姐刚摇了几下头,身子骤然一缩,开始越绷越紧。许博不知她的意思是「没睡」还是「不知道」,加大力度的同时叼住她的耳朵再问:
「你是不是……也不清楚?」
阿桢姐显然是到了重要关头,接连几次深喘都被生生截断,神经质的摇头更加无法判断她的意思,而骚穴穴里又热又滑,已经能听见「咕叽咕叽」的肏干声。
「快……许博!又快……快来了……」
这一串不知廉耻的哀求居然是出了声的,吓得许博脊梁骨发麻,鸡巴杆子胀大了一圈儿。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用再猜。
她不怕吵醒的,当然是个装睡的人。
「叫哥哥!」
既然挑明了,许博也不再客气,屈腿跪踞在床,毫不留力的甩起屁股,干出了「啪啪」肉响。恍惚之间,好像有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
「啊……哥哥!呜呜呜呜……」
阿桢姐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开,高潮汹涌澎湃的袭来,骚屄开始了一下接一下强劲的收缩,她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身子在男人怀里抖成一团。
而在热浪翻涌行将崩溃的花径里,许大将军知道自己扛不住几下,于是奋起余勇披荆斩棘,直至筋疲力竭,狂吐不止。
当所有的精华都喷射殆尽,许博拿开阿桢姐的手,深深的吻住了她。两个人的鼻息和汗水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享受着身体里最后一波疲惫的酥颤和痉挛。
这时,床垫微微一动,两人气息同时一滞。
许博终于明白,刚刚的着意克制,在同一张床上的人看来,简直就是翻江倒海。而阿桢姐实际上是松了口气,因为偷偷掐在她腰里的那只小手终于松开了。
没羞没臊的缠绵良久,许博才悄悄下床,拎起自己的裤子。摸黑来的,自然要摸着黑溜掉。
开门的刹那,一只夜蝶无声的飘走,只留下一缕暗香。目力所及,许太太正慌手慌脚的钻回主卧。
「我赢了。」
爬回男主人的床上,许先生尽力不去张扬一个胜利者的荣耀,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在发出缺电告警。
这一遭,确实太特么惊心动魄销魂蚀骨了。古人诚不欺我:色是刮骨钢刀。
许太太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望向男人的大眼睛里虽然仍闪着促狭的光,可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已经写满了对自家老公的颁奖词。
「那你现在,还有本事欺负我么?」
许博被问得老脸一红,低头看去,睡裤弄湿了,上衣的扣子也没系,光溜溜的下半身,唯有平时最容易动怒的那个地方是垂头丧气的。
得先缓缓。
斜着眼睛瞥了下那对颤悠悠的大奶子,一把把她搂了过来。不想,入手居然清凉丝滑,显然已在门外趴了好久。
「没本事,那还是你男人么?」
外强中干的局面再显而易见,许先生也不能轻易承认,故意岔开话题:「不过,听窗根儿的毛病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祁婧乖乖歪进男人怀里,肩背享受着暖烘烘的手掌温柔的抚摸,浓睫下的大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往上翻:
「老公,你说……为什么喜欢你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说着话,手掌顺着男人的胸肌一路向下,捉住了无力反抗的许大将军。松弛的卵袋入手湿粘,微微蠕动,被她托在掌心里慢慢抚揉着。
「我说是主角光环,你信么?」
刚刚从寡妇村回来,就遭到爱妻如此细心爱抚加轻声慢语的提问,如果不是主角光环,许博自己都不信。可玩笑归玩笑,许先生不是自恋狂,老婆一捧就真上天。
「嘻嘻!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脸!」
许太太把许大将军晃悠得东倒西歪,几乎把两只奶子都怼到男人咯吱窝里,「那你说说,刚才那场戏,谁才是女一号啊?」
从她情不自禁贴上来的腰肢判断,刚刚在门外绝对听得身临其境心痒难搔。
许博体察民情,越发觉得冷落了娇妻,搬过一条美腿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说:
「按戏份,当然是阿桢姐啦!你这个扒门缝儿的都比那个……那个林阿姨戏多,她全程都在当空气。」
说到后来,许博不自觉的压低了嗓门儿,那一声并未听真的嗤笑,再三回味,
反而越发品不出其中意味。
「我觉得不是……」
许太太屈着一条大腿,仍不住的用腿弯调戏着许大将军,眸光闪烁中,笑得神秘而暧昧:「刚才你进去之前,我也挺替你担心……可是现在,我有种特别的感觉。我觉得你们……肯定有缘分。」
「缘分?」
许博直接笑出了声,「你啥时候变小巫婆了,要说有缘分,我跟你,跟阿桢姐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才叫缘分。」
说着,伸手抬起爱妻的下巴,轻轻吻落,顺势握住一只奶子,隔着真丝睡衣把乳头压入掌心,缓缓研磨。
祁婧也不争辩,由着男人轻薄,忽然忽闪着大眼睛轻笑出声,「我才不是小巫婆,我是扶弟魔,你看……」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光溜溜的美腿缓缓下移,滑过男人腰胯的同时,扑棱一下,恢复雄风的许大将军跳了出来。
两人见状相视而笑,热切的眸光像烧红的铁钩子盯着对方,眼看就要滚在一处,忽然,房门被推开了。
阿桢姐光着两条白花花光溜溜的腿子站在门口,朝许博招了招手。
许博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老婆,见她同样不解却抬了抬下巴以示恩准,便起身下了床。
门外,两人相对而立,姿势都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仔细一看,原来彼此胯间皆是野草丛生,又都借着衣襟挡住羞处,约等于裸裎相见。
阿桢姐凑近男人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红红的脸蛋儿上似笑非笑,一双水眸杏眼中更难掩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怨娇羞。
许博先是一脸错愕,紧接着朝祁婧望过来。就这一眼对视,祁婧的嘴角已然勾起,伸手招他回来。
男人的膝盖将将触及床沿儿,婧主子已然上身,一把薅住了他的命根子,没等男人说话,先送上一个香吻,只热辣辣的说了句:
「怎么这么硬啊?」
「不是,老婆……」
许博还想解释,祁婧捂住他的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个来回,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终于吐出四个字:「加油!老公。」
许博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已经笑歪在被窝里的大奶娇妻,挺着根鸡巴走了出去。阿桢姐站在门口一把拽住,又趴在耳朵上说了一句什么,才表情更加复杂的放行。
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曼桢踱至床边,钻进被窝,祁婧才凑上去问:「喂!怎么回事啊?」
李曼桢从来就不是个糊涂人,听她幸灾乐祸的口气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气鼓鼓的回怼:「就知道是你在作妖。」
祁婧眼神儿浪丢丢一飘,攀住阿桢姐胳膊撒娇:「姐!到底咋回事嘛?」
「她非说……非说我反应过度,是……是假装高潮。」
「噗——」
双手捧住阿桢姐羞怒交加的娇俏小脸,许太太直接笑趴在她怀里。
而在房门之外,再次被吵醒的奥巴马正望着客房的方向发呆。那里仍散发着极具诱惑的尿骚味儿。里面的人窃窃私语,难道是在商量着盖一座更大的卫生间么?
卫生间自己又用不上,听了一会儿也就趴回窝里继续睡觉了。
可就在它马上就睡着的时候,忽然一声惊骇远远大过欢畅的叫声传来,门缝里的水汽一下子加重了许多。不一会儿,那个它早就听熟了的,节奏感极其带劲儿的声音便开始了。
按往常的经验,等到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就会有人喊「用力」,「妈呀」,「来了」或者「救命」什么的。
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样,节奏一直都是那个节奏,而且一旦开始就会持续很久。然后,就会有个女人被打哭,拉着长音特别伤心好像还骂骂咧咧的。
就这样,一晚上哭了足有四五回,害得它根本没怎么睡觉。
【本卷完】
第161章:脏死了
清晨五点半,太阳还被挡在楼群背面。舒爽清透的凉意里飘散着淡淡的雾霭。
朝九晚五的年轻人大多还没起床。已经被环卫工人清扫过一遍的街面儿上正是最冷清的时候。
不过冷清和热闹总喜欢相互衬托。出了小区向东不远,欣荣胡同的早市上早就冒起了浓浓的烟火热气。卖菜的摊贩们摆好各自的生鲜大阵,各显神通的早点摊儿上更是热火朝天的操练着。五颜六色的塑料凳子折叠桌椅摆得有些随意,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人了。
紧靠街口的那家清真小店是马老三开的,羊汤大饼最为地道,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店面也收拾得格外干净。羊汤开锅不久,就迎来了两位不太寻常的客人,此刻正坐在最里边那张黄松木的老式方桌上,悄无声息的享受美食。
其中那个男的个头儿不矮,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雪白的跑步鞋一看就是晨练的打扮。
小伙子头发稍微有点乱,青青的胡茬也没刮,模样虽算不上英俊,但一双眼睛格外透亮,偶尔一笑,醒目的白牙干净整齐,使得未经梳洗的头脸也不显邋遢,反而带出几分江湖浪子的潇洒不羁。
要说不寻常,男的还没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老马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不为别的,怕看进眼睛里拔都拔不出来。
说是遇见七仙女儿下凡吧,无论是模样还是身段儿倒是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可细看高绾在脑后的发式和一身雍容贵气的打扮,好像又没那么年轻。
可要说像王母娘娘……确实,那丝毫不输皇家的派头儿,眉目之间的杀伐气象……啧啧!别说王母,说是观音菩萨换上人间的衣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只不过,就算观音大士下了凡尘,没工夫在庙堂里享受供奉,也不会一大清早跑到街边小店里吃那么大一碗羊汤泡饼吧?
「姐,您是真饿了!」
见林黛亦又夹了两筷子饼丝,许博把剩下的小半碟羊肉也拨进她碗里。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女人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每天早上,光看许太太两口一个小笼包的吃相,就足够攒满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今天,能跟林阿姨这样的天姿国色对坐在如此简陋的街边小店,眼看着她专心致志不吝矜持的沾染了鲜香热辣的烟火气,本就是一种天赐恩荣受宠若惊般的亲近,更何况……
不敢深往下想,许博只觉得此时的情境和眼前的美人一样,巨细靡遗活灵活现却又荒诞不经毫不真实。
晨曦初透,她已然悄悄的梳妆完毕,轻轻将他摇醒,说:「送我回家。」
小许同志一骨碌爬起来,虽然心中惴惴更不无纳罕,可在那浓睫低垂的素敛红颜上不辨喜怒,也就没敢多问,随便套了身运动服,抓起手机就护送着溜出了家门。
下楼开的是林团长的座驾,一辆看上去非常低调的黑色大众CC。经过早市,忽然又听见一句「我饿了」,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两大碗羊汤,一斤饼丝外加半斤羊肉。开胃清口的甜辣萝卜丁和酸黄瓜是马掌柜送的。
碧绿的香菜叶被油光洗得更加鲜艳,持续吸引着一双妙目中频频闪动的眸光。
蒸腾的热气扑在那张注定不该食人间烟火的美丽面庞上。
偏偏那两片仿若工笔勾描花汁浸染过的红唇一刻也不停,羊杂饼丝和着汤汤水水,一口接一口的送进去,好像比瑶台珍馐还要美味。
许博平时自觉口才不差,望着一反常态的仙子佳人竟然只剩下张口结舌,半天都凑不够一句整话。眼看着羊汤见底,才现场命题,从女神的饭量出发,硬秀了一波善解人意。
林黛亦吃得额头见汗,抽了张纸巾叠成方块儿,小心的轻沾吸拭,以免弄花妆容。
听见男人说话,浓睫倏然扬起又落下,本就被热汤润透的双颊看不出颜色变化,只似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昨天那块牛排太小了,我就没吃饱。」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话,在许博听来居然如聆天籁,莫名感到一阵小激动。
自己说的,一句虚应故事的无聊寒暄,她给出的却是有理有据细节满满的作答,便算不得郑重其事,也绝非什么人都有那个荣幸跟心中女神如此亲密,毫无障碍的共同分享那份隔了一整夜的小小抱怨吧!
此时此刻,她还是那个360度无死角光艳照人,满腔热忱无缝衔接着快人快语,总能令人豁然开朗如沐春风的林阿姨么?
昨晚发生的,对任何女人来说都绝非寻常。
或许碍着身份脸面,早早起来偷偷溜掉也说得过去,但她执意要人送,其中意味着什么,十分值得玩味。
而从被叫醒到共进早餐,总共就听她说了三句话,简短到容纳不下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个直接的称呼都省了,可但凡用心听过,都不难从那平静得近乎生硬的声调里,听出几分破除了庸常世故的亲近与信赖。
这份信赖是有重量的,沉甸甸的,就那样蛮不讲理的塞进你怀里,却不但没有招来警惕和抵触,反而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小鹿乱撞。
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和纯真,还是极致聪明赋予的精细与奇巧?许博无从分辨,只觉得自己如果真值得,无疑是十分荣幸的。
而在另一方面,无论如何催动想象的翅膀和感知的触角,依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法跟昨晚发生的事足够可靠的联系在一起。
「对她温柔点儿,别像个……奥巴马似的……」进客房之前,阿桢姐追上来捉住他的胳膊叮嘱,眼珠转得简直祸国殃民。
那应该是她最出格的一次玩笑了。可是,对于一个正在被欲火和理智同时折磨的色狼来说,一点儿都不好笑。
再一次掩上房门,气味独特的黑暗中,只能辨别出床铺的轮廓。那上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许博忽然觉得自己的际遇真够奇葩的。上次在书房,也是摸着黑莫名其妙的被林老师神兵天降的爽了一把,这回换了姐姐,居然又要摸黑,还特么带着证明自己那方面实力的艰巨任务?
想到阿桢姐说明原委时红透的小脸,许老爷就更觉得荒唐了。用许太太的话说,都美成那样了,居然……居然……居然……
「不是,她难道真的,从来没尝过被肏到求饶的滋味儿么?」想到这一层,许博直接呆立当场。
许太太的逻辑听上去很讲道理,可不用说别人,光放在她自己身上就得妥妥被打脸。至少在尝过姓陈的那根驴鸡巴之前,她对那回事的兴趣一直都算不得浓厚。
可谁又能说,那时候的许太太不是走到哪儿都吸人眼球的人间尤物呢?
倘若朵朵说的都是真的,倘若林阿姨离婚之后再也没有过男人,倘若她唯一的男人……岳景天!
呵呵!岳老板!
为什么他要找莫黎,还玩儿起了制服诱惑?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卖身又卖力的资深助理,那妖精都要守口如瓶?还有,为什么他要弄齐欢那小子的屁眼儿?
男人有了钱,难道都喜欢试试新花样,换换不同口味,甚至变成男女通吃的变态狂么?
「你还真是……挺听她话的呢!」
来自床上的一个声音截断了许博的思绪,稍稍留意即可听出她抑扬顿挫的嘲讽背后,其实早就心慌意乱,偏偏又不服气似的补上一句:
「哦!不对,应该是她们俩吧?」
尴尬是够尴尬,脸红也只好脸红,谁叫你被逼到这个境地了呢?
许博不无感慨的再次领悟了那个道理,只有享不起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
要想一辈子不安生,就娶两个媳妇儿。
「她们俩也……也不是天天这样儿。」
这倒是句可以勉强活跃下气氛的大实话。或许是感觉到男人爬上了床,一时间,另一边没了动静。
许博自知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也没法把自己当成生产队的公驴,长这么大,也就刚刚跟阿桢姐玩儿过一次半强迫戏码。更何况林阿姨是岳寒兄弟的亲妈,自打出场就是让人先敬后爱的高贵存在,连一根眼睫毛都不敢轻易生出冒犯之心,更不要说大不敬级别的极限非礼了。
可是话说回来,「冒犯」二字,在跟阿桢姐同频共振的过程中,早已刻在了自己穿不住内裤的屁股蛋子上了,此番杀了个回马枪的目的,说到底还不是有人不信邪么?
斜靠着床头,勉强拉过一截被角,忽然腿上沾到一片濡湿,想来正是自己二十分钟之前七进七出龙腾虎跃的杰作,小许同志挺着根烧火棍,嘴巴里越来越苦:
「刚才……那什么,实在是让您见笑了……我也是没想到您还……」
本想硬着头皮说句暖场的话,不料一开口全是客气,反倒拉开了距离徒增尴尬。谁知硬掰回来的后半句更特么糟糕,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乌漆嘛黑的床上一下没了动静,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许大将军一个没注意,像泄了气的皮球歪倒在乱草丛中。
他妈的,学人家当什么性爱大师把妹高手啊?还是做个蠢萌蠢萌傻乖傻乖的正人君子吧!连将军本人都明白,这种事实在勉强不来。
正在犹豫要不要鸣金收兵,听见林阿姨仿若从被子里传来的声音:「那你……
还在等什么?」
沃肏!晕死……溜慢了一步,咋还整成骑虎难下了?
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句反守为攻明显是女人最后的倔强。她是要惯了强的人,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放下骄傲的态度?
这是宁可搭上自己的身子,也不能输了气场的节奏啊!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邪魅的轻哼。床垫上猛地一阵剧烈起伏,一个颀长矫健的雄性身体钻进了被窝,轻舒猿臂,搂住了那副几乎蜷缩在床边的身子。
「姐!你真的……好软。」
还是去他妈的正人君子吧!
对于一个甘愿放任自个儿老婆去找野汉子寻欢作乐的真男人来说,正人君子的那一套操守,不过是自命清高爱惜羽毛的虚伪罢了。
指尖触碰到美人娇躯的刹那之间,许博的心跳陡然提速。就凭那隔着层衣服依然令自己血脉贲张的弹性触感,这一遭冒险就算挨顿打也已经值回了代价。
无论美丽的林阿姨有没有过野男人,有过几个男人,今晚这张床上,能让她开心的人也只能一个。
许太太都说了,就是玩儿。
她跟你玩儿的是心跳,你跟林阿姨玩儿的是什么?难道是牺牲与奉献么?难道她不相信女人可以爽到原地起飞,浪到六亲不认,想亲身体验一下的时候,你反而要端起正人君子的架子,逼着她自降身段自惭形秽自取其辱自怨自艾么?
这种事,许副总实在做不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扒了裤子直接霸王硬上弓,也从来不是许先生的风格。
时至今日,睡过那么多风情各异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你情我愿的。或许每一段缘分或者情谊都有各自的因由原委,彼此之间的关系和态度也不尽相同,但从中依然可以总结出一条最基本的,无往而不利的信条,那就是:
时刻记得自己是个男人,身心健康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好色没问题,但一定不要成为只有生理冲动的禽兽。
林阿姨比阿桢姐高挑了些,穿上她的睡衣稍显捉襟见肘,无奈身材比例绝佳,最多不过更加修身而已。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被窝里,这种恰到好处的局促,显然不仅抵消了「不见」的遗憾,更方便了「五指」体验什么叫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应该没想到男人一言不合就欺上身来,林阿姨整个脊背都一下子绷紧了。
可是,当那一声「姐」穿透耳膜,传导至胸腔脏腑乃至周身血脉,就好像被人下了骨头发软的药,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谁是你姐?」
这一声反问,彻底暴露了她颤乱的呼吸。而事实上,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偏偏把话说在了前面,根本没有理由反抗男人的轻薄。
许博压根儿不理她的诘问,虽然只有一只手方便,虽然隔着衣服,虽然还不敢触碰任何敏感部位,仍没皮没脸的伸了过去。
她的软不是阿桢姐那种触之欲陷的细润酥绵,而是透着无比柔韧的娇弹,光是按上那没有一丝冗赘的小腹,许博的手掌就被那起伏有力的腹肌和明显凹陷的脐窝给吸住了。
「姐!你有多高,多重啊?」 「1米65,9……96斤……」
如此磕磕巴巴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林阿姨满意自己的表现,一次又一次调整呼吸的努力也全部宣告失败。估计是脑子烧糊涂了,一只小手试探着扶上了男人的手背,居然神叨叨的来了句:
「我是不是胖了?」
许博差点儿笑绷了腹肌,明知她仍在苦苦撑持强装镇定,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的亲姐,之前我又……没摸过……」
没等说完,大腿上被狠狠锤了好几下,气急败坏的力度若不是大部分都被被子缓冲掉了,估计骨髓都能给敲出来。
许博腿上绷住劲儿,手上却一点儿没跟她客气,趁机挥师北上,结结实实的握住了一只和平鸽般的奶子。温热娇弹不大不小,刚好盈满一只手掌。最要命的是乳尖上一颗花生米耸翘宛然,隔着衣服依然骄傲不屈的顶在掌心。
「对于一个以跳舞为生的女人来说,已经不小了。」
许博不无感叹的暗自嘀咕着,林阿姨回援的两只手都没来得及,却又不好死乞白赖的拉扯,只好按住手背,同时又捉住手腕,任凭不停起伏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给男人带来饱满丰盈的绝佳享受。
「你这么……是不是睡过很多……女人?」
「应该不算少吧!」
许博凑近女人耳后,轻轻呵着热气,「婧婧给我戴绿帽子之前,我就已经这么……没皮没脸了。」
不是邀宠也不是卖惨,而是从林阿姨身体反应的敏感程度,他已然有几分相信阿桢姐的话,联系朵朵说的,没准儿这位下凡的仙子真就不曾食过人间烟火呢!
如果她认准了自己是个登徒浪子,就算借题发挥将错就错,把她肏得高潮迭起欲仙欲死又能怎么样呢?无论多爽,难以俘获美人的真心,还白饶上一顶臭流氓的帽子,从此在对方心目中变得面目可憎,避之唯恐不及,又是何苦来哉?毕竟,许老爷左拥右抱,可并不是一根行走的生殖器。
「她还……给你戴过绿帽子?」
林阿姨毫不拖泥带水直击重点,而且后半句的重音明显不在问号上,还带着几分「活该,怎么不多给你戴几顶」的嘲讽意味。
不过,听她不再紧张得波澜起伏的呼吸,许博那只揉奶子的大手也跟着激活了更多的触觉神经。
「那小子是个骨科大夫,会点儿祖传的按摩手法,最关键的,长了一根叫驴似的大鸡鸡,一下子就把我老婆给肏服了。」
许博将下巴抵在林阿姨弱不禁风的肩膀上,虎狼之词脱口而出,那口气就像自己变成那根驴鸡巴似的,怎么听都不像蒙受了奇耻大辱。
「骨科大夫?那他们是怎么……」
看来,不管女神还是女人,都搂不住那颗追逐八卦的心。许博本就勾着她说话,一听主动接茬儿,不等斟酌措辞,直接答疑解惑:
「也算我点儿背,在工地上没留神把脚给伤了,那孙子是我主治大夫。趁我住院腿脚不利索,不知道俩人怎么就勾搭到一块儿了。面儿上看着可正常了,就是这边刚跟我说两句话,就找个理由钻他办公室里去了。俩人见了面儿也没别的,撩开裙子抱着屁股就是干!」
说到兴奋处,林阿姨身子倏然一抖,好似打了个冷战,声音中透着一丝忿忿: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博还以为她自我代入身临其境,本能的替自己的性别抗辩,不自觉的收拢怀抱才发觉,许大将军不知啥时候精神焕发,已然直挺挺的抵在女人的命门附近。
「医院有个知道那孙子底细的小护士,偷偷录了视频,后来我还在家里装了监控……呵呵!各种激情燃烧的好戏,到现在我还留着几个呢!」
曾经不堪耻辱的记忆一招即回,顷刻间杀入软玉温香的当下,连许博自己也没想到,每个故作谐谑的音节都撩拨似着惹人心悸的涟漪。
短暂的沉默中,溽热潮湿的气氛在两具亲密相贴的身体之间浸染渗透着,即使隔着两层布料,还是越来越鬼使神差心照不宣起来。
「那你……你们怎么还……」
不出所料,林阿姨又开始磕磕绊绊的说话了。大幅度的跳跃显然是为了驱散过于不可描述的想象,言辞中左躲右闪的,除了身后那根勃起的器官,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许博不明所以,只得顺着话头往下猜:
「怎么没离婚?」
「嗯……」林黛亦声如蚊蚋。
「离过,又复婚了。她怀了那孙子的孩子……」
忽然觉得进一步解释太费口舌,许博索性停了下来,想等着对方提问,却蓦然发觉,怀抱中一直绷紧的燥热安静了下来,连陷入掌握的胸乳都不再牵引呼吸的悸动。仿佛此刻相互依偎在两人面前的,是一片月下的镜湖。
「都那样了,你……还爱她?」
仿佛消化了好一会儿,林黛亦才再次出声,重音明显放在了爱字上,慨叹的意味似乎远远多过了疑惑。
「不是还爱,是更爱了。」许博毫不迟疑。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她快乐的样子真的很美……」
仅仅从这几个省略号里,都足以听出许先生溢于言表的悠然神往。
那恐怕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画面,一个红杏出墙的婊子,居然被奸夫的大鸡巴干成了一朵淫冶妖艳,媚骨天成的芍药花!
无关忠贞与道德,不论品行和操守,那是世间最纯粹最奔放最激烈也最勾魂的一种美,美到无以复加,无怨无悔。
「快乐的样子?」这次,林黛亦真的迷惑了。
「是啊!那个骨科大夫,那根超大号的驴鸡巴,让她尝到了做女人的真正滋味。那是我从前根本做不到的。我想让她每天都那么快乐……」
「……」或许林阿姨有话要说,可是胸前的大手忽然开始了情不自禁的揉按,不知怎么,胸腔里的气力一下子就不够了。
「所以我开始接受医生的训练和治疗,每天坚持跑步锻炼身体……现在,我每次都能让她高潮,有的时候把她的骚劲儿给撩透了,甚至可以一气儿来上好几次!」
「……」将要开口的刹那,声带已经在打颤儿,林黛亦又一次没能插上嘴。
「可是,不管我多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比我优秀,比我有趣儿的男人还有很多……」
「所以……」仅仅说了两个字,林黛亦差点儿自己疯狂的畅想吓到。
「所以,我鼓励她去找别的男人,他的同事,领导,按摩师,还有……反正只要是她喜欢的,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享受!不一样的男人,自然会带给她不一样的快乐!一个不够,就两个人一起……」
说话间,男人的大手已经不再局限在一只奶子。
林黛亦更被揉得咻咻气喘,却不自觉的反弓着腰,抻直了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几乎绷成一根弦的身子维持镇定,不至被那突破禁忌的淫乱场面勾出一声呻吟。
「你觉得……那样也……算是爱她么?」
勉强送出的疑问断断续续,已经不知还剩多少意义。男人似乎早已窃取了她身体的密码,胸前的压力忽然一空,衣襟连续抖动。
明明两只手都抓着他的胳膊,扣子怎么就开了?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那大手已经变换成魔爪,毫不客气的按在了胸乳之间。
耳边同时响起勾魂般的诘问:
「您觉得呢?这难道不是最直接的爱么?」
「你……你就不怕……」
说到一半,林黛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发现自己的嗓子烧得像火焰山上的石头,而胸口又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烙铁。
「怕她跟别人跑了?」许博无声的笑了笑。
早已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他仿佛一下失去了回答的兴趣,坏笑着把话头拉回到了眼前:「今儿晚上的事,其实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您也都看见了……
连阿桢姐她都……嘿嘿……」
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啊!
无声的呐喊动人心魄,急促的呼吸更暴露了自己的慌乱和紧张,然而林黛亦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她的身体正在失去控制。
仅仅是被揉了下奶子而已……即便是新婚之夜,她的头脑都是清醒的,四肢都是运用自如的……无论是第一次被进入还是第一次上台,她甚至连紧张的感觉都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样荒唐的情境下被一双陌生的大手牢牢掌握,会那么热,那么酸,整个胸腔仿佛一边在融化,一边在燃烧?
她早已不是个初经人事的少女了,可一时之间居然搜索不到任何类似的身体记忆。
或许在那遥远的冬天,霜雪落满窗棂的宿舍里……可是,那注定刻骨铭心的悠长回味中从来都是温情脉脉的浪漫倾诉啊!即便一时的纵情缠绵,也是甜蜜而娇羞的,怎么会如此……如此炽热和……慌张?
还有,那几乎要把人逼疯的麻痒,在被勾引出来的刹那就拉响了不详的警报。
这么多年来,每每于忙碌的间隙,出没在最隐秘的角落,只要按住瘾头儿稍稍安抚,总能……可现在,为什么被他这么一揉,就好像疯了一样汇集到胸尖儿上,争先恐后一股脑的往外钻?
他的手心里,到底……到底装了磁石药引,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关?
是了,一定是!
是他们,是他们今晚的荒唐和淫荡!
就那么突然发生了,就在这张床上……或许,那就是他们的日常,也或者,是为了找刺激故意发明的小情趣儿,可为什么要当着……
没错,故意的!他不是已经承认了?
不仅要让自己听到,闻到,感觉到,还真真切切的摸到了……那一手的热汗……
那清晰到恐怖的肌肉痉挛……那几乎湿透的床单……
一个欲擒故纵,一个近水楼台,到底是皆大欢喜还是没羞没臊,是男欢女爱还是百无禁忌,是爱的升华还是欲望的堕落?
不管是什么,人家在自己家里玩儿偷鸡摸狗的游戏又管你什么事呢?
拼尽全力的喘息依然无法缓解剧烈的心跳,林黛亦终于后悔自己脑子进水,说了那样一句话。
而此时此刻,完全过热的脑子被各种不堪的字眼儿充斥着,却无法拿回自己身体的主导权,似乎越是发软发烫,越是期待那健硕的身躯骤然倾覆,或许那样,无论身陷囹圄的自责还是欲火焚身的煎熬,全都会被彻底埋葬。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男人的身躯确实缓缓的不容置疑的压了上来,却并非山一般的沉重,而是火一般的炽热,风一般的轻柔。
耳畔的鼻息伴着轻吻撩起另一根丝痒。盘上臀股的巨腿中间,刺出将人逼入彷徨的坚硬火烫。完全被拢住的胴体已经彻底没了遮挡,每一段峰峦起伏,山川秀美都在被他丈量……
为什么,越忍耐身体中不停流窜的酥麻酸痒,呻吟出声的渴望就越难压抑?
为什么,心中明明惊异于坐困愁城的愚蠢,羊入虎口纯属咎由自取,身体却忍不住去迎合男人步步为营的试探和抚摸。
慌乱不堪罔顾羞耻的困惑没人解答,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却有人揪住不放:「听说,您已经好久没被男人碰过了?」
难为许先生用了一个「您」字,直接把林阿姨所剩无几的自尊按在奶子上摩擦,一不留神,一溜火星子划破了淫靡的黑暗:
「要你管?」
究竟是迁怒于赤裸裸的冒犯,还是着恼与自己身子的不争气,恐怕只有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登徒浪子心里明白。
许博胳膊一紧,轻而易举的镇压了明显自不量力的挣扎,大手握住香肩往怀里一搬,伴着一声羞恼已极的娇吟,两瓣香唇被他牢牢吻住。
「呜——」
雨点般的拳头毫无章法的落下,急速的心跳在紧密贴合的胸腔里回响,惊慌失措的鼻息从最初的颤乱到严重缺氧般的急促,慢慢的,一次比一次加深拉长,直至终于有了品咂出声的余裕。
许博完全没想到,林阿姨平素里的伶牙俐齿那么的清甜软糯,接吻的技巧却那么的稚嫩笨拙。
被吻住的一刹那,她简直像个吓傻的孩子,既忘了躲闪也不知应和,直到被男人捧住脸颊的指掌抚过脖颈,捻动耳垂才如梦方醒,开始被动相就,随着蛮横的吮吸不得要领的蠕动着。
饶是如此,这一吻也几乎救了她的命。
就像高压锅被拧开了泄压阀,所有的羞恼,忧惧,惊慌和委屈都顺着「嗤嗤」
作响的蒸汽带走了,剩下的是一锅软烂鲜香入口爽滑的脱骨鸡。
当然,如此糟糕的想象力实在配不上林阿姨的香息甜唾骨软筋酥。
许博更无心调侃,只是每多吻一秒,都会忍不住好奇——如果一直不停的吻下去,怀中的身子究竟还能变得多软,多乖,多诱人?
凑得足够近了,终于隐约看见两排密匝匝的睫毛。不再别扭,也没了火气,她把眼睛闭上了,舌尖也吐了出来,不由自主的螓首后仰下颌上扬,开始了情难自禁的浅浅迎合……
然而,许博并不知晓,这一吻在林黛亦纤长柔美的身子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地方的需求还可以依靠自慰,自己对自己的疼爱,或许还要比男人更贴心些。可是,当四片嘴唇碰在一起,她才被蓦然醒觉的身体反应吓到心惊肉跳——这样热情似火如痴如醉的的亲吻,她真的……真的已经期盼了太久太久!
唾液在唇齿相依的需索中汇集,搅拌,身体却在忘情相拥的满足里熔解,拉长,瞬息之间穿越了时间。
原来,那些记忆还是那么的鲜活,原来,那种感觉从未离开这具身躯,原来,聊以自慰的「活的好好的」,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白白空耗……
这么多年的舞,是为谁跳的?
这么多年的一颗心,又是为谁跳的?
这么多年的孤独寂寞,就像个义无反顾的无底深渊,到底是为了谁跳的?
如果不是这个淫欲荒唐的亲吻,这副身子,这颗心,要到何时才会想起那拥揽入怀的浪漫,蚀骨销魂的温柔?难道,要一直这样枯守下去,直到行将就木,化烟化灰么?
「大好的年华,你不觉得……亏得慌么?」
耳边再次回想起阿桢的声音,诘问已然变成了叹息!满腔的辛酸委屈一下冲上了咽喉和鼻腔,逼出一声百感交集的呜咽,热泪奔涌而出。
为什么我的嘴巴那么苦,而他并不是他,口水居然……也是甜的?
为什么那么陌生的身体,那么荒诞不羁的故事,也会让人血脉贲张,心向往之?
为什么……
不!为什么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让为什么全都见鬼去吧!
林黛亦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渴望,火热的娇喘仿佛掉进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巨大空洞,慌忙伸出一双玉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如饥似渴的吸啜着,哺喂着,迎接着,呈献着,好像一名突然间迈进了叛逆期的发春少女,又好像一个久别重逢早已相思成疾的伤心爱人。
许博被那一声呜咽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摸了一手的眼泪,心头一热,禁不住收拢胸怀,将怀中娇美的身躯吻得越来越热,越来越软,越来越深。
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在告诉他,祁婧是对的——「你们肯定有缘分」。听上去确实很扯,可在这如火如荼如胶似漆的一时半刻,他宁可选择相信。
拥吻悠长浓情似火,两个人的口水加在一起也有耗干的时候。当四片嘴唇都变得粘稠焦渴,总算舍得分开了。
「这下好了……」
许博居高临下,几乎完全把身下的娇柔腴软拢在双臂之间,「再有人问你多久没被男人碰过,你就知道怎么告诉他了。」
一声轻嗤喷在男人脸上,每一丝气息带动的颤抖都跳荡着娇羞,再次把脊背送给了他。
「你就是……像这样……」话说到一半,气息倏然一滞,小腹跟着绷紧,有只大手已经直截了当的伸进了睡裤,「这样把阿桢……嗯——」
茂密的毛发,肥厚的唇瓣,娇嫩的肉芽,紧致的孔窍,每一重探索都把林阿姨的问话生生切断,拼尽全力终究没能说完,被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吟直接穿透了最后的矜持,整个身体在悍然突进的一截中指上拧成了一根,瑟瑟发抖。
不同于之前的紧张压抑,这一声直击灵魂,难以抑制的欢畅和慌张里,已然充满了不可描述的火热期待。
那只手被她紧紧的夹住,可是,她湿了,湿透了。
连手腕也被她死死的抓着,按着,可是,她很想要,是打心里想,而且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对于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女神般的林阿姨,这更是令人血脉贲张,欢欣鼓舞的前奏。
而让许博心跳持续加速的,除了这份传递在两具肉体之间的心照不宣和迫不及待之外,更加真实而具体的,竟是林阿姨的紧和热……
仅仅一根手指的前面两节,就已经举步维艰了。那是阿桢姐的小肉圈圈在高潮爆发时才能短暂维持的状态,她居然好像是天生如此。
在黑暗的掩护下,被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撩起了欲望,或许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生理上的反应更加激烈,可是,那绝对可以用发高烧来形容的温度,还是把许博吓了一跳。
「姐,你平时……一个人的时候,都这样解决么?」
勉强压住无法形容的激动,贴上林阿姨滚烫的脸颊,许博一边缓缓抽动手指,一边卖弄着自己的好奇。
「……」除了怎么也喘不匀的呼吸,林阿姨似乎给了个默认。
许博并不死心,又出了个选择题:「那……自己弄舒服,还是我弄得舒服?」
「……」这下林阿姨干脆放弃了呼吸,仿佛整个身体都在较劲儿,憋到极限才狠喘一口,盈盈一握的小腰开始不自觉的扭动。
然而,许博并不死心,稍稍加速:「姐……」
「啊……太深了……」
林阿姨臀股猛的一缩,终于吐气开声,语带哀求的说:「我嗯——都在……
在外面,啊!不……只进去一点点……脏……」
最后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让一切都陷入了沉寂。许博停下动作,心头掠过一抹略带伤感的叹息,同时,又有一道莫可名状的激越一闪而过。
林黛亦听男人不再说话,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忽然,腿心里的大手毫无征兆的抽离,跟着腰身一紧,身体倏轻,睡裤连着内内已然不翼而飞。
还来不及感到紧张,床垫骤然起伏,男人调转了身子,一头扎了下去。
「啊!不……不要!那里……」
「你不知道,那里可好吃了!今儿保管让你尝到滋味儿!」
「诶呀……别呀!不……不行……啊——许博……你不哦——太……呜呜呜……
啊!啊……从来没有……呜呜——不要……妈呀!嗯哼……嗯哼……嗯——哼哼哼……」
「爽不爽?」
「呜呜……坏蛋……」
「过不过瘾?」
「嗯嗯……脏死了……嗯——嗯哼哼……」
「啾啾啾啾……」
「傻笑什么?」
氤氲热气中,林黛亦的目光倏抬又落,舀起碗中最后的汤汁。
许博收敛思绪,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眉梢愣怔片刻,恍惚中,一股格外浓烈的腥味儿从奶白的汤汁里窜起,勾起舌尖上娇嫩腥甜的记忆,忽然眼前一亮:
「原来你是饿急了,我还以为……嘿嘿!还以为是受不了家里的尿骚味儿呢!」
「噗嗤」一声,林黛亦忍俊不禁,可抬眼望向男人的,却已是一片朦胧。
「你怎么这么……」
话未说完,眼眶盈满,泪珠不可抑制的在笑靥上滑落,慌乱中来不及擦拭,连忙低下头去,大颗大颗的落进碗里。
「姐……」许博递过纸巾。
「没事儿,我只是……笑我自己,真的!」
林黛亦接过纸巾,同样叠成方块儿,笑着把泪拭干,再抬头时,眸光中仿佛透进了煦暖的晨光:「吃完了么?咱们走吧!」
两人相携出了小店,晨雾已然散尽,路上车辆依旧稀疏。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驶入了一座大院儿的侧门。顺着林黛亦的指引,许博在一座苏式风格的四层小楼前停下。
林黛亦没急着下车,沉默片刻,忽然转过头来,酥胸起伏目光莹然:「你愿意成为……第一个被我领回家的男人么?」
【未完待续】
第162章:阿黛阿呆
规划整齐的楼群,在地面上被横平竖直的道路隔开,半空中则掩映在古槐巨大的树冠里。普遍只有五六层高的砖红色明显是翻新过的,被苍翠的树影一衬,仍带给人历久弥新,沉着稳健的年代感。
在车子停靠的小楼前后,一模一样的建筑还有五六座,全都被碧绿的草坪和浅粉色的夹竹桃围绕着。道旁的水沟里干净得一片枯叶杂草也找不到,用红砖铺成弧形的台阶上湿漉漉的,明显刚刚才被人打扫过。
这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大院儿里,整肃而静谧的所在,就是林阿姨的日常居所——她所谓家的地方么?
怎么看也不像闲杂人等可以随便造访的地方啊!难怪她说要「领」呢!自己是第一个被「领」回来的……难道,还有没「领」回来的?
不!不对!她应该不是这意思。
第一时间,许副总就自觉纠正了自己的思维惯性。带着几分不解与林阿姨的目光相碰,只一刹那,所有的回答都没必要了。
从被叫醒到现在,不知是否纵欲过度烧坏了CPU,或者从另一个世界醒来,丧失了逻辑思考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敏锐的知觉。
那香浓的食物,淡淡的语调,婉丽的妆容,婆娑的泪水,还有那凉丝丝的晨风,清莹莹的目光……
原本熟悉的一切都被一个身影打散,仿佛重新赋予了新的意义,变得恍惚而迷幻,似曾相识。而所有的行动和反应,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像是被所见所闻,甚至是某种直觉牵引着,推动着……
其实也不是懒得问询思索,而是根本没动猜度琢磨的念头,就那样心甘情愿,毫无原则的任凭她支使差遣,像个蓬头垢面的傀儡,亦步亦趋的浸染在主人春风化雨般的亲昵和信赖之中。
林黛亦,她有着听上去就既古典又高贵的名字。
作为一名身心还算健康的傀儡,从领略到她绝世风姿的第一眼开始,许博就自觉将尊敬,爱戴,赞美这些词排在了倾慕之前。
她的容颜是无可挑剔的,她的气质是无懈可击,而她的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更是无处不在的,任何时候都让人身心愉悦如沐春风。哪怕是色中饿鬼见了她,忍不住生出一丝邪念,都要自惭形秽,自觉找个没人的角落发动一次叩问良知的忏悔。
然而就在昨晚,这位感化虔诚的光明女神,凌绝尘世的无垢仙子,居然陨落凡间,被剥光衣裙按在了一张污迹斑驳腥臊漫卷的床铺上,胴体火烫,香息颤乱……
「等等!」
刚刚被怒发冲冠的许大将军抵住关口,怀中的身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臀股一僵:「那……那个骨科医生,你不会也……」问到一半时,过度紧张的声音尖锐嘶哑起来。
男人似乎没想到竟会有此一问,笑意倏然凝结在穿透时空的黑暗中,喘息片刻,声音变得冷静而温柔:
「姐,我爱她,是要让她快乐。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给她带来痛苦的男人。
您可能觉得我爱她的方式很奇葩,但我并不是个变态。」
黑暗中,难以分清是终于放了心,还是早已迫不及待。
唯一可以感知的只有越发剧烈的喘息,高耸的桅杆在起伏的浪涛中被一下又一下的吞没,又身不由己挣扎而起。
终于在一次巨浪冲天时彻底沉沦,一头扎向了水火交融的海底。
紧窄的阻滞与火热的包容都是男人从未经历的,暗叹之余被箍得闷哼出声,依然坚持说完了后面的话:
「爱与恨,美和丑,喜欢还是讨厌……姐!我能分得清!」
两具初次交融的身体好似分别多年的旧爱,在一阵粘腻润泽热烫爽滑的迎凑之后,毫无保留的接纳了对方。彼此穷尽的最后贴合,唤起异口同声的赞叹,抒发着情难自禁的透体欢愉!
在那一刻,俗世的纷扰不见了,前世今生也都不重要了,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寂寞的,柔软的,沉浸的……剩下的只有一对赤裸相拥的,深入彼此的,亲密无间的肉体……
「你……好大!」女人的赞叹仿若梦呓。
「错了姐!是你好紧……」
直击灵魂的喜悦冲破男人的喘息,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的紧密纠缠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火热,稍一活动就被箍得七窍生烟,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居然没能探底,不由得尾椎骨发麻,由衷生出一股子惊骇莫名的钦敬与痴惘。
「嗯——不要……你的嘴……吃过……呜不……呜呜……太坏了呜呜呜呜……」
脏么?脏死了!
那么热的吻,怎么会脏?既然脏,怎么又吻得不离不弃如痴如醉?
而一个女人不仅痴迷于你的吻,还欢迎你进入她的身体,领回家的非凡意义显然无关亲疏远近的区分,而是一种恩宠有加的接纳。
更加可喜可贺的,还是第一个……
「咔哒」一声,车门打开,许博倏然回神,视野中的红唇带着一抹刚刚凋残的笑意转了开去。林阿姨下车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也不说等等他,踩着格磴儿格磴儿的高跟鞋朝楼门口走去。
捏着钥匙紧跟着下车,运动鞋踩在红砖铺就的地面上异常刺眼,裤裆上早撑起了中军大帐,连宽松的运动裤都遮掩不住……妈的!出门太急,内裤都没来得及穿。
许博脸胀得更红,微微哈着腰,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纯黑色的真丝连衣裙。
那是DVF的经典裹身款,给许太太买过不止一条。花色各异,唯独没有纯黑的。
据说是因为太过修身,彰显得丰乳肥臀欺师灭祖,容易引爆色狼的鼻血。
许博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否认眼见为实的想象力总要钻到裙子下面,饱览那爱不够的极限风光。
同款的裙子穿在林阿姨身上,为什么就不再徒生邪念?
当许博意识到这个问题,裤裆上的帐篷慢慢偃旗息鼓。跟订婚礼上的古典与隆重相比,这条裙子的确显得过于单纯且素净了,可是那柔软顺滑的质感,剪裁得当的曲线,无处不在修饰她臻于完美的身材不是么?
暗自摇着头,不由慢了几步,越发觉得那简简单单的一条黑裙高贵胜似凤凰的尾羽,绮丽压过孔雀的翎毛,摇曳多姿中竟透着沉香隽永的隆重,静水流深的力量。
或许,只是她的身段儿锻炼得太好了,走路的姿势太优雅了……迷茫不解中忽然一道神光降临,林黛亦的高跟鞋踏上了一级台阶,回眸投来一瞥。
就在许博福至心灵,上前一步托住女神玉手的刹那,一截雪白的大腿烙印在了脑子里。
柔软细滑的恩赐荣宠涓滴入心,红着脸再去看那条裙子,款式和花色,身材和曲线,奶子和屁股通通都不再重要了。
一个女人真正勾魂摄魄的瞬间,从来都不是摆在那里看的。
那偶一回眸的心领神会,那相扶相携的你情我愿,那随口而出的央告抑或差遣,跟无意间暴露的雪腻肌肤一样,无一不是可堪托付的倾心互动。
而那条裙子之所以在这样一个早上暴露她的与众不同,难道不正是一场曼妙的诠释,一段风情的演绎,甚至一番韵与味的延续,爱与欲的折磨么?
这样的效果,若没有刚刚经历的春宵几度郎情妾意,又如何才能成就呢?
什么都不用说,仅仅一个眼神,一只轻轻抬起的胳膊,对于刚刚尝过滋味儿的纯种色狼来说,已经足够唤醒那浸透指掌,盈满心怀,遍布在全身每一寸肌肤的感知记忆——那极致的软,那灼人的热,那欢腾的呼吸,那扭曲的需索……
「姐!我不信……」狼腰耸动的每一下都伴着冲动莫名的鼻息。
「嗯嗯……」林阿姨用来响应的轻哼像极了跃出海面的美人鱼。
「我不信……你这……这么浪……可一点儿也不像……」
直接对长辈如此无底线的冒犯,活该被咬掉小鸡鸡,后半句自然没脸说完,可对于深陷敌阵浴血奋战的许大将军来说,多么大不敬的虎狼之词都不算过分。
然而,男人并未等到想要的回答,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黑暗中的林阿姨是羞耻的,也是奔放的。羞耻的是她滚烫的脸颊,绷紧的声带,搂紧男人肩臂的胳膊。而奔放的,则是她几近狂野的喘息,扣住男人腿弯的脚踝,还有那巨根贯入时奋力迎合的撞击
——没挨上几下,她就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
即使被干得雪颈后仰,臀股摇颤,那柔韧的腰身,依然一次又一次的挺送上去,从那奋不顾身般的焦渴与炽烈中,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她的急切几乎完全来自未满的欲求和承欢的本能,每一下都是那样的情不自禁,迫不及待。
然而,她似乎完全不明白,如果不是花径里泌润足够丰沛,光是那起起伏伏和层层叠叠的压迫与包裹,就足以让男人举步维艰知难而退了,更何况那浓稠滚烫的汩汩淫汁,整根鸡巴被裹得骨软筋麻不说,灼人的热度直接勾起了卧龙山庄惨遭滴蜡的记忆。
「妈的!这么没轻没重的……根本不……根本就是……太久没挨肏了!」
恍然大悟的同时,闪现在脑中的画面居然是赵铁柱那根满头是包的驴鸡巴。
怎奈许大将军既非天赋异禀也没黑科技加持,最为敏感的菇头遭遇如此灼热,第一反应只剩勇往直前。
可那根本不是源于勇猛顽强的进攻天性,而是不敢稍有僵持的拼死一搏!仅仅几个回合下来,飙升的快感就拉响了警报
——爽么?他妈的爽死了!
大胆借用婧主子的没羞没臊:从来就没这么爽过!可……这么爽下去,恐怕连他妈三分钟都坚持不到!
「嗯嗯……」
稍一犹豫,明快的节奏骤然一乱,那柔韧多情的身子发出一声撩人的吟哦,小腹倏挺,明显是在催促。
如此饥渴,如此动情,如此酥腻爽滑,浪汁翻涌,如此缠绵悱恻,予取予求……
试问还有比这更动人的求索更热血的鼓励么?
黑暗中,除了乱成一团的喘息,没有浪费一个字的交流。久经沙场的许大将军已经听完了林阿姨沉吟半生的凄美故事,紧跟着怀抱一紧,沉腰送胯,已然把冲刺的进程拉至极限。
下下到底,是许太太最喜欢的节奏,快慢向来由自己掌握,说来惭愧,这是出师之后的许先生头一次迫不得已。
「啊!好深……」
没想到在这里能收到林阿姨的反馈,男人拎着小心不无欢喜的追问:「喜欢么?」
「嗯——嗯——嗯——嗯……」
每一下深入都迎来一声酥媚入骨的轻吟,再没有比这更直接的回答,也再没有比这更放纵的鼓励。重拾信心的许大将军就这样锲而不舍,不辱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潮涨潮落,旌旗不倒,撑到最后,居然只累吐了两次……
走进楼门,许博眼前竟然一亮。宽敞的门厅里,考究的装潢虽然低调,却仍给人一种殿堂般的开阔感。
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可以映出完整的人影,墙壁全都加了半人高的木质墙围。
高高的天花板上打着雕花的木格子。每一座华丽厚重的防盗门边,都守护着两盏形制古朴的西式壁灯。
「每层楼住两户啊!我还以为,整栋楼都是你家呢!」
环视一周,许博没话找话,掌心里柔荑酥腻,捏起来爱不释手,「万一他们出门,看见你领个男的……」
话没说完,胳膊轻轻一荡,已被甩脱。
门厅正中的楼梯比寻常居民楼宽了一倍不止,林阿姨脚步未乱,却并未回头,鞋跟踩在打磨精细的水磨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博紧跟其后,只慢了两三级台阶,虚握的掌心刚凑近鼻头,便盯上了牙雕般精致的两条小腿。娇嫩细滑的肌肤下,随着不停蹬踏的动作,微微显露修长唯美的肌束线条,每一根都向上延伸,没入裙摆,却在想象的末梢上勾勒出洁白无瑕,健美又撩人的浑圆紧致,丰熟性感。
就在那里,夹在两瓣臀丘中间,伸手可及的神秘所在,只能塞进去一根手指的通幽禁地,深藏着足以让钢铁之躯为之疯狂的快乐旋涡!
「姐!你家住几楼?」
许博忍住由脊背直接穿透下体的一个机灵,亦步亦趋抬头仰望,胸中血脉怦然而动。
「四楼……东边。」
女人云鬓高绾,肩背如削,除了腮边一抹羞红,神情自若,仪态端方,微微扬起的下巴勾勒出一抹红颜命薄的倔强。
是什么让她惜字如金,又是什么让她小鹿乱撞?
一个美到天边的女人,一副媚骨天成的人间尤物,仅凭一个眼神都足以俘获任何男人的钢铁意志,居然从来没享受过哪怕……一次……
怎样才能让女人以最迅速最欢畅的姿势达到高潮,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必修课。
至少在许太太身上,许先生每次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而成功的关键要素不是坚挺,也不是勇猛,而是持之以恒的耐心和淫欲熏天的氛围。
像许太太这样外向型的激情选手,一旦撩动了骚情,她恐怕比你都迫不及待,喷得满床尽湿。而像阿桢姐这样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的内向型妖孽,大多数时候,只要维持住压倒性的强硬,无论山洪还是海啸,都只是时间问题。
由阿桢姐亲自上场预热,气氛烘托到位,在黑暗的掩护下,年龄与身份的心理禁锢也顺利突破,按说上了本垒的林阿姨只差一波狂风暴雨级别的助攻罢了,可让男人没想到的,居然是一个烈火焚城久攻不下的局面。
明明穴穴里热得像着了火,明明怀中的身子打摆子似的一阵接一阵的哆嗦,明明那越抻越细,越拔越高的吟唱只剩最后一个高音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她说……她说我的高潮是……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的……装出来的……
出来的……来的……的……」
阿桢姐的愤愤不平回荡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压迫着许大将军的怒火。
「姐!你知道么……」
眼看就是强弩之末,许博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舔一把猛料,只是没想到刚一开口,林阿姨的手掌自肩背滑落,试探着按向狼腰。
「嗯嗯……嗯……」不耐煎熬的娇吟中勉强透出疑问,不知是否在期待下文。
「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捉奸……」
「嗯……呜呜呜……」不知遭到了哪个字眼儿的刺激,林阿姨压抑的细哼突变吟唱,迎凑的节奏初现溃乱之像。
男人的腰胯立时感应,沉雄的撞击纷至沓来,仿佛在奋力证明自己的尺寸丝毫不逊那记忆中的又粗又长。
「那次……也是在医院。我跟到门口……他们已经……干上了……」
「呜呜……呜呜呜呜……」林阿姨依然压着嗓子,可声线分明更紧,更急迫了。
许博发出一声哼笑,腰腿发力,干得更猛:「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亲耳听见……她叫得……那叫一个欢畅!比我肏得响亮十倍……」
「呜……呜呜……」林阿姨压抑了欢声,身体却攀得越来越近,凑得越来越急。
「我一直……听到他们完事儿了,才想起了……要不要捉奸……哼哼!您猜怎么着……我他妈居然……犹豫了,不光犹豫……还被那孙子听见了动静,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妈的往楼下跑……」
「嗯……为……为什么……」
林阿姨终于发出几个有意义的音节,当然不止是为了证明她一直都在听。许博节奏稍缓,却尽力把每一下都送得更深:
「为什么……我其实也说不明白……现在想起来……或许……是怕吧!」
「嗯……怕……怕什么……」
「怕什么……哼哼!怕一旦戳破……失去她的那个人……会是我,怕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把她干得……那么过瘾,那么来劲儿,还怕……怕那么销魂放浪的叫床声……」
——你再也听不到了?
最后几个字,并没有来得及说,因为林阿姨的身子忽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好像火刑架上的挣扎,又似融化的蜡烛……许大将军感应气机,菇头上迸着火星冲了上去。而那后半句话,则在劈啪作响的疾风暴雨中被捣碎。
「不……不行……我……」
艰难的吐出那几个濒临失控的音节,林阿姨那打着颤儿的惊惧与慌乱明显被压抑了九成九,却仿佛破阵的军鼓,撕开了英雄的黎明。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僵直的牢笼,浓稠灼热的浪汁早就把男人烫得千疮百孔,炸裂的铠甲下只剩烧红的肉躯,正朝着悬崖绝壁奔突而去。
「别怕……亲爱的……」
汗水淋漓的怀抱里,热烫的喘息打着旋儿送入爱人的耳蜗:「你可以的……
早就有人尿在你前面了……怕什么?你自己比谁都知道……她不是装的……」
没错,爱人!
抱在一起做爱的,奋不顾身只为将她送上极乐巅峰的,不是爱人又是什么?
把生平第一次高潮都献给了你,不叫亲爱的,叫什么?
极限冲锋中爆体而亡的当然是一马当先许大将军,生命的精华以深入龙潭的姿态喷涌而出,一注接着一注。
正当他筋疲力竭,发出功败垂成的叹息,负隅最后的顽抗,也不知是哪一下,激灵灵的敲碎了那只盛满水的花瓶儿,银珠碎玉迸散而出,再也无法收拢。
林阿姨的纤腰像即将绷断的琴弦一般疯狂的震颤,叫声直至肉体逼近僵直的末端才一发而不可收拾,仿佛压抑千年的委屈终得释放,愤懑中飚飞着高亢,绝望中喷涌出畅爽,仔细听来却是涕泪交流的哭腔,似乎还在一遍遍的咒骂着某人的名字,根本无法听清。
紧紧搂抱在高潮的余波里,许博的脑际,频繁闪现的却是一根黑不溜秋裹满白浆的大鸡巴。
就是它,以极其荒诞讽刺的角度插入了自己的生活,击碎了那层冠冕堂皇的屏障,射得一对爱侣惊慌失措,幡然醒悟。
「这回……你信了?」
翻身躺倒,搂过犹在间歇性无意识痉挛中的身子。那空虚娇弱的柔软,让人不得不担心暴风骤雨般的快感会不会已经把她撕碎了。
林阿姨没有作声,思绪仿佛飘得更远,也更久。
欲仙欲死的第一次,没能献给心中最在乎的男人,她会因此而惋惜么?
终于登上极乐巅峰的身体,响应的居然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她会因此而羞愧么?
那两串落进汤碗里的泪珠,又是为谁而流?
慌成这样,看来确实是第一次领男人回家了,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只为一晚上把她干上好几次高潮的战绩实在逆天,打心眼儿里舍不得么?
「进来吧!」
依然没有礼让客人,林阿姨熟练的打开房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许博脱了鞋子穿过玄关,明媚的晨光扑面而来。房子内部的空间很大,除了进门靠北的一个房间,几乎所有的门都敞开着,窗户上挂着清一色的鹅黄纱帘,一眼望去,仿佛每个角落都注满了橙汁般的阳光。
几乎所有的家俬都是酒红色的,跟雪白的墙壁形成明快的反差。唯一的例外是客厅里的一圈儿沙发,木质框架结合着玫红色的真皮靠垫,造型奢华宛若众星捧月的女王宝座,却似填充着怀春少女梦幻般的柔软,偏又刚好正对着朝南的落地窗,光是想象一下坐在上面的心情,都会春心萌动豁然开朗。
洗过眼睛的许先生并未第一时间走过去细看,因为房子里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并不是富有浪漫气息的客厅,而是大大小小随处可见款式各不相同的相框。
或挂在墙上,或摆在橱柜上,甚至干脆立在地上。无一例外的,每个相框都框住了一个正在起舞的绝世美人。
还没顾上追寻主人的踪影,许博已然应接不暇。相框中的林阿姨霓裳羽衣,轻舞飞扬,每一个瞬间几乎都定格在难以想象的身体极限,或柔韧,或舒展,或轻盈,或洗练,光是站在画面之外,都令人不自觉的怦然心动,悠然神往。
正在一步三点头的叹为观止,手里忽然多了一只高脚杯。恍然回望,林黛亦端着另一杯红酒嫣然一笑,一抹幽香擦过男人肩膀,款款走向客厅的沙发。
许博跟过去,一不留神,好像踩进了云朵,仔细一看,才发现脚下的地毯软得像棉花糖一样,把他吓了一跳。不打算冒昧落座,只好扶着沙发靠背绕至窗前,一通东张西望。
「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你随时都可以来。」
林黛亦轻轻晃动酒杯,还没喝,脸上的红晕已经光华动人,笑意如丝如缕,耐人寻味的程度让人心底发慌。
许博倚着窗台抿了口酒,不经意的望了一眼那扇关着的房门,「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喜欢喝一杯么?」
「睡不着的时候,会喝一点儿。」
林黛亦慢慢收敛起笑容,酒杯还在手指间打转,雪靥红潮却越涨越娇艳,似乎为了有所遮挡,将杯口举至视线齐平,目光却越过杯口毫无阻隔的望向男人:
「不过对我来说,失眠好像是常有的事。」
不知怎么,仿佛提前接到预警,许博的视线剑走偏锋,躲过了那两道能量级别完全碾压的眸光。
她一直红着脸,强忍羞涩的姿态昭然若揭,他也并非不曾留意。可在这一瞬间,本该手足无措无限娇羞的那个,居然成了自己。
「为什么……天呐!她居然……把鞋子脱了……」
来不及捉摸接二连三的惊奇与心颤,许副总的目光被钉在了天鹅绒般的地毯上。一双一双纤巧灵秀的脚丫儿,正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以既慵懒又撩人的姿态叠放着。
那隆起的足弓末端,从小到大排列整齐的猩红豆蔻,恰好与就着樱唇润泽渗透的红酒动静结合相映成趣,简直诱人以死,死而复生,生无可恋,虽死犹生!
许大将军肉体可感的抬起头来,勃然怒火几乎烧透了裤裆。
这样一个鸟语花香的早上,跟好兄弟的老妈一起起床,驾车,吃饭,喝酒加聊天,脑子里全是搂了大半个晚上的玲珑浮凸,雪腻娇弹,低吟浅唱,烈火纠缠……
而这一刻,又被她看似随意,实则诚意满满的一对美足诱惑得口水直流……
莫可名状的穿越感再次包围了男人脆弱的理智。
「早知道,昨晚上应该……让你多睡会儿。」
这话一出口,就他妈活脱脱明目张胆的冒犯甚至是挑衅了。可是,这难道不是她最想要的么?
回味着后半夜一次又一次缠上脖颈的两条玉臂,狼吻下主动送上的焦渴樱唇,再也不会害怕的肉浪翻涌,极乐高歌,许博的目光越来越热,顺着那双腿子长得吓人的曲线一寸一寸的上移。
攀上巅峰的时候,她的腰会剧烈的震荡。那可真叫腰震啊!锻炼多年就是不一样,比阿桢姐有劲儿太多,一个按不住,怕是要上演鲤鱼跃龙门!
对了,还有她的奶子,她的嘴。
那对娇弹弹的肉鸽子虽然远远不及许太太丰硕饱满,却真是娇嫩,尤其是上面的两颗小豆粒儿,从头到尾都结结实实的挺立着……
最美味的,就是那两片娇弹鲜润的唇瓣儿了,吻上去,腮帮骨都是酥的,心坎儿上都是甜的。
真好笑啊!吃过小妹妹之后,还不让亲了。
也难怪,那样浓稠的泌润,腥洌的味道,用舌尖儿黏糊糊的勾进嘴里,跟春药一样催情纵欲,秽乱淫靡,怎么不脏?
可是,你一晚上浪得不要不要的,汗水口水泪水浸透床单一遍又一遍,又凭什么嫌涂满花浆的小妹妹脏?
许博咬着牙,怎么也沉不住虚浮狂躁的心气儿似的,灼灼目光终于转移到林阿姨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淫笑。
——呵呵!多睡一会儿……
林黛亦身子明显一紧,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儿揭她的短,又似想到了被男人舔了一脸的不堪,眸光闪动中双颊透红,深深抿了一口酒。放下高脚杯站起身时,竟带着一丝气喘,背转了男人才干巴巴的说了句:
「你……你先随便坐,我想泡个澡。」
「泡……不是……」
望着林阿姨不知是气恼还是逃跑的窈窕背影,许博张了张嘴愣在当场。
无论如何,人家也是长辈,居然摆出那样一副流氓嘴脸,恰不恰当不说,至少缺了最起码的尊重,想起来不免羞愧难当。可追上去忏悔一番的冲动,却在他又一次看见那扇紧闭的房门时,骤然消退。
真的要那样么?
昨晚回到家,跟小毛见面时的尴尬记忆犹新,即使有再正当的理由,也不可能彻底消除他心里的芥蒂,从他的一声「许哥」,就能听得出来。
之前,他可是会笑嘻嘻的叫「姐夫」的。
说破天不过机缘凑巧的一夜缱绻,还真的要做她长长久久的男人么?万一被岳寒知道了……上次,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好意思了……
「哗哗哗」的流水声隐约传来,许博却转身望向窗外。
楼层虽不算高,地面仰望时掩映楼宇的巨大树冠竟然近在眼前,越过对面楼上灰绿色的琉璃瓦依然无法抵达大院儿仿若隔世的边界。
发烫的脸颊渐渐退烧,心绪好像被自己扰动的窗纱,虽然依旧飘忽难定,却在朝阳朗照下初透朦胧。
时辰也不早了,无论如何,还是要上班的。
决心已定,许博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走向门口。正踌躇是否该知会一声,一个清脆得不容置疑的命令传达了下来:
「把我的酒杯拿来!」
「诶……来了!」
许博好似上了弦的傀儡,回身端起两只高脚杯循声走去,居然连为什么要端上两杯都来不及想。等到站在两扇虚掩着的花玻璃门前,才意识到里面是卫生间,该不该贸然闯入,又犯了嘀咕。
「怎么了?」
里面分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和顾忌,声音轻慢却透着嘲讽:「敢半夜摸上我的床,现在连门都不敢进了?」
肏!怎么又是不敢?女人!
许博微微一笑,端稳杯子,用肩肘往门上一靠,就拱了进去。谁知头顶猛的一凉,「哗啦」一下,一盆水兜头浇下,两只酒杯同时灌满,半边身子瞬间湿了,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塑料盆正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
「咯咯咯咯咯……」
娇笑暴起,既畅快又明亮!
许博上身湿透,却忽然意识到,这笑声,他已经盼了一个早上。
透过额头滴落的水珠,一个大得有点夸张的椭圆形浴缸呈现在视野正中,里面波光潋滟,泡沫如云,正卧着一条曲线玲珑粉光致致的美人鱼。
「好好的两杯酒,被你糟蹋了。」傀儡根本不知道啥叫生气。
美人鱼头上裹着高高的浴巾,胳膊攀着浴缸的边缘,将半个脸枕在臂肘之间,直至笑够了才媚眼横秋的白了他一下,如娇似嗔的斥责:
「再去倒两杯不就得了!」
说着话,眼神儿往男人身上一飘,又往旁边一递,「先把衣服脱了,当心着凉。那边有烘干机。」
许博将酒杯放进水槽,撸下上衣扔进烘干机,忽觉胸中无比畅快,重新端起两只空杯子才说:
「你不是说只有睡不着的时候才喝酒么,怎么,平时你就睡这儿啊?不会是在这喝醉了,吐起来方便吧?」
林黛亦丝毫不以为忤,只是笑望着他,虽然只露出个头,水中的身子却全裸无疑。
然而不知为何,一盆水浇完,被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居然不再拘谨低调,眉目之间影影绰绰,似有春情缭绕。
「出门直着走几步,右手边就是酒柜……快去吧!我等你。」
「难道,她只有在脱光光的时候才会完全放开自己么?」
许博光着膀子暗自嘀咕着,被一句软软糯糯的「我等你」催得骨头发软,转过脊背时,许大将军昂首向天从抖擞,直愣愣的打了个机灵。
等他倒酒回来,浴室里已然水汽氤氲。
林黛亦正仰面朝天,双目微闭着一脸沉浸放松的享受,闻声转头,直接丢给他一个眼色——浴缸边上,早放好了一张圆形的橡木板凳。
许博撅起屁股将门关好,凑到浴缸边坐定,将酒杯递过去:「姐!你……可真会享受。」
林黛亦微微抬起剪水双瞳,密匝匝的睫毛下闪过一抹丽光,美得令人心颤:
「呵!我如果真会享受,昨晚就不会丢人现眼了。」
「姐……」
如此直截了当的聊天儿,许博的尴尬都快把声带干煸了,却万万没想到,林阿姨直接念出了他的名字:
「许博,谢谢你!是你让我心安理得的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儿……」
分明是慵懒到极致的音调,却偏偏情真意切直抒胸臆,最后几个字甚至透着几分幽怨凄楚,哪怕铁石心肠的男人听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是美到骨子里的,而一个动了真情的美人,才是她最美的时候。
「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能……被你喜欢……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举起酒杯,除了关键部分不便直接描述,许博也做到了发自肺腑的有一说一,没想到激动之情尚未溢于言表,林阿姨红扑扑的小脸上嘟起了嘴。
「能不叫姐么?我不喜欢。」
再次直截了当的表达不满,逼得许博挠了挠后脑勺:「呵呵!我这不是……」
「叫姐听着就不老么?」
没错啊!林阿姨说的确实有道理,许博连连点头:「那您说,我听您的!」
「我到北京头一个不适应的,就是跟谁都您您您的。」
这下连许傀儡也要哭笑不得了,不得不承认,女神就是比较难伺候。不过,讨得欢心的待遇自然不同,林阿姨察言观色,浓睫羞答答的垂落:
「其实,我也没别的名儿,小时候她们都叫我阿黛……」
「是阿桢她们么?」
许博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去抚摸她脸颊的冲动,抿了一口红酒,才轻声重复着:
「阿黛。」
林黛亦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单手护胸深深舒了口气,明眸一抬,热辣辣的望过来:
「你每次……都能做那么……那个……都能做到么?」
许博正对着她,饱览了潋滟乳波浮出水面的全过程,掌心里有只肉鸽子振翅欲飞,蓦然回神才发现她磕磕绊绊问的竟是如此具体的问题,不禁晒然一笑。
「姐,不是……阿黛!你们跳舞,都是一个人跳么,有没有男女混合双打?」
「什么……混合双打?咯咯咯……」
明快爽朗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浴室里,林阿姨当然听出男人的明知故问,笑着笑着双颊已然红透。殊不知掩口而笑的当口,一对乳球已然在水面下显出粒粒红豆,仍勉力撑持着不肯回避男人的视线:
「你是说……要配合?」
再这样探讨下去,进入实战也就分分钟,甚至一个眼神的事。
许博想起之前的打算,又抿了一口红酒,怎奈浴缸中泡沫渐熄,除了时隐时现的胸尖儿乳肉,美人鱼那诱人的身体轮廓也开始若隐若现,咫尺之遥,一不小心就会溺水而亡。
「你们练舞蹈的,挑的都是身材像你这么好的么?」既然无处安放自己的目光,也只好就地取材借题发挥了。
「也不是啦!跳舞需要的天赋可多了,身材只是一方面,我们讲究三长一高加一小。」
耐心讲解的同时,林阿姨抿着红酒,一双明眸却一瞬都不曾垂落,就那样灼灼灿灿的望着男人,仿佛一只开弓的箭矢。
许博被她看得肝儿颤胆儿缩,丹田里的欲火却直往上蹿,「什么叫三长?」
「胳膊长,腿长,脖子长。」
仅仅借着眼神的流转,水面上已经波光涌动,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那若隐若现的诱惑。
「那……一高呢?」许博艰难的吞咽着唾沫。
话音未落,「哗啦」一下,一条水淋淋的腿子跃出水面,刚刚才见过的豆蔻小脚弓着五趾伸到男人眼前。
「脚背咯!也就是说足弓要高,扁平足不……啊!」
伴着一声惊呼,无辜的脚丫被生生擒住,扯得林阿姨身子一陷,差点儿没入水中,幸好还有条胳膊攀住边缘才免于呛水。
而那只脚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转眼之间,已经有一小半被怪物吞入口中。
「诶呀!脏啊!你怎么……嗯哼哼哼——好……好痒……」
当有力的舌尖儿不可阻挡的舔进指缝,连生性淫荡的许太太都不得不求饶,林阿姨初学乍练,只有掐着自己大腿打哆嗦的份儿,没一会儿,身子里的氧气就不够用了。
许博也只是小惩大诫,吐出足尖喝了口酒,尽数吐在脚丫上,又是一阵猛舔:
「多好吃的小脚丫啊!哪儿脏了?」
林阿姨痒痒得直缩脖子,经此一问更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这么……这么多坏主意啊?」剩余的娇喘早已将身体拱出水面,一只胳膊只能挡住半边奶子,红彤彤半点豆蔻早已在探头探脑。
半杯红酒几乎被许博糟蹋光了,把脚丫揽进怀里,舔着意犹未尽的脸继续追问:「还有一小呢?」
林阿姨半条小腿别在外面,被迫拧转的身子优雅尽失,不无恼恨的瞥着男人,眼珠忽的一转,将酒杯交到左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许博见她笑得不怀好意,却毫不退缩的离座前趋,单膝跪地,冷不防腰间一紧,运动裤的松紧带被拉开。美丽的阿黛则仰起小脑袋,一个小眼神儿丢进了裤裆里。
「你是说这个太小么?」
许博咬牙切齿的狠笑着,还没说完,松紧带「啪」的弹回肚皮,紧接着第三次响起明快又爽朗的「咯咯」娇笑。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一次没等林阿姨笑够,男人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刚刚舔过小脚丫的一张大嘴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许博,我不……」
说什么都晚了,嘴巴被堵住的同时,另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按住了一只乳鸽,捏得阿黛「婴宁」哼唱,凉丝丝的小舌头混合着炽热的娇喘迫不及待的渡了过去……
一时间,浴缸里掀起了惊天巨浪,美人鱼进化成了真正的妖精,一丛随波荡漾的乌浓卷曲数度露出水面,终于被经过的海神巨大的手掌按压下去时,林阿姨的身子陡然一缩。
男人的动作随之一滞,大手按住不动,缠绵的热吻渐渐止歇。
「是太……太多次了么?」阿黛的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许博笑着点头,手掌恋恋不舍的从腰臀之下抽出。恰在这时,烘干机发出「叮」的一声。
「时间不早了,还得上班儿呢!」
「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句话冷不丁的从女神口中说出,听得男人禁不住心尖儿一颤。芳心可可,若非倾情相许,怎能如此卑微?
「林阿姨,是我冒犯在先,实在对不住……」
说到一半,许博实在不忍心,呲牙一笑,「可是阿黛,你美成这样,又怎么让我忍得住……不天天惦记着肏你啊!」
也不知是被那一声「林阿姨」惹到,还是被「阿黛」的呼唤感动了,林黛亦强忍着扁了扁小嘴,大眼睛里还是转起了泪花。
男人见状一把搂入怀中:「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去死。」
「你们男人……都这么油嘴滑舌么?」林黛亦摩挲着男人光滑的脊背。
「吃到好吃的,嘴上沾的当然全是油,香油。」
「那……你晚上来吧!我煎牛排给你吃……」
「行!那我也炸香肠给你吃……」
「咯咯咯……坏蛋!」
「阿黛……阿呆……」
「呀!?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林阿姨饶命!」
【未完待续】
第163章:精尽人亡
满头虚汗的许博回到家时,祁婧正在跟阿桢姐一起吃油条豆腐脑。
前前后后能开的窗子都开着,阳台的衣架上晾着雪白的床单。流通良好的空气中还能嗅出玫瑰香氛欲盖弥彰的一抹幽甜。
看来,为了消除那一屋子的腥臊污秽,两个女人已经多管齐下了。
「不用,我吃过了。」
见阿桢姐起身要去添碗筷,许博出言拦下,又见淘淘那个小王八蛋也像个人儿似的坐在两人边上,小嘴儿油光闪亮,分明刚吃过好吃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又呲着白牙朝两个女人笑笑,钻进了卫生间。
许太太浓睫一抬,与阿桢姐对视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就说没事嘛!
其实这一夜不知被林阿姨招了多少次的魂,就算迷糊着了,耳朵也是竖起来的,说不担心鬼都不信。
早上被一声关门声惊醒,发现有人正抱着膝盖安静的坐在床上不无忐忑的望向她。
「俩人一起出去了。」
也分不清阿桢姐的口吻是安慰多一些还是困惑多一些。
不过一听是俩人都走了,许太太身子一软躺了回去,重新抱起了枕头。无奈没过一会儿,还是听见阿桢姐默不作声的下床,才忍不住闭着眼睛嘟哝:
「要说哄女人的本事,咱家这位爷别人不放心,你还不放心啊?」
阿桢姐似乎无言以对,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去收拾收拾……」
收拾收拾……许太太立马就不困了。
听了一晚上狼哭鬼叫,一直就忍着没下床,这会子既已罢兵停火,哪里还压得住调查犯罪现场的好奇,一骨碌爬起来追了过去。
好好的一个房间,弥漫着钻鼻子的腥臊。皱巴巴的床单上斑斑点点大圈儿套小圈儿,半干不干的片片污痕怵目惊心。除了一片狼藉的床铺,地上也乱七八糟的散落着甩脱的衣裤。
怪不得要跑呢!把阿桢姐的房间祸害成这个样子,即便是团伙作案,也的确难免没脸见人啊!
可若是一个人畏罪潜逃,不光同案犯要胡思乱想,这一家人包括奥巴马恐怕都要做污点证人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拉上许老爷,先避避风头再说。
许太太身为女人,更能洞悉女人的心思,一听两人是一起走的,早对其中关窍了然于胸,可真的亲临现场仍旧难免瞠目结舌,尤其当阿桢姐从角落里拎起一条男士平角裤,一个没憋住,笑得直冒鼻涕泡。
那个家伙……可算得着了!
跟阿桢姐忙活了一早上,别看没怎么睡好,许太太的心情一直都透着说不出的愉悦——不管怎么说,这把幺蛾子有惊无险,总算没白放。
林阿姨经此变故,下次见面何当自处,她也并不担心。不但不担心,反而对亲老公被抓壮丁这番操作,似乎抱着某种捉摸不透的暧昧希冀。
然而,即使昨晚阿桢姐已经知无不言,终究跟这位神仙林姐姐没什么深入交往,没凭没据的,也只能在心里暂且打个问号。
不过,从整个后半夜高潮迭起的叫声里,祁婧已经验证了自己看似胡闹的直觉判断。
无论端庄贤惠的良家,还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只要还是个身心健康有血有肉的女人,就必定渴望男人的疼爱。
除了来自亲身的实践体悟,让她从旁观者的角度把这一真相看得更加清楚的,其实是阿桢姐。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那都是个臻于完美的良家女子。她意志坚定,她吃苦耐劳,她心灵手巧,她善解人意……
可就因为她既美丽又聪慧,既善良又勤劳,既温顺又纯真就该被平白辜负了半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么?
说起来,除了一份真心喜爱,许老爷的的确确没办法给得更多了。只是没想到,心甘情愿四个字,在林阿姨那样聪慧豁达的人眼中,居然都被理解成被男雇主白白占了便宜。
既然被占了便宜,为什么她会哭着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都不要了也要留下来呢?答案很简单,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知道疼她的男人罢了。
两情相悦男欢女爱,再简单不过的事,为什么要打起了算盘?
既然要算,那么林阿姨您自己呢?一个四十多岁的离婚女人,连高潮都不敢相信的女人,究竟算得有多明白?
当然,在阿桢姐找上门来之前,祁婧还不知道「假装高潮」的笑话,更不至于因为观念不同就去冒犯一个长辈。刺激她放飞第一只幺蛾子的,其实另有其人
——小毛。
地库里的偶遇留给婧姐姐的不止一个关于竺小青的谜语,还有那小子从头到尾莫可名状的疏离与沉默。回到家,听了许博的一句吐槽,更不出所料,坐实了那个仍未解开的心结。
那个下雨的晚上,她只是觉得他站在客房门口的背影既危险又刺激,梅开二度的鸡巴格外的硬。后来从朵朵嘴里得知他的决定,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再次见面,男孩的表现着实让她失望了。
良家妇女怎么了,当妈的怎么了,离了婚的女人就不能有男人,不能谈情说爱寻欢作乐了?既然要找男人,既没想过明媒正娶,又不盼着百年好合,为什么就不能近水楼台,为什么就不能及时行乐,为什么就非得看别人脸色?
再说了,咱老公这么知冷知热的好男人上哪儿淘换去,白便宜了你们一个个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成?
于是,看似荒腔走板放荡不羁,其实阴阳调和各得其所的一个晚上,就这样一泻千里人仰马翻了。
把最后一口豆腐脑喂进淘淘的小嘴,许先生才顶着个湿漉漉的脑袋出来。祁婧立马回屋,给男人从里到外搭配了一套行头。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男人接过衬衫嬉皮笑脸的明知故问。
「听你们那么……和谐……」
祁婧抱起双臂打量着男人,小嘴儿一撇眼泛桃花双颊吐蕊,「床都差点儿没塌了。诶!你该不会……早就惦记上她了吧?」
「您还真看得起我!」
许博边提裤子边露出一脸无辜,望了望门外压低声音说:「不是被你赶鸭子上架,我哪有那个胆儿啊!」
「那你……还敢跟她离家出走……」
臭贫到一半,许太太实在绷不住,上去搂住了男人脖子:「诶呀!到底怎么样嘛!快说嘛!快点快点……」
许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现出一脸的说来话长,略一沉吟无奈开口:「她问我,要不要成为她第一个领回家的男人。」
「我去,她的男人……这么霸道?」
许太太拉着长音,斜着眼睛酸溜溜的瞥向男人,「看来,你是被吃定了!我和阿桢姐都还没去过呢!反倒先把你给领回去了……」
许博轻轻搂住爱妻的腰臀,试探着问:「她还叫我晚上过去吃饭呢!你说……
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啊?」
「那特么是叫你去吃饭么?」许太太热辣辣的剜了男人一眼。
许博呲着白牙露出一脸的流氓相:「按说呢!我倒是不缺她这顿饭,她也未必做得比阿桢姐好吃……」
「啊呸!你个没良心的!」
许太太一个吐气如兰,截断了男人的话,「你还不缺女人睡呢!老实交代吧!
是不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男人!」
被爱妻戳了两下鼻尖儿,许先生更加没皮没脸起来,「林阿姨也实在不容易,起码十年没被男人睡过了,她那儿……」
没等男人说完,祁婧的香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宣誓主权般深深吻住。
许先生若有所感,眼含着笑意收拢臂膀,心怀骤暖,呼吸渐浓。
正在柔情蜜意,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祁婧缓缓的推开男人,一边帮他打好领带一边嘟哝:「快去安慰安慰吧!她才是你的第一大恩人……都担心一晚上了。」
「那这回我可赢了吧!」
祁婧浓睫一翻,嘴角微微一扬:「赢是赢了,可时辰早就过了呀!人家后半夜可是等你来着,你不是……不是乐不思蜀么咯咯咯……」
「你这是耍赖!」
男人伸手欲抓,女人早有准备,猛一推他胸膛,人已经逃进了衣帽间,扒着推拉门手指厨房,笑眯眯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两个人的餐具,没两下就洗完了,李曼桢却慢悠悠的将水渍擦干,好像在故意等着男人过来,又好像只有手里有事做,心里才感到踏实。
刺探别人隐私,连爆自己的猛料,甚至为了那种事跟人较真儿,这些从来都不愿做,不敢坐甚至不屑做的事,一晚上都做完了。
清早醒来恢复了冷静,才越来越觉得不妥。
本以为,跟许博的事只发生在这个家里,与外人无涉,谁也管不着。可不知怎么,突然闯进来个「大猩猩」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岳寒。
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个一心一意要安分守己的女人。那回事儿一旦开了头,也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可是,罗瀚那样的单身男人也就罢了,岳寒他……他可是阿黛的亲儿子啊!
当然话说回来,做都做了,知道不妥下不为例也就罢了,只要自己坚持住,时间久了总能蒙混过去。千不该万不该,昨晚那种情形下怎么就油蒙心了,非要跟她置那个气呢?
「对不起啊!桢桢,昨天让你受委屈了。」
男人的胳膊从腰后搂上来,李曼桢仍旧无法原谅自己,却又不知如何措辞,只好轻轻问了句:「她没生我的气吧?」
「干嘛生你的气?」男人吐息湿热,怀抱更暖,「她应该感谢你,没有你……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也不会背着你乱说话的。」
不知是忽然领悟,还是像许太太说的会哄女人,男人话锋倏转,一下子就号中了阿桢姐的心脉。
李曼桢鼻腔一热,只觉得胸中郁结被身后又厚又暖的身板给融化了,气息骤然疏通,差点儿没落下泪来。可是,听见那个「她」从男人嘴里念出来,竟又感到一丝彷徨无措的失落,不知怎么竟倚着那胸膛撒起了娇:
「还不都怪你,非得拉着人家……看月亮……」
谁知男人根本不想轻易放过她,嘿然一笑:「怎么,那小子那么帅,你都不喜欢?」
「我可比不了……我又不是……诶呀!不想跟你说了。」
收好碗筷,阿桢姐一拧身子,挣脱男人的怀抱出了厨房,把淘淘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直奔主卧的小床。
正好许太太光鲜亮丽的从里面出来,酸溜溜的来了句:「诶呦!大奶奶,谁惹您生气啦?您要是不舍得,我帮您抽他!咯咯咯……」也不理什么杏眼翻白桃红柳绿,挎着男人的胳膊一起出了门。
李曼桢并未将淘淘放进小床,而是让他坐在了大床上。
虽然六个多月的小家伙还没学会爬行,却可以单凭两只小胳膊攀上床沿儿,渴望自由的劲头已经无法轻易用围栏圈住。
拿了个能发出叫声的小马玩具塞进小手,李曼桢也在床上支颐而卧,仔细端详起淘淘的模样。
虽说孩子还小,奶水又足,肉嘟嘟的脸蛋儿像个红苹果,可是从那细眉浓眼,尤其是长长的睫毛上,仍能看出来自妈妈的显著特征。还有下巴跟嘴唇之间那个小窝,也跟淘淘妈如出一辙。
都说男孩儿像妈妈,这也没什么,不过,李曼桢还是希望能找到哪怕一处许博的影子,虽然她明知道,即便有,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巧合罢了。
昨晚在西餐厅里跟祁婧对坐的男人,她没见过,然而其身份为何,却能猜个七七八八。淘淘的小鼻子简直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当然,那棱角分明的鼻子高挺悬长并不难看,恐怕也是那张刀条般刻薄的脸上唯一见得了人的五官了。
可是,在李曼桢心里仍旧不无遗憾。倘若不是占据C位的鼻子,而是耳朵甚或脸型……总之,不要提醒得这么明显,至少看上去应该会……和谐很多吧!
望着淘淘流着口水专心致志的模样,李曼桢不禁摇了摇头。
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又有那样优秀的爹妈疼爱,长大了一定既懂事又有出息,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是杞人忧天么?
想想阿良,十几年没见过父亲,不是一样长成了个漂亮的小伙子么?
单从长相上,虽然仍无法脱出那个男人的轮廓,可看上去终究温厚平和许多,完全见不到当年那般锋芒毕露,狠心决绝的痕迹。
说起来都是疑心才会生暗鬼,真正懂得宽容与原谅的人,应该不缺这份豁达与坦荡才是。
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来。昨晚上先是惊心动魄,后又鬼哭叫魂,实在是无法安然入睡。正当眼皮沉得抬也抬不起来,「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强打精神,起身来到门前,趴在猫眼儿里往外一看。一名长身玉立,裙裾飘然的绝色美妇人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外。
……
今儿个出门早,路上格外顺畅,婧主子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弟弟妹妹们还没来几个。最先把女神炸掉办公室的视频发布到网上那个洛小勇就是其中之一。
看见婧主子驾到,敦实的小胖子立马追了过来,「主子吉祥!咱们新剧情的特效团队有着落了。」
「是么!哪儿的,咱们庙小,可请不起太贵的。」祁婧脚步不停。
「这个团队还在初创阶段,听说咱们婧主子的名号,答应可以免费合作,只要把他们的LOGO在片尾单独打一页就成。」
洛小勇亦步亦趋的跟进副总办公室,边走边回报:「当然,如果这次顺利,他们希望能考虑进一步的深入合作。」
「呦呵!还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不像蒙事儿的哈!」祁婧放下手包不急着落座,拿起自己的水杯。
「嘿嘿!这不是有您和唐总把关呢嘛!」
洛小勇连忙接过杯子,直奔饮水机,「已经跟他们约好了,等会儿就能过来,只是……我这还没跟秦大总管汇报呢!看见您了就先越个级,请您个示下。」
最近有人行势看涨,把「秦爷」升格成「秦大总管」的人越来越多了。祁婧由衷钦佩那丫头的蓬勃干劲儿,面上不动声色:
「什么级不级的,就你故事多。既然约了,就过来聊聊,咱们一起参谋着来呗!」
洛小勇退下没一会儿工夫,不经念叨的秦大总管就到了,连门也没敲一下,直接就坐到了婧主子对面。
「说吧!昨天那男的是谁啊?」
昨天人多眼杂,也真亏得她肯忍一晚上才来发难。祁婧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水,用杯子挡住半张脸,吐出两个字:
「人渣……」
「哼!人渣……」秦爷红菱似的小嘴一撇,阴阳怪气:「我看是岁月匆匆流过的沉淀吧?」
「啊呸!还时光不禁雕琢的死皮呢!」祁婧也不甘示弱,「怎么,你想认识认识啊?早说嘛!我这儿连个电话也没留。」
「看你那心虚加肾虚的怂样儿!犯得着跟我这儿表决心么?」
见惯了戏精日常的秦爷根本不吃装腔作势那一套,冷笑着说:「当初也不知是谁火急火燎,爱得不要不要的呢!看那副身板儿,干瘪得跟咸带鱼似的,该不会早就被你吸成了耗材吧?」
祁婧捧着水杯,脸上的热度直逼杯子里的水。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一时词穷,鬼使神差的转头望向外面的某个格子间。
「看什么看,问你话呢!」秦爷桃腮含笑,眸光却犀利得像一股倒春寒。
祁婧装做被她吼得一愣,弱弱的说:「我就想看看,那边那块耗材还能坚持几天……才会被吸报废,咯咯咯……」
「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废在你身上的。」
望着那个妖精明艳濯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浪样儿,秦可依鬼使神差的念出如此虎狼之词,终于「噗嗤」一声,忍俊不住。不过没笑两声就迅速收敛,眸光闪烁中发出一声略显复杂的叹息: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
显而易见,这句明显透着嫌恶意味的欲言又止,才是她真正的困惑。
别人的原谅或许容易得到,可那样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一个人更难做到的,恐怕反倒是面对令人恶心的过往,跟真正的自己和解吧!
那种程度的难过,当然不是一句遇人不淑一时糊涂能够轻松揭过的,想起来就忍不住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的冲动,祁婧也不是没经历过。
然而事实证明,那根本没用。
「可能……是还不懂……什么是爱吧!」
不无迟疑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只是开了个头,可后面的千言万语,一时半刻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似的,就那样笑吟吟的望着眼前明媚中开始透出一丝温婉的姑娘。
「切!故作高深……」
秦可依一脸唇红齿白的不屑,抿着嘴儿踌躇片刻才说:「难道,纵着你满世界的勾搭野汉子,就是爱啦?」
一听这话音儿,祁婧笑了,再次扭头朝外望去,女王气质像一领华丽丽的巨大斗篷,从座位上铺展开来:
「看样子,你这是舍不得了?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碰他就是了。」
「不是……哪儿有……你神叨叨说什么呢?」
这一下戏精上身毫无征兆,可依姑娘被怼得语无伦次,连自己急着否认什么都没整明白,小脸就胀得通红了。
「不是?那……你是害怕了?」
祁婧倏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女孩,「怕他移情别恋,把对你的心思都用到别的女人身上?」
这一招贼喊捉贼也是没谁了,是个女人都得替她害半个月的臊。
秦爷的小脑袋里更是晃动着天台上小磨盘一样坐落男根的大屁股,不知怎么,当她同时联想起昨晚那张干瘦的侧脸时,忍不住从身子底下打起一个惊悚莫名的冷战。
「没有……他心里有我,在乎我,我知道。可是……」说到一半,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微微颤抖,后面的话被人毫不违和的接了过去:
「可是……你怕自己这边余情未了藕断丝连,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情难自禁,然后忍无可忍将错就错……再辜负了他?」
每个寡廉鲜耻的成语都在可依姑娘的瞳孔里激起一串自甘堕落的亮光,听到最后,连脑袋都不敢抬起,脸皮好似被烤干开裂,稍一触碰就会碎上一地。
呦呵!几天之前还在信誓旦旦的宣告「我是我自己的」,怎么……哦!是了……
稍一转念,祁婧心下嘿然。
对于自己来说,许博是今生唯一的挚爱,尤其是破镜重圆之后,无论跟他之外的哪个男人昏天黑地,最多也就是两情相悦及时行乐而已。
她就像相信明天的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相信着他,他的爱,一直都在那里。
因为这份相信,她才能在野男人们别样的温柔里纵情欢笑,却又毫不眷恋,一次又一次,没羞没臊的回到家就扑进他怀里。
也正因为这份相信,她才懂得了爱的真谛,是在对方的目光里成就美丽的自己。
——这不是故作高深,而是唯有勇敢的经历才能领会的真谛。当然,其中也不乏追悔莫及的惨痛教训,只是如今这教训上面结好了疤,回头看去就像一朵命中注定的孽之妖花。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心地纯良的好姑娘,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除了许博,再没有谁真正走进过自己的心之深处。而可依不同,她的身体当然是自己的,可那颗敏感多情的女儿心呢?
尤其,在那个月色撩人的夜晚之后……
「怎么会呢?你不是已经……还是当着他的面儿……咯咯……」
拉着粘丝的声调里全无良心。那一串风月无边的轻笑更带着明知故问的浪劲儿……简直白把她当成贴心知近的人了。
「那……那怎么能一样呢?」可依居然破天荒的忍气吞声。
祁婧只等着她这句话,盯着那双大眼睛端详:「有什么不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啊?女超人还是精神病?还想一心二用,咋滴,人格分裂?咯咯咯……」
一连串的问号把秦爷怼得张口结舌桃花盛开,婧主子却优雅起身朝外走去,因为洛小勇正在朝她招手,在他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
「萧桐是谁,你猜他是怎么知道的?别瞪眼,就是我说的。我呀!就是对那小子有信心。」说完,祁婧拉开门走了出去。
夫妻之间存在着一种类似跷跷板的找平衡游戏,外人轻易插不上手。不管月亮惹下多少祸来,婧主子多么神通广大,都不可能。
能做的,也只有在各自身后推上一把,剩下的修行全看两个人的造化。
感觉到秦爷乖巧的跟上自己,却半声也不响,祁婧迈着轻快的脚步,对女孩儿的兰心蕙质越来越有信心。而一旦两个人都开始把对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接下来的不是披荆斩棘,就是水到渠成了……
走进会议室,洛小勇正在调整投影仪,连忙介绍:「这是我们祁总。」
三个小伙子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祁总好!」
祁婧打眼一瞧才发现,这三位与其叫作小伙子,还不如叫小孩儿来得贴切。
三个人个头儿都不算矮,每人都似模似样的穿了一件西装助阵,可身材明显尚未完全长足,跟拎着文件夹走进来的岳寒一比,玉树临风就别想了,拘谨两个字分别写在三张俊俏的小脸上,整个一帮稚气未脱的童子军。婧主子检阅完毕正要落座——
「咦!」
也不知是哪个发出不无惊奇的质疑之声,寻声望去,打头的那个小孩儿正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看上去居然有几分眼熟。
「原来你……那个什么……辩论赛,你怎么不去啊?」
「呦!怎么是你啊?」
这一提醒,祁婧想了起来,居然是送林老师回学校那天早上搭讪的男孩儿。
跟他一起的另外二人开始不知所谓,一听「辩论赛」立马交换眼神,双双眉开眼笑的朝女神望了过来。
「辩论赛……呵!就那么有意思么?」祁婧心中腹诽。
今天她将大波浪绾了个髻,穿一条高领无袖的长款连衣裙,零星的粉色飞花洒落在幽蓝色的裙摆上,既显高雅尊贵,又不缺女人韵味。
然而,在男孩们的注视下款款落座,失控的思绪仍慌不择路的钻进那栋被暴雨包围的居民楼——有没有意思,恐怕只有林老师才配知道吧!
他妈的众目睽睽之下,脸怎么还烧起来了?
往旁边一瞟,原来秦大总管咄咄逼人的好奇目光已经迅速聚焦。婧主子连忙收敛心绪,勉强压住悸动的想象才拿腔作调的继续问:
「你们几个都还没毕业吧,就学人家出来创业了?」
……可惜那天没看见另外两个家伙的正脸,还不能判断是否通奸同案犯。
「啊!?不是……你们怎么回事?不说都飘了好几年了么?」洛小勇有点气急败坏的跳了出来,明显办事不利的锅已经背定了。
「不是,哥!那要说没毕业,你肯定不能答应跟我们合作,我们……那不就错失良机了么。」
为首的男孩毫不怯场,确实像个最佳辩手的材料,说话不卑不亢入情入理不说,后半句居然明目张胆的夹带私货,小眼神儿偷偷瞄向婧主子——现场拉赞助。
「行了行了,毕没毕业有什么所谓?只要不是未成年,我们就不算雇佣童工。」
光听声音就知道秦大总管进入了雷厉高效的工作状态,「小哥哥们,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学的什么专业啊?」
好吧!这工作状态确实……呃——稍微带着那么点儿窥探玄机的不着调,那句「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个大奶妖妇的」已经昭然若揭。
三个小帅哥仍旧站着,表情说不上尴尬,有点儿像第一次光临校长办公室,又似透着莫名其妙的受宠若惊。听见美女发问,还是由「最佳辩手」回答问话:
「那个……我叫梁晓宇,今年大三,学信息工程的。他叫……」
「梁晓宇?」
话没说完,就被正好推门进来的唐卉打断了,「你叫梁晓宇?老家是哪儿的?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洛小勇连忙介绍:「这是我们老大,唐总经理……」
当唐卉问到第二个问号的时候,祁婧就已经屏蔽了男孩之外所有人的声音,只盯着那张能说会道,看上去却有些腼腆的嘴巴。
「唐总好!我老家锦州的,爸妈都在医院工作,就是锦州医学院的附属医院,您……怎么还要问这个啊?」
直到自报家门,才听出大男孩儿偶尔带出的东北口音,跟海棠和大春的东北普通话如出一辙,祁婧忍不住追问:
「家里就你一个?」
「我……不是,祁总,唐总,你们这查户口呢!跟咱们公司合作,不会还得过政审吧?」一句话说得俏皮又不失尊重,把众人都逗笑了。
两位老总含笑相觑,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会议室里的氛围却因大男孩的得体应对更加融洽和谐,接下来的合作事宜也聊得格外顺利。
做视觉特效是几个小孩儿课业之余的共同爱好,展示的作品效果相当不错。
梁晓宇甚至透过手机屏幕给婧主子手上戴了块计时精准的虚拟手表,那招人喜欢的热络劲儿,令人更加刮目相看甚至难以拒绝,也不知靠着这一招泡了多少小姑娘。
哦!对了,他好像说过有女朋友的,不过好像也说了……不喜欢小姑娘,没什么意思……还是丰乳肥臀的妖孽女教师玩儿起来更带劲儿是吧?
趁人不备,祁婧框住小帅哥拍了张照片,直接给海棠发了过去。
那丫头说过,当初脱离险境后只身赴京,除了海老爹谁都没告诉,这位救苦救难的好弟弟自然也一并失去了联络。如今时过境迁好几年了,没想到机缘凑巧,居然跑好闺蜜这里来自投罗网了。
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打过来了。跟唐总理对个眼神会心一笑,婧主子按下了免提键。
「人呢?」海棠清甜的小嗓子比求签还急切。
「走了。」祁婧不紧不慢的回答。
「去哪儿了?」
「回学校了吧!」
钓鱼般的极限拉扯中,早就觉得气味不对头的可依小姐姐也悄悄追了过来,眼见着她跟唐卉一顿挤眉弄眼,祁婧继续慢条斯理:「也可能……出去庆祝了吧!」
「什么学校?庆祝啥呀?」海棠越问越迷糊,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她急得跳脚的小模样。
「庆祝他们的小团队跟与卉签下第一单生意呀!」
总算交代了几个关键词,祁婧声音里明显压着笑意:「不是……这么乖的好弟弟,感情你这个当姐姐的还真舍得玩儿失联啊?」
后面这句话里有话,明显是在往邪路上刺探,不过也只有唐卉能听得明白。
秦大总管像个丈二的尼姑,刚想张嘴就被领导用一根葱指逼住了嘴巴。
「臭小子!我现在就过来。」海棠忍无可忍,终于决定立刻亲自采取行动。
「过来干嘛?人都走了。」
「走了?哦,走了……走了走了走了……」电话那边似乎也进入了热锅暴走状态,「那……那你总有他电话吧?」
听着好姐姐总算理出一点点头绪,祁婧也不打算再逗她,「中午来家里吃饭吧!我让阿桢姐多弄几个荤菜!嘻嘻嘻……」
挂断电话,秦爷第一个憋不住了:「说吧!你是怎么吊到这么小的小哥哥的?」
「切!什么小哥哥,小屁孩儿而已。」
祁婧一脸不以为然,斜睨着她慢悠悠的说:「他呀!可是你姨婆婆的得意门生呢!」
趁着秦大总管掰着手指头往上捯辈分,唐卉不无惊奇的问:「你是说,他是林老师的学生?」
祁婧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矜持无比的点了点头。她并不打算随意暴露长辈的隐私,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那天早上我送林老师回学校正好碰见的,她们师生之间……好像还挺熟的。」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是海棠弟弟的?」求知欲极强的秦爷又来插嘴,「诶不对啊!他姓梁,她姐姐姓海,这是哪门子的姐弟啊!」
「同母异父听说过么?」唐卉举着两根手指及时科普,「她妈妈跟他爸爸私奔了……然后她上大学又跑她妈妈那儿去了……诶呀!反正……反正很复杂就对了。」
祁婧仰头望着她,忍俊不禁。
「不是,谁爸和谁妈私奔了?谁又找妈妈去了?合着你俩不清不楚的,世事无常悲欢离合呢你俩搁这儿……那我刚才听着,怎么感觉他们俩关系……还挺不错的啊!为什么……」
遇到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祁婧跟唐卉对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头疼。然而没想到,秦爷接下来说的却是——
「……为什么不直接安排他俩见个面呢?」
「好主意!」两人异口同声。
……
李曼桢挂断祁婧的电话就推着淘淘出了门。
天气很好,最近她经常推着孩子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小家伙跟奥巴马一样,每次带他出门都特别兴奋,一颗脑袋来回乱转,看见什么都新鲜。
另外,中午要过来吃饭的人格外多,大包小包的食材,正好推着个小车也方便运输。
中午这一餐,祁婧是必定要回家来吃的。首先当然是要给淘淘喂奶,而更实惠的原因其实是嘴馋。外面的东西不管多少花样,终究不如家里的味道滋润。
李曼桢十分乐见她大快朵颐的吃相,一方面肯定了自己的手艺,另一方面也可以聊天解闷儿,姐妹俩的关系在配合默契的餐桌上渐渐变得不分你我。
带人来家里蹭饭,当然也是阿桢姐非常欢迎的。毕竟两个人的饭要做,五个八个也要做,并不会增加太多工作量,而且,阿桢姐的餐桌上从来都是满赞。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像越来越期待这份大家齐聚一堂的热闹了。
好朋友常来常往,吃吃喝喝,笑语欢声中才能生出更多的烟火气,才像过日子的红火样子嘛!可从前的她,是更喜欢清静的,一个人的独处才觉得安心自在……
难道那时候,是不敢奢求么?
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居然是海棠,进门就各个房间搜查了个遍。发现只有一娃一狗,才钻进厨房帮忙,频频望向门口,多日不见,也不知怎么这么盼她婧姐。
没过多久,祁婧领着唐卉和岳寒回来了,三个女人神神秘秘的钻进主卧,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落单的岳寒在客厅里无聊的坐了一会儿,试探着走进厨房,看见菜肴基本就绪,就帮着一起准备碗筷:
「阿桢姐,我听婧姐说……昨天晚上,我妈又是在这儿住的?」
昨天的胡作非为就在此时此刻,李曼桢本就紧张,被他这样一问立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道……那个妖精连那种事也跟他乱说?
极轻的「嗯」了一声,透过橱柜的玻璃镜面观察男孩神色,她才稍稍心安。
岳寒一边往盘子里摆着圣女果,一边笑着继续说:
「我妈那个人有洁癖,平时根本不碰别人的东西,更别说在外面留宿了。看来,你们姐妹之间,感情确实挺深的。」
虽有没话找话之嫌,毕竟安分守己,没触碰那根敏感的红线。
李曼桢笑了笑:「是啊!她小时候就那样。她用的东西,连亲妹妹都不让碰。
反而愿意跟我一起分享。那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过于伤春悲秋,于是转了话题:「知道她们姐俩都在北京,我就早点过来了。」
岳寒温润一笑,似乎放松许多,「其实,我是真的挺好奇的。别看她们姐俩生活在一座城市,可从来都没去对方家里过过夜。至少,我不记得我小姨什么时候来过我家。」
「那……你们不会在一起吃饭,过个节什么的?」
「都是去外面。饭店,KTV……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偶尔也会出去玩儿,不过,去外面住酒店,我妈也是跟我住一间。」
李曼桢望着男孩干净的侧脸,听着发自内心的好奇讲述,并未露出吃惊的表情。
记忆中的阿冉本来就跟姐姐分属不同的性格,却又处处要跟姐姐比个优劣见个高下。从会说话起,两姐妹的嘴仗就未停过火。
第一次被岳寒领着来家里,言谈之间居然未露一丝端倪,真是没想到,疏远到这样的程度。成年人的貌合神离,果然更具隐蔽性。
两人刚把餐桌摆满,门铃就又响了。
海棠像听见了冲锋的号角,满脸通红的从主卧冲了出来,拉开门一看,可依领着一个高个子男孩站在门口。
男孩有点不好意思,被秦爷推搡着进了门,海棠却连着后退几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嘴里抿着笑,往他身上一眼一眼的打量着。
「怎么……都长这么高了?」憋了半天,竟问了这么一句。
男孩腼腆一笑,嘴上却不肯吃亏:「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比你高!」
「放屁!你没出生我都上小学了!」
这一开骂,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总算忍了回去,海棠姑娘上去给了男孩一拳头,「来北京也不知道找我……」
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不下去,只丢下一句:「进屋也不知道换鞋!」
「妈呀!你们东北都这么当姐的么?」
秦爷高声叫着隔开两人,「看把你厉害的……快!快给我也找双鞋,我可不想挨打……啊啊啊——老公!你就看着我挨欺负啊!」
一番笑闹过后,姐弟重逢的好戏暂时告一段落。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围拢在餐桌周围,开始七嘴八舌的边吃饭边调戏小哥哥。
吃到一半,电话响了。祁婧放下筷子走进卧室,一看是许博打来的。
「亲爱的,吃着呢?」
「嗯,阿桢姐炖了栗子鸡。你有事儿求我吧?」
「没——有——」
「没有叫什么亲爱的啊?」
「亲爱的……嘿嘿!我不是天天叫么……」
「少废话,有事儿快说。」
「呃——那个……我晚上……不是有个约会么?」
「嗯。」
「刚才,归雁姐……给我打电话,想约我晚上吃个饭……」
「哦——经典难题鱼和熊掌啊!」祁婧关好房门,靠上床头,「那你……婉拒了?哼哼!你们男人啊!薄情寡义……」
「我没有……」
「没有?为什么?」
「你猜她问我什么?」
「什么啊?」
「嘻嘻……她问我还……想不想……嘻嘻……你懂的!」
「那……那边儿怎么办?」
「那边儿谁得罪得起啊,当然得去啦!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替我去赴一下雁姐的约?」
「……许博。」
「嗯?」
「总有一天……活该你精尽人亡~!」
【未完待续】
第164章:似曾相识
姐弟重逢是这顿午餐的绝对主题。
海棠那既嚣张又羞赧的幸福模样,祁婧看在眼里,痒在心上,却始终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从小到大最亲密的伙伴是唐卉这个假小子。也许,恰恰是因为这个假小子才勾出想要个哥哥或者弟弟的渴望吧!怎奈,假小子毕竟是个冒牌货,越是长大就越不像,只能勉强混个隔靴搔痒。
人家的弟弟长得那么高大帅气,笑得那么阳光腼腆,不但口才特别好,还一点儿都不认生,能同时跟好几个姐姐斗嘴。
光是这几样儿已经羡煞旁人了,偏偏在某些姐姐眼中,这位弟弟身上还罩着一层英雄救美的侠义光环——
诶呀!啧啧啧……
伙同唐卉把海棠姑娘按在床上肆意羞辱之后,三个人就达成了保密协议。这种事,于情于理都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只是保密归保密,终究拦不住某人心里张牙舞爪的男盗女娼——如果不是姐弟合欢的剧情足够震撼,也不至于拿来跟铁蜜分享了。
情势所迫也好,借尸还魂也罢,从两人见面时的表现来看,些许暧昧难言的尴尬纵使依然挥之不去,在血脉相连的底色衬托下,却不至于影响那段曾经患难与共的美好情谊。
可毕竟他们曾神志清醒的越过了那条线,而且现如今……
在母校校园里被搭讪,梁晓宇给祁婧留下的第一印象十分良好。要不然,也不会给他电话号码了。只是没想到转头就在林老师家门口被惊掉了下巴。
饶是如此,她对这个小伙子的态度也只是单纯的保持距离而已,或许也可以叫做维持神秘感吧!反正并不讨厌。
而梁晓宇除了发了两次短信邀请之外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无论是来自性格里的持重还是缘于分寸上的把握,都在给彼此留着转圜的空间,这尤其让祁婧心生好感。
年轻人是要热情饱满,勇于追求,可满大街追着女孩要微信,冒冒失失不管不顾的死缠烂打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要了,只会让婧主子觉得轻浮和不成熟。
而像今天这样,带着连翻惊喜的机缘凑巧,才是给孜孜以求者柳暗花明般的恰当奖赏。海棠能有个这样的弟弟,更是她应得的好福气。
比梁晓宇更帅更给力的弟弟,咱婧主子也不是没有。下边把又硬又烫的家伙捅进骚屄里,上边却喘着粗气没皮没脸的叫姐,个中滋味如同心花怒放,从小毛开始就上了瘾。
可是,不管肏得多来劲儿,叫得多亲热,终究在情趣之外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客气。不管多么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忽视他们因为太馋自己身子才表现得如此殷勤乖觉的成分。
认姐姐的名额又没有限制,叫一声就有糖吃,何乐而不为呢?那些只有故意舔着脸才能说出口的甜言蜜语不管哄出多少浪水儿来,也不能太当真。
而梁晓宇,海棠小姐姐的这位弟弟是不一样的。光凭她望向海棠时的神色,就已经抵得过一张基因检测报告了。
如果留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其实是复杂的,像是打量,也似审视,不无冒犯却又足够温柔,藏着极为克制的怜惜。偶尔那么一瞬间被姐姐逮个正着,竟然在乖乖退避的同时仍闪动着喜欢和嘲弄交相辉映的光芒。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据说也并未在一起生活过,为什么看上去就是那么亲呢?
意识到其中的不合常理,祁婧当然要自作主张的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上扇动想象的翅膀。说起来也真是难得,他既然有那样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爹,能出落得这般招人喜欢,应该说家学渊源呢,还是出淤泥而不染呢?
这个颇有深度的问题,除了海棠可能有所体察,恐怕更有资格回答的,就要数大雨滂沱中无底线作妖的林老师了。
「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一定是那个没溜儿的骚货勾引了他。」
「她看上去可……确实把所有人都骗了,简直辱没了师道尊严啊!」
「可这小子就一定是看上去这么人畜无害么?他不也曾扮猪吃老虎……那可是好几年前,还是个高中生呢!」
一顿饭吃完,祁婧脑袋里的小妖精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好歹也睡过四五个野男人了,自问相比于两年前的自己,对男女之间那点事看得更开也更透彻,却不想竟被一次姐弟重逢闹得脸红心跳。遥想深藏不露的林老师十几年如一日的言传身教诲人不倦,更是自叹弗如。
午休时间紧张不便闲聊,一帮人很快下到地库。祁婧直接领着海棠和梁晓宇走向自己的那辆雪佛兰。
「好几个月了,许博说机器这东西停放时间太长会出问题,不如你先开着。」
说实话,把老公给自己买的第一辆车送给别人,她还真舍不得,但借给海棠代代步,方便跑销售的心思早就有了。
「诶呀!那感情好啊!」
双喜临门的海棠亮着大眼睛小小雀跃,话也有点儿多:「谢谢婧姐!我正发愁上哪儿整一车呢!我驾照都拿了两年了,再不摸车非把我抓回去复读不可……
唉!北京的车牌也太难抽了。」
祁婧笑着把车钥匙递给她,「哼!你呀,一准儿没把你姐放心上,不然还等我主动开口啊!早开着满街跑,楼都要多卖好几栋了。」
「姐,看你说的……」
海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似乎欲言又止,还是岔开了话头儿:「我听大春说,你那辆大越野可贵了,是……别人送的?」
祁婧估计她是想到了那辆马自达小跑车,本来是个顺水人情,没成想那么闹心。这件事没告诉过海棠,多半是从许博那边传过去,听大春说的。
看来,李彦春同志也不是时时处处都坚持原则,不信谣不传谣这方面就对自己缺乏严格要求啊!还是说……只对老婆网开一面呢?
「呦!听大春说的?他不水深火热了,也不天人交战了?啥时候开始……跟你恢复开通外交热线的?」
海棠连使眼色,才让祁婧把后半句转换了半开玩笑的外交辞令,眉梢倏挑,瞥向一直跟着的梁晓宇。
那小子果然乖觉,立马用两根手指堵住了耳朵,笑嘻嘻的开始原地踏步,很快落下一段距离。
祁婧莞尔一笑,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小孩子把戏,况且昨晚缔结的叔嫂互助保密条约连许先生都没获批知情权限,这会子当然不能跟海棠透露分毫。
不想这时海棠眸光一闪,回头跟梁晓宇说了句:「你先去出口等我。」
「哦!」
搞怪的大男孩应了一声,高大的身影轻快的小跑着消失在了转角处。祁婧却被海棠拉着来到一根柱子后面。
「姐……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勾引他来着?」
「谁啊?」
祁婧故作惊讶的望着海棠扑闪闪亮晶晶的大眼睛,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心跳根本不符合早已放荡成性的人设,火烧般的热力迅速蔓延过头脸脖颈,连耳垂儿都是透明的。
「你说谁啊,大春呗!」
这一中午,海棠的小脸红了不知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如此刻这般色欲蒸燎,眼波一荡媚态横生:
「昨天,他到家……二话不说就……就把我往床上抱……硬……硬得跟什么似的……」
「然后呢?」
祁婧看似镇定的望着她,其实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掌心里的触觉记忆却仿若应招而回,握了个心惊肉跳满满当当。
「然后……就做咯……」
海棠神情无比复杂的翻了婧姐姐一眼。把婧姐姐翻得嗓子眼儿发干,感觉自己正被妖邪附体:
「爽不爽?」
「嗯?」
似乎对如此露骨的提问毫无防备,海棠的应答有些无所适从,然而当她对上婧姐姐的目光,居然也中邪似的点了点头。
显然,那不是一般的爽。
「那……你来了几次?」那妖孽越来越过分了。
谁知这回海棠摇了摇头,略作迟疑之后,还是鼓起勇气:「不过,他射完之后,又……又在里面扣……也不是……是摸……好像在找什么……然后……然后我就……」
「喷了?」
「嗯!」
海棠连连点头,亮起的一双大眼睛里除了难以置信的惊诧,还倒映着妖孽不停变幻的邪魅笑脸。
「那后来呢?」
「就又……又做咯!」
似乎终于在婧姐姐的眼神中印证了什么,海棠的语气渐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羞恼,「你真的跟他……那个了?」
此刻的祁婧总算勉强平复了心跳,眼波流动的笑靥中仍绽放着遍野的桃花,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嗤:
「我要是跟他那个了……还能跟你做了又做啊?」
「可是……」海棠脸蛋儿更红,好像现成的证据忽然被判无效,小嘴张了又张,却还是尬在当场。
「怎么,这就吃醋啦?当初可是你求着我……」
害怕自己脸上山火重燃,后面的话说不下去,许太太倏然转身,迈着祸国殃民的步子走向车位。
「那……那他是怎么……婧姐,你就……诶呀,你就跟我说说嘛!」
在别人老公那里偷了腥,不但不怪罪,还被求着追问细节,除神通广大的婧主子之外恐怕也没谁了。
可直到逼着海棠上车,她也没透露一个字的细节给她,只是神秘兮兮的交代了一句:「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他拐跑了?只要你自己不声张,就没人知道。」
说完,就朝自己的黑武士走去。
拼着脸皮烧透仍捂着不说,祁婧自有她难以启齿的苦衷,可在内心深处,其实还藏着一个拒绝的声音。
是对大春的感觉还是太暧昧,太模糊不清了,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还是说,一旦涉及到男女之事,出于人类的本能,就是不希望第三个人参与进来?
祁婧说不清,只是觉得无论自己喜不喜欢这个男人,要不要跟他更深入的接触下去,都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事。
你可能会说,偷汉子如果只是两个人的事,那就不叫偷了。
没错,他是别人的丈夫,不可能做到毫无挂碍的全身心投入,甚至很可能在昨晚明显越界的动作发生后,已经下定决心悬崖勒马。
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彼此内心的感受是只属于两个人的。
在那昏暗逼仄的空间里的每一瞬不堪又狼狈的窥探,每一个狗血又奇葩的恶作剧……那并不甜蜜的每一口唾沫,每一次心跳,每一滴带着体温的淫汁浪水……
那算不得光彩的每一分每一秒……既是激动的,也是愉快的,既是私密的,也是坦诚的,既怀着纯粹而美妙的憧憬,又出于一份毫不作伪的相互吸引。
即使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那蒙昧般的体验也必定是私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世人眼中的瓜田李下,本就难以自证清白,偏偏令人难堪的剧情还真就发生了,直白露骨的讲述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多半只会招来讳莫如深的嘲笑而已。
更何况,海棠不光是那个最难保持心平气和的听众,还出过一个怎么看都不够高明的馊主意。
这样一来,是否被目的不纯的小心机所裹挟,就更加说不清楚,万一不小心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恐怕连那个老实人都要把自己看做荡妇吧!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婧主子还怎么继续祸国殃民?
其实无论怎么看,跟大春的这次亲密接触都是个意外。如果不是被窥破好事,根本不可能主动让大春越过那条线。或许,这也是昨晚不知道该怎么跟许先生开口的一个原因。
然而,世上并不存在如果。
单从身心体验来说,在大春车后座上的所作所为,不仅不值得后悔,而且称得上新鲜有趣。过去不到一天,她已经好几次压下再次见到那个「老实人」的各种期待。光是把他的表情录下来就在脑子里预设了好几个机位。
而这么快就露馅儿,还收获了如此大尺度的反馈,就不光是意外他妈给意外开门——意外到家了,而且还是意外到家就娶媳妇儿——意外惊喜!
偷鸡摸狗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当祁婧发现自己真的给小两口的私密生活添油加醋,调了一番别样滋味,念在心里的小九九立马就被放在一边,心花怒放外加男盗女娼的成就感怦然炸裂,来得迅雷不及掩耳。
无论两个人在床上折腾的时候是否心怀鬼胎,阴阳调和都是至关重要的,也是演不了戏做不得假的。有了这样牢靠的合作基础,感情的修复自然事半功倍。
不过,是药三分毒,自己这根药引子虽然不会动穿肠刮骨的念头,可也不是人畜无害的圣母。
那个老实人究竟身子骨够不够英朗,有没有福气消受更加甘甜美妙的恩泽雨露,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祁婧总算平复了激动又不安的心情,暂时认清了自己的定位。还有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她偷偷溜下了楼,趁着晚高峰还没到,开车赶往医大。
——按照许副总的周密安排,她要到医院门口去接那个不会开车的仙女儿。
老情人约炮,自己分身乏术,却派老婆去顶缸,这叫什么牛马安排?祁婧虽然当时答应了下来,过后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两口子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不分你我互帮互助不是不可以,可这种需要出汗又出力的私密勾当,明知道没有那个关键性的硬件配置是不可能和谐完美的,还要赶鸭子硬上架……
这是把老婆当妖孽还是当妖怪啊?
朗朗乾坤,没有人修仙,也没有人变异,更没有人被人工智能取代,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撒谎。
从卧龙湖回来,他们应该只在可依的订婚礼上见过一次面。男人虽然没明说,低调冷处理的征候也表现得足够明显,毕竟,人家要转入相夫教子的预备模式了。
这会子突然约个晚饭,就算有人问了句「想不想」,也未必就是老马要吃回头草没准儿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看月亮那天,在电话里不是也骚里骚气的表达过有空聊聊的愿望么?革命成功了,也应该让友谊地久天长。
况且凭归雁姐的人品调性,真想来一场天雷地火的现场操作,用得着这么开门见山么?谁能想象紫霞仙子一觉醒来拿起月光宝盒通知至尊宝说死猴子,晚上吃个饭,顺便来一炮啊!
那特么……不是自毁修行么?
可是,如果只是个玩笑或者许先生的杜撰,这顿饭真正的主题又是什么呢?
那个艳福不浅的家伙为什么要让自己越俎代庖呢?
六点钟不到,祁婧已经来到医大附近。刚刚转过街角,便远远看见程归雁站在门诊大楼外,紧邻人行道的台阶上。
初上的灯光下,她穿了一条艳丽的红色连衣裙,乳白色的罩衫式披肩很大,夸张的流苏垂落臀后,跟长长的裙裾一起随风摆动。
明明个子没有自己高,却能把这种长款的衣装穿出飘飘欲仙的感觉,尤其是伸展在外的脖颈和小腿,更显得优雅身姿既修且长,让人想起亭亭而立的仙鹤,或者温顺不失灵动的梅花鹿。
这条裙子,好像之前的某个晚上见她穿过——同样是红色,为什么穿在可依身上像一面红旗,一团烈火,裹在她身上就让人想起遍染天边的云霞,囍烛高烧的罗帐,不见一丝一毫的俗艳?
祁婧暗自打量着,缓缓靠向路边,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对了,也是一个傍晚,也是这么多车,也是远远的看见她站在那里等。只不过那次来接她的是许博的黑色奥迪……
「小样儿,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祁婧咬牙嘀咕着踩住刹车按下车窗,隔着人行道笑望过去。
台阶上的程归雁双手搭在身前,捏着一只精致的白色包包,站得静若处子飘飘欲仙,被参观了足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歪头望向车里时,一双天山镜湖般的眸子现出惊异莫名的神采,随即展颜一笑,足以让整条街的灯光黯然失色。
「怎么是你?」
程仙子贵人语迟,直到上车安坐才提出困惑。
祁婧支颐侧望,心里的叹息从她迈步跟到上车,笑而不语。
按说除了惊为天人的美貌,程归雁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产科医生罢了。眼下江湖险恶,这个岁数任你是天仙也妥妥被归为半老徐阿姨一类。
为什么每次见她,都会有一种强烈的错觉?
就好像那风姿绰约的美少妇不过是个另有故事的躯壳,而占据她的那个灵魂,其实来自某个从来不曾长大的怀春少女。偏偏她们的配合又是那么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让成熟的风韵中透出洗尽铅华的清新初纯。
强烈的反差感在叹为观止的视觉冲击下,自然而然会产生各种人鬼情未了抑或现代版聊斋之类的奇异幻想,即使身为女人的婧主子也不能幸免,心痒难搔的同时分泌出严重超标的荷尔蒙来。
就比如此刻,还没说话就先毫不含糊的羞红了脸,任谁看了,都特么得精虫上脑,小头晃悠大头迷糊。
「我怎么了?是惊喜,还是失望啊?」
认命似的开动了车子,祁婧语出不善。在仙子的目光里,无论怎样拿腔作调吐气开声,都觉得自己就是个粗鄙的乡下土鳖,充其量是个会开拖拉机的农村妇女。
程归雁羞低着头不敢四处看,好像也觉得自己穿得太隆重了,纤纤玉指揉捏着小巧的手包,忽然不无自嘲的笑了:
「应该……是惊喜吧!」
「怎么还应该啊?」
祁婧忍不住在那羞杀花月的脸蛋儿上盯了一眼,恨不得立马长出一根大鸡巴,来个霸王硬上弓,狠狠的欺负她一顿。
看这光景,她本来要约着那个男人一起干的,必定就是这一出。
程归雁闻言,歪着头细细打量着女拖拉机手,神色之间仿佛飞速恢复着自身年龄该有的从容不迫,忽然从鼻子里喷出一声轻笑: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吃啊?」
「泰丰楼,有人早就定好位子了。」
祁婧故意不去掩饰话里的酸味儿,却又怕女医生脸上挂不住,装做漫不经心的念叨:「这么经典的老字号,你别说,还真没人请我去享受过呢!」
「那正好啊!今天我做东,你想吃什么,随便点。」程归雁声音爽脆,比播音员还要悦耳动听,可口吻一听就是没怎么请过客的新手。
「这么大方……」
祁婧仍旧无法判断这一餐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儿,耐着性子追问:「你去过?」
程归雁本来一直在打量人家,听此一问却改成了偷瞄,「老……老秦喜欢吃那儿的糟溜鱼片儿,带我去过几次。」
「老——秦——他还……」
祁婧故意拉着长音,好像突然找到了比察言观色更有趣的游戏,贱兮兮的感叹:「挺疼你的嘛!」
程归雁再露羞赧,纵然未失从容,眼神儿还是打起了水漂。
女拖拉机手把着方向盘,大咧咧的张开嘴巴望过来,一脸的成就感:「本来也该你请,上次如果不是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龙凤呈祥功德圆满呢!」
「什么猴子……马的,你开动物园呢!哪儿……哪儿来的龙凤啊……」
连玩笑也开得磕磕绊绊,程归雁的声音严重脱实向虚,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车窗外的天色还什么都遮掩不住。
一想到那天被捆成生日礼物横放在床上,被追得小鹿乱撞的燃情桥段立马连成了经典回放,羞羞的笑意也像晚风一样柔柔的吹散开来……
为老师生个孩子的决心既已下定,按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脾气,进一步的行动本该水到渠成,怎么也没想到,连个开口明志的契机也那样难找,一天挨过一天的迁延着。
是连捅破一层窗户纸的勇气都没有么?
起初以为是的,还为自己的不争气气恼不已,可很快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
按莫黎的说法——嫁给一个人,未必要爱上他……明明视之为惊世骇俗之语,为什么仍生搬硬套在了自己身上……人家是真真正正深入骨髓的爱过了,那份超脱不过是举重若轻的表象,反观自己呢?
五六年了,再读一个博士都够了,夫妻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包容几何,对一个连最起码的浪漫憧憬都不曾有过的人来说,除了一无所知,还能递出怎样的答案呢?
毕竟,从来不是哪方面的天才,一路走来,除了幸运,不过凭着一股韧劲儿用心领会罢了。从前还能亦步亦趋有样学样的跟着,可如今,那个一直引领着自己,如母亲般慈爱包容言传身教人,已经不在了啊!
「……老师!」
当这个平常叫惯了的称呼再次出现在意识里,房门已然关闭。头上的领带太窄,也并未系紧,透过眼角的缝隙,可以看见男人宽松的裤腿伫立在门口。
——他在看着自己。
虽然男人的上半身被完全遮住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时间也在这一刻按下了加温键,缓慢而粘稠的包裹住被单里的身体。
这间最大的卧室,在那个走走过场的日子里,也曾布置得红烛高烧喜气洋洋,可在简单重复的记忆中,也就只有那一晚,他在床边的椅子上象征性的坐过一会儿。
两个人相敬如宾的日子,就是那天开始的。跟住宿舍唯一的区别,就是主动承担所有的家务,悉心照料老师的饮食起居。
而「老师」几乎再也没有进入「学生」的房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临睡前轻轻的推开房门。如果她还没睡,互道一声晚安,如果睡了或已经上床,就站在门口遥望片刻,关门离开。
所幸同为医生的日常大多忙得早出晚归,偶有闲暇也是各忙各的,分别自觉自愿的把家居服穿得严丝合缝整整齐齐,并小心错开洗浴时间。
最密集的言语交流一般发生在餐桌上,丈夫会品评妻子的厨艺,关心她的进步,当然更多的是医术上的探讨,业务上的诸多传授和提点老琴同志自然从不藏私。
涉及工作,程归雁总是会放松很多,对答也更自如,有时候甚至敢于当仁不让据理力争。老秦同志吃人嘴短,从来不会在餐桌上驳了女弟子的面子,摇晃着巨大的脑壳,最多笑眯眯的扔给她一句——
「你这孩子啊,还是忒年轻。」
明显来自长辈的谦让和关怀,会让「雁子」同学在行动上更严谨,却也在心理上更愿意把自己当成个孩子。
孩子照顾老人,不是理所应当么?除了不能做爱,自己什么都可以做,至少要比一个全职保姆更细心周到。
有了这个道理,就连「老师」这个称呼都不再有改口的必要似的,叫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一名妻子,原来就是不再分床睡的女学生,或者可以做爱的小保姆,自己……
也没有差太多吧!
听听!这是多么幼稚可笑自欺欺人的身份界定啊!
别说会让莫黎小姐笑掉大牙,就连许太太都忍不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仁不让,把给寿星老打领带的特权给抢了过去。
是人家不懂人情世故么?是你自己一直玩忽职守,关键时刻不中用啊!打个领带都不会,是怎么好意思自称秦夫人的?
——哪怕,先打个蝴蝶结呢!就像现在这样。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的男人迈动脚步走了过来,程归雁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怎奈身上的床单裹得死紧,只要不瞎,就不忽略胸脯的起伏,逼得她拼命的扩充自己的肺活量。
老秦移出了她的视线,只能听见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也不知是好奇心起还是真没见过世面,前前后后绕了两个来回才坐在了床沿上。
「你这个新闺蜜怎么疯疯癫癫的,把我个老头子都给吓慌了神儿了。」
这样的切入点对相当健谈的老秦同志可谓手到擒来,只是这会子传进玉体横陈的美人耳中却分辨不出是亲昵还是慈爱,而且连称呼都省了……近在咫尺,锦缎下面的玲珑起伏,还不尽收眼底?
还没等程归雁忍着羞开口,老琴同志身子一沉,声音近了许多:「雁子……
生宝宝可是很疼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一句合情应景却大大出乎秦夫人的意料,从脖颈到耳垂,整个头脸瞬间烧着了似的热辣,两瓣樱唇差点咬出了血。谁知道,老琴同志根本没给她喘息的余裕,一只大手轻轻按上头顶,顺着披散的发丝,极其缓慢的抚摸下去。
「老师……」
程归雁的声音几不可闻,奇怪的是,刚才的紧张被这温柔的触碰安抚下来。
虽然仍不知该说些什么,至少呼吸算是平顺了。
只听「老师」明显带着笑意,好似喃喃自语却也有点为老不尊:「你岚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丫头,只要是个男人……呵呵!都会被你征服的。」
提起岚姨,男人的视角好像被自动屏蔽了,一股暖暖的酸楚在胸中涌动着。
遇到岚姨之前,程归雁从未将自己的美貌当回事,是她一笔一划,一点一滴的塑造了医大首屈一指的校花,并且不无自豪的满世界嚷嚷,不知多招来了多少回头率。
可惜,她走得太早了。
意识到心间隐隐的疼痛,程归雁才把注意力转回床边的男人……那才是他深爱多年的妻子啊!
自打成为这里的新任女主人,岚姨的痕迹就被细心的藏了起来。
虽然她并未刻意寻找,可至少在大面儿上没能发现,只在老秦书桌的抽屉里,平放着一个水晶相框,一面是两人的合影,另一面,是岚姨年轻时的……
不,她本来,就不曾变老过。
「其实,她说错了,我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果……」
前半句,是程归雁无数次发自内心的判断,而后半句还没说,就先哽咽了。
她用力压抑着喉咙,告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老师的伤心事。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她比以往更深刻的体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诩善于理性思考,冷静处理问题的自己一直无法担起秦夫人的责任,或许只是因为打心里拒绝那个无法改变的事实罢了。
她人走了,魂魄却一直住在这里,一对老少夫妻尴尬师生的心里,梦里,日子里。
因为她的存在,秦夫人永远无法替代。最最支持这一点的,恰恰就是自己。
所以,她心中并不存有一丝抱怨,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为什么,更愿意做一个贴心的小保姆?
为什么,三十几岁的年纪还在眷恋着扮演女学生的轻松自在?
甚至于,在莫黎的撺掇下去那种治疗,即便事出有因,也属于板上钉钉的肉体出轨,为什么心里并未生出多少愧疚感,还借着回乡探亲跟别人扮演小夫妻?
头上的手掌渐渐停下动作,吞咽口水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身上的被单裹得越发紧了。
感应着周围的一切,程归雁忽然捕捉到一丝从未有过的陌生,对老师,也对自己。或许,就像那两个妖精说的,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吧!可是……
「雁子……」
未等她重拾自我省察的纠结心绪,那个为老不尊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莫黎那丫头早就跟我通过气了,我也知道……是谁陪你一起回的老家。那天下着雨,你后半夜回来,我在楼上眼看着出租车停在楼门口……呵呵!不过你别担心,我……
没有半点儿责怪你的意思……真的。」
老秦的口吻慈爱中透着亲切,哪里像个丈夫,分明是关心女儿幸福成长的老父亲。
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程归雁静静的听着,小脸烧得透红却无可争辩,心绪澎湃如潮。
他是个丈夫,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不责怪?难道,他也从来没把这个「小保姆」和「女学生」当回事么?
莫名的酸楚打心头弥漫开来,程归雁第一次在老师面前感到一丝如鲠在喉的怅然若失。可是一转念,那张永生难忘的美丽笑脸就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老秦他不光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撺掇的。他说,女人的好时候儿就那么十几二十年,他比我大那么多,已经够对不起我啦!不能让我……让我在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守活寡……」
饶是心目中的伊岚女神,说起那些没脸见人的事来,也抑制不住满面羞红。
可她的羞绝对不是因为寡廉鲜耻,而是偷汉子的别样刺激,就连脸上洋溢的笑意里都只有满满的兴奋和幸福。
「……他还说,第一次偷听的时候,差点儿跳出来揍那小子……咯咯咯!可是后来……后来不知怎么他就喜欢上了,说听着……听着自己老婆被肏得吱哇乱叫唤,甭提多刺激,多来劲儿了!」
说到这,岚姨摸出手机晃了晃,媚眼如丝的睨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既然他喜欢听,又不能每次都在场,我就偷偷录下来,等晚上上了床一边放给他听,一边用嘴帮他吸……哎!死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他就是硬不起来而已,又不是……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儿,不跟你说了!」
说是不说,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可一样没落下。程归雁听得瞠目结舌匪夷所思,接下来的好些天脑子里都在补全画面,一想起医院的某个僻静的角落里随时可能遇到一对奸夫淫妇,连步子都不敢迈得太大。而尤其让她小心翼翼,每次对答都如履薄冰的那个人,当然是被尊称为老师的秦教授。
这也能称为爱的奉献么?真会有男人甘心……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么?自己做不到,却要听妻子跟别人做的录音,那……真的会是一种享受么?
当年的程归雁,连勾引亲爹的记忆仍旧埋藏在心之迷宫的最深处,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没有半点儿责怪你的意思」——与之类似的话,她在那个陪自己回锦州的男人嘴里听见过,而且说得更大胆,更理直气壮:
「不是不拦着,是鼓励……」
难道是……是老……老毛病犯了,要跟女学生商量着……也偷偷录音给他听么?
感知到头顶的那只大手还在,而被一根领带勒住的脑袋里几乎烧成了一锅粥,程归雁羞不可抑的把头歪向一边,生怕老秦同志说出更加不着调的话来。
哪知道老秦同志话锋一转,浑厚的男中音里罕有的透出一丝黯哑,让人不由联想起无情流逝的岁月:
「你岚姨这个人啊!心热,有激情,就是太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了。有时候明知道她的安排最合情合理,压根儿挑不出毛病,可就是忍不住想跟她拧着来,呵呵!不过呢……」
说到这,老秦略略停顿了一下,话语中也掺杂了更多试探似的,「雁子,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感觉得出来,她也为你的终身大事做了安排,就是……就是被你……好吧!是被咱们俩……给搅黄了。」
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意思已经足够明白。
原来又是好看,又是征服,又是别担心,又是够聪明的,铺垫了这么多,居然都是为了那个用心良苦的安排。
程归雁歪着脖子一动不动,默默复诵着那语重心长的字字句句,虽然挑不出任何毛病,可心中的难过却实实在在,欲说还休。
既然早有安排,又为什么同意结婚呢?这几年相敬如宾的朝朝暮暮又算是什么?
是了,除了相拥取暖,还能是什么?
当年整理岚姨遗物时,偶然发现了一个病历本儿。那是她找到的唯一一件可以证明岚姨没开玩笑的东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动了嫁给老师的念头。
现在想来,全部的动机也不过两个字——报答。
不能报答岚姨的再造之恩,就帮她照料那个相爱不渝,却被抛下不管的人吧!
伺候他终老,自己也算寻了一处归宿。而这种明显出格的事,当时的老师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答应,自己居然连问都没问过。
如今时过境迁,回头望去,最多算是一种夹杂着怜惜,甚至有些纵容的默契吧!是自己的想法变了,一厢情愿的想要生个宝宝,同样没问过他心里到底想不想要。
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二十年前,就是这样引诱了亲生父亲,二十年后,再次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引诱另一位长辈……程归雁,你难道是迷失在轮回里的一只妖孽么?
一抹自嘲却难掩悲凉的笑意勾住了嘴角,总算让床笫之间的尴尬空气恢复了流动。老秦应该一只盯着她的表情,一见动静立马进一步解释:
「你别多想,雁子!老师……毕竟年纪摆在这儿,一把老骨头帮你撑撑伞,挡挡风还行,真要是……你看,现在你调理好了,又正是好时候,怎么能再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耽误青春呢?你岚姨跟我透过风儿,你对罗瀚也不是……」
「老师……」
程归雁语声不高,却硬生生的截断了老秦的话头儿。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把一个人刺激得心跳怦然热血上涌的,居然是那样几个字——正是好时候!
「我想问您句话。」
「你说。」
「如果……此时此刻躺在您面前的是还没生过宝宝的岚姨,您还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么?」
话音未落,一条白生生的肉膀子挣开束缚,毫不犹豫的摘掉了头上的蝴蝶结。
颈下胸口大片雪腻酥白的肌肤裸露出来,映亮了老人棱角分明的方脸。
老秦显然毫无防备,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的刹那,下意识的收回了巴掌,视线也慌不择路的避开了禁区。
「傻丫头,拿我老头子开涮呢?你岚姨……满打满算也就比我小八岁而已。
你算没算过,我比你父亲还大着好几岁呢!」虽然尽量维持着风趣的语调,还是无法遮掩面部肌肉颇不自然的僵硬。
而如此缺乏说服力的辩白,也被「女学生」毫不客气的忽视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父亲般的老人,仿佛从未如此亲近,却又那么的陌生。是那条领带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心志失去了方向,现在好了,她把他,还有包括他在内的一切看得从未有过的清楚明白。
他是个慈祥可敬的老人,更是个魅力无穷的男人。毕竟是曾被她看中的,老一点又有什么所谓?
那山一般高大的身躯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骗腿坐在床边的姿势却怎么看都有点摇摇欲坠坐立不安的意味。那不安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却又不停的刺激着纷乱的想象,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控制,像一头发情的公牛扑上身来……
可惜,无论是火山喷发还是雪崖崩塌都没有发生,他还是找了个借口退出了房间,说什么婚结了可以离,孩子生下来可就回不去了,让她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定夺。
而她还是那样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直到巍峨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也没多说一句话,而是在房门关闭之后挣脱了束缚,打开衣柜,找出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然后走进了浴室。
那条睡裙,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新闺蜜送的,说是适合扮演女色鬼……
「喂!到底多恩爱啊!圆个房都那么回味无穷?点个菜还走神儿啦!」
这一路上,婧主子色情款的八卦之心就没离开圆房这两个字,一个超过燃点的细节都没刺探到,却勾着程医生眼神飘忽红潮久久不退。
「亲爱的,今儿你只要正面回答我一个问题,保证不为难你,这顿我请怎么样?」
「服了你了,问吧!」程归雁放下菜单抿嘴一笑,「不过,饭还是我请。」
祁婧笑嘻嘻的眨巴着大眼睛,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印象最深的,最没想到的是什么?」
把问题提得如此直击灵魂,程归雁再也不好敷衍,一边思忖着,一边将美眸转向窗外,透过灯影迷离的玻璃,仿佛看见一名女鬼推开了老郎中的房门,身上唯一的一件织物,在不无错愕却难掩炽热的目光中不止羞耻的滑落……
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答案,就看见婧主子好像遭遇太后临检,规规矩矩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锦心绣口字正腔圆的喊了一声:
「妈!」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正气场十足的停下脚步笑望过来,身后还站着个任谁都无法忽视的高大帅哥。
【未完待续】
第165章:黑芍药
「原来,她还有个如此风姿绰约颜色不减的漂亮婆婆,怪不得……」
「那个神采飞扬的帅哥,叫周晓的……服装设计师?许博居然还有个那样的……
发小,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这一老一少,虽然差着辈分,可说说笑笑间总透着某种默契,看上去怎么就那么登对呢!如果不是两家早有渊源,又多了一层师生关系,说是姐弟恋恐怕也有人信。」
望着谭阿姨身姿优雅的背影越走越远,程归雁连着冒出好几个念头,等意识到自己不怎么着调的窥探之心,再联想到自己身上,不禁颇觉汗颜,于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调侃:
「遇到这么漂亮的婆婆,你肯定很有压力吧?」
「可不是么!」
此刻的婧主子早夺过菜单,把服务生叫到了跟前,正杀伐果断的指点江山。
只不过,那两只通红的小耳朵还是暴露了她的故作镇定,听见问话浓睫一翻,正好讪笑着借坡下驴:
「每次见到她呀!我都像觐见太后老佛爷似的。总感觉自个儿不是明媒正娶的许家儿媳妇儿,倒像是被某人从窑子里捞回来的,咯咯咯……」
虽然自黑的尺度有那么点儿超凡脱俗,比方打得却很是贴切,跟程归雁的观感丝毫不差。
在这之前,婆婆这两个字对她不说八竿子打不着,也是相当陌生的。如果非要找人担纲这样的角色,恐怕也只有岚姨了。
毕竟在她心里,那个永远发着光热的存在几乎承载着所有来自长辈的关怀。
不过显而易见,刚刚这位至少在颜值上不输岚姨的长辈才是货真价实的婆婆。
那种热络中隔着距离,让人受宠若惊又如履薄冰的感觉,即便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也足以在几句对答中对做媳妇的潜规则有所领悟。
相比之下,自己接了岚姨的班,直接升格为后妈兼岳母,实在不失为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福气。
「我是说颜值啦!」
程仙子素有好生之德,见那妖精笑过之后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见犹怜,主动把话头引向广大读者喜闻乐见的方向:
「等咱们到了她这个岁数,要是还能有帅小伙儿愿意陪着逛街,还不担心被抢了风头,就知足了!」
「呦!这辈子的恩还没报,就惦记下辈子的帅小伙啦?」
一听这话就该知道好人做不得。那妖精的嘴皮子犀利得三个秦可依也挡不住,刚喘了口气就惹得好人想把她掐死。
程归雁小脸瞬间红透,狠狠的瞪了对面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我不说你……」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个服务生,程仙子抬眼一瞧,那小孩儿模样挺周正,心地善良,就是脸颊上冒着几颗青春痘,眼神儿慌得乱飘不说,笑得也有些魂不守舍。
祁婧似乎也察觉到了尴尬,干净利落的点好了菜,把小伙子打发走了才心怀鬼胎的笑望过来:
「帅吧?」
「谁啊?」程仙子被盯得有点失魂落魄。
「周晓呗!」
祁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眼睛翻起一抹谐谑,「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比他更……嗯——」
说到一半,婧主子媚眼丝斜,樱唇微抿,笑出一刹女王款儿的不正经:「像他这样的,一个帅字儿总觉得太俗气也太敷衍了,应该叫——俊美!或者叫——男人的妖艳!咯咯咯……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有种惊鸿一瞥的感觉?」
程归雁不得不承认,那妖精的一张小嘴儿不仅言辞犀利而且形容精准,简直是全天下好色又害羞之徒的嘴替!
不过,被咬怕了的程仙子仍不敢撤下戒备之心,只矜持一笑:「一个好看的男人而已,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好看……还不够么?」
这一瞬,祁婧还笑得像个色中女鬼,下一秒,眼神就变了:「当然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倒是想请教归雁姐,好看又勇敢的弟弟和伟岸又慈祥的大叔,你……更钟意哪一款啊?」
虽说仍未离开男人,这弯儿拐得却不可谓不急,也不记得已是今晚的第几次旁敲侧击了。若再装糊涂不知人家问的是谁,钟意的是什么,未免太没诚意。
然而,程归雁把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红得宜喜宜嗔,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细雨送归的午夜分别之后,秦夫人的日子一直都是平静的,也是心安的。
她所求素来不多,却得到了太多的恩宠与馈赠。探亲这一遭虽然风波不小,却也扎扎实实的享受了几度酣畅缠绵,甚至可以说刻骨铭心的男欢女爱,也应该知足了。
况且,那个好看又勇敢的弟弟也很懂事,不仅毫不拖泥带水的成全,而且一直保持着属于姐弟的那份亲密。
在老秦的寿诞上,他虽然没怎么跟她说话,可那份游刃有余,毫无挂碍的轻松感觉依然在,仅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感受得到。
没错,一切都跟理想中的一样岁月静好,不见半点不和谐的迹象。
然而,当她生平第二次把脱得精光的自己送进另一个比父亲更像亲人的男人的被窝儿,被一双难抑激动的大手握住奶脯的刹那,眼前还是出现了一双眼窝微陷的清亮眸子。
那晚,意识到不再有拒绝的余地,老师总算在足以惊心动魄的肌肤相亲之后妥协了……
毕竟,他是个刚刚恢复了性功能的男人……多年以前,他也曾惊才绝艳,风流倜傥,征服过一位女神的芳心,带给她神魂皆醉的快活……
岁月不饶人,上了年纪的皮肤难免松弛了,气息连带着动作也不如年轻人畅旺热烈,不过,那并不影响在雄性十足的拥揽中,健硕的肌肉和粗壮的骨骼所带来的压迫感。
是的,这就是老师留给她最深的印象,出乎意料的强壮,也是她为那个妖精之前的提问准备的回答。
而这份印象之所以足够深刻,除了一个人,她谁也不会说。
那是一种被钢丝缠绕勒紧般的害怕。钢丝的另一端,仿佛坠着一个经年累月的噩梦。梦里的所有细节都被她再次还原着,可她却不得不告诉自己要抛下,要忘记,要……
究竟要什么,能否要得到,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当那双眸子出现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样,是快乐!
男欢女爱,雨露承恩的快乐!
而且,跟他身体力行全心全意教会她的,没有什么不同。
是的,仿佛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恐惧消失了,迅速清晰的是来自老师亲人般的熟悉,和男人特有的陌生。在那双眸子洞悉一切的注视下,两者极度危险的混合在了一起,只欠一根点燃引信的火柴……
值得庆幸的是,无论足够温柔的触摸,还是极具耐心的等待,都证明了老师是一根经验老到的资深火柴。
在赤裸相对默默无言的被窝里,所有的逗引和试探都是舒缓的,也是热情的,而那具美轮美奂的肉体在如获至宝般的爱抚下渐渐开始发烧,颤乱的喘息,大把大把的出汗。
而这一切,都被那双眸子尽收眼底,并且为之推波助澜翻江倒海。那样的目光,之前居然未曾留意,却在这样的一刻在想象中无比清晰的昭示。
印象中,他就是喜欢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像在调戏姐姐,又似怜惜任性的女儿,好像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接受,鼓励,报以轻松一笑。
即便是在肉欲蒸腾的激情时刻,眸光火热的某个瞬间,那份宠爱与纵容依然会鼓励着她放浪形骸,引吭高歌,予取予求,欲仙欲死。
现在,她要跟另一个男人做爱了,而且,还是个足以做自己父亲的老头儿!
彻彻底底的敞开自己,让他进入这副刚刚被开拓好了的身子,用他老当益壮的家伙,带给自己欲罢不能的快乐。
看到么?他也喜欢抚摸我的头发,揉我的奶子……
老师的吻很轻,也很热,似乎处处加着小心,准确又及时的抵达每一处敏感带,却唯独掠过了双唇。
或许,他竟老奸巨猾洞若观火,早已察觉了女学生溢出唇边的一抹笑意吧!
而她借由心无旁骛的咻咻娇喘没有刻意给予提醒,口中的唾液却又甜又黏,脑子里全是四片嘴唇不分彼此的舔吮纠缠。
心甘情愿和情不自禁,终究还是有所区别的。
当整个身子都在老师雄壮的压迫下摆好了姿势,程归雁默念着这句话闭上了眼睛,耳边除了一粗一细两个灼热的喘息,还传来一个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维持淡定的声音:
「那我……可来啦!」
女学生扬起下巴,酥胸起伏,急切切又娇怯怯的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自荐枕席的骚穴里其实早已洪水泛滥欲火中烧。而在顷刻之间,遍布鹅卵石的桥洞里那不由分说奋勇挺进的画面已经不知在脑袋里回放了多少遍。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点怕。
越是觉察到老师的珍视爱护之心,反而越怕,心底里仿佛有个声音惊慌失措的呼唤着:「看啊!他要来了,来要我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那样对我笑一笑,就当……就当是毕业祝福或者一次无条件的……鼓励!」
终于,硕大的菇头抵住了穴口。双臂不自觉的搂住老人肩颈的同时,心有灵犀的腰胯居然忍无可忍的向上微微迎凑着。
这让她又感到一丝羞耻。
然而,当男人的象征不容置疑的犁开花唇,撑满湿滑逼仄的膣腔,夸张的撕裂感立马让她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老师的尺寸。
「呜——」
咬紧牙关也无法抑制的娇吟破口而出,绷到尾音时,最初的痛楚已经微乎其微,紧跟其后的是洞彻全身的充盈着惊诧的巨大满足。
也正是在那一刻,她产生了一种不无惊异的错觉——是不是……是不是两个男人的家伙一起捅进了身体里?
而此刻的自己,这幅不堪针砭的狼狈相儿,如果真叫他看见了,不知……不知又会用怎样的眼神儿看过来……
不是,你为什么,那么希望被他……看过来?
或许是过于粗壮,抽送实在艰难,老师的动作一直都很慢。根本不像那个家伙,上下翻飞宛若游龙,红着眼睛好像要把表姐的身子捣碎,然后像人形水袋抛向欲海虚空!
老师的攻势毫无花巧,却一下是一下的不断堆叠着快感。
在终于成就好事的欢喜助推下,大胆领略着完全不一样的粗壮和执着,渊源不断的快感还是轻而易举的将身体推向了快乐无法承载的崩溃边缘。
她是被一点一点的逼落悬崖,突然踏空之后再起飞的。
受惊般的叫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大股大股的浓精在体内喷射的感觉,仿佛胡乱烙进身体里的归属印记……
说实话,那感受究竟是坠落还是飞翔,失意还是满足,根本分不清,只觉得让人上瘾。而在天旋地转的极乐时空里,男人的眼眸总算倏忽飘远,只留下一抹笑意,在快乐的余韵里丝丝缕缕的飘荡着。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不一样的告别吧!
当那胀鼓鼓的东西渐渐消软,终于退出身体,壮硕的身躯疲惫的歪倒,程归雁睁开眼睛。
借着床头的光亮,她望向幽深昏暗的天花板,生平第一次体悟到了某种身份感,仿佛在这片屋檐下,只有睡在这个老头儿的身旁,才算是名正言顺的秦夫人,女主人。
看来,这就是自己此生的归宿了。
当然,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虽然心头仍旧萦绕着一丝丝的失落,当那股迈进新境界的喜悦之情悄无声息的冒将出来,洋溢在潮红未退的如花雪靥上,程归雁仍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的勇敢悄悄喝了一声彩,又对着虚空默默的念了句:
「谢谢你!我不能太贪心。」
蜿蜒的热流自花瓣间汩溢而出,双腿下意识的并紧。恰在这时,老师的胳膊穿入颈侧,从背后搂住了她。
「生宝宝」三个字也就在这一刻的温情脉脉中跳进了心坎儿。
刚成为名正言顺的秦夫人,就要准备当妈妈了么?尚未完全减速的血液冲击着程归雁的脑回路,一时之间,莫名期待着有人能说点什么。
然而万万没想到,僵持了足有十分钟,老秦同志打破沉默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她的心跳出腔子……
「伟岸——又慈祥的——大叔……原来,老师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么?」明知道自己的脸肉眼可见的再次飙红,程仙子依然撑持着慢条斯理的答非所问。
也不知为什么,今儿晚上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小妖精面前,忽然开始在意起自己为老不尊的姿态来了。
「难道秦教授不是……」
说到一半,祁婧突然探身扒住了桌沿儿,双臂夹住两个足实的大奶子比突然提高的调门儿更加惊心动魄:「诶——呦——喂!他该不会……嘻嘻!你不会也喜欢粗暴型的吧?」
「啊呸!怪不得可依都管她叫祁大奶呢!」
听了这样的混账话,饶是仙子脾性好也忍不住无良腹诽外加翻白眼儿。和盘托出的冲动已经顶上了脑门儿,怎奈那个能让她有恃无恐放轻松的家伙不肯路面,思来想去终觉不妥,只捱着无限娇羞勉强嘟哝出了几个字:
「你以为德高望重就……不调皮了?」
这一回祁大奶不再好奇探身,而是干脆起立换到程仙子的身旁。忽闪的浓睫下眼波流动,倒映着窗外的车流灯火,仿佛演绎着一出异彩纷呈百无禁忌的人间大戏。
「怎么跟你调皮了?诶呀麻利儿的,不许你跟我打埋伏,快,老实交代!」
「干嘛啊?一个坏老头儿而已,看把你激动的……」
说不激动,那绝对是秦夫人硬撑。
不过此时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激动已经不足以形容一个人的心潮澎湃了——许副总敲门的手,竟然都是抖的。
说起来真是汗颜,虽不敢自诩阅尽人间绝色,经历过两位观音大士的调理之后,怎么也足可跻身游戏花丛的高手之列了,却还是头一遭在夜色的掩护下登门拜访。
而且,这一遭要深入探索的,还是如此戒备森严的部队大院。
外来车辆需要登记,不光要备注来访者的个人信息,受访者也要白纸黑字的写明。许博一边写下林阿姨的芳名和门牌号,一边留心着警卫的脸色,生怕被人窥破玄机。
待到终于得以放行,俨然从如临大敌转成了如蒙大赦,受了站岗的兵哥哥一记军礼之后,脸皮子烧得像个色情间谍,深入敌后的紧张感一直追到小楼的台阶下。
那一大捧红玫瑰,他是用外套盖着挟带进小楼的。
不是拿不出手,而是害怕环绕周遭的一个个窗户里万一藏着窥探的眼睛,白白给林阿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玫瑰送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会错的。
他特意没有让花店的姑娘拿什么满天星薰衣草做陪衬,实打实的九十九朵。
也并非藏着什么寓意,就是觉得够多够热烈,也只有那不掺星点杂色的一捧殷红才配得上阿黛的天人品貌。
宽敞的楼道里跟早上一样,空旷而安静,像一座远离繁华的宫殿。
大约住在这里的人都身居高位,平日里或忙于公务或深居简出,并无余暇他顾,自然难得听见半点市井俗常的聒噪。
一步一步的登上楼梯,许博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期待。事实上这一路乃至一整天,他都无法停止一遍又一遍的臆测,遐想——
这顿饭到底会怎么吃?
玫瑰有了,会不会点亮情欲摇曳的烛光?
随着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甚至在脑子里排练起进门时各式各样的,或轻佻或深情的开场白。
当然,这不是个毛头小子在发春。实在……实在是这个大院,这栋小楼都太过陌生,无论专属军旅背景的庄严,还是由令行禁止的权力辐射出的冷酷,都无法让人不肃敛屏息,太不适合私会情郎了。
况且,虽已被逼着改叫阿黛,那毕竟是小岳的妈妈,能一亲芳泽完全是因为家里那一大一小两只幺蛾子,再美再诱人总是一方长辈,这样贸然闯进她日常起居的家里……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难道初开久旷之身,她只是缺一个龙精虎猛又懂得调情的床伴么?倘若只是如此,凭她……为何要等到今时今日?
门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那是唯有足够纤细,又足够坚硬的鞋跟敲击地板才会发出的声音。
——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穿高跟鞋?
许博的脑袋里第一时间闪过一双玲珑娇俏的豆蔻小脚,狂野的遐想立马苏醒,在裤裆里乱窜起来。
门开了。
不是被人推开,而是「咔哒」一声,好像有人在里面只用一根小拇指勾动了某个机关,灯光从松开的缝隙里暖融融的流了出来。
许博捧着花,握住外面的手柄轻轻一拉。
果然,抢先占据视野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玫红色高跟鞋。脑子里正晃荡着的那双小脚刚刚好的落进鞋里,乖乖的并拢着,小巧尖锐的鞋面儿像极了两颗相连的心,妖艳而美好。
阿黛穿了一条乳白色的无袖连衣裙,毫无花巧的修身剪裁纤秾合度,将至臻完美的身体曲线演绎得山水相依玲珑浮凸。
裙子的大半,包括深V的领口都被一条碎花荷叶边的小围裙遮住了。所幸这条艺术品最富韵致的弧形裙摆并未逃过许色狼的独具慧眼。刚刚压过膝盖的长度,只露出大腿三分之二的中式开叉,都让这条颇具青春极简风的裙子保留了三分端庄雅致,又绝不吝啬丰熟妖冶的极致诱惑。
她显然正在下厨,却是精心打扮好了的。妆容不似出门时那样醒目靓丽,更添了居家休闲天然去雕饰的清透温婉,尤其被玫瑰映亮的俏脸上,水汪汪的秋瞳宜喜又似嗔,刚要咬住朱砂色的唇瓣,却被抑制不住的笑意打断,微不可查的撇了一下。
花照美人,人迷美色,许博怎么也没想到,只一个照面儿,只看她撇了撇嘴,勾魂般的诱惑已然扑面而来,钻进了五官蹊跷,准备了一肚子的客套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连先迈哪只脚都特么忘了,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感应气机从来是女人的天性,林黛亦也听到了那心跳似的,去接花束的手只抬了一半,笑容便倏然凝滞,无法保持自然了,再去看男人的眼睛,居然一下被粘住了似的,再也无法移开。
气息,前一秒还幽幽恬淡细润无声的气息,好像突然跳上了燃点,毫无预兆就打起了颤儿,憋得一张俏脸枫林尽染霞蔚云蒸!
似乎为了驱散迅速蔓延的尴尬,才不得已勉力开口:「你……来早了,牛……
牛排还没……呜呜——」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闭,玫瑰花瓣猝不及防,被压碎在花围裙包裹的胸脯上,重压下来的除了男人粗犷的怀抱,还有炽热喘息中的野狼之吻。
还吃什么牛排,点什么蜡烛?
怕什么部队大院……
论什么兄弟的亲妈?
这一刻,只有天雷勾动地火,野兽遇到了美娇娘!
许博不由分说,一矮身便捞住来不及逃脱的腿弯,把阿黛轻飘飘的抱了起来,脑子里只燃烧着四个字——
直奔主题!
「唔唔——你唔……你慢点儿唔唔……裙子都唔嗯……都皱了……啊!嗯哼——」
听见了吗?阿黛只说要慢点儿,别弄皱了裙子。
慢点儿的意思就是愿意的,喜欢的,都是你的,别那么猴急,太急躁会弄皱裙子,裙子弄皱了就不漂亮了,不好勾引男人了……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喘得比谁都着急,搂得比谁都紧,吻得比谁都……黏糊?
许博只在穿衣镜前稍稍停顿,肝胆神魂就被镜中那个长发飘垂引颈就吻的妖冶身姿撞了一个趔趄,欲望之火燎得他兽性勃发血往上涌,左右顾盼之后,还是选择了更加宽敞明亮的客厅。
宽大的沙发堪比一张小床,两个人搂抱着跌了进去。
可爱的阿黛被压得一声娇哼却未舍得放开男人的舌头。揉散的花束横七竖八落了一地,却不及此起彼伏的呼吸更加缤纷缭乱。
「唔——我的花儿……」
「你就是这世上……最娇艳的花……」
「油嘴唔——唔……滑舌……你呜呜……就是欺负唔——人来的……嗯——嗯——哼哼……」
「就欺负你了!」
这一提醒,许博的大手也不再安分,一把扶住围裙下的娇弹乳根,虎口微微用力立时捏得美人酥软吟哦,「是你请我来的,活该……你挨欺负……」
「唔唔——唔……你个……坏小子!」
痴狂而沉醉的亲吻从如饥似渴的吮吸渐渐过度到柔情蜜意的哺喂,两副交叠相拥的身体已经深深陷入彼此。
许博从来不曾在一次亲嘴儿的过程中消耗过如此多的体力,得到过这么强烈的生理满足,只觉得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散发出的热情已然把自己的骨头浸透了,煨软了,只有一个地方硬得发疼,无处安放。
奇怪的是,饶是欲火焚仍激情未退,他却不再心急火燎,一面跟阿黛鼻尖儿对着鼻尖儿的浅尝轻啜,另一面胸怀与指掌的感知越来越敏锐,发誓要把这块美得令人望而却步的天鹅肉好好炮制。
虽然,野兽压住了阿黛的身子,却怎么都无法压服她剧烈起伏的呼吸。
亲抵贴合的距离,热力不及耗散,只好把巴掌大的小脸熏染得娇艳欲滴,却不知为何,一瞬也不曾躲开男人的目光。
又香又暖的热息烘干了口唇,一次又一次的迎合着另一张火热粘稠的嘴巴,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把彼此润得更湿。
「你跟别人……也这么……捞不着似的?」
对性事的生涩丝毫不减林阿姨言辞间的锋芒,许博对此已经有所体悟,只是仍被她的直击灵魂刺激得心火上扬。
「别人?别人有你这么……这么干柴烈火,外加水漫金山么?」
虽然两个成语都是临时抓来充数的,林阿姨还是被逗得娇躯一颤笑靥如花,而且充分领会了其中要旨:
「我做事向来……向来干脆,从不拖泥……」
话没说完,「嗤」的一声轻响,男人居然找到了腰侧的拉链,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车熟路的伸了进去,根本来不及阻挡。
天哪!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把细滑娇腴的小腰,柔韧纤薄不堪一握,简直要把许博的手掌消融感化,稍稍着力,便再次招来风情漫卷的僵直酥软娇喘愈深……
按说,昨天摸黑的探索该更刺激,印象更深刻,可那毕竟是趁火打劫。
此刻的氛围和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他不但更加放肆大胆,而且脉脉含情的四目交汇间,每一次得寸进尺的把玩,都能听见欲海生波的妖异吟唱,一层接一层的迷雾渐渐蒙蔽了阿黛眸底的清光。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怕刹那的迷茫销魂都可令她的盛世美颜羽化升仙,而那副越来越不甘寂寞的身子,正在淫欲深渊里频频挣扎。
「嗯——许……许博……」
「什么?」
许博叼住半盏朱唇,拇指按住不停起伏的脐窝一转,整个手掌缓缓下移,去寻找记忆中的神秘丛林。林阿姨不知是抵触还是期待,紧握住男人的手臂,不无紧张的抬眼张望。
南边的侧窗开着,半透明的窗纱驾驭着入夜的凉风曼妙起舞,却无法拂去她鼻洼鬓角的细密汗珠儿。仿佛下了一场决心,双眸明灭间热情饱满的望向男人:
「帮我……脱了吧!要不……真要被你弄皱了……」
谁知如此坦诚的交代并未等来波不急待的上下其手,不仅如此,明明两根手指已经探入内裤边缘,男人的手掌也停下不动了,只剩下混杂着疑惑与惊奇的目光探照灯一样直射过来。
第一次,阿黛眼神儿一飘躲了开去,半含羞恼的脸皮儿几乎烧着了,忍笑的贝齿眼看就要把樱颗似的唇瓣儿咬出血来。
忽悠一下,像一只蹿出草丛的猛兽,许博直起了身子,不由分说的撩起裙摆推至腰际,双手顺势一拉,就把那条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给扒了下来。
那小东西并不懂事,死乞白赖的只脱出了一只高跟鞋,无比招摇的挂在了另一只鞋跟上。然而,男人根本不予理会,而是一手一边,架起两条美腿,直勾勾的盯着被迫打开的腿心处。
「毛毛呢?」
这一下兔起鹘落,一沙发的郎情妾意被掀翻抖落。
门户大开的羞耻姿势不说,居然还把那撮东西叫得如此亲热,一边逼供似的质问,一边还要不相信眼见为实似的,朝那羞人的地方频频确认?
林阿姨简直羞得灵魂出窍生无可恋,偏偏又怎么都绷不住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疲于应付:「还不是……怕你……怕你舔着……嫌脏,才给……才给脱掉了嘛!」
「那你的意思,是喜欢被我舔咯?」
许博呲着一口白牙,笑得不怀好意。撑住玉腿的双手不肯松开,眼珠子不自觉的直往那个地方掉。
「那你……喜不喜欢啊?」
到底是阅历丰富人情练达的一团之长,这般光景依然应对得有来有回,只不过单从打着颤儿的气息判断,对于男人的喜好,她确实心里没底。
只一天的功夫,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动机,让她如此主动乖觉的讨好一个并不算熟稔的男人?
许博的脑细胞早在进门时就烧糊了大半,此刻没伸舌头滴口水已经算意志坚定了,那里还顾得上仔细推敲判断呢?
女人的蓬门不见了那一丛毛发,便只剩下一线紧闭的玉户。上一次被白白嫩嫩的光洁肉贝感动到,还是朵朵当了「地主婆」的时候。
虽然对乌浓亮泽的耻毛怀有相当的感情,而且更多时候,那一丛看似隐秘实则张扬的野蛮生长确实能挑动兽欲……可是,当眼睁睁的看着吴老汉巨大的器物撑开唇口,滋溜溜热辣辣的干将进去,那种视觉冲击……或者说是心理阴影,恐怕一辈子都抹不去。
朵朵之所以如此,纯粹是为了取悦男人么?
他不能确定。
但是,她的那里明显是经过常年的专业养护的,酥白粉嫩得如同还没长毛的幼女,偏偏又饱满肥厚,胀扑扑滑腻腻的惹人怜爱。
那么,眼前的林阿姨呢?
许博凝视片刻,已经数度吞咽口水,但凡了解男人那点儿出息,根本不需要计较「喜欢」或「不喜欢」,更恰当的用词应该是「痴迷」,或者……「馋」!
当然,这一撩一脱,把色狼的口水都勾出来的,远远不止那神秘的三角区。
许博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孟浪如斯,居然差点儿把自己的双眼晃瞎。
——这竟是他头一遭欣赏林阿姨的裸体。
瓷娃娃般亮白的肌肤,葫芦形的极致腰臀比,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肚子,还有那迷死人的两弯腿眉……
他一直以为,只有祁婧那样丰乳肥臀饱满紧实的类型才会有腿眉,没想到,林阿姨如此纤薄修长的舞蹈身材居然也有着一副那么健美丰饶的腿股。
什么叫丽质天成人间尤物?那就是把肉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虽然被按成无比羞耻的姿势,腹股折叠形成的锐利折线活像一把美人睡眸,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来,把男人的好色之心连同魂魄一起勾走。
然而,只要看过墙上挂的照片就应该领悟到,无论是高叉泳装,还是大胆的演出服,这些地方都是有机会被人看到的。
从玉女初成到风姿绰约,二三十年的光景,是你许先生没福气,现在才有机会一饱眼福。
然而话说回来,如今夜这般良辰美景,人仰马翻的机缘,又有几人享受过呢?
顺着浑圆的大腿内侧丝滑遇险,两根大筋斜斜交汇的正中心,那个突兀又和谐,娇嫩又危险的所在才是除了她的男人之外,谁也无福赏玩消受的私密花园。
大约是用了脱毛膏一类的东西,阿黛姐姐露出的是她的芙蓉本色。橘粉细滑的唇瓣不能说不够饱满肥厚,只是被拉成了狭长的枣核形,让整个门户更像一条诱人以死的欲望裂谷。
一颗豆粒儿大小的粉嫩花蒂格外醒目的勃起着,就像镶嵌在女王桂冠上的夜明珠。
而在明珠之下,本该被晶莹的泌润粘合在一起的两片细蕊,居然也分外茁壮的翻开着,露出里面怵目惊心的一抹嫩红,平滑而规整的形状如同营养过剩的柳叶,一直延伸到门户末端。
许博知道无论花萼还是珠蕊皆因兴奋充血才会如此招摇,林阿姨的身子,每一处细节都不出所料的英姿蓬勃健康饱满,但真正让他叹为观止无法移目的,其实是那两片翻开的花萼边缘异常迷人的色泽。
没错,黑色,黑得泛光发紫。
从花心里刺目的红,迅速过度到边缘墨染的黑,颜色的转变不可谓不惊悚,却又透着极富神秘感的妖艳。
她臀股腰腹皆是雪玉洁白,偏偏只那里浓墨重彩,宛若正开着一朵燃烧的芍药花,看一眼都会心跳半天。
许博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地方,没有急着下口。
不是所谓的嫌脏,当然也不是害怕有毒,而是觉得过于艳丽的花朵匆忙果腹大大的不该,一定要细细赏玩才对。
他情不自禁的趴低身体,松开了一只手,刚要伸着指头试探,整个头脸忽被细滑丰满的腿肉压住,生生阻断了视线。
用力挣脱之后,林阿姨压着娇喘的眸光里秋波流溢,竟藏着一丝茫然无措的忧惧。
「真的好漂亮,让我……让我再看看。」许博心下微动,连忙好言央告。
「不给……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粉的么?」阿黛昂起不可一世的下巴,小嘴儿微张,却分明是期待的形状。
许博被她的小模样撩得心痒,故意板起面孔,「不给看,我可真要欺负你啦!」
「你敢……啊!」
不由分说,林阿姨的腰臀被猛的提起,屁股抵在了男人胸腹之间,两条美腿连同尖尖的高跟鞋皆被抛上半空,几经摇摆挣扎才不得不分搭在男人肩颈两侧。
所幸她久经锻炼身子柔韧,这一下又刚好没了毛毛的遮挡,只要探探头,居然连自己都能看清那早已雨露湿滑的羞人蜜穴了。
「我就看看……」
魔手再次伸向娇花,某人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知为何,林阿姨喘着粗气居然没再吭声。小手一阵乱摸,勉强抓住男人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窗外之后,又如梦似幻的落在许博专注的脸上。
「嗯哼……」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哼,也只不过在唇瓣儿上拨弄了一下下,竟直接让客厅里的荷尔蒙气味骤然勃发。
许博感受着怀中微微的颤栗,坏笑着把拉着粘丝的手指竖了起来。
林阿姨慌忙扭头,却又忍不住回瞥,不想「诶呀」一声,那根沾着自己体液的手指居然进了男人的嘴。
「好吃,你要不要?」说着话,男人像蘸蜂蜜一样又抹了一指头。
林阿姨被抹得腰股一颤,却只能瞪大眼睛,哭笑不得的望着男人吃得啧啧出声津津有味,一时不堪羞恼,挥起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他脸上。
谁知男人明明吃痛却浑不在意,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吮干净的手指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直上直下的插了下去!
「唔——坏小子!你……嗯哼……嗯——哼哼哼……」
来回往复的抽动只持续了三五下,林阿姨已经挺腰送胯欲生欲死,小肚子起伏如水波浪涌。待哼唱止歇,偷眼再看,正根手指都被浸得油光可鉴,浓稠的淫汁顺着手背直往下淌。
「这次的多,给你吃?」许博笑眯眯的伸过手指。
「啊!不……」
林阿姨避无可避只能连连摇头,目光却盯着指尖上缓缓汇集的液滴,色泽清透,粘而不腻,好像……好像真的不脏。
「味道好极了,真的!骗你是这个……」
借着滑溜溜的手指,许博比了个王八手势,甩落的汁水直接滴在了阿黛胸口,「诶呀可惜了!」说完,吸溜溜的送进了自己嘴里。
林阿姨何曾被人如此摆布,几乎要破口骂人,谁知紧接着发出的却是另一声更加销魂的吟唱——那根手指刚从男人嘴里抽出,就轻车熟路的消失在另一张嘴巴里。
如此往复,不知又被他品咂了几次,居然一次比一次汩汩有声,味美多汁。
当那裹满淫汁的指尖再次伸向自己,她看到了男人如魔似障的眼神。再看那家伙不停品咂意犹未尽的油嘴滑舌,原本绝无可能的选择之前,终于犹豫了。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邀请……
反正私下里,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如此奇葩的尝试……
在第三滴汁水落下的刹那,林阿姨终于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巴,配合着男人的递送开始试着吮吸。
确实……除了有股淡淡的却也怪怪的腥味儿,那滑腻而清淳的口感并不比亲吻时的唾液更难接受……
就在她细细品鉴的同时,身子再次被推高,那个被打理得寸草不生的地方终于被无可救药的彻底覆盖。
「啊——」
果然,毫无遮挡的亲密接触带来的回报是实打实的丰厚。
强有力的舔舐和最敏感的撩拨瞬间唤醒了快乐的激爽酥麻,也让口腔里腥洌的气味冲上脑门,喷出鼻腔,发出一扬三叹的销魂吟唱……
「嗯——嗯——嗯哼哼……诶呀……诶呀呀不……」
为什么,明明心儿在收缩,腰股却在迎凑?
「哦——哦——哦……哦吼吼吼……你个坏……小子好……好舒服嗯——」
林阿姨果然是个爽快人,不等人问自己先把感受叫了出来。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哈……诶呀诶呀诶呀……啊****」
终于进入完全无意义的单音节重复,却又好像每一声都浓缩了一个足够惊悚又充满色情的小故事,而那最后飚高的颤音,明显是个更加开放引人遐思的尾声……
林黛亦从来不知道,仅仅靠一条舌头,也可以让女人高潮,而且还来得这么快。虽然与深入体内的那种并不相同,却要比自己偷偷揉出来的那种造孽一万倍!
而那坏小子的脖子被登上巅峰的两条美腿死死锁住,也差点儿弄丢了半条小命,直到拱成小桥的身子终于软了下去,才得以露出头脸,从下巴到鼻子被涂得一片狼藉。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眼看就好把裤子顶破的那位兄弟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提醒他,主角尚未登场,这一切还仅仅是个开始。
俯下身子,不顾又黏又滑的嘴脸唐突了美人,许博送上一个足够淫靡的亲吻,顺势把早已皱巴巴的裙子撸了下来,只剩一条纯白的文胸。
然后,就站在沙发边上,开始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当春葱般的身子被剥开,又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精赤修长彻底呈现在眼前,林黛亦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挣扎着坐了起来。
而这时,那根又弯又翘的雄性象征已然凑了过来,直逼她晕陶陶不知所措的小脑袋。
「想不想尝尝我的?」许博的口气就像在推荐一根烤红薯。
「我……」
没有人能形容林阿姨抬头仰望男人时的神情变幻。
是泫然欲泣还是媚眼如丝?
是勉为其难还是跃跃欲试?
她想说的,大约是「我不会」,还是「我没弄过」?
不管有着怎样的心理活动,当她仰起脖子的一刹那,都让人不可遏制的回忆起那个只想谈恋爱的年纪,懵懂无知,却坚贞不渝。
「要不……亲一下也行。」
许博忽然有点心软,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肯吃下自己分泌的体液已经够极限了,毕竟来日方长。
然而,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炽热坚挺英姿勃发的许大将军,酥胸起伏中,缓缓凑近的嘴巴张了又张,忽然再次仰望男人,眸光虽然锐利,也清澈了许多。
「你真的……喜欢这个?」
「我想应该……」
许博晒然一笑,目光穿透那双美眸才忽然感到一丝异样的局促不安,「没……
没有男人不喜欢吧!」
「……坏小子!」
随着一声故作轻松的笑骂,林阿姨不再迟疑,对准菇头张开油亮亮的小嘴,像极了吞下一颗大号的撒尿牛丸。
「哦——」
虽然只感到一层湿滑的包裹,许博依然无法抑制心头的激动。让美丽庄严的林阿姨吃自己的东西,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连想一想都得入刑。
为什么,只一天,她竟如此乖顺的配合?
不,说配合并不合适,应该用降怜垂青或者荣宠有加。
不想这一声逢迎拍马远远大过真实感受的呻吟立时把林阿姨逗笑了,吐出「丸子」再次仰起如花粉靥:「有那么夸张吗?我还没……」
后边半句说不下去,白眼一翻羞低下头。
「你知道怎么吃么?」
「你教我咯!」
「先用舌尖儿舔那个小眼儿……」
「……这样?」
「对……嗯……轻点儿……对了就是这样!然后……然后用亲的……对!整个……也要舔一舔,对对……舒服……真是个美丽又聪明的阿黛!现在……一点一点的吞下去……」
许博一边指点,一边抚上林阿姨的头颈。
丝滑的秀发,滚烫的脸颊,还有努力将许大将军吞下一半的润甜口腔,都是那么生涩又美好,透着几分受宠若惊的不真实。
虽然舔吮依旧笨拙,吸裹并不彻底,明显的齿感几次打断快感的输送,许大将军还是爽得一跳一跳,无形中壮大了一个尺码。
终于,林阿姨鼓着累麻的腮帮子吐出肉丸,仰头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句:「舒服了么?」
见美人姣好的唇瓣一片晶亮,拉着粘丝的口水甚至滴过了下巴,许博哑然失笑,跪下身子,一把搂过香肩,没头没脑的吻住。
「嘤咛」一声娇吟,仿佛在抗议,又似内心挣扎之后的缓缓释然。
阻隔两人最后的一层织物被解下,轻飘飘的落在柔软干爽的羊皮地毯上,露出的耸翘鸽乳一个都没逃掉,同时落入魔掌。
软玉温香肤如凝脂,全都不足以形容那两团美肉的品相和气质,尤其是那两颗枣红色的小小蓓蕾,勃挺的程度,为刚好胀满掌心的娇弹手感平添软中带硬的意趣,更直接破译了娘胎里带的基因密码,令胸怀激荡,令血脉贲张,令浪子之心也涌起一股思念家乡的冲动幻想。
「这回咱俩都吃过自己的东西啦!接下来,我要好好的干你!」
寂静缠绵,时辰已到,许博却忽然发觉,跟林阿姨说话就是要开宗明义直来直去才过瘾。
而到了这般光景,林阿姨周身上下的雍容优雅皆遭荼毒,虽然脏着个小脸儿不置可否,却瞬目不移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不无期待的任凭摆布。
腰臀刚好担在沙发边缘,双腿则被最大程度的打开。男人单膝跪着,像个老练的舵手,又像一名正在接受封赏的骑士。
这一回跟摸黑乱撞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昂扬到不可一世的家伙生生被按低头颅,陷入唇口……
激灵灵的危险刺激让她不自觉的退缩,却哪里躲得开?
只听「咕叽」一声,腹底花径就被无比凶蛮却极致丝滑的撑开了,其形可见,其声可闻,而那无可回避的胀疼不过是虚张声势,宛若开天辟地的剧烈酸爽直接穿透了她的腰腹脊背,华丽丽的撞碎了心肝!
「啊——好……好棒!」
林阿姨腰臀剧震,慌忙抓住男人臂膀,发自内心又直击灵魂的赞叹,居然无法用一口气唱完!
可是,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肉棍子消失的地方,直到男人连汤带水的抽离再插入,她才被捅得禁受不住,仰头缩颈,娇吟出声的小嘴儿分毫不差的送入狼吻,后面从鼻腔里倾泻而出的全都成了语焉不详的激情梦呓。
同样是极致的包容,浓密的润泽,此刻却与昨晚又有不同,更热,更滑,更爽利,也更难以控制节奏。
许博耐着性子缓缓抽添不过十余下,便被那无处不在的奇热和服帖哄得加快了速度。
林阿姨双手搂紧男人的脖颈,挺着一对醒目的肉鸽子,生生被男人亲歪了俏脸玉颈,连同胸乳都布满了潮红。
看似根本顾不上娇嫩的身子在男人的淫威下风雨飘摇,其实,只有体力躬行的许大将军能感同身受。即便蜜穴娇腻不堪征伐,却在每一下肏干之后都回报以忘情的反馈……
一丝颤抖,一环蠕动,一股热流,一把迎凑,皆是深情款款,欲语还休。
令许博越发有恃无恐的是,今天的许大将军居然神威凛凛,几波提速都未再现昨晚的力不从心,抽添的幅度便也更加大胆起来。
浓烈的荷尔蒙气味仿佛在如火如荼的撞击与摩擦中蒸发挥散,迷香春药般飘得两人神魂欲醉满室生香。
可惜两人四体交缠,口唇相接,根本没有余暇去看激烈交合的淫靡景色。倘若低头瞟上一眼,许博尚可,爱干净的林阿姨必定大皱其眉。
那根在她蜜穴里进进出出的肉棍子已经裹满了白浆,倘若不是双双赤裸,必定糟蹋衣裤,弄脏床单,处处留下斑斑劣迹。
不过饶是如此,随着冲击的力度越来越大,淫靡的液响也渐渐清晰起来,甚至开始压过了阿黛那魂牵梦绕的哼唱。
「呜呜呜……嗯——嗯哼嗯哼……啊——」
也不知是哪几下冲破了承受底线,抑或是只用鼻腔的呼吸再也无法维持,林阿姨猛的丢开男人的嘴巴,放声欢叫。
「啊——啊——啊——啊哈啊啊……你怎么……啊哈……这么厉害……比嗯嗯嗯——昨天……啊——啊——啊——好……好舒服……嗯嗯嗯——」
许博一手搂着纤腰,一手抓着嫩乳,发出「嘿嘿」淫笑。
或许是酝酿了一天,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许大将军越战越勇,丝毫不见溃败的迹象,尤其是当下这个虎踞龙盘的姿势,既省力又来劲儿!
「喜欢吗?阿黛!」
「嗯嗯……啊啊啊……」阿黛连连点头。
「越快……越喜欢?」
「嗯嗯……啊啊啊啊啊……」阿黛再次点头,却立马被干得连喘带叫,闭着眼睛摇头。
「喜欢……就说出来!说……你喜欢。」
「我……啊——啊啊……喜欢……嗯——嗯——嗯哼哼哼……」
「说……喜欢……我狠狠的干你!」
「喜欢……啊啊啊……喜欢……我呜呜呜……我被你……啊啊啊……狠狠啊——啊……不行……」
一听声音不对,许博更加凶猛,血灌瞳仁的发出低吼:「说……狠狠的干我!」
「啊——啊——啊狠狠的……诶呀啊——狠狠的……」
林阿姨忍着行将崩溃的快美尝试了好几次,银牙几乎咬碎,却怎么也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不知是汗水太滑还是肏干太猛导致突然脱力,吊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忽然一松,整个身子向后仰倒。
许博见状并没伸手拉她,反而顺势将仰倒的身子向外一拖,捞起两条美腿架在臂弯里,对着骚穴穴一顿猛砸。
「阿黛……快说,说了就会更爽!」
林阿姨生怕自己掉下来,双手本能的攀住沙发靠背。小脑袋几乎窝到奶子上,仍发出「嘤嘤嘤」的尖细娇吟。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被那个「爽」字点燃了豪情,一双妙目忽然变得幽深远邃:
「许博……我要你……要你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干我……干我啊——啊——啊——干死我——啊啊啊啊啊啊……」
比那个「死」字更凄婉的,是林阿姨眼含灼痛的神情,而恰在这时,前所未有的剧烈高潮宛若一头猛兽生生撞了过来,转瞬之间就把那双水深火热的美眸凝望完全吞噬。
眸光失去了焦距,叫喊停顿在半空,唯有遍体娇红的身子无比妖异的反弓着,扭曲着,痉挛着,紧缩着,包夹着……忽悠一下,僵直跌落,频频抽搐。
如此骇人的情景,许博只在监控视频里见过。那时候,祁婧就是这样被一根大鸡巴干到失去意识。虽然后来自己也曾如法炮制,印象却怎么也没有那么深刻。
他俯身将阿黛滚烫的身子搬正,用怀抱拢住每一丝激动未央的轻颤,却并未停下抽添的动作,只是更深更舒缓。
没两下,「嘤」的一声长哼,林阿姨悠然转醒,第一时间八爪鱼似的缠住男人,不要命似的吻了上去。
一边品尝着狂乱的丁香小蛇,一边催动硬到极限的许大将军加速挺进,许博心中默念:兄弟,该到你尽情驰骋的时候了!
没几下,林阿姨就意识到了身体里的快感依旧源源不断,终于舌尖儿上的热情被生硬的冲撞打断,既惊讶又欢喜的望着男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分明在说:
你怎么这么能干?
「干晕你,够不够狠?」
许博一边咬牙哼笑,一边准备着更加激烈的冲锋,却不知怎么,再次想起姓陈的那根大鸡巴。
刚刚只是因为阿黛短暂的晕厥一闪而过,而这次浮现的却是自家大床上的交颈求欢,拼尽全力的搏杀画面触目惊心却又令人心荡神驰……
正略微失神,可怜的林阿姨已然在高潮的余波中领略到男人的后劲十足,趁着尚可忍耐的当口发问:
「你……跟别的女人……也这么……这么厉害么?」
「你是说阿桢姐?」许博收摄心神,继续轻插慢送。
「除了阿桢,你……肯定还……干过别的……女人吧!」
迎着林阿姨炽热的目光和香浓的喘息,许博一个字的慌都不打算撒:「当然了,而且个个都是绝色良家。」
「那……挑一个,说来听听?」
居然一丝嫉妒都听不出来,真不愧是风华绝代的女神级人物,许博不由暗暗钦佩。然而,林阿姨接下来说的话却把他逗得失笑,撩得火起:
「在听你说之前,咱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这特么又什么不好的?许副总也绝不含糊:「那……你喜欢什么姿势啊?」
「从后面,行么?」
「哦——原来你喜欢当小狗!」
「喜欢深的,昨天你从后面,就好深……」
未等林阿姨不吝娇羞的说完,许博已然迫不及待,起身扶着美人面向沙发靠背摆好了趴跪撅臀的诱人姿势。然后双手掐住纤腰蜜臀,大枪一摆,顶着酥腻湿滑悍然挺入黑红娇艳的芍药花心。
林阿姨塌腰仰头,犹自颤抖的长吟透着无法言喻的心满意足,「啪啪啪……」
腰胯撞击臀肉的轻响随即连成了一曲欢歌。
恰在这时,许博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秘密。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仅仅是中人之姿,没有驴鸡巴隔空取物那么霸气的能耐,可是,无论是哪路美女,只要努努力,直捣黄龙的概率总有十之二三。
昨晚紧张加荒诞未曾留意,直到今天换了这个最容易触及花心的姿势,他居然一下都不曾体验过一枪到底的感觉!
林阿姨,你喜欢深的,到底有多深啊?
「说啊!等……什么呢?我要……听……」
逼供的口吻居然掺进了撒娇的意味,看来,今晚对于林阿姨来说是个开放之夜。许博闻声连忙用心答对:「不知阿黛……想听什么类型的?」
「我要……我要听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你……先慢点儿……好不好……」
一听这话,发生在吴家老院儿的那场斗地主第一时间浮现在许博的脑际。然而,那样的离奇与不可思议绝对不是阿黛想听的,略一思索,仗着胆子小心试探:
「那我说一个你也认识的……好不好?」
「不是……阿桢?嗯——这一下好深……」
「不是,你是想听……阿桢姐的?」许博似乎摸到要领,放慢速度,每一下都倾尽全力。
「不……啊——这几下……好舒服……我要……我要听你说的……那个……
嗯——」
「嘿嘿……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我家留宿么?」
「什……什么?你……你是嗯——你是说……你们把忧染也……嗯嗯嗯——」
林阿姨显然想起了许家夫妻的作风,才用了个「你们」。
「不是我,是她……她趁大伙儿……都睡了……偷偷溜进书房……」
想起那天被另一个骚穴给吸到惊醒,许大将军又胀硬几分,一下是一下的爽利快意把林阿姨的屁股撞起层层肉浪,「我都睡着了……结果被她又舔又吸……
然后一屁股……坐了进去……」
说起又舔又吸,刚刚某人初学乍练的小模样立时重现眼前,许博边说边加大挺进的力度。谁知话音未落,许大将军毫无征兆的遭遇了一波猛烈的包夹。
这次高潮来得毫无征兆,林阿姨雌兽般的压抑着娇吟,却无法控制几欲弯折的腰背,和激烈颤抖的翘臀。而这一切也扎扎实实的刺激到了许大将军,趁着骚穴里热浪滚滚,锁死般的紧缩孤身挺进,眨眼已经泄意飙红!
「你是说……你们以前根本……不认识……她就……啊——啊——啊啊啊~~~!」
林阿姨身子犹被凶猛的肏干顶在极乐巅峰,却仍拼着几乎崩断的声线发问,不等有人回答,终于忍受不住,放开嗓子叫了出来。
然而许博此刻也正在关键时刻,一边发力一边狠笑:「是啊!我们也是……
在沙发上,只不过她……一直在上边,那天晚上……她被肏喷了两次才……才心满意足!噢——我要射了!」
这时的阿黛早已抖成了一团,哪里还有精神理会男人的报警,直接被滚烫的精华烫得连着打了两个寒战才重回持续的僵直酥麻。
许博射得浑身虚脱,抱着滚圆的臀丘歇了好一会儿才试着松手,林阿姨更是只剩下娇喘的份儿,身子顺势歪向一边,从沙发上湿漉漉的出溜下来。
许博干脆也坐在地毯上,再次搬过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倚着沙发边缘休息。
「那后来,你们又……」林阿姨又湿又软,像一摊泥却没忘了接续剧情。
许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来我们就没见过了,不过……」
「怎么?」
「那天早上,我们送她回学校,就顺便到学校里逛了一圈儿,没想到下了场雨,碰巧看见她跟三个学生在家属楼里……」
这回林阿姨没有再追问,而是幽幽的发出一声长叹,喃喃低语:「没想到……
那个老流氓把她……」
话说了一半才觉不妥,又咽了回去。
许博虽然不知她在骂谁,却能听出她对妹妹的行为殊为不耻。可是,刚刚听到那一连串的禁忌关键词,为什么又会……
疲惫的两人忽然陷入沉默,许博开始有点后悔之前的口无遮拦了,故意谐谑着打趣儿:「阿黛,烤香肠你都吃过了,我的煎牛排呢?」
「噗嗤」一声,宛若带露的海棠倏然绽放,林黛亦就要挣扎起身。许博单臂攀着沙发将她抱起,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寻找各自的衣服。
正手忙脚乱,外面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二人身子同时一滞,互望一眼都没吭声,只是放轻了手脚继续穿衣。谁知外面那位并未放弃,再次敲了三下之后居然喊了起来:
「大姨!我看灯亮着,你没事吧?」
这一嗓子又清纯又软糯,却把林阿姨叫得变了脸,赶紧给许博使眼色。
许博心中连连叫苦,第一次到人家里偷情就被抓个现行,什么都顾不上,赶紧把衬衫裤子套在身上,其余通通塞进西装口袋。
林阿姨也如法炮制,套上裙子和围裙,拎起高跟鞋扑到穿衣镜前打理妆容,不忘指点奸夫把玫瑰花插进桌上的花瓶,顺便处理掉包装盒碎掉的花瓣儿。
等第三次敲门声响起,两人已经恢复了常态,一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个踩着高跟鞋前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春美少女,开门就关切的询问林黛亦是不是病了,脸怎么那么红。
女孩穿着纯白色的卫衣和宽松的牛仔裤白球鞋,青春正好的年纪和干净清爽的气质无一处不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不知是否许博的错觉。当她发现客厅里坐着个男人时,立马安静了下来,顾盼矜持的一瞬间,竟然流露出几分日韩女团精心打造的纯欲风情……
【未完待续】
第166章:另有其人
「哦!你们不认识。这是我外甥女儿,叫欣颜,在B大学声乐,刚上大一。」
除了红扑扑的脸蛋依旧惹人遐思,林阿姨几乎恢复如常,介绍完女孩又从容念出「坏小子」的名姓:
「这位是碧城的副总,叫许博,也是……小寒的好朋友。上次啊,在我这淘了架旧钢琴,今儿个非要来登门致谢,客气得很,呵呵!」
难为林阿姨顷刻之间能想起这档子事儿来,虽然不无漏洞,却也算不得撒谎。
不必多想,仅从眉眼端详分辨,也几乎可以认定这位欣颜姑娘乃是林忧染的女儿。所以,无论从那姐妹四人足够亲密的关系,还是将来与许家大宅多有来往的可能性考虑,都不应该凭空捏造横生枝节。任何一点与事实不符的纰漏都只会弄巧成拙。
林阿姨果然既机敏又老道,而借着岳寒这一层关系介绍自己,虽说透着那么点儿拍案惊奇的禁忌意味,却不可谓不高明。
再看小美女不光出落得清灵隽秀,待人接物竟也格外懂事乖觉,听姨妈说完转过脸来,那明澈动人的水眸清光,任是多难缠的入室淫贼,恐怕也要放下戒备之心:
「许叔叔好!」
「欣颜你好!」
许博早已起身,却被这一声「许叔叔」叫得心里没底,一边替林阿姨打助攻,一边借坡下驴:
「实话跟您说,我这也是惦着先拜熟了您的庙门儿,将来再有好东西,才能盼望您多想着我点儿。是林阿姨您为人慷慨,不在这些事上跟晚辈计较。行了,时候不早,就不多打扰了,回头有空,我再来看您。」说着话,人已拎着西装外套来到玄关。
经过阿黛身侧,因距离太近不敢有任何眼神交流,视线却躲闪不及,顺着围裙的荷叶边儿钻了进去,骄耸的凸点看得他心头一跳。为掩彷徨色心,连忙转向欣颜姑娘呲牙一笑:
「对了,还有欣颜,很高兴认识你这么漂亮的中国好声音!」
女孩抿嘴不答,只报以人畜无害的腼腆一笑,林阿姨则配合到位的也不强留,只客气的叮嘱了一句:「那你开车慢点啊!」
许博顺利的来到门外,挥手致意后走下楼梯,听见林阿姨压着声音不无嗔怪的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被屈老怪给骂哭啦?」
「哪儿有!」女孩亲昵的撒着娇,「人家就是——忽然想吃煎牛排了……」
「砰」的一声轻响,将娘儿俩的对话截断,小楼里只剩下「许叔叔」饿着肚子的脚步声。
——妈的!那可是老子的牛排。
许博一边下楼一边腹诽,「砰砰砰」的心跳却一直追到楼门口。
从刚才的表现看,阿黛应该很在意这个外甥女儿,娘儿俩的关系不错,至少不像对林忧染那般阴阳怪气难掩刻薄。
记得祁婧说起过,林老师的男人是校长,好像姓高……嗯!高欣颜,名字挺好听的,而且颜值也是真的够高,还是个学唱歌儿的,歌舞不分家哈!真不错。
来到楼下,许博又抬头望了一眼那透出灯光兀自随风飘逸的窗纱,苦笑着摇了摇头,才拉开车门一脚发动。
大院儿里的路灯很亮,依旧没什么车,白日里的高大树影好像卫兵排列在路灯后面,保持着整齐划一的沉默。
许博缓缓穿过一个又一个耀眼的光团,数着树干往外走。不知为什么,越是远离那座小楼,脑子里越是清晰的映出那飘动在灯影里的窗纱。好像少女的裙角,站在一扇从未关闭的窗前,只是为了故意吸引谁的注意才穿得那么轻薄,飘逸。
可是今晚,那扇窗里传出了不一样的声响,还有不同寻常的气味,如果真的有人好奇,同样可以借着窗口窥伺,就像……
再一次,许博想起了陈京玉。只不过与记忆中的视角不同,这次闯入别人家里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没错,这不算闯入,是郑重再三的邀请,是专门为不可描述的激情交流而设的约会。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自惭形秽?
是因为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的狼狈出逃么?
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面对男欢女爱,许先生早已越过传统道德的藩篱,他甚至为了这顿牛排放了另一位红颜知己的鸽子,让自己老婆去顶包。
况且,林阿姨又是受法律保护的单身状态……
当然,也不能怪那个突然来串门儿的外甥女儿。单身女神的私宅毕竟不是客栈,更不是青楼,可以在门口挂上客满的牌子。
蓦然间,许博有点后悔刚进门时的冲动之举了。
如果那丫头敲门的时候,两个人不是浑身脱力衣衫不整,而是正在餐桌上品着红酒,吃着牛排,不管点没点蜡烛都不用那么人仰马翻的。
大不了再填一份餐具,多煎一块牛排,坐下来一起吃咯!吃完了顺便送小美女回宿舍,即便没机会一亲芳泽梅开二度,不是还有来日方长么?
能享受一顿美味的晚餐,还能对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谈天说地,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啊!
想到这,许博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想起陈京玉了。
那狗肏的王八蛋就像个长了跟驴鸡巴的鸭子,花言巧语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了鸡巴头子上那一哆嗦而已,真到某个傻女人宁肯托付终身的时候,他却吓得溜之大吉了。
而今晚的自己,不管是不是迫不得已,确实有点爽完了就开溜的嫌疑。
那么,跟一场激情四射的欢爱相比,自己其实更珍惜的,难道是阿黛亲手煎的一块牛排么?
出了大门开了没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裤裆里难得糊涂的甜蜜感受,许博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车,打算清理一下作案工具,顺便把内裤穿上。
指尖伸进衣兜,首先触及的,是一团细滑柔软的织物。抽出来立马弹开两个可爱的1/2罩杯,连在一起跳跃招摇。
这玩意儿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似乎比那半透明的窗纱还有轻薄曼妙。
略微迟疑之后,许博还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淡淡的体香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谈情与做爱,若不可兼得,确实容易犯难。那样浑然天成美轮美奂的一副身子,能轻易舍得么?看见了能不馋么?馋了能不急不可待的纵欲求欢么?
几乎不可能!
况且,她又是做好了全套准备的,不仅穿了双极尽挑逗之能事的高跟鞋,还事先把毛毛都剃光了。
虽然是人到中年才总算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儿,错失了大好年华,大把机会,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好心理建设。这种认定了想要,就要不犹豫去追求的爽利练达,严重符合林阿姨的人品气质,不但不会有自轻自贱的嫌疑,而且让许博由衷钦佩敬爱有加!
今晚的阿黛,是性福的阿黛,快乐的阿黛,更是在男人身下再次高潮迭起的阿黛。透过她红扑扑的脸蛋儿,粉酥酥的娇躯,那份女人与生俱来的娇羞和紧张昭然若揭。
然而,乐此不疲的阿黛也是直接的,率真的,几乎没有一丝的迟疑的,这份心理上的从容镇定,除了经年累月的丰富阅历,还当归功于足够练达成熟的强大心智。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敢那样放浪形骸的饿虎扑羊,不按常理出牌吧!
而果真令人喜出望外,整个激情澎湃的过程,有激情,有谐谑,有默契,有欲望的倾泻,还有极乐的眩晕……那经历常年锻炼的身子,不仅雕琢出诱人以死的曲线,更保留着丝毫不输给青春少艾的敏锐和活力!
别的不说,至少在某些特殊项目的勇敢尝试和主动要求变换姿势忘我享受这两件事上,足可令人刮目相看!
可惜,风正透,月正浓,一切就那样戛然而止,棒打鸳鸯……当窗纱轻撩漫卷着引向小楼之外,激情的迷雾终究难以蒙蔽抽离愈远的视线。
她的牛排,她的高跟鞋,她主动脱掉的毛毛,这些或场面或私密的安排,真的是只为你而准备的么?
第一次吃到自己的分泌,第一次含住男人的家伙,包括昨晚到达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全都是被动的。
被动虽不代表不享受,不欢喜,不然又怎么会高潮?可是,睡过好几个极品良家的许先生深深明白,对于女人来说,高潮从来不是目的。
至少在用嘴巴取悦男人这件事上很容易看得出来,她丝毫没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乐趣是男人的,即便许太太,十次也有八次在逢迎讨好。
当然,林老师半夜偷袭的表现,又得另当别论。
总而言之,个人喜好或有不同,有些事也确实需要循序渐进。这些细节全都可以无可厚非。可激情过后冷静的回想,那个数次被忽略的问题便迅速而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是的,动机。
不过一夜荒唐,凭什么,你就成了第一个被她领回家的男人?
她虽自称十来年没碰过男人,可也不至于不明白,只要点一下头,石榴裙下立马就会跪满一地,凭什么单单要选你?
难道,只是因为你给了她生平第一次高潮么?如她一般的心智和阅历,心里真正在乎的会是这种机缘凑巧又流于生理反应的所谓第一次么?
是对姐妹的嫉妒,是天性争强好胜,还是尝到滋味情难自已,抑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
许博收拾好自己又点了根烟,思量了半晌也没能给自己的心境下一个界限清晰的定论。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莫黎,归雁,朵朵,还有阿桢姐。这些女人千娇百媚各擅胜场,兰心巧慧就不必说了。要想说清自己跟她们的亲密纠缠深情厚谊,确实难以做到。
然而无论何时何地,当自己披坚执锐信心满满的进入她们的身子,对彼此的那份珍视与眷恋,倾慕与喜爱,仅用指尖或者呼吸都可以触碰得到。即便神秘妖异如莫黎,他也有把握相信她身为人妻毫不讳言的那个「爱」字是由衷之言。
可是林阿姨,从昨晚到现在,能够确定的真情流露,恐怕也只有早餐摊上的两串珠泪,和浴室门上的一盆清水吧!
是因为她长辈的身份,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是因为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才变得神秘,变得更加诱惑,让自己太过心急了?
掐灭烟蒂,放弃幻想,越发冷静下来的许博把这些可能性都一一排除。相比于不着边际的猜测,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
当车子重新回到路上,许博微笑着喃喃自语,竟想起了朵朵说过的话……好吧,更准确的说只是一个词——「玩具」。
看看时间,泰丰楼的餐桌上恐怕已经碟干碗净了,根本没自己的份儿。
饿肚子的男人,当然应该第一时间想到回家,而不是在外面打野食。况且,特意吩咐海飞丝预定的那顿饭,原本就是要伶牙俐齿心明眼亮的许太太去享受的。
因为有些事,必须得女人出面才更能事半功倍。
可能有人早就猜到了。
没错,换偶游戏。
之所以不说「换妻游戏」,大概是因为「妻」这个字眼儿所承载的意义跟游戏的内容关联并不大吧!
至少在许博心里,从未把在外面偷嘴吃的许太太装进「妻子」的套子里。
昨天她说正在勾搭另一个野男人,还要暂时保密,简直要在人尽可夫的不归路上加速狂奔了。如此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行径倘若被两家老人知道,还不得当场爆血管?
然而,除了压抑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许博也只是报以一笑。
不管她怎么疯,怎么浪,都是自己深爱着的美丽娇妻。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任何男人进入她的身体而有所改变,反而会在她享受快乐的过程中保驾护航,更让两人的感情在没羞没臊的推波助澜互助合作中历久弥深,坚如磐石。
她,是自己的,永远都会是。
这不是一份期许,或者一句宣誓,而是一种彼此都无条件认同的信仰,并不会因为一场游戏发生任何改变。
不要觉得这份信仰只是一厢情愿的空洞口号,它几乎是触手生温眼见为实的,是有生命有呼吸熠熠生辉的,每天都活生生的盘踞在她惹火上身的奶子上,缠绵在她顾盼之间的神采里,更萦绕在两人各怀鬼胎相视而笑之后的期盼中。
就在上个周末,由她主导的那一场集体宣淫的大戏,就深深满足且狠狠震撼了。
月色撩人,底线烧红,一次次的讲述,一次次的拨通电话,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又心神激荡,乐在其中。
都知道,那是一场成人游戏。在游戏里,无须强调她妻子的身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弱化了她作为女人的归属。
恰恰相反,她是有主的,尤其是她的身体。
未经她的主人同意,任何男人都不能染指分毫!只是在撩人的月色下,主人同意了。她便成了一把射向另一个男人的武器,同时,当然也是主人的一块毫不设防的软肋。
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又无可奈何的酸爽,是每个有血性的男人生命中,真正的无法承受之腥!
不得不承认,那种心痒难搔却欲罢不能的体验,是令人上瘾的。不然也不会在半夜遭遇岳寒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阿桢姐也给献祭了。而当今天午休归雁姐姐打来电话,言辞间透露出重修旧好的意愿时,那四个字就再次跳了出来。
只不过,秦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不知还是否有能力胜任和承受。
「姐,我能比较直接的提个问题么?」越是察觉到电话对面期期艾艾语焉不详的羞涩,许博越压抑不住调戏这位姐姐的冲动。
「什么……你说。」
「是他肏得爽,还是我肏得爽?」
「他……你……我……」
有人居然连着说了三个人称代词,听得人心跳加速却没有答案,最后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句:「诶呀,我忘了!」
「你不是说今天早上还做过么?」许博没脸没皮的穷追不舍,「一大早就龙精虎猛的,应该老当益壮吧?」
「嗯……怎么说呢?」
程医生清了清嗓子,似乎拿出了专业的评判态度,只是没想到依然磕磕绊绊:
「没……没有你那么……有劲儿,但是也——挺有……挺有耐力的吧!其实老师的身体,嗯——一直都还是挺不错的。」
「是啊!算起来,秦老爷子也该有二十年没尝过肉味儿了吧?」关于这位先贤的无私奉献,许博当然只能尊重婧主子的判断。
「你讨厌!怎么说话呢?」程姐姐是仙女儿不假,却也绝非没有脾气。
「诶呦!对不住对不住啊!」许博连忙一边赔不是一边找补,「我的意思是说,呃——难得!呵呵,挺难得的,你……不觉得么!」
觉不觉得,程归雁虽然只用沉默做了回应,许博心里已经有了底。
从订婚礼,到生日聚会,几次接触下来,他都能跟老爷子聊得愉快又投机。
单从既健谈又风趣的交际风格,到开明豁达的处事观念,都充分说明老人的心态非常年轻。
既然身体还不错,既然有前尘往事打底,既然程姐姐的邀约明里暗里都不曾回避某些不可描述的探讨,那么,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想到还被蒙在鼓里的娇妻正在另一座迷宫的入口处探头探脑,许博就有点忍俊不住。这时,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戴上耳机接通电话,是二东。
「老大,在哪儿风流快活呢?」
「快活你个前门楼子,老子马上到家了,有屁快放!」
「嘿嘿!有家的男人就是他妈的横啊!不会是家里有人发了十二道金牌吧?
要不你带上嫂子,咱们找个地方整点儿?」
「怎么着,你那边多云转晴啦?」
既然要带上嫂子,说明于晓晴也必定参加,看来两个人已经重归于好涛声依旧了。电话那边「嘿嘿」直乐,根本藏不住没脸没皮丢人败兴的喜悦。
「晴是晴了,也在家憋好些日子了,想出来透透风,热闹热闹呗!」
「那——明天晚上怎么样?今儿个你嫂子有约。明儿我多叫上几个,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热闹热闹。」
「哦,嫂子……有约啊?」
「是啊!跟……」说到一半,许博才听出来二东话音儿不对,张口就骂:
「沃肏!你他妈的舔屄上瘾是吧?脑细胞没被老子的小蝌蚪吃干净啊?」
这句骂得不可谓不够狠,简直是龌龊不堪,可也算是在某条见不得人的底线上建立了共识,默认了之前那段公案里很多不可描述的事实。
二东那边传来一长串傻小子似的「嘿嘿」憨笑,最后神叨叨的来了一句:
「老大,总有一天,我也得让你尝尝我的,嘿嘿嘿嘿……」
「呦呵,长本事了!」许博咬牙狠笑,「成!我等着你小子。不过你可抓紧时间安排,我怕时间一长,还没等我舔,你就给吸干了,哈哈哈!」
「吸啥吸啊!我这都当了半个月和尚了,大夫说,怎么也得恢复个两三个月呢!」提起这茬儿,二东有点意兴阑珊,恐怕上次开荤还是在某个杂物间里。
「别你妈得了便宜卖乖成么?」许博继续笑骂,「这回人和心都彻底归你了,怎么着,还特么不知足啊?」
「嘿嘿,知足知足……」
二东唯唯称是,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那什么我刚想起来,你不是告诉我周晓回来了么,他是暂时……还是……」
「估计要在这边长期发展吧!工作室都开了。」
「嗯!那不如你也把他叫上吧!虽然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毕竟同学一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算给他接个风。」
「你小子自我感觉是真好,明明是人家看你不顺眼。」
许博毫无底线的调侃着,心里却明白,二东从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也犯不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他主动提出来约周晓,完全是冲着兄弟情义,在成全自己。
「其实吧!他这个人哪哪儿都挺让人佩服的,就是他妈的太自以为是了。」
提起周晓,二东的无良嘴脸暴露无遗,「挺好一大老爷们儿,为了个女人专业说改就改了,学了个什么服装设计。哼!你说他这叫游戏人生呢,还是蔑视天下啊?说实话,莫黎回国之后啊,我就一直憋着想看看他那一身不可一世的优越感还剩下多少。」
「……」
许博无声的笑了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想二东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莫黎那样的女人,那得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敢光着膀子追她,还一直追到了国外,虽然最后还是被人给踹了,狗是狗了点儿,不是也挺血色浪漫,挺对得起自己这无处安放的青春的么?人在年轻的时候,如果活得太现实了,也挺没意思的……」
听到一半,许博就忍不住笑了。
与其相信这个天生的直肠子学会了拐弯儿,不如肯定他领会领导讲话精神的认真态度。没准儿电话旁边就竖着另一只小耳朵,一边听两人对话一边在某人肋巴珊儿上捅咕呢!
看一个人做梦有趣,甚至会为之赞叹唏嘘,可真活在梦里的人却未必都是幸福的,一旦醒来,也不知放不放得下那份赖以活下去的执念。
况且,并不是所有的梦,都是美好的。
莫黎,朵朵,还有阿桢姐,甚至曾经被某人蒙蔽噩梦一场的婧婧,她们之所以并未在梦醒后沉沦,大多还不是因为勇敢的去面对现实,寻寻觅觅锲而不舍,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么?
周晓虽然聪明,是否有挥剑断情丝的智慧,另辟蹊径重启人生,越是了解他的人,越没有把握。
毫不意外的,许博放下电话后再次想到了林阿姨——那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在阿桢姐转述的故事里,她千里寻夫,毋庸置疑是个不顾一切追求真爱之梦的人啊!不知什么缘故,孤芳自赏形影相吊了十来年,现如今,是终于想开了么?
心情冗杂不无沉重的推开家门,还不到八点。
阿桢姐正在和淘淘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许博回来微露诧异,起身相迎顺手接下男人的外套和剑桥包。
「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个微妙的停顿让许博把到了嘴边的应对之词咽了回去,再看阿桢姐低眉浅笑,眼神儿斜飘,忍不住旁敲侧击:
「怎么,一天都不想让我清闲啊?」
一听这话,李曼桢笑得更暧昧了,「不是,早点儿回来当然好,我去给你热杯牛奶。」挂好衣服,将将转身,却被男人一把搂住。
「一杯牛奶可不够……」
阿桢姐靠在男人怀里笑意倏凝,气息微滞,「那你……想喝点什么?」
「得多弄点儿,晚饭还没吃。」
本来不想说得可怜巴巴,不知怎么,一将柔弱无骨的身子揽入怀中,什么话都硬不起来,好像真的要找奶吃似的。
李曼桢侧身仰头满脸疑惑,张了张檀口欲言又止,忍着一丝诡笑扔下句「那你看着点儿淘淘」,便挣脱怀抱进了厨房。
许博抱起那个肉滚滚的小王八蛋追到门口,「姐,你不会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吧?」
这话一旦问出口,明显已经不想藏着掖着了。李曼桢背对门脖子一缩,回头时已经笑靥如花,眸光凝水般横了男人一眼: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啊?」
许博抱着孩子不方便动作,只凑近了小心探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她家了?」
「我不知道……瞎猜的。」
李曼桢手脚麻利的忙活着,眼皮也不肯抬一下,就像在自言自语:「怎么,她连口吃的……也没给你做么?」
「正准备吃呢!有人来了,我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只打了一个磕巴,李曼桢便似听出了男人的狼狈不堪,搅动鸡蛋的动作略微一顿,却没追着细问,而是望着玻璃碗说了句:
「早上你们上班刚走,她就又回来找我了。」
「哦?」许博难掩诧异,「来找你干嘛?」
「问你的事咯!为人怎样,有什么朋友,什么爱好,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干什么的,还有……我跟你的事,问得……很细。」
说到这,李曼桢微微一笑,「她呀,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像我……」
「像你什么?」许老爷随口打岔。
「不像我这么糊涂,这么……」说到一半,阿桢姐浓睫下眸光一热,柔柔的白了男人一眼,「这么傻呗!」
许博讪笑着老脸微红,重新说回重点:「合着这是来调查我,搞政审咯!那你……都怎么跟她说的?」
「实话实说呗!」
李曼桢抬眼打量着男人的脸色,口吻渐渐轻快中掺了亲昵,眼神儿也活了起来,「不然,你觉得她跟个人精似的,心里能踏实么?」
「也是哈!」许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背景调查,这一招着实出乎意料。虽被蒙在鼓里,好在已经顺利通过。倘若真有什么历史问题,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隐情劣迹,今晚这一遭要吃的恐怕就是闭门羹了。
虽然牛排没吃到,总要比吃闭门羹好些,这是否也算值得庆幸呢?
正想着,阿桢姐忽然凑到身前,无限温柔的望着他的肩膀。原来两人光顾着说话,淘淘已经趴在爸爸肩头睡着了。
这小王八蛋还真是心挺宽的。
把淘淘安顿到小床上,许博来到餐桌边坐下摆弄手机,心情已经变得轻松许多——都已经背后调查你的底细了,还不够重视么?
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女人,遭遇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身心冲击之后,能做到如此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安排布置,更不乏精巧的用心,满满的诚意,还能苛求什么呢?难道指望人家死心塌地的芳心暗许么?
许博,你不会当了一年半载的男主,就真以为自己是龙傲天了吧!
至于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背后有什么别有用心不可言说不可描述又色香味俱全的的目的……
「你不会嫌弃我吧?」
许博忽然想起早上离开之前的这句问话,现在回味,似乎又多了一层令人为之莫名心动的意难平。
……算了,还是生死看淡及时行乐就好。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关系又这么的……密切而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自然会注意尺度,如此还能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真的要飞,也是您家里那位戏精妖孽婧主子先飞的不是么?
没过一会儿,阿桢姐端上来一碟香椿炒鸡蛋,一碟麻油拌笋丝,还有两个热腾腾的花卷儿,一碗火腿味㽪汤。
许博是真饿了,抓起筷子大块朵颐。
又去卧室看了眼淘淘,李曼桢才抹着桌沿儿坐在男人对面,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吃东西。许博见她双臂交叠,拥捧出鼓胀胀的胸脯,忽然想起挟带出来的那条文胸。
「姐!你是多大杯的?」
「什么?」李曼桢一时没反应过来。
许博夹着筷子张开双手朝她胸前比划了一下,露出没脸没皮的贱笑。阿桢姐这才白了他一眼,不过依然给出了完整准确的回答:「32C ,怎么了?」
「没有,嘻嘻……就是问问……」
许博咬了口花卷儿,没话找话,「对了,我说了,让你在家的时候都穿那套衣服的,你——嘻嘻……怎么没穿啊?」
李曼桢的脸肉眼可见的羞红了,却并未回避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幸亏没穿,要是穿了还不被她逮个正着?你们刚走,她就来敲门了。」
「我看,你是怕被她抢走吧?」
许博继续不着调的调戏着爱害羞的美厨娘,「你比她大一点,她比你高一点。」
李曼桢浓睫一翻,不肯再看男人的嘴脸,口中却说:「高不少呢!」
「那她来找你,就是为了调查我啊!有没有说点儿别的?」许博收起玩笑之心,也想趁机做个反向调查。
李曼桢闻言轻轻舒了口气,再次打量起男人脸色,「你能保证只听不说么?」
「放心,我嘴严着呢!」
「算了吧!你昨天晚上可跟她说了不少。」
妈的,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姐妹情郎亲疏有别。如今的阿桢姐点拨起男人来也毫不客气。
不过,嗔怪之后,一双杏眸还是对上了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让她高潮的男人……当然,也不是岳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
「她不肯说。」
「那——是什么时候?」
「她也没说。」李曼桢微微一笑,不知怎么,嘴角勾起一抹莫可名状的凄婉。
怪不得,昨天晚上一听到捉奸,那么容易就来了又来,高潮迭起不说,还鬼哭狼嚎骂骂咧咧的。
难道,是被强行唤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么?
记得莫黎讲过,女人要达到高潮并不容易,尤其是从未体验过的会不自觉的抵抗,所以更难。
不过,一旦尝过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即使肌肉记忆也几乎是刻骨铭心的,更不要说传说中的颅内风暴了,只要火候到了就会被召唤回来,引起身体的积极响应,属于心理暗示的一种。
可是,她既然不是那方面的懵懂少女,为什么要说阿桢姐是装的呢?难道……
女人高潮时的表现确实各不相同,至少跟阿桢姐相比,阿黛的分泌就不会那么丰沛汹涌,而膣腔紧缩的程度却要远远胜出。
而这仅仅是在男人的角度获得的感受,会不会女人在跟不同的男人做爱时,也有不一样的高潮体验呢?
回想今晚这次,同样酣畅淋漓筋疲力尽,却没再听她骂人了。原来,她骂的那个也有可能并不是岳老板么?
许博沉吟片刻,再次想起了那句「第一个领回家的男人」,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那她还说了什么?」
「这回真没啦!」
李曼桢有点奇怪的望着男人,不忘再三叮嘱:「你可千万别拿这件事去问她啊!我发过誓的。」
许博回神一笑,继续咀嚼着食物,「尽管放心,怎么能让你做传闲话的坏老婆呢!」
「谁是你老婆……」李曼桢丢下一句娇弱无力的反驳,红着脸离开了座位。
许博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又去冲了个热水澡,洗净身上体液交流留下的痕迹和气味,终于感觉神清气爽。擦着头发出来,阿桢姐已经沏好了一杯清茶。
平时忙于应酬,很少这么早回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属难得。
「姐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许博笑嘻嘻的紧挨着李曼桢坐下,忽然想起了那个水润清纯的「外甥女儿」。
「谁呀?」李曼桢收拢双肩有些局促,却并未躲避男人的亲昵。
「林老师的女儿,特水灵一姑娘,还是学唱歌儿的。」许博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就是眼神儿不太好,喊我许叔叔。」
李曼桢一个忍俊不禁,用手背掩口:「你说的姑娘应该叫欣颜吧?」
「咦?你们认识?」
「不认识,就是听阿黛说起过。她还帮那孩子找了个声乐老师,听说在艺术圈儿很有名的。」李曼桢歪着头望向男人,目光里透着别有意味的审视。
「干嘛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看见谁都见色起意。」许博被看得有些心虚,晒然一笑,「你刚才不是说,她没说别的了么?」
「跟你有关的,没别的了……」
李曼桢抿嘴儿忍着笑,「你们……你们是不是被人家小姑娘给撞上了?咯咯咯……」终于还是没憋住,一时间笑语铮淙花枝乱颤。
真的很少见到阿桢姐这样放开了笑,许博也被感染,觉得自己的狼狈被这位姐姐看破,竟然格外好笑,跟着哈哈起来。
谁知好景不长,李曼桢忽然音容一敛,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那天晚上在书房,你是不是跟阿染……那个了?」
「啊?」
虽不是多跌份的事,许博还是有点吃惊。合着房子里住了五个半人,居然有四个知情者,这特么还偷的哪门子男人,直接明抢得了。
「是……是啊那什么……不……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李曼桢小脸再次飘红,「我也……没怪你。」
许博忍住上去捏她脸蛋的冲动,想起心中藏了许久的疑问:「那你应该知道,她们姐俩为什么关系紧张吧?」
李曼桢沉吟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本来这些事我也答应了阿黛不跟任何人说的。背后讲究人家不好。不过,既然你们……或许也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儿,好心里有个盘算。」
「她不会是国际间谍组织派来的女特务吧?」许博故意插科打诨。
李曼桢这次却没理会男人的不着调,而是面色沉静的娓娓道来:「从小她在大人们眼中,就是个特别任性的孩子,什么事都要跟姐姐比。我记得有一次阿黛扭了脚在家养伤,她见妈妈给姐姐买了桃罐头,就拿砖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伤了……」
「沃去……」
「不过,你别可别误会她嘴馋。姐姐的罐头,她也吃到了。她要的是妈妈专门为她买而已。看上去,她好像在胡闹,不听话,讲不通道理,其实现在想来,她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和感受,而且远远要比大多数人更敏感,所以有时来自身体的痛楚,反而表现得并不太在乎。」
「那……」
许博本来想问那时候你们多大,可是一想,不管特么多大,自己对自己下手,想想都护身打冷战。而阿桢姐已经不问自答:
「记得那年我十五,她比我小一岁,有一天她来找我,偷偷给我看一条带血的内裤。我以为她来了月事,谁知她跟我说已经跟班里的一个男生……好过了。」
斟酌着字眼儿的敏感程度,李曼桢抬眼望过来。
许博与她对视,却不知该发表怎样的评论。谁知阿桢姐莞尔一笑,「我当时心里既担心又害怕,脸上就是你这样的表情,可她却洋洋得意,还给我讲自己的亲身感受。」
「啧啧……奇女子啊!」许博喃喃赞叹。
李曼桢不置可否,继续说:「她成绩一直很好,尤其是数学,经常拿满分的那种。虽然性子有些不羁,也妥妥的是大人们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他们并不知道,光是中学时代,她就跟好几个男生偷偷好过……」
「那时候,阿黛忙着学舞蹈,后来又参了军,所以这些事,阿染就只跟我说。
那些跟她好过的男生我都见过,有的也认识,都是又高又帅还会打篮球的。哪知道高考过后,那几个小子居然无一例外全部落榜,而阿染,则戴着全市理科状元的光环来了北京。」
说到这,李曼桢也端起茶杯,小口抿着斜睨着男人,似乎在等着他骂街,却看到「黑寡妇」三个字在许先生的额头骂骂咧咧的爬了过去。
许博逼不得已,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像个大怨种的奇葩问题:「那……她一共谈过几个男朋友?」
李曼桢把两个茶盅都斟满,又在忍笑:「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说……她说下半身管不住也就算了,连上半身也管不住,根本不配做男朋友,都是……咯咯……
都是外表光鲜精力旺盛的优质耗材……咯咯咯……」
这是今晚阿桢姐第二次笑不可抑了,许博当然并不想替那几个哥们儿抱屈,心里却在嘀咕,当年听到如此天良丧尽的回答,她肯定笑不出来吧!毕竟那样的年纪,爱情本就该如同神谕一样圣洁不可亵渎。
那么如今的她,或者说她们,是否还在相信呢?
「你刚才不是问我她们俩为什么关系不好么?」
李曼桢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静平淡,也不等男人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本来姐妹俩能在北京碰头,都挺开心的。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什么事?」许博想起阿黛口中骂的那句「老流氓」,心头倏紧。
「听阿黛说,那年阿染的男人要升系主任,就让她去陪当时的校长和书记睡了一晚,阿黛知道了,就把她连她男人一块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校长和书记……是两个人一起还是……」
许先生这一问完全发自动物本能,等遭到阿桢姐的白眼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好一把搂住她肩膀没皮没脸的一顿猛摇。忽然想起某人好像也经历过双龙戏凤的阵仗,眼神立马有了更加具体的内涵……
「不许说!」
没等男人开口,李曼桢已经小脸红透,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两人立时成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势,呼吸烘热,娇躯酥软,心怀鬼胎饱暖思淫欲……怎奈忽然传来一声婴啼,打破了僵持。
阿桢姐挣脱怀抱朝卧室走去,许博笑骂了句小王八蛋跟在后面,「这么说,她们俩也不算深仇大恨吧!听着倒好像黛亦姐看不上她这个妹夫。」
「那你觉得,阿染应不应该去做那件事?」李曼桢坐在婴儿床边,牵住淘淘的小手。
许博抱臂倚在门框上,目光温柔,脸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为了打通升迁的关节,让自己老婆用身子铺路,这样的男人本事大小姑且不论,单单一顶绿得发黑的帽子,也把人品败得精光了。
然而从林阿姨的态度判断,林老师在这件事情上貌似还站在自家老公一边,即便不是主动献身,恐怕夫妻之间也达成了某种共识,半推半就委曲求全的从了这条潜规则。
潜规则也是规则,仅限于践行双方的各付代价予取予求,其实并不存在道德层面的价值判断,作为一个外人,即使是当事人的亲姐姐,也没什么道理去横加干涉。
可是话说回来,倘若——
思忖之间,魏家胡同老院儿里那场别开生面的「斗地主」再次摆在了眼前。
倘若老流氓吴澄海拿碧城总裁的位子来换许太太……妈的,别说许太太了,就算是阿桢姐,自己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严词拒绝吧!
事实上,如果不是做不了朵朵的主,也不至于勉为其难的陪她演那么一出淫乱大戏。而之所以在那场戏里即兴出演得别别扭扭半途而废,归根结底,还是无法接受用女人的身子做交换这种心理在起作用。
「该是不该的……不好说,没准儿林老师是为了自家男人的官运亨通主动献身呢!不过如果让我选,我宁可不要那个系主任的位子。」
听着男人的表态,李曼桢脸上一直挂着了然于心的微笑,似乎拗不过淘淘吭哧吭哧努力往外爬的渴望,把他从小床里拎出来抱在怀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开门声。
许博闻声转身,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两只汹涌挺拔的大奶子。
婧主子进得门来,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仿佛还倒映着半个北京城的浮世繁华,先挂包再换鞋,然后便满面春风的张开双臂朝男人扑了过来。
见爱妻归家如此可人模样,许博倍感讶异却也难免心头一荡,张开怀抱一把搂住。谁知软玉温香尚未抱实,娇躯猛的一颤,大腿上的麻筋儿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的蹲了下去。
「哼!敢出卖我。」
许太太媚笑还挂在脸上,眼睛里的春波已经变了秋霜,把捂着大腿站不起来的男人丢在身后,接过了阿桢姐怀里的宝贝儿子。
阿桢姐被眼前的一幕唬得惊诧莫名,又忍不住掩口而笑,一声不响的让过门口,回自己房间去了。
【未完待续】
第167章:两个傻子
不出所料,许博许老爷又没睡上主卧的大床。
清晨六点,李曼桢准时醒来,轻手轻脚的起身。脚尖儿还没够到拖鞋,就被一把捉住皓腕,不由分说的拽进怀里,直奔要害上下其手,就是一顿夺命揉搓。
无辜倾倒的身子还有些发软,老天也没给她跟男人抗衡的力气,索性不做挣扎,只在热烘烘的亲吻凑到嘴边才吐着轻喘提醒:
「我要来不及啦!呜呜——」
终究没躲过干热粘稠的纠缠,还是横七竖八的吻在了一起。四唇交接的刹那,倒成一堆的两副身子便不再焦躁蠢动,仿佛在缠绵悠长的亲热中汲取了氧气,四肢百骸都被唤醒,渐渐舒展开来。
男人的呼吸是平稳的,气血是畅旺的,精神更是饱满的。
此时此刻,他要的并不是一场兴师动众的征伐,而是只想撒撒娇,耍耍赖皮,顺便表达一下对新的一天美好生活的欢迎和感恩罢了。
没错,面对一个被自个儿老婆赶出来的精壮男人,逃也逃不掉的那顿折腾已经在自己累得骨软筋麻昏睡不醒之前就发生过了。发生得顺风顺水理所应当不说,就连梦里都像荡着秋千惬意,不见一丝一毫的忐忑不安,欲拒还迎,若即若离,伴随着呼吸和心跳的,纠缠着缕缕热力麻痒的,似乎从来都是那份不可言说的……
羞耻。
昨晚上轻巧避开那两口子字面意义的打情骂俏,根本没听清后来叽叽咕咕骂骂咧咧好一阵子,酒精在探讨什么。所幸,直到洗漱完毕,也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应该没有再次动用暴力手段。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有人笑得好像吃了蜜蜂屎,举起手机朝她晃了晃,就死皮赖脸的爬上了床。
看那样子,好像把之前那一膝锤都忘干净了,被下放也毫不在意,活脱脱的恬不知耻。
然而,当手机里的声音和画面从不同的感官维度百无禁忌的呈现,把两人的注意力全部牢牢吸引住,恬不知耻的定义就被彻底刷新了。
李曼桢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会放浪形骸到了如此无法无天的程度,不光主动把自己做那种事的过程拍摄下来,还要分享给自己老公看。
第一次从上帝视角看到类似的画面,还是被许博拉着看家里监控的回放,当时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而这一次,她居然看完了,任凭男人的大手把身子摸的滚烫,也没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算长,却配合默契又激情四射,极具诱惑力。
单从女人欢愉淫荡的叫声中那怎么也无法抹去的惊骇与慌乱,就足以想象那根异于常人的器具是多么的举重若轻又惨无人道了。
偏偏视频中的男人……那根家伙,自己是尝过滋味儿的。而偷汉子的报应,似乎也理所应当在这种时候被没完没了的讨还。
「李浪浪……那么大的……一根家伙……肯定爽……疯了吧?」
终于问出这句话,许大将军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她身体里研磨了很久。虽未指名道姓,可那紧跟着每个顿挫的挺送分明带着刑讯逼供的节奏,却让她领悟了些许那个妖精拍这种视频的初衷。
「你嗯哼……为什么不去……问她嗯~——嗯嗯嗯……」
这个时候再转移目标,无疑是徒劳的顽抗,然而,那巨大的尺码在花径深处留下的印记太过深刻,仅凭刹那之间的回想,穴心里已经不堪冲撞,被酸溜溜的捅出一股股浪汁,实在容不得她找到更好的遮羞借口。
「嘿嘿!不打自招……」
骤然响亮的水声暴露了一切,男人喘着粗气的哼笑立时回响在耳畔,「老爷我……就是要……听你说,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我要听你亲口……亲口说给我听!快说……」
逼供的强横逐渐变成了急切的引诱和央告,烧火棍般的捅刺也一下比一下给力,撞出「啪啪啪」的浪水拍岸。
李曼桢挺着脖子抵住行将崩溃的快美浪潮,满脑子追逐着残缺不全的形容词:
「满满的……胀得满满的……好强……好强烈啊——就……好像……好像……」
「像什么?」许大将军实在不耐烦,连起来一顿猛戳。
「呜呜呜呜……就像怎么……怎么也逃不开……躲不掉,又喜欢……又怕……」
「喜欢就是……喜欢,怕什么?」
「怕……出丑……也怕呜呜呜……怕……会呜呜呜……死掉……」
「夸张了吧!李浪浪……真觉得会……被干死么?」男人的挺刺开始带着嚣狠的力道。
「嗯嗯……会啊!一开始就会呜……不过很快……很快就听天啊——听天由命啦……啊——啊啊啊……哥哥!哥哥……」
说不清是求饶还是撒娇,被熟悉的快乐浪潮再次吞没时,李曼桢也不能确定能否用语言给出男人满意的答案。
罗教授是个温柔又陌生的家伙,却凭着他巨大的器官,纯熟的手法一夜之间在肉体上征服了自己。李曼桢无比确信,那一次从半夜到晌午心照不宣的恋奸情热不死不休,无疑是令人难忘的,却也只限于肉体。
其实,说到器官的大小,不堪承受的区别,那几乎撑裂的压迫感再强横剧烈,确实令人欲罢不能的又爱又怕欲仙欲死……
当然,罗教授确实仅凭过人的尺码就能做到。
可是,所谓刺激从来都不止是物理层面的,生理层面的。他再大,再凶猛,也无法做到跟岳寒在厨房那样的惊心动魄,只抱着屁股撞了十几下就双双中弹,哆哆嗦嗦的白日飞升。
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被隔壁妖精的男人剥得赤条条的,却又心安理得郎情妾意的享受欢情,当然又是另一番滋味。
自己的身体仿佛对那根向上弯翘,又热又硬的家伙特别友好似的,一插进来就水滋滋滑溜溜的自动发痒。
那种迅捷又敏锐的身体反应固然来自知根知底的熟悉,却又令人感到绝不寻常的莫名羞耻,就好像这副身子生来就该是那个男人的玩物,时刻都在准备着迎接他的临幸,承载他的雨露,享受与他琴瑟和谐的快乐时光似的。
从第一次午夜梦醒,这份身体上的印记似乎就烙下了。无论多么不堪,多么狼狈,多么于理不合。
而最让她痴迷陶醉的,恰恰就是把生平所有的不堪和狼狈,罔顾廉耻又无可救药的细节说出来,一边被干一边倾诉,毫无保留的说给他听。
然后,在足以把身心捣碎的激烈撞击中抵达欲望的巅峰。
「李浪浪,傻笑什么呢?」
终于,结束了亲吻,男人依旧不想放她起床。
「没什么……」
李曼桢挣扎欲起又没成功,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说……是怎么把她给惹毛了?」最后三个字有些粗鲁却颇为形象,又把自己给逗笑了。
许博沉吟片刻并未回答,而是试探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想看你跟罗教授的视频,你愿意……」
未等说完,李曼桢已经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翻身下床,红着小脸无限娇羞的白了他一眼,「变态!」说完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呵呵!变态……」
许博偷偷学着阿桢姐的口吻哑然失笑,也不想赖在床上,光着上身来到客厅,不由自主的溜进了主卧。
淘淘妈的睡姿着实不雅,却好梦正酣,一只脚丫伸到了床外,咯吱窝下边搂着个奶娃子,小嘴巴里还含着一颗乳头。
许博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去,离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温甜的乳香。那两个壮美又馋人的大奶子衣襟根本无法完全遮挡,另一颗傲娇指天的蓓蕾刚好就位,一口就被叼了个正着。
甘甜的乳汁暖融融的感化着每一颗味蕾,迅速充满了口腔,「咕嘟」一声吞入腹中。
「啪」的一声,天灵盖挨了一下,许博对上那双宜喜宜嗔的大眼睛,一探身,便把又吸了半口的汁水嘴对嘴的哺喂了回去。
应该是害怕吵醒了孩子,淘淘妈除了象征性的锤了下男人的后背,不敢多做挣扎,可眼珠子里的怨念之丰富,绝对足以骂遍整条长安街都不重样儿。
「早上好,小骚货~!」害怕浪费,许博捏住刚刚吃过的奶头儿。
「早上好,大乌龟!」淘淘妈完成吞咽,报以咬牙切齿的一笑,又把眼睛闭上了,显然还没完全睡醒。
这个新职称以前只是偶尔用用,是昨晚开始才被稳稳的安在许老爷头上——心心念念的把自个儿老婆往老秦头儿的床上送,不是乌龟是什么?
只不过「大乌龟」明显不是最高阶,至少上边还有个「老乌龟」。
——根本不用猜,当然是秦老爷子!
根据归雁姐的交代,许太太的转述,那个老同志喜欢听录音,不但喜欢听,还喜欢收藏。就在跟小娇妻圆房的当晚,就播放过一段多年前的藏品助兴。
也就是在了解并研判过如此不着调的敌我形势之后,许太太才忽然想明白许先生卖国求荣的无耻用心,回家赏下的那一膝盖,只算是小惩大诫。
这一膝盖,许先生挨得不算冤。毕竟心里的弯弯绕没能及时向组织回报,让领导的工作陷入被动,无论客观上还是情感上都跟组织离心离德,当然难辞其咎。
可话说回来,许同志也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甚至连那个「坏老头儿」的特殊癖好都毫不知情。
若非要探究其中的私心,也不过是对归雁姐姐余情未了,惦记着在巩固两家人的睦邻友好关系的基础上,吃点互通有无互利共赢的时代红利罢了。
然而领导就是领导,说你有错你就得听着,因为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跟婧主子堪比舵手的雄才大略一比,立马只剩下零星的一点浪花,唯有五体投地望风景从的份儿。
「滴滴滴」一串悦耳的铃声过后,手机上收到一个MP4文件,比上次发往卧龙湖的小了不少,却仍唬得人心头乱跳。
「这一段儿,本来是拍给你看的,不过……」
许博可以发誓,许太太话说到一半时流露出的娇羞之骚,得意之媚,还有娇花般张牙舞爪的鲜妍魅惑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而接下来说的话,则差点儿鼓爆他的雄性脑干大动脉:
「我猜这会儿,咯咯……老秦同志正搂着他的好学生躲被窝儿里看呢!咯咯咯……」
苍天呐!这特么就是纯纯的妖孽行径了。单从那足以颠倒乾坤的笑声里,都能听出母仪天下泽被苍生的骚浪意味。
而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判断背后所代表的奥妙心机,则直接让许博坠入了感动与拜服交织的云端里。
明明杀敌五百自损一千的路数,却一石多鸟,借力打力,不光让归雁姐开阔了视野,还给老秦同志打上了视频补丁。没准儿,还打着替大猩猩某福利的算盘。
最关键的,这一招将许先生包藏祸心的游戏攻略进行了实质性的大踏步推进!
虽然无论从那个角度去看,都透着莫名其妙的荒诞错位感,可只要长了脑子就不难试想,等下次再有机会去秦家做客,每个人的心态都会产生怎样微妙难言的变化啊!
唯一的牺牲,恐怕就是许太太本人了。
没头没脑的,把自己的私密不雅视频到处发放,任凭谁知道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活脱脱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
然而,在许先生心里,某个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早就铭刻着一句话:这就是我深深爱着的那个——
坏女人!
无限温柔的望了一眼床上媚骨天成妖气横生的娇躯,许博套上运动服带上奥巴马出门跑步,开始了新的一天马不停蹄的忙碌。
床上的淘淘妈身体虽然一动不动,无奈被强行喂了一口自产自销的营养快线,五窍早已通透滋润,只是懒懒的不想起床罢了。
而之所以这么懒,只因破天荒头一次,能吃能睡的许太太昨晚失眠了。听完对面房间里意料之中的一顿折腾,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两三点钟也没能睡着。
后来,竟迷迷糊糊的走进了一间书房。
书房里正好有位人高马大的老同志正在埋头画荷花。那老同志听见动静扬起脸来,吓了她一跳——居然是许博的老爸,自己的公公!
许懋霖一脸慈祥中带着三分不无宠溺的谐谑,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刚要说点什么,目光却忽然变得色眯眯的,抑制不住的往她身上瞟。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私密处又热又痒,浪水流了一大腿。
惊慌失措之中转身欲逃,门口却早已被婆婆堵住。婆婆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袍,敞开的襟怀里露出黑色的文胸,一对豪乳丝毫不输给年华正好的儿媳。
她一步步走近,皮笑肉不笑的逼视过来,身后居然还站着个大帅哥,看面孔似是周晓,可身形又好像许博。
没见帅哥怎样动作,婆婆的文胸就松脱下来,露出两颗殷红醒目的奶头儿。
当婆婆径直走过身旁才蓦然发觉,她根本没在看自己,而是挑衅似的盯着公公,极尽魅惑的笑着,忽的蹲下身去,握住帅哥弯长倔强的东西,檀口微张,发出一声极为熟悉的婴儿呓语……
「咿呀——呀咿呀……」
轰然惊醒,天刚蒙蒙亮,身旁的淘淘不知何时睡醒了,自己翻转了身子,正边说边张开小手,试图往妈妈身上爬。
缓了缓心跳和气喘,祁婧搂过宝宝敞开衣襟,将乳头递进嗷嗷待哺的小嘴。
那荒诞淫乱的情景倏忽遥远,却又似持续演绎了一整夜,刚刚从中抽离,每个人的神情态度,互动交流,包括自己身体上的感觉都无比真实。
从头到尾,确实没看到秦老爷子的正脸儿。可祁婧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书房是他的,伏案画画的身形是他的,色眯眯的眼神也是他的……就是那个老不正经惹得自己心猿意马,心慌意乱,追了一夜的扑棱蛾子。
虽然不得不承认,秦老爷子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是个很招人喜欢的老头儿,可毕竟从病床到订婚礼再到生日宴,接触并不算多。
一想到接下来竟然要在某些人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之下发生不可描述的限制级沟通,祁婧就会莫可名状的紧张。
那似乎是一种纯粹来自身体机能的紧绷和焦躁,蔓延在皮肤表层的惊悸不安甚或抵触厌恶。
可是,为什么又那么冒失的把视频交给美丽善良的秦夫人呢?
这是祁婧想了一整夜的问题,却出乎意料的迎来了一个无比荒唐的伦常惊梦。
她知道梦境不过是将曾经发生或想象中的某些印象随机重组而已,并不一定遵循什么逻辑,于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试图去如此混乱的梦里寻找答案。
怎奈人的思维就是那么怪,越是试图回避,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那梦境中的细节竟变得越清晰,无辜暴露在公婆面前的羞耻感也越强烈,甚至对那充满禁忌的情境中每一丝沾染了毒药的可能性,都越来越浮想联翩……
他们……在年纪上倒是参差仿佛,可一个德高望重,一个深明大义的,根本不是同类型的老头儿啊!怎么还……合体了?
男人到了那样一把年纪,还是会馋女人的身子么?听说四十以后就有人力不从心了,眼馋肚子小,会不会很难受?
不是……也不都那样!大猩猩也四十出头,怎么没觉得有任何疲软的迹象呢?
还有朵朵那个流氓公公……听许博说,不光劲头十足,还「他奶奶的」花样百出呢!为了壮阳还专门泡了药酒……
诶呀!这是……都特么想的啥呀,乌七八糟的!偷过几个男人就百无禁忌浪的没边儿了,简直……简直臭不要脸!
祁婧猛地睁眼坐起身来,把睡熟的淘淘放回小床,径直冲进了浴室。
当微烫的水流像一只大手温柔的掌握住整个身体,脱缰的思绪才得以收敛约束,还给她稳定舒展的呼吸。
悄悄放松了神经,任凭手掌若即若离的揉抚全身,有意无意的追逐最为曼妙的曲线。莫名的感慨不禁油然而生。
那个芝兰适口秀色可餐的秦夫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跟她勾着胳膊逛了一晚上,近水楼台的身子自是没少揩油,那一把丰腴绵软中透入心跳的爽滑娇弹,即便身为女人的自己也几乎欲罢不能。
虽然那些大尺度的刺探都被她含羞带怯的躲了过去,连最贴近身心感受,考验坦诚尺度的问题也被亲婆婆打了岔。
可是,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秦老爷子必定宝刀未老,把个小娼妇伺候得水莲花般不胜凉风,却浪丢丢的娇羞了一晚上。
「唉……如此尤物,居然便宜了那个坏老头儿!」
终于一身清爽的坐到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眉目妖娆体态婀娜的美人,许太太忽然发觉,这幽幽一叹竟然猝不及防的多出一层含义来,俏脸再次微微发烧。
至少,在对付男人的经验上,她还是个小白……
可是,自己就是阅人无数的女流氓么?从昨晚到现在,心里这份跑飞了边子的好奇可一点儿都不纯粹啊!
说来也难怪,人家可是十几岁就无师自通,勾搭了亲爹的主儿,没准儿早就对年龄差距延伸出的伦常锁链驾轻就熟了呢!
「肏他姥姥的,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祁婧对着镜子恨恨的把眉梢拉平,尽量盖住那颗点化风情的朱砂泪痣,逼着自己把心思落在自家男人身上。
如程仙子一般万里挑一的美人儿,都已经叼进嘴里了,却要全须全尾儿的吐出来,心里肯定特别不是滋味儿吧!
怪不得要昧着良心拿自个儿老婆去换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就没有知足的时候!
在可依的订婚宴上就跟那个坏老头儿打得火热,没准儿大乌龟和老乌龟早有默契,都在自己这边暗戳戳的使劲儿,就是为了促成两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可说一千道一万,谁让他是咱的本命男人呢?
当初若不是他突发奇想,伙同小毛把湿透的许太太婧姐姐抬到床上,然后……
接着……以至于……又怎么会有后来居上的陈大头,超越极限的大猩猩,才华与颜值并重的岳公子?
例数着自己给野男人们取的外号,许太太勉强化好了妆,略施粉黛的俏丽面颊也终于彻底红透了。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嫁了个大乌龟,也只好听天由命,任他怎样安排吧!上次跟那小两口,可都是自己在前面推动呢!这一遭,真的无法想象会在怎样的情形下发生……
妈的!心怎么又跳得这么厉害,难道这就是顺水推舟,自甘堕落的感觉么?
管它呢!倒要看他怎么把老婆卖出花儿来!
直到听见开门声,许太太才把双手从过热的脸上移开,起身帮男人准备今天的行头。
根据昨晚商量好的安排,今天的重头戏是晚上的接风宴。看两人出双入对,从早市上拎回好几个大号的方便袋,许太太就知道自己在招待客人这一块依然是被严重边缘化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家里给周晓接风的主意是咱出的,请来多少客人,都要承自己这个正牌女主人的情,许家大宅的场面到底还是得靠许太太撑持。想到这些,对自己出神入化的厨艺也就勉强释然了。
整个一上午,婧主子都是在会议室渡过的——大家一起研究后面几集故事的剧本。
新人萧桐第一次参与,毕竟做过乐队搞过演出,也不算完全的门外汉,提出的见解也很独到。
另外参与旁听的还有那个外包帅哥三人组。三个人六只眼,基本就没从祁秦两位美女当家的身上拔出来过。
秦爷可依大总管从头至尾都摆着一张臭脸不说,细节还扣得极其苛刻,好像要专门把新人前男友打造成一个负心汉,添加了不少明褒暗贬的情节对话。
自己的嘴算是痛快了,却害得岳公子整个下午都要改剧本,蹭过午饭就麻溜回公司了。下午准备物料的工作自有洛小勇操持,所以,祁婧直接把可依留下来,一起给阿桢姐帮忙。
「我说句不该说的哈!咱们既然板上钉钉要合作,秦爷您……就别故意刁难人家了吧!对公司形象不好。」说这么软的话,对婧主子来说少见,难免掺杂调侃的调调。
可依手里剥着豆子头也不抬,「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刁难谁了,我可……还不都是为了剧情出彩么?当然要源于生活,也要高于生活咯!」
「我看他今天表现挺正常的,也没招惹你啊!」祁婧小心打量着女孩长发遮蔽下的小脸,「该说不说,还挺有跨界潜力的。」
「他本来……也是干什么像什么的。」
可依弱弱的嘟哝很快变成没好气的嘲讽,「哼!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学人家卖布头儿,插广告都费劲……」
「呦!还挺用心哈,惦着怎么帮他做宣传呢!」
一听这话,可依姑娘立马不依了,「嘿!我这叫专业好不好,现在是谁不顾及公司的业务和声誉啊?」可惜精致的小脸上,还是没藏住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
「那你猜,岳寒会不会觉得你是为了公司的业务和声誉啊?」婧主子开始好事儿了。
「他?」
可依再次低下头奋力剥豆子,「昨天晚上,我都跟他坦白交代了……」
「那他怎么说的?」
不等说完,祁婧迫不及待的追问,心中不无赞叹:这才是秦爷!火辣爽利,坦诚直率!从不在感情上腻腻歪歪拖泥带水。
虽然那晚趴桌子上遛狗的一通电话,几乎毫无保留,立场也鲜明而坚定,毕竟嬉笑怒骂在前,颠鸾倒凤在后,算不上郑重其事。而从眼前女孩儿的神情上,则可以读出一份判决书般的严肃庄重。
「他说……」
可依浓睫一颤,瞥了婧主子一眼,学起了某公子的口吻:「他说,咳咳……
不就是个前任么,谁没有似的。拜托你呀!就别凡尔赛了。我那位前任,恐怕连我叫什么都特么忘啦!」
「噗嗤」一下,祁婧没憋住笑,故意避重就轻:「原来咱们这位翩翩佳公子,也特么会说脏话啊!」
「什么翩翩佳公子……」可依姑娘翻了个白眼,「他这叫蔫儿坏,点我呢!」
「点你?是你作贼心虚好不好……」
「我作贼心虚?」
可依眼珠子瞪得溜圆,说到一半朝厨房里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咱们几个,就我是个傻白甜,你们一个个的,哼!都是贼。」
祁婧不动声色的笑笑,心说本宫的第一堂课外性教育可是从「三娘教子」开始的,到底谁特么才是傻白甜?
不过,从女孩的动作判断,她应该还没发觉「佳公子」和「美厨娘」的好事。
是找个机会点破,还是给阿桢姐保住这个秘密,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个娃娃脸大胸脯,眸光含笑水灵灵的姑娘。一身奶白色的西服套裙居然被她穿出了卡哇伊的味道,薰衣草色的花衬衣清新淡雅,却在领口袖口上勾勒着细小精致的蕾丝花边,怎么看都俨然一名涉世未深的纯情美少女。
——小护士罗薇!
「诶呀我的小美女,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许太太嘴巴改得及时,脑子转的也不慢。这位好妹妹多半是许先生特意请来的,背后的用意并不难猜——他那个发小周裁缝毕竟还单着不是?
「婧姐!」
罗薇双手扶着小挎包走进门来,「姐夫说,你们应该需要人手,让我没事的话就早点儿过来帮把手!」
「呦——这是谁家小姨子,这么听姐夫的话啊!」可依把豆荚丢进垃圾桶,小嗓子陡然亮了起来。
罗薇利落的脱掉外套,挂起包包,一边甜甜的笑着一边绾起袖口,露出白生生的小臂:「可依姐,你也在啊!」
恰好这时阿桢姐也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罗薇来啦!」
「阿姨是我!我都想你啦!」说着话,小罗薇已经羞低着头越过两人,喜气洋洋的直奔厨房,「看我能帮您干点儿啥!」
「唉……天生的劳碌命。」瞥了一眼小护士操起围裙的背影,可依撇了撇嘴。
祁婧对秦爷的恨铁不成钢不置可否,心里笑的却是许先生差到不能再差的做媒眼光。
倒不是觉得罗薇配不上海龟设计师——这小姑娘一直很上进,上次去爱都楼上看她,就在安安静静的复习功课——而是怎么也想象不来,一个绕了大半个地球追着莫妖精耗了大半青春的浪子,怎么可能把心收在这样一个单纯到透明的女孩身上呢?
或许,这就是男人,有什么好事儿都第一时间惦记着自个儿兄弟吧!倒是可以想见,罗薇在许先生心目中,该是多么美好的存在。
经过四个基本上心灵手巧的女人一个下午的合作无间,各色点心,生熟果品,摆满了一大桌子,整个厅堂都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食物香气。
香气引来的第一对客人就是本次聚会的发起者,二东小两口。
「嫂子好!」
刚一开门,人高马大的二愣子就给祁婧来了个标准的军礼。旁边的于晓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胳膊拽下来,笑得既无奈又难为情:
「傻不傻,教你不是让你逮谁跟谁来的。」
祁婧面带微笑,斜睨了一眼二东,上前无比亲热的把晓晴先拉进门来。那姑娘比未婚夫矮不了多少,却一改往日的飒爽,腼腆得像只和平鸽。
「跟咱嫂子都不行,那好像也没啥机会能用得上啊!媳妇儿,合着你纠正了半天,全都跟我浪费感情呢!」
有心人不可能听不出,这是咱二东哄媳妇儿的套路,于晓晴更加不好意思,忍不住回怼:「本来就不是该你练的,我那是怕你跟耍猴儿似的招人笑话。」
二东「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径直朝餐厅摆满食物的餐桌凑了过去。祁婧拉着晓晴在沙发上坐下,问她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于晓晴穿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上身配纯黑的休闲衬衫,一半衣襟掖进裤子里,整个人看上去既休闲又精神。宽宽的黄牛皮腰带更显女孩身上罕见的力量感,除了脸皮儿变得有点薄,体态也略显丰腴,一身的英气是丝毫未减。
「可算让二东带我出来透透气,这些天把我给憋坏了。」
「是么?」
听女警官有点撒着娇的倾诉,祁婧也替她开心,故意钻进话里的漏洞调侃:
「我估计你是手软脚软心更软,没人带着都出不了门,透不过气呢!」
「诶呀嫂子——」
于晓晴巴掌大的小脸刷的红了,第一时间往餐厅那边瞄了一眼才摇着嫂子的胳膊不吝娇羞的笑了起来。
这时可依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晓晴姐,你也不管管,你们家野猪快把桌子拱翻了。」
「说谁是野猪呢!我就吃了根江米条儿!」二东扯着脖子抗辩。
于晓晴好像生怕再把自己当成焦点,忽然提问转移注意力:「淘淘呢?我可有日子没见那个小东西了。」
祁婧正觉得胸乳胀疼,到了喂奶的时候,便领着两名未婚妻进了主卧。淘淘正在小床里哇哇乱叫,眼看着再不来人就要哭鼻子了。
抱起淘淘,示意可依关好房门,三个女人瞬时安静了下来。被另外两个姑娘盯住饱满的奶脯,还有不停蠕动吮吸的小嘴,祁婧不由生出一股不能说不复杂的成就感。
尤其是刚刚小产的于晓晴,瞥见她不容小觑的胸乳微微起伏,这次终究没能派上用场,也不知感慨几何。
不过想来也不至于太过遗憾——既然并未失去真心相待的伴侣,这样的幸福,必不会遥远。
过了一会儿,又听外面有敲门声,似乎来了好几个人,有人响亮的叫了句:
「诶呀你这只小白猫果然在这儿!」祁婧就知道是唐卉带的队。
没过五秒钟,房门就被推开道缝,一黑一金两颗脑袋伸了进来,见屋里只有淘淘一名异性才挤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可依就冲到了门口,扒着门框往外一看,回头满脸惶急:
「姐!你怎么……怎么把他给领来了?」
「怎么了?」
唐卉波澜不惊的坐上床沿儿,一边逗弄奶娃子一边一本正经的说:「他是做面料的,今儿个主角是设计服装的,大家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哼!一天天就知道合作合作……」
可依撅着嘴巴关好门,顺势搬住艾琳的宽肩膀,「这么喜欢合作,也没见你跟咱们董事长合作出个下一代来。」
虽然这两位高层已经在公司内部隐性出柜,这话说得依旧不免以下犯上外加百无禁忌,房间里的气氛立马有些尴尬。
然而在早有约定的两方代表听来却更像歪打正着的提醒,不无暧昧的面面相觑之后,还是婧主子打破了僵局:
「谁说人家没有合作项目啊?说不定这项目产出的效益还要翻倍呢!」
不想秦爷不依不饶,也不顾警花姐姐讳莫如深的惊奇眼神,急追猛打:「只有两条生产线,又没有原材料,怎么产出,哪来的效益啊?噢——你们……你们俩不会也是要跟今天的主角谈合作的吧?!」
这一下唐卉和艾琳终于忍无可忍,一对眼神就把秦爷按在了大床上,精准锁定每一块痒痒肉疯狂输出。
这些天公司的事情比较多,祁婧没找到机会跟唐卉沟通这件事。况且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也不好急吼吼的催促。
然而,就在刚刚不到一秒钟的对视,无需只言片语的交流,祁婧已经知道,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关键性的决定。
那么接下来,恐怕就要考虑更具体的安排了。这次又拉上艾琳来参加周晓的接风聚会,醉翁之意当然不在酒。
一场笑闹终于以秦爷的讨饶结束。祁婧也答对好了淘淘,将衣裙整理妥当后赶紧出面招待客人。
此时客厅里一共坐着四名男性来宾,除了二东岳寒还有第一次到访的西北帅哥萧桐,没想到布莱恩居然也在座,跟几个人谈笑风生。
跟郑重起身的萧桐打过招呼,祁婧顺着布莱恩的眼神望向厨房方向。果然,小罗薇躲得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看来,她是真没可能跟国际友人发展不设限的双边关系了。回头必须得找个机会跟唐卉通个气,让她给这位痴情的小舅子普及一下非礼勿动适可而止的中华礼仪。
六点刚过,许博就带着周晓和大春进门了。
令人惊奇的是,首先被让进来的两位女士,除了海棠还有一个身材高挑姿容俏丽的陌生女孩儿,扑闪闪的大眼睛,巴掌大的瓜子脸儿,一身日韩风的乖巧打扮,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亲昵的勾着周晓的胳膊。
许太太笑望了一眼许先生,落空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的窘迫尽在不言中。正等着周晓给大家介绍,人群中忽然叫了一声:
「灵玲……玉灵玲!怎么是你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罗薇系着个花围裙走上前来。
女孩也眼前一亮,娇怯怯的叫出罗薇的名字,似乎奇怪罗薇的一身打扮,有些弄不清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原来你们认识啊!」周晓站到两人中间,先给女孩递了个眼色,又笑望着罗薇。
女孩再次勾住他的臂弯,面向罗薇:「她叫罗薇,原来也在我们医院当护士,后来调走了,我们经常一起上夜班儿!」
周晓无比绅士的伸手跟罗薇象征性的握了握,才面向大家,郑重其事的介绍:
「各位幸会,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叫玉灵玲,灵巧的灵加玲珑的玲。」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声调侃,「这么快就交到新女朋友啦!真不愧是周大拿啊!」
说话的正是二东,满面春风的走到近前,原本作势要来个熊抱,无奈人家胳膊上挂个美女,只好不无克制的握了握手。
「你小子没怎么见老,怎么学人家考古呢?」周晓拍了拍二东的肩膀,回头望向许博,「都特么多少年没人喊我周大拿了。」
许博笑着上前,「大家别误会啊!我们周裁缝上学的时候那是科科第一名,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全是大拿,并不特指交女朋友。当然了,女朋友也确实没少拿,哈哈……」
在气氛热烈的介绍与寒暄中,祁婧一直留意着叫玉灵玲的女孩儿。见她笑中带媚,对周晓的风流过往自是不爽,却好像并未留意到自己这个女主人。
是演技超卓还是太健忘?
根据罗薇的讲述,当初许博住院的时候,护士堆里可是把自己跟陈京玉的奸情当笑话传呢!虽不至于人尽皆知,可这个玉灵玲看上去也不似感官迟钝的主儿。
「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这人一多起来,聚会的氛围立马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也容不得人分心多想。
祁婧数了数人头儿,估摸着多大的桌子都坐不下,索性把餐桌周围的椅子全都撤掉,又往外拉了拉,人手发了一个小碟子。
好在来的都是年轻人,对这种半中式半西式的就餐方式并不抵触,一个个排队去领餐具。许博见所有人手里都有了家伙,才敲响了自己的酒杯。
「大家先稍安勿躁啊!阿桢姐的手艺,吃过的没吃过的都先把哈喇子咽回去,今儿个保证都有份,容我先讲两句!」
「完了,一口没动,领导要作报……告了!」毫不意外,插嘴的二东被怼了一杵子。
「那个大个子,拜托你别说脏话成么?」
许博搂着周晓肩膀佯装发怒,拿酒杯点二东,瞬间又换回笑脸:「有人可能不知道,我跟周晓还有那个傻子,我们仨是发小,除了拍来的婆子不共享,干嘛都在一起……」
「不是,你说的那个傻子是我吗?」二东再次扯着脖子喊,「我怎么不记得咱俩啥时候拍过婆子啊?」没想到这回某人只是笑,竟然没怼他。
「对!那会儿咱俩都特么是傻子!」
许博直接给气笑了,跟祁婧对视一眼接着说:「是这位周大拿,一巴掌把自个儿拍国外去了,最近才回来,今儿个请大伙来呢!一来是给他接个风,二来是好朋友们一起吃吃喝喝热闹热闹,大家都别客气!下面请周大拿周裁缝讲两句!」
「不是,还有这项目呢?」
周晓一脸的迫不得已,面向众人先作了一圈儿揖,慢条斯理的开口:「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小时候我妈天天上学前都嘱咐我,说别特么老跟傻子玩儿……」
话没说完,客厅里暴起哄堂大笑。
周晓嘴角噙着迷人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打起手势,等众人都收了声才继续说:
「但是我一直都没听我妈的。我跟这俩傻子从小学玩儿到初中,从高中玩儿到大学,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为啥呀?」只有一个傻子爱搭腔,其他人都在好奇。
「因为我妈不了解情况。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傻子呀!好处可多了。抽烟,那是真舍得跟你分!喝酒,那是真可着自个儿灌!打架,那特么真是豁出命去替你挡刀啊!」
这一次,人群中响起的不再是笑声,而是掌声。
祁婧回头瞥了一眼自个儿男人,又顺着周晓的目光朝二东望去,刚好看到于晓晴正不吝温柔的打量着另一个傻子。
【未完待续】
第168章:不许扒窗户
欢声笑语中,萧桐安静的打量着人群中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对于这样一套普通的三居室来说,今天的客人明显超员了。可是,人们似乎并不在意,像一帮非洲难民似的哄抢着餐桌上的食物,随便找个放屁股的地方,或者干脆端着盘子倚门靠墙,连吃带喝,有说有笑。
在萧桐的印象中,只有上学时同学们一起过元旦搞聚会才有这样的盛况。
那时候,似乎每个人都能心无旁骛的享受当下,把美食的滋味全都写在脸上。
没想到,时隔多年,仍能在一次家庭聚会上看到这样的情景,遇到这样相熟又融洽的一群人,不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想当年,在西北大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萧桐也曾有个跟周大拿异曲同工的名号——萧不二。
更有好事的武侠爱好者把他跟文科班一位姓穆的女生并称:南穆蓉,北萧桐。
跟小说里一样,萧不二萧大侠同那位公认的校花级学霸穆蓉同学也只是在心里惺惺相惜而已。因为除了名次每每有幸稍压一头,其他方面,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子弟,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跟县委书记的亲侄女相提并论的。
萧桐的父亲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因为认识了萧桐妈妈,才扎根在了大西北,没能回城。大概也是因为知青这个身份,才没有在乡下种地,而是在县里的建筑工程公司当上一名建筑工人,村里人见了,都要喊一声萧师傅。
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在萧桐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萧师傅托人把户口办到了县城,并且告诉他,剩下的就只能全凭自己的努力了,只有争取到了第一名,将来才会有出息。
从那以后,名次就成了萧桐生命中第一重要的东西。除了大小考试,名目繁多的竞赛,各类评比,甚至每年一度的田径运动会,他都要争,都要拼。一来,是不想让萧师傅失望,另一个说不出的原因,是不能在那些衣着光鲜的城里孩子跟前认输,被他们看不起。
「周大拿」是否天纵奇才,萧桐并不了解,可被兄弟们捧上天,吹得神乎其神的牛皮,他却是熟悉的。
事实上,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帮家伙只知道瞎起哄,并没人关心每个天命所归的第一名背后,都是比常人熬得多深的夜,起得多早的床,练得多厚的习题册。
或许,这世上真有天赋异禀,凡事举重若轻手到擒来的天才,但他萧不二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好吧!这位周大拿看上去确实更像一点。至少,被一群女人围着仍旧谈笑风生左右逢源这项技能,光靠努力是练不来的。
而且,萧桐还不无恶作剧的大胆猜测,周家的客厅里一定不会有一整面墙,专门用来贴只写着第一名字样的奖状。
那五彩缤纷的盛况,如果被城里的女孩子看到,还不被笑话死?
空间有限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把人与人的距离强制拉近了,只要不被遮挡,一抬眼皮,几乎就可以把她的音容笑貌尽收眼底。
萧桐知道,自己的出现让她很不自在。所以,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骚扰。饶是如此,还是会不时被那双大眼睛翻上一小下。
其实,根本不用看,他也能实时感知到她的位置,她的关注,甚至她情绪的波动……跟多年前的那些聚会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不再是主角。
她现在的男朋友……不,应该是未婚夫叫岳寒,一个本地男孩儿。
他有着堪称阳光的外表,混在人群中却并不怎么惹眼。俊朗的容颜稍显秀气又绝不文弱,明澈的目光有些孤清寡淡,似乎……又随时都会对你投来醒目会心的一笑。
接触虽不多,但也听说了他的多才多艺,了解到一些身世背景。爸爸是商业帝国的老总,妈妈是舞蹈家,盛大的订婚典礼是在自家的别墅里举办的……
毋庸置疑,他们很般配,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是样样登对的天成佳偶。
然而,真正让萧桐认清形势无话可说的,并不是这些惹人艳羡的世俗光环。
见到岳寒的第一眼,是在与卉的办公区里。也仅仅一眼,便被他身上的一种气质驱散了所有的暗自计较。
——放松。
是的,放松。一种再寻常不过的状态而已,却不知为什么,被阳光反射在那个男人身上,竟然把人看得心怀一畅,慨然而叹。
他虽然也穿着西装,盯着格子间里的电脑屏幕,却一点儿都不像个打工的。
那随意却不懒散的姿态仿若坐在山顶的思考者,而恬淡的神情又像个水边放牛的小牧童。有些乱的头发和不染纤尘的衣领仿佛来自两个性格迥异的后勤助理,却在他身上无比舒服的融合统一。
萧桐甚至可依自作主张的断定,这绝对是她喜欢的男人,不仅喜欢,而且需要,不仅需要,而且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
后来他才了解到,那小子确实不需要以打工谋生。然而,这并不会影响对那份干爽松弛的气质与财富无关的第一眼判断。
凭着自己不无偏颇的见识,萧桐相信,富家公子的优渥环境或许会将一个帅哥培育的俊逸出尘,却无法锻炼出那份专注和自在,既兴味盎然又波澜不惊的既视感,甚至还透着几分市井少年眼中才会有的孤独、颓废和不羁。
即便努力回避着自己的嫉妒之心,他还是不禁要问上一句:这小子又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放松?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家世,难道仅仅是性格使然么?还是说,自小生长在帝都红墙之下的孩子,什么都见过,也什么都不缺,才有机会无欲无求,也才更容易做到与世无争呢?
没人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却在那份轻松自在面前自叹弗如,默默的心甘情愿的送上祝福。
彼时,未婚夫的身份刚刚被唐总泄露,而接下来的几天里,也只见他们做过几次蜻蜓点水般的互动。
或许是办公室里不宜张扬,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对自己有所避讳。然而,就在这蜻蜓点水的瞬息之间,萧桐所见,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判断。
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受宠若惊,没有蜜里调油的腻歪,也没有殷勤奉上的小浪漫。他们都是自在的,平静的,甚至无须过多言语就可以做到默契,像多年的夫妻那般熟稔自然。
即便映入他眼底的那一抹娇红丽影激起波澜的刹那,他依然报以人淡如菊的微微一笑。
是他的沉静如水收敛了她的热情似火么?那么,为什么不是水深火热,冰火两重天,而要是这样的水乳交融呢?
呵呵……为什么,难道还有那么重要么?不管是什么,耳听眼见的一切都已足够让任何前男友彻底松口气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放松为何物,更无力应对世间水火的人来说,居然也不失为一丝慰藉。
没错,这早已是一种结果,宿命般的结果。
能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再次面对她,就已经消耗掉了萧桐全部的勇气。他也比谁都明白,自己当初并非被淘汰,而是主动放弃的那个。那么如今又故地重游提及旧情,就尤其显得比一个失败者更可悲,也更可笑了。
往事如烟,再多纠缠,实在连个泼皮无赖都不如,而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烂人!
可是,真的是太想她,太想见到她了!
一切的安排似乎都是被这个纤细而坚韧的念头牵着走的。包括跟与卉的合作,提出参与拍摄的无理要求——见到了不算,明天还想见,最好是天天见——见到了才会心安,才能睡得安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按常理来说,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最多是搭了推广公司业务的便车而已——她每天要见的人那么多,真的不多自己这一个。
「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路人,不好么?」萧桐默默的念着这句心里话,似乎也感到了一阵轻松。
回到老家的这几年,他越来越发觉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从小到大,憋着出人头地,不落人后的一口气,拼掉身体里的最后一份力,的确赢回了备受瞩目的目光,也将非我莫属的执着刻在砥砺躬行的骨头里。
毕竟能考进北京的名牌大学,几乎被视为光宗耀祖的壮举。
然而,当曾经的状元学成归来,迎接他的除了熟悉的站台,见老的双亲,再也不见鲜花和掌声……
事实上,连预想中的冷眼和讥嘲都付之阙如,人们好像失去了记忆,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满墙发黄的奖状。
那感觉就好像参加了一场节日庆典上的竞赛游戏,活动结束了,该种地的种地,该上班的上班,没人关心那个优胜者究竟为比赛付出过怎样的努力,宴席的下一顿要吃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夺个魁拔个尖儿呢?咱们都是芸芸众生,都是一个一个的普通人。
这是进入现在的公司,跟着师傅一招一式的学着做业务,也终于担起家里的经济大梁之后,才试着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也是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才敢于在倒在疲惫的床单上和陷入沉睡之间的空隙里,思念那个远方的姑娘。
虽然不肯说出真正的迫不得已,虽然那个分手的理由既没出息又孩子气,却绝非言不由衷故作姿态的表演。
她爱着的那个满身光环,寒暑假也要留下来陪着她玩乐队的风发少年,确实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去放空梦想,去大得吓人的世界里争夺下一个灿烂夺目的头衔了。
西北县城里慢节奏的生活或许无聊,却有一个别处没有的好,那就是更宽裕的时间。
有了时间,疲惫的肌肉筋骨才得以休息;有了时间,绷了太久的心弦也得以放松;有了时间,才有机会坐看云起,感受当下的平凡。
而唯有找回自己的归属,承认平凡,才能从容面对曾经的声嘶力竭与筋疲力尽,也才能在摘下光环的同时,留住那个缀满芳华的昨日花环。
多么温情又残酷的讽刺啊!恰是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丽与芬芳,给了自己面对平凡的勇气。
可是,当萧桐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鲤鱼跃龙门的确幸,更不是惘顾亲情的投奔,而是脚踏实地心无旁骛,并不奢求理解与宽容的践行知远。
如今的她,变得比以前漂亮了,也更成熟了,还是爱穿红裙子,却多了一双双亮闪闪的高跟鞋。
那细到让人担心被踩到会刺穿脚背的精巧鞋跟,让她的身姿更优雅,步履也更从容。
或许,这就是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之后才会有的迷人风韵吧!比少女的期待更容易刺痛男人的自以为是。
只是脾气一点儿没变,一张利嘴,随时都能吹灭揶揄者心中嫉妒的火苗。
另一个令萧桐感到心安且慰的变化,是她周围多了一班朋友,而且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本地人——并非觉得北京人多高贵,也绝不是自卑于乡下人的身份,只是觉得如无必要,彼此最好都能不勉强罢了。
无论是在与卉,还是今天这样的聚会,听着又密又利的京片子攒起阵阵如潮水般的嬉笑怒骂,他眼里的她是那么的欢腾自在如鱼得水。
安慰之后,他更替她高兴。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么?还有什么放不下意难平的呢?自己本就是个来自远方的过客,平凡如斯,倏忽来去,能在那段金子般的时光里与她同行,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如果不是那么想看见她,他一定会让自己在她的世界里无声无息的彻底消失。
「怎么跟小猫似的,吃这么少,你应该是一匹来自西北的狼啊!」磁媚的语声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亲热,此间的女主人端着盘子挨过来。
「没有啊!你没看我挑的都是肉么?」身体礼貌的往后让了让,萧桐仍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
这香味……虽然或许大概可能……被某种高档香水调制过,可分明弥散着男人打降生就无法抵御的迷之诱惑。尤其,再在细嫩清甜的皮肤上配以只有哺乳期才会泛滥成灾的迷之光晕,在两人初次碰面的不慎相撞时,就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后来每次凑近那汩溢荡漾的奶脯,西北小子都会难以抑制的迅速勃起。
此时此刻,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场合,他实在不敢以身犯险,以防当众出丑。
「呦!这么说,你也不是个吃素的啊!」
婧主子的明眸皓齿并不比攻击属性的身材更加好惹,故意瞥向某个心知肚明的方向,「那……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见你跟谁拓展战狼外交啊?」
「婧姐,你又拿我开涮。」
萧桐尽量克制的回应着。跟着与卉的普通员工叫起来的称呼,这会子不知怎么就是有些变味儿。
「切!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吧!」
婧主子毫不客气的调侃之后,忽然媚眼如丝,「今儿个过来的,可不全都是别人的未婚妻哦!」
一听这话,萧桐的脸立马发起了高烧,忙不迭的顺着婧姐的眼神指引,望向厨房的方向。那里忙碌着一个系着花裙子的短发女孩,水灵得像颗剥了壳儿的荔枝,一对奶脯比婧主子还动人心魄。
「她叫罗薇,既善良又贤惠,还有上进心,再不抓住机会,就要被那条大金毛叼走啦!」
凭萧经理的记性,自不需要将女孩的名字多作一遍介绍,你「婧姐」这么做显然是在不吝谐谑的口吻下着力保持行事上的郑重。
「谢谢婧姐!」
萧桐同样郑重其事的道谢,「据我了解,有上进心的女孩儿,多半喜欢牵着金毛去黄金海岸的别墅里晒太阳,而不是去大西北的戈壁滩上生小羊吧!」
「咯咯……不应该是生小狼么?」「婧姐」有些刮目相看的望着他。
「现在的狼早就没那么骄傲……」萧桐红着脸,满眼真诚的笑了笑,「它们越来越羡慕羊过的日子了。」
一听这话,「婧姐」似乎更加意外,打量了片刻,忽然接过他手中的盘子,「羊是吃草的,我去给你添点儿草料。」说完,起身朝餐桌走去。
萧桐一脸讶异的望着那婀娜的背影穿过人群,还没来得及检讨自己的不识抬举,便察觉到了不止一个方向瞄定丰乳肥臀的目光。
确切的说,当他察觉到目光的存在,已经有人极为谨慎的迅速收敛,而来自更远角落的那一道似乎有点有恃无恐,仅凭男人的直觉,也能大概估量出其中高到燃点的能量密度。
除了色欲,人的肉身再也没有其它的机能,可以聚集如此高能的射线。
而那个有恃无恐的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无意外的发现了他,似乎还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波澜不惊的转了开去。
「好小子,原来你也是只藏在羊群里的肉食动物啊!」萧桐心中暗笑。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如此诱人的人间凶器,谁不想多瞄几眼?
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他自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当然,也来不及去关注女人们的反应。因为,那个被大金毛盯上的小羊羔已经笑意腼腆的来到眼前:
「萧……萧桐哥,原来你也爱吃西兰花啊!」
是谁把你的小嘴教得这么甜的?还萧桐哥。
萧桐忍住笑,双手接过餐盘,不无好奇的打量着雪娃娃似的姑娘。
罗薇,跟那个叫玉灵玲的小妖精一样,也曾是个小护士。不过,此刻的装扮却更像个小厨娘。从她忍不住瞥向来处的眼神里,不难猜想文静如她竟然主动搭讪的缘由。而那只大金毛眼中失望的神色不能说明显,只能说是一览无余。
「是啊!西兰花多好啊!既营养又健康。」萧桐有意附和着示意她坐下说话。
小厨娘小脸一红,端端正正的坐了,双手放空,有点拘束的夹在双膝之间。
如此一来,乳量惊人的胸脯经双臂压迫,丰满得直往人脸上扑。
「我不信,哪有男生喜欢吃这个?」从她亮起的眼神里足以看出对西兰花同好的惺惺相惜,不知为什么非要提出质疑。
「那有什么奇怪的?」萧桐又往她身后瞟了一眼,略微思忖才大着胆子调侃:
「就像你不喜欢大金毛,你的同事小姐妹却很感兴趣的样子。」
小护士被道破天机,瞬间羞赧得无以复加,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男人,浓睫低垂着抱歉一笑:「对不起萧桐哥,我……我实在闻不得他身上的……味道。」
「那……如果能变成狗呢?」
「嗤」的一声,萧桐没想到居然自己先忍俊不住。
小护士似被吓了一跳,又似没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样泯灭天良,猛的抬头。就在两人对望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毫无底线的笑了起来。
这姑娘简直太可爱了!
萧桐发自内心的感叹,锐利的目光一刻也不想错过她拼命绷住,却依旧笑到花枝乱颤的玲珑娇躯。
谁知考验来得实在太快,就在那正经历地震的衬衫领口上,第二颗纽扣一个不堪重负,突然挣脱了扣眼儿。酥白雪亮的肉浪夹出一线深不见底的沟壑,立时鼓溢摇颤得色心浮动,血脉贲张……
不过,春光将将乍泄,就被一双小手捂住,整个人都羞成了一块桃花酒酿的极品酥酪,一声不响的闷着头逃回厨房去了。
萧桐哥没脸去回应远处「月老」大人质询的目光,只好闷着头扮绵羊,生生把半盘子西兰花一扫而光。
聚会的另一个高潮是被悦耳的钢琴声推动的。当那首无比熟悉的《致爱丽丝》
从书房流淌出来,西北小子的屁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钢琴时听到的曲子,也是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没有之一。而更出人意料的是,腰背笔直身姿秀挺的坐在琴凳上的那个人,居然是被人们夸赞了一晚上,终于解下围裙的「阿桢姐」。
扶着门框朝挤满了人的房间里张望,一时之间,萧桐竟然有些恍惚了。
同样的白色衣裙,同样的纤弱背影,同样被一群人围着。山泉般透明清亮的琴声在春芽般娇嫩的指尖下跳跃流淌,不经意间,已经洗净了世间一切的私心杂念。
那年萧桐已经上了初中,印象中校园很大,从校门走到教室大概要走上十分钟。
在操场旁边占据西南一角的大片荒地里,坐落着几座特别高大的建筑,坚实厚重的红砖墙上,已经无法完整辨识上面巨大的标语。听高年级的同学说,那里以前是一座校办工厂。
那时萧师傅的工地上特别繁忙,母亲也被招去当临时工,要到晚上七八点钟才下班。萧桐虽然每天都带着钥匙,还是喜欢学校写完了作业再回家,所以,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那天是个礼拜五,锁好门出来天还没全黑,饿劲儿却早就过了。
经过操场的时候,忽然就被那几座城楼般雄伟的厂房吸引住。虽然听人说里面什么都没有,仍压不住好奇,穿过乱石荒草缓缓靠近,想亲自探个究竟。
高耸的双扇大门红漆斑驳,门上没有锁,却推不动,似乎在里面上了栓。顺着墙根绕行,每扇窗户上的玻璃都残缺不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却完好无损。趴着破口往里看,确实空空荡荡,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除了横在顶上的天车垂下一只有点诡异的吊钩和几张宽大笨重的工作台之外,什么都没有,却意外的并不怎么脏乱。
正要不无失望的离开,忽然,一串悦耳的音符随风飘进萧桐的耳朵。隐约竟是从长方里传出来的。
绕过山墙摸到房后,他才终于确信不是自己的幻听,因为有一扇窗子里亮着灯。那应该是借着厂房一角隔出来的一个房间,是以刚才并未留意。而明快悦耳的钢琴声,就是源自那扇窗户。
这里面,居然会有人弹钢琴?
萧桐的音乐启蒙其实很早,因为萧师傅喜欢。用母亲的话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文艺骨干呢!虽不至于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凡是能吹出响儿的,不管是笛子、唢呐、还是洞箫葫芦丝,萧师傅都能拿得起来。
所以,不到五岁,萧桐就学会了吹口琴,吹笛子。
萧师傅虽然不反对儿子学,也肯用心教,但是一直都在叮嘱他,这些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吹不出什么名堂,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才是正经。
回想从上小学开始就一直敷衍了事的音乐课,每次被抬来抬去的那架破风琴,似乎也确实佐证了父亲的说法。
平民家的孩子,本就不配学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是以家里的两只竹笛,一把口琴,还有那只老唢呐从来都只被当成玩具,而并非一件正儿八经的乐器。
然而,钢琴,在当年那个偏远落后的小地方,就是搜遍整座县城,恐怕也是抬不出来一架的稀罕东西。
怀着不无激动的心情凑到窗边,把住高高的窗台朝里望去,萧桐惊呆了。
那的确是新进才隔出来的一个房间,不知是否故意为之,墙壁上并未抹灰,也没有任何粉刷修饰,裸露着红砖崭新的本色。
方正的开间里陈设格外简单,只摆着几张办公室搬来的桌椅,桌上也无摆设,只放着一瓶打开的红酒。
靠南的角落放着一张木质单人床,床角有些破损,然而那雪白的床单,雪白的纱帐,简洁整齐一尘不染,无处不透着闺阁秀榻才有的气息。
距离床铺不远,靠墙放着一架胡桃色的立式钢琴,质地考究的琴凳上,坐着一名灵秀纤巧,身着一袭乳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正在弹奏的,就是那首著名的《致爱丽丝》。
「沈老师,居然还会弹钢琴,可她怎么……住在这儿呢?」
萧桐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英语老师,心中的好奇却一闪而逝。只因除了那动人心魄的琴声之外,更让人惊叹的其实是她随着弹奏轻轻摇曳的身姿,侧向一旁的笑脸,鲜艳醒目的红唇,还有那流光溢彩的眼眸正在望着的男人……
不,确切的说,是男人们。
是的,在那个稍显空旷却灯光浓郁的房间里,或坐或立,或倚或靠,或夹着香烟,或端着酒杯,至少还有五六个男人。
其中有他认识的本校老师,也有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有年龄稍长的大叔,也有年轻阳光的帅哥,每个人都各具姿态,却又将目光调整到同一个温度,不说也不动,只在那样安静的,瞬目不移的望着她,欣赏着她,爱慕着她……并且,听她弹琴。
她叫沈舒怡,这个美好到让人不禁要幻想起爱情的名字,萧桐是后来才知道的。而那时,她只是沈老师,才来了一个多月,是替休产假的赵老师代课的。
而且,登上讲台的沈老师完全不是这副模样。
她不仅不会那样妩媚的笑,甚至根本就不会笑,也不会穿那么漂亮的连衣裙,更不会化妆。除了明显精心打理过的一头蓬松卷曲的秀发,她的整个人都是朴素而整洁的,就连轻柔绵软的嗓音,也只会念出一串串标准的单词和语句。
那么现在呢?她几乎变了个人,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光晕的女人,躲在这样一个既隐秘又安静的地方,招惹来一群精英才俊,用世间最美妙的琴声讲述着款款心事,倾诉着绵绵情话,接受着他们的簇拥和爱戴。
蓦然之间,萧桐想起了不久前才读过的《太太的客厅》,居然与眼前的情景如出一辙。然而,也即使年少懵懂如他,面对那足以洗涤灵魂的琴声,那美丽如爱丽丝本人的背影,也不禁要对作者的拈酸刻薄深感不屑了。
萧桐并未听到曲终人散就离开了。一来,是不想被人发现,二来,则是不想偷听里面的对话,好像任何世俗的言语都会破坏了琴声织就的唯美画面。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每天傍晚时分都忍耐不住,偷偷溜到那扇窗下,只不过,不是次次都能听见琴声,也再没见沈老师穿上那条连衣裙,更没遇到任何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男人。
直到又一个周末来临,他老早就写完了作业,估摸好了时间,怀着激动而复杂的心情再次摸向那扇透出灯光的窗,却没想到,被站在窗前的沈老师逮了个正着。
「别说,你还挺准时呢!喜欢钢琴?」
萧桐不敢去看沈老师的眼睛,盯着窗沿儿点了点头。虽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但是他可以确定,她穿了那天那条白裙子。
「那你——想不想学啊?我可以教你。」
望着男孩抬起难以置信的眼睛,沈老师好看的笑了,脑袋轻轻一歪:「进来吧!从前面,门没锁。」
多年以后仍在发着低烧的记忆里,萧桐都无法清晰的分辩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钢琴,还是喜欢上了沈老师。
当他终于壮着胆子坐在琴凳上,第一感觉是被它的华贵和庄重震撼到了。那根本不是一件乐器,而更像是一个舞台,一座富丽高雅的殿堂,绝不可轻易染指。
然而,那萦绕着淡淡体香的琴键又是光滑的,轻盈的,灵动的……发出的声音更是带着一种灵肉交汇般的共鸣,把身体里说不出的某个部分震得又酥又痒。
从那以后,萧桐多了一项特殊的作业,练琴。从礼拜一到礼拜五,每天一小时。
沈老师大多时候都跟讲台上一样一丝不苟,可毕竟是下班时间,又回到自己的住所,还是会时常换上不一样的漂亮衣裳。
当然,老师终究是老师,还对他提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答应老师一件事,从今以后,不许再扒窗户了,行么?」
不让扒窗户,是怕自己养成坏毛病,还是怕《太太的客厅》被再次偷窥?
萧桐自问不是个坏孩子,当然痛快的答应了。可是,忍过了礼拜六,却怎么也没能忍过礼拜天。吃过午饭,他便偷偷潜回了学校,在操场另一头的树丛里蹲了下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也渐渐黑了,厂房的大门一直毫无动静。
就在他忍不住饥肠辘辘,想要放弃的时候,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入了校园,穿过操场,径直朝厂房大门驶去。
萧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强忍着胸口难以形容的阵阵气闷远远的盯着。
沈老师从第一辆车的后门下来,被后面的车灯一晃,回头看时故意甩了甩头发,鲜红的裙摆妖冶飘飞,好像夜魅被撕碎的翅膀。
大约还是那几个人,还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萧桐像个飞贼从操场的边缘窜进草丛,绕到厂房背后。那扇挑衅般亮起的窗户就像一只斜睨着黑暗的怪眼,亮晃晃的勾引着他。
夜风吹过行将干枯的草叶,却吹不干额头上的汗珠。随风飘来的琴声那么熟悉,仔细一听,却只是被心跳捣乱的幻觉。
他们……在做什么?还是像那天一样,只是弹弹琴,喝喝酒么?或者,已经在外面喝过了,几个朋友玩儿得尽兴,休息一下,聊会儿天?
萧桐忽然有些后悔那天提前溜走了,如果能多坚持一会儿,没准儿就不用在这瞎着急了。
可笑!多坚持一会……真想知道,现在过去看看不就完了?
可……可是,已经答应过她……不会再扒窗户了……
她为什么不让你扒窗户,还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你看见?还把聚会的时间改到礼拜天,你看她今天穿的,骚红骚红的……
风越吹越凉,念头却越冒越乱,越想越不堪。哪怕……就当是去除嫌疑也好吧!再说,手脚轻一点,她未必就会发现。
哪知道,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钻出草丛的时候,窗口忽然一暗,拉上了窗帘。
这下好了,即使大摇大摆的过去,也不会有人发现了。只隔着一层玻璃,不管里面干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萧桐并没有过去。他只是远远的徘徊了好几个来回,又坐在地上望了一会儿,便不声不响的回了家。
「没想到吧?一个家政嫂,居然还会弹钢琴。」
婧主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几乎贴着耳朵说话,打断了追忆遥远的思绪。
「确实没想到……」
萧桐没想到她没在书房,反倒躲在自己身后,迷惑之余咧嘴一笑,「该不会,这屋里的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吧?」
「那当然了,萧经理要不要露一手啊?」
「我?」萧桐一指自己鼻子,连连摇头,「别闹了婧姐,我吹个喇叭拨拉个吉他还行,钢琴是真来不了,来不了来不了。」
「咯咯咯……」
也不知是那个字眼儿撩到了婧主子的敏感神经,捂着嘴巴笑得不怀好意,浮光掠影的白了他一眼走了进去。正好阿桢姐一曲弹完,把位置让给了她。
萧桐其实并未撒谎,钢琴他只学了两个月就再没怎么摸过了。沈老师也在赵老师休完产假的当天不告而别。所幸,谣言是在她离开之后才传开的。
有人说,她是某位领导的千金,跟家里闹翻了才跑出来的。有人说,她是省里某个大人物的姘头,因为犯了事儿,才到这穷乡僻壤避避风头。还有人说,她什么都不是,就是家里有钱,来大西北做志愿者体验生活的……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说法,都有一个共同的情节,那就是男女关系混乱,同时跟好几个男人乱搞,其中不乏有头有脸的,更不忌讳有妇之夫的身份。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萧桐从来不插一句嘴。那些捕风捉影的揣测想象力再丰富,也脱不出挑衅世俗伦理的俗套,即便偶尔挂住一鳞半爪,也跟事实真相相去甚远,一听就是经心理阴暗思想龌龊之人恶意揣测编造,根本无需理会。
沈老师的所有教导,可以说都是从那句「别扒窗户」的叮咛开始的。那两个月的经历对一个懵懂少年来说,无疑是人生路上可遇不可求的宝贵财富,时至今日,依旧受益匪浅。
跟沈老师比起来,阿桢姐的气质无疑更加恬淡清雅,可是身形相貌确实有几分相似。经过身旁时礼貌的嫣然一笑,几乎惹得萧桐张口欲唤。
然而,直到曲终人散,客人们开始一对接一对的告辞,他也没好意思找她攀谈几句。
整场聚会的氛围都是愉快而融洽的,伴随着一首接一首的钢琴曲,有人相邀起舞,有人并头谈笑,也有人微微摇晃着酒杯进入微醺的沉思。
萧桐一直游离在人群的边缘,没怎么喝酒,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或许因此错过了许多社交机会,可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得像个焦虑的推销员,也只好辜负唐总的好意了。
不过,最起码的进退觉悟他还是有的。看唐卉领着两位外国友人要走,也便跟着穿上外套。正准备跟主人家告辞,一个软糯清甜的声音攀上了肩膀:
「萧桐哥,能搭一下您的车么?」罗薇的脸蛋明显是刚刚重新涨红了的。
萧桐展开笑脸的同时,忍住了没让自己的视线触碰她身后推波助澜的不可抗力。直到女孩羞答答的去衣帽架上取包包,他才抬起头,对上婧主子似笑非笑昭然若揭的眼神。
「你没喝多吧?开车慢点儿。」
「放心吧!婧姐。」
抢在萧桐之前搭腔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快利嘴巴,笑得比婧主子暧昧得多,「他的酒量,别说半杯干红了,就是一整瓶白兰地,也只够漱漱口的。」
什么情况?从退避三舍到揭人老底,这丫头的风向怎么说变就变了?
下意识的去搜索某个利益相关方视线的同时,问号在萧桐脑袋里绕了大半圈儿,忽然一片恍然,注意力跟着答案一起落在旁边的小护士身上。
「嘿嘿……没那么夸张,真碰上查酒驾,照样一吹一个准儿。」
不无尴尬的笑着,萧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领着同样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孩出门下楼,直奔公司新租的那辆别克君威。
也不知女孩儿生性文静还是对男人的心思有所感应,从电梯到副驾,一路乖巧的跟着,没说一句话。
「对了罗小姐,还没问你住哪儿呢!」直到出了小区大门,萧桐总算打破了沉默。
如此可爱的姑娘,只要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吧!萧桐并不例外,当然,此刻他更在意的,是不想让人家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而且鉴于之前崩开纽扣的小插曲,刻意用了比较官方的称呼。
「哦!爱都B座。」小护士糯糯的回答,好像有点愣神儿。
「爱都?」萧桐不无好奇的问,「你住在爱都?」
小护士抬起大眼睛,瞬间看穿了萧桐哥的疑惑,再次红云飞渡:「萧桐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是罗教授怕我下班太晚回家不方便,才安排了一间客房给我当……当宿舍的。」
「罗教授?」
萧桐不自觉的将三个字问出口,再后悔已经晚了,只好将错就错幸灾乐祸,用故作谐谑的目光望着女孩。
「不是……」
小护士小脸涨红,情急之下神色一下严肃起来,「罗教授……罗教授是好人,我是给他当助理,你……你别想歪了。」
「谁说他是坏人了?」
萧桐越发觉得女孩说不出的可爱,呵呵一笑抬头看路:「罗教授……一定是个令人尊敬的人,有机会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他是可依姐的师兄,还是……」
从小护士的语气中不难发现,她已然意识到萧桐哥的坏心眼,只是不知为什么说到一半,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不无羞恼的白了男人一眼:
「干嘛……非要介绍给你认识啊!」
终于确定了罗教授的身份,就是曾经被可依挂在嘴边的老罗,萧桐忽然没了追根问底的兴趣。
「我看婧姐对你挺好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护士偷偷瞥了男人一眼,并未对突然转向的话锋提出质疑,沉吟片刻才字斟句酌的回答:「其实,他们两夫妻对我都特别的好,尤其是许哥。我弟弟的工作,都是他帮忙安排的。」
「你还有个弟弟呢?」萧桐彻底将口吻调整到拉家常频道,「像咱们这么大的,家里有兄弟姐妹可不多见啊!」
「是不多,我们家是满族。」
「满族?还姓罗?」萧桐再次转头看了一眼女孩,「你不会有皇室血统吧?」
「听我爷爷说,我们家祖上是有老姓儿的,叫郭络罗氏。你看过康熙微服私访记吗?那个跟着皇上一块儿下江南的贵妃……」
「你是说邓婕演的那个?」
「嗯!她就是郭络罗氏。」
「诶呀!真没想到,今儿个三生有幸,还能送皇亲国戚回宿舍呢!」
「萧桐哥,我发现你也挺……挺贫的,嘻嘻……」
一路闲聊虽然没什么营养,却无疑是愉快的。到达爱都时还不到十点。萧桐把车停靠在路边,歪头笑望女孩。
罗薇双手握着小巧精致的包包并未急着去开车门,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转过头来:「萧桐哥,我知道你以前是可依姐的男朋友。她抽屉里一直收藏着你的照片,我看见过。」
「哦?」
萧桐脸上的笑容被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晃得有些僵。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我觉得……她心里一直都有你,可是……」说到这,女孩咬住樱唇,眼睛里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万般不忍。
萧桐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罗薇胸脯微微起伏着,不无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才继续说:「可是你应该也看见了,她现在跟岳寒哥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如果你也打心底里希望她幸福,我觉得最好就别去打搅他们了,可以么?」
萧桐笑了,笑得不无酸楚和苦涩,却也笑的毫不勉强。在那样澄澈纯真的目光里,他如果不笑着点头,就太不善良了。
「谢谢你,萧桐哥!」
女孩嫣然一笑下了车,轻飘飘的走远了。萧桐发动车子,一头扎进了深夜不见头尾的车流。
罗薇的规劝,每个字他都是认同的。甚至在决定回北京之前,也曾无数次如出一辙的劝过自己。可是不知怎么,仅仅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仅仅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就立马觉得心里又一块地方永远的失去了,缺失的地方被微凉的夜风「呼呼呼」的灌进来,空落落,寒凛凛的疼,憋闷的胸口似乎塞满了不成句子的告白,却不知该找谁一吐为快。
在二环上绕了大半圈,萧桐一搬方向盘,驶出匝道,距离医大校区已然只隔着两个路口。
自打回到北京,这一段路是他跑得最多的,当然也是当年最熟悉的。那栋宿舍楼基本没怎么变样,只是楼下马路对面多了一个停车场。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把车停到靠边的位置,那扇熟悉的窗户就在三十米之外,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无论经历过什么,深处怎样的境地,每当想起在那个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间里渡过的两年半,都会让倦怠的身心获得神奇的慰藉,更不要说重回现场的亲身缅怀了。
如果运气好,还能亲眼看到那小两口开车回来,勾肩搭背的走进楼门,点亮满窗的柔光,然后,意料之中的把窗帘拉上。
或许,自己就是有那么点受虐体质吧!
萧桐不无自嘲的停好车,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窗口仍一片漆黑不见动静。自己逛了这么久,也不知人家回来没有。
正想着,一道灯光扫过风挡。眯眼看去,正是那辆熟悉的红色甲壳虫,无比顺滑的停进了身后正对的车位。
萧桐扭转身体趴在两个椅背中间向后观望,刺目的灯光熄灭之后,脸上的淡定倏然凝固,车厢里蓦然响起了无比沉重的心跳声。
车上下来的确实是两个人,可是那个男的身形更加壮硕,显然不是岳寒。而女孩下车之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去勾住男人的胳膊,而是站在车头边上,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他。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萧桐开始思考,男人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搂过女孩的腰肢,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女孩身子被他带得几乎失去平衡,却一点儿也没抗拒,反而被男人逗得「咯咯咯」直笑,抡起粉拳捶他。
两个人就那样搂搂抱抱着走向出口,路灯无比醒目的照亮男人的脸,而女孩的笑语也在这一刻传进车里:
「……咯咯咯!这么说,你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啦!那怪不得……怪不得……
诶呀!咯咯咯咯咯……」
不知被什么惊吓出一串娇笑,两个几乎缠在一起的身影渐渐远去,后面说的什么根本听不真切,而许副总的面孔已经像X光机一样烙进萧桐的脑子里。
待两人走进楼门口,座位上的身体已经被贲张的血脉烧得不知所措,飞速旋转的大脑调取着每一个可以搜到的记忆片段,却依旧找不到与所见所闻互相印证的蛛丝马迹。
他们……他们,难道……
那个最不可思议的结论随着眼前的窗口一同亮起,映出的已经是两个几乎扭打在一起的剪影。女人勉强拉拢窗帘的前一秒,双腿已然叉开,腰臀则被搬到了准备插入的最佳角度……
鬼使神差一般,萧桐推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楼门口。
「……不许再扒窗户了,行么?」
「……别去打搅他们了,可以么?」
沈老师的叮咛和小护士的请求在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一同响起,可是,双腿也仅仅被迟滞了一秒钟,便继续朝楼上冲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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